让新闻视野多一度
刊号：XK-2013-001 2015 年 6 月 05 日 第 54 期
龙新周刊 L O N G
X I N
W E E K L Y
焦点访谈：喉舌、镜鉴与尖兵
P34
高晓松的“诗和远方”
P07
枪声过后，舆论未完
P14
时代能给我们的最好选择
P47
龙新周刊
虎斑蝶 虎斑蝶，Danaus genutia (Cramer)，是蝴蝶的一属，归在斑蝶族中。常见于湿地公园内。雄性虎斑 蝶经常伏于吊裙草 (Crotalaria retusa) 上吸食汁液，以制造吸引异性的香气。
龙新周刊
虎斑蝶翅膀腹面鲜橙色，翅脉和翅边缘黑色，边缘上有两行小白点，前翅端黑褐色，翅端有大的黑色区， 区内有一条由 5 个相邻的白色棒状白斑组成的白色斜带。由于幼虫以有毒的天星藤为食料，毒素积聚 在蝴蝶体内。
孙鸿昊
摄于西南科技大学
联系我们： 微博：@ 龙新周刊 微信公众号： longxinweekly 官网：龙新网
1
社 评
谁来为公信力下降买单？ ● 文 /EDSJS 当某一天发生灾难时，百姓不相
应该讲现在百姓最安居乐业，不能因
府要反思自身的问题，取信于民，压
信政府公布的数据，宁愿去相信一些
为一些不诚信的官员而影响了政府的
制、打压，不仅不能提高公信力，反
谣言，甚至以网络为阵地，冒着被抓
威信，降低社会公信力，影响社会和
而让公信力下降更快，关键在于日常
的危险公然去传谣信谣，改变这一现
谐发展。
工作中诚信对待民众，让政府权力的
象，不是如何去压制百姓，政府部门
想当年商鞅改革，为了取信于民，
运行得到有效的监督。
倒是应该反思，为何政府公信力下降
保证新法的顺利贯彻施行，他先命人
为人谦和，工作能力很强，今年
到如此地步？
在城南门立了一根木头，并布告说：
上半年福安市国税收入超额完成任
公信力下降，冰冻三次非一日
“谁能将此木头扛到北门，就奖其十
务，宁德市国税局本来要在本周嘉奖
之寒，平时说假话、办假事，正如在
金。”百姓们看了都觉得既奇怪又可
福安市国税局的赵惠忠，利用设宴招
安全时刻喊狼来了，某一天果真狼来
笑，并不相信，也没有人去扛那木头。
待参加暑期社会实践大学生，席间，
了时，无论事情多么真实明白，要恳
于是商鞅又布告说“谁能将此木头扛
国税局局长赵惠忠等人竟然设法灌刘
求他人相信，他人能信吗？
中国百
到北门，奖其五十金”。终于有人受
某喝酒，并在酒后将刘某带到宾馆进
姓承受不诚信的危害久矣：三鹿“毒
到重奖的鼓励，试着把木头扛到了北
行强奸。这就是对权力为所欲为的经
奶粉”事件、“瘦肉精”事件、“染
门。商鞅立即命人奖此人五十金，以
典解释和典型案例。这样的人当局长，
色馒头”事件……各个领域诚信危机
示信用。百姓们这才相信这事是真的，
还正在准备受到嘉奖，公信力不下降
已演化为当前中国迫切需要解决的社
便相互传诵，商君是一个讲信用的人。
只说明天理难容。
会问题。一些官员底线不保，猥亵女
于是人们聚在城门，期望还有这样的
公信力关系到国家的长治久安，
童、共用情妇、将女下属灌罪强奸，
好事。结果，商鞅这次贴出的是变法
关系到诚信社会的建立，关系到我们
私德与官德双双亮红灯，群众怎能不
的布告。百姓认为商君讲信用、不骗
每个人的福祉和生活，容忍公信力继
降低其“信用评级”……。
人，于是对变法的事都积极响应，秦
续下降，就是容忍像福安市国税局局
也因此迅速强大。商鞅以立木的方式
长赵惠忠这样的乱臣贼子泛滥。
中国需要诚信，在不断深化改革 的今天，诚信的重要性尤为重要，百
取信于民，确保了变法的成功。
提高政府公信力，每个普通人都
姓不信任政府说的话，不仅增加了社
公信力下降到如此低的程度，导
应该主动的站出来监督政府中存在的
会稳定的成本，更重要的是为社会的
致政府人员自己也感叹公布的真实数
不良行为，既是对国家负责，也是对
动荡留下了隐患，中国发展到今天不
据百姓不认可，不是靠抓几个在网上
自己负责，真正做到：“国家兴亡，
容易，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
造谣的网民来提高公信力的，而是政
匹夫有责。”
目录
CONTENTS
6 MEDIA WORLD·媒界 高晓松的“诗和远方”
7
电视剧里的“广告联播”
10
网站之心——网站编辑
12
枪声过后，舆论未完
14
18 FOREFRONT·前沿 上古部落之羌族
20
羌式宗教文化
25
斑斓“祥云”飘何处
28
羌族文化：文如流水，源远流长
31
33 COVER STORY·封面故事 焦点访谈：喉舌、镜鉴与尖兵
34
同样的节目与不同的主持
36
在质疑中沉浮的媒体公信力
39
有始，而无终
42
海外，电视评论节目之路
44
龙新周刊
CONTENTS
目录
龙新周刊编辑部
46 HUA CHANG·话场 时代能给我们的最好的选择
47
长点心吧，高考完还得防陷阱
48
主办单位： 西南科技大学新闻系 指导老师：龙伟 刘海明
不择手段取“取高考经”
49
媒体顾问：吴伟 鹿岩 主编：李霞 主编助理：杜锦瑞 李楠 编委：李海霞 汤勤 栏目责编：穆远丽 陈婷 张钘伟
50 VIENTIANE·万象
陈佳丽 彭丹 陈虹宇 唐朝文 黄静 王婷婷
古代中国欣赏什么样的姑娘？
51
家庭教育——教育中的难题
55
封面设计：宋晓璐 美术编辑：宋晓璐 仁青卓玛 jjjjijijijj 陈卿媛
催捐：催款者的符咒，捐款者的噩梦
58
曾经的孤岛 : 麻风病人的春天
60
地址：四川省绵阳市西南科技大学 东八 FF 东八 F 座新闻教研室 邮编：621010 网址：www.longxin.swust.edu.cn
62 SPECIAL COLUMN·专栏 感动常在
62
社评
1
微互动
4
4
微互动
FROM AND TO
@ 复 旦 大 学： 近 日， 我 校 视 频《To My Light》涉嫌抄袭，造成不良社会影响，伤
复旦抄袭门 5 月 28 日 , 复旦 110 周 年校庆宣传片被指涉嫌抄袭 , 与东京大学宣传片高度相似。 被紧急撤下 3 小时后 , 新版宣 传片悄然上线 . 有网友指出 ,
害了大家的感情，对此我们表示真诚致歉。 （5 月 31 日）
@ 冯少铭：中国创新缺乏的根源：看看 复旦大学宣传片，校庆却全程英文，连 情节、标志都照搬西方，这样的中国大 学教育，能带来什么样的中国创新！？
新版结尾部分明显抄袭慕尼黑 工业大学宣传片…（华商报 5
@ 李佳佳 Audrey：从复旦宣传片想到中国
月 30 日）
教育：写英文 personal statement 先找 网上模版；考口语先背模拟对话；写论文 各种拷贝粘贴拼凑；拍宣传片把别的学校 的片子看一遍。看了满脑子人家的反而束
北京禁烟
缚了自己的想像力，再也不会自己独创了。
被称为“史上最严禁烟令”的《北京市控制吸烟条例》6 月 1 日施行。 条例规定：公共场所、工作场所的室内区域以及公共交通工具内禁止吸 烟，包括幼儿园、中小学校、文物保护单位、体育场、儿童医院在内的 室外区域也禁止吸烟。违反条例将被处以个人最高 200 元人民币、单位 最高 1 万元的罚款。（新华社 6 月 1 日）
@ 宣讲家网站： 【期待“北京控烟”产生涟 漪效应】北京市全面禁烟， 无疑会提升国际化大城市的 品位与档次。期待“北京控 烟”带动国内其他地方行动 起来，打造清洁健康、文明 的生活环境和城市形象。
@ 北京人北京事儿： 北京西站、北京六里桥 长途汽车站等，站内吸 烟室已经全部关闭，对 “无烟”的公共场所管 控也更加严格。旅客们 对于此举叫好声不断。
FROM AND TO 微互动
5
英国职业遛狗人 继“陪跑族”、羽绒被试睡员、闻臭师等职业之后，又一个新 兴行业登上“奇葩职业”排行榜，那就是“遛狗人”。而且和很多 其他“奇葩”职业一样，“遛狗人”也是一项高薪工作，在英国， 这一行业的年薪可达到 2.6 万英镑。（央广网 6 月 2 日）
@ 石家庄行文广播：
@ 华西都市报：
放开那些狗，让我来。【英 国职业遛狗人年薪达 24.6 万 元 比人均年薪高】继“陪跑 族”、羽绒被试睡员、闻臭师 等职业之后，“遛狗人”成为 新的“奇葩职业”。
【惊呆！英国职业遛狗 年薪 24.6 万】在英国，宠 物狗“日托”职业也很高薪， 平均年入 6.4 万英镑 ( 约合 人 民 币 60.6 万 元 )。 多 幸 福的工作啊！
网络低俗用语 6 月 2 日早上，人民网舆情监测室发布《网络低俗语言调查报告》。 “尼 玛”位居网络低俗词语排行榜第一位，屌丝、逗比、你妹、草泥马、我靠 等榜上有名。 @ 神马电台：土肥圆、穷矮搓招惹谁了？这 种充满自信的自嘲，怎么就成了低俗词语了 呢？还有，“我靠”这算网络用语么？估计 调研报告撰写者都是 90 后？互联网的确有 许多低俗之语，都是现实生活中积淀、虚拟 世界里扬弃的。要发挥高手在民间的长处， 引导是需要的。
@ 秀才来了赵岩：抵制网络低俗用语是非常 支持的。但要真正做到不用低俗用语是很难 的，不信你去有国安比赛的中超球场看看。
MEDIA WORLD 媒界
1958 年，中国制造出了第一台电视机，到 1987 年中国电视销 量成为世界第一，再到 2011 年，中国成为世界液晶电视最大的 市场。这几十年中，我们不仅见证了电视机的发展，也见证了电 视节目和“电视人”的发展。 责编 : 王婷婷 张钘伟
MEDIA WORLD 媒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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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晓松的“诗和远方” ●文 / 刘姚
8
媒界
高
MEDIA WORLD
5 尺 10 寸， 重 85 公 斤，
征，高晓松给大多数人留下的印象无
勇于认错，以身作则呼吁人们不要酒
一头蓬松黑色中分，不卷
非是“清华才子”、“民谣歌手”、
驾，得到大多数公众的宽容。
不直，“胖梨型”的脸上挂着一幅标
“知识分子家庭子女”等。不过大家
“高晓松的回归，不仅仅是高晓
志性的黑框眼镜，再加上下巴下那一
可能不知道、或者不关心的是，他为
松的胜利，还是我们所有人的胜利，
撮“性感”的山羊胡，“自拍狂魔”
许多明星大腕、普通歌手写过歌，自
大家都懂的什么叫宽容。”周立波对
高晓松诞生了。
己也唱过几首。音乐之余，也曾导演
高晓松出狱后重返娱乐圈给出这样的
“生活不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
了几部电影，如《那时花开》、《我
评价。出狱后，他转型做主持人，如
和远方。”在《晓松奇谈》里，也许
心飞翔》等。最让他开心的是他取了
主持《晓松说》、《晓说》、《晓松
你碰巧会听到这句话。高晓松说过，
个比自己小 19 岁的娇妻，并且为他
奇谈》等节目，担任电影《同桌的你》
这句话不是他创造出来的，是好多年
生了个女儿。
的监制。出狱后的他，选择不一样的
前他妈妈说的，“生活就是诗和远方，
“丫还给咱生了一小美女，四肢
方式去追寻“诗与远方”。
能走多远走多远；走不远，一分钱没
齐全，坚强豁达，沉鱼落雁眼睛不眨，
有，那么就读诗，诗就是你坐在这，
堪称奇迹。”高晓松在其书《如丧》
它就是远方。越是年长，越能体会我
中这样描述他们的女儿，“最后悔的
《晓松说》、《晓说》、《晓松
妈的话。”
是没有陪伴女儿成长。”高晓松入狱
奇谈》，这三档由高晓松主持的脱口
前，女儿才出生不久，缺席女儿半年
秀节目一脉相承，又有所差别。
牢狱：转型界点
的成长，他很后悔。
晓松和他的脱口秀
《晓松说》，是东方卫视为高晓
在《晓松奇谈》风光问世之前，
出狱后，高晓松在接受《时代周
松量身定做的一档脱口秀节目。 “《历
高 晓 松 也 曾 跌 入 深 渊 过。2011 年 5
报》记者采访时谈到牢狱生活：“那
史上的今天》，每天看一点，看我坐
月 9 日，晚上 10 点，高晓松因酒驾
半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与
牢的这些个日子在从前都发生了些什
造成四车追尾，情节严重。“法律面
大哥做朋友，教狱友写诗，高墙之下，
么，于是你看到好多牛逼人出生，好
前名人只是人名。”凤凰网评论。肇
高晓松带着悔悟人生的目的进行文学
多牛逼人死去，如果坐满一年的牢，
事的第二天下午，高晓松因涉嫌“危
创作，成果就是今天经武汉出版社出
你会看到历史上所有牛逼的人出生及
险驾驶罪”被刑事拘留，从此，他成
版的文集——《如丧》。当然，在狱
死去。”高晓松在其狱中所著书《如
为酒驾入刑后第一个被抓的名人。17
中这半年他也错过了许多，如女儿的
日下午，北京市东城区法院开庭审理
成长和执导电影《大武生》的上映。
“高晓松醉驾案”，高晓松以“危险
“酒不会犯错但人会，车不会犯
驾驶罪”被判拘役 6 个月，罚款 4000
错但人会，有时你的一念之差只需 0.1
元。 “酒令智昏，以我为戒。”判决前，
秒，但要付出更多的时光跟代价。醒
高晓松用纸条表达自己悔过的心意。
悟酒驾从你我做起。”高晓松在其参
历经 6 个月的拘役时光，2011 年
与拍摄的禁酒宣传片中说。出狱后，
11 月 8 日，高晓松以全新的姿态走
高晓松并没有回避酒驾事故，而是主
出东城区看守所，成功跨过人生一大
动站出来，积极参与禁酒宣传片的拍
阻碍。
摄，给公众一个正面而勇敢的回应。
在入狱前，除去标志性的外貌特
另外，他还担任汽车公民宣传大使，
MEDIA WORLD 媒界
9
丧》中这样写道，他觉得坐牢看《历
松奇谈》是《晓说》的延续。主持人
德不好，不孝顺父母。中国人则相反。”
史上的今天》最解气。受这本书影响，
还是他，但《晓松奇谈》里却少了《晓
一知乎网友说，“其实原因是欧美人
《晓松说》决定朝花夕拾，重温历史，
说》里出现的“科普小动画”、“网
是强者民族，父母对孩子的依赖没那
向大家讲述高晓松眼中“历史上的今
友在线评论”、“图片”等细节。《晓
么高，孝顺并非必须。亚洲父母的晚
天”。限于“历史上的今天”的节目
松奇谈》里忽视了非语言符号系统中
年则高度依赖子女的照顾。”
主题，《晓松说》只能为期一年，于
“图表语言”、“动漫语言”、“视
2013 年 12 月 31 日落下帷幕。
频语言”等的作用。
高晓松在节目里说过，他不做中 立者，要么支持，要么反对。所以在
比起其他两档脱口秀，《晓说》
“高晓松的思维很活跃，很多时
节目中，针对观点或问题，高晓松的
更能体现高晓松作为节目主持人的价
候话锋一转，稍不留神就不知道前面
答案往往很明确。如果你是赞同该观
值。 2012 年 3 月 12 日，《晓说》在
讲的是什么了。”绵阳师范学院英语
点的人，就会与他产生强烈的共鸣，
优酷首播，形式自由，语言幽默。“晓
专业的董玲说，“学识加上有趣的叙
反之，则是强烈的反对。“聊的太开
松讲起故事来就像朋友聚会时酒过三
述方式，迎合了年轻观众的口味。但
心，导致小错误一大堆，被爱较真的
巡的即兴发挥，不拿腔拿调，无表演
在这个‘看脸’的社会，谁能忍受一
网友发现。”知乎一网友说，“但只
痕迹。非常难得。”针对知乎上“如
张中年大叔的脸一直‘霸占’着大屏
是脱口秀而已，不是论文，没有必要
何评价《晓说》”这一问题，网友“王
小屏。这不仅造成视觉疲劳，还造成
对细节太考究。看完开心就好。”作
磊”这样回答，“内容方面，且不说
听觉疲劳。”
为一档将观众定位于“年轻人”群体
他讲的错与对，至少在很多事情上发 出了一些新的声音，提供了一个新的 视角，也能引发一些思考。”
多思考 不盲信
的脱口秀节目，娱乐性和主观性较强， “一家之言”也不需要人人赞同。同
“因为《晓说》，高晓松都被冠
时，作为观众，对于小错误，持宽容
从第一季的艰难起步到第二季的
名为‘历史发明家’了！”一天涯网
态度的较多。李普曼的《公众舆论》
大红大紫，《晓说》靠的是团队合作
友说。事物并不是完美的，人也是。
告诉我们，人的成见是根生蒂固地存
和长时间的坚持，并将节目定位于年
高晓松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人，也有
在于头脑中，不易改变。高晓松作为
轻人这一庞大的网络使用群体。当然，
其知识误区和盲点，必定导致其在节
人，知识渊博却也同样有关于事物的
高晓松那张聊到五湖四海、天南地北
目中说错东西。如在第一季第六期中，
成见，仍然会不可避免的出现多数人
的嘴也尤为重要。天南地北不是说说
高晓松认为郑和是“穆斯林”，而他
所认为的“错误”。
而已，《晓说》为此付诸行动：豪华
的这一论断立刻遭到网友的反驳：郑
“每一期里的评论，我都有看，
游轮，开启探寻“大航海时代”的奥
和信奉佛教，是虔诚的佛教徒，法号
包括优酷以及微博里的评论。也校正
秘，新西兰、俄罗斯、极地南极，天
福吉祥，有历史考证。第一季第三期
了我很久以前的误区啊，盲点啊，以
寒地冻也挡不住探寻者的步伐。
“汉人无音乐都怪老祖宗”中的一些
及我说错的地方……感谢各方面的支
论断也引发众多网友的争议。
持，极大地丰富和填补了我自己原本
2014 年 5 月 30 日，《 晓 说》 第 二季迎来最后一期。然而，这并不
作为一个在中国长大的美国人，
知识中间的一些缝隙吧！”在《晓说》
是《晓说》真正意义上的结束。2014
高晓松的言辞往往在不经意中“带有
第一季最后一期中，高晓松就他在节
年 6 月 6 日，由高晓松担任主持的脱
拔高西方，贬低中国”的意味。在很
目中出现的错误给出这些回应，“年
口秀节目《晓松奇谈》在爱奇艺上首
多观众看来，这些带有偏见的言辞让
轻人要学会自己去思考，即使是我说
播，就像大家普遍认为的那样，《晓
人不好受。“他说欧美人公德好，私
的话也不要完全相信。”
10
媒界
MEDIA WORLD
电视剧里的“广告联播” ●文 / 谭若兰
2
015 年，火了一部名为《虎
和制作方来说，是一种双赢。商家能
的广告植入数量并不多，且广告产品
妈猫爸》的电视剧。其播出
借此扩大宣传，提高产品知名度，制
都与剧情相符，不会让观众感觉莫名
以来连续抢占全国同时段收视率排行
作方也能从中收取高额的广告赞助
其妙。但现在的广告植入，不仅数量
榜首位，单是前三集的点击率就超过
费。
大增，一集的植入广告就抵上以前一
千万。但与此同时，其让人眼花缭乱
1991 年的一部电视剧《编辑部的
部电视剧的量，且有时似乎只是为了
的广告植入也引来了众多网友的围观
故事》，开了电视剧广告的先河，也
将广告安插进去，不论剧情，也不分
吐槽。
使其导演郑晓龙成为了电视剧广告的
场合，产品的 logo 随处可见，有时
“鼻祖”。剧中首次进行广告植入，
甚至比演员的脸还大，让网友直呼“丧
播出了百龙矿泉壶的随片广告。
心病狂”。
有网友统计，《虎妈猫爸》中有 近百个广告，仅在第三集中的广告植 入就有 20 多个，包括美加净牙膏、
多年后，郑晓龙依然记得这个一
此外，广告的植入方式也并不仅
雪佛兰、红牛等，可谓国内外大牌云
个广告植入救活了一个企业的故事：
仅局限于作为电视剧背景或道具，而
集。每集必有广告植入似乎成为了《虎
“他们刚来的时候，是厂长带着手下
是通过剧情有所提及，从演员口中说
妈猫爸》的一个特性，因此有人将其
一行六人，从一辆破旧的小面包车里
出。前有《咱们结婚吧》男主问“这
称之为“国产剧植入广告的巅峰”。
出来的。等到《编辑部的故事》播完，
饺子是湾仔的吗”，后有《虎妈猫爸》
现如今，在电视剧中植入广告已
厂长再来找我表示感谢的时候，已经
女儿说“喝了 QQ 星会长高”，这样
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随着各类产品
鸟枪换炮，坐着‘大奔’飞驰而来，
的案例不枚胜举。从演员嘴里冒出的
在各种电视剧中频频亮相，电视剧广
让我印象特别深刻。当时我们都觉得
产品名明显更能引发观众关注，偶尔
告早已开辟出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天
做了件大好事。”这让郑晓龙至今引
还能为剧情增添幽默感，但有时嘴里
地。
以为傲。
提及的产品明显与剧情无关，这样的
走上一条“不归路”
有了郑晓龙的矿泉壶这一先例， 其它商家也纷纷效仿，将目光投向了
神来一笔只会让观众觉得不知所云。
为了广告而广告
曾有学者对于植入式广告作出了
拥有大批观众的电视剧。《奋斗》、
这样的解释：“植入式广告又称植入
《乡村爱情》、《爱情公寓》等电视
有业内人士表示，目前电视剧中
式营销，是指将产品或品牌及其代表
剧中植入广告的成功，让更多商家从
的广告植入主要有四大通病：植入时
性的视觉符号，甚至服务内容策略性
中看见了商机，纷纷加入了电视剧广
间长、频次太高、一口气植入品牌数
地融入电影、电视剧或电视节目内容
告这一阵营，电视剧广告开始活跃在
量过多，以及植入手段毫无技术含量。
中，通过场景的再现，让观众对产品
观众视野。
于是，观众对于司空见惯的电视剧广
及品牌留下印象，继而达到营销的目 的。” 在电视剧中植入广告，对于商家
如今的电视剧广告，摸爬滚打了 二十余年，也有了一些新的变化。 电视剧广告出现之初，电视剧里
告，早已没有了新鲜感，反而一些“为 了广告而广告”的电视剧，让他们对 于电视剧广告，开始有了抵触的情绪。
MEDIA WORLD 媒界
11 简直是在广告里插播电视剧”。
对于一些观众来说，寻找电视剧
面对如今电视剧广告泛滥的现
