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封面 目錄 扉頁 版權 推薦序 前言 第一章 倫敦的召喚 第二章 向西走 第三章 鋪床 第四章 你付帳 我們狂歡 第五章 面臨壓力 第五章 面臨壓力 第七章 下海，北上 第八章 風險與報酬 第九章 機會上門 第十章 愛情與麵包 第十一章 無窗之房 第十二章 重返光明 第十三章 回家
隱形性產業
潑墨書房
隱形性產業
潑墨書房
作者：白曉紅 譯者：李筱
主編：唐梅文 責編：
又瑜
企劃編輯：蔡琳森、張羽甄 美術設計：賴佳韋 設計協力：陳璿安 發行人：劉子華 出版者：南方家園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地址：台北市松山區八德路三段１２
隱形性產業
６６弄２２號
潑墨書房
電話：０２−２５７０５２１５−６ 傳真：０２−２５７０−５２１７ 信箱：nanfan.chiayuan@gmail.com
出版：潑墨數位出版行銷有限公司 地址：１０６臺北市大安區和平東路一段十六號三樓之一 電話：（０２）２３６５−７７５５ 網址：puomo.tw 信箱：info@puomo.com 臉書：http://www.facebook.com/puomo.p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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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形性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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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形性產業》是一本相當難得的暗訪調
報告。作者以化名的
方式，透過應徵按摩院管家或接待女侍的方式，進入中國移民經營的 按摩院進行臥底記者的調
工作。書中巨細靡遺的描述來自中國、波
蘭、羅馬尼亞與阿爾巴尼亞女性（無證）移民如何透過各種明示、暗 示的招募，或被「男朋友」拐 作，並透過觀察
的方式，進入英國的按摩院從事性工
些（無證）移民性工作者和業者、管理者、性消費
者的日常互動，來呈現（無證）移民性工作者的日常勞動圖像。 個暗訪調
雖然沒有訴諸任何學院式的研究，但卻和九○年代
末以來各國學者對於跨國性工作的研究旨趣不謀而合，它指出了貧 窮、移民的不法身份、母國與目的國對性工作的敵意與娼妓法規，如 何使得移民性工作者成為情感上孤獨、社會上孤立、行為上不法的跨 國性主體。雖然，
是針對英國境內的移民性工作者的研究，但在跨
國移動越來越頻繁的情況下，類似的故事其實正在其它已開發國家中 流傳。
隱形性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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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多的研究顯示，在全球化的脈絡下，環繞著性交易有兩種
相反方向的人口流動：一為北方／ 白人／ 男性挾帶著經濟上的優勢前 往南方購買性服務；一為南方／ 有色人種／ 女性為了謀求更好的生 活，前往北方或已開發國家從事性工作1。本書說的是後者的故事。書 中的移民性工作者不論來自中國或中、東歐國家，都是共產主義計劃 經濟解體後，遭國營事業放逐的女性勞動者。
們在母國找不到適當
的工作，又必須照養家中長輩與幼兒，到已開發國家工作成為少數可 能的機會。然而，在英國的移民體制中，留給學經歷有限的女性外來 移民的工作，大多是高工時、低工資等諸如清潔工、農場工人、廚房 雜工、
飲店女侍的底層工作。我自己在英國唸博士時，很多亞裔留
學生的兼職工作就是在校園內當清潔工，時薪五
。來自英國工人階
級的白人女同志博士生，則是在學校附近的養老院幫老人翻身、擦 澡，時薪六
。移民女性和英國本地的勞工階級女性一樣，陷入一種
必須超時工作，但收入卻
容糊口的狀態。在多數「正常」的女性工
作無法供養家人的狀態下，書中的女人或自願，或在沒有更好的選擇 下轉而從事性工作。作者筆下
些故事，揭露的不只是移民女性工作
機會有限的問題，也曝露當地部份勞動階級女性必須依賴性產業維生 的現象。書中和貝婭塔一起工作的潘就是一例。性工作與性產業因而 不該被視為是「偏差」行為者或社會「陰暗面」的研究，因為它們正 是整體勞動市場的一部份。與其說，男人的慾望或「墮落」的女人造 就了性產業，不如說是惡待底層女性勞動者的勞動市場為性產業提供 了源源不 隱形性產業
的性勞動力，並使性工作成為收入高、又相對可以接受的 潑墨書房
工作。 1.
