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创客杂志第三期（2015年7月）

“社会＋商业＋科技” 创新创业社区

2015 年 (7 月 ) 总第 3 期

非营利组织，你“精益”了没有 P10 慈善信托在中国如何突围 P13 一张图看懂什么是社会创新实验室 P48 B Corp企业上市照亮社企未来 P54

创业 她 时代

来临

在这个以阿里巴巴为代表的互联 网经济中，女性不再局限于谋求 一个职位，更希望拥有自己的企 业，她们往往对社会问题有独特 的敏感，而时代也正为“她们” 注入无限可能。 P34

www.sinovator.org

为有社会使命的事业找到可持续的发展模式 To pursue sustainable path for business with social value 为有精神内核的资本找到实现社会价值的出口 To promote social impact of capitals and businesses 让增长更加包容、共享、可持续 To facilitate inclusive and sustainable grow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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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 07

卷首语

女性创业与女性发展

“

女性” ，这个字眼究竟意味

系的改变让女性特质获得了巨大的优势。

近 70% 的学员表示营业额有所增长。在

互联网信息时代赋予了个人的发声权利

本期系列文章中，亦有专门对该计划进行

“母亲”和“妻子”似乎是

以及放大效应，让消费者开始处于商业活

分析与解读。

对女性社会角色的最佳形

动的中心，由此进入了大众营销的时代。

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女性在社会

容；在传统的经济环境中，女性更多地与

微信“朋友圈”上晒的一张张照片、一段

经济中的价值被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近年

柔弱、低效和偏听偏信挂钩；以往人们谈

段文字，开始成为一种市场行为甚至新的

来也有更多的企业将对女性创业和发展

到的女性，更多地被置于弱势群体中……

商业模式，并创造了不菲的收益。在这个

的扶持列入企业的社会责任范畴。在本期

而今天在阿里巴巴的平台上，70%

过程中，女性的耐心、感性、坚韧不拔的

中，我们也呈现了很多全球性的女性扶持

的买家是女性，更有 55% 的卖家是女性

特性，让她们享受这种分享营销的乐趣同

机构与项目，展现世界对女性发展与女性

（2013 年），在这个以阿里巴巴为代表

时，更精准地把握了大众的需求，从而打

创业关注、支持的图景。

的互联网经济中，女性已经逐渐拥有决定

造了创业的契机。

着什么？在很多人的眼中，

女性创新创业倾向着眼于身边的社

性的力量。女性在社会的各个领域中都逐

当然，我们也注意到女性创业仍面临

会痛点诉求，众多的女性社会企业家是社

渐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她们不再局

种种困境，她们不仅普遍较为缺乏信息，

会创新的中流砥柱。溯源社会创新的点

限于谋求一个职位，更希望拥有自己的企

对于机会和自身能力的感知常常远低于

滴，女性的重要性甚至远超男性，小额信

业，她们往往对社会问题有独特的敏感，

男性；交际的范畴亦存在较为明显的同质

贷之父尤努斯也是从女性身上看到了小

而时代也正为“她们”注入可能、带来机

化现象，导致她们缺乏进入创业所需的

额信贷的价值与前景，聪敏勤劳的妇女证

遇，这就是我们本期关注的主题——女性

关键网络（如风险投资和天使投资）的渠

明了小额信贷的可行性，使得它在二十年

创新创业与女性发展。

道，也缺乏足够的机会去建立与其他行业

间被不断复制，成为一个世界性的行业。

千百年来的变迁，从农耕时代过渡到

女性企业家的联系。而更重要的是，经营

我们看到，今天对女性创业理解的不

工业时代，力量的需求与集体化生产一点

管理经验与融资的困难，在很大程度上成

足仍会导致一些干预政策难以收到理想

一滴将女性边缘化进行到底，家庭的召唤

为制约女性企业发展的最重要两大因素。

的成效，在政策日程中少有创业相关的政

而与此同时，诸多证据表明，女性企

策引入性别视角，也希望本期的系列文章

但当信息资源不断上升为重要的战略资

业家在社会创新方面的表现和男性企业

能够为推动女性创业提供助力，让更多人

源，互联网令社会开始向去组织化、去中

家同样出色。为女性创业提供帮助，对于

看到这些以前被社会闲置、低估的能量，

心化转变，权力慢慢转向个人手中。原本

实现稳健和可持续发展的经济增长有着

让被埋没的女性价值真正破土而出。

徘徊于组织与权力边缘的女性力量逐渐

重要的意义。

与社会的排斥让女性过早地离开了工作。

有人说，女性创业即将成为一个新的

释放，性别的鸿沟不断缩小，不同于以往

早在 15 年前，全球领先的高盛公司

经济增长激进点；有人说，互联网是女性

商业活动特质的特征逐渐显现，社会经济

萌发了对女性扶持的想法，他们看到诸多

的；有人说，“她产业”“她经济”的时

生活的杠杆已在有意无意中向女性倾斜。

研究表明对女性的投资能对国内生产总

代正在来临……

在这样的时代中，谈女性创业与女性发展

值增长产生显著影响，并于 2008 年正式

无论女性是否要“撑起半边天”，至

不再是为了“帮助”或是“扶持”，更重

启动了“巾帼圆梦”万名女性创业助学计

少这个时代赋予了“她”颠覆性的机遇和

要的意义是获取更为显著的经济回报，甚

划（10,000 Women）。这项全球范畴内

挑战，已经为女性创业打开了一扇大门，

至可以看作一项投资。

为女性企业家提供商业和管理教育、导师

赋予了“她”在经济和社会中大展宏图的

这是一个时代的革命，生活的点点

和人脉支持的五年计划在全球产生了深

更多空间。

滴滴都在发生着颠覆性的变革，产销关

远的影响，当学员毕业 18 个月之后，有

《社创客》编辑部

1

/ 2015 05

“ 社 会 ＋ 商 业 ＋ 科 技”

创 新 创 业 社 区

Social Innovation Lab: Next Generation Business and Society

关于社创客

编辑部 总策划 总顾问 执行主编 编委

编辑记者

美术编辑

吴伯凡 王平 / 李强 陈华 / 吴莹 卢德之 / 汤敏 / 李人庆 / 肖晗 / 姚越 / 零慧 王东翔 / 张小劲 / 郭沛源 / 钱为家 / 周红云 / 杜葵 / 顾磊 / 翟燕 / 陈迎炜 / 宏亮 / 包宇 王秦 / 杨洁 / 顾小双 / 田宏媛 / 李诗心 / 陈仲伟 程强 / 刘艺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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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SSIR） 旨在通过研析全球问题的跨界解决方案，启发和激励社会变 革领袖。SSIR 的读者们从事于非营利、商业、政府部门， 他们共同相信合作是解决环境、社会、经济公义问题的关键。 在其屡获殊荣的季刊和电子平台中，SSIR 用社会变革创想 联结了学术理论与社会实践。SSIR 题材从小额信贷和绿色 生意到社会网络和人权议题，内容涵盖广泛 。 斯坦福大学公益与公民社会研究中心（PACS） 该研究中心云集学者、执业者和领导者共同合作探索创造社 会变革的大创意。它开发分享知识以改善公益慈善，强化公 民社会。同时通过联合斯坦福大学员工、访问学者、博士后、 学生，以及非营利组织和基金会从业人员共同实现社会变 革。 《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员工 Johanna Mair Eric Nee Jenifer Morgan Michael Slind Shannon Thompson Carrie Pogorelc Devin Briski

学术编辑 执行主编 高级数字编辑 高级编辑 市场营销与业务发展总监 出版干事 出版助理

《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学术顾问团 Paola Perez-Aleman Josh Cohen Alnoor Ebrahim Marshall Ganz Chip Heath Andrew Hoffman Dean Karlan Anita McGahan Lynn Meskell Len Ortolano Francie Ostrower Anne Claire Pache Walter W. Powel Rob Reich

麦吉尔大学（加拿大） 斯坦福大学 哈佛大学 哈佛大学 斯坦福大学 密歇根大学 耶鲁大学 多伦多大学（加拿大） 斯坦福大学 斯坦福大学 得克萨斯大学 高等经济商业学院（法国） 斯坦福大学 斯坦福大学

斯坦福大学公益与公民社会研究中心员工 Kim Meredith Karen Lindblom Sam Spiewak Noelle Rudolph Cristina Alfonso

执行主任 外联副主任 项目经理 人事、财务经理 行政助理

斯坦福大学公益与公民社会研究中心学术主任 Paul Brest Walter W. Powell, Rob Reich

立足中国、放眼全球的跨国跨界社会创新社区。聚焦中国目 前发展中的社会与环境问题，寻求商业可持续的解决方案， 探索下一代人的商业（包括社会科技环境变化下的新商业环 境与模式），加速中国的社会创新进程。社创客由友成基 金会支持，是《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在中国唯一的内容合作伙伴与授权方。 社创客相信，社会创新用经济可持续的方法来解决社会问 题，促进社会更加公平、有效和可持续的发展，并为中国社 会尤其是财富金字塔底端的中低收入人群带来积极改变。社 创客是媒体 + 跨界协作社区 + 跨国创业交流平台。

法学荣誉教授 教育学教授 政治学副教授

由友成基金会和华民基金会联合发起，旨在打造跨界的社会 创新、创业与投资生态系统，促进商业资本关注有社会价值 的创新型企业；关注“普惠、共享、可持续”的企业，帮助 解决环境、特殊人群、中低收入人群和地区以及公共利益相 关的社会发展问题，成为连接政府、市场、社会跨界合作、 协同创新的社会公共服务组织网络和服务平台。

“社会＋商业＋科技” 创新创业社区

2015 年 (7 月 ) 总第 3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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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营利组织，你“精益”了没有 P10 慈善信托在中国如何突围 P13 一张图看懂什么是社会创新实验室 P48 B Corp企业上市照亮社企未来 P54

创业 她 时代

来临

在这个以阿里巴巴为代表的互联 网经济中，女性不再局限于谋求 一个职位，更希望拥有自己的企 业，她们往往对社会问题有独特 的敏感，而时代也正为“她们” 注入无限可能。 P34

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 and the Stanford Center on Philanthropy and Civil Society 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 is written to inform and inspire the leaders of social change by examining crosssector solutions to global problems. SSIR readers work in the nonprofit, business, and government sectors, and view collaboration as key to solving environmental, social, and economic justice issues. In the pages of its award-winning quarterly and across multiple digital platforms, SSIR bridges academic theory and practice with ideas about achieving social change. SSIR covers a wide range of subjects, from microfinance and green businesses to social networks and human rights.

SSIR is published at the Stanford Center on Philanthropy and Civil Society, a research center where scholars, practitioners and leaders come together to explore the big ideas that create social change.

Stanford PACS develops and shares knowledge to improve philanthropy, strengthen civil society and effect social change by bringing together Stanford faculty, visiting scholars, postdoctoral scholars, graduate and undergraduate students, and nonprofit and foundation practitioners.

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 Staff: Johanna Mair, Academic Editor Eric Nee, Managing Editor Jenifer Morgan, Senior Digital Editor Michael Slind, Senior Editor Shannon Thompson, Marketing and Business Development Director Carrie Pogorelc, Publishing Associate Devin Briski, Publishing Assistant 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 Academic Advisory Council: Paola Perez-Aleman, McGill University Josh Cohen, Stanford University Alnoor Ebrahim, Harvard University Marshall Ganz, Harvard University Chip Heath, Stanford University Andrew Hoffman, University Of Michigan Dean Karlan, Yale University Anita McGahan, University Of Toronto Lynn Meskell, Stanford University Len Ortolano, Stanford University Francie Ostrower, University Of Texas Anne Claire Pache, ESSEC Business School Walter W. Powell, Stanford University Rob Reich, Stanford University

未经授权，不得擅自转载本刊文章。来稿凡经本刊使用，如无电子版权方面的特殊声明， 本刊即视为同意数字出版传播，特此通告。如有疑问，请与本刊联系。 本刊封面、内文图片除署名外，由 SSIR 版权合作方及签约图片社 Shutterstock 提供。 因各种原因，本刊使用的部分图文无法提前与作者取得联系。请看到本刊的相关作者主动与 本刊联系，以方便及时寄付稿费。 印刷质量承诺：凡发现本刊有掉页、残缺等印刷、装订质量问题，请直接将杂志邮寄到以 下地址，印刷厂负责特快专递将无质量问题的杂志寄还读者，并致谢忱！ 地址：北京市通州区光机电一体化产业基地政府路 2 号 邮政编码：101111 联系人： 窦继娜 电话：（86）10 5901 1314

Stanford Center on Philanthropy and Civil Society Staff Kim Meredith, Executive Director Karen Lindblom, Associate Director: External Relations Sam Spiewak, Program Manager Noelle Rudolph, HR, Financial, and Grant Manager Cristina Alfonso, Administrative Associate Stanford Center on Philanthropy and Civil Society Faculty CoDirectors: Paul Brest, Professor of Law Emeritus Walter W. Powell, Professor of Education Rob Reich, Associate Professor of Political Sci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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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

目前2/3的社会创新实验室是在过去的5年中成立的（截至2014年数据）

社会创新实验室的市场规模约为1.5亿美元

目录

/ 2015 07

3

非洲

传统解决方案 适用问题

VS 社会创新实验室

中南美洲 2015 年 (7 月 ) 总第 3 期

适用问题

经常发生无法 预测的变化

仅涉及单独的 领域或组织

可以被清晰地定义

亚洲 北美洲

相关利益群体认可一致的解决方案

3%

涉及众多利益相关 群体和领域

55%

尚未定义出具有针对性的解决方案

存在明确负责解决该问题的人

5%

7%

12% 18%

不存在明确负责解决该问题的人 创新实验的组成

能力构筑

社会创新实验室市场规模调查数据

创新实验室成果 创新实验过程能够培养

社交网络

175

整体市场收入情况

单位：百万美元

创新型解决方案 多样化的 利益相关群体

通过尝试性实验 以及实践活动获取的知识

独特的工具 和程序

新的知识和技能

140 105 70 35

基于实验室直接 调查的市场收入情况

68

84 基于二手数据 的市场收入情况

152

0

社创客 出品 Sinovator

10

非营利组织， 你“精益”了 没有 既然“精益”实验已经渗透 了整个商界，为什么不可以 广泛地引入社会组织领域 呢？许多非营利组织的领导 人认为他们一定要节省。这 完全不是精益，精益可不仅 仅是减少开支而已。通过精 益 , 组织可以快速进行有针 对性的实验，以免浪费精力。

13

慈善信托在中国 如何突围

34

创业“她”时代 来临

48

慈善信托“叫好不叫座” 的尴尬现实有望得到改变。 《深圳市慈善信托管理暂 行办法（草案）》的起草 , 只是地方立法进程中的一 小步 , 这一小步对慈善信托 在整个中国的发展具有重 要意义。

在这个以阿里巴巴为代表 的互联网经济中，女性已 经逐渐拥有决定性的力量。 女性在社会的各个领域中 都逐渐扮演着越来越重要 的角色，她们不再局限于 谋求一个职位，更希望拥 有自己的企业，她们往往 对社会痛点问题有独特的 敏感，而时代也正为“她们” 注入可能、带来机遇。

除了面对日益增多的复杂 社会问题，越来越多致力于 解决此类问题的人士开始 关注“社会创新实验室”。 不同于仅由某一特定领域 专家主导的传统实验室，社 会创新实验室关注复杂的 社会问题，并且强调将不同 领域人士凝聚起来。他们在 社会创新实验室里通过跨 界合作的方式，共同寻找能 够解决此类复杂社会问题 的创新方式。

理解社会创新 实验室的价值

展

4

/ 2015 07

“无论是做公益，还是社会创业，都要将目标、方法和行动统一起来，来实现经济 价值和商业价值的双赢；这才是我们倡导的‘用爱心使人免于恐惧、用智慧使人远 离贪婪’的善举。”——友成基金会理事长王平 P60

50

16 导演准备好了吗

发刊词 / 社论 Editorial

女性创业与女性发展

1

点子集市 Ideas Fair

22

什么是社会创新实验室

50

罗伯特与小黄豆 : 从社区基金到社区基 27 金会

社会创新实验室体验记

52

B Corp 企业上市照亮社企未来

54

共益企业 ：美国社企运动新亮点

56

欧洲公益创投渐入佳境

58

帮助受灾城市学会“复原”

阳光书屋里的“光合作用” 28

给反腐来点儿创意

5

减少交通事故，多让女司机上路

6

影响力投资先驱施伟恩：做金钱的主人 28

用数字工具来应对埃博拉

6

舞蹈吧，改变贫穷孩子的人生

7

用大数据帮助脱贫家庭

7

视障人士也能成为“摄影师”

8

用盒子来帮你减压

8

跨界合作 旧金山创建应急预备文化 32 专栏 Columns

王平：社会创业家是怎样炼成的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她”的机遇与挑战

34

巾帼创业 圆梦中国

36

女性企业家获得成功的新“配方” 38

特稿 Features

因为懂得，所以要为女性创业搭建一个 40 舞台

非营利组织，你“精益”了没有 10

女性赋权正当其时

42

13

在线教育“风口”如何真正起飞 16

60

中国慈善家 China Philanthropist

阿米尔·佩茨克：新一代慈善家更注重 62 社会影响力 青年观察 Young Resercher

任性与傲慢：Uber 与出租车如何共存

64 读书 Review

社创好书

图说社创 Infographics 社创实践 Case & Actions

理解社会创新实验室的价值

未富先老 : 急需创新的中国养老行业 20

有情怀有利润的纪录片市场，投资人和

研究·洞见 Research·Insights

掌中乾坤 : 一款 App 撬开的环保天地 24

5

慈善信托在中国如何突围

58

66

46 社创记 History

打败铅行业的“超级英雄”

68

/ 2015 07

点子集市 环境

帮助受灾城市学会“复原” 在自然灾害（如飓风桑

Rodin 说， 恢复是 “在上一场灾

迪）和恐怖袭击（如波士顿马

难与下一次巨大破坏之间，我

拉松爆炸案）面前，所有新闻

们创造出来的东西”。比如旧

报道无一例外聚焦在团结一

金山采用了更为严格的建筑

致面对逆境的英勇市民身上。

规范（以确保新建筑能经得起

他们的事迹虽然感人，却不能

地震），比如新奥尔良推出一

告诉我们，是什么因素让一些

项确定并强调 “撤离点 （Evacu

城市能在灾后迅速恢复，而另

Spots）”的措施，“撤离点”

一些城市却几年也缓不过来。

可以在发生风暴前让人们聚

洛克菲勒基金会希望找

在一起并安全撤离城市。

出答案，于是他们推出了为期

入选该计划的城市可以

三年的“100 座具有恢复力城

接触到一批专家，和他们分享

市世纪挑战赛”项目。基金会

自己的策略，还能就如何为城

出资 100 亿美元，帮助选中

市重建买单的问题获得帮助。

的城市加强灾难抵御能力。比 方说，基金会将支持每个城

政治

给反腐来点儿创意 在贝鲁特市一条繁华街

产”。为了让反腐斗争更加有

“许多城市领袖认识到，他们

道上，有一家店声称出售驾

力，公民可以通过智能手机软

现在就应该进行投资，从而为

照、文凭甚至持枪许可证。但

件、热线电话或者网站提交报

市创造一个新岗位：首席恢复

未来省下几百万美元”，基金

实际上这些东西都是假的，

告，而 Sakker El Dekkene 则

官（chief resilience officer,

会相关负责人说，“但找到愿

这家店只是公然反腐活动的

利用这些报告来追踪腐败动

CRO）。这个岗位需要一个多

意进行前期投入的基金并非

一部分，其所有者是家名叫

向。公民可以匿名举报腐败事

面手，因为他得引导所有防护

易事。我们希望给城市引进创

Sakker El Dekkene 的非营利

件，但是需要提供细节，包括

层并调动所有参与人员。

新的财务解决方案。”

组织。从街头剧院，到公众媒

具体发生金钱交易的街道地

文｜ Suzie Boss

体，再到电影广播，它用尽一

址。该组织利用游击市场营销

切可利用的资源来培养公众

特技，使交易信息集中到数据

打击贪腐的意识。公民还可以

收集平台，借此给政客施压迫

通过热线电话或手机应用来

使他们采取行动。有一辆绘有

举报腐败事件。这项全面覆盖

Sakker El Dekkene 标签的智

的反腐运动在欧洲媒体大奖

能汽车经常停在据说有腐败

Cristal Festival Europe 上获

行为的政府部门门口。这辆车

得九个奖项。

叫 Kabse，意思是“出其不意

该 基 金 会 主 席 Judith

该 组 织 主 席 萨 尔·查 尔

的拜访”。

说，在这一腐败已经司空见惯

黎巴嫩透明协会行政

的国家里，它正努力改变其社

主 管巴 拉 卡 特 说，“ 公 众 比

会标准。在透明国际腐败指数

以 前 更 愿 意 加 入 Sakker El

排名中，黎巴嫩排在 176 个国

Dekkene 这样的活动中来，这

家中的第 136 位。他估计，黎

就证明，反腐败运动在改变现

巴嫩每年因腐败产生的支出

状”。至于将要面对的挑战，

超过 45 亿美元——这差不多

他说这其中包括“给黎巴嫩公

是整个国家 GDP 的 10%。

民提供日常生活中的反腐斗

萨尔·查尔说，其组织的 宗旨是“让兴旺的腐败产业破

争工具”。 文｜ Suzie Boss

5

6

/ 2015 07

点子集市 健康

用数字工具来应对埃博拉 2014 年下半年，南非技

安全

减少交通事故，多让女司机上路 在莫桑比克，减少交通事

少两百人。

一家叫 Halt Ebola 的新公司，

术专家 Philip Joubert 从开普

他们利用语音信息，在各个社

敦前往加利福尼亚，途中埃博

区用当地话教人们有关埃博

拉病毒大爆发，引起了他的注

拉病毒的知识。

意。他和兄弟决定开发一款叫

由世界粮食计划署倡导

做 Ebola Care 的手机软件。

的全球网络“应急通讯群”致

Ebola Care 很快就被 20

力于改善疫区基础设施不足

多个西非社区组织采用，通过

的状况，他们在疫区架设卫星

该软件的本地版本，人们可以

天线并提供无线网络信号，这

追踪与病人接触过的人，给大

样医护人员就能相互交流病

家讲解预防埃博拉病毒的相

人的情况，在网上订购补给并

关知识，组织急救并监管学校

和远方的家人保持联系。在几

出勤率等。

内亚恩泽的一个埃博拉治疗

其他技术人员也开始运

点，由于该技术的应用，医护

用技术来应对埃博拉。格莱珉

人员可以通过云端来交流病

基金会正在开发一套新的移

人病情。而在这之前，他们只

故的办法并不是让女司机“回

当罗马奥认识到交通安

动工具，为近期埃博拉疫苗试

能通过在隔离区内外来来回

家”，相反，该国卫生部长的

全中的性别动态后，她把重点

验提供支持。新工具会用声

回大声喊话来更新病情。

性别问题顾问弗兰西丽那·罗

放在招募女性成为救护车司

音和文本信息来鼓励人们接

马奥提出的解决方案是：让更

机的想法上。由于从事低薪行

种疫苗，提醒人们后续注射时

关键的还是要关注用户需求。

多女性操纵方向盘。

业的女性根本没钱上驾校，卫

间，并收集数据。

Ebola Care 的开发者说，每次

在所有这些努力之中，最

她与卫生部共同试行这

生部已拨出款项，为参与的女

为了能迅速应对多变情

个想法，招募并培训女性成为

性支付驾校培训费用。招募工

况，一些组织重新设定了现有

地救援组织交流，“我们知道

救护车司机。2007 年开始时，

作侧重那些正在为卫生部干

技术的工作目标，例如联合国

救护人员每谈一分钟，他们救

只招到一位单身女性来当救

着低薪工作的女性，比如家政

儿童基金会就给学生发送有

助病患的时间就少一分钟。”

护车司机。如今，57 名女性在

服务。

关疫情造成停课的信息。还有

文｜ Suzie Boss

为卫生部驾驶救护车。这一想

非洲卫生政策研究所的

法已经开始在其他组织实施。

创始人之一 Michael Seo 说，

这项运动开始于几年前，

莫桑比克的这项行动是“其他

当时罗马奥在研究莫桑比克

国家可以借鉴的做法”。他指

的事故数据。她发现，男性需

出，这个方法可以解决两个影

要对这个国家的过多交通事

响全球的问题：交通安全与女

故负责。相比女司机，男司机

性经济赋权。罗马奥说，刚刚

更可能超速、酒后驾驶和莽撞

拿到执照的女性救护车司机

开车。这些趋势与世界上其他

的事故率“接近为零”，存在

地方做的研究结果吻合。瑞士

问题的事故也“非常轻微”。

交通运输局就做过一个研究，

此外，男性司机也开始更加重

他们算出，如果男性能像女性

视安全问题了，“他们看到竞

一样开车，那么每年在瑞士由

争了，于是自己也在进步。”

交通造成的死亡人数就会减

文｜ Suzie Boss

创新都是带着具体问题与当

/ 2015 07

校园

用大数据帮助脱贫家庭 在过去，非营利组织往往

学生的数学成绩有何影响？有

无法收集并分析规模足够庞大

行为障碍的学生会对师友计划

的数据来评估自身工作的真正

还是相互学习计划做出更好的

影响。提到协同影响力行动的

回应？为了保证数据收集方法

时候，这个难题尤为突出。一

及系统准备得当，能够回答这

个名为“学校区域（the School

些问题， “学校区域”和一些机

Zone）”的行动则在“大数据”