里的广告植入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对
状，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导演批评称：
受到观众追捧的《爱情公寓》系
电视剧本身的兴趣。有网友统计去年
“毕竟是电视剧，是剧情里面有广告，
列电视剧，就是既要让观众看到，也
红极一时的《咱们结婚吧》里的广告
而不是广告里面有剧情。广告出现的
要让观众听到的一个例子。其中酷睿、
植入，表示其播至 30 集，广告植入
频次要适可而止，现在这么多植入，
麦当劳、益达口香糖等，不仅频频出
就已多达近 50 处。更为夸张的是，
已经让电视剧失去它应有的东西了。”
现在观众视野中，还被作为主角生活
在其 3 分钟的片尾字幕中，约有 45
对此，友拓传播机构互动营销总
的一部分，融入了剧情中。由于剧中
秒都在播放“鸣谢单位”，可见植入
监赵宁表示：“从根本上推进植入广
京东商城出现次数过多，还被网友调
广告之多。对此，有网友评价：“比
告的改善，还得靠观众。自媒体发展
侃称这是“京东广告插播爱情剧”。
起演员演出，还是广告更具存在感。”
起来后，传播思路在发生变化，现在
其电视剧中植入广告多到剧中主角都
更讲究引起消费者广泛讨论，最终形
曾在剧中以开玩笑的形式称“这一季
此表示：“电视剧需要观众认同角色，
成购买。比如电视上明星穿着某某品
赞助也太多了吧”。
但是在这部电视剧里，植入广告被凸
牌的衣服，旁边就弹出二维码，观众
与中国电视剧广告不同，国外的
现出来，而且凸现得很强烈。每到这
只要扫一下，就可以得到相关的商品
电视剧广告主打数码产品，只是各国
时候，我就会从剧情里跳出来，对作
信息。有意思的是，这种方式不会惹
给产品画面的时间不同。美剧《少狼》
品产生游离和排斥。”
人反感，因为所有的人都对新鲜的事
中的植入广告，多为年轻人耳熟能详
物感兴趣，而且知道这是广告，不会
的数码产品，手机的出现次数最多。
产生被动接受的反感。”
剧中有一个画面是主角斯泰尔斯在昏
中国视协理论研究部主任赵彤对
如今的电视剧广告已经成为一场 “广告联播”，为了植入广告不顾剧 情的情况也并不少见。《一起来看流 星雨》中有这样一场戏：出身豪门的
不一样的广告植入
暗的地下室用 HTC 手机照明，如此 设置，合情合理，也不会让观众觉得 生硬。
男主角带着女主角逛美特斯邦威的专
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电视剧里
卖店。但美特斯邦威主要面对的是中
植入广告都不足为奇。虽说中国的电
国内外的电视剧注重广告植入的
低端消费人群，不符合男主角的人物
视剧广告现象出现得比较晚，但早在
高明与不留痕迹，但网络电视剧却常
设定。
1929 年，欧美的动画片《大力水手》
常反其道而行之。
过量的电视剧广告造成的结果， 是让观众对于电视剧有了一颗敏感的
里，大力水手波比就常常念叨着“我 爱吃菠菜”，为菠菜罐头做广告。
这几年大火的网络电视剧《万万 没想到》，其导演易小星，就决心将
心。从当初对电视剧广告的不甚在意
时至今日，中国的电视剧广告已
植入广告的营销做到极致。为了不让
到现在的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电视
有 20 余年历史，但它与国外的电视
植入广告显得过于生硬与维和引起观
剧广告所带来的弊端不言而喻。《龙
剧广告，依然有很大的不同。
众反感，易小星决定用一种不一样的 方式进行《万万没想到》的广告植入。
门镖局》里的“平安票号”、《古剑
国内的电视剧广告植入偏向于各
奇谭》里的“板蓝根”，都曾因为观
类生活用品，且发展至今，形式越发
他总是用“机智的少年啊快去一统三
众的敏感“躺枪”。这是电视剧植入
露骨，不仅要让观众看到，还要让观
国”“提升脑力体力，让你进可考研，
广告过多所带来的观众的条件反射，
众听到。且如今中国的电视剧广告，
退可搬砖”等富有幽默感的话语为产
使得不是植入却被当成植入对待的乌
数量庞大、出现频次高、植入手段生
品做广告，让人捧腹大笑的同时对产
龙时有发生。
硬等已经成为常态，让观众感叹“这
品印象深刻。
12
媒界
MEDIA WORLD
网站之心 ——网站编辑 ●文 / 杨雄 微博、微信、网站……泡在虚拟世界中，这就是网站编辑的日常。
近
日，阿里巴巴、腾讯、百
时网站上发布什么、传播什么都是网
度、 新 浪 等 21 家 国 内 互
站编辑说了算。说网站编辑是网络设
联网企业发起成立了“互联网反欺诈 委员会”，被民间戏称为“21 家互
计师和建设者也不为过。
布在网站上。” 李怡谈到她刚加入工作那会儿， 资历较老的网编给了她十个只有文章
但是在与之相反的 Web2.0 时代，
开头和结尾的模板。她每天的工作就
交互式媒体（如微博、论团、贴吧）
是找信息、文章。把别人的东西掐头
混淆了传播者与受众之间的界限，所
去尾，然后套到自己准备的模板中去。
这 21 家网络公司所拥有的网站数量
有人都可以在传播者和受众之间进行
她感慨到：“这样做久了，就觉得做
虽然微不足道，但是这 21 家网络公
角色转换。此时网站编辑不仅仅是“设
起来力不从心，心不在哪个地方，哪
司所占有的网络版权和资源在行业中
计师和建设者了”，有时还要充当“搬
里就是荒芜，后来慢慢的就出了一些
却是一骑绝尘。在其他网络公司看来，
运工”的角色。
岔子。”
联网公司联盟”。 在中国，网站数量达到 95.2 万个，
该组织名为“互联网反欺诈委员会”， 实质上是在搞“网络资源垄断”。 消息散布之后，众多互联网公司
据统计，网站编辑从业者数量达
在很多编辑看来，“伪原创”在
到 300 多万，在这 300 多万的群体中，
一定程度上减轻了自己的工作量，也
工作种类、收入又有着千差万别。李
带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在行业论坛里大倒苦水，怨声最响的，
怡（化名）是一家汽车网站的编辑，
伪原创介于抄袭和转载之间，其
无疑是网站编辑。
她每天的任务是在网站上推出 30 篇
独有的特点就是对原作进行了加工，
与汽车相关的最新资讯和文章。其中
从而使得文章不易被发现有抄袭的痕
10 篇必须是原创，其余 20 篇要求“伪
迹。某小型医疗网站编辑就这样说道：
按照百度百科里的解释，网站编
原创”。李怡告诉记者，“伪原创是
“我们对原作进行加工后，再放到网
辑是网络时代的新兴职业，从业者有
现在网站编辑中最普遍的一种编辑方
上，再加上自己网站的知名度不高，
“网站建设者”的称号。在 web1.0 时代，
式，即将网上现成的文章搬运到自己
很难被原作者发现有侵权的行为。”
也就是信息单向传播的网络时代。网
负责的网站上，掐头去尾，在中间添
但这样的情况在“21 家网络公司联
站编辑是传播者，网民只是受众，此
加一些符合自己网站的东西，然后发
盟”成立后就不同了。
所谓的“网络搬运工”
MEDIA WORLD 媒界
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把自己的作品
13 一到两名网络编辑，即可满足日常运
加了大量繁琐的工作。 在网站编辑的行业论坛里，有人
发布在知名度较高的网站上，就像这
营。而中国的网站数量仅有 95.2 万个，
21 家网络公司的所拥有的网站。当
网络编辑的工作压力和竞争程度可见
这样抱怨，“原本想找一份文案或者
所有的优质文章、资讯都集中在这些
一斑。
策划的工作，却阴差阳错的做了网站
网站时，其他网站所做的就只能是从
“每天离开电脑后，我就得拿起
编辑。然而，做网站编辑不仅仅是做
这些网站中转载。层出不穷的网络转
手机，需要随时关注最新的旅游资讯
编辑，还要做网络推广，微信、微博
载纠纷就在这一过程中产生。李怡告
和各大旅行社价位变化。因为一旦错
公众号以及各种新媒体的运营。”不
诉记者：“当因转载问题发生纠纷后，
过了这些消息，让别的旅行社抢先一
难理解的是，企业需要通过这些方式
所在的网站往往会将责任推向网站编
步做出了更好的旅行方案，就意味着
来提高自己的受关注程度，因此，网
辑，因为从始自终都是编辑一个人干
我们将会损失大量的客户。”国内某
站编辑的工作量自然会增加。
的事儿，网站只是提供了一个网络平
知名旅行社网站编辑陶然向记者这样
同时，一个网站的访问量决定着
台。网站倒闭了还能再建一个，而编
说道，“我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得泡
网站编辑的业绩，一位网站编辑要兼
辑却要面对吃官司、失业、巨额赔偿
在网上，我们算得上是真正的低头族。
顾网络媒体自身、受众、广告商三方
的麻烦。”
工作初期，因为害怕失去这份工作，
面的利益。在利益权衡之间，有的网
每天加班加点的干，陪家人的时间很
站编辑就走上了歧路。一位资深网站
少，家里人也没少抱怨过。”
编辑告诉记者，大多数网站编辑都会
不难理解为什么 21 家网络公司 联盟后，网站编辑反映最为强烈。某 文学网站编辑这样说道，“你未经许
在 互 联 网 专 业 人 士 看 来， 网 站
进行虚假宣传，这类现象在产品、公
可转载其中一家网站的东西，如果被
编辑算是进入互联网行业的初级职
司推广网站上尤其多。比如有的空壳
发现了。到时候得罪的就不是一家
位。在网站编辑中也有着这样一种说
公司就把公司网站做得像模像样，以
网站，而是 21 家网络公司。但是这
法——大多数网站编辑都是“野生
此来骗取投资。更严重的是有的网站
二十一家网络公司垄断了大量的网络
的”。原因就在于网站编辑的入门要
编辑通过造谣，编造虚假消息来增加
资源，有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行
求比较低，培训成本不高，工作易上
网站的访问量。前不久传得风生水起
为侵权了。”
手。因此，网站编辑的水平参差不齐，
的“挖掘机车震事件”，就是网站编
很容易分出个三六九等。
辑为增加网站访问量，一手策划的虚
网络与现实中的是与非
像陶然这样在国内知名企业工作
假营销推广案例。
网站编辑与网络共生共存，工作
的网站编辑，算得上是非常高级的。
害群之马虽有，但更多的还是真
性质决定了他们每天都要花费大量的
因此，这样的职位自然会引起很多人
正积极向上之人。“在这个行业里，
时间泡在网上。在虚拟网络与现实生
的竞争。陶然也感慨到，“自己如果
有很多令我们羡慕的高收入人群，说
活中游离的网编，生活状态颇为与众
不认真工作，不上进，就会被安排去
网站编辑是野生的没有错，在这个行
不同。
做客服，甚至是失去工作。”
业里，适者生存，只有掌握更多的技
据估算，中国具有近 300 万网络
网络的发展速度不言而喻，可以
能才能生存下来，你会的东西越多，
编辑人员，而传统媒体记者编辑仅有
催生像网站编辑这样的新兴职业，也
也越不易被淘汰。”李怡在采访最后
75 万人，网络媒体从业者数量远远
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淘汰这类职业。
如此说道。她现在正在一所大学旁听
超过传统媒体。但是因为网络编辑的
因此，在潮流的推动下，网站编辑不
传播学、广告学课程，她认为自己需
工作效率较高，通常一家网站仅需要
断的尝试新事物。随之而来的就是增
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14
媒界
MEDIA WORLD
庆安枪击案包含着一个对中国社会的巨大隐喻，社会的分裂，公信力的丧失，还有国家治 理的失败，全在其中。
枪声过后，舆论未完 ●文 / 林玉萍
央视公布的庆安事件视频截图。这份“千呼万唤始出来”的视频并未成功安抚所有人，仍有人不断发出质疑。
5
月 2 日，黑龙江庆安县火车
为舆论大波添加风浪，使舆情走向分
安站派出所民警发生冲突后，该男子
站，农民徐纯合命丧于该站
裂，公婆各有理，彼此难以说服。直
被民警开枪击倒身亡。来自哈尔滨铁
派出所民警枪口之下。当晚，哈尔滨
至 18 日，徐纯合代理律师在南宁被
路警方的说明称，该男子不听劝阻抓
铁路警方通报称：“系铁路民警在处
群殴，关于庆安枪击案的舆论被淹没
住一名 5 岁儿童向执勤民警抛摔，枪
置一起危及旅客生命安全的突发事件
在一片叫好声中。
击民警携带的警具并抢夺枪支。”
时开枪。”然而这一说法并未得到信 服。之后半月，多方媒体连连发文寻 求事件真相，官方则拒不公开视频， 坚持沉默是金。 15 日， 央 视 终 于 公 布 视 频， 再
舆论千呼万唤求真相
当日晚间，中国网络咨询台发图 为看官还原现场，7 张独家图片，满
5 月 2 日，中国新闻网简明扼要
脸悲戚的老人跪坐在地，茫然无措的
介绍枪击案：“当天下午，黑龙江省
幼童站立一旁，这对童叟的不远处则
庆安县一男子在该县火车站室内与庆
是摊在地上的徐纯合的尸体。这些触
MEDIA WORLD 媒界
15
（ ）
动人心的照片迅速聚拢大量眼球。
“现场留下的祖孙几人照片的确
令人心酸。”看完之后，网友纷纷唏 嘘不已。与普通网友感性发声不同的 是，专业人士及相关媒体开始对事件 展开质疑，曾为警察的 @ 土家野夫
徐家所在的庆安县丰满村村支书王淑
有限的信息公开 和警方人员的讲 述，显然无法平 息公众的疑问。
质问道：“有带着老母儿女去袭警的
华、村委会会计邓利民，以求还原真 相。”据该文阐述，徐纯合此行不是 上访，是走亲戚。 入站之前，徐纯合喝了一杯白酒，
两杯啤酒。当天中午 12 点左右，徐 纯合与民警发生第一次冲突。“不愿
吗？”中国网络咨询台总结网友疑问：
公布调查结论，才能吹散迷雾，解开
具名的目击者对记者回忆，确实是徐
1，犯罪嫌疑人当时是否持有致命武
公众心结。”三日之前，新华社发表
纯合堵住了进站口，阻挡旅客进站，
器？若没有为何一枪毙命？正常情况
《真相别总靠“倒逼”》一文督促真
工作人员也劝不住，随后他与值班的
下应当先打击四肢关节部位。此民警
相：“有关部门更应公布完整的录像
铁路民警李乐斌发生第一次冲突。目
的行为是否涉嫌滥用警用枪支？ 2，
和调查结果，来证明开枪的决定必要
击者表示，俩人一开始身体接触并不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犯罪嫌疑人发
和适当。仅靠有限的信息公开和警方
多，‘警察把他治住了，隔着铁栏杆
狂？这显然超出了人们的理解，应给
人员的讲述，显然无法平息公众的疑
抓着他双手。警察像拧麻花似的’……
予民众真实的解释。
问，更无法缓解人们对开枪的恐惧。
等乘客陆续进站后，警察拉着徐纯合
新华网根据监控视频描述现场以
既然事发在众目睽睽之下，现场也有
走了一段，并训斥了几句，就将其放
作回应：“可以清晰看到徐纯合将女
监控录像，不妨公开完整的视频，邀
开，并示意徐母将其带走。但徐母和
儿抓起抛向民警，重摔在地上。据警
请更权威中立的部门参与调查，以此
目击者称，徐纯合又跑到进站口。”
方介绍，女童是徐纯合的孩子，民警
赢获公信力。”
这一次，民警开始掏枪，冲突走
出现场之前并未看到徐纯合的母亲与
主流媒体一再发声，庆安仍缄默
向恶化：“……多人称，赶过来的警
三个孩子，以为他抓来的是其他乘客
不语。11 日英文版的 @ 中国日报 译
察确曾掏枪吓唬徐纯合，但掏出来又
的孩子。根据目击者的说法，当天徐
出“没有什么比掩盖真相更愚蠢”，
放了回去。”警察开枪毙命出现在第
纯合身上的酒味儿非常大，‘眼珠子
@ 环球时报 接力追问：“就是一个
二次冲突中：“据一位现场目击者描
通红’。”
视频的事情，却恰恰就是迟迟不给公
述，疲于招架之中，‘徐纯合曾试图
然而，看似详尽的描述却未得到
布，非要最后闹到舆论发酵，公信力
拉过徐母，但徐母抱住了一旁的垃圾
公众的信任，“候车室有录像监控，
被透支才高兴？？？这样的局面，也
桶’……该现场目击者称，之后，
警方应当公布录像！”@ 郝劲松 式
曾经不止一次在基层官方部门上演。
‘他（徐纯合）又顺手抱起了一个孩
表态一时层出不穷。
可怎么吃了那么多教训，一些地方官
子，也不知道谁的，他把孩子摔在地
们还是学不会怎么处理这一类舆论广
上，孩子疼得哭了起来’——后据徐
泛关注的问题呢？”
纯静说，这是徐纯合 7 岁的大女儿。
“公安部和铁路总公司领导高度 重视，立即责成铁路公安机关全面开 展 调 查， 回 应 社 会 关 切。”12 日，
官方不出视频，媒体试图用文字
对于这一细节，丰满村支书和会计表
新华视点及新华社客户端发出快讯。
还原真相。财新网独家报道：“在过
示，从视频里看，徐纯合是‘举起孩
在昭告公安部正式介入庆安枪击案
去 的 四 天（8 日 至 11 日）， 记 者 在
子朝警察扔’，同看过视频的徐纯静
后，@ 新华社中国网事 仍在呼吁： “只
当地先后采访了徐纯合的母亲权玉
也称，‘感觉是向警察身上扔’……
有尽早完整公布此事真相，全面客观
顺、堂弟徐纯静、几名现场目击者和
混乱中，徐纯合抢到齐眉棍。一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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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界
MEDIA WORLD
警察配枪上岗，对社会的安全感有了很大的提升，然而，最近几起事关警察与枪的事件，又给警察配枪上岗提出了新的考验。
击者说，徐这时开始还手，丰满村支
内三个摄像头拍下的监控视频了。我
此有说明：“这是一个封闭的公共场
书、会计也称，在视频中看到徐纯合
实在想不出哈铁公安处、铁路检察院
所，如果鸣枪示警，往哪里打都会有
打了警察几棍……‘然后警察就把枪
和黑龙江省相关部门有不公布完整监
跳弹的情况，会伤及其他乘客。当时
掏出来了。’目击者称，徐也没示弱，
控视频的任何正当理由。”
距离只有一米，他挥棍来打我，这时
朝警察手打了一棍。随后一声枪响， 徐纯合倒地。” 财新网的报道将看客推入两难的
官方千回百转出视频 14 日，央视发出枪击案现场视频，
候根本没办法精确瞄准，只朝他所在 方向、受力面积大的地方。” 重庆者羽律师事务所律师却不认
境地，应该相信媒体报道还是弱者正
对半月以来的舆论表示回应。各路新
同该说法，他依据《公安机关公务用
义？有网友不解：“如果徐确有扔孩
闻客户端根据央视直播快速进行文字
枪管理使用规定》质疑民警开枪的合
子和击打警察持枪之手，这个信息对
总结：“据央视口播，庆安枪击案调
理性：“第二十二条规定：有下列情
警方有利，可他们为啥不公布监控视
查报告公布：被击毙男子抢夺防暴棍，
形的不得使用枪支：一、处理一般治
频？”也有网友对报道真实度存疑：
抡打民警头部，报告称民警开枪合法，
安案件、群众上访事件和调节民事纠
“单方面采纳一个所谓的目击者的
是正当履职。”
纷；二、在人群聚集的繁华地段、
话，你们这是做新闻？万一这个所谓
千呼万唤始出来的视频未堵住关
集贸市场、公共娱乐及易燃易爆场
的目击者是政府的线人呢？”@ 石扉
注者的嘴，相反，舆论因视频而再次
所；……七、使用枪支可能引起严重
客 2014 发文表示，文字叙述与监控
沸腾。开枪是否合理？为何要一枪毙
后果时。”
视频，他更相信后者：“最靠谱的还
命？为何没鸣枪警告？凤凰网以及新
但中国刑事警察学院教授李和在
是目击证人拍摄的现场视频与候车室
华社所载文字中，开枪民警李乐斌对
新华社报道中表示“李乐斌的开枪行
MEDIA WORLD 媒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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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合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
向分裂。多数网友认为视频足以展示
零时 47 分，南宁市公安局江南分局
警察使用警械和武器条例》第九条规
真相，也有网友称：“剪辑过的视频
官方微博发布《情况通报》称，经初
定，对于出现以暴力方法抗拒或者阻
依次破坏了原始证据的关联性、真实
步调查，冲突双方为川泰投资有限公
碍人民警察依法履行职责或者暴力袭
性和合法性，媒体播放的自然也是剪
司和广西北部湾江南建材市场管理有
击人民警察，危及人民警察生命安全
辑者希望公众看到的视频，因此构成
限公司，双方因北部湾建材市场的经
的紧急情形，经警告无效的，可以使
‘媒体审判’，实现了引导舆论和干
营权归属问题长期存在纠纷，引发治
用武器。”
扰调查的目的。”对此，上海金融与
安冲突，此前公安机关曾多次出警处
开枪合法与否争议未消，开枪适
法律研究院研究员 @ 聂日明 推测，
置，调处未果。随后，网友 @ 律师
当与否争议又起。据 @ 央视新闻 所
即使有原始视频，大家的意见也不会
谢阳 911 的微博全部清空。
述，死者家属对民警开枪行为存在质
趋向一致。一方被认为紧咬着视频不
此次律师被打与庆安枪击案是否
疑：“徐纯合堂弟表示，家属代表认
放，另一方被认为装傻屈权威，分裂
有关？部分网友认为两起事件虽然地
为警察处置过当，不应该击毙徐纯合，
的舆论双方，彼此难说服。
理相隔遥远，但时间距离很近。有网
可以选择击伤任何部位，只要不打头、
最终，央视主播白岩松对庆安枪
