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新闻视野多一度
刊号：XK-2013-001 2015 年 3 月 25 日 第 49 期
龙新周刊 L O N G
X I N
W E E K L Y
娱乐时代，看看那些“娱乐制造机” P12
前沿：愤青年代
六天：早夭的《民国暂行报律》
女权：抵抗与歧视之间 P47
P31
新闻立法风雨路
P18
龙新周刊
《在路上》 在路上 风景如画的时候 云也想穿上风的衣裳 多情的鸟儿在野花盛开的地方 歌唱 你如期在路上 穿越浩渺的旅途 寻找远方的故乡 那里有你 灵魂的天堂
刘雨舟摄
龙新周刊
《根》 刘雨舟摄
联系我们： 微博：@ 龙新周刊 微信公众号： longxinweekly 官网：龙新网
1
社 评
讨伐背后，还应相信媒体自净能力 ● 文 / 李松落
透了的果子是要掉的，
这条重要消息公布于天下的不是苏联
新闻媒体之间可以握手言和，表示可
这是自然规律。自从二
的新闻机构，而是《华盛顿邮报》驻
以继续互相监督，再次信任下去。
月底，新加坡总理公署每个礼拜都会
莫斯科的首席记者杜德尔。这样的行
请别忘了，仅仅半个小时，辟谣也
更新李光耀先生的情况。大多是“没
为当然是一个冒险，但这却丝毫不影
是迅速由媒体展开的。在媒体包揽天
有变化”，有时候“稍微好转”。当
响记者编辑为此做好充足的准备，只
下信息的岁月里，新闻还是要靠媒体
前两天总理公署说他的病情突然恶
等官方消息一出，便在第一时间作出
来传播，对媒体抱着怀疑乃至鄙视的
化， 并且次日又说 “critically ill” 的
相关报道。比如康师傅事件。
态度，无疑会使这个世界更加受堵。
熟
时候，大家都很清楚李光耀先生这次
3 月 18 日晚，半小时前手机里集体
新闻成为一个商品是个无奈的事实：
收到一堆网媒的李光耀去世的推送，
名人的死亡能带来点击量，点击量意
所以从媒体的角度，提前做准备也
半小时后被辟谣及道歉消息刷屏。没
味着广告费，媒体人能够从这里赚到
是很正常的。按照病情的发展，大
来得及刷新闻的人民群众忽的一下懵
自己的工资。这听上去无礼、庸俗，
家都怀疑李光耀先生能不能挺过 3 月
了。转瞬，又将愤怒的情绪对准“不
冒犯了大众悲伤的情绪，但笔者觉得
18 日。于是媒体都到了。这就是为
靠谱”的媒体，几乎所有人都在对这
更需要警惕的，恰恰是利用大众的不
什么，当假的截图出现的时候，没有
场乌龙摇头叹息。全民对媒体的讨伐
知情，试图举起道德大旗给整个群体
人怀疑，也没有人查证。觉得一切都
有多了一项罪名。
打上标签的人，前者是现代社会带给
可能挺不过去了。
符合逻辑，一切都顺理成章。
但问题关键是，在这场乌龙事件中
我们的不适，我们需要妥协、调整来
预测新闻也是编辑记者的基本能力
不确认核实信息的真实准确性的做
寻求更好的解决方法；而后者则是带
之一，根据蛛丝马迹预估新闻曾经创
法，既不代表所有媒体的行为准则，
着面具的肮脏面孔，藏在他们慷慨激
造了新闻业界的一个佳话。1984 年 2
也不是新闻界常有现象，媒体本来就
昂的唾沫里，才是真正的罪恶。
月 9 日，前苏联领导人尤里·安德罗
有互相监督的职能，或者说，动力。
波夫逝世，令世界震惊的是，首先将
谣言就该得到及时澄清，人民群众与
2
目录
CONTENTS
6 MEDIA WORLD·媒界 悲哀电视业：猖獗的假收视率
7
从“小明”看 2015 两会报道方式转型
10
娱乐时代，看看那些“娱乐制造机”
13
柴会群：“红嘴乌鸦”与“和平鸽”
16
17 FOREFRONT·前沿 愤青年代
18
一个愤青的自白书
20
网络放大镜：如何塑造一名愤青？
22
或愤青反射镜
24
“愤青”赵勇 —— “保安哥”自学十年最终考研成功
25
26 COVER STORY·封面故事 《新闻法》草案：回望风雨一路
27
未来《新闻法》，是期待，还是伤害？
29
六天：早夭的《民国暂行报律》
32
新闻法——不成规矩难成方圆
37
龙新周刊
CONTENTS
目录
3
39 HUA CHANG·话场 生育权该不该由学历决定？
龙新周刊编辑部 40 主办单位：
学位证是提高人口素质的“保证书”吗？
41
学历万能化是矫枉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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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科技大学新闻系 指导老师：龙伟
刘海明
媒体顾问：吴伟
鹿岩
主编：李霞 编委：李海霞
汤勤
栏目责编：吴秀华 王珊 尹杜娟 王琴
43 VIENTIANE·万象 年味
黄星 斯容
肖淑娟 王哲 邹蓉 封面设计：宋晓璐
44
美术编辑：宋晓璐 地址：四川省绵阳市西南科技大
我的个人信息被泄露了？！
46
女权：权利与歧视之前
48
学东八 F 座新闻教研室 邮编：621010 网址：www.longxin.swust.edu.cn
52 SPECIAL COLUMN·专栏 小姐跟我走
52
社评
1
微互动
4
4
微互动
FROM AND TO
“告别东方眼，告别美丽漂亮的同事们。生活还在继续，太阳照常升起！” ——3 月 25 日凌晨 3：38，崔永元发布微博，同时附上与同事们聚餐的合影，首度正面回应《东 方眼》停播传闻。20 分钟后，小崔还转发了戏剧导演穆雪峰的微博“为《东方眼》定制的新主播台， 没用上，抱歉了”，表示诚挚感谢，再次佐证《东方眼》节目已停播。
面对记者提出的“如何处理那些背离政府 意志的人”，巴育面色严峻地说道：“我 们很可能会处死这些说假话的记者。”他 表示，记者可以不支持政府，但是必须报 道事实。此外，他还建议记者发表有利于 国家和平稳定的报道。 ——在世界各国，媒体多是监督政府行政的一 把利器。据英国《每日邮报》3 月 25 日报道， 泰国总理巴育 (Prayuth Chan-ocha) 放出狠话， 他将会处死那些不说真话的记者。
3 月 24 日，有媒体透露在《新闻联播》播音 岗位上工作了 25 载的李修平，将告别《新 闻联播》，并有可能到央视播音员主持人业 务指导委员会从事幕后工作。 ——近李修平与已于去年告别《新闻联播》的主 播李瑞英、张宏民一样，都可以堪称是“国脸”。 她于 1989 年就就进入央视，担任《新闻联播》 的播音员，伴随着一代人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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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AND TO 微互动 【央视 5 套节目尺度大引热议 网友为武媚 娘叫冤】央视 5 套推出一档节目，召集 12 个人在 7 天的训练之后进行一场花游表演。 选手穿着比基尼，露胸尺度比《武媚娘》还 大。该栏目微博宣称：“跟大头说 NO ！不剪， 我们不剪！”有网友认为在央视这样的大尺 度都能播，为何《武媚娘》却要被剪。 ——近日，央视的一档体育节目由于尺度较大引 起了热议。
比《体育人间》推出 7 天计划，召集 12 位又游泳基础但从未接触过花游的普 通人，在七天的秘密训练之后进行一场花样游泳表演。七天会花游？跟大头 说 NO ！不剪，我们不剪！ ——CCTV 体育人间官方微博关于节目发布一条微博，“任性”的说自己不剪掉胸部 画面。
【北京晨报：“是胸就要遮”思维要不得】央视节目中 12 名选手穿着比基尼 的大尺度照片引发网友讨论。今日《北京晨报》刊发蔡辉评论，评论认为， “遮胸” 不是目的，反对低俗才是目的，如果连体育节目都要“遮胸”，则未免太僵化， 如此推演下去，我们岂不是又要回到禁忌社会中。 ——《北京晨报》发表评论，认为对“遮胸”有不同看法，可以讨论，但上纲上线， 不惜采取“一刀切”的思维方式，那就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希望大众正确对待此事。
# 央视节目尺度大 # 媚娘的胸，央视的乳，广电的剪子不靠谱。她一下剪到 下巴颏，她一下露到肋条骨。这一个是正能量，那一个是害人虎。人情有亲疏， 胸部有露捂。还不是，上头有人好办事，哥不能给弟添堵！ ——针对央视大尺度的节目引起的热议，网友“静卧烟霞”用一种戏谑的口吻给出 了自己的看法。
一周封面秀
澳大利亚拟制定一项新的法律，禁止澳人免费下载电 视剧集，包括从海外盗版网站进行非法下载。 ——据澳大利亚新闻集团报道，这项法律的草案已于 27 日 送交议会审议，它将允许版权方向澳大利亚当地法院申请 禁令，强制网络服务提供商屏蔽掉海外的盗版网站。这意 味着，澳大利亚人将无法访问提供电视剧、电影以及音乐 非法下载的网站。
彭博社援引消息人士的说法称，Facebook 已经联系 了包括《赫芬顿邮报》在内的多家发行商，从而将新 闻内容直接发布在 Facebook 网站上。 ——这一计划将改变 Facebook 和媒体公司之间的关系。 目前，许多媒体公司利用 Facebook 给自己的网站带来流量， 提高广告收入。消息人士称，Facebook 目前提议，媒体公 司将内容直接发布至 Facebook 的平台。Facebook 正试图 优化消息流中的新闻内容质量，过滤涉嫌点击欺诈或标题 党的内容。
MEDIA WORLD 媒界
THE
NEWSROOM
对于新闻记者来说，追求更多社会关注的议题、用 更吸引人眼球的方式去报道是天然的使命与本能。 收视率、两会、明星、医患关系……都与老百姓息 息相关，其中报道，又是如此值得细细研究。 责编 : 吴秀华 黄星
7
MEDIA WORLD 媒界
悲哀电视业： 猖獗的假收视率 ● 文 / 李旭
今
的收视率数据显示，当天全国整体收
进行操控，该剧的收视率就能提高
无关其它，16% 的收视率降幅
视率超过 40%。从理论上来说，这个
至少 0.5。
使其不幸跌至六年来的最低谷，引
收视数据可以理解为“马路上已经没
来一阵扼腕之声。与之相伴的，还
有人了。”
年的奥斯卡之夜落寞收场。
参与炮轰收视率造假的人大代 表，同时也身为电视人的张泽群透
有老伙计格莱美颁奖礼——同样以
所幸的是，这个匪夷所思的数据
露到，如果一个电视的收视没有达
11% 的 降 幅 成 为 电 视 人 的 关 注 焦
来源并不拥有权威。自 2009 年尼尔
到预期效果会很“难办”，将损害
点。
森公司退出中国收视调查市场，索福
投资者和电视方的利益，因此电视
国外一片惨淡，国内云蒸霞蔚。
瑞便一举成为当时国内唯一一家收视
方便会委托专业的收视公司造假，
《北平无战事》、《何以笙箫
率调研公司。在没有竞争对手和第三
通常是收买被抽样调查收视率的样
默》、《活色生香》、《平凡的世
方机构监管的情况下，索福瑞的数据
本家庭，例如重金盗取样本户信息、
界》……一改去年初“全民哈韩”
成为了唯一的官方口径。尽管近几年，
出钱贿赂样本户、“定点宣传”的
的风貌，一部部国产电视剧正走入
不少“野榜”悄然兴起，但在权威方
方式来提升自己的收视率。
舆论中心，牢牢霸据电视荧幕，收
面，仍是拍马不及索福瑞。
这样的违规行为有一个特有名
索福瑞采取的调研方式为取样调
词，叫“样本污染”。 自 2010 年
平地一声雷，张国立一句“现
研，它在全国设立了大约 6.1 万户样
以来，各大收视重镇中，长三角一
在的收视率假到可以用钱来买了”
本户，他们通过给这些样本户家庭的
带向来是收视样本污染重灾区，其
惊醒了不少人，大众的焦点再次转
电视机上加装类似机顶盒的收视测量
中又以上海地区被视为污染的重中
向“造假”一词，此前电视业顺风
仪，从而回收数据，进行统计分析。
之重。而如今，收视重镇的样本污
顺水的前行中所埋下的隐患逐渐暴
这个方法无疑是令人诟病的。分
染，也在呈现由南向北、由一线城
露出来。似乎，电视行业并没有我
散在全国各个省、市、自治区，每个
们想象中那么好？
地区分配的样本户数量也就几百个，
在张泽群、欧阳常林炮轰收视
样本户数量非常有限，为造假人员提
率造假的同一天，安徽卫视失守合
供了便利的“作案”条件。例如，北
肥，滑落当地收视第 5 名，某偏远
京地区的收视样本户有 500 个，某电
二线卫视却问鼎冠军，其数据甚至
视剧希望提升在该地区的收视排名，
高居湖南卫视之上，业内人士对此
不用多，只要找出其中 10 个样本户，
“瞠目结舌”。
视一路高歌，电视业俨然歌舞升平。
收视率告诉你：马路上已 经没有人了
去年 2 月 11 日，全国 33 城市
市向二线城市扩散的态势。
8
媒界
收视“生死链”
程蔚东对收视率的地位评价到： “收视率作为商家决定是否投放广告 的唯一依据，决定了电视台的商业收 益甚至是一个节目的生死。”
MEDIA WORLD
到购片款，否则电视台将逐集扣款。
就被人民日报以“收视率造假，样
如此协议，无疑是在片方头顶悬
本户污染”的系列报道过。然而造
上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而收视率，
假之风从未绝迹，甚至有愈演愈烈
是决定这把剑是否会砸下的关键因
的趋势。关于此事，业内人士更是
素。
见怪不怪。收视率造假如同“皇帝
除此之外，广告商也是这个链接 中的重要一环。据统计，我国电视台
的新衣”，利益各方心知肚明却听 之任之。
总而言之，收视率和商业利益挂
的收入有 80% 来自广告费用。广告
某电视台坦言：“购买一部剧
钩。一个电视节目，收视率高则可大
商支付的广告费用很大一部分取决于
要进行收视评估，假如因收视率问
赚一笔，反之只能亏本。曾有人举例，
该电视台在某时间段的收视率高低，
题拒绝购买，有的出品方就会以‘收
某 40 集电视剧，单集叫价 100 万，
对于电视台来说，只有收视率增加，
视率不用担心’打消你的顾虑，这
在协议中向电视台承诺平均收视过
广告收益才会增加。
事儿在行业里并不新鲜，也并不罕
1，收视率每低 0.1 扣除单集购片费
广告商找电视台要收视率，电视
10 万。而在实际播出时，若该剧的
台找片方要收视率，片方一头紧系三
平均收视率仅为 0.95，按照条款，则
方的经济效益，环环相扣，若收视率
无数人电视人曾经反抗，最终
被相应扣除每集 5 万，40 集下来 200
惨败，三方都将受损。于是，这个颇
败于大环境如此。柴静在采访为什
万片款就人间蒸发了。
有“粉饰太平”意味的收视率造假行
么油质造假时，业内人士答道：人
为便风靡电视业了。
家都造假，你不造假，根本没法生
这种行为也有一个特有名词，叫 “对赌合约”，签订双方为片方和电 视台。他们事先达成协议，只有在所 播电视剧达到片方向电视台承诺的预 期收视率后，片方才可能从电视台拿
电 视 人： 我 们 是 否 无 能 为 力？ 关于收视率造假，早在 2010 年
见。”已经麻木的电视界想要遏制 这样的造假风气有心而无力。
存。电视行业类同。 第一个敢拿真凭实据来反抗的 电视人，名叫王建峰，几年来，他 曾四处举报，终无果而归。
江苏卫视推出的国内首档科学 性 电 视 节 目《 最 强 大 脑》 于 2014 年 1 月播出，播出期间收 视率一路飙升。
MEDIA WORLD 媒界
9
张泽群、欧阳常林及张国立针对电视节目收视率造假问题指出了依法治 国仍未落实到实处的现状。图为 2013 年 3 月，张国立接受记者访问。
无奈之下，他将证据曝光在网
人大代表张泽群、政协委员欧阳常林
