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新闻视野多一度
刊号：XK-2013-001 2015 年 6 月 20 日 第 55 期
龙新周刊 L O N G
X I N
W E E K L Y
灾难过后 媒体如何报道
深度报道“宝剑黯封”？
P07
从沉船事件中看灾难报道
P34
《一九八四》：难逃的预言
P15
千年斗争：盗墓与反盗墓
P39
龙新周刊
花市灯如昼 中国的灯笼又统称为灯彩，起源于 1800 多年前的西汉时期，每年的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前后，人们 都挂起象征团圆意义的红灯笼，来营造一种喜庆的氛围。后来灯笼就成了中国人喜庆的象征。
龙新周刊
元宵观灯的习俗起 源于汉朝初年，唐 开元年间，为了庆 祝国泰民安，乃扎 结花灯，藉著闪烁 不定的灯光，象徵 「彩龙兆祥，民阜 国强」，花灯风气 至此广为流行。
宋晓璐 摄于四川省成都市锦里
联系我们： 微博：@ 龙新周刊 微信公众号： longxinweekly 官网：龙新网
1
社 评
灾难报道切忌“语言腐败” ● 文 / 刘海明
（ ）
“ 月 有 阴 晴 圆 缺， 人 有 悲 欢 离
合。”如何报道那些悲欢离合的事件， 也考验着新闻媒体的道德指针。新闻 也是人学，新闻语言得体，才能既报 道出内容，又让读者满意；语言处理 失当，则效果势必难尽如人意。一些
官员，不会真的在乎自己出现在新闻
如何取舍新闻、 突出谁，不只是 个技术活，更涉 及新闻媒体的价 值取向。
报道里没有，也不会核查自己出现早 晚和字数多寡。 如果这个判断没错，想必问题就
出在个别媒体身上。这样的媒体和记 者，对灾难事件和公众的感觉依然麻
影响重大的报道，如果语言欠妥，招
遇难者和事故受伤人员享有报道优先
木，从惯常新闻报道方式报道灾难事
惹众怒，也不奇怪。
权，医务工作者、现场救援人员是报
故，看重官员分量、轻视伤情，无异
河南某些媒体对连霍高速事故
道的次重点。而在现场督导的政府官
于对公众资源和公共权力的挥霍，这
的报道最近就成了众矢之的：全文
员，在灾难报道中，他们最佳的角色
种挥霍做法可以称之为不折不扣的
1300 字的篇幅中，有 1134 字为描述
是配角。不过，河南某些媒体的相关
“语言腐败”。
当地政府官员如何辛苦工作，没有出
报道“反客为主”，罗列省市官员，
新 闻 报 道 出 现 的 这 种“ 语 言 腐
现一次伤亡人员或家属的名字。
把他们的指示和关切当报道重点，如
败”，暴露出的问题是：一些媒体在
连霍高速事故伤亡惨重，举国瞩
果这样的报道是内部刊物的动态报
报道公众高度关注的灾难事件时，仍
目。公众最希望从新闻报道中了解什
道，倒也无可厚非，但大幅出现在新
在利用话语优势，避重就轻，涂抹事
么信息，新闻从业者应理解和尊重，
闻报道中，就扭曲了灾难新闻的价值
实。它们虽掌握一定话语权，但运用
最大限度满足他们的要求。
观，把灾难报道变成了“媚官报道”。
不当，将会成为干扰社会信息传播、
这种抬轿子的报道，说它属于一种特
滋生腐败现象的导火索。
报道这一事故，当地媒体占据诸 多优势，但目前交上的答卷显然无法
殊的“语言腐败”，并不过分。
当政府部门在逐渐适应突发事件
让公众满足。事实上，近年来我国在
新闻报道必须有人。救援行动中
的应对时，一些新闻媒体也应及时转
报道伤亡惨重的灾难事故时，按行政
官员的言行并非没有报道价值，但具
变自己的思维方式，那种本末倒置的
级别介绍出场次序、按照级别分配报
体到灾难报道，如何取舍新闻、突出
报道，传播效果差不说，还给政府添
道字数的新闻报道行规已经不再适
谁，不只是个技术活，更涉及新闻媒
乱，给公众心头添堵，受到批评，值
用。而从灾难报道的特殊规律来看，
体的价值取向。相信那些参加救援的
得深思。
目录
CONTENTS
6 MEDIA WORLD·媒界 深度报道“宝剑黯封”？
7
罗京——风格建立在人格之上
9
爱奇艺“纯网综艺”反映的事儿
11
《一九八四》：难逃的预言
15
18 FOREFRONT·前沿 传统媒体转型，需要抛掉“情怀”吗？
19
21 COVER STORY·封面故事 “灾难之下”的媒体
22
同样的灾难，不同的呈现 ——看外媒如何进行灾难报道
25
镜头人生：灾难报道与记者真情
27
从沉船事件中看灾难报道
30
龙新周刊
CONTENTS
目录
龙新周刊编辑部
32 HUA CHANG·话场 别滥用“艺术”这顶安全帽
33
文物所有权该给文物本身让路
34
主办单位： 西南科技大学新闻系 指导老师：龙伟 刘海明
裸体拿给懂的人看才是人体美
35
媒体顾问：吴伟 鹿岩 主编：李霞 主编助理：杜锦瑞 李楠 编委：李海霞 汤勤 栏目责编：穆远丽 陈婷 张钘伟
36 VIENTIANE·万象
陈佳丽 彭丹 陈虹宇 唐朝文 黄静 王婷婷
“故宫拍裸照”： 探路艺术与蔑视良俗的争辩
37
封面设计：宋晓璐 美术编辑：宋晓璐
千年斗争：盗墓与反盗墓
39
官博：改变职业形象的力量
42
地址：四川省绵阳市西南科技大学 东八 FF 东八 F 座新闻教研室 邮编：621010
天气预报的历史变迁
45
47 SPECIAL COLUMN·专栏 命运之河
47
社评
1
微互动
4
网址：www.longxin.swust.edu.cn
4
微互动
家里的电线突然着火，黑龙江女孩高子涵逃出后， 想起姥姥还在屋子里，奋不顾身再次冲进火海。顶 棚砸下来她没害怕，用尽力气将姥姥拖出火海。全 身 25% 重度烧伤剧痛难忍，她说不后悔，“因为我 想救姥姥。”（燕赵都市报 6 月 15 日报道）
@ 宝贝当家 2015：黑龙江 9 岁女孩为救亲 人冲入火海 拖出姥姥重度烧伤！在大火 蔓延的时刻，小女孩【高子涵】能冲进火 海挽救自己的奶奶，这样的行为不仅仅证 明 9 岁的高子涵勇敢更证明了血浓于水！ 为高子涵点赞！希望小女孩早日康复
FROM AND TO
@ 父母基地：社会需要 正 能 量， 但 前 提 是 尊 重 生 命。 面 对 此 类 灾 难， 社 会 不 鼓 励 未 成 年人直接参与抢险救 灾 活 动。 请 先 做 好 自 我 保 护， 再 通 过 及 时 报警等方式参与救援。
@ 井 底 儿 的 蝌 蚪： 我 们 的 教 育 体 系 有 没有教会这些孩子们如何自救与救人 呢？！！！！！！——到底是意外还是人 祸？！！！！
田某回家，发现一流氓正压在挣扎的妻子身上欲行不轨。田某大怒，拿 起菜刀就把流氓砍倒。流氓死了，男子被判无期。（《温州商报》6 月 15 日报道）
@ 作家崔成浩：法官说，判无期，主要考虑田某行凶时，张某已经停 止对其妻子侵犯，威胁已消失。按这逻辑，流氓提上了裤子，田某就 应该在一旁强烈谴责、严正抗议、表达强烈不满，表现出中华好脾气 才对…… @ 李家十少：砍死确实不至于，就算强奸了，罪不至死，但是，有人 这么对我对象我也会砍死他。
FROM AND TO 微互动 长跑近三年的凉茶红罐纠纷诉讼案迎来关键一役。今天上午，最高法 将公开开庭合并审理上诉人广东加多宝饮料食品有限公司与被上诉人广 州王老吉大健康产业有限公司、广州医药集团有限公司擅自使用知名商 品特有包装、装潢纠纷两案。（中新网 6 月 16 日报道）
@ 中国知识产权网：【凉茶界两巨头之争持续升温】 炎炎夏日如 期而至，原本降温消暑的凉茶界，却因围绕着“中国每卖 10 罐凉茶， 7 罐加多宝”系列广告纠纷，让王老吉方面与加多宝方面的知识产 权纷争再度升温。 @ 秦林罗李纪：加多宝一个外资企业，享受着我国各种税收减免政策， 却打着民营企业的牌子各种博同情，侮辱我国民族英雄来炒作，董 事长行贿以不法手段延长租赁合同然后被抓以后还潜逃了，王老吉 正规交涉各种无果，只能打官司了。 @ 丁盼正在搞学习：从小就是王老吉啊…感觉加多宝是后面才有的… 怎么是加多宝告王老吉呢…
《星岛日报》加拿大版 14 日报道称，与中国“红色通缉令”第 84 号 人物王清伟名字拼音相同的 QinWeiWang 在加拿大小城郊区经营农场，其 妻子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证实她丈夫“正被中国通缉”，但称他们通过合 法途径移民加拿大，否认“出逃”。国内媒体本月初曾报道称，中国驻 温哥华总领事表示“红色通缉令”上的 28 号李文革、68 号贺俭、69 号 程慕阳以及 84 号的王清伟均藏身于温哥华，已知道前三人的确切住址， 只有王清伟“不知所踪”。
@ 窦爷：红色通缉令嫌犯被曝在加开农场，否认出逃事实。这些个 中国的逃犯，拿着从中国偷盗的钱财，逃亡加拿大之后，居然过期 了有滋有味生活了。要说起来，加拿大是不是避罪天堂我们不知道， 但是，这些个中国的通缉犯在逃亡到了加拿大之后，都人五人六的 过上小康生活了。 @ 天良之音：这些个出逃官员要感谢为你大开国门放行的“人”， 没有他们，就没有你的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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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 WORLD 媒界
传统媒体最近再受挫折，继《中国青年报》的深度部被并入 时政部被之后，《京华时报》的深度部也光荣的“隐退了”，曾 经叱咤风云的深度报道的光辉却黯淡了不少，相反的新媒体却愈 发成熟，爱奇艺更提出“纯网综艺”的新口号。 这期媒界就走进他们的世界看看。 责编 : 王婷婷 张钘伟
MEDIA WORLD 媒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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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这两个曾经学习的对象都不在了。”
深度报道“宝剑黯封”？ ●文 / 李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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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25 日，继《中国青年报》
报业凭借着深度报道甚至到达了一段
采访、报道角度都是令深度记者头疼
的深度部被并入时政部被之
辉煌的时期。
的事情。
后，《京华时报》的深度部也光荣的
而到了如今的自媒体时代，一则
西南民族大学新闻爱好者王梓屹
消息发布，各界人士便可以根据自己
同学发表了自己的见解：“高中喜欢
深度报道一直以深刻性、理性、
的知识作出分析发到网上，自成一篇
《南方周末》，但是后来慢慢不喜欢
立体性思维为特征，深度记者被称为
深度报道，或是接近事实真相的网民
记者分析的这些东西了，在网上微博
“无冕之王中王”，一度被业内人士
自发的将鲜为人知的事实发到网上，
上都可以看到各种分析，更加全面和
所看好。
这也使得社会各界成员对事物的认知
多元化，而我看过一篇关于约旦政府
而如今，曾经叱咤风云的深度报
程度不断加深。记者在采访了多名大
轰炸伊斯兰国的深度报道，全篇基本
道的光辉却黯淡了不少，略显狼狈。
学生后，他们普遍表示：看报纸杂志
猜测，或者就是在网上一搜就找到的
《广州日报》深度部主任窦丰昌
已经很少，从网络上获得信息才是他
内容，没营养。”
“隐退了”。
说道：“大概 2005 年 10 月份，我当
们生活的主流。
到现在媒体融合发展的时代，深
时刚刚负责深度新闻操作，当时还带
《济宁晚报》的深度报道记者宋
度报道也并不是纸媒的专利，例如《澎
领了我们团队去过京华时报和北京青
延坤分析道：“任何社会都是不断进
湃新闻》就致力于带给受众延展性强
年报的深度报道部学习。”
化的，时刻都在接受着来自各个方面
的新闻感受。但从当今的局面来看，
的信息，当这些信息累积到一起，个
新生媒体的深度报道似乎同样发展的
人的认知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并不顺利。
“突然之间，这两个曾经学习的 对象都不在了。”
时代大洪流下的深度报道 早先深度报道在美国的出现就是
这是很多深度报道不能引起共鸣的原
在宋延坤记者看来：现有的新闻
因，也是相关部室被裁撤的重要原
制度也对深度报道存在了限制，他表
因。”
示：“媒体的范围在不断的扩大，报
纸媒为了对抗新鲜的竞争对手广播、
宋延坤和《新京报》编辑吴伟共
纸、电视台、电台三家独大的局面早
电视等的重压，毫不夸张的说，深度
同表示：深度报道不仅面临人们认知
就发生了改变，网站上或其他的新生
报道一直被业界认为是纸媒冲出种种
能力的挑战，还要面对自媒体大洪流
媒体拥有更多的受众群体，这些媒体
新媒介包围以脱颖而出的利器，美国
的冲击，想要想作出更加深入的报道，
虽然传递出来了足够多的信息，但是，
8
媒界
MEDIA WORLD
也很大程度上的带给了政府党委工作
活之间难以抉择。他说道：“像我们
的效果，一个是铲子的效果，许多网
上很大的压力。因此为了控制舆论形
报纸对记者的考核方式是类似于工厂
络上的信息还有好多是来自于专业媒
式，许多的深度报道被扼杀了。深度
的计件工资形式，要完成规定的稿件
体。好比说，你要知道今天的菜价是
报道部做出来的报道也越来越少，其
数量才能拿到基本工资，完不成要扣
多少，随便上上微博就知道，但是，
存在的意义也就越来越小。其实，裁
钱，超额完成才能领取奖金。”
我需要的却不仅仅是菜价，我还想知
撤深度部的必要性也就越来越大了。”
深度记者的热情还有多大？ “碎片化的信息铺天盖地。原先
这就意味着，大多数的记者在完
道菜价为什么那么制定，和往年的区
成自己应该完成的稿件之后就已经无
别，菜价未来的走势等等，这一系列
喘息之力了，而要想要追求高工资的
的系统问题是自媒体很难回答的，谁
话，只能走上重量不重质的道路。
能回答？当然是深度报道。”
只有传统持记者证才能深入现场，自
宋延坤还表示：“对于深度记者
《新京报》深度报道编辑吴伟先
媒体都跟着在后面等着，看有什么边
更加头疼的是，深度报道的采访周期
生认为：“需要明确的是，深度报道
角料然后挖个角度攒个报道，也得跟
等各方面成本相对较高，这就是说，
提供的是大众所不知道的‘事实’，
着一起着急。如今现场不好深入了，
当别人已经完成基本任务量的时候，
这是前提，基于此网络上的大 V 才
也行，大家都不着急了，都等着统一
你的深度报道可能还没有出来，也未
能发表评论和观点，引导大众的认知。
信息，然后自媒体和传统媒体一起绞
必能够获得足够高的考核分数。所以，
事实永远是新闻里的奢侈品。”
尽脑汁挖角度。角度都摆在那里，可
大家对深度报道的积极性普遍不高，
宋延坤对一些纸媒的深度部被裁
新闻事实在现场。”媒体人张江在《蓝
积极性高的，大多处于个人的职业素
撤表现的很平静，他的观点是深度部
媒体》中认为症结在于记者的热情退
养或是单位有相对完善的考核方式。”
被裁撤只是时代发展变化的必然做
却。 但热情的退却并不是毫无缘由 的，也并不是三两天就能导致的。
深度报道何去何从？ 网络上的人们不禁在猜测：《中
法，但是深度报道仍然有存在的必要 和发展的空间，只是方向需要做修整。 正如每个企业总会进入发展瓶颈期，
一件突发新闻发生时，作为记者
国青年报》与《京华时报》相继合并
这时就需要做好管理决策。
本来应该奔赴前线，在最近的地方看
了深度部的做法，是否可以看作是对
对此窦丰昌发表了提议：“第一，
新闻。然而仅这样的要求就受到了重
业界的深度报道团队的去留敲响的警
时政类特别是监督类的，干脆放弃吧；
重限制，这样的限制不仅来自地理上，
钟？
第二，多挖经济类题材，和读者关注
还来自政府：在“东方之星”倾覆事
宋延坤认为，纸媒的深度报道不
度大，又没有那么敏感；第三，多挖
故发生后，政府对有资格到现场的记
会消失，但需要转型。“说是自媒体
文化类题材，理由如经济类题材，再
者做出了限制，有些记者赶到现场也
