濑户内海艺术巡礼

濑户内海艺术巡礼 2010 年开始，三年一度的“濑户内国际艺术节”通过艺术将诸多 岛屿连接到了一起。今年的艺术节分为春、夏、秋三个会期，增加 了更多的参展艺术家和全新的岛屿会场。 文、图／陆洋

时尚大师 Junko Koshino 位于小豆岛土庄港内的时装 装置作品 Atelier OMOYA。右页图 ：草间弥生的大南 瓜，位于直岛 Benesse House 附近的海滩上

春日的濑户内海，阳光和煦温暖，樱花含苞

美术馆内永久展示了三位艺术家的作品，包括

待放。每天，我都会坐船从高松前往濑户内海上

莫奈、James Turrell 和 Walter de Maria。通常的美术

的各个岛屿。海鸟在水面上轻盈舞蹈，洁白的水

馆都是以艺术作品为主角的，地中美术馆却是将建

浪在大海上形成美丽的直线。每一座小岛都称得

筑空间本身和艺术作品完全放在了对等的地位上。

上是“艺术、自然、环境”完美相融的杰作。

展示的作品，与建筑物的关系相辅相成，空间的存

直岛 现代艺术的圣地

以光为对象的作品，既有人工的光影又有自然光线。 Walter De Maria 的作品是展现在巨大空间内

直岛、小豆岛、丰岛、犬岛、女木岛、男木

的一座直径 22 米的球体和 27 对包裹着金箔的木

岛、大岛、沙弥岛、本岛、高见岛……在日本中部

质立柱，空间的高度、宽度和天花板的自然采光

地区的濑户内海上，散布着几百座大大小小的岛

都令作品随时处于变化之中。根据不同的时间段

屿，岛屿上的自然、生态各异，也有着各自独有的

和季节变化，作品也呈现出完全不同的面貌。

故事传说与历史传统。 明治维新之后，濑户内海诸岛屿逐渐变得封 闭隔离起来，岛上的人口也日趋减少并老龄化。 用艺术将诸岛连接起来，令岛屿重新焕发新 生与活力，是直岛项目的开发人福武总一郎的初 上图起瞬时针 ：艺术家清水久和的雕塑组品，位于小豆岛“二十四只眼睛电影村”附近 ；小豆岛最著名的“二十四只眼睛电影村” ，也是同名电影的 拍摄地 ；沙弥岛上的户外装置“红色窗户的回廊” ，出自藤山哲朗之手 ；犬岛上的 S 邸，由艺术家荒神明香设计

在感不容忽视。James Turrell 的展室内展示了三件

衷。濑户内海诸岛上的艺术设施是将空间的特殊

莫奈展厅展示了 5 件莫奈的睡莲，和巴黎橘 园美术馆内展示的 4 件属于同一系列。展室地面 上铺陈的，是采自意大利克拉拉的白色大理石小 地砖，自然光和间接照明有机结合，营造出了在 地下空 间内欣赏莫奈作品的全新视角。 不远处是同样由安藤忠雄设计建造的李禹焕

