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新闻视野多一度
刊号：XK-2013-001 2015 年 4 月 10 日 第 50 期
龙新周刊 L O N G
X I N
W E E K L Y
综艺 : 台前幕后 央视综艺的复兴之路 P23 编导发声：我们不只是搬运工
知青——历史的亲历者 P43 P25
春天为何“甘于”寂静 P14
龙新周刊
龙新周刊
刘雨舟摄
联系我们： 微博：@ 龙新周刊 微信公众号： longxinweekly 官网：龙新网
1
社 评
郭胡对峙：被追杀的私生活 ● 文 / 听安起
一组政商权贵交易的调查报道出 来后，媒体与报道对象的拉锯战却转
“
合而生”的孔子无法担当“圣人”之 尊，“潘得拉的儿子”耶稣怎能担当
众生有罪，没有一
基督的救主？享受过人间至尊至富至
事件起源于近期财新网及相关媒
个人在私德上是完美
贵的悉达多·乔达摩又怎能渡一无所
体就“政泉控股世纪控制人”郭文贵
的， 私 生 活 之 所 以 是
有的贫民？于是，在这样的逻辑下，
进行深度报道。29 日晚间，盘古官
私 生 活， 就 明 确 了 它
传闻中“有吸烟史”“参加老男人饭
方网站发布了以郭文贵自称的声明，
属于私人领域而非公
局”的柴静花费巨大心血所做的独立
并直指胡舒立本人。在声明中，郭文
众领域的独特性质。
调查作品《穹顶之下》便没有了公信
换为一场私人恩怨。
贵除了职责财新传媒违反职业伦理、
“
触犯法律之外，还爆料财新总编辑胡
力，即使这部作品有强大的新闻专业 素养和较为严密的科学论证做支撑。
舒立存在私德上的巨大污点——与北
编辑胡舒立是否有“私生子”的问题
而所谓的私生活污点，也不过只是“据
大方正集团原 CEO 李友存在“特殊
上了。在中国，想彻底击垮谁，就在
说”以及他人的揣测。
关系”、“育有一私生子”
谁的私生活上做文章。私德上的八卦
尼采说，迫使人们遵从道德本身
公告一出，舆论哗然。
总是更能吸引大众的眼球，平民老百
就是不道德的。众生有罪，没有一个
在郭文贵的一纸公告中，全篇没
姓在这场浑水中也更能找到自己的存
人在私德上是完美的，私生活之所以
在感。
是私生活，就明确了它属于私人领域
有对财新网此前报道的内容给予逐条 反击和否认，也没有对爆料提供基本
在郭文贵等人的隐含逻辑里，只
的事实依据，因此缺乏法律上的有力
要你个人有问题，你谈的东西就有问
私生活做文章、意淫揣测并妄加评论，
证据。有分析认为郭的最终目的不是
题，你就没有话语权。这是一种在中
其实是摧毁一个人的名誉和公信力，
要与胡舒立针对“不实报道”对簿公
国舆论生态里非常典型的一类道德攻
严重程度不亚于一场追杀。若企图借
堂，而是“在媒体面前进行公开对话”。
击：不问问题对错，现要求别人做圣
对手的私生活丑闻质疑其工作内容，
人。因为在这种生态环境下，道德绑
又不知是不是一场围魏救赵式的危机
架是所谓的“政治正确”。
自救？
舆论的焦点已然不在报道的源头 盘古大观和“盘古会”主人郭文贵的 权贵交易中，注意力集中到了媒体总
在这样的“政治正确”中，“野
而非公众领域的独特性质。拿他人的
2
目录
CONTENTS
6 MEDIA WORLD·媒界 纸媒“游戏”— — 玩转广告
7
节目外，“我们”如何成为朋友？
9
特德·特纳：矛盾的传媒巨子 春天为何，“甘于” 寂静
11
龙新周刊
14
16 FOREFRONT·前沿 学生的“学生会”
17
微博正成为现代学生最理想的维权工具
19
权益受损，何以发声？
21
22 COVER STORY·封面故事 央视综艺的复兴之路
23
编导发声：我们不只是搬运工
25
综艺之外：伦理撞上娱乐至上
28
主持人：不只是主持
30
CONTENTS
目录
3
33 HUA CHANG·话场 二度被遗弃，孩子能去哪儿？
龙新周刊编辑部 34 主办单位：
学标不学本，到头一场空
35
“弃婴”源头击垮生命之重
36
西南科技大学新闻系 指导老师：龙伟 刘海明 媒体顾问：吴伟 鹿岩 主编：李霞 编委：李海霞 汤勤 栏目责编：吴秀华 王珊 尹杜娟 王琴 斯容 肖淑娟
37 VIENTIANE·万象 Lady boy— —泰国的变性文化
王哲 邹蓉 黄星 封面设计：宋晓璐
38
美术编辑：宋晓璐 陈卿媛 张钘伟 仁青卓玛 李维 王杰
湖畔大学：CEO 的黄埔军校
40
知青— —历史的亲历者
43
地址：四川省绵阳市西南科技大学 垃圾 AA 东八 F 座新闻教研室 邮编：621010
46 SPECIAL COLUMN·专栏 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开往大埔的红 VAN
46
社评
1
微互动
4
4
微互动
FROM AND TO
4 月 6 日，网络上流传了一段央视主持人毕福剑在饭桌上表演了《智取威虎山》中《我们 是工农子弟兵》选段，边唱边评，使用了戏谑的语言，引起极大争议。8 日晚间，央视通过官 方微博平台发布声明称，毕福剑的言论造成了严重社会影响，将认真调查并依据有关规定作出 严肃处理。
@ 毕福剑：我个人的言论在社会 上造成了严重不良影响，我感到 非常自责和痛心。我诚恳向社会 公众致以深深的歉意。我作为公 众人物，一定吸取教训，严格要求， 严于律己。
@ 雾满拦江：四句话：一，人是最重要的，保护公民私隐及安 全，才是法律存在的意义。二，对政治人物的评价是公民权力 之行使，对此权力的侵犯意味着极端。三，人有说错话的权利， 更不应当为正确的话付出代价。四，法律禁止的，是侵犯他人 人身安全及其它权利的行为或语言，一旦突破这个法制边界， 他人就是地狱！
@ 郭松民 :【毕福剑事件无关告密】毕福剑本来是娱乐明星， 把他私下的视频传上网，本质和狗仔队偷拍明星没有任 何区别，只不过这次涉及政治，引发民间愤怒而已。
@ 申健卜：饭局之上，酒桌之话，何必当真？纯属调侃，有可 能酒过三巡，言辞欠恰当罢了，抛开政治，且问某人行为， 私拍他人视频，公诸于众，是在造论么？毕老爷，你遇人不淑， 交友不慎啊。 @ 袁裕来律师：央视说要严肃处理毕，对此我大不以为然。毕 的网络视频，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影响，但责任不在毕，他只是 在私人空间表述。应该认真调查不是他，而是录制后上传网上 的人，依法应予严肃处理。这也是建立良好的社会道德所必须。 如果私人空间中的笑谈能被拿来追究责任，岂不人人自危？ @ 经济观察报：4 月 8 日，全国红军小学建设工程理事会发布了撤 销毕福剑形象大使的声明。声明称，毕福剑在网络视频中的言论造 成了严重的社会影响，在革命老区红军小学群众家长和广大师生中 造成无可挽回的恶劣影响，决定撤销毕福剑全国红军小学爱心大使 称号。
5
FROM AND TO 微互动
时隔不到 2 年的时间，漳州古雷 PX 项目再次发生爆炸。2015 年 4 月 6 日晚 19 时左 右，位于福建省漳州市古雷港经济开发区的古雷石化 (PX 项目 ) 厂区发生发生爆炸。方 圆四五十公里内都有很强的震感。与古雷一海之隔的东山 ( 大概距离三公里多 ) 也有震感， 且在东山岛可以看到明显火光。这是建厂以来第二次爆炸。
多地曾因 PX 项目发生纠纷 2007 年
厦门
市民以“散步” 方式，集体在厦 门市政府门前表 达反对意见。 2011 年
@ 悬 壶 问 茶： 【PX 易 爆 吗】 PX 并 非 易 爆 化 工 品。 只 有 当 PX 蒸 气 与 空 气 形成爆炸性混 合 物 时， 遇 明 火、 高 热 才 能 引起燃烧爆炸。 而 在 常 温 下 PX 是 液 体， 爆 炸 的可能性很低。 此次古雷公司 是 33 号芳烃装 置和常压渣油 储罐发生漏油 着 火， 并 非 PX 爆 炸， 而 是 PX 厂 爆 炸。 但 如 果是违规操作， 只要是化工厂 都 会 爆 炸， 甚 至连面粉厂也 会爆炸。
大连
大约 12000 名大 连市民，上街游 行并在市政府大 楼前请愿。 @ 阿 斌 CFB： 建漳州古雷港 经济开发区 PX 项目 4 月 6 日 的爆炸是两年 内该项目的第 二次爆炸事 故。部分接受 《财经》记者 采访的专家推 测，此次事故 的主因，很可 能是因为企业 未做好利润与 安全的平衡， 未对部分主要 本体设备进行 定期检查和调 试，也未对易 出现问题的地 方进行预识 别。
2012 年
宁波
市民们以大规模 封路的方式，对 PX 项 目 进 行 抗 议。 2013 年
昆明
市民们带着写有 黑色 PX、红色叉 的口罩，走上昆 明市街上抗议 PX 项目。 2014 年 茂名 抗议活动扩散至 省 会， 约 300 人 在广州中山纪念 堂 附 近， 举 行 声 援茂名反 PX 的游 行。
MEDIA WORLD 媒界
就如当有线电视横空出世之时，我们无法预料其发展一样。现在我们也无法预 料如今电视行业的“宠儿”——真人秀是否会一直长盛不衰，报纸广告的改变 与创新是否能挽回纸媒迈向灭亡的步伐。 编辑 王婷婷 张钘伟
7
MEDIA WORLD 媒界
纸媒“游戏”——玩转广告 ● 文 / 宋昕益
2
014 年 7 月 16 日 晚， 周 迅
都是浪费；让鬼话见鬼去吧！” 的
在杭州演唱会上与男友高圣
广告吸引了读者的目光。
远宣布结婚。第二天，一则以周迅的
2014 年 9 月 23 日南方都市报惊
“早更男友”身份的“袁晓鸥”在新
现“有多少爱可以重来”的全版广告，
京报 C03 版对周迅送去了祝福，其内
其画面直接，仅采用寥寥几个文字，
容便是：“高圣远，你敢不敢像我这
而且绝大多数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歌
样爱周迅。”在读者惊讶此举动的同
词。一时间，大家都一头雾水。据了
时，“袁晓鸥”的身份浮现出了水面。
解，该版广告价值约 60 万，按照广
“袁晓鸥”其实周迅今年 10 月即将
告上的字数，算下来每字居然价值高
上映的新电影《我的早更女友》中的
达 29583 元，于是广告一出，便“引爆”
男主角的名字。而这其实不止是一个
了全城。正可谓一字千金。9 月 26 日，
“简单”的祝福，实则是这部电影的
真相终于引来隆重揭幕。该广告实则
广告。
是由“千亿房企碧桂园”独创的“歌
不同于以往在报纸上看到的呆板 广告，这则广告别出新意，一出现便
词体”广告。 《我的早更女友》包下《新京报》整版
不仅是广告业，在当下“创新”
抓住了读者的眼球。一时间，大众的
维还拘留在很久之前。如今，翻开报
已成为时代的一个主流，如同一个舞
舆论焦点纷纷转向了这则广告，这则
纸，不知不觉中，纸媒广告已悄然而，
台上王者般，以傲然的姿态在展现在
“普通”广告在短时间内便引起了巨
并且美观而富有深意的并不在少数。
人们面前，似乎有它的地方便有着成
在如今的广告业，千篇一律的广
功，因为，创新的时代永不落幕。不
告大战不仅使读者产生审美疲劳，其
再单纯的满足于商业利益的广告商，
取得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因此为了
同时也为了扩大报纸的影响力，“创
吸引更多的读者，达到更好的传播效
新”这个词似乎已经融入在了广告商
果，一批极具创意的广告如雨后春笋
的脑海里。
大的反响
创意时代永不落幕 一位名为“◇◆゛达芬奇密码。 ℡ ”的网友在微博中，这样评论纸
般不断地涌现出来。
创意转型的导火索
媒广告，“吆喝声连连，牛皮癣满天
2014 年 5 月 12 日，京华时报有
飞，家教，楼盘，各种房地产 ...... 尽
一整版的版面全都留给了广告，其中
是些无聊的东西，而且形式上也不高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条 360 手机卫士的
都能经常看见它、听见它。随着经济
大上，吸引不了我的兴趣。”当问到
广告，其内容为“我们已成功拦截骚
和科技的发展，人们消费水平的提高，
还会看报纸上的广告这个问题时，该
扰电话 3628 亿次。当然，本页的广
各种各样的消费品不断“出炉”。而
网友回答：“好多年没有看了。”
告也不例外。”随后 5 月 13 日又发
相应的为了宣传自己的产品，得到更
出了内容为“不需要的通话，多一秒
多的品牌效应，从而得到更多的利益，
对于纸媒的广告绝大多数人的思
广告无处不在，不管你愿不愿意，
8
媒界
MEDIA WORLD
广告是必不可少的，于是促进了广告 数量的增加。但是与此相伴而生的是， 有许多广告存在创意不足、缺乏想象 力的问题，毫无特色，所产生的效果 也不是商家想要的。而有的产品却能 够凭借广告，将自己炒到“天价”。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广告的水准的确 反映着品牌的品位。 并且随着互联网的兴起，3G、4G 时代的来临。越来越多的广告商转移 互联网电视广告
阵地，投奔于低成本，效率高的互联 网。而作为应用时间最长，范围最广
继续保持低速增长趋势，较 2012 年
但是可以有效促进纸媒广告注意力和
在广告媒介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的
同比增幅为 6.4%。其中，电视媒体
回应率的回升。
报纸媒体已受到了来自网络的“深深
2013 年同比增长 9.6%，高于整体增
第七届中国报刊广告大会上，一
的恶意”。
幅。在当今的广告行业，电视广告、
记者对中国广告协会会长李东生进行
据 相 关 机 构 数 据 显 示， 从 报 纸
网络广告占据了大部分的广告市场，
了专访。在问及中国广告业的整体发
媒体广告市场总体来看，预计 2013
强烈地冲击传统纸媒广告的势力。导
展现状时，李东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年底，国内报纸媒体广告总额将达
致纸媒广告竞争剧烈，市场混乱，质
“2013 年，中国广告业统计经营额
1049.92 亿元，同比下滑 5.38%，降
量上也存在良莠不齐的劣势。迫于其
已超过 5000 亿元，这个数字在全世
幅明显，这深深的影响了纸媒广告的
他新兴媒体的压力，纸媒广告早已不
界来说仅次于美国。想想改革开放之
发展。至此，纸媒广告的创意导火索
堪重负。
初，我们的广告业才刚刚恢复，几乎
报纸的发展跟随着社会发展的脚
是从零开始的。过去这 30 多年里，
著名的“广告饕餮之夜”自从引
步 , 是顺应一定社会环境的产物。报
在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大背景下，中
入中国，几年来，每次都场场爆满，
纸在社会之中，只有不断进化发展，
国广告业得以用更快的速度发展。特
引起大量观众的兴趣。同时也刺激了
才能维持生存。
别是 2011 年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首