冲击了纸媒上的深度报道，但其实，
举南方周末的例子，南周的时政类稿
只能沦为外围看客，或者只能寻找“旁
纸质报纸上的内容会更加权威，这是
子我现在基本不看了，但是文化副刊
门左道”来填充完善自己的稿件，那
多年来在受众心中打上烙印的。如果
类的深度稿却经常看；第四，向“人
么所谓的“深度”报道从何而来呢？
我是读者，一则消息出来了，我会选
物”要成产力，同样的选题，从人物
不只是深度不够，甚至可能会出现不
择相信《人民日报》的分析而不是网
的角度切入，可读性要好要好得多，
实报道。
络上的说法。”
而且把握得好，也相对安全。”
宋延坤认为新闻薪酬制度更是使
“再者，一个专业媒体的信息挖
得深度记者在追求新闻理想与维持生
掘能力和自媒体相比，一个是挖掘机
“体制在那里，你不吃多，就不 能尽力多吃吗？”宋延坤叹道。
MEDIA WORLD 媒界
9
罗京——风格建立在人格之上 ●文 / 江依凡
2
008 年 8 月 31 日晚上，同往
看中。
也萌发了一个梦想，当上中央广播电
常一样，千家万户一边吃着
罗京考中的是北京广播学院新闻
台的播音员。怀揣着这样一个梦想，
饭，一边听着《新闻联播》两位播音
系播音专业，他们班 30 多个学生中
他精心设计了与电视播音方面有关的
员李修平、罗京用字正腔圆、平稳大
绝大多数都是在新闻战线工作过的，
毕业论文，他的才华同时受到了中央
气的声音播送着新闻。7 点 30 分，
而意外考取的罗京则像一张白纸一
电视台和上海电视台的青睐。不过，
直播准时结束，整理稿件，走下播音
样。于是，他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努
他最终选择了中央电视台。
台，罗京和同事一一打过招呼后，走
力。入学考试时，罗京的专业分数刚
1983 年，罗京到中央电视台工作，
出了演播室。不过这天，他的背影格
刚 60 分，而到了毕业时，他的专业
就在这一年，罗京坐上了《新闻联播》
外的虚弱，这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新
分数已经名列前茅。
的主播台，开启了他在中央电视台的
闻联播》的主播台上。一个月前，他 被告知患了初期淋巴癌，他得住院了。 经过治疗，他的病情有了明显的
大学四年很快就过去了，那时候，
生涯。这一年，罗京才 20 出头。而
中国播音最高领域是众所周知的中央
同样为人们熟知的《新闻联播》主播
人民广播电台的播音员，当时的罗京
李瑞英曾说：“我当上《新闻联播》
好转，但是，2009 年 6 月 5 日凌晨， 他的病情突然恶化，当天早晨，年仅 48 岁的罗京就离开了。从此，《新 闻联播》的主播台上，再也见不到罗 京的身影。
无心插柳柳成荫 1979 年，当时的罗京还是北京酒 仙桥一中高二理科班的一名普通学 生，当时的他对未来的想法十分简单， 今后能考上大学有书念就好。 一个偶然的机遇改变了他的人 生。这一年的初夏，一位同学跑来找 罗京一同去考北京广播学院播音系， 同学落选了，罗京却因为帅气的形象 和动听的嗓音，意外地被现场主考官
罗京
10
媒界
的主播，是 35 岁后才坐的住的。”
MEDIA WORLD
闻联播》将新闻稿的文字显示在主播
运会第 140 棒火炬手后，7 月被确诊
北京卫视《档案》节目在做罗京
正前方的电脑显示器上，主播眼睛看
为淋巴癌，随即住院治疗。经过治疗，
的专访时说到：“从此，他的名字伴
着显示器，就好像在看着观众一样。
他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2009 年 5
随着《新闻联播》进入到了每个人的
尽管只是照读，主播们每次播音时依
月 29 日，病房里挤满了前来祝贺的
心里，多少年来，和着饭香的《新闻
旧精神高度紧张。罗京曾说：“《新
人，那天是罗京 48 岁的生日，只见
联播》和他标准的播音腔，已经成了
闻联播》主持人是一个万金油式的人
他面带笑容，对来看望自己的同事说：
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物，主持人一心可以多用，经常是眼
“我快好了，等我的头发长起来，我
睛盯着提示器，嘴里播着新闻，手里
就回去上班。”他期待能够回到自己
挪着稿子，耳朵听着导演的要求，还
热爱的主播台上。
罗京与《新闻联播》的 30 年
要不受其他人交流的影响。”
然而，6 月 4 日下午 2 点，专家
《新闻联播》成就了罗京，罗京
2006 年，罗京在《新闻联播》的
对其进行会诊，下午 4 点左右，罗京
也丰富了《新闻联播》的面孔。二者
第 23 年，《新闻联播》“换脸”了，
的心脏和循环系统突然出现衰竭，虽
一起，见证了社会变迁，也一起经历
三十出头的康辉和 28 岁的李梓萌加
然已进行了抢救，病情也逐渐平稳，
了自己的变化。
盟。这时的罗京褪去了青涩，也过了
但到夜间其病情又不断加重，最终在
不惑的年纪，与他们相比，更有经验。
6 月 5 日早上不幸去世。
早在罗京进入央视的前五年， 《新 闻联播》就已经开播了，但是，直到
在中央电视台工作期间，罗京沉
同为中央电视台主持人的毕福剑
1979 年，《新闻联播》才首次出现
稳大气，十分敬业。众所周知，《新
在接受采访时说：“那时候拿他当儿
播音员图像，在此之前，观众只能听
闻联播》对工作人员的要求是非常严
戏说，你怎么了这两天踢球不踢，他
到播音员的声音，看到的只有新闻背
格的，在着装方面亦是如此。这么多
喜欢踢足球，他说这两天有点小毛病，
景画面。
年来，罗京在《新闻联播》里形象深
我过几天再去踢。我说听说你得病了，
罗京进入中央电视台并担任《新
入人们脑中。罗京在接受采访时介绍
他说对，没事，我开玩笑说你别有个
闻联播》主播时，《新闻联播》已经
说 :“《新闻联播》的主播大多数时
三长两短，我们球队少个前锋了，他
发展的不错了，那时候的罗京，还是
候都是穿着西装，就连颜色也没什么
说老毕，你放心，我再走不会走你前
一个青春阳光的小伙子。在罗京主持
变化，包括发型都要保持一样。前两
面去。当时的玩笑话，怎么就成真了。”
《新闻联播》第二年，也就是 1984 年，
天我和台长说，‘我得剪头发。灯光
《新闻联播》尝试微笑播报。尽管此
师看了我的头发害怕，怕把灯打穿了，
罗京这种优秀的配音员真的就像是检
举当时引发了不小的争议，但是是随
出来影子要扣钱的。我是为灯光师剪
验机，如果他们念不顺了，肯定不是
着观众普遍反映良好，解除了“微笑
头发。’可是台长不同意，说剪完了
他们的问题，而是稿子的问题。”
危机”，之后，《新闻联播》沿用这
头发，大家就不认识你了。”
种风格，并尝试加入“观众朋友们， 您好”等问候语。 1979 年，赵忠祥跟随国家领导人 去美国访问，看到美国三大广播公司 都有提示器，回国后就向台里打了报 告，从国外引进了这个装备。此后， 《新
华商报记者称：“罗京凭着他的 天赋以及敬业的工作态度，成就了他 自己，也成就了《新闻联播》。”
播音史一定有你的位置 2008 年，罗京在担任完北京奥
央视制片人王小节评价称：“像
尽管罗京走了，但是他成为了播 音主持界的一个标杆。 中国传媒大学主持播音艺术学院 副教授徐树华认为：“将来要写播音 史的话，罗京是有位置的，不敢说他 代表了一个时代，但一定代表了一定 高度。”
MEDIA WORLD 媒界
11
明星扎堆，带来高成本、高投入等问题，电视综艺似乎走到了需要另谋出路的田地。
爱奇艺“纯网综艺” 反映的事儿 ●文 / 李维
12
媒界
一
MEDIA WORLD
向鼓吹“台网联动”的爱
“纯网综艺”背后，反映出两个
逐渐在自制节目中找到了新方向，比
奇艺不干了，决心完全依
赤裸的现实：一方面视频网站的吸金
如爱奇艺自制的综艺节目——《奇葩
赖自己。6 月 3 日，在“2015 网络综
能力已足够强大，而电视台能带给视
说》第一季就成功盈利。
艺节目行业论坛”上，爱奇艺提出了
频网站的资源越来越少，限制却越来
微信公众号“娱乐资本论”则认
新的口号——“纯网综艺”。而另一
越多；另一方面，视频用户与电视观
为，随着视频网站在招商、营销能力
边，视频自制综艺的盛行与电视综艺
众的年龄差距、审美品位呈现出越来
上的不断增强，势必有越来越多的民
的“假繁荣”现象形成鲜明对比……
越大的差异。
营制作公司“转投”互联网的怀抱。
从“台网联动”到“纯网综 艺” 这家曾经鼓吹并践行“台网联动” 的视频网站，这次希望制作更多具有
“互联网用户和电视观众的年龄
一个明显的趋势正在形成——视频网
差距太大了！”爱奇艺首席内容官马
站正在综艺江湖上占据越来越有利的
东说到，“纯网综艺，意味着全新的
地位。不仅如此，在电视节目“同质
价值观、全新的剪辑逻辑和全新的应
化”严重、明星扎堆“假繁荣”的当
用场景。”
下，量入为出的“纯网综艺”新概念
互联网特点的节目，而不再迁就电视
并且，因电视台自身受主管单
或许反映着一种更加理性，却强调创
台对综艺节目的要求。曾经，爱奇艺
位政策限制、自身能提供给视频网站
是综艺节目的“台网联动”作为对外
的资源有限和综艺节目版权问题等原
如今，爱奇艺宣布成立“节目开
宣传的典型案例，但 6 月 3 日的，爱
因，视频网站在网络综艺的节目制作
发中心”，希望将更多的利益给合作
奇艺创造了一个新词——“纯网综
内容上预备将来能完全与电视台脱离
方，吸引更多合作伙伴与爱奇艺共同
艺”。爱奇艺节目开发中心总经理姜
关系，摈弃传统的综艺模式。
制作“纯网内容”。未来爱奇艺究竟
意的制作态度。
滨说：“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今后节目
视频网站立志在综艺节目制作内
是做平台？还是继续更加深度地切入
不卖给电视台，而是说，我们不再会
容和为网络综艺提供平台的新方向上
内容制作环节？爱奇艺的选择介于二
迁就电视台对于节目的要求。”
寻找一种全新的商业模式。视频网站
者之间——与专业的制作单位合作， 共同打造“爱奇艺出品”。 “爱奇艺做《奇葩说》，更多是 希望让行业和用户知道，纯网络的综 艺节目是这样的，接下来，我们希望 跟更多合作伙伴共同建立一个开放 的、可持续发展的生态系统。”
“网络综艺”与“电视综艺” 的新角逐 2012 年之前，视频网站在互联网 这个环境下还是呈现不成熟的状态， 从不购买版权引进各大卫视的综艺节 目引发的版权问题之争到后来的版权 2015 年网络综艺节目行业论坛上，爱奇艺表示要做“纯网综艺”。
问题的整治，其后，视频网站似乎愈
MEDIA WORLD 媒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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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成熟了起来。2014 年是视频网站
来投资电影或是“网络综艺”等更加
豆在内的五大主流视频网站制作推出
井喷式发展的一年，也是综艺价值最
市场化的领域。并且很多视频网站在
的网络综艺节目累计约为 150 档，同
受重视的一年。
各大视频网站不仅
资本、广告、营销、节目创意方面都
比增长率高达 200%。除娱乐资讯、
掀起了争夺独播权大战浪潮，而且也
愿意自己承担，这也吸引了很多小的
吐槽评论类常规节目外，2015 年第
争相玩起了“台网联动”。PPTV 拿
节目制作公司的眼球。
一季度的自制节目类型主要为真人
下了江苏卫视旗下的《最强大脑》独
“市场的天平似乎正在向视频网
秀、脱口秀、访谈、播报四种，其中
播权；湖南卫视的《我是歌手》被乐
站这边倾斜。”娱乐资本论对网络综
访谈类节目在数量和播放量方面均占
视网收入囊中；爱奇艺拿下《百变大
艺的前景似乎很看好。随着电视综艺
据优势地位。除《男神女神》第二
咖秀》等五季节目。东方卫视 V5 季
明星扎堆、电视综艺成本急剧上升、
季、《奇葩说》第二季等既有品牌续
《中国达人秀》、浙江卫视《我爱好
产能过剩、投入高、盈利少的问题，
滩外，爱奇艺出品的超模时尚真人秀
声音》、央视 3 套《中国好歌曲》、
在激烈的市场竞争倒逼下，许多综艺
节目《爱上超模》，乐视网出品的播
湖南卫视《变形计》4 大热门综艺都
节目制作团队都纷纷将注意力转向了
报类节目《张震讲故事》、儿童脱口
被腾讯视频独揽麾下。
互联网平台，由此“纯网综艺”这一
秀节目《一年级大会堂》也让人耳目
对于视频网站来说，多平台运营
新生事物也应运而生。艺恩咨询数据
一新。“艺恩网”评论：“在各个网
和媒体内容运营是综艺节目能否扩大
显示，2014 年包括爱奇艺、优酷土
站重点打造自制节目、争创各自特色
影响赢得点击量的关键。爱奇艺和 PPTV 在客户端颇具优势，而腾讯视 频借助微信、微博、微视等新兴移动 客户端表现亮眼。观众通过扫描电视 屏幕下方二维码进入《中国达人秀》 微信公众平台，边看节目边通过微信 讨论，仅第一期就有近 30 万人同时 在线参与互动，创造了微信互动的新 纪录。另外，不少的视频网站还有新 兴的弹幕等互动方式，同样也增加了 受众的参与程度。 现在不少电视台已经完全剥离了 广告、营销等多种要素，而把这些要 求扔给了节目制作公司。对于一些大 型的节目制作公司而言，是有能力可 以在资本、广告、节目创意、制作团 队、明星资源、营销力量这六大要素 中进行全包处理，从而让自己产业链 更完整。但是对于小型公司而言，剥 夺了这六要素，同样的资本还不如用
第二季的《奇葩 说》由于金星的 重磅加盟，引来 了多方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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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界
品牌节目的时代，可以预见自制综艺
MEDIA WORLD
诚勿扰》刚开播时就因嘉宾身份问题
（ ）
节目类型将更加多元化。”
网络自制综艺的快速发展，一方
面是由于优质视频资源的短缺，另一 方面是由于自制综艺盈利渠道的广
泛。相对于传统的电视综艺节目，视 频网站的自制节目盈利渠道更加多样
各大卫视的综艺 节目统一时间播 放让观众“消受 不起”是电视综 艺存在的弊端。
饱受诟病，并引发关于动机不良、背 景信息虚构、恶意炒作的争议。最后， 娱乐至死 思想空洞——综艺节目已 成为当下中国电视文化的重要组成部 分。在当前泛娱乐化和唯收视论的电 视生态中，综艺节目很容易变成纯粹
化，可以在传统广告和版权销售基础
荣”。明星扎堆，带来的高成本、高
的娱乐。另外，忽略“故事”，情感
上，增加用户收费、植入广告收入、
投入、低回报、广告主不买账等问题，
淡漠：综艺节目的思想内涵和价值意
衍生品销售、品牌推广等收益方式，
电视综艺似乎走到了一个需要另谋出
义，在很大程度上由故事来承载和完
实现互动式 O2O 模式（即 Online To
路的田地。
成。于丹曾提出电视已步入“故事消
Offline，将线下商务的机会与互联网
而正如占据第一媒介地位的称号
费时代”。对于综艺节目而言，同样
结合在了一起，让互联网成为线下交
一样，电视综艺也有过盛况。大约在
需要“故事”。无论是《天天向上》
易的前台）。
上世纪 90 年代初，中国开始出现第
中鲜为人知的职场故事、《中国达人
“视频网站已不再是传统电视综
一批电视娱乐节目，这就是以《综艺
秀》中的人生故事，还是《非诚勿扰》
艺节目的‘搬运工’，针对电视台综
大观》和《正大综艺》等为代表的综
中嘉宾的爱情故事，这些悬念、冲突
艺节目衍生的相关自制节目，已成为
艺类节目。1998 年前后，以湖南卫
和戏剧性都来自于人与社会间深厚的
视频网站原创自制的发力点之一。”
视 1997 年 7 月 11 日开播的《快乐大
关系张力，则是综艺节目不可或缺的
陈志华表示，“电视级的品质外加互
本营》和 1998 年 7 月 16 日开播的《玫
构成要素。各大卫视的综艺节目集体
联网特性”才是自制节目的真正出路。
瑰之约》等节目为肇端，中国电视娱
时间统一播放让观众“消受不起”同