友认为：“前脚中央给庆安枪击案盖
击案的评价成为舆论的终极走向，他
棺定论，后脚就有人携私报复代理律
李乐斌在新华社报道中做说明：
称“庆安枪击案不该就此终结”，理
师，说之间毫无关系，装得太假了。”
“我把枪上完膛之后，他打了我第二
由是，“目前仍然存在四大疑问：徐
也有舆论称不应该将两起事件混合在
棍，打在我持枪的右手上，我的手又
纯合到底为何阻拦乘客进站？更加完
一起。
痛又麻，快握不住枪了。我当时不能
整的监控能否公开？警方和检方是否
《环球时报》发文谴责媒体报道
精确瞄准，他又在移动，在挥舞防暴
会出具详细的调查报告？能否允许更
做了“标题党”，“一些媒体标题‘庆
棍，我只是朝他所在的方向开了一
加中立的机构介入调查？”
安枪击案死者代理律师遭 20 多人围
不打心脏，恐怕不会毙命。”
枪。”李和教授说：“综合多种因素 分析，这种情况下能打中心脏，应属 于意外。” 此 外， 黑 龙 江 公 安 厅 刑 事 技 术
律师莫名其妙遭群殴 如白岩松所言，庆安枪击案并未 终结。
殴’，媒体以这种方式报道律师被打， 突出他身上与其他案件相关的‘敏感 元素’，而淡化南宁案件的自身情节， 这有悖于新闻专业主义，在职业道德
总队的尸体检验报告称：徐纯合心
@ 李长青律师 发布微博称，17
血 酒 精 含 量 为 128mg/100ml。 超 过
日晚 11 点，两名律师在南宁市被“黑
两起案件皆处于风口浪尖处，不
80mg/100ml 的 醉 酒 标 准。 徐 纯 合 的
社会人员打成重伤”，其中便包括徐
由得不让人浮想联翩。对此，时评人
醉酒事实严重削弱了围观者对其家属
纯合的代理律师谢阳——他在“为另
陈杰人表示，广西公安应迅速调查律
的同情，有网友直言道：“这人是什
一代理案件取证时，被 20 多个不明
师被殴的来龙去脉，已明确这起围殴
么弱者，在家里他也是暴君。摔女儿
身份的人持铁棍、砍刀殴打受伤，致
事件跟庆安枪击案是否有关联。
摔得那么狠，他中枪了他娘都要气得
右小腿骨折”。
打他两棍。还有人算警察一米八他一
层面也令人困惑。”
至此，整个舆论事件逐渐接近尾
事发当天，在警方还未公布相关
声，法律媒体人段宏庆做出总结：庆
调查的情况下，网友 @ 律师谢阳 911
安枪击案包含着一个对中国社会的巨
央视播出的剪辑版视频仍未为庆
发表评论称“南宁警方就是凶手。”
大隐喻，社会的分裂，公信力的丧失，
安枪击案划上句号，反而导致舆情走
很快，南宁警方做出回应。隔天凌晨
还有国家治理的失败，全在其中。
米七，都没算酒劲儿呢吧。”
FOREFRONT
前沿
龙来氐羌黄河头 征程慢慢几个秋 神龙仙禹传佳话 岷江滚滚万古流 ——羌族，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民族 责编：王 杰 陈思言 陈佳丽
FOREFRONT
前沿
前言： 羌
族 , 最早在商代至秦汉所谓的“羌人”其实是中原华夏族群对西方异族的统称， 他们的范围随华夏领域的扩大而西移。之后又因为藏族的崛起，羌人即成为
汉藏两族的族群缓冲地带，也就是所谓的“族群的边缘”，随两族势力的消长而改变 其范围。19 世纪 60 年代的民族分类划分下，羌族成为 55 个少数民族之一，他们也在文 化交竞展演中创造本土的文化形象而定下形来。 2008 年的汶川大地震，羌族聚居区受灾严重。地震对羌族文化造成不可复原的伤 害。羌族人口、物质文化、居住环境、精神面貌遭受了极大的损害 , 地震不仅打破了 羌民族一直延续至今的生活习俗和生产方式，还造成了羌族传统聚居区的分割与传统 文化区域的瓦解。北川和汶川已被专家勘测为“不适合人类居住”的状态，县城均已 整体搬迁。 地震虽然给羌族带来巨大的灾难，但却让更多的人开始了解这个古老的民族。灾 后重建对于发展羌族地区经济、振兴民族文化来说是一个有利的契机。2008 年 10 月， 中共文化部正式设立羌族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并将羌族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建设纳 入了国家汶川地震灾后恢复重建总体规划。 但在灾后重建发展新兴产业的同时，羌文化在保护与传承方面出现了许多弊端， 羌族传统文化习俗流失严重，传统的文化习俗渐渐被羌人们所遗忘。古羌文化面临着 前所未有的危机，一直以来依赖于古村落构造的传统习俗活动，如何在新的地方得以 重生？若新的环境不足以提供足够的条件让传统习俗延续下去，结果又将怎样？ 我们从北川、汶川等羌族聚集地、地方政府，西南科技大学民族文化调查团、文 艺学院、土建学院等地收集到许多资料，以独特思维与眼光，对羌族文化中的历史起源、 建筑、宗教等方面进行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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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沿
羌族
上古部落之
●文 / 李维 王杰
FOREFRONT
FOREFRO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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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沿
依 山 方 止， 垒 石 为 屋， 高
人，以产牧为业”。所谓牧便是牧
北川羌族自治县。因此，许多学者也
者至十余丈。”两千多年前，
羊，产则是指粗耕。据考古发现，距
认为，夏王朝的主要部族均是羌族人。
《后汉书·西南夷传》就注意到羌族
今四五千年前的新石器时期，在今甘
而随着历史的不断演变，商、
建筑的独特与美，记载于文，流传至
肃、青海河湟东至陕西泾渭流域的广
周、汉时期，西羌民族与中原汉族之
今。
大地区，即有我国先民的活动遗址，
间不断爆发战争，也不时持有交往，
这些先民正是古代羌人。
但总之，汉、羌两族的交流在不断增
“云朵中的民族”
而事实上，《后汉书·西羌传》
加。而在汉时期，还在西羌设置了行
又载：“西羌之本，出自三苗，姜姓
政管理机构。先是军事机构—西平亭，
羌族的祖先居住于我国西北地
之别。”有历史传说，三苗是帝舜时
随后又设郡县，并根据羌区的特殊情
区的河湟一带，在战国时期因受来自
期的一个部落，为黄帝的夏官缙云氏
况而设置“属国都尉”，以“主蛮夷
秦国的严酷军事压力而开始四处迁
之后。而缙云氏姓姜，炎帝之苗裔。
降者”（《后汉书·百官志》）。而
移。在秦汉时期，西北的羌族人逐渐
因此许多历史学家、民族学家也都认
东汉时期，羌区爆发了 3 次大规模的
向南迁移，并最终定居于岷江上游的
为，西羌之本源，即是上古姜姓部族
起义，先后持续近 60 年，终于还是
河谷地区，社会形态也开始由游牧业
炎帝之后。
以镇压结束。所以《后汉书·西羌传》
向农业转型。由于受到藏传佛教的影
上古时代，畜牧起源于狩猎，是
中又载， “寇敌略定矣，汉祚亦衰焉。”
响，一些地区的羌族建筑开始向经堂
男子从事的产业。农业种植起源于采
后来，在经历了唐、宋、元、明、
建筑的形式靠拢，唯有位于岷江上游
集，是女子操作的劳动。传说中的姜
清多个王朝的相继覆灭后，也经历了
地区的羌族古建筑仍旧沿着自身的发
姓部落多与农业有关，旱于神农的共
与周边民族，特别是与汉民族的不断
展轨迹由洞穴向窑洞、板筑和石砌逐
工氏便是姜姓部落的一支。传说共工
交往融合，在 1949 年中华人民共和
渐演变，并最终留下了如黑虎、曲谷
氏之王，水处什之七，陆处什之三，
国 诞 生 后，1950 年 1 月， 解 放 军 挺
等将古羌族风格延续至今，现如今，
乃是洪水泛滥的年代。而共工氏及其
进羌区，汶川、茂县等地相继解放。
这些建筑已然中国建筑史上的奇观。
后代都致力于防治洪水。
1958 年，羌族人民聚集的茂县、汶川、
由于年代久远，学术界中对羌
水是早期文明的先决条件，也
理县合并成为茂汶羌族自治县，1963
族的起源也有多种不同的说法。一种
是原始农业发展的基础。传说姜姓共
年恢复汶川、理县县制，茂汶羌族自
令人咋舌的说法是王珂明教授在其著
工氏不仅是古羌人中，也是中国古代
治县辖原茂县。1987 年，阿坝藏族
作《汉藏之间》所提到的：羌族是汉、
先民最早进行农业生产的部落之一。
自治州更名为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
藏、彝等族的祖先，与独龙族、白族
从这个意义上讲，古代羌人姜姓部落
并撤销茂汶羌族自治县。2003 年，
等上十个民族有关联，所有的这一切
开启了中国的农耕文明。
国务院批准建立北川羌族自治县，辖
已经另这样的一个民族显得愈加的复
事实上，古羌人也是华夏民族
原北川县。而今天，羌族人民正用自
杂，对其历史起源的探索也愈加深入。
的重要组成部分。夏禹治水大家都知
己的智慧和勤劳，开创民族繁荣和经
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说：“羌，
道，而据史料记载，禹便是羌人的后
济文化发展。
西戎牧羊人也。从人，从羊。”自古
裔。而自汉司马迁《史记·六国年表》
以来，羌族便被认为是一个从事畜牧
至晋 500 年间的许多历史文献，都记
业且以养羊为特色的一个民族。范晔
载禹生于西羌石纽，是西羌人。而今
岷江上游地区羌族因受自然条件
在《 后 汉 书· 西 羌 传》 中 说：“ 羌
天，大禹故乡也被考证是在今绵阳市
和环境制约，其生产生活习俗大多停
“云中寨”的支撑——羌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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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FRONT
区受灾严重。地震对羌族文化造
储存粮食柴草。所以其多修建于村寨
另外，羌碉无一例外都具有冬暖
成不可复原的伤害。羌族人口、物质
住房旁，高度多为 10 至 30 米之间，
夏凉的优势。为了与居住地的高日照
文化、居住环境、精神面貌遭受了极
有的高达十三四层。如果从平面上看
强度、高海拔和昼夜温差大的气候特
大的损害 , 地震不仅打破了羌民族一
其形状有四角、六角、八角等几种形
点相适应，碉楼内部大多采用了空气
直延续至今的生活习俗和生产方式，
式，这些角相当于现代建筑的钢筋，
间层的设计（碉楼中层的两端是卧室，
还造成了羌族传统聚居区的分割与传
是整栋建筑的支撑物。
中部是堂屋）和在堂屋的中心部位设
统文化区域的瓦解。北川和汶川已被
羌碉的制作过程简单却不失高超
立的火塘，这样既可做饭又可取暖，
专家勘测为“不适合人类居住”的状
技艺。碉楼的建筑材料是石片和黄泥
从而减少了建筑内部热量的流失和发
态，现县城均已整体搬迁。
土， 墙 基 深 1.35 米， 以 石 片 砌 成。
挥了前室和卧室的空气间层的热工作
然而，虽为防御而生的碉楼在羌
石墙内侧与地面垂直，外侧由下而上
用。在白天，这样的设计可以防止强
族民居建筑中占有重要地位，但以目
向内稍倾斜。碉楼的修建让人惊叹，
光的照射；在夜晚，空气间层则对碉
前的情况来说，碉楼已随着其防御功
匠人不使用绘图、吊线、柱架支撑等
楼内部的冷空气进行预热，以此减缓
能的逐步丧失而衰落。现存的碉楼主
方式，全凭世代相传的高超技艺与经
内部热气的流失。并且，在很多羌族
要集中在四川茂县、汶川、理县等
验来进行工程。碉楼建成后稳固牢
建筑中，屋顶都是用当地出产的石片
地。其多为明清时期修建，它们与民
靠，经久不坏。1 9 8 8 年在北川县羌
居、村寨构成了一个宏大而严密的建
族乡水安村发现的一处明代古城堡遗
筑体系。其外部空间形态特征较为统
址“永平堡”，历经数百年风雨沧桑
一，内部空间的组合和划割呈现千姿
仍保存完好。
百态。有的如下沉式窑洞，有点为四
羌碉的主要特征是墙面呈缓坡
合院格局，羌式民居每家每户各不相
状、石块互相咬合，非常的坚固。尤
同，一同构成了内部空间形式多样化
其是羌寨中负责防御的碉楼，基本都
的民居大观。现在羌区的碉楼虽能见
有三四层之高，完全用石头砌成，并
到，但比以前少了很多，不少地方也
且各在墙面上开有射击孔。碉楼的底
新修了一些碉楼，多为观赏用。在一
层用来饲养牲畜，中层用于人居住，
些保存完好的原始山寨，还有正在使
上层则是储存粮食的仓库，最上层是
用的碉楼，一般作为羌族民居的一部
一个比较宽阔的平台，可以用来瞭望
分，存储粮食使用。
和射击。碉楼平时用来住人，战时就
羌寨一般建在高半山，因而羌族 也被称为“云朵中的民族”。羌族建
成了一个坚固的堡垒。虽然各个碉楼 的层次不一，却都坚固耐用。
筑以碉楼、石砌房、索桥、栈道和水 利筑堰为主。碉楼即羌碉只是羌族民 居的一部分，在靠近汉区的地方多为 羌族木居，是一种楼上居住，楼下饲 养牲畜的民居形式。在羌语中，碉楼 名为“邛笼”。早期主要用于御敌、
羌族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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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前沿
和黄土搭建。日间，石片和黄土吸收
了自然资源并达到了节能的目的，饱
羌族的建筑文化根植于本民族传
热量并储存起来，夜间便慢慢释放出
含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思想。羌族人
统文化，兼有多种文化和建筑样式的
来，使得碉楼内部冬暖夏凉。
崇尚利用自然和保护自然。因此无论
有益因素，经过多年经验积累和对外
“羌族这种垒石为室的建筑历经
是在建筑的选址还是建筑材料的选择
文化的吸收，在效仿的基础上，进行
5000 多年的传承发展，在吸收其他
上，都力求与自然界和谐共生。羌族
了必要的改造，体现出羌族建筑文化
民族文化的过程中更趋丰富。其类型
中的民居建筑一般都建在山坡相对平
极大的包容性和杂糅性特征。
集中、成片的大规模古建筑体系，在
坦的部分，与地形紧密结合，通过调
羌族是一个多神崇拜的民族，至
国内各民族建筑中并不多见，从一定
整建筑物的层数和层高，实现分台筑
今保留万物有灵的灵物崇拜。在羌族
程度上讲，羌族建筑不仅是西南大部
室，以此来节约建房所需的石材量。
的建筑文化中，含有比较浓厚的多神
分少数民族建筑之源，而且是中华建
同时，建筑的底层为自然地面架空而
崇拜的思想，并在多方位有所体现。
筑目前尚保存完好的源头遗迹。” “中
成，在不对地表进行破坏的前提下解
比如之前所说的会在碉楼的客堂里摆
国知网”用户安娜说到羌碉时充满了
决了居住问题既有利于生态的维护，
放火塘，而火塘寓意着羌族人家庭的
溢美之词。
也增加了房屋的表面积。在材料的选
核心，是家庭中最神圣的区域。羌区
择上，羌族人采用的是当地出产的岩
因气候寒冷，因此火塘终年不灭，因
石与黑土。这也体现了与大自然和谐
而有“万年火”之称。除了摆放火塘，
相处的思想。
还有的就是祀奉神龛，传统的神龛除
东方的“玛雅文化” 石碉楼记载了羌族人的勤劳与智
并且，石雕楼最早是以防御为主
了供奉家神、男宗神、女宗神和牲畜
慧、艰辛与淳朴，也展示了羌族独有
的战时临时堡垒与平时居住之地，特
神之外，还分上中下三层供奉内神和
的建筑艺术，故而羌碉有东方“玛雅
殊的兼有职能体现了羌族人从古至今
外神，最多可达 18 尊神位。而这些
文化”的说法。
的危机意识与居安思危的意识。羌人
也是羌族注重整体秩序，强调个体服
历史上久经战乱，被迫迁移到岷江上
从整体和崇上尊祖的伦理思想和宗教
下，用古朴的智慧与双手把毫无生气、
游，因地理位置，分布零散，为抵御
思想的体现。
有棱有角的石块变得有灵气起来，石
外敌，每个羌寨具有很强的凝聚力，
另外，羌族石碉楼属于墙承重与
块相咬合，坚硬无比。建成的石雕楼，
精诚团结为其民族性格，群体意识及
梁柱承重相结合的结构，由于天气寒
错落有致的林立于高山半腰之间，历
其强烈。
冷与火塘位置的关系，主屋成为主要
古老的羌族人在无砖无瓦的情况
经沧桑、存留至今。
羌族文化结构多元，受汉文化的
的活动中心，因此空间一般大于其它
当原始的居住功能得到满足之
影响尤为深刻。定居岷江上游之后，
空间，需要在隔棚下加梁。于是形成
后，人类丰富的情感内涵使住所逐渐
羌族建筑在保留一部分游牧民族文化
了中心柱。中心柱被称为“中央皇帝”，
升华为感知空间，这与动物巢穴有了
特征的基础上，对其建筑形式进行了
地位崇高。因此中心柱在羌族人的心
本质的区别。审美、宗教等体现精神
适应性的改造，如帐幕式穹顶结构，
中地位甚高，禁忌非常多，比如小孩
价值的因素成为建筑中不可或缺的一
由于受到地理条件的限制，更主要是
不能触碰等。而且中心柱还蕴含超越
部分，同时还承载着一定的伦理功能，
因为穹顶结构在中原汉族的主流文化
功能的“恋祖情结”，在羌族社会中
这些共同组成了建筑文化。
中已成为统治阶级权利、秩序、等级
还起到了维护宗族和家庭内部团结、
的象征，于是羌族转而务实地选择了
增强凝聚力的作用。与火塘、神龛一
窑洞式的平顶结构。
样有着很强的精神慰藉的功能。
羌族的石雕楼是当地自然条件和 社会环境的产物，它最大限度的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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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式宗教文化 ●文 / 王杰 陈佳丽
羌
族的宗教信仰还停留在多
棍、师刀、令牌和兽骨封、羊角卦等。
杀了，神猴教其将皮做成鼓，每敲一
神崇拜的原始宗教信仰阶
“释比”的法术包括预卜占卦（分羊
下，天书上的经文就会传出，后来牧
髀卜、鸡蛋卜、白狗卜等）、驱鬼除
童变成了释比。
段，以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为主。
羌族文化的传承者——释比 历史上，羌族因其特殊的历史、 生活变迁、独特的居住环境以及生产
邪（送茅人），踩红锅、踩犁桦、开
也有另一种说法：羌族的释比是
红山、划水碗等。“释比”作法前要
由部落的酋长，也就是部落首领兼
用净水洗前途，燃香柏熏身或杀白鸡
施。随着历史的发展，释比作为巫师
祭祖。
的社会职司逐渐从酋长的职能中分离
生活的制约，逐渐形成了自然崇拜和
羌区关于释比起源的传说各不相
出来，成为专事祭祀礼仪的祭司，以
祖先崇拜，信奉“万物有灵”的多神
同。一种说法认为：相传，释比祖师
及巫术、巫法治病驱邪的巫师，并身
信仰，在此基础上，羌民族遗留了一
到西天取经，归途中，睡觉时经书被
兼羌族历史文化的传承和传播者，成
大奇特的原始的宗教文化现象——释
白羊吃了，祖师哀哭，遇见一神猴（金
为今天的释比。
比文化。
丝猴）教他杀羊、食肉、皮绷鼓，做
羌区无本民族宗教性组织和寺
民间也流传着关于“释比”的传
法事时， “一敲鼓就会念唱全部经文”，
说，他们将释比神化、美化，认为释
庙，宗教职业都为不脱离生产劳动的
祖师照做，果然灵验。猴死，祖师感
比是天神派来来保卫人间的。为人家
羌族巫师。羌族的巫师，羌语称其为
恩，将其奉为师，将猴头供奉与神龛
去灾解厄，驱赶不祥，使得人间有条
“释比”，汉语称为“端公”，在不
上，没做法必戴猴皮帽，法后必祭。
不紊，人们生活幸福安康，繁荣生产
同的羌族地区对巫师——“释比”有
还有另一个传说，是木吉珠和燃比娃
的使者。但由于羌族没有属于自己的
不同的称谓和解释。“释比”仅限男
成婚下凡够，带下的“天书”，被牧
文字，这一切也就无从考证了。
性担任，可结婚生子。“释比”的主
羊童修看不识，睡觉时置之一旁，牧
由于羌族的民俗信仰，羌族文化
要法器有猴头帽、羊皮鼓、铜锣、神
童醒后发现“天书”被吃，于是将羊
中繁生出崇尚祭祀、消灾纳福、驱疫
FOREFR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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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沿
解厄以及婚丧嫁娶、生老病死等成套
节的韵文）且必须用最标准的羌语每
空坝上举行。一些地方祭山后还要祭
礼仪和民族风俗。在羌族社会中，年
天早晚背诵。
路三天，禁止上山砍柴、割草、挖苗、
终祭山、祭庙、还愿祈福，都有规定
三年后，师傅觉得可以出师后，
狩猎等。
祭日，适时必定隆重礼祀。而在众多
便会举行仪式，邀请德高望重的释比，
的祭祀活动中，不但有约定俗成的过
进行盖封能。盖封当日，要把附近的
模式不一。在众多的祭祀活动中，每
程和规矩，还必须的邀请一位释比来
“释比”都邀请到家中，大家围坐在
年的祭山会是最隆重、规模最大、礼
出任主祭。
周围颂经，唱到三更，点上香蜡纸钱，
仪最完整的，极有代表性。
“释比”是羌文化的传承者，他 们熟悉本民族的社会历史和神话传