性与艺术作品的特殊性相结合的产物，也是结合

美术馆，这位韩国的艺术家以“物派”为理念，

了空间、土壤、时间的独特艺术展现形式。这些

将石头、木材、铁等天然素材以全自然的方式展现，

岛屿上的艺术作品是融合了地域及文化的个性、 创造出人与空间相遇的奇妙体验。美术馆三面被 强调地域特殊性的原创艺术作品。它们不仅是艺

山环绕，巧妙利用了濑户内海的山谷结构。正面

术家的创造，也是本地历史和文化，以及在此环

广场上一根高 18.5 米的混凝土柱，与高 6 米、长

境中生活的人们的写照。

50 米的 3 块混凝土墙壁构成了回廊。馆内展示了

如果从空中向下俯瞰，位于直岛南侧的地中

李禹焕自 1970 年代以来的绘画和雕刻作品。

美术馆完全就是嵌入绿色植被中的几个最为简单

直岛仿佛是安藤忠雄的建筑实验室，岛上

的几何图形——三角形、正方形、长方形……这

的安藤博物馆、南寺、Benesse 美术馆、Benesse

正是安藤忠雄的杰作。

House 设计酒店均出自安藤忠雄之手。

建筑物的大部分都埋于地下，地上与地下相

因为错过了前往高松的最后一班渡轮，我只

隔的间距恰好是一座小山丘的中腹，混凝土的墙

能在直岛上多停留 2 个小时等待本日最后一趟快

壁、光影和黑暗处的交错呈现都融入了安藤对于

艇返回高松。

直岛特殊自然环境的思考。步入这个空间，仿若 进入了一座迷宫。

为了打发时间，我来到岛上唯一的公共澡堂、 也是艺术家大竹伸朗得意之作的直岛钱汤。

安藤忠雄最初来到岛上设计 Benesse Site 的时

每到傍晚，岛上的老爷爷老奶奶都会提着小包

候便被濑户内海跟随季节变化的表情迷住了，并

来直岛钱汤里泡澡。门口的汤婆婆把很多只对澡堂

萌发了设计一座“没有外观的建筑物”的大胆想法。 内部设计感到好奇却不想入内洗澡的人堵在了外面。 为的只是不破坏濑户内海的美丽风景。

于是，我很有诚意地在钱汤门口的自动售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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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上买了毛巾， 来了场说洗就洗的洗澡。事实证明， 跟着风轻盈起舞，整个美术馆陷在一个山丘的底部， 这趟洗澡极为值得——据说多年前，在北海道有

所以周边的一草一木都成了与这个空间共生共存的

一个叫作“稀宝馆”的地方， “稀宝馆”倒闭被拆

一部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天候环境的变化不断转

掉的时候，大竹伸朗硬是要下了他看中多时的一

换，而这种变化恰也是作品的内涵所在。

只硕大的大象标本，如今这只大象标本就矗立在

丰岛上我最钟爱的艺术空间当属位于王子之

将男汤和女汤一分为二的墙上，睁着大眼睛慈祥

滨的“心跳声档案馆”了。法国艺术家 Christian

地看着澡堂里洗澡的男男女女。

Boltanski 在世界各地收录人们心跳的声音，每个

更衣室的凳子上嵌着电视屏幕，里面循环放

人的心跳声都会有一个编号，包括心跳人的姓名、

映着裸女入浴的场景，澡堂里除了满室的蒸汽，还

国籍，录制时间。这些资料都被完好地保存在电

有很诡异的音乐声充斥在整个洗澡的过程之中，仿

脑档案内供调阅。也可以在艺术家设计的装置空

佛整个澡堂是个脱离现实世界的剧场，每个置身

间内，仔细聆听这些被夸张放大了的心跳之声。

于其中的洗澡者既是剧场的观众，同时也是演员。

丰岛

收录心跳声的小木屋位于岛屿尽头的一端， 周边是荒芜的海滩。调阅世界各地心跳声的电脑 室里有着宽大的玻璃窗，正对着外面的广阔海景。

水滴之形 V.S. 心跳之声

我花了 1500 日元，进入心脏音收录室，录下自己

游览丰岛的最佳方式，当属租借电动自行车。

心跳的声音。整个过程差不多 5 分钟，在电脑里

因为岛上多丘陵和山地，如果骑行普通车型，必

输入自己的个人信息后，用一个貌似听诊器的东

定累死无疑。家浦港周边有几个租车点，不过因

西贴近心脏，带上耳机，待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跳

为人气过旺，电动自行车往往在上午早些时候就

声的时候按下录音键。录完后，工作人员将刚才

被人一借而光。

我的心跳声制作成了 CD 光盘，并问我要不要去

小岛盛产石材，这里的石头也被称为“丰岛

心跳室听听自己刚才的心跳录音。走进暗黑的长

石” 。因为质地柔软便于加工，常被用来制作日本

廊，灯光一闪一灭，我刚才的心跳声在整个房间

庭园内常见的石灯笼。丰岛也是著名的稻米之乡， 里响得格外有力，感觉非常神奇，仿佛是进入了 岛上有 9 公顷 270 块斜面梯田，层叠而上，组成

自己的身体里，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我把心跳留在

了蔚为壮观的风景。梯田的一角便是丰岛上最著

了这座孤独的小岛上，希望有天可以重回岛上，听

名的美术馆。

一听当时当刻自己的心跳。

丰岛美术馆从外观上看宛如水滴造型，是著 名建筑师西泽立卫和艺术家内藤礼的共同作品。

女木岛，男木岛

与其说这是个美术馆，还不如说这是个空间更为

鬼岛与迷宫

恰当一些。因为这里完全没有通常意义的美术作

日本有两大著名的民间传说——龙宫城和桃

品。空间本身和周边的自然才是整个美术馆最重 要的作品。 不过我却在这个空间里坐了整整 45 分钟。白 色的地面上有一个个如果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察觉

太郎。 据说，位于直岛东南面的男木岛和女木岛便 是这两大传说的发生地。 女木岛，就是传说中桃太郎击退恶鬼的地方，

的小孔，水滴从这些小孔内渗出，慢慢流向其他小

这个岛屿也有着“鬼岛”的称号，尽管名字中有

孔内渗出的水滴，直到这些水滴汇成了一滩水。

个“女”字， 女木岛却有着相对开阔和阳刚的气质。

风是这里的常客，空间顶部的细丝带常常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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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到了冬天，强力的海风会对岛上的建筑

