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vironment impact assessment of sustainable environment policy——perceptions from local residents in

Frontier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 December 2014, Volume 3, Issue 4, PP.147-154

Environment Impact Assessment of Sustainable Environment Policy ——Perceptions from Local Residents in Jiuzhaigou, China Yanhui Li, Jun Gao Shanghai Institute of Tourism, 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 No.100 Guilin Road, 200234, Shanghai, China E-mail: gaojun@shnu.edu.cn

Abstract Public participation is critical to the success of sustainable environmental policy, and that’s the reason why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was paid on the attitude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public participation in the environmental research. This paper investigates host residents’ attitude and characteristics in participate in the sustainable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in the Jiuzhaigou National Park. Providing new insights into this research. The researchers conducted a face-to-face questionnaire survey on the local public in Jiuzhaigou National Park through September, 2013. Dates were collected through quantitative questionnaire, in-depth interviews and observation, and were analysed using SPSS22.0 and content analysis. Results show that: (1) Most of the local public have positive attitude to the sustainable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2)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educational level and attitude, age factor and attitude are obvious that higher education levels with higher support degree while higher ages with low support degree; (3) The local public pay more attention on the quality of oral life and their traditional culture, nevertheless a lot of facilities were built for tourists but not local public, and the policy on the nature environment is developed adequately while the social and cultural sustainability is ignored; (4) The attitude of the local public is has a dynamic characteristic, while there is no dynamic management mechanism in the present sustainable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system, which lead to the less communication and distrust between the public and the manager.

Keywords: Sustainable Environment Management, Public Participation, Attitude, Jiuzhaigou

基于“可持续环境管理”的公众参与态度及 特点研究* ——以九寨沟国家自然保护区为例 李艳慧，高峻 上海师范大学 旅游学院地理系，上海 200234 摘 要：可持续环境管理离不开公众的积极参与，因此，对于公众参与态度及其特点的研究越来越成为环境管理研究的 重要组成部分。本文以自然旅游目的地中的九寨沟国家自然保护区为例，通过随机抽样调查和深度访谈等获得一手数 据，在运用 SPSS22.0 等进行统计分析基础上，探讨了九寨沟内社区公众参与环境管理的态度和特点。研究发现：(1)作 为成熟旅游社区的九寨沟社区公众对现阶段环境管理政策持积极态度，具有较高关注度和敏感度；(2)社区公众关注生活 质量和传统文化保持，而现阶段环境管理中注重旅游设施建设，忽略社区基础设施建设；重视自然环境可持续，忽略社 会文化可持续发展的现象影响社区公众态度；(3)社区居民参与环境管理态度呈现一定动态性，但由于环境管理中未能建 *

基金资助：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271554） - 147 http://www.ivypub.org/fes

立动态管理机制，导致社区居民与管理者缺乏必要的沟通和信任，进而影响居民参与可持续环境管理态度。 关键字：可持续环境管理；公众参与；态度；九寨沟

引言 可持续发展面向的是一个自然-社会-经济等因素组成的复杂巨系统[1]，所以，基于可持续发展的环境管 理实质上就是利用各种管理手段对这一系统的运行过程、演化方向和速度进行调节和控制。对于我国兼具 自然保护区和风景名胜区双重身份的自然旅游目的地而言，自然保护和旅游发展则是其可持续环境管理的 两个重要目标。而环境问题的普遍化与复杂化决定其环境管理部门不可能单独依靠自己的力量进行管理[2]， 而是对其管理进行改进和创新：一方面寻求解决问题的科学方案；另一方面强调公众及利益相关者的参与 [3]

。因此，基于公众参与的可持续环境管理研究也越来越成为旅游目的地环境管理研究的热点问题。 现有基于自然旅游目的地公众参与的研究往往侧重于旅游管理研究，例如公众参与旅游发展的类型[4]、