用预先准备好的羊给神还愿，祈祷天 神领授。
羌族的祭祀礼仪活动名目繁多，
祭山会在神林中进行，羌寨民居 一般建在半山腰处，每个寨子背后的
说，精通阴阳八卦、数术算理、天文
接受盖封的学徒需要一个人走进
三上都有一片森林，作为屏障保护山
地理、以及本教的教义、教规、教史
神树林，跪拜在神林前，如听见任何
寨，故称之为神林。神林中的坝子里
等方面的知识，具备一定的医药知识，
声响或是叫声，便认为是天神显灵，
往往会用白石垒成一个塔形石堆，在
能背诵宗教经典，“释比”跟羌人的
约过了一个小时，他便需要回家径直
上面矗立着白石作神祗供奉。
生活、生产都密切相关，任何一项生
走到房顶纳萨碉钱，众释比端坐在上
整个祭山会由“释比”指挥，在
产、社会生活离得开他们。“释比”
方，开始不停地拷问经书的内容和所
开始之前，“释比”便会派人在塔子
的活动包罗了羌人生活的各个领域，
用的场合，知道众“释比”认可。再
钱供奉祭器。祭礼、香烛等用具，林
许多“释比”经文还详细记述了羌人
由年长的“释比”为新“释比”带上
子周围插遍五色彩旗。参加祭山会的
的历史和阐述了各种事物的看法以及
猴皮帽，师傅交给钢印及全套的法器，
人要着节日盛装，带上准备好的刀头
产生和发展的过程。所以，“释比”
盖封仪式才算结束。
肉、白酒等食物，并且哈药带柴火和
备受羌人遵从与信赖，甚至起着某种 精神领袖的作用。
羌族盛典
白石，安放在白石神塔前，寨子的首 领需要准备一头黑色的公羊、红公鸡
“释比”是不脱离农业生产的羌
羌族最隆重的民族节日为“祭山
等物。
族宗教祭司，几乎每个寨都会有属于
会”（又称转山会）和“羌年节”（又
祭山会开始时，首领在祭祀塔前
自己的释比。“释比”仅限于男性充
称羌历年），分别于春秋两季举行。
“煨桑”祭天，随后人们将随身携带
任，可结婚成家，他们没有宗教性的
春季祈祷风调雨顺，秋后则答谢天神
的松枝抛进煨桑炉里，火灾冒烟的柴
组织和寺院，但要供奉历代祖师。
赐予的五谷丰登，实际上是一种春祷
堆上洒些五谷杂粮、白酒等。此时，
羌族没有文字，只有属于自己的
秋酬的农事活动，却始终充满浓郁的
“释比”上场，“释比”会头戴猴皮
独特的语言，“释比”经典、技艺都
宗教色彩，更折射出远占神秘文化的
帽，帽前缀以长有大獠牙的凶恶神像，
是由老释比口传心授、弟子博闻强识，
光辉。举行祭山会的时间各地并不统
腰佩法刀，手持响盘、羊皮鼓，并吃
代代相传，仅有的释比流传下来的著
一，有正月、四月、五月之分，亦有
着人头形拐杖走在祭山队伍前面，其
作《释比图经》也是一部无文字说明
每年举行 1 次或 2—3 次不等，祭山
后手持法器或者挂有五色彩纸的杉枝
的图化著作，被誉为“圣书”。
程序极为复杂，所献牺牲因各地传说
紧随其后，其他人也尾随“释比”，
培养一位释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
不同，图腾不同而有差异，大致可分
步入会场。
事。首先，要拜师学艺三年，师傅传
“神羊祭山”、“神牛祭山”和“吊
授的经文（经文为四字一句，两句一
狗祭山”三种。大典多在神树林一块
抵达会场， “释比”会先点燃香蜡， 用准备好的食物敬神。地上点燃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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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树枝，参与人员机器携带的祭品、
率领下，遍游全寨，意为驱走寨中的
转角处砌筑的塔子“纳萨”顶上，多
以及作为祭品的羊等都需从上跨过，
污秽，迎接山寨的兴盛。
置有五块、七块、九块不等洁白的石
熏一番，以示除去污秽。此时， “释比”
除祭山会外，羌族还会在春夏举
英石。羌语称之为“阿渥尔”的这些
手敲羊皮鼓，口唱开坛解秽词，为会
行祭山仪式，端午节也会举行宰鸡祭
白石，既是色调灰暗的羌族碉房的一
场以及参加祭山的众人解秽纳吉。接
山等活动。
种耀眼的装饰。也是当地羌族群众心
下来， “释比”还会继续念唱“还愿词”
另外，羌年节于每年农历十月初
目中至高无上的圣物，它是神灵的化
和颂唱祈求吉祥的“消灾免祸经”。
一举行庆典，一般为 3 － 5 天，有的
身，也是各种神灵驻足人间的居所。
接下来，“释比”桥东羊皮鼓做
村寨要过到十月初十。按民间习俗，
羌民一般都在石碉房和碉楼顶上
法请神，唱“请神经”，请神完毕后，
过羌年时还愿敬神，要敬祭天神、山
供奉着 5 块白石，象征天神、地神、
“释比”迁出作为祭品的黑色山羊和
神和地盘业主（寨神）。全寨人要吃
山神、山神娘娘和树神。并且，在房
鸡，当场宰杀，以酬神还愿。宰杀过
团圆饭、喝咂洒、跳莎朗，直到尽欢
屋顶上的几块白石中，又有一块最大
程中，“释比”要唱以羊替罪词，边
而散。整个活动仪式由“释比”主持，
的白石，为神圣无比的天神“阿爸木
唱边用青稞籽从羊头抹到羊尾，并将
咂酒则由寨中德高望重的长者开坛。
比达”的象征。在自然界中，天、地、
青稞籽塞进鸡、羊耳朵里，向羊和鸡
节日期间亲朋好友可互道祝贺，相互
山、树与羌民的生产、生活至为密切，
浇水三次，随即杀羊和放鸡归山。此
迎请。
所以白石便成为羌人崇拜对象。除此
后由寨子首领将羊头置于塔顶，将羊
年满十五周岁的羌族男子历史上
之外，羌民信仰的神灵还有火神、地
皮赠给释比，羊肉当场煮熟分给各户，
尚有举行成年礼（冠礼）的习俗。事
界神、六畜神、门神、仓神、碉堡神
内脏等物分给到会的每一个人。
前需请来亲朋妈友围火而坐，受冠礼
等等。另外，羌族各村寨还有彼此不
者身着新衣，朝人类始祖像下跪叩拜，
同的地方神。这些地方神又有正邪之
祥（毛线）”的活动。所谓“冠礼”，
同时接受“释比”代表天神馈赠的礼
分，对正神祈其保佑，对邪神则请“释
是由释比为年满十六岁，第一次参加
品—一用白色公羊毛线栓系的五色布
比”作法驱除。羌族祖先崇拜主要表
祭山会的男青年，是一种标志成年步
条（护身符），之后由族中长者叙述
现在对本家族祖先、人类祖先、男性
入社会的成人仪式。“释比”会围绕
祖先历史，可由“释比”颂经祷告（俗
主宰神、女性主宰神的崇拜。本民族
石塔边转边唱，并给第一次参加祭山
称打“太平保护”）祭家神、祭羊神。
英雄和有功于民者，亦作为神来膜拜，
祭山会还会有“冠礼”、“赠吉
会的青年胸上系上一撮羊毛线，并在 其额头上点一点猪油。接受冠礼的男 青年在此后会被全寨公认为男丁，将 肩负起社会和民族的责任。
白石崇拜：白石莹莹象征神 羌族的宗教信仰还停留在多神崇
如建筑神、战争指示神、石匠神、木 匠神、龙山太子等。 羌人对白石的崇拜，除了它为诸
拜的原始宗教信仰阶段，以自然崇拜
神象征外，白石还是吉祥喜庆的象征。
“冠礼”仪式结束后，祭山会进
和祖先崇拜为主。自然崇拜主要表现
羌人特别重视白石。正月初一拿白石
入尾声，释比会唱起长寿永生词，同
为对白石的崇拜，所谓“白石莹莹象
进屋，表示招财进宝。打猎时，供奉
时向神求的青稞种子并将请来的青稞
征神”。此外，道教、佛教（汉传与
白石，以求吉利。旧时羌人走亲访友，
中号，分给在场人员，意为“天神赐
藏传）、基督教、天主教、伊斯兰教
常将白石作为珍贵礼品相送，表达美
福”，确保来年五谷丰登，牛羊兴旺。
在羌区均有影响，尤以藏传佛教最为
好愿望。遇有集体祭祀，家里婚嫁等
祭山会结束后，释比念经送神。同时，
显著。
重大日子，人们往往在白石前礼拜，
众人抬着“白石神”，在“释比”的
在羌族地区，其民居房顶正中或
以志盟证。在每年的正月十五、四月
FOREFR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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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五月初五、八月十五、十月
生途中将羌文经典不慎遗失并被白毛
民众领袖问：“我们祖先打灭戈基人
初一等羌民重要日子，寨子里往往要
公山羊偷吃了，因此一时“天事人事
用何武器？”众答曰：“用坚硬之棍
举行大型活动，崇祭白石神。
都茫然”。此时，戈基人又尾追不舍，
打胜，用白石打灭戈基人。”领袖云：
羌族群众热衷于将白色石块作灰
羌人只好与戈基人血战于祈尕山间。
“白石打灭戈基人，即报白石可也。”
色住居醒目的装饰物，这与羌族源远
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之下，羌人的兵马
众人称善，各觅一石而返。于是乎白
流长的尚白心理不无关系。而在洁白
损失大半，阿巴白构射出的支支神箭，
石便被赋予神性，成为天神阿爸木比
的石块上面赋予崇高的神性加以崇拜
也未能阻止戈基人的猛烈攻击。羌人
达的象征。另外，羌族地区还保存着
并形成普遍信仰，这又与广泛流传于
惨败的哀号声惊动了始祖木姐，木姐
原始宗教的动物崇拜和图腾崇拜的遗
羌族中的《羌戈大战》史诗有很大的
见其子孙遭难，立即从空中抛下三块
风，如对羊、猴、龙的崇拜。
关系。
白石，指令三块白石变成三座雪山，
佛洛伊德认为：“图腾总是宗族
《羌戈大战》是一部描述羌族初
阻挡住戈基人的追击，使羌人得以脱
的祖先，同时也是其守护者；它发布
期形态的英雄史诗，描述了有人和神
险。羌人脱险后，在木姐的指引下，
神谕，虽然令人敬畏，但图腾能识得
共同参与的羌人与戈基人大战的始
来到热滋大草原重建家园，子孙不断
且眷怜它的子民。”由于图腾具有保
末。
繁衍，牛马不断发展，出现一片繁荣
护部族成员的作用，信仰它的人们自
生活在岷山草原一带的羌人，突
景象。三年过后，戈基人又来侵犯，
然也就会视之为保护神，虔诚相信它
然惨遭从北袭来的魔兵——戈基人的
阿巴白构只得又率众与其血战于苏脱
的神威和力量，毫无保留地置身于它
烧杀掳掠，羌人原来的九支宗系被戈
山上。由于势均力敌，双方难分胜负。
的保护之下，并将图腾象征物或佩带
基人四处冲散，各自逃生。曾经得到
此时，天神对这场战争进行干预。由
在身上，或安置在家中，以求随时得
太阳神传授本领的大哥阿巴白构只得
于从不敬神的戈基人偷吃了填满天界
到图腾的有效保护而免于遭灾罹难。
率其子孙避于祈尕山中。本来通晓天
的牛而触怒天神，天神便给羌人以白
于是，图腾保护意识又与避邪灵
事、神事、人事的阿巴白构，由于逃
云石、藤条作武器，而将白雪团、麻
物信仰相互混融，相互揉合，并逐渐
秆给了戈基人，让双方对打。结果，
演化为人们心目中的避邪灵物，从而
戈基人被打败并“大部摔死岩下边”，
将镇压、驱除、威慑、抵御一切侵扰
羌戈大战以戈基人惨败逃亡、羌人获
人们日常生活秩序、危害人们耕耘劳
胜重建家园而告终。为报答神的恩惠，
作的邪恶污秽的殷切希望，寄托在这
羌人欲向神献祭，但不知神为何物。
些图腾象征物上。 而对羌人为何尚白，根据四川大 学历史系教授赵卫邦在《秦祠白帝解》 一文说道：“羌人尚白可能与羌人最 早是游牧民族有关。‘尚白’和‘黑
羌族白石
白对应’在最早的原始社会时期，是 北方游牧民族相当普遍的宗教习俗。 羌族是从西北大草原迁徙到岷江上游 的游牧民族，至今仍保留着这种悠久 古老的宗教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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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斓“祥云”飘何处 ●文 / 陈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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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羌族人是极喜爱祥云图案 的，无论是日常穿的长衫还是瓦状的头巾 抑或是绣满了祥云的“云云鞋”。
用
手抚摸绣满了一朵朵祥云
族人，就是依赖着麻质的长衫才能够
种难以言表的自豪感。王月来自四川
的衣服下摆，能够到感受
避免被太阳晒伤。羊皮坎肩也是羌族
甘孜阿坝的茂县，是一名羌族女生。
刺绣凹凸不平的质感，似乎这一针一
人的必备，可以双面穿着，既可以御
“第一次穿上羌族服饰的时候，我心
线都包含着刺绣人的心血。每一朵祥
寒又可以防雨。而裹绑腿则是羌族服
里第一次觉得离自己的民族那么近。”
云的图案看似相同却又不同，各式各
饰中具有特色的穿着方式，目的是为
王月告诉我，虽然她是羌族人，但她
样的祥云聚在一起，汇成了一幅美丽
了避免上山砍柴的人们被荆棘刮伤。
所居住的地方并不是远离城市的深
在羌族人重要的节日或是家族聚
山。“我不会说羌语，在我们那，只
的图画。 毫无疑问，羌族人是极喜爱祥云
会中，大家都会穿上特制的“云云鞋”。
有会说羌语的人才能够被称之为真正
图案的，无论是日常穿的长衫还是瓦
其实，之所以会得名“云云鞋”不仅
的羌族人。”
状的头巾抑或是绣满了祥云的“云云
是因为鞋子上绣满了祥云和杜鹃花的
王月第一次穿上羌族的服饰是在
鞋”。在悠久的民族历史中，祥云是
图案。云云鞋的鞋底很厚，鞋头又有
她初中那年，在此之前，她内心一直
能够为羌族人带来幸运的图案，因此
些尖而微翘，踩着这样的一双鞋走路
觉得自己与汉族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祥云就成为了能够代表羌族人服饰文
就好似走在云端一般。“云云鞋”的
羌族的历史十分悠久，但人数相比彝
化的图案。主要由棉麻制成的羌服既
制作十分考验绣工，祥云的图案看似
族、回族来说却是少之又少。王月告
具有实用性也是羌族人适应大自然的
简单却极难绣好，再加上多变的杜鹃
诉记者，她们居住的地方对服饰的要
产物。由于羌族人大多生活在高海拔
花图案和复杂的鞋底制作工艺，一双
求不多，大多是由大家自己选择穿或
的山腰上或是山沟里，在如此恶劣的
“云云鞋”的制作需要花费很长的时
者不穿。90 年代出生的她们对羌族
自然环境下便孕育出羌服的雏形。
间。最近几年，云云鞋吸引了大批前
服饰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只知道目
麻布的长衫虽然不如棉制的贴身
往羌族地区旅游人们的目光，精湛的
前仍有部分老人坚持穿着。“其实，
舒适，但对于那些常年居住在山里的
制作工艺和精美的图案是云云鞋最大
老一辈的人读的书少，根本不知道羌
羌族人来说则是最好的“保护伞”。
的特色。
族服饰的价值或是影响。她们会穿
长时间暴露在高海拔地区阳光下的羌
说起羌族的传统服饰，王月有一
着，是一种传统的坚守。”事实上，
30
前沿
FOREFRONT
尽管如此，羌族的服饰并没有在年轻 一代的羌族人中形成风潮，选择穿着羌族 传统服饰的年轻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穿着羌族服饰的传统在王月的父母一
民聚居地一时之间多了许多前来观光
改良了。”王月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
辈已经得不到坚持。那时候大多数的
的人们，而那些穿着羌族服饰跳“沙
法。
青壮年选择外出打工或者工作，远离
朗”（羌族的一种舞蹈）的羌民们吸
实际上，羌族人口数量的偏少以
了他们祖辈世世代代居住的大山，似
引了大批观光者。“这未尝不是一件
及缺少文字总使得羌族人少了些底
乎就没有穿着羌服的必要。“不过，
好事，至少年轻一代的人们开始重新
气。而原本从古老羌族中分支出来的
在我小时的记忆中，父亲是穿过云云
穿着羌服了。”王月告诉记者，在旅
彝族经过近百年的发展，已经成为了
鞋的。”王月的小姨会制作手工的云
游业发展的同时，羌族的服饰文化的
一个人口众多文化习俗保存得极好的
云鞋，因此小时候家里人几乎人人都
确为更多人所知。而许多传统的羌族
民族。自身强大的认同感和严格的文
有一双。尽管如此，羌族的服饰并没
人民依赖着他们传统的手工艺活过上
化传统坚守让新一辈的彝族人依然能
有在年轻一代的羌族人中形成风潮，
了更好的生活。
够坚守本民族中最传统的东西。来自
选择穿着羌族传统服饰的年轻人已经
佘楷文是西南科技大学民族文化
四川凉山州的彝族小伙刘杰平日里也
调查团的负责人，热爱羌族文化的他
是时尚潮流的大学生装扮，但一到彝
常常前往羌族人民聚居地进行文化调
族的节日或是亲人喜事，他也褪去时
的一个时间节点。王月说，在此之前，
查。“前往茂县调查的那次，我们住
尚的外衣着上彝族传统服饰。他曾说：
她几乎很难看到一大群穿着传统的羌
在村长的家里，我有幸穿着了一次羌
“我十分热爱彝族的文化，也喜爱彝
族服饰的人。但地震过后，当地政府
族的服饰。”佘楷文说，他穿上的那
族的服饰。”
给予羌民们一定的经济补助购买羌族
瞬间感觉浑身不适，因为粗制的麻布
目前越来越多游客爱穿上羌族传
服饰（一套手工的大约 1000 人民币），
咯得他生疼。“那件衣服，还是村长
统服饰拍照，可羌族人民却不愿意再
更多人选择穿着羌服了。“其实，这
家祖传的呢。”
穿上他们自己的服饰了。王月说，大
越来越少了。 2008 年的一场地震，是改变茂县
也与发展旅游业有关。”王月说。在
作为满族人民的传统服饰，旗袍
概是因为现在多数人们都不需要再上
地震过后，茂县的旅游业得到了极大
近百年来大大小小的改良不下几十
山砍柴下田务农，羌族的服饰也逐渐
地发展。这个从前不为人知的羌族人
次。“也许，我们的民族服饰也需要
失去其实用性了。
FOREFRONT
31
前沿
羌族文化：文如流水，源远流长 ●文 / 李维
悠
久的历史与长期闭塞的生
说，有苦歌、山歌、情歌、酒歌、喜
活环境，使羌族的精神文
庆歌、丧歌、劳动歌、婚礼歌等。
化中保留了不少淳朴厚重的古代遗
羌族情歌，羌语称其为“柔西”，
歌、巫师歌、山歌等歌曲。 羌族民间文学极为丰富，著名的 叙事长诗《木吉珠与斗安珠》和《羌
风。中国古代最早产生的两种文学形
是反映男女爱情生活的民间歌谣，有
戈大战》，不仅是民族史诗，更是珍
式是古代诗歌与古代神话。这两种文
羌、汉两种语言的演唱形式。内容丰
贵的文化瑰宝。《洪水朝天》、《开
学形式至今在羌族民间仍有巨大影
富多彩，有试探歌、赞美歌、求爱歌、
天辟地》等民间故事更反映出羌族独
响，而且传承着不少优秀作品。
定情歌、热恋歌、思念歌、盟誓歌、
特的审美观和艺术观。羌族是一个能
失恋歌等种类。
歌善舞的民族，优美的莎朗舞和动人
民间文化的搬运工：口头文 学
羌族酒歌，是羌族民歌里特有的
的山歌均是民族传统文化的结晶。此
一类传统歌曲，有的地方叫“唱酒戏”、
外羌族还有羌戏、端公戏、武士戏、
羌族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羌语支
“唱酒曲子”，逢年过节或婚礼、生
花灯戏、马马灯、打围鼓等民间戏剧。
（另一说为藏语支）。当地人分南、
日喜庆之时演唱。其主要形式有排坐
羌民族和其他历史悠久的民族一
北两种方言。许多人懂汉语。羌族的
引酒时的主客合唱或轮流对唱，多以
样，民间流传着许多史诗。其中最具
祖先党项羌曾创造使用过西夏文，但
羌语演唱。如《开坛酒歌》，由德高
有代表性的经典民间文学有《羌戈大
羌族没有本民族的文字，因此，流传
望重的寨老领唱，众人合唱或宾客齐
战》、《木姐珠与斗安珠》和《泽其
于人民群众中的口头文学在羌族文学
唱。唱《开坛酒歌》必须按羌族传统
格布》。
中占有重要的特殊地位。
礼仪排坐，围住咂酒坛子，由长者致
《羌戈大战》是其中最著名的一
羌族文化主要是依靠人民群众世
祝酒辞后开唱。传统酒歌大多节奏缓
部。它记述了羌族人民的祖先历尽艰
代口授和长期歌唱而传承的。羌族民
慢，旋律优美，音域不宽。此外，情
难困苦，与魔兵战、土著戈基人战斗，
间文学内容丰富，题材广泛，体裁多
绪激昂之时，歌者还可以演唱部分与
从西北迁居岷江上游的历史。《木姐
样，浪漫主义或现实主义的神话、传
饮酒环境及宾客有关的民歌，前提是
珠与斗安珠》也是叙事长诗，记叙了
说、寓言、故事兼有，还有独具特色
必须顾及饮者中每一个，尤其是辈分
一位人间的青年与仙女恋爱的故事。
的史诗和民歌等等，口头文学可以说
较高者，所唱之曲必须庄重、严肃，
故事向我们展示了羌族古代社会人与
是羌族人民集体创造的宝贵文化遗
以尊重长者为前提。如无长辈，则可
神、神权与反神权复杂的斗争场面，
产。
演唱一些幽默诙谐的曲调。最著名的
表现了劳动人民对神权、天命的大胆
羌族的男女老幼大都会唱民歌，
酒歌有《西呀拉沙》、《哦纳依哟》。
挑战，真实地反映出羌族男女反抗封
歌词多为 4 或 7 个音节一句，类似于
此外，羌族还有时政歌、喜庆歌、
建包办婚姻的斗志，热情地歌颂了羌
汉文中的四言诗与七言诗。从内容来
丧祭歌、劳动歌、号子、山歌、新民
族人民的勤劳和智慧。《泽其格布》
32
前沿
FOREFRONT
对发动战争的泽其格布极力规劝、谴
在伊娜羌寨等地，羌族都变商业化了。
责，体现了羌族人民维护民族团结的
不过像羌历年这样隆重的节日，远行
传统美德，反映了羌民族热爱和平、
在外的人都会回到羌寨，大家会聚集
羌族人民自古注重社会教育，但
反对非正义战争的呼声。
到一起跳羌舞和吃烤羊。不过现在政
旧中国由于民族歧视及汉族政府忽视
府也越来越重视羌族文化了，目前正