构达成合作，共同努力开发出

方面做出了努力。它为努力脱

一个模板系统，将原本大量离

贫的家庭提供从摇篮到就业的

散的学生数据与参与行动的学

支持。

校和合作机构联系起来。

该行动从 2011 年起在得

将大量不同来源的数据

州达拉斯西部的一个城市社区

合并到一个系统里，这一做法

开展。长期以来，该区的学业

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最终，所

成绩都不甚如意，因此该项目

有关于学生的学业成绩、他们

教育

致力于帮助当地 0 岁到 18 岁

对不同组织提供的干预活动

跳舞吧，来改变穷孩子的人生

的孩童，并联合了 16 所公立学

的参与，都会囊括在该系统中。

校、特许学校和教会学校，以

通过收集汇总这些数据，该行

这里学习到团结、责任、纪律、

及 29 个能提供各种资源的非

动的主管就可以长时间纵向地

雷德（Dora Andrade）本有一

教育、尊重、权利，他们也能

营利组织，他们能提供的资源

跟踪学生的学术能力发展和

个既定的光明前途。1992 年，

舞出光明的未来。

包括课内外活动、毒品滥用干

社会情感发展，免受各种社区

推行该计划时，朵拉认识

预、食宿援助、医疗服务等。

贫困指标的影响。这种做法还

在初次接触家乡福塔莱萨贫

到，孩子们的父母也必须参与

该行动一开始就提出了

有助于利用该行动的生态系统

民区的孩子们时，她找到了这

到家庭教育小组中来。父母需

问题：不同的课后活动分别能

来提供有效的个案管理方案。

种意义。她随即决定，卖掉自

要理解孩子为何这样选择，才

对什么类型的孩子提供最成功

文｜ Sacha Litman, 原文刊于《斯坦

己的珠宝、车子、公寓，创办一

能促进沟通、加强联系，并且

的干预？音乐课或体育活动对

福社会创新评论》2015 年夏季刊

家特殊的舞蹈学校 EDISCA。

更直接地参与到学校活动中。

她希望用舞蹈和教育让孩子

如今，已有 350 个孩子在

们不再流浪街头、重建身份认

EDISCA 接受教育，其中大部

同、推动社会进步、实现公民

分是女孩，最小的才 6 岁，最

权利、发展心智能力、更好地

大的有 21 岁。 除了教授跳舞和

理解与面对未来的工作岗位。

一些基本的医学、心理治疗技

由于不可能一下子接纳

能，朵拉和其他导师一同完善

巴西著名舞者朵拉·安德

她想赋予人生不一样的意义。

所有的孩子，朵拉按照三个标

了一个艺术培训的教育项目。

准来挑选学生：体能良好，上

在成长过程中，一些孩子或许

进心强，家庭条件困难。因为

将成为真正的职业舞者，在外

对这些孩子来说，他们的未来

国舞台上表演，而其他人则可

最为危险，极度的贫困早就埋

能在学校开设的培训课程中

下祸根：毒品，卖淫，还有暴

选择日后专攻的职业。

力。她相信，舞蹈将会是他们

文｜ Eric Nee , 原文刊于 《斯坦福社会

走向未来的通行证，他们会在

创新评论》2015 年夏季刊

7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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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子集市 科技

让“盒子”来帮你减压 高考能不能不紧张？能

心灵咨询。使用者按照“源空

不能修复一段和自己父母的关

间”心灵导师的指示，逐层向

系？能不能放下一段痛苦的自

上晋级就可以渐渐缓解压力，

责？能不能在工作不顺利时回

增进记忆。

家看到家人时瞬间转换心情？

据该团队介绍，该产品已

这样的事情有没有可能发生

经成功帮助一些学生面临高考

呢？在“阿勋盒子猫”团队看

时减轻压力，成绩上取得了提

来，是可能的。

升。源空间不仅能使考试压力

阿勋盒子猫创始人张鸿

减缓、分数突飞猛进，张鸿勋声

勋原为一名记者，开发该系统

称 , 只要是与缓解压力相关，

希望服务于社会大众压力引起

甚至在灾害中心灵受到的伤

的相关诉求。据介绍，目前其产

害，都可以通过不到 1 小时的

品 Axun 盒子（源空间）已经

源空间记忆定制来缓解改善。

与学大教育集团合作，这是一

目前 受 益 于“ 源 空间”

种数字化、无人工的定制记忆

的包括企业家、普通市民、政

公益

系统，能够提供私人互动心灵

府、学生、宗教人士，心灵工

视障人士也能成为“摄影师”

指导服务。 “虚拟心灵导师”借

作者和社区。在未来，该团队

由感知使用者的传感资料如红

将致力于开发出线上如 Siri 般

一直以来，摄影和视障

在美国，Brainport 在非

外线、脑波等，其内部已经事

的智能语音助手和虚拟现实头

人士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

视觉摄影触摸技术上的触觉

前建立好、超过 100 种的最佳

盔 Oculus，实现互联网化，将

沟。然而当非视觉摄影触摸

开发上走在前端，获得了美

引导模式，还有强大的即时数

心灵指导服务推广给更多的使

影像技术登上舞台的时候，

国军队、谷歌等机构的大力

据分析能力与使用者在一个私

用群体。

密影音空间互动，进行一对一

整理｜实习生 孙佩瑜

这一刻板印象被颠覆了，视

支持。它的产品主要由三部

障人士也能成为“摄影师”。

分构成：头戴装置摄像头、控

在煋炎公益发展中心，

制器和舌感受器。摄像头捕

陈尧及其团队一直在开发非

捉画面，舌显示器把图像传

视觉摄影触摸技术，试图构

入大脑，而通过培训视障人

建一个视障人士了解世界、

士可以通过对控制器的控制

世界了解视障人士的双向沟

调节刺激强度、对比度等。

通的途径。

非视觉触摸影像技术还

所 谓“ 非 视 觉 摄 影”，

能运用到交通图、教学辅助

就是视障群体在跨界参与者

图等领域，为盲人独立生活

( 包括志愿者、摄影师及艺术

提供途径。如果真的实现，将

家 ) 的帮助下，通过学习运用

能极大地改变盲人的生活。

除视觉以外的其他感官，用

目前为止，这项技术也

听觉判断距离，用触觉和嗅

面临一些障碍，一方面是盲

觉发现事物，最终拍出照片，

人对培训还存在一定的排

用更加鲜明、直接的方式表

斥，另一方面是公众对这项

达出自己内心的感受以及对

技术接受认可度低。

世界的理解。

整理｜实习生 张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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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稿

非营利组织，你“精益”了没有 慈善信托在中国如何突围

P13

在线教育“风口” 如何真正起飞

P10 P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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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稿

非营利组织， 你“精益”了没有 既然精益快速测试已经渗透了整个商界，为什么不可以广 泛地引入社会组织领域呢？

开一系列讨论，之后会专心制订工作计 划、准备董事会报告和筹资方案。不过 “世界读者”没这么做。他们没有制订什 么宏伟计划和发展步骤，而是做了一个 小实验来测试一个重要假设：在目标国 家里的孩子会不会用功能手机阅读？为 了找到答案，他们找到了一位手机软件开 发人员合作，设计出来的这个移动平台 MVP 模型非常简单，只有图书目录和一

文｜ Peter Murray & Steve Ma

个文本阅读器。封面、简介、评分、评论 和书签，这些都没有，但是它的功能已经 足够检测之前的假设了。 年，Steve Blank 在

2013

个最小规模的版本（即 MVP 模型），然

测试的结果是，在很短时间里，成千

《哈佛商业评论》上

后进行实地测验。他们给 16 个来自加纳

上万的用户在手机上下载并开始使用这

发表了一篇题为“为何精益创业将改变一

Ayenyah 的 6 年级小学生介绍了亚马逊

个软件。实验证明了关于用户需求的假设

切”的文章。这显然是一个夸张的标题，

的 Kindle 电子书。他们认为，小孩子会

之后，“世界读者”才开始正式和软件开

但的确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的 ：既然“精益

乐于接受电子书阅读器，那么他们就会读

发者签合同，并着手改善产品。现在，每

更多的书从而提高知识水平。

个月有超过 18.5 万名用户在他们的移动

（Lean） ”实验已经渗透了整个商界， 为什 么不可以广泛地引入社会组织领域呢？

将目光集中于这么小的范围 , 似乎

平台上阅读。

效率很低 , 但是这种高度重视用户需要

正是由于专注于解决与儿童及其家

的非营利组织的快速发展，就反映了运用

的 MVP 手段能让该组织找到自身平台

庭有关的问题，并连续进行快速实验，

“精益”快速实验方法的新潮流。该组织

中的漏洞，从而在投入更多时间和资源之

“世界读者”才能拥有那样的发展速度。

一家名为“世界读者” （Worldreader）

精益可不仅仅是减少开支而已。通过精益 , 组织可以快速进行 有针对性的实验，以免浪费精力。

精益之道 我们在工作时经常会和社会组织打 交道，当他们第一次听说“精益”这个词 的时候，反应往往是“当然啦，我们就是

于 2010 年成立，目标是给贫困儿童及其

前解决问题。例如 , 他们发现孩子们的

精益组织，我们是非营利组织”。但是，

家庭提供电子读物。在短短 5 年之内，它

Kindle 屏幕老是会碎，因为孩子们在休

精益和节省是有天壤之别的。

已经能提供 43 种不同语言的书，读者人

息的时候会坐在阅读器上面。“我们就教

许多非营利组织的领导人认为他们

数超过 200 万，遍及 54 个国家。

孩子们怎么样好好保护自己的阅读器，”

一定要节省：给员工低工资，依靠别人的

“精益”（Lean）快速实验方法最开

该组织董事长 David Risher 说，“我们

捐助，在简陋的办公室里工作 …… 这完

始是企业为了盈利想出来的，主要作用

还把碎屏拿到工厂， 让亚马逊的人设计得

全不是精益， 精益可不仅仅是减少开支而

是将新产品创意或者服务创意迅速投入

更结实一点，他们还真的做到了。”

已。通过精益，组织可以快速进行有针对

迭代实验。精益实践者先做出一个“极

他们最重要的一项测试是在 2011 年

性的实验，以免浪费精力。很多组织耗费

简可行产品（MVPs, minimum viable

下半年，那时他们正面临一个关键挑战：

了大量的时间和资源，最终研究出来的方

products）”模型，然后迅速得到用户对

功能手机 ( 处于现在这个智能手机的时

案却不能实现他们预期的效果。精益可以

于这些 MVP 模型的意见，从而在此基础

代，我们叫它们“傻瓜手机” )，在发展中

加速筛除无用的想法，同时使真正有效的

上通过迭代来完善模型的细节。

国家的用户大量增加，怎么才能够利用这

主意发挥作用。

受到精益文化感染，“世界读者”的 创始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花费大量时间和

个机会开发出一个增长速度远超 Kindle 模式的新模式呢？

目前非营利组织的主要运作形式是 战略规划式的。这种模式强调宏观发展

金钱建立一个全面的平台，相反地，他

有一些非营利组织在面对这种机会

步骤，往往要制作一个“N 年计划”，其

们给自己能够集中起来的平台设计了一

时 , 会首先在内部就什么是正确策略展

内容要包含各种策略、各种参与方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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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事无巨细通通涵盖。“制定计划， 执行计划”正是这种方法的写照。计划诚 然重要，但这也会让人减少实验，不敢冒 险。策略性慈善模式可以很好地解决已经 有明确解决方案的问题，但是对那些需要 新方法才能解决的问题并不奏效。 精益模式给传统的战略规划方法来 了个彻底改造，可以用“计划测试，测试 计划”来形容它。精益实践者不会详细列 举他们要用的策略，因为他们无法事先知 道哪些是有用的。相反，他们会做许多小 实验，在确定策略的可行性之后调整自己 的工作方向。如果顺利的话，这些组织能 够进行更有效的创新，提供更符合客户需 求的新服务，还可以彻底解决看起来无根 可循的问题。精益快速实验法在检测和确 认盈利模式方面尤其有效，它能帮助确认 哪种盈利模式最有潜力，可以带来源源不 断的资金。 虽然社会部门采用快速实验法的速 度比商业部门慢，但是越来越多的非营利 组织都在用精益法支持教育、医疗保健、 国际发展等社会部门的创新。 精益之源 要理解精益法和它在非盈利部门的 适用性，先了解一下它在盈利部门的起源 会有很大的帮助。 在商界有一场大变革，而精益法就 属于其中的创新改革和过程改进。它有

要一个明确的前提假设，进行快速实验以

Etsy 这样发展迅猛的新公司。

及根据实验数据开发产品或服务。 精益元素

两大类别，第一个是“精益生产（Lean

在过去十年中，国际竞争加剧，技

Production, 也 叫 精 益 制 造，Lean

术换代越来越快，大数据出现，所有这些

商业运作中的精益法包含了几个核

Manufacturing）”，最先由丰田汽车公

变化发展使得基本上每个大公司都要采

心元素。我们将这些元素组合起来做成了

司在 25 年前开发出来，是一种可以应用

取数据驱动的快速实验方法，并将其运

一个模型，这可以使精益法适用于社会部

到各种复杂流程中的系统性方法，可以用

用到公司运作的大部分领域。如今，你在

门。我们按照典型精益实验中的顺序排列

在生产制造、物流和医疗各个方面。第二

H&M 买一条弹力裤，下载一个新的苹果

了几个要素，包括构思和分析（Ideation

个则是“精益创业（Lean Startup）” ,其

手机软件，在亚马逊上买点东西或者在

and analysis）、用户探索 （Constituent

中包含了一套硅谷在过去十年间帮助创

Facebook 上点一下鼠标，任何这些行为

discovery） 、构建 （Building）、 检测

业者和改革者开发新产品和服务的标准

都是在创造数据。而这些公司就根据这些

（Testing）、数据应对（Responding to

和实践。精益生产，将好主意的功效和影

数据进行一系列的实验并确定下一步的

data）和推广（Scaling up）。

响最大化；精益创业，在一开始确定哪些

战略。现如今许多公司都已经将快速实验

洛杉矶人道移民权益联合会（简称

才是值得继续投入的好主意。虽然两者有

纳入公司运作， 包括通用电气、 3M 公司和

CHIRLA）提供了一个案例来展示机构应

各自独立的发展轨迹和运作流程，却都需

施乐公司这样的大公司，以及 Dropbox、

该如何利用极简实验来寻找最优服务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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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稿 式。该联合会主要为受到语言、歧视、证

想出了一些其他服务方案。开设课堂帮助

优化过程，提高效率 | 精益生产也即

件、贫穷和科技鸿沟等各类限制的移民提

佛罗里达移民通过驾照笔试就是其中之

减缓压力的精益过程，可以准确识别和

供服务。2014 年，该机构希望开发一项

一。同样，他们通过 MVP, 发现驾照课堂

降低消耗，优化工作流程。通过这样的方

新服务来满足其社区需求，吸收更多会员

的需求量非常大，人们会愿意付钱来学。

式，就可以精简项目，提升影响力。

并提供可持续性财务支持，并达到收支平

现在，该机构致力于推广这个模式，服务

衡。他们选择采用精益实验的方法。

成百上千的移民。

在构思和分析环节，CHIRLA 的领 导们利用其多年的服务经验初步确定他 们的会员可能需要什么样的服务。他们列

丰田生产体系是较早尝试精益生产 的一个项目，美国红十字会在为灾后志愿 者提供的前线培训中借用了这一体系的

精益实验的运用 渐渐地，非营利组织也开始将精益实

经验，从而将志愿者注册和接受培训的时 间由 3 小时缩减到了 30—45 分钟。

出了一张清单，记录了 20 多个具有潜力

验运用到工作中去。这种方法可以帮助机

增收 | 因为最初起源于商界，所以精

的方案，包括金融服务、法律服务、英语

构解决大量的组织策划及执行等各方面

益实验天生就适合测试新方案的盈利潜

教育、处方药打折卡等。接着，CHIRLA

的工作，在以下几个核心领域起到的优化

力。例如，它可以评估方案的筹集计划、

团队调查了其他机构正在市场上提供的

作用相对更加明显。

扩员计划、社会投资和项目费用的更变。

新方案需求测试 | 精益实验可以帮

“环境美国”是一个隶属于联邦的

接下来是构建环节，团队从备选方案

助机构了解是否会有用户需要它们想要

州级宣传小组。在每一次重要活动前，他

中挑中 14 个，并拟定出书面 MVP。此时

提供的方案或服务。非营利组织可以用精

们会分析接受宣传文案和会捐款的成员

团队并未撰写出所有方案的完整文案，而

益实验来检验自己对会员痛点、需求和渴

百分比并且计算出评价捐款值。通过这些

是以传单的形式描述每种潜在服务。对于

望的假设。

类似服务的效果。

数据，他们就可以发现哪个宣传方案是最 有效的，由此开发和推广该方案。

精益实验可以帮助机构了解是否会有用户需要它们想要提供的 方案或服务。非营利组织可以用精益实验来检验自己对会员痛 点、需求和渴望的假设。

组织公民 | 精益实验使宣传小组可 以调研不同的活动和活动策略，还可以让 小组快速测试出最优媒介渠道和最有效 的社会动员方案。 当然，精益实验在社会领域的开展也

绝大多数服务模式来说，风险最大的假设

一家整理、共享各类非盈利组织信

存在一些限制。它不能取代纵深研究。非

取决于一个简单问题：最后到底会不会有

息的机构“导航星”（GuideStar）为了

营利组织的领导者也认为，精益实验体系

人买账来维持服务的持续性？这些传单

快速敲定值得深入的社创计划，从 10 个

常用的那种冰冷、僵硬的数据并不能很好

让服务模式更加显性，也方便团队成员评

萌芽期的创意里挑选了 4 个让参与者进

地衡量社会影响效果，比如人们对社会问

测每项服务的需求量。

行 MVP 测试。在检查了用户的测试反馈

题的态度就很难衡量。并且，精益实验也

后，“导航星”继续跟进最棒的创意并且

会让现有的项目流产，让熟悉现有工作模

排除了其余选项。

式的社会工作者感到措手不及。最重要的

接下来一个环节是用户探索及检测， 团队成员根据 MVP 的基本问题设计问 卷。CHIRLA 的 会 员 主 管 Rosamaria

短期成果测试 | 通过精益实验，机构

是，精益实验对测试和优化具体的项目和

Segura 深入当地移民群体进行会员访

可以高效检测短期目标明确的策略，比如

工作流程最有效，但不能提供核心策略。

谈，以深刻理解其需求。她说： “有了这些

学校出勤率、阅读率、岗位情况、健康促

数据之后，我们根据反馈重新配置调查，

进计划等等。

在商业领域，企业为了应对不断加 剧的竞争和不断加快的技术迭代逐渐

在洛杉矶一所学校，为了调查父母参

适应了精益实验的操作方法。不能适应

与对孩子学习成绩的影响，调查人员使用

新环境的营利机构最终会破产。这些压

她和同事对于什么样的方案会员会买账

了精益实验中重要的效果测试方法 ——

力对于非营利组织的破坏力则没有那么

这个问题已经有了足够数据。接下来针对

A-B 交互测试：给一部分孩子的父母发

大。但是压力已经开始在不同的领域扩

数据的工作也会立刻开展。CHIRLA 的

了高中课本，并邮件通知他们，孩子漏掉

散，所以，很多非营利组织也可以尝试

领导层最后发现，备选方案中仅有 4 个有

了一项作业。结果表明，那些家长收到邮

这种操作方法。

着较强的需求，可以进行进一步调研。与

件的孩子的成绩比那些家长没有收到邮

作者分别为 Accelerate Change 的总裁及合伙人。

此同时，通过总结访谈数据，团队成员还

件的孩子要高得多。

原文刊发于《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2015 年夏季刊

迅速了解了方案的可行性和盲点所在。” 在进行了超过千场的会员访谈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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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信托在中国如何突围 《深圳市慈善信托管理暂行办法（草案）》的起草是地方立 法进程的一小步，却可能成为慈善信托在中国发展历程中的 一大步。

业支出，不得低于上一年总收入的 70%； 非公募基金会不得低于上一年基金金额 的 8%，这就要求基金会，特别是非公募 基金会不停增补原始基金，否则就会竭泽 而渔。而慈善信托则没有相关的资金使用 比例限制，既可实现公益资本的金融增 值，让原始基金不断发酵，又可灵活运用

文 | 汪颖佳

增值资金开展公益项目，可以每年只拿收 益来做公益支出。 再次，慈善信托与基金会相比还有以

善信托，这个看似“高冷”的词

今在大众眼中依旧生疏的词汇就已进入

下优势：运营便利，成本低；慈善信托内

汇正离中国人越来越近。

了国家法律。2001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

部治理规范透明，捐款更安全；慈善信托

2013 年，受遗产税即将落地的消息

信托法》（以下简称《信托法》）生效，

尊重捐助人意愿；委托管理更专业化；资

刺激,作为家族财富管理有机组成部分的

其中将信托分为民事、营业、公益三种，

产管理与公益项目专业分工等。此外，慈

慈善信托受到关注。

并将“公益信托”单独列出一章，明确规

善信托安全稳定的特点也使得慈善信托

定“国家鼓励发展公益信托”。

设立以后不会因各种情况而轻易终止，能

慈

2014 年 , 阿里巴巴赴美 IPO 前夕， 两位创始人马云和蔡崇信宣布，将会成立

按照《信托法》的规定，须满足四

够稳定地实现公益目的。比如，在香港影

个人公益信托基金。根据市场估算，基金

大条件即为公益信托：具有明确的公益目

视大亨、著名慈善活动家邵逸夫离世后， 有媒体报道称，由于邵逸夫生前已将大部

慈善信托本身就是一种公益领域的机制创新，是公益金融发展 的重要动力。

分资产套现后注入邵逸夫慈善信托基金， 以“邵逸夫”名义做出的慈善捐赠将不会 受到影响。 由于公益信托有着诸多优势，它已

的、财产及收益均用于公益目的、经公益

成为国外慈善业的主流方式之一，尤其

但遗憾的是，时至今日，这一基金并

事业管理机构审批、设置信托监察人。与

受到热心公益的名人、富豪们欢迎。在马

未在国内落地，马云甚至因大额捐赠流向

集合信托相比，公益依托（慈善依托）的

云宣布成立公益信托的现场，即播放了比

海外而饱受指责。马云为此抱屈，称原因

最大特点在于其是为了一般或特定公益

尔·盖茨、沃伦·巴菲特、迈克尔·布隆

是“目前中国公益慈善基金设置制度尚未

目的而设立的。一些公众认为，现有的基

伯格及阿里巴巴最大股东软银 (Softbank)

完善”。媒体与专家普遍认为，这与国内

金会已经可以很好地发展公益事业，因此

首席执行官孙正义等人对此表示支持的

缺乏完善公益信托制度的现实有关。

没有必要再引入慈善信托。事实上，与一

发言。

规模约为 30 亿。

这一尴尬的现实有望得到改变。 2015 年 4 月 8 日，北京大学法学院非营利组

般基金会相比，公益信托有着不可替代的 优势。

慈善信托在学界中也被寄予许多期 许。金锦萍教授指出，慈善信托本身就是

织法研究中心金锦萍教授组织了一场针

首先，公益信托设立成本较低，不需

一种公益领域的机制创新，是公益金融发

对起草《深圳市慈善信托管理暂行办法

要像基金会那样有最低的资金门槛、行政

展的重要动力。第一，这在原有的从事慈

（草案）》（以下简称《办法》草案）的

设置等。全国性和地方性公募基金会的原

善事业途径之外又增加了一个途径 ——

讨论。多位国内外专家学者参加了这次讨

始基金分别不得低于 800 万元和 400 万

直接使用信托模式操作，这样能够激发出

论。《办法》草案的起草 , 只是地方立法

元，非公募基金会的原始基金不低于 200

很大的创造空间。第二，慈善信托是公益

进程中的一小步，却经历了很多才能够走

万元。慈善信托原始财产规模则没有法律

资金重要的新的来源渠道。通过像马云等

到这一步。这一小步对慈善信托在整个中

上的限制性要求，信托也无须取得法人的

人成立信托的初始基金，以及在本金基础

国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资格。

上获得的有效的增值资金，公益组织可以

慈善信托“叫好不叫座” 早在 14 年前，“慈善信托”这个至

其次，资金使用没有比例限制，资产

获得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实现可持续发

与善款可保值增值，有利于可持续发展。

展。此外，慈善信托能够对公益财产进行

我国法律规定,公募基金会每年的公益事

更加科学有效的管理，这使得公益财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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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稿