参与旅游发展的意愿与行为 [5]、旅游影响感知 [6, 7]和态度研究[8]，例如杨慧等通过社会学角度和方法探讨旅 游对于中国社会的影响，认为当旅游开始渗透进一个民族社区时，它就会从外部影响当地的经济、社会和 文化；刘婕等亦从文化角度对于旅游对于九寨沟周围安多藏族在住房式样、语言、文字、饮食、服饰、宗 教等方面的影响进行讨论，发现九寨沟居民语言、服饰、饮食和宗教的改变率达 79.4%、78.4%、84.5%和 39.2%[9]，但其研究中将这些改变全部归因为旅游开发和发展则缺乏必要的科学证据。 对自然旅游目的地社区居民角度的环境管理研究成果多集中于居民参与环境影响评价及参与有效性的 探讨。国内在环境管理研究方面则更多关注于西方国家公众参与环境治理的途径与机制的借鉴[2]，旅游目的 地环境管理模式创新研究 [10]等方面。现有研究中，研究者从不同角度探讨了影响自然旅游目的地居民参与 环境管理因子，包括有效参与模式、居民利益与环境管理一致性、居民环境态度与伦理信仰 [11]、居民人口 属性特征[12]等。王政在对既有环境管理模式分析的基础上提出了政府环境管理模式的改革方向，从制度层 面进行探讨，认为建立有效参与的共同治理模式有利于实现环境管理效果的优化 [10]。程绍文等通过对相关 文献及案例的梳理和总结认为由于社区中存在不同群体利益的相互冲突，所以很难笼统地假定某一目的地 社区居民必然在自然保护方面达成一致，进而影响对于旨在保护环境的环境管理的整体态度。从而对“21 世纪议程”中认为旅游目的地社区居民必然支持当地自然保护政策和行动 [13]的潜在基本原则提出质疑，并 通过对比九寨沟国家自然保护区和英国 NF 国家公园居民自然保护态度的对比研究进行了证明。 通过文献整理发现，现阶段自然旅游目的地公众参与研究过于强化了其旅游特性，局限于旅游环境影 响，但从环境管理角度探讨旅游目的地社区居民对于保护区或旅游目的地环境政策、环境管理活动感知、 态度及行为特点的研究却很少。获取自然旅游目的地居民的旅游态度对当地政府及旅游政策制定者、旅游 管理者固然重要，但若管理过程中过于注重旅游特性，而忽略公众及其社区的其他特点和社会属性，势必 导致其社区社会的畸形发展。所以，从环境角度探讨居民参与环境管理态度和行为特点，而不仅仅局限在 对于旅游的探讨，对实现旅游目的地自然和社会环境管理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本文通过九寨沟自然 保护区社区公众对于以“沟内游沟外住”为代表的环境政策的感知和态度研究，发现现有环境管理中存在 不足，为环境管理提供参考依据。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案例地选择 保护区是当今世界最主要的自然旅游目的地[11]。九寨沟国家自然保护区作为我国建立最早及知名度最 高的国家自然保护区之一，位于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九寨沟县（图 1）。九寨沟环境管理部门从 20 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即开始实施可持续发展的环境管理，重视社区居民利益和社区居民参与，其居民较早地 参与到旅游开发。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形成了相对成熟的旅游社区。九寨沟社区居民具有相对较高的参 - 148 http://www.ivypub.org/fes

与意识和丰富的参与经验，适宜作为本研究案例地。

图 1 九寨沟坐标示意图

1.2 数据来源 本文主要数据源于 2013 年 9 月在九寨沟核心社区进行的面对面随机抽样问卷调查及半结构访谈所获得 的一手数据，共包括三部分，以不重复方式发放针对社区居民的 120 份随机调查问卷，50 份针对九寨沟管 理局工作人员随机调查问卷，39 份针对全体受访者的半结构访谈问卷。共收回居民问卷 105 份，其中有效 问卷 94 份，回收有效率 80.83%；管理局问卷 70 份，有效问卷 70 份，回收有效率 100%；半结构访谈问卷 共发放 39 份，收回 39 份，有效问卷 39 份，回收有效率达到 100%。

