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新闻视野多一度
刊号：XK-2013-001 2014 年 12 月 27 日
第 47 期
龙新周刊 LONG X I N
W E E K L Y
广电新规 舆论观察： 微博直播自杀事件始末 十年单向街与“精英重建”之梦
P8 P37
广电总局，还要任性多久？
P25
沉默的禁区：内地死囚器官移植
P42
从众筹到界面，那些新闻的新鲜玩法
P12
无知不是德，是恶
P20
谈盗稿，看编辑和真假作者的较量
P30
烧钱大战：餐饮行业的线上线下
P37
）
上
（
荐
推
片
2
4 01
新
龙新周刊
《云端》 唐古月摄 星河流淌 午夜的云雾飘散得如同白雪 夜航的飞行员在云端可以身处繁星闪烁的幻境 从布宜诺利斯西航大西洋返回絮佩里先生的故乡 不如一同讴歌人生喝杯永生 超越时空 七百年星死
龙新周刊
摄摄影、左淇 影摄影《日出》
《窗 欲语还休》 李婷婷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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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27 December 2014
1
社 评
周鼎火了之后 ● 文 / 刘建永
周鼎火了，不是一般的火，据说漂
读者允许我将历史的镜头定格在公元
火熄了，但人们的心也凉了，川大
亮又任性的富婆们四处找周鼎，要包
2014 年 12 月 23 日凌晨的那个风大月
出台了“卓越教学奖”，然而之后呢，
养他，有的包月有的包年，最不济的
暗的黑夜，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正
啥都没有了。一切都是照旧——还是
也是包夜。这让我等不肖之徒羡慕嫉
是伺机作案的好时机 ! 时不待我，说
按照以前的标准评聘职称，按照这个
妒恨死了，在此需要特别郑重地再三
那时，那快时，周鼎老师连喝八大碗
标准，千千万万个“周鼎”们依旧评
告诫周鼎的夫人：一定要把周鼎看牢
二锅头兼七七四十九滴高纯度五粮
不上教授副教授。
了！
液，大踏步走出了四川大学的大门，
周鼎老师的酒白喝了，火白点了。
周鼎的火不仅在于捅了教育部的屁
大风吹过他那略显凌乱的络腮胡子，
其实，这就是一个孤立事件，一个十
股，摸了川大的脸，还在内心里狠狠
透出他坚毅的神色——姿态销魂、态
年前就被诟病而始终顽固不改的高校
地掐了那些及早评上副教授、教授的
度潇洒拉风、眼神又酷又帅，无怪乎
评价机制，一群牢骚满腹而又无可奈
教师们一把——无容置疑，当然是大
富婆包他不包我。哼！窜房上梁，一
何的穷酸书生，一波煽风点火唯恐世
腿！他指出了高校里所普遍的职称评
阵活动筋骨，周鼎老师再以迅雷不及
界不乱的新闻媒体，一群不明就里凑
聘的问题；批评了一切向钱看、向项
掩耳之势一溜烟窜进学校旁边的“学
热闹傻乐呵打酱油的看客，就这么演
目看、向课题看齐的价值尺度；他对
苑网吧”，刷刷刷，洋洋洒洒，1225
了一出次次演次次没结果的一出戏。
花钱买版面发论文的潜规则不屑一
字的雄文出炉了——《自白书》！
你还要怎样，为了个职称，难道你
顾；他就不相信凭借讲课讲得好、又
然后，结果大家都明白了，周鼎火
上过央视“百家讲坛”、还获过奖、
了。媒体记者哭着喊着排队去采访他，
当然不敢！
长得又帅的老师连一个副教授都评不
都给他跪了。
那就这样吧。
上。他偏不发论文，偏不申请项目—— 有才就是任性！ 结果没评上，周鼎很郁闷。现在请
最终火还是要熄的，周鼎老师平静 地告诉人们。确实如此，发《自白书》 已快半个月，媒体上的火逐渐熄了。
还要揭竿造反吗？
CONTENTS
6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目录
27 December 2014
2
MEDIA WORLD·媒界
舆论观察：微博直播自杀事件始末
7
微博直播自杀：从动人到冻人
12
李海鹏：新闻是饭碗，文学才是追求
14
龙新周刊
18
HUA CHANG·话场
变了味的“人情社会”
18
教育让英雄成为“伤仲永”
20
“英雄”的危机
21
23
COVER STORY·封面故事
广电总局，还要任性多久？
24
那些年被禁的影片
27
“行善好人”或“犯法坏人”？ ——记字幕组的生存窘境
29
管住嘴，才能做节目？
32
CONTENTS
35
27 December 2014
VIENTIANE·万象
不再是“乌托邦”： 十年单向街与“精英重建”之梦
3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目录
《龙新周刊》 36
主办单位： 西南科技大学新闻系
沉默的禁区：内地死囚器官移植 巴黎克利翁克舞会： 见证不一样的奢华世界
41
44
指导老师：龙伟
刘海明
媒体顾问：吴伟
鹿岩
主编：李霞 执行主编：黄星 校对：李海霞
汤勤
栏目责编：吴秀华 王珊
王琴 斯容
47
肖淑娟
王哲
尹杜娟 邹蓉
封面设计：孔德泉
SPECIAL COLUMN·专栏
美术编辑：杜信 欧欢欢
宋晓璐
地 址： 四川省绵阳市西南科技大
2014 新片推荐（上）：暗潮涌动
47
学新闻教研室 邮 编：621010 网 址：http://www.longxin.swust.
edu.cn/index.php
社评
1
微互动
5
FROM AND TO
微互动
4
你要想找个好工作，要去中国移动、中石化、中石油，千万不要去中央电视台，我们 都有十年没涨工资，而且还在降，然后还总被别人骂。 ——央视名嘴白岩松近日来厦，在外图书城与读者进行交流，并签售代表作，晚上在厦大为厦 大 EMBA 做了一场鼓励大家花时间做无用的事的讲座。这位央视著名新闻评论员还以一种玩笑 的形式，极力劝阻一位想学新闻的大学生。
【离别】非常遗憾的通知大家， 人人影视正式关闭，需要我们 的时代已经离去，现在有更好 的渠道代替了我们。感谢这么 多年来大家一直支持我们，如 果在继续恐怕会陷入更大的麻 烦，希望大家能够谅解。也许 我们会继续为正版商提供翻译 服务，也可能会转变为讨论社 区的形式给大家一个交流的地 方，敬请期待。 ——近日，人人字幕组在其官方 微博发布正式关闭的通知。
“ 编《 三 联 生 活 周 刊》19 年 有 余，太多恨不得每一个句子都要 改的稿子。每每为这样的稿子恨 不得将自己的头发揪起来，就感 慨于每人为何不能尽心做好自己 的事，少给他人添堵？好在这一 切终于可结束了。明天是操心的 最后一天了。” ——近日，《三联生活周刊》主编 朱伟通过微博宣布离职。
FROM AND TO
5
微互动
【西安手术室自拍续：病人知道且同意拍照 想不通为啥批评医生】近日，西安卫生局对 几名涉事医护人员给予免职、记过等处罚， 当事医生为此心力交瘁。“医生们拍照我知 道，也同意了。”照片里躺在病床上的白文 海很疑惑：“医生辛苦那么久保住了我的腿， 想不通为啥大家要批评他。 ——最近，一组照片引在网络上引起了公众的关 注。
【西安手术室自拍事件称病人同意拍照 拍照医生被处罚】 长达 7 个小时的手术取得成功，喜悦之余拍照留念，这有什么值得谴责的？ 因为这样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网上舆论暴力迫使有关医护人员受到处分， 这不但让涉事医生感到委屈，也会让全国的医护人员感到寒心。希望能尽快 拨乱反正！ ——人民日报甘肃分社社长林治波在微博发表了自己对此次事件的看法。
无所谓新旧媒体，只有活得下和活不 下的媒体，现在每个媒体都在用新媒 体的技术，大环境已经变了，就像是 强制拆迁，基础一变，全部都要变， 大潮来了，哪怕是一条狗，也得动起 来。 ——12 月 13 日，由《新周刊》杂志社主办、 生活方式研究院承办的“2014 中国年度 新锐榜”颁奖典礼在大理举行。2014 年 “年度知道分子”，由当下“最红自媒 体人”罗振宇获得。对于新媒体和传统 媒体的区别，罗振宇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一周封面秀
“我们的事实核实机制显然不完善，我们（对报道‘乌 龙’）负有全部责任，我们本应了解得更多一点。” ——美国《纽约杂志》周刊 12 月 14 日刊登一则 17 岁中学 生平时利用“午饭时间”炒股，迄今已赚 7200 万美元。消 息在网上遭疯狂转载。不过，这名少年一天后主动承认， 他捏造了这个“故事”，迫使《纽约杂志》周刊 16 日刊登 公开道歉声明。
“各国国情多有不同，各国媒体报道会自然地反映出 本国情况，但是我认为具有国际舆论影响力的媒体在 报道上应具备全球性的观点和说服力。” ——第七届 10+3 媒体合作研讨会今日在京举行，日本驻 华使馆首席公使和田充广发表主旨演讲，提出亚洲媒体需 提高世界影响力的观点。
MEDIA WORLD
媒界
狂欢心理、变态心理、阴冷心理，基于类似纯主观原因的词汇，围观的舆论“有罪”否？ 你做了什么，世界就是什么。你，便是这个世界的参与者。
责编：吴秀华 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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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 WORLD 媒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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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观察： 微博直播自杀事件始末 ● 文 / 杜锦瑞
“
一个人走在街上，突然想 到一个问题：如果我晚上
微博直播自杀，会有网友吆喝让我赶 紧去死么？” 直到 12 月 12 日，微博直播自杀事 件过去接近半个月，还有人在网络上 发出意味深长的叹息。
“我不想死”“你必须死”
也许《新京报》对其的报道标题能 够回答这位网友——“按不下停止键 的直播自杀”。 “11 月 30 日，19 岁少年曾鹏宇微 博直播自杀经过，有网友劝慰、报警，
标题中的“按不下停止键”一般耐人
了这条微博下方的评论，有人说‘不
寻味。
行’，有人说‘你赔我流量’，也有
小曾的“无力回天”是真的无力还
人说，‘你必须死’……”
有网友嘲笑、不屑。小曾在生命最后
是“不敢”？“按不下停止键”是无
“……等待警方救援的同时，@47
时刻说不想死，但已无力回天。其死
力自救还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吱和李念加入到了和冷漠、恶语相向
后，数以万计的网友找到他留在网站
“至少在一个时刻，小曾似乎动摇
的围观者争辩的人群里，她们质疑对
上的歌曲播放，曾嘲讽他的人态度反
过自杀的念头。11 月 30 日 11 时 20 分，
方为什么见死不救、恶语相加，得到
转，但道歉已太迟。”《新京报》在
小曾在微博上留言‘老子不死了行不
的是同样潮水般的咒骂和攻击。他们
报道中写到的“无力回天”就如同其
行’，40 分钟内，数百条留言涌进
觉得，劝慰者和自杀者一样，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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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 WORLD 媒界
27 December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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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精心策划的炒作，目的就是骗取关
心的“我不想死”“你必须死”。
注；有人在微博上写：见证了 750 粉
而其它的不少媒体在报道这件事时，
到 1000 粉。这条微博被不断转发并
一向惜字如金的标题都毫不吝啬地添
留 言： 我 见 证 了 400 粉 到 1000 粉。
加了网友的做法。@ 人民网在其官微
《中国青年报》首先发声：“我们
我见证了 600 粉到 1000 粉。也有人
上用上了“少年直播自杀曾动摇，
甚至无法排除，这些冷漠本身就推了
告诉她们，事情会沿着‘放弃自杀’
网友留言：你必须死”的简介，而 @
小曾最后一把。……面对他人受难时
的脚本演下去，于是招来更多人来围
VISTA 看天下则更为简单粗暴：少年
所存在的看客心态，本就是潜伏在人
观一场‘表演’。”
直播自杀曾称不想死了，有网友称你
性幽暗处的一头野兽。在新媒体环境
必须死。
的刺激下，隐藏在人们内心的这头魔
《新京报》在这则深度报道中采访 了数名参与直播过程的死者朋友，用
媒体们开始讨论网友与凶手之间的 关系。
兽，会因不受时空和身份的限制而变
大量篇幅再现了当时的舆论情景，其
劝解者 VS 轻生者
得更加嗜血。”将部分网友的反应归
文章中的小标题则选用了有些触目惊
推手 VS 炒作
结为“新媒体环境下的刺激”，无疑 是算上了环境的作用，《中国青年报》 的言辞可是“温柔”不少，相较之下 《三湘都市报》则干脆许多，斩钉截 铁地喊道：“冷漠会杀人！” “围观者对别人生命的轻贱，折射 出他们自己内心深处一种冷漠的生命 态度——那种需要在别人生命溅出的 血色中获得满足的狂欢心理，暴露在 阳光下则就是一种令社会文明羞耻的 变态心理——这种阴冷的心理降低了 社会的整体温度，是向走在生命悬崖 边缘的自杀者又推了一掌，也是在赋 予其自身的生命存在以负面意义。” 狂欢心理、变态心理、阴冷心理，基 于类似纯主观原因的词汇，《三湘都 市报》评论员赵强的看法显然不用多 说，网友“有罪”。 这些评论的新闻源都系《新京报》
曾有微博表明其似乎有“动摇”念头。随后的“没多少空气了”引起网友纷纷“模 仿”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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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 WORLD 媒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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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的深度报道，该文是事发后唯一一则