的原因，羌族的社会教育直到上个世
在扩大宣传。
纪 40 年代仍处于以口耳相传和观察
除上述两部史诗外，羌族民间还 有神话传说、寓言故事、人物传说、 地方传说、动植物传说、幻想故事、
对于传统文化而言，在学校里，
文学
模仿为主的原始状态。
民间工艺传说、宗教传说、革命战争、
老师是按照讲述历史的方式传授，在
1955 年和 1956 年，茂汶县通过
民间降妖故事以及表达羌族人民对美
家里，则是老一辈口头相传。在学校
和平协商的方式完成了民主改革，废
好生活、爱情的向往的民间传说等等
的时候，老师也会教跳羌舞。课间操
除了封建土地所有制。1958 年 7 月 7
形式。
的时候就跳羌舞。另外，对于羌族的
日建立了茂汶羌族自治县。
“不过羌族的传统以及这些民间
文化和历史，了解就行了吧。虽然自
传说已经失传很久了，但是目前正在
己不是真正的羌族人，但是内心还是
成的，主要是书面文学。从解放至尽，
慢慢恢复。”在问及羌族是否还保留
无比的向往的。只是现在的人都遗忘
羌族现代文学反映了羌族地区的发展
传统的时候，腾讯用户“羌族汉子”
在繁华大都市里，其实有时候回头去
变化，在民族文学界有一定的地位。
感叹着说道。在对来自北川县桂溪镇
过那种最淳朴善良的生活身心都是愉
解放后到 1978 年的这段时间是
伊娜羌寨的杨蕾进行采访时，杨蕾告
快的。
诉我：自己和伊娜羌寨大多数人都只 是名义上的羌族，实际上是汉族户口。
解放后的新气息：现代书面
羌族现代文学基本上是用汉字完
羌族现代书面文学的起步发展阶段。 由于党和政府对羌族文化的重视，以 及对羌族民间口头文学的搜集整理与 民间文化遗产的发掘，一些新的文学 创作开始萌芽。1978 以后，新一代 接受过高、中等教育的羌族作家开始 崭露头角，羌族现代书面文学开始走 向繁荣。较为著名的作家有写出中长 篇小说《头帕》、《沉重的大山》等 的叶星光，写出短篇小说《第十任厂 长》、《飘逝的花瓣》等的谷运龙， 还有木勺爰剑、梦非等羌族诗人。 羌族现代书面文学历经半个世纪 的发展，记述了羌区这 50 来年的发 展变化。书面文学将不易保存的口头 文学以文字（虽然是汉字而不是羌文） 的形式固定下来，保护了民族文化， 同时又让年轻的羌族人能在民族精髓
即使在今天，羌族的精神文化仍然保留了不少淳朴厚重的古代遗风。
的熏陶下得到健康的成长。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电视的普及意味着舆论战场的转移，在稍显复杂的报纸、杂志面前， 更容易被接受的电视业开始发展舆论监督事业了。这一次，他们 不仅仅只局限于新闻播送。电视评论随之而来。 责编 : 彭 丹 唐朝文 黄 静
34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焦点访谈：喉舌、镜鉴与尖兵 ●文 / 殷玉鑫
“
1995 年， 她 加 入《 焦 点 访
表扬，称其“确实抓住了当前群众关
播，很多人渐渐地明白了何谓“舆论
谈》，那是 20 年前；27 号，
心的一个‘焦点’问题，开了一个好
监督”。有农村的老百姓在与干部们
头”。
打交道时，形成了一句口头语“你听
她 60 岁；今天，她最后一次主持《焦 点访谈》；明天，她正式退休……”，
其 实，《 焦 点 访 谈》 并 不 是 国
不听？不听，我们《焦点访谈》见”。
4 月 30 日晚，央视新闻官方微博发
内第一档舆论监督新闻节目。早在
经过一次又一次对社会现实的揭
布 消 息 称， 主 持 了《 焦 点 访 谈》20
1980 年 7 月，中央电视台曾推出一
露，《焦点访谈》早已在观众心中树
年的大姐敬一丹将退休。不知不觉，
档名为《观察与思考》的周播节目，
立下了形象。据统计，自从《焦点访
这档以舆论监督为主的节目在成功引
但该节目时断时续，影响力并不强。
谈》开播后，收视率一直在 30% 左右，
领全国众多舆论监督节目后，也已经
后来，央视决定成立一个具有舆论监
每晚收看的观众超过亿人。在每日的
走过了二十多年。
督作用的日播节目，而且放在每天的
天气预报之后，收看《焦点访谈》已
黄金时刻播出，这就是后来的《焦点
成为了部分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习惯。
忆往昔——初创与辉煌
访谈》。
90 年 代 的《 焦 点 访 谈》， 在 人
在以后的节目里，《焦点访谈》
们心中有着不同的地位。有网友感
开始对于社会中存在的一些腐败、不
叹“希望祖国的领导班子认真思考！ :
中央一套传出一段浑厚的男中音： “时
合理的现象进行曝光。二十年来，其
真心怀念 90 年代的《焦点访谈》报
事追踪报道，新闻背景分析，社会热
主持人变过，节目播出方式变过，唯
谁查谁！查完了还报道结果。三公，
点透视，大众话题评说，每日请看《焦
独这一定位，一直坚持了下去。据了
教育，医疗等等，有点透明度！不然
点访谈》。”电视屏幕上，伴着一段
解，现在《焦点访谈》栏目平均每天
人民不幸福，你们又何来好日子过！”
雄壮的音乐，一个简洁的城市楼群矗
都能收到 2300 条来自观众通过电话、
在获得了广大观众的认可之后，
立在地平线上，一只由红、绿、蓝构
写信、传真等方式提供的收视意见和
《焦点访谈》也慢慢地受到了国家领
成的大眼睛标志从中升腾而出。
报道线索。
导人的注意。
1994 年 4 月 1 日晚上 19 点 38 分，
这是最早的一期《焦点访谈》。
敬一丹说：“我认为《焦点访谈》
1998 年 的 10 月 7 日， 朱 镕 基 总
第一期《焦点访谈》所做的内容是《94
可以算是用了 20 年时间把‘舆论监
理来到了《焦点访谈》。他表示，自
国债发行第一天》，这一期节目就当
督’从一个生词变成了熟词，并且这
己是《焦点访谈》的忠实观众，在看
年国库债券的发行状况，采访了专业
个词绝不会再从一个熟词变成生词。”
完《焦点访谈》后，对于《焦点访谈》
人士的观点和普通民众的看法。第二
在《焦点访谈》未开播时，在很多偏
揭露出的问题，朱总理常常会做出迅
天，这期节目受到了广泛的好评。人
僻地方的人们根本不知道“舆论监督”
速直接的反应。也因此，栏目组所曝
民日报发表文章对于这一节目进行了
是什么。但是随着《焦点访谈》的开
光的问题通常会很快出现转机，甚至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35 到了一定的威胁。不过，白岩松认为 《焦点访谈》的下滑是时代的进步。 他认为这主要是两个原因造成的：一 是因为《焦点访谈》舆论监督的属性 越来越弱；二因为随着新闻频道和全 国海量的信息，舆论监督回到了新闻 属性当中。随着和互联网的出现，舆 论监督已经常态化，就像直播一样。 由此，他认为《焦点访谈》下滑反而 是好事。 然而，这么多的地方舆论监督的 节目在自身发展中，也存在着不少问
已经从央视退休的主持人敬一丹，从 95 年开始主持《焦点访谈》，已经有 20 年了。
题：一、体现在地方台的监督对象主 要是当地政府部门，这就为节目的顺
第二天就会得到反馈。 据 统 计， 于 2011 年 出 版 的《 朱 镕基总理讲话实录》中的 300 多篇讲 话中，有 60 多篇提到了《焦点访谈》。
江苏电视台的《大写真》外，还有南
利播出带来了一定的困难；二、地方
京电视台的《社会大广角》以及南京
的政府部门拥有着一定的地方保护主
有线电视台的《平事街》等。
义，往往对于这类节目的干预会比较
一方面，舆论监督节目促成了当
大；三、由于是报道地方存在的问题，
朱镕基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原则，不题
地一些不法现象的解决，使当地的民
托人说情、送礼的情况更是屡见不鲜。
词、不剪彩、不受礼。而这一原则终
众得到实惠的好处。
为《焦点访谈》打破。
针对着第三种情况，敬一丹在书
民众通过举报，本来那些久拖不
中说，现在的舆论监督的节目几乎都
“舆论监督，群众喉舌，政府镜
决的问题迅速得到了解决，同时这一
遭遇说情。说情已经从熟人老乡同学
鉴，改革尖兵。” 短短十六个字，
手段还迫使政府部门进行举一反三、
出面发展到组织出面。从制片人到主
道尽朱镕基对《焦点访谈》的赞许和
及时查找自身的不足。
任再到台长，都不得不用大量的精力
期望。
众多的地方舆论监督节目的出
对付说情，有的节目就在这样的环境
现，为当地的发展带来了一定的好处，
夭折了。即使是在中央电视台，也难
更好地维护了当地民众的权利。2006
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那么这些情况
在《焦点访谈》的影响下，一大
年，沈阳交通广播推出了监督类节目
在地方，这样的情况只可能是更加变
波立志舆论监督的节目纷纷破土而
《石头说话》，一年多来，受到了
本加厉。
出。影响较大的有上海台的《新闻透
5000 多个投诉热线，有 95% 的问题
从开始的有力监督，到今天的监
视》、江苏台的《大写真》、山西台
得到了妥善解决。受到了广大民众的
督力度受阻。20 年，这档舆论监督
的《记者调查》以及吉林台的《反腐
欢迎，被广大民众评选为沈阳广播创
节目的风风雨雨，到达过高峰顶，也
倡廉之窗》等。数据表明，在上个世
新节目、“十佳”节目和最受观众喜
曾跌落至谷底。正如敬一丹所言，会
纪 90 年代的中期，除《焦点访谈》外，
欢的节目。
一直对它保持着期待，我们也会一直
看历程——影响与发展
全国各省市以及自治区电视台的舆论
而地方舆论监督节目兴起后， 《焦
监督节目有 60 多个，江苏地区除了
点访谈》的江湖地位也不可避免的受
对它保持着期待，希望能重新开创出 当日的辉煌。
36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好的新闻评论节目需要好的节目主持人、新闻评论员，让观众们接触到事情的真相。”
同样的节目与不同的主持 ● 文 / 张悦
看观众来信，是焦点访谈工作人员的日常功课。
“
大 家 好， 欢 迎 收 看《 焦 点 访 谈》。” 尽 管 是 同 样 的
话语，但却能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的接触到事情的真相。
主席锒铛入狱，管理层大换血。都说
“再踹两脚和三脚”
敬一丹、侯丰、水均益、白岩松……
二八分的头发，整整齐齐梳好，
即便同样是一身西装，但在开口的一
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说话时不
瞬间，也能让人轻而易举地分辨出。
自觉轻皱起眉头。穿着一身黑色西装，
好的新闻评论节目不仅需要好题
双手交插坐在桌前，说话时字正腔圆，
材的挖掘，也需要好的节目主持人、
冷静的思考。反赌扫黑，几位足协副
这就是白岩松。
新闻评论员，用或犀利或温和的言语
“今晚，中超要颁奖，场面会很
带动一档节目的发展，让观众们更多
热闹，但目前的中国足球更需要的是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但目前的中 国足球为什么在冬天里呆了这么久？ 春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难道我们还 踢不好一个足球吗……”这是白岩松 在 2011 年年末的时候在一期“中国 足球期待春天”为主题的《焦点访谈》 的开头所说的话，言语虽颇为犀利， 但句句体现的都是国足当时的状况，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37
让人无法反驳。
作为凤凰卫视咨询台
言语犀利似乎已经成为白
总编辑兼首席评论
岩松的代名词。宁财神因
员，阮次山，
习以为常，而柴静停了下来，中止采 访，起身走进屋里，从窗户的缝隙中， 隐约可以看到柴静安慰张妙母亲的背 影。
涉毒入狱出狱后不久，
这个续着胡
他一反刚出狱时在微
子、 留 着
博上表示的对身边人
“ 地 中 海”
合，而柴静温和的面庞有一种独特的
的歉意，表示对吸毒
发 型， 说
亲和力，但她说出的话又一针见血，
“完全不后悔，这个有
话总是结结
什么后悔的”，甚至还认
巴 巴 的 人，
为吸毒对他的工作并没有影 响：“我觉得没什么影响，
评论也是个性十 出
足。
《看见》以事实叙述与采访的结
言词背后暗藏“刀光剑影”。 看见，看见真相，看见事情背后 的故事。 柴静只是“偶尔”露出女性之柔，
现四万多
很多人因为他说话结结巴巴就觉
但 “大姐”敬一丹可是以温和亲切
条评论，一大半都在 问《 龙 门 镖
得他评论也不行，然而能成为首席自
著称。她短发齐耳，刘海向右斜躺在
局 2》，好好能把 活干好，对我们
然是有理由的。仔细听他讲话，就会
额头上，永远穿着色调素淡的职业女
来说其实最重
发现，他的条理十分清楚，一个事情
装，脸上总是淡淡的，没有那么多的
的根本问题也能很容易被指出来。
浓妆艳抹。主持节目时，一脸从容淡
来之后写了道歉书，我发
要的还是作品吧。”
白 岩 松 显然看不惯宁财神这种 态度，他在《新闻 1+1》中评论说：
阮次山，幽默风趣，却又犀利。
定，始终以倾听、谦逊的姿态面对观
“宁财神因为涉毒进去的时候，一位
他会在节目里直接指出台湾民主乱
众，温和、从容，被一众央视主持人
著名的女演员非常仗义地说，等你出
象，甚至大骂马英九是傻瓜。简单直
称为“大姐”。
来的时候要狠狠踹你一脚。现在看来
接，毫不留情。
踹一脚太少了，应该踹两脚和三脚， 因为他对这件事完全不后悔，并且还 有一个感觉说，只要活做好了，其他
温和打动人心 柴静素来也以犀利风格闻名，但
都无所谓。这又会产生一种什么样的
偶 尔 流 露出的女性之柔更让
误导？应该再踹他第二脚和第三脚。”
观 众 为 之 动 然。 在
就是这样一个犀利的人，却又能
《 看 见 —— 专
就在今年 4 月 30 号，敬一丹最 后一天主持《焦点访谈》，她用她的 新书《我遇到你》作为央视生涯的告 别。 作为《焦点访谈》主持人的一员， 她与《焦点访谈》在一起 二十年时间。这二十
让观众对很多事进行反思，他公然吐
访药家鑫案双
年里，她一直坚守
槽媒体标题党，不畏不惧。
方父母》节目
在《 焦 点 访 谈》
中， 柴 静 曾
的 岗 位 上， 因 为
有一个小举动
她无可取代。
微信上曾有人整理出白岩松的经 典语录，有很多都让人印象深刻。 他说：“我曾经跟朋友开玩笑说，
让不少人印象
敬一丹的主持 风格独具特色，温和
把一条狗牵进中央电视台，每天让它
深 刻： 在 院 子 里
在一套节目黄金时段中露几分钟脸，
采访受害人张妙父亲
不出一个月，它就成了一条名狗。我
时，张妙的母亲在房间里发
在《东方时空》已经呆了七年，如此
出了悲恸欲绝的哭声。坐在院子里接
被节目所吸引。但并非只是温和，她
而已。”
受采访的张妙父亲对这样的情况已经
一个皱眉，就会给观众一种沉痛感，
的 语 言、 淡 然 的 语 气、 自信的表情，让观众不知不觉就
38
封面故事
随着《焦点访谈》越来越火，敬
“好不容易发出声音。 如果这个声音到我这 儿就消失了 , 或者仅 仅是让我心情沉重 , 它就没有起到它应该 起到的作用。”
COVER STORY
那么侯丰就是红酒，醇香扑鼻。 演播厅里，他放松地站着，
一丹也越来越受大众关注。她
没有刻意的挺直背脊，
每天都会收到很多观众
也 没 有 弯 腰 驼 背，
的来信，有些落款 仅 仅 是“ 一 个 信
举手投足之间透
任你的人”。她
露着一种自信、
认 为， 给 她 写
从容。 镇 定、 泰 然
信的人都是些最
自若用来形容侯
没有话语渠道的 就像她自己所说的“我带来的也许是
人，“ 好 不 容 易 发
丰再合适不过，“白
隐痛 , 其他更有锋芒的同事带来的是
出声音。如果这个声音
刺痛。”
到我这儿就消失了 , 或者仅仅是
酒里面到底是‘粮食精’ 还是香精、酒精，应该让人喝个
著名主持人曹可凡在接受京华时
让我心情沉重 , 它就没有起到它应该
明白；添加剂该如何使用、如何
报记者采访时说：“她的很多专题挺
起到的作用。”最后，在同事的建议
监控，应该有人说得明白。有关
犀利，表达虽然看似不温不火，但是
下，她将这些信编写成一本名为《声
部 门有责任把好关，让白酒真的变
有主见，有观点，有风
音》的书，“也算是给所有来信
骨， 节 目 力 量 是
的人一封集体回信了”。
绵 长 的， 有
泰然自若的幕前 人
内在的冲击 力。” 即 使
“酒桌上劝酒常
是犀利的
听到这样一句话：酒
白 岩 松， 也
是 粮 食 精， 越 喝 越 年
对敬一丹赞赏
得
清澈透明、气味纯正……”最
后
一句排比，带着疑问，带着肯
定 ， 给观众一种无从反驳的压力。 节 目 里从头到尾，侯丰都保持着从 容 不 迫的姿态。语速不快不慢， 真 正 结合了《焦点访谈》的评论 特色。 水均益外号叫“采访‘专业户’”，
轻。大家知道，酒的风味
也是新闻评论性节目主持人中的一
特点是各有不同，但有一点是
员，有着相当丰富驻外经历的他是国
快乐着》一书中这样描述大
相同的，这好的白酒呢是纯粮食酿
内主流媒体首批赴战地采访的记者之
姐敬一丹：“她的心很软，即使是批
造的……”这位穿着深灰色西服、
一，这也为他深厚的新闻功底打下基
评性的报道，她也是商量性的口吻，
带着眼镜，振振有词的主持人叫
础。他以知性、稳重打动观众，但同
有加。他在《痛并
而在采访需要提一些尖锐性的问题
侯丰。
时又不乏犀利。在《焦点访谈》中，
时，敬大姐总是狠不下心来，这使得
他没有白岩松的犀利，也没有敬
可以真真切切感受到一种干练。在节
敬大姐在我们这个经常流露出‘尖酸
一丹的温和，但他的主持风格别具一
目里，水均益曾经采访过普京。站在
刻薄’的团队中多少显得有点与众不
格，让人能在一言一语之间感受到他
俄罗斯的土地上，水均益自信、从容，
同。”
的魅力。不犀利、不温和，却也一针
即使是面对普京这样一个总统，也丝
见血。抛出一个个问题让你忍不住跟
毫不见慌张，条理清晰的表达了的问
随他的思路思考。
题。睿智、谦逊，独特的风格使水均
《新快报》的记者这样评价敬一 丹——传播智者的声音，放大弱者的 声音。
如果说白岩松是白酒，辛辣刺激，
益在高手云集的央视中脱颖而出。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39
在质疑中沉浮的媒体公信力 ● 文 / 李旭
《新闻调查》的制片人张洁在回
遭受观众的质疑。315 晚会一直是打
最后的“大概 8 点 20 分发”无疑留
忆起《新闻调查》第一期试播节目《西
假的狂欢之夜，近几年也越来越被观
下了央视让何润东当“托”的强力证
古县纪事》拍摄完毕后，北京的律师
众质疑其打假的目的不纯。《新闻调
据，让网民们调侃不断。
和摄制组要离开西古县时村民下跪请
查》也因为采访自己内部实习生而被
这样的乌龙事件点燃了大众的不
愿的场景，至今仍无法释怀。他曾感
质疑客观性。不论是幕后利益，还是
满，微博大 V@ 忧韵青衿 在 2014 年
叹道：“新闻调查就是在社会最黑暗
报道方式，担任打假任务的电视节目
的 3 月 15 日愤慨道：“一年一度的
的角落点一盏灯。”
公信力已经大不如从前。
消费者权益日打假大会也就是这样。
而如今，这盏灯的烛光摇曳不定。
2013 年，315 晚会曝光了苹果在
主持人废话没完没了，情景剧矫情造
曾经被赋予“为民请命”责任的舆论
华消费歧视问题之后，何润东紧接着
作。今天没了大概 8 点 20 分发的内容，
监督节目自身几度站在舆论的风口浪
发 了 一 条 微 博：“#315 在 行 动 # 苹
微博都冷清了，只有官媒没完没了的
尖上，其公信力开始沉浮。
果竟然在售后玩这么多花样？作为果
打击尼康，谁让你是日货。敢不敢曝
粉很受伤。你们这样对的起乔帮主
光一些毁三观高关注让屁民们打起精
吗？对得起那些卖了肾的少年吗？果
神的内容？”
质疑之声从何来 舆论监督节目发展到今日，屡屡
然是店大欺客，大概 8 点 20 分发。”
而今年，315 又迎来了公众的口 水攻击。此次的 315 晚会打击了多家 汽车公司。东风日产、上海大众、奔 驰、路虎都接二连三的“中枪”，但 在节目播出之前就被多人投诉的大众 速腾却“幸免于难”，反而以第一广 告的形式出现在晚会中。 “ 这 叫 56 万 速 腾 车 主 大 失 所 望，”维权无门的速腾车主袁先生表 示愤慨，“315 让我彻底失望，对它 没有期望了，对它的评价，如果有 10 分，我打负 10 分。”前 21CN 聚 投诉运营管理部副总经理于先生分析
315 晚会颇具气势的打假标识，而与之相对的，是它日益下滑的公信力。
道：“在商业考量面前，媒体如何在
40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内容客观性与维护客户中寻找平衡 点，成了新难题。” 若说此次事件是否是节目组刻意 为之还不清楚，那么往年的某些事件 可是实打实的虚假报道了。2006 年， 《经济半小时》报道了市面上的西瓜 存在注射红药水的新闻，一时间海南、 河南、山西的瓜农们都遭了殃，滞销 的西瓜悉数烂在地里，即使最后这条 新闻被证实为误报，媒体想尽办法补 救，也是无力回天。当时大众对媒体 的信任导致了那个夏天瓜农三千万的 损失。
大众速腾车主到如今仍然维权无门，315 晚会的打假作用对他们来说，作用并不算大。
“狼来了的故事听过没？假的 来多了，信任自然就少了。”于先生
众星捧场的假象，这让 315 晚会成了