便被点燃，一发不可收拾。
广告商，使他们明白，单纯的依靠广
新媒体的出现对传统媒体而言是
次在中央文件中把发展壮大广告写了
告的内容和发出报纸的数量是不够
挑战 , 亦是传统报纸再一次进化的契
进去，从那之后，一系列支持广告业
的，广告的创意才是出奇制胜的法宝，
机。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中国的报
发展的政策出台，对广告业的发展起
于是在广告业中的不断创新一时间蔚
纸媒体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在艰难
到了强有力的推动作用。”
然成风。
转身后，开始了积极探索。
艰难转身，积极探索
其中，最典型的便是“付费墙”
正如徐悲鸿所说：“道在日新， 艺亦须日新，新者生机也；不新则死。”
的建立。付费墙即对在线内容实行付
只有求新求异，事物才会有生命力。
2013 年我国广告市场花费总额
费阅读。是由于传统报业的衰落，新
纸媒广告若想进一步发展，便只有不
为 16542.31 亿元，传统媒体广告投
闻提供商建立在网上的付费模式。虽
断突破自己，进行转型，才不会被掩
放在 GDP 维稳的情况下小幅回暖，但
说付费墙并不能直接带来多少盈利，
于岁月。
MEDIA WORLD 媒界
9
节目外， “我们”如何成为朋友？ ●文 / 李楠
3
月 28 日，《 奇 妙 的 朋 友》
动物，给猩猩穿衣会引发其认知障碍、
剥夺和同类交往机会的猩猩演员，长
顶着不少叫停声坚持播完，
野生动物身上的疫病涉及公共安全防
大之后存在明显的社交障碍。正常的
护等。
猩猩会彼此理毛来建立友谊，也会交
并从播出以来，一直位居同时段节目 的收视榜首。作为湖南卫视的原创节
在节目中设置一个环节：带着黑
配来繁殖后代。Coco 和六毛在长大
目，《奇妙的朋友》把真人秀中“人”
猩猩 Coco 认亲。这个环节也成了争
之后很可能会变得孤僻和性冷淡。
为主角改成了“动物”。将镜头对焦
议的一个焦点。曾经在非洲做过多年
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亚洲总代表
动物身上，旨在让人们更多地认识和
灵长类研究的进化人类学博士谭竞志
葛芮曾表示，人类与黑猩猩是近亲，
了解野生动物，从而让更多的人关爱
曾表示，雄性黑猩猩有两个“黑暗”
基因的相似度达到 99%，明星与野生
和保护动物。然而自开播伊始到节目
的本能，惧外和杀婴。
动物的亲密接触容易引发人畜共生
收官，外界的争议和质疑就不断。真
于 是， 观 众 看 到，Co 爸 见 到
人秀节目不同于动物宣传保护片，节
Coco 后乱扔东西，变得狂躁起来。
人可以将自身的疾病传染给动物，动
目之后，人与动物是否就成为了朋
此外，Coco 撕咬饲养员、咧着嘴尖
物也会将疾病传染给人。
友？
叫哭闹、双足直立并自己抓痒（学界
表达焦虑被忽视、生气咬人被训
用来判断黑猩猩是否不安的公认指
斥，猩猩不会人类语言，当然也无法
标：黑猩猩在自己身上抓挠意味着它
向人类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意愿。人们
很焦虑），而节目组却对此无动于衷。
理解它们的意愿就很容易产生主观性
当爱成为伤害
病，所以这样的亲密接触是不恰当的，
直到节目最后一期播出前，联合
如果按照节目制片人的说法，有
判断。正如《电视真人秀节目不该以
国 环 境 规 划 署（UNEP） 还 牵 头， 与
很好的初衷，并没有违背动物的生活
闹为“乐”》一文中所言，“人们总
19 个国际组织联名发起停播倡议。
习惯。这些环节的设置是给节目组打
是喜欢把自己的偏好强加给他人，甚
了脸还是在实证为观众科普？
至其他群体身上……以为自己给猩猩
“动物的话题一直都会有争议， 但是争议不能掩盖做节目的初衷。我 们的每一个设置都没有违反关于动物 的法律法规，我们抱有很好的初衷，
野生动物不与人类直接接触、保 持一定的距离，是对动物的尊重。
贴上个“朋友”的标签，猩猩也就觉 得和你变成了朋友。”
节目中 Coco 咬伤实习饲养员胡
没有违背动物的生活习惯，我们在拍
杏儿后，同为实习饲养员的黄轩建言，
摄中都做到了这些。”《奇妙的朋友》
它做错了你应该呵斥他，做对了就表
制片人严典雅针对质疑回应道。
扬和鼓励它，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奇妙的朋友》播出后，向观众
2 月 24 日，微博名为“谯姑娘”
这样做的结果很可能是让黑猩猩失去
展示了几十种野生动物的生活习性和
的网友罗列了《奇妙的朋友》六宗罪：
自己的本应有的天性。有研究指出，
特征。包括考拉、猩猩、大象、白鲸
不能站在拟人化的角度去看待和对待
从小就被用于表演、人工驯化，而被
等等。在镜头下、在人类面前，许多
节目里，节目外
媒界
10 动物表现出的憨态、呆萌柔软了不少 观众的心。在明星效应下，节目的影
途中。
MEDIA WORLD
了观众对于它的认可度，节目的创意
电视电影节目引领风潮有目共
也得到好评。“一个高品质的栏目应
睹，上世纪 90 年代同样发生过于宝
该更多的传播动物自然生存状态，启
娱乐节目为了节目效果和收视率
岛猩猩热类似的事件，1996 年电影
发观众对动物和自然的认知，而不是
摆脱不了表演，于是，大象被要求做
《101 只斑点狗》上映，电影里的斑
让动物穿上人的衣服，做人做的动作
出如站立的动作，这些纯粹为了取悦
点狗（大麦町犬）被渲染得温和可爱、
去取悦观众。”葛芮在接受光明网记
观众的表演动作违背了动物的自然行
聪明活泼。许多观众看后蜂拥养起了
者采访时说道。
为，会给它的肢体带来很大伤害。
斑点狗，实际上斑点狗很容易紧张、
目前国内的电视节目审查管理规
收视率有目共睹、影响力相当的
性情难以捉摸，许多狗主人发现“上
定里对动物保护的仍是一片空白区。
湖南卫视在节目中上演动物表演已成
当”后选择弃养。电影上映后数月，
于是，对于《奇妙的朋友》是否违法
事实，于是有网友表示担心：一家电
遭弃养的大麦町增加百分之一百，流
便无从考究，只是“公说公有理、婆
视台节目的成功，会不会引起其他电
浪犬收容中心涌进大批被抛弃的大麦
说婆有理”。
视台盲目跟风。
町。
响力更大。
而在美国，由“美国人道协会”
带有表演性质的电视节目也让观
2009 年据美国媒体报道，一 56
众的认知走偏，用明星与激萌小动物
岁女子查拉·纳什于 2 月惨遭一头
亲密接触作为卖点、观众看到看见
200 磅重的黑猩猩凶猛袭击，她的整
在好莱坞众多剧组的拍摄现场，
Coco 这样穿衣戴帽的“萌宠”时，
张脸都被黑猩猩撕得稀烂，双手手指
活跃着一群由几十人组成的监察人员
就容易产生私人饲养的念头。
也被黑猩猩生生啃掉。
队伍，他们负责动物演员的权益保护
国际动物保护组织声称，“将猿
负责检查影视作品中动物演员的待 遇。
对于像黑猩猩这样的濒危野生动
工作，如果影视剧等能够按照指导处
类展示在非自然的、拟人化的场景中，
物群体而言，类似的悲剧上演后，带
理和照顾动物，就可以获得“没有动
会让观众认为它们并不濒危，甚至暗
给这个数量本不多的种族问题是灾难
物受到伤害”的认证，还有另一个评
示它们是绝佳的宠物。”类似电视节
性的。
级与认证一起发放。将影片评级分为
目的播出，只会让大猿宠物贸易需求 进一步上升，而黑猩猩是一种濒危物
“完全可以接受”、“可以接受”、
保护，无论是人道还是朋友
种，其野外种群数量正在锐减。 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台湾就出
“特殊情况”、“不可接受”、“未 能监控”等。
节目始终是节目，《奇妙的朋友》
《肖申克的救赎》中有这样一幕：
现过类似的案例：台湾一档颇受欢迎
是否违反《野生动物保护法》等，双
安迪从饭中发现一只蛆虫并交给老布
的合家欢节目找来一只红毛猩猩幼
方争执不下。但是作为电视节目，触
喂小鸟。由于美国防止虐待动物协会
儿当嘉宾，引发宝岛猩猩热。多达
及电视节目伦理问题难以避嫌。
在做全程监督，这一只小小的蛆虫，
1000 只猩猩被成功走私到台湾卖作
中国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早在
是摄制组特别找到一条自然死亡的蛆
宠物，多半因为气候不宜或照顾不周，
2010 年就叫停城市动物园和公园中
在 5 年内死掉。而在这 1000 只抵达
的动物表演。曾经在春晚上上演过动
如今许多美国影视从业人员都是
消费者手中的红毛猩猩背后，还有另
物表演的中央电视台也通过微博呼吁
动物保护的支持者。而在生活中，对
外 4000 只猩猩非正常死亡，或者在
大家反对动物表演。
于伤害、虐待动物的会被处以高额罚
捕猎过程中被猎人打死，或死在运输
这个节目非凡的收视率已经佐证
虫来拍的。
款。
MEDIA WORLD 媒界
11
特德·特纳：矛盾的传媒巨子 ●文 / 余丽娇
是全美最大有限电视新
他
闻网——CNN 的创始人，
1991 年《时代》周刊的封面人物， 2001 年美国在线——时代华纳的副 董事长，在美国超级富豪榜中排名第 26 位，他就是特德·特纳——一个 矛盾的成功者。 他讨厌新闻，声称新闻是害人的 “魔法”，认为它会“败坏人的情绪”， 却创立了美国家喻户晓的有限电视新 闻网。他坐拥亿万财产，却长年驾驶 着一辆很小的福特汽车，并且拒绝在 住所安装空调。 特德·特纳
父亲影响下的特德 童年时代的他独自在家乡的寄宿 学校生活，母亲则带着妹妹与作为海
以此来吸引父母的注意力，可事与愿
打架的方式反抗着父亲，最终因为被
违，脾气暴躁的父亲常常对犯错的他
校方发现宿舍有女人而被开除。
施以拳头。这使得特德变本加厉。
当特纳犯了小错时 , 父亲常常对
军队员的父亲一起四处奔波，五年级
因为个子不高大，对自己缺乏自
的时候，父亲将特德送到了军事院校
信，特德喜欢上了帆船这项不需要太
锻炼，在最需要关爱的年龄，却过早
多力气的运动。青年时期的他一心想
但是不可否认，父亲对他产生了
离开家人独自生活。在军事院校中，
考进海边的大学，学习有关这方面的
重要影响。他不断为他灌输着竞争精
他被排斥，没有人喜欢一个外来的闯
专业，可是父亲却坚持让他进入长春
神，告诉他，要设定更高的目标，去
入者，他们叫他“可怕的特德”，即
藤名校，学习经济类专业。
追求更远大的理想。
使在辩论赛中得到了冠军，依然没有 人主动与他交好。 在学校得不到关爱的特德希望引 起父母的关注，于是他整天调皮捣蛋，
他使用暴力，而当特纳犯了大错，他 就命令特纳打自己，
在父亲强制的要求下，特德不
特纳的父亲既想让自己的孩子成
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进入了父亲满
为一个伟大的人，同时又让他经受磨
意的学校，可是内心的不甘让他走向
难，不断自我怀疑，他认为没有保
叛逆与堕落，他用不学习，整日喝酒、
障、严厉冷酷的环境更可以促使人竞
媒界
12
MEDIA WORLD
特德·特纳于 1995 年将 CNN 卖给时代华纳，在后来的发展中，CNN 几经整改影响力却远不如前，逐渐淹没在世界新闻电视台的潮流中。
争，适者生存，去成就伟大的事业。 而这样做使得特纳的个性愈发极端和
新台阶。
礼拜节目时，特德则在自己的电视台
公司运作走上正轨，使特德·特
评析获奖连续剧；当别的台都在播送
纳忽然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惊诧的决
新闻时，而他的台却重播观众喜爱的
退学之后，特纳开始自己的流浪
定，对电视行业一窍不通的他，决心
宇宙飞船节目。
生活，最后回到了父亲的广告公司，
放弃原本熟悉的广告行业，进军电视
担任推销员，后来做了经理。就在这
业。
复杂。
至于新闻节目，虽然特德将新闻 视为“灾祸与不幸”，为了完成任务，
时，父亲的死亡打破了特纳的平静。
1970 年，他买进了亚特兰大一
对新闻本无好感的他，将新闻节目安
因为不断扩张的债务太过沉重，这个
家破产电台，并给它起了新名 WTCG
排在凌晨 3 点，且报道内容涉及范围
教育孩子要坚强的人却选择了自杀的
（特纳通信集团的缩写），随后，他
狭小，以当地报纸报道为主，而电台
方式。
又不顾众人的反对，买下了每月亏损
既没记者也没通讯员。
父亲的死亡使特德陷入震惊之
3 万美元的另一城市的 17 频道，如
对于新闻播音，也尽显搞怪方式，
中，而震惊之余，24 岁的他开始接
果不是广告公司的支撑，这两家电视
第一位新闻播音员叫比尔 • 图什。特
手公司并开启了他的传媒事业。
台几乎都无法运转。，
德嘱其播音时不必过于拘谨严肃。图
根据当时美国电视台最高监督机
什对上司之言心领神会，报道天灾人
构联邦电信委员会的指示，任何电视
祸时，往往故作愕然地将纸袋扣在自
接手父亲公司后，特德·特纳果
台都得播送新闻，且每周不得少于 7
己头上；播送暴徒作案时，则身披一
断地将自己的那些大胆的经营理念付
小时。而特纳发现很多人其实对新闻
张猴皮，完全不将新闻报道放在心上。
诸实施。通过收回已经出卖的分公司、
并没有太大关注，善于抓住机会的特
在日趋激烈的商战中，特德没
兼并弱势对手、实施别出心裁的创意
德，利用“鲜明对照、强烈反差”来
有满足已取得的成就，在电视行业急
等举措，特德将广告公司推上发展的
吸引大众眼球。当其他台播送教徒做
剧发展的时代，他清楚认识到电视将
讨厌新闻与做新闻
MEDIA WORLD 媒界
13
代替电台与户外广告，于是他投身了
获悉伊拉克发射了“飞毛腿”导弹的
差一点就成了世界上最强大的企业家
电视事业。
消息，他马上把这个信息告诉了美国
和最伟大的生态学家。我试图打破一
国家安全事务顾问斯考克夫特，斯考
项记录，那就是成为一生中完成了最
对抗，做别的娱乐节目，但在 1980 年，
克夫特问韦伯斯特：“它会落在什么
多事业的人。我的竞争对手是亚历山
特德一反常态，提出了建立有线电视
地方呢 ? 打开电视看看，看 CNN 说它
大大帝、拿破仑、甘地、基督、穆罕
新闻网的建议，他想通过卫星和电缆
落在什么地方。”韦伯斯特满怀信任
默德、佛祖释迦牟尼、乔治·华盛
一天 24 小时连续实况插播重大新闻
地说
顿……“
之前的成功特德靠的就是与新闻
事件。
如此一来，独家与精准的消息，
热爱帆船运动的他，他曾夺得了
消息一出，舆论为之哗然。尽人
确定了 CNN 作为世界上独一无二新闻
1977 年美洲杯帆船比赛的冠军。在
皆知，搞电视新闻根本不赚钱，新闻
电视网的位置。此后，其观众人数急
特德·特纳的心中，生意第 1 位，帆
节目一直是公共服务，为的是遵守联
剧增加，且世界各国的电视台竞相转
船第 2 位，然后才是妻子。
邦通讯委员会的规定，而特纳却要做
播其独家新闻，CNN 由此获得了巨大
新闻，而且是 24 小时的滚动播出，
的成功，特德 - 特纳也成为了世界传