《浙江法制报》很快响应到：“每
较为全面的报道，然而其中对网友们
个人的内心都有生的本能和死的本
的“狂欢”描述引起了部分人群的不
能，每个人都曾有过生的本能和死的
适，他们质疑《新京报》的报道是否
本能的冲突。两者表现出你强我就弱，
实与否，在一条鲜活的生命面前，
足够立体。
你弱我就强的关系。从心理学角度来
一切问题都显得渺小。“有人认为，
看待，‘直播自杀’这一行为的动机
真正的自杀都是不声不响的，直播自
大多数人都在劝阻你看不到，偏偏看
通常包括‘展现自我’、 ‘宣传需要’、
杀多少都有表演的成分在内，但这不
到几个个例就宣扬，你的目的是什么
‘求关注’等等。排除那些纯粹炒作
是对生命的基本尊重态度。譬如那些
我也是不懂；2，人已经死了，你怎
的行为，从上述案件看，动机基本属
跳桥者，即便他们只是借此讨薪，无
么知道他动摇过？你是地府的鬼差
于‘求关注’。”
论功利目的多么明显，我们都不该冷
网友 @ 百里屠苏喵斥责道：“1，
么？ 3，直播自杀本来就是博关注， 洗白一点用都没有，自己想死别人拦
背是何居心？” 截至目前，在相关微博下的热评中，
个网络账号是否在撒谎？ 评论员启木认为重点并不是事情真
嘲热讽，因为他们是在拿生命作为赌
重点是还能救、怎么救
着是有道德心，不是义务，更不是责 任，浪费国家 GDP 死也要拉上人垫
友能不能指责？网友又如何去辨别一
注。” 《北京日报》用了三分之二的版面
自杀是种自我行为，为何要选择暴 露于网络，跟网友互动呢？
来告诉大家“网络直播自杀，网友如 何干预”。该文分为“围观网友该如
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范荣寿分析
何做”、“救助信号太迟太急”、“直
持以上类似观点的不在少数，有人认
说：“这个时候，其实生的本能和死
播自杀者的心理线索”等段，可谓全
为“真要自杀的还上微博干吗？炒作
的本能在进行着冲突。因为种种原因，
方位、多层次的展现了如何应对网络
吧”，也有人认为“从一大早就开始
如失恋、家庭生活受挫等，死的本能
直播自杀。
发微博说要自杀，发了几十条，有网
暂时占据了上风。但这时生的本能其
财经网则简洁的多：“面对心态脆
友劝他还要骂，一直到下午还在说要
实也是很强烈的。所以直播的本质是
弱的轻生者，不围观不刺激，就是最
自杀，这么长的时间，很难不让人觉
想求助，这种表达可能是有意识的，
好的拯救。”
得他是在炒作”。
也可能是无意识的。”
在这一问题上，众多学者达成了一
财经网就“炒作”说法发表了观点：
无论炒作与否，小曾终究是死了。
致，范荣寿向广大网友提出倡议：
“从心理学角度分析，一个一心求死
就像他的朋友 @47 吱说的那样：直
生命无价，围观评论需谨慎。“对方
的人，已经对这个世界无话可说，既
到警方证实了小曾的死，人们才安静
可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真的实施了自
不希望有人看到，也不想看到别人了。
下来，说“他竟然真死了”，纷纷散去。
杀，也可能因为你的关心而终止行
少年‘直播自杀’，至少说明他即使
这里无疑是种讽刺，“他竟然真的死
动。”北京师范大学心理研究所博士
求死的程度很强烈，仍然想和这个世
了”。网络纷繁复杂，没有人能准确
文慧说，面对“直播自杀”事件，我
界打交道，也仍有生的留恋，仍想寻
辨别一个网络账号说的话是否真实，
们首先要做的不是在网上关注、转
求帮助和安慰。”
他诚实，网友便可劝解，他撒谎，网
发、评论，也不是去辨别或质疑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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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 WORLD 媒界
27 December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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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在现实世界报警或向相关机构求 助。 除了围观网友，相关部门也少不了 该有所行动。在讨论完围观网友的问 题后，越来越多的媒体将目光转向了 机制问题。《三湘都市报》率先在评 论中反映此类问题：“从技术角度， 对直播自杀的微博、网帖，完全是有 能力在最短的时间里关闭、删除、转 入后台处理，而不是留置成为围观乃 至不断效仿的对象。即便不是站点有 意放纵，但显然缺乏足够的预防响应 机制，未尝不是另一种冷漠。” 《浙江法制报》则更进一步，提出 了具体建议：“在众多讨论中，也 有人呼吁提高类似事件的公共应急能 力。……建议网络服务商设置一个“紧 急求助”栏目，网友看到此类信息后， 可通过点击立即将情况反映给网络服 务商。‘网络服务商能够从后台看到 当事人的 IP 地址、身份信息等，核 实之后，向属地警方报警。’而一旦 警方采取了行动，网络服务商就应立 即屏蔽此类微博微信，不要让这种行 为被模仿扩散。”
事发后小曾家人已删除所有直播自杀微博并关闭评论，现在他的主页上几乎找不到曾 “直播自杀”的痕迹。
深长，挑选了部分内容再发表：“小曾的骨灰会被葬到纳溪的乡下。那是外 微博直播自杀事件距今已过近半
婆的老家，小曾是被外婆带大的。外婆何女士说，小曾两岁时父母离婚，此
月，唯一一家对其做过深度报道的媒
后很少和父亲来往，跟了母亲的姓，母亲改嫁后又有了孩子，如今一家人生
体《新京报》在官微上发布了报道全
活在海南多年。外婆一直叹气，她说，人在的时候没人疼，回老家就有人照
文，官微秉承报道风格，一贯的意味
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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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直播自杀：从动人到冻人 ● 文 / 王婷婷
“
我有抑郁症，所以就去死 一死，没什么重要的原因，
大家不必在意我的离开。拜拜啦。” 从 2012 年 3 月 18 日到现在，这条微
相比于曾鹏宇，“走饭”是幸运的， 她的死不仅打动了很多人，也让抑郁 症人群得到了关注。 2012 年，“走饭”是一名大四学生，
钱包一样保护好自己的病历。” “人与人之间如果不能通过心与心 的交流，不能建立一种信赖的交往关 系，仅凭虚拟空间里一两句鼓舞的话，
博下的留言评论有 342783 条，转发
面临毕业、工作的压力，以及来自于
很难让一个对生活丧失信心的人重拾
达 88756 次。即使已经逝世两年多，
家庭的困扰。重要的是，在她死前，
热情，尤其是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
微博的主人“走饭”依然给很多网友
周围没有任何一个同学、老师知道她
教育部生命教育委员会中心主任蒋慧
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影响，而她的微博
是重度抑郁症患者。或许是因为害怕
芳这样分析道。而“走饭”正是如此，
成为了不少人的“树洞”。
周围的眼光，“走饭”的母亲曾给她
在同学眼中沉默、忧郁的“走饭”很
发过一条短信，“你要像保护自己的
少愿意在别人面前表达自己的真实想
相比于网友对于“走饭”的喜爱和 动容，19 岁的泸州少年曾鹏宇在 11 月 30 日的微博直播自杀就引来了不 少网友的不屑、嘲讽，甚至是谩骂。
他们都是患者
“走饭”去世将近三年，但她通过“皮 皮时光机”发布的最后一条告别宣言 还依然挂在微博的首页。泸州少年曾 鹏宇，在他确认死亡的当晚，有关他 自己发布的有关自杀言论的微博通通 都被删除，干净的就像他从未自杀过 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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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 WORLD 媒界
27 December 2014
12
法，更多的是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中抒
多的是怀念、是温情。“走饭”虽然
嘲讽，而类似“纯银 V”这样的看法
发、展现真实的自己。
走了，但是她的微博已经成为了很多
的人，不止一两个。
而泸州少年曾鹏宇也有着一定程度
网友心中的“树洞”、心灵的“港湾”。
11 月 30 日 上 午 11 时 20 分， 曾 鹏
上的心理创伤。仅仅因为一个未曾谋
微博网友“警察蜀黍”在她的微博下
宇在微博上发布了“老子不死了行不
面的 7 天“网恋”女友提出分手而选
留言道：“来看看你。我很累，身心
行”的信息，传达了自己放弃自杀的
择自杀，可以想象他的内心的脆弱程
俱疲，请给我点力量。”“鹿鹿鹿鹿
念头。但是很多网友留言评论说“不 行”、“ 你 赔 我 流 量”、“ 你 必 须
度。 自幼父母离异再婚，跟着外婆长大
死”……越来越多的网友以为是曾鹏
的曾鹏宇性格孤僻、内心脆弱。因为
宇在炒作、骗关注而加入到咒骂、刺
喜欢歌曲翻唱，曾鹏宇在网络上认识
激曾鹏宇的行列中去。尽管也有人留
了不少好友，但来自网络的关怀不能
言试图劝慰曾鹏宇放弃自杀，但劝慰
对曾鹏宇的心理创伤带来影响。蒋慧
的声音总在瞬间被不断被咒骂、嘲讽
芳认为，网络只是一个传递工具，它
的声音所掩盖。
不应成为人依赖生活的主要途径，不
“几乎每秒都会有几个人同时留下
管是谁都必须在现实生活中有自己值
评论，看热闹或是刺激他。这是我第
得信任、愿意交流的朋友。
一次感受到网络的力量，当我与那么
“网络应该是他最后一道防线了，
多人争辩时，甚至会有恐惧。”微博
作为自己精神寄托的网络世界对自己
网友“47 吱”作为劝慰者之一，讲
的‘死亡宣言’充满了不屑和嘲笑，
鹿饱”说：“我一难过就想来看你的
述了她当时的感受。“47 吱”回忆到，
可能让他的精神世界彻底崩溃了。”
微博，这里就好像一个秘密基地。我
直到警方证实了曾鹏宇的死亡，网友
成都中医药大学在读生刘思雨也密切
的抑郁、我的伤感只能在这里，回到
才安静下来，说“他竟然真死了”后，
地关注过这件事，她在和同学讨论一
现实。”
才纷纷散去。
番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死亡固然是件惨淡的事情，死法 却有着美丑之分。像走饭那样向世界
一种结局 两种态度
网络围观蔓延
温和地告别，让人心里疼惜，舍不得 她离去；像中二男那样以死报复网恋
写下《世界如此险恶，你要内心强
少女，骂骂咧咧地直播自杀，我看了
大》的青年学者石勇，曾分析过直播
州少年曾鹏宇遇到了不同的“网络态
只会冷笑一声：死都死得这么难看。”
自杀现象：一心求死的人，已经对这
度”。
微博网友“纯银 V”在曾鹏宇去世当
个世界无话可说，既不希望有人看到，
面对“走饭”，很多网友都是抱着
天发表了自己对此的看法。言语中表
也不想看到别人了。所以，如果“直
可惜、心疼、遗憾的态度，言语上更
明了他对于曾鹏宇直播自杀的不屑和
播自杀”，说明他即使求死的程度很
同样都是自杀死亡，“走饭”和泸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MEDIA WORLD 媒界
27 December 2014
13
公安局报警。警方接到报案后立即展 开全城搜索，最后在一家网吧找到 了正在玩魔兽世界的网友“父亲（@ krmwo***）”。 至 此， 这 一 场 自 杀 闹剧落下帷幕。 正是基于类似的虚假直播自杀信 息，让很多网友起了戒心，“每当看 到类似的自杀信息时，心里都在怀疑 它的真假性。”网友“冰糖甜甜圈” 在被这样的信息骗过很多次后，再也 不相信直播自杀的真实性了。 而随着互联网的开放包容程度的提 高、新媒体社交平台的出现，使得网 强烈，仍然想和这个世界打交道，仍
死别”的文章，自杀意图明显。这一
有生的留恋。
举动引起了粉丝的围观，但却没有一
但是，很多网友都不知道这一点， 反而以“围观”的姿态，站在一旁做 一个看客。甚至有不少网友使用暴力
个人出来阻止，最后年仅 25 岁的年 轻电台 DJ 逝世。 在国外，网络直播自杀事件也屡次
言语去刺激曾鹏宇“不行，你必须死”、
出现，网友不仅不劝阻反而催促其自
“赶紧死”。
杀的情况也不再少数。2007 年，英
腾讯在这件事发生后做过相关的网
国男子凯文向 50 多位网友视频直播
络调查，调查数据显示，有 83% 的
他自杀的全过程。网友不仅不劝阻，
网友认为，网络语言暴力者对曾鹏宇
还催他赶紧动手。英国首例“网络自
的死应当负相应的责任。大部分都认
杀案”就在当时围观网友的漠视、催
为，网友应该规范自己的网上言行，
促中出现了。
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网络围观
从 2010 年起，我国微博直播自杀案
也是如此。从 2010 年起的网络自杀
例已经有 20 多起，而网友“只围观
案件中，的确存在不少跟风现象。
不施援”的情况不在少数。2011 年 9
如 12 月 11 日，16 岁 微 博 网 友“ 父
月 1 日，拥有 7 万粉丝的电台 DJ 奕
亲（@krmwo***）”发布了微博直播
扬在自己的微博上发布了 5 篇“生离
自杀信息，随后就有网友向相关地方
络舆论的娱乐化程度加深。面对曾鹏 宇的自杀，不少网友戏言“老板，加 20 肉筋，10 串板筋，再烤两个大腰 子”、“忍不住哈哈哈”等等带有娱 乐化嘲讽性质的语句无疑加速了曾鹏 宇的死亡进度。 泸州少年曾鹏宇的自杀死亡与他自 身性格、处理事情的方式、情感等因 素脱不开关系，但作为背后推手的网 络暴力也难辞其咎。移动互联网时代， 我们除了继续发扬“娱乐至死”的阿 Q 精神外，更多的是对屏幕那端的陌 生人怀揣善意。毕竟，在淡漠的显示 社会生活与交往中，虚拟的网络世界 已是不少人死守的最后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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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December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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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鹏： “新闻只是饭碗， 文学才是追求”