管中央严厉打击贪污腐败，但中国人
告诉记者。
一场笑话。有网友不禁讥讽：“这到
的“关系学”、“人脉学”从来不会
底是一档娱乐节目还是严肃的打假节
失灵，广告大户们依靠在央视过硬的
目啊？我也是大开眼界了。”
关系仍然可以规避风险。二是此事件
315 晚会节目“一年沉默，一日 狂欢”的形式，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 质疑。消费者本来在一年的每一天都
速腾虽然戏剧性地成为 315 晚会
并不具有新鲜感。早几年速腾断轴等
有维权的权利，但现在却对 3 月 15
的广告，但终究还是公开道歉，并且
故障都被大大小小媒体曝光跟进过，
日的维权行动给予了过分的期望，是
表示公司愿意召回新速腾。声明如此
作为央视的领头曝光节目，这样的选
不是可以影射出在一年的其他 364 天
发，后续问题并不知道会如何发展，
题并不具有爆炸性。三是后续处理问
里，消费者的维权之路走的并不是那
不过到现在为止，袁先生等大众速腾
题难，即使召回，也是浩大工程，后
么顺利呢？
车主仍然没有等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续处理不好节目也要跟着挨骂，央视
公信力何以下降
“我为维权开微博。”袁先生说，“我 只能用宣传来维权。”
不会去碰这个钉子。 于先生透露：“315 等调查媒体
一系列乌龙事件后，节目组方面
其实在两个月前，315 晚会就发
的消息来源是群众举报，315 到如今
迟迟没有正面的回应。关于何润东的
布要曝光大众速腾的消息。而在这短
已经开设了多个群众举报平台，选题
“8 点 20 分发”事件，也是以本人
短的时间内，速腾迅速的采取了措
也是从中找。后续调查主要是暗访，
申明微博账号被盗了而了结。许多网
施，不仅道了歉，还发表了企业可以
但是政府和警方由于地方保护主义，
友调侃：“感谢何润东啊，让这么严
对速腾召回的消息。“那是央视在暗
往往都是对媒体的曝光各种阻挠。舆
肃的打假晚会变的如此欢乐。”
示速腾做些什么，于是速腾就交了广
论监督的力量往往是事情被披露出
告费。”袁先生调侃道。
来，无法掩饰的情况下才显现。媒体
本来苹果被曝光的事情是真，想 依靠明星效应让大众增多观众的初衷
搜 狐 新 闻 汽 车 平 台 发 表 报 道，
并不是神，谁都怕。既然是普通人，
也无可厚非。但找明星当托的手法也
分析速腾没有在 315 晚会曝光的潜规
都要‘吃饭’是不是？所以就存在一
算是一种造假，无疑是为了营造一个
则：一是广告大户可以逃过一劫。尽
系列不得已的问题。”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41 所以只能报道上减小失误，保证内容 是真实可信的，步步落实，也算是一 种公平公正。 “维权靠媒体始终是有先天缺 陷。打假靠媒体吗？不，是法律。” 于先生谈道，“315 晚会一类的节目 商业气息浓重，已经有了一种像春晚 一样例行演出的倾向，这就麻烦了。 此类节目想要提高公信力，还是遵循 法律和媒体‘各司其职’的原则。媒 体和法律应该也保持一定的界限，媒 体也不是审判官。有时在法院没有判
《经济半小时》的误报导致瓜农眼看着大量西瓜烂在地里，损失惨重。
决的情况下，媒体就给定性定罪，这 些做法和法治精神严重不符。公信力
在这样恶劣的的情况下，媒体也
满之声接踵而至：央视没有选择群众
的主要来源还是让更多的人感到它是
很难做，“专业打假招人恨，且行且
要求曝光呼声最高的企业上节目，而
客观真实的，而这种感觉的来源就是
珍惜。”于先生也表示无奈。
是退而曝光造假并没有那么恶劣的。
它是讲证据的，而不是说教。但是当
也有被“冤”企业莫名上镜，让百姓
然，央视完全摒弃商业性也不会有太
白白戒备一场。
大可能，这就要看央视怎么选择了。”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多次的失误以及失信，是公信力
“没有正义啊，公信力也大打
《人民日报》记者吴晓东曾在一
下降的导火线。今年 315 晚会结束之
折扣，还谈依法治国？”袁先生这样
篇名为《“一年沉默一天狂欢”方式
后，主持人公布了一组数据：晚会
告诉记者。“什么是公平正义？要我
引质疑》文章中指出：“可以肯定的
期间热线电话共接受消费者咨询 305
说就用数据说话，以企业被投诉数量
是，仅靠一台晚会已经远远不能完成
件；接到消费者投诉 1195 件；接到
为依据排个位，然后依次曝光。虽然
打假投诉的使命了。对广大消费者来
消费者举报 98 件。老牌的打假节目
我知道这是很难实现的。”
说，比‘大概 8 点 20 分发’的真相
投诉有近千起，但毕竟节目时间有限， 无法完成每一个人的诉求，于是，不
可以肯定的 是， 仅 靠 一 台 晚会已经远远 不能完成打假 投诉的使命了。
观众的失落点或许就是维权机制
更重要的是，对质量的追求如何成为
无法保障自身的权利，而将希望过度
消费者可以天天享受的权利，打假维
倾注于打假电视节目之上。然而，现
权如何成为市场常态，而不仅仅是一
实并不如大众想象中的那么理想，打
年一度消费者和媒体的狂欢。”
假电视节目的处境是“盛名之下，其 实难副”。
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沈阳教授 这样建议 315 晚会节目观众：“对本
潜 规 则 发 展 到 今 天， 虽 然 有 个
次 315 晚会的选题及曝光对象选择，
“潜”字，但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事。
公众可以少一些动机方面的考虑，而
按照于先生的看法，打假节目想要做
是把着眼点落在打假的事实是否成立
到公平公正，就只能走向独立，可看
上。”注重内容的真实性比怀疑黑幕
看社会背景，这似乎并不容易实现。
要简单的多。
42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毕福剑事件轰动一时，各大媒体争先做了 “独家”后，待余热散尽，能继续坚持不 懈跟进毕福剑事件的媒体，寥寥无几。
有始，而无终 ● 文 / 屈玉巧 “矿难刚刚被证实，有关部门的
懈跟进毕福剑事件的媒体，寥寥无几。
调查仍将进一步调查。希望滴道区矿
《焦点访谈》以它贴近大众生活，
万，否则该考生就领取不到录取通知 书。教育一直是中国特别重视的地方，
关乎群众自身利益的特性深受大众关
而大学则更是家长关注的重点，因此
《中国青年报》如此写道。2011
注，可以说是目前国内最热门的一档
这件事也引起了大众的热烈反映，节
年 5 月 2 日的黑龙江矿难事件被该家
监督节目之一。然而，很多经常关注
目的最后以考生无奈选择复读复读作
报纸证实“隐瞒矿难”，此后，再没
这档节目的观众可能会发现，节目报
为结尾，而对于此次事件则表示有关
了所谓“跟踪报道”。当年的读者们
道经常是有头无尾的，在曝光事件后，
部门正在对此事进行调查，《焦点访
若是只读此报，那么直到现在，他们
却没有一个最后的交代，难免会遭人
谈》栏目将会继续关注事件的发展。
依然无法得知矿难事件的后续进展。
诟病。
难的谜团能被一一揭晓。”
而正当人们等待着此事的结果
像这样有开头无结尾的报道在新
2010 年 4 月 1 日的《焦点访谈》
时，《焦点访谈》的节目里却未再提
闻界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毕福剑
就曾报道过这样一个事例。节目中，
事件轰动一时，各大媒体争先做了“独
一名广西的考生在考上北京航空大学
同样的事件还有很多，比如 2014
家”后，待余热散尽，能继续坚持不
录取，但附加条件就是必须要交 10
年 12 月 5 日的那期曝光移动扣费猫
及此事。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43
腻节目，移动营业员暗箱操作，未经
报道后续问题一直都容易遭受大
了吸，还能喝”的新型理念而引发关
客户同意就替其办理业务。同样的因
众诟病，不仅是因为它没有报道清楚
注。但随即就有媒体引用专家的话向
为贴近公众生活而备受关注，而正当
事件的始末，还因为在它因为误报而
娃哈哈提出质疑，称其富氧水涉嫌虚
观众关注着相关部门将以什么办法解
对企业或个人造成伤害时，没有后续
假宣传。
决移动的这种不合理扣费方式时，同
解决澄清并道歉。
遭受质疑的娃哈哈公司经历了一
样的结果出现了，因为节目的结束，
2012 年 5 月 31 日，《城市信报》
场信誉风波，“虚假宣传”对娃哈哈
这件事也不了了之，移动扣费的暗箱
发表了一篇《记者卧底南京喜之郎》
公司的形象造成了重大的伤害。在
操作依旧困扰着大众。
的文章称，喜之郎果冻里面不见“果”，
经历了一系列质疑后，哇哈哈在 5 月
色香味都是调出来的，果肉果冻用的
28 日委托律师近期发表声明，澄清
是含防腐剂的罐头。
富氧水并未骗人，其经历了饮料产品
不少人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一 直等待电视剧的结局，结果最后却停 播了一样。”
此篇文章一出，引来了多家媒体
上市前严格的研发和开发程序，并于
不仅是电视节目，还有很多报刊
的相继报道，质量问题一直是食品公
2007 年得到卫生部关于有关标准的
网站也是如此。2012 年 11 月 11 月 9
司最为注重的问题，一旦被爆出质量
批复。此申明才打破了娃哈哈虚假宣
日，“酒鬼酒”被爆塑化剂含量超标，
问题，造成的伤害不可预料，一时间，
传的言论，但在事情被明确证实是误
迄今为止，也未见官方的正式检验调
喜之郎被置于风尖浪口。而后经过南
报后，却没有媒体为此道歉。
查结果；2012 年 11 月的速成鸡事件
京市质监局的检查，证实喜之郎的果
2015 年 5 月 20 日，《 青 年 报》
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在 2013 年 1
冻完全符合食品生产标准，不存在质
在微博上发表一篇关于“野鸡大学”
月 26 日上海监管部门对肯德基“速
量问题，而《城市信报》却并未对此
的文章，而其中所配的插图却是“211
成鸡”药残事件立案后再也没有结果。
次误报做出澄清及道歉。
工程”的东华大学的标志建筑物。文
这些在网上火极一时的新闻，没有一
“同病相怜”的还有娃哈哈公司。
章立即引来东华学子的不满，声称《青
个有明确的结局，最后都没有后续跟
2014 年 2 月娃哈哈推出了一款新产
年报》这一做法损害了东华大学的名
进报道而无疾而终。
品“娃哈哈富氧水”，因其“氧气除
誉，而《青年报》不久后将微博删除， 但却没有发表申明，向公众和东华大 学道歉。 政治敏感、媒体利益以及大众的 关注度等这些因素，造成了后续问题 的问题。而面对如今新闻后续问题不 容乐观的情况，媒体该思考如何解决 此问题。媒体追求的不应只报道速度， 更要有报道的持续度，对于重大事件 加强报道力度，力图给大众呈现完整 的新闻事实。 “整个报道不能给读者留下困惑 和疑虑，力求把新闻做完整、做透彻、
2012 年 5 月 31 日，《城市信报》发表了一篇《记者卧底南京喜之郎》，一时间，喜
做深刻，做出积极的社会效应。”《重
之郎被置于风尖浪口。
庆商报》总编辑张宪民如是说道。
44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海外，电视评论节目之路 ●文 / 江依凡
自
从电视发明以来，各种电
须具备新闻评论的基本属性，其次才
曾多次获得美国电视业最高奖项“艾
视节目类型满足了不同观
是电视的特性，声音，画面，同期声
美奖”。该节目因时常为 60 分钟而
众的需求。新闻评论类节目作为众多
等电视手段都要围着新闻评论这根主
被命名为《60 分钟》，在 60 分钟的
电视节目类型的一种，也有着一批忠
线来运用才行。”
节目中，评论占了节目的大部分时间，
实的粉丝。在我国，《焦点访谈》、
1968 年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
该节目分为不同的板块，每个板块都
《东方时空》等新闻评论节目，大家
（CBS）创办的《60 分钟》，被誉为
有各自的主持人，每条新闻播完后，
可谓是耳熟能详，甚至 90 后、00 后们，
是世界新闻评论节目的“里程碑”，
主持人都会表达出自己的想法。美国
就算没有看过也一定听说过。而在电 视历史更为悠久的国外，也有着许多 优秀的新闻评论类节目，它们深受观 众朋友们的喜爱，有的甚至多次获得 电视类的大奖。 俗话说，君子和而不同，优秀的 电视新闻评论节目亦是如此，不同国 家都有着不同的新闻评论节目，但是 它们却各有特点。
评论很重要 “评论类电视新闻节目是指电视 新闻评论员、评论集体或电视机构对 当前具有较高新闻价值的事件、问题 或社会现象表示的意见和态度，进行 解释分析的节目形式。”这是百度百 科对于电视评论节目的定义。从中就 可以看出，对于一档电视评论节目来 说，评论十分关键。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著名教授徐 光晋曾指出：“电视评论节目首先必
迈克·华莱士，美 国王牌电视新闻栏 目《60 分钟》主持 人，素以刨根问底、 咄咄逼人的采访风 格著称。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45
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的《时事
《60 分钟》虽然是以严肃的政
前，针对国家社会生活具有影响力和
观察室》（The Situation Room）作为
治新闻为主，但是其素以内容包罗万
冲击力的政治、社会领域的新闻事件
一档电视新闻评论节目，也侧重于新
象、题材亦庄亦谐、分析深入透彻、
展开激烈的、近乎白热化的争辩。
闻评论，其评论员发挥的作用和空间
背景充分详实、立场旗帜鲜明的节目
较大，并且每条新闻都会邀请评论员
风格而著称。如其中一期节目为《艾
到现场，或和主持人进行现场连线，
克丽·克莱普顿》，讲述了歌星艾克
国外不少新闻评论节目除了在内
重要新闻会邀请两位评论员，进行辩
丽·克莱普顿一生的坎坷经历，在另
容上下足了功夫外，在节目的包装上
论，评论员和新闻主播的互动性很强。
一期节目《没有兑现的承诺》中，把
也是没少下功夫。《时事观察室》节
而英国广播公司（BBC）的《六点新
目光投向了印第安人，强化了一种情
目的包装让人印象深刻，该节目演播
闻》（News at Six）也常用这种形式。
绪氛围：美国政府正在夜以继日、不
厅有 8 块电子屏幕，为充分将其利用。
美国四大电视网之一的 Fox News 把
间断地掠夺和榨取印第安人土地上的
栏目组中心专设一个控制中心负责这
新闻评论员作为提高节目竞争力和提
财富和资源。虽未直说，但对政府的
8 块电子屏幕的内容和技术配合。在
高电视收视率的重要王牌。
批判之意尽显。
节目中，主播比利茨可以在 8 块电子
节目包装精致化
并且据研究报告，近年来，美国
同 样， 美 国 广 播 公 司 (ABC) 的
三大电视台新闻评论节目的评论占比
节目《20/20》节目按照《60 分钟》
正在逐步上升， MSNBC 电视台的新
设计，但与之相比，选题范围更加广
《六点新闻》在节目包装方面也
闻评论节目评论占比最高，大约 85%
泛，国内国际时政、社会问题、儿童
大胆创新灵活机动。节目一开始即可
都 是 观 点 评 论。Fox News 其 次， 评
问题等都曾有过报道。
直接切入主播所在的新闻现场而非演
论约占整期节目的 55%，CNN 最少， 但评论占比也达到了 46%。 不过，新闻评论员使用数量过多、
屏幕之间走动，给予观众特殊的收视 感觉。
并且，国外新闻评论节目对于
播室，通过连线的方式和其他主播、
一些敏感的话题似乎毫不避讳。这些
评论员进行沟通，避免了固定在演播
敏感的话题让节目变得更有可看性，
室的单一收视感受。
时间过长、过于频繁也可能对新闻报
评论的氛围也更加活跃。《60 分钟》
为了达到更高的节目效果，除了
道的客观性构成危机，如英国知名评
的《艾克丽·克莱普顿》节目中，记
在演播室的包装上下功夫外，国外节
论员杰克·卡弗蒂针对中国的言论就
者对艾克丽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第一次
目对内容的包装上也很用心。
曾引起中国政府的抗议，演变成一场
酗酒是什么时间，一点都不怕对方难
《60 分 钟》 节 目 有 一 期 为《 拉
外交风波。
堪。当中日两国为钓鱼岛事件闹得沸
尼娅王后》，节目中利用阿拉伯地区
沸扬扬的时候，英国广播公司的节目
的民族音乐和舞蹈画面来转场，既巧
《新闻之夜》就邀请了我国驻英国大
妙地满足了叙事的需要，又使画面充
一档新闻评论节目的成功，除了
使刘晓明和日本驻英大使林景一做
满异域风情，是节目中一道亮丽风景。
节目中精彩的评论外，选题及节目风
客，节目中双方就钓岛事鱼件展开了
在《60 分钟》的另一期节目《印第
格也同样重要。国外电视新闻评论节
激烈的论述，节目氛围相当活跃。而
安人土地基金案》中，为了突出其中
目的选题十分多样化，有严肃新闻，
有些新闻节目为了制造这种活跃的氛
的某几条关键信息，节目将信息以字
亦有轻松的娱乐新闻。节目氛围也相
围，更是直接请立场相反的评论员录
块的形式抠出并叠画在文件上，而字
当活跃，甚至在与嘉宾进行讨论时经
制节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
块的边框所采用的形式如同纸张从旧
常出现“争执”的画面。节目中有时
的节目《交火》，邀请两位政治立场
文件报刊中被撕出一般很有历史感，
也会有批评政府的言论存在。
截然相反的主持人或嘉宾站在镜头
也很形象。
选题多样化，氛围白热化
FOCUS VIEW 话场
本期话题：高考 又是一年高考季。百万学子渴望突破藩篱出人头地，学校 卯足了劲激励人心，励志标语杀气腾腾，不知情者还以为步入了 传销场所，教育功利式的宣教让人担忧。 高考或许不是学生的华山一条道，但不能否认它是这个不 公平的社会中体现些许“公平”的存在，我们仍对它寄予厚望。 责编 : 林玉萍 陈虹宇 叶 畅
FOCUS VIEW 话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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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能给我们的最好选择 ● 文 / 杜锦瑞
公
元八八一年前后，唐人袁
大戏已上演了五十二年之久。
有十三亿人口的大国，社会情况之复
皓十年寒窗，一朝及第，
用历史的眼光看，高考和科举制
杂程度难以详说，中国的政权制度尚
喜不自胜，挥毫而就《及第后作》，
差别并不大，同为创造性的人才选拔
且经过整整半个世纪的摸索才堪堪确
大书心中畅快。
方式，同为读书人由鲤鱼蜕变成真龙
立，关系到民族长远发展的教育制度
的门槛，也同为饱受诟病的教育制度。
更是不易。
“金榜高悬姓字真，分明折得一 枝春。蓬瀛乍接神仙侣，江海回思耕
不过，科举制尚能在它鼎盛时期得读
能站出来批判高考的人，绝大多
钓人。九万抟扶排羽翼，十年辛苦涉
书人一句“升平时节逢公道”，高考
数都经历过这场噩梦般的考试。我们
风尘。升平时节逢公道，不觉龙门是
却大多都在承受社会各界的质疑。它
敢于发声质疑这个存在了半个世纪之
嶮津。”
公平吗？它培养的人是否是中国真正
久的怪物，但我们大都不敢在面对它
需要的人才？中国的读书人到底为它
时展示自己的反骨。
一千三百年科举制，数万万人赴 考场，中国很大一部分士人的命运由
牺牲了多少？
中国的读书人，依然是当年的样
此改变。经历过四书五经洗礼的文化
其实这个问题也能从历史中找到
子，非富也非贵，敢拿自己的前途与
人们腹中不缺点墨，书写这场盛大考
答案。中国两千多年封建制度，体制
这个怪物对抗的人永远是少数。只有
试的诗文并不少，牵扯到对制度的态
上就框架着各种不公、专制，而实施
熬过高考，才敢心有余悸的审视它，
度的却不多，《及第后作》算是最坦
科举制是稍稍打破僵局的一个重要举
要求改革。
白的一首——升平时节逢公道，不觉
措。那段封闭的年代，中国的读书人
龙门是嶮津。
只能通过这唯一的渠道逃出低层社
高考才会一步步变化。怨气可以有，
袁皓的态度很明确，科举制不能
会，改变命运。八股文或许僵化了古
失望却不能有。
再公道啦，这龙门一跃又谈什么危险
人的思想，但在一段时间内，势必曾
呢？当然，他的想法放在民主已得到
起到教化民众、普及教育的作用。
极大发展的现代是站不住脚的，但在
从某种意义上说，高考与之相像。
然而，正是因为有这么一批勇士，
或许高考缺点不少，但在当下社 会，这是时代能给我们的最好的选择。 批判和质疑都是高考次次改革的动
处于封建社会的当时，却极能代表中
高考与科举制不同，它无需和专制文
力，我们要思考的，不是怎样去毁掉
国读书人的态度。
化对抗，它的敌人，是人口基数过大、
这个制度，而是怎样让它变得更好。
清末改革，科举制废除，高考接
教育资源缺乏的社会环境。时人或许
回首科举制，很容易发现，我们下一