新的征程。他将注意转向了野生动物，
还要有赢利，这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媒史上一位传奇人物。
特纳帝国里充斥的不再是新闻记者、
吗？因为以往特纳的急躁性格和对媒
CNN 的成功将世界用单一即时电
逐渐远离新闻界的他，又开始了
通讯卫星，而是木鹳、秃鹫、加拿大
体的诸多尖锐批评，各大电视网都在
视网连接起来，促成了传播界的革命，
盘羊、黑脚白鼬和以及黑尾草原狼狗
极尽嘲讽这件事，等着看他的失败。
实现了传播学者麦克卢汉（Marshall）
等濒临灭绝的野生动物。
甚至有人评论说：“特纳清醒航行的
的“地球村”的概念，因此，他改写
除此外，他还进军餐饮界，开辟
时代已经过去了。”甚至有人称他为
了“新闻”这两个字的定义，令新闻
了野牛肉生意，开了一家“特德·特
疯子。
不再是既成的事实，而是正在发生的
纳 - 蒙大拿烤肉店”。
然而，万事起头难。最初估算，
事。
9.11 恐怖袭击事件之后，在一
只要投入 1200 万美元资金，CNN 即
一个曾经讨厌新闻，将新闻视为
次公开演讲中，他声称那些劫机者的
可正式运营。孰料开播仅一周，就耗
灾祸的人，却建立起了自己的新闻帝
自杀行为勇气可嘉，可是他还有另一
资 1800 万美元，仅一个月，便花掉
国。
身份——慈善家，他向联合国捐赠了
3000 万美元。不久，特德 • 特纳便
1995 年， 他 把 CNN 卖 给 了 时 代
背上了 2．5 亿美元的沉重债务，但
华纳，逐渐退出了传媒界，在后来的
幼年时期的特德渴望得到父母的
他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
发展中，CNN 几经整改，影响力远不
关爱，却总是惹父母生气，长大后的
如特德时代，逐渐淹没在世界新闻电
特德，拥有亿万财产，但仍不放过一
视台的潮流中。
分一毫，讨厌新闻，却创造了新闻神
还好他的坚持迎来了胜利，实况 播送里根总统险些遇刺，震惊全美的 旧金山大地震及拆除柏林墙等重大新 闻，以及海湾战争期间，对“沙漠风暴” 行动的跟踪报道，这些都使得 CNN 名
上亿美元，用于发展联合国事务。
话，这就是特德 - 特纳，世界传媒史
“我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帆船 运动员”
声大振。 伊拉克战争期间，美国中央情报
他曾这样评价自己的成就：“我
局局长威廉 • 韦伯斯特通过问碟卫星
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帆船运动员。我只
不可忘却的人物。
媒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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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 WORLD
春天 为何 “甘于”寂静 ●文 / 张钘伟
1962 年， 一 位 名 为 雷 切
《寂静的春天》一经出版就受到
连锁反应。它导致地表下和地下海受
尔卡逊的海洋生物学家
大公司的打压，不过没有成功，反而
到污染、土壤贫瘠、生物链断口，最
（Rachel Carson，1907 年 5 月 27 日—
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甚至导
后发生一场无人幸免的天灾。这种惊
1964 年 4 月 14 日），种下了一粒“种
致了 1972 年美国全面禁止 DDT 的生
世骇俗的预言招到了各方的抨击。因
子”，这粒“种子”之后成长为了“新
产和使用（DDT 一种杀虫剂，为白色
为，当时在政策中还没有“环境”这
行动主义”，而这粒“种子”来自于
晶体，无味无嗅，不溶于水，溶于煤
一条款时，她以本书为扩音器，在
她的一本书——《寂静的春天》。
油）。
1962 年，大声喊出了要环境保护的
在
作 为 生 物 学 家 的 蕾 切 尔， 在
19、20 世纪以来的科技革命使
心声，唤醒了被科学技术所蒙蔽的人
1955 年之后就专注于写书。当时，
得人类社会“飞速发展”了。如今，
马萨诸塞州一位鸟类保护区的管理员
连这个发展速度本身也在飞速提高
给她写了一封信，告诉她滴滴涕造成
着。飞机飞行超过一定加速度的时候，
是作者却是以一种更文学化、更生动
保护区内鸟类濒临灭绝，希望她能利
飞行员就会因超重而黑视，两眼模糊，
的方式写了出来。但由于追求实例的
用她的威望影响政府官员去调查杀虫
看不清东西。如今的人类社会就已经
丰富和详实，这本书在某些时候会显
剂的使用问题。之后，通过自己科学
进入了“黑视”状态。我们看不清世
得有些啰嗦，但它绝不是一本晦涩或
家的身份，她从生物学家、化学家、
界，看不清自己。作为动物的本能和
是枯燥的书。更何况这本书被寄于了
病理学家和昆虫学家获得帮助，掌握
欲望被无限释放，因为我们不知道除
重大的社会责任，这些“啰嗦”也就
了许多由于杀虫剂、除草剂的过量使
了这些还有什么可追求的。而就在这
变得理所应当了。
用，造成野生生物大量死亡的证据。
个世纪，人们提出了征服自然的口号。
民。 这本书虽然是讲的环境保护，但
在书中大量的指出农药对于我们
随后开始四年的漫长写书时间。在这
《寂静的春天》的出版标志着征
生活的危害，但是却不能说作者是在
期间，她就受到了以杀虫剂等化工产
服自然的结束，同时标志着当代环境
指控这些化学品的危害，相反，从书
品生产商为首，和受到农业部支持的
保护的起点，可以说这是一本具有划
中能更多的看到作者是在指控政府。
各种媒体的攻击，骂她是“一个歇斯
时代意义的书。
底里的妇女”。
该书描述了农药所带来的一连串
在书中似乎能够看到这样一个模 式：为了保证当地的经济利益，甚至
MEDIA WORLD 媒界
15
雷切尔·卡特
只是政府的颜面，而大剂量的、不加
是因为地方政府践行的是一种浮士德
不过在非洲的一些国家，DDT 的使用
区分的使用杀虫剂。其结果不外乎虫
式的交易——以长远悲剧的代价来换
可以消除昆虫所携带的疟疾，减少疟
子没杀掉，而当地的生态系统却被摧
取近期利益（浮士德式交易是一种对
疾死亡的发病率。科学家鲍尔德温说
毁殆尽。
现实与理想落差的补偿性思维）。
过，自人类文明诞生之日起，人就开
正是其存在着这样的看法，迫使
这种利益是非常短期的，虽然政
始了对大自然平衡的破坏，世界上不
美国不得不在 1970 年成立美国环境
府也有为遏制环境恶化而做出努力，
存在完全无害的化学品，但却存在着
保护局，以此来改变受到农药危害而
但是每年新增的问题却远远多于治理
无害的使用方法。所以，任何化学物
改变的环境。
的问题。环保不是一个简单的概念。
的使用都是一把双刃剑，但是完全忽
而相较于美国，我国的环境保护
自然生态也不是一个简单的系统。实
略它们的好处是不是也不大妥当呢？
起步也不算是晚的，早在 1973 年，
际上，所谓的污染正是人们把一切想
自然的承载力是有限的，所以为
国务院就召开了我国的首次环境保护
得太过简单所致。环境的保护者和破
了可持续的发展，人们必须找到一个
会议，随后 1974 年就成立了国务院
坏者的根本差异并不在于他们对自然
平衡的度，这个平衡不是否定一切农
环境保护领带小组及其办公室，再到
的态度，而在于前者比后者想得更多；
药，不用任何化学物质，而应该是用
2008 年成立国家环境保护局。可是，
当然，这也在于后者比前者更看重及
什么，怎么用，在做决定的时候我们
环境在这些年中不但没有改善，反而
时行乐。
必须深思熟虑，才能实现人类、生物、
是越来越恶化。寻其原因，大部分都
书中提到 DDT 造成了大量危害，
自然的和谐发展。
FOREFRONT
前沿
社会转型期，大学生的一些合法权益还不能得到很好的保障，大学生的法律意 识还相对淡薄，对如何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也比较盲目。提高大学生的法律意 识与维权意识、完善大学生维权机制应成为高校和社会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 编辑 : 陈佳丽 王杰 陈思言
FOREFRONT
17
前沿
学生的“学生会” ●文 / 陈思言
学生会在更多的时候就像是“小社会”里的一个“小官场”， 明确的等级，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多种因素掺杂在学生会的工作当中。
“
五四”爱国运动期间，在
“有困难，找学生会”。国内许多高
直是被许多大一新加入学生会的成员
国内广大学生满腔的爱国
校在每年的迎新生活动中，都会动用
所吐槽的一点，“除了搬桌子，还有
热情和历史选择的趋势下，北大和清
校级、院级的学生会成员帮忙，这大
每次‘收到请回复’的信息。”小丰
华的学生会在匆忙中诞生。民族情的
概就是许多大一新生第一次接触学生
说，“这实在是跟我想象中的大学学
力量总是强大的，一群爱国的知识分
会的时刻吧。
生会差得有点远。”
子身怀民族忧患意识所建立的这个组
“我想有一个‘高大上’的大学
说起我国的学生会，最早还要追
生活，于是我加入了学生会。”小丰
溯到五四运动时期。北京大学学生会
“上大学前电影看多了，总以为
是 2014 年刚进入大学的新生，怀着
是我国最早成立也是历史最悠久的学
学生会就是帮学生维权的。”一名刚
心中对大学生活的向往，他想在大学
生会，许多曾经在其中担任过重要职
上大学的大学生在贴吧中如是吐槽。
好好地干出一番事业。“感觉我突破
务的学生大多成为了社会各界的栋
事实上，学生会成立之初的确是为了
了重围，终于进入了‘高大上’的学
梁。可就是一个如此“高大上”的组
帮助学生维护权益。“有困难，找警
生会，最后发现我的工作就是搬桌
织，却要为学生对食堂鸡毛蒜皮的吐
察”这句常喊的口号一到高校就变成
子。”小丰无奈的说。“搬桌子”一
槽与后勤集团沟通，这听起来似乎有
织，至今已经快满一百年。
18
前沿
FOREFRONT
些不可思议但却又合乎情理。虽说每
成员并非易事。学生会会员不仅每年
很常见，我们班有一半人都加入了院
个人心目中对学生会有着不一样的印
要缴纳会费，还要记录下学生反映的
级或者校级的学生会，剩下的要么有
象，但至少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
每个问题，“学生稍有不满意就会投
组织要么有社团。”小丰说，“新生
“为了学生”。但目前国内能够做到
诉你，那你的工作就白做了。”根据
嘛，谁也不想成为‘无业游民’。”
将学生意见反映至校领导层的学生会
学生反映的意见，学会生要做好归纳
刚入大学的好奇心理促使许多学生纷
数量屈指可数。学生会作为高校学生
整理然后层层上报，最终反馈给学生。
纷寻找自己的“组织”，却引来了许
与校领导层沟通的纽带起到了十分重
而在西雅图就读社区大学的小邓也表
多专业课老师的吐槽。“一个学生不
要的作用。
示，学生会的成员大多 gpa 达到 3.8
来上课给我请假的理由居然是学生会
以上， “能在学生会待的，都是学霸。”
要开会，到底是知识重要还是活动重
千万不能得罪学长或者学姐，这种“辈
最后，Sherry 总结出一点，在美国，
要？”一位老师如是说。对此，杨晓
分”关系是源于中国文化的“尊老爱
学生会就是为学生服务的，如果不是
霞老师也认为，学生会的工作不是主
幼”。而国内高校学生会的职务安排
抱着想锻炼自己服务能力的人最好还
要的，更多时候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
则与这种文化息息相关，只有高年级
是别加入学生会。
在 国 内， 只 要 是 大 学 生 都 知 道
国内学生会有一套较为完善的等
的学生才能竞选负责人，低年级的就
Fretwell E.K 在 1938 年出版的《校
级制度，如果干事留任，则有机会竞
只能从干事做起。Sherry 目前就读于
园活动》中谈到，每个校园都应该有
选部长，部长留任则有机会竞选主席。
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休斯顿大学，已经
两所大学，一个是教授所传授的课程，
许多怀揣着“学生会”梦的学生们在
移民美国两年的她很快就习惯了美国
一个是课程以外的东西。国内高校教
前三年兢兢业业，就是为了最后的一
大学的生活方式。“在美国，学生的
育发展起步晚，但也能够借鉴西方高
次选举。但现实中，国内学生会的选
等级意识很弱，没有学长学姐的概念，
等教育中成功的因素。所以，大部分
举还牵涉到老师内定的因素。“有的
这与美国大学的具体制度有关。”美
的学生在上大学之初会感受到与以往
人可能很优秀，但到了最后当上主席
国高校的年级升迁与学分的修读脱不
十二年教育最大的不同——丰富多彩
的是一个与老师关系较好的同学，这
了干系，有能力的人很快就把学分修
的课外活动。
种情况时有发生。”一位曾参加过学
满进入下一级，而稍微差一点的人就
学生会作为多数大学课外活动的
生会主席竞选的大四学生说。学生会
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升级。美国
组织者和承办者，吸引着一大批又一
在更多的时候就像是“小社会”里的
的学生会负责人需要通过全校的民主
大批新生的加入。目前，国内高校中
一个“小官场”，明确的等级，复杂
选举而来，但对年级没有做任何的要
大多数的活动都需要学生会的策划和
的人际关系和多种因素掺杂在学生会
求。“有时在食堂你会看见一些拿着
配合。广州大学教育专业的杨晓霞老
的工作当中。
自己做的曲奇饼的学生，他们就是候
师认为，加入学生会对大学生产生的
因 此， 越 来 越 多 的 教 育 专 家 呼
选人，在让你免费吃饼干的同时他会
积极影响涉及到人际交往和组织能
吁高校对学生会等学生组织进行改
向你展示他的简历希望你能够投他一
力，能够使学生的工作能力得到提高。
革——回归初衷和理性。在 Fretwell
票。”
但根据资料显示，国内一所普通的高
的书中还提到，大学应该要致力于丰
如此“毛遂自荐”恐怕要是放在
校院级学生会部门的招新人数是二十
富学生的思想和活动。高校学生会培
国内会被大众视为异类，但在美国却
人左右，一个学院学生会至少有六个
养出来的究竟是一个未来在官场中游
再正常不过。Sherry 对学生会的工作
部门，这样算来一个学院学生会的新
刃有余的高手，还有一个有思想有能
并不热衷，因为在美国要做好学生会
生成员人数超过一百。“这样的现象
力可有之才，这一点还有待商榷。
FOREFRONT
19
前沿
微博正成为现代学生最理想的维权工具 ●文 / 王杰
学
校校长信箱上已经落满了
来，每个学生都能自由发声，维护自