造成如今收视乱象局面的关键因素是
络上，引得媒体前来追踪报道，成
与张国立相继向收视率造假问题开
司法没有介入，“该标准仅仅达到了
功博得公众的关注视线。但好景不
炮，呼吁关注收视率造假现象。法律，
有据可依，却没有进入到司法环节，
长，他的举报之路也就止步在了“曝
是张国立寄希望所在。“法律意识淡
如果收视作假无法定罪，购买收视率
光于天下”这一步上，无论是曝光
薄，现在社会上都很浮躁，不讲诚信，
只算是民间的私相授受。不难想象，
前还是曝光后，他都并未收到有关
还是依法治国没有落到实处。”
国标出台容易，落地执行会很难。”
部门的确切回复。 求助媒体无果，电视人将目光 放在法律上。今年新开的两会上，
“该标准仅仅达到了 有据可依，却没有进 入到司法环节，如果 收视作假无法定罪， 购买收视率只算是民 间的私相授受。不难 想象，国标出台容易， 落地执行会很难。”
去年 7 月，国内首个电视收视率
程蔚东提到：“现在，连一个专
调查国家标准《电视收视率调查准则》
门监管收视率调查的机构都没有。”
也已正式出台。该标准规定，“数据
每年都有 315 晚会打假 , 谁来打收视
提供方必须对样本户资料严格保密，
率的假呢？张泽群认为应对于收视率
数据使用方也应遵守职业道德，不得
不实的源头样本户进行改革：“收视
采用不正当手段与同行业竞争。同时
率统计需要深化改革，未来不妨通过
建立举报制度，由中国广播电视协会
电视机顶盒作为采集数据的平台，记
接受举报并履行核查。”
录样本户的年龄、性别、学历、收入、
而就现状来看，该标准无异于“睡
职业进行统计，用机顶盒传回的数据
美人”，美则美，却一直沉睡，毫无
进行分析，这种统计方式可以得到更
束缚之力。电视调研博士龚袁方认为，
多有用的信息，也更加科学。”
媒界
10
MEDIA WORLD
从“小明”看 2015 两会报道方式转型 ● 文 / 唐朝文
有了“自拍神器”外加一部智能手机，一手拿话筒，一手举着自拍杆摄像的采访场景在 今年“两会”开始“常态化”，这多少也让摄像记者感到心慌，怕砸了自己的饭碗。
统媒体之于受众群体总
的故事》，可爱的“小七”以风趣
中；中国新闻网的“小新”以“烤
是呈现出严肃公正的形
幽默的语言解读了 2015 年中国经
腰子爱好者”出镜，其家人“姥新、
象，特别是在报道诸如两会这类本
济增速目标 7%，并向“妹子们”
大新”等代表不同的人对政府工作
身便不容嬉笑打闹的话题时，其报
喊话：“学学总理的眼光吧。”；
报告不同的期待。
道方式通常表现出更加高冷的姿
新华网的“小华”在新浪微博推出
态。而像“小明”，“小新”，“小
# 小华看两会 # 话题，主要发布“两
华”这样曾经只有在小学课本里见
会快讯”；《人民日报》的“小明”
过的人物，却不知不觉跳上了两会
以不同的身份解读了政府工作报
的舞台，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告，其漫画形象还出现在网易制作
你很难想象高傲的传统媒体
的可视化新闻，《光明日报》的融
会主动“屈尊”变换另一副姿态，
媒体产品《两会炫融特刊》等作品
而在此之前这通常是新媒体的形
传
3 月 5 日，“新华社发布”发 表了《看总理报告，读暖男“小七”
两会愈发“接地气”，新 媒体“神器”频现
象。放眼 2015 年，“接地气”可 谓是贯穿两会报道中始终的主题。 一向以严肃正统风格著称的全国人 民代表大会和全国委员会，在不知 不觉间换上了一身俏皮的装束，在 全世界面前卖了个好萌。 3 月 5 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 作了 2015 年的政府工作报告。该 报告延续了李克强简洁朴实、“接 地气”的语言风格。如“体制机制 弊端和结构性矛盾是‘拦路虎’”、 “大道至简，有权不可任性”、“使
" 小七 " 的出
‘草根’创新遍地开花”等等，频
现是两会逐
频出现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
渐改变作风
而正是朴实的风格、鲜活的用词， 把调整结构、简政放权、环境治理、
11
MEDIA WORLD 媒界 金融改革、反腐等涉及改革的方
者 + 摄影师是采访的最基本标配，
在 2015 年全国两会报道中，秒拍携
方面面谈得透彻、详尽，更传递
不过有了“自拍神器”外加一部智
手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光明日报、
出政府对于全面深化改革的决
能手机，一手拿话筒，一手举着自
光明网、人民网、中国青年网、新华
心。
拍杆摄像的采访场景在今年“两会”
视点、中国新闻网等几十家媒体媒体，
开始“常态化”，这多少也让摄像
立体式全方位的对两会进行的宣传和
记者感到心慌，怕砸了自己的饭碗。
报道。
自拍杆是一种拍照辅助工 具，它能延长手机与人脸的距离， 从而使拍出的照片脸更小，人更
而当活跃于新浪微博的手机
美，而且合照无需再求人，因此
APP 秒 拍 取 缔 了 巨 大 的 摄 像 机 一
受到消费者特别是女性消费者的
夜之间成为了两会期间新媒体播报
追捧，被称作“自拍神器”。而
平台的头猛，各位看官不知又会有
当曾经亮相于荧幕前的媒体人突
何想法。自 2014 年起，秒拍成为
正如麦克阿瑟将军所说“老兵永
然一反常态，人民大会堂门口出
两会唯一的视频新媒体播报平台，
远不死，只会慢慢凋零”。纵横新闻
现一群高举自拍神器玩得不亦乐
成为记者手中的报道利器，通过手
界数十载的传统媒体正在新媒体势如
乎的记者时，你或许会认为他们
机拍摄、上传现场视频，分享到微
破竹的攻势下慢慢凋零，受众们对于
不务正业。但事实是，这一“神器”
博、微信等社交平台上，第一时间
曾经的龙头大哥似乎已无过多的热
一跃成为不少记者的“标配”，
把“两会”现状、代表们的言行等
情，在摧枯拉朽之下，传统媒体的老
在围追堵截代表委员的“两会”
“两会”资讯以视频的形式呈现给
大哥们通过媒体融合，焕发了自己的
新闻大战中，有神器相助拍照录
网友，顺利完成两会一线报道任务。
“第二春”。以央媒为例，人民日报
影有高度有角度，报道效果自然 更胜一筹。 而更令人意想不到 的是，部分代表委员们也神器在 手。比如，人大代表、小米科技 创始人雷军在人民大会堂前用神 器自拍，边做“剪刀手”边卖萌， 吸引了众多媒体的围观采访，赚 足了关注度。 此外，在政协会议开幕当 天，政协委员崔永元在被媒体团 团围住采访时，也拿出了自拍神 器和记者对拍，并笑说我也是摄 影 记 者， 我 比 你 们 快。 而 后， 万万没想到，崔永元居然用自拍 神器采访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 王岐山书记，羡煞旁人。 对传统电视媒体来说，记
“小七”的运动员形象。
传统媒体与新媒体水火相容 换发“第二春”
12
媒界
MEDIA WORLD
新媒体彻底改变了传统媒 体 时 代 你 写 我 看、 专 业 采 编、 单 向 传 播、 单 次 传 播 的 模 式。 图 为 记 者 拿 着 自 拍杆利用新媒体报道新闻。
首次设立全媒体平台 " 中央厨房 "，
XXX"、" 我是河南日报全媒体、大河
随着微信的广泛普及和大量应用，
根据各发稿平台需求制作新闻，通
报融媒体记者 XXX"……今年 " 两会 "
新媒体之间的门户之见也逐渐被打
过此平台，微博、微信和客户端发
的新闻发布会现场，获得提问机会的
破，就在 " 两会 " 期间，3 月 9 日 "
稿量一周之内超 500 多条，总阅读
新闻记者在自报身份时，通常都是传
新浪新闻公众号 " 正式宣布入住腾
量超过 6 亿次。新华社首次推出多
统媒体母体 + 新媒体的格式，一个人，
讯微信。
媒体产品 --" 两会新华全媒头条 "，
两重媒体身份，体现了新闻人的职业
扫描二维码，读者随时可获取 " 两
担当，也体现了媒体融合的发展趋势。
体人正在通过不一样的方式为受众
会 " 资讯，参与民生热点话题讨论。
目前，部分重点新闻网站的记者已按
呈现不一样的收视体验。随着技术
光明日报推出融媒体报道平台《炫
照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国家互联
的不断发展和应用群体的迅猛扩
融特刊》，用文字、图片、音频、
网信息办公室联合下发的《关于在新
大，新媒体不仅仅是一个传播信息
动画等多种方式复合报道 " 两会 "。
闻网站核发新闻记者证的通知》申领
的平台，也是交流的渠道、互动的
经济日报通过微博、微信和新闻客
" 新闻记者证 "，来年的两会上持证
工具，新媒体彻底改变了传统媒体
户端征集话题，推送节目，线上线
新媒体人势必将越来越多。
时代你写我看、专业采编、单向传
下充分互动，增加用户阅读体验。
除去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的融合，
从“小明”到媒体融合，媒
播、单次传播的模式，受众参与、
央视新闻微博、微信、客户端合力
新媒体之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采编互动、融合传播、场景切入、
推出 " 议政 2015" 央视新媒体两会
前几年，微博盛行之时，新浪微博、
跨平台联动成为新特征。而媒体融
报道，日均发稿 100 余条，微博话
腾讯微博等不同门户网站旗下的微博
合使得两者之间得以取长补短，各
题阅读量单日超过 1 亿人次，微信、
产品竞争激烈，吸引了大量各类传统
持所需。如果说之前的两会报道还
客户端阅读量单日破百万次。
媒体纷纷入驻微博平台，开创传统媒
停留在简单的文字直播阶段，今年
而媒体融合另一表现在于
体内容 + 新媒体平台的传播模式，
的报道则算是质的突破了。
媒 体 人 的 双 重 身 份。。" 我 是 中
产生了 "@ 人民日报 " 法人微博、" 央
央电视台、中国网络电视台记者
视新闻 " 等一批知名微博账号。如今，
13
MEDIA WORLD 媒界
GOSSIP
“有新闻价值，我才会去追。”
娱乐时代，看看那些“娱乐制造机” ● 文 / 黄静
艺谋超生、文章出轨、陈
艺节目《超能大星探》更新节目，
通常他们采用的是全年打包的方式，
赫离婚……这几年接连被
发出陈赫出轨的视频，而这个《超
因此一旦确定合作，风行在一年之中
爆出一些大新闻，而这些新闻在正常
能大星探》节目是属于风行工作室
拍到的所有照片，对方都必须全部买
的情况下是难以被发现的，因此这几
的。
单，而一年的费用大概是在 7 位数以
张
年娱记这个行业，也受到越来越大的
有媒体人将这些时间节点仔细
上。风行一年能拍到上百张的照片，
关注。而将娱记这个行业彻底推向幕
一看，发现这是一次风行工作室的
但是其中大部分的价值都不高，有用
前的，就不得不提这两年风头强劲的
精心策划，目的是打造出自己的名
的可能也就只有几张，这种打包的方
风行工作室。
声，毕竟之前在文章事件上，风行
式对风行而言也是一种保障。风行常
工作室是吃了哑巴亏的。
年的合作对象有“周一见“的南都娱
星欲静而风行不干
风行工作室成立于 2006 年。 传统的娱乐记者，是直接供职于报
乐，以及搜狐娱乐、腾讯娱乐等门户 网站。
风行成立已有近 10 年的时间，
社的，他们有报社为其发放工资，
从节目《超能大星探》的节目中
尽管之前也爆出过几次大事件，但是
因此风险较小。而风行工作室则是
可以看到，风行擅长跟踪、偷拍、调
风行工作室的名声真正被打响，还是
完全独立的工作室，是之前是一个
查，尤其是远距离的跟拍，并且是长
要说到今年年初陈赫离婚的事件。
纯粹的摄影团队，与媒体之间也是
时间的跟拍。无论是王思聪三亚豪华
合作的形式。在起步之初，风行工
生日宴会，还是近日张雨绮事件，都
陈赫与其妻子已经在福州办理离婚手
作室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资金的短
可见一斑。而当年拍到张艺谋户口本
续。21 日，在近一周的时间之后，
缺，此外，由于工资待遇不高，工
上的户口信息种机密的信息，也着实
搜狐娱乐以这条爆料为依据发出陈赫
作室辛苦带出来的年轻人，往往在
是令人震惊。
离婚新闻稿。22 日陈赫发表公告承
得到经验之后便选择跳槽，这样带
认离婚，但是否认了出轨。24 日，
来的打击也是沉重的。
1 月 14 日，有网友在微博上爆料，
卓伟从事娱记行业已有十余年， 但从没有人因为隐私权和名誉权把他
风行工作室旗下的 APP“全民星探”
风行目前主要的盈利模式就是
告到法庭。他一直在适度合法的前提
发出“周一见“的预告。隔天，发出
依靠自己拍的照片，然后再卖给网
下去偷拍，这或许跟他初入媒体行业
陈赫与张子萱的照片。28 日，爱奇
站或者报社。而为了养活整个团队，
因为一篇报道导致他失去工作有关，
14
媒界
MEDIA WORLD
GOSSIP 风行擅长跟踪、偷拍、调查， 尤其是远距离的跟拍，并且是 长时间的跟拍。无论是王思聪 三亚豪华生日宴会，还是近日 张雨绮事件，都可见一斑。 《超能大星探》节目拍到张雨绮携陌生男子的画面
当年窦唯在《新京报》门口烧车影
1997 年，娱乐记者的名声开始在
响太大。这些对卓伟也一直是一种
圈内传开，然而一开始，有些记者是
提醒，曾在一次媒体的采访中，卓
十分反感自己被冠以“娱记“的称号，
伟说到 “只要新闻是真实的，就
甚至还有部分记者联合起来发表过一
隐私，八卦炒作为主，制造了两者间
什么都不怕，而获取新闻的方式不
个联合声明，声明自己不是娱乐记者，
的紧张，也曾多有艺人与狗仔之间发
能不择手段。”
当时的他们更愿意自己被称为文化记
生冲突，偶尔甚至还会发生流血事
年前卓伟收到胡歌工作室寄到
者。按照娱乐圈现行的公认的说法，
件。对于狗仔，艺人是又爱又恨的，
的手机镜头一套，胡歌一番话在承
1997 年为中国娱记正式诞生的第一
艺人需要足够的曝光度来保持自身的
认了风行的能力的同时也别有一番
个年头。
关注度，但对于无处不在的镜头也感
咸湿品味民众。 其中以《苹果日报》、 《壹周刊》等媒体为主要代表。 狗仔队的出现，专门以窥探明星
含义，“知您擅用长焦，视野有限，
在传统的定义中，娱记是指报道
到十分的恼火。在与狗仔的交锋中，
送您广角、鱼眼、微距镜头各一枚，
文化娱乐新闻的记者，他们通常出现
有不少艺人还为狗仔创作了主题曲，
换个视角看世界，天地大了，心胸
在明星出现的公开场合，如电影节、
周杰伦的《四面楚歌》是特意写给狗
也必定宽广。“
片场、发布会，传统娱记大多也都采
仔的一首歌，韩国女子团体少女时代
取面对面采访的形式。而在这发展的
的《Paparazzi》，也是一首讲述明星
过程中，面对行业的竞争，为了更多
与狗仔故事的歌曲。
在记者和狗仔之间流转
的独家报道，部分娱记逐渐的走偏了 在 1997 年之前，在中国大陆
道路。
“有新闻价值我才会去追”
娱乐新闻几乎是不存在的，大众只
香港的娱乐行业一直比内地发
能在报纸的小角落，发现那些和书
达，在这一方面自然也没有落后。港
对于狗仔和娱记，两个行业的界
法、摄影等各种文化新闻混杂在一
台影剧娱乐圈 90 年代以来掀起从欧
限十分模糊，多一步就是狗仔，少一
起的电影、电视新闻。随着娱乐产
美移民而来的“狗仔队“风潮，小报
步就是记者，在中国大陆，娱记对于
业的扩大，娱乐新闻日渐独立，人
传媒记者二十四小时紧盯演艺名流生
狗仔是也是不认同的。曾因拍到王菲
们对娱乐动态的关注，逐渐从被动
活，窥探八卦绯闻隐私，作为新闻报
李亚鹏新居“晴翠园”，而在圈内名