班。战乱年代，诸事混乱，一直到
能从“少数民族加分”“地域难易差
步要做的，是避免让高考给我们带来
1952 年，新中国成立并已站稳了跟脚，
别”中找出不少高考的弊端，但这些
“八股文”式的死板套路，让高考成
高考制度才真正落实下来。除去文革
弊端终究只是整个制度框架下的腐朽
为推动教育资源公平化的推手，而不
时期被废除的十二年，高考这场年度
部分，无法撼动整个大方向。一个拥
是唱衰高考，唱衰教育。
48
话场
FOCUS VIEW
长点心吧，高考完还得防陷阱 ● 文 / 陈虹宇
“
如果可以，我真想回到高
的一句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
是货真价实地被骗了，还有一种陷阱
中时代，走过了才知道怀
生。”
你掉进去了还没地儿说。
除了“野鸡大学”这种空手套白
每到高考时，除了清华北大这种
怀感慨地说着自己的心得。就算如此，
狼的手法，还有非正常渠道招生的“野
在国人心目中神级存在的大学，其他
高三的孩子们还是怀着脱离苦海的心
学”陷阱。简单地来说，“野学”抓
的大学都会有宣传手段吸引优秀的学
憧憬着高考后的日子，能顺利得到录
住的是那些因为孩子高考分数不够高
生，拼校友，拼老师，拼设施花样百
取通知书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怕就怕
而心急的家长，骗子们制造一种内部
出，北京外国语大学不就以知名校友
碰到不靠谱的大学陷阱。
人的假象，一脸“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及名誉教授为由留住了何炅。还有暗
各式各样的大学陷阱中最有名的
的表情，言语中“不经意”透露了花
中的炒分现象，实际上就是提高录取
就是“野鸡大学”了，就在前不久，
钱上名牌大学的办法，家长们还满心
分数线，传递一种“我分数高我很叼”
新华网发布了《中国 210 所“野鸡大
欢喜觉得自己帮孩子找到了一条更好
的信息，再加上以“北京”、“上海”
学”完整名单全披露》。这里要科普
的路。
或者“华北”、“西南”等地区开头
恋当时的日子。”无数“过来人”满
今年武汉大学不就有六个倒霉蛋
的校名，很容易让人们产生这真是一
注册的大学，可学校把文凭当传单发，
么，花了 15 万读大学，四年没听过
所好学校的错觉。结果到学校就傻眼
变成了文凭工厂，这些文凭并不能得
老师点自己的名字，没有学号，没有
了，一流的名头，三流的教育水平。
到社会的认可。但是在中国，凡是在
考试成绩。到大四了，班上同学都在
你去哪里诉苦呢，学校又没有说谎，
内地注册的大学，颁布的都是国家承
忙毕业论文，他们却没有老师指导，
是你产生了错觉。
认的文凭，所以中国的野鸡大学是那
想找介绍的中间人，发现对方早就卷
高考完的那个晚上，到处都唱着
些根本没注册，也不存在的虚假大学
着自己四年的“学费”溜号了。校方
“朋友一生一起走”的诺言，遍地都
了。
肯定是不会背这个黑锅的，声称这是
是考生的眼泪和笑声。辛苦三年，一
一起盗用武汉大学名义进行的招生诈
朝解脱，是该放肆，完了之后终究还
的名单了，显然，前几次就像家长们
骗事件。不过他们六个人蹭了四年大
是要面对现实。成绩一出来几家欢喜
的耳边风，听过就过了。而名单上的
学，校方和学生都没有发现大漏洞，
几家愁，有人顺利收到录取通知书，
大学呢，反正大多都是靠网站吃饭，
这骗子的手段只能用出神入化形容
有人四处奔走想找捷径。但捷径哪有
现在建网站多方便啊，被查封了再建
了。
那么容易找到，长点心吧，报考大学
一下，本来的“野鸡大学”是指正式
这已经是第四次发布“野鸡大学”
一个就是。真是应了大白话诗人有名
你以为这就完了？上面的这些都
的路上到处都是陷阱。
FOCUS VIEW 话场
49
不择手段取“取高考经” ● 文 / 叶畅
“
（ ）
元内裤，就能成为状元。
进清华，与主席总理称兄
道 弟； 入 北 大， 同 大 家 巨
各种“不择手段” 的高考攻略，反 映的实际问题还 是值得深思。
匠论道谈经”、“近平克强师兄，我
来了！”、 “每天增一分，干掉千人！”。 没错，这些就是广西桂林高中高三“励 志”标语，读起来着实让人全身充满 鸡血。
穿状元内裤，沾沾状元的喜气。
这种神逻辑令人啼笑皆非。笔者不自 觉地瞎想，如果某女郎想找到自己的 白马王子，莫非她还要在家里养一只 白马沾沾喜气？ 对于各种“不择手段”的高考攻
略，也许可以呵呵哒一笑而过，但其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高校
家长不惜花重金，买各种补品，
为了在高考中独占鳌头，寄希望于莘
三勒浆、核桃、人参等齐全上阵，害
莘学子，于是乎各种雷人标语应运而
怕孩子在此阶段出现“脑洞”现象。
高考对于大多数的考生来说是一
生。
考生主要就是负责接受各种大补小
次鲤鱼跃龙门的绝佳机会，重视高考
补。
是必要的，然而，有些“不择手段”
“一分干掉千人”，高考难道是
反映的实际问题还是值得深思。
一个战场吗？每个学子都是拿着长矛
诚然，“鸡汤”喝多了也是撑得
的攻略未免过火。高校给学生树立的
杀人的吗？本已凝重紧张的高考氛
慌的，补那么多听得“神乎”吃得“玄
是应该正确的考试观、价值观，而不
围，被渲染得更加血腥，这对于考生
乎”的补品并非好事。俗语，罗马不
是把高考渲染成一场你死我活的战
来说无疑是一种隐形压力。
是一天建成的，家长注意在平时调整
争。
“考过高富帅，战胜官二代”， 整个社会早已种下了对高富帅、白富
考生的膳食，注重营养平衡，临近考 试的时候就无需各种补。
全家高考可以得到理解，如果过 于小心谨慎对于考生来说可能会形成
美、官二代、星二代等的仇恨种子，
临近高考，忙坏了往年的高考状
一种无形压力。另外，求神拜佛、找
高校老师不想办法消解考生心中的愤
元。辅导机构、“补脑”产品纷纷找
道长算上一挂、穿状元内裤等行为未
懑，却在一边煽风点火，笔者不禁想
高考状元代言，考生也想沾沾喜气，
免多此一举。
替他们问一句：“我们是招你惹你
分分钟报名、购买那是必须的。最令
高考无疑是孩子青春的一部分，
了？”
人脑洞大开的莫过于横行内裤市场的
它是一首渐行渐远的歌，无论悲欢，
一人高考，全家皆兵，这在中国
状元内裤，看着印在内裤包装盒上的
都是记忆；无论好坏，都不是终点。
是常见的。越是临近高考，越能展现
5 名高考状元的肖像，心里感觉怪怪
走过这段路，轻装上阵，迎接下一个
家长无所不能的“维稳”本领。
的。广告的言外之意无非是说：穿状
渡口。
VIENTIANE 万象
责编 : 肖淑娟 尹杜鹃
智者曾说：社会万千事物诱惑太多，关键是及时清理私心杂念，洗涤心灵的污垢。 否则，当社会世俗蒙蔽双眼时，人的心灵家园就会迷失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之中，淹没在灵与肉、泪与笑的搏击之中，再也找不回自己的灵魂。 责编 : 穆远丽 陈 婷
VIENTIANE 万象
51
中国古代 欣赏什么样的 姑娘 ● 文 / 宋昕益
52
万象
不
少人戏称如今这个社会是
径庭的“粗壮结实”式审美观。
VIENTIANE
不足，导致了女人的作用在这个充满
一个“看脸”的社会，颜
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人们的领
战争的年代渐渐变小。这个时期，男
值成为人们审美的第一标准。甚至，
地观念也渐渐形成，迎来了夏商周春
人提倡“柔弱顺从”的美女观念，人
整容成为了部分女性追求美丽的重要
秋战国时期，这个时期也是母系社会
们开始注重面部形象，“柔弱细腻”
途径，双眼皮、大眼睛、锥子脸等特
向父系社会转变的过程。女子的体力
的审美标准成为这个时期的主流。正
征似乎昭示着人们的审美观正逐渐趋 于统一。在娱乐圈中，明星撞脸更是 成为一种常见现象。 回顾中国历史，女子曾被封建思 想桎梏了上千年。在古代中国，男尊 女卑的传统观念深入人心，女性的社 会地位低下，然而即便在这样的社会 环境下，中国女性身上的独特光彩和 魅力也未曾被掩盖。那些逃离了封建 束缚的美，超越时空，传递至今。
何为“美” 对于“美”，每个时代对其的定 义都不尽相同。任何时代都不缺少美 女，然而古代的美女来到现代不一定 迷人，现代的美女穿越到古代也不一 定惊艳，这种区别的出现原因便是审 美标准的不同。 由于对美女的评判标准侧重点不 尽相同，导致中国古代的各个时期所 公认的美女，也都有自己独特的朝代 特色，一方面反映了各个朝代的历史 文化，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各个时期人 们的审美观念。 中国已知最早的人类活动时期间 可以追溯到上古母系社会，那时候的 生存条件恶劣，于是生产与生殖便成 为了人们眼中的审美标准，于是造就 了与现在“娇小可爱”式审美观大相
唐代所流行的妆容， 在 现 代， 接 受 度 可 能不会比唐时更高。
VIENTIANE 万象
如以“病态美”而被人怜惜和宠爱的 西施。
53 春秋战国时期，化妆成为人们对 于美的一种追求。我国一向有“一白
穿男装。三件都是不可缺少的。” 在妆容方面，最有代表性的当属
到了两汉魏晋，这个时期人们的
遮百丑”的观点，莹洁柔美的肌肤，
流行于唐代天宝年间的“时世妆”了。
审美不再单纯的放在表面，内在美也
是当时衡量女性美丽的重要指标。于
这一时期的女子除了沿用或自创一系
归入了人们的审美标准当中。审美达
是便出现了《诗经》中描写的庄姜“手
列另类妆饰如“啼妆”外，还新创了
到了至今尤不可及的哲学高度，出现
如柔荑，肤如凝脂”以及庄子《逍遥
多种妆容，如以丹紫涂染于眼眶上下
了以德压美的局面，于是“内外兼修”
游》中的神人“肌肤若冰雪，绰约若
的泪妆、血晕妆。其中被当时人最为
成为这一时期“美”的主格调。这一
处子”。于是，“白粉”便是这一时
喜爱的便是“红妆”中的“酒晕妆”。
时期的美女当属以求名节坠楼而死的
期女士重要的化妆品之一。其次“颊
女子不分贵贱，均喜敷之。
绿珠。
红”也是这一时期女子妆容中必不可
随着隋唐盛世的到来，是中国古
少的一步。《韩非子》记载：“善毛
代最为辉煌的时期。作为中国封建社
啬，西施之美，无益吾面；用脂泽粉
会的鼎盛时期，国力强盛、文化繁荣，
黛，则倍其初”也就是：“赞赏毛蔷、
对外开放，对内宽松，妇女的束缚也
西施的美貌，不会改善我的面容；而
女性审美标准的变化，从另一个方面
相对较少，因此雍容富态、健康自然
使用些化妆品，就能让我比以前更好
可以反映出社会的变迁。《青年作者》
成了美女的主导性标准。中国古代“四
看”。
编辑王莹认为：“任何一个时代的审
大美女”之一的杨玉环便成为了这一 时期女性美的一种代表。 历经繁荣过后，中国传统社会开
“美”的身后 佛说： “有果必有因，因果轮回。”
在封建社会的束缚下，画眉似乎
美情趣与当时政治、经济、文化背景
成为了这一时期女性表达思想的一种
都有密切联系，而影响他们的因素则
形式。所以，眉也是这一时期妆容的
是社会的变迁。”
始走下坡路。到了宋朝，三教合一，
重头戏。《诗经》有云：“螓首蛾眉，
先秦时期的诗歌所表现的女性的
女性美大致以观音菩萨的本貌作为标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一时期女
自然健康美，反映了古代女性对美的
准，并一直延续到了元明清。这一时
子的装束特点以“上简下丰”为主。
一种诉求，这种诉求还残存着母系社
期，女性美从华丽开放走向了清雅、
东晋末至齐、梁间，女子衣着为襦裙
会中对女性生殖的崇拜，反映了先秦
内敛。受南唐后主李煜的影响，缠足
套装，上衣短小、下裙宽大为其特色。
时期还未完善的社会体系。
之风逐渐盛行，“掌上飞”赵飞燕成
足穿笏头履、高齿履，流行一时。
秦汉时期是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
为这一时期美女的代表，于是“三寸
关于唐朝的女性时尚，《旧唐书
金莲”成了对女性美的基本要求。娇
．舆服志》这样记载：“风俗奢靡，
经济有了较大的发展。儒学思想成为
小妩媚和三寸金莲便成为了这一时期
不依格令，绮罗锦绣，随所好尚”、
这一时期的统治思想，于是强调仁义
美的化身。
“上自宫掖，下至匹庶，递相仿效，
礼智信的儒家思想深深的影响了这一
贵贱无别”。我们所看的唐朝壁画也
时期的审美标准。刘向的《烈女传》
印证了这一点。唐代女性服饰确实是
从母仪、贤明、贞顺等方面来要求女
浓艳、奢华、雍容大气，与华贵的盛
性，体现了女性的内在美。
装与妆
度开始的时期，这一时期文化、艺术、
人靠衣装，马靠鞍。作为一个美
唐气象相符。孙机先生在《中国古舆
同时，汉朝男耕女织的小农经济
女，除了本身的条件外，每个时期的
服论丛》中指出的 :“唐代女装无论
也影响了这一时期的审美标准。《陌
妆容，装束特点也是她的一大助力。
丰俭，窄袖衫、襦配长裙，胡装，女
上桑》中的采桑女罗敷“头上倭堕髻，
54 耳中明月珠”则是表现的一种劳动美。
万象
VIENTIANE
人不仅是美的创造者、享受者，
典美学观念阶段，从现世人生或自然
突出了这个时期女性较高的地位。从
而且自身就是美的典范，女人尤其如
与社会规律的角度看待美丑，较早的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的虞姬
此。在审美活动中，女性的审美价值
以辩证的方法来分析和对待美丑、善
到孔雀东南枝的兰芝，都摒弃了传统
更是占据了一个重要的地位。中国美
恶关系。美与丑的相互依存和转化，
的深闺女性之美。
学学会会员王庆卫在其著作《丑的轨
丑中可以‘道’的运化，见出天地之
迹》中表示：“中国美学长期处于古
大美。”
唐代是中国封建社会鼎盛时期之 一，也是美女频出的一个朝代。与雍 容华贵的盛唐气象相吻合，以胖为美 的审美标准，突破了传统骨感型美女 的影响。杨玉环则在这个朝代成为了 美女的代表人物。与“掌上舞”赵飞 燕，潘玉奴等美女不同，杨玉环则代 表了上层妇女的形象。不管是《杨太 真外传》所描述“丰硕修整，工于谑 浪，巧会指趣”的杨贵妃，还是《资 治通鉴》所描述“方额广颐”的一代 女皇武则天，皆反映出了唐代丰腴肥 硕、健康艳美的审美倾向。 明清时期，家庭手工业发展，资 本主义萌芽，和与传统的儒家学说相 对立。复杂的社会风气造成了思想上 的混乱。贞节观念与中国名妓形成了 截然不同的对立。 明清两代的社会风尚是中国封建 社会最污浊、淫靡的历史时期，对女 性的审美已不再单纯的局限于对妆 容、装束的欣赏，肉感的快乐也纳入 了人们的思想。于是，公开谈论“金 陵八绝”的才情色艺也屡见不鲜：董 小宛“天资巧慧、容貌娟妍”，顾横 波“庄妍靓雅，风度超群”，李香“躯 短小，肤理玉色，慧俊婉转，调笑无 双”，马湘兰“以善画，故湘兰之名 独著”，柳如是“色美而绮淡雅静”， 寇白门“娟娟静美，放荡风流”。
宋朝，女性装束趋向利落简洁，但仍不失文雅之风，且更具士人气息。
VIENTIANE 万象
55
家庭教育——教育中的难题
《虎妈猫爸》受到观众喜爱，其 中所探讨的关于儿童成长教育的 问题更是获得了不少人的关注。
● 文 / 王凤
一
部聚焦中国儿童教育的电 视剧《虎妈猫爸》，近期
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幼升 小择校”、“隔代教育”等成为社会 的热点。剧中的“虎妈”、“猫爸”、
种教育理念的争论也愈演愈烈。
从“慈母严父”到“虎妈猫 爸”
教育中，父母更多扮演的是“严父慈 母”的角色。父亲严厉，督促孩子的 学业，要求孩子努力上进；母亲慈爱， 给孩子温情，滋养孩子的性格。
从《诗经》里的“哀哀父母，生
随着社会的激烈竞争，很多家庭
“狮子爷爷”和“孔雀奶奶”之间教
我劬劳”到后来的孟母三迁，再到孟
中父母在教育中的角色调换了。男主
育理念的差异和思想的碰撞，让这个
郊诗中的“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外，女主内的观念更加突出，主外的
家庭的生活乱成一锅粥。而屏幕外的
古代妇女的形象被定为相夫教子，很
父亲忙于在外打拼，将更多的家庭责
观众，对于严苛教育和快乐教育这两
少有决定权。众所周知，传统的家庭
任和孩子的教育问题交给了母亲，以
56
万象
VIENTIANE
往“严父慈母”的角色定位开始向“虎
全感；母亲则呈现的是爱，让孩子学
子女家庭，长辈们都围着独根独苗转，
妈猫爸”转变。
会感性，带给孩子温暖。在一个爸爸
看着他们生长、发育和成才，小心的
这种转变，一方面是因为父亲的
角色长期缺位的家庭里长大，男孩子
呵护他们，让他们享受更加优越的物
确工作忙，在家时间少，想通过慈爱
往往会表现出不自信，而女孩子常常
质条件。
的方式来弥补对家庭教育投入不足造
表现出缺乏安全感。
一个家庭，四个或六个大人围着
成的伤害，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数千年
“从小到大，在我妈眼里别的孩
一个小孩转，独生子女的唯一性，使
来，一直扮演弱者角色的中国女性，
子都比我优秀，因此她给我报了各种
得长辈们对孩子的培养表现为过高的
在家庭中的地位得到提高。
各样的补习班、特长班，我的周末和
期望、过分的关心、过多的呵护和过
但是也有不少人不认同“虎妈猫
假期都被我妈安排的很满。每次想下
分的保护。
爸”式的教育方式，认为其对男孩子
楼跟小朋友们一起玩耍，我妈就会阻
的成长极为不利，这种家庭里的男孩
止我，她怕那些孩子欺负我，就因为
强，而父母对孩子压力也在不断加大，
子长大后遇到事容易逃避，又会成为
我妈过度的保护，导致我心理承受能
因此孩子对长辈的依赖心理也跟着加
新一代的“猫爸”。
力很差。”哈尔滨师范大学的赵建宇
重，这就使得几代人的家庭教育观念
说。
得到不断碰撞。
对此，沈阳心理研究所所长郑连 弟说，正常的家庭结构里，“严父慈 母”更符合人类社会长期的发展，父 亲呈现的是男性的力量，让孩子有安
几代人思想观念的碰撞 当下社会，大部分家庭都是独生
爷爷奶奶对孩子的保护欲在加
“教育孩子没有错，但是也应该 适度，每天晚上逼孩子写作业，写到 晚上十一点多，写不完就不让睡，看 着孩子坐在桌子前打瞌睡，真的很心 疼，为此我还跟儿媳妇吵过好几次。” 谈起孙女的教育问题，家住绵阳市东 河苑小区的张奶奶就有一点恼火，她 觉得儿子儿媳对孙女的要求太苛刻 了，总是和别人家的孩子比，孩子的 空余时间都被各种补习班、特长班给 占光了。在采访中，大多老人都抱怨 儿子儿媳对孩子管的太严，孩子没有 自由，并且一致表示，他们支持教育
“妈妈对我过 度 的 保 护， 导 致我心理承受 能力很差。”
孩子，但是不支持过度严厉的教育孩 子。 教育问题一直都是大家关注的问 题，而家庭教育中不同思想观念的碰 撞也是家庭教育中遇到的一大难题， 每个人的教育观念没有对错，只能说 是大家的出发点和期望值不一样。 爷爷奶奶希望给孩子更多的快乐和自
VIENTIANE 万象
57
由，让孩子做自己喜欢的事，而父母
然而随着应试教育的普及，很多
买参考书、辅导书，各类昂贵的乐器
看到的则是应试教育的社会现状，他
人发现了一个共同问题，就是家庭教
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回家。所以
们希望孩子成为最优秀的，这样才能
育逐渐向着为应试教育做准备的趋势
有人说，现在的父母太爱孩子，但又
被社会认可。对于教育，各有各的观
发展。
不会爱孩子，因为他们已经为孩子做
念，各有各的方式。 对于隔代介入教育，家住绵阳市
有专家指出，如今的家庭教育已 经走向了一种固定的模式——“克隆”
好了各种各样的选择，却又不管孩子 喜欢不喜欢。
东河苑的钱先生表示理解，“我知道
神童。父母对孩子的期望很高，迷恋
美国科罗拉多大学物理研究员万
他们是真心的疼爱孙子孙女，但是盲
于天才式的教育，希望把自己的孩子
维刚在《为什么高中之后的我们会不
目的疼爱就变成了无止尽的溺爱，对
培养成神童。
一样》中提到，对聪明的学生来说，
孩子百依百顺，什么要求都满足，并
因此，分数成了一个家长衡量孩
且我每次教育儿子时，我妈总会跑过
子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准。从小学到大
来阻拦，说孩子还小，别逼得太紧了。
学，分数几乎成了孩子立足于家庭的
对此我也找她谈过几次，希望她不要
支柱，大多数人认为，只要取得高的
天才，却忽略了每个孩子都是独特的，
过多的介入我们对孩子的教育。”
分数就一定能成才。
都有属于自己的发展之路，发展好了
“太爱孩子，又不会爱孩子” 一直以来，孩子的教育方式都被
要是对孩子的学习有帮助，他们会不
利，让他们活出自己的快乐，这才是
惜耗费重金和精力，为孩子请家教，
对孩子最好的爱。
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让自己的 孩子成为最优秀的。 在孩子成长的道路上，每个时期 父母对他们的期望都是不一样的。
望都比较简单，只是希望孩子健康快 乐的长大。但是等到孩子上学时，他 们就开始计划让孩子上什么学，安排 孩子学什么课程，他们希望把自己的 孩子培养成最优秀的，于是，高价位 的学区房、各种各样的培训班应运而 生。 家庭教育，是指渗透在家庭生活 当中的、来自家庭的人和物对子女的 积极或消极影响。