Kempadoo, Kamala and Jo Doezema,
eds., 1998, Global Sex Workers: Rights, Resistance, and Redefinition. New York and London: Routledge.
每個移民性工作者面對的社會、勞動情境非常不同，例如有合法 入境文件的移民往往比無證入境者擁有較多協商工作條件的空間；處 於債務束縛（debt-bondage）狀態的移民常較易屈服於不合理的勞動 條件等等。此外，當地政府對性交易的治理模式是另一個塑造移民性 工作者處境的重要機制。本書所關心的英國採取的是廢止制 （abolition）；此一制度設計混雜著對整體性道德秩序、成年男女的 性權利的複雜考量。他們認為沒有理由阻礙成年男女合意進行性交 易，但又不希望助長性交易，危害整體道德秩序。因而，對從事性交 易的雙方除罪化，但長期目標是希望消滅性產業，所以禁止任何讓性 交易商業化的行為（包括刊登廣告、當街拉客、經營娼館、仲介他人 賣
以營利等行為）。 書中的移民女性在英國從事性工作固然沒有犯法，但在娼館或按
摩院經營者為了擴大利潤，而雇人在外刊登小廣告，或者讓營業處所 在同一時間超過一個小姐共同工作時，就觸犯當地法律。也因此，性 交易的雙方雖然除罪了，但在作者筆下的移民性工作者卻時時擔心被 隱形性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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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臨檢、逮捕的問題，尤其是無證入境者或逾期居留的移民。英國 的治理模式，很典型的反映了西方現代性中公／ 私二分邏輯──把那些 主流社會不想看見的性都推回私領域去，不要成為人們日常公開可見 的一部份。但，禁止商業化、避免性工作者被剝削的期待都沒能達 成。衡諸現實，如果性工作不是選擇冒高風險，獨自在街頭工作，就 得每天付出高達四百英
的房屋租金在按摩院工作，代價極其高昂。
但只要生意差一點，就得面臨債務堆疊，從而陷入得透過更長時間、 更高密度的性勞動以維生的惡性循環。再者，處罰環繞著性交易而衍 生的各式商業行為也一再複製反性工作的性道德秩序，加重性工作者 的道德
名。多數性工作者始終沒有成為有尊嚴的勞動者，而是讓
們在一個個看似平凡的私人公寓中成為娼館業者或管理者權威管束的 對象。
書中另一個可能讓人感到困惑的是
些移民性工作者和
們的
「男朋友」以及客人之間的關係。作者詳細的描繪了貝婭塔如何邂逅 的男友、他如何幫 他，再由
介紹工作、經歷失業、在高度社會孤立下愛上
位「男朋友」推
下海從事性交易營生的過程。書中也細
膩的描寫，貝婭塔如何從感受被愛，復而驚覺 程。離開
隱形性產業
個男人後，貝婭塔相繼愛上幾位
可能是
局的情感歷
的常客，最後嫁給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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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移民。另一類故事則是，移民性工作者被「男朋友」拐 國，或在皮條客的控制下被迫賣
到英
，或遭層層轉賣的例子。
類性工作者的（跨國）情感敘事是性工作研究常見的主題，也 是女性主義者間高度爭議的課題。早期的研究傾向於將
些「男朋
友」全然視為壓迫、剝削移民性工作者的皮條客或跨國人口販子 2，至 於像貝婭塔 置一詞。
樣的（移民）性工作者如何愛戀、依賴
些男友全然未
近側重移民性工作者主體的研究則顯示，正是性工作的
名使得性工作者周邊的男人全被烙上「皮條客」、「人口販子」的標 籤，彷彿性工作者不可能擁有親密關係。事實上，移民性工作者和客 人、仲介性交易的第三人之間的關係遠比「皮條客」、「人口販子」 的圖像還要複雜3。筆者自己針對來臺涉入性交易的中國移民／ 性工作 的研究顯示4，仲介 人，而來臺後協助
們來臺的第三人不乏是
們在中國就已認識的
們工作的經紀人──就像潘和貝婭塔的關係一樣──
有時像是照顧者、親密的工作
伴，有時又像是剝削者、壓迫者。也
有些經紀人就像書中典型的皮條客一樣，對中國移民女性極盡剝削之 能事。面對如此異質、複雜的關係，我們必須拒
那些以單一論述壟
斷移民性工作者親密生活圖像的觀點，以免再度噤聲移民性工作者。 得一提的是，
些經紀人（就像書中的惡質「男朋友」）往往是利
用移民女性在臺灣的孤立性、不法的移民地位，以及性交易入罪等結 構來達成控制移民女性的目標。 2.