1.3 研究方法 问卷采用封闭式（随机抽样问卷）和开放式（半结构问卷）两种形式。首先向社区居民和管理者发放 随机抽样调查问卷，旨在获取可以进行统计研究的数据。问卷采用 5 分制李克特量表，1-5 分别表示非常不 同意、不同意、中立、同意、非常同意。随机抽样问卷调查完成后，在对随机抽样进行初步分析的基础 上，选定部分受访者继续进行半结构访谈，基于问卷进行深入分析。 半结构访谈是指由一定的采访主题和提前拟定的采访提纲，但在采访过程中又不局限于单一、狭隘的主 题，而是围绕主题向受访者进行开放式提问，由受访者介绍对于环境管理相关问题的看法、态度等。通过与 研究地区居民进行非正式访谈可以了解地方实际情况，与社区居民共同调查、分析和评估社区发展所面临的 限制和机遇，并制定切实可行的发展和研究计划[14]。本研究中所做访谈主要集中于荷叶寨、树正寨、则扎洼 寨和扎如寨四个核心村寨*和九寨沟管理局，与随机抽样问卷分布保持一致。

2

分析结果 运用统计分析软件 SPSS19.0 对随机抽样问卷进行因子分析，得出调查问卷总 Cronbach α 为 0.882，表明

量表具有较高信度，问卷结构可信。

2.1 受访社区居民基本人口特征 受访社区居民基本人口特征（表 1）具有以下特点：男性居民 69 人，所占比例 73.4%，女性 25 人，所 占比例为 26.6%，这一分布特征并不表明当地社区真实性别比例悬殊，由于调研时间（9 月）仍处于旅游旺 季，社区家庭成员中因女性承担主要旅游经营活动，无法参与到问卷调查；居家女性多为中老年，识字率低 *

部分问卷在九寨沟管理局内进行，其对象为将户口迁入九寨沟管理局的原沟内居民。分析时将其按原村寨居民进行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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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无法参与调查等原因造成。年龄分布中以 20-29 岁年龄段居多，为 35 人，所占比例达 37.2%，其次分别为 50-59 岁，17 人；30-39 岁，15 人；40-49 岁，15 人。60 岁以上居民 10 人，所占比例为 10.6%。55.3%受访居 民接受了初中以上教育。 表 1 随机抽样调查受访社区居民基本人口特征表 特征 性别

分布

数量

比例（%）

男

69 25

73.4 26.6

2 35 15 15 17 10

2.1 37.2 16.0 16.0 18.1 10.6

21 30 40 3

22.3 31.9 42.6 3.2

6 10 43 26 9

6.4 10.6 45.7 27.7 9.6

女 ≦20 岁 20-29 岁

年龄

30-39 岁 40-49 岁 50-59 岁 ≧60 ≦小学

教育水平

初中 高中及大中专 ≧大学 ≦2 万 2-3 万

家庭收入

3-4 万 4-5 万 ≧5 万

2.2 社区居民环境影响感知对其态度影响分析 居民对环境的感知通常表现为对自然环境、社会环境（经济环境、文化环境）的感知，所以调查问卷中 设置居民环境管理效果（影响）感知公因子，通过环境管理政策实施后的自然环境影响感知、经济影响感 知、社会文化影响感知三个指标六个主构成性测度项及 12 个题项反映（表 2）。通过居民对于环境管理政策 实施后的影响感知评价对比研究，可以反映基于居民视角的“可持续环境管理”影响，获得居民对于环境管 理的态度，并通过半结构性访谈进一步分析居民在评价过程中的考虑因素和评价特点。 表 2 社区居民对环境管理影响评价均值及标准差对比表 感知指标 自然环境 社会经济影响 社会文化影响

测度项

均值

标准差

保护了生物多样性

3.445 3.023

0.134 0.171

2.602 2.360

0.352 0.478

2.056 2.006

0.368 0.621

改善了自然环境和景观 改善了社区居民生活质量 促进了居民参与旅游发展 促进了文化保护和传承 提高了居民环境素质

通过表 3 可以看出，社区居民对于环境管理政策实施后的自然环境影响持肯定态度，普遍赋予较高分 值，但对于社会经济和文化影响却通过较低分值表现出否定态度。在“提高居民环境素质”题项的赋值上发 散，不存在规律性（标准差 0.621）。在“经济社会影响”的测度项改善社区居民生活质量（改善基础设 施、提高家庭收入）和促进居民参与旅游发展（增加就业岗位，参与旅游管理）测度项打分中，分别有 56 位和 70 位受访居民赋予 3 分级以下均值，表现显著的否定态度。 - 150 http://www.ivypub.org/fes