即以互联网的传播需要为基础，以电
乐节目开始勃兴，并席卷荧屏，刮起
样也是电视综艺存在的弊端。
视节目的内容质量为基本要求，同时
一股“娱乐”旋风。目前看来，隐藏
另外，由于主管单位——广电总
应具备互联网聚合互动的特点的节目
在电视娱乐节目背后的寒流亦不可忽
局——的政策限制、电视台内部机制
内 容。” 他 还 补 充 道：“ 纵 观 这 几
视，表面的繁荣掩盖不住发展中存在
问题等等，电视台能提供给视频网站
年，视频网站在和电视台的博弈中，
的一系列问题。
的资源已越来越有限，目前，电视综
不仅养肥了原来可能要衰落的电视行
除去电视台方面受主管单位的政
业，而且还需支付水涨船高的内容版
策限制和电视综艺制作成本急剧上升
的版权价格大多数已跌至“无网问津”
权费。视频网站如果能加强对原创自
的原因之外，电视综艺存在的问题还
的状态。
制内容的建设，未来这一现象方可有
有很多。
机会得以缓解。”
艺节目（除了各大卫视的当家栏目）
与此形成对比的是，视频网站发
首先，在节目内容制作上创新缓
展到今天，无论是内容制作方面，还
慢，克隆泛滥。仅《无限挑战》在中
是市场认可方面，或者是运营模式方
国就有 4 个版本，还有像浙江卫视的
面，都在进行着各种尝试，已经摸索
《奔跑吧，兄弟》等则是从海外购得
出了一套很成熟的市场理论。当下，
随着现在网络综艺的盛行，与之
版权，原封不动进行复制。其次，节
要想在与视频网站综艺的角逐中获
形成对比的是电视综艺的“虚假繁
目内容摈弃真实，过度作秀。比如《非
胜，电视综艺则需要另谋出路。
网络综艺带来反思：电视综 艺“假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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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4 》 ：难逃的预言 ●文 / 张悦
“
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
中 所 提 到 的 二 百 多 件 事 情， 约 有
曾经，广西环江县红旗人民公社
无 知 即 力 量。” 这 是 对 党
一百五十多件已经发生了，其中包括
的其中一块水稻竟创下了亩产 130434
的宣言，对极权的宣言，也是对“老
苏联将研究基因科学作为“资本主义
斤多的奇迹，这是农业水稻上最大的
大哥”忠贞的表现。
生物学”进行批判，朝鲜坚持的“主
卫星。
书中的“老大哥”是一个真实的
体思想”是唯一正确的思想。
工业上也不甘示弱。河北省定县
存在吗？谁也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
即使是中国，也难以避免。
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建起了中小
是，他是一个禁锢人们思想的枷锁。
五十年多年前的中国没有逃过奥
工厂 1530 个，平均每天都有 35 个工
党用这样的方式控制每个人的思想， 残忍地、粗暴地。
威尔的预言。
厂投厂。1958 年 8 月北戴河会议后，
那是一九五八年，距离奥威尔的
全国出现了全民大炼钢热潮。各个省
然而总有人会从枷锁中挣脱，朝
《一九八四》创作不过十年罢了。新
份卫星齐天，日产钢最多的省份高达
着他们向往的自由奔去，不顾一切。
中国成立不久，中国就走上了大跃进
10 多万吨，日产铁最高的省份达到
但更多的人，默默跻身在极权主义的
的征程。
了 37 万多吨，连毫无钢铁工业基础
控制下，盲目又麻木地生存着，脑中
大跃进、浮夸风、放卫星，我们
早已被“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
这一代对它的认识多是来自于历史
可是这些，奥威尔在十年前就已
无知即力量”占据。
书，或者是网上只言片语的资料，上
经有了预感。《一九八四》小说主人
两辈对它的印象可能就比较真实化
公是一名上流人士，他的工作就是更
了。
改那些党错误的指令，富裕部错误的
这是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 说的是一九八四，但实际却是奥威尔 在一九四八年的幻想。就是这样一本
用“高指标、瞎指挥、浮夸风和
幻想的小说，却是世界文坛最著名的
共产风”来概括大跃进时期是很贴切
反乌托邦、反极权的政治讽喻小说。
的。
的广西都取得了大捷。
数字。他需要将原来的预估的数字改 正，使它们与后来的数字相符。 “比如，富裕部预测本季度鞋子
奥威尔似乎有天生的预见性，他并没
事前夸下海口、说大话，完全不
的产量是一亿四千五百万双。至于实
有经历过这样的极权社会，但他的想
顾及现实情况，虚报成绩，任何事情
际产量提出来的数字，是六千二百万
象却真实发生了。
都超额完成。这是大跃进中的两个表
双。但是温斯顿在重新改写预测时把
现。
数字减到五千七白万双，以便可以像
有研究说，奥威尔《一九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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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界
作为一部著名的反乌托邦、反极权的政治讽 喻小说，《1984》的文学价值意义重大。图 为中文版本《1984》，由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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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那样声称超额完成了计划。反正， 六千二百万并不比五千七百万更接近 实际情况，也不比一亿四千五百万更 接近实际情况……” 有论者说：“多一个人看奥威尔， 就多了一份自由的保障。” 相信朝鲜是不可能将这本书引进 自己国家的。现在的朝鲜，体制上似 乎与小说中的英国没有区别。 《一九八四》中有这么一个细节， 党员们会定期召开仇恨活动，仇恨活 动的内容就是对着一个从事反革命活 动，他们称为叛徒的果尔德施坦因进 行仇恨，虽然果尔德施坦因只是出现 在电幕上，可似乎只要看到他，就能 引起众人的强烈仇恨。只持续两分钟
《1984》中的台词：“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老大哥在看着你）”广为流传。
令人感到悲哀的是，如今的朝鲜，
在很多国家这早已不是新闻，完
的仇恨到第二分钟的时候就会变的狂
虽然没有小说中那么强烈的思想禁
全没有任何新闻价值的东西，在朝鲜
热。
锢，但是它依然封闭，努力控制着人
看来，却是迈出了很重要的一步。恋
“大家都跳了起来，大声高喊，
们的思想，并且想要阻止本国人民与
爱观发生变化，似乎给守旧的朝鲜注
要想压倒电幕上传出来的令人难以忍
他国接触，愚人、愚民。很多错误在
入了那么一丝丝的活力。
受的羊叫般的声音。那个淡茶色头发
这个国家都会被无限放大，后果不是
的小女人脸孔通红，嘴巴一张一闭，
一般人能够想象得到的。
《一九八四》的结局出人意料， 却似乎又再也不见比这个更好的结局
好像离了水的鱼一样。甚至奥勃良的
就在今年五月十三号，韩联社有
了。温斯顿活了四十年，始终没有彻
粗犷的脸也涨红了。他直挺挺地坐在
消息称：朝军二号人物、人民武力部
底相信老大哥。但是在最后，他却出
椅子上，宽阔的胸膛胀了起来，不断
部长玄永哲近日以叛国罪被处决。原
卖了自己的爱情，但仍然没有真正相
地战栗着，好像受到电流的袭击。温
因是玄永哲不仅与金正恩顶嘴，还在
信老大哥、没有变得和别人一样。却
斯顿背后的黑头发姑娘开始大叫‘猪
朝军活动上打盹，被指“不忠”。惩
在最后听到战胜欧亚国消息的时候，
猡！猪猡！猪猡！’她突然捡起一本
罚方式相信很多人在这儿之前都没有
成为了忠实拥护老大哥的人，并且毫
厚厚的新话词典向电幕扔去。它击中
听说过——用高射炮公开处决。相信
无怨言地接受了自己的死亡，讽刺至
了果尔德施坦因的鼻子，又弹了开
也没人愿意想象这种只有在美国恐怖
极。
去……”
片中才能见到的场景。可是当它真真
努力渴望自由却在最后放弃自
正正出现在自己所处的时代的时候，
由，彻底论文思想被控制的奴隶，没
还是让人难以置信。
有什么比这更讽刺了。现实世界中，
盲目的，甚至是愚蠢的，在极权 下，人们的思想早已腐朽，一切都是 为了党，肉体甚至是灵魂都可以成为 牺牲品。
还有一条很火的朝鲜新闻——朝 鲜现情侣街头接吻。
又有多少事情从《一九八四》中得到 讽刺。
FOREFRONT
前沿
在新媒体快速发展的当下，传统媒体的生存是许多媒体人士关注的重要问题。 随着越来越多的报纸、杂志停刊，大众不禁为传统媒体转型之路而担忧。究竟 停止出版纸质报纸、杂志是不是传统媒体转型的必经之路呢？传统媒体的转型 又面临着怎样的困境？ 责编：王 杰 陈思言 陈佳丽
FOREFRONT
19
前沿
“情
怀”
传统媒体转型，需要抛掉
吗？
●文 / 陈思言 新媒体并不是对旧媒体的补充，它也不会让旧媒体得到安宁。它永远不会停止对 旧媒体的压迫，直到它为旧媒体找到了新的形态和地位。——马歇尔 麦克卢汉
如
今，能够坚持买杂志订报
国内外新杂志、报刊增长的速度远赶
自己的坚守和原则，也正因为如此，
纸的读者，都是有“情怀”
不上消亡的速度。无数经典老牌的杂
对于他们的忠实读者来说，阅读他们
的人。之所以将阅读纸质版杂志和报
志和报纸无奈屈于现实条件，停止了
的成品就是一种“情怀”。然而很可
纸的行为称之为一种“情怀”，是因
纸质版的发行。但新媒体对其的冲击
惜，新媒体似乎对于这种“坚守”并
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在当下互联网
却并没有减缓一分，许多传统的报纸
不买账。许多媒体人都说，做新媒体，
高速发展的时代，坚持用手去触摸一
杂志即便是在停止发行纸质版，削减
必须得有互联网思维，而互联网思维
页页纸张获取新闻消息的行为已经不
经费的无奈之举下，依然无法挽回颓
的核心就是用户。所以，“只要用户
再是一种潮流。
势。
的需求变了，我就得变”这样的逻辑
早在 2012 年，美国老牌杂志《新
一直以来，发行纸质版报纸和杂
让传统媒体有些无所适从，这意味着
闻周刊》就已经停止发型纸质版杂志。
志都是传统媒体中最消耗资金的一部
辛苦多年建立起的口碑和特色都将面
创刊多年，杂志的刊头字体，就一直
分。然而，传统媒体却在长久发展之
临着改变。
紧跟潮流的步伐，改变了不下十次。
下形成了一种难得可贵的品格——坚
除此以外，纸质媒体收益的一大
这个曾经获得了十二次美国新闻奖的
守。每一期杂志排版哪个部分要用哪
部分来源是其广告收入。但近几年，
媒体一直很努力，但在互联网的冲击
种字体，间距是多大，印刷的纸质是
广告商与纸媒的地位有所转变。以往
下，它虽奋力挣扎，企图从泥潭里爬
采用铜版还是道林 ...... 对于这些纷繁
都是广告商“求着”纸媒让其刊登广
出，却终归力不从心。从 2012 年至今，
复杂的问题，每一家传统媒体都有其
告。一份报纸或者杂志的显眼处，往
20
前沿
FOREFRONT
往是千金难求的广告位置。不少任职
统媒体纷纷开设了属于自己的微信公
年宣布休刊，曾经在高端女性群体中
于报社的记者表示，近几年他们明显
众号。然而，要想“玩转”自媒体绝
风靡一时的杂志不得不暂停发行，
感觉到了广告商态度的转变。“现在，
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接受被各类时尚自媒体以及 app 逼上
拉广告已经成为了我们写新闻之外的
2015 年 农 历 新 年 刚 过，2012 年
“绝路”的现实。或许媒体本身也已
另外一个指标，也就是说你不仅负责
创刊的新锐杂志《壹读》出品人宣布
经看透了纸质媒体似乎不再会有光明
你版面的新闻，还负责版面的广告。”
停止发行其纸质版杂志。尽管负责人
的前景，对于停止继续出版纸质媒体
一位在广州工作的记者如是说。由于
强调杂志不是因为资金问题而停止发
的新闻报道也只是略略带过几句，仿
互联网的发展，广告商将眼光放到了
行纸质版杂志，但无可否认，《壹读》
佛是已经看透了这个行业的秘密，大
门户网站、视频网站上，即便要花费
在淘宝自营店铺里的销量相较于前几
家彼此心照不宣。
更高的价格，他们也心甘情愿。而相
年的确有所下降。不过壹读声称，其
到底传统媒体转型道路上最需要
比于报纸，杂志的状况则稍微乐观一
收益百分之六十是来源于壹读制作的
什么？这个问题一直是近几年媒体人
些。由于杂志拥有固定的阅读群体，
科普类视频，并且已经拥有了一定数
讨论的热点。“传统媒体转型关键，
并且许多杂志走的是“高端路线”，
量的观众。壹读出品方也承认，停止
是其思想意识转变。”央视著名主持
广告投放量虽有所减少但投放的广告
发行杂志纸质版，是为了让壹读寻求
人水均益在其新书发表会上曾这样
都来自于大型的广告商，所以暂时不
新的发展方向。看上去，壹读似乎早
说。事实上，不只是水均益。许多资
会出现资金问题。
就做好了停止发行纸质杂志的准备。
深媒体人都认为，传统媒体最需要转
尽管如此，报纸和杂志的收益逐
壹读内部的媒体架构是以内容中心为
变的是其固有的观念，因为这个观念
年下降的确是传统媒体目前面临的一
主的特殊架构，如此一来，他们的转
已经不适合当下的媒体发展趋势。纵
大问题，并且不可回避。传统媒体面
型相较于其他传统媒体的确更加容
观那些已经开始拥有忧患意识的传统
临巨大压力的同时已经做出许多调整
易。在停止发型纸质杂志一段时间后，
媒体，其中没有多少家是真正转变其
与改变，例如对内部冗杂人员的裁减，
壹读暂时未有更大的举动，而接下来
思维理念的，只是单纯一味地将纸质
对版面设计的修改，对定位、内容的
的日子，壹读传媒将会全心全意的制
媒体上的文章搬到微博，微信平台之
调整等。但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承认，
作更符合大众的互联网产品，杂志的
上，这样的转变实在是有点生硬。
新媒体的发展本身就是对传统媒体的
停发，对壹读来说算是一个全新起点。
停止发行纸质杂志或报刊，对某
一种压迫，因此，不转型就等于是死
但如同壹读传媒一样“底气十足”
些媒体来说或许真的是一次转型的机
路一条。
地喊出停发纸质刊物后仍能屹立在媒
会。停发纸质刊物，可以将大量的人
传统媒体在转型道路上有许多尝
体市场不倒的却少之又少。在过去的
力资源和财力资源集中起来，用于媒
试，其中一种就是开设公众号。微信
一年里，那些下定决心休刊或者停刊
体自身的转型建设。但假若缺乏相关
的发展让许多传统媒体人看到了商
的纸媒，大多淡出了读者们的视野，
的互联网思维和一定的经验，停发纸
机，其中有许多更是将想法落实到行
毕竟，不是每一家传统媒体都像壹读
媒则不一样会有明显的成效。尽管看
动，从传统媒体跳槽后“自力更生”。
一样拥有一定的互联网基础和新媒体
上去，新媒体对传统媒体是“步步紧
事实证明，自媒体的确是新的机遇。
经验。休刊和停刊对他们就意味着，
逼”，但并不意味着二者必定消亡其
罗振宇的《罗辑思维》是传统媒体人
转型的道路注定不会顺畅。曾经拥有
中一个。但最重要的是，传统媒体的
转型后做得比较成功的一个自媒体，
大量高端女性读者的赫斯特报业中国
转型一定不能是盲目的，而得是深思
传统媒体从来不会后知后觉，许多传
旗 下《 心 理 月 刊 Psychologies》2014