据了解，自 11 年 3 月注册微博
灰尘，校团委办公室门口
己权益。正如传媒学者刘海明所说，
以来，张强通过微博收集学生学习生
的知心姐姐信箱也已经没有了踪影，
微博正成为新一代学生最为理想的维
活中的困难，再将问题反馈给学校相
在过去的几年里，学生维权方式正发
权工具。
关部门，最后有效解决后，再在微博
生着巨大的变化，除了传统的写信、 电话、直接投诉、协商解决等方式，
上一一回复学生。面对学生微博上“@
刷微博刷出了寝室空调
如今一种新的方式正逐渐流行起来。
强哥”，“为什么不能等到成都校区 完全建好后再搬迁呢？”“如何解决
在学校，学生维权的方式可谓种
冬天洗澡没热水，微博上找张强；
食堂就餐拥挤呢？”张强都给出了明
类繁多，维护学生权益的呼声却越发
寝室上网频繁遭遇掉线，微博上找张
响亮。而这个呼声却并非以声波传递，
强……张强是谁？作为川农副校长的
以今年为例，张强的微博上已经
而是来自我们手上的新媒体终端。随
张强因为在微博上为学生维权而广受
发布——对本学期开学初同学对成都
着网络新媒体的兴起，自媒体时代到
关注。
校区所提若干不足之系列回复，目前
确的回复，解决学生疑问
20
前沿
FOREFRONT
微博逐渐成为学生们反 映校园生活问题和建议 的一大平台。图为西南 科技大学校园媒体“西 科青梅”的微博截图。
该系列回复已经发布 5 条。内容涉及
学的学生会的微博展示了出来，据活
解学生的想法，而微博提供了这样一
学生活动场地不足、学生食堂经营企
动主办方，江西师范大学学生会维权
个理想的媒介。
业的选择、学校 图书馆布置等等学
中心负责人介绍，这是该校通过近一
此前，《龙新周刊》在面向西南
生关心的问题。
个月的时间从面向全校公开收集起来
科技大学学生所做的一份问卷调查结
“在我们看来，学生寝室的空调
的一些问题，之后会经过全校评选，
果显示，目前学生群体对利用新媒体
就是通过刷微博刷出来的。”四川农
再将最受学生关注的问题与学校各部
维权，特别是微博，很多学生仍然没
业大学动科学院学生范源告诉记者，
门协商解决。
有 这样的意识，所以目前学生维权
张校长这样的一种态度在学生里面广
江西师大维权中心负责人称： “这
仍然呈现电话、书信、直接上访、网
受好评，“现在一有问题就到微博上
次 315 活动取得了巨大的影响，一方
络、协商和解等相结合的多元化维权
去找强哥（指“张强”）
面是学生们提出了许多的意见和建
方式。
而事实上，对于张强的行为，也
议，为学校的发展进步提出自己的意
对此，江西师大维权中心负责人
有很多人认为其是在作秀，但正如张
见，而更重要的是越来越多的同学通
表示：“利用新媒体进行维权是最为
强在此前接受《成都晚报》记者专访
过本次活动了解了大学生维权途径，
理想的方式，其本身的预期影响力，
时所回应的：“如果我是在作秀，那
增强了维权的参与意识。”
学生参与度等都应该比传统的书信等
也是一场充满正能量的秀。”
“利用微博的高参与性让学生自 主维权是目前能够实现的最为理想的
方式高，但事实上，能自主的运用新 媒体进行维权的学生还是不多。”
一种学生维权方式，其主要的原因就
据了解，目前国内多数高校的维
是微博等新媒体的透明度高。”国内
权组织分属于学生会，而多数学生的
著名传媒学者刘海明表示，学生合理
新媒体维权活动仍然是通过学生会这
校内水果滩缺斤少两、图书馆座
维权要想成功，必须让尽可能多的学
样的组织向上级进行协商解决，想通
位安排不合理、教科书选购建议等等
生都能产生共鸣并参与其中，并公开
过微博真正的与校领导直接对话的几
学生关注的问题最近通过江西师范大
的与校领导直接对话，让学校真正了
乎不可能。
微博的参与性与维权的自发 性
FOREFRONT
21
前沿
权益受损，何以失声？ ● 《郑州晚报》评论员 杨兴东
RIGHT
现
实生活中学生权益受损的事儿时有发生，比如最近黑龙江中医药大学“不让送外卖”，再比如前些年河南省 教育厅发文要求大学生去指定企业实习。在这些事情当中可以发现，学生面对权益受损时，本身的作为极其
有限，甚至可以说束手无策。 为什么维护自己的权益毫无办法？这当然并不仅仅是个体维权意识的问题，更多的是因为维权组织本身发展的不 足。大学生靠什么来维权，按说应该靠的是学生会，这个在程序意义上代表全体学生的组织，所起到的作用应有捍卫学 生权益、监督教育部门以及学校的不合理做法。然而目前国内几乎很少有学生会承担起这种责任，积极为学生维护合法 权益。 而国外大学的学生会，往往就承担着学生与学校甚至教育部门的沟通责任，为何会出现这种差异，是因为目前国 内高校的学生会选举机制存在问题。学生会干部能够真正由学生推举产生的占少数，因而也就失去自治组织本身的意义。 在国内大学，学生会干部的选拔，基本由行政层面意志决定的，这也就直接导致大学学生会官僚化、行政化，成为贯彻 校方指令的工具。而学生会干部所享有的种种利于升学与就业的荣誉好处，更成为捆绑起工作的最佳武器。 那么，不依靠公共组织维权，靠个人的努力行吗？不论是所谓的禁送外卖，还是一些明显侵害学生权益的地方教 育部门的文件，其所指向的对象都是学生大众。单个个体，即便要呐喊几句，又怎么可能直接推动局面改变？众多事件 中，学生最后的办法即是寻求媒体关注。而根据新闻学的常识我们知道，媒体关注的领域毕竟是有限的，当一件侵害学 生权益的事儿没有新闻价值，又或者说遇见媒体关注的盲点当事，学生何以捍卫自身权益？因此，想要让学生真正站起 来，有能力进行常态化的维权就必须呼吁学生自治机构——学生会回归自治职能。 学生会不是学校的花瓶，它的作用绝不仅仅是贯彻一下学校的通知，举办几个比赛。当学生干部真正由学生推选 产生，其自治职能才可能得到发挥。而这对高校管理来说，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学校的所有重大决策，最终所指向的对 象都是学生。不尊重学生的权益，强行推行一些与实际脱钩的做法，虽然在行政力量的作用下，可以施展开来，但毫无 疑问将遭到强大的阻力。比如之前说的黑龙江医药大学禁送外卖，其实根本没起到作用，照旧有需求的学生，甚至吸引 了商家翻墙送餐。而一些地方高校在发生恶性事件时对学生封口，甚至连封口本身都被学生捅给了媒体。而如果学生会 起到一个沟通作用，高校管理其实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也有机会避免小事儿滚成大事，引发舆论危机甚至是恶性维权。 毕竟，个体学生的作为虽说有限，但积累起来的负面能量，没有释放空间便会导致混乱。前些年，有地方高校就吃过这 种苦果，一味忽视学生权益，盲目上涨菜价，最终换来了食堂被砸的结局。 学生、学校、教育部门，三者之间应该是一个互相监督的关系，而不是一个官僚化的行政体系。为何学生权益受损， 勇气者寥寥，恰因三者错位的关系。以此而言，还原学生会自治本义，亟需从拨正这种关系，厘清三者角色定位开始。 而这也应该成为高校去行政化改革方案的重要一环。毕竟现代大学制度，学生自治是其中重要一面。唯有让学生组织站 起来，让学生诉求有释放空间，才可能避免恶性维权、舆论危机的发生，也才能减少学校、教育部门侵害学生权益空间， 让相关人员在侵犯学生权益时有所畏惧与忌惮。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编辑 : 黄静 唐朝文 彭丹 娱乐至死的年代 , 综艺节目大兴 , 台前幕后 , 镁光灯下 , 一群 又一群节目班子来过又离开 . 这个市场大浪淘沙 , 有看似万古长 青的节目倒下 , 也有另一波兴起 , 有人得到了无上荣光 , 也有人 成为众之矢的 , 我们在这个时代娱乐 , 又质疑着这个时代的娱乐。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日
23
前，央视 5 套《体育人间》
国，这是当时所有的地方卫视难以企
的基础上，推出《吉尼斯中国之夜》。
一期名为《七天计划》的
及的高度。央视一家独大，能登上央
走钢丝、拉火车、飞跃障碍、水下逃
综艺节目引起了网络热议，该节目请
视的人都非一般人，这奠定了传统综
生等民间绝活登上荧屏，节目曾打出
来了 12 位有游泳基础但从未接触过
艺节目的基本模式，“综艺明星表演
这样的标语“只要你有一身绝活，只
花样游泳的普通人，在为期七天的训
给观众看”。在娱乐消费产品匮乏的
要你敢来挑战，你就是明星。”普通
练后进行一场花样游泳比赛。12 位
时代，央视拥有最广泛的收视人群和
人有了登上舞台的机会，观众也觉得
女郎衣着暴露、身材火辣程度令人咋
最优秀的明星资源，所以当时的综艺
节目更加亲切。
舌，引来众多网友吐槽。
节目走的都是“央视搭台，明星唱戏”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矛头全
的路线。
此后，央视综艺节目越来越大众 化，观众不在只是充当“看官”的角
部指向央视，而央视的其他综艺节目
《正大综艺》是央视目前为止开
色，而是掌握了越来越多的主动权。
在这场风波中无一幸免，饱受诟病。
播时间最长，播出期数最多的一档综
在一档综艺节目中，你可以是决定表
遍览吐槽，主要有两种说法，有网友
艺节目。1990 年一经推出，便火遍
演选手命运的评委，也可以是整场节
说央视的综艺节目有了新面貌，也有
大江南北。早期的《正大综艺》邀请
目的导演。
网友说央视的综艺节目没落了。
艺术家、明星登台表演。一位《正大
《我要上春晚》、《星光大道》
综艺》的老观众告诉记者：“听说有
等节目中，表演者有山野汉子，有邻
青年记者张慧娜在博文中这样写
央视综艺的复兴之路 ● 文 / 杨雄 道：“纵观近年来央视综艺节目的变
一期费翔要在《正大综艺》上表演《冬
家姑娘。表演好坏由场下观众评判，
化，我们不难发现，央视综艺正在走
天里的一把火》，很多人不吃晚饭，
明星评委只做点评。甚至在《梦想星
一条复兴之路。”
跑到有电视的人家去，围坐在一起等
搭档》中，你可以评判歌星唱得好坏，
着费翔的表演。当时很多小伙子走在
或者决定他们的去留。
—— 明星独奏到大众参与
路上都提着收音机，里面不断地放着
回到三十年前，收音机是当时结
《冬天里的一把火》。”在当时，明
婚的“三大件”之一，有收音机的人
星就是收视率的保障，上过央视的明
不多，收音机的频道也不多，中央人
星，地方卫视都抢着要。
民广播电台是每个听众必听也或许是
但是随着电视、网络技术的不断
—— 本土化到海纳百川 在央视的早期综艺节目中，你不 会看到有外国表演者的影子。节目是 中国原创，表演者是中国人，观众也
唯一能够听到的频道。当时的中央电
发展，娱乐方式更加多样化和大众化。
是中国人。迈克·杰克逊在七十年代
台，综艺节目多以相声、口技、评书
央视的“领头羊”地位虽说无法撼动，
走红，然而在中国，他的粉丝大多集
为主。那时能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发
但是也不再一家独大，观众已经不满
中在 80、90 后群体。因为在中国的
声的人，家喻户晓。比如评书大师单
足于被动的接受。综艺节目的形式创
电视综艺节目中，80 年代才有人开
田芳，口技大师洛桑，只要有他们在
新迫在眉睫。
始模仿表演杰克逊的舞蹈和歌曲。
的节目，就不用担心“不受卖”。
2006 年，在庆祝创办 15 周年的
“光是表演作品就推迟十多年才
二十年前，电视机开始普及，中
特别节目播出后，正大综艺作出了第
传到中国，整套的综艺节目就不言而
央电视台第一频道的信号覆盖全中
一次全新改版。在保留原来优秀节目
喻了。”青年记者张慧娜在博文这样
24
封面故事
写道。
COVER STORY
时，央视也在对当红综艺节目进行改
央视不断作出调整，撤掉了原有
央视的众多原创节目在早期取得
进。当《中国好声音》在综艺节目中
许多形式相同的综艺节目，取而代之
过非常高的成就，其中有很多家喻户
收视率一骑绝尘后，央视推出了《中
的是各种类型和风格的综艺节目。
晓的节目，如《非常 6+1》、《同一
国好歌曲》。有网友就指出，“除了
有以家庭为诉求，主打情感和幸
首歌》。这些节目自播出以后就经久
节目内容以外，感觉其他的东西都是
福牌的《欢乐一家亲》，以及通过节
不衰，但是现在不得不面临的一个现
在抄袭《中国好声音》。”但是央视
目，阐述生活真谛的真人秀节目《向
实，这些原创经典节目的收视份额正
的这一次“模仿”，无疑是成功的，
幸福出发》；还有以动物为主角的大
在被其他卫视、其他节目蚕食。2010
霍尊的《卷珠帘》通过这个舞台家喻
型科普类综艺节目《动物狂欢秀》；
年的综艺节目收视率排行显示，央视
户晓。
创新歌曲表演形式，增加游戏趣味的
的这两个原创节目都排名靠后。 近年来，地方卫视不断买进国外
—— 一本正经到风格迥异
《开门大吉》等等，都是央视对综艺 节目的改变和创新。
电视综艺节目版权，并将其本土化。
电视还未出现时，观众靠得是耳
在节目的尺度上，从主持人的服
在收视率大战中，都取得了不错的战
朵去评判综艺节目的好坏，随进技术
装变化也不拿看出。早期综艺节目中，
绩。如《中国好声音》和《爸爸去哪
的进步，感官也随之延伸，好的节目
主持人穿着保守，多以高领、圆领衣
儿》等节目，央视作为电视行业的标
将会是一场视听盛宴，对观众来说也
服为主。现在大多女主持人的服装要
杆，也不得不走上引进、融合国外电
是一种享受。早期的综艺节目停留在
么露背，要么抹胸；在表演内容上，
视综艺节目这条路。
说学逗唱的层面上，央视早期的《正
只要是打着艺术旗号的表演都能登上
2010 年 9 月，央视王牌综艺节目
大综艺》和《同一首歌》正是如此。
舞台。在《星光大道》上，你不仅能
《正大综艺》引进了风靡全球 38 个
但是随着观众欣赏水平的不断提升，
看到 70 多岁的老太婆进行钢管舞表
国 家 的 游 戏 节 目《 墙 来 了》；2013
需要更多的表演形式来适应观众的胃
演，还有众多穿着大胆的舞蹈表演。
年央视引进美国的《Dancing with the
口。
“以往的综艺节目往往远离政
stars》，以《舞出我人生》的名字推
“换做是十年前，每周日的晚饭
向荧幕，挑战当红的舞蹈选秀节目《舞
时间，家人都会坐在一起，边吃饭边
但是近年来的节目，却越来越向政治
林争霸》；近期，央视也将引进韩国
看《正大综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话题靠拢。”网友“芳草”在看过春
一档名为《无限挑战》的综艺节目，
可以看的节目太多了。”一位观众感
晚小品《投其所好》后如此感慨，“中
以此回应浙江卫视正当红的《奔跑吧，
慨道。
共反腐以来，越来越多的反腐倡廉作
兄弟》。
央视早期的综艺节目一本正经，
治，仅仅只是传播一些正能量的东西，
品登上综艺舞台，这在以往看来，是
海纳百川不仅仅是表现在节目的
艺术格调高，常人难以品评，有的节
形式上，更多的是节目的内容，不断
目甚至枯燥无味。大众文化应该是人