表 3 居民参与环境管理调查表（九寨沟管理局） 题项组成

均值

标准差

支持率（%）

社区居民参与相关决定是环境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

3.78

0.666

77.9

有关环境管理的决定须由社区全体成员决定而且不应考虑成员背景。

2.66

0.723

60.2

景区发展所产生的利益应在社区内进行适当的分配。

2.86

0.601

78.1

当地居民需获得更多的培训以满足环境管理的需求。

3.21

0.578

77.1

当地居民需获得更多的培训来满足生态旅游发展的需求。

3.32

0.680

79.2

应该积极鼓励当地居民在环境管理部门中担任重要角色。

2.78

0.760

56.8

景区管理中应尽可能的雇佣当地居民。

2.80

0.622

78.0

外部投资者也应享有参与环境管理的权利。

2.81

0.722

55.0

社区居民应及时获得环境管理的信息反馈。

2.96

0.587

75.3

社区居民的环境意识有了极大改善。

3.21

0.613

79.5

通过对居民中 13 位环境态度打分较低的受访居民进行半结构访谈调查得知，居民不满情绪集中表现在 以下方面： 1.九寨沟管理局出于保护环境，及维持藏式建筑风格考虑，严格管理保护区内居民建筑施工，导致居民 对自身房屋进修缮和维护工作受到严格监管和限制，房屋“破烂不堪”导致居民抱怨“我们连自己的房子都 不能修”（SZZM1，HYZM3 等）。部分居民觉得自己过得“没有自由”（SZZM1），从而产生不满情绪。 2.由于九寨沟景区内没有学校，社区居民将适龄儿童送到沟外城镇学校读书，寄住在亲戚或朋友家中， 每年支付数目不等的“寄养费”。居民 HYZM5 算了一笔账，以证明自己“经济状况没有好转”：“社区内 每个人每年分配八千来块钱，一个小孩光在外面借读，放在人家家里就一年八千多！” （HYZM3）。 3.居民普遍反映保护区内旅游设施得到了极大完善，但是对于社区的基本设施并没有得到明显改善，反 而趋于退化。“随便个病就要去外面”、“我们不是居民，我们什么都没有，没有工资、没有学校、没有医 院、人家给我们多少钱，我们就有多少钱”、“以前我们挣多少钱，现在我们才挣几个钱？”（HYZM3， HYZM5）。 4.受访居民不认可环境管理促进了居民参与旅游发展的另外一个原因在于他们不认同“沟内游沟外住” 的旅游管理模式，认为这不是保护环境的必须手段，认为“我的亲戚就在沟口住，我们两家离得不到 10 公 里，在我这里搞接待就污染环境，他们家开旅馆就不污染环境了？”（HYZM2）。 5.在扎如寨村民的访谈中，部分老年村民表现出对于藏语言使用和传承的担忧。ZRZF2 和 ZRZM1 的家 庭中均出现了“儿子辈能读会写（藏文），孙子辈能听能说（藏语），小孩子不认识也不会说（藏语）”的 藏语言退化现象，部分居民认为是沟内没有学校，学生们从幼儿园就被送到外面学习的结果。 6.在九寨沟进行政策调整时所做的承诺“优先安排社区居民就业”并未兑现，他们认为“我们自己经营 旅馆的时候，那怎么也是自己的事业嘛，现在你看我们的孩子大学毕业了，天天就拿个照相机求着游客： ‘阿姨照相吗’‘叔叔照张相吧’，这是什么工作？”“凭什么我们的孩子本科毕业了要拿着笤帚去扫垃 圾？怎么他们的孩子坐办公室？”（HYZM2）。表现出对于青年人就业问题的担忧和“保障居民优先就 业”政策公平性的质疑。

2.3 管理者对于居民参与“可持续环境管理”态度特点分析 态度分类方法参考前文，将管理者对于居民参与环境管理态度进行对比发现，九寨沟管理局工作人员对 于居民参加环境管理活动整体持支持态度，也表现出一定的特点（表 3）。 管理人员对于“社区居民参与相关环境管理决定”、“景区管理中尽可能雇佣当地居民”、“社区居民 应获得更多的培训来满足生态旅游和环境管理的需求”以及“社区居民环境意识有了极大改善”题项上得分 均超过了 3，支持率均超过 77%，说明管理人员对于基于居民参与的“可持续环境管理”持支持态度。但是 - 151 http://www.ivypub.org/fes