和管理。这给实际操作带来难题。比如，

收入、租金收入或投资所得，只要所得全

但与一片叫好声形成对比的是，国

一个慈善信托项目如果同时具有医疗和

部用于公益目的，则全额免税。另外，设

内公益信托寂寞的现实。《中国信托业

环保双重目的，那么相关的公益事业管理

立慈善信托的委托人也可以享有一定的

发展报告（2013 － 2014）》统计显示，

机构将包括卫生和环保两部门，这就带来

税收减免，其中一般公司法人每年最多可

截至 2013 年年底，信托公司开展公益信

了审批难题。如果项目再跨区域运作，情

扣减应纳税额的 10%，自然人每年最多可

托以及类公益信托项目 39 个，资金总额

况就更为复杂。马云所提出的公益信托基

扣减应纳税额的 50%。

129.17 亿元，仅相当于全国信托资产的

金，计划投向环境、医疗、教育和文化等

此外，对于慈善信托的信托财产，现

约 1‰。根据北师大中国公益研究院慈善

多个领域，这就可能涉及多个主管部门共

行法律规定，其初始财产必须是金钱，之

法律中心副主任黎颖露统计，如果对照公

同审批，难度不言而喻。现实中，此种模

后才可以是国债、股票等等。但是，实际

益信托的必备条件，自《信托法》出台以

糊规定带来相关部门主动审批意愿不强，

当中却也有初始财产为股票的需求，比如

来，国内真正符合规定的不过三四个信托

觉得无法可依，或“一事一议”，效率低

有些人事业很成功，想用自己公司的股票

项目。

下。2008 年汶川地震，四川中铁信托计

来设立慈善信托，但按照现行法律，他要

划以公益信托方式提供援建支持，最终因

先把股票售出，换成金钱，然后再设立慈

找不到公益事业管理机构而不得不停摆。

善信托。

用可以更加合理、更加透明。

多重瓶颈待突破 除了社会认知度不够，公益信托发展

其次，缺乏配套的税法，这在实践中

华民慈善基金会理事长卢德之表示，

也是很大的障碍。同样是用于公益目的，

基金会从程序和制度上很多地方难以突

虽然早在 14 年前，慈善信托即已经

《基金会管理条例》规定向基金会捐赠，

破，而慈善信托能做出尝试，所以应当鼓

具备法律框架，但是却因为缺少配套制度

捐赠人可以享受税前抵扣；基金会的捐赠

励慈善信托在中国的发展。但是如果慈善

以及像慈善法这样的基础法律，而对实践

收入，免交所得税，而投资收入须交纳

信托不能摆脱现有障碍，尤其是税收无优

操作很难真正起到扶持、规范、管理的作

25% 所得税。相比之下，慈善信托在税收

惠的问题，无疑将大大打击有意愿在中国

用。黎颖露提出了慈善信托现有法律法规

上，并没有获得与基金会同等的待遇。此

设立慈善信托的委托人的积极性。

的两大缺陷：首先，公益管理机构并未明

外，由于慈善信托还涉及到委托人、受托

确。虽然《信托法》第 62 条规定：慈善信

人、受益人等三方主体和两次财产转移，

托的设立和确定其受托人，应当经有关公

按照现有的流转税制，则会因涉及两次财

由于慈善信托在鼓励企业家投身慈

益事业管理机构批准。同时，《信托法》

产转移而面临重复收税。相比之下，在慈

善事业、探索和支持形式多样的社会捐赠

还规定可以开展慈善信托的七个领域，可

善信托发达的国家，税法均对慈善信托中

等方面的特殊功能与作用，业内普遍认为

对应民政部、环保部、林业、教育部等诸

的财产及其收益的税收减免做了规定。以

发展慈善信托是贯彻落实《国务院关于促

多部门，却没有明确规定哪个部门来批准

美国为例，其慈善信托财产所产生的利息

进慈善事业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的具体

还面临多重制约。

公益信托成为两会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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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措，应当促进其快速发展。此外，北师

格要许可；二是设立慈善信托要许可。同

大中国公益研究院将慈善信托作为专门

时，慈善信托受托人许可也是行政许可制

的一章列入《中国慈善事业法（专家建议

度。另外，慈善信托每年用于公益事业的

稿）》中，慈善信托被认为有望作为专章

支出，应不低于其上一年信托财产总额的

正式列入《慈善事业法》。

5%。某种程度上，这两条还是相对严格保

在今年两会上，公益信托也成为热

守了。但是金锦萍教授指出，深圳试行的

点之一。全国政协委员、香江集团总裁翟

《办法》草案必须要与国家的《信托法》

美卿在提案中建言尽快出台一份慈善信

相衔接，地方规定慈善信托是许可制，和

托的专项法规、实施细则。同时，全国政

上位法并不矛盾，对慈善信托本身做条件

协委员马蔚华在其提案中建议，制定出台

更高的限制，是体现了二者的衔接，只是

《深圳市慈善信托管理暂行办法》。2015

做了细化规定。

年 3 月初，全国人大财经委员会同意了中

《办法》草案同时强调了慈善信托的 《办法》草案中具体规定了设立慈善信托

激励机制。比如，受托人管理费和信托监

在这样的背景下，深圳试图通过营造

的公共利益目的：救济贫困，救助灾民，

察人报酬依照国家相关法律、行政法规的

支持性的政策环境来促成慈善信托大规

辅助残疾人，发展教育、科技、文化、艺

规定为 8‰。但在此次研讨会上，金锦萍

模落地。在 2014 年年初，深圳市政府便

术、体育事业，发展医疗卫生事业，发展

教授指出，8‰这样的规定，低于一般信

以“一号文”的形式下发了深圳市金融改

环境保护事业、维护生态环境，发展其他

托运筹报酬收取比例。如果想要激励信托

革的纲领性文件，其中多次提出要推进慈

社会公益事业。

公司从事慈善信托，一种可能性是不考虑

国银监会启动修订《信托法》的建议。

善信托试点。2015 年 3 月 13 日，民政部

《办法》草案解决了长期难题：谁是

银监会 2008 年出台的规范性文件，运用

社会福利和慈善事业促进司在深圳召开

慈善公益的管理机构。在总则第四条第一

一般性关于信托的报酬比例。正如黎颖露

慈善信托试点工作座谈会，就在深圳开展

次明确规定慈善信托的“慈善事业管理机

指出的，2008 年的通知实际上是银监会

试点工作进行研讨，听取意见和建议。

构”为深圳市民政局。《办法》草案还对

针对汶川大地震发布的通知，所以，运用

随着《信托法》的修订及相关配套 制度的完善，目前在实际操作中制约慈善 信托发展的不能开具捐赠发票、投资领域 狭窄、登记制度缺乏等三大问题将得到解

随着制度上的障碍被逐步扫清，社会上的关注日增与实践者的 参与更广，寂寞已久的公益慈善有望获得新生。

决，国内有望出现以慈善信托为主营业务 的信托公司。深圳起草《办法》草案，正

民政局跟当地银监部门的关系进行了明

在后续的慈善信托项目中，其有效性是存

是从法律视角试图解决慈善信托发展面

确。而在另一个核心难题——税收制度方

疑的。这给改善这一条款留下了可能。

临的诸多障碍，促进深圳慈善信托发展。

面，《办法》草案提出了鼓励给予慈善信

不难看出，在《信托法》的基础上，

托税收优惠的政策。这是由于在税收政策

此次《办法》草案致力于落实优惠政策，激

方面，中央对地方的控制比较严格，法律

发慈善信托应有的优势。这次《办法》草

保留了这个权力。本次研讨会上，多名专

案的起草和实施将有利于慈善信托突破

家强调了税收政策的重要性。

现实中的许多困难，因此具有极大意义。

《办法》草案直面挑战 金锦萍教授介绍， 《办法》草案可能是 中国第一个地方性的关于慈善信托的政 府规章，目的是想通过比较细化的规则使

《办法》草案具体明确了谁可以成为

虽然这次《办法》草案的适用范围只针对

慈善信托能在地方落地。可以期待的是 ,

慈善信托的受托人。根据《信托法》的规

于深圳地区，对一些跨地区的业务仍然缺

深圳率先就慈善信托进行试点,有望破除

定，法人和自然人都是可以的。《办法》

乏有效的解决办法。但是无疑，修订《办

在实施细则和税收优惠上的种种障碍,为

草案中第 14 条，规定了区分原则，如果

法》草案以及深圳政府鼓励慈善信托发展

将来中央层面的制度完善提供借鉴。

是信托公司或者基金会，是可以获得受托

的其他举措都具有全国性的示范效应。

《办法》草案具体规定了什么是慈善

人资格的，但是，对于其他法人要进行许

随着制度上的障碍被逐步扫清，社会

信托。简单来说，慈善信托是指为了公共

可。《办法》草案保留了相对严格的许可

上的关注日增与实践者的参与更广，寂寞

利益的目的，使整个社会或社会公众的一

制与资金使用比例。《办法》草案中确立

已久的公益慈善有望获得新生。

个显著重要的部分受益而设立的信托。在

了双重许可，一个是上面提到的受托人资

作者为北师大中国公益研究院 高级分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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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 07

特稿

在线教育“风口” 如何真正起飞

进应该在于重塑学习本身 —— 通过线上

中国互联网教育仍处于市场零散割据、产品创新不足的状态， 最大的改进空间在于如何重塑学习本身

衡，让更多的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文 | 陈华 欧阳骁

1．需求的升级为互联网教育创业开辟了

线下的目标改变，提升学习的体验，以及 解决问题的能力，改变大多数学生陪太子 读书的现状，让更多的学生享受到学习的 乐趣，同时在横向上打破教育资源的不均

未来在线教育创业的机会在哪里？ 新的空间 尽管教育的大方向与目标是由政府 部门主导的，短期很难有大的调整与改

2012

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的存在。

达和达芙妮·科勒联合创建了 Coursera，

资五千万美元、中国最大的互联网职业教

希望让更多人享受到世界上最好的教育。

育机构尚德 3 月份单月创收近八千万，国

年 4 月，斯坦福大学 计算机系教授吴恩

三年过去，Coursera 已经进入中国，

最近在线教育平台“跟谁学”A 轮融

内互联网教育领域再次引来各方注意。

变。但一个不变的趋势是，教育的需求正 在逐渐趋于多元化，应试之外，对素质教 育的需求与期待将毫无疑问快速增长。 以高考和考证驱动型教育的本质是 因为就业机会稀缺，家长自己谋生很苦，

资本巨头也开始试水互联网教育，并逐渐

从现有的市场信息看来，大量的产品

他们就渴望从孩子身上找到未来。而现在

加大下注，但该领域依然处于部落割据状

还是在商业模式的创新阶段，并没有解决

个人发展的机会大大超过从前，而高考已

态，罕有如 Coursera、可汗学院等能够在

互联网产品的三大目标中的活跃和留存

不再能直接解决就业，此时，家长和学生

某一行业中成为范式与标杆的成功案例。

两大问题。所以我们不禁思考，如果希望

就会从一个更本源的角度去满足个人发

对许多中国人来说，在线教育仍然是“只

提高用户活跃和留存，在线教育的最大改

展的诉求——就会回到教育本身。 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化，家长对子女教 育的需求会从高考需求向更高层次的需 求升级，包括能力、素质与体验等等。不 同形态的教育模式会带来迥然不同的教 育市场生态。 2．教育产品的创新与技术变革带来了新 机会 巨头们通常会产生路径依赖，没有几 个大型教育机构会有魄力转型，因为转型 会显著影响其自身的营收，而互联网创业 则没有这样的包袱。 时下这一拨教育产品的成功者，多是 60 后 70 后。他们所经历的是中国经济粗 放增长的阶段，教育产品以分数功能为导 向，市场以营销驱动为导向。当然这也和 从苏联继承下来的应试教育模式有关。他 们的主导思维是功能型的教育产品。 而未来的教育产品，一定发生一部分 的升级，功能和体验都将放在重要地位。 而体验型的教育是基于个体的探索，由学 习者主动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而获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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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这种体验给学习者带来的反馈，跟教

要缺陷在于完成度低，没有交互，缺乏线

Based Learning，也称作问题式学习，是

会他做一道题不一样。做完一道题以后，

上使用场景 —— 它无法像传统教育那样

一套设计学习情境的完整方法 )、建构教

学生并不知道做完这个题能干什么，缺乏

有教室，有老师，有竞争压力。

学来设计非分数型的学习目标达到黏住

意义感，也没有正向的反馈。体验型产品

但同时这也正是在线教育的革命的

客户的目的。当然这些都是以提分和考证

机会 —— 它应该不再像线下培训一样，

为规模化商业模式传统培训所不关注的，

如果回溯教育的起源，我们会发现

满足停留于仅由成绩、工作等目标所驱

但这些才是在线教育的未来。

教育都是以解决问题为导向的，这也符合

动，同时由教师完成简单的知识传递的模

人性中探索的冲动与需求，所以，如何把

式。它应该更依赖学习者的主动与自觉，

探索问题的思路，以问题或其他的形态做

学习成为人自身提升、丰富与完成的必由

成产品，给互联网教育创业者提出了新课

之路。

会在参与的过程中就获得反馈和成就感。

学习目标改变带来的问题 在线教育中一个重要的问题在于，有 意愿学习和坚持学下去是完全不同的两

题。一旦该理念在产品设计层次具有可行

这直接引出了在线教育何以成立的

回事。毫无疑问，既有的大多数在线教育

性，可以想见其空间不可限量。同样，网

问题——内部动机与外部承认，二者甚至

产品都是以知识的内在逻辑与传授效果

络和视频直播技术的不断成熟也是重要

比互联网教育产品内容知识的设计与完

为导向来进行产品设计，而未解决如何保

的驱动力，会为新产品的研发奠定基础。

善更为重要。

证学习者能够持续学下去。

3. 耐心等待时机，为行业爆发点做好准备 随着 90 后成为主流消费者，对他们

在线条件下何以持续地激发学习者 的动机？

而学习动机是由持续性的反馈（如激 励）完成的。持续激发学习者的动机是一 件非常具有挑战的事情。

而言，体验需求远多于功能需求，谁能把

从外部认可来看，Coursera 做了一

这个需求与机会摸清楚，把如何教育用户

种创新的尝试，与教育机构合作，一方面

搞清楚，谁就能成功。

使得其学分与证书获得认可，同时也开始

的到来不仅仅需要触发受教育者的动机，

互联网产品，本质上都是在教育用户

与 Google 等机构合作，将这些机构入职

它需要变革学习的手段 —— 当哈佛等一

和用新的更好的产品满足用户需求，也就

培训的课程搬到 Coursera 上进行，在为

流学府所营造的求学环境被人机模式取

是引导用户去关注理解你的产品与懂得

这些机构的人力招募拓宽备选人才的同

代（譬如 MOOC 上大量一流学府的公开

分辨优劣，一旦把用户教育成功，任何一

时，也能够刺激那些慕名而来的学习者持

课），如何营造学习的环境与氛围？作为

个细分行业都能够带动起来。

续学习。

哈佛的在校学生与一个人在家里看哈佛

从内部动机来看，另一种方案是课 学习的内部动机和外部认可 毫无疑问，现有互联网教育产品的主

程本身能够提供非分数的更有价值的体 验感，比如运用 PBL 教学法 (Problem-

从互联网用户的角度来看，在线教育

公开课是两种体验，后者即使由最顶级的 教授来讲，也缺乏求学的环境与氛围。 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接受线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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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稿 育长大的在线教育从业者们时常忽略线

等。韩国有一家成功结合线上线下的英语

力难以持续集中，而且学习目标相对指标

上教育的某些特质。就拿在线视频产品来

教育机构 —— 艾贝尔，它以小学生为目

化与枯燥，在最开始的新鲜感过去之后，

看，线上用户的本质首先是视频用户，然

标客户，通过互动游戏，以同伴压力的方

会越来越难持续驱动用户。

后才是教育产品用户，那些通用于视频内

式对学习者进行刺激。每个报名学生家长

对于低龄学习者，以虚拟卡通玩偶形

容的产品设计理念与规律也部分适用于

发一个账号，登录账户就有当期的学习内

象作为学习伴侣给这一问题提供了可能

互联网教育产品，线上学习是需要集中注

容。而等到去指定的活动空间时就不再学

的解决之道。“伙伴型早教品牌”小伴龙

意力并沉浸其中的。如何抓住用户的注意

习这些硬知识了，而是利用所学单词、句

给 0~8 岁学习者提供了卡通学习伴侣，在

力从而提高学习效果，是互联网教育从业

式做各种游戏。如果孩子之前没有学，将

陪伴过程中，这个虚拟小人给学习者布置

者们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无法参与到游戏中，没人和他一起玩。对

任务来完成学习环节，通过让孩子喜欢卡

学习目标的改变要求产品设计思维

于孩子来说，这种孤独感是无法忍受的。

通玩偶来喜欢学习。类似体验也适用于线

的创变。如果不突破这一思维瓶颈，互联

然后，教师们根据学生的表现，通过 App

下教育，譬如当学生喜欢某个老师时，相

网教育就不能真正展开。

反馈给家长，由家长监督其在家自学情

应的科目成绩就会提高。线上虚拟学习陪

况，实现双向反馈。这家机构教学效果卓

伴的设计，在优化学习产品上的创新也是

线上：如何设计才能黏住用户

著，收费极高，在商业化方面非常成功，

值得我们思考的。

1．多元化目标设定、缩短反馈周期

是韩国相关领域里唯一一家上市公司。 线下：如何更好地翻转

人们做事情，本质需求有二，一是生

此外，除了分数，用户的点滴进步都

存，一是成就感。而成就感来源于目标的

能得到正向反馈，譬如今天努力提前完成

互联网教育的蓬勃发展并不意味着

实现以及他人的评价与反馈。如果通过目

作业， 今天就能上榜；今天相对昨天 0.5 分

线下可以被抛弃，老师的职业可以被取

标的实现能够带来的成就感，内部动机就

的进步，系统就能识别并反馈，在我们看

代。相反，它要求线下与线上相结合，线上 进行知识传授，线下展开交流与实践——

互联网教育的产品设计要顺应与把握人性，从教育心理学、行 为心理学和认知心理学的层次去设计产品。毫无疑问，这样的 产品设计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

翻转课堂的教学模式开辟了这一潮流。 如上文提到的韩国教育机构艾贝尔， 它的翻转课堂就做得非常好，创造性地 解决了老师重复劳动和积极性的问题，同 时，孩子在家完成线上学习过程，线下只

被调动起来了。 传统教育只有一个大目标，如高考， 在此之下有很多小目标，包括期末、期中、

到的一些教育产品的案例中，这样一些小

是来运用知识玩玩游戏，其教学效果就好

小的激励，就会让作业完成率提高很多。

很多，体验度也明显改善。这种方式为线

3．游戏化的在线学习产品设计

上线下结合的教育形态提供了范本。线上

季度、单元考试等，通过每次考试成绩实

在互联网时代，调动用户积极性最成

能解决用户数量的问题，但丢掉线下很难

现反馈。反馈以一次考试为一个周期，包

功的莫过游戏产业，游戏产品的成功有很

获得更高的收益，每个用户贡献的利润有

括班级、年级排名，分数等等。

多值得互联网教育借鉴的地方。

限，但如果线上线下结合，就能成功解决

分数排名这种目标设定只适合学霸，

诸如网络游戏的社交属性还没有被

用户的数量与利润，在商业化上表现更为 出众。

同时也不太符合线上行为的特质。线上学

充分纳入在线学习产品，网络游戏所提供

习要做的不应该只是提高分数，还应该有

的互动机制与认同感，通过家族、公社、

总之，互联网教育的产品设计要顺应

其他的目标。原因很简单，从目前的用户

组队等方式形成了黏着力极强，分工协

与把握人性，从教育心理学、行为心理学

反馈来看，纯粹提高分数的学习目标在线

作的线下社区，而在线教育产品在团队协

和认知心理学的层次去设计产品；通过产

上较难实现。线上学习同时还应该考虑把

作，线下社区的培育方面尚待进步。

品设计技巧以及学习环境的营造提高用

目标分拆得更多更细，让反馈更加及时迅

此外，在线教育产品也可以效仿网游

户黏性。倘若学习者发自内心地抵触某种

速。每个目标实现相对独立，上一轮的负

产品把学习目标分拆成任务单元，将学习

学习模式，便会千方百计用他们的小聪明

面反馈不应该影响到下一轮的反馈。

进程转化为打怪升级的通关模式，从而解

与小伎俩，赢得系统的奖励与认可，而抽

2．多样化的正向反馈机制

决在线学习内在驱动力不足的问题。

空学习本身的目标。

反馈机制也不再单一集中于分数与 排名，而可以更为多元 , 例如同伴压力

4．虚拟学习陪伴 人机模式的在线学习中，学习者注意

当然，毫无疑问，这样的产品设计是 非常具有挑战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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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实践

有情怀有利润的纪录片市场，投资人和导演准备好了吗？ P20 未富先老：急需创新的中国养老行业 P22

掌中乾坤 : 一款 App 撬开的环保天地 P24

阳光书屋里的“光合作用” P28

19

20

/ 2015 07

社创实践

有情怀有利润的纪录片 市场，投资人和导演准 备好了吗 纪录片在搭载社会属性的同时，也具备极大的商业价值。有 情怀有利润的纪录片市场已然存在，但中国的导演和投资人 是否准备好了呢？

文 | 钱童 江山

一

部红遍大江南北的《舌尖上的中 国》 （以下简称《舌尖》 ）除了唤

醒家乡的味觉记忆，捧红各地美食特产， 更转变了人们对纪录片的过往印象：原来 纪录片不仅是小众群体的专属或三高人 群（高学历、高智商、高收入）的特供， 它也可以是充满人情味的，贴近生活的。 《舌尖》同时改变了纪录片“叫好不 叫座”的刻板印象，成功地把文化影响转 化成了市场价值。它在上海电视节上卖出 了 1 万元 1 分钟的“天价” ，目前综合收 益已超 5 亿元，将纪录片产业链从传统的 广告、音像、图书等扩展到电商销售、电 影等领域，甚至拉动了相关行业的股价。 《舌尖》的成功或许有其独特因素，但 它说明了纪录片在搭载社会属性的同时， 也具备极大的商业价值。一个有情怀有利 润的纪录片市场已然存在，但中国的导演 和投资人是否准备好了呢？ 本刊记者近日专访中国最大的纪录 片制作投资公司雷禾传媒机构（以下简称 雷禾）CEO 海天，共同探讨中国纪录片 发展所面临的机遇，也为有意从事纪录片 制作的年轻人指出一条可行之路。 纪录片的好时候到了 相较于电影和电视剧，纪录片仍是一 个未被充分开发的市场，但其投入产出比 相当可观，同时增长速度惊人。 中国电影 2014 年有近 300 亿人民币 的投入，而票房总体上只能做到与收入勉 强持平；电视剧的投入和收入比也大体和 电影市场相当，2014 年投入和收入大体 都在 100 亿元上下。与此相对，2014 年 国内的纪录片投入约为 19 亿元，却获得 了 30 亿元的产出，比 2013 年同比增长了 33%，其中全国电视台纪录片总投入约为 13 亿元，民营公司约为 4 亿多。 伴随着《舌尖》热播，纪录片在普通 受众脑海中的辨识度也有了明显提升，间 接带动了跨界资本加速涌入纪录片市场。 据不完全统计，近两年来包括招商证券、 中国国际航空公司、华润雪花在内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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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企业相继成为《华尔街》《大国崛起》

雷禾认为，要开拓纪录片市场，首先要建

RAREDOC 上去参与对接。RAREDOC

《中国古建筑》等纪录片的幕后投资者。

设纪录片市场。而建设市场的要诀是要拿

会每季度召开一次大会，邀请全世界的投

海天认为，未来纪录片无疑将成为资本竞

出优秀的纪录片，用产品去打通市场。

资、播出、发行机构来到北京，并向他们

相追逐的对象。在他看来，“解惑时代”

基于此，海天提出了一个“PK 电视

介绍由雷禾孵化出的一些优秀项目。

剧” 的设想，“如果我们的纪录片像电视

海天强调，对接的过程并不是一步

告别了上世纪 90 年代揭露社会丑恶

剧一样好看，那你卫视能不能出和电视剧

到位的，一个想法也需要反复打磨才能提

现象的新闻曝光类节目盛行的“解恨时

一样的价钱？或者按照电视剧的播出模

高其可行度。为此，雷禾通过“中尚雷禾

代”，逐渐远离本世纪头十余年娱乐节目

式一剧三星、一剧四星”？这样的设想现

纪录片创作基金”对有想法的导演进行支

称王的“解闷时代”，在信息爆炸、价值

在看来无疑是可行的，如果一部纪录片能

持，为他们支付相应的调研费用，使他们

多元的当下，人们需要的是用更深刻的思

保证收视率，那它当然有理由获得更好的

的想法变成一套可行的方案，待方案成熟

想来解除精神上的无所适从。未来的十余

播出时段，收获更大的影响力与收益。这

之后再推荐到 RAREDOC 上。

年将成为“解惑时代”，属于纪录片的时

既可以填补电视台节目空档的尴尬，无疑

代正在到来。

也是纪录片重要的发展机遇。

即将到来，纪录片的好时候到了。

引以为傲的公信力，社会共识面临坍塌， 社会躁动、族群撕裂的事件此起彼伏，

借导演一人的力量或者寥寥数人的团队 显然是不够的。让导演去融资，无疑是对

海天认为，社会可以多元，但更需要 共识。纷繁复杂的信息正在消解传统媒体

“要想持续产出优秀的纪录片，光凭

商业模式探索 那么问题来了，万事俱备，等米下 锅——优秀的纪录片仍旧是稀缺资源。

人们张皇失措，不知该信仰什么。但“真

一方面，纪录片市场正面临重大机

实”本身就充满力量。“纪录片的本质是

遇，存在很大缺口有待填补；而另一方面

基于真实去表达对世界的思考”，这种真

手握素材怀抱理想的年轻纪录片导演却

实可以帮助媒体重拾公信力，进而重新搭

苦于资金和播出渠道的匮乏。那么该如何

导演的体力与精力的浪费。” 海天说，通 过优秀的编制和制片人来提高整个团队 的工作效率，从而成长为一个促进纪录片 发展的平台，是未来雷禾的发展愿景。 多元化的纪录片导演队伍 雷禾的导演队伍并非都是科班出身，