● 文 / 林玉萍 “好的人生就是这么回事儿吧，这一边，荷尔蒙、虚荣和欲望，宛如烈火，至死燃烧；那一边，悲悯、善与爱，人格修行，也可 以永无止境。当然对坏的人生来说，卑鄙和强横也可以永无止境。后一种人和他们的组织机构可能有钱有势，可是不屌也罢。我们 还有另一个世界可以依凭。”突然间“叮”地一声，就像一条鱼跳出了鱼缸看到了自己，即使被业界称为“中国最好的特稿记者”， 李海鹏仍然看到了自己身份的不适。
同
大多数作家一样，李海鹏也
太遥远了，但是引力还在。”这是他
写小说，但他也知道，在没有任何工
是“夜猫子”，且享受在黑
做记者时期对文学的感情。触不可及
作收入的前提下，小说并不能赖以生
夜里敲字行文，字句斟酌的美感。用
但心心念念。李海鹏觉得，不写，日
存。从辽宁大学中文系毕业的李海鹏
他的话说就是：“夜深人静，我只觉
子就白过了。终于在 2010 年初，他
开始在媒体或者出版公司谋生，工作
得恬然自在，宠辱皆忘，既往的一切
实现了自己的愿望，离开 GQ，待在
辗转不定，直到 2001 年他加入《南
都已消散。我现在终于回到了自己的
位于石景山的家里开始创作小说。从
方周末》城市版。
羊肠小道。”对他来说，这些享受式
此，裹着毯子缩在长沙发的角落里抱
《南方周末》纳入李海鹏之时，
的幸福感自始至终无法从做编辑、做
着电脑码字就成了生活的主要内容。
其中国第一周报的地位已经根深蒂固
记者、写专栏、有钱、没钱、开心和
每天早起到下午四点，是他的写作时
无法动摇了，但那时的李海鹏还是个
不开心得来。写新闻只是他的谋生之
间，期间不接任何电话。当然，写作
除了擅长写作之外一无是处的记者。
业，创作文学才是毕生追求。
时间只在理论上管用，半夜灵光突现
对于新闻记者来说，写作并非万能，
立马翻身坐起敲键盘也是常有的事。
但不会写作却是万万不能。所幸， 《南
如果说文学是一件他一直想干的
方周末》是中国媒体中相对重视写作
事，那么新闻工作就是一件他不得不
的 报 纸。2003 年 6 月， 李 海 鹏 写 出
干的事。虽然在大学时期就开始写诗
的《举重冠军之死》改变了他初到时
新闻这个“饭碗”端得稳
“文学像另一个星体，距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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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被动地位。据其他媒体分析，
继《举重冠军之死》之后，李海
业。”新闻记者是一个需要与人
这篇稿件还原了前举重冠军才力
鹏又交出《车陷紫禁城》、《一块煤
打交道的职业，但他恐于交际。
猝死当天的情景，尽管文中也提
的利益之旅》、《灾后北川残酷一面》
李海鹏曾把自己称为“无尾狗”，
到了这场悲剧的起源是举国体育
等颇受行业人士称赞的特稿文章。此
看到亲近的人，它想示好，可是
体制，但是整篇文章以叙述为主，
时李海鹏在新闻界的地位就如同《南
没有尾巴。他在许多非新闻写作
克制、内敛，像一篇出色的短篇
方周末》在媒体界的地位一样坚不可
文章里都曾把自己比作塞林格笔
小说。报道在报社内部也引起了
摧，甚至被标有“中国新闻业的最佳
下的人物。“四岁的时候，我跟
不小的震动，不仅被评为《南方
特稿作者”“新闻写作标杆人物”等
在别的孩子身后在街上乱跑，这
周末》内部的年度优秀稿件，甚
标签。
时看到了我的姥姥，我从小就是
至被看作是中国报史上第一篇特
由她带大的，跟她很有感情，可
稿。《南方周末》在这篇报道出
“我始终不喜欢新闻这个行
是我看到了她，心里很想跟她亲
来后不久就专门设立了“特稿版”。
业”
近，行动却南辕北辙，一言不发
这样一来，李海鹏可谓是《南方
就走掉了。我姥姥就很伤心，我
周末》特稿写作方面的开创性人
虽然在新闻这一行被戴上了无数
也很伤心，理由是一样的：这孩子，
物，同时还为纸媒报道开辟了新
光环，但就李海鹏个人而言，他的态
姥姥对他那么好，他怎么就走了
的天地。
度很明确“我始终不喜欢新闻这个行
呢？”李海鹏认为，这个看见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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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就走掉的小男孩就是他小时候 的缩影，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给别 人打交道，也不懂如何扑到亲人
李海鹏：
的怀里撒娇讨人欢心，他总是一
1972 年 生 人， 前《 南 方 周 末》 记 者，《 第 一 财 经 周 刊》 专 栏 作 家。 代表作长篇 小 说《 晚 来 寂静》。
个人玩，可以整天不开口。但作 为一名记者经常给陌生人打交道 是工作任务，即使他很不喜欢每 天给人打电话约采访，可是工作 迫使他不得不做这样的事，这让 他觉得很心累。“我连跟餐厅服 务员讲话都会紧张，可想而知采 访陌生人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心理 障碍。” 除却个性不谈，新闻写作的局 限性也致使他不愿意再继续留在 记者这一行。新闻报道最重要的
驼背的李海鹏是个典型的“文艺青
是真实客观，新闻写作的要求就
年”，他的文学梦想从幼童时期就已
是所有细节都要真实且有出处，
萌发，倘若文学是他的情人，那“至
不能有半点虚构的成分。这对于
死不渝”就不仅仅只是誓言而是行动。
追求创作自由文学的李海鹏来说
他曾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想要
无疑是戴上镣铐跳舞，写作有太
的东西，上个班给我一百万一年，也
多羁绊且不过瘾。“戴着一千个
没意思。我就退回来干我一直想干的
手铐，时间长了，就不会自由活
那件事。”那件事就是回到文学，创
动了。”长期写格式规范化的新
作完全属于自己内心自由的小说。
闻稿件容易让创作能力受到伤害，
2008 年底，李海鹏离开了《南方周
虽然接触的素材更加丰富但也很
末》。2011 年出版小说《晚来寂静》。
容易禁锢文学的自由想象。
在接受《GQ 智族》采访时，他表示
文学是一直想做的事
接下来的计划依然是写小说“我要对
记者这个行业为他取得不少成就，
我脑袋里的那些主意说‘你们不要拉
但李海鹏在意的并非功名。留有
扯，待我一本一本写来’”
一头中分长发，清瘦苍白且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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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话题：少年英雄雷楚年走向神坛之路 英雄之所以为英雄，是其拥有超于常人的能力、毅力，能够做出对人们有意义的重大事情。在世人眼中，英雄的 言行举止达到了一个无法企及的顶点，自己只能在底下仰望。自然地，英雄的光环便会一直跟随他们一生，甚至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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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了味的“人情社会” ● 文 / 张钘伟
昔
日的抗震小英雄，今日 的诈骗犯。雷楚年这个
带着英雄色彩的年轻小伙如今走上了 法庭，其诈骗对象都是一些自己所熟 识的人，有自己的朋友以及朋友父亲， 甚至还有自己的女友。 身为一个少年，在他身上发生什么 转折都是有可能的，而不应令人太过 惊讶。当然，他可以像获得了“抗震 小英雄”称号的那些人一样，拥有自 己美好的未来道路，人们也希望他如 此发展，可是他的行为却与大家的期 望南辕北辙。 雷楚年的事件，很明显的是反映出
谋个前程；或为图点私利；或为寻求
在中国，似乎给帮忙的人送上一点
了中国的一个现状，即是人情社会。
一个保护伞；或为通过对方在某件事
“礼品”，已经成了一种理所应当的
虽然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中，“礼尚
上打一打法律与政策的“擦边球”，
事情。
往来”是一种传统，可是到了宋代发
为了达到目的，就拿“人情”为钓钩、
生了改变，它变成了以特权为前提，
为诱饵。
以人情为纽带，以送礼为载体，以此 来获取自己的利益的一种形式。 送礼的人不是想收买对方的权力， 就是要借重对方的地位、名声；或为
当然，雷楚年并非拥有特权的一员， 但是他却拥有无数的荣耀，在获评全
随着时代的发展，中国许多陋习都
国“抗震救灾英雄少年”后，雷楚年
被抛弃，可是“走后门”却依旧活跃
就开始了一段多数道德模范都会迎来
在当今社会，更是发展成了现在的“人
的 荣 誉 人 生。2008 年 5 月， 雷 楚 年
情社会”。
被央视邀请参加“六一”晚会；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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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6 月，雷楚年入选全国英模报告团，
生”。这还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
半个月内在北京、天津、河南等 6 个
是这些“虫”，滋生出了更多的“虫”。
省市做了汇报演讲；2008 年 8 月，15
今年的 7 月份，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岁的雷楚年荣幸地成为奥运火炬手；
件：花都区赤坭镇委原书记毕天星受
此后，他还入选 2008 年的“感动中国”
领导——花都区原政协主席王雁威所
人物……
托，为其亲戚梁有灿在承接工程中行
光环在身上，使他变得自信满满，
方便，收受贿款 15 万元之后，尽心
荣誉似乎成了他特有的权利。他抓住
帮忙，甚至为了为了替对方协调处理
了人们的一种思维，只要是名人就一
关系，他自己还掏了近 8 万元的腰包。
定可以办成“普通人”没法办成的事，
“人情”，其实不只是在中国有，
于是他对很多那些找他办事的人说：
国外也是有“人情”一说的，只不过
“去网上搜一搜，就能搜索到我。”
他们的衡量方式和中国不同，而中外
他们都是出于对雷英雄光环衍生出办
人情的最大区别在与人情是否能凌驾
事能力的信任而主动给钱的。
于法律、契约、规则之上。
试想一下，如果雷楚年真的把事情
而中国人情是属于不正常的，在这
办成了，那么“皆大欢喜”，恐怕就
种关系之中，人们之间的友谊、亲情
不会有后面的一系列事件的发生。
实际上异化成为一种物化关系、相互
这正是“人情社会”的潜在规则。只
利用关系、买卖关系甚至人身依附关
要有特权，加上一点金钱，就能完美
系。古代一位秀才就写过一副自嘲的
把一些普通人所不能办的事办好。真
对联：“忆昔去岁，饥荒五、六、七
的是响应了一句古话“有钱能使鬼推
月间，柴米尽焦枯，贫无一寸铁，赊
磨”，只要有金钱疏导的“强大关系”，
不得，欠不得，虽有远亲近戚，谁肯
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刘汉作为富有
雪中送炭；侥幸今年，科举头、二、
的商人，就能做到一些常人所无法想
三场内，文章皆合式，中了五经魁，
想的事情。他不但拥有自己的武器库，
名也香，姓也香，不拘张三李四，都
甚至可以做到让一位县长直接卸任。
来锦上添花。”这种依靠物质利益建
当然，他不是事件中的关键。拥有
立并维系着的人情，在甜蜜的微笑后
权力的人才是事件的中心点，有一句
面，往往隐藏着十足的市侩、势利和
话说的非常在理“物必先腐，而后虫
商业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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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情固然是好事，可是，人际关系 一旦被物化，其热度便只能由物质因素 来保持，这反而又会成为人们沟通与交 往的心理障碍，因为不送东西走亲访友 显得没有热情，总送东西又不胜其负， 久而久之，亲密也有可能走向疏远。 让人情保持最原本的滋味，不要让人 情变成了“人治”的一种附属品，回归 法治的路途，这样的社会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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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让英雄成为“伤仲永” ●文 / 王珊
爱
默生说，没有崇拜者就
教育是一项培养人的活动。教育者通
乏了家庭教育的引导，最终迷失自我。
没有英雄和神使。雷楚
过对受教育者的身心进行有组织、有
社会是一个最不稳定的场所，群体
年从汶川地震小英雄跌落至阶下囚，
计划的影响，以使其成才。人成长的
心理不停发生变化。人们对英雄的崇
是人们对英雄的过度崇拜导致。英雄
规律是由幼稚到成熟，而教育在人的
拜并不会减少，对犯罪嫌疑人的憎恶
的光环，掩盖了雷楚年成长道路上不
成长过程中起到了鞭策的作用。雷楚
也不会减少。社会能将一个人从顶端
可或缺的教育需要。
年没有受到正常的教育，导致他的迷
拉到深渊，只要他的行为发生变化。
失和自我膨胀，这是学校教育、家庭
如果社会建立一种完整的教育机制，
教育、社会教育的失职表现。
在雷楚年是英雄的时候严管教育，也
当下社会，亟需英雄式人物来拯救 国民的精神世界。因此在英雄式人物 出现时，人们擅于将其“神化”：大
雷楚年并不缺乏学校教育的环境，
公无私、品德高尚、舍己为人、无所
但正是一种不正常的英雄式待遇，让
不能……英雄之所以为英雄，是其拥