转为主动。
导素材，以独家报制造新闻，满足重
声大噪的娱记王小鱼，在一次采访中
15
MEDIA WORLD 媒界
GOSSIP
曾提到：”其实在上节目之前，我
“这是王小鱼一直强调的，这也是
也开始有了些许的改变。据某网络节
还是挺害怕的，我觉得在节目中，
他认为的大陆娱记与所谓狗仔之间
目爆料，现在娱记转型主要有两个方
像我这样的，可能会造成大家的一
最大的不同。
面，一是去帮赌场收债，二是去做私
些误解，就觉得好像说中国大陆的 娱乐记者也开始成狗仔队了，我就
家侦探。因为这两者都需要找人、拍
未来，转型各式各样
特别害怕大家有这样的一个误会。
证据、定位这方面的能力，而娱记在 这一方面是做得十分好，经验也是十
“随后他还列举了一个例子，他说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在这
在内地，娱记只是阐述了自己所看
一行中有人说卓伟将娱记是做到了
到的事实，而不会去加以自己的揣
一个极致，这个明星口中的狗仔、
测，“我们只告诉你，我在我眼中
群众心里的八卦神，在“娱乐至死”
作室也开始逐渐的转型。在风行经历
看到他怎么样子了，发生了什么事，
的道路上一骑绝尘。2015 年，卓
快十年的时间后，卓伟也开始意识到
然后我不去做任何的这种猜测，我
伟开通了微博，短短半天吸粉 30
风行存在的问题，有娱乐评论员说，
也不去做任何的这种引申、夸张。
万，半个月粉丝突破百万，摇身一
风行最大问题就是缺乏自己的平台，
我觉得这就是我，和大家所想象那
变就成了娱乐大 V，直接秒杀掉一
没有自己对新闻进行深加工的能力。
种狗仔队，不同的第一地方。”
众苦心经营的娱乐八卦大号。甚至
风行现在的工作重心就是推行自
除此之外，他还说：“我有我
因为加 V 必须关注 30 个人，因此
己的新媒体的 APP《全民星探》，就
自己的一定道德标准，也不会在法
而关注了关注部分明星，这份名单
是想一改之前只拍照片的局面，打造
律不允许的基础上进行。“王小鱼
也被调侃为明星的“高危名单”。
一个属于自己爆料平台。卓伟之前在
一直强调职业道德、操守是大陆娱
但是将这一行做到这般成就
接受记者的采访时说，作为长期活跃
记的底线，他们一直有着自己的新
的，毕竟现在也就只是寥寥几人，
在明星背后的人，他不希望自己太高
闻底线。曾经轰动一时的李冰冰和
更多的人在激情过后，还是选择了
调，但为了把偷拍事业做大，他不得
朱孝天酒店事件，有香港媒体拿到
转行。娱乐评论员孟静说：“对于
不适应新媒体的发展形势，也是直到
了通过酒店摄像头拍到的他们在酒
中国第一代的娱记来说，娱记是一
今年他才开通了个人微博，而这样做
店内的私密照片，且尺度不小。当
个台阶，凭借这个身份获得其他的
也是为了推广风行工作室研发的“全
时有香港的记者过来，找到内地的
一些利益。“部分记者在一段时间
民星探”APP。
一些媒体，说手上有这些照片，但
之后，便转型成为成为明星的经济
在文章事件之后，风行也开始从
是内地没有一家报社购买，最终这
人、唱片公司的宣传，甚至还有部
单纯的照片，到深加工一些视频，因
些照片还是出现在了香港的杂志
分成为了娱乐公司的高层。
此现在有了爱奇艺合作的《超能大星
上。 “有新闻价值，我才会去追。
随着娱乐行业的高度发展，以 及竞争的日渐激烈，现在娱记转型
分的丰富的。同样的工作，报酬的区 别却是极大的。 除了娱乐记者，像风行这类的工
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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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界
MEDIA WORLD
柴会群：“红嘴乌鸦”与“和平鸽” ● 文 / 陈虹宇
“如果我做错了那么多，为什么没有人来告我呢？” 果我做错了那么多，为什么没有人来
“如
告我呢？”柴会群这句听来着实猖狂
的话让其公众形象更具争议性。然而在倍受媒体同行和 知识分子谴责的同时，他在今年 1 月起诉中国医师协会 等侵犯名誉罪。他自诩为“红嘴乌鸦”揭露医疗阴暗面， 群众将他看成正义白色的“和平鸽”，引得各方关注的 他究竟有什么看点？ 柴会群在大学毕业后辗转《天津日报》、《东方早 报》后落户于《南方周末》，他的“处女作”新闻稿在 大学时献给了校报，当时怀着稿件被“毙掉”的心，进 了报纸中缝，拿到了让自己小有名气的“果”。这篇文 章名字叫《阳光下的阴影》，写的是学校学生与社会青 年发生冲突，学生被打破头的事件，结果给校报惹了麻 烦，学校保卫处要求和柴会群对话。他后来说道：“这 就是我走上新闻这条路的起点，稀里糊涂地扮演了一个 仗义执言的角色。” 真正走上记者岗位之后，柴会群的报道不再只写给 学校的学生们，面临着千万个读者的检验，经由他手写 的一系列关于医患关系的报道一步步将他“红嘴乌鸦” 的形象树立起来。他在新浪微博上的名字和头像都是“红 嘴乌鸦”。他说，“乌鸦有两个特点，一个是讲真话， 一个是不讨人喜欢”。事实是否真的像他说的那样—— “红嘴乌鸦”勇敢揭开医疗的遮羞布，还是为了赢得民 众支持扭曲事实，让我们来看看让他声名鹊起的三个著 名事件。 2007 年 11 月，媒体大量报道一例“丈夫拒签字致 孕妇死亡案”，成为轰动一时的医疗案件。一个怀孕 36 周的孕妇、重度肺炎患者，由于患者家属（其同居 男友）拒绝签字先紧急剖腹产然后抢救母亲，导致一尸
MEDIA WORLD 媒界 两命。媒体报道的重点几乎全部放在了
17 却更加鲜明了。
调查的深入，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问
丈夫肖志军身上，使其拉动了全民的仇
如果说前面两个案子主角都是普
题。医院称近百条证明医院“过度
恨值，成为公敌。在这样的背景下，《南
通群众，在 2013 年博得无数关注的
医疗”的单据是废纸；兰越峰向医
方周末》发表了关于案件的再调查一文，
“走廊医生”兰越峰则成为柴会群笔
院提出的两个不可思议的要求：恢
作者署名柴会群，指出孕妇未足月不应
下的另一种英雄式人物。在柴会群的
复她超声科主任职务，医院必须让
进行剖腹产，因为医院的失误让李丽云
报道中，兰越峰孤身一人反对医院过
前夫和她复婚；患者陈清霞改口称
走上了不归路，并且列出了一系列证据。
度医疗，从购买器材资金中获取高额
兰拒诊，这与柴会群笔下的“疯子”
此文一出遭到大批专业人士批判，写文
利益，是一个因看不惯医疗行业阴暗
医生截然不同。调查几乎是重塑了
著作来反驳，却获得不少民众的支持，
面、不愿与大多数“坏医生”同流合
一个为了自己私利，绑架了医院甚
奠定了柴会群人民斗士形象的基础。
污的现代君子。“你砸医院招牌，医
至整个医疗行业的一个非典型医生
这之后，出现了中国医疗报道史上
院砸你饭碗”一句更是强烈地突出了
形象。
的又一代表事件——缝肛门，事件的推
兰越峰的个人形象，在医患矛盾日益
“红嘴乌鸦”就像他说的那样
动者依旧是柴会群。2010 年 7 月 23 日，
激化的当口，无数受过医疗之苦的民
掀起了腥风血雨，但这灾难是不是
深圳一名孕妇在凤凰医院顺产下男婴
众争先为这位“有医术有医德的好医
必须的，人们看到的“和平鸽”是
后，被丈夫发现肛门处被缝线了，助产
生”正名。
真的么？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对
士称是免费做了痔疮手术，但其丈夫陈
哪里有质疑和批判，哪里就有反
先生怀疑助产士因索要红包不成伺机报
驳和辩解。这次还是柴会群的老朋
借用王志安的话来说：“其实新闻
复。柴会群随后发表《谁制造了深圳产
友——《新闻调查》站在了他的对立
和法律一样，追求的都是真相和正
妇“缝肛”门》、《“缝肛”门：鉴定
面，在《新闻调查》节目中，记者接
义，只有正确的方法和正当的程序，
说“缝了”，医方露陷了》等文章，句
触了医院院长、兰越峰的同事、投诉
才能让我们接近这个目标。只有建
句意指医院包庇助产士掩盖医疗事故。
兰越峰的患者陈清霞、当然包括事件
立起来这样的标准，新闻才会成为
在媒体称案件暂无结果时，央视《新
的中心兰越峰。随着人物采访、证据
真正让人觉得光荣的职业。”
闻调查》的回访让事件再次成为焦点。 央视评论员王志安在亲身采访各方之 后，给出法医鉴定结果——产妇肛门周 围见环状痔脱出、水肿；脱出位在九点 位，可见黑色丝线缝扎，肛门周围皮肤 未见损伤。王志安认定“缝肛门”事件 是条假新闻，是媒体的选择性报道，当 事人的误解制造了这一新闻。柴会群与 其搭档肖友若事后接受央视记者采访， 也承认自己在未充分调查双方当事人的 情况下，凭患者单方面的说辞和自己的 推测，撰文写出影响广泛的“缝肛门” 事件。虚假报道对一名记者的名誉损害 是非常大的，但柴会群经此一役，形象
“走廊医生”兰越峰 则成为柴会群笔下的 另一种英雄式人物。
新闻媒体来说，权利越大责任越大。
FOREFRONT
前沿
激进？ 热血？
盲目？
愤怒？
Fèn Qīng
责编 : 王杰 陈思言 陈佳丽
愤青年代
FOREFRONT
19
前沿
愤青，曾让人眼睛一亮，听了热血。可如今，谈起愤青，都是盲目、愤 怒与激进。是时代的标准变了吗？还是我们的青年变了？ 这个时代，愤青是什么？愤青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愤青年代 ● 文 / 王杰
人都曾拥有青春，人人都
句话开始，这是他在百度贴吧上的一句
将拥有，或者你正身处其
话。大学毕业已经两年的他从高中开始
人
中。在这其中有这么一群特殊的人，
便是一名”愤青”。
再愚蠢，这天再遮不住我眼。” 网络的发展，让更多的人加入到 了愤青这个群体，而伴随着愤青群体
他们因为将青春与社会、国家兴亡联
与陈豫云在网上的私信过程中，陈
的壮大，00 年代“愤青”所关注的
系在一起，而让青春之花绽放的异常
豫云可谓口若悬河，对自己的一些想法
焦点也发生了变化。陈豫云认为，关
鲜艳，不论是在 80 年代、90 年代，
也是毫不避讳。“贫穷，是万恶之源”、
注社会的发展、个人的权利保障等与
还是身处 21 世纪的 00 年代，“愤青”
“社会贫富差距过大”、资源分配不均”
自身利益有着切身关系的问题应该是
等等话题他都不避讳，但提到自己，他
我们所关注的焦点，“国家大事我们
却顿时无言， “其实我是一个内敛的人”。
也关注，但毕竟太复杂，我也管不了，
都是不可忽视的一群人。
00 年代“愤青”
“从未参加过什么游行示威，但我 关心社会的发展”，在陈豫云看来，自
特征：关注自我权益保护
反而是环保、就业等自身权益问题常 常在圈里被热议。”
己并不是一个典型的“愤青”，因为他 的阵地是在网上，而很少付诸现实活动，
人物：陈豫云 男 广西贵港市人
网络有个好处是，它虽不能直接现实中
1990 年生人 有思想但性格内敛 二本
的人或事，却能让更多的人了解某些人
大学毕业两年 自主创业
或事的来龙去脉。“我们没有改变这个
“我只是希望中国因为有我而有
时代的能力，却有着能让更多人知道，
所改变”，与陈豫云的接触便是从这
并参与这个时代改变的意志。当我们不
90 年代“愤青” 特征：关注中国与西方及日本国 家关系，民族情绪丰富
人物：谭永，女，1977 年生人，
20
前沿
FOREFRONT
96 年进入四川某知名大学哲学系学习，
恤，第二天一早他们便有组织的上街
部分是像崔健那样的一边感叹着“一
2000 年毕业后在西南地区任教，性格
了，由于没有时间准备标语等，谭永
无所有”，一边又对积极面对未来的
豪爽、敢作敢为。
便将自己的那张学校发的鲜红格子传
追寻自由的人，另一部分便是将自己
单剪成条子，系在头上。“刚开始还
对未来的憧憬寄托在政治上的一群
衣再加一双人字拖，我就这样来到北京，
是集中的到美国驻成都领事馆那条街
人。而李彬便属于后者。
目的只有一个，看毛主席一眼，穿成这
游行，到后来便开始四处找疑似美国
“只知道我们要实现现代化，但
样只因为崇拜普京，但不幸的是，我还
人的外国人，“情绪上来了，就真的
刚刚才改革开放，谁也不知道现代化
是被天安门前的保安拦了下来”眼前的
什么都不管了，心里只想着‘中国不
是什么，因为无知所以充满幻想。”，
谭永正对着台下一百余名学生侃侃而
能白白的被外国欺负’。”
李彬介绍称，80 年代，能够进入中
“黑色鸭舌帽、黑色墨镜、一身黑
谈，“显然，我就是一名典型的 90 年 代的‘愤青’”。 之所以认为自己是典型的 90 后“愤 青”，谭永解释称：“我们那整的一代
在 谭 永 的 眼 中， 他 们 年 代 的 大 学校园里，遇见中国足球输
政治走向很关心，“民
壶、遇到中国被外国 欺负便走上街头，
家所获取的信息差不多，但大家都民族
这样的事情也是再
情绪都很丰富。在大学校园里，一点点
顺理成章不过的了，
小的国际纷争都能引起我们的极大反
而现在这些都是历史
应。”
了。
主、自由都是我们知
“说我是‘愤青’， 我承认，但我想另一 个词更符合我，憧憬 未来的理想主义者”
80 年代“愤青”
的”。 而理想主义者时 代 的 终 结 便 是 1989 年
学潮。“刚开始从收音机上
安门广场汇集并且以绝食给中央施 压，中央领导人来到天安门广场慰问
后近一个月，我剪掉了整整一张红格子 特征：关注国内政局，理想主义
学生”李彬回忆道：“我们听到这个 消息很是激动，学校当时已经有人在
消息传入国内，本就激进的学生群体再 也坐不住了，当天就有人在制作游行 T
识分子群体所追求
面听到的消息：北京的学生已经在天
“最典型的一次就是美军轰炸我国
床单。”谭永称，5 月 6 日轰炸发生的
革开放刚刚开始，这一代对
给了日本队就开始砸水
人都是这样，媒体业并不是很发达，大
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那次大游行了，前
师学习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因为改
人物：李彬 男 1968 年生人 80 年
组织师生，效仿北京学生，声援‘学
代进入中专学习 毕业后在四川一县
潮’，但事与愿违，很快中央禁令便
城当老师 有理想 慷慨激昂 愤世嫉俗
下来了，我们的游行活动也不得不终
80 年代，文革刚结束，改革开
止。
放刚刚起步，新时期在理论上高唱“实
80 年代后，中国经过十余年的改
现四化”，公众的日常生活开始得到
革开放，国内政局基本稳定吧，这一
极大改善。对于未来，这一代的青年
代愤青的理想主义情结也慢慢解开。
人有着太多的理想。
现在，80 年代愤青李彬已过不
“说我是‘愤青’，我承认，但
惑之年，心中的理性主义渐渐消散，
我想另一个词更符合我，憧憬未来的
仅留得一片回忆岁月；90 年代愤青
理想主义者”，在李彬看来，这个年
谭永已经不承认自己现在还是愤青；
代“愤青”无一例外的都是“理想主
只剩下 00 年代愤青陈豫云还在坚持：
义者”。而在这批理想主义者中，一
“趁着年轻，我再疯狂两年吧！”
FOREFRONT
21
前沿
一个“愤青”的自白书 是一名大学生，跟许多大学生一样我关心时事热点，也爱参与讨论。可不
我
知从何时起，我的微博好友和微信好友总认为我是一名“愤世嫉俗”的青