建社会共识。 亟待填补的纪录片市场 纪录片在中国无法通过院线获利，这

“许多拍纪录片的人的确有情怀，甚至背负的情怀太过沉重， 以致都喘不过气来。我们有必要寻找商业的突破口”。

几乎已成为既定事实，出售版权给电视台 仍是它的主要盈利模式。 2013 年公布的加强版“限娱令”对

解决市场与导演间存在脱节的问题呢？

相反以爱好者居多。来自各种背景的导演

雷禾正在探索一套解决这个问题的路径。

凭着对纪录片的热爱进入这个行业。多元

纪录片来说无疑是条利好消息。它规定卫

以往的纪录片生产主要由电视台承

化背景决定了每个导演都会有自己的个

星频道每天要播出的国产纪录片不能低

制，或是电视台根据自己的需求进行市场

性与独特的表达方式，这是一个属于纪录

于 30 分钟。2014 年广电总局又规定，在

投入，由雷禾这样的市场化公司承制。近

片导演的财富，但也可能成为一种负担。

黄金时段播出电视剧每天不能超过两集。

年来逐步过渡为市场化公司先生产纪录

海天认为，“过于强调自己的个性，

这就意味着 9 点 20 分之后的晚黄金时段

片，再寻找买家。而国际通行的做法是以

不懂或者不愿意与市场妥协，这已成为大

被腾了出来，这为纪录片撕开了一个市

纪录片节为载体，有拍摄想法的导演带着

多数纪录片导演的执念。”事实上，与市

场。此外，再加上诸多专业纪录片频道的

拍摄设想去与投资发行机构进行对接，由

场妥协并不意味着屈服或者放弃原则，妥

开播，传统电视台对国产纪录片的需求量

政府和市场按比例出资，出资的电视机构

协是为了更好地传播，是为了纪录片能走

大大增加。

取得播映权，而版权归属制作方。

得更远。实现“个性” 与“市场” 的平

但中国现在仍然缺乏一个成熟的纪

以雷禾为代表的纪录片投资公司也

衡将成为每个志在纪录片的导演必须思 考的问题。

录片市场，资金来源匮乏，播出渠道单一，

开始借鉴国际做法，“RAREDOC 亚洲

优秀纪录片乏善可陈。国产纪录片长期被

新导演计划” 就是一次有益的尝试。导

“许多拍纪录片的人的确有情怀，甚

当成宣传的手段和工具，资金大多来源于

演一旦有了成熟的拍摄计划，既可以拿到

至背负的情怀太过沉重，以致都喘不过气

政府的宣传需要，作者的创造性受到较大

国际纪录片电影节去跟国际资本进行对

来。我们有必要寻找商业的突破口。” 海

的限制，因而也就难有好的纪录片产出。

接，也可以拿到雷禾正在搭建的平台——

天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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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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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创实践

未富先老： 急需创新的中国养老行业 针对多元化的巨大市场需求，社区养老服务等多种创新方式 开始起步，但尚未摸索出十分成功的模式。

区的地缘优势，最大限度地照顾到了老 人的心理，使年迈老人不至于有被子女 遗弃、脱离熟悉社区生活的孤独无依之 感。在本社区的养老机构生活，老人们既 没有远离子女家人，也能够正常维系自 己以往的社交和人际关系，得到较多探 视与安慰。 在近期举办的社区养老沙龙现场，

文 | 郑彤彤

于涛详细阐述了“花甲年华”的服务理念 与经营现状。他表示，作为 10 到 20 张 床位的微型护理中心，“花甲年华”具有

早

在 2009 年，日本一家杂志就报道

也以政府扶持、 自有资金和市场化收费为

管理人员培训成长速度快、模式可复制

称： “中国将成为世界第一个步入

主。 整个中国养老市场有着巨大的同时也

推广等优势。目前该机构的标准化护理

很多元化的需求， 但目前还没有摸索出十

模块是“339 形式”，即 3 种护理形式：

分成功的模式。

日托、全托和居家服务，3 班倒 8 小时工

‘老龄社会’的发展中超级大国。 ” 在人口日益老龄化和城乡发展差异

作制度，以及 9 大类的服务内容，这一护

化的中国社会，“养老”早已是一个困境 重重的社会问题， 却直至近几年才逐渐引

“花甲年华”首创社护养老模式

理模块的研发是为了把服务质量细化、

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数据已然告诉我

“失能老人”是养老服务业面对的刚

们这一问题的紧迫性：我国自 2010 年开

需阶层。 专业人士结合全国人口普查数据

始，城乡空巢家庭即超过 50%，农村留

做出估算，目前中国内地处于失能、半失

守老人约 4000 万人口，占农村老年人口

能、失智状态，及超过 80 岁、确需照料

的 37%。在这个庞大的基数中，许多都

的老人约有 5000 万。“一人失能，全家

社区养老沙龙参与者认为，作为“小

是既无人照料亦无生活自理能力的 “失能

失衡。”相比于一般的健康老年人，失能

而美”的社区微型养老机构，“花甲年

老人”。

老人所需的照料和看顾精力要大很多。 但

华”倡导的是给予每一个老人以个体的

标准化，方便该社区微型养老护理的模 式能够得以复制与推广。 社护养老如何更好发展

更重要的是，老龄化问题并非一个

是，“久病床前无孝子”，单纯依靠家庭

尊严和照看。正是这一正确理念使得它

浮于纸面的统计数据， 它事关每个家庭及

看护难以维系，而社会养老院、敬老院、

的发展壮大迎合了社会价值的需求，因

个人的生活境况。“失能老人”“空巢老

社区养老中心等一般养老机构也拒绝接

而有着被充分看好的市场前景。

人”“孤寡老人”，种种冷清凄凉的描绘

收这一群体。

同时，在场的各领域专家也指出了

无不在诉说“养老”这一原本中国传统家

成都“花甲年华”是友成基金会支持

庭的重要功能之一， 正在由于社会经济结

的社护养老服务项目，开办于 2012 年，

构的变迁等原因遭遇着前所未有的重大

其主要特点即在于专门为 “失能老人”

挑战。而从商业的角度来说，如此庞大的

提供服务。“我们服务的对象，一个是瘫

老年人群体和百业待兴的养老领域现状，

痪者，半瘫、偏瘫、全瘫；再有就是高龄

也正是创新者和投资人急切关注的领域

老人，80 岁或者 90 岁了，有各种功能器

有企业资金，但主要还是依靠政府资金

之一。

官的弱化；第三个，就是需要术后康复的

在推动做养老服务、养老机构，采取了

中国目 前 呈 现 了 多 种 养 老 模 式 创

部分老人， 以及非暴力性的轻度的老年痴

“公建民营，民办公助”的方式。“花甲

新：居家养老服务、高端养老地产、社区

呆者。这些是我们的主要服务群体。”机

年华”当前的资金来源主要是政策支持

养老服务等。本期杂志聚焦“失能老人”

构负责人于涛向大家介绍。

和个人筹资。于涛介绍，得益于当地政府

一些有代表性的亟待解决的问题，并积 极商议对策。 首先，社区护养机构面临的最大问 题是资金来源及经营成本。 资金来源虽然多样化，有政府资金，

“花甲年华”首创了“社护”养老

的社区政策， “街道办要求每一个街道开

这类惠民的社区养老目前还没有引起投

模式 —— 服务对象与服务人员均来自本

办一个社区养老中心完成任务指标”，因

资领域的重视， 创业者大都还在小单元测

社区。社区护理，不仅在于让老人得到专

而该机构得以获取拥有十个床位的场地

试中，为以后规模化经营做准备，资金上

业的私人护理， 更重要的是其根植于本社

开办试点，目前已在成都市拥有三个社

养老这个特殊的细分领域在成都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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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群体性需求会愈发显现。

区试点，并计划在今年内推广这种社区

得到更好的运转，使得社会效益与商业

私人老人微型护理中心的连锁模式，在

价值共赢，何乐不为？社会企业固然可

与这种旺盛的需求相比，中国大城

成都市开办 4 到 5 个点，运营 80 到 100

以依托外界资助得以维持，但自力更生

市养老体系存在巨大缺口。据 2013 年媒

张床位。他表示，场地方面基本可以依托

才是长久之计，也更能够获得推广以服

体报道，北京的一些养老院床位已经排

政策扶持得到有效解决，而包括人力成

务更多人群，规模化地解决好更多社会

到了 100 年后，某养老院的 1100 个床位

本在内的经营维护成本，则需要通过规

问题。王平理事长也着重提到，友成基

目前已有 1 万余名申请人在排队等候。

模扩张提高盈利等方案在后期着力，突

金会已制定社会创新型企业的 3A 价值

传统居家养老方式在当前社会环境

破瓶颈。

理念，可以给予社会企业一套可参照的

下不断衰退，目前，中国家庭规模小型

评判标准。

化、家庭结构多样化，除了“421”家庭

其次，面临着社会企业身份和商业 价值的平衡问题。这也是一般性社会企

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的袁瑞军教

已呈主流外，还有丁克家庭、单身家庭、

业、部分公益组织经常遇到的认知和定

授则提出，老年人的护养是大部分家庭

单亲家庭、空巢家庭等多种类型。因此，

位难题。

的刚需，针对不同阶层均有不同的议价

社会化的养老方式创新空间巨大。

商业投资相对更倾向于养老社区、

空间。找到适合复制的模式后迅速推广，

养老行业是当仁不让的朝阳产业，

养老住区的形式。现在养老社区有个很

提高服务质量的同时提高收费，以及扩

也是主体性的投资机会，投资者普遍比

大的特点：要有成熟的良好的商业模式，

充更具针对性的服务类别，都是这类机

较关注可持续的商业模式以及政府政策

才能吸引更多的商业资本来介入。养老

构的发展方向。

的支持程度。如何打造可行的商业模式，

服务和机构投入产出比相对于很多行业

在明晰企业定位和价值认知之外，

让这种商业模式可持续地发展，是个比

来说比较弱，投入比较大，回收期比较

养老护理的创新模式还涉及从人员培训

较大的考验，只有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

长，导致很多投资者对这方面的兴趣不

到盈利空间、商业模式等一系列问题。有

资本和投资。但目前所能看到的成熟商

是很大。在传统眼光下，社会性企业的主

待该领域的实践者、学者和投资者并肩

业模式少之又少。

要功能是解决社会问题，似乎一谈及商

进行下一步探索。

业转型升级的路径，又是体现社会责任

业价值即被视为偏离初衷。 事实上，这里存在着一个认知误区。

关注与投身养老行业，既是相关企

养老行业创新空间巨大

的载体，可谓是兼顾社会效益与商业价

友成基金会理事长王平指出，社会企业

袁瑞军教授提出，有调查显示人一

值的义利双赢之举。期待有更多的创新

的定位是依据企业目标决定的，而商业

辈子 80% 的钱花费在临终前疾病治疗

者与投资者持续关注养老市场新动向，

只是一种运营形式，是一种解决问题的

上。所以老年人的护养是大部分家庭的

把握行业蓝海中的机会，唯愿老有所养，

方法，若借助商业办法能够使社会企业

刚需，并且随着社会老龄化程度的加剧，

老有所依。

23

24

/ 2015 07

社创实践

掌中乾坤 : 一款 App 撬开的环保天地 以一支笔、一个镜头引发公众关注到通过移动互联网与大数 据推动公众参与，马军的环保足迹踏遍时代关键词。

历，也让他懂得与跨国公司打交道，开始 转型为一个环保方面的专业人士。 2006 年 5 月，38 岁的 马 军 离 职 创 业，创建了 NGO 组织——公众环境研究 中心（IPE），4 个月后即推出中国首个水 污染公益数据库——中国水污染地图。一 个与数字地图结合的水污染公益数据库， 向公众提供全国水污染信息。通过点击数 据库网站，用户可以查阅全国 31 个省级

文 | 陈仲伟

行政区和超过 300 家地市级行政区的水 质信息、污染排放信息和污染源信息，还 可以对各省市有毒有害物质的排放量进 对愈演愈烈的雾霾，除了躲在防

面

马军的环保征途始于大学毕业，1993

行排名，将公众的压力有效通过跨国公司

毒面罩后面，我们还能做什么？

年从北京大学国际新闻专业毕业后，他拿

传导到供应链的下游供应商。同时 IPE 还

今年 3 月初在纪录片《穹顶之下》中，柴

到了《南华早报》的 Offer，成为北京站

开发了一套环境信息公开指数，以评价各

静告诉我们， 还可以使用“污染地图”——

的研究员与调查记者，而多有外出采访的

地主管部门的信息公开状况，倒逼环境信

“在手机上你就能看得到距离你五公里的

机会，亲眼目睹着神州大地环境的恶化让

息公开。

地方有哪些企业正在排放污染物，那些红

一个环保领域的“门外汉”坐不住了。在

这些努力并非一帆风顺，跨国巨头如

色的就是他们正在超标排放，你可以向环

研读大量科技文献、历史典籍，并进行多

苹果起初不予理会，祭出一贯使用的法宝

保部门举报， 也可以在微博上公开它” 。一

次实地考察后，马军终于在 1999 年写成

“商业秘密”做挡箭牌拒不提供供货商名

夜之间，手机 App“污染地图”迅速占

《中国水危机》一书。这是中国最早系统

单；很多环保部门“不愿意在微博上与网

据了免费应用排行榜的首位，用户数量从

性介绍中国环境问题的著作。 《时代》周刊

民互动，会说环保部门人力有限、污染企

5 万飙升至 300 万，甚至服务器因用户爆

认为，这本书对于中国的意义，如同雷切

业数量庞大、地区情况复杂，给他们找了 麻烦等等”，甚至有企业嘶吼质疑“你们

“现在没有比‘蔚蓝的天空’更能召唤更多的人来参与环保了， 因为很多城市已经失去了它。”

到底想要多少钱？”然而马军从容而沉静 地等待对方的改变，因为他始终坚持 , 共 同的敌人不是企业，不是政府部门，而是 污染本身。

尔·卡森 1960 年代所写的《寂静的春天》

“蔚蓝地图”这款 App 是移动互联网

今年 4 月 28 日，“污染地图”推出

对美国的意义一样，在公众层面发起了对

时代对之前工作的升级，用户可以通过手

2.0 版，除了之前的空气污染地图，新加入

不可持续的发展潜在灾难性后果的警告。

机实时查看所在地乃至全国各地空气质

了水污染地图，并更名为“蔚蓝地图”。

然而，想要和愈加恶化也愈加复杂的

量、水质，9000 多家重点污染源废气、

发布会各界大咖云集，潘石屹、任志强纷

环境问题作战，一支笔、一枚镜头的训练

废水排放源的实时排放状况，并通过微博

纷来捧场，但人们的焦点显然还是“蔚蓝

是远远不够的，随着《中国水危机》一书

等社交平台，对超标排放的大型企业和污

地图”的开发者 —— 公众环境研究中心

的出版，他开始被猎头盯上。博信咨询公

水处理厂进行“微举报”，以及领取任务

（IPE）主任马军。多年来，他通过镜头

司向他伸出橄榄枝。他迫切期待掌握环境

进行实地核实。马军说，“发现污染，找

和笔记录与呈现触目惊心的污染现状以

领域的专业知识，于是跳槽过去。

回蔚蓝”，是他对有了新名称的 App 的

增而崩溃了数次。

及跟企业沟通，说服对方改进排污表现，

在这家为在华的跨国企业供货商制

期待。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经过这么

近些年屡屡获得重要国际奖项，开始频频

定企业社会责任标准和评价体系的机构， 多年的努力，越来越多的人已经看到了污

曝露于镁光灯下，周游于各国之间。被外

马军迅速掌握了系统量化的环境评估与

染，“我们希望进入到下一个层级：不仅

界称为“环保斗士”的马军，却丝毫不像

危机处理的专业技术。媒体经验将他的

看到污染，还要去解决污染。现在没有比

想象中那般慷慨激烈，相反，他羞涩腼腆

关注点引向了中国的环境问题并掌握传

‘蔚蓝的天空’更能召唤更多的人来参与

而不改严肃。

播技巧与资源，在环境咨询公司工作的经

环保的了，因为很多城市已经失去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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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马军：

们团队。

以创新寻找 “蔚蓝天空”

社创客：IPE 网站上很多数据的时效 性不够及时（如流域污染图等为 2013 年 数据），在一些第三方机构出现数据可靠 性问题的背景下，如何平衡数据更新速度 与成本之间的关系？

马军表示，中国在环境数据 公开方面遇到的问题更为复 杂，互联网为公众参与环境 治理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契机 与平台。

马军：我们尽力而为，去提供及时全 面完整的信息，近几年虽然无法保证最及 时更新，但有机制来保证。九年以来，我 们在数据发布规律方面颇有心得；这些年 数据的量级高了很多，我们也采取技术手 段提示与抓取，使得工作更为人性化；流 域这部分的数据由水利部门而非环保部

2015

年 4 月 17 日， “斯

门发布，有些部分不全，有时更新时段错

科尔社会企业家奖”

过了我们固定抓取更新数据的节点，水利 部门的信息披露没有环保部门及时，也提

在牛津大学的颁奖现场，马军的发言获得

醒了我们要及时检查更新。

两次全场起立鼓掌。他是获得这一奖项的

的重点污染源，各个废气排放口的实时监

中国第一人，这个奖项旨在表彰那些以创

测数据，包括污染物浓度、标准限值、超

新的方式改变全球紧要问题，推动公义的

标倍数、排气量等，识别身边的“排放大

社创客：国际合作方面，国际机构与

实现与可持续发展的社会企业家。

户”。同时，App 还引入了社交媒体的

中国机构的合作通常会在信息共享方面

对于饱受沙尘暴与雾霾轮番摧残的

方式。公众可以拿起手机拍照进行“微举

磕磕绊绊，我国的一些研究机构时常不愿

首都居民来说，环境保护的意义早已不

报”，领取任务定位污染源，或者反馈修

意提供一些数据。对此，您怎么看？

言自明。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马军一

正蔚蓝地图的数据。

马军：也要考虑到信息公开在我国是

样，始终能将创新的理念与方式运用到环

从一支笔、一枚镜头到移动互联网

一个新生事物，信息的敏感性一直存在，

境保护中来。二十年前，多数媒体还在为

与大数据，马军的环保足迹踏遍时代关键

不仅环保部门，在很多其他部门尤其如

经济发展、治水经验唱赞歌，而马军已写

词。他将如何继续以创新方式推动公众参

此——所以我们主要是利用公开数据，而

出被称为中国的《寂静的春天》的《中国

与和环境保护？在“蔚蓝地图”上线后，

不会点对点地获取任何官方部门与研究

水危机》；十年前，民间环保机构在中国

他接受了《社创客》记者的采访。

机构的非公开数据进行发布，公众环境研 究中心主要致力于确保公众获取公开信

还不够专业化，不少从业人士还停留在由 悲天悯人的情怀驱动，通过故事来传播与

数据公开，我们面临的问题要更复杂

打动读者观众，通过实地活动来调动公众

社创客：数据有很强的经济意义，公

参与，马军已开始创办公众环境研究中心

开与分享数据会给地方政府带来正面效

息，并不提供非公共性的数据服务。 中国要比绿色消费做得更多

（IPE），致力于开发并运行中国污染地

应，譬如环境改善会降低居民健康养老类

社创客：随着环境的每况愈下的切身

图数据库，推动环境信息公开和远程公众

以及不动产类投保成本，改善一个地方的

体验，环境意识已经深入人心，但作为普

参与，促进环境治理机制的完善。而在互

投资与定居环境，您怎么看？

通公民我们能做什么，则还需推广与启 蒙，这方面您还有什么新的想法吸引公众

联网与大数据时代，马军亦通过开发手机

马军：环境数据的经济意义也给我

App，以最便于公众获取信息的方式，引

们的工作带来很大压力。包括对地产、投

导大家用手机监督、促进环保。在最新发

资等政绩带来影响，容易产生数据造假，

马军：有环保意识其实离参与还有不

布的 App2.0 版“蔚蓝地图”中，公众不

也是我们要去核实的。因为西方世界的生

少距离。目前参与手段对于民众相对有

仅可以即时获取所在城市的空气质量信

产活动要远比发展中国家少，所以我们面

限，一般来说公众能做到绿色消费就很

息，还可以随时查看省、自治区、直辖市

临的问题要更复杂。同时也希望有熟悉绿

好，但在中国要比这个做得更多。在中

环保厅 ( 局 ) 企业自行监测数据平台发布

色消费以及市场推广的资深人士加入我

国，生产过程的污染远超消费过程，是主

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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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 07

社创实践 可以从政府高层的意识与态度看到改变。 我们希望通过政府的进步与严格执法能 够影响排污企业的改变。 社创客：公众环境研究中心所要解 决的问题 如何 进 入 政 策 制定，这 些 年 NGO 的公共议程设置能力如何得到成 长？ 马军：议程设置方面有外部、内部二 层因素，如果不是真实的问题、不是紧迫 而核心的问题，议程设置能力再强也没有 意义。我们所关心的是真正的问题，从中 国的视角，它本身就应该被放在议程前 列，而不是我们的主观想象与期待。另一 方面，严谨而专业的研究与数据，包括与 各方面打交道，沟通与合作的能力使得 NGO 在议程设置方面占有一席之地。 要的污染源，做到绿色生产还有赖于公众

贷就能实现。 社创客：公众环境研究中心在国际合

监督，这也是我们开发“蔚蓝地图”的功 用。通过公众微博举报 —— 现在已超过

社创客：这也是我们社会价值投资

数万次之多，从空气污染到水，未来还会

发展联盟所致力的领域，而且中国银行业

扩展到更多领域，从国控污染源涵盖到省

协会绿色信贷业务专业委员会也在去年

控市控污染源都纳入我们的监督范围。我

成立。

作与中国企业国际声望塑造方面是否有 进一步举措？ 马军：环保是一个全球的问题，我们 也与国际机构和跨国公司有很多合作，确

们还在推动各级环保部门触网开微博，山

马军：关于绿色投资之前就有过了，

保供应链符合环境标准。同时中国越来越

东方面反响积极。未来我们还要开发绿色

我们的数据对绿色投资基金有作用，帮他

多的企业想走出去，不是通过遮掩它们在

消费的工具，帮助与推动民众、企业绿色

们识别环境问题，做出符合社会责任的投

国内的问题，就能够解决国外的适应能力

采购，绿色生产。

资决策，最难的是普通投资者，他们缺乏

问题。我们的工作是让本国企业预先得到

这方面的信息与意识，很多还主要看资本

训练，通过与社区沟通与媒体、NGO 打

回报。

交道，提高接受社会监督与公关的能力，

社创客：在绿色信贷方面，如何说服

让它们走出去能适应国际投资与生产环

金融信贷机构参与？毕竟很多污染大户 很可能也是信用良好的优质贷款客户。您 在绿色信贷的具体创意有哪些？

NGO 的公共议程设置能力有所增强

境，提高国际竞争力。

社创客：在中国，一个领域的变革离

马军：我们已经开始根据上市公司

不开政策倡导，新环保法与刚刚出台的水

社创客：您对未来公众参与环境治

信息披露，搜集与发布环境数据，信贷领

十条都明确提到公众监督，您对此有何了

理的发展趋势有何展望，特别是互联网思

域我们期待银行的参与，因为信贷涉及

解以及公众环境研究中心打算如何利用

维下？

国家的政策与机制，所以我们与银监会对

新政策的利好？

马军：互联网为公众参与提供了前所

接，期望形成合力；另一方面与更有责任

马军：新环保法以一个专章《信息公

未有的契机与平台。由于信息快速流动与

感的银行和社会责任投资机构合作；第三

开与公众参与》明确公众的知情权、参与

交流 , 尤其是移动互联网结合社交媒体

是改变外部环境，尤其是“谁污染谁占便

权、监督权，这是之前不曾有过的。为信

之后 ,NGO 进入了互联网的时代，我们公

宜，谁的效益更好”的局面，让企业感受

息公开与公众参与提供了法律层面的保

益人要有互联网思维，如果我们缺乏互联

到来自信贷与投资的压力，对于一些反复

障，新上任的环保部长也非常重视，在两

网思维，就无法抓住公众的注意力，我也

超标的企业，将环境风险转化为财务风险

会记者招待会也多次倡导公众参与。每一

在学习 —— 我们正在面临前所未有的挑

与融资风险。那一天到来的时候，绿色信

个棘手难题，新任部长都不忘提及，我们

战与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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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与小黄豆： 从社区基金到社区基金会 蛇口社区公益基金会的诞生故事，也是正在成长的社区基金 会的一个缩影。

在理事选举的问题上，蛇口社区公益 基金按照民主选举原则，分两轮选举 7 名 理事。第一轮选举中，89 名出资人借助 微信投票，从两种选举办法中选出了大多 数人认同的投票办法。之后，11 名提早报 名并公示了个人资料、竞选纲领的候选人 当众做一个约 3 分钟的竞职演讲。最后， 按照选举办法，出资人通过投“小黄豆” 的模式，最终选出 7 名基金理事成员。所

文｜杨文

谓“小黄豆”并非真实的豆子，而是投票 人在现场领取的小礼品，通过将小礼品投 给自己中意的候选人来完成选举过程。投 历一个多月的专项募捐，蛇口社

经

动、扩大公益活动规模，2015 年 4 月 8

“小黄豆”是中共历史上十分重要的一种

区公益基金会（简称蛇基会）顺

日，公益基金理事会通过微信公众号发起

民主选举形式，也是中共延安时期向广大

利筹集到了注册资金。又有一家新的社区

了募捐。截至 6 月 2 日采访当天，399684

文盲、半文盲的国民普及民主选举的一项

公益基金会即将在深圳诞生。

元的自然人捐款已经进入募捐账户，再加

重大举措。选择“小黄豆”的实物投票模

上不少于 60 万企业承诺捐款，已经基本

式，也是蛇口社区公益基金对历史上蛇口

达到 100 万元的注册资金下限。

民主治理的一次致敬。

社区基金会，是致力于提高特定区域 居民的生活质量、发挥社区领导力并促成 跨界合作来解决社区问题的独立慈善公

蛇基会的注册募捐可以说直接受益

对于运行过程中的这一系列治理方

益组织。它起源于美国，目前已在 50 多

于 2014 年 3 月出台的《深圳市社区基金

式，公益基金认为，体现了基金“具有鲜

个国家落地生根，有超过 1750 家社区基

会培育发展工作暂行办法》（以下简称暂

明的蛇口特色和强健的蛇口基因”。

金会。但在中国则仍是新生事物。据不完

行办法）。其中，社区基金会的登记门槛

全统计，在国内注册的社区公益基金会仅

由 200 万元降低到了 100 万元。

社区基金会的共性与个性问题

可以说，这个出台不久的暂行办法在

对于任何一个决定创业的组织，活下

或紧或松的方向上任意的一个小步伐，都

去都是第一位的问题。蛇基会的注册资金

社区治理层面有所突破，率先推行社区基

可能对蛇基会，也会对深圳已经成立或酝

筹集比较顺利，蛇口居民的收入水平、慈

金会模式。以社区公益基金会的形式开展

酿成立的社区公益基金会产生重大影响。

善意愿和对本地的文化认同感相对较高，

有十余家。 作为改革开放桥头堡的深圳，试图在

也是蛇基会生存的一个重大基础。但是，

公益活动，能够更加独立运作的同时，也 面临着不少压力。蛇基会的诞生故事，也 是正在成长的社区基金会的一个缩影。

蛇基会的目标与行动 “成为一个社区社会组织的服务支持

未来募捐活动是否也会遭遇 “边际效果 递减”，仍不可知。

平台”是蛇口社区公益基金的定位，蛇基

社区公益基金会运作的最大难题也

会也沿袭了这个定位目标。在这个目标

在于此。不同于永不断奶的社区居委会等

事实上，早在 2014 年 12 月 14 日，

下，蛇基会发起人已经成立了一个相当于

组织，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社会组织自出

89 名“蛇口人”每人出资 1000 元，已经

大学里社团联合会的蛇口社区组织联合

生起就面临着永不中断的生存考验。当

发起成立了“蛇口社区公益基金”（以下

会，并将建立一个基金会自己的网站。

前，高层政府反复出声要加大向社会购买

从基金到基金会

公共服务的力度，暂行办法中也专设一章

简称公益基金）。有了公益基金，也成功

怎么设定目标，怎么组织行动，都必

开展了诸多活动，为什么还要成立基金

须有一套规章制度作为支撑。蛇基会承

会？从基金到基金会，一字之差，差的是

袭蛇口公益基金，遵照罗伯特议事规则开

据基金会理事长谭子青介绍，南山区

一个独立的社团法人资格。

展议事和决策。罗伯特议事规则的核心

政府有意于最近召开协调会，将属地的四

蛇口社区公益基金理事张鑫介绍说， 内涵，是大家一起好好说话，不作无谓争

海公园茶馆交给蛇口的社会组织做“蛇口

执，并形成平衡、对领袖权力的制约、多

公益之家。”这些支持措施如果能够切实

业，但在组织结构上是招商局慈善基金会

数原则、辩论原则、集体的意志自由等核

贯彻到底，也许将会开启一段社区内社会

下属的子基金。为了更规范地开展公益活

心原则。

创业的好时光。

公益基金虽然在管理上独立于政府和企

列举对社区公益基金会的支持与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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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 07

社创实践

阳光书屋里的 “光合作用”

他们开始筹资订购平板电脑，基于安 卓系统，搭载经过授权的精选电子图书， 命名为“晓书”，打算以课外阅读为切口， 切入乡村课堂。但最初找到愿意尝试的学 校并不容易，甘肃一所学校的校长甚至认

当一群城市海归青年将目光瞄准乡村，当他们尝试将商业手 段与公益目标相结合，农村教育模式和传统公益理念能否发 生改变 ?