他没有享受教育之福。录取他的重点
在任何时代，国人对英雄的崇拜都
有超于常人的能力、毅力，能够做出
中学，以优厚的教育条件相待：让老
不曾消减。在历史长河中，无论是代
对人们有意义的重大事情。在世人眼
师“开小灶”辅导，免学费，给生活
表了才能武力的汉高祖和曹操，还是
中，英雄的言行举止达到了一个无法
补助。学校并没有将雷楚年视为一个
有英雄品质的高适和杨秀清，亦或是
企及的顶点，自己只能在底下仰望。
需要接受教育的学生，而是将其神化。
无私忘我的黄继光和董存瑞。世人对
自然地，英雄的光环便会一直跟随他
如果以正常的学校管理相待，加以约
英雄赋予太过光环和崇 拜。然而，
们一生，甚至更久。
束，在其表现不良时加以端正，是否
人们对英雄的推崇并不会减少，这份
英雄能够延续，我们无从所知。
推崇并不仅是因为英雄拥有过人的聪
“汶川地震英雄”的顶端到“牢狱之灾”
家庭的教育对一个人的发展起决定性
明才智和高尚品德，还因为英雄让人
的底端，他自己打碎了这个光环。从
作用，至少能够决定一个人的品性。
们衍生了积极的生活态度。只愿下一
他地震救人的行为可以看出他本性纯
在所有媒体报道中，极少涉及到雷楚
次英雄出现之际，人们多些理性少些
良，但是“英雄”光环让他在成长的
年的父母。当人人吹捧少年之余，他
吹捧，学校家庭社会多些教育少些放
道路上偏失了轨道。而缺失的教育，
们是否也将孩子视为英雄，缺乏教
纵。
是最根本的原因。
育？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雷楚年缺
然而，雷楚年并没有这么幸运，从
不会是今日这版摧毁全民心理防线的 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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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的危机 ●文 / 杜锦瑞
“
英雄”这一概念自远
万元的诈骗金额能使这事成为一条新
古便一直存在，可以
闻吗？
光，但也同样能让他刺的睁不开眼。 据媒体报道，雷楚年在震后成
说，远古的时代便是英雄的时代，任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卸下“抗
为抗震救灾英模团的一员，赴全国各
何一种人类文明中都少不了英雄的传
震小英雄”的光环，洗去“骗子”的
地演讲，还获得了 2008 年奥运会火
说。英雄作为人中龙凤，是介于人与
罪过，雷楚年不过也是一个普普通通
炬手的殊荣。随后，他还因自己的“特
神之间的角色，人类推举某人为英
的 21 岁的青年。他被评为“抗震小
殊”身份，得到了众多学校递来的免
雄，便是把他当作人类某一方面上的
英雄”时也不过是名 15 岁的孩子。
试录取橄榄枝，在进入高中以后，还
指引，这种崇拜与朝向心理便是英雄
15 岁，因为一场地震中的过人表现，
有学校安排来的老师为他单独“开小
诞生的原因。
被世界予以鲜花和掌声，社会的焦点
灶”补习……这一切，无疑是整个社
从炎黄二帝到忠将岳飞，从近
如突如其来的镁光灯打在他身上，这
会在用行动告诉他：你是不同的。
代林则徐到烈士夏明翰，甚至前几年
镁光灯也许能让他吸引住不少人的目
声名大噪的“抗震小英雄”雷楚年， 英雄角色层出不穷，然而，经由历史 沉淀后的“老牌”英雄们尚可，在信 息技术高速发展的现今社会中诞生的 一个个“英雄”，是否能真正经受得 住声名给他们带来的种种变迁？ “抗震小英雄”雷楚年的诈骗 丑闻一出，大众哗然，或扼腕或愤慨， 然而换个角度，若雷楚年在被贴上“骗 子”、“罪犯”标签前，并无“抗震 小英雄”的盛名，那他所引起的反响 还会这么轰动吗？又或者，仅仅 46
英雄自然是不同的。英雄身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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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世人作榜样的重任，也有权享受世
能钓起金钱，也能钓起人心的欲望，
个在道德上走在人类前方的引领者，
人崇敬的目光。然而雷楚年究竟是不
稍稍不慎，便会马失前蹄，禁不住有
为此，舆论势必造就许许多多不同的
是一位真正的“英雄”？媒体和政府
毒苹果的诱惑。
英雄，不同的典型人物。而这些英雄
不遗余力地宣传，大张旗鼓地为雷楚
舆论所造就的英雄和真正的英
在不知不觉中被捧上了道德高地，一
年树立了一个完美的英雄形象，再加
雄终究是不同的。雷楚年确有过人之
呼百应即是权，是否会以此“权”谋
上周围人不一样的目光，这就等于全
处，但他毕竟是个凡人，还是个 15
私甚至诈骗、走上歧途，全凭自己心
世界都在拿着一个扩音喇叭喊：雷楚
岁大、心性尚不稳定的孩子，英雄的
性的坚固、良知的束缚，一旦逾越，
年是英雄！是大家的榜样！这喇叭声
身份给他带来的光荣他无法抵挡，这
以其言行举止的万众瞩目程度，这错
如此之大，又无处不在，能听见的自
光荣背后隐藏的杀机他同样看不到。
走的一小步将放大无数倍，从神坛跌
然不止千千万万的民众，更包括雷楚
作为舆论的中心，他的一举一动都有
落后降至的不是人间，而是地狱。
年本身。别人看到的是被鲜花和掌声
人盯着，所做的好事有人拼命赞扬，
簇拥着走上神坛的雷楚年，雷楚年看
所犯的错误也会得到十倍百倍的放
到的则是站在神坛上的白雾缭绕，这
大，一旦走错一步，便有可能陷入万
让他飘飘然，自信开始极度膨胀。他
丈深渊。
所获得的一点点权力都能使自己错认
事实上，处于此境的人远不止
为自己无所不能，权力是一杆钓竿，
雷楚年一人。人们需要榜样，需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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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审查者拿着铡刀高高在上，你从创作伊始便产生了心理负担，规章制度不仅仅是在片子成型后才开始起作 用，而是在创作者脑中构思阶段就已经奏效。 或许从来不是有了规则而束缚，恰恰是无了规则而茫然无序。
责编：王琴
邹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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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电总局， 还要任性多久 ●文 / 黄静
1
1 月 28 日，国家新闻出版广 电总局（简称广电总局）官
方网站发布《关于广播电视节目和广 告中规范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通 知》，规定广播电视节目和广告不得 使用根据网络语言、仿照成语而生造 的词语。 广电总局在通知中表示，近期听 众观众反映，一些广播电视节目和广
受伤的总是当红的
然而事实上却是事与愿违，本来 是网络和影碟流行起来的《流星花
告中存在语言文字不规范的问题，如 21 世纪初，偶像剧《流星花园》
园》，在广电总局的紧急叫停中，在
改为“晋善晋美”，把“刻不容缓”
在台湾一经播出，在整个中国娱乐圈
电视上消失了，反而在音像店店以及
改为“咳不容缓”，等等。广电总局
掀起了一股花美男的风潮。2002 年，
碟片出租店更加的红火了，青少年甚
表示，这些做法不符合《国家通用语
内地的电视台开始引进，就这样一部
至一部分的成年人对《流星花园》的
言文字法》《广播电视管理条例》等
全民热捧的青春偶像剧 . 却遭到了广
追棒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法律法规的基本要求。
电总局的禁播。当时广电总局对于《流
时至今日也鲜少有几部剧能够再现当
星花园》的禁播给出的理由是： “《流》
年的盛况了。
随意篡改、乱用成语，把“尽善尽美”
对于广电总局时不时的禁令，大 家俨然已经见怪不怪了，更甚者的是
剧播出后，在社会上产生了很大的负
2004 年，选秀节目开启了万里长
这些禁令已经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
面影响，易误导青少年。”除此之外，
征的第一步。2005 年夏天， 《超级女生》
谈资，但是大家还是会忍不住问一句：
教育界和文艺界代表及委员对该剧引
红遍了整个中国，李宇春、周笔畅、
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
发的追星狂潮表示担忧，也是当时禁
张靓颖等名字，现在依旧活跃在中国
播的理由之一。
的娱乐圈中。然而到了 2006 年 3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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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电总局规定跨省赛事参赛选手年龄
曾谈到：“其中问我湖南选秀为什么
遥》首映礼被推迟，随后在网上爆出
必须年满 18 岁，首次给选秀比赛增
会被中国好声音打败？我说，打败超
《一步之遥》的审查意见表，上面写
添了年龄限制。4 月，广电总局规定
女快男的不是好声音而是禁令，超女
到：“影片一些情节，台词存在低级、
《超级女声》主持人不得有倾向性、
模式火爆仅有三年，生命力至少可连
粗俗，调侃经典及古今历史名人，性
要张扬主旋律等。2007 年 4 月，广电
续七年，不存在审美疲劳，如果现在
暗示等问题，需修改。”不过片方表
总局批准“超级男声”必须改名为“快
可以重新开启投票海选直播 PK，凭
示原定的 18 日的上映期不会更改。
乐男声”举办，并要求参赛曲目要弘
现在团队、技术及新媒体环境，时隔
与宁浩《无人区》长达 4 年的审查，
扬主旋律，尽可能不出现落选歌手泪
七年，超女还会大火！”同时有不少
姜文是幸运的。
流满面、亲友抱头痛哭、歌迷狂热呼
网友发出，“‘快女’没有死于市场，
叫等场面和镜头。9 月 20 日，广电
而是死于行政禁令”的慨叹。
总局正式发布《关于进一步加强群众
从当年《流星花园》、超女，到美剧、
今年 9 月，各大卫视响应广电总 局要求紧急调整档期，在播及未播的 电视剧都要求为反法西斯题材让路。
参与的选拔类广播电视活动和节目的
韩剧、电视盒子，再到现在的网络语
观众都笑称“我们的 9 月荧屏，被抗
管理的通知》，终极封杀以湖南卫视
言。广电总局禁止的东西不少，大家
战剧承包了。”之后，根据广电总局
“超级女声”为代表的选秀电视节目
骂的也不少，只是骂归骂，看还是一
的进一步要求，各台在 10 月也进行
过度流行的趋势，让中国内地电视节
样的看。
了调整排播，将播“五个一工程”奖
目直播、互动时代正式终结。2009 年， 《快乐女生》的播出时间限制在两个
的入选电视剧。
广电涉猎范围之广
半月内，取消短消息投票，直播不得
这样被安排的电视剧，观众们纷 纷表示不满，“我们的电视，我们还
超过十次，每次不得超过 90 分钟，
电视剧、电视节目、电视盒子、
能看什么？”成为许多观众的疑问。
且必须在 10 点半后直播，正式将此
动画片、网络剧、电影……广电审查
广电总局在条文中写到“据观众”等
类节目拖出黄金档。2012 年直接下
的范围之广，广到现在观众能看到的
字眼，大家都好奇，这代表的是哪些
令停止办此类节目。
方方面面，而且还往往总是出乎人的
观众。
当年靠爆料快男超女而红极一时 的“舞美师”，在“选秀十年”之际
意料。
此外，“限娱令”、“限广令”
原定于 12 月 8 日举行的《一步之
【图片源自网络】
等一些限令也使一众观众粉丝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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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 9 月，林俊杰曾在上海录制节目 《女神的新衣》，在预告片中也是一 直强调林俊杰会出现，然而到播出的 时候，却发现镜头被剪得一个不剩， 事后有人回应说，是因为该节目台湾 艺人超标，违反内地之前出的“限娱 令”数量，因此不得不删除，采用后 期网络上放花絮的方法来补救。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止是一次了， 湖南卫视、江苏卫视等一直是限娱令
【图片源自网络】
的重灾区。在限娱令刚出之时，各类 港台艺人在内地参加的电视节目少之
微博上写到：最终，我们都会走向人
家都有反感；宫斗剧、穿越剧的大量
又少，《天天向上》主持人之一的欧
肉翻墙这条康庄大道。广电总局的电
充斥荧屏，观众也都有视觉疲劳。对
弟，在限娱令当口也曾“消失”过几
视限令是在将年轻的电视群体往网络
于这些现象的整治，大家都是举双手
周，欧弟本人及湖南卫视也暗示过欧
上，这点已经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才
赞成的。只是凡是有个度，一旦这个
弟的退出，当时引起一片哗然。限制
有了那么多的字幕组，只是悲哀的是
度过了，引起的就只是观众的不满。
港台艺人的登台次数本身就令一部分
字幕组也难逃广电总局的魔爪。
粉丝相当不满，黄金档的娱乐节目， 也被要求一周最多只能播 3 次，这样
对于美剧、电视盒子等现象的整 治，或许出发点是好的，只是在执行
广电总局等于足协？
电视节目的锐减，使得一些当红的节
的方式上过了度，引起了观众的不满， 难免会掀起一场骂战，广电总局滚出
目或被解体，或被停，或被调整播出
在被网上一个“你如何评价广电
时段。更是使电视流失观众群。坊间
总局”的帖子中，有网友这样写到：
曾有传闻称，在限娱令正式出台前广
“想想足协对足球运动的贡献。”足
“广电禁令 ?，所有网络电视盒
电总局曾约见欧阳常林（原湖南台台
协在中国俨然成为是一种代名词，而
子都成了鸡肋，不得已，只能越狱，
长），欧阳常林出来时是一脸的凝重。
这个代名词却往往是与负面结合在一
照看不误，继续看我的美剧。”这是
起的。
以为微博网友的发声，也代表这许多
一位湖南卫视芒果 TV 的产品经 理就表示：限娱实际上是把电视观众
对于广电总局各种禁令，大家几
赶到网络上，逼着大家去学着翻墙，
乎都是一致的反感。但也有网友说到：
去全盘接受国外文化。就如同最后一
“道理或许是对的，做法绝对是错的。”