熟虑的。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突发事件总是伴随着灾难的发生，总免不了有受害者，这些人大多 数都是无辜的百姓。大难来临必有爱，灾难无情人有情，媒体在报 道突发事件的过程中，表现出对受害方的关怀和慰藉，在报道中也 时刻体现出媒体对百姓的牵挂和关心。 责编 : 彭 丹 唐朝文 黄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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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如何做好灾难性新闻，肩负怎样的媒体责任和社会责任，是每个新闻媒体人应该思考的。”
“灾难之下”的媒体 ●文 / 宋昕益
2
015 年 6 月 1 日 21 时 18 分
指标，那么事故一出，各大媒体又是
息。各种发达和先进的技术手段又赋
15 秒，一艘名为“东方之星”
怎样进行报道的呢？
予了它及其重大的责任——以最快的
的客船在长江湖北监利段翻沉。 据美国《纽约时报》网站 6 月 7 日报道，这是亚洲地区数十年来最严 重的水上灾难之一。 事故一发生，便成为了各大媒体 的头版头条。
“如日中天”——电视 6 月 1 日晚事故发生后的第二天，
速度提供大量准确真实的信息来为群 众指导方向。 “东方之星”沉船事故事发时载
CCTV 新闻频道《新闻 1+1》播出了
员 456 人，目前，该船翻沉事件已造
名为 《“东方之星”惊恐与坚持》
成 434 人遇难，14 人获救，8 人失踪。
的关于这则新闻相关报道。
从 6 月 1 日 开 始， 截 至 6 月 12 日，
灾难性报道一直是新闻活动中核
电视媒体作为大众传媒的主要媒
CCTV 对于灾难的报道还是按照天气
心报道，在新闻报道中的地位举足轻
介，在灾难性报道中发挥着重要的传
预报的模式跟进报道，每天报道的相
重，是判断报道水平高低准则的重要
播作用，及时为观众呈现最新现场消
关内容仅仅只有一条。而从时效性上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23
来看，央视的这种报道速度又过于迟
6 月 6 日 24 时 至 6 月 8 日 24 时 止，
缓，难以满足受众对灾难概况和灾难
所有上星电视播出机构不得播出综艺
进展的新闻需求。 而 2008 年 1 月 10 日的关于南方
重播节目。从 6 月 6 日开始，央视和
雪灾的新闻报道，在事件发生 10 天
卫视都开启了暂停播出综艺节目的模
后，才开始进行全方位的跟踪，忽略
式，以示哀悼。此举得到了大部分人
了灾难性报道所要求的高时效性。即
的支持。
使再精彩的后续报道失去了高时效
《楚天都市报》 设置固定的“镜 头版”整合地震 图片，给读者强 烈的视觉冲击。
（含喜庆、欢乐、节奏）影像和录制、
2015 年 6 月 7 日，湖南卫视发出
图片，其中包括 24 幅新闻人物，特
性，也将失去它本身的新闻价值变得
微博“6 月 6 日 24 时至 6 月 8 日 24 时，
约记者照 8 幅，地理地势图 3 幅，场
毫无意义。
湖南卫视所有综艺娱乐节目将暂停播
景事件图 49 幅和特写 19 幅。新闻人
出。”
物主要包括了胡锦涛主席、武警士兵
每当灾难发生时，最牵动群众神 经的一个消息便是伤亡人数，因为伤
然而在 6 月 7 日，包括湖南卫视、
和赈灾明星，特写图片除了有幸存者
亡情况在一定程度上也说明了灾难的
浙江卫视等电视台的《快乐大本营》
的喜怒哀乐还有废墟中孩童握笔的拳
严重程度。
《花儿与少年 2》《爸爸回来了 2》
头。
2008 年 5 月 12 日， 汶 川 地 震 发
等节目仍旧继续播出，这也引来了不
其中 19 日《楚天都市报》的头
生后，CCTV 在第一时间发布了具体
少网友的不满，纷纷痛批两家电视台
版是背景刷黑的以“5.12”镶嵌祝福
的死亡人数为 8533 人，截至本月底，
没有社会责任感。
的蜡烛，从符号学角度讲，该头版是
央视每天都在更新受灾人数，死亡人 数，失踪人数。一改以往的上“报”
“老牌势力”——纸媒
图片符号、标志符号和象征符号的统 一体。
中报的模式，强占舆论高地，对于存
如今，我们处于“眼球经济”时
在此次报道中，《楚天都市报》
在的不准确的事实及时更正报道，减
代，视觉方式日渐凸显，对“看”的
设置了固定的“镜头版”整合地震图
少了负面影响。
以来逐渐加深，新闻图片的运用在报
片，给读者强烈的视觉冲击。
对于“5·12”地震的报道过程中，
道中的作用也日渐加深。
在哀悼日期间，各大报纸的头版
CCTV 采用了大量血淋淋的现场画
新闻图片作为视觉传达的一种工
都使用了黑、白、灰这些带有哀悼一
面。例如：一名被石板压了 100 多个
具，直接为受众提供了一种具体的现
味的典型色彩，在特殊时期这些色彩
小时被救援出的一名男子，因腿部失
场情景直视感，使新闻内容更加“立
能够最大限度的表现人们的内心情
血过多，而将要截肢的画面。镜头充
体化”。
感。
满了血痕累累的画面，给受众的心理
“武汉五报”，即《楚天都市报》、
中国记协网的王甫在《全国哀悼
造成了极大的视觉与心理上的冲击。
《楚天金报》、《武汉晨报》、《武
日报纸头版视觉传播特点分析》中表
而这种血腥镜头的展现虽然展现的一
汉晚报》和《长江商报》等曾就“5.12”
达：“黑色的包容力在所有的颜色里
线的现场资料，却受到一定争议。
地震做出一篇以“哀悼日”为主题的
面最大，它隐藏着一切希望与激情的
特刊。此次主题五家报纸都采用了大
宁静，同时也代表极端的死亡，对人
量的图片。
的视觉冲击力及其强烈。”
此外，随着“东方之星沉船事故” 的发生，久违的“限娱令”也出现在 了大家的视野中。据报道，为沉痛悼
以《楚天都市报》为例：在哀悼
与此同时，《楚天都市报》的图
念“东方之星”号客轮翻沉事件中的
日那三天，《楚天都市报》共使用
片数由大到小依次是场景事件图、新
遇难者，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通报，
图片 289 幅，19 日共使用 103 幅新闻
闻人物图、新闻特写、特约记者和地
24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理地势图。 加拿大著名传播学家麦克卢汉曾 提出过两个概念：一个是“热媒介”， 另一个则是“冷媒介”。 作为“热媒介”的新闻图片在新 闻报道中，都直接作用于感官而不需 更多的联想，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受 众的思维。 吴丹在《新闻图片符号的选择与 应用》中说：“当下报纸都一律选择 用图片塑造视觉冲击效果，它们的头 版都会刊登一张篇幅较大的图片或者 图文边框组合成的一组图片来营造视 觉中心。不难看出，当今媒体对重大 媒体镜头下的地震废墟
事件报道越来越倚重新闻图片。”
“新晋黑马”——新媒体 新媒体时代，一切都进入了“秒”
互 联 网 技 术 应 用 的 web2.0 形 态
击小图标便可出现一个小文本框，小
微博出现后，随着用户的不断增加，
文本框里会显示相关的文字和图片的
信息源更是无处不在。2010 年之后，
新闻信息。
的时代，新媒体一定程度弥补了传统
几乎所有的突发事件都是微博首发，
媒体信息的滞后性。尤其是在面对灾
微博直播。”
难新闻中，起了其他媒体不可取代的 作用。 2013 年 4 月 20 日 北 京 时 间 8 点 02 分，雅安地震震惊全国。灾害发
尽管本次地震灾区面积近 10 万 平方公里，但是 Map 的电子地图可
当时，打开网页，搜索“雅安地
从不同的视野角度展示灾区的全貌。
震”，出现的也是黑色背景，灰色字
即使是一些新闻报道中提及的边远乡
体的网页信息，象征祈祷的蜡烛也出
镇，也能在地图上找到准确位置。
现在各个网页中间。
来自郑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的
生后第 53 秒，成都高新减灾研究所
程曼丽认为：“既然我们已经
霍文琦说：“互联网、手机新媒体的
发出了“四川雅安芦山发生地震”的
进入媒介化社会，就要提高全民的媒
发展和普及。使得危机事件的传播速
第一条微博，成为当时最快进行报道
介素养，用好新媒体，减少它的负效
度和范围呈现出病毒式扩散的典型特
的新媒体。
应，发挥它理性的正能量。”
征。”
此次地震发生后，通信设施的破
来自海南的“雨花石”先生曾全
随着时代的发展，媒体也在不停
坏，微信、QQ 等成为了灾区人民与
程关注汶川地震事件，他表示深深
地进步。不同于时政、财经、体育等
外界交流的重要工具。
感受到了自然灾害的恐怖，于是一
新闻报道，灾难性新闻更具有一般新
北京大学新闻学教授程曼丽说：
款新型的新媒体电子地图应用——
闻所没有的特殊性。
“新媒体具有速度快、信息容量大、
MapABC（(hap：//www.080512．
互动性强的特点，它与突发事件有着
net）就此诞生。
先天的契合性，可以即发即报、滚动 播报。
登录这个网站，我们可以清楚地 看到地图中有许多不同的小图标。单
如何做好灾难性新闻，把握怎样 的准则，肩负怎样的媒体责任和社会 责任，都是每个新闻媒体人应该思考 的。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25
同样的灾难，不同的呈现 ——看外媒如何进行灾难报道 ● 文 / 张译允 美国新闻学教授比尔 • 博尼认
被层层披露，真相也逐渐浮出水面。
了美国特有的“深度报道 + 狗仔队”
为：“对新闻媒介来说，最有市场价
《华尔街日报》找到“英国罗尔斯 •
的灾难报道模式：极尽追逐信息、报
值的是失事、水灾、火灾、地震、谋杀、
罗伊斯公司曾收到飞行中的航班发回
道动态、分析猜测之能，各大媒体同
战争、行业纠纷以及死亡和伤害。”
的发动机数据”的线索，并随后披露
时出动，纷纷发出属于他们的报道“大
外国媒体历来重视灾难新闻的报道，
马航曾有折返的现象；《纽约时报》
合唱”。
其灾难新闻几乎涵盖了新闻价值的所
则揭露马航没有按原计划路线飞行的
美国媒体也十分注重社会责任的
有要素：突发性、显著性、异常性、
怪现象，并从美政府线人处拿到了雷
担当与公民价值取向的引领。在灾难
接近性、重要性、人情味以及涉及负
达数据；美国广播公司 ABC 第一时
报道中，美国媒体一边竭力向公众展
面等。
间报道了全民大搜索——卫星众包搜
示最真实、最直观的灾难现场，把“干
索（众包：一个公司或机构把过去由
货”储存充足，另一方面也不忘向公
员工执行的工作任务，以自由自愿的
众展示“软货”。同样是“9•11”
形式外包给非特定的、而且通常是大
事件，在突出“以事为本”的价值取
型的大众网络的做法）马航客机的搜
向的前提下，美国许多媒体都报道了
索方法……在外媒关于马航的一系列
美国民众昼夜排队献血、全体国会议
报道中，“理性”成为了关键词。
员在关闭的国会山前齐唱《上帝保佑
特殊属性下的理性 + 感性 “马航 370 请回答，这里是马航 88。” “马航 370 请回答，这里是马航 52。 以上这段对话摘自《纽约时报》
另一方面，西方的媒体由于自身
美国》、警察和消防员救援受难者、
对马航 MH370 航班失联前后情景的
的性质独特，很懂得新闻作为一种商
飞机上的乘客与恐怖分子搏斗以保护
还原的报道，《纽约时报》通过数十
品所具有的价值，因此在进行灾难报
白宫等非常具有人情味和正面意义的
次采访揭示了马航 MH370 的状况，
道时，他们往往把“空前绝后”、“耸
报道。
受访对象包括灾难发生后遇难者的家
人听闻”等关键词作为报道的方向。
西方媒体的灾难报道通常折射出
属们、各国专家、参与搜寻的二十多
在“9•11”事件的现场直播中，
浓厚的文化心理。从西方媒体的大量
个国家的调查人员。《纽约时报》基
美国的 FOX、CNN 等电视台播放了
灾难的报道中，人们能够轻易地感受
于当时所掌握的信息，较为真实地还
逃难者从 110 层高的世贸大楼跳下去
到记者在字里行间充斥的怜悯、绝望
原了灾难发生前后的各种事件，也介
逃生的镜头，给观众带来了强烈的视
和恐惧。记者们努力在事实中穿插灾
绍了遇难者们生前的各种事迹和原本
觉冲击和心灵震撼。震撼景象符合西
难到来时人们的惨况、遇难家属的痛
平静的生活状态。
方媒体追求“异乎寻常的感觉”的价
苦和灾后人们进行斗争的勇气等等，
在马航班机失联事件中，各种连
值取向，也满足了公众对于“真相”
从而使美国民众从灾难的痛苦中醒悟
续性报道、深度报道层出不穷，在西
的诉求。这种赤裸裸的展现方式在美
过来，从一个精神上的高度去体味人
方媒体的“穷追猛打”下，相关细节
国媒体的灾难报道中十分常见，形成
生价值。
26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一般情况下，日本媒体对于灾难
流媒体的强硬与负责任的态度。尤其
的报道都秉持着“只提醒不煽情”原
值得一提的是，BBC 对于灾难事件
西方的另一个国家荷兰，对灾难
则，力求做到“有信息量却不侵犯个
的报道并不仅仅局限于实时性消息的
报道有着自己的固有原则。比如对于
人，有数据不煽情，有各种提示却不
报道，拍摄纪录片成为 BBC 灾难报
在 2014 年 7 月 17 日，MH17 客 机 坠
造成恐慌”。比如在日本东北大地震
道的一种独特方式，这种方式在法航
毁且机上有近 200 名荷兰人遇难的灾
的时候，日本电视台的报道就显得尤
空难（《法航 447 空难之谜》）以及
难，荷兰媒体报道的导向非常的谨慎
为平静，尤其是地震发生头一周内，
马航失踪（《马航 MH370，你到底
和理智。报道的主要情感基调集中在
媒体只播放捐款信息而不对捐款活
在 哪？》） 中 均 有 运 用。BBC 将 整
其他国家对荷兰灾难的关怀和帮助
动、捐款方大幅报道。
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以及当前所掌握的
人文情怀中的原则 + 悲悯
上，媒体们竭力向公众传达一种：“没
在日本主流媒体的报道中，人们
所有信息以生动的视频 + 图像 + 讲
有什么该去怨恨的，世界的关爱与我
几乎看不到血腥场面。如果出于某种
解的方式呈献给人们，既是对事件的
们同在，全世界的人们此时都是将心
原因一定要展现灾难现场的血腥场
汇总与梳理，也是对人们最深刻的警
比心，所有人都为这场灾难痛心着”
面，日本媒体必须得等待高层商讨并
醒。
的观点，用以鼓舞国人。另外，荷兰
作出决定以后才能付诸实践。没有恐
美国媒体的灾难报道方式则追求
媒体在进行灾难报道时会十分注重对
怖的场面，日本媒体在灾难发生后通
团队的力量，而不仅仅局限于派出几
于受难者家属私的保护，在荷兰媒体
常展示的是死者面带微笑的生前的画
个记者进行单枪匹马的“作战”。
的灾难报道中几乎看不到媒体们对死
面，以此来表达他们对死者的尊重。
2014 年，亚洲航空公司一架载有 298
难者家属的围追堵截和强迫采访。
正如 NHK 会长海老泽胜二所说：“每
人的波音 777 飞机在乌克兰东部上空
对于灾难现场的展现，日本主流
个人都希望将自己美好的一面展现给
被击落，美国《纽约时报》就曾刊发
媒体 NHK 也秉持一种与荷兰相似的
观众，哪怕不幸死去也希望自己能死
过一篇名为《美国官员怀疑马航客机
态度——尊重、理性与克制。日本是
得有尊严。从受害者家属角度看，若
被俄制防空导弹击落》的报道，该篇
一个时刻准备着遭遇地震并承担地震
播放遇难者死前惨状不仅对死者不
报道不到三千字，却由 13 名记者分
所带来的海啸等问题的国家，跟着海
敬，也只会进一步加深生者的痛苦。
别从华盛顿、纽约、莫斯科、乌克兰
啸移动的航拍、即使在如同世界末日
即使传播学角度看，血腥画面只能产
以及荷兰等地共同采访协作完成，显
般晃动的镜头前依然保持镇定的主
生恐惧、却无助于防灾教育。”
示了美国媒体对于此类新闻报道的重
播、与地震几乎同时的震级播报和避 难场所的指引 ...... 日本总是能以最快 的速度向其国民乃至世界传达其国家 灾难最真实的信息。 日本媒体对于灾难报道有着自己
冲破传统报道方式的枷锁 对于国外媒体的灾难报道，除了 其内容令人咋舌，其报道方式也力求 创新。
视，也体现出美国媒体强大的人力储 备、财力支持以及美国媒体工作者对 于新闻报道的耐心与真诚。 另外，美国电视媒体对于灾难的 报道方式日趋多样化与技术化。在