为杨临风是来“卖教学软件的”，但他后 来发现，这位说话诚恳的年轻人要求的只 不过是学校为孩子们安排每周四节的“晓 书”阅读课，不仅压根没提钱的事，还会 免费送孩子们每人一台平板电脑。

文 | 钱童

通过“晓书”，阳光书屋将一所所数 字图书馆送到乡村学校的学生手上。从文 学到科普，从钓鱼岛到卡通插画，通过阅 光书屋的创始团队是一群哈佛、

革教育，在农村开展数字化教育实践，寻

读课，它把农村孩子带进一个闻所未闻的

杜克、耶鲁等名校毕业的城市海

找破解问题的关键。

世界。

阳

送平板电脑到乡村学校，这个想法一

归青年。当记者推开房门，他们正在一个 阳光书屋 ——从平板阅读到翻转式课堂

下子火了，一些热心乡村教育的基金会、

里忙碌，试图为中国落后地区的乡村找出

2010 年年初，分别在哈佛大学和杜

企业 CSR 部门和好心人纷纷募捐。在实

一个数字时代的教育解决方案。一切都在

克大学读书的杨临风和朱若辰在一次聚

践中，老师们也对他们有了新期待 ——

这里静静地发生，阳光洒下，辉映着一个

会之后，都因为一个想法而兴奋 —— 中

既然在提高阅读能力方面“晓书”收效显

个电脑前年轻而严肃的面孔。很难想象，

国农村教育的薄弱点就在于缺乏高水平

著，为什么不能用它来提高学生的课业水

这群 90 后们已是创业老兵。

教师和教学资源，那么借助科技，即数字

平呢？

看上去像是 live house 的环湖绿荫别墅

按照这群年轻人的说法，“阳光书 屋”是一个乡村信息化教育行动，在他们

化学习工具，是否有可能化解这个难题？ “阳光书屋”的构想由此而来。

阳光书屋的团队随即发现，基于平板 电脑的个性化学习是一种非常不同的教

看来，移动互联网时代，农村和城市之间

和支教、助学不一样的是，这群年轻

学模式，需要从头设计教学流程，开发教

由于教育资源不均衡导致的数字鸿沟是

人要做的是一个“很酷的模式”—— 通

学资源和工具——那时“翻转课堂”的概

有可能逐渐缩小甚至消除的 —— 如果能

过让学生获得平板电脑，接触到优质的学

念还没有在国内兴起。更具体地说，他们

为农村地区找到足够好的数字化教育方

习资源，从而减少对教师的依赖。在他们

希望通过让学生借助平板电脑掌握自主

式的话。这群城市年轻人正尝试用公益和

看来，只有减少对人的依赖，才是可复制

学习的能力，来使教师的传统角色发生转

商业相结合的手段，借用互联网的力量变

的，才能对农村教育变革产生真正影响。

变。从机械的“广播式授课者”，成为学 习的引导和辅助者，从授课解放出来的精 力可以用于更加有的放矢地“导学”—— 引导学生更好地在课前进行自主学习，从 而真正实现课堂的翻转。那些深入一线的 志愿者的角色也开始从阅读课老师与校 方关系维系者，转变为所在地校长、老师 和学生的用户体验的反馈收集员与产品 设计协调员，技术和课程开发部门在此基 础上对产品进行调整和改进。 这群在海外名校接受过教育的年轻 人认为，相对于城市，农村反而更有发展 数字教育的优势。少了条条框框的限制， 没有那么激烈的排名竞争，一旦遇到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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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校方，变革的空间更大。朱若辰表示， 尝试的结果也显示，孩子们的学习兴趣明 显提高，在城市屡屡受挫的翻转课堂模式 反而在农村得到了更好的运用。 到目前为止，阳光书屋提出了信息技 术推动教育变革的三个路径。第一是硬件 方案，即提供一个稳定的技术解决方案， 包括移动终端、学校的网络系统等。第二 是软件方案，即在硬件平台之上，需要有 成体系的课程资源内容。第三是整合提炼 出相应的教学模式和教师培训。这三条路 径需要相互配合，协同推进。 在实践中，阳光书屋的定位也渐渐 清晰。杨临风说，阳光书屋的定位是一个 研发机构、模式探索机构，而不是简单的 公益执行机构。他们希望探索出关于中国

到商业机构而非公益机构的吸引，“光合

农村教育的一种可复制的、系统化且对人

新知”由此诞生。

是手段，不变的则是对农村教育的关注。 “我们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做教育。不 管现在做互联网创新也好，还是 NGO 也

的因素依赖相对较低的模式，为政府、个

他们希望通过融资把事情做大，使研

人、基金会或者地方教育机构提供借鉴。

发能顺利开展，而光合新知研发的教学产

“我们不在乎今年捐了多少平板出去，我

品可以免费供阳光书屋使用。“可以把新

但无疑这样公益和商业结合的手段

们在乎的是以平板为媒介探索出的这种

知理解为书屋某一个方面问题解决方案

产生的综合社会效益大于单独的任何一

模式能不能进行推广和复制”。

的提供者。”杨临风说。

方。将研发的部分独立出去大大节省了阳

好，其实都是实现的手段。”

现在看来，这个提供者带来了一个有

光书屋的管理成本和开发精力，使书屋可

效的解决方案。光合新知目前主攻初中数

以专注于做农村教育服务，深入探索数字

学，他们的首个产品“洋葱数学”希望呈

化教育模式的方方面面。而光合新知则可

研发功能独立出去，成立一个单独的商业

现一种标准化的学习体验，这跟阳光书屋

以立足于从最好的农村教学经验的基础

公司，也就是后来的“光合新知”。

降低学生对师资水平依赖的理念一脉相

上吸收营养，有的放矢地解决问题，做出

这是因为他们发现，市场上鲜有能够

承。视频内容会涵盖教学必需的基础概念

更能满足学生需求的教育产品。

为学生搭建学习场景的优质教育产品，大

和大纲内容，但每个班级的不同特点及学

杨临风认为，无论公益和商业都只是

多电子教材不过是把传统的纸质内容转

生的个性化需求，则需要教师自己把握。

实现最终目标的手段，但是，团队也认识

移到电子屏幕上，依然无法调动学生的学

“光合新知做标准化的产品，阳光书屋做

到， “两个渠道，从背后的逻辑来看，完全

习兴趣。于是他们就想自行研发一个“很

个性化的教学实践”，杨临风解释道。

是水火不容的，所以我们在做的时候，长

光合新知 —— 浸入式自学产品 2013 年底，团队决定将教育产品的

酷的产品”，能激发学生浸入式自学。

洋葱数学非常强调教学的兴趣导向。

处我们尽可能利用，但背后我们要做一系

“给农村孩子做教育，首先需要有趣味性，

列的尝试把这两个拆得尽可能开，才能保

内部一开始并非没有争论，但他们发现，

因为有的孩子有厌学倾向，”在光合新知

证不会被混淆，并保证两者殊途同归。”

“不得不转”—— 这项工作所耗费的精

担任课程总监的朱若辰说，“不仅要让他

杨临风说，从阳光书屋到光合新知是

力远远超出预期，仅靠一个公益组织的力

们会做题，更要让他们产生学习兴趣。”

一种自然而然的变化，从一开始，他们就

从做公益到成立一家商业公司，团队

想做一个模式，在这个过程中，能自己做

量无法承担。“做公益就怕把自己孤立起 来，一个小机构，风一吹就散掉了。”杨

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做教育

的就自己做，自己做不了的就找其他人来

临风说，在中国现在的公益环境下，资助

从几年前的海归学子到今天的创业

做。如果未来发现其他环节还有欠缺，可

方更愿意捐物而不是捐资，而愿意支持公

老兵，杨临风说，自己的变化是更能全面

能还会继续成立新的公司。但是，“最后

益机构开展研发和运营的资助方更是少

地考虑问题，而不变的是对教育和科技的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会回到书屋上，来帮助

之又少。而且，产品研发人员也更容易受

热爱，而从阳光书屋到光合新知，变化的

书屋更好地发展。”

编辑｜陈仲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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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 2015 07

社创实践

影响力投资先驱施伟恩： 做金钱的主人 作为美国最大的社会影响力投资基金创始主席，他是严格的 基金经理，也是社会价值投资的传道人。

变得过于常规，毫无新意，而在中国，关 于社会价值投资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说 不定因为此行，我又会成为未来中国领军 的某家社会影响力投资基金的理事。”施 伟恩先生笑言。 尽管他已经退出了凯威基金会的日 常事务，还打趣说，“我也失业了，像年 轻人一样想要找工作，”但看起来还有太 多的事情等着他。演讲结束，施伟恩先生

文 | 陈仲伟

来不及接受采访，马上又要飞赴香港。年 届 70 的他完全看不出老态，依然马不停 蹄地辗转世界各地，做一名影响力投资的 传道人。 最初将社会责任看作投资标准的先 驱们还的确是些宗教人士，施伟恩先生 在演讲中回溯到一百多年前，这些人强烈 反对投资涉足烟草、酒精、赌博之类的企 业，呼吁在每一笔投资中都要注重企业的 社会价值。在之前的采访中，施伟恩先生 曾提到自己如何从大学时代追求经济独 立到走上社会价值投资的道路，他玩笑 般地回忆起早年的全球旅行经历 ——目 睹人间的苦难，有如佛陀，他哂然又马上 打住。也许在他看来，在这个世俗化的时 代，宗教的说辞已经不够有新意，也不够 普世。在清华 MBA 案例教室中申述他的 理念时，他只是简单就事说事，诉诸常人 的道德直觉。 而 今 天 社 会 价 值 投 资 早已 有了新 了他的年龄明显比在场的听众与

美国从白宫到哈佛，人人都在热议影响力

的 理 论 与战 略。当下 社 会 价 值 投 资 主

组织者们年长很多，在一色穿着

投资。

要采取持股者游说股东行动主义策略

除

考究的人群中，很难看出这位一身简朴的

“我们都该扪心自问——什么才是我

（shareholder activism），基于项目可

灰黑色夹克，脚穿一双泛出层层皱纹的皮

们真正想做的 , 是让金钱自己追逐金钱 ,

持续性研究发起倡导或杯葛、采用社会风

鞋的长者，就是掌管着超过 150 亿美元

纠结于 6% 或者 7% 的回报？还是换一个

险资本与社区投资等策略。说到股东行动

的社会影响力投资基金——凯威基金会

维度？回报当然很重要，但金钱只是工

主义策略，施伟恩先生津津乐道，当年电

（Carvert Foundation）创始主席施伟恩

具，而不是掌控者。”施伟恩先生在演讲

脑回收还在业界闻所未闻，废旧电脑所造

（Wayne Silby）先生。

中开门见山。

成的重金属污染还只是环保主义者小圈 子的话题，凯威基金会旗下的投资人作为

2015 年 4 月 23 日晚，在清华经管 学院一隅的 MBA 案例教室里，施伟恩先 生丝毫不为教室太小而沮丧。有人开玩笑

社会价值投资的传道人 为了此次在北京的演讲，施伟恩先生

主要电脑公司的小股东，主动游说主要电 脑商戴尔、惠普、IBM 实现废旧电脑回

说，影响力投资在这里完全没有影响力，

谢绝了同一时间斯坦福大学的演讲邀请。

收。只有戴尔的老板迈克尔·戴尔敏锐地

对此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 十多年前

作为全球影响力投资的最早倡导者之一，

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一经他采纳，很快这

在美国影响力投资也是个笑话，而今天在

他告诉听众，这一话题的讨论在美国已经

便成为业界标准，“你一旦做了，别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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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普遍贫困状态，中国的热钱仿佛到处

会跟进”，小持股人也可以撬动大公司。

致再度入狱的保释金项目，以及遏制未成 年妈妈出现的项目，这可能占该基金会投

都是，在夏威夷召开的“战略慈善与影响

揣着沃顿文凭的华尔街逆子

资额的 3%~5%。施伟恩先生耸耸肩， “为

力”大会就有国内富商两三千万美元解囊

什么不呢，正是这一小笔投资让整个投资

赞助。在施伟恩先生看来，中国缺的不是

环境与生活环境都改善了！”

钱，但仍缺少新的思考方式与新的意识。

上世纪七十年代，施伟恩先生揣着沃 顿商学院的文凭，也怀揣着社会影响力投

十多年前，施伟恩就提出，应当关注

资的梦想，但只遭遇了嘲笑。施伟恩先生 回忆，当他和同伴们在华尔街分享他们关

严格的基金经理

中国环境领域里的投资，“有些人说我们

于社会影响力投资视角的时候，华尔街同

尽管一直看重项目的社会价值，施

疯了”，但凯威基金会从 2003 年起就开

僚们满脸怪笑 —— 看啊！那些家伙还没

伟恩从来也不认为影响力投资可以与慈

始与青云创投合作介入中国的空气污染

善混为一谈。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他说，

相关项目。在云南，他们投资支持有机杀

三十年多后，他创办的凯威基金会已

“当慈善基金把钱捐出去的时候，有的时

虫剂的研发与生产；在藏区，与当地旅游

经成长为管理着 150 亿美元的基金会，今

候大家不关心钱去哪儿了，但是如果是投

机构合作，以迪士尼与 Airbnb 为范例，

天，超过 1.8 亿美元投资给分布在 80 多个

资的话，大家就会问钱到底投在哪里了？

培养西藏女性独力经营家庭旅馆，在服

国家的超过200家非营利或者社会企业。

因此，投资就有一整条的责任链。”就个

务于旅游业的过程中，促进文化交流与沟

投资人可以选择自己所投资的期限和要

人而言，他也从来不是一个到处撒钱作秀

通。尽管施伟恩先生感慨，民族间的磨合

求的收益率 —— 尽管往往低于一般回报

的土豪，作为投资基金的合伙人而不是企

还需要一个过程，但他相信这将会是一个

率，但选择社会价值的投资人们不会被忘

业的管理者，他也是影响力投资基金的股

双赢的结果。

记，去年凯威基金会发布了报告，追溯了

东，基金表现与他直接挂钩。

从毒瘾中醒过来！

20 年来，该基金会累计 10 亿美元的社会

赚钱与拯救世界兼得 —— 这听起来

施伟恩认为，热钱到处都是，而保值 与增值并不容易，影响力投资在回报方面

价值投资来自谁的慷慨解囊，它们去向何 方，为地球村带来了何种变化。凯威基金 会的特别之处还在于他们提供一种叫“社 区投资债券”的投资产品，从 20 美元起，

有时候赚得更少，承担更多风险，但只要创造了一个更可持续 的社会，对他来说依然是巨大的成功。

其期限有多种，最高回报率为 2%，是极 少的一种散户投资人可以通过交易账户

并不那么容易实现。对于所投资的社会

表现并不像一般人认为的那么差，其收益

直接购买的影响力投资产品，在教育、廉

企业家，施伟恩有着严格的标准，并非听

比起国债要高得多。即使以基金管理的标

租房、公平贸易、健康、国际小额信贷、

任对方博同情、赚眼泪。在凯威基金会，

准，施伟恩也很为他的凯威基金会骄傲，

小企业、女性赋权等领域有着广泛而深远

对项目的可行性与社会影响力有着严格

更不用说它的品牌与影响远超一般基金。

的影响。

的评估体系。当然，这也并非一成不变的

对于投资方向，施伟恩表示，Uber、

讲座中 PPT 演示结末，他还不忘展

死板套用。譬如在一个有机杀虫剂的项目

Airbnb 的投资回报前景都很好，但对他

示“占领华尔街”的图片来“回敬”华尔

中，因为其对食品安全的意义显而易见，

而言，他更想做些特别的事情——一个社

街 —— 提醒大家那些年轻人为什么要上

凯威基金会在做项目评估时根本没有简

会的自我修复能力、可持续发展能力以及

街。世界是丰富的，华尔街的逻辑显然不

单地套用社会影响力评估指标。

社会正义，都是影响力投资的宗旨与衡量

够完善。而他并不是要取代什么，他不过

他提醒说，即使满怀激动人心的视野

标准。有时候赚得更少，承担更多风险，

试图补上那些盲点。他坚信，在很多时候

与想法，但有效的管理才是实现想法的关

但只要创造了一个更可持续的社会，对他

社会价值与资本回报二者可以统一起来。

键，同时，过度沉溺于管理也会让视野愈加

来说依然是巨大的成功。

没错，他缔造的凯威基金会投资了很

狭窄。事情在不断变化，造成社会影响的投

对于寻找与说服更多人才加入，施伟

多资本市场嗤之以鼻的项目，譬如在南非

资窗口期可能很短，要把握转瞬即逝的机

恩先生充满希望。他说，在年轻一代生长

为 HIV 携带者提供医疗保险——这些人

会成为及时雨；在实现盈利时更要有耐心 。

的环境中，金钱并不是那么紧缺的东西， 他们的想法和诉求会更多元。站在清华

是保险市场上最劣质的投保人，但他们对 于医疗服务的渴求也最为急切。凯威基金

与中国结缘十余年

会还投资了政府购买的项目 —— 一个旨

时下施伟恩先生的精力越来越多地

在让保释出狱的犯人更好融入社会而不

转向中国、非洲。中国从民间到国家已经

的讲台上，这位老人微笑着将目光扫过教 室，“为下一代而投资，他们能够理解我 的前瞻，就像在座的大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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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创实践

跨界合作

持开放的态度。最初她想从事公关和公共 教育行业，但是灾难管理给了她一个不断

旧金山创建灾难预备文化

连接合作者和投资者的机会。她在盐城的

政府应急机构与设计和创新咨询公司合作，建立全新的灾难 预备平台，为居民、组织和企业创建了一种新型的“积极预 备”的文化。

会。自 2011 年起，艾丽西亚开始和罗伯 共事。

编辑 | 田姗姗

分析和项目管理技能。在 SF72 的规划阶

一次会议上见到了罗伯。罗伯很欣赏她在 灾难预备方面的技能，向她提供了工作机

可灵活运用的技术。通过在急救应对 和管理方面的工作，罗伯掌握了关键性的 段，他通过提倡公共利益和对话，将环保 运动作为改变文化规范的成功案例，并且 他迅速抓住改变媒体报道局面的机会。在 2007 年，旧金山湾区发生了一起小的石

预

相结合，引导 SF72 的发展。

有大约 62% 的概率出现地震灾

在加入应急管理部门之前，罗伯曾

油泄漏事故。这起事故在博客上引发了大

难。为了做好预备工作，旧金山政府的

担任急救医疗医生。这份工作让他获得了

范围的公众关注。罗伯意识到了新媒体蕴

应 急 管 理 部 门（DEM, Department of

急救医疗程序的第一手知识。2005 年，

含的可能性。他任命艾丽西亚为新的灾后

Emergency Management）审查了其灾

他进入旧金山卫生部门（San Francisco

恢复和重建项目经理，让她发挥其在项目

难预备和恢复战略。该部门还雇了一家设

Department of Health）的急救服务办公

管理方面和技术方面的才能。艾丽西亚有

计和创新咨询公司 IDEO，建立了一个全

室 （Office of Emergency Services），

着很强的技术能力，并且了解社交媒体平

新的灾难预备平台——网站“SF72.org” 。

从事医疗规划工作，随后进入运营部门担

台的多功能性。

其中的“72”指的是灾难发生后，在外

任管理角色。急救服务和政府运作两方面

援到达之前，人们应该在 72 小时内保证

的深入实践让罗伯知道如何做好以及改

自我救助。该网站以及其延伸的项目为居

进公共部门的工作。

计未来三十年内，旧金山和湾区

工具箱 共享成功的愿景。灾后恢复和重建 管理团队的第一项工作是确定旧金山和

民、组织和企业创建了一种新型的“积极

相关背景的知识。罗伯知道，传统的

预备”的文化，旨在向社区居民展示灾难

风险预备信息会激发人们的恐惧，而非鼓

湾区的社区内现有的灾难预备文化的范

发生后如何利用现有的网络和工具互相

励沟通和行动。在政府传播，尤其是运作

围。通过了解社区成员已经接触过的预备

帮助。

政府网站方面的经验让他相信一种新型

文化内容后，团队设计更有效率的战略，

担任应急管理部门副部长罗伯·德真

的急救准备信息传送机制亟待建立。意识

对未准备好的部分或者未被广知的部分

（Rob Dudgeon） 说，“真正的紧急事

到他所在领域的局限之后，罗伯开始有效

展开传播。团队与学者合作起草了一系列

件更像是人们聚集到一起，不是城市分崩

地开展跨界合作。他决定寻找其他领域

关键概念和能力术语，征求公众意见。其

离析。SF72 旨在于紧急情况之前促进旧

的传播专家 ( 比如 IDEO), 创建一种创新

中一个关键措施是界定词语“恢复”，他

金山的连接。这样，当紧急情况发生时，

的，基于用户测试的模型，从而提升旧金

们认为，恢复文化是积极灾难预备文化的

我们就能更容易地应对。”

山的灾难预备文化。担任政府职位之前，

核心。然而，在与其他政府机构以及非政

艾丽西亚在其父母的零售店工作。她从中

府性团体探讨如何界定这个术语时，他们

了解到成功的商业为其投资者提供稳定、

发现，针对不同的议题和观众，每个人对

自 2008 年担任应急管理部门的副部

可持续性和有回报的投资。这让她从商业

“恢复”有着不同的定义。这个发现让团

长起，罗伯发起了跨界合作并最终创建

合作者的角度看待 SF72, 并且从经济可

队相信“通用型”定义是不够的，所以他

了 SF72。自 2011 年起，艾丽西亚·约翰

行性方面看待灾难预备和危机管理问题。

们建立了一个灵活且设计精细的平台进

逊（Alicia Johnson）担任旧金山应急管

通过与非营利性组织日常性的合作，艾丽

行详尽的调查，为旧金山和湾区的个体居

理部门灾后恢复和重建经理（Resilience

西亚和罗伯十分了解他们的作用。

民提供服务。简单的定义目标的过程并不

领导力

and Recovery Manager）。她将应急管

做好准备的意识。艾丽西亚认为其事

理和传播方面的经验与自身的专业技能

业发展的关键因素是她始终对新想法保

简单但却非常必要。 建立常见事实的基础。他们的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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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营利组织

展现组织能力和执行力 构建事实基础 分享成功愿景

跨界合作的结果

美国红十字会、旧金山应对灾难 社区机构 , 社区应急小组、旧金 山应急小组、社区赋权网络提供 了社区内已有服务的初步信息， 继续为各相关方提供机会深入了 解应对灾难相关的非营利组织。

SF72 是一个专注于减灾和灾后恢复规划的 平台，效果优于以往的灾难应急管理办法。 通过协调旧金山和湾区的各种资源和关系， 该网站致力于创建灾难预备文化。

企业

政府 应急管理部门发起和管理 SF72 平台的发展 微型企业办公室和经济与人力发 展办公室分享 SF72 的目标并推 广其使命。

IDEO 协助应急管理部门重新设计预备 文化，强调公民影响力和理解用 户需求。 研究并测试各种原型，建立新型 的平台，使人们对灾难预备感兴 趣。私营机构为 SF72 平台的设 计和运行提出意见，参与该网站 及其功能的检查工作。