央视综艺节目的复兴之路还未到
有国外表演者登上舞台。《星光大道》
民群众喜爱的文化，当节目形式单一
头，正如张振亭在《新背景下央视综
等舞台上不断涌现外国优秀表演艺术
难以满足大众时，收视率自然会下
艺节目的发展动向》中提到的一样，
家，如五洲唱响合唱团，五个成员均
降，尤其是在地方卫视壮大之后，央
“在娱乐生态不断被重构和刷新的新
来自不同大洲；《星光大道》上来自
视的很多节目都因此消失。《同一首
背景下，包括央视在内的电视综艺改
叙利亚的郝歌；央视全新的综艺节目
歌》这档歌唱类节目在 2000 年推出
革、改版必将常态化，总之，综艺节
《天生我才》更是邀请了不同国家的
后，由于节目形式单一，收视率不济。
目的变化是社会变化的缩影和必然要
少年“达人”前来展示。
2013 年 8 月 15 日，央视决定停播《同
求。这也许是唯一不变的内核。”
在引进国外优秀电视节目的同
一首歌》。
非常大尺度的。”
25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编导发声：我们不只是搬运工 ● 文 / 彭丹 一个策划被领导通过却不代表能和观众见面，还需要制作样片，样片通过审核 后才能正式制作，哪怕中间一个小环节出了差错，一档节目可能就不复存在。
2
015 年，荧屏综艺继续风生
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观众视觉疲劳，
节目的诞生可能源于一个小小的灵
水 起， 最终 确 认 的 40 多 档
要想在这些同质化的竞争中博取眼
感，要把灵感变成现实，需要编导们
球，最好的办法就是寻求更新的形式。
先反复开冗长的策划会，策划出方案
综艺节目让人眼花缭乱，忙着换台的 观众恨不得能同时看几个节目，而致
“寻求更新的形式”，这几个字
后形成文字向领导汇报，再由领导把
力于让观众舍不得换台的编导群体，
大概就如同魔咒，永久地罩在各电视
控大方向。如果领导说“NO”，那
为了抓住观众的胃口和眼球，可谓使
综艺节目编导的头上。现在大部分综
么灵感和策划会只能灰飞烟灭。
尽浑身解数。
艺节目的幕后团队都以 80 后为主体，
一个策划被领导通过却不代表能
尤其是编导。因为他们年轻，有着足
和观众见面，还需要制作样片，样片
够的耐心与毅力，更因为他们的思想
通过审核后才能正式制作，哪怕中间
适合去创新。
一个小环节出了差错，一档节目可能
“ 好 的 原 创 节 目需要孵化 期” 国内的综艺节目一直以来有个特
原创一直是国内综艺节目的短
就不复存在。“反正要做出一台节目，
点：哪个形式火了，立马就会有众多
板。江苏综艺频道的编导何宁是一个
特别是原创节目，很不容易。”何宁
同质化的节目涌现出来。每个台一起
年轻的女孩儿，她说：“好的原创节
有多少没被通过的策划和样片不得而
相亲、一起冲关、一起唱歌……这样
目是需要经过孵化期的。”一档原创
知，但可以看出，一定不会少。 一档原创综艺出台，必须伴随不 断增加的新元素。《快乐大本营》这 两年受到的诟病赞誉参半，但几乎没 有人否认它是国内综艺节目的代表之 一。作为《快本》的编导之一，杨幻 觉得压力很大，“虽然不是每期都参 与，但是每次参与都要绞尽脑汁，想 一切能用上的点子，让节目有新意、 有看点，还要有笑点。” 编导相当于一档综艺的智囊团， 节目组要求他们会“七十二变”。负 责寻找题目、联系采访、写稿、拍摄
《爸爸去哪儿》从嘉宾选择、节目路线以及后期效果处理上，都更抓人眼球。
的时候控制全场、编辑片子、合成片
26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子……从节目的整体定位，到一行小
成，控制不到位的后果也不需要主持
她自己的分析，“《爸爸去哪儿》不
小的字幕，无一不需要编导时时刻刻
人来负责。而作为编导的一群人，才
管从嘉宾选择、节目路线，还是从后
的盯梢。
真正着急，没有把控好节目秩序是重
期效果处理上，都更能抓住人的眼
大事故，为事故补洞也不是一件容易
球，比如一些孩子的特写和旁边配的
事。
字幕，就很有笑点。韩国虽然是原创，
洋节目成功落地不容易 近期大热的综艺节目总避免不了
引进版权的综艺节目，噱头是第
但只看嘉宾的选择就是不成功的，这
“引进”，当然，这并不指引进的节
一优势，而噱头之上的创新才是获胜
个组合要搭配的好才能出效果。”而
目一定能受观众欢迎，而是引进的节
的砝码。做个简单的对比，国内版
说到《奔跑吧兄弟》，熊羽佳觉得其
目是在已成功的基础上再润色，自然
《爸爸去哪儿》在引进版权时，并未
实也好看，“只是没有抓住《Running
更有获得高收视的优势。
全盘接收，大胆进行了创新。而另一
Man》的精髓，嘉宾要豁的出去，节
档 同 为引进韩国版权的《奔跑吧
目内容的的节奏感和紧张感要很强，
兄弟》，在一些观众
很明显，它没有做到这最基本的两
湖南卫视的“黑衣人”曾揭示过， 在某些节目中，尤其从国外购买的 版权节目，明星嘉宾的分工、特 色，甚至他们什么时候应该爆 什么料，哪个环节应该要说什么 话，提前都有策划团队和智囊团帮 忙设计和规划。 “一般的海外版权都会 有‘制作宝典’，该宝典 中就会非常清晰注明，要
看来，却无法与韩 国版比拟。
点。” 从熊羽佳的话中，不难看出编导
综艺节目忠实
在一档节目中每个细节上的重要性，
观众熊羽佳对此有
他们设置节目情节、规则，挑选节目 中的亮点，最后才呈现给观众。可以 说，观众收看节目时的每次表情变换， 都是编导精心设计的成果。 国内引进海外综艺，不再一味奉
请几个明星加盟、这些
行“拿来主义”，多元地添加原创因
明星的定位是什么，他们
素，引进的节目以前为观众所不屑，
分别扮演什么角色。然后再
现在却乐于接受，这是国内综艺编
根据请来的明星，从新组建
导的努力，也是国内综艺的转变
一个团队为他设计具体的推广
和进步。也许这些引进的综艺节
环节。”他还说到，这些都需要
目的编导一直想发声：我们不是
配合度非常高的艺人，所以在节目
国外综艺的搬运工。
录制之前，会跟艺人签订一些规 范性协议，就是怕在节目中途， 艺人会中途反悔，不按照规定范 畴行事。
编导的名，跑腿的活 上交原创 idea、改进引进节目， 这是对编导智慧的要求，而跟进节目
就算有协议这层制约，编导 们也不敢松了心里的弦。最现实 的例子就是上周“孙楠退赛” 事件，网友们觉得最难做的是 主持人汪涵，其实不然，主持 人只要控制好当下的局面就
就算有协议这层制 约， 编 导 们 也 不 敢 松 了 心 里 的 弦。 最 现实的例子就是上 周“孙楠退赛”事件。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27
东方卫视《两天一夜》曾到沙漠录制节目，其一位编导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每天开会 8 小时， 去户外踩点 8 小时，4 小时写脚本以备第二天讨论，还有 4 个小时则是吃饭、洗澡加睡觉。”
一档节目能产生 并且在每个细节 获得观众赞誉离 不了幕后的每个 编导和工作人员。
拍摄时，编导就是一款砖，哪里需要
二天讨论，还有 4 个小时则是吃饭、
况、嘉宾意愿等原因作废。不仅是明
往哪里搬。换言之，编导都是“跑腿
洗澡加睡觉。”而吃饭和睡觉，吃的
星户外真人秀，包括一些草根综艺节
儿”的。
是冷水泡面，睡的半夜自己搭的帐篷。
目也需要踩点。例如《中国梦想秀》
编导是一个年轻的群体，有创新
观众看节目的时候偶尔也会看到
的嘉宾来自不同省市，每一个编导几
意识是必要条件，而强健的体能更是
成堆的工作人员的镜头，尤其以户外
乎不是在准备出差就是在出差路上，
必不可少的要求。最可怜的应该要数
节目的工作人员最多，例如《爸爸去
去了解每个追梦人梦想背后的故事，
户外节目的编导。明星真人秀节目不
哪儿》幕后人员就多达百名，观众觉
无论是多么偏远或危险的地方，编导
能带助手，编导自然就要承担起服务
得嘉宾自己做饭、搭帐篷、泥里打滚
们都必须亲自去核实追梦人生活的环
工作，从录节目的情绪到上厕所的手
很辛苦，但少有人意识到嘉宾吃饭的
境与现状。
纸，无一不管。
时候没有工作人员的份。
一档节目进入观众视野，或许大
而照顾嘉宾还算是简单的，更难
如果说睡眠和饮食还可以忍受的
多数人只看得到主持人和嘉宾，毕竟
的的是节目录制地点的踩点。东方卫
话，那么踩点中的遭遇，则成为许多
这是台前工作人员，他们有才华，有
视《两天一夜》曾到沙漠录制节目，
工作人员的噩梦。为保证节目顺利录
风度。而一档节目能产生并且在每个
其一位编导在接受采访时吐槽录制期
制，被要求要掌控全局的编导们不得
细节获得观众赞誉，其实更离不了幕
间的生活，“每天开会 8 小时，去户
不踏上艰苦的踩点路，花好几天呕心
后的每个编导和工作人员，他们有智
外踩点 8 小时，4 小时写脚本以备第
沥血选好的地址，可能由于天气、车
慧，有梦想。
28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综艺之外：伦理撞上娱乐至上 ● 文 / 刘姚
综
艺节目中最为关键的是寻 找节目嘉宾，或者说是摄
“ 在节目播放后不断
善良的人们，抱着热心助人不计后果
收到来自观众的质 疑 声： 存 心 欺 骗、 话题敏感、泄露隐 私。有人认为演员 的表演本来就是对 人们的一种欺骗。
的心态，在众人的注视下践行善心，
“恶毒后妈”、“自闭儿童”等角色，
因遵循规则，足够冷漠的“反面”人物，
同时节目中另外一些“主角”是决定
如不收老人“缺角钱”的超市收银员、
节目成功与否的关键，他们是不确定
无法帮忙解决“老人差 30 多块付账”
由湖南卫视播出的综艺节目《噗
的。只要你有足够的热情、爱心、以
问题的营业员等人物，在大多数观众
通噗通的良心》，目前已播放 14 期。
及同情心，并恰好不知情地参与到节
看来，他们太过自私冷漠，没有尊老
其播放期间，收到无数观众的反馈。
目拍摄中，节目播放过后，你就顺理
爱幼的品质，面对年长老人的苦苦哀
反馈的声音中，有支持、有质疑。而
成章地成为人们心中的“英雄”。像
求“纹丝不动”，甚至抛出“这关我
目前最大的质疑声是该节目对观众同
第二期中帮助寻找失踪儿童的热心市
什么事”的决绝之话。但这一幕在当
情心的消费。
民，第四期中帮助老人打抱不平的打
事者 ( 营业员 ) 不知情，并未受允许
工小伙，第十四期中帮助自闭儿童的
的情况下，被节目组人员剪辑到节目
热心大叔等，这些普通民众，亦或是
中充当“反面”例子。当观众坐在电
像机的拍摄“主角”，没有他们，就 不成综艺。“主角”们可以是人，也 可以是动物，可以是平民百姓，也可 以是名人明星。参加综艺节目的拍摄， 给“主角”们带来或多或少的影响。
噗通噗通：记录普通人的良 心
每期节目都有固定的“主角”， 他们扮演着“摔地老人”、 “家暴丈夫”、
“
得到回报。热心群众发自内心的善举， 在观看节目的过程中得到观众赞扬， 他们成为我们心中的榜样，也为整个 社会传递着正能量。 至于在《噗通噗通的良心》中，
视机前观看节目时，大多数人在看到 “可怜的老人”被无情的营业员拒绝 给予帮助，后面看不过去的好心人上 前帮老人解决问题一幕时，在“无情 营业员”和“好心人”两种人各自行 为的强烈对比下，观众充满对营业员 行为的鄙视，以及对好心人行为的赞 《噗通噗通的良心》 目前面临的最大质 疑声是该节目对观 众同情心的消费。
扬和支持。 “老人不等于同情，老人也不等 于不讲理！”百度贴吧网友“伊心咿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29
意”说。营业员的工作职能本是负责
私受侵。充满“负能量”的行为被世
收好每一份商品卖出的钱，如果期间
人所看到，免不了受到周围人的说道，
明星和动物们的友好互动，加深对明
有少收或收到假钱，都得自己负责，
对生活工作造成影响。
星嘉宾喜爱的同时，也了解到一些饲
所以为了减少损失，营业员们抱着理 性、严谨的态度，绷紧了神经收取每 一份钱。当碰到拿着缺角钱的老人对 着自己诉说自己经济困难，没有多余
与动物的亲密接触：是朋友 还是伤害？ 另一档湖南台综艺节目《奇妙的
在节目中，我们可以看到喜爱的
养动物的小常识。湖南师范大学生命 科学院教授邓学建对于《奇妙的朋友》 表示，“任何正面的宣传都是有作用 的，特别是明星作为公众人物，参与
的钱时，在营业员解释多次自己不能
朋友》，其在全国播放的热火朝天时，
到关爱野生动物的行列，加入保护动
帮忙，老人仍然不肯离开时，看着自
受到野生动物保护者的抨击，要求其
物的公益组织中，明星效应无疑将影
己的工作不能顺利进行，于是有点急
停止播放。原因正是人与动物亲密接
响更多的人。”
了，脱口而出“不管我的事”。而这
触，反倒造成对动物的伤害。
一过程在老人的表演和摄像机的拍摄
可一些动物保护主义者不认为该
《奇妙的朋友》是湖南卫视本季
档节目能起到保护关爱动物的作用，
主打的真人秀节目，包括李宇春、胡
且效果恰恰相反，是对动物的一种伤
在节目播放后，节目不断收到来
杏儿、黄轩在内的演艺明星进入野生
害。具体体现为：拟人化的对待动物，
自观众的质疑声：存心欺骗、话题敏
动物园做实习饲养员与动物亲密接
比如给猩猩穿衣服，拿棍子驱赶动物
感、泄露隐私。有人认为演员的表演
触。不过早在节目播出之前，“亲密
等。这些举动是用人类的情感来对待
本来就是对人们的一种欺骗，不管最
接触”这个原始创意点就已经遭到了
动物，是不科学的。然而参演者黄轩
后是拒绝帮助还是热心帮助，想到这
部分动物保护主义者的反感。自然大
在其微博上写到：“这个节目里让我
是一场无聊的“恶作剧”，并拿着别
学鸟兽学院研究院胡春梅表示：“在
最深刻的不是饲养动物，而是尊重动
人的同情心来做节目，心里会有点不
动物园的饲养管理当中是应该做到人
物！尊重应该是注视，是体恤。不过
能接受。
畜分离的，应该让动物尽可能的和自
这样的觉悟不知是不是在动保主义者
对于一些在不知情情况下入镜、
己的同类一起成长。尽可能的就保留
眼里为时已晚。”
并表现不好的人来说，在播出的节目
动物本来的生存状态，而不是按照人
中看到自己会十分尴尬，感觉自己隐
类的需要来保护。”
下顺利完成。
《奇妙的朋友》受到野生 动物保护者的抨击，要求 其停止播放。原因正是人 与动物亲密接触，反倒造 成对动物的伤害。
封面故事
主持人：
不只是主
●杜锦瑞
持
COVER STORY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孙
31
楠大概也没想到，一场比
否长期供职央视，都被冠上了“央视
赛下来，火的不是总冠军，
脸”的美名。卸下得体礼貌的笑容，
也不是临时退赛的他，却是一个节目 主持人。
“
主持人千人一面。 50、60 后 的 老 去 和 80、90 后 的
卸下得体礼貌 的笑容 , 主持人 千人一面。
“
“我们相信我们应该尊重一个成
成长带来了访谈类和游戏类综艺的崛