Barry, Kathleen, 1995, The Prostitution of Sexuality. New York: 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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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gustin, Laura Marin, 2006, "The Disappearing of a Migration Category:
Migrants Who Sell Sex."Journal of Ethnic and Migration Studies 32 4.
1
: 29-47.
2011 48: 1-49
最後，我想強調移民性工作者在不少國家能見度越來越高，但人 們對於移民性工作的理解與認識並沒有因此增加，甚而是充滿誤解與 不同情。如同書中的故事所呈現的，每個移民性工作者跨國遷移的背 後，其實都涉及全球經濟階層的運作、母國的政治、經濟因素，以及 性別體制下，多數女性被課予母職義務，但又無法在勞動市場取得適 當的工作機會有關。同時，目的國的移民法規、娼妓治理模型都密切 的塑造移民性工作者的遷移實踐與工作經驗。
些都是我們在閱讀此
書時應時刻牢記在心的社會關係。 中山大學社會學系 副教授 陳美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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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隱形性產業：英國移民性工作者》，幾度放下，因為我需 要喘息的空間。作者白曉紅以臥底採訪進入性產業，真實的描述許許 多多家庭經濟供應者的女人，在結構之惡下，跨國移動、匱乏之下， 「被迫」選擇了性行業。 們被迫移動成為性工作者， 層弱勢婦女而來。 動，甚而被推進
大多數是從經濟弱勢的國家、底
們因為經濟匱乏、機會匱乏，不得已「選擇」移
個行業，因而陷入更多的弱勢與被剝削。
為最基本的生存而戰，
們必須
些女性的勇氣與處境讓你無法視而不見。
根據聯合國的統計，全球超過數千萬的婦女被迫移動成為性工作 者，
們被以殘忍、欺
的方法，或強迫貧窮，以跨國方式，將沒有
抵禦能力的亞洲、拉丁美洲、東歐、俄羅斯──等地的婦女與女孩，送 進陌生、隱密的主要城市，進行流動性的性交易，
樣的人口移動開
了現代性奴役的大門。 書中拆
了許多招募的技術，特別針對情感受傷或經濟弱勢的婦
女，或以虛假的愛或友誼扶植信任與依賴，或者利用身體與性的虐 待，留住
們在性交易的系統中。
些方法產生的結果是很複雜的，
弔詭的是，所謂的控制者皮條客、管理者、業者可能還扮演賣性者主 隱形性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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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社會網絡與安全系統中的重要角色。 根據美國學者Donna M. Hughes的研究指出，約有四分之三的女 人被招募或運輸進入娼寮館、酒店等工作，是在沒有認知狀況下被賣 了。
們原本是為了逃離貧窮、暴力、機會匱乏，卻陷入老鴇、人口
販子的控制，被調教、飽受身體與性暴力、經濟被控制的賣性者。 書中，你可看到賣性者在
個行業中，並未真正賺到錢，大多數
的錢都進入人口販子、皮條客、業者的手中，層層剝削下來，已所剩 無幾，又可能因為毒品、 導致
酒、性病毒之流通，生活型態日夜顛倒，
們付出極大的健康代價，並慢慢脫節於主流社會，形成更弱勢
