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教育，是教育的理想；人本教育的實現，是懷抱理想者無可 逃避的任務；人本教育基金會，是為著
一切而存在的。
然而，任何一種理想都必須深植於土地，沒有一種理想的實現可 以超越人群。我們於是吐文絲、結字網，想要在台灣的天地之間，纏 住往來不息的、行動的或心靈的同志，
就是「人本教育文庫」。
說是人本教育文庫，但其中將要或已經出版的書，卻不像聽起來 那麼地「道貌岸然」或「義正辭嚴」。我們希望呈現的，是人的感 情、人的思想、人的生命、人心的律動、人世的無盡的可能，總而言 之，就是人以及人們可以有的、本然的面貌。當我們以一個人的資 格，真正觸動了自己的以及他人的心弦，一種以人為本的、愛與尊重 的人的教育，就成為最應該、最自然、最理所當然的事了。 很多年以後，當我們都已
行過，當
地上都已長成了充分發
展了的新的人類，也許，在某一個溫暖的家，或某一個「森林」學校 的某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散落著一本殘破的書，標記著我們今天做的 一切。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潑墨書房
本書，依編輯同仁們的意思，本來是叫做「史英教育論文集」
的。 但在寫序的時候，我怎麼看都覺得
個書名「太誇張」！巿面上
有的教育論文集，都掛的是杜威、羅素
等人物的名字，而史英是何
許人耶？所以把人名去掉，直接叫做教育論文集，好像比較對。但再 看一次內文，我還是覺得心虛，因為，教育論文？那要多麼大的學 問！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雖然看著不大像是一個書名，但更像 事實。事實是，
幾
文字，是近兩三年來我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只不過依照常例，在「想法」之前，還要加上「不成熟的」四個字， 以便推卸眼前的責任才是，但我想，人不論智愚賢不肖，還是老實些 的好，誰又知道以後的想法會不會成熟起來 我
？
樣說，並不是和讀者「玩文字」，而是確實有一番「心情」
在。那就是，我很以我的無能寫一點「真正」的教育論文為憾。倒不 是說我遺憾自己沒有科班地唸過「教育」──科班裡的那個「教 育」，真是不唸也罷，而是我確實十分苦惱於沒有時間完整地讀一些 教育上的經典，用心下一番思辨的功夫。同時，好好地為我的讀者 「吐一點絲」。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潑墨書房
其實我的苦惱還不止此，我還有另外兩樣無法達成的願望：專心 地「練琴」和認真地「做一點數學」。說起來，
是太貪心了，
三
樣事情的任何一樣，若想有所成就，都必須耗去一個人的一生。然 而，「成就」
事，在我，本來就不必考慮的，因此，傾其餘生，全
力以赴，話分三頭，好事成三，似乎也並沒有什麼不可以。 問題就出在 來話長。
兒，餘生幾何，尚在未定之天，全力以赴，更是說
幾年來，「人本教育基金會」的例行和拓展工作，和學校
的教職，已經佔據了我大部分的時間，剩下的時間，就都花在上述的 三件事上。
樣的日子，不用說，是席不暇暖、六親不認的了，然
而，在任何一件事上所能投注的心力，也當然地是距離願望甚遠。 說了半天，好像是拐彎抹角地要求讀者「體諒」。但我覺得，話 說回來，正是由於
幾年非常認真地為基金會工作，
些「在教育上
的一些想法」，不管有沒有資格稱為論文，都在某種意義上，是深刻 而具
發性的。因為，它們都是根據於教育的現實，發自於現實教育
的需要，在發展人本教育思想與方法，和從事台灣教育改革的現實工 作中，為求取將來更好的現實而謀劃的。 我於是想，把
樣的一些文字，集結成書，廣為流通，應該也是
可以的。以上，就算是「序」。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潑墨書房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潑墨書房
人本心理學家里奇拉克說：「目前的發展趨勢是，人們都想當然 地認為，人本主義者不過就是些竭力鼓吹人的行為中高尚、類似宗教 的一方的人……人本主義不過是假道學。人們也把人本主義與所謂 『交朋友』小組、各色各樣的社會改革看成一回事，有些人甚至於把 人本主義與那些『自鳴得意』的心理學團體混為一談， 家的本事就是開會休息期間 （