熟男人在这一刻做出的决定……我也
起，主持人在舞台上的表现得到了极
无论如何，《晓说》的名字就已经将
相信我们现场的五百位大众评审已经
大的自由，除了基本的节目承接，采、
他和节目的生死捆绑，共进退，共沉
做好了用掌声来接纳这位不期而至的
编、播、控等多种业务能力成为主持
浮。
观众……”
人的入门要求。作为幕前表演者，主
对于节目主持人来说，有一档以
当汪涵神情镇定、声音却微微发
持人逐渐集编辑、记者和播音员于一
自己的姓名冠名的节目莫过于最大的
颤地说出这段话后，孙楠注定了只能
体，更承担着时刻掌握节目节奏的重
荣耀，也是最大的压力。脱口秀节目
成为这场闹剧中的配角，沦为汪涵的
任。
尤为明显。
一座沙发，两个人，一个主持，
主持人身份的复杂性催使了更多
不少网友为汪涵的机智救场五体
一个嘉宾，一档访谈节目的形式基本
人群加入这个职业，他们中有理想主
投地，纷纷高呼应将此番言论收入播
确定。这种极简主义风格的节目考验
义者，有时事评论家，也有为传播个
音主持专业教材典型案例。一时间，
的不止节目组邀请嘉宾的眼光，更是
人思想而来之人。与一般的访谈节目
汪涵过去的救场案例，甚至其他著名
一把对主持人个人能力素养的放大
不同，脱口秀节目的话语权完全掌握
“名嘴”的救场事迹也被拉出来遛了
镜。 《鲁豫有约》从香港一路火上内陆，
在主持人自己手中，没有了节目组的
圈。
到后来的名扬海内外，被一致公认为
事先策划，主持人必须要为自己所说
国内访谈类节目执牛耳者，其主持人
的每一句话负全责，这不免造就了一
陈鲁豫多年来却被质疑不断。某次节
批话题人物。
陪衬。
主持人的光环在这一刻被无限放 大。
目中山区儿童说到常年吃大白菜，陈
周立波是最好的代表。海派清口、
鲁豫延续一贯的风格问到：“那你们
《壹周立波秀》、周立波，三者已牢
为什么不吃肉啊？”诸如此类的笑话
牢捆成一体，成为一个响当当的品牌。
主持人的作用当然不止救场。
不断，陈鲁豫的主持能力也频频受到
周立波和他的海派清口主张用巧妙的
早期的内地综艺多为歌舞综艺霸
嘲笑。
语言结构，以幽默的形式演绎评说时
报幕者与访谈者
下社会热点，自我观点的灌入使这档
屏，一本正经的《正大综艺》仅是摒 弃了最基本的照本宣科式主持风格，
人与节目共沉浮：承载者
无节目组背后全力的支持，或者说策
更甚者《曲苑杂坛》，主持人的意义 也仅限于节目播报。
节目很难不和“敏感”二字挂钩，若
现在说起高晓松，已经不再是“酒
划、编辑和主持的全权交予，《壹周 立波秀》只能是不伦不类的怪物。
回想那个年代，倪萍阿姨亲切的
驾入狱先驱”的笑话了，也更不会是
声音还荡漾在我们耳边：“亲爱的观
《同桌的你》追忆青春，而是这档高
周立波作为主持人的话题性在很
众朋友们，欢迎收看本期《综艺大观》，
逼格、充满睿智和深沉的个人脱口秀
大程度上影响了他所主持的节目，使
接下来我们欣赏舞蹈……”倪萍阿姨
节目——《晓说》。
每一个他待过的节目都打下了深深的
和赵忠祥大叔时代的主持人业务水准
有人戏言《晓说》拯救了高晓松，
属于周立波的烙印。《中国达人秀》
不可谓不一流，“亲切”同时也是他
使其出狱后立刻改头换面，出淤泥而
中，即使周立波的身份仅是嘉宾，依
们最大的标签，这些人在后来不管是
不染。高晓松本人并未对此作出回应，
然阻止不了他控制全场的步伐。在某
32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从容机智何老师、泼辣奔放谢当娜、见缝插针李维嘉、敦厚老实杜海涛和文静温柔吴昕，快乐家族经过多年的磨合探索，已固定生根。
一期节目中周立波因身体原因耽搁节
剑亲切中透露着憨厚的脸时，脑子里
就像爷爷奶奶常常会指着谢娜皱
目进程，东方卫视不惜专门找来另一
大概都会浮现出“倒数五个数”。正
眉——又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大本
位主持人，对这一期周立波的缺席原
如小沈阳和丫蛋一声痛快的“毕姥
营”？这种特定的主持人形象几乎出
因做了长达四十分钟的解说再现，电
爷”，毕福剑在大多数年轻人的印象
现在每一个固定的综艺节目中，湖南
视台对周立波的重视可见一斑。
中就是慈祥又带点可爱的长者形象，
卫视尤甚之。
时间回到十年前的湖南卫视，彼 时他们正在为李湘的离开而焦头烂
和他的《星光大道》一起，传达着爷 爷奶奶辈的娱乐精神。
从容机智何老师、泼辣奔放谢当 娜、见缝插针李维嘉、敦厚老实杜海
额，《快乐大本营》的主持模式一度
《星光大道》在央视屹立多年，
涛和文静温柔吴昕，快乐家族的主持
受到威胁，收视率出现下滑，何炅和
在中老年人群中拥有极高的收视率，
人模式经过多年的磨合探索，已固定
李维嘉两人苦苦支撑。而后来加盟的
主持人也永远是笑呵呵的邻家爷爷毕
生根。每个人极其鲜明的个性特点容
谢娜、杜海涛和吴昕三人也花了不短
福剑。很难说是《星光大道》选择了
易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互补互助、
的时日才使节目的风格逐渐落实，走
毕福剑，还是毕福剑选择了《星光大
水到渠成的默契配合也更容易让观众
上正轨，成就了后来声名大噪的“快
道》，多年磨合下来，他们早已融为
所接受。
乐家族”。这档内地第一综艺，同样
一体，不可分割，风格更是一脉相
这种“偶像团体”式的主持团队
成就了快乐家族几人，即便杜海涛和
承——说着令中老年人前仰后合、年
被湖南卫视做了更广泛的推广，如后
吴昕之流在娱乐圈作品甚少，也依旧
轻人却一片茫然的笑话，唱着悦耳动
来的“天天兄弟”等都是极好的成功
在风风雨雨的娱乐圈屹立不倒。
听、却绝不会主动去听的歌，发表着
案例。所以《快乐大本营》的定位因
年青一代嗤之以鼻、中老年一代却倍
何炅谢娜的灵动时尚更倾向于娱乐互
受感动的获奖感言。
动节目，而《天天向上》则因汪涵的
人与节目一脉相承：烙印者
看到毕姥爷，就看到了倒数五个 不管是哪个年代的人，看到毕福
数的《星光大道》。
沉稳睿智更倾向于传统文化的科普介 绍。
33
FOCUS VIEW 话场
本期话题：弃婴岛的是与非 到底应不应该建立弃婴岛呢？对于先天重病的婴幼儿这样的 事实已经存在的情况下，弃还是养？这个问题比哈姆雷特的 生还是死复杂一万倍，因为哈姆雷特的是个人选择问题，弃 婴问题是全社会的问题。 编辑 : 陈虹宇 林玉萍 叶畅
34
话场
2
FOCUS VIEW
011 年 6 月 1 日，中国第一
心，孩子适应社会的能力很差，很多
以上算是显性条件，还有各地方
个婴儿安全岛设立于河北省
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身体上是健康
福利院添加的隐形条件，在收养过程
石家庄市社会福利院。截止到 2014
的，但心理和行为都有一定的问题。
中打着各种旗号收取捐赠非、登记费；
年 6 月，全国共有 16 个省区市建立
除了呆在福利院，领养也是这些
广告费、户口迁移费、服务费等。浙
了 32 个婴儿安全岛，共接收了 1400
孩子可能的出路之一，但身体缺陷和
江金华市民政局的相关管理人员甚至
多名弃婴。但在 2014 年 3 月，广州
繁杂的领养手续成为他们获得新生活
表示，收取高昂费用是各地福利院的
弃婴岛设立两个月后因弃婴数量远远
路上的两座大山。济南弃婴岛 5 个月
领养惯例。在中国开始涉外收养之后，
超过预期被迫关闭，这之后各地弃婴
接受 100 余名弃婴，其中绝大多数都
因为外国领养者提供的高额费用，不
岛都不堪重负宣布关闭。结果造成这
是有疾病或残疾的婴儿，脑瘫、唐氏
少机构选择收养对象首选外国人。
些孩子再次被遗弃，他们能去哪儿？
综合征和先天性心脏病排名前三。中
所以说，收养残疾儿童不仅需要
这个问题在广州弃婴岛被关闭时
国儿童福利和收养中心主任张世峰介
有收养孩子的意愿，更需要额外的爱
就已经提出来，广州市儿童福利院负
绍，福利院里收养的儿童大部分是残
心、善心，还需要经济实力做后盾。
责人对其的解释是，超过半数的弃婴
疾儿童，有的比例占到 90%，甚至达
因此健康孤儿的收养难问题可以是民
已由其他地区的福利院收治，这当中
到 95%、98%。中国孤儿人数在 2010
政部门的责任，残疾儿童的收养难问
有公办的儿童福利院，也有民间福利
年已经达到 71.2 万，大量孤儿需被
题则首先是“少人问津”。2008 年
机构，确保这些孩子已经得到妥善安
收养，领养孩子的父母在可选择的情
汶川地震后，许多人都一腔热血表示
置。
况下，接受残疾孩子的可能性自然会
要收养地震孤儿，但是不少已经付诸
下降。
行动的人得知需要他们收养的是孤残
福利院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温 馨美好，想要一个孩子健康地成长并
虽然孤儿多，但想要收养孩子的
儿童时，纷纷打道回府。2010 年全
不是让他吃饱穿暖就好，心理上的隐
家庭也不少。来自世界卫生组织的统
国总共 29618 件收养中，收养残疾儿
患是福利院照顾不到的。浙江省瑞安
计显示，不孕不育率在全球平均发生
童只占 2692 件。就这些数据来看，
市社会福利院的一名工作人员谈到福
率在 10% 左右，加上中国庞大的人口
在帮助孤残儿童方面，还需要社会上
利院的孩子们吃穿大部分由社会爱心
基数，仅据此计算，在中国也有超过
更多的侠义人士伸出援手。
人士捐赠，每天除了正餐，水果、点
百万的家庭有收养孩子的需要。可是
弃婴岛的孩子们是不幸的，他们
心、牛奶无一不足。就是这样他们也
中国领养孩子需要具备一些硬性条
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不能决定自己
特别贪多，尤其是对吃的，哪怕刚吃
件，中国《收养法》规定，收养应当
的去向，还需要接受社会无所作为的
了饭也要吃，不少孩子发烧就是因为
同时具备这些条件：无子女；有抚养
同情。弃婴岛只是福利制度的一环，
过食。孩子们因为曾被抛弃，都很乖，
教育被收养人的能力；年满 30 周岁，
并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显然这
但不是普通孩子的那种乖，可以说识
未患有在医学上认为不应当收养子女
是失败的尝试，但我们不能放弃努力，
大体，也可以说他们会看脸色和道形
的疾病。
至少让孩子有个安心的地方可去。
势，特别没有安全感。工作人员想要 和他们真正亲近起来，不过孩子太多， 不能一一进行交心的谈话。 南京社会儿童福利院院长朱洪曾 多次表示“福利院不是孩子成长的好 地方”。他说，没有父母和家人的关
二度被遗弃，孩子能去哪儿？ ●文 / 陈虹宇
FOCUS VIEW 话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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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标不学本，到头一场空 ●文 / 林玉萍 一味效仿他国做法而不顾本国实际，其结果只能是一场空。毕竟目前我国仍存在“身份登记”“本地户籍”“年龄限制” 等切实内容需要解决，相关方面若没有周密应对的准备，学习西方经验只能是学了表面，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则很难让人做出令人满意的效果。
“
弃婴岛”从设立之初至关闭
婴年龄以及遗弃地点，超过限定时间
小孩大多交由福利院进行照顾，其中
之时一直争议不断，前后质
或随处遗弃的弃婴行为算作违法；反
90% 以上弃婴患有先天性疾病，源源
疑有些自相矛盾，但恰是这些矛盾映
观我国，目前对弃婴保护的相关法律
不断的患病弃婴为福利院服务带去一
射出了整个时代的纠结。制度、法律
法规还停留在《未成年保护法》，正
大考验。在美国，弃婴岛并不是弃婴
的贫瘠与对社会保障的渴望，导致社
在制定的《社会救助法》中也没有明
的最后归宿。美国的弃婴被送到医院、
会公众对“弃婴岛”的存在普遍持有
确设计弃婴问题，民政部门正在起草
消防队等指定遗弃地点后，会很快由
忐忑不安的心理状态，也导致“暂时
的《儿童福利条例》短时间内还无法
儿童和家庭服务部联系收养机构开始
关闭”的试点结果。
规划，也就是说在我国弃婴岛试点运
收养流程，最终将弃婴送至一个温暖
行期间，其应有的配套法律法规处于
的家庭。两厢对比，其救助效果不言
空白状态。
而喻。
弃婴岛关闭，究其原因以及影响， 社会各界众说纷纭，仔细观察不难发 现这些言论都有一个共同点——配套
一纸法律带给两国弃婴岛的是截
为维护弃婴的生存权而试办弃婴
然不同的生存状态，美国伊利诺伊州
岛，初衷极好，但其实施过程切不可
中国的弃婴岛效仿的是美国的弃
在 2001 年 -2012 年间只有 75 名弃婴
盲目、激进。在法律、制度等一系列
婴箱，为让遭遗弃的新生婴儿受到充
被送入“安全港”，而我国广州弃婴
软性配套设施还未准备充足的情况
分保护，在硬件救助设施上极力跟进
岛在不足 50 天的时间内收到 262 名
下，贸然学习发达国家的“弃婴岛”
美国标准。即便如此，两者运作现状
弃婴，其中三分之一的小孩年龄超过
福利措施，“不堪重负”不足为奇。
却仍是截然不同，此结果主要来自于
1 岁。没有严格的法律对弃婴年龄做
中国的弃婴岛源于欧美发达国家
“软件”设施的巨大差异。从弃婴来
出限定，弃婴岛也只能不拒来者，大
的成功经验，但其暂停试点的结果则
源来看，美国的弃婴多是年轻父母送
量不是婴儿的“弃婴”导致福利院人
告诉我们，面对婴儿遗弃等重大社会
来的正常婴儿，而我国的弃婴大多是
满为患不堪重负。
问题时，一味效仿他国做法而不顾本
制度。
迫于生活压力的父母丢弃的残疾婴
全国多地弃婴岛关闭或暂停，多
国实际，其结果只能是一场空。毕竟
儿。在中国，因取消统一婚检以及不
因长期超负荷运行而无法继续生存。
目前我国仍存在“身份登记”“本地
完善的产前检查制度，每年有 90 万
配套的法律制度不完善只是导致弃婴
户籍”“年龄限制”等切实内容需要
左右的缺陷婴儿出生，出生缺陷率是
岛无法继续运行的一部分原因，还有
解决，相关方面若没有周密应对的准
5.6%，而在美国，这个比率是 3%。
一大部分原因是弃婴岛“只进不出”
备，学习西方经验只能是学了表面，
此外，美国针对遗弃婴儿专门设
的运行模式。由于我国婴儿领养程序
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则
立了《安全港法》，其中严格限定弃
复杂，办理领养困难，弃婴岛收到的
很难让人做出令人满意的效果。
36
话场
FOCUS VIEW
“弃婴源头”击垮生命之重 ●文 / 叶畅
迅在《狂人日记》的结尾
削弱。中国人的理解能力令人匪夷所
院院长王振耀表示：“对于重残、重
呐喊：“救救孩子！”时
思，取消强制婚检并不等于取消婚检，
病儿童，现在还没有一套系列的保障