年。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也感到不被理解和无奈。 第一次被别人认为是“愤青”源于我高三那年，当时我针对高考改革举步维艰的 局面在微博上以一个亲身经历者的身份公开表达了自己对改革的建议，由于血气方刚 又面临升学压力，我的言辞激烈。但我并没有辱骂任何组织和个人，我只是合理地表 达了我的诉求，这是一个民主国家最为平凡合理的事情了。 可不但得不到朋友同学的支持，还被指责我偏激不理智。当时很委屈无奈，但为 了不被大家排挤，我没有再坚持下去。我就这样默默地删除了自己的微博，希望当没 有发生过一样。一年多以后，陆陆续续报道许多学生不抵高考压力跳楼自杀，这让我 觉得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被点燃。我连续几日在微博上转发相关批判的文章，但得到 的回应是“你什么都无法改变！别瞎操心了！” “别老当一个愤青，踏踏实实学习吧。” 对此我感到的只有失望，可与高三不同，我并没有停下我的行动。希望以自己的 一份力量能让这个社会越来越好。可是久而久之我发觉，我所作的一切在别人眼中就 只不过是文人墨客发闹骚，在瞬息万变的网络时代沉落海底无人问津。 在那个时候我就明白，网络终究是虚拟的，我的每一次呐喊都被信息的波浪彻底 掩盖，与其在网络上日夜不停吵吵闹闹，还不如亲自动身去接近它，了解它，从而慢 慢改变它，于是，我成为了一名教育专业的大学生，结识了志同道合的真朋友，将来 要兑现自己的承诺。 在大学里接触的世界大了，我明白了我被误会成愤青，正是因为我在该愤怒的时 候我没有像他们一样漠然更没有畏缩而已罢了。但以后不会再被误会了，不是因为我 不再愤怒，而是把愤怒都变成了改变的动力，共勉！
作者：广州大学的白日梦想家 卢伯东
22
前沿
FOREFRONT
网络放大镜：
如何塑造一名愤青？
● 文 / 陈思言
夜十二点，大学宿舍楼内早
更何况公民也有言论自由权啊。”对
李普曼身处的时代并没有网络，但
已熄灭所有灯光。当然，此
于愤青这次，杨毅似乎有些抵抗，他
不得不说他的确机智地总结出我们这个
认为愤青是非理性的化身。
时代所出现的一种新的舆论形式——网
深
时仍有许多名“撸友”（英雄联盟玩家） 奋战在召唤师峡谷。杨毅早早上床，他 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点开新浪微博，开
网络舆论是一块放大镜
启他今天的“夜生活”。
络舆论。网络舆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 就好比一块放大镜，它能够将事物放大， 让我们看清一件事的细枝末节，这一点
杨毅今年已经大三了，早在他初中
传播学家李普曼曾经在他的书中
那年就接触互联网。“其实我对时事热
写道：“我们的见解毫不避免地涵盖
当年一句“我爸是李刚”让李一帆
点还挺感兴趣的，现在也养成习惯每天
着要比我们的直接观察更为广泛的空
成为互联网中官二代的典型代表，一夜
都要关注热点新闻。”杨毅的微博名字
间、更为漫长的时间和更为庞杂的事
之间国内互联网的各大论坛都对此事进
很普通，乍一看上去既有别于微博上每
物。因此这些见解是由别人的报道和
行了解析。比如天涯就有一些“开扒李
天晒出自己美好生活的微博党，也不是
我们自己的想象拼合在一起的。”看
一帆”的奢侈生活诸如此类的主题帖，
能让人捧腹大笑的段子手。细看他的微
似有些复杂的理论，其实简单理解为：
获得了超高的点击率。网络舆论一时之
博内容会发现，他关注的多数为社会民
舆论影响着我们的判断。当我们无法
间将李一帆和他爸推向了风口浪尖，在
生问题，每一次的微博转发也总爱捎上
直接接触一个人或一件事的时候，舆
不停地公开道歉和赔偿后的好长一段时
点自己的意见。
论往往会影响我们对其的判断。舆论
间内，“我爸是李刚”仍然在互联网中
“莫名其妙，我身边的朋友们却总
这词，听起来挺高深莫测，简单来说
盛行。
说我是一名愤青。”杨毅无奈的说，“我
就是社会上某一团体对某一话题所持
是学政治的，难道就不能关心时事吗？
的观点和态度。
是传统媒体很难做到的。
“通过微博的一些转发和评论，原 本只是简单的几句真实想法也会被理解
FOREFRONT
23
前沿
为激进。”杨毅说。就像是一面横隔在
争执，但他依旧我行我素该说什么说
人与事物之间的放大镜，网络舆论总会
什么。“我不怕别人在背后说我，每
让人看见被放大后的事物。根据调查，
个人都有权利表达自己的观点。”新
按照字面上的意思理解，愤青意为
当年车祸现场并没有目击者亲耳听到李
浪微博发展的鼎盛时期，许多社会热
愤怒青年。这个时代到底需不需要愤怒
一帆喊“我爸是李刚”，可当这件事被
点新闻都能够登上新浪的热门榜，参
的青年，是一个值得我们探讨的问题。
放上论坛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多了这一句
与讨论的人数也很多。可最近几年由
五四运动时期，我国涌现出一大批怀有
话。一旦网络舆论形成，事情的原貌就
于微博的管控加强，再加上大部分网
爱国理想的新青年，而五四运动的确在
很难被还原。
友对网络口水战的厌烦，微博上有思
那个年代起了关键性的推动作用。现在
舆论作用的强大有时候甚至会影响
考敢说话的人大大减少，只剩下少部
的国际关系已经趋于缓和，我国也逐渐
专业人员的判断，美国女作家吉莉安·弗
分仍然坚守阵地的网民。更多时候，
强大，愤青的存在给社会带来的是负担
琳的小说作品《消失的爱人》中就凸显
网民们都选择潜游在网络海洋中，做
吗？
了这一点。女主角为了报复男主角而设
一个安静的看客。而那些还愿意发声
上一年广东湛江的 px 项目闹得沸
计的一系列陷阱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利
的人逐渐沦为大部分眼中的愤青。 “我
沸扬扬，许多青年人都参与了游行示威
用舆论，以至于前期连警察都受到舆论
并不觉得人们口中谴责的愤青有多不
活动，一群人的怒火很快就感染了周遭
的影响，社会大众也认为男主角完全有
好，我反而觉得愤青的存在也是一件
的人，继而演变成大规模的游行。其
动机杀害女主角。舆论如此强大的作用
好事。”德国青年作家雷克也有点愤
实 px 项目并不是像大多数人口中说的
力让我们不禁思考，在网络时代中，真
青的意味，当他遭到新浪微博的禁言
那样，对环境有巨大的危害。美国，日
的应该任其发展吗？
时他上传了一条视频与新浪讨论言论
本等许多发达国家都在进行这个项目，
自由权利的问题。他的行为得到了很
只要规范化就不会造成污染。但即便当
多网友的点赞，甚至有网友说：“连
时已经有不少媒体站出来证实事情的真
鲁迅先生曾经在他的作品中塑造过
外国人都敢于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相也压不下人们的愤怒。就因为网络上
无数“看客”形象，在那个年代，人们
我国的网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了。”
一些愤青的过激言论或是未经证实的转
的心中普遍都有一种“看客”心理。今
的确，某些愤青的言论很偏激，让人
发，在通过网络舆论的扩大化后造成群
时不同往日，因为网络，人人都拥有发
很难接受。可从侧面来看，这也是一
众的盲目愤怒。
言的机会。大多数对这个社会抱有不满
种推动力。前两天发生的缅甸事件中，
的青年人都选择在网络上抒发自己的情
因为某些愤青对国家行为的批判，引
出来，敢言别人之不敢言，为大众说话。
感，有点“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味
起相关部门的重视。很多国际关系专
黑格尔说过，“存在即合理”，愤青群
道。人们称这类青年为“愤青”，全称
家专门写文章分析局势，这也是一种
体的出现必然与社会发展和现实状况脱
是“愤怒的青年”。虽然名字听起来是
推动高级知识分子与普通网民的互动
不了干系。既然愤青的存在有其合理性，
很张狂的一群人，事实上愤青的属性并
的好方法。“我觉得，口水战在一定
那么让其消失必然不是最好的办法。我
不是单一的，除去激进还有理性。
程度上也是观点的碰撞。”林嘉辉解
们需要的愤青，是能够代表广大青年人
释到。但毕竟发表过激的言论可能会
积极健康的思想，与社会的黑暗势力抗
遭到论坛的禁言，愿意尝试的人并不
衡，目的是为了让国家变得更好。所以，
多。同时受到一些政策的影响，我国
当下的愤青不应再怀着满腔的怒火随时
网络上的愤青群体只能在互联网海洋
引爆，而是应该多增加一些理性和科学
中激起一层浪花。
的态度。
掀起一层浪花的人群
“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个愤青。” 就读于广东财经大学的林嘉辉是这样评 价自己的。接触网络颇久，林嘉辉不止 一次在微博上与陌生网友有过言语上的
我们需要怎样的愤青？
但这个国家始终需要有人勇敢的站
24
前沿
FOREFRONT
或粪青反射镜 ● 文 / 陈佳丽
时间：2012.9.15
地点：西安 人物：李昭
2012 年 4 月开始，由于中日双方就钓鱼岛主权问题的矛盾进一步激化，从 8 月 19 日起，全国
从
共有 50 多个城市发生抗日游行，被媒体称为“中日建交 40 年以来最大规模的反日浪潮”，但
同时很多地方开始发生暴动。 西安钟楼旁的“西北第一金街”，本是刻画这座历史古城的辉煌过往的浮雕，属于“秦始皇”的那一 片被焚烧日系车辆的浓烟熏得漆黑。 这个时候，微博上一位名叫“李昭”的年轻人拿着举着一块纸板，上面写着“前方砸车，日系掉头” 的图片被转发 10 万余次。他顶着阳光站在通往西安中心——钟楼马路上，有网友评价“他在自己站立的 地方为这晦暗的一天留下了些许亮色”。 李昭也本是游行者中的一员，他对钓鱼岛一事感到非常气愤，甚至还说过“要参军，要保卫钓鱼岛” 的话。 游行当日，他很激动，由于堵车，甚至跳下出租车拔腿就跑，开始追赶大部队。中午 11 点左右，他 才与同事集合。 游行过程中，他先看到了被掀翻的日系车，这是他早就想到的，没觉得意外。后来日系产品惨痛被砸， 他想的是“大家有气，可以理解”。后来，他看到了一个让他顿住了的场景：一辆被掀翻的日系车，两个 人在上面又蹦又跳，才踏着汽车底盘，并高声叫喊着。一群人簇拥着他们，一边发出吼叫，一边继续砸那 辆车。 那一瞬间，李昭不禁问自己：“这还是我想要的爱国游行吗？”耳边不断传来“砸，砸日本车”、“看！ 索尼！砸索尼！砸！”李昭只觉得“脊梁后一阵冷，从头到脚都在发毛”。 后来，李昭看见了有人在指挥者往游行人群放心开去的日系车辆掉头，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便开始对 开来的日系车辆大喊“赶快掉头”，他只觉得要“拦快一点、拦多一点”。便向路边商贩要来纸板与笔， 写下“前方砸车，日系调头”八个字。 本是想要留念的微博，却由于好友的转发，在网上红了起来。有网友对此评价说：“爱国，先爱同胞。”
FOREFRONT
25
前沿
“奋青”赵勇—— “保安哥”自学十 年最终考研成功 ● 文 / 王杰
青的涵义已经变得含糊，但
的环境让赵勇一见倾心。当年 9 月，
清醒，就看英语；下半夜就看专业书笔
作为褒义的一面时，更多的
西南科大 110 指挥中心招聘保安，赵
记，实在困了就泡一杯浓茶提神。”2012
勇立即报了名。
年， 硕 士 研 究 生 B 区 国 家 分 数 线 是
愤
人会想到另一个词——“奋青”，也就 是奋斗青年。
每天在大学校园耳濡目染，赵勇
305，赵勇以 304 的分数，遗憾地与梦
从高考失利到自考大专，从放弃稳
逐渐萌生自考西南科大本科类经济学
想失之交臂。2013 年，赵勇考研分数
定生活到为了学习而回到校园做一名保
专业的想法。自己买书、自己报名、
为 345，他报考了分数线 315 的中央民
安，最后经过两次失败后，终于跨专业
缴费考试，赵勇一点不在乎，反而倒
族大学。然而，由于英语单科成绩比分
考上研究生，如此奋斗，只因他始终相
很珍惜这样的学习机会。四年后的
数线低了 8 分，他再一次落榜。
信，读书改变命运。就在去年，保安哥
2012 年，在经历一番曲折后，赵勇
连续两次失利并没有阻挡赵勇追逐
赵勇考上了研究生在当地传为一段佳
不负众望，用精彩的论文通过答辩，
梦想的脚步。通过刻苦学习，加上良好
话。
拿到西南科大本科类经济学专业文
的心态，2014 年，赵勇的英语分数比
凭。
中央民族大学的英语录取分高出了 10
现已年过 30 的赵勇出生于四川省 三台县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在 2003
从一名流水线工人、保安，晋级
分。考虑到自己的年龄问题，赵勇放弃
年高考落榜后，迫于家庭经济压力，19
为准大学生，赵勇已经完成了许多人
了中央民族大学，也最终成功报考了西
岁的赵勇开始打工。在这之后的四年里，
不敢想的华丽转身。正当朋友们以为
藏民族学院。
他先后做过建筑工、流水线工人，而这
他“功成名就”可以休息时，不满足
“考上西藏民族学院也算是圆了自
些工作不仅没有打倒赵勇，反倒激发了
现状的赵勇又冒出一个更为大胆的想
己这么多年的一个梦想，自己对未来还
他继续学业的激情，赵勇利用打工的空
法：考研究生！
没有一个明确的路线，但总会越来越好
隙，在经历一次失败经历后，成功获得
考研究生难，跨专业考更难，赵
的。”赵勇自信地说道。翻开赵勇的读
勇选择跨专业考取民族学专业，这条
书笔记，一段自我激励的话映入眼帘：
然而自考大专只是赵勇“奋青”生
路注定漫长而艰辛。保安每天需要工
“我像一个静静跋涉泥泞的孤行者，随
涯的开始。2008 年的一天，赵勇路过
作 12 小时，第二天休息一天。上夜
时可能摔倒，再艰难地爬起来，这是我
西南科大，校园中的图书馆、教室、草地、
班时，在做好工作的同时，赵勇利用
的路——一条我愿意承受的苦与乐的
树荫，处处可见沉醉书本的学生，这样
一切时间抓紧学习。“上半夜人比较
路。”
自考市场营销专业大专学历。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新闻立法之路 责编 : 邹蓉 王琴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27
《新闻法》草案：回望风雨一路 ● 文 / 李楠 再次提上议程的新闻法尽管仍是争议颇多，而《新闻法》 是良法还是劣法？这考验着立法者，也考验着社会公众。
3
月 7 日，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原
会、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这一
人民日报社长）开始起草《中华人
署长、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柳
条容纳了许多内容，新中国成立六十
民共和国新闻法（草案第三稿）》，
斌杰介绍，人大正研究新闻传播立法，
几年一直沿用着这条法律。在实践中，
五年后，初稿完成。
本届人大内有望提交审议。今后凡是属
宪法规定的言论出版自由遭受限制和
在这期间，当时还在一个地级
于公共新闻传播范畴的，包括互联网新
摧残，越来越多的人希望能制定一部
市党委的机关报工作并兼职律师的
闻服务等，都将纳入到新闻法管理中来。
更加具体完备的新闻法来保障新闻出
于建嵘（现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
从八十年代成立“新闻法研究室”、
版自由。一批早期的试验者一边呼唤