个国外的社交软件 Instagram 退出中
一种政策的出台，总归是有自身
国大陆地区时，电台主持人烟藕就在
存在的理由，对于选修节目的泛滥大
中国的话题时不时的就会在微博上出 现。
网友的共同心声，在国内看不到好的， 就将视野转到国外。 w 那么问题来了，如若有一天， 广电总局真成了第二足协，它还还能 继续任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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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December 2014
27
那些年被禁的影片 ●文 / 张钘伟 近日，广电总局再颁新禁令，规定广播电视节目和广告不得使用根据网络语言、仿照成语而生造的词语。禁令一下，引 起了人们热烈的讨论。 然而，这已不是广电总局下发的第一条禁令，广电就曾下发一系列的禁令，美剧需要审核才能播出，更有一些电影被列 在禁止公映一栏。让我们一起来回顾那些曾将被“禁”的电影。
《活着》： 根据余华同名小说 改编，1994 年拍摄， 由张艺谋导演。该片 获第四十七届法国 戛纳国际电影节评 委会大奖、最佳男主 角奖、人道精神等奖 项。虽然在国外获得 了如此多的奖项，可 是在国内至今没有 得到公映许可。
这部电影是 导演何建军 得到鹿特丹 电影节的一 个基金的资助，于 1995 年拍摄，并在欧洲完成后 期制作的。该片获得了荷 兰鹿特丹国 际电影节青 年导演金虎奖，希腊国际 电影节金亚 历山大奖等 奖项。但是该片在国内却 不能公映。
被“禁”原因：
电影局前副局长柳城称： “张艺 谋的《活着》剧本是没问题的， 也通过了审查，最终被禁是没 有经过许可拿出去参赛了。”这 是《活着》被禁的重要原因。
被“禁”原因： 中国从国外电影节或电影基金 获取资金支持是不少青年电影 导演的基本运作方式，也是他 们完成的电影无法得以审查通 过并与观众见面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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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河》 该片拍摄于 2000 年， 是娄烨导演的第一部 爱情文艺电影，该片 于 2000 年在 香港公
被禁原因：
映 。其 获得 了第 29 届鹿特丹国际电影节 金虎奖。获第 25 届巴 黎国际电影节最佳影 片和最佳女主角奖等 多个国际奖项。
虽然本片在香港早早的 公映了，不过在大陆依 旧是属于“禁”片，原 因 仍 然是 没 有 通过 审 核，就参加了国外的电 影节。
被“禁”原因： 《鬼子来了》： 影片送审时没有审核通 过，当年电影局对这部影 片的部分回复称：“影片 一方面不仅没有表现出 在抗日战争大背景下，中 国百姓对侵略者的仇恨 和反抗，反而突出展示和 集中夸大了其愚昧、麻 木、奴性的一面。”
这部电影由姜文 自导自 演，取材于小说《生存》， 拍摄于 2001 年。与小说 不同，该片着重提炼“农 民愚昧”和“战争荒诞” 的一面，笔锋直指国人弱 点，将更多忧患意识注入 影像化的故事中。在国外 好评如潮，戛纳电影节中 获得了评委会大奖，日本 称其为超越国界 的反映 真实人性的电影。
导演张艺谋所说：“中国的电影审查制度还会存在很多年，是我们的国情，是我们的体制，随着时代的进步，中国的 开放，经济体制改革，政治体制改革，随着改革的深入吧，我希望这个制度，越来越宽松，这样子我们的空间能更大一点， 但是不是一个希望，肯定是需要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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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December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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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善好人”或“犯法坏人”？ ——记字幕组的生存囧境 ● 记者 / 刘姚
1
1 月 22 日 下 午， 有 不 少 网 友反映人人影视网站出现
了无法访问的现象，随后人人影视发 布公告，称网站正在清理内容。同日， 为广大网友提供电影中文字幕的平台 射手网宣布关闭，射手网站长沈晟发 公告称“需要射手网的时代已经走开 了”。由于版权问题，两大网站一关 一闭，字幕组，尤其是民间非盈利性 质的字幕组，该何去何从？ 【人人影视关停清查】通知
成长路上或喜或悲
人聚在一起并使字幕组逐渐壮大，并
追捧，这也引发了国外媒体对字幕组
催生出更多的字幕组，诸如 TLF、人
的 关 注。2006 年，《 纽 约 时 报》 刊
人影视、伊甸园、以及后来的风软、
发了一篇名为《打破文化屏蔽的中国
而生，一开始是由外国影视剧爱好者
破烂熊、悠悠鸟等字幕组。
字幕组》的报道，此后字幕组逐渐受
们根据个人兴趣组成团队，与官方翻
大量字幕组的产生，为广大网友提供
到国内主流媒体关注。这一年可谓是
译公司和半官方译制厂不同，字幕组
更为优越的追剧环境，技术和网络的
中国字幕组发展的鼎盛时期。
多为不以盈利为目的的自由型组织。
发展，同样促进字幕组的成长。如
然而，在字幕组的成长路上，一路
这样一种自由型的组织是如何逐步
BitTorrent 论坛（简称 BT 论坛）的兴
顺利，却也坎坷重重，且坎坷时刻是
发展起来的呢？从 2001 年兴起至今，
起、 网 络 带宽的增加、以及 P2P 软
可以预见的。字幕组的生存，所要面
字幕组已走过了十三个年头。在爱好
件的广泛使用等。
临的最大坎坷当属版权问题。根据《中
字幕组因网络而生，也因热爱美剧
和技术等的支持下，字幕组从十三年
字幕组对美剧《越狱》的译制，加
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表示，个人
的坎坷里走了过来。爱好使得更多的
深了国内美剧迷们对《越狱》的狂热
制作，并不以盈利为目的，仅供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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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December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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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研究使用的作品，并不触犯中国
其不断寻找机会，让字幕组直面“版
器不在中国，且登陆后视频资源或字
现有的版权法律。但是，字幕组的活
权问题”。法律对字幕组的“大扫荡”
母都可以进行下载。12 月 11 日，网
动本身就是与法律相抵触的。在网络
运动，只待爆发。
友可以通过翻墙技术登录人人影视，
和技术的帮助下，字幕组将其作品进 行公开的传播，供所有网友分享，这
页面内容调整了字体和启用了新的
在“大扫荡”中挣扎
本身就构成对原作品版权的侵犯。而
Logo（rrys.tv），但整体没做多大改 变。对比后者，如射手网和 TLF 等，
且有个别字幕组在发展稳定后，进而
由于涉嫌版权问题，2010 年人人影
人人影视算是死里求生。但循环式的
朝伴有商业性质的方向发展，往往在
视的服务器被有关部门没收。在这一
挣扎与逃避，终将迎来面对现实、解
其所译制的影像中插播广告，这样的
小小的风波过后，通过网友捐赠，
决问题的时刻。
行为严重地触犯了版权法。
购买新的服务器，人人影视再次投
虽然字幕组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
入运作。2014 年 10 月 27 日，美国电
“好”、“坏”形象下的生
版权，但在其发展这么长的一段时间
影协会（Motion Pigture Association of
存状况
里，也没有出现控告字幕组侵权的案
America）公布了全球音像盗版调查
例，加上广大网友对字幕组的支持，
报告，中国的人人影视和迅雷被点名。
共同爱好或处于学习需求，一些人
所以其一直存在，并不断发展。对于
之后，人人影视在其微博上表示受到
聚在一起组成字幕组，这种组织是
字幕组的善良举动，法律则是无情的，
版权压力，将在 11 月底彻底清除所
非盈利性质的。“觉得加个字幕组
有无版权资源下载链接。虽然该微博
挺好玩儿的，顺带练练听力。”网
很快被删除，但也让人了解了人人影
友 Jack Sparrow( 化 名 ) 在 2014 年 4
视面临的版权困境。果不出其然，11
月底时接受记者的采访时回答。Jack
月 22 日，人人影视再版权压力下宣
Sparrow 是上海交通大学的一名学生，
布今日暂停关站，并发布公告称正在
由于其在英语方面的优势，他成功加
清理内容。同日射手网宣布关闭，老
入主攻英翻、日翻的柚子木字幕组。
牌字幕组 TLF 在微博上表示暂停更
另外，和他一样，该字幕组人员大
新。法律“扫荡”成效显著，字幕组
部分是学生，初高中生、大学生、
的发展即将迎来“落日时代”？
甚至还有研究生和海外留学生。Jack
【射手网关停通告】
字幕组是“道德上的好人”。由于
版权问题反反复复，有的网站选择
Sparrow 还告诉记者字幕组翻译的大
逃避或另寻出路，有的网站则不想再
多 数 YouTube 上 的 短 片、TED 的 公
周旋，干脆“自尽”。从目前的情况
益视频等，都是无偿的，但是也有少
来看，人人影视属于前者。从 11 月
部分是有偿的，如韩国的一档综艺节
28 日下午开始，网友发现人人影视
目《Showbiz Korea》。但采访时间距
可以从国内正常访问。29 日下午，
今较久，根本没意识到版权问题，
人人影视页面可以正常访问，但服务
所以该字幕组有无对韩综《Showbi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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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December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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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艺的版权，而且可以查看到节目版 权归属问题的相关信息，出于兴趣、 以及钻没有版权归属综艺的空子，我 们还是能做字幕。”抹茶耶嘿回答说， 作为字幕组的成员，其实一直知道自 己做的是违规的事，但是考虑到兴趣、 字幕组本身的发展和网友的需求，抹 茶耶嘿还是怀着侥幸的心理继续从事 着这份非盈利性活动 Korea》 形 成 侵 权 不 得 而 知。8 个 月
游戏的法则》一出来，便对其制作字
各字幕组之间的纷争也是导致其生
过去，当记者再次来到当初采访 Jack
幕，网友反响不错。但现在，看到自
存环境恶劣的原因之一。“之前和几
Sparrow 的贴吧（字幕组吧）时，除
己一直在做的综艺被买走了版权，做
家字幕组联合做一个现在很火的韩综
个别帖子还有“盖楼”的痕迹，发帖
出来的效果又很差，就好像自己亲生
《非首脑会谈》，当然我们字幕组是
求职或招聘的帖子不是很少，就是没
儿子被后妈虐待，却又无能为力似的。
发起人。第一期是我们单独做的，但
人看。在版权问题的影响下，字幕组
但是我们势单力薄也不知道怎么样去
后来考虑到工作量太大就找到几家字
吧的人气早已不能和 8 个月前相比。
跟网站沟通拿到版权。”可见，和老
幕组联合。”抹茶耶嘿说：“其中一
生存环境亦暗亦明。在提到字幕组
弱病残字幕组一样，大多民间字幕组
字幕组为了背地里出独家，故意拖慢
目前的生存环境时，微博网友“抹茶
有心致力于将字幕做好，但由于版权
整体的制作进程。被大家发现后，协
耶嘿”回答记者说：“我们字幕组就
问题，多数被拒之门外。
商无果，导致其它几家放弃制作。”
是做做 MV 中字和觉得还不错的综
“民间字幕组也在逐步正规化，因
字幕组的存在，不仅是为了兴趣，
艺节目，但经常会因为人手不够很变
为版权节目越来越多。”在版权问题
更是为了制作出质量高的字幕，让广
得很艰苦。”抹茶耶嘿所在的老弱病
上，字幕组成员“南边”持有态度比
大网友能看到好的节目。当然，通过
残字幕组主攻韩翻，成员也是因为兴
较独特。不同于大多数网友“字幕组
翻译好字幕，得到网友喜爱，以此来
趣使然走到一起，字幕组的性质也是
的终结时代来临”的悲观，南边觉得
提高字幕组的知名度，同时也证明成
非盈利的。“最近各大网站开始购买
字幕组必须正视版权问题，只有国家
员们的价值。
版权后就没活干了。”由于版权被买
将版权问题解决好，从国外引进版权
走，抹茶耶嘿最近开始闲下来。但是，
的节目才能越开越多，才有更多的机
对于被买走版权节目现在的字幕，她
会接触正规资源，也就不必偷偷摸摸
感到无奈与愤怒，“不是说有版权限
地进行译制，不必再劝告网友“请于
制不好，只是字幕组翻译的质量不高，
观看后 24 小时后删除”。只有这样，
不仅翻译上有很多错误，而且还是有
字幕组才能慢慢走向正规化。
偿。我们字幕组从韩综《The?Genius
“但各大网站并不能做到买到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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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December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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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住嘴， 才能做节目？ ● 文 / 彭丹 唐甜甜 谭若兰