一類心理學
到公園裡去，圍著長椅子大跳其舞。」
一）
我們之所以一開始就不厭其煩地引進 沒有人公開地、像引文中那樣地
一大段話，是因為台灣還
諷人本主義：對於不甚瞭解而又從
外國來的東西，人們向來是贊成的，不論在行為上是多麼地反對── 只要看看教育界官僚們的表現就知道了。 然而，確實有許多老實人心裡是有所懷疑的；所謂人本主義不就 是對人的樂觀主義
？像是宗教一樣，總是用空洞的許諾把人哄得團
團轉，但對於饑餓的人一點幫助也沒有。 特別是那些被小孩子煩得要死的家長和教師，在人本主義者的義 正辭嚴之前，他們不得不承認兒童是上帝派來的天使，但生活在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些 潑墨書房
小天使之中，他們還恨不得能遇見撒旦 無可否認地，
！
是我們的責任：我們造成了
沒有能好好地澄清它。但在從事
種誤解，我們也還
一工作之前，讓我們先來為自己辯
解，因為，單單是「辯解」的本身，就富有人本主義的現實意義。
雖然人本主義每一次都聲明「人性既不是善的，也不是惡的，而 是有待發展或正在發展中的」但人們也總是看見什麼「內在的驅 力」；什麼「洞察複雜事物特徵的能力」；什麼「向上向善的本 能」；什麼「人性的高貴部分」等等「美麗的言辭」。
讓人懷疑：人本主義之所以聲明「不主張人性本善」，正是因
為
地如此主張而深怕別人察覺。我們認為，人們的
種懷疑是非
常有理由的，只不過我們所認為的理由，恐怕與人們設想的有些兩 樣。 那理由就是，對於習慣看見黑色的人來說，指出一點灰色，他就 以為是白了，倒並不是有人拿著白色來矇混他。 比如說，黃武雄在「人本教育與人本哲思」第十二講裡說：「人 的本來面目，便是人成長與發展的需求」，又歸納兒童的創造特質為 「洞察複雜事物的特徵；參與世間秩序；免於偏見的限制」（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潑墨書房
二）。在我們看來，
是對人完全中性的描述，但對於一般只看見孩
子調皮搗蛋的人來說，說兒童能「免於偏見的限制」倒是「性善論」 的偏見了。 正是因為必須面對長久以來對「人」的偏見，我們才不得不一再 強調偏見的對立面，也就是人的可貴特質。事實證明，做
樣的強
調，在目前的現實下，是有現實的意義：許多父母和教師，在並沒有 深厚的人本理念之前， 有了相當的改變，
是因為看到了「人的本來面目」，就已經
種改變同時促進了他們自己的成長，而
種自我
的成長，又進一步改變了他們的教育方式，終於使他，逐漸地實踐了 人本教育！ 換句話說，讓人「從瞭解人的本質」（在我們以為是中性的，不 論別人一開始是如何地曲解它）入手，是推展人本主義最有力的方 法，但我們一點也沒有要否認「人的另一面」的意思。
麼說來，我們好像是完全沒有責任了？
倒並不盡然，人本主
義者雖然並不否認，但在有意無意間迴避、或不常提及「人的另一 面」，確實在理論上和思想上都是一種缺失。
種缺失，也確實使我
們喪失了許多思想上和實踐上的朋友！ 我們於是發現，對於那些充滿懷疑的人來說，只要稍稍提到一點 「人的負面表現」，就可使他們大大地安心了。我們並不以讓別人或 自己安心為滿足，我們必須認真地、從人本主義的觀點來澄清
一問
題。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潑墨書房
納粹曾把活生生的人集體趕入煤氣室，日本軍人曾經在南京做出 難以想像的奸掠和
殺，美國軍人曾經在越南美萊村射殺無辜的婦女
和兒童，只要想起
些，就足以使人對「人性」不寒而慄了，但
還
不是全部。 米爾格蘭姆在耶魯的實驗（
三）證明上述那些完全不是特例：
米爾格蘭姆向受試者偽稱實驗目的是對玻璃隔斷後的「學習者」進行 教導，辦法是在他做出錯誤的反應時給予電擊。在實驗進行中，受試 者總是被告知要增加電壓；實驗的真正目的是要看受試者在懲罰別人 時能走多遠。 實驗的結果是，有百分之六十的受試者寧願讓電壓升到致死的高 度。米爾格蘭姆說
個實驗的結果和美萊村所發生的事情吻合：當時
美國士兵接受了卡利中尉的命令而展開
殺。
但人之所以犯下惡行並不止是由於盲目服從權威。菲利浦．欽巴 多還有一個「囚禁」實驗（ 人」無需多少
四），證明中等階層文雅和善的「好
惑就能犯下惡行。欽巴多把他心理學班上的學生分成
「看守」和「囚犯」，讓他們在一座建築物的底層經歷一次為期兩週 的監禁。實驗期間，他發現「囚犯」開始辱罵「看守」，看守也以辱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潑墨書房