婦女。 又印證了2003年《 American Journal of Epidemiology 》刊載 的一
研究，在美國，賣性者的死亡平均年齡是三十四歲，半數賣性
者都有至少自殺一次的紀錄，十位賣性者中有九位極欲脫離性工作。 也難怪歐盟的人口販運紀錄片“We are not for sale”指出，92%~95% 的性產業工作者（女性）想逃脫或離開。 誠如勵馨曾作過的少女性交易訪問調 「當時若有更好的機會與選擇，我不會選擇 匱乏之下選擇的性交易行業， 般勞動產業的交換關係，
研究，大部分的
們說：
個行業。」
不是一個公平的交易，更非一
們不只付出性，還付出無形的健康與人性
尊嚴。包括生活在焦慮、恐懼中、被恐嚇、被控制、被搶劫、被殺等 危機， 隱形性產業
恐怕不亞於毒品之毒害。 潑墨書房
如同Pateman的論述所言「當性成為資本主義下的商品時，身體 及自我同時也被出賣」，「性交易的存在等於認可男性的性主導權及 女性屈從的可售性」。更嚴重的問題是，進入色情行業之後的女性， 難以逃脫社會結構中給予的社會
名。
在全球各地的人口販賣研討會中，一再指出：「販運婦女是對婦 女施暴的表現」，「人口販運的本質是暴力，非自然勞動力」。賣 、性觀光與人口販賣是在1980年代早期逐年增加。在1994年，人口 販運防治組織就曾指出，泰國大約有八十萬名童妓，巴西有二十五萬 名童妓，菲律賓有六萬名，印度估計有兩百三十萬名婦女，其中有四 分之一未成年，許多是被父母賣掉，被假工作或假結婚欺
，或者是
架。 性產業或人口販運之所以產生，我認為，是結構之惡。性產業有 著龐大的利益，
樣的利益結構之惡，不斷挑戰人性的脆弱，引發更
多的人口販運、毒品及幫派暴力氾濫等問題，貧窮國家的弱勢的女性 因而被壓迫與剝削。 除了利益結構之惡外，我認為，國家無法善待弱勢女性或移民女 性，及社會縱容所謂的男性必要之惡，也是一個最主要的結構之惡。 其實，臺灣社會也充滿各種結構性邪惡，讓被壓迫的弱勢者階層更滑 落，陷入難以翻身的無底洞。賣性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們是結構
性邪惡之下的犧牲者。 勵馨基金會累積二十三年關懷兒少性剝削被害者之服務經驗，進 隱形性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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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少女進入色情行業生命歷程研究，發現性產業就是一種結構性邪 惡。
些個案的生命歷程，充滿了坎
，從小到大，不斷地歷經各種
結構性的暴力與不公平。 們可能歷經原生家庭的身心虐待、亂倫、貧窮，或複雜又矛盾 的家人關係；歷經正規教育的排除困境，如中輟、不被學校歡迎、不 良人際關係、學業缺乏興趣與成就感；歷經各種健康傷害與危機，如 性病、非預期懷孕、吸毒、 還有，在經濟上
酒、自我否定及貶抑、自虐、自殺等；
們也歷經大困境與陷
，如扛下貧困家庭之經濟壓
力、離家獨立生活、陷入高利貸或財務危機等；至於情感、婚姻的渴 望也是奢求的，
們因為性交易，商業化的親密夥伴關係難以進入婚
姻、也常引發婚姻崩裂、陷入單親之困境。 最後呈現在勞動市場上的面貌，
們並不會因為從事性交易的經
驗而助於找工作，或賺更多的錢，而是慢慢與勞動市場脫節，也因低 學歷、無技能、無條件、無自信，
形困難進入勞動市場，甚至
的
優勢條件只會隨著歲月流失，最後能做的，可能是當媽媽桑，繼續剝 削別人。此種惡性循環，是誰的責任？ 女人之所以成為賣性者，主要還是因為國家的各種體系失能，造 成各種結構性邪惡。如社會福利體系、職業訓練就業輔導體系、教育 體系的失能，交錯家庭支持系統的不健全，與全球化資本主義的橫 行，也因性別弱勢，讓赤貧的
們不得不成為性產業的供應者、結構