的准则，专业主义和人文情怀是他们
在马航事件中，英国 BBC 通过
对马航 MH370 失联的报道中，美国
追求的终极目标。正如《金融时报》
一连串对马来西亚政府的追问 ( 如
CNN 利用数码影像技术展示航班的
中文网总编辑所言，日本公共传媒在
《寻找马航失联客机 MH370》、《专
转向方式、利用模拟飞行器展示驾驶
国家重大危机时刻“成为超越一切的
家分析马航事件十大“阴谋论”》、
舱可能发生的状况以及进行交叉式专
公共平台，维系了国民的精神和秩
《马航客机失联事件暴露马来西亚防
家访谈等，从各种角度向观众展示最
序”。
空漏洞》等 ) 表现出了其作为英国主
为全面、最为直观的灾难信息。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镜头人生：灾难报道与记者真情 ● 文 / 张子颜 “你拍得不够好，是因为你离得不够近。”——罗伯特·卡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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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封面故事
“
记者在我心目中就是说实
劫。
COVER STORY
这样的态度也与面对灾害惊慌失措的
话， 很 勇 敢， 也 很 冷 静 的
当时的汶川已属于与世隔绝的状
人群，感觉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们
态，很多道路都被封锁，随时有余震
虽说 NHK 需跟从长官的播放要
都很客观地报道。”西南科技大学土
的危险。现场参与报道的记者通过拍
求，但据了解，迄今为止，没有一例
建学院的张同学说。世界上存在着这
摄各种救援现场、废墟和安全点，来
报道是被要求完成的，说明他们具有
样一类记者，他们深藏于世界各地的
向外界真实清晰地展现灾区的情况。
很强的自主性和独立性。
战争前线，他们奔赴在各大灾难、事
而报道的内容也大多是伤亡人数、救
故的现场，为观众带来第一时间的资
援进度或短缺物资这些群众比较关注
讯。
的问题，外界也通过电视台、报社来
西南科技大学新闻系的郑同学评
传达对灾区人民的关心。
普通民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镜头中的记者 NHK 阪神大地震十五周年特辑 《Mega quake》的制作人近藤诚司表
价：“这些记者似乎有超出常人的定
这种情况下，记者被当做了外界
力，哪怕世界就快完了，他们也临危
与灾区联系的桥梁，冷静地向外界传
融入感情、报道悲伤甚至称得上炒作，
不乱。”
达客观的情况，而不顾自身也处在危
没有体现新闻报道对灾民的帮助。”
险之中。
他认为，媒体报道灾难是为了让群众
她也提到：“其实我们学新闻、 拥有新闻理想的很多人的志向都是战 地记者，想奔赴战争、灾难的最前线。 但的确这个职业太过危险，需要超常 的身体素质和不一般的毅力，所以大
就像郑同学所说：“哪怕世界就 快完了，他们也临危不乱。” ★ NHK，日本“法定报道机构”★
示：“报道灾难是只做事实的报道，
树立起一种防灾抗灾的意识，让民众 知道该怎么防灾减灾，对灾难有所警 觉。 融入感情、报道悲伤甚至称得上
有人评价日本是被地震“塑造”
炒作。报道灾难的记者在大众心中就
起来的国家，世界上可能在没有其他
应该是一副刚正无私、不夹杂任何个
国家像日本一样时刻为遭遇地震而准
人情感的形象。“为了保证新闻的真
经常会有这样的新闻：画面后方
备着。向世界传达灾难信息也是很重
实性和客观性，记者本来就不应该在
是被台风刮得左摇右摆的树，夹杂着
要 的， 日 本《 播 放 法》1950 年 出 台
报道中融入自己的情感。”新闻系的
大雨和被吹起的塑料袋，镜头前是镇
的法律规定：当自然灾害即将或已经
同学表示，“但感觉有些记者在报道
定自若的出镜记者。
发生时，广播电视机构必须为防止
的时候就像一个冷冰冰的机器，特别
灾难发生或减轻受灾程度做相应报
是在报道灾难的时候，很多套路都是
道。而日本放送协会（NHK）则在
一样的，只是他们的确离那些灾难现
之后被规定为“指定公共机关”，必
场足够近，让报道也有很震撼的效
要时都道府县及市町村的长官均可向
果。”
多数都不能如愿。”
冷静客观还原第一视角
★ 5·12 汶川地震报道 ★
2008 年 5 月 12 日 14:28 分，震惊 世界的 5·12 特大地震在汶川发生了。
NHK 提出播放要求。
“可能是对那些受灾人民有一种
仅仅十七分钟后，新华社对这一地震
他们的报道十分专业。航拍、记
同情吧。”西南科大大一的新生崔同
进行了简要报道，发出了第一条英文
者现场播报，哪怕是面对着海啸、台
学经常关注灾难性事件的报道：“记
快讯，向全球介绍这一情况。
风，主持人也会极力控制颤抖的嗓音，
者报道灾难的时候没有什么感情，的
下午三点整，央视发出第一条口
尽量冷静地报道灾难情况。而他们的
确一般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惊慌，但
播新闻，确定了震级、震中，各地的
电视播报也只会播放受灾区的实际情
他们仿佛一点都不害怕，有时候声音
人民也通过电视更加了解了这场浩
况，对于其他民众则只提醒不煽情，
会有颤抖，但是还是表现出冷静，很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让人佩服。” “他们的报道大多数还是挺客观 的，只会播出现场的情况，让人能更
29 者，因为其不煽情的报道给人留下“铁 血”的印象，但大家看不见的是他们 镜头外的柔情。
实写照。 以前听过这样一件事：一个记者 在报道台风受灾区的时候，看见旁边
直观、真实地了解受灾的情况。但有
“毕竟记者也是人，有血有肉有
一个与父母失散放声大哭的孩子，再
时候更希望能看到他们人性的一面，
灵魂，看多了大灾大难，心中难免会
也无法专心冷静地播报，转身紧紧抱
表达更多人文情怀。”
有感触，如果是我面对大地震的死伤、
住那个孩子。对此，郑同学说：“这
长江沉船事件，甚至可能会受不了，
个故事很震撼，因为记者在我心中就
在镜头前崩溃。”崔同学这句半开玩
是一种只报道新闻，不会有这样富有
笑的话的确是很多报道灾难记者的真
人情味的举动。”
柔情的“铁血”记者 电视机上看似毫无情感流露的记
虽说报道新闻是记者的职责，但 在面对灾难时，更多地应该表现出一 种人文情怀。虽然在镜头前记者不会 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但他们也用自己 玛丽·柯尔文 （1956——2012）， 著名战地女记者。
的方式表达着心中的感受和同情。 著名战地记者西德尼·尚伯格的
“如果你没法阻止
著作《战火之外》写的是柬埔寨的红
战争，那你就把战
色高棉大屠杀，其中，在面对了失去
争的真相告诉世界”
双亲的孤儿，在面对肮脏病房里垂死 的病人，在面对千百万人被无情杀害 和自己好友的生死，他的描写不像普 通的灾难报道或战地报道，而是极具 人性，他对战争表达不满，对伤员表 示同情，他有自己的观点和看法读者 也跟他的文字一起体会到了生死离别 的心酸。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这篇报道 才会获得普利策新闻奖吧。”郑同学 说。 在 5·12 地震中，很多志愿者都 是记者，他们用镜头记录救灾过程中 每一个感人的瞬间，才会有这么多不 朽的灾难摄影作品产生，他们用他们 的方式在保存着灾区里每一个真实的 表情，崔同学说：“用镜头记录的可 以说是最真实的吧，所以那些照片才 会那么动人。”
30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从沉船事件中看灾难报道 ●文 / 余丽娇
6 月 1 日晚九点半左右，湖北监
重视。在要闻 04 版，还花了大半个
4 版发文《争分夺秒 全力抢救》，
利，一艘由南京驶往重庆的客轮在此
版面以图文形式报道了沉船事故的救
在文中，表达了对于沉船事故严查的
沉没。消息一出，立即引起了全国人
援工作，主要内容是政府各部门调遣
决心。
民的关注。
各方力量紧急救援。
5 日，在几大官网上可以看见，
《光明日报》在 3 日的报道中，
其报道的主题无外乎将报道的中心停
在头版发文三篇，皆以搜救为题。并
留在死亡人数，各部门尽全力抢救失
在事故发生后的 4 小时内，央
在第 5 版，以整版报道的形式，报道
事人员。
视新闻在其微博中，率先发出微博，
了救援的现场过程，紧紧围绕着“救
“一载有 400 多人客轮在长江湖北段
援”两字。
各大报社纷纷行动
倾覆”。由于时间仓促，该消息只简 要说明了事件。 由于印刷周期的问题，《人民日 报》《解放军报》《光明日报》和《环
由于媒体对于此次沉船的原因等 一系列问题报道的较少，不少网友提
《解放军报》也在要闻版以多篇
出了自己的疑惑， “怎么救援的？” “这
文章，对李克强对沉船救援的部署进
起事故中到底有没有人祸成分？”等
行了报道。
等。对于这些问题，媒体还未给出准
纵观几大主流报纸，其报道的中
确报道。
球时报》在 6 月 2 日都没有相关报道。
心都离不开中央对救援工作的安排。
时评人黄权旺在一篇名为《待定
直到 6 月 3 日，报纸才跟进报道。
而对于失事人员及遇难人员等报道涉
疑团，官媒是否可跟进？》的评论中
及较少。
写到“有人总结了央视新闻对“东方
几大主流报纸纷纷拿出要闻版或 头版报道了事件的发展。其中，《人
随着搜救工作的继续，事件进一
之星”翻沉事故报道印象：天灾非人
民日报》在要闻 01 版以《安全防线
步被报道，不少关于沉船的信息随之
祸；救援难度大；救援尽全力；无悲
一刻不能松懈》为题作了报道，文中
露出水面，死亡人数及获救人数披露
伤痛苦画面；救出 2 人海军潜水员官
写到，此次沉船事件给大家敲响了警
出来，事故的原因也在不断被追问。
东成主角；开放外媒直播报道……无
钟，不仅要在此次事故中确保人员的
6 月 4 日，《光明日报》以简短
论官媒如何竭力把握报道主线，但是
消息发文称“截至 3 日 19 时，救援
仍然掩盖不了质疑的声音。从某种意
在要闻 02 版还发文两篇《李克
人员已打捞出 21 具遇难者遗体。目
义来说，这是灾难报道中的官方媒体
强看望客船翻沉事件获救伤员》《李
前，‘东方之星’翻沉事件已发现
议程设置和舆论引导的常规套路，不
克强连夜召开会议部署进一步救援工
26 具遗体，另有 14 名幸存者。”
管报道中充满了多少正能量，但是避
救援，更要汲取深刻教训。
作》，主要报道中央部门对此事件的
《人民日报》在 4 日的报纸中第
免不了网络上各种的疑团、猜测、谣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言等言论发酵。”
千篇一律中的独树一帜 在不少人抱怨主流媒体的灾难报 道千篇一律时，也有不少优秀独特的
31 点开专题分栏“事故过程还原”， 网页跳出一则新闻《还原“东方之星”
若把握不好，则会带来严重后果。 2014 年 12 月 15 日， 河 南 KTV
航迹 沉没前曾掉头》，这则新闻以
火灾致 11 人死 24 人伤，当地一家媒
视频的形式呈现。
体发布新闻消息《我县一家 KTV 发
在“救援与善后”一栏，刊载了
生火灾》，在这篇 126 字的官方通报
多篇文章。报道时间从 3 日到 10 日，
中 74 个字为“领导高度重视”。报
微博上一条“今天这么多关于沉
由最初的救援到后来是沉船现场排查
道一经发出，立刻引起了广大人民群
船的事故的新闻里，我最感动的是为
以及保险金赔付问题，皆一一进行了
众的强烈反感。
了降低水位方便救援，三峡大坝蓄起
报道。
灾难报道呈现给读者。
ID 为 @ 一粟沧桑的网友说：“我
了水，使通过水库的水从每秒 1W7
在“历史事件”栏目下，盘点了
立方米降到 7000 立方米，这个新闻
国内近 30 来年重大沉船事故。以专
的高度关注，高度重视。我想问的是，
淹没在了茫茫多的新闻里，不起眼，
题形式呈现的报道，使人们对新闻事
在这些事故发生之前，我们的某某领
但是能从这看到这种统领全国人命为
件有了一个全面的认识。
导，某某部门责任落实了吗 ? 管理到
重的责任与能力，真的很怀疑除了中
已经厌恶了某某领导，某某部门所谓
回顾历史上的灾难报道，有不少
位了吗 ? 当每一次灾难事故发生，有
国其他国家有没有这种魄力与能力。”
做的好的报道，以其及时、深刻的见
多少是可以避免的 ? 有多少是监管的
的微博，由不知名博主“动脉影”发出，
解获得了人们的赞誉。
不到位，相关领导部门的失职。”
瞬间得到了 10 万左右网友的转发。
《救援！救援！千军万马进发北
此 情 况 在 2015 年 1 月 2 日 哈 尔
川》是 2009 年第十九届中国新闻奖
滨仓库火灾致 5 名消防战士牺牲的新
微博是所有翻沉事件中，视角最独特，
获奖作品。在作品评析中写着这样的
闻中再次出现，在 585 字的官方通报
传播效果最好的一条。在注意力稀缺
话“题材重要，现场感强，描写生动，
中，“领导高度重视”竟占 258 字。
的年代，很多人挖空心思用标题吸引
真实准确，情感真挚。细节抓得好。
对此，中青报评论员曹林在新浪
点击率的时候，这是一条内容朴实的
以时间为序，既突出新鲜及时，又让
博客中发表评论文章《灾难报道为什
微博。”
人感到救援的紧迫，很具张力。”
么不会说人话》。在文中他这样写到“
微博网友“魏慧章”说：“这条
这条微博严格意义上来说，也许
此外，本届新闻奖获奖作品中，
官方一再强调新闻报道要改作风转文
算不上新闻报道。但是，它从另一方
还有一篇获奖作品《抗震救灾，法律
风，要求接地气，而这类总写成‘领
面传递出了信息，使得人们在接收主
解析》。这篇报道是一个系列的报
导亲切关怀’的灾难报道的文风就很
流媒体的新闻报道时，了解到了被忽
道，花了 10 个板块，写了 40 余篇文
坏：因为不接地气所以不说人话，因
略的事实。
章。围绕地震中的收养“三孤”、无
为不处公众的‘地’不设‘受灾者’
相比较于其他媒体的分散式报
主物的处理等问题对专业人士进行了
的‘身’，就不会站在受众角度尊重
道，财新网在官网为此开辟了专题报
采访，为后来做好地震工作提供了借
新闻规律写报道。”
道，分别以“事故过程还原”、“原
鉴意义。
因调查与追究”、“救援与善后”、 “乘客故事”、“历史事件”、“现
灾难报道，关注的焦点
好的灾难报道从人们关注点出 发。一场灾难发生后，人民更加关注 的是在事件中受伤的人们，事故发生
场图片”、“视频”为主题，分为七
灾难报道本身就是一个极具争议
的原因。灾难报道中，报道领导的安
大板块，力图以最全面的报道呈现给
的话题，既要最大程度报道事实，又
排固然重要，但若整篇报道只围绕“领
人们事故发生的始末。
要兼顾被报道的各方。而这种尺度如
导”二字，注定被人们所摈弃。
FOCUS VIEW 话场
本期话题：故宫裸模事件 摄影师在故宫为女模特拍摄一辑三点全露裸照，尺度之大 引发争议。俗话说，人体是一种艺术，但并非人人都是艺术家， 裸身出镜是否适合任何一种场合？突现裸模骑坐在螭首上，故宫 对文物的保护令人堪忧，这也引发了文物所有权和保护权哪方更 重要的探讨。 责编 : 林玉萍 陈虹宇 叶 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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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滥用“艺术”这顶安全帽 ● 文 / 陈虹宇
“
故 宫 拍 裸 照” 这 个 话
衣，充满敬仰同时又无法评判。渴望
幕式进行中，艺术家华韡华突然在现
题 反 复 登 上 热 门 榜，
目光的“艺术家”抓住了人们的心理，
场放出了上万只苍蝇，导致现场一片
被指“亵渎文物、伤风败俗”，摄影
采取了很多极端的方式，美名其曰彰