所社会问题研究中心主任）在工作
一边实践。
中发现对于新闻业的司法保障的缺
启动新闻法草案起草工作到改革开放以 来新闻改革、新闻立法呼声在新闻界响
“文革”后，“四人帮”被粉碎，
失，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起草了一
起，再到近几年官方对新闻立法的回避。
法律界和新闻界人士提出要充分发挥
部《中华人民共和国新闻法（草
如今，新闻立法再次被提上议程，《新
社会舆论监督的作用。在 1983 年召
案）——一个新闻和法律工作者的
闻法》真的向我们走来，这几十年来经
开的六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一些
建议》，并提交到中共中央、全国
历了怎样的波折？
人大代表正式提交议案，“建议在条
人大和国务院等机构。当时与胡绩
件成熟时制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新闻
伟讨论新闻法起草的张宗厚（当时
法”。同年底，党中央宣传部部长朱
《中国法制报》评论部主任）回复
厚泽和新闻局局长钟沛璋召集全国人
了他，并对此大加赞赏。
★早期的立法实践★ “没有关于新闻出版的立法，就是
大法制委员会和教科文卫委员会的领
新闻法起草工作一开始，新闻
从法律领域中取消新闻出版自由……”
导同志，一致同意立即着手制订新闻
法研究室组织的有关新闻法的一些
这是马克思关于新闻出版自由的辩论，
法。
讨论和形成的一些意见，如新闻法
这句话给了人们一个明确的提示：无产
钟沛璋写出请示报告，经过中央
的指导思想、新闻法的适用对象和
阶级坚持自由和法治的统一，也主张新
宣传部同意以后正式报告中央书记
范围、报刊创办、新闻检查制度等。
闻立法。
处。报告提出应由全国人大教科文卫
同时，新闻法的起草也引起了有关
1954 年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通
委员会负责，由当时该委员会副主任
方面的关注，出现一些意见分歧。
过的我国第一部《宪法》第八十七条：
委员胡绩伟主持来制订新闻法。获得
1987 年， 国务院新闻出版总署成立，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出版、集
批准后，1984 年元月，胡绩伟（原
年底，当时负责起草新闻法草案的
28
封面故事
“新闻法研究室”只有研究权，起草
COVER STORY
但在九十年代，新闻及舆论监督
改革和经济发展一直是政府工作的重
权转到新闻出版总署手中。半年以后，
立法的问题一直是全国人大代表、全
心，相比之下，法制就薄弱了许多。展
新闻出版署于 1987 年 7 月将一份《中
国政协委员立法提案的重点。
江教授曾表示，之前几年与法学家辩论
华人民共和国新闻出版法》 （送审稿），
许多新闻学研究者将注意力转向
新闻立法，很多人不同意，认为在法制
送到国务院请求审查。1989 年 1 月，
新闻侵权纠纷。这一现象自《民法通
环境不好的时候立《新闻法》，怕适得
新闻出版署拿出《新闻法》和《出版
则》生效开始，国内的新闻官司开始
其反。
法》两个新草案。
变多，由于许多新闻报道侵害其名誉 ★再上议程★
而胡绩伟等人仍在坚持的《中华
权、姓名权、隐私权等。某报曾刊登《中
人民共和国新闻法（草案第三稿）》
国国宝恐龙化石大劫难—震惊世界的
尽管得到了当时担任中国中央总书记
南阳恐龙蛋化石文物被盗掘走私营始
3 月 7 日，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原署
的赵紫阳的认可，并鼓励他们继续
末》的长篇通讯中配发的照片——走
长柳斌杰介绍道，人大正研究新闻传播
修改完善。然而形势多变，1989 年
私贩在洞内进行罪恶交易实际上是我
立法，本届人大内有望提交审议，新闻
6 月 3 日，北京发生的一起反革命暴
省西峡县文化局的两名工作人员在现
立法再次被提上议程。
乱，第二天暴乱平息。受这件事影响，
场商讨保护恐龙蛋的工作。这样的报
在互联网出现的这些年，国务院关
主持拟定新闻发的工作单位被撤销解
道不仅对当事人对媒体本身也都是一
于互联网从 1994 年开始到现在一共制
散，这一部《新闻法》（草稿）也只
种伤害。
定了 6 个条例，都不是全面的，而且也
是开了花却没能成功结果。
在我国，党和政府主管部门、领
仅仅是条例，有些还叫暂行规定。互联
导机关可以通过组织和行政手段包括
网发展那么快，十几年前的暂行规定还
直接向新闻媒体发布指示、指令等，
在生效，管理互联网的部委办局有将近
对新闻媒体进行管理。这是一种常规
20 个。与传统的新闻业一样，新闻行
上世纪八十年代立法新闻立法工
的做法，在生活中，一些主管部门和
业领域仍是法律上的空白区。
作有花无果，89 年“六四”事件后，
领导机关、相关个人拥有对新闻报道
而近几年新闻媒体行业出现的问
中央也希望制定新闻出版法，明确提
控制权的人，这部分人常会为“权力
题，无论是媒体、记者的违规、侵权行
出先出台出版法。90 年代以来，新
寻租”提供条件。
为，还是行业被侵权，越来越多的人呼
★新的呼吁
悬而未立★
闻立法实际上仍然停滞不前。北京外
郴州市委宣传部部长樊甲生，被
唤法律的出台。展江曾在《新闻立法势
国语大学国际新闻与传播系教授展江
新闻界称为“矿难新闻灭火队长”。
在必行》一文中写道，新闻立法核心在
曾在接受采访时提到，之所以这么搁
当一些非法开采的小煤矿发生矿难事
破除人治。这无论是对于管理部门还是
置下来，我想主要是因为 1989 年之
件后，樊甲生常常要求在第一时间对
媒体都是一种有效的制约和保护。
后政治环境有一些变化，政府更强调
消息进行封锁，而后可获得矿山的干
再次提上议程的新闻法尽管仍是争
社会稳定，而有人认为新闻立法可能
股或现金回报。这些借着国家公权谋
议颇多，借用展江的话：《新闻法》是
导致不稳定。比如有人拿国际上发生
个人私利的行为为监管部门提了个
良法还是劣法？这考验着立法者，也考
的一些例子来说，像苏联 1990 年制
醒，提高新闻传播管理的制度、法规
验着社会公众。
定了《苏联出版与其他大众传媒法》，
建设的重视程度。
结果后来苏联就解体了。
改革开放以来的很长一段时期，
29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未来《新闻法》 是期待 还是伤害？ ● 文 / 穆远丽
中国“难产”了三十几年的
在
“难产”的《新闻法》
《新闻法》终于要露出其真
面目了。3 月 7 日，全国人大常委会教
眼球，发展越来越好，影响力越来 越大，形成一个舆论怪圈，无法管
社会大众翘首以盼的《新闻法》，
制；传统媒体管制严格，面容呆板。
科文卫委员会主任委员、原国家新闻出
其实在上个世纪 80 年代，就已经有
传统媒体由于束缚太多，总是让人
版总署署长柳斌杰说，全国人大已经在
了出台《新闻法》的提议，但是因为
感觉“带着镣铐跳舞”。这种发展
研究新闻传播立法，新闻法制化正式提
一些原因，最终这个提议胎死腹中。
是不可取的，而《新闻法》的出台，
上议程。他介绍说，新旧媒体融合是他
之后，1990 年代、2000 年代，两会
有望终结这一局面。
关注的重点。并且，今后属于公共新闻
期间都不断有代表呼吁建立《新闻
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对《新
传播范畴的如互联网新闻服务等，会纳
法》，直到今年，《新闻法》的出台
闻法》的出台忧心忡忡，认为中国
入到新闻法管理中来。于是，很快社会
被正式提上议程。
现在对于媒体的相关法律实际已经
上便出现了对于未来《新闻法》的种种
柳斌杰在出席相关会议时指出，
足够，如果再加入《新闻法》可能
讨论，大众对即将出台的《新闻法》褒
如今新旧媒体的发展越来越向两种极
会使媒体空间越来越少，与其去制
贬不一。
端方面发展，新媒体发言随意，吸引
定新的法规，不如落实已经制定的 法律。
诸子百家议《新闻法》 “我认为，《新闻法》出台是 非常有必要的。新闻法从本质上属 于捍卫宪法规定的言论自由的人权 法，既然是法，就有法律效力，不 仅是对媒体行为的约束，更重要是 对政府言论管控行为的约束。” 职业新闻人赵治国在接受本刊记者
柳斌杰
微博采访时说到。并且，他还补充 到，随着中国政治文明的进步和社
30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新闻法》30 年未立，无论是对统治者来说还是对媒体从业者来说都是有必要的。将新闻法制化，成为全 国人大探讨的方向之一。
会主义民主的改良，《新闻法》无论
个，可见事态之严重。新闻采访是记者
微博网友“@ 眼光胸怀实力”说：
是对统治者来说还是对媒体从业者来
的正当权利，既不是行政权力，也不是
“对新闻采写接触很多年了，特别
说都是有必要的，就看具体制定法规
司法权力，而是公众知情权、社会参与
是政要新闻，暗箱操作、浮夸、隐
的立法人员基于何种立场，秉承何种
权和监督权的代表和延伸。新闻采访权
瞒实情、诽谤、隐私随处可见。《新
言论自由的理念，来诠释宪法关于言
受到暴力干涉，社会公共利益必将受到
闻法》就应该管理好这个媒介，它
论自由的保护。
伤害。只有新闻采访权得到充分保障，
是大众获取信息的重要途径，一些
而另一位受访者，毕业于华东师
记者才可以敏锐地去发现事实，忠实地
传播行为会对社会产生危害，必须
范大学的媒体人叶伟明则表示：“我
去报道事实，当好党和人民的耳目喉
依法限制。”另一名网友微博名“@
赞成有《新闻法》，即是约束又是保
舌，才能把真相告诉世界，在全社会实
communovere”则写到，法律应该
护，可以规范媒体从业人员的行为，
现公平正义。全面依法治国不能缺少新
超越意识形态成为公民普遍接受的
比如尊重个人；同时也可以让他们的
闻法，必须用新闻法终结“拳头无端对
信仰。任何行为也都应该包含在法
正常采访、报道的权力得到保障。对
准笔头”。而战地记者闾丘露薇在接受
律的框架之内。《新闻法》不仅是
某些政府、官员的滥权更是可以起到
凤凰网采访时也指出，对于中国来说，
对新闻工作者行为的强制规范，更
一个监督的作用，还可以防止谣言的
作为大陆法系的一个特点，就是要有法
是对新闻工作者自身合法权利的保
传播。”
律要有成文的法典，《新闻法》的存在
护。
对于未来《新闻法》，许多人还 是持赞成票，《中国民航报》编辑毛 开云在报道中指出，输入“记者采访 被打”百度，找到相关结果约 460 万
是必须的，而且是要用来保障新闻业的 权利。 从微博上可以看出，不少网民们对 即将出台的《新闻法》还是比较期待的。
前文提到，《新闻法》的出台 有望解决许多行业规范问题，但同 时，在某些方面也限制了媒体行业 的发展，使媒体空间越来越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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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况且如今已经有了关于媒体规范方面
有哪些，究竟该如何去制定《新闻
的法规，没必要再进行专门立法。
法》？中国人民大学展江教授提出
媒体人韩东严针对未来《新闻法》 这一事件，发表文章《我不支持新闻 法》。在文中，他写到“我觉得没必 要新闻立法，有人总是呼吁出台新闻 法，对此法，我一点都不期待，因为
展江：《新闻法》要 与宪法、国际法对接。 注意权利和义务平 衡，授予媒体新闻权 力和对媒体滥用新闻
《新闻法》要与宪法、国际法对接。 此外，还要注意权利和义务平衡， 授予媒体新闻权力和对媒体滥用新 闻权力的限制，这两方面要平衡。 首先是授权，其次才是限权。授予
我们现在对于媒体的相关法律实际已
哪些权力，限制哪些权力，这个是
经足够，民法通则，侵权责任法，关
需要讨论的。闾丘露薇在接受凤凰
于名誉权的司法解释和司法解答还可
网采访时也提出，《新闻法》里面
以用，相关法律法规并不少，且顾及
有许多问题需要进行讨论，比如出
到了方方面面”。同时，他还认为，
版自由私人能不能办报纸、办媒体，
有《新闻法》不如没有，如果没有，
企业能不能办媒体，这样的问题应
那么法无明文不违法，怎么做可以依
该要有明确的表述。另外一方面，
赖宪法民法通则刑法以及相关的司法
一些评论说拟定了《新闻法》就可
解释，而如果有，必定是更多的限制，
以防止“让拳头对准里头”，这里
没有多少自由。
面“拳头”到底是指什么呢？是指
持相同观点的还有南京晓庄学院
那些阻碍采访的人，还是现在的一
的教授邵建，他在为英国《金融时
些禁令，或者是宣传管理部门。那
报》撰稿时写到：“即使有不少人对
到底是管理部门权大，还是法大
新闻法翘首以盼，也无论该法终究能
呢？这些都是需要关注的。
出台否，我个人对它的态度到底是不
接受本刊记者采访的赵治国也
赞成。”他认为，现代法律建构，其 出发点是保障权利，已经很普遍了。
提出，未来《新闻法》对媒体的真
展江
实性、职业操守、新闻交易等方面
既然如此，未来新闻法，最理想的状
胡温时代，难产程度可窥一般。因立
要做出规范与约束，对政府的信息
况也是保障作为公民基本权利的新闻
法者尚有畏惧，不敢公然悖逆世界通
公开应当上升到法律条款上，所有
自由。但，这个自由，在现有宪法中
行新闻法则，只能通过各种内部规定
信息应予以明确。 另一位受访者
已经获得非常清晰的表述，如果宪法
掌控新闻话语权。现阶段突然出台《新
叶伟明则指出从业人员必须对其采
已经保障了的权利，还需要另外制定
闻法》，绝不会是为‘新闻自由’松
访发布的内容负责，否则取消资质；
一个下位法去继续保障吗？那是法律
绑，该法将成为强人政治割断异见者
任何机关、政府机构都不得干涉、
资源的重复与浪费，也使法律本身叠
咽喉的得力凭仗”。
阻碍合理的采访活动。未来《新闻
床架屋陷入繁琐。 一位微博名为“海口——逗逗”
何为《新闻法》？
的网友，他说“千呼万唤《新闻法》
《新闻法》的出台非常重要，但
拖过胡赵时代，拖过江李时代，拖过
是更重要的是《新闻法》的实体内容
法》是期待还是伤害，这不仅考验 着立法者，也关系到每一个社会民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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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六天：早夭的《民国暂行报律》 ——1912.03.04——1912.03.09 ● 文 / 宋晓璐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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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当初的报业界能够适当的接受政府的管制，也许展现在我们面前的会是另一幅不 同的历史图景。然而，历史永远是历史，它只为我们提供唯一一种答案，不问“也许”。
1
912 年 3 月，南京。红、黄、
部呈明注册，或就近地方高级官厅呈
无拘无束的新闻自由——战乱中的
蓝、白、黑五色组成的旗帜
明，咨部注册。……其以后出版者，
无政府状态，使他们脱离了法令的