之惡的受害者。 隱形性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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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性者淪入性產業也是暴力的社會結構壓迫，匱乏之下的選擇。 我認為，要協助
們不是設置色情專區，也不是讓性工作合法化。任
何國家或政府不解決結構性的暴力，反倒以合法化或色情專區來解決 婦女困境，
就是無能，不要以為把性產業圈在一個圈圈，就能解決
賣性者被剝削的問題，或達成性產業縮減的方向。 我很驚
，「賣性的自由」、「買性的自由」與「性產業合法
化」的主張逐漸被接納，許多人被誤導相信
是人性的必然之惡與世
界潮流的趨勢，臺灣甚至在性權至上的口號下，認為：「嫖妓是男生 的權利，沒有什麼不對」、「援交是一種正當的工作，是女性情慾自 主的表現」。 事實上，性產業有極大因素是女人需要生存、男性因為慾望，而 造就出來的行業，它存在著很大的性別宰制與性權力不平衡問題。又 因其中龐大的利益而產生的剝削系統，女人又如何能因為性交易合法 化或性交易除罪化就得自由？社會不應如此 中間的困境。我反對
容男性，卻忽視女性在
種沒有性別正義的政策。
縱容嫖客導致經濟弱勢的賣性者不得不向金錢屈服，將可貴的平 等賤價出售，或更悲慘的，在書中你可發現不乏賣性者被利慾薰心的 第三人操控，不但沒有決定的自由，連金錢都得不到，並隨時面臨暴 力、毒
、染病、觸法等身心威脅。
參考歐盟一些國家的做法，合法化是否讓賣姓者去汙名化？讓性 產業化暗為明，或更有效管理相關犯罪問題？其實，英國、德國都是 隱形性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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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產業合法化，卻無法達成有效管理或去
名的初衷。
書中許多東歐、亞洲的女性，到了英國從事性產業， 意讓家人或周遭的人知道自己靠什麼賺錢，更不想為 光。可見整體社會對待
們的態度與
們卻不願
冊登記而曝
名，並不是合法化就可以
的，單憑一個法令並沒有辦法改變社會對性交易既存的
轉
名。
1999年荷蘭性交易與娼館合法化之後，非法賣性者持續增加，所 佔比例高達50%~80%，其中大部分為外籍，主要來自東歐國家。因 此，鹿特丹市政府已決定取消性產業專區，阿姆斯特丹市議會也於 2012年
動整頓市容十年計畫，欲縮減一半之紅燈區
窗。
德國也是實施性交易合法化的國家，德國人一向以守法聞名，對 於合法性交易的規定鉅細靡遺，嚴格管制賣性者。然而合法化並沒有 去
名賣性者，也無法遏止東歐賣性婦女湧入、少女從娼、人口販
賣、毒品等問題，
們的處境更差。
得一提的是，瑞典基於性別平等的理念，在1999年國會初通過 「罰嫖不罰娼」的法律，而此一政策讓賣性婦女數量從1999年的兩千 五百名下降至五百至一千名（2003年）。由於瑞典的成效顯著，
威
政府亦在2009年一月讓「罰嫖不罰娼」新法正式上路。 除了藉「罰嫖不罰娼」縮減性產業之外，我認為，國家政策、政 府應根本面對結構性暴力，在各種不公平的體系中，勇於財富重新分 配，在教育、經濟、福利、就業等體系投入大量資源協助弱勢者，創 造友善婦女的政策，給弱勢女性，尤其是移民的弱勢女性更多資源、 隱形性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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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就業機會、更多福利，讓面臨匱乏移動困境的女性有更多的選擇 機會，
才是當務之急。