信
息时代网络无声无息地
要求各类广播电视节目应严格按照规
电视节目自诞生到发展到现在，已
渗透到人们生活中的方
范写法和标准含义使用国家通用语言
经有了很大的不同。从最开始的以新
方面面，网络语言也应运而生，受到
文字，不得在成语中随意插入网络语
闻类节目为主，到现在综艺节目越来
许多网民的青睐。但日新月异、不断
言，不得使用或介绍根据网络语言、
越多，电视节目题材更加轻松，贴近
丰富的网络语言，却不再满足于网民
仿照成语形式生造的词语，如“人艰
生活。
这一狭小的受众群，开始借着网络这
不拆”、“喜大普奔”等。网络语言
上个世纪 90 年代，电视刚刚开始
一“跳板”，在电视、广播、杂志上
在电视节目中广受欢迎，广电总局却
进入寻常百姓家中，当时电视台比较
频频亮相。然而，网络语言风头正劲，
反其道而行之，要求“管住嘴”。
少，光纤更没有普及。中央电视台便
电视节目却要和网络语言说再见了。 11 月 27 日，广电总局发出通知，
成了全国人民最为关注的电视台，国
社会娱乐化，语言网络化
家大事，天气预报以及综艺节目等等 都守着一个中央台。经济尚在发展之 中，人们对物质的需求远高于精神需 求，一个中央电视台也就够了。 中国最早的综艺节目要算得上 1983 年开播的《春节联欢晚会》，播出至 今，已成为了人们过春节的一部分。 后来开播的《正大综艺》《曲苑杂坛》 《东芝动物乐园》等也受到了观众热 烈的欢迎。但在这些节目中，多以普 及知识为主要目的，民众的参与度并 不是那么高，并且由于是央视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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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December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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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中的语言自然也就中规中矩。 90 年代是电视的时代，世纪初， 中国就开始进入了网络时代。腾讯 QQ,BBS 的出现为想要发言的人提供 了平台，信息交换进入到一个新的阶 段。越来越多的人大胆的提出自己的 言论，社会变得越来越娱乐化，越来 越多的新鲜词汇从网络中走出来。 “你 妈叫你回家吃饭”“不觉明历”“人 艰不拆”“买了个表”等词汇在生活 【《今晚 80 后脱口秀》】
中频繁出现。电视节目中也开始出现 这样的网络语言，这些新词有的能够
几乎起着与“正规血统”的语言相等
作为一名高中的高级语文教师，张羽
被收录进“辞海”却入不了广电总局
的作用，网络语言的蓬勃生长，在符
环老师表示：“学生在作文中潜移默
的眼。
合网络文化发展趋势的同时，又触摸
化地使用网络语言，长此以往成绩必
近几年，随着网络与生活的不断融
着广电总局各种禁令和规定的底线。
定会受到影响。”这是张老师基于最
合，千奇百怪的网络语言已经成了一
万事万物有其度，广电总局关于网络
基本问题的考虑，他还提到，“虽然
道独特的风景线。网络词汇不断丰富、
语言的新规正揭示着这个道理。也许
网络语言的出现和发展有一定的原因
数量日益庞大，也开始需要一个“安
正是因为这些网络语言越来越趋于常
和基础，但我们应该把它控制在一个
家 之 所”。2001 年 出 版 的《 中 国 网
态化，才会引来广电总局的禁令。
合理的范围内，避免其带有的网络性
络语言词典》，是我国第一部专门收 集网络词汇的词典，收词多达 1305
阻碍正常的沟通交流。更加值得注意
禁用背后的态度
条，正文约 38 万字。但近几年网络
的是，因为频繁使用网络语言，不得 不承认，有很大一部分人的语言规范
语言不断翻新，数目日益庞大，早
在网络语言日益兴盛的今天，质疑
意识已经比较薄弱。所以我个人还是
已远远超过了当初的收录数量，2013
的声音始终不绝于耳。对于广电总局
觉得禁止网络语言在电视节目中的出
年更是扎堆儿出现了一大批如“累觉
的禁令，有网友表示支持网络语言的
现是有必要、可行的。”
不爱”的四字新词。对于这些“网民
存在和发展，也有网友觉得限制一下
在育人者担忧的同时，作为学生群
智慧的结晶”，有人为其赋予了一个
也好，毕竟网络语言不利于我国正统
体的一些人却不这样想。南京林业大
名号——“后现代成语”，也有不少
文化的发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学的学生陈宁表示：“既然网络语言
网民认为，这些四字新词将来会成为
褒贬不一。
有这么多人用，就证明它有其必要性，
真正的成语。 在年轻人的群体里，各种网络语言
由于网络语言的使用者多集中于青
动不动就禁止网络语言在电视节目中
少年，这不免让家长和老师产生担忧。
的出现，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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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December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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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实际是一个有着很强社会创造力的 群体，但同时又很复杂，因此对于网 络新造词，不能照单全收，但也不能 一棍子打死。实际上，不少网络词语 丰富了语言生活，确实有创新和新的 运用，同时又符合语言特点，因此可 以看到，许多网络词语开始慢慢被收 录进汉语词典，这些词语是有积极意 义的。网络词语带有严重的个人倾向， 其初衷是为了好玩、新奇，经常会随 毕竟网络语言只是一种快餐文化，时
令发布后，《快乐大本营》惯常用的
意背离大众语言的结构、运用等固有
效性很短的，并不能持久地产生什么
方言俚语、网络语言基本销声匿迹。
规律，很可能流行于一时就消亡了， 因此，主管单位进行这样的规范，还
影响。” 每一条新规、禁令都会引来各方讨
网络语言是否还有生机？
论，但基本都是讨论完就过了，毕 竟对网络语言的禁令是针对影视行业
禁止网络语言在电视节目中的使
的，对“小老百姓”没有什么实质性
用，支持的反对的声音同时存在，矛
的影响，他们还是可以继续在网上和
盾就在于网络语言自身的好恶，但这
生活中随心所欲地使用网络语言。而
没有人可以下一个确切的定论，只能
对于禁令对象——各电视节目制作方
说网络语言的生死在一线之间，褒贬
来说，这又是一场小战争。
可以转化，网络语言对于语言文化的
使用网络语言最频繁的莫过于各电 视综艺节目了，例如湖南卫视的《快
整体发展可以是新生力量，也可以是 低俗成分。
乐大本营》，基本每一期节目都带有
在电视节目中被禁止出现，这只是
网络语言的痕迹，以前为了给主持人
广电总局认为网络语言上不得正规媒
之一的谢娜打广告，“欢型”二字在
体，但却不能证明网络语言没有发展
节目中反复出现，既代表谢娜的个人
前景，既如此，那么网络语言是否还
品牌“欢型”，又表示“fashion”一词。
尚有一线生机？
该词被《快乐大本营》的观众和网民
《 咬文嚼字》执行主编黄安靖在接
大范围使用。但在广电总局的语言禁
受《新闻晨报》记者采访时曾表示“网
是有其意义的”。
VIENTIANE
万象
所构想的美好世界，有书店、有尊严、有盛大的舞会……
责编：尹杜娟 肖淑娟
VIENTIANE 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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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December 2014
不再是“乌托邦”： 十年单向街与“精英重建”之梦 ● 文 / 宋晓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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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December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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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幕式上，于威说道：“为什么我们当初创立了单向街？一是因为我希望周围有一群 爱读书的人，另一个原因是在单向街举办的 600 多场讲座中，前来聆听的十几万年轻人， 你们中一定有人被‘点亮’过，也许你们的世界因此变得不同。”
即
将 到 来 的 2015 年 1 月 1
在独立书店与独立思想节节败退的
的公知作家。其实他还有更多花样百
日是“单向街”正式成
今天，很难想像有人可以实践真正的
出的身份：记者；出版人；内容总监；
立十周年的日子。
精英文化。许知远的好友、新闻人兼
书店老板。别人怎么定义他，他自己
北京圆明园东门左右间咖啡店西边
专栏作家覃里雯称，许知远和他的小
倒是很不在乎：“叫什么无所谓，就
的那条长廊上已经看不到“单向街人”
伙伴们是“在巨大的垃圾场上顽强而
是世界的观察者。”他曾在欧美各个
举办过周末文化沙龙的任何痕迹。从
快乐地种植西西弗斯的花朵”。
城市长期穿梭，用自己的话说叫“流
06 年初创办至今，单向街的店址先
今年末，许知远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后变了三次：2009 年，从圆明园东
接受了国内新媒体平台钛媒体的采
2000 年，许知远毕业于北京大学计
门到朝阳公园路的蓝色港湾；2012 年，
访，他没有穿鞋，光着脚完成了记者
算机系微电子专业。他们这一代的大
从蓝色港湾到朝阳大悦城，此时的单
的访问。在提到“理想的生活”时，
学生，最早地开始感受到千禧年过后
向街已经拥有三家分店，成为独立书
他笑着表示：“我理想中的生活，也
市场经济带来的巨大裂变。
店大浪中绝少数被淘出来的“沙”，
就是现在这样吧。如果能比现在再阔
选秀节目、低俗电影、互联网上开
而“单向街”的名字也改为了“单向
一点，再有钱一点，就更好了，想干
始出现浮躁的声音、书店随处可见的
空间”。“空间”一词夹杂着很多含
嘛干嘛”。
成功学。一切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义：维度、形变、创新、无所不在…… 上星期，创始人之一的许知远在参
浪”，他强调旅行经常比读书更重要。
“我们相信人生具有某种意义……但
当旧的意义和标准失效
加由 CSDN、BT 传媒合办的“Challenge
我们感受得到，眼前的社会正给人一 种压倒性的印象，昔日的意义和标准
2014”技术商业 500 人论坛时表示： “单
黑框眼镜、浅胡茬、微卷中长发、
都失效了，一种更强大的标志到来
向空间有一个很重要梦想，我们想重
挽起袖子的休闲衬衫，这是许知远的
了。”他在文章《失语》中表达了自
建中国的精英文化”。
标准形象。不论是周末参加单向空间
己不安的情绪。
在近十年的时间里，这家小小的书
举办的文化沙龙亦或是接受台下观众
许知远明显地察觉到在当下的中国
店从一家最初只是供几个文人闲聊的
数以千百计的大型论坛采访，他一贯
社会，高雅与粗鄙、公共与私人的界
独立书店转型为如今拥有出版刊物、
以这副模样儿出镜。
限正在被模糊，人心的逐利性越来越
新媒体运营、产品开发等多重身份的
提起许知远，给大多数人留下的印象
强。他开始提出疑问：“这是每个时
文化品牌。
就是一个对中国现状表现出忧患意识
代都共有的问题，还是在此刻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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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ENTIANE 万象
27 December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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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年，第一本属于单向街的刊物 《单向街 001》面世。为这本书撰稿 的作家 David 称：“《单向街》算是 人文类读品的集合……很多东西会在 若干年之后会远离我们的生活，但如 果有人把他们对生活的这些感悟记录 下来的话，可以想见这是一件非常有 意义的事情，《单向街》想做的就是 这么一项工作。” 今年 4 月 26 日，是单向空间位于 太阳宫爱琴海购物中心的分店开业的 日子，开张典礼由于威主持。在开幕 尤其突显？”
响力也得到了进一步地扩大。
式上，于威说道：“为什么我们当初
他开始疯狂地宣泄自己的困惑。那
许知远希望借助单向街这个载体，
创立了单向街？一是因为我希望周围
些年，他以笔代剑，写下了一部部批
通过分享深阅读带来的乐趣，换来物
有一群爱读书的人，另一个原因是在
判作品，剑尖直指当下社会出现的盲
质社会里越来越多人的精神觉醒，并
单向街举办的 600 多场讲座中，前来
目浮夸和乐观的情绪。
达到重建中国精英意识的目的。即使
聆听的十几万年轻人，你们中一定有
2005 年末，他又萌生了一个想法，
在当上店主后，他还保留着写专栏的
人被‘点亮’过，也许你们的世界因
想做出点什么来。于是，2006 的 1 月，
习惯，他自己对自己回答：“有时候
此变得不同。”
他和其他十二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联合
是出于愤怒，中国让人愤怒的事情太
“搞”出了单向街，这十二个人中，
多了。”