决定舍弃传统的灾难预备模式，与其他

谈决定了用户需求，

领域展开跨界合作。他们带着这样的问

引导用户使用社交媒体。

题找到了 IDEO: 如何动员那些不曾了

应急管理部门定期与企业沟通，向其

点。该网站还有一个板块是关于紧急情况

解积极灾难预备文化的公民？ IDEO 就

展示工作场所的个人如何可以准备得更

发生时的即时信息，包括居民、企业和非

此向旧金山人展开了定性访谈，并与商

好。部门确保非营利性组织并没有复制政

营利性组织通过 Twitter 发出现场实时

业和非营利性组织人员、宗教领袖和社

府提供的服务，以确保这些非营利组织自

的报道，涵盖了道路拥堵情况和可利用的

区代表会面。他们了解到，预备并不只

身成为紧急情况下的资源。SF72 引导居

公共服务等。企业和非营利性组织可以利

是关乎工具或供给，还关乎与他人的联

民使用现有的服务，如红十字会提供的心

用面对面教育，包括展示和资源的连接，

系。团队继续返回测试他们所开发的技

肺复苏培训，而不是依赖于个别的组织。

特别是针对企业和非营利性组织的资源。

术。各界的代表积极献策，寻找 SF72 应

SF72 整合与扩充了现有的资源并让每个

SF72 于 2013 年 10 正式发布，收到了来

该包括的元素。这种跨界合作的成果就

部门都能方便地获取。

自居民、商界和非营利性社区的积极正面

是为旧金山人建立的平台。 展现组织竞争力和执行力。SF72 与

术，能让用户在紧急情况下 找到想找到的人并找到见面的地

反馈。 跨界合作的成果

“从 2014 年 1 月开始，SF72 计划与

旧金山和湾区的各个方面代表连接的能

在三年里，旧金山的应急管理部门、

私营机构更紧密地合作，通过增加更多商

力，主要来自与 IDEO 的伙伴关系。IDEO

IDEO 以及数百家企业和非营利性组织

业机构的元素进入其网站。DEM 正在推

最重要的信条是，明白用户的需求是设计

和城市居民一起合作并创建了一个集教

行与 Nextdoor 的关系，后者是基于空间

任何新服务的关键。同 IDEO 的合作同样

育、对外服务和公共信息的新平台 SF72，

地点的社交网络，这将提升 SF72 的社区

也帮罗伯团队吸引到了商业合作机会。在

作为社区应急预备的中心。在这个网站

管理水平。”

IDEO, 应急管理部门和企业的会议上，

上，用户会发现旧金山人分享的如何应对

SF72 的设计体现了开源和可复制

IDEO 帮助定义在应急预备中什么才是

和预备灾难的视频，并能了解如何联系到

到其他城市的明确意图。包括奥克兰和

最重要的。

朋友和邻居们。“联通”论坛能让个人和

圣荷赛等多个城市已经表示有兴趣使用

组织与其社区的其他人建立联系，并且鼓

SF72 样板改进自身灾难预备系统。

台的设计包括了其他组织的需求和能力，

励用户提供技能与资源，如发电机、婴儿

编译 | 田姗姗 编辑 | 陈仲伟

展示了每个领域的重要。IDEO 的定性访

看护等。手机应用包含地理位置追踪技

本文选自 Intersector Project，经授权发表。

相互独立的领域间的沟通。SF72 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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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 她 时代来临 在这个以阿里巴巴为代表的互联网经济中，女性已经逐渐拥有决定性的力量。 女性在社会的各个领域中都逐渐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她们不再局限于谋求一 个职位，更希望拥有自己的企业，她们往往对社会问题有独特的敏感，而时代也正 为“她们”注入可能、带来机遇，女性创业的时代正在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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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她”的机遇和挑战 在互联网和信息知识经济产生的巨大力量推动下，女性创业刺激经济增长的能量正在迸发。 文 | 顾小双

在 2015 年 5 月 20 日这一天，阿里巴巴举办了首届“全球

性更多地参与到劳务市场时，经济停滞的情况明显减缓了，

女性创业者大会”。这场囊括好莱坞明星及母婴电商 Honest

避免了更为严重的衰退。在拉丁美洲，报告指出因女性投入

创始人杰西卡·阿尔芭、滴滴快的公司总裁柳青和雅虎首席

工作使得核心家庭的贫困率由 2007 年 40% 下降到 26%。

发展官杰奎琳·里塞丝等众多领域杰出女性的峰会，饱含情

联合国妇女署反复强调性别在工作中平等的重要性，据估测

感力量地向世界宣称“女人是这个时代的主力军”。这在过

“由于女性缺乏必要的就业途径，一年有超过 400 亿美元的

去可能被视为笑谈的话，在今天却绝非妄言。

损失”。

在阿里巴巴的平台上，70% 的买家是女性，更有 55%

可见，激励、帮助女性积极参与经济活动所产生的价值

的卖家是女性（2013 年），在这个以阿里巴巴为代表的互联

是不言而喻的，但这并不简单等同于帮扶女性就业。一些机

网经济中，女性已经拥有决定性的优势。包括马云也认为，

构在对经济管理案例的研究中发现，“女性经理基于对市场

我们走进了“她”的时代，女性在社会的各个领域中扮演着

与消费者需求更多的理解，有助于公司的绩效”，性别多元

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她们不再局限于谋求一个职位，更希望

化的董事会也能够通过更为宽广的视角来完善企业内部的

拥有自己的企业，而时代也正为“她们”注入可能，带来机

治理，有益于公司的发展。2009 年女性商业研究中心发现，

遇，掀开女性创业的新篇章。

女性拥有的企业对美国经济的贡献大约在 3 万亿美元左右， 并且创造出了 2300 万个工作岗位。诸多证据表明，女性企

我们走进了“她”的时代？ “女性”，这个字眼究竟意味着什么？在很多人的眼中， “母亲”和“妻子”似乎是对女性社会角色的最佳形容；在

业家在创新方面的表现和男性企业家同样出色，为女性创业 提供帮助，对于实现稳健和可持续发展的经济增长有着重要 的意义。

传统的经济环境中，女性更多地与柔弱、低效和偏听偏信挂

在采访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CDRF）副秘书长方晋博

钩；以往人们谈到的女性，更多地被置于弱势群体中，从号

士的过程中，他也谈到挖掘性别红利对于经济增长的重要意

召着“妇女解放”的字眼仿佛都能感受到“压迫”的禁锢。

义，“即使世界范围内的女性创业的内、外部环境相去甚远，

千百年来的变迁，从农耕时代过渡到工业时代，力量的需求

无论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差距，抑或是发展中国家内部

与集体化的生产一点一滴地将女性边缘化进行到底，家庭的

由于发展不平衡产生的鸿沟，都给各国的女性创业带来不同

召唤与社会的排斥使女性过早地离开了工作岗位，无论身处

的机遇和挑战。但这并不妨碍将女性视角纳入政府与社会扶

美国还是非洲，女性们的巨大价值被隐藏甚至埋葬。

持范畴后带来经济增长的可能性”。

今天，当信息资源不断上升为重要的战略资源，性别在 经济活动中产生的鸿沟被不断填平，互联网的发展和信息知

信息时代结合互联网扩张为女性创业搭台

识经济产生的巨大力量，已经将女性作为一个群体从边缘化

当人类进入以信息和知识作为本源的时代、互联网不断

拉回到世界乃至时代的舞台中央。在这样的时代中，谈女性

扩张形成的经济架构中，不同于以往商业活动特质的特征逐

创业再不是为了“帮助”或是“扶持”，更重要的意义是获

渐显现，社会经济生活的杠杆已在有意无意中向女性倾斜。

取更为显著的经济回报，甚至可以看作一项投资。进入 21 世

方晋博士认为， “由互联网带来的这场革命与颠覆性的创新，

纪以来，女性的价值慢慢被看到。2008 年，经济合作与发展

对女性的任何方面都具有益处”。互联网令社会开始向去组

组织（OECD）的报告指出，“1995 年以来，欧洲总体就业

织化、去中心化转变，权力慢慢转向个人手中。原本徘徊于组

率增加的一半和年均增长率的四分之一要归功于缩小男性

织与权力边缘的女性力量逐渐释放，性别的鸿沟不断缩小。

和女性在就业率上的差异”。在日本经济衰退的时期，当女

得益于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阿里巴巴研究院、全球创业观

/ 2015 07

察（GEM）近年来展开的女性创业研究，更多的人了解到全

中心，由此进入了大众营销的时代。微信“朋友圈”上晒的一张

球女性创业者或是企业家们独有的特征与这个时代赋予的

张照片、一段段文字，开始成为一种市场行为甚至新的商业模

独有机遇。

式，并创造了不菲的收益。在这个过程中，女性的耐心、感性、

不同于男性，女性创业的动机多非金钱的原因，更多的 倾向于解决社会痛点或缘于自身的需求。信息经济时代降低

坚韧不拔的特性，让她们在享受这种分享营销的乐趣同时，更 精准地把握了大众的需求，从而打造了创业的契机。

了女性创业的门槛，相较于需要奔波、工作家庭难两全的传 统创业模式，如今一台能够接通网络的电子设备就能为创业

中国女性创业面面观

者提供安全可靠的平台，创造区别于传统商业的网络空间。

如今是一个创业大时代，众包合作、网络协同、共享经

互联网经济的世界里，没有应酬、喝酒，没有勾肩搭背、称

济已经扎根于很多人的心中，粉丝经济、大规模社会化协作

兄道弟，那些不利于女性的商业规则逐渐被打破，取而代之

已成为大量创业者的起点。无论是世界大舞台的支持，还是

的是将世界上各个角落的人连通起来的感性分享。这绝对是

信息知识结合互联网扩张带来的新契机，都为中国女性创业

女性梦寐以求的体验。

释放潜藏的经济价值提供了坚实有力的基础。中国的女性企

事实上，在受教育水平和能力上，女性不输于男性，甚

业家在过去 20 多年里迅速崛起，目前已占企业家总数的 1/4

至在一些国家或地区，女性的平均受教育水平高于男性，中

左右。在举国倡导“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机遇中，中国

国即在其中。当信息和知识回报率不断提高、体力换取的回

的女性企业家亦是时候被关注与期待了，那她们又有着怎样

报率慢慢降低，女性的机遇开始凸显。不同于男性的理性

的特点，面临怎样的挑战呢？

化、善于逻辑推理、惯于依靠经验主义的做事方法，女性的

2014 年，波士顿报告中指出，中国女性创业者比例已经

感性、注重体验、善解人意能更恰当地融入分享经济的世界

与美国相当，占据总数的 15% 左右，而戴尔的女性创业发展

中。不可否认的是，利用独特的感知力，多元化的、乐于分

指数更发现中国的女性创业发展指数世界排名 11-13，在东

享和依赖评价的女性特征，女企业家们开始赋予产品更多

亚地区名列前茅。中国企业家调查系统 2013 年的数据显示

可能。

了女性创业者的特征，她们正值青壮年（40 岁以下），基于

女性的创新精神、产销关系的改变，都让女性本身的特

人生的阅历与中国东部地区发展的优势开始创业之路，企业

质在这种环境中获得了巨大的优势。尽管从早期创业活动指

多为中小型企业（90% 以上）。阿里的女性创业报告罗列了

数（TEA）看来，女性的创业活动的活跃程度会随着经济发

大淘宝平台上女性创业者的独特之处。她们首选行业多为服

展水平的增加而下降，但更多证据指出女企业家更有可能采

装、鞋箱包、母婴、美妆、食品等，东北三省、川、渝、港、

取创新行动，在发达国家尤其如此。互联网信息时代赋予了

台的女性创业者正领跑全国。同时，女性正在进入数码等以

个人的发声权利以及放大效应，让消费者开始处于商业活动的

往由男性主导的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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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中国女性创业亦有诸多不容乐观之处。虽然中国女性以

教育、导师和人脉的支持。当 5 年计划完成时，高盛切身体

早期创业活动指数衡量的早期创业行为（TEA）与许多发

会到了投资女性对解决社会经济问题所具有的重大意义。在

达国家一样活跃，但在商业领导力上的表现相对滞后。2011

中国，就有 2200 名女性完成学业。为增加女性企业家的融

年，仅 17% 中国女性在企业中担任高管职位，不到俄罗斯和

资途径并促进在发展中国家的借贷发展，高盛于 2014 年亦

巴西水平的一半。由于文化和社会传统的原因，中国女性企

开启了全新的计划——与国际金融公司联手，成立全球首个

业家仍要在平衡家庭与工作责任中付出更多努力，很多人依

面向女性中小企业家的融资工具。在中国，与蚂蚁金服共同

旧置身于巨大的身体和精神压力之下。由此看出，在社会向

推出中国首个专门的女性互联网金融贷款服务项目。

女性伸出希望之手时，女性的创业之路依旧布满荆棘。这种

在中国，亦有不少机构为女性助力。宜信公司即是其中

困境不仅来源于外部环境，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内在认知。

之一 , 他们于 2009 年推出爱心助农公益理财平台——宜农

通常女性对于机会和自身能力的感知水平要远低于男

贷。他们发现，仍有大批农村妇女生活在贫困之中，她们缺

性。当即将开创一番事业时，女性普遍缺乏自信和风险承担

乏机遇与支持，生活在金字塔的底层，但她们拥有良好的信

的意愿，她们更担心失败。其次，女性更倾向于加入由具有

用，渴望通过辛勤的劳动改变命运。宜农贷提供的平台，让

相似背景的人组成的网络并从中获得建议，这可能会导致她

出借人以“爱心出借”的方式资助偏远地区需要资金支持的

们缺乏进入创业所需的关键网络（如风险投资和天使投资）

农村妇女，以信用为那些农村的贫困人群创造机会。这是一

的渠道，也缺少机会去建立与其他行业女性企业家的联系。

个慈善捐赠，也是一种投资行为。自 2009 年至今，宜农贷已

经营管理经验的缺乏与融资的困难仍在很大程度上被视为

经累计有超过 14 万位爱心助农人士，资助农户超过 1.5 万，

女性创业的两大“拦路虎”。

资助金额达 1.26 亿元。

尽管在受教育程度的平均水平上，中国女性远高于男

女性创新创业倾向着眼于身边的社会痛点诉求，众多的

性，然而经营管理经验的不足及技能的缺乏反而使女性在创

女性社会企业家已经成为社会创新的中流砥柱。溯源社会创

业路上相较于男性遭遇更多阻碍。据 2010 年全国妇联的一

新的点滴，女性的重要性甚至远超男性，小额信贷之父穆罕

项调查，在有意向创业的女性中，最普遍的挑战是缺乏经验

默德·尤努斯就是从女性的身上看到了小额信贷的价值与前

（28.2% 受访者反映了这一顾虑），排在其后的因素包括缺

景。他从自己口袋里拿出 27 美元借给 Jobra 村的 42 名妇

乏社会网络（22.3%）和压力巨大（18.3%）。方晋博士也指

女。他发现这些妇女即使获得再微小的投资，也能提高创收

出了女性知识结构上的短板，即使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

能力，从而脱贫并改善周围人的生活。这启发他随后创办格

亦可能缺乏与金融、经营管理相关的知识或经验，这不仅阻

莱珉银行，持续通过收取贷款利息，回收资金的方式帮助其

碍企业的发展，也局限了她们搭建必要的社会网络。

他妇女。这些聪敏勤劳的妇女证明了小额信贷的可行性，使

融资问题也被视为制约女性领导的企业成长的重要因

得它在二十年间被不断复制，成为一个世界性的行业。

素。全国妇联的调查发现 , 受到社会网络窄小和同质化等因

当然我们也应当看到，在政策层面，女性创业的重要性

素的影响，女性领导的企业在获得外部融资上面临更多的困

和潜力尚未被充分认识与发掘，对女性创业理解的不足导致

难。方晋博士指出，无法排除女性在金融市场上遭遇的性别

一些干预政策难以收到理想的成效，在政策日程中少有与创

歧视，使得女性企业家只能依靠自有储蓄、亲友借款及其他

业相关的政策引入性别视角。毕竟，参与推动女性发展的企

非正规渠道来获得小额和短期融资，难以为其企业发展进行

业依然有限，私人部门和社会在推动女性创业上的参与有时

长期投资。 “互联网将非常有益地改善女企业家的这一处境， 仍力不从心。基于这一复杂的状况，应该将支持女性创业作 无论是 P2P、小额贷款或其他新兴的融资方法，都更有力地

为改善女性就业环境、增加女性收入回报、帮助女性从低生

打开了女性企业家融资的机遇”。

产率部门向高生产率部门转移以及提升女性商业领导力的 重要手段，从而全面改善女性经济赋权。

改善女性创业环境，释放更多性别红利

我们应该看到，这些以前被社会闲置、低估的能量，如

近年来，对于女性企业家的培养与支持被更多企业列入

今在渐渐迸发。有人说，女性创业即将成为一个新的经济增

其社会责任范畴，从大量关注到具体项目的实施，为女性创

长激进点；也有人说，互联网是女性的；还有人说，“她产

业创造了更加宽广的前景。

业”“她经济”的时代正在来临。我们知道，无论女性是否

在全球范围内，高盛基金会针对女性创业的两大“拦路

要“撑起半边天”，至少这个时代赋予了“她”颠覆性的机

虎”，率先于 2008 年启动了“巾帼圆梦”万名女性创业助

遇和挑战，已经为女性创业打开了一扇大门，赋予了“她”

学计划，与全球顶尖高校联合为女性企业家提供商业和管理

在经济和社会中大展宏图的更多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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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创业 圆梦中国 高盛“巾帼圆梦”计划助力女性创业，全球 1 万名有发展潜质但资源匮乏的女性在这里接 受了商业和管理教育，其中约 2200 位是中国女性。 文 | 陈仲伟

插图｜刘艺菲

高中时期，老师们都说女生学不好物理，名字有点像男

Women) 以来，高盛联合全球顶尖高校为世界各地 1 万名

生的女生黄伟东却拿到了年级单科状元。高考填志愿时，大

有发展潜质但资源匮乏的女性提供了商业和管理教育，共有

家都说女生应该选文科，她却主动报考了物理教育专业，后

来自 43 个国家的超过一万名女性在这里完成学业，其中约

来成了为数不多的物理女教师之一。但在打算创业时，黄伟

2200 位是中国女性。

东犯了难，如何把专业上的技能转化成商业模式，如何找到 合适的人才，如何精准地找到营销渠道……

从投行到公益

这时候，她被推荐到清华大学参与高盛“巾帼圆梦”计

6 月 10 日，十余名女性企业家来到清华大学主楼，参

划，成为第 11 期学员。她说，在这里，她不仅从老师那里汲

与和高盛 CEO 劳尔德·贝兰克梵的圆桌讨论。这是“巾帼圆

取智慧与经验，也从同学那里获得思想碰撞的火花与灵感，

梦”计划的“返校日”活动，除了在课堂上给予女性创业者

更重要的是，她获取了对女性创业的更多自信。如今，她创

商业和管理教育，高盛也组织多样活动，搭建企业家的思想

办的培训学校已经有了 200 多名教师，成了京城小有名气的

交流和社交平台。

高端教育机构。 这样的例子，在高盛“巾帼圆梦”计划中还有很多。自 2008 年 3 月启动“巾帼圆梦”万名女性创业助学计划 (10,000

女性、赋权、教育，这些传统上被视为公益领域里的关 键词，如何会与总部坐落于纽约的全球金融巨头高盛联系起 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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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是老师通过“海底捞”的例子讲如何在商业运作中挖掘人性 经营人心。 不照搬商学院 MBA 课程中的理论部分，而是高度贴合 实践需求和本土情况，是“巾帼圆梦”计划课程设置的鲜明 特点。 高盛作为一家金融机构本身并不具有师资资源，但凭着 其影响力，有超过 30 家全球顶级商学院加入“巾帼圆梦” 计划，包括牛津赛德商学院、麻省理工斯隆商学院、清华大 学经管学院、浙江大学全球创业研究中心等。 在设计课程前，高盛仔细调研了创业女性群体，他们发 现，这些女性与其他通过升学途径接受高等教育的年轻城市 高盛的这一计划并不是基于个人一时的同情心而萌

女性不同，来自生活与家庭的压力使得多数人无法长期脱产

发的想法。高盛企业社会责任亚太区负责人余文琦女士追

学习。参与计划的女性平均家庭成员有 3.7 个，且家庭成员

溯到 16 年前，面对日本经济长期停滞的问题，高盛经济

以外还有 1.9 位需要得到经济支持的亲友。针对这种情况，

学家 Kathy Matsui 在一份研究报告中提出“女性经济学

高盛设计了短期课程。

（Womenomics）”，认为日本女性在参与经济活动与生产

譬如在云南为女性企业家开设的核心课程涵盖会计、商

方面的缺失导致经济动力不足 —— 大量女性结婚后都离开

业策划、领导力、工作效能、市场、战略、运营管理、人力

了职场。此后高盛又出台了研究报告《女性撑起半边天》，它

资源、女性企业家精神、技术变革等，共三周的授课时间横

和世界银行及其他机构的研究均表明，女性在经济体中的贡

跨 5 个月。这些课程能够为那些承担不起 MBA 时间成本、

献巨大，但得到各方面的支持却有限，而对女性教育的投资

经济成本以及不具备攻读 MBA 知识储备的女性提供了提升

具有多重收效与增倍效用 —— 不仅能够有效地提高家庭收

机会，尤其是在教育资源不足的欠发达地区。事实上，研究

入和就业率，而且能够极大改善家庭健康水平、教育水平，

表明，把资金用在短期商业培训课程要比 MBA 或者单纯小

进而推动社区与国家经济走向进步与繁荣。

额信贷投入产出比更高。

就“巾帼圆梦”计划而言，一方面，十年前罕有同类型

同时，课程既体现国际合作，也充分注重本土化。在杭

的女性教育项目，另一方面，商业与管理教育项目与高盛的

州项目点，该项目最初由牛津与浙大合作开发课程，后来转

主营业务、企业战略相契合，也符合其多元化的理念，使得

为浙大担纲，这样既融入国际视野，又实现了知识的转移。

该计划顺利降生。

课程也紧跟时代步伐，在西南财经大学的课程中，分为电商

高盛董事总经理吴作义在谈及该计划时表示：“女性

组与新媒体营销组，运用时下商业新工具给学员“充电”。

小企业主注定在中国经济发展的历程中起到非常独特的作

课程设置亦体现了女性的视角，针对女性优势进行挖掘

用。”因此，自 2008 年高盛启动“巾帼圆梦”计划起，中

并对弱点进行补缺。比如，针对女性企业家公共演讲能力普

国市场就成了其付诸理念与行动的重要地区。目前，在中国

遍较弱的特点，对她们进行了专项训练。

的北京、杭州、成都、昆明 4 个城市中共开展了 5 个项目。 由于高盛名声在外，初次在中国招生就有超过 1000 申

她们收获了什么？

请人竞争 100 个名额，同样，在卢旺达 60 个名额迅速吸引

颂爱是一家主营中老年男性服装的电商，创始人冷雨晴

了约 600 申请人竞争。Babson 学院的调研数据显示，最终

回忆起在进入“巾帼圆梦”计划之前，她缺乏对市场情况的

进入该计划的女性，从全世界范围来看，多数年龄介于 35 岁

把握和风险管理意识，在商海中如同没有航标的小船。

到 45 岁之间，有 63% 的女性已婚。63.1% 具有大学教育水

爱听科技总经理姚秀萍在创业第一年获得“巾帼圆梦”

平或者同等学力。从参与女性所从事的行业看，该计划支持

计划培训机会，她自陈之前在人力方面一筹莫展，对于如何

的范围远远超出了纺织、手工、服装等传统女性职业范围，

寻找合适的合伙人，招募员工、评估其能力与展开团队协作

而涉及到电商、互联网金融、文化旅游等领域。

完全没有把握。 在内蒙古从事民族婚妙摄影的道日娜参与“巾帼圆梦”

课程实现“知识转移” 黄伟东回忆起，四个月的学习中她印象最深的一堂课，

计划之前已创业几年， 但在日常运营中她仍需事事亲力亲为， 作为一个女性创业者，受困于诸多繁琐事务不仅让她深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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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顾及未来战略及提升管理技能，也无法顾及家庭平衡，忽 略家人也让她心怀内疚。