混乱。还是 2014 年，蔡国强和谭盾
师回应称，这是自己的艺术创作，并
显自己的艺术个性，声称：“你批判
合作，从世界各地征募而来的 50 对
没有影响任何人。以艺术的名义，或
我，其实是根本不懂我高傲的艺术灵
情侣，在塞纳河的一艘观光船上做爱，
者以艺术家的名义行为，是否意味着
魂。”所以越玄虚越好，这样的作品
并邀请观众观看。越来越多的艺术被
这行为可以超越一般意义上的道德评
满足了人们附庸风雅的需求，但也有
贴上“病态”、“暴力”、“有伤伦
判，意味着艺术家拥有了与众不同的
毁掉社会伦理底线的趋势。
理风化”的标签，笔者心中的艺术本
权利？
中国某艺术家曾将自己的受孕 4
不该如此，对这些“伟大的奇思妙想”
参观一个被评论家赞为“世界最
个月的孩子进行人工引产，并将这孩
也不能苟同，社会伦理、公共秩序还
xx”的艺术展，一边做高深状展示自
子的胚胎切成小块喂狗，有评论说艺
是首要的。
己的一流艺术修养，一边在心里腹诽
术家正式通过这样的自我牺牲，对人
饶是引起了众怒，出格艺术还是
“这什么玩意儿！”。路过一个行为
类的狂妄和胡作非为进行了强而有力
层出不穷，因为许多人不想加入“这
艺术现场，震惊“艺术家”如此地放
的鞭挞和控诉。多么华丽的赞美，但
些愚蠢的人类啊”一列，只好不懂装
得开，羞于细看，急匆匆转身离去。
是，不管有没有艺术家的称谓，这样
懂，煞有其事地追捧处于伦理批判中
这种情况每一个像笔者这样的普通大
的行为都不能被社会伦理和法律所接
心的作品。
众或多或少都遇见过，实在引人深思。
受。把成型胎儿强制引产，剥夺一个
艺术和生活不该是两个世界，艺
生命生存的权利，在世界绝大多数国
术经常无可避免地要求表现人们的伦
的地位。一方面，艺术尤其是当代艺
家都是非法的，更不要说拿胎儿喂狗，
理生活，并或隐或现地表明其褒贬立
术仍然是小众文化，不怎么受重视。
这都算得上是故意杀人了。
场。人们允许艺术对伦理生活的点评，
至少在中国，艺术处在一个奇怪
同样艺术也得自觉走进道德大纲的庇
另一方面，艺术又代表了一种貌似高
上面的例子属于个人管辖范围
级而有格调的文化趣味，由此导致不
的，那以下这些损害别人利益的“艺
护伞，不要滥用“艺术”这顶安全帽，
少人在艺术面前的不自信和仰视，对
术”就更不能理解了。2014 年举行
毕竟一旦发生大型事故，安全帽也顶
艺术作品的态度就像对待皇帝的新
的“安迪·沃霍尔作品回顾展”的开
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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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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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所有权该给文物本身让路 ● 文 / 彭丹
“
穿着衣服都不能攀爬，更
保护单位古建筑火灾；陕西、湖北等
美国是中国海外流失文物的重要
别 说 裸 体 骑 上 去。” 前 段
地国有文物保护单位古墓群连续出现
流入国之一，从历史因素上来说，泱
时间网上流传的多张照片中，一位女
盗掘未遂案件；陕西富平唐简陵的一
泱之大中华应当拿回属于自己的东
模特倚靠在石栏上，甚至骑坐在螭首
尊 2 吨重石狮除夕夜被盗。
西，但从保护文物上来说，很少发生
有 数 据 显 示，30 年 来， 我 国 消
海外流失文物在美国遭到破坏的事
失了 4 万多处不可移动文物，有一半
件，出于对文化和艺术的尊重，那些
故宫的螭首距今已有 600 年左右
毁于各类建设活动，有些地区在发展
不正当流入美国的文物其实也得到了
的历史，由于年代久远可能有裂缝，
旅游产业时，对文物过度利用，甚至
很好的保护。
绝不允许攀登和骑坐。毋庸置疑，照
损害了文物。
上，而照片的拍摄地点是第一批全国 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之一的故宫。
片中模特的行为是对文物的破坏。
国内文物被破坏的例子不胜枚
以前我国发生过一些古老旧宅年 久失修，得不到文物认证，而转卖他
文物保护向来是一个有争议的话
举，可以窥见中国在文物保护上做的
国的事件。
题，我国在政策上一直很重视对文物
还不到位，这让人不得不质疑，我国
古宅可以说是最能代表中国古文
的保护 , 尤其重视回购流失海外的文
把流失的文物重新买回来，就一定能
化的事物之一，但仅仅因为一点修葺
物。每当文物保护这个话题进入公众
有力地保护它们？
经费就判定其为非文物，甚至为了利
视听，总有一种声音出现：是文物得
能不能有力保护不得而知，但实
益大肆加以开发，而同时却在大力宣
到保护重要，还是得到文物的所有权
际上，回购海外文物并不是什么亟不
扬保护文物，不免有些讽刺，文物保
重要？
可待的事情，这些文物在国外是被善
护法竟变成了“软法”。
把本国的文物放在博物馆展览，
待的，不管是在博物馆里还是在私人
不管是回收海外文物，还是向海
从根本上说是因为文物在原生文化的
收藏家手里，他们都和我国一样，把
外出售文物，都应该明白，展览文物
环境中，可以起到自明的作用，使原
它当宝贝一样存放和管理。
是要宣扬民族文化，在原生环境中展
生文化的普通观众了解文明发展的历
此外，海外文物对中国来说也算
览文物是要更好地诠释民族文化，而
程和脉络，会促使普通观众去学习文
是一种宣传，何不把其作为形象大使
这一切的基础都是文物得到有力的保
明的发展史，实现对于文化的认同。
留在国外？更重要的是，回收海外文
护，如果连文物本身都无法得到保护，
出于这个原因，我国一直没有停止过
物是一笔巨大的经费支出，这部分钱
什么文化传承都是空话。在文物保护
对流失于战争时期的文物的找回。
更应该用在当下的文物保护工作中
这一点上，最重要的是保护文物本身，
来。
而不是这个文物安放在哪儿。
近年来，我国发生多起国有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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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体，拿给懂的人看才是人体美 ● 文 / 林玉萍
段时间，摄影师王动在故
震。其中，2 名涉及在神山拍裸照的
先不说人体美这种高尚的艺术与脱不
宫进行人体艺术拍摄遭到
加拿大姐妹被禁止出境。两相对比，
脱衣服有没有直接关系，但可以肯定
非议。多数网友认为在故宫进行人体
不觉得我堂堂紫禁城还是蛮温柔的？
的一点是，艺术与人体都是基于“美”
裸拍是对庄严的一种亵渎，更是不尊
由此也可见得，不能怪我大陆人思想
而进行创作和产生的。真正的人体艺
重古文物的表现，甚至有人为故宫的
封建欣赏不了艺术家口中的“人体
术要给人带来美的享受，真的震撼，
裸拍图贴上了“伤风败俗”的标签。
美”，也不能说故宫小题大做，人家
善的启迪以及爱的思考。人的感受足
对此，王动似乎很无奈，他以“艺术
游客拍个裸照还要兴师动众的在公安
以成为其是否有存在价值的衡量标准
创作不碍他人”作为回应：“我只是
局告上一状。要怪就只能怪人体美没
之一。所以，以裸体为媒介对人体美
一个单纯的人体摄影师，从事自摄影
裸对地方。
的追求，在某些特殊场合得不到众人
前
术被发明以来就存在着的再正常不过
虽然近年来，裸文化越来越盛行。
情感上的认同，就已经说明这种行为
的人体摄影艺术。是艺术还是色情，
裸婚礼、裸运动、裸旅游等各种以一
并没有存在的必要。想想，遭人诟病
你们可以找政府的专家团对我进行审
丝不挂为趣的娱乐或体育盛会得到越
的美，那得是多任性又磨人的存在？
核，我问心无愧。”摄影师强调，他
来越多人的认可和参与。但在以穿衣
在这滚滚红尘中，世人都讲究个
镜头前的裸体是高雅艺术而非低俗色
遮羞为普世价值的社会，并不是所有
“入乡随俗”。说得直白点，不管你
情。解释到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地区与人群都能坦然接受无衣饰包裹
是哪来的大佬，到了穷炕头上，还是
因为故宫方面仍然对“女模裸拍”事
的人体美。人体的裸露不管是冠上“艺
免不了要蹲着啃馍馍。因此，不管你
件报了案。
术”或“归真”以及其他任何高大上
是常年生活在国内还是国外的艺术
我猜想，常年在国外生活、创作
的名头，它的出现都应该以合适的时
家，到了皇帝老儿的紫禁城，再怎么
的王动估计会腹诽，认为我天朝子民
间、地点和人群作为基础，毕竟没人
也得有点被约束的庄重感。把白花花
还一副腐朽的老古板思想，不仅不能
欣赏也就没了“裸”的真正意义。有
的肉体裸露在讲究孔儒礼序的高堂圣
欣赏他的人体艺术，还认为“人体美”
句歌词唱得好“有些歌只为唱给懂的
庙前，这还真不能叫“混搭”，只能
有伤风化。俗不可耐的思想估计让他
人听。”裸体与歌应该有同样的境遇。
是“混账”。
美术大师刘海粟作为我国倡导人
裸体既然不是被所有人尊为“人
体艺术的先驱者，他曾说过“人体美
体美”，它的出现本该有所顾忌。毕
5 月 30 日，10 名 外 国 游 客 因 在
是美中之至美，美是一种艺术，人体
竟不能让人家用欣赏历史文物的眼
神山裸拍被马来西亚当局指责引发地
美更是一种高尚的艺术”。对此，咱
睛，来忍受“所谓的人体美”。
有点微醺。可是事实证明，“看不懂 艺术的”不只是我炎黄子孙。
VIENTIANE 万象
责编 : 肖淑娟 尹杜鹃
保持冷静，做现实世界的观察者、思考者与记录者。 责编 : 穆远丽 陈 婷
VIENTIANE 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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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拍裸照”：探路艺术与蔑视良俗的争辩 ● 文 / 刘姚
2
015 年 5 月 17 日，摄影师王
良俗”两种观点对立争辩。
“我支持那个为艺术而摄影的王
动一行四人，一早买票进入
在故宫进行裸照拍摄，经媒体报
动。不要去理会那些不理解的声音，
故宫。和大多数游客参观故宫的不一
道后，网友的第一反应是“故宫新闻
时代的方向注定需要你这种艺术家。
样，王动等人是为了拍摄故宫人体写
宣传自己”，但事后证明故宫官方对
世界在改变，总是伴随着旧有观念的
真。王动几人刚进入故宫不到 20 分
此事完全不知情。对于王动一行人，
阻碍……坚持下去，期待你的绽放！”
钟后，由于被工作人员发现，拍摄被
公众除了对其“不合时宜”行为的批
事件发生不久后，网友 @ 失恋回忆
中止。
评以外，还有对其“自我炒作”的怀疑。
计通过微博表示对王动的理解支持。
“个人认为违反公序良俗……
“炒作不算吧！故宫是中国主要
“要说故宫里面没有裸女，肯定
这么大的人流，小孩看到了怎么办？
文化符号之一，他的目的是在作品里
有，但是西洋绘画雕像座钟都有裸女
我们社会已经能有这么大的容忍度
融入中国风格。”网友“胡子哥卐卐
门业没少摆在故宫里。”摄影爱好者
了？”知乎网友简述了对“故宫拍裸
卐”说，“他的作品几乎是全裸，但
@ 炽天红叶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回答，
照”事件的看法。
并不刻意去激起观者的性欲（国内大
“但 Wanimal 以往的作品可以证明
根 据《 治 安 管 理 处 罚 法 》 第
多说人像摄影师虽不漏点但主要突出
他不是耍流氓而是真正的人体艺术，
四十四条规定：猥亵他人的，或者在
‘诱惑’），可见他并不是哗众取宠
只是他在故宫向社会扔了一颗探路
公共场所故意裸露身体，情节恶劣的，
之流，加之事件后他又保持低调。推
石，而效果不好。”艺术之所以为艺
当处五日以上十日一下拘留。事件发
断这次事件应该是他预料之外的。
术，就在于它不被太多人理解，而且
生 20 多 天 后，6 月 8 日， 故 宫 官 方 就裸照事件报案，等待依法处理。 “此行为按照法律规定他应被处五日 拘留，个人认为十分合理。”“胡子 哥卐卐卐”（微博）在接受记者采访 时说。 “故宫拍裸照”事件经过二十多 天的发酵，从一开始的“故宫利用裸 照宣传自己”，到“裸照蔑视秩序良 俗”，再到“王动是在为艺术探路”， 观点、舆论不断发散、增多。目前网 上主要形成“为艺术探路”和“蔑视
王动人体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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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
VIENTIANE
创作艺术的限制太多，如社会舆论、
是公民，也生活在人类社会中，也需
地和东方文化融合，形成具有中国特
拍摄环境，合作对象等。@ 炽天红叶
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色的摄影艺术。但是，由于中西方在
还表示，这样做显然是不合适的，因
怎样的作品才算是人体艺术，作
人与自然上存在着认识的差异，造成
为大众不接受……就像一些所谓的现
为普通人，该如何抛开有“色”眼镜，
双方主要摄影题材的不同：西方摄影
代艺术，泼一桶油漆或者放一个破可
去鉴别、理解和欣赏它们？“我自己
的主要内容是肖像、人体、纪实，人
乐瓶就心满意足的称艺术品，也许几
也拍人体艺术，结果被警察传唤了。”
体摄影尤为传统。在西方古典时期和
百年以后的人看会认为是艺术会被承
陈宏信（知乎）说。陈宏信的遭遇和
文艺复兴时期，人体艺术都占据着重
认和追捧，但现在这个时代不会……
王动有着相似之处，当然，还有许多
要的地位。
艺术仍然要依存于社会大环境，需要
有过相同遭遇的人只是没有被我们发
与社会的思想观念同步。”
现。
而在中国，人体摄影长期以来不 能被摄影家们作为创作主题，但是也
很多艺术家的作品，一开始并不
艺术家在创作的过程中往往伴随
不乏有想要突破主题的人。1914 年，
被大众认可，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
着各种意想不到的困难，有的因此退
刘海栗开创中国人体艺术的先河，把
人们思想的提升，就能体会到他们思
缩，而有的一直坚守自我。“人体艺
人体艺术第一次带进大学画室，后因
想的超前和其作品的独特。如画家梵
术一定是具有美感的，不流于低俗、
此受到军阀孙传芳的迫害。
高、诗人海子。但为了适应社会环境，
色情、淫秽。”设计师 @eric 在接受
对于中国国内长期以来对人体艺
为自己谋生计，一些艺术家不得不“附
记者采访时说道，“看到的第一感觉
术的“禁锢”，林语堂先生说了这样
和”当时的社会和人，并创作出社会
是美的享受，不会是欲望。”
一句有趣的话：“中国艺术的冲动发
大众喜欢并能够理解的作品。
人体艺术中的摄影，把握的好就
源于山水；西洋艺术的冲动，发源于
“打着所谓人体艺术的旗号，在
是艺术，把握的不好就是垃圾，人体
女人。”
故宫这样世界著名的文化遗产里，公
拍摄讲求“天时地利人和”。“不经
随着文明程度的提升和思想的开
开拍摄不当照片。”作家崔成浩说，
同意的人体拍摄，在中国不仅是古建
放，很多人，特别是接触过西方人体
“尤其是模特坐在文物上……其行为
筑，那儿都不能随便拍！” @eric 说，
艺术的人，用他们的行动表示对“人
应当受到全社会的谴责！”故宫，作
“只有山里没人管，中国的艺术家不
体艺术”的支持。现任职于东方歌剧
为中国标志性的建筑，其身份极为特
容易！”
团的汤加丽是中国大陆首次推出人体
殊，即是世界文化遗产，又是世界著
“很多时候我觉得人体艺术和耍
艺术写真的人，其写真推出后引发社
名博物馆，每天接待大量的来自世界
流氓之间很难分清，毕竟太多人只是