同時，社會也須重新檢視對男性的縱容，落實性教育、性別教 育，才能有效縮減需求面。 勵馨基金會 執行長 紀惠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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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對性和性工作有興趣？我在寫
本書的時候，許多人
麼
問我。其實我的興趣是從第一本書Chinese Whispers的採訪過程中逐 漸發展起來的。當時，剛開始並沒有特別注意到性工作
個行業。我
那時走訪了英國上上下下的工廠、農場，發覺男性移民的比例總是比 女性移民多。從男性移民那裡，聽到有些女性進入性產業的故事。在 採訪的過程中我注意到有
來
多的女性移民來到英國工作。本世紀
初，中國男女移民的比例大約是10：1，到了2005年左右，逐漸看到女 性人數的增加。中國男女移民的比例成為大約5：1。 移民的女性化趨勢 性造成的， 扮演
來
明顯，
是由於世界經濟的結構不平等
來
個趨勢一直在增長。過去三十 年來，中國在世界市場中 重要的角色，女性的地位改變非常大。公共服務設施的私
有化讓女性又再度回到了家庭，同時國營企業的瓦解以及國家工業的 私有化，也同時使得上萬的女性在就業市場中被邊緣化，甚至失去工 作，迫使
們必須找尋他途來支持家庭的生計。
在中國，經濟的自由化也帶來了性產業的發展。性觀光業泛濫， 同時伴隨的是大
文化的不斷「性愛化」以及性的商品化。
些現象
特別是在過去二十 年來最為明顯。女性再度被物化，再度成為次等。 雖然經濟改革為某些人帶來了新機會，但工人階級女性以及 的地位都在
村婦女
個轉變中降低。過去十 年以來，由於全球的移民現象不
斷地女性化，我們不斷見到移民女性在英國進入了最低薪的產業。我 看到移民女性作為最弱勢的一群工人， 隱形性產業
們在各個工作場所裡的被剝 潑墨書房
削狀況。我聽到過移民女性作為
館服務生被性騷擾的故事，也聽到
過做家庭看護的中國女性遭受性虐待，也曾經採訪過來自印度和菲律 賓的家傭，得知
們在英國最無權益保障的行業裡遭受的對待。
們
之中有些人很幸運接觸到了英國的工會，成為會員，但大多數的移民 女性仍舊獨自面對困境。 2006年我去英國北漢普頓的一個農場做暗訪工作。在那裡，我結 識了一位華人女性，
告訴我，在冬季農場暫時停工的時候，
去南部卡地夫的一個按摩院打工。
都會
在那個按摩院裡擔任的是保姆的
工作，工作的危險性相當高，曾經遭到打劫。然而工作的危險性並沒 有讓
停止在那裡打工，按摩院的工作
的時候維生的方式。
幾年來就成了
在農場淡季
經常告訴我在按摩院裡的種種，讓我想更進一
步了解性產業裡的工作環境和工作條件。 在寫完了我的第一本書之後，我就開始調 在
個工業裡的狀況。我的背景調
是從聯繫倫敦的性工作者保健單
位開始的。從他們那邊，我了解到在 到
個行業裡工作的隱匿性，也看
個行業裡的勞工得到保健幫助和資
工，他們的社區組織裡經常不提供
性產業以及移民勞工
的困難度。特別是移民勞
方面的服務和咨詢，再加上對他
們的行業的社會偏見，導致了他們難以從社區裡得到
樣的資
。
剛開始，我透過一名社區人士，結識了幾位性工作者。在英國有 八萬名性工作者，其中有兩萬是移民。根據阿姆斯特丹的一個國際移 民性工作者醫療保護協會（TAMPEP）的研究報告，歐洲從事性工作 隱形性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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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數國籍有增加的趨勢，從1993年到1994年之間有十 三個國籍，增 加到2008年有六十 個國籍。
個趨勢明顯的說明，性產業裡移民的人
數有不斷增加的趨勢。性產業在近年來有「民族化」的趨勢。我同時 也得知，本世紀初開始已有將近五十 萬的移民女性，在沒有正式移民 身分的情況下，在歐洲各國從事性工作。