拓展到女性融资领域。 能否获得贷款是所有中小企业增长的最大制约因素，

她们面临的困惑与障碍在女性企业家中相当普遍，“巾

而由女性拥有的企业面临的信贷缺口往往高于那些由男性

帼圆梦”计划针对这些方面的培训也产生了明显的实际效

拥有的企业。国际金融公司（IFC）估计，发展中国家由

果。2013 年夏，在运行四年多后，Babson 学院对项目运转情

女性拥有的中小企业中约有 70% 得不到金融机构的支持

况进行了独立评估，对全球超过 3000 名学员做了详尽的问

或获得的支持不足。高盛的研究发现，在获得贷款方面，

卷调查发现，在接受项目培训之前，有 69.1% 的参与者没有

年轻女性创业者处在最大劣势的位置上。因此，2014 年

撰写商业计划书的经验，很多人甚至都没有听说过商业计划

高盛基金会与国际金融公司和其他投资者合作，计划募集

书。仅有不到 14% 的成员有过路演的经历。而在培训之后，

6 亿美元资金，创立女性企业家机会融资工具（Women

56.8％的参与者有了商业计划书。此后 6 个月以内有 32.2%

Entrepreneurs Opportunity Facility），计划让 10 万女

的成员都有了路演经历。在财务方面，受训女企业家对资产

性企业家获得资本。

损益表、资产负债表、现金流、预算等等更为熟悉，不用这 些财务报表的学员从 20.8% 下降到 6%—7%。

在中国，通过女性企业家机会融资工具，“巾帼圆梦” 计划捕捉到中国独特的互联网金融浪潮，与“蚂蚁金融服务

技能与意识的提升，有力地帮助了女性创业者。冷雨晴

集团”合作，为更广泛的女性创业者通过互联网平台提供 5

创办的“颂爱”品牌，在 2012 年、2013 年连续两年营业额

亿人民币小额信贷，这也是中国第一个女性互联网金融贷款

超千万，并且在细分类目中排名 TOP3；姚秀萍创办的爱听

服务项目。蚂蚁金服是阿里巴巴庞大的金融帝国的小额信贷

科技成为目前国内唯一一家拥有完全独立自主知识产权的

机构，而执掌这个机构的也刚好是一位女性——号称马云背

全数字助听器的生产商与服务商，产品已经惠及全球 40 多

后的“女神”彭蕾。借助阿里巴巴平台的交易记录，通过互

个国家的听障人士与老年人，并代表中国被选为全球学院库

联网和大数据技术设立在线信用评级系统，评估女企业家信

的中国最佳案例；道日娜的民族婚纱摄影店已扩至四家，她

贷资格。后者在蚂蚁金服的平台上申请贷款时，无须进行任

也深感在家庭与工作中获取了更好的平衡。

何担保和抵押，只要在信用额度内便可实时获得贷款。

对中国女企业家的调查数据显示，在受训后的 18 个月 内，这些参与者的收入提高了 140%，同期全国平均水平为

中国女性创业正当其时

10.8%；提供的就业机会提高 25 .3%，同期全国平均水平为

这项计划虽然从其运作的商业化上看完全体现了高盛

9.1%。全球范围内，69% 的女企业家在经过培训后提高了收

的执行力与运营能力，但一项耗资数亿美元并未来延续若干

入，58% 的女企业家创造了新的工作机会。高盛基金会总裁

年的计划，高盛究竟在乎什么？

迪娜·鲍威尔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 “对女性进行投资确 实是推动经济增长和创造就业的最明智投资之一。”

“我们注重与社会共同发展、注重影响力（Impact）。” 余文琦女士如是说。事实上，在 2008 年全球经济危机之年启

更重要的是，经过培训的女性更为自信，也更具独立意

动这个耗资不菲的公益项目，高盛所承受的股东压力可想而

识。据统计，有 23% 的参与女性在面对复杂与困难问题进行

知。但高盛 CEO 劳尔德·贝兰克梵先生极力游说股东们说，

决策时更自信。黄伟东说，在这里的学习与交流，让她认识

这符合高盛的底线，绝不仅仅是追逐 GDP 之举，而会在项

到，在创业过程中，女性也是一种优势。

目开展的国家创造 GDP。事实上，高盛超过一半的收入来自

对于女性企业家来说，培训还为她们搭建起了面对面的 创业扶植网络。90% 的女企业家在完成学业后回馈到这个项

于新兴市场国家，这些国家经济的振兴有助于高盛的未来。 “如果你和我们一样，也相信企业家精神能够创造未来、

目中，为新入选的学员提供指导与帮助，也有 90% 的受访

相信市场的话，你可能也希望做同样的事情，为其他人的未

者反映她们得到了来自该项目同伴的支持。这种链接让女性

来打造基础，我们不仅仅是拿出钱来，我们是想投资于企业

创业者们摆脱了孤军奋战的局面。在 6 月 10 日的返校日现

家精神。”贝兰克梵先生日前在与清华经管学院院长钱颖一

场，记者留意到，来自北京的女企业家正娴熟地向来自内蒙

对话中，这样谈及此项计划的初衷。

古的女企业家传授如何应用百度地图进行品牌推广。

在当下的中国，万众创业创新的浪潮正风起云涌。对于 “巾帼圆梦”计划和女性创业的未来，贝兰克梵先生充满信

不止步于一万人 “巾帼圆梦”计划惠及的远远不止一万人。余文琦女士表 示，未来巾帼圆梦计划将不仅仅停留在创业教育方面，将会

心。“在中国女性创业正当其时”，他在勉励“巾帼圆梦” 计划的学员时说， “我真希望能够年轻 40 岁，并且是一个中 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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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创业领域存在性别差异是全球共有的一个现象。无数机构和个人致力于解决这一问题， 进而提出了一种新的投资理念——通过多种途径挖掘出“性别资本”的价值。纽约市最 近成立的女性企业家组织正是采用了这样一种视角，通过建立公共部门与私人企业之间的合作 关系，来增加纽约地区落后社区中的女性企业家数量。在女性的经济赋权这一议题上，无疑提 供了很好的参考。

女性企业家 获得成功的新“配方” 文｜ Georgia Levenson Keohane

在纽约负责经济发展的副市长 Alicia Glen 看来，女性 企业家们已经成为这个城市发展中特殊的“佐料”。

于广泛就业至关重要——美国在过去的 30 年里，创业公司 和年轻的企业已成为了新工作岗位的主要来源。

在纽约市女性企业家组织 （Women Entrepreneurs

当提到女性创业和企业家精神时，现状并不理想，但同

NYC）的成立仪式上，Glen 提到了纽约 Bronx 区的一个实

时也充满了希望。创业领域存在的性别差异是全球共有的一

例：一名女性从她奶奶那里继承了一种配方，但尚未开张售

个现象。在美国，受教育人口的一半都是女性，但是企业主

卖。而这个组织将“会教你如何使用这个奇妙的配方，并使

为女性的公司却仅仅占美国所有公司的 16%（在快速发展的

之真正融入商业经营。” Glen 解释道。

公司中，只占到 10%）。纽约的数据也证实了这一现象。上

纽约市女性企业家组织的成立，来自于纽约大力推动女

周，纽约小企业服务部与纽约女性企业家组织联合发布了研

性企业家发展的倡议。作为旨在增加落后社区中的女性企业

究成果《纽约女性企业家声明》。这份声明中表明，尽管企

家数量的首创组织，它与花旗银行、高盛投资银行以及小额

业主为女性的企业在纽约稳步增长，占到了纽约所有注册的

信贷公司格莱珉美国都建立了合作关系。这种跨公共部门与

公司的 32%，但是显著的差异仍然存在，男性仍比女性多拥

私人企业的合作关系如果发展良好，将在提高低收入女性的

有 1.5 倍的公司；同时，男性为企业主的公司比女性为企业

收入水平、提高儿童和整个家庭的生活水平、提供更多工作

主的公司平均每家多雇佣 3.5 倍的雇员，多产生 4.5 倍的营

岗位、推动城市更广泛经济增长等各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业额。

企业家在美国精神中拥有特殊地位。数以万计默默无闻

纽约市不是第一个注意到这种差异的城市。在硅谷和商

的小企业主身上也闪烁着这种精神。研究明确显示，创业对

业世界，大家对科学、技术、工程、数学领域和与此领域相 关的创业中的工程师、雇员、董事会以及风险投资层面中存 在的性别差异非常关注。这些差异产生的经济财务的损失， 促使一种新的投资理念出现了——通过多种途径挖掘出“性 别资本”价值的理念。这些途径包括：投资给为女性提供主 要的产品和服务的公司，投资给由女性拥有、领导和监管或 者其他促进工作环境性别平等的公司。 针对投资方对均衡性别社会影响力的要求，越来越多 的大型金融机构正在推出具有“性别视角”的产品和工具： 美国信托提供给客户一种“女人女孩平等”（Women and Girls Equality, WGES）的投资途径；摩根士丹利的平价 投资组合就挑选董事会里有三名或者超过三名的女性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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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美国扶持女性创业都有哪些招？

1 Women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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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hange Catalyst

女性企业家大会 2015

Google for Entrepreneurs

全球最大的为科技界女性服务

美国旧金山有一个为半成型创 该大会旨在汇聚全美优秀的女 发起 #40Forward 项目，旨在

的社群性媒体，专门提供帮助

业想法的女性创业者提供孵化 性企业家，向有创业理想的女性 通过与全球 40 家女性创业者

女性科技创业的信息和各项活

器、加速器以及融资的网络平 分享创业故事。2015 年大会关 加速器合作，改善女性创业环

动。其网页上都是与女性创业

台。在提供更具弹性的针对性 注的女性创业领域包括零售业、 境。另外谷歌开办了首家“宝宝

息息相关的文章，也举办各种

的课程之外，还提供多角度的 电子商务、医疗健康以及食物和 友好型”创业学校，妈妈创业者

形式的社群活动。

帮助和资源。

5 卡地亚灵思涌动女性创业家奖

耐用商品。

可以带着孩子参与培训课程。

6

7

8

37 ANGELS

Pipeline Fellowship

Lioness Magazine

由全 球 女 性 经 济 社 会 论 坛 举 该组织旨在通过培训项目在天 专门培养女性天使投资人的奖 专门为推广女性企业家精神、 办的女性创业者商业企划案比 使 投 资 领 域 培 养 更 多的女 性 学金项目。在 5 年时间内，已有 适 合 女 性 企 业 家阅 读 而 创办 赛。每年在全球选出 6 个由女 投资人，同时为会员提供 5 万 近 100 位女性天使投资人从项 的线上杂志，希望成为支持、 性领导的具有创新意义的杰出 至 15 万美元的资金用于天使 目毕业，该项目也帮助 15 家女 教育、鼓励女性创业家的媒体 商业企划案 , 予以奖励。

投资。

性创立的企业获得风险投资。

平台。 整理 | 李诗心

司；巴克莱女性领导力总回报指数和交易所交易债券中就包

融引入了美国，成为了纽约女性企业家组织的创始伙伴。

括 CEO 为女性或者女性领导占至少 25% 的公司。华尔街最

这样的合作对于纽约女性企业家组织至关重要。在创建

成功的女性之一、美国银行前高管 Sallie Krawcheck 最近

这个项目的过程中，为了更好地了解在创立和拓展业务时所

发起成立了 Pax Ellevate 全球女性指数基金（PXWEX）。

面对的障碍，纽约小企业服务部走访了来自纽约市不同地区

这个指数基金投资通过多样的方式促进女性发展的公司。上

的女性企业家。结果包括：资金的获取、商业教育以及支持系

周，Pax Ellevate 鼓励其基金中的公司在由联合国全球公司

统、性别歧视以及独立创业的挑战都是障碍所在。相应地，

（United Nations Global Company）和联合国妇女署共同

纽约女性企业家组织将关注这些基础问题：在花旗银行的帮

倡议的《女性赋权增能原则》上签字。这个《原则》包括给

助下，纽约小企业服务部将把现有的企业家精神项目针对女

公司提供如何在工作场所、生意场所和社区为女性赋权增能

性专门设计和开放；格莱珉银行美国将为他们社群里 27000

的方法和指南。

名女性贷款者提供免费的商业建设服务，这些女性大多来自

纽约女性企业家组织也是用这样的视角，只不过将关注

于纽约市低收入的社区。纽约小企业服务部也将与高盛投

点从董事会移到了地方行政，但内部逻辑相似——投资女性

资的“10000 个小企业”项目紧密合作，这个项目曾由副市

是具有经济意义的。这个项目主要考虑的是在纽约市生活的

长 Glen 负责，并且为企业家提供技术支持和获得资金的渠

穷人们。在纽约，将近 25% 的女人和女孩在经济上非常脆

道。纽约小企业服务部还将继续与现有的伙伴如布鲁克林的

弱，40% 的单身母亲的家庭正在抚养超过一百万的儿童，生

Etsy 保持合作，Etsy 是一个手工电商平台，88% 的卖主是

活在极度贫困中。这个蓝图的想法并不来自于一般的投资组

女性，目前已经公开上市。

合理论，而主要来自于孟加拉国。在该国，小微金融，包含小

纽约女性企业家组织旨在三年内服务 5000 名女性企业

额信贷和对专门针对女性创业和经营的金融支持，事实证明

家。这些合作关系对资金来源和项目的实现都非常关键，这

这是一种增加收入稳定性和促进长期经济稳定的有效途径， 提醒我们所有人：这种公共的责任和共享的回报将带来全面 编译整合 | 汪颖佳

这样的成果也是纽约女性企业家组织希望看到的。诺贝尔奖

而广泛的繁荣。

获得者穆罕默德·尤努斯创立的格莱珉银行美国，将小微金

作者为 Program on Profits & Purpose 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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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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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旧金山以良好的创业氛围闻名世界，但依然存在着“女性”标签给创业者带来的区别对待。 作为一个女性创业者，Tina 是怎样进入旧金山创业圈，并一步步创办了旧金山女性创业 会，来专门推动女性去创业并为她们提供资源和交流平台的？听听她来讲述自己的故事。

因为懂得，所以要为女性创业 搭建一个舞台！ 文｜ Tina Sheng

工作到第四年的时候，我觉得是时候做一些自己的项目

看的念头，更多的已经开始做一些小的项目，但是创业中遇

了，也许我也可以创立属于我的事业。硅谷创业风气最盛，

到了各种问题，缺少一个创业路上的闺蜜去分享与倾听。自

我想去试试接触下创业者的圈子，看看能学到什么吧！

己的经历让我相信，女性创业遇到的问题只有女性才能更加

这成了我后来成立旧金山女性创业会的一个起点。这个

理解，就如我读 Sheryl 的书时那种强烈的共鸣感，必然也

简单的念头实行起来却让我真正开始思考自己的定位，也是

只有跟我一样的女性才能真切体会。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女性

第一次意识到了大众对女性创业者不一样的眼光。

加入到创业队伍中去，我们需要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平台来共

刚开始接触硅谷各类创业活动时，我常常是茫茫人海中

同扶持和协作，也为今后更多正在萌芽的女性创业者营造一

的不多的几个女生之一。年轻，没有创业经验，不懂市场，

个友善的创业社群与创业环境。如果男性创业者可以有自己

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的硬伤，但未曾料到，原来性别也会成为

的“老男孩俱乐部”，打着高尔夫谈笑风生间谈下投资与合

一个创业者身上的标签。我自小内心从未觉得男生、女生除

作，为什么女性创业者不能喝着下午茶吃着精致的点心聊一

了长得不一样以外，还会有其他方面的分别。但在这样一个

聊彼此创业的心得与体验？

创业者的世界里， “女性”忽然成了一个更显眼的标签。有人

2015 年 2 月，我和我的合伙人一同创办了旧金山女性创

一听到我聊创业，第一反应就是女孩子在外面瞎折腾什么。

业会，保证每月至少一次活动的频率，举办讲座、聚会、沙

大部分的人听到后笑笑，内心估计在掂量这么个小姑娘也想

龙等一系列专门针对女性创业者的活动。我们还展开了与硅

做出东西。更有趣的是，如果碰上了一群男生，我会立刻被

谷的各大创业组织的合作，比如上海交大硅谷创业沙龙等，

介绍成稀有动物，然后听到诸如“现在女生也都创业哦”或

共同开办讲座和活动，鼓励更多的女孩加入我们的社群，勇

者“女生创业挺有意思啊”这样说不清是鼓励还是怀疑的评

敢去创业。

论。这些态度往往让我有种回到旧社会的即视感，但这居然 发生在最以创新和先进而闻名的硅谷。

现在，创业会已经拥有了一个自己的小团队，在每月至 少一次活动的基础上推出更多的系列内容。未来，我们立志

我丝毫不怀疑 Sheryl Sandberg 的 Lean In 是在我摸索过

做成硅谷内以讲座、课程、社交为主体的女性创业社群，连

程中对我影响最大的一本书。在那样一个找不到路人，充满了

接女性创业者资源，互利共赢，并为女性创业者提供一个彼

不确定和孤独感的时期，读到 Sheryl 在书里说她当初如何在

此交流与沟通的融洽氛围，更希望能通过这个平台，鼓励和

充满高管的办公室里找不到女厕所，忽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

带动更多的女孩加入到创业队伍中来，真正实现创业圈的男

感觉，仿佛 Sheryl 站在我面前告诉我，这一路会很艰难。

女平等。

真正开始接触创业圈子，陆续认识了很多小有成就的女

作为女性创业者的一员，我每一天都深切地感受着自

性创业者之后，我越来越体会到“女性”这个标签带来的意

我价值实现的骄傲，希望更多的女性能够加入到这个队伍中

味。除去女性在创业过程中所展示的柔和、优雅的一面，我

来，体验到满满的成就感与幸福感。我也期望有一天，当女

看到更多的是这个群体背后的坚强、果断、独立以及强大的

性站在创业舞台上时，在没有哗然也没有惊讶的情景下，能

抗压能力。同时，我也接触到了很多和我一样想要踏入这个

获得来自观众们同样的掌声与平等的尊重。

圈子的女生，她们有的也和我当初一样怀着一个简单的试试

作者为旧金山女性创业会的创始人

/ 2015 07

女性赋权正当其时 强化女性经济地位对减少贫困、提高医疗和教育成果及其他广泛发展目标有着决定性作用。 为女性提供技能、指导、网络与市场渠道及财政资源等的项目无疑在世界各地影响深远。 文｜ Marissa Wesely Dina D

2006 年，《经济学人》宣称，女性是“世界上最未被开

质方式解决女性赋权问题的项目连接起来。 2014 年世界银行

发的资源”。此后，大量研究强化了促进女性经济权能大大

所发布报告《工作中的性别》写道： “克服性别不平等不是哪

提高生产力、降低员工流动率、促进消费市场可持续发展的

一个孤立项目就能解决的问题，要综合众多部门与利益相关

理念。

者。”与此类似，最近一份由橡树基金会（Oak Foundation）

博斯公司（Booz& Company）2012 年发布的研究预

委托的报告建议用“综合方法”来应对“阻止女性作为经济

测，将女性就业提升到与男性同等水平能使埃及、阿联酋、

主体充分发挥潜力的潜在人权问题。”报告显示，这一方法

南非及日本等四国 GDP 分别增长 34%、12%、10% 和 9%。

要求发展八大“建筑模块”—— 包括“获得公平安全的就

联合国粮农组织提出，如果能让女性与男性一样同等获得肥

业”“社会与政策影响话语权”“获得及控制生殖健康与家

料和农场设备等资源，将使生产力提升 20%-30%，并使发

庭构成”“社会保护与儿童保育”在内的赋权来源。

展中国家农业产量增加 2.5%-4%。这类研究结果激励着越

这些深刻见解促使企业领导人思考一个极其重要的问

来越多的全球企业创建专门的女性经济赋权项目。企业领导

题：如何有效配置几百万美元，来拓展女性机会？如果其目

人旨在通过这些项目改善其供应链质量 , 增加获得人才的机

标是使女性生活产生可持续变革，那就不能只关注经济赋

会并最终提高劳动生产力。

权，而是应当将影响全面性别平等的社会、文化、法律及政

经济赋权无疑是使女性全面平等参与社会团体的一个

治障碍考虑在内——那些超越工作与商业世界，有潜力改变

重要方面。强化女性经济地位对减少贫困、提高医疗和教育

性别规范的方法。实现目标的其中一种方式是与企业通常会

成果，以及实现其他发展目标同样有着决定性作用。近年来

忽略的一类 NGO 团体合作：草根女性组织。

企业为支持此类赋权而创建的一些项目—— 为女性提供技

“草根女性组织”一词包含扎根本地及（多数情况下）

能、指导、网络与市场渠道及财政资源等的项目——无疑在

由女性领导的 NGO，其任务是赋予女性权利并推进各项女

世界各地影响深远。

性权利。在使用术语方面，草根女性组织与活动于经济发展

但发展专家愈发认为有必要把经济赋权与那些以更本

和人权等领域的国际 NGO（INGO）有所不同——后者多位

45

46

/ 2015 07

封面故事 于北半球。一些 INGO 在发展中国家设有地区办公室，在处

部分，菲律宾 Sari-Sari 商店培训及资源获取项目（STAR）

理当地女性赋权问题的过程中发挥着关键作用，但通常对当

是可口可乐菲律宾公司、可口可乐凡萨公司（本土装瓶合作

地情况没有深入了解，在处理大量草根女性组织特征的性别

伙伴）及技术教育和技能发展局（TESDA，一家菲律宾政府

问题时缺乏经验。大部分草根女性组织在单一国家或某国单

机构）多年的合作项目。项目还涵盖了 NGO、小额信贷机构

一地区运营，工作通常涉及以下一项或多项活动：就法律权

及本土政府实体，合作伙伴总共超过 20 个。

利及政治参与进行教育，就经济赋权提供技能培训，就生殖

小型零售店（被称为 Sari-Sari 商店）是可口可乐在菲律

与妇幼保健权进行教育并提供渠道，提供集体储蓄与信贷计

宾的主要销售渠道之一。菲律宾女性在这些商店中有很大影

划的渠道，就性暴力、财产权等问题进行宣传教育。一些企

响力。因此，作为对其影响力的认可，STAR 项目对经营此

业在认识到诸多性别平等问题的关联性后，正与草根女性组

类商店的女性提供了三年支持。 其中大部分支持由当地 NGO

织携手合作，以扩展其经济赋权项目的范围并提升影响力。

合作伙伴提供，基本支持内容有三项：对业务技能及生活技

通过与草根女性组织在一些旨在创造共同价值的项目

能进行培训、提供小额信贷及产品促销等资源渠道、帮助女

中合作，企业不仅可以增加其项目在财务及运营上的可持续

性发展技能并建立自信的同伴引导。这些 NGO 还包括草根

性，还可为女性带来变革。在与草根女性组织伙伴合作的过

女性组织，以明日黑人女性基金会为例，该草根女性组织是

程中，企业领导认识到在其从事经营的社区中聆听女性心声

一家由女性领导并向其广大女性客户提供小额信贷、保险产

的价值所在。很多企业领导人受到聆听内容激励，正扩大其

品兼健康教育服务的组织。

女性赋权项目，不再仅关注经济问题。这种企业－草根女性 组织伙伴关系可以有多种不同形式。

可口可乐公司表示，STAR 项目在其实施的前三年间已 惠及 15000 多名菲律宾女性，公司也因此获利。在哈佛肯尼 迪学院发布的企业社会责任计划 5by20 项目报告中，作者指

1. 雀巢科特迪瓦公司 2010 年，雀巢公司开始与一家名为 COPAZ 的女性可 可合作社进行合作 , 为合作社提供了高产耐病的可可种子以

出诸如可口可乐这样的企业从此类合作关系中所取得的价 值： “NGO 能提供市场洞见、咨询服务以及针对女企业家和 其他服务欠完善部门的能力建设。”

及技术援助与财政建议。2014 年年初，雀巢宣布将扩大其在 科特迪瓦女性赋权领域的投资，公司打算实施一系列大胆活 动，包括对参与雀巢可可计划的所有合作社就性别问题进行

4. Kate Spade & Company 卢旺达公司 2014 年年初，Kate Spade & Company 宣布了新项目

培训、促进附属于雀巢供应链的当地女性组织发展、将男性 “on purpose”，计划与卢旺达马索罗的 150 名手工艺者—— 可可农民的妻子登记为可可合作社成员并帮助女性生产更 多粮食作物以供家用及销售。

大部分是女性——携手合作。此举旨在为女性领导的业务提 供发展支持，为公司服装及配饰品牌提供货源并赚取利润。 该项目重点是培训工匠如何进口原材料，如何创造、包装、

2. 雅培阿富汗公司

运输以及给成品开具发票等。但其努力已超出了商业范畴。

自 2005 年以来，保健公司雅培制药与雅培基金同草根

作为对手工艺者等受关注群体的响应，公司计划提供英语培

女性组织 —— 阿富汗学习协会（ALL）结成了业务伙伴关

训课程，此外还提供生殖健康与营养项目。一家当地 NGO

系。迄今为止，雅培公司已向近 150 万阿富汗人提供了健康

也参与到合作关系中来，其主要负责培训当地女性为可能遭

教育，向近 150 万病人提供了优质医疗服务；同时也就女性

受创伤后疾病的马索罗人提供咨询（卢旺达 1990 年代种族

健康问题向 8000 多人提供了深入讲习班。例如，一个 ALL

灭绝仍给很多居民留下阴影）。“我们的一个基本信念是：

项目旨在将阿富汗女性培养成助产士及婴幼儿保健提供者。 女性是社区中促成变革的人。” Kate Spade & Company 执 雅培全球公民及政策部门副总裁凯瑟琳·皮卡斯指出，项目

行总裁克雷格·李维特（Craig Leavitt）说道 。

为女性及社区带来了广泛好处，“在培训结束一年内，我们

为评估该项目对马索罗手工艺者及其村庄的影响，

发现，每一位助产士都有了工作，可以给家里赚钱，她们把

KateSpade & Company 还与 Akilah 女性研究院进行了合

钱投资在女儿的教育上，实实在在地进行着赋权的循环。”

作，后者是一所在卢旺达与布隆迪都分布有校区的大学。根 据学术表现及经济需求，公司选择了 10 名 Akilah 学生在马

3. 可口可乐菲律宾公司

索罗进行了社区影响力调研。雇用这些年轻卢旺达女性便于

2010 年，可口可乐发布了 5by20 计划，以支持其公司全

公司采集数据，同时也提高了她们的实地调研技巧。此外，

球价值链中 500 万女性企业家的经济赋权。作为 5by20 的一

公司还为这些女生支付了一年的学费。“我们在马索罗的工

/ 2015 07

作重点不是我们，”李维特说道，“而是关于创造一个新模 式，我们坚信它能传遍世界各地。”