在南京临时政府顶空猎猎飘扬。持续
须于发行前呈明注册；否则不准其发
束缚。一时间，好的与坏的、真的
百有八日、后来被全体中国人所熟知
行。
与假的都被印刷成铅字，报人们获
的辛亥革命尚平息不久，疮痍四布的 土地上，正酝酿着崭新的政权和变革。 中华民国，一个全新的国家名称 被书写在了中国历史之上。
二、流言煽惑，关于共和国体有 破坏弊害者，除停止其出版外，其发 行人、编辑人并坐以应得之罪。 三、调查失实，污毁个人名誉者，
得前所未有的创作环境。 《暂行报律》的出现，如同除 夕夜里的第一声枪响，激起了上海 乃至全国范围内报业的震惊与争
君主专制的清廷统治已成为历
被污毁人得要求更正。要求更正而不
议，在短短几天内，全国报界集体
史，资本主义观念冲击着每一个传统
履行时，经被污毁人提起诉讼，得酌
对《暂行报律》进行了大规模的反
中国人的认知。一时间，“内阁”、
重科罚。”——民国元年三月《民国
抗。
“民主”、“共和国”等飘洋过来的
暂行报律》
3 月 9 日，临时大总统孙中山
西方词汇在大环境中风头无两。国家
1912 年 3 月 4 日，《民国暂行报
通过官方公报《临时政府公报》宣
百废待兴，所有的教条、规定和资源
律》（下简称《暂行报律》）在悄无
布《暂行报律》正式废止。此时，
急需归零和重置。在稳固政权的短短
声息中颁布。
距离其正式颁布仅仅过去六天。
三个月内，政府颁布了包括《中华民
“民国完全统一，前清政府颁布
国临时约法》在内的三十余种法律条
一切法令……失其效力（注：这里指
款。速度之快，在今日看来依然令人
《钦定报律》、《大清报律》、《钦
对于《暂行报律》的颁布，全
惊叹。
定宪法大纲》及《大清印刷物专律》
国报界人士表现出了极度的不满。
如何令国人尽快熟悉陌生的政府
等）”，故“规定暂行报律三章，即
辛亥革命后，随着专制政府的
并向其解释政权的正当性、如何保证
希报界各社一律遵守。”从临时政府
倒台，昔日清廷所颁布的与新闻相
在混乱的政治局势中稳定公众舆论和
发表的这份通告来看，颁布《暂行报
关的律法也已成为一纸空文。此时，
社会秩序，成为此刻的当局首先考虑
律》正是为稳定在《大清报律》等清
中国人办报兴潮已达到一个前所未
的一大重要问题。
末法令失效后放任自由的新闻舆论而
有的高度。南京师范大学新闻与传
设定的。
播学院教授方晓红所编写的《中国
约法三章
然而在此时，坐标位于中国报业
“民主国本无报律”
新闻史》曾提到，截止到 1913 年，
“一、新闻杂志已出版及今后出
中心上海的几大主流报纸《申报》、
全国大大小小的报馆共计五百余
版者，其发行及编辑人姓名，须向本
《民立报》、《新闻报》，仍享受着
家。
34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章士钊 政治环境的宽松、大量读者对时
映了那个时代报人们的心声。
输真正之自由理想于国民之脑中，使
事的需求，令民初的新闻业蒸蒸日上。
3 月 6 日，中国报界俱进会以及
在内容上，民初报业追求敏感。譬如，
上海本地多家革命派报纸联名致电孙
紧接着的第二天，章太炎在《大
《顺天时报》、《北京时报》就曾刊
中山，提出对《暂行报律》的抗议。
共和日报》发表《却还内务部锁定报
载过有关袁世凯复辟野心的言论，并
该电报被刊登在著名的《申报》之上，
律议》一文。这篇文风锐利的文章随
公开表示袁世凯祭祀孔子是复辟图
掀起了强烈的舆论风波。
即被《民立报》、《新闻报》、《申
‘报律’两字用不发于国会议员之口。”
谋，后者阅后大为恼火，以至于袁世
“政府丧权失利，报纸监督并非
报》等上海各报纷纷转载。文章中，
凯的儿子袁克定竟做出一份假《顺天
破坏共和。今杀人行劫之律尚未定，
章太炎以略带几分讥讽的态度一一驳
时报》每日呈送袁世凯府上，成为一
而先定报律，是欲袭满清专制之故智，
斥了《暂行报律》中的三条法律。他
段历史上的笑话。
钳制舆论，报界全体万难承认。”这
同章士钊一样，从根本上拒绝报律的
因此，《暂行报律》的颁布招致
段摘录自当年的电报，如今仍能从字
存在：“民主国本无报律。观美法诸
全体报人的反抗，实属意料之中。其
句间窥探到报人们的愤怒、对于新闻
国，对于杂志新闻，只以条件从事，
中，对《暂行报律》表现最为激烈反
自由权利的捍卫以及对于国民政府是
无所谓报律者。”此言一出，更是纷
抗的当属章士钊与章太炎。
否有效仿满清钳制舆论之嫌的不安。
纷引起上海报界人士的响应。
章士钊（行严），曾任资产阶级
同日，同盟会机关报《民立报》
朝令夕改
革命民主派报纸《苏报》主笔。章太
刊发章士钊文章《论报律》。在文中，
炎（炳麟）曾任《时务报》主笔、中
章士钊屡次强调“民国当求真正之言
临时政府没有想到，本应顺理进
华同盟会机关报《民报》主编，革命
论自由！”、“法制国而无此物”，
行的《暂行报律》会引来如此大的反
党人。
并援引英国法学家戴雪的观点，在文
响与抗议。为平息舆论，更为防止新
二章针对报律所发表的作品，在
章中摆出了决绝的反对态度——“以
的冲突阻碍新生政权的巩固，3 月 9
“《暂行报律》风波”中被多家报纸
是理由，本报对于内务部之报律，其
日，临时大总统孙中山通过内务部发
转载刊登，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也反
所主张，乃根本的取消……以后并灌
表《令内务部取消暂行报律文》。文
35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章太炎 中写道：“民国此后应否设置报律，
《大清报律》以及《钦定报律》。然
第三，报人们幻想绝对、全部的
及如何订立之处，当俟国民议会议决，
而，这五部法律最终却变为限制新闻
自由。清末民初，正是学人四起的时
勿遽亟亟可也。”
自由的工具，“禁载”现象时有发生。
代。而报界满腹思想、抱负拳拳者不
本着前车之鉴的态度，不少报人对于
在少数，在混乱的政治环境，他们渴
《暂行报律》有着本能的排斥。
望把握绝对的话语权，传达自身的政
此时，距离袁世凯政府发布《禁 售乱党机关报纸》通告以及《报纸条 例》还有一年半的时间，那场被号称
第二，部分报人出于一定的政治
治意图。在今天看来略有过度意味的
新闻界的萧条灾祸“癸丑报灾”似有
目的，假托反报律的口实，实则攻击
批判，实则是当时报人们的普遍心理
出现的前兆。有关政府对新闻业界干
孙中山及临时政府。核心人物章太
状态。
涉的争议暂时平息，这是后话。
炎，此时正在支持专制政体，因此，
一百多年过后，报人们或为理想
也就成为了袁世凯等伪立宪党人的拥
的新闻自由，或为某种政治立场而坚
护者。
决抵制《暂行报律》，个中心境已不
用现代的眼光来看，《暂行报律》 行文平和中庸，在内容方面，未有偏 颇言辞和严重的问题，而从意义来看，
而关于同盟会机关报《民立报》
得而知。这据理力争的新闻自由，却
却是极有必要，至于为何会引起如此
亦参与反对《暂行报律》的缘由，安
在一年后因为袁世凯政府的严酷打压
大的反响，不妨从三个方面了解。
徽省社科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研究员
而彻底粉碎。倘若当初的报业界能够
第一，清末《大清报律》以律之
胡凤针对报律风波的一篇研究论文
适当的接受政府的管制，也许展现在
名钳制舆论，使报人们产生了一种“一
“《暂行报律》风波与民国初年的新
我们面前的会是另一幅不同的历史图
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敏感心理。
闻法制建设”中，曾做出这样的解释：
景。然而，历史永远是历史，不问“也
1901 年清末新政把“修律”作为一
“一方面是出于该报一贯的‘国民之
许”。
个重要的改革点。1906 年至 1911 年，
舆论’理想和使命。背后的原因是这
清政府先后颁布了近现代最早的五部
时的《民立报》, 其宣传基调已转到
新闻法——《大清印刷物专律》、《报
南北妥协的倾向，在舆论上强调‘不
章应守规则》、《报馆暂定行规》、
逼袁世凯为恶’。”
37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语： “不成规矩难成方圆”。
在成文的新闻法。就埃及、越南、丹麦、
如今新闻业渗入生活的各
原西德、原南斯拉夫、委内瑞拉、哥伦
个领域，它似乎融入到社会这个大集
比亚等国都制定了比较系统的新闻法。
体的“血液”中，每一根“筋骨”都
1980 年 7 月，埃及颁布新闻法，该法
能发现它的身影。在这种情况下，大
贯彻了埃及宪法修改条款中关于新闻是
多数的国家以法律的形式规范新闻事
仅次于行政立法、司法的第四权利机构
业的发展。歌德在形容写格律诗时，
的规定，新闻法决定建立最高新闻委员
说“带着镣铐跳舞”。新闻法是新闻
会来代替以往民主党以及文化和新闻部
媒介的镣铐，这种镣铐不是枷锁，而
门领导新闻事业的做法。
俗
新闻法
是规范。
各种形式的新闻法
文 叶 /畅 ●
不成规矩难成方圆 ——
世界各国的新闻立法的形式各不
新闻自由是埃及新闻法中不可缺少 的一部分，该法明确规定，政党和个人 有出版报纸的自由，新闻业独立地履行 使命，新闻工作者在工作中不受法律以
相同，内容也有所区别，但是新闻业
外的权力的约束。埃及报纸《金字塔报》
走向法治已经成为不可抵挡的潮流，
在一篇评论中这样写到，此项新闻法为
是历史的必然。就美国、英国、法国
在埃及实行新闻自由开辟了新天地。
等国家而言，这些国家没有制定专门
“新天地”这个词在中国被用来形容中
的新闻法，而是将规范新闻媒介的法
国共产党的诞生为中国革命的胜利开辟
律渗入在该国家各个法律的内容中。
了“新天地”，可想而知，当时新闻法
换句话说，并不意味着，这些国家的
的颁布对埃及国内上下的巨大意义。新
新闻界是乱序的，还是存在法律条文
闻法的确立标志着国家的新闻事业已经
对其进行约束。这些条文也是国家法
纳入依法办事的法治轨道。
律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在维护新闻 自由、实现公民的民主权利、加强舆 论监督等方面都发挥着不同程度的作 用。 譬如，虽然美国没有成文的新闻
越南——不可小觑的力量 越南共产党经过民族独立斗争与社 会主义建设之后，迫切需要使用法律工 具来管理社会，建设社会主义的法权政
法，但是有关新闻管理的规定散见于
府。随着，新闻记者的水平日益的提高，
一些法律中，与此同时，美国经常使
人们更加关心记者们如何处理事件。如
用“前车之鉴”，也就是以大量的案
果记者违反法律，即使是一个小错误，
件和法院判决文件作为以后处理案件
也会引起社会的极大反应。在诸多因素
的“正当理由”。让媒体在近乎透明
的促使下，经过千万人的心血，终于在
的法律环境中发展，政府也将管理的
1989 年，越南迎来了第一部新闻法该
职能分配出去，由各个部门和组织，
法于 1990 年 1 月 2 日生效。
对新闻舆论环境加强监督和指导。 有不成文的新闻法，当然就会存
在实施 1989 年的新闻法 10 年之后， 越南将此法存在的缺点已经在补充修改
38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的 1999 年新闻法中得到整理和完善。
2014 年， “走廊医 生” 事 件 轰动全国。
没有完美的事物，事物总是在修改和 改善中不断完善。越南新闻法不断修 改和调整。经过二十多年的磨砺，已 成为各种媒介关注的热点。 越南《新闻法》在实际应用中起 到了很大的作用。2008 年有 65 件被 行政处理的案件，总额达到 5645 亿 越盾，收回 4 个记者证。在 1989— 2010 的阶段之间，存在上百个违反 新闻法的现象被处理，处理的形式也 是各种各样的，例如，批评、提醒、
者的不谨慎，工作不尽职责，不仔细
要求解释、报告到暂时停版、收回经
调查信息来源导致的信息失实。
营许可证。2010 年，通讯与信息部
上。 2014 年 4 月 29 日，中国医师
上述的案例违反《新闻法》第 10
协会在其官方微博上表示，“中国
的监督已经处理了 51 案违反新闻法，
条第 4 款。同年，3 月 8 日，越南电
医师协会法律事务部正准备材料，
总额达到 2 亿 5450 万越盾。
视台的编辑员在节目中向观众道歉。
向中国记协投诉写下《“疯子”医
并且电视台要缴纳 18 兆越盾的行政
生：你砸医院招牌 医院砸你饭碗》
罚款。这是越南依据《新闻法》对记
的《南方周末》记者柴会群。”
对比之下的天壤之别 越南《新闻法》在不断地修改和 完善，对于推进社会文明进步起到重 要的作用。就处理记者报道失实这一
者报道失实信息的处理，反观没有《新 闻法》的中国是一番处理景象。
中国记协深入核查后，组织新 闻宣传管理部门、新闻媒体对上述
近些年轰动全国的“走廊医生”
报道进行专题评议。评议结果是，
现象来说，发挥带头作用。《新闻法》
事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完全地真相
绝大多数的代表认为上述报道中，
第 15 条第 2 目 a 款规定：记者“本
大白。根据《四川省事业单位人员聘
关于绵阳市人民医院“为正常人安
着符合国家和人民利益的原则实事求
用制管理试行办法》第三十四条规定，
装心脏起搏器”、“四维彩超机每
是地报道国内、国际新闻，反映人民
受聘人员“连续旷工超过 10 个工作
天收入近万元”等方面的相关内容
的正当意见和愿望，努力实现公民的
日或者累计旷工超过 20 个工作日”
严重失实，部分代表人为失实，无
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权做出贡献”。
或“严重违反工作纪律或者聘用单位
人认为上述内容真实或者基本真
在 2004 年，越南处理了 7 个报
规章制度”，聘用单位可以随时接触
实。然而，柴会群记者起诉中国医
道失实信息的案例。2011 年 1 月 25
聘用合同。2014 年 5 月，绵阳市人
师协会侵犯名誉，导致中国医师协
日在越南中央电视台“家的温暖”节
民医院召开职代会，与会 88 名职工
会和柴会群陷入官司中，两方各执
目上播放“阿恋少女的初恋”。节目
代表一致表决通过解聘“走廊医生”
一词。中国到目前为止没有一部《新
中的阿恋是一个家境贫寒，自小时候
兰越峰的医院处理意见。虽然兰越峰
闻法》，以至于在处理记者失实报
就流落街头，长大遇人不淑，独自养
被医院开除，但仍然每天穿着白大褂
道的案件中没有有力的惩罚标准，
育心脏病的儿子。这个故事打动了无
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医院无权阻止市
导致了“走廊医生”案件的复杂，
数的观众。然而，经核实，节目中阿
民进出医院的自由。兰越峰与看病的
引起社会的巨大反响。
恋的形象完全是记者想象出来的。记
人不同的是，她穿着白大褂坐在走廊
FOCUS VIEW 话场
本期话题：生育权与学历 生育权，可以说是一种天赋人权，因为只有通过繁衍生息才 能保持人类社会发展的连续性。 高贵的人有生命，贫贱的人也有生命，而且他们最后都拥有 相同的生命结局——死亡。 责编 : 王哲 王珊
40
FOCUS VIEW 话场
生育权该不该由学历决定？ ● 文 / 王珊
纯控制人口数量的计划生
单
育政策，导致老龄化程度
加快、出生性别比失调严重、风险家 庭难以承受之重、养老问题突出等。 全国政协委员、孔子第 78 代嫡孙孔
“
的求学经历，一个高学历的人有知