人數有不斷增加的趨勢。
許多移民性工作者的所謂「非法」移民身分，以及社會對性工作 者的
視，使我的調
工作者受到相當的
工作特別困難。比如在英國的華人社區裡，性 視，性工作基本上是一個沒有人願意談的禁忌，
雖然性交易在每個城鎮都可以看到。因而很少有性工作者願意談自己 的故事，
們沒有信心，也沒有勇氣
麼做。因此剛開始我依賴我的
社會圈來認識接觸移民性工作者。透過介紹，我認識了阿敏，一位充 滿勇氣的中國單親媽媽。也透過
，我認識了其他在
個行業裡工作
的女性。 當然我不能完全依賴自己的社會圈，我因此開始進一步以比較直 接的方式來接觸移民性工作者。那時我
遍了倫敦蘇豪區大大小小的
按摩院，直接敲門，要求談話。我就是通過
種直接的方式認識了貝
婭塔，一位來自波蘭的單親媽媽。經過多次的交流， 分享
的故事。從那時起，我們就經常見面，在咖
的住處和 了
談聊，到
的工作場所看
。我也在
非常願意和我 館裡聊天，在
的工作場所裡認識
的保姆潘，保姆負責每日「小姐」的工作進程，與客人接觸，負
責收帳。潘也很隨和，我也經常聯繫
隱形性產業
，
願意與我分享
的故事。
潑墨書房
在調
期間我也拜訪了其他城市，如諾丁漢（Nottingham），曼
城（Manchester），普茲茅斯（Portsmouth）等等。在 慢慢發覺，真正要了解
個行業的一切
靠採訪是不
過程中，我 的。因此我
開始考慮比較直接個人的方式。在曼城，我結識了當地一些性產業的 業主，經常和他們見面交談。有時在他們經常去的酒吧裡見面，有時 到他們的家裡拜訪他們。以 的運作方式。在
種直接的方式，我逐漸了解到
個階段裡，我仍是一個觀察者。我和
個行業
些人見面的
時候，仍是帶著記者的身分。在他們的眼中，我是一個必須做到自己 工作的記者。我和他們的約會是帶有目的的。我是一個外來者。我們 總是約好了地點，在一個適當的地方，適當的情景下見面。雖然採取 客觀的位置，作為一個客觀的觀察者，是標準的新聞取材方式，但我 總覺得，對於我想了解的題材，無法獲得完整、沒有經過過濾的資 料。我被給予的都是對方認為我可以知道的，我需要了解的材料。作 為一名外來者，所有與人的互動都是以他人對你的角色所做的假設為 基礎，我並沒有機會來縮短與被採訪者之間的距離，而 短，才能 才能
距離的縮
帶來真實性。是不是有時候，我們必須採用另一種認同，
了解不同的社會關係和不同的社會認同究竟是如何運作的？ 在我的調
過程中，我發現
個觀察者的方式並不足
，並不能
讓我充分了解題材。比如，我如何真正能了解貝婭塔和阿敏的故事， 如果我能做的只是傾聽
們？我如何能真正了解一名女性在性產業中
被剝削的經歷？我如何能印證理論：移民性工作的本質，是由性別， 民族和階級的不平等所決定的。我當時的想法是 隱形性產業
樣的：我不
想 潑墨書房
要審視一名女性離 我也想了解 有
背井，來到異國進入性產業的
們工作條件的剝削性，也想了解
個過程。並且，
們的經濟無力感，還
們對自己被陷於困境的認知。 我不願
將移民性工作者呈現為「受害者」（雖然
實是遭受壓迫者，因為
們確確實
們對決定生活的客觀環境沒有控制權，對於
工作環境和工資結構等等同樣沒有控制權）。我想要呈現的是 於惡劣環境和工作條件的妥協和反抗的過程，也就是從 看
們的
扎和搏鬥。我知道能
與性」的作法。暗訪的方式能
們對
們的角度來
做到以上的最好方式，是採取「參
真正地揭露
個產業裡剝削的機制，
並且揭露對於移工保護機制的缺乏，也同時能
揭露政府移民政策如
何造成移工工作條件的惡化。 我在性產業裡的第一份暗訪工作就 要在
麼開始了。我的第一步就是
個產業裡找一份保姆的工作。在倫敦的華文報上，我看到了許
多按摩院的召工廣告。當時我認識在倫敦打工的一位中國人告訴我， 他的朋友認識一位在北方開按摩院的先生。他從沒見過 過他的大名。
個人，只聽
個小鎮是在英國北方蘭開夏郡（Lancashire），是一
個經濟十 分蕭條的地方。
位中國人給了我