在涉及到具体操作环节的“有关决定应由社区全体成员决定而不考虑成员背景”和“应积极鼓励当地居民在 环境管理部门中担任重要角色”题项选择中却仅有 60.2%和 56.8%的支持率；对于“应尽可能地雇佣当地居 民”，支持率高达 78.0%，而对“应积极鼓励当地居民在环境管理部门中担任重要角色”的支持率却仅有 56.8%。 通过与居管会（九寨沟管理局专门负责居民事务办公室）工作人员半结构访谈发现，居管会成立后并未 定期举行针对社区居民的培训、教育、交流等活动。而仅仅局限在文件传达等机关内事务性工作。部分工作 人员表示“他们（九寨沟社区居民）才不愿意做清洁工呢，沟里的清洁工都是沟外的（人）（GLJM2）”， “旺季的时候都忙着挣钱呢，也不会有人参加（培训）（GLJF1）”。与一位多年在九寨沟管理局从事居民 事务的工作人员访谈时他表示“最初就应该把沟里的居民全部都清出去（搬迁到沟外），也就不会有现在这 么多事了（GLJM3）”

3

结论与讨论

3.1 研究结论 作为国内为数不多的成熟旅游社区，九寨沟居民对于环境管理和旅游管理都有较为明显的参与意识和较 为积极的表达意愿，但其环境态度与年龄、受教育程度以及对影响的感知有较大相关性。对“可持续环境管 理”的环境影响，尤其是社会环境影响感知不同导致对环境管理认知和态度不同。管理者对于“可持续环境 管理”中社区居民参与态度存在双重标准。通过统计分析及结构访谈分析，得出主要研究结论如下： （1）随着九寨沟环境管理中“沟内游沟外住”措施的实施，结束了位于居民社区中家庭旅馆的经营， 改变了原有社区与旅游区重叠的现象，部分社区与旅游核心景点及线路分离，还原为纯居民社区。但在接下 来的环境管理和建设过程中，环境管理部门侧重对于景区旅游公路、游客步道、讲解牌等旅游景点及附近旅 游设施的建设，限制了对于居民社区基本生活设施的建设与发展,导致社区内基本设施相对落后，例如未能建 立针对景区内社区居民的基本医疗、教育、购物、娱乐等基础设施。环境管理部门出于保护环境、减少建筑 污染、保持藏式建筑风貌等多种因素考虑，严格限制居民私自进行房屋改造等建筑建设。但由于与居民缺乏 相应沟通，未能得到社区居民的充分理解，所以导致社区居民虽然在制度的约束下遵守相应管理规定，但是 却陷入“收入增加，自然环境变好，自己却无法得到相应生活质量提高的满足感”的困境，进而影响对于环 境管理政策的支持。 （2）九寨沟社区居民的年龄分布、教育水平与其态度存在一定相关性，年龄分布与教育水平分布基本 保持一致。教育水平高、年轻居民对“可持续环境管理”支持态度明显高于教育水平低以及年长的社区居 民。经过半结构访谈发现，原因主要集中于以下两方面： 与不同年龄段居民对于环境影响的感知侧重点不同有关。老年居民往往更关注于传统文化，因此对于语 言、文化和宗教的感知更明显，而这一点恰巧是年轻居民所忽略和难以感知的。随着旅游发展以及社区的现 代化等社会进程的进行，传统文化必定受到一定的冲击，这是历史的必然。尤其是社区居民在参与旅游活动 的过程中增加了使用汉语的机会和频率，对于汉语的需求增加；同时由于社区内没有学校，适龄儿童到沟外 学校就读的过程中对汉语应用能力也提出了相应的要求，对藏语使用需求的下降，进而导致其社区居民语言 的退化。所以藏语需求的下降是导致其退化的内在原因。而由于景区现阶段的“可持续环境管理”中缺乏对 于社会文化可持续性的相关措施，没有采取对传统文化更为有效的保护，景区内基础教育设施的欠缺，导致 居民对其负面感知的增加，进而成为人们诟病的主要对象。 与社区居民经历有关。社区年长居民大多经历了九寨沟保护区环境管理政策的前后变化，以“沟内游沟 外住”为代表的可持续环境管理以及以旅游发展收益分配机制为主的生态补偿政策实施后，经过 10 年的发 展，由于实际收益的变化导致对这一政策的态度变化。九寨沟旅游发展收益分配机制如表 4 所示。政策实施 初期，沟内居民所获收益与实施前无太大变化，并明显高于沟口居民，居民对于这一政策有较高支持度。但 - 152 http://www.ivypub.org/fes

