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BSER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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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
21 NOV |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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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好奇心驅使前進的物理學家： 豪豬教授專訪（上） 採訪 李安晴 / 陳擁珩 文 李安晴 圖 陳擁珩 好奇心，會一步步引領著你，到該去 的地方。「人生沒有所謂正確的決 定，重點或許不在做出好決定，而是 把決定做好。」 「教書，怎麼可能是件見仁見智的 事？不容易標定好壞，不代表沒有 標準。」 一切的起點：好奇心
如果把時間倒轉至戒嚴時期的基隆 廟口，腥鹹的海風迎面吹來，海浪 依舊規律地一波波朝岸上打來。看 似一切如常的港邊風景，其實，許 多可能性正在其中醞釀。
清大物理系教授林秀豪（以下簡稱 豪豬教授），回想起兒時在基隆廟 口的生活，從梳子的家庭代工、剝 蝦，到豆花攤販煮花生，在小小科 學家眼裡，這些生活經驗是一次又 一次的科學實驗。豪豬教授說，「我 的人生，其實相對簡單很多。小時 候，很喜歡觀察週遭，試圖去了解 每件事背後的為什麼。那時，讀《十 萬個為什麼》，覺得裡面包羅萬象 的問題都非常有趣。」但真正讓豪 豬教授決定朝物理的方向前進，是 在國一升國二的暑假。「當下糾結
的點是，該念物理還是生物？因為 兩者都很喜歡，更準確點說，我其 實喜歡整個『自然科學』。只是， 當時的物理課本，試著用『簡單的 定律，解釋複雜的現象』；生物課 本則不然，內容編寫得相當複雜。」 於是，豪豬教授一路上念了物理， 最近則在研究大腦。他認為「人生 沒有所謂正確的決定，重點或許不 在做出好決定，而是把決定做好。 也並沒有因為讀了物理，就捨棄掉 生物，因為這全都是生命裡的一部 分，從來沒有死掉。畢竟，物理學 家專門在『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直到心中的好奇心被滿足為止。」 教學獎幻象的背後 精密的教學設計
在這十八年教書的日子裡，豪豬教 授將「教學」視作一個研究在執行， 也得過不少教學獎。但，豪豬教授 卻說：「這些教學獎，其實都是幻 象！因為當我得這些獎的時候，其 實，教學現場是很糟糕的，都是已 經教書教到快趴在地上了。但，偏 偏在此時，教學獎突如其來的砸到 我頭上，可見頒這些獎的人，根本 無法看到老師在教學現場的真實表 現！」對於「教書」，豪豬教授認 為：「把書教好，是件投資報酬率 很高的工作，因為可以啟發一個人。 如果這個人，懂得正確看待自己的 才能、善用周遭的資源、機會，讓 他可以成為一個更好的人。這件事 比傳遞知識更重要！教學不是憂心
小檔案
學歷：美國加州大學聖塔芭芭拉分校物理博士 現職：清大物理系教授 經歷：國家理論科學研究中心科學家 (2006~2008)、美國理論 物理中心訪問研究員 (2004) 教學領域：普通物理、熱統計物理、應用數學、量子物理、統 計力學、多體物理、凝態物理等課程 研究領域：統計物理、材料科學、神經物理學、凝聚態物理 榮獲教育部 OCW 優良課程獎 (2017)、全球開放教 育聯盟傑出課程獎 (2013、2014)、國立清華大學 傑出教學獎 (2007、2011、2014)、十大傑出青年 (2006)、國家理論科學中心吳大猷講座 (2003)
學生吸收不了知識，而將它嚼碎， 再給予學生這些零碎的知識，這是 最低階的教學。真正的教學，是知 道學生現在會什麼，告訴他基本的 知識是什麼，從這個基礎往外看， 可以看到怎樣的風景。」對豪豬教 授而言，「真正值得拿教學獎的班 級，其實是此刻的『熱統計物理』。 因為其中，克服了多少困難，才終 於用適當的工具，累積足夠的教學 資源。週一教一定要會的，週三則 延拓出更進一步的知識。週三來上 課的人數，相較於週一，大概打了 八折。透過這樣的安排，就可以精 確知道學生來上課的目的。這時， 一切教書的規劃，才真正往對的方 向！」
生 的 程 度 在 哪？」 在 過 去 的 經 驗 裡，一直讓學生蹲在地上做重複的 練習，如同國、高中的教育，最終， 只會讓他們對學問喪失興趣。「學 習很重要的一點是，設定學生踮腳 尖就勾得到的標的。這需要彼此之 間的了解，老師如果能調整內容到 此一境界，必須知道學生踮腳尖到 哪裡。踮腳尖是指，學生不見得了 解，但努力一下就能明白。這樣的 教學設計是難的，也未必每次都能 成功。這需要精密的設計與判斷， 需要積累、分析、消化大量的教學 經驗。」
雖然在清大，教學並沒有特別受到 鼓勵，「但還是有不少認真教書的 老師。如果遇上了，學生一定要突 豪豬教授認為，真正的教育其實是： 破自己莫名其妙的冷漠感、害羞感， 「需要討論互動的同學，能在課堂 讓老師感受到學生的感動，不然這 獲得滿足；其他技術性的內容，他 種老師很容易慢慢死光光。」對於 能自己學會，就能自己學會。有一 「教學」，這是豪豬教授真心熱愛 些學生尚無法參與討論，但聽得懂 的事，「看到學生從初進大學的青 討論，需要單向灌輸的資訊時，教 澀模樣，到畢業時的成長，及他們 師就應該能有效率的灌輸資訊。」 給予的回饋，在在讓我覺得教書是 每個人的需求都不同，真正面對過 件很棒的事！能夠在學生需要幫助 學生的人，就會知道，沒有一體適 時，拉他們一把，非常幸福，這也 用的教學方法。在上課前，豪豬教 才是隨教書而來的愉悅！」 授也會先問自己：「這門課的價值 在哪裡？試著傳遞什麼給學生？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