上图起顺时针 ：日本本土新锐艺术家踊跃参加本次艺术节 ；犬岛售票中心外景 ；德国艺术家 Tobias Renberger 设计的咖啡店，位于丰岛家浦港附 近 ；男木岛上有很多猫，大多不怕生

春日的濑户内海，阳光和煦温暖，樱花含苞待放。

海鸟在水面上轻盈舞蹈， 洁白的水浪在大海上形成美丽的直线。 每一座小岛都称得上是“艺术、自然、环境”完美相融的杰作。

站在女木岛“鬼洞”一侧的小山顶上俯瞰，濑户内海的绝美胜景令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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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大肆破坏，所以建立防堤墙势在必行，这种叫

岛内有一个供奉海神女儿的丰玉姬神社，还

做“O-te”的石垣墙高而厚重，有效地阻挡了肆

有供奉神话《海幸彦与山幸彦》的主人公山幸彦

虐的海风，也成了女木岛上的一大独特风景。

的加茂神社。神话中，山幸彦娶了丰玉姬，从此

乘坐渡船来到女木岛的港口，防波堤上 300

拥有了特别的神力。 传说中的浦岛太郎就是山幸彦，

只海鸥模型一字排开，随着风不断变换着方向， 而龙宫城的乙姬就是丰玉姬，因此男木岛也就是 这是艺术家木村崇人的作品，现在已经成为了女 木岛海港的一道永久风景。

传说里所指的龙宫城。 这个小岛本身像极了一个迷宫。岛上很少有

直接跳上港口旁的复古大巴，便可一路来到

平地，由石垣堆积而成的斜面组成了岛屿上大部

女木岛最高山头上的“鬼岛大洞窟” ，这个鬼洞开

分的道路。岛上多猫，常常是成群结队的野猫在

发时间始于 1914 年，全长 400 米，至今还有许

面前肆无忌惮地飞奔而过。男木岛上的大部分艺

多未解之谜，洞内也是每次艺术三年展的重要作

术作品位于室外，比如真壁陆二的 Wallalley，就是

品展示地点。出了鬼洞，登上山顶，整个濑户内海

将“墙壁 Wall”和“Alley 小巷”组合而成，以彩

的美景尽收眼底。

绘的方式将造船废材重新利用在古老民家的外墙

“1994 年的冬天，纽约曼哈顿。我在公交车 上偶然瞥见了 42 街上的剧院群，这些老剧院仿佛 在对我说‘欢迎你回来’ 。 ” 我和依田洋一朗坐在“女木岛名画座”剧场内，

之上，在宛如迷宫般的小岛上穿行之时，时常能 与这些作品不期而遇。

犬岛

大屏幕上正在播放卓别林的经典喜剧。这座剧院

精炼所的风 V.S. 前卫的家

是由女木岛上的废弃旧仓库改建而来，无论是剧院

每天都有高速快艇从丰岛的家浦港或小豆岛

门口墙上的人物手绘，还是怀旧的看板、售卖爆米

的土庄港出发前往犬岛，只是班次极少。如果时间

上图起顺时针 ：大竹伸朗在丰岛上的最新作品“针工场”；建筑师三分一博志设计的直岛 Hall ；艺术家 Sputniko 和建筑师成濑友梨、猪熊纯 ；位于 女木岛港口堤岸上的海鸥装置艺术品，出自木村崇人之手

花的角落，所有细节都透露着浓浓的怀旧复古之风。 不够充裕，很容易与这个氛围独特的小岛擦肩而过。 依田洋一朗在高松市出生，在美国长大，他

犬岛作为花岗岩采石场的历史可以一直追溯

花了 20 年的时间对美国的电影院进行考察研究， 到 17 世纪。进入近代，它变身成为了日本制铜业 希望将纽约 42 街剧场群的精髓在女木岛上复原呈

的中心地。从快艇上眺望犬岛，打老远就能看见

现。剧院内的色调是浓烈的红，旧时代的电影海

硕大的几个烟囱突兀矗立，那些便是铜炼所的遗

报和影人肖像通过手绘的形式展现出来。仅有的

址所在了。

35 个座椅，都是依田从位于洛杉矶郊外的一座老

踏上犬岛，周围格外安静，港口周边零散遍

剧场中原原本本收集而来的。复原重现 42 街的剧

布着几家旅馆和饮食店。售票中心有个小小的咖

院风采，一直以来都是依田的最大梦想，他甚至

啡馆，供应岛上特产的章鱼饭，满满一碗米饭上

制作了一部关于 42 街剧院的纪录片，在这座他自

盖着一层软硬适中的章鱼片，配上清汤，虽然简朴，

己亲手设计建造的剧院中放映。

却也让人吃得有滋有味。

去男木岛的那天恰逢雨天。一进入男木港，

我沿着长长的、用犬岛上产的石头筑就的防

便能见到一座大型的白色建筑物“男木交流馆” ， 波堤一路走到了犬岛精炼所美术馆。尽管天气晴 这是 2010 年第一届艺术节期间的常设作品之一， 朗，海边的风却是意外地大。 目前作为自行车租借场和问询处使用。越往岛的