表 4 九寨沟旅游发展收益的分配机制[15]* 地区

旅游发展收益的分配方式

沟内

1.以福利形式分配部分：分为存量和增量两部分，(1)存量部分收入分配方式是：以 98 年的游客 为基数，每年计提 836 万作为居民最低生活保障金，在居民中平均分配，人均约 7000 多元；(2) 增量部分收入分配方式是：联合经营公司投资修建了诺日朗综合服务中心，其股份比例为：管理 局 51％，景区居民 49％，收入分配比例为管理局 23％，景区居民 77％： 2.粮食补偿：从 2002 年开始，保护区内实行“退耕还林”政策，由管理局对景区居民实行粮食补 贴，2004 年以前，按每亩 203 斤粮食补偿，从 2004 年开始，按每亩 240 元补偿； 3、居民通过旅游业就业收益部分：包括在景区内从事经营性活动和管理、服务活动的收益等。 1、退耕还林还草补偿：每亩 240 元；

沟口

2、土地征用补偿：不确定，根据具体情况而定： 3、就业和经蓠性收入：包括开办旅馆、商铺、饭店，以及从事旅游服务工作的收入等等。

随着九寨沟旅游的发展，社区居民对收益分配方式产生不同看法：虽然分配收益相应增长，收入增加， 但相比沟外居民收入增长速度和幅度存在很大差距，导致部分居民心理失衡；同时有部分居民在这一分配政 策初期没有参与到股份投资中，丧失了参与股份收益的权利，即无论九寨沟旅游如何发展，都无法享受到增 量部分的收益，进而对这一政策产生更为强烈的不满情绪。

3.2 讨论 由于态度具有动态性和可变性，这就要求管理者一方面为公众提供准确、可靠的信息，另一方面需要全 面介入其态度变化过程，在开发前、开发中和开发后全过程监控和管理与公众的关系[16]，包括及时获取公众 意见，并进行及时反馈，对居民态度进行正确引导，以保证沟通的及时进行和管理的有效性等。 九寨沟环境管理部门对于突发旅游事件的应急机制、预警机制已经建立，并运作成熟。但在对于与社区 居民相关的日常环境管理过程中并没有建立相应的公众响应机制，与之对应的动态管理也是现阶段环境管理 中欠缺的。正是由于沟通和动态管理机制的欠缺，管理者无法认识到社区居民在参与意识和能力方面的成 熟，也无法认识到社区居民对于环境管理的真实态度；而社区居民由于对管理者和管理政策缺乏必要的沟通 和了解，也日益形成负面的评价和态度。由于这一机制的欠缺，导致管理者与公众之间的信任危机。例如管 理人员在对于“可持续环境管理”中社区居民参与存在的双重标准：一方面承认公众参与的必要性，但是另 一方面却又并不信任社区居民参与环境管理的能力。同时，社区居民对于管理部门政策制定的正确性和实际 操作中的公正性产生质疑。 同时应该看到，九寨沟内以荷叶寨、树正寨等为主的三个村寨不仅仅是与旅游发展相关的旅游社区，同 时更是社区居民进行日常生活的场所，在加强旅游设施建设的同时也应该重视基本社区的设施与服务建设。 随着我国旅游事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保护区开始进入旅游发展的成熟阶段，对成熟社区及其居民参与 环境管理的特点、正确协调社区居民与环境管理部门协作、提高环境管理有效性的研究具有一定现实意义， 可以为我国自然旅游目的地环境管理工作提供一定的借鉴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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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1

李艳慧（1985-），女，汉族，上海师

2

高峻（1963-），男，汉族，生态学

范大学环境科学专业博士生，研究方向

博士后，教授，研究方向为景观生态

为可持续旅游与环境管理，2009 年获经

学和旅游规划。

济学学士学位；2012 年获文化人类学硕

Email: gaojun@shnu.edu.cn

士学位。Email: liyanhui124@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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