会争议。“万事开头难”，继汤加丽
各地的游客。在故宫这一庄严并公开
为了看裸女，毕竟太多自诩艺术家，
以后，越来越多的人敢于进行人体拍
的场合进行如此的拍摄行为，特别是
打着人体艺术的名耍流氓。” @ 炽
摄和展示形体之美，如汤芳、张筱雨、
坐在文物建筑上进行拍摄，不仅违反
天红叶对如何鉴别人体艺术给出了自
紫紫等，甚至于一些明星私底下也有
社会秩序和公共道德，更是对文化遗
己的观点，“那些人的所谓人体艺术
拍摄全裸写真的经历。
产尊严的破坏。
作品就只是拍或画了裸女仅此而已，
如今，除了普通的人体写真，越
“艺术不是违反法律和秩序的借
还没有一张 AV 封面有艺术价值。”
来越多的人追求独特的方式来展现和
口，公共良俗也同样是社会秩序的重
摄影艺术于十九世纪三十年代诞
支持人体之美。如举办世界裸模小姐
要组成部分。”网友王新兵对记者的
生于法国，数年后才传到中国。摄影
大赛，拍摄裸体婚纱照等。可见，人
提问给出了这样的回答，“艺术家也
艺术在中国生长了一个半世纪，渐渐
体艺术逐渐被普通大众所接受。
VIENTIANE 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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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与陵墓主人“反盗墓”之间的“斗智斗勇”也从未消失。
千年斗争：盗墓与反盗墓 ● 文 / 吴穷
在
中国古代漫长的岁月中，
年不化，让盗墓者亡命黄泉。尽管盗
上面什么草也不长。王粲说：“那一
涌现了无数的帝王权贵，
墓危险重重，盗墓者却依然争先恐后
定是座古墓。这个人在世的时候，一
的进入禁地。
定服用过生礜石（为硫化物类矿物毒
他们不仅生前显赫，身后亦留下了令 人惊叹的财富。古人相信人死后会去
自古以来，盗墓依附着古墓而存
另一个世界，而古代帝王贵族们在生
在，并且从未消亡。而盗墓与陵墓主
花草不能生长。”随即让人凿开来看，
前无不想着将现世的荣耀富贵通过墓
人“反盗墓”之间的“斗智斗勇”也
果然是个大墓，里面填满礜石。
葬带向那个世界。
从未消失。
然而，亦有一群人，或为图财， 或为复仇，专发死人财，他们就是盗
天下无不发之冢
砂的矿石）。死后石气挥发到外面，
王粲的本领着实强大，仅通过细 微观察便得出远处以有一墓冢。古人 为了保持尸体不腐会对尸体进行防腐
墓者。千百年来，有陵墓刚建不久便
《异苑》中记载：魏武帝北征乌
措施，而一旦尸体放置长久，便会散
被攻破，亦有陵墓广施机关妙法、千
桓时，登山远眺。看到一个小山冈，
发有毒物质。如此时间一长，周围的
40
万象
VIENTIANE
草木受毒气影响便不能生长。王粲因
绍征讨曹操所罗列的罪行之一。强如
据《水经注》记载 ,“项羽入关发之 ,
此看破此处有墓，以曹操雄厚的人力
军阀孙殿英，在入慈禧墓陵时，便直
以三十万人 , 三十日运物不能穷。关
资源，墓被发现自然就意味着可堪攻
接带领军队横扫而过。
东盗贼销椁取铜 , 牧人寻羊烧之 , 火
破。然而，古人真正的看墓盗墓本事 远不止此。
若要细论工具，明代以前，盗墓 者是没有专门的探测工具的。铲、镐、
延九十日不能灭。”而《史记》、《后 汉书》中亦有相关记载。
古人盗墓，一靠经验，二靠工具。
斧、刀皆可为工具。明以后，便开始
若盗墓者真为项羽，那么强如项
从经验来说，王粲的的观墓本领
使用铁椎，《广志绎》中有记载：“洛
羽发兵三十万也不能动摇秦皇陵之根
便是一种经验积累，而最著名的莫过
阳水土资源深厚，葬者至四五丈而不
本，可见秦皇陵珍宝之多，动工之广。
于南方盗墓者的“望、闻、问、切”
及泉。”“然葬虽如许，盗者尚能锥
秦皇陵从量变达到了质变，可谓是无
四字诀了。
入而嗅之，有金、银、铜、铁之气，
招胜有招，即使后来被深藏黄土之下，
由于南方水土水高石多而不利于
则发。”而后不断发展改进，直到
其地宫诸多机关布置至今依然存在。
使用工具来探测挖卷古墓，长沙盗墓
20 世纪初，大名鼎鼎的“洛阳铲“便
然而，并不是所有帝王都有秦
者在不断摸索中，竟利用中医的原理
出现了。
开创了自己独有的探墓风格。所谓的
盗墓者中，有伍子胥为泄愤盗墓、
皇那样的资本。唐朝君主另辟其道， 由唐太宗带头，依山为陵，于九峻山
“望”即是看风水地形，例如判断墓
有汉广川王刘去只为图趣盗墓。而更
开凿“崖墓”。而后，乾、定、桥、
地颜色一般，先秦墓多为“青泥”，
多的，如董卓、曹操、陈奉、孙殿英
泰等十三陵也是这种类型的陵墓。这
唐宋墓多为“糯米泥”，据此可寻墓。
这类人均是为了财。通过盗墓这种方
种类型的墓穴早在战国便已出现，武
“闻”即是嗅觉，在掘墓前，通过闻
式，聚财十分迅速，往往一石一玉便
夷山地区崖墓是中国出现最早的崖墓
墓土来辨别墓的年代。“问”即是探
值黄金万两，不得不让人眼红。也正
群，它们产生的年代在战国左右，至
查，古人往往办成游方道士或神棍，
是这类多如皮毛，号称“天下无不发
今保存完好。
以一身三寸不烂之舌探寻墓地。“切”
之墓”的盗墓者，让墓主与工匠们绞
即是把脉，以丰富的经验将墓的整体
尽脑汁的设计着墓穴，与他们斗争着。
结构体察清楚，伺机下手。而其中又 以“望”为重，探明了墓之所在，便
千方百计反盗墓
“崖墓”由于开凿于山体之上之 上，地形崎岖，本体坚固，不得不说 是反盗的一大利器，但陵墓的墓穴入 口却过于明显。据《资治通鉴》中记
如瓮中捉鳖。这弥补了南方盗墓者工
历史上，最招人惦记的墓穴莫过
载“华原贼帅温韬聚众，唐帝诸陵发
具上的不足，不得不说是一种智慧的
于王公贵族之墓，而这类墓却也是反
之殆遍。”，可见唐朝衰落时，即使
体现。
盗墓中最具匠心汇聚的所在。强如秦
“崖墓”也阻挡不了盗墓者追寻财宝
始皇陵、乾陵等帝王陵，坚硬无双。
的热情。唐十八陵中，仅有乾、庄、
一种工具，凡大盗者，如董卓、曹操、
又如武侯、曹操虚设疑冢，令后人苦
桥、泰、景、光 6 座唐陵未曾被盗，
军阀孙殿英，没有人不是以人为工具，
寻千年。
其中又以武则天与唐高宗的乾陵最为
而从工具方面来说，人本身就是
无需自己动手。陈琳的《为袁绍檄豫
据秦始皇兵马俑一号坑第三次
出名。据《唐会要》记载，“乾陵元
州》中记载：“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
发掘显示 , 秦始皇兵马俑坑先后经历
宫，其门以石封闭，其石缝铸铁，以
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了水淹、人工破坏、火烧三次大的
固其中。”乾陵不但是崖墓，其更以
曹操为盗墓筹集军饷，便专门设置了
毁坏过程。这显然不可能是自然而
铁水浇固而封陵，可谓固若金汤。
摸金校尉这一官位，而这也成为了袁
为，而矛头无疑大多被指向项羽。
“积沙积石墓”亦是经典反盗
VIENTIANE 万象
41
墓手法之一。这种墓穴方体庞大，其
然千万人吾往矣，两者斗智斗勇构成
中以烘干细沙包裹为主，一可防腐，
了这千年来的墓穴之争。而如今，盗
二可防盗。在细沙中又包裹表面不规
墓显然迎来了末世。
则、岩体锋利的石块，杀伤力十足，。
一方面，随着我国的古墓不断被
河南省辉县的战国魏王墓、上蔡县的
发现挖掘，其数量也在骤减。“僧多
郭庄楚墓都是积沙墓。而其中郭庄楚
粥少”的局面让盗墓者遭遇无墓可盗
墓又以郭庄楚墓最为出名，这座墓穴
的尴尬境地。
号。” 虽然盗墓者在其中获利颇丰，但 肆无忌惮的盗墓却大大加剧了古墓消 失的速度，同时也加速了无墓可盗时 代的来临。 而另一方面，国家对文物的保护 愈来愈看重，对盗墓者的打击越来越
深达 17 米，其中 10 多米全被沙子填
如张在明研究员所说：“考古工
充。据悉，现场发现时，这座墓穴多
作充满悲剧色彩！很多时候，我们只
2011 年 5 月 份， 公 安 部、 国 家
达 17 个盗洞，研究发现最大的一次
能去清理盗墓贼挖掘后的残羹冷炙，
文物局便在陕西省西安市联合召开
破坏极有可能是官方所为。
做打扫战场的清理工作。”这清楚的
“2011 打击文物犯罪专项行动”动
表明许多墓穴已经失去了被盗的价
员部署会议。并在北京、河北、山西、
值。
内蒙古、等 17 个重点省份开展了为
设“伏弩”“悬剑”亦是中国 传统的反盗墓手法之一。据《水经》 记载“越王勾践都琅琊，欲移允常冢，
2008 年，河南省淅川县公安局刑
频繁。
期八个月的文物犯罪打击活动。
冢中风生，飞沙射人，人不得近，遂
警大队抓获盗掘古墓葬的犯罪嫌疑人
2014 年陕西省也开展了打击文物
止。”墓中除了伏弩射箭，墓道上更
王乐、李军峰等人，经搜查从王乐住
犯罪的“秦鹰”行动。西安市共收集
有刺装武器，人堕之必死。从另一方
处搜查到部分赃物，然而，在这其中
查处各类文物案件线索百余条，全市
面来说，在墓穴中设置机关无疑是古
包括战国编钟等一批珍贵文物至今尚
共破获各类文物犯罪案件 133 起，打
代高科技的的凝结。
未追回。
击处理文物犯罪嫌疑 70 余人，并追
此外，还有“自来石”堵门的
2009 年，山东省重点文物保护单
缴了 300 多件文物。
反盗方法。这种方法盛行于明清两代，
位曲阜市姜村古墓被盗。山东河南等
检察官杨帆说道：“盗掘古墓葬
如孙殿英入慈禧墓时，便大动军队人
地犯罪分子相勾结，盗得玉器、金银
不仅造成遗址墓葬严重损毁、文物大
力才撞开自来石。又有在墓中放置毒
器、漆器等大量珍贵文物，倒卖后获
量流失，侵犯了文物财产权，破坏正
物，形成毒墓，如《史记秦始皇本》
赃款近千万元。多件珍贵文物未追回。
常的社会秩序，损害社会公序良俗，
中记载，“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
2015 年 5 月，北京警方打掉了
更主要的是造成文物所包含的历史、
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
一个特大盗墓团伙。据统计，他们
艺术、科学价值的残缺不全，危害民
秦始皇陵地下便形成了充满水银的毒
总共盗取了 5 亿元的文物，给中国考
族文化的长远利益和发展。”
河，便是现今的考古科研队伍都要严
古界带来了不可挽回的深重灾难和损
正对待。
失。
古人反盗墓，可谓是极尽才华， 而也正是这千方百计的反盗招数让盗 墓者伤透脑筋。
盗墓迎来末世 古人反盗墓千方百计，盗墓者依
从这些事例来看，现今的盗墓行 为依然疑猖狂。
无论国家，还是地方，都在不断 地针对文物犯罪开展打击活动。国家 法律机器的运转无疑使盗墓行为更加 雪上加霜。
究其原因，正如学者倪方六所说：
盗墓与反盗墓对于当今的国人来
“由于国际文物持续走高，文物走私
说已经成为过去，但不可否认两者间
活动猖狂。各地目前不断出现的盗墓
的“斗争”在中国的历史上划下了浓
新闻，应该是这种需求的最直观信
重的一笔。
42
万象
VIENTIANE
官博：改变职业形象的力量 ● 文 / 吴瑞馨
“江宁公安在线” 是官微运营的典型
“
欢迎关注史上最靠谱的警
@ 全真道士梁兴扬都是微博上小有名
察 蜀 黍！ 有 空 常 来 转 转，
气的博主，他们在现实中又都是社会
形象——严肃、伟岸。在微博世界中，
每天都有惊喜和欢乐呢！ Y(^o^)Y”
上很严肃的职业，这种反差吸引不少
警方的官博在网友们心中也都是那种
这是关注 @ 江宁公安在线后微博自
人关注他们。
刻板的“告示牌”形象，看警方官博
动发来的私信。卖萌的语气和颜表情，
他们发布的微博中，除了一些转
警察，在人们心中几乎都是一种
就像是在看新闻一样。
如果不是蓝色的“V”认证它确实是
发微博，日常微博，他们也经常会为
然 而，@ 江 宁 公 安 在 线 的 出 现
江宁公安分局的官方微博，很难有人
网友做科普贴，经常与网友们互动，
改变了不少网友的看法：“欢迎关
会相信这真的是警方的官博。
在无形中为网友们“涨姿势”，加上
注史上最靠谱的警察蜀黍！有空常
时不时卖萌的语言，搞笑的表情，受
来转转，每天都有惊喜和欢乐呢！
到广大网友们的喜爱。
Y(^o^)Y”，自称“警察蜀黍”的卖
微博作为中国目前最火爆的网络 自由言论的平台，在人们的日常生活 中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不少企业，
@ 江宁公安在线则是他们中的典
萌试语言给严肃的身份背景增添一抹
政府部门等也都相继开通官方微博用
型代表，它是南京市江宁区警察分局
色彩，不再是以前严肃的黑白色了。
于自我宣传和网上业务。
的官方微博，作为一个片区分局的官
慢慢的，@ 江宁公安在线也不局
不知何时起，一批官方微博成为
博，它也算是蛮厉害的了，120 多万
限于发布一些警示微博了，也开始发
受网友欢迎程度不下于段子手和明星
的粉丝，而且粉丝活跃度还都挺高，
一些警犬的相关微博，还有网络辟谣
的存在。
这种情况在同类微博中并不多见，它
的微博。警方官博在网友的意识中也
也算是中国最受欢迎的警方官博了。
不再是以前的“新闻转发机”，而是
如今 @ 江宁公安在线的知名度已是
“谣言破除机”和“科普大神”了。
非常高了，只要是经常玩微博的人，
如前段时间南京暴雨，网上传出
警察“蜀黍”也卖萌 @ 江宁公安在线、@ 博物杂志、 @ 法医秦明、@ 急诊室女超人于莺、
几乎都知道“江宁婆婆”。
许多照片，让网友们感觉南京的雨确
VIENTIANE 万象
43
实下得很大，感觉都快成了海一般。
一板一眼、严肃且官方，变得贴近大
播使剧中的剧情常被热烈讨论，其中
之后 @ 江宁公安在线发出辟谣微博，
众起来，使用网络流行语一点也不逊
一个就是宫斗剧常见的“麝香导致流
指出照片是几年前的照片，并不能证
于段子手，但是它又始终坚持警方的
产和不孕”。女性平时使用的香水里
实南京现状。
职责，散播正能量、揭露网络谣言。
通常含有麝香，不少人联系到甄嬛传
王海丁毕业于中国刑事警察学
里的剧情，麝香真的会导致流产不孕
息，@ 江宁公安在线也辟谣说是假的，
院，警犬专业，早期的 @ 江宁公安
吗？网上掀起一片热论，婆婆也不甘
“只要在网上搜‘丢了 3 个小孩’，
在线经常向网友们普及一些警犬的知
寂寞，发表一个名为《古装片里骗过
你就可以看见全国各省的‘儿童拐卖
识，受到一些爱犬人士的欢迎。
我们的那些事儿》的长微博为网友们
还有朋友圈关于拐卖儿童的消
案’，这些都是假的，谣言模板都是 一样的。”
而 @ 江宁公安在线第一次真正 的火起来也是和狗有关。2012 年 3 月
普及知识，除了麝香不孕流产，还有 电视剧中常见的银针试毒、滴血认亲。
“婆婆”的高效率回复，使网友
28 日，@ 江宁公安在线发布一条微博：
们开始热切的发微博 @ 江宁公安在
“这几天总有童鞋问警察蜀黍哈士奇
突事件，一位医患家属殴打一名医生，
线，让“婆婆”为他们辟谣和科普。
和狼到底有什么区别？其实吧，单单
导致其脚踝扭伤，脚跟部骨折，法医
在网友们的心中，警方形象也变得具
从外表来判断，真的是很难判断的。
鉴定为轻伤。这受到网友们的质疑：
体形象起来，不再是以前那种单一的
哈士奇和狼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哈士
“骨折才是轻伤，那什么是重伤？打
严肃形象。网友们也放开胆子公然在
奇那无与伦比的 2…于是警察蜀黍总
死么？”，对此，“婆婆”又开始对
微博上“调戏”警察“蜀黍”了。
结了这篇史上最 2 哈士奇的合照贴，
网友们开展了“涨姿势”的知识普及，
真的是最 2 哈士奇合集，没有之一…
向网友解释道，“轻伤”是根据《人
小井到底有多 2，本帖告诉你…”。
体健康损伤标准》得出的，还通过被
翻看 @ 江宁公安在线早期的微
这条微博迅速在微博上走红，让
戏称为“灵魂画风”的配图形象地向
博可以发现，这种卖萌。贴近网友、
不少只关注过段子手、明星的网友们
网友们介绍人体不同部分的轻、重伤
大众的语言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注意到这个风格独特的警方官博，同
程度是如何区分的。
但是那时候的 @ 江宁公安在线微博
时也为江宁公安在线吸引来一批忠实
的评论量、转发量和点赞量并不高，