生育权是人类的 一项基本人权， 是生来平等的不 可剥夺的权利。
“
维克接受采访时说：“建议高学历者
识内涵，其道德思想、身体素质与 文化涵养不一定成正比，其子女也 不会见得全都拥有高等学历。而学 历较低人群的子女，也不一定就是 人口素质低。孔维克“一刀切”的
可以生三胎以调整人口素质。”（3
人口结构失调，需要国家层面适时适
观点，实在有失偏颇。
月 10 日中国网）
当调整政策鼓励生育，以实现国之大
单从物种进化层面来说，生育
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家和民之小家的双赢。所谓适当，必
权就是人人平等的。繁衍利益，是
受千年的历史文化影响，多生多育历
然是要让全民有同等的生育权，而不
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生物的最高利
来受到民众的重视。即使在今天，许
是因人而异，生命没有贵贱，生育权
益。生育权是人类的一项基本人权，
多家庭依旧存在着这样一个现实：女
也不因有多少。
是生来平等的不可剥夺的权利。人
性的生育能力直接决定其家庭地位。
孔维克认为，高学历的博士能够
生育政策随着时代在改变。古时
生三个孩子甚至更多。这个提议他有
劣汰，在后代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美、
倡导“儿孙绕膝”，多子多福；三十
自己的理由，高级知识分子的数量决
理想和美好。
年前，我国根据国情实行以控制人口
定了一个国家的文化素质。人口素质
此外，即使提倡高学历者多生
数量为主的计划生育；随着社会经济
包含了思想素质、文化素质和身体素
育子女，但强制生育并不等同于鼓
的快速发展，人口老龄化成为我国发
质，他却将文化素质与人口素质混为
励生育，受计划生育影响的民众并
展的一大瓶颈，此时又要鼓励国民生
一谈。
不显得总是会随着政策改变决定子
育。 计划生育造成的人口素质偏低、
学历决定生育权，不但不合理， 还不合逻辑。学历仅仅代表着一个人
类繁衍后代，让后代基因得以优胜
女数量，在这个物质充裕的时代尤 其如此。
41
话场
FOCUS VIEW
学位证是提高人口素质的保证书吗？ ● 林玉萍
划生育工作当务之
面能高人一筹，但促人发展的其他要素
急是调整人口结
却不能因学历高而得到保证。善于“纸
让高学历者多生以调整人口结
构。调整人口结构比控制人口数量更
上谈兵”的赵括放在现代社会，其理论
构，这给高学历者担上改善人口素质
重要，建议高学历者可以生三胎以调
知识恐怕不亚于博士水准，但他带领的
的重任。但获得博士以上学位的高学
整人口素质。”全国政协委员孔维克
军队却是兵败如山倒，良好的文化素质
历者毕竟是少数，如何能盼望凭借小
针对如何调整人口结构提出办法，他
连一场胜仗都不能保证，可况人生？光
众人群的生育来调整整个国家的人口
建议高学历家庭可生三胎，试图借用
怪陆离的现代社会会比古代战场更简单
结构？况且，越是高学历的群体越是
高学历者多生多育以此优化国民素
吗？恐怕不然。那么，博士学位证自然
崇尚“优生”而非“多生”。这点从
质。此言论俨然夸大了文化素质的作
无法保证其拥有者能在社会上打出一场
个人生活就能够观察到，大多晚生晚
用，高学历者的高文化素质并不能等
“漂亮仗”。
育的都是知识分子。“存钱不如存人”
“计
出必然的联系。
同于高人口素质，若将文化素质与人
人本身就是复杂的矛盾体，社会也
口素质画上了等号，其以偏概全之误
不是一汪净水，评判高素质人才是一项
暴露无遗。
系统工程。显然，未得到均衡发展的单
政协委员想优化人口素质的初衷
一的高学历或者高能力，都不能成为评
是好的，也符合时宜，但这些必须依
判人口质量的高素质。
靠社会大环境而非家庭小环境，调整
人口素质最基本的包括文化素 质、思想素质以及身体素质等等，由
养儿防老的想法也多出在社会底层人 群。
此可见，高学历代表的高文化素质只
此外，生人育人并非易事。高学历
人口结构优化人口素质并不是小群体
是评价人口素质众多参照物当中的一
家庭虽然会在子女教育上投入更多，也
家庭能够承担的重任。提出以高学历
环，将高学历等同于高素质未免叫人
会为子女提供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可
者家庭多生来提高人口素质，多是受
贻笑大方。何况，建国以来的教育观
是，高级知识分子的家庭就一定能出培
“寒门难出将才”现实之困。由此可见，
念一直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养出优秀的人才吗？虽古有“书香门第”
要想改善人口结构和质量，关键其实
可见德、智、体都是影响一个人综合
之说，但现也有“监狱风云”之论，两
在于解决大多数家庭的教育问题。而
素养的必要因素，缺哪一项都不能称
者皆出于优良的教育环境和家庭环境，
这一切，都应该立足于社会公共教育
为高素质人才。
其成长结果却南辕北辙。可见，好坏无
服务质量的提升。
拥有高学历的人可能在“智”方
绝对，子女的培养与家长学历高低牵不
42
FOCUS VIEW 话场
学历万能化是矫枉过正 ● 彭丹
全国政协委员、孔子第 78 代嫡
正是将学生们的学历分成不同的等级。
孙孔维克称：“计划生育工作当务之
可决定这些等级的可能只是高考时的一
说 到 招 聘， 想 到 前 两 年 有 个 新
急是调整人口结构，建议高学历者可
个选择题或一个问答题，用几道题的对
闻，说出家也要硕士学历。这让我对
以生三胎以调整人口素质。”此提案
错去判定一个学生以后的等级，不免有
于判断学历用武之地的标准更加疑惑
一出，众人哗然，不禁想要调侃一
些草率。
了——没有较高知识文化的人还不能
句：“学历即将敲开计划生育的大门 了吗？”
“学历不一定代表好能力，也不
历这个招聘限制？
出家了。
一定代表好人品”，这句大道理谁都
曾有大学生因为不知道怎么剥鸡
虽然这个观点只是孔的个人想
懂，实践起来却不一定了。如今，有几
蛋而急哭，也有北大学生毕业后去卖
法，却也昭示了高学历在今天所处的
家公司招聘员工不看学历，一份清华学
猪肉，更有清华学生转校去职业技术
优越位置。在孔的设想里，高学历家
历与一份职业技术学院学历并桌而立，
学院，这些例子都很好地表明了考察
庭里出来的孩子一定是高素质的，他
有几个面试官舍得把清华学历扔进垃圾
一个人时，学历是个很小的因素。今
很主观地忽视了学历与素质的差别，
桶，而独辟蹊径选择一个只有专科学历
天有孔子嫡孙提出高学历可多生孩
也忽视了素质所包含的内容。一个拥
的人？毕业了，应该是开始人生的第二
子，说不定明天就会有人觉得高学历
有高科学文化素质而思想道德却低下
次学习，很多人却拿不到开启学习的敲
者犯了罪应该从轻处罚。
的人，永远也拉高不了国民人口素质
门砖。
平均值。
看重学历是好的，证明我国的知
招牌员工看学历很正常，大企业非
识文化素质在进步，但是把学历万能
“985”“211”的学生不要也很正常，
化，把其他因素模糊化，尤其是很多
健康等因素，学历被有意识地与生孩
但是工作也分很多种类，知识型岗位要
人不加以思考便盲目推崇学历，这就
子挂钩，这是一个可怕的现象，这说
文凭无可厚非，但现在一间服装店招聘
值得担忧了。虽说知识改变世界，但
明有一部分人深陷在死板的学历标准
都要写上“大专文凭以上”，这种现象
不能正确认识学历到底应该作为哪些
里出不来。
禁不住仔细思考：真的要大专文凭才能
事情的标准，一味地把学历放进一切
卖出去衣服，还是招聘者在盲目追求学
条件限制里，着实有些矫枉过正。
单单要求博士学历，却不提道德、
很容易发现，当下许多家长培养 孩子的最终目的，都是“学历”二字。 在高考鼓励性加分政策取消以前，家 长们给孩子报各种补习班，动机基本 都是高考能加一二十分，能进一个好 点的大学。“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是 中国家长的教育金句，背后的意思， 也是进好大学，拿高学历。 “985”“211”“本科”“专科”，
“学历不一定代 表 好 能 力， 也 不 一定代表好人 品”， 这 句 大 道 理 谁 都 懂， 实 践 起来却不一定了。
VIENTIANE
万象
未来的新城，该是容纳不同习俗、安全感十足、权利平等的所在。 谁说必须要按照老旧方式过年呢？ 谁说信息就没有安全感呢？ 谁说女性不该享有与男性相当的权利呢？ 责编 : 肖淑娟 尹杜娟
VIENTIANE 万象
44
年味 ● 文 / 唐甜甜
“
爆 竹 一 声 除 旧 岁， 桃
闹着玩儿，本来都还没工作，哪里来
符 万 户 迎 新 春“。 作
的钱，几块十几块，图个开心”。徐
为中国传统佳节中最盛大的节日——
晓宇这样讲到。抢红包全为娱乐，若
年轻一辈，身在电视机前，心在
春节。每年都在过，却每年都不同。
想要从抢红包中真正大赚一笔，这是
抢红包上。长辈们就简单许多，每年
不可能实现的。作为一名已经工作的
过新年除了给小辈们发压岁钱，坚持
年轻母亲，王婷今年收到了 600 块左
的最久的过年必备项目就是看春节联
“今年春节是怎么过的？”“抢
右的红包，有的是在朋友那儿抢的，
欢晚会了。
红包。”这大概是很多年轻一代对于
但大多数都是别人有针对性的给她家
根据 2008 年以来可以获得的官
今年春节的回答。春晚摇一摇红包，
小孩的。对于这样的红包，王婷也毫
方收视率来看，羊年春晚是八年来收
微博粉丝红包，QQ 好友红包，支付
不吝啬，基本上全部发了出去。
视最低的一届，其中收视率第一次跌
从发到抢，红包的进化史
春晚一直很努力
宝口令红包，微信红包等等。多种多
抢红包为的是好玩，但确实占据
破 30%，观众规模也是第一次跌破 7
样的抢红包方式，让这个春节根本闲
了大量的时间。红包一发，短时间内
亿，但其仍然是年度关注度最高、收
不下来。不用面对面给红包，变了形
就会被抢光，越早抢的人抢到的金额
看人数最多的晚会节目。至于春晚好
式的红包，让大家更开心。
越大 , 这也意味着为了抢红包得随时
不好看，段子手们守着春晚找槽点，
就读于成都师范大学的杨梦维同
关注好友动态。马云早在 2 月 15 日
年轻人守着春晚摇一摇，认真在看节
学 今 年 共 收 到 56 个 QQ 红 包， 合 计
就发微博预告今年会发 99 万 999 个
目的恐怕就只有中年人了。今年 47
33.38 元，也就是说每个红包根本不
红包，希望大家关注微博，以获取抢
岁的刘斌隆是忠实的春晚迷，每年春
足一块钱。“但有总比没有好啊，抢
红包的时间和口令。2 月 18 日，马
晚必看。对于今年的春晚，他直言“可
到了总觉得赚到了”，虽然红包的金
云发微博，于 2 月 19 日 00:19 分开始
能是平时不怎么接触网络，有一些相
额并不大，但对此她还是挺开心的。
发红包，问题为“你觉得外星人应该
声中的笑点不太懂“。一些槽点还是
杨梦维只收了红包，却没有发红包，
长得像谁？”最终答案只有一个字
靠身旁的女儿解释才看得懂，让他觉
这与大多数人不同。很多人在收红包
“我”。猜对答案并在短时间输入口
得自己确实老了，现在是年轻一辈的
的同时也在发红包，同样是大学生的
令的人获得了马云 9.9 红包。守了一
天下。刘先生就十分不理解为什么在
徐晓宇在春节各种抢红包中共抢得
夜，猜了无数答案，钱不多，抢到的
后面陆毅一家唱歌的时候自己的女儿
100 块左右，发出 25 块的红包，总
人却无比开心。红包再也不是小孩子
会如此兴奋，在之前的春晚中，《吉
的也就是收入几十块钱。“大家都是
的专利，大人也可以抢。
祥三宝》也曾大受欢迎，但都是在春
45
万象
VIENTIANE
晚结束后才红起来，但现在是春晚还
限制令，禁放烟花爆竹。《南京市
过来。后来搬家了 ，大家都住进了
未开始就有了强大的关注度。刘先生
关于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规定》2015
统一的小区，没有了放烟花的地方，
认为到现在为止他看过的最好看的春
年 1 月 1 日起实施，也就意味着南京
再加上办许可证变得麻烦起来，就不
晚是 1999 年春晚，他家里至今还保
2015 年起主城全年禁止燃放烟花爆
卖烟花爆竹了”。 “没有了热闹的烟花，
存着当时的 VCD 碟，里面有哪些精
竹。不仅仅是南京，全国各地都是这
也就没了之前过春节的热闹劲儿“对
彩的节目，他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样。燃放烟花爆竹不仅会对大气造成
于现在的春节，陶女士这样评价到。
他说到“现在的春晚动用了很多高科
污染，不合格烟花爆竹对市民的生命
技，画面看起来越来越美，但大家的
财产安全造成威胁，爆竹声越来越少，
选择多了，看的人也就少了”。
年也过得安静了。
近年春晚为了迎合年轻人口味，
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从
年轻元素纷纷出现在春晚舞台上。
销售的源头就掐断了。商
2014 年春晚就请到了韩国偶像李敏
家必须有烟花爆竹生产许
镐，这让年轻一代也愿意守在电视机
可证，并且要按规定地点摆
面前看春晚。今年春晚小鲜肉组合“宁
摊设点才可以销售。比起之
泽涛，鹿晗，吴亦凡，陈伟霆”四美“王
前小卖部就可以销售，对于
丽坤，佟丽娅，马苏，秦岚”的节目
现在的小孩子，买鞭炮困
都在最后一刻被撤掉，令很多年轻观
难 了 许 多。“ 一 年 比 一
众不满，扬言今年春晚一定不看。与
年鞭炮声小，只有到了凌
之前春晚不同，近几年春晚节目曝光
晨十二点，新年的钟声敲
早，真的等到除夕夜，很多节目早已
响之时才有点响动，也不期
没了新鲜感，或许这也是春晚收视人
待放烟花了，过年真是没多大
数下降的原因。未到春晚，但节目已
乐趣”。杨梦维这样说到。
览，太想要办好春晚，还开设了“我
曾经做过烟花爆竹生意的
要上春晚”节目，但用力过猛，观众
陶女士回忆到“六七年前，那
不买账。春晚聚拢的年味也在慢慢变
时候还住在农村，在村口摆了
淡。
个卖烟花爆竹的摊子。平时白
不放烟花不放炮，哪来热闹
天就有许多小朋友来买小炮， 等不到除夕晚上就会有很多人
“爆竹声中一岁除”，热热闹闹
来买烟花，除夕晚上更是要排
放鞭炮除旧岁，这是以前。现在只有
队，一家人都来帮忙了还不忙不
近年春晚为迎合年轻人口味而注入了 不少鲜活血液。2014 年春晚就曾邀 请韩国演员李敏镐与台湾艺人庾澄 庆合唱歌曲《情非得已》。
年味，到底不只是得到一个红包， 放了烟花，看了一场精彩的春节联欢 晚会就能体会得到。
VIENTIANE 万象
46
我的个人信息被泄露了？！ ● 文 / 苏英
“2
015 年 1 月 9 日， 我
银行卡密码。”
男子的电话称她于 2015 年 3 月 7 日
和室友正在寝室谈
“我的淘宝账户一直是手机在线
在淘宝网上买的东西，支付货款未成
论回家买车票的事，我们室友炫耀说她
的，可是有一天我登上去的时候发现
功，钱被银行冻结了。对方说要帮助
早就买好了回家的火车票，坐等放假了。
系统提示我要重新登录，我意识到可
她退款，之后发了个网址过来。她根
我们说最近 12306 用户信息泄露很多人
能我的账户信息被泄露了，立即修
据提示填写资料，但退款操作没有成
都被退票了，也许你的也被退了也说不
改了密码，并且时不时的又进行修
功。没多久她收到银行短信提示，说
定呢。她一听就慌了赶紧登陆自己的账
改。”19 岁女孩陈奕璇说到。
已支付 999 元。这时她又接到电话，
户，当时就傻眼了，她订的火车票不知