罵回敬，不久，看守便用短棍毆打囚犯，真正的暴行越來越嚴重，而 實驗不得不在一週後便停止了。 如果上面所提都是成人的惡行，那麼小孩子也好不到那兒去。且 不說在成人教唆之下兒童所可能犯下的罪過，就是一般正常教養的孩 子也常常讓我們目瞪口呆。小孩子有的時候對待動物非常殘忍，不但 虐待
狗，也常將活的甲蟲分屍。在孩子與孩子之間，我們也充分地
看到自私貪婪，欺凌弱小，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種種劣跡。 或說 而，
一切都是在不良環境或既有文化的影響之下發生的，然
不良的環境和既有的文化難道不是由和我們一樣的人所造成的
？ 無論如何，我們必須承認，在長久生物演化的歷史中，人還沒有 脫去「野蠻的內衣」；在我們每一個人內在的深處，一定還埋藏著自 我毀滅的種子！ 就像拉羅．梅在「愛與意志」中所說：「不承認惡，本身就是一 種惡，它使我們成為站在破壞狂一邊的幫凶」，或者就個人的層面來 看，里爾克說得更好：「假如我的魔鬼離開了我，恐怕我的天使也會 飛走了」。（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五）
潑墨書房
人本主義通常不用「惡」
一個字眼，並不是為了偽裝人的善，
而是一旦經過了辯證的分析，我們首先就會遇到什麼是「惡」的問 題。例如「幼兒搶奪母親手中
干」
個現象，到底是人的惡、還是
人求生的自然表現？或者前面提到兒童虐殺動物，到底是他生性殘 忍、還是他探索究竟的必經歷程？ 如果兒童拆卸機械，我們也許可以從他的破壞力之外看出他對事 物的好奇心，但當他「拆卸」小甲蟲的時候，我們可能就沒有 的想像力了。何以故？是我們自己訂定了「尊重生命」 範，但當我們在 天加以
一道德規
一條規範的共識之下，還大量飼養動物且坦然的每
食的時候，怎麼能要求兒童理解我們的「偽善」
「君子遠
麼好
？
種
廚」、「爾愛其羊我愛其禮」的「計謀」，實在是特定文
化的產物，並無助於我們對人性本質的思辨。 但我們並不拒
社會在一定時空下所形成的價
標準，若然，則
不成其為人本主義，反倒成為無政府主義了。我們也並不反對一般人 把人性與當代價
相衝突的部分稱為人的「惡」，只是，在探討人的
惡的時候，必須同時考慮人、以及人的社會的「發展」。 從
一角度來看，不用「惡」而用「矛盾」
個字眼，就不是沒
有意義的了。不錯，人，和萬物一樣，是充滿了矛盾的。矛盾，其實 是我們
個宇宙的通則與共相，矛盾是恆常的，統一倒是階段與階段
之間的過渡。 人的矛盾可以分成兩個方面，一個是人的生存的矛盾，一個是人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潑墨書房
類社會的歷史的矛盾。生存的矛盾就是「永生」與「必死」的矛盾： 人與動物不同的地方在他能意識到他自己，一旦意識到自己，他就必 須親眼目睹他的完結。像佛洛姆所說的，「他無法擺脫自己生存的兩 重性：人不可能擺脫精神糾纏，儘管他想超脫出來；人也不可能擺脫 軀體的束縛，只要他活著……他的軀體使他渴望生活。」（ 在
六）
樣的苦惱和困境中，人有了超越生物性之外的挑戰，除了必
須像動物一樣不擇手段地求生之外，他又無法忍受他的孤獨，他的幸 福就依賴於他與同伴、以及與前代後代共同感受到的一致性。 於是人溶入了社會，在社會之中，他必須時時遵從集體的利益， 以及由那集體利益所衍生出來的集體意識。但他同時又是一個獨立的 存在；當他依據自己的理性去判斷或抉擇時，他不得不是孤獨的。是 在
樣的境遇裡，他無可避免地要展示我們一般稱為「惡」的面目。
種存在的矛盾是人所無法解脫的，他只能藉著「正視真理」做
一種無休止的反抗，並追求生存的意義（
一點容後再論）。但人類
歷史的矛盾卻是「人為的」，因而可以經由人的努力而解決。比如 說，當代的歷史矛盾之一是，一方面用於物質滿足的手段高度發展， 另一方面又沒有能力把
些技術手段專門用來保障人民的和平與幸
福。但我們沒有理由說
一矛盾不正是在朝向解決的方向發展，比如
說，現在回想起來，古希臘人能否想像人類終有一天消滅了奴隸制 ？（
七）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潑墨書房
人本主義認為，我們必須正視
些「存在的和歷史的矛盾」，而
不能逃避。只有當我們清楚地認識了
些矛盾，我們才能有效地解決
它。正如拉羅．梅所說：「當我們能對付
個惡時，
時候，只有