很多家长千方百计把孩子培养成
一样能够脱颖而出，给孩子选择的权
出现一百种不同的教育模式，但都是
子出生的两三年中，他们对孩子的期
条路，他们都会成功。
在采访中，大部分家长表示，只
认为是没有绝对性的，一百个家庭会
在电视剧《虎妈猫爸》中，在孩
上不上名校并不重要，因为不管走哪
“我知道他们 是真心的疼爱 孙 子 孙 女， 但 是盲目的疼爱 就变成了无止 尽的溺爱。”
58
万象
VIENTIANE
催捐：催款者的符咒，捐款者的噩梦 ● 文 / 张译允
奥利芙·库克的家人现在恐怕还
开机就永远响个不停的救助电话以及
轿车、一人再给一万块钱！”乡亲们
是不能忘记那具静静沉在布里斯托尔
寄给家人却莫名失踪的汇款……这一
一边走在宽敞的新路上一边这样回答
的埃文河谷中的尸体。
切的一切在缓慢地累积和发酵后终于
朱志文。
有目击者称，库克在著名的克利 夫顿悬索桥附近的山崖上借助一个梯 子越过围栏，跳下了河谷。就这样，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此结束了她 92 年的生命，也结束了她近 80 年美 梦与噩梦交织在一起的捐款生涯。
到达了爆发点，成为了压垮库克的最 后一根稻草——她选择死亡。
后来朱志文推了十几万一场的商 演，重新帮她的妻子玉华收玉米。
颤颤巍巍纵身一跃后，那片湖水 仍然平静，波澜不惊。
道德无法绑架的初心
大洋这头，同样隐忍与沉默的， 还有中国的“大衣哥”朱志文。他本
同样面临着被催捐，奥利芙·库
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过着种田养
克和朱志文选择沉默与逃离，而中国
鸭的平静生活，因爱唱歌就抱着试试
小伙曾鹏宇却拒绝做沉默的羔羊。他
的心态穿着军大衣去参加了选秀节
顶着被舆论评价为“无良知”、 “虚伪”
库克的捐款生涯是传奇的。
目。这一试竟将从不知舆论为何物的
的风险，从黑暗中探出了头，向人们
从 1943 年，库克的丈夫在二战
他推向了舆论的顶峰，就连春晚也向
打开了慈善背后的那扇隐私之门。
被口水淹没的善念
战场上战死开始，她就发誓以后无论
他敞开了大门。
5 月 12 日，曾鹏宇在新浪微博上
什么时候她都要做慈善，以此来作为
名利双收的他在一次慈善拍卖会
发出了一篇名为《被遗忘的承诺者》
对她死去的丈夫的纪念。她说到了，
上将自己的一件大衣以 51 万的高价
的文章。文章的男主角叫许涛，因为
也做到了，直到后来事情的发展不再
卖出，出于老农民善良的天性，他当
父亲身患白血病急需手术费的他曾于
能受到她自己的控制。那时的她可能
即表示要自掏腰包再捐十万，第二天
2012 年在网络上广泛求助。
怎么都想不到，为了纪念死亡而开启
就把钱汇了过去。随着商演越来越多、
的漫长征程，几十年后竟将她自己推
自己的腰包越来越鼓，朱志文开始给
接到了许涛的电话，说要把前几年他
向了死亡。
家乡修路。看着一条条新路取代了旧
资助的钱还给他，这让曾鹏宇感动不
库克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都坚定地
时的泥泞，朱志文总是露出最朴实的
已。
认为，杀死她的不是她自己，而是那
笑，满心期待乡亲们能够跟他一样开
源源不断的“索命符”——一那些不
心。
作为当年的资助者之一，曾鹏宇
微博发出不久后触发了惊人的关 注度，24 小时之内微博转发、评论、
知从何而来却准确无误地投放到她家
“这对你来说是九牛一毛，你要
点赞超过 30 万次，文章点击量超过
的各种催捐。堆叠如山的求助信、一
想叫俺说你好，就为庄上每人买辆小
900 万次，阅读量近亿，甚至还登上
VIENTIANE 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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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民日报》和《新闻联播》。这
得给我捐款，你不捐款代表你不正常”
喜欢做慈善吗，怎么现在不做啦？”、
本是一件充满正能量、令人为之动容
的现象，这个曾经出版过《玄机可透
“就是在炒作吧！”的言论整天在他
的励志故事，但转折点却出现的有些
露》、《亲子鉴定密档》与《魔音》
耳边绕。
令人匪夷所思。
等书的作家竟许久说不出话。
“做善事，还是低调点好”，他
随着赞扬之声逐渐平息，一大波
过了很久，他终于回复了记者。
催款者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就如
他说：“中国这么大，特别是现在在
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副主任、
同“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
社会转型期压力也很大，各阶层特别
中国捐助网总编辑刘佑平说：“现在
纷纷把吐着攻击炮的嘴对准了曾鹏
是底层普通百姓的生活比较辛苦，遇
有些人就是认为有钱人捐款是理所当
宇。最开始，曾鹏宇是关心的，后来
到问题病急乱投医的情况我很理解。
然的事情，这种观点对别人来说是苛
慢慢转变成觉得他们无理取闹，再后
但大部分有手有脚的年轻人因为生活
求，对于慈善机构来说是一种粗暴的
来，他开始不耐烦。
的欲望而产生的借钱想法，我认为十
劝募方式，过度的话，于抢劫无异。”
分不可取，这是价值观的问题。现阶
对于近几天吵得沸沸扬扬的曾鹏宇事
我就是想借点钱”为理由向他要钱时，
段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国家民政保障
件和库克老太事件，刘佑平说：“催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奔腾的怒火。最
部门应该尽最大的努力来想想，如何
捐和索捐的风气中外都有。对于中国
终，他再次发表了一篇名为《滚》的
才能让百姓在应对变故时成本不再那
来说，往往是行政思维的结果，因为
文章，里面措辞激烈地表达了这些天
么高？这才是我们真正要做的。”面
一些机构是从政府机构演化而来，仍
里他所遭受的无法想象的催捐经历和
对记者的追问他一直沉默，过了将近
然会习惯性地搞摊派、搞催捐。但我
那些令人发指的催捐者。
一天后，他最后回复道：“我是有原
想说的是，无论是个体捐赠人还是慈
几天之内，曾鹏宇被索要了将近
则的。钱是我赚的，我想给谁给谁，
善捐赠机构，都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1000 万的捐款金额。在文章的最后，
我想怎么捐怎么捐，我是不会被道德
要拒绝助长这种不良风气。”
曾鹏宇无奈地说：“我并非大富大贵
绑架的，就这样。”
当有好几十个人以“没什么事，
之人，靠工作挣钱，一路打拼到现在， 只不过心存善念，在力所能及的范围
“需要提醒的是，无论是什么 状况下的公益，首先要纯粹，其次就
粉碎催捐下的梦魇
内予人帮助。而那些跟我要求捐款的， 绝大多数是健康的年轻人，没灾没病，
笑了笑，笑声里尽是无奈与苦涩。
是要远离目的性。捐赠是一种生活方 式，不以善小而不为，我们倡导一种
陈爱创是个平凡的人，在广东财
随时随地、力所能及、发乎本心、出
很多还在读大学，而真正需要被帮助
经大学读大三，家庭条件很普通，却
于自愿、助人渡己的捐赠文化。”国
的人却湮没在其中。你们的良心呢？”
经常给慈善机构捐款。“我一直都很
际慈善公益关爱会主席马继跃认为，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低调，捐款的时候从来没有大肆宣
催捐的出现除了个体的原因，其中一
曾鹏宇也已经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态
扬。但后来不知道怎么被同学们知道
定还有一些是打着公益的幌子进行有
度，但前来索款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了，就开始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向我
组织、有目的的行为。
局限于微博上的沟通，记者无法
借钱。说是借，却很少有还回来的。”
香港小平教育基金四川办事处主
面对面看到这位饱受催款折磨的人现
陈爱创一开始都是热心的给予帮助，
任桂汉峰说：“催捐有时候就是一场
在到底是一副什么样子，也无法直观
后来连自己的伙食都无法保证而不得
噩梦，再善良的心灵也会被蒙上灰尘。
地感受他内心情感。面对这种“你帮
不拒绝别人的时候，类似于“我就说
而我们始终要记得，己所不欲，勿施
助其他人了你也得帮助我”、“你就
他没那么好吧！”、“哟，不是说就
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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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变形扭曲，严重的甚至残疾，有的外表没有明显变化。实际上，他们 最后的样子让人不敢摸，也不敢碰。”——《岛》
曾经的孤岛 ——麻风病人的“春天” ● 文 / 张子颜
“
对于佛提妮来说，从小就 在隔离区的阴影下长大，
麻风病一直是严酷的生活现实。她看
人活在由偏见筑成的高耸城墙内。
麻风牢笼
麻风病是记载最早的传染病，在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国迎来了麻风 病的高发期。由于无法控制病情的蔓
到过数不清麻风病人来到布拉卡，渡
麻风病是由麻风杆菌引起的一种
延和麻风病菌的扩散，我国采用封闭
海而过，去到斯皮纳龙格。她也见过
慢性传染病，主要病变在皮肤和周围
隔离的方式，在远离城市的深山野林
不同样子的麻风病人：有的变形扭曲，
神经。临床表现为麻木性皮肤损害，
集中建村，就是闻名于后世的麻风村。
严重的甚至残疾，有的外表没有明显
神经粗大，严重者甚至肢端残废。而
麻风村中生活着麻风病患者，常人不
变化。实际上，他们最后的样子让人
患麻风病的人通常体态丑陋，皮肤、
敢靠近，甚至有的被称为魔鬼之村。
不敢摸，也不敢碰。可是她理解阿丽
骨骼因病菌变了形，其传染性令人却
正如《岛》中的斯皮纳龙格，完全封
克西斯的感受。那些人对麻风病的了
步。一直以来，麻风病被当做夺人幸
闭的地带，笼罩周围的只有死亡的恐
解仅来自《圣经旧约》故事和画有手
福的恶魔。
惧和阴影。
摇铃铛的受难者叫着‘不洁净！不洁
麻风病在世界范围内流行甚广，
那时的人们对麻风病充满了浓郁
净！’的图片，对他们而言，这是最
尤其是在上世纪，世界医学水平尚不
的恐惧和偏见，75 岁的张奶奶说： “我
自然的反应。”
发达时，麻风病被看成恶魔之症，凡
年轻的时候，哪儿有专门去做麻风志
读过小说《岛》的人应该会知道
是患上麻风病的人，一经发现就必须
愿者的，对这个病也不了解，只知道
这段话，这段满载着当时人们对麻风
进行隔离，而隔离区除了政府提供的
很危险，而且传染性极强，很多人因
病误解的话。“不洁净”是麻风病人
住宅、水和食物，设施极差，麻风病
此丧命，躲都来不及。”
的代名词，被隔离、被歧视，麻风病
人只能自生自灭。
麻风病无论通过直接接触还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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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接触都极有可能传播，就连麻风病
多数人对麻风病的偏见渐渐抹平，转
人的体质较弱，容易患病，也容易被
人用过的毛巾、碰过的衣物都被进行
而开始面对这一问题。意识到麻风病
传染，虽然现在的医学技术越来越发
了焚烧处理。所以他们对麻风病人采
患者跟普通人一样，有人权和尊严，
达，但是人们还是对麻风病患者有一
取了“躲”的方法。随着后来医疗水
只是疾病迫使他们无法再如正常人一
种避讳。”现在专门建立起的麻风防
平的逐渐提高，无论是预防还是治愈
样生活，人们自发地形成志愿者团队，
治医院不同于往日的麻风村，里面的
都变得更有希望，麻风病的患者数量
无偿地帮助那些受病痛折磨的人。
麻风病患者是被当做病人看待，而不
骤减，原来的麻风病患者才得以重归
另外，政府会对麻风病患者进行
是怪物。然而受过去经验和思想的影
补贴，尚住在宜兴县麻风村里的曾患
响，不少人仍对这种病症有偏见。西
麻风病的老人每月会收到 700 元的生
南科技大学学生张某表示：“见过得
活补贴和 1000 元的医疗补贴，但这
麻风病的人，觉得很可怕，也不愿意
张奶奶说：“虽然知道他们不会
仍不足以支撑他们的生活。虽然麻风
更多地去接触他们。”
传染，但是麻风病留下的那些后遗症
病已治疗痊愈，他们却仍被其他病症
患有麻风病的，甚至是家里有麻
也很可怕，四肢畸形，面部扭曲，皮
缠绕折磨，每天依靠服用大量的药物
风病亲属的小孩去上学会遭到同龄人
肤溃烂，大家没事也不会跟他们来
来维持生命，加上身体上的残疾，老
的排挤，人们也不愿意跟患过麻风病
往。”他们在歧视的目光下，在疾病
人们往往不能独自在麻风村里幸福终
的人通婚，社会上听到麻风病也会有
的缠绕下痛苦地在荒凉废弃的麻风村
老。
点害怕。“这是很不公平的，”西南
家庭。 但是，人们对麻风病人的歧视没 有消失。
内度过余生，再回不到社会。正如《岛》
国际规定每年一月的最后一个星
科技大学新闻系同学郑慧苗说：“不
中情节，患上麻风病的女主人公索菲
期日为国际麻风节。而每年的麻风节
应该因为别人生病而报以歧视，况且
亚，被未婚夫抛弃，被亲生姐姐举报，
前后，志愿者们就会深入小山区，帮
这种病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近年来，
坐上驶向海峡对面孤岛的小船。那艘
助麻风村的老人们粉刷旧房屋、送来
麻风病的死亡率已经大大降低了。”
船驶向的，对于她来说，不是一座岛，
很多外界捐赠的旧衣物，用欢声笑语
家工作营志愿者协会致力于麻风
而是充满绝望的未来。
来减轻老人的病痛。
病康复的志愿者工作，以及减轻社会
凉山公益人尔海表示：“这与思
上对麻风病人的歧视。志愿者团队多
想有很大的关系，过去的思想比较封
在一个麻风病康复村进行志愿活动，
21 世纪是高速发展的时代，医
闭、愚昧，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
其成员表示：“我们负责帮助的都是
疗水平较于以往也有了显著的提升。
之后，这种歧视就有明显的减少，到
已痊愈的麻风病患者，不会有传染的
据医学研究，麻风病的病原体是麻风
了现在，我们更注重的是如何进一步
危险，但他们还有后遗症，麻风病可
杆菌，离体后的麻风杆菌，在夏季日
清除麻风病，如何进一步减轻麻风病
能会导致畸形或者残废，帮助他们矫
光下照射 2-3 小时就会丧失繁殖力，
患者的伤痛，也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突
正和照顾一些不能自理的麻风病人是
在 60℃的高温下处理一小时或紫外
破成见，加入到麻风病志愿者的行列
我们的责任。向外界宣传麻风病相关
线照射两小时，就能让其丧失活力。
中来。”
常识，让人们摆正心态对待他们，也
透过缝隙的曙光
一般用煮沸、高压蒸气、紫外线照射 等处理方式即可将病菌杀死。
不同观点看麻风
麻风病不再那么令人闻风丧胆，
“现在患麻风病的老人居多，歧
随着治疗速度和预防水平的提高，大
视还是存在的。”尔海表示，“老年
在我们的责任范围之内。” 随着医学的进步使人们对麻风病 有了新的认识，社会上偏见的消失指 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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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CIAL COLUMN
专栏
感动常在 ●文 / 宋晓璐 【《艺术家》（The Artist）2011 】 导演：迈克尔·哈扎纳维希乌斯（Michel Hazanavicius）演员：让·杜雅尔丹（Jean Dujardin）贝热尼丝·贝乔 （Berenice Bejo）约翰·古德曼 （John Goodman）
在
《艺术家》 的海报上，
西，于是不惜与正在改变的环境
作为一个极受欢迎的默片演
是男主角乔治·瓦伦
做殊死抗争，最终得来的结局却
员，最初的乔治很难站在一个观
丁和女主角佩皮·米勒两人的深
是大多数人的不买账，从而自觉
众或制片人的角度来发现有声电
情对视的场景。在我看来，这是
或不自觉地沦为悲剧性的殉道
影出现的优势和必然性，它的出
一个特别匠心的设计：乔治与佩
者。
现在他看来只是一种不入流的表
皮的对视，毫不夸张的说，亦意
从黑胶唱片到数字 DVD，
现，且带有侵略性。正如一百多
味着象征“旧”的无声电影和代
从黑白电影到彩色电影，从胶片
年前的中国书生第一次知道了白
表“新”的有声电影两者走向一
到数字化成像，技术的接力棒在
话文的存在一般。因此，他 / 他
个双方认同、欣赏的道路。
新老载体间交换着，基于社会发
们的态度都表现为“其实一开始
《艺术家》里，发生在男主
展和受众需要，发生在每一分每
我是拒绝的”。正因为有声电影
人公乔治身上的遭遇是每一个在
一秒。然而，技术仅仅是一个外
的出现，乔治也由于不肯改变而
面临变革时誓死捍卫旧习的人都
在的容器，一个载体。而真正存
逐渐被赶下“神坛”，在片子的
必须面临的尴尬局面——想要保
在于载体之中的文化与精神，却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出资拍摄的
有自己心中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东
在代代流传。
默片没有人看，他面临破产被妻
SPECIAL COLU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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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子赶出家门，他听了太多非议，
以乔治在新事物面前执着到死的
实，那些推动电影发展进程，为
他穷困潦倒，甚至当掉了自己演
剧情结束电影，不免有大放悲歌
电影艺术奉献无尽热情和精力的
出的西服，他陷入绝望抱着胶片
的况味。然而，乔治最终却为佩
人都是“艺术家”。
盘在焚烧的胶片堆中企图自杀的
皮的真诚所打动，重返过去的老
在男主角最后的选择中，怎
场景，在这里我们看到的也可以
东家，与佩皮一起携手参与有声
样让他不至于表现得放弃默片而
是默片——这老旧的艺术表现形
电影。在长期的无声空间里，乔
向有声片妥协，从而产生一种“有
式——走向落寞的过程缩影。而
治 的 一 句“With pleasure” 打 破
我没他”的误导，导演设置了一
佩皮，这个来到好莱坞闯荡并在
了整一个长期无声的空间，也反
个桥段：在结尾时，两人跳着在
有声电影中创出一片天地的女
映出了他对有声电影偏见的释
有声电影中少见的夸张的踢踏
孩，自然而然见证了有声电影的
然。然而，佩皮和乔治的关系与
舞——而这在无声电影中却很常
崛起，带着激情、活力和未知，
其用爱情来定义不如友情来得恰
见，两人淋漓极致的契合同时象
她本人即如同一部有声电影一
当，两人之间情感宣泄的肢体语
征了新旧电影融合的成功。择选
般。
言大多以拥抱来诠释，这样的行
默片的极富戏剧性的表达手法，
作者在剧中曾经安排了两段
为未尝不可理解为理解、欣赏和
而加以揉捏进有声电影的肌理当
乔治自杀的剧情，如果他在任意
互相支撑。片名中的“艺术家”
中，让电影成为一场有血有肉的
这两段中打出“END”的字样，
并不仅仅局限于男主角一人，其
艺术盛宴，从而令人发出“艺术 万岁”的呼喊。 这里要说明的是，在《艺术 家》上映伊始，身上仍摆脱不掉 一个“致敬默片”的标签，这样 的看法未免有些片面。《艺术家》 所做的，并不是让我们一味地沉 浸在对早已消失的默片的凭吊。 如果回到默片时代，大家会得到 真正的满足吗？未必见得，大多 是过度的情怀在作祟而已。《艺 术家》以默片为一个例子向我们 剖白：电影艺术的表现方式并非
《艺术家》 海报上乔治 与佩皮的对 视， 亦 意 味 着象征“旧” 的无声电影 和代表“新” 的有声电影 两者走向一 个 双 方 认 同、 欣 赏 的 道路。
一成不变，但电影艺术的激情将 万古长存。正如现在的我们看到 卢米埃尔兄弟的《火车进站》并 不会像当年的人们那样感到惊 讶，但这不妨碍我们在下一次观 影时因为色彩的变化、戏剧情节 的发生而重新体验到第一代观影 人那时的感动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