下，这句“救救孩子”恐怕淋漓尽致
令人惊掉下巴的婚检率，让我开始佩
制度，完全是由自家来负担，报销也
地描述了弃婴的处境。“孩子是祖国
服白纸黑字的震慑力。近几年，孔夫
非常困难。”当下，医患关系高度紧
的花朵，祖国的未来”，这高亢嘹亮
子学院在世界各地纷纷建起，“君子
张，近几年不乏伤医案件，高昂的医
的话语，就这样被人们用“弃婴”来
慎独”从中国流传到国外，审视当下
疗费令患者头疼欲裂，儿童的救治费
诠释，这足以令世人面红耳赤。
中国人的修养和自觉性，试问我们该
足以让家庭“一病回到解放前”。被
自 2011 年河北设立首个婴儿安
如何让外国人信服？我想，答案无疑
“穷”字缠身的父母选择求助弃婴岛，
全岛以来，全国多个城市掀起设立婴
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对此，多市开展
帮助婴儿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儿安全岛的狂潮。然而，广州、济南、
免费婚检，但这一政策也不能“力挽
弃婴岛在“保婴”安全的同时，也确
厦门等多地区的婴儿安全岛，已经“关
狂澜”，人们不买账的行为让政府“掏
保了父母“弃”的安全。养老保障制
门大吉”。“大张旗鼓”地试点，却
心窝”式的热情被冷遇。
度、工资增长制度年年完善，滞后的
鲁
以垮台收场，究其原因竟是难以承担
“虎毒不食子”，父母将孩子遗
儿童医疗救助制度什么时候才能“快
超负荷弃婴花费的医疗费。据报道，
弃无疑是一种“食子”的行为，其残
人一步”，社会文明何时才能实现？
广州弃婴岛一个半月接收弃婴的数量
忍的程度恐怕远远超过“虎毒”。然
弃婴问题争执已久，残疾婴儿并
接近德国十年。一个巴掌拍不响，如
而，来自中国儿童福利和收养中心的
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无论是从社会
此多的弃婴恐怕不是一个“巴掌”导
统计数据显示，全国各地目前设立的
的角度，还是从家庭的角度来说，婚
致的。
婴儿安全岛接收的弃婴，大多数是病
检都应该成为人们的一种自觉行为。
2003 年， 新《 婚 姻 登 记 条 例》
残儿童。而婴儿被遗弃的主要原因是
政府作为“衣食父母”定是一支冲锋
取消强制婚检，中央电视台的调查显
家庭无力承受高昂的医疗费。拷问当
在前线的有力队伍，加快步伐，使婚
示，强制婚检取消后的 10 年内，全
前我国的社会救助水平、社会救助资
检意识深入人心是燃眉之急。另外，
国婚检率直线下降，不少城市的婚检
源和条件是否充分？
建立儿童医疗救助制度、重残儿童福
只有个位数。婚检不仅仅是医学检
儿童医疗救助制度的缺失无疑是
利津贴制度、建立基层社区儿童照料
查，还包括婚育咨询指导，婚检率下
“不扔，没人管，一扔政府全包”的
康复体系，减轻残兵婴儿的家庭负担
降导致婴儿出生缺陷一级防护明显被
尴尬现象的幕后黑手。中国公益研究
无疑是“添翼”之举。
37
VIENTIANE 万象
人生的路，本来就在一念之间，没有勇气走出自己的路，却推诿于其他人的生 活观，是何等懦弱的情绪？天地之间本来就无限广阔，其他人的生活观是其他 人的事，这个城市多么无辜，它从来也不曾困住人，是人的狭隘思维困住了这 城市。 ——朱少麟 《伤心咖啡店之歌》 编辑 : 穆远丽 陈婷
38
万象
VIENTIANE
Lady boy ——泰国的变性文化 ●李维
泰
国 曼 谷 当 地 时 间 3 月 24
外界看来是华文世界对变性人的歧视
但事实上，芭提雅每天有表演的只是
日，约一百名参赛者等待
与蔑称，有对变性的“非人”指控的
两三个明星剧场，每个剧场的演员也
意味。
不过二三十个，而这些演员的剧团生
参加 2015“蒂芙尼小姐”——环球 变性人选美大赛。“蒂芬尼小姐”是
事实上，泰国或者说整个东南亚
泰国最著名的变性人选美大会，每年
对变性人乃至性的态度与国内是迥乎
因此，不少泰国“人妖”的悲剧
在距曼谷两小时车程的芭提雅举行，
不同的。15 ～ 16 世纪时，东南亚的
在于，宽容的国度也没能为他们提供
吸引大批游客。参加此项选美赛事的
相当一部分地区由女性统治者统治。
更多的生活机会。于是，“人妖”们
美“女”不仅有变性人﹐亦有扮作女
女性在两性关系中，并不像北亚甚至
开始专注如何把自己打扮的更加像一
相的男人。
旧时欧洲的弱势。也因此，一个男性
个女人，或者比女人还要妩媚娇美。
向往成为女性并不会遭遇非常强烈的
这也使得他们中大部分缺少能够在职
阻碍。
业上脱颖而出的专业技能。PCair 航
这不禁让人想起最近热播的泰 剧——《不一样的美男》，剧情零散， 讲述了 lady boy 之间的爱恨情仇和生
作为佛教国家，泰国强调善良、
活琐事，画风虽颇为奇特，却出乎意
温和等带有女性特征的品格，泰国人
料的受到欢迎，俨然已是国外观众了
从小就受到这些观念的影响。泰国被
解泰国变性人生活的一扇窗。
称为“微笑国度”，社会风气非常宽容。
国内常有人把变性人看作是泰国
泰国的年轻人十分崇尚个性，有
涯也不过 5、6 年而已。
空公司招收他们为空乘，这倒是相当 适合他们性格特质的一个工作。 现代化以后，泰国人亦普遍认为 一个人的成功跟他自身的性别认定和 性取向没有太大的关联。在“第三性”
的符号，或者是泰国畸形病态的一面。
时候“人妖”就成为了表达个性的方
加入“性别平等”议题的今天，泰国
然而，真正了解其变性文化的人少之
式。泰国社会贫富差距极大，穷人向
也逐步地为他们提供仍然有待进步完
又少。
上流社会的通路非常狭窄，这让许多
善的社会公平措施，比如在高中以上
泰国年轻人十分迷茫和失望，又无力
的学校允许他们做女生打扮等等。加
在其他方面做出改变，产生去做“人
上医学技术的发展，变性已无法成为
妖”的想法，作为最后一丝生活的希
“人妖”们生理上的阻碍。
历史、社会成就的包容 “变性人”，在泰语中常被称为 GRATEAI，主要指专事表演的从小 服用雌性激素而发育的男性。国际上 统称为 Lady boy。在国内，大多数人 延续港台叫法，称其为“人妖”，在
望和对现实最无力的反抗。
“人妖”中并非没有彻头彻尾的
由于变性人对女性特质及舞蹈的
变性人，只是那绝大多是富裕人家子
热衷，使得以猎奇为导向的观光业发
弟。毕竟高昂的手术费只有他们才能
掘和利用这种特质，让浓妆艳抹的“人
支付得起，进而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去
妖”秀成为泰国观光业的一个象征。
实现职业和人生成长，或者真正地作
VIENTIANE 万象
39
为一个女人去恋爱结婚。多数出身普
时也大大带动了芭提雅的经济。七十
芭提雅和曼谷的“人妖”数量很多，
通的“人妖”，老了也仅仅是能打针
年代之后美国大兵逐渐撤离，很多人
因为这两个地方接待的外国游客比较
维持雌性激素而已。
妖面临失业。好在这个时候，泰国政
多，知名度也比较高。泰国的人妖总
在“人妖”们的 26 岁时，男性
府开始重视芭提雅，芭提雅地理位置
数量和他们所从事的行业与泰国的国
身躯内大量注入雌性激素的后遗症开
好，有得天独厚的旅游条件。于是他
际旅游业息息相关。提到人妖，很容
始显现出来，她们走向衰老。为了支
们拨出专款并鼓励国内外人士投资开
易想到泰国。这种符号不仅仅是事实，
付高昂的激素费用，她们又不得不加
发芭提雅，又把芭提雅划为特区。商
也是泰国旅游业的一种需要。
大自己的工作分量，加重身体负担，
人们也借此将人妖的表演打造成当地
此外，这个符号在泰国的具体和
无疑也是加速了死亡进程。大多数“人
一大特色，人妖表演由此逐渐成为泰
多样化，也是很多国家难以替代的。
妖”的生命终结在 40 岁左右。
国旅游的一个极重要的内容，开始闻
理论上的变性人仅仅指那些通过
于变性，本土态度亦不同
名全球。
做变性手术使得生理结构产生变异的
泰国人的性观念比较开放，性
人，并不包括那些通过持续地注射雌
文化历史悠久，曼谷更是世界著名的
性激素达到“变性”的目的的人。而
认可的说法。“人妖”是在上世纪
性都。“人妖”并不会受到明显歧视。
我们日常听到或旅游时见到的那些从
六七十年代美国大兵驻扎在芭提雅的
另一方面，成为人妖对于很多人来说
事演艺事业的“人妖”，都不是真正
那段期间产生的。
是一种快速获取财富与社会地位的途
的变性人，他们并没有做过变性手术，
芭提雅原来是一个人烟稀少默默
径。绝大多数人妖的出身非常贫困，
而是从很小开始就用雌性激素维持
无闻的小渔村，越南战争开始后，美
人妖的高收入对于他们来说诱惑非常
“变性人”的状态，他们的生理结构
国大兵将其作为一个重要的港口，后
大。出身贫困的男孩除了选择进入寺
还是男性，甚至在法律上也是以“男
来大量美国大兵驻扎在这里。也因为
庙成为终身僧人，再则就是成为人妖。
性”姿态存在。
他们，导致了最早一批人妖的诞生。
他们在年轻时累积财富，供养家人及
当地人对变性有一个自身比较
泰国不禁黄，但是那时男女之间
只有少部分从事表演业的“人妖”
自身。而且泰国有很多人妖选美大赛，
得幸，能攒得高昂的手术费用，做真
性的供需严重不平衡，有些急于赚钱
那些有着姣好面容与高挑身材的人妖
正的变性手术，使生理结构发生完全
的泰国男性开始化妆成女人与美国大
可以通过大赛成名，获得非常高的收
变化。
兵进行性交易，这些男人往往收费较
入与社会地位，其中有的佼佼者嫁给
低并且不会怀孕，吸引了某些大兵。
了外国的有钱人。
另一种说法是一开始芭提雅很荒 芜，数量众多的大兵们缺乏娱乐活
一个“象征符”
知乎上一位网友描述自己在泰国 的经历：“我在泰国做汉语教师的时 候，班上就有两个‘人妖’学生。他 们不仅是在说话、姿态上像女孩，从
动，所以商人们慢慢地建造了很多娱
如今，“人妖”俨然成为了泰国
整个的行为模式、心理发展上都十分
乐场。而女性数量有限满足不了这些
的一个符号。据 2011 年时的调查数
女性化……我觉得这些‘人妖’有她
娱乐场所的需求，所以精明的老板们
据显示泰国人妖的总数大概在 60 万，
们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有可怜之处，
让当地俊俏的男人化妆成女人去为美
占总人口 2%。其中绝大部分集中在
如果大家不喜欢她们的行为方式，敬
国大兵提供表演。
曼谷、芭提雅，以从事表演事业和服
而远之即可，而不是带着歧视、偏激
务事业为主。尤其是针对外国游客的
的观点去评价。”
越南战争打得不顺利，持续时间 很长，对“人妖”的需求就不断，同
各种演出团队，都能见到人妖的身影。
40
万象
VIENTIANE
湖畔大学：CEO 的黄埔军校 ● 文 / 李旭 殷玉鑫
马
云一直有个教师梦，而如
点——师资和生源，而这两点也是相
都可谓是商界的潜力股，而被湖畔大
今他的愿望实现了。他把
辅相成的关系。
学看重的人将收到面试请柬。
江南会所腾出来开办了一所学校，因
先谈师资，马云担任校长，冯仑、
马云校长认为：“好的创业者不
学校选址于马云当年创业所在地杭州
郭广昌、史玉柱等业界佼佼者同担任
是培养出来的，而是挑选出来的。”
湖畔花园小区，便得名湖畔大学。
校董；清华经济管理学院院长钱颖，
在被选中参与面试的 150 人中，最后
北大光华管理学院院长蔡洪宾也被请
只有 30 人成为湖畔大学的第一批学
备，今年 3 月，第一批学员正式开课。
来助阵。仅凭师资这一点就引得来自
员。
湖畔大学学制两年，每两月集中学习
各地的求学者趋之若鹜，但大部分人
锐波公司 CEO，在今年被福布
一次，每次 4 至 5 天，学员的交通、
都“撞死”在了湖畔大学的门槛上。
斯评为 30 位 30 岁以下创业者候选人
据湖畔大学称：学校对学员的要
的孙宇晨收到了湖畔大学投来的橄榄
湖畔大学自去年七月起就开始筹
住宿费自理，学费共计 28 万元。
“ 好 的 创 业者是挑选出来 的” 一 所 大 学 最 看 重 什 么？ 无 非 两
求是创业在 3 年以上、团队超过 30 人。
枝，他谈到：之前我和阿里巴巴并没
第一轮面试人大部分都是新晋的创业
有过多接触，接到邀请参加面试使我
者，包括易道用车的 CEO 周航、快
又惊讶又激动。”他透露笔试问题有
的打车的创始人陈伟星、百合网创始
八个，其中有一项是“创业里一定不
人慕岩、俏江南 CEO 汪小菲等人，
能做的事是什么”，这和马云的教学
VIENTIANE 万象
41
目标很好的契合。在成功学盛行的中
是时间安排上，湖畔大学选在每周二、
授课的主题——战略为天。此前马云
国，这所学校和普通的 MBA 学校不
周三和周四上课。据唐军透露，“为
曾经说过，人类犯的商业错误，最重
同，是专门研究失败的。
何将上课时间安排在最忙的时间？马
要的也就二三十个，而湖畔将专门研
谈及办学目的，孙宇晨回忆面试
校长解释说 ,‘作为创业者，大家都
究失败。对于湖畔大学与 MBA 的不
结束后马云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讲了为
很忙，导师也很忙，但就是要在最忙
同点，马云则表示，湖畔大学更多要
什么创立湖畔大学，他的主要观点一
的时候，大家一起来研究、学习，一
研究失败案例，找出聪明人犯的错误，
是中国企业家缺乏互帮互助的平台，
起来提高，一起来反思和总结。如果
而商学院强调的则是，教大家如何成
二是挖掘具有新商业文明时代（互联
一个创业者或企业家连时间都安排不
功。
网时代）的企业家精神的新一代企业
好，创业也很难成功。”虽然理由是
在第一期的培训结束后，学员微
家。
这样，但微信公众帐号为 jiawebjn 的
微拼车的王力，在网上晒出了自己的
资深 IT 人士依旧提出了质疑，学生
学习笔记，称其全部是干货，收获颇
们分布在全国各地，而且都是有一定
丰。他们第一天是集体学习制作木琴，
地位的人，按时上课实际操作起来可
36 个人分为 6 组，每组制作两把琴。
能不会那个容易。
选材、打磨、选音阶、上漆都要自己
不同于传统的教学模式：阿 里是内核 湖畔大学的全称是“浙江湖畔大
其次是学习方式，据报道，学员
动手，类似团队拓展训练。他指出这
学创业研究中心”，并未在浙江教育
在入学前，就已经拿到了厚达 93 页
样做的目的是让学员在做琴过程中分
管理部门备案。教学内容也是不公开
的“学习资料”，并被要求这两天读完，
工合作，增进了解。第二天，他们大
的，课程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资料内容是从 2003 年至今马云在阿
家每一个人轮流分享自己的经验，让
随着第一次的培训的结束，湖畔
里巴巴内部的讲话，大多数关乎公司
学员们发现对方，发现自己。第三天
大学的神秘面纱也慢慢被揭开。首先
治理理念和战略调整。这也紧扣首期
则进入到正轨，马云给学员们授课，
“ 好的创业者不是 培养出来的，而 是挑选出来的。
“
42
万象
VIENTIANE
湖畔大学第一届毕业学生合影
让学员们思考一个问题：因为我们，