時候，我們關於善所說的一切才會有力量和有說服的作用。」（ 八） 然而，悲觀的人會問：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對付
個惡
？人本主
義從來不問「何時」，而只問「如何」。因為「何時」意謂著「等 待」，是被動的，是沒有考慮「人的主觀能動性」的，是「非存在 性」（
九）的思考。而「如何」則預示著人類的未來。
如何才能對付
個惡
？我們認為，只有增進人類全體對「人」
的認知。人只有清楚地認識了自己的處境之後，才可能為自己找到出 路，不論是就個人或集體而言皆是如此。
種從人的角度「增進對人的認知」的工作，可以分成三個方面
來看： 其一是在各個專業領域內努力。我們知道除了哲學之外，只有心 理學才剛剛開始建立一種擺脫了機械論的人本心理學（ 是不
十），但
的，我們需要人本主義的政治經濟學和社會學，也就是人本主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潑墨書房
義的人文科學。過往的人文科學，要不是沒有真正重視「人的特 質」，就是對「人的特質」用了如此隱
的詞語，以致於沒有得到應
有的重視。 典型的例子就是馬克思主義，人們一般認為馬克思只重視經濟的 規律，甚至於誤以為歷史唯物主義就是經濟決定論，但事實恰恰相 反，馬克思在人的內在驅力上做過先行於近代心理學的卓越貢獻。他 曾說過：「只有當物按人的方式同人發生關係時，我才能在實踐上按 人的方式同物發生關係」（ 點，但今天我們何曾有
十一），
是多麼「人本主義」的觀
樣的洞察力！
不止是人文科學，即便自然科學中與人相關的部分，也必須要有 新的、人本主義的發展。比如說現代的醫學，在相當程度上是把人當 做機器來「修理」：對付胃潰瘍的辦法就是不由分說地割掉它，從來 不考慮病人調理身心之後的自我
復機制。
無可置疑地，在各個專業領域內的人本主義發展已經有了一定的 生機，我們認為，
是人類自我解放的先聲，也是人類突破現有困
境、邁向另一階段的開始！ 其二，就是在整個人類思想意識中，對於「人的生命」的新認 識。
個時代的人越來越清醒，人們已逐漸
脫了各種既有意識型態
的束縛。最近以來世界局勢的和解氣氛，我們相信是在人本思想的無 形影響之下，人增進了對人世的認識而產生的。 不錯，經歷兩次大戰之後，人們是越來越聰明了，誰也不願意為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潑墨書房
了虛妄的理由自相殘殺。中東的局勢雖然還充滿著危機，但
種危機
若是在以往，恐怕早就一觸即發了。 為了確保世界的和平，增進全體的福祉，我們需要更進一步，更 明確的人本主義思想。人本主義思想不宣示什麼，只要求人們更進一 步瞭解事情的真相，也就是，更加努力地破除意識型態的迷信，或說 再增進對「人事」的認知。 其三，就是世界性教育改革。只有教育，才是最徹底的、增進認 知的手段。以往數千年來，教育一直是為統治者服務的，做法是，一 方面剝奪多數人受教育的機會，以便他們能接受少數人的領導；另一 方面，對少數人強施統治者的教育，以便保證那種統治能
繼續進
行。 近世以來，在許多地區，教育是相當程度地普及了，但一種「尊 重人」、以「增進人的理性認知」為手段和目的的普及教育，還是近 幾年來在先進國家發生的事。比如說歐洲和美國，在教育中禁
體罰
也還是近幾十年的事；而幾十年前，美國也還有小學老師為了在學校 中教進化論（不採用聖經創世紀的觀點）而抗爭。在
之前，他們的
教育恐怕和我們現在的也差不多。 但我們以為，正是
種在相當程度上以人本思想為依歸的新教
育，造就了現在傾向和解的新一代。當我們在教育中卻除了人對人的 壓制羞辱，同時教給孩子以事實的真相，他們將來就自然是比較愛好 和平，比較能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理性思考，比較能
自律的人。 潑墨書房
種以人本主義為思想主體的教育，如果能繼續推廣，並在更大
區域中實行，我們相信人世間是很難再出現希特勒；就算有了那樣的 個人，又那兒去找那麼多失去理性的納粹黨人
？
最後，我們願意回到向來最關切的主題上來，就「人的另一面 目」在教育上引起的問題做一個簡短的陳述。 人本主義雖然是以像盧梭那樣純樸的自然主義（
十二）為起