包括与他今后合作最甚的于威。自那 以后，“许知远”三个字就与单向街 再难脱离干系。 在单向街书店里，书架上陈列着各 种高质量和高文化价值的书籍，每周 末定期举办有关文学的沙龙活动。迄 今为止，各个领域有所长的知名人士， 如陈丹青、刘瑜、严歌苓、贾樟柯等 都曾在这里举办过文化沙龙。而借助 豆瓣、独立鱼等平台，单向空间的影
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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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December 2014
谓精英汇集的北京所淘汰。 现在看来，创立单向街的行为纯属
“我很伤心。书局的老板是我的师
玩票性质。用许知远自己的话来说，
兄，我们谈过对书的理想。我们的时
就是“一群不懂商业的文艺青年拿工
代病了。”在谈到第三极的倒闭时，
资养着自己的兴趣”。
他惆怅地说道。
39
司“挚信资本”。至此，单向空间以 商业化的新姿态再次出现在众人眼 前。 目前，单向空间团队又新推出了一 款 APP“微在”，通过碎片式阅读
“我们那十几个人都觉得，城市里
团队的成员们也意识到，倘若单向
和分享生动、高冷的故事内容博得了
有很多书店是很美好的事情。要创办
空间存在的形式只限于书店，那么走
一众年轻受众的认同。据“微在”的
单向街，大家一拍即合。至于具体运
向死亡只是迟早。
主编张一帆介绍，目前“微在”上的
营，我不负责——我也不会啊。”
他们积极地开展自救。除了推出更
单篇文章能够达到 240 万人次的浏览
早前，单向街的商业状况不是特别
多高质量的文化沙龙外，2012 年末，
好，但至少在形式上符合许知远心目
旗下的应用“单读”也在苹果 APP
中“理想国”的样子。如果不是国内
STORE 上架；同时，建立微信公众
知名独立书店连续关闭，这种文人的
号“单读”推送每日的沙龙和文章。
乐观心态还可能会持续下去。
甚至在单向空间的货架上，你能看到
习惯阅读单向空间出品的书籍
他们自己生产的书籍、拉杆箱和文
《单向街》的读者会发现，自 2014
具……
年 7 月 1 日 发 售 的 第 六 期 起，《 单
2010 年 1 月 20 日，独立书店第三 极书局正式停业。 2011 年 6 月 2 日，风入松书店宣布
量，是他们预估流量的几十倍。
归来
2014 年 8 月，单向空间推出其首批
向 街 》 正 式 改 名 为《 单 读 》。 图
艺术家、作家“驻店计划”。单向空
书 的 规 格 从 148mm*210mm 变 为 了
2011 年 10 月 29 日，光合作用书房
间出版总监、“驻店计划”负责人肖
787mm*1092mm 1/32。
在北京的两家直营店关闭，遭大量供
海生表示，将借此“建立作家、艺术
第六期《单读》的主题是“逃离·归
货商追债。
家与读者更深入地沟通”来吸引更多
来”，在书的开篇文章《新探索》中，
读者的眼球。
文章的结尾这样诠释了《单向街》的
歇业，至今未整修完毕。
这些书店的关闭带给了许知远很大 的打击，不仅因为它们都曾经是国内
2014 年末，有风投公司对单向空间
改版——
独立书店的佼佼者，更是因为他们与
的运营模式表现出兴趣。许知远立刻
“在以往的几期中，我们过分沉湎
许知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第三
联系了远在德国相夫教子的合作伙伴
于捕捉时代的精神、批评体制与社会，
极书局的老板是许知远学生时代的师
于威。后者是出了名的女强人，在德
因为描述与批评的对象过分显著，在
兄；风入松书店是他大学时淘书必去
国被洗浴缸擦玻璃折磨的她立刻飞回
最初的语言快感过后，发现自己陷入
之处，许知远的书店梦也可以说就是
北京，与许知远共商单向空间下一步
失语。”
在那时萌芽；而其中还未完全“死绝”
的发展方向。于是，在举办 660 多场
早在 2010 年的一次访谈上，许知
的光合作用，其针对精英文化市场的
文化沙龙后，单向空间迎来了它的首
远提到了自己面临的新的恐惧：跟几
定位与单向空间颇为相似，但仍被所
轮千万美金投资——来自国内基金公
年前年轻的他对社会不适而造成的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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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ENTIANE 万象
27 December 2014
惧不同，而是他开始逐渐适应这个社 会。 “（我的思想）更悲观了。这个现 实正在让人越来越无力。” 单向空间出品的文章开始出现惊人 的相似性：《最愚蠢的一代》、《先 锋已死》、《反智时代》。所谓的相 似无关乎笔法和风格，而是文章的思 想观点，以许知远自己为代表。 他深深记得一次和友人们商讨一篇 批判性的文章，他们列举一系列现象、 并将其定性为低劣与粗俗。在讨论了 两杯咖啡的时间之后，他们满足地扬 长而去。 “我仍旧习惯排比与铺陈，将庞杂 的现象罗列在一起，然后给予它们一 【许知远】
个整体性的结论。似乎也正是从那篇 文章开始，我越来越习惯在写作中强 调姿态和立场。” 许知远自诩为知识分子，赤裸地表 现自己的态度，却发现在重复的写作
被笼罩在斗士的阴影之下。” 单向空间需要的是思想者，但很明 显的，他们其中的一部分人正在逐渐 成为斗士，自我流放。
里，这种态度本身却已成为一种尴尬
许知远开始自我觉醒。在 2014 年 7
的存在。长期“为了批评而批评”的
月的《单读》里，他撰写《归来》一
批判文章令他陷入失语，思想的失语。
文，在文中，他反思自己的偏误，“扔
这与单向空间所强调的“精英重建”
掉长期以来的轻薄念头”，并隐晦地
理念相悖。“你可以对各个热门话题
写道：“倘若流放仅仅是流放，而没
进行理性的分析，你却经常发现自己
有变成‘奥德赛式’的归来，我还会
成为了批评对象的俘虏，‘理性’变
憧憬吗？”
成了偏执，‘冷静’退化成固执。” 他拿李敖举例：“他一辈子和蒋氏父 子斗争……他的学识、思想与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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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禁区：内地死囚器官移植 ● 文 / 陈婷
1
2 月 3 日的中国医院协会 OPO（器官获取组织）联盟
昆明研讨会上，联盟主席黄洁夫正式 宣 布： 从 2015 年 1 月 1 日 起， 全 面 停止使用死囚器官作为移植供体来 源，公民逝世后自愿器官捐献将成为 器官移植使用的唯一渠道。 这意味着，中国官方已经间接向 公众承认，中国器官移植一直存在非 自愿捐献的途径，而其中的重要移植 供体来源就是从死囚身上获取的。死
脏卖给江西某大医院。付信荣父亲悲
这项计划经济时期制定的“暂时
囚器官，这个长久以来在官方层面始
愤自杀，付信荣的姐姐为此委托律师
规定”，从执行到最终被正式的《人
终保持着沉默的禁区终于得到承认。
起诉法院。
体器官移植条例》所替代，共历时
死囚器官在“个案”的冲击下，
没有器官，就没有移植
几度在各界掀起过争论。 内地司法机构曾在 1984 年时通
20 余年。而在这期间，死囚器官的 来源去向，死囚留在法院的捐赠细则 文书等一般都不会轻易示人。
2000 年，山西太原一位死囚的母
过了一项“暂行规定”，允许医疗科
在中国，对死囚器官的摘取一直
亲写下《一个公民血与泪的控诉》，
研部门在一定的制约条件下，利用死
处于隐形状态。中国目前每年约有
控告相关部门。她的儿子因抢劫杀人
刑罪犯尸体或者尸体器官。但是利用
30 万人急需器官移植，在供不应求
罪已经被枪决，她坚称医院和法院私
死刑犯供体的前提是：尸体是无人收
的市场需求面前，倒卖人体器官已经
自取走了儿子的器官。同年，江西一
敛或近亲属拒绝收敛；死刑罪犯自愿
是一个暴利行业。官方对此的讳莫如
媒体曾披露，江西农民付信荣因杀人
将尸体交医疗卫生单位利用；经死刑
深，间接催生了背后的灰色产业链。
罪被判处死刑，当地法院偷偷将其肾
罪犯亲属同意利用的尸体。
“没有器官，就没有移植。”这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VIENTIANE 万象 句流行在器官移植界的话印证着内地
27 December 2014 直在国际上备受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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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国际学术会议拒绝接受来自
器官移植术和移植市场的蓬勃发展，
卫生部副部长黄洁夫在 2005 年
中国的相关论文；“不发表”：同行
依附在死囚器官主渠道上的生态链已
召开的世界肝脏移植大会上，承认了
评审期刊拒绝发表来自中国的相关论
经枝繁叶茂，医生、法官、器官中介
“中国器官移植的主要来源是死囚”。
文；“不合作”：国际医学界应该拒
等各方利益犬牙交错。
但是中国官方的外交语言始终声称：
绝与中国合作进行这类器官移植。
《 凤 凰 周 刊》 的 记 者 曾 在 2012
“中国存在从死刑犯身上摘取器官进
对医疗机构来说，器官移植领域
年做过调查，发现有的死囚还未执行
行器官移植的情况，完全是谎言。”
是个巨大的产业。根据调查，内地移
死刑，就已经出现在医院的名单中。
尽管说这是谎言，但国外仍然普遍对
植器官的病患每年仅免疫抑制药物的
并且，一些医院能根据自己的关系硬
此表示怀疑。
花费就超过 10 亿美元，而位于“食
度拿到一定的死囚名额。医生说：“这
世 界 医 学 顶 尖 杂 志《The
是不能让人看到的。”医生还说，死
Lancet》在 2011 年刊登了一篇文章，
囚的家属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文章讲了中国利用死囚作为器官移植
物链”顶端的实施器官移植手术的医 生，年收入十万到百万不等。 在欧美国家，越来越多的人反对
根据媒体的调查，其实在中国医 疗界，从来都不把“用死囚器官做手 术”称之为秘密。
国际医学的围堵
在欧美国家，器官移植普遍采取 自愿捐赠的方法。西班牙实行“假定 同意”的器官捐赠制度，有效地保证 每个人都是潜在的捐献者，除非你明 确表示不同意捐献。美国大部分州则
【捷克布拉格：抗议者模拟手术，抗议中国的人体器官移植行业】
采用了领取驾照时登记捐献器官意愿 的制度，例如纽约州就有规定，年满
来源做科研的情况，大意是要抵制中
中国内地摘取死囚器官，甚至有消息
18 岁的公民在申领驾照或者填写驾
国医学和科学滥用死囚器官做器官移
称，美国将来可能会通过法案，禁止
照延期申请表的同时可以签署器官捐
植。
中国大陆医生到美国学习器官移植手
赠协议，器官捐献者的驾照上有“器 官捐赠”的字样和红心标志。
文章末尾呼吁，国际社会应该联
术。
合抵制中国将死刑犯作为器官移植供
与国外逐渐普及开的自愿捐赠器
体的行为，对中国要做到三个“不”：
官观念相比，中国的死囚器官移植一
“不接受、不发表、不合作”。所谓“不
“死囚也是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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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ENTIANE 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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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死要留全尸”、“落叶
用，死刑犯的数量将会不断减少。黄
且不用有后顾之忧，担心供体后续健
归根”的文化，中国人把死亡当作生
洁夫说：“死囚也是公民，其自愿捐
康问题。拿到捐赠同意或偷偷摘取的
者世界的延伸，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当
献身后器官，应得到同样的缅怀。”
这些死囚的器官很快会被高价买走，
一个“残废”的人。除此之外，中国
在我国，任何人都享有对自己身体的
移植于奄奄待毙的受体人，这些获得
人还受传统伦理文化的影响，讲究“身
自主支配权。
新生的病患家属可能是来自海外的病
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
另一方面，公众对于器官捐献的
人，大陆的有钱生意人、明星和中共
始也。”中国人受传统文化的影响，
方式以及器官后续移植充满着担忧与
官员，还有少数是倾家荡产的普通病
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自主捐献器官的意
不信任。
人。”
识。
公众不知道器官是否被正常的利
如今，死囚器官快要临近停用，
有人根据卫生部官员提供的概率
用，也不知道器官移植的背后是否有
而新的挑战很快就会发生。谙熟中国
分析，在 2000-2002 年间，内地器官
利益的勾联。而媒体所曝光的动辄
医疗界情况的医生称，因为中国特色
来源 95% 以上都是死刑犯，2008 年
20 万至 50 万不等的买卖肾脏的黑市
国情，很难保证富人和官员不插队。
后器官有 60% 左右来自死刑犯。在
交易，更是让公众对器官自愿捐献忧
多个正式场合，黄洁夫都曾多次表示：
虑重重。
“公民自愿捐赠才是中国器官移植事
《凤凰周刊》的记者曾对“死囚
业唯一的选择。但由于公民缺乏自愿
器官”的去向做过相关报道：“死刑
捐赠，死囚器官就成了我国器官移植
犯的器官供体很快令医院看到了好
的主要来源。”
处，近乎无偿的取得，大多年轻健壮，
但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对死刑的慎
相对脑死亡或心死亡供体，取器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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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December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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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克利翁舞会： 见证不一样的奢华世界 ● 文 / 张译允