目的在于，他们想要借助马云的湖畔
都属于典型的商学院，中规中矩，老
世界有何不同？而且马云也提出了自
大学成为一个神。当他们一旦毕业，
老实实教书育人。
己对于战略的思考，并与学员互动。
就可以以马云徒弟的称号自居。长此
第四天，阿里巴巴集团的参谋长曾鸣
以往，湖畔大学的学生就会遍布天下，
祖先，恐怕还属长江商学院。它是由
从战略角度，具体印证了阿里发展过
学生们到处宣扬马云，这对于马云来
李嘉诚在北京开办的旨在于培养商圈
程中的战略考虑，而且运用的例子都
说，就是一个免费切具有影响力的宣
中的一流人才，是打造世界一流的商
十分鲜活。第五天，阿里巴巴集团
传。而且他也对于马云提出的湖畔大
学院。在长江商学院开办的十几年里，
CEO 陆兆禧授课，主要讲了阿里的
学要做 300 年提出了质疑，他说，做
各路明星、老总、有钱人家子女相继
故事。就这样，为期五天的培训就此
300 年，那 300 年之后就要关门吗？
成为了其中一员。有学员吐槽：“学
结束了。
清华大学才百余年的历史，靠着教学
什么商都是假的，最重要的还是混个
质量，以及清华学子做出的社会贡献。
圈子。长江不要说是一般意义上的大
而湖畔大学的学生已经为社会做出了
学，连学院都不算是，长江把所有的
一定的贡献。他称马云的作坊有吃现
精力都放在搞人际关系上了。”
非典型商学院：贵在圈子 天才总是怪里怪气，马云也从来 不走寻常路，他的学校又怎么会正常
成饭的味道。
谈及中国的“非”典型商学院的
长江商学院学费 65.8 万元，有人
纵观中国的商学院 MBA，大体
称都用来买关系了。曾有媒体报道过
上都是在学校里开办的，圈内认为清
长江商学院的定位就是“高端人士的
微信公众帐号为 jiawebjn 的资深
华、北大的 MBA 是国内顶尖的，而
社交所，名媛吊金龟婿的天堂。”
IT 人士认为学员们参加湖畔大学的
复旦、交大次之但也算是翘楚。这些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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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ENTIANE 万象
知青——历史的亲历者 ● 穆远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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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
知
VIENTIANE
青下乡这件事，对今人来
“从北大荒走来的理想斗士”，在北
到了火车站。站台上挤满了送行的人，
说，特别是对年轻人来说，
大荒待了整整七年的他，从农工、小
有的欢声笑语，有的抱头痛哭，场面
是一件很遥远的事。很多人只知道多
学教师、团报道员一直干到连队木
很是壮观。8 月 2 日，我们到达了巴
年前，曾有一批中学毕业生在文革中
工。那些在北大荒劳作的日子，让他
彦淖尔盟的临河，八月的戈壁滩，被
陆续下乡，然后返城。在乡下，这些
懂得生活的艰辛及不易，坚持每两年
烈日烤得就像一个大蒸笼，使人又渴
“学生娃”们吃了不少苦头。
回去探望一次的他曾说：“从哈尔滨
又热，嗓子眼儿直冒烟，卡车行进在
对于插队的日子，曾陕北插乡过
到连队这上千里的路径中，我会亲眼
搓板一样的沙石路上，摇来晃去的就
的的北京知青作家史铁生这样描绘：
看到中国民众的最真实的生存现状，
像坐在筛子上一样。”这是天津一位
“无边的黄土连着天”，“深褐色的
一切穷困都置于你的眼前。只有在最
老知青徐荣炎对当年上山下乡运动的
犁迹在走”， “歌声吹散开在高原上”，
接近土地、最接近民生的地方，才能
最初记忆，也是那一代人对知青生活
“他们还在窑里睡着懒觉”……今天
知道一些真正的东西，风雪中跋涉过
最初的感受。
再回首看看，史铁生描写的，便是传
的这些路程、这些经历，奠定了我对
作为知青的典型代表，柴春泽可
统农业文明留给陕北知青们的印记。
中国的感觉，我不再仅仅是个喜欢文
谓是家喻户晓。1971 年下乡到玉田
当年的知青生活仿佛仍在昨日，但回
学、仅仅沉醉于文学情景和情调的青
皋公社插队，曾因宣读拒绝父亲邀请
过头来，曾经无比熟悉熟悉的插队山
年了。”
他回城招工的信件，并表示扎根农村
“1968 年 8 月 1 日，我们天津市
60 年，成为知青中的代表人物。最
和平区十三所中学的 174 名老三届中
近凤凰卫视播放的视频《我的知青生
学生，背起行囊，乘上了西去的列车，
活》中，柴春泽讲述了他下乡插队几
潮中，毛泽东曾明确的表示对这一代
奔赴内蒙古最西部的额济纳旗，成为
十年的知青生活，尝尽了生活的酸甜
就行明确的再教育。1968 年 12 月 22
了巴彦桃来农场的新职工。记得那天
苦辣。
日文汇报社论解释到：“知识青年为
天气特别的热，晚上，家人把我们送
村，都已今非昔比，上山下乡的知识 青年也已陆续退休。 1967 年 5 月，正是文化革命的高
他带领知青们开荒种稻，解决了
什么要到农村去呢？这是因为，他们 在旧学校中，受的大都是资产阶级的 教育”。《人民日报》发表了题为《我 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 文章，其中引用了毛泽东“知识青年 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很 有 必 要 ……” 的 指 示，1969 年 许 多年轻人因此下乡去农村。至 1976 年，每年有上百万知识青年被分配上 山下乡。据潘鸣啸《失落的一代》记 载，其实上山下乡运动的主要目的是 从根本上改造完完全全受了修正主义 毒素侵染的城市青年一代的思想。 当代著名作家梁晓声时常被称作
6、70 年代知青下乡珍贵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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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小说《平凡的世界》中孙少平渴望独立地寻找自己的生活，他拒绝留在农村和哥哥一起经营家业，宁愿背上布满血疤当小工也要 留在城市。图为电视版《平凡的世界》剧照。
吃饭问题，获得了领导和相亲们的高
里显现，我也日夜在想念着我下乡的
在农村的知识青年想方设法要回到故
度 赞 扬。 不 仅 如 此，1975 年， 他 还
地方，现在我还和那个地方的农民保
乡去。路遥小说《平凡的世界》中孙
作为中国青年代表赴日访问。然而，
持联系。”这是柴春泽在接受凤凰卫
少平渴望独立地寻找自己的生活，他
历史变化无常。“四人帮”被粉碎后，
视采访说的第一句话。
拒绝留在农村和哥哥一起经营家业，
柴春泽被隔离审查，并于 1978 年 4
时光已走过了几十年，如今的柴
月被捕入狱，代号 012。柴春泽在后
春泽也已满头白发，尽管当年的知青
来接受采访时说：“在监狱里理解了
生活让他尝尽了生活的酸甜苦辣，但
“谁让你读了那么些书，又知道
一个词，那就是度日如年。监狱却把
是回忆起当年的知青生活，柴春泽仍
了双水村以外还有个大世界……如果
一天的时间拉得很长很长，日出的时
然无比怀恋。柴春泽说，在心里，总
你从小就在这个天地里日出而作，日
候，盼着日落，日落的时候，又盼着
是有一个知青情结。女儿说他喜欢生
落而息，那你现在就会和众乡亲抱有
日出，光线在牢房的墙上一寸一寸地
活在过去的精神世界里，因为过去的
同一理想；经过几年的辛劳，像大哥
移动，生命在没有自由的狭窄空间慢
生活给他留下的记忆太深刻。
一样娶个满意的媳妇，生个胖儿子，
慢地枯萎。”
然而，对于受过教育，见识过现
“我虽然离开农村有几十年了，
代生活的人来说，乡村完全不能提
但是农村下乡的经历，时时在我脑海
供城市的精神生活和归属感大多数
宁愿背上布满血疤当小工也要留在城 市。
加上你的体魄一定会成为一名相当出 色的庄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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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CIAL COLUMN
专栏
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开往大埔的红 VAN 【导演：陈果 香港 2014】 ●文 / 郭序
如
果说陈果在《那夜凌晨，
逆转变为抽象的集体意识和历史情
是一个悖论，香港人自身都无法拥有
我坐上了旺角开往大埔的
节，更加增了文本书写的自主性空间
完全自给自足的本体性，也无法完全
红 VAN》（以下简称《那夜凌晨》）
（《我城》本来就是对西西构建的这
调和这些本体性背后的价值观。在《香
所构建的时间敌托邦最后却以一种无
一传奇香港文本的记叙，而《那夜凌
港制造》中，“伟大领袖”文革化的
法解脱的伤感来消隐是迷茫与无序的
晨》改编自流行网络小说，同样脱胎
话语（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
现实表征的话，那么在对“曾经光辉
于文字），因此，吊诡的是陈果电影
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通过广播回
岁月”的某种期许中，2046 的隐藏
中曾经横冲直撞的“他者”开始转变
荡在 1997 年的香港。《榴莲飘飘》
恐惧转变为 2018 的末日情怀，一方
为对主体公民的身份构建，论述、神
中新时期的大陆仍然如同改革开放前
面是港人心魔难灭的孤岛情节，另一
话、故事、重叠记忆、身份共识，共
般的封闭与落后。这些多元话语的出
方面也是对近期风起云涌的社会运动
同指向了妖魔化、浪漫化的香港中心
现，也许仅仅是建筑陈果眼中的独特
的回应与反思。
论，在释放意义空间的同时，也体现
的港式幽默，但也从另一方面表现出
可以说，《那夜凌晨》是陈果对
了一种本土书写的自觉。《那夜凌晨》 陈果对于宏大历史书写的无力，它们
香港“本土性”的探索的又一次激进
中记忆、时间、空间的错位恐惧，也
的创新，到 2015 年制作《我城》这
呼应着《我城》里西西那“悬浮未定” 之不去的鬼魅和无法理解的超现实戏
部单纯、朴实的纪录片，陈果越发将
的香港表述。其实，对于陈果来说，
关注重心从香港世俗民间的传奇与叛
他越来越明白，多元化的香港本身就
以一种实体的形态穿越时空，犹如挥
码。 香港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制造精
SPECIAL COLU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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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神神话的地方，那里更重视创造世俗 的奇迹，因此《那夜凌晨》所营造的 “蝇王”式的原始生存模型的确是个 有趣的神话原型，这其中包含了政治 诉求、环境压力、文化自觉等一众的 潜文本。可以说，《那夜凌晨》不仅 仅是对当下香港从主体出发的呐喊， 更多的是旁观者式的戏谑与思考，末 日不在未来就在当下，这是外在环境 的危机，更是内在心灵的危机。 在王家卫《春光乍泄》结尾，黎 耀辉重返香港，快速急行的列车终于 在“2046”停下，他们终于可以“重 登上红 VAN 的那一车人也是极具代表性的香港普通市民，他 们有独特的乐观天性，却也在自我中心中迷失，无法承担起“责 任”与“价值”，所以也就被丢在了连接现实与未来的黑洞之中。
新再来”。可是，香港历史的旅程还 将继续，在列车之后就是红 VAN， 它将消失在狮子山隧道的尽头，从
无法承担起“责任”与“价值”，所
侠、黑帮等类型电影无不是对这种无
2046 到 2018，是恐惧感的提前，还
以也就被丢在了连接现实与未来的黑
政府主义情节的回应，这又一次让我
是矛盾终于爆发？真正的答案只能留
洞之中。陈果故意要拍一部只属于香
们想起了那个既“失去记忆”又“悬
给“麻木”的香港人自己。《那夜凌
港人的电影，他舍弃掉了原著小说中
浮未定”的香港来。李璨琛犹如从殖
晨》的结尾，载着一众人的红 VAN
大量的揭示性情节，观众对关键信息
民时期穿越而来的幽灵，在 1997 年
孤独地从大埔驶向九龙，它会穿越到
的出现感到疑惑，故事也没有形成封
的坟山中自杀，又在 2014 年的旺角
2046 的未来，还是危机密布的现实？
闭性的叙事，在原著小说“烂尾”的
复活，陈果构建的空城意象也因此完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答案也只有在现
质疑中，陈果反而将这种特质“发扬
成了和历史的对接。结尾血雨倾盆而
实的泥沼中跋涉的香港人自己才会知
光大”，但其中也可见陈果在现阶段
下，是对“赤化”香港最明显的象征，
道。《那夜凌晨》的文学文本极像王
“叙事”的野心在下降，他更在乎观
防毒面罩中的香港人，他们是否能真
力雄的《黄祸》，小说中上演的那一
众是否记住电影中的那些刻意设计的
正走出谎言与冷漠，找到真实的自我
幕幕疯狂的“剧场行为”，既在解构
隐喻。
呢？《那夜凌晨》的血雨与《去年烟
国家神话，又在后设历史迷思，在惊
要说《那夜凌晨》中出现的隐喻，
花特别多》中的烟花似乎都有相同的
心动魄的末世画卷上渲染出一场“世
最明显的是对当下香港政治生态的嘲
含义，它们都在暗示着宏大叙事下的
纪末的华丽”。《那夜凌晨》中出现
讽。在面对危机时，众人还在探讨
渺 小 个 体， 如 同《Space Oddity》 的
的大亚湾核爆、“Major Tom”计划、
2017 年是否实现了特首的普选。在
反复响起，诗意掩饰不了现实的残酷，
“黑川社”实验，明显地在暗喻着福
面对出现逾越法律与道德的行为时，
也无法真正惊醒“梦中人”，集体诉
岛核电站、非典和 2046（1984），而
私刑也是打着“公平、公正”的幌子，
求的基础还是认同与团结，从这点来
登上红 VAN 的那一车人也是极具代
这也暗示出对所谓“港人治港”的悲
看，那个不知所云的“光明”结尾还
表性的香港普通市民，他们有独特的
观态度。无政府主义情节在香港电影
是有某些普世意义的，“春代”们，
乐观天性，却也在自我中心中迷失，
传统中由来已久，我们熟悉的香港武
你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