點，但我們並不完全主張那樣徹底的自然主義，特別是當「自然」早 就不那麼自然的時候。 如果一定要區分人本主義中的自然主義成分，有一種看法也許是 有益的，那就是，對於人的「本來面目」（如前引黃武雄的文章中所 描述的那樣）那一部分，我們是比較抱持著自然主義的觀點，也就是 說，我們十分願意讓兒童自由的發展，而將教育者的介入減到最低程 度；但對於「人的另一面目」在兒童身上的表現，我們卻主張教育者 要比較積極一些。 舉例來說，對於尼爾在夏山學校所自豪「一位學生三年不肯上 課」的故事，我們是抱著比較審慎的態度；除非那位學生有非常特殊 的原因，教育者實在可以更早地幫助他走入知識的殿堂。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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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幫助的方法
不是強迫他接受，而是必須找出他之所以拒
上
課的理由，或是內心的早期陰影，或是課程安排並不符合他的特殊情 況。因為，依照他的本來面目，他是早就可以進行知性的活動的。 另外一個例子，學生打破了玻璃，尼爾讓自治會來決定罰則，我 們卻以為在
一過程裡，更重要的是提供學生關於「私有財產」在當
時社會結構中的意義。 換言之，懲罰是沒有意義的，只有增進兒童的認知才是真正解決 問題的方法。對於所有犯錯的孩子，不厭其煩地「說理」才是真正的 教育。 不用說，說理的方法必須考慮兒童的接受度，而且不論多麼有效 的說理，都必須容忍對兒童無效的可能。「尊重」是最高的原則，但 尊重不能用來做為教育者「
懶」的藉口。
以上的一切還有一個最後的要素，那就是，兒童需要愛，正如他 需要陽光、空氣與水，在所有的說理之中，兒童必須感受到教育者對 他的感情。許多成人的說理之所以一直無效，不是因為成人根本說不 出什麼理，就是在說理中沒有愛。
我們用了許多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幅，從各個角度來討論「人的另一面目」，總結 潑墨書房
一句話，要解決「另一面目」所引發的問題，只有從「人的本來面 目」入手。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樣的論點，正是人本主義的真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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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出版《人本教育札記》月刊 ‧出版「快樂新父母」親子有聲書系列 ‧出版「家裡的森林小學」有聲書系列 ‧出版「朱朱的心情小故事」有聲書系列 ‧出版「數學想想」輔助教材 ‧出版「人本教育文庫」系列叢書 ‧舉辦各式教改活動 ‧舉辦各種親子講座及討論會、演講
‧設立教育申訴專線：02-23670151＃111 ‧進行「國會遊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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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辦父母、教師、青少年等成長班，及森小師培、人本教育學 程、數想師培及支點計晝義工老師培訓 ‧舉辦寒、暑假森林小學、親子營、見識營、銜接營及森林育系列 活動
‧成立森林小學 ‧設立「三重青少年基地」 ‧設立「數學想想國」 ‧推動「建立一個不打小孩的國家」社會運動
‧人即目的，不是工具──但人必須活在他的土地上 在教育上的一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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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要從教育開始；教育，使人成為他自己！ ‧人本，有一種「人的文化」
‧話說從頭 ‧台灣土地上的人本足跡──會務工作（１９８７年─２００１ 年） ‧人本教育基金會足跡──組織架構 ‧經費，從
裡來？
‧走向未來？ ‧台灣與人本大事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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