每
年的十一月，法国巴黎总有一个 夜晚不同寻常。在那个夜晚，位
于法国协和广场的克利翁酒店总是金碧辉煌， 华灯闪耀。来自世界上十二个国家的二十四位 年轻美丽的女孩汇聚在一起，她们要么出身名 门望族，要么是巨星名流的后代，她们身着奢 华迷人的礼服，画着完美细致的妆容，来参加 全球最顶级的舞会——巴黎克利翁舞会。
顶级舞会，中断后辉煌依旧
巴黎克利翁舞会，前身为“名门千金成年舞 会”。而“名门千金成年舞会”最初只在英国 宫廷内部举办，是专门为英国上流社会的贵族 们设立的舞会，只有宫廷内部年满十八岁的少 女才有权利参加。而举办这项舞会的初衷是为 贵族提供一个联姻、相亲的平台，使之成为以 “舞会”为名义的政治和婚姻之间的桥梁。 但最初的贵族舞会是名副其实的“公主舞 会”，能够参加舞会的清一色全是英国贵族少 女，对于外国少女即使千尊万贵也采取完全禁 止的态度。这种舞会逐渐进入到法国，起初就 是不定期的，并没有形成惯例，而进入 20 世 纪后半叶之后更是举办的越来越少，最终走向
【正在试装的澳门赌王何鸿燊外孙女 Ariel Ho-Kjaer，2009 年舞会 里年龄最小的名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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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December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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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巴黎成人礼舞会并 非贵族少女们炫耀富贵 或互相陶醉的场合，而 是作为巴黎时尚之都的 一张名片，为娱乐大众 服务的一项公益活动。 而获得被邀请的机会并 成功踏入舞会的门槛， 更是全世界上级社会名 流少女的梦想，因为一 但获得邀请函，不仅仅 意味着可以出席一场盛 大的舞会，还可以像公 主般被精心包装。另外， 了衰亡。1957 年，“名门千金舞会”
重的舞会，并命名为我们今天所熟知
能参加巴黎上流社会惟一为外国名媛
发展成为“成人礼舞会”，香水企业
的“巴黎克利翁舞会”。
打造的舞会，意味着锦绣前程和金龟
“巴杜屋”公关经理安德烈 ? 塔博牵
婿。
头组织了这个活动，由著名舞蹈家雅
苛刻的筛选条件，只为追求
克 ? 琴佐每年推荐一些出自名门的少
最高品质
女参加，参加者必须着晚礼服、戴白 手套，佩戴珠宝首饰，那时的活动举
在如此苛刻的筛选条件下，最终 接受到邀请函的名流少女们几乎涵盖 了各个领域的权势家族，而在这群幸
Ophelia Renouard 一 改 原 来 成 人
运儿中声名最为显赫的包括了英国已
礼舞会以法国上流社会少女为主要邀
故戴安娜王妃的 18 岁侄女姬蒂·史
然而好景不长，1968 年法国爆发
请对象的惯例，每年邀请各国 24 名
宾莎、意大利菲亚特汽车集团掌门人
左翼风潮，成人礼舞会被认为是“剥
16-20 岁少女参加，而这 24 名少女不
吉亚尼·艾涅里的孙女索菲亚·帕
削阶级”的象征受到千夫所指，被邀
仅在身份地位上有要求，要求她们必
伦女伯爵、前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
请参加的少女均不愿与会，这项活动
须出身名门，家庭必须是在其国家内
夫的孙女、美国前总统布什的外甥
就此胎死腹中。
最具有权势的，另外还在外形气质上
女、 印度公主……而她们的舞伴的
颇为苛刻，要求她们的相貌、身材较
出身同样高贵，地位同样显赫，比
佳，且有一定的礼仪基础和社交气质。
如 Francesco Ruffodi Calabria 王 子 和
办地为加尔尼歌剧院或凡尔赛宫。
在出现了将近 22 年的中断以后， 在 1990 年，法国的社交大师 Ophelia Renouard 重新包装了这个传统而隆
按照 Ophelia Renouard 本人的说
Pierre Martin-Saint-Etienne 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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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出身高贵俊男美女的组合每
据说是为了不引起大众的反感和抵
会引发全世界各方的关注。真正使这
年 11 月准时亮相克利翁舞会，在为
制。因此在事先做好的礼服中进行挑
场舞会成为人人向往的神圣之地并
他们特制的各种精美礼服中闪亮登
选时，女孩们常常会因为体型的差异
受到各方认同的原因在于它的出发
场，闪耀程度丝毫不亚于奥斯卡颁奖
而最终只能无奈选择并不合身的礼
点——慈善。
晚会上的各大明星，甚至更胜一筹。
服，这也是克利翁舞会中偶尔会出现
为突出表现这一特质，并与以往
的有趣的现象之一，但这并不足以掩
的宫廷贵族式成人礼舞会“划清界
盖礼服以及礼服主人的迷人之处。
限”，舞会的正式名称是“巴黎新成
完美礼服，奢侈品包装下的 视觉盛宴
她们的服装配饰香水均由顶级品
人礼舞会”，据说该名称来源于埃及
牌独家定制，她们的妆容和发型则由
法鲁克王国末代公主法琪雅 ? 拉蒂法
克利翁舞会的程序分为四个步
MAC 团队悉心打造。国际知名顶级
的建议。一方面为了不引起富于左派
骤：首先在当年秋天，被遴选出的少
奢侈品牌浪凡（Lanvin）、艾丽萨博
传统的法国公众反感，另一方为了能
女就开始试衣、试珠宝，这一过程是
（Elie Saab）、让 . 保罗 . 歌蒂埃（Jean
够真正借此舞会吸引世界眼光继而为
公开的，目的是为了便于宣传造势；
Paul Gautier）华伦天奴（Valentino）
慈善事业尽一份力，组织者为每次活
舞会前一天，与会者将着装合影，并
和迪奥（Dior）等，都是克利翁舞会
动都安排了一个慈善公益的主题，如
被正式介绍给她们的“骑士”——被
的主要赞助商，这些妙龄女郎穿上特
本届成人礼舞会就是与“亚洲儿童基
挑选出来担任舞伴的青年男性；舞会
地为她们准备好的华美礼服后，伴随
金会”合办，舞会的全部收入都将捐
当天，先有一个盛大的宴会，少女和
着古典奢华的舞会陈设、悠扬的音乐
赠给柬埔寨、老挝、菲律宾和越南的
“骑士”将配对出场，各种慈善、募
和窗外的埃菲尔铁塔缓缓起舞，宛如
贫困失学儿童。
捐活动，都会被安排在这一阶段进行；
一个童话世界。
最后自然是“正戏”——舞会了。
这种名流与公益相结合的做法顺
但对于如此奢华高端的克利翁舞
应了现时代的趋势，在展示上层社会
很显然，在这四个步骤中，华美
会来说，大费周章斥巨资把世界各地
奢华生活的同时也为那些贫困地区或
的礼服一直都是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
最有名望的年轻人都聚集在一起，并
者需要帮助的人们送去了福音。并且
一，贯穿舞会始终，使女主角们大放
不仅仅只是为了跳一场舞那么简单，
作为最有权有势的一群人，凭借他们
异彩，为人们带来一场无与伦比的视
而是另有深刻含义。
自身的威望和财力号召力影响力，克
觉盛宴。 与最原始的“名门千金成年舞会” 上的英国和各王室自备定制礼服、珠
利翁舞会获得的慈善收入一直令人叹
慈善先行，克利翁舞会的真 正内涵
宝不同，巴黎成人礼舞会的礼服与珠 宝都是赞助商提供的，舞会明确规定
如果这仅仅是一场汇聚世界名流
参与舞会的所有人必须接受赞助商提
的舞会，那么它与上世纪的英国皇家
供的礼服而不能随心所欲自己定制，
舞会就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也不
服。
SPECIAL COLUMN
47
专栏
2014 新片推荐（上）之
暗潮涌动 ●文 / 郭序
2
014 年即将过去，回顾这一
帮助影片获得了全球范围内超高的关
年 自 己 的 观 影 历 程， 失 望
注度，最终索尼让影片有限度上映，
很少，感触更多，这一方面是因为越
并同时放开网络资源的做法可谓是一
来越清楚地认识到哪些电影值得一
场漂亮的反击战，不仅得到了“不畏
看，另一方面是也是更懂得用宽容的
强权”的口碑，钱袋子也挣得盆满钵
心态来面对不同题材、不同风格的作
满。但看完影片，我们会发觉金正恩
品。其实仔细想想，在当今这个时代，
完全没必要对这片大动肝火，这部中
也许只有电影这种艺术形式能如此便
规中矩的美式屎屁尿喜剧，与其说是
捷、充分地展现我们这个多元世界的
部政治讽刺喜剧，不如说就是付兰兰
生存样貌。
和罗胖子卖腐、插科打诨的青少年喜
当代人类所面临的挑战是现代
剧，唯一的亮点算是剖析了当今媒介
性突飞猛进下权利失衡，战火笼罩的
的价值取向，他们到底是在贩卖话题
土地下人们还在为最基本的生存权利
还是揭露真相？影片中体现出的美式
而奔波，而在看似和平、安宁的国
文化想当然的胜利（独裁者是水果姐
度，矛盾却又暗潮涌动，2014 年的
的狂热粉丝，还因此怀疑自己的性取
世界电影就是在这种对立与冲突中试
向），不仅否定了追求多元价值的可
图实现现在与过去的和解，现在与未
能性，反而最大程度地彰显了当今美
来的对接。这种矛盾集中展现在年底
国社会最狭隘的一面。独裁者的死去
风波不断的《刺杀金正恩》中。在朝
大快人心，但这部无聊的性喜剧实在
鲜黑客的攻击造势下（虽然后来有消
是乏善可陈。
息称其是是美国国内的一个“叛逆份
今年好莱坞的商业大片无一例
子”施行的攻击行为），发行方索尼
外地陷入到后 911 时代的强权迷雾中
“被迫”让影片下线，可是这无形中
不可自拔。在《银河护卫队》之类的
SPECIAL COLUMN
48
专栏 超能英雄电影中，“漫威模式”火力 全开，超能英雄被赋予了更大的职责，
从来就不会让人失望。 与美国电影的“独苗”现象相比，
而这些超能英雄也均被刻画为“美国
2014 年的欧洲电影却是风光这边独
队长”式的刻板形象，他们玩世不恭，
好。锡兰赢得今年戛纳电影节金棕榈
插科打诨的美式幽默背后是传统而坚
大奖的《冬眠》、罗伊·安德森赢得
定的民主自由理念，但这种理念的践
今年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的《寒枝雀
行又是通过对恐怖分子的彻底打击来
静》、今年欧洲电影奖大赢家的波兰
完成的，虽然白宫照样被炸了无数次，
影片《修女艾达》都是不容错过的作
但美国的假象敌人（包括金正恩）的
品。相比锡兰、安德森这样成名已久
结果更是体无完肤。甚至在《人猿星
的大导，《修女艾达》的导演帕夫利
球》中，完全颠覆了老版的主题，如
克夫斯基算是真正的一鸣惊人了。
果说 70 年代的版本呈现出的是“人”
《修女艾达》用精致的黑白光影和刻
本身的存在困境和认知障碍的话，那
意设计的构图创造出令人难忘的视觉
么新版完全抛弃了对沙文主义的反
语言，人物常常被银幕分割或者处于
思，反而用一个“凯撒”充当了猿猴
下方，极简主义风格的叙事，刻意制
们的救世主，它（他？）是《哈姆雷
造留白空间，导演的创作方法令人佩
特》中的王子，但生存与毁灭早已被
服，法官与修女是在人间和天堂执行
愚昧与文明所替代，看似被毁灭的人
公正的人，可是她们都无法对历史的
类文明实则拥有了更加强大的力量。
罪恶执行判罚，死亡和离开就是最后
近年来的好莱坞主流商业电影越来越
的归宿，但修女最后的选择是坚毅的，
乏善可陈的原因就是电影人在拼命迎
象征这个国家的救赎。
合美国社会安全感缺失的集体症候，
更加令人感动的是意大利年轻
在电影的视觉奇观中，人们会幻想超
女导演 ? 爱丽丝·洛尔瓦彻 ? 的《奇
能英雄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自己，而
迹》，这部电影在今年戛纳电影节上
恐怖分子注定无处可逃。2014 年的
“出人意料”地夺得了评审团大奖，
美国电影最值得期待的当属保罗·托
当时还有评论质疑是否是评委会主席
马斯·安德森的《性本恶》。安德森
坎皮恩的私心让这部女性色彩浓厚的
改编自托马斯·品钦的这部作品讲诉
作品最终能够脱颖而出。但事实是这
了 70 年代发生在南加州一个钱德勒
是 2014 年最有爱的电影，缓缓道来
式的侦探故事，作为当今美国年轻一
的节奏留白之下满含深情，影片从一
代中最优秀的导演，托马斯·安德森
个青春期少女的视角展开，似乎传统
SPECIAL COLUMN
49
专栏 与现代的战争也变得如此可爱，喜剧
它讲述了 1984 年英国首相撒切尔夫
元素的加入更让影片添彩，这是一个
人采取铁腕手段打压工人运动，矿工
女性的世界，生活中一切烦恼都能用
群体发起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罢
微笑解决，每个人物都那么简单，但
工，在同年的伦敦同志骄傲游行中，
却又如此丰满，这全靠那些动人的细
一群男女同性恋决定主动为罢工工人
节来完成，是一次难得的情感享受 ?。
筹款的真实事件。影片非常好地还原
影片的结尾让人回味无穷，导演在给
了 80 年代初期英国同志运动的那段
我们呈现出那么多可爱的人后又在同
光荣历史，和范桑特的《米尔克》一
一个镜头里让他们都消失了，就只留
起算是该题材最棒的电影作品了，影
下斑驳的墙壁和孤独的杂草，空间如
片中每个人都被导演赋予了不同的象
同忧伤的魔法师，逝去的历史已经不
征意义，马克是最早觉醒的人但又是
再有人怀恋，青春的秘密也只属于你
艾滋病的第一批牺牲者，这着实令人
自己，原来时间才是最大的奇迹，它
惋惜，乔是在这场运动中逐渐成长起
改变了外在的我，也重塑了现在的我，
来的代表，象征了未来的和解。
这不是残酷的家族史，而是美丽的心 灵日记。 2014 年最大的惊喜来至 80 岁的 法国电影大师戈达尔的新作《再见语 言》，在影片中，戈达尔对语言学进 行了一次影像化的梳理，戈达尔永远 是最先锋、最勇敢的导演，电影形式 很像他的《新浪潮》，但戈达尔给了 它更加现代化的外观，其内核仍然是 古典与现代之争，语言是否真实？从 古希腊到现代欧盟，从赫拉克利特到 拜伦，哲学化的思想统筹了影像，文 字、声音、图像究竟哪种载体更加真 实，倾斜失真的画面如同修辞承载思 考 ?。 在我有限的新片观影中，还有 一部值得推荐，就是英国电影《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