著頭皮打電話去了，不到三句話，我就拿到 第一次做暗訪，但我心裡其實明白
位老
的電話，我就硬
份工作。雖然
不是我
次可能比以前要困難。在按摩院
裡做暗訪，有一定的危險性。在北上的火車上，我不斷在腦海裡重覆 自己的故事，一次又一次地準備自己的角色：「我叫李雲，今年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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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是單親媽媽。我沒有身分，來了英國三年多了。」我每次做暗 訪給自己的角色通常細節不會差別太多，為的是方便記憶， 易出差錯。一上火車，我心裡就 訪，當時還沒有真正的體驗過
不安，雖然在
樣不容
個產業裡做過採
個環境，感覺自己還有許多不了解的
地方，有許多可能沒有預測到的危險性。 到站時，來接我的是一位中年的中國男子，他和我想像中不太一 樣，個子不高，談吐還算溫和，並沒有給我任何危機感。「就叫我老 李吧，」他說著並遞給我一罐可樂，「我以前也在 老
館幹活，後來被
炒了，才在東倫敦做起按摩院的生意，最後搬到北方來做生意，
是因為倫敦搶劫的情況太嚴重。」他說我的工資將是一個星期180
，
做七天的活，一個月休假一天，上班期間不可外出。到了按摩院，女 經理交代我，我的工作不 姐，「特別要注意
們沒有
是做飯，打掃，記帳，而且還要管理小 減工作時間。」
十 分提防員工之間的溝通，雖然每位員工在
說。經理非常嚴格， 裡的時間每次只有一個
星期，很不容易在員工之間建立任何關係，經理對員工的任何談話總 是非常緊張，似乎生怕員工之間會交換資
，比較工資等等。經理不
希望我和小姐之間產生任何友誼，每次我問小姐喜歡吃甚麼，經理總 是馬上介入，說小姐的需要跟按摩院的生意沒有關係，告訴我不要再 過問小姐的飲食習慣和喜好。 我在按摩院期間，在那裡工作的是一位叫阿美的單親媽媽。每 天，
從一早七點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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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工作到半夜凌晨兩點左右才休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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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
上工作結束後，
來到我的房間和我說
安。閒聊時，
除去
了臉上的妝，突然回到了自己原來的模樣，看起來就像一般的中年母 親。
位單親媽媽就像我的角色「李雲」一樣。在長達十 六個小時的
工作後，
滿臉疲憊地說了那句每一位單親媽媽都會告訴我的一句
話：「我是為了孩子才做
一行。」阿美告訴我，
隔天早上就要去
另一個北方城市布拉克本（Blackburn）的一家按摩院工作。
說
在
蘭開夏郡的四個按摩院之間輪班。 在北方首次暗訪的經驗，印證了我過去的想法：大多數的移民女 性來到英國後，都被困於低薪經濟之中，低薪經濟迫使 業。作為性工作者， 們的收入一半被老 來的幾年內，持續的調 求生存的真實面貌。
們再度被困： 扣取，
們進入性產
們的行動自由被限制或剝奪，
們的健康和人身安全毫無保障。接下
，包括暗訪，讓我有機會目 一切都記錄在
本書裡，
移民性工作者
裡面的每個人物，
都能告訴你，我們身處的是甚麼樣的一個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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