“我在寝室上网时看见我买的东
说她的银行卡已被银行冻结，要在
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退了。我们叫她马上
西要退我款的链接，我就登录了该链
ATM 机 上 去 操 作。 她 立 即 跑 到 农 行
修改密码，又查看有没有火车票重新给
接，按照对方的提示进行操作，结果
ATM 机查询，其银行卡显示余额为 0，
她订一张。”经管学院胡雅妮说，“不
收到银行信息我卡上的 11400 元被转
于是相信了银行卡被冻结了。对方又
过好在她的账户的银行卡没有被盗用，
走了。”李子健同学说道，一脸懊恼。
打电话让她汇款 3700 元到指定账户，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改了自己的
3 月 8 日，黄玉莲接到一个陌生
交易成功后再看钱是否已返。她按要
47
万象
VIENTIANE
求汇款后，过了两天也没有收到返款，
整理商品、给买家发货，其余的事情不
日内消费者可要求换货或修理；商品
才发觉自己上当受骗了。
需要我们动手。”这是淘宝上一位注册
进过修理，应保证正常使用 30 日以
卖护肤品的商家告知的。
上；从消费者报修日 90 日内仍未修
“别人怎么会知道我的淘宝账户 并要我退款？我觉得这应该是淘宝方
可见商家对消费者的个人信息并没
好，应为消费者换取同型号产品，商
面泄露了我的信息，但我知道这只能
有进行过多的保护，有些甚至没有想过
品停产后，生产者应提供至少 5 年可
自己自认倒霉了。”黄玉莲回答到。
要保护。“网上进行购物似乎需要比在
供修理使用的配件。”《消费法》为
深究网上购物最大的风险就是个
实体店进行购物更多的信息保护工作，
网络消费者提供了解决方法，消费者
人信息的泄露。每年都有一些消费者
需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保护工作，有可喜
掌握这些知识后，和网络交易者交涉
的信息被泄露，导致很多人被欺骗。
可俱之处。”王艳梅，一个深爱网上购
时才能有理有据。
他们有时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钱为什么
物但又担忧自己资金的年轻妈妈说。
无缘无故就没有了。
如和网络交易者协商不成，可向
网上购物，由于其不需要固定的店
提供网络交易的第三方平台投诉，新
关于泄露用户个人信息，“这几
面去进行买卖而具有很大的灵活性，且
消法和网络交易管理办法都对提供网
乎是整个互联网产业的‘通病’，比
节省租住店铺的租金。网上商品很多是
络交易的第三方平台规定了严格的自
如用户注册了一家互联网服务，结果
生产商自己进行售卖，价格较实体店低。
律条款，工商部门马上就要在网上构
发现自己的信息被授予给了这家网站
网购有时有劣质产品，消费者由于自己
架对第三方平台进行监管的联网系
的合作方。”这是朱巍在接受相关报
没有亲身接触到产品，买回来的东西有
统，各地工商局也要成立专门的网络
纸提问时透露的信息。
时是质量很差的。卖家和买家相隔较远
监管处室，所以第三方要加强自己的
对于商家来说他们能采取的保护
无法直接进行退换货，退货程序多且复
能力。
消费者权益不受侵犯的途径只是对网
杂，有的买家嫌麻烦，很多东西买回来
站进行加密而已，他们并没有对保护
就扔掉了。
但是保护自己的个人信息需要消 费者有自我信息保护意识和警惕的警
消费者信息进行严格的把关。“这些
“商品销售 7 日内，出现故障，消
觉；也需要广大网上商家、服务平台
保护消费者个人信息安全的事情不需
费者可要求退货、换货或修理，如商品
的保护，加强对用户的信息保护措施
要我们操心，因为我们只是接受订单、
为网络交易，消费者可无理由退货；15
并有为消费者守护信息的自觉性。
泄露用户个人 信息几乎成为 了整个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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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权： 抵抗与歧视之间 ● 文 / 陈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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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
VIENTIANE
捍卫自身权利已经成为越来越多女性的共识。图为一位法国女孩以半裸的形式抗议社会性别不公的现状。
B
BC 拍摄的纪录片《印度的女
会晚上 9 点还在外面闲逛，对于强奸来
根 据 BBC 的 报 道， 在 印 度， 女 性
儿》原计划于今年的国际妇
说，女人比男人的责任更大。”他甚至
地位低是一个长期存在的问题。女孩被
女节当天上映，而在该片播放前夕，印
说，“当女孩被强奸时，就不应该反抗，
视为“家庭累赘”，出嫁时需要娘家准
度当局却以“该作品内容令人反感、可
她应该安静地乖乖被强奸”。
备大量的嫁妆，因此大多数人都希望生
能引起骚乱”为由，全面禁止该纪录片 在印度范围内播出。
沉疴积弊
儿子。但因为印度国内宗教的原因，计 划生育在印度推行起来非常困难。令人
随 后，BBC 也 宣 布 收 回 YouTube
“她不该就跟食物似的出现在大街
惊讶的是，“将女婴作为控制人口增长
对纪录片的播出权，称能够从正常渠道
上。那名女士比宝石，比钻石都珍贵，
的有效工具，甚至是被印度政府默许
看到此片的只限于英国境内用户。但在
如果你把钻石摆到大街上，就别怪狗会
的”。
互联网时代，该片还是通过各种渠道传
把它衔走。”这样的话出自印度一位男
印度“黑公交轮奸案”发生一个月
播开来。
性律师之口，他在 BBC 的镜头前说，
以后，一场女性呼吁自由呼吁平等的抗
公众的视线重新被拉回到 2012 年
一个女人在男人的眼里来说就是“性”，
议席卷了印度全国。在印度历史上，爆
发生在印度首都新德里的“黑公交轮奸
在印度的文化里，是没有女人的位置的。
发规模如此之大的女性革命几乎是第一
案”上面。纪录片再现了那辆公车当晚 到底发生了什么。
印度是世界上性别歧视最为严重的 国家之一，有英国媒体报道，在印度因
次，女性们公开要求必须要在性别平等 和性暴力惩治上进行法律改革。
Mukesh Singh 是当时驾驶那辆公车
为性别歧视 10 年间有 800 万女婴被流
中国和印度有过相似的家庭制度和
的司机，他在接受 BBC 采访时说：“一
产。印度年轻男女的比例在世界上也是
婚姻体系，中国也产生过女性地位低下
个巴掌拍不响，一个体面人家的女孩不
最为悬殊的。
地位和对女性的歧视问题。而在中国，
VIENTIANE 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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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比例失调的重要原因之一也是在 于“重男轻女”的思想。 追溯历史，儒家礼教中的“三从 四德”、“男尊女卑”教条几乎是中 国古代女性悲惨命运的始源。 在中国的封建社会，妇女能否为
艾玛·沃特森：“性别 平权不只是女性的事， 它是人权问题，它要求 我的参与。我致力于采 取行动反抗那些女人和 女孩所面对的暴力和歧 视。”
本家族生子传宗，是作为衡量一个女 性价值的重要标尺。国家甚至还通过
前草草结婚，我还没遇到爱情。但我
你们就说人相貌丑肯定嫁不出去，下
立法把这一标尺固定下来，汉代法律
和家人磨了三年多，今年国庆还是要
面一个女的恨不得声嘶力竭了，我有
制定的“七出”其中第一条就是“无
结婚了，相亲认识的。我才 27 岁，
男人要，我比她强！”纵观许多事件
子”。而这种对女性的价值的评判，
但人生就要开始将就了。”幼儿园老
的评论，的确如同网友所描述的一样，
至今还很大程度的影响着现代人的思
师肖丁美很无奈，她说她屈服在和家
不少攻击女性的恶毒的言论同样出自
想。
人为了结婚这件事情的争吵。
女性之口。
“不少人都没意识到性别歧视就
为什么还有不少女性觉得没有男
渗透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在中国，有
人会活不好？网友回答说：“思想不
不少人都曲解了‘女权主义’的意思，
独立，被洗脑太久了已经缺少了思想
灾区”，其中就包括了性别歧视。原
我们不是为超越男性这种思想煽风点
独立的能力了。其实她完全没有意识
因在于其中有两个小品饱受非议，小
火，我们说的权利，是人权。招聘为
到没有男人自己一样活得很好，不用
品中褒扬女神、贬低女汉子、“女性
什么注明要男性不要女性，结婚生子
给男人洗衣做饭，自己专注自己的事
是二手货，20 块娶走”等言论，在
可以成为企业拒绝你的理由，而不结
情，说不定还活的更好。不过她没有
许多人看来是对女性的贬低。
婚却要遭受社会的诟病？少有人敢站
这个想法。”
“患直男癌的社会” 今年的中国春晚被誉为“歧视重
“在春晚这么一个国家级的晚会
出来抗议。”女权主义者向倩说，“社
艾玛·沃特森在不久前做了一场
上公然嘲笑剩女是很低级的。”节目
会就像患了直男癌。女性成为性交易
“HeForShe”的演讲，她说：“世界
结束之后，网络上出现了一大批女权
品，性暴力、性侵犯无处不在，这些
上没有一个国家能说，他们已经实现
主义者对春晚的炮轰。
都是性别歧视造成的。”
了性别平等。但通过我最近的研究发
而在不久前，周国平微博上发布 “操持家务、哺育婴儿的女人是美丽 的”的言论，也在网上掀起一场风波， 周国平因此被网友诊断为“直男癌”
最大的敌人还有同性 向倩说：“相比于得到男性的认 同，女性自身的觉醒其实更加重要。”
现，女性主义却是一个非常不被接受 的词语。很多女性也不愿意被定义为 女权主义者。显然，我跻身于强烈表 达自身想法的女性之间，被认为‘太
患者。外媒还就此撰文说：“对中国
“内心再刚强还不是会想找个人
嚣张了’，被认为是孤立的，仇视男
女权主义者来说很遗憾的是，周国平
过日子，你难道愿意一个人孤零零地
性，甚至没有吸引力。”但她认为能
的见解远比反对意见更为普遍。”外
老死？”在中国，一有人提到女权主
够为自己的身体做决定是正确的。
媒认为，性别歧视就跟空气污染一样，
义、女性独立，就会有这样的观点出
是现代中国的一部分。
现，而持这种观点的女性还不在少数。
“我很讨厌听到‘女人的成败
“上次的女科学家长得漂亮你们
在于婚姻’这种话，我不想在三十岁
就说人是睡出来的成果，这次的普通
有不少女性还没有意识到，自己 的生命是一种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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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CIAL COLUMN
小姐跟我走
专栏
●文 / 郭序
【情妇 Mistress 1976】 日， 《格雷的五十道阴影》，
近
在米歇尔·福柯看来，人类的刑
性虐游戏服务的高级妓女艾连娜
这部根据据说上至“第一
罚史是一个从肉体惩罚逐渐向剥夺人
家里。艾连娜家中的设置非常有
夫人”，下至普通家庭女工都纷纷手
的行动自由发展的历程，刑罚与赎罪
趣，楼上装饰普通，完全是日常
不释卷的“现象级”小黄书改编而成
感又不可分割，因为借由刑罚可实现
风格，楼下却是一个 SM 的世界，
的电影终于在情人节上映了。但三分
对不规则行为的纠正，而在弗洛伊德
两个空间通过一个隐藏在茶几中
热情之后，人们发现，这个霸道总裁
那里，性关系中的 SM 偏好由直接与
的楼梯来相互连接。奥利弗在影
与纯洁灰姑娘之间的 SM 虐恋噱头不
赎罪感相连。在性行为中施加痛苦和
片开头就说“想要探索围墙内的
过就是在虚张声势，华丽的场景也不
惩罚是 SM 关系的核心，但其本质却
秘密”，而艾连娜的世界就很好
过就是 SM 的视觉系入门罢了。观众
是一场控制与服从的游戏。1975 年，
地满足了他的窥视欲。
在大呼上当的同事，是不是也折射出
巴贝特·施罗德的电影《情妇》很可
《 情 妇》 中 出 现 的 SM 场 景
SM 这种平时大家都忌讳莫深的东西，
能是电影史上第一部以 SM 为主题的
非常大胆，夸张的男性气质（皮
原来也是这样地吸引人。其实我们不
主流电影。
革装束）、施加和接受痛苦（衣
妨在此时来回顾一下有着“影史第一
《情妇》对 SM 关系的探讨即使
夹夹乳头、生殖器上插针）、身
部 SM 题材电影”光环的法国电影《情
放在今天看来也十分先锋。杰拉尔·德
体束缚（手铐、锁链）和心理上
妇》，来看看 SM 题材电影究竟应该
帕迪约饰演的奥利弗是一个懵懂的年
的羞辱（扇耳光、打屁股、用刀
怎么拍。
轻人，意外闯入到一个专为男性提供
划伤皮肤）等 SM 元素一应俱全。
SPECIAL COLUMN
53
专栏
个骑马的人，这里又出现了重要场 1975 年， 巴 贝 特· 施 罗 德 的
景，奥利弗说他之前曾经在屠马场工
电 影《 情 妇 》
作过，影片中还直接有段他来到屠马
很可能是电影 史上第一部以
场观看杀戮过程的段落，之后他又来
SM 为 主 题 的 主
到肉食店买了马肉在家中大快朵颐。
流电影。
“马”成为了施虐的对象，在这里， 艾连娜与奥利弗终于有了相同的身份 和地位，他们都成为了“虐马人”。 影片结尾，奥利弗找到了与高迪 尔开始过安静、日常生活的艾连娜， 他们在行驶的汽车中疯狂做爱，艾连 娜把握方向盘，而奥利弗则控制了油 门和刹车，他们终于不在控制与反控 制的游戏中继续沉沦了，他们控制了 对方，又被对方控制。导演把结尾拍 成了喜剧，在车翻下公路后，艾连娜 与奥利弗从车中爬出，嬉笑着走入丛 林中。这就像是对福柯论断的回应，
在性虐游戏中，各种性施 / 受虐行为
控的对象，她盲目屈从于高迪尔，甚
男女主人公从现代的外壳中逃离（汽
并不是随意的，而是要遵循一定的顺
至没有自由见自己亲生儿子的权利。
车），走向了原始的欲望（丛林），
序和法则，所以我们看到艾连娜如同
在影片中那些极其大胆的场景中，束
最终达到了性与爱的和谐。
一个医生进手术室般一丝不苟地准
缚、蒙眼、拍打、打屁股、鞭笞、击打、
备，而奥利弗偶然间意外闯入又令顾
惊吓、切割、在身上穿孔以及侮辱、
客们大惊失色。在 SM 关系中的控制
在身上小便、被强迫学马被骑等等镜
与顺从在影片中具有双重意义。首先
头让人叹为观止，而艾连娜则扮演那
是顾客与艾连娜之间，他们是主、仆 关系，艾连娜是当之无愧的女王，她 也试图用同等的控制欲来处理与奥利 弗之间的情感关系，奥利弗也不允许 去试探艾连娜与幕后老板高迪尔之间 的秘密，并且她还掌控了经济权力。 在影片中一个极有寓意的镜头中，艾 连娜穿着高跟鞋，并将细长的鞋跟插 入到男人的嘴里（另外也有艾连娜的 高跟鞋与奥利弗的平底鞋的特写镜 头）。另一层意义是艾连娜本身，在 正常的生活时空中，她也是一个被操
他们终于不在控制与反控制的游 戏中继续沉沦了，他们控制了对 方，又被对方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