粉丝。
江宁“婆婆”深入人心
只有寥寥几十人。这不仅使人疑惑起 来：它是怎么火起来的呢？ 负责 @ 江宁公安在线日常维护
6 月 5 日，江宁发生一起医患冲
结尾时，“婆婆”还列举了一个 相似的案例，云南地震的时候，@ 北
像是受到了鼓励，江宁公安在线
大医院的一条微博表示“普通外科姜
将这个风格继续延续了下去，或者说
勇医生飞赴昆明参与救援”，网友 @
着重加强了这个特色。
RealCharlie 评论：“都什么时候了，
的 博 主 是 一 个 警 龄 只 有 6 年 多，28
之后陆续发布了警犬的科普微
还只派普通外科医生，为何不派高级
岁的年轻警察，名叫王海丁。他刚开
博，不停的变换文体风格，用“游戏
的外科医生？卫计委出面调普通外科
始接管微博这个重大任务的时候，心
体”、“武侠体”、“调侃体”等文
医生，拿的出手吗？高级外科医生都
里也是有点小慌张的，毕竟以前从来
体，搞笑有趣的文风，极大程度吸引
留在北京伺候那些皇虫吗？”这也是
没有接触过。只能照着其他警务微博
网友，微博点赞量、转发量和评论量
网友们受到文字表面误导产生的误
的模式，一板一眼的发着微博。
也是直线上升。
解，“普通外科”只是一个统称，并
后来 @ 江宁公安在线的微博风
开辟新道路的江宁公安在线也是
不代表它就“普通”，也不存在“高
格有了新的变化，语言不再像以前的
辟谣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甄嬛传的热
级外科”这种科目。“轻伤”也并不
万象
44
VIENTIANE
OR “江宁婆婆”曾制作科普图解，鉴别哈士奇和狼的差异。
代表就是“轻微受伤”。@ 江宁公安
说警方官博要代表警方形象，要严肃，
江宁公安在线那样受网友欢迎，许多
在线的这次只是普及成功的为广大网
要威严！我并不这么认为，大家认为
官博还是像 @ 平安北京一样，保持
友们解惑，也避免了又一次医患关系
好的才是真的好，而且我并不认为它
着一成不变的风格，虽然它的粉丝众
紧张。
搞笑了就有损警方威严，威严是靠警
多，但是影响力却并没有 @ 江宁公
方的功绩树立的，不是微博上一些言
安在线那么强，它的作用在网友看来
语就能损坏的。
只是一个“消息比新闻来的快一点”
网友接受吗？ 人不尽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思
@ 江宁公安在线使我对警察的形
想，网友们能接受“卖萌”的官博吗？
象有所改观，至少我认识到全国有许
@ 江宁公安在线微博的成功经
微博名为 @ 苌弘化碧的网友向
多认真敬业的警察的在努力的工作，
营，让其他官博看到新方向，@ 江宁
为百姓们的安危工作着。
公安在线通过微博引导公众舆论的强
记者表示：“我很喜欢 @ 江宁公安
的消息微博。
在线的风格，他不像其他警方官博，
同样的微博，如 @ 法医秦明、@
给人一种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感觉，
急诊室女超人于莺、@ 全真道士梁兴
不敢 @ 它，也很少会评论它。但是
扬、@ 道门网 - 道教正统网站微博的
微博的作用不仅仅局限于“信息
@ 江宁公安在线给人感觉很亲民，经
成功经营，也为他们的职业形象在网
的传播”，也可以是为网友们科普、
常和网友互动，会回复网友，而且他
友心中的改变做出了极大贡献，不少
辟谣的“服务型”微博。
的语言很搞笑，看他的科普贴就像是
高中生表示想要报考法医专业和医生
不可否认，微博是一个强大的舆
在看搞笑段子，即搞笑，又能‘涨姿
科大学，甚至有些人想加入道教——
论平台，它的力量也是不可估量的，
势’，何乐而不为呢？”
尽管博主一直在宣扬科学反对迷信。
官博的未来如何发展，关键还是要看
此外，这名网友还补充道，有人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官博都像 @
大效果，也使他们意识到微博的强大 力量。
他们自己对粉丝的态度如何转变。
VIENTIANE 万象
45
天气预报的历史变迁 ● 文 / 杨雄
6
月 1 日晚，长江中游发生一
复杂。当日常生活已离不开天气预报
古时能对天气进行预测的人，大多上
起严重沉船事故。一艘载有
时，你有深入了解其变迁与发展吗？
知天文，下知地理，即使这样，他们
456 人的客船从南京驶往重庆，在途 径湖北监利水域时沉没。据调查，1
从战争应用到生活
日晚 21 时至 22 时，东方之星客轮倾
简单来说，天气预报的发展可分
覆水域突发 12 级以上龙卷风。一小
为三个阶段：吃一堑长一智式的生产
时内降雨量达到 97 毫米，疾风骤雨
生活经验积累，科学仪器测量时代，
一分钟之内把客轮翻了一个底朝天。
互联网大数据统计时代。
此次事故早早被定性为天气原因
古时，人们靠天吃饭，小农经济，
也只能预测一个大概情况。在飞鸽传 书，交通基本靠走的时代，天气信息 也只能在小范围内传播。所以，并没 有现代人眼中的天气预报概念。 在封神演义里面有这样一段神话 故事，姜子牙在几天之内连施法术， 使天气发生数度变化。三伏天里，先
导致沉船，却引起了不小的争议。争
精耕细作，一旦遇上干旱、洪水等自
是下起了鹅毛大雪，冻死了商朝军队
议的焦点在于，天气预报是否准确？
然灾害 , 耕作者便无力回天。因此，
的大批人马。接着又变成炎炎烈日，
6 月 1 日 20 时 25 分，湖北荆州市发
通过“吃一堑长一智”的的方式，不
融化了冰雪，把商朝军队的营地变成
布暴雨黄色预警 : 预计未来六小时监
断积累经验，古人有了一套研究天气
了一片汪洋。随后又是一场暴风雪，
利等地有五十毫米以上降水，并伴有
的方法。比如我们所熟知的看云识雨、
商朝军队全军覆灭。这就是著名的“冰
雷电，风力三至四级。但是，在沉船
二十四节气的口诀、燕子低飞、蚂蚁
冻岐山”。虽然这只是神话故事，但
事件发生后，天气数据显示过去的六
搬家等动物预报天气的方法。
是在历史记载中，却不乏利用天气情
个小时降水量达到 150 毫米，风力最 高达到十二级。 科技愈发先进，天气预报更加精 准，环境愈发恶劣，气候变化也更加
现在所说的天气预报，虽然纵览 古今、包罗万象。但是在古代，并没
况夺取胜利的的战争。 《孙子兵法》中指出， “知天知地，
有天气预报这一说法。天气预报顾名
胜乃不穷”，掌握复杂的天气，成了
思义，即对天气情况进行预测和传播。
战争取胜的关键，诸如家喻户晓的草
46
万象
VIENTIANE
船借箭，火烧赤壁等成功案例。天气
“天”在古代生产生活中具有重
响。虽然这样做可能有违法的嫌疑，
的错综变化，胜败时常也难以定夺。
大意义，天在一定程度上是封建贵族
但是在国内外网站上，这已经成了一
1916 年 5 月，德国人在法国香槟
所专有的东西，皇帝被称为天子，统
种普遍的现象。”
地区利用稳定的东北风进行毒气攻
治的朝代被称为天朝。所以，古代的
在天气预报能够做到如此普遍的
击，毒气从释放地点顺风扩散了 25
天气预报带有隆重的政治色彩，自始
情况之外，人类对天气的干预也早已
千米，法国人遭到了很大的损失。四
至终受控于皇权并为皇权服务。统治
付诸于实际。2008 年奥运会，为避
天后，德国军队又一次进行毒气攻击，
者在管辖区域大量修建天文观象台，
免比赛期间降水影响比赛，市政府动
然而风向突变，毒气在德军阵营扩散
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进行天文观测仪器
用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采用人
开来，结果可想而知。
研究。观测天象，看云识雨，掌握季
工降雨的方式提前降雨，成功避免了
节和农时成了那个时候最重要的国家
奥运会期间的两次降水。
每一场战争都给人们带来了不可 磨灭的痛苦记忆，但它们又无意中促
事务之一。统治者任命专人观测天象，
进了科技的革命和生活质量的提升。
因此出现了很多与此相关的官职。如
这样写道：一枚人工增雨的火箭弹成
比如战争中发明的拉链、卫生巾、防
太史令、地官司徒、宗伯等。这些人
本大约 4000 元，在上海进行一次增
毒面具、不锈钢，天气预报也是如此。
掌握了天象的解释权，统治者偏听偏
雨至少耗费 100 枚火箭弹。算上运输，
1854 年 11 月 14 日，英法两国同
信，为避免天灾而制造人祸。杀人祭
设备和劳力，实施一次人工降雨需要
沙俄爆发了克里木战争。双方在黑海
天、大兴土木等在历史上轮番上演。
470 万元。所以，一次降雨的成本不
展开了激战，风暴突然降临，海上的
相比于古代只有专门的官员才能
英法联军差点全军覆没。此战过后，
对天气进行预报和预防，到了现代，
回顾东方之星客船翻沉的事件，
法军作战部要求法国巴黎天文台台长
因为科技的发展，天气的预报也变得
沉船后不乏网友质问，“为何天气
彻查此次风暴的来龙去脉，时任台长
更加的大众化。在电视、报纸，甚至
在两个小时之内会发生如此大的变
利艾写信给各国天文气象工作者，发
是公交站台、地铁车厢，天气预报随
化？”其实，这种情况在气象学上叫
现此次风暴有一定的规律和移动发展
处可见。同时，天气预报还能够精确
做极端天气。近期因为突发的极端
状态。1855 年，利艾在在法国科学
到一个县城，以及某一个旅游景点。
天气造成的危险事件并不少见。2015
院作报告说，假如组织气象网站，把
但随处可见的天气预报信息不禁让人
年 4 月 10 日，英国洛根航空公司一
所有的气象资料都集中到一个地方，
质疑：天气预报是谁都能发布的吗？
架由英国阿伯丁飞往设得兰群岛的客
绘制天气图，就能分析推断风暴的未
《中华人民共和国气象法》的原
机突遇雷暴天气，机身被雷击中，机
来走向趋势。在他的积极推动下，
文第二十二条规定：除各级气象主管
长在紧急关头将俯冲向下的飞机拉
1856 年，法国成立了世界上第一个
机构所属的气象台以外，任何组织或
起，飞机只差七秒便会飞入满是浮冰
正规的天气预报服务系统。
者个人不得擅自发布公众气象预报和
的北海；还有前段时间俄罗斯航班在
灾害性天气警报。
北京上空遭遇雾霾，徘徊八圈等风来，
天气预报与干预
国内某汽车网站编辑告诉记者，
上海首次施行人工降雨的方案中
是某个人和单位所能承受的。
乘客受了不小的惊吓。
人类在战争中因遭遇意外天气而
“天气预报已经成了各大门户网站的
对于极端天气频发，气象学家说
建立了天气预报。同样，当人类不断
标配，我们采用的天气预报数据来自
道：“原因在于环境破坏，如果自然
遭遇天气带来的灾难后，痛定思变，
于中央电视台的天气预报和地方气象
环境继续恶化，再好的天气预报也赶
就会进行预防或者抗争。
台，数据准确，不会担心产生什么影
不上气候变化速度和复杂程度。”
47
SPECIAL COLUMN
专栏
《一条叫做底塔斯的河》一开篇就是那些美到令人窒息的画面，广角镜头中的底塔斯河波光粼粼。
命运之河（上） ●文 / 郭序 【《一条叫做底塔斯的河》（A River Called Titas）1973 】 导演：李维克·伽塔克（Ritwik Ghatak）【印度】
巧
合 的 是， 在 50 年 代
般走入观众的心灵。而达特却更
他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上千万流浪
助推印度艺术电影的
像是印度主流电影的奠基者，他
者中的一员，甚至亲眼见证了民
三大旗手：雷伊、达特和伽塔克
离开加尔各答前往孟买，也就决
族相残的惨剧，在加尔各答，由
都是孟加拉人，但他们三人却又
定了他的电影带有强烈的大制片
于他的孟加拉口音备受歧视，回
走出了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雷
厂的风格，但达特的伟大就在于
到巴基斯坦（东巴基斯坦后改名
伊在雷诺阿《大河》的影响下走
他能像威尔斯般带着脚链跳舞，
为孟加拉国）他的努力却得不到
入电影界，他出身于加尔各答的
制造出全新形式的作者电影，其
认可，最后郁郁而终。伽塔克本
上流书香门第，又熟知欧洲电影
歌舞技巧更是为印度电影的发展
人曾经在四十年代末投身于左翼
潮流，其创作生涯堪称辉煌，在
树立了标杆。
政治运动，成立了印度人民戏剧
保留印度传统文化和全新电影语
伽塔克却完全不同，他出生
协会，呼吁复兴本土艺术和保护
言之间，雷伊找到了完美的平衡，
于达卡，去世于加尔各答，和达
大众利益。五十年代，伽塔克接
不同于 60、70 年代西方盛行的
特一样英年早逝，他的电影比达
触到爱森斯坦为代表的苏联蒙太
愤世嫉俗的影像奇观，雷伊的电
特更加宿命与悲观，在 1947 年
奇理论和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美
影悲悯而又朴实，如同一个祈祷
印巴分治之后，伽塔克感到迷茫，
学，从而踏上了电影创作的道路。
SPECIAL COLUMN
48
专栏
之河的干涸，土地分裂，生命逝 去，这是这个国家的宿命。 伽塔克受邀到孟加拉国拍摄 了这部电影，但电影拍摄之后并 未得到主流的认可，促使伽塔克 重新返回印度。在伽塔克的电影 作品中一以贯之的创作手法就是 情节剧，他把这种类型惯例推到 了极端。这也不难理解伽塔克对 法斯宾德的推崇了。在他的代表 《云遮星》中，女主角不断地面对家庭的重压、爱人的背叛、疾病的折磨和理想 的幻灭，这让印度的社会片转向了完全的悲剧。
作《云遮星》中，女主角不断地 面对家庭的重压、爱人的背叛、
其实，伽塔克的电影之路开
没有离开过这片古老的土地，伴
疾病的折磨和理想的幻灭，这让
始得比雷伊早，但他的声望却远
随着一代代这片土地上的居民，
印度的社会片转向了完全的悲
不及雷伊，甚至在相当长的一段
传承着苦难，也蕴含着希望。
剧，在《金线》里出现了更加骇
时间里，西方主流电影界根本就
由于伽塔克见证了太多次的
人听闻的悲剧，当妓女知道她的
不知道有伽塔克这个人，他的处
分离，他深知分离的痛苦，所以
下一位客人是她醉醺醺的哥哥
女作也是在他去世后才被挖掘了
他的电影总是围绕着一次次的分
时，她用镰刀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出来，但这片阳光下的阴影却值
离展开，不管是爱人间的分离，
在根据小说改编的《一条叫做底
得让我们投去关注的目光。伽塔
母子间的分离还是生与死的分
塔斯的河》中，寡妇西芭娜含辛
克二十余年的创作生涯只完成了
离，人与土地的分离，良心与肉
茹苦地抚养自己暗恋之人的孩
8 部长片作品，但这其中《云遮
体的分离。《一条叫做底塔斯的
子，因为他在结婚后第一天就被
星》、《金线》、《原因、辩论
河》一开篇就是那些美到令人窒
强盗抢走了新娘，变得疯疯癫癫。
和故事》、《一条叫做底塔斯的
息的画面，广角镜头中的底塔斯
大难不死的孤儿的母亲回来找自
河》，至少这四部作品都足以比
河波光粼粼，带着来自大吉岭喜
己的丈夫，但他们却不得不在临
肩全世界最闪耀的电影名作。
马拉雅山的馈赠滋润着这片广袤
死那一刻才相认。孤儿的母亲的
感谢马丁·斯科塞斯创立的
的孟加拉平原，河流中星星点点
悲惨命运通过伽塔克的象征手法
世界电影基金会，在乔治·阿玛
的渔船，铺撒渔网，岸边树木郁
穿越了现实主义的单一语境，与
尼、卡地亚、卡塔尔航空等世界
郁葱葱，隐隐可见其中散落的村
印度神话完成了对接。在伽塔克
知名企业的赞助下，基金会修复
庄，人们庆祝节日和丰收，雨季
看来，严酷的情节剧是对印度戏
了伽塔克 1973 年的作品《一条
中走过茂密的树林。所有这些美
剧传统和神话原型的回归。《一
叫做底塔斯的河》，这也是目前
好的画面在后面我们才知道全是
条叫做底塔斯的河》中的地主为
伽塔克唯一被高清修复的作品，
出自于女主人公西芭娜的回忆，
了抢占土地，挑拨村民并让底塔
但这已经足以让影迷惊叹于这位
那是她一生中最美的记忆，之后
斯河干涸，村民之间勾心斗角，
导演的诗意与悲哀，生命的气息、
她会见证人世间所有的痛苦和不
人心涣散无疑印证了伽塔克对民
生存的战斗、生活的勇气，从来
幸，会面对底塔斯河，这条生命
族分裂的痛苦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