2008 年，建筑师三分一博志对岛上的自然

北面去，越接近男木岛的灯塔，这座灯塔曾经是

环境和风力运行方式进行了细致地考察和研究，

日本电影《悲喜岁月》的舞台。

将这处约 100 年前的炼铜所遗址重新改建，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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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个令人惊叹的奇异空间，他也因此获得了

岛上， 考察岛上的自然环境， 与岛上的居民进行交流，

2010 年日本建筑大奖。美术馆的空间很好地利用

2 年内在犬岛上留下了很多石雕艺术作品。

了旧有的烟囱元素，通过对太阳、地热和风力等自

和直岛类似的是，犬岛上也有大量在民居老

然资源的活用，将遗址、建筑、艺术、环境有机

宅基础上改造而成的“家 project” ，艺术家们在这

融合在了一起。无论盛夏还是严冬，这个空间内

些民居内充分发挥想象和创意，让人充分感受到

都没有任何空调设施，纯以自然手段调控馆内温

老宅新生的无限可能。

度，馆内光线昏暗，利用一面面巨大的折镜打造 出无限延展的空间体验。

神明香的 A 邸，波浪型的透明亚力克双层墙

最特别的是，馆内的部分区域是将作家三岛

内，是色彩绚烂的巨大押花作品。这些波纹墙位

由纪夫东京故居内的家具、建筑部件拆解重组之

处通往神社的小山脚下，与周边的民宅尽管风格

后组成，悬挂在半空中的门板、埋藏在枯山石中

全然不同，却能和谐相融。下平千夏的 C 邸，位

的便座，还有不知通向何方的木质楼梯等，都让

于可以望得见濑户内海的小山坡上，巧妙地将

人产生无尽遐想。

200 多年的老建筑整修成了一处特别的画廊，宽

从美术馆出来，可以拾阶而上，在废弃的发

大的空间内，利用建筑上常用的水平线纵横张开

电厂和杂草丛生的旧工业遗址区域内走一走，体

连接宅邸各个角落，置身其中宛若身处巨大的蜘

味一下日本近代工业文明的变迁历史。

蛛网之中。妹岛和世的谷东屋，设计的初衷是让

事实上，早在 1996 年，犬岛就开始了诸多与 艺术相关的项目。当时为了纪念冈山城建成 400 周 上图起顺时针 ：Hiroyuki Kawai 在沙弥岛上一个废弃小学校内的艺术装置品 ；直岛上的安藤忠雄博物馆 ；女木岛是传说中桃太郎击退恶鬼的地方， 也是著名的“鬼岛”；犬岛精炼所美术馆外围可以看到众多废弃工业遗迹

犬岛上的“家 project”目前主要有 5 处。

年，举办了一系列利用犬岛上的石头进行石雕创作 的活动。来自 6 所大学的学生利用春假和暑假来到

人在欣赏艺术的间隙可以入内小憩片刻，镜面一 般的圆形屋顶上映射出周边的自然景观。 原来休息的小亭子也可以如此现代而富有创 意。π

指南 交通 除了个别规模较小的岛屿，几乎每个岛上都有一定数

小豆岛橄榄公园 小豆郡小豆岛町西村甲 1941-1; 81-87/9822200

量的酒店和民宿可供选择，在艺术节期间由于人流众多， 犬岛精炼所美术馆售票处咖啡 建议住在高松，每日乘坐渡轮或快艇跳岛参观。艺术

冈山市东区犬岛 327-5; 81-86/9471112

节期间也发放 3 日不限次数的渡轮交通卡（仅限渡轮，

驻足 地中美术馆

无法乘坐快艇） ，价格为 2200 日元，建议事先根据每 天的轮渡时间表合理规划参观路线

香川县香川郡直岛町 3449-1; 81-87/8923755

下榻 高松 JR Hotel Clement Takamatsu

丰岛美术馆 犬岛精炼所美术馆

小豆岛 Bay Resort Hotel

冈山县冈山市东区犬岛 327-5; 81-86/9471112

香川县小豆郡小豆岛町古江乙 16-3; 81-87/9825000;

网站 日本国家旅游局（JNTO）

bayresort-shodoshima.jp

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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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川县小豆郡土庄町丰岛唐柜 607; 81-87/9683555

香川县高松市浜之町 1-1; 81-87/8111111; www.jrclement.co.jp

www.welcome2japan.cn

Apron Café

濑户内国际艺术祭 2016 官方网站

香川郡直岛町 777; 81-87/8923048

setouchi-artfest.jp

草莓之家

Benesse Art Site

小豆郡土庄町丰岛家浦 2133-2; 81-87/9682681

benesse-artsite.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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