泛对话。会议结束时，受惠人共同制定策略，在“反对性别 暴力 16 天行动”期间实施。该全球性活动于 2014 年年底 举办。

5. 雅芳巴西公司

诸如雅芳、可口可乐和雀巢这样的公司愈发认识到，与

雅芳公司及其基金会始终致力于解决其广大女性客户

草根女性组织合作是将企业经济赋权项目和提高基层女性

和消费群特别关切的两大问题：女性健康和家庭暴力。雅芳

权利这一目标联系起来的强有力方式。通过和这些组织进行

公司最近与巴西女性基金会 Fundo ELAS 的合作展现出其

合作，企业在面临阻碍女性全面发挥潜力的挑战时，能够以

在应对这两个问题时，对企业－草根女性组织合作模式的使

全面方式应对挑战并增进能力。更何况通过这一途径，公司

用（雅芳通过联合国女性署了解到 ELAS 及其与家庭暴力预

不仅能在女性生活方面，还能在其家庭和社区长期幸福方面

防草根女性组织间的丰富合作经验）。合作期间，ELAS 在

扩大女性赋权项目的影响力。

遴选草根女性组织所设计的项目时采取了竞争机制，被选项

对于企业而言，女性赋权项目在很多方面具有巨大潜

目由雅芳进行资助。迄今为止，这对合作伙伴已经资助了 31

力，例如能够帮助其招揽人才、提高产能以及改善供应链等。

个草根女性组织。

企业通过和草根女性组织合作，用全方位整体式的方法对待

遴选过程倾向于选择使用各种创新办法来解决家暴问 题的项目。其中一个项目旨在将现有活动（例如家禽饲养）

女性赋权问题，就能对那些不仅有潜力影响个体人生，还能 给性别范式带来变革性长远影响的女性进行投资。

专业化，以此为女性打造创收机会。作为对此经济赋权工作

目前，800 多家企业已经签署了《女性赋权原则》。该

的补充，项目还包含了教导大家如何削减性别暴力的讲习

原则由联合国女性署制定，共包含 7 项原则，旨在为提升女

班。另一个项目则将有关家庭暴力的信息融入到那些将足球

性权益和完善工作机会提供指导。近数十年间，越来越多的

作为推动社会变革工具的项目当中。第三个项目则是对一个

领导者们已经意识到，其员工和顾客期望能够在供应链中采

完全由女性组织的摇滚音乐节进行投资，重点突出女性权利

用环境可持续的经营方式。同样，很多股东（包括那些从性

及家暴预防等相关主题。

别角度出发做出投资决定的影响力投资者）现在很重视公司

雅芳也通过 ELAS 帮助受选组织进行能力建设。例如，

为帮助女性在各个方面所做出的努力。正如股东们在环境可

去年 ELAS 组织了一场为期三天的家庭暴力问题全国性对

持续这一问题中所做的那样，员工、顾客和其他人都在鼓励

话，并把由雅芳资助的 31 个草根女性组织代表都召集到一

领导者们提升女性权利，不仅因为这其中包含商业价值，同

起。会议主要关注沟通技巧培训及制度发展，其一大特色是

样也因为这一诉求合情合理，应当努力实现。

与从事暴力预防的新闻工作者、专家及捐赠组织领袖进行广

原文刊于《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春季刊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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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洞见

理解社会创新实验室的价值 社会创新实验室是解决复杂社会问题的新方式 目前2/3的社会创新实验室是在过去的5年中成立的（截至2014年数据）

社会创新实验室的市场规模约为1.5亿美元

传统解决方案 适用问题

VS 社会创新实验室

仅涉及单独的 领域或组织

可以被清晰地定义

相关利益群体认可一致的解决方案

存在明确负责解决该问题的人

适用问题

经常发生无法 预测的变化

涉及众多利益相关 群体和领域

尚未定义出具有针对性的解决方案

不存在明确负责解决该问题的人 创新实验的组成

能力构筑

创新实验室成果 创新实验过程能够培养

社交网络

创新型解决方案 多样化的 利益相关群体

新的知识和技能

社创客 出品 Sinovator

数据来源｜美国洛克菲勒基金会

编译｜许园园

通过尝试性实验 以及实践活动获取的知识

独特的工具 和程序

/ 2015 07

全球知名社会创新实验室 UNICEF Innovation Labs ：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下属社会创新实验室。作为开放性 创新平台，UNICEF Innovation Labs 倡导通过联合 商业、政府、教育机构以及社会组织共同合作以解决 目前全球儿童及青年所面临的社会问题。

全球社会创新实验室分布

7

BRAC Social Innovation Lab： 孟加拉国农村发展委员会下属社会创新实验室。该实

欧洲

验室希望通过创新方式来改善当地弱势人群的生活状

亚洲

况，主要创新领域包括经济发展、社会发展、人权与

北美洲

法律、教育与健康四个核心项目。 InSTEDD： 一家致力于开发创新解决方案，改善全球健康、安全

非洲

和可持续发展问题的社会创实验室。其社会创新实验 室主要分布在东南亚和拉丁美洲。

中南美洲

The Stanford Change Lab：

大洋洲

一家由来自斯坦福的学术工作者、各领域专家、学生 组成的社会创新实验室，实验室参与者来自不同领域，

3%

5%

55%

包括产品设计、机械工程、环境科学、行为科学、社

7%

12%

会心理学等领域。该实验室希望通过不同背景人士的 跨界合作解决各种复杂的社会问题。 Mind Lab： 由丹麦就业部、儿童与教育部门、商业发展部门等共 同组成的跨部门研究机构，致力于通过各部门的合作， 同时引入与之相关的企业和市民共同参与探索社会问 题的解决方案。

18%

Public Policy Lab: 一家致力于改善和提高社会公共服务水平的社会创新 实验室。实验室通过对社会公众进行反复的互动和调 研，并且引入制定相关政策的政府机构，实现对社会 公共服务现状进行评估，并且提出可行的改善方案。 Sustainable Food Lab: 致力于解决全球可持续粮食生产问题的跨界创新平 台。实验室参与者包括大型企业、非政府组织以及政

社会创新实验室市场规模调查数据 175

整体市场收入情况

单位：百万美元

140 105 70 35 0

基于实验室直接 调查的市场收入情况

68

84 基于二手数据 的市场收入情况

府机构等。

社会创新实验室主要关注的社会问题领域 公共服务

152

教育 医疗 科技 环境 能源 艺术文化 金融 其他

－75

－50

－25

0

25

50

75

100%

49

50

/ 2015 07

研究·洞见

什么是社会创新实验室

群其他领域的专家，共同探索健康的小型 捕鱼产业和繁荣的沿海社区的创建方案。 其次，社会创新实验室采用“快速学 习 - 实验 - 调整结果”的创新思维模式

编译｜许园园

来探索解决问题的方案。传统组织通常 止步于罗列出潜在的解决方案，但是社会 创新实验室要求参与者在提出潜在解决 方案后，立即构建方案原型、进行压力测 试或者建立模型。通过这一系列的过程，

十

题的创新方式。

类对粮食的需求不断增加，人们

随着社会创新实验室的不断升温，

实验室参与者可以快速评估潜在解决方

开始探索一种既能满足全球粮食增长需

2013 年 9 月洛克菲勒基金会与全球 6 家

案的可行性，并对方案原型进行调整，

求，又能实现粮食可持续生产的解决方

社会创新实验室合作开展了一项旨在进

降低实施方案的风险。例如，为了解决

案。因此，一群来自不同领域的专家聚

一步了解社会创新实验室现状及其价值

柬埔寨乡村地区的通信问题，InSTEDD

集在一起共同探索这一问题的解决方法，

的研究项目。该研究项目将全球范围内的

东南亚分部与柬埔寨当地文化水平较低

并由此建立了可持续粮食实验室（The

社会创新实验室分为四种类型，包括隶属

的民众进行反复的沟通与合作，在短时

Sustainable Food Lab） 。自 2004 年之后

于大型组织的内部实验室，如 UNICEF

间内即建立起 Verboice 系统的方案雏形

的两年时间内，该实验室召集了来自大型

Innovation Labs

和 BRAC Social

（Verboice 是一个适用于各种语言环境

食品公司、政府、农业组织联盟以及非营

Innovation Lab；服务于特定社会组织的

的开放性工具。用户可通过 Verboice 在

利性组织等不同领域的人士，对全球粮食

实 验 室，如 InSTEDD 和 The Stanford

移动手机上创建并运行定制化的互动性

可持续生产所面临的挑战进行深入研究，

Change Labs；由政府机构运营的公共

语音系统）。此外，构建方案原型允许参

并对可行的解决方案进行不断的测试和

实验室，如 Mind Lab 和 Public Policy

与者对复杂问题系统的每个成分进行简

调整，从而主导实施了针对全球粮食可持

Lab；以及独立运营的社会实验室， 比如

化，针对简化后的部分快速建模，从而能

续发展的多项变革活动：大型食品公司逐

Sustainable Food Lab。

够以较低的成本迅速地测试解决方案的

多年前，急速增长的人口导致人

渐改善其粮食生产活动、小型农业从事者

此外，该研究成果还总结了社会创

取得更多的支持和补助、可持续农业生产

新实验室通常具有的三个特征。首先，社

活动得到广泛普及。

可行性，测试结果也为后期实施方案时引 入投资者提供了参考依据。

会创新实验室强调基于整体问题的跨界

最后，社会创新实验室常常开发出

作为较早一批较大规模运行的社会

合作。社会创新实验室倡导来自不同领域

独特的问题解决流程、方法与工具。社会

创新实验室，可持续粮食实验室目前仍是

的人士参与到探索解决方案的过程中。由

创新实验室致力于推陈出新，通过各种

各个领域人士为解决全球粮食可持续发

于汇集了来自不同领域的思维和视角，社

创造性的方式与活动调动参与者的互动

展问题的创新合作平台。面对日益增多的

会创新实验室所组织的跨界合作能够更

积极性和跨界合作。例如，为粮食在运输

复杂社会问题，越来越多致力于解决此

有效地对复杂社会问题进行重新解构，寻

过程中的丢失或损毁问题（约 30% 的粮

类问题的人士开始关注“社会创新实验

找产生该问题的根本原因，并且在此基础

食在运输过程中丢失或毁损，成为加重

室”。与传统实验室一样，社会创新实验

上集思广益地摸索出解决问题的方法。例

全球粮食短缺问题的原因之一），Global

室为参与者解决某一问题提供了探索解

如，对于如何解决青年失业问题，Mars

Knowledge Initiative（GKI）在 6 个国

决方案的场所。但是不同于仅由某一特定

Solution Lab （一家致力于解决复杂科

家内举办了六场研讨会，召集不同领域

领域专家主导的传统实验室，社会创新实

学和经济问题的社会创新实验室 ) 除了召

的参与者创建与该问题相关的“挑战地

验室关注复杂的社会问题，包括社会公共

集研究就业问题的经济学家外，还试图联

图”，通过这种方式对该问题进行重新梳

服务、教育、医疗卫生和环境等问题，并

系更广泛的参与者，包括制定就业政策的

理、挖掘产生问题的本源并且探索解决方

且强调将不同领域人士凝聚起来。实验室

政府机构、教育工作者、致力于改善就业

案。GKI 通过“挑战地图”搜集了近 600

参与者来自于企业、社会组织、政府或者

情况的社会组织、作为潜在雇佣单位的大

个与该问题相关的潜在挑战以及 200 项

仅仅是受该社会问题影响的其他人士，他

型公司、正在寻找工作的年轻人等。类似

创新解决方案，并且根据这些挑战与解

们在社会创新实验室里通过跨界合作的

的， The Stanford Change Labs 在力图解

决方案的共同点进行整合与测试。除此之

方式，共同寻找能够解决此类复杂社会问

决海洋产业所面临的挑战时，也召集了一

外，社会创新实验室也采用包括“人本设

/ 2015 07

计模式”“商业画布模式”“角色扮演模

相当复杂的系统中，并受到多种因素的影

室相关的市场整体预估年收入约为 1.5 亿

式”“蛛网图”等各种方式调动参与者的

响，诸如鸟类的身体构造、飞行环境等。

美元， 其中大部分实验室的年收入约为100

此外，这一复杂系统内的各种因素处在

万美元。与社会创新实验室相关的市场目

不断的互动中，源源不断地制造出新的信

前仍处于分散状态，绝大部分实验室分布

于解决所有类型的社会问题。只有当所

息。例如，人类通过全球定位系统（GPS）

于北半球。尽管目前社会创新实验室仍属

面临的社会问题属于具有自适性的复杂

可以获得大量关于小鸟飞行轨迹的信息。

于致力于解决社会问题的新兴组织，但是

问题时，社会创新实验室才能够凸显其

如果人类试图重新捕获被放飞的小鸟，则

其重要性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不断凸显，

难以被传统问题解决方式取代的价值。

需要根据新信息调整人类未来的行为，这

各领域对实验室的需求不断增加。调查结

复杂社会问题最主要的特征之一在于

也衍生出复杂社会问题的自适性的特征。

果显示，约 70% 的实验室是在过去 5 年内

与该问题相关的整体系统常常会发生

问题所涉及的所有群体将根据新信息调

成立的。

创新能力。 当 然，社 会 创 新 实 验 室 并 不 适 用

令人难以预期的变化并且具有自适性。

整自身的行为，以适应新的环境。除此之

社会创新实验室并不是一项简单的

在 The Social Labs Revolution: A

外，复杂社会问题通常涉及多个领域的问

工具，而是开发和传递解决复杂社会问题

New Approach to Solving Our most

题，因此无法明确定义出解决该问题的某

的场所。来自不同领域的参与者们在实验

Complex Challenges 一书中，作者通过

一关键负责人或团体，也无法仅靠单一领

室内分享观点、探讨创新型的解决方案，

一个简单的比较来阐述复杂社会问题的

域的力量来解决。为解决此类社会问题，

并从中汲取全新的知识和见解。作为跨界

这一性质：想象投掷一块石头和放飞一只

与之相关的各领域参与者应从整体系统

合作的平台，实验室还有助于构建解决方

小鸟的区别。根据物理学常识，人类可以

出发，通过多元和跨界合作，结合不同领

案实施网络和生态系统，促使解决方案所

准确地计算石头被投掷后的运行轨迹，

域的知识和观点以提出创新性的解决方

涉及的各方在该网络内进行密切合作，以

但是人类无法预测小鸟被放飞后的飞行

案。根据该项目研究结果以及 Bridgespan

提高方案在未来的可行性。相信社会创新

线路。这是因为鸟类的飞行模式处于一个

Group 的调查报告，目前与社会创新实验

实验室将在未来取得更进一步的发展。

51

52

/ 2015 07

研究·洞见

社会创新实验室体验记

了社会创新的基本方法论特点，如清晰定

文 | 吴莹

的利益相关者和所需要的资源，在短时

在活动开始前，安德雷斯向我介绍 义挑战与问题，集合人群，定义某个问题 间内迅速提出解决方案原型，并在人群中 测试得到反馈，在形式上有点像黑客松 （hackathon）。但在硅谷主导的黑客松 形式下，往往结果是应用科技手段形成的 具体服务产品，而对于社会创新实验室推 行者来说，结果并不仅限于科技产品。 当晚的亲身经历与随后一段时间的 观察，让我开始对社会创新实验室有了更 为直观和具体的认识。 1.社会创新实验室致力于推陈出新， 常常开发出独特的问题解决流程、方法与 工具，通过各种创造性的方式与活动，调 动参与者的互动积极性和跨界合作。 安德雷斯提到，社会创新实验室中大 家想要尝试解决的问题，往往是各方力量 简单相加难以解决的。社会创新实验室在 集合各方解决复杂问题过程中，会呈现出 丰富信息。生存在问题之内的人们在故事

安

德雷斯三十多岁，剃着光头，做

题深层的根源揭开，加固人与人之间的信

讲述（包括即兴表演中角色故事讲述）过

事一板一眼，看上去和任何一个

任连接，并将问题的利益相关者或者说有

程中呈现出的是一手信息，在社会创新实

普通的上班族没什么两样，然而拿出名

动机与责任解决问题的人员带入到问题

验室活动“气场”之下，这种问题暴露得

片，上面的头衔写着 CEO 和“热情催化

的真实情境，发挥同理心，创造性地提出

更为透彻，也更能充分发挥试图解决问题

师（passion catalyst)” 。他曾在本地大

解决方案。

的人的同理心，能够激发多种角度参与的

医院做专业心理咨询师，是即兴舞台表演

见我疑惑，他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

讨论，进入问题核心，寻求解决方案。参

爱好者。如今，他是基于表演艺术的公

起让他自己受益良多的社会创新实验室

与者的多元背景与针对某个社会问题的

共健康教育实验室（HEAL）发起人和华

理论来。他提到了这一领域开创性的研究

挑战进行提出具体定义，是社会创新实验

盛顿公共健康教育服务机构 Promethean

者 Zaid Hassan 所著的 《社会实验室革

室的要素。

Community 的创始人。

命》，以及他接触过的几个美国东海岸的

2. 社会创新实验室采用“快速学习 -

安德雷斯和我同在一个共创空间办

社会创新实验室。也许是看到我眼睛发

实验 - 调整结果”的创新思维模式，来探

公，某天偶然碰见聊起，他说起自己的社

亮，安德雷斯说，当天傍晚，恰好是他组

索解决问题的方案。

会企业项目 HEAL—— 一个将即兴表演

织的华盛顿社会创新实验室学习小组首

应用到社区层面公共健康教育的创新项

次活动，他邀请我前往观察。

安德雷斯请出了一个使用社会创新 实验室方法的机构负责人现身说法。这

目，主要采用的是社会创新实验室的方法

活动就在安德雷斯与我平常工作所

Rebuilding Re-Entry Coalition 是一家

来解决公共健康教育普及的问题。“社会

在的同一个共用空间 Impact Hub 华盛

帮助“重返公民”（刑满释放人员）重新

创新实验室的方法”几个字引起了我的

顿办公空间里举行。活动是免费开放的，

融入社会的社创机构，由一对母女创办。

兴趣，他解释说，就是集合跨界多元的社

需提前注册，参与者来自联邦到州的政府

其中的母亲特丽莎是一位声音洪亮、穿

会问题利益相关方，包括政府、非营利组

机构、国内和国际 NGO 组织、政策智库

着得体的中年黑人女性，曾因白领犯罪

织、社区成员以及相关服务产品提供方

以及社区平台等形形色色的机构，肤色、

入狱。特丽莎谈到自己四年前出狱时的经

（可以是商业企业），通过即兴表演将问

种族、国籍也五花八门。

历，在与世隔离几年之后，大到要同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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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毕业于常春藤大学，分别曾在联邦政

对重新融入家庭社区朋友圈、找到工作以

案，都牵动许多个人与家庭的悲欢，但从

及解决住房与出行等难题，小到重新与日

社会创新者的角度看，这也是一个不为人

府担任政策官员和一家著名智库从事国

新月异的科技同步，比如：如何用最新版

熟知、社会价值与商业价值元素并举的

际发展工作。参会的人士有各种重新回归

的 Office，如何用 Email 通信，许多常

“富矿”。

社会的“重返公民”，包括贩卖大麻、白

人难以想象的问题都排山倒海压过来。此

当时，特丽莎在读商学院的女儿清

领犯罪、性侵犯等入狱者。此外，也有为

时，在约翰霍普金斯商学院就读的女儿成

楚地看到了这一点。在校期间她参加创业

他们提供工作机会的企业家，有为他们提

了她的创业伙伴，母女共同成立了这家社

大赛，提交了商业计划，并在两年后将母

供就业与住房或政府福利补助申请服务、

创机构。半年前，她们在试试看的心态下

女俩的想法付诸实施，正式注册成立一家

心理健康服务的社会组织人员，有律师，

举办了一场为服刑人员重回社会提供解

名为 Mission: Launch 的社会企业。这

也有政府官员，以及“重返公民”的家庭

决方案的黑客松（hackathon）比赛，出

家机构在不断摸索模式后，最终定位于成

成员，等等。

乎意料迅速吸引了两百多名参加者，包括

为一家针对刑满释放人员回归社会问题

在现场，大家诚恳坦率地谈论自己的

“重返公民”以及政府官员、社区法律与

的市民科技平台，致力于集合该领域利益

个人经历，也平等友好地进行讨论和参

雇主组织、第三方服务机构、学生和创业

相关方，通过开源科技平台为第三方（科

与头脑风暴。上述各个“利益相关方”会

家，不一而足。这场比赛历时 27 小时，

技）产品服务提供便利与发布渠道，增进

分散在不同隔间，接受小组访谈，各个

共产生了包括三个技术产品原型在内的

社会成员对于“重入（re-entry）”问题

小组甚至还出门对路人进行了访谈，然

7 个解决方案。“快速学习－实验－调整

的理解，以创新手段扫清“重入”障碍。

后分小组用便利贴写下关键词，贴在桌

结果”这一套在硅谷与创新界盛行的方法

从这个角度，Mission ：Launch 可以说

上或者黑板上，共同重新精准地定义问

论被借鉴过来，构建方案原型、压力测试

是相当典型的运用社会创新实验室方法

题，并在小组协作中发挥创意，快速提 出解决方案，每个参与者都能实时看到

只要有复杂的社会问题存在，有科技日新月异的发展，有具有 情怀相信商业可持续模式的创业家在，各种创新手法解决社会 问题的尝试就不会停止。

多元不同的视角。 我感受最深的是，设计思维这一套成 熟的方法可以用来有效激发创新，通过充 分的用户访谈与观察，从需求出发定义问 题，构建方案并快速测试反馈，问题解决

和建立模型都在短时间内完成，并让活动 参与者有机会同时在场快速评估解决方 案的可行性，提出调整建议。 3. 社会创新实验室强调基于整体问 题的跨界合作。

的组织。

者能够利用多元参与者的参与，迅速切入

4. 社会创新实验室也采用包括“人本

问题的各个角度，从而深刻理解问题和解

设计模式”“商业画布模式”“角色扮演

决方案“用户”需求。现场的大量互动讨

模式”“蛛网图”等各种方式，调动参与

论以及即兴头脑风暴，虽然看似“乱糟糟

者的创新能力。

（messy）”，但却遵循了特定范式，快

让“重返公民”融入社会在任何国

随 后的一周，恰 好 得 知 Rebuilding

节奏互动场景刺激下的群体信任建立与

家都是个难题。它不仅涉及许多社会部

Re-Entry 举办了一场用设计思维 (design

创意激发，也更有可能形成解决复杂社会

门与利益相关方，复杂系统内的各种因

thinking) 解决刑满释放人员重返社会障碍

问题的种子。

素也常常发生互动与变化，这使得割裂

的工作坊，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它是如何实践

式的、机械性的解决方案往往失灵。这

社会创新实验室方法的。

同时我也意识到，这种多元跨界的形 式，要求每个参与者完全坦诚透明交流，

设计思维，或者说人本设计模式，是

不做简单粗暴的道德判断，对所有参与者

一套如何进行创新探索的方法论系统，

彼此充分信任与平等心态实则有着相当

在美国社会，这又是个筹码堆得太高

包含了触发创意的方法，斯坦福大学 D.

高的要求，这在美国这种移民国家和多元

的领域：美国每年有超过两百万被囚禁人

School 是主要的倡导者之一。在社会创

社会能够适用，但是否能直接拿来应用到

员，每人每年花费超过三万一千美元。根

新实验室中，它也成为一个重要方法，以

其他国家社会，是不确定的。但有一点我

据统计，每年有超过 70 万人被释放回到

调动参与者共情理解涉及对象处境问题

深信不疑，只要有复杂的社会问题存在，

社会，75% 的人在五年内重新回到监狱，

以及发挥创新力。

有日新月异的科技发展，有具有情怀相信

种整体性问题，正是社会创新实验室最 擅长解决的问题领域。

70% 被囚禁人员的孩子将会重蹈父母覆

整个工作坊为时一天，由在斯坦福 D.

辙。可以说，针对这一问题的任何解决方

School 正式受训过的两位女士主持，她

商业可持续模式的创业家在，各种创新手 法解决社会问题的尝试就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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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洞见

B Corp 企业上市 照亮社企未来

而导致丧失 B Corp 这一身份，我们的声

文 | 孟志玲

誉将受损。”

B Corp 认证之难 Etsy 无疑非常看重 B Corp 这一身 份，在上市说明书里，它声明：“无论因 主动选择或无法满足 B Lab 的认证标准

Etsy 于 2005 年创立于美国布鲁克 林，最初的设想来自于创始人 Rob Kalin 想要找一个地方出售其手工制品，由于坚

开

热烈追捧。 在上市首日，Etsy 的股价表现要超

持“必须是手工定制作品”“电商社区交

Etsy 上市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出同日上市的 Virtu Financial。后者可

流”等特色，这一平台聚集了大批艺术家

这家手工艺品电商平台在纳斯达克

以看作是传统意义上华尔街盛行的贪婪

和制造商。目前，网站已拥有来自 150 个

公开上市时，可谓万众瞩目。Etsy 此次

赚钱模式的代表。作为目前最大的高频交

国家的 5400 万会员、140 万卖家和 1980

IPO 募资 2.67 亿美元，4 月 16 日交易首

易商和做市商之一，它通过计算机系统和

万买家。

日股价接近翻倍，市值超过 33 亿美元。

复杂运算等方法在毫秒内持续完成大量

像阿里巴巴上市时一样，Etsy 也选

它之所以广受关注，并非因为它是以电商

的证券交易来赚取利润，已经连续 5 年实

择了活跃在平台上的供应商、卖家和设

为模式的“美国淘宝”，也并非是因为它

现赢利。而 Etsy 则是一个肩负着社会责

计师作为敲钟人。但和一般公司不一样

是一家广受小资追捧的“文艺电商”，重

任的电商平台，收入完全来自它的注册用

的是，Etsy 选择成为一个认证合格的 B

要的是，它是一家 B Corp 公司。

户 ( 买家和卖家 ) 的交易量。它的模式公

Corp 公司，这意味着它不仅要承诺考虑

开、健康、透明。

股东之外所有利益相关者的需求，还要满

办一家社会企业，是否能够获得 资本的青睐？这个问题至少在

那么，B Corp 到底是何种公司模式，

作为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 B Corp 企

足一系列社会、环境、透明度、企业责任

业 IPO，Etsy 无疑给社会企业上市提供

等严格标准。比如，Etsy 为其员工提供

作为一家通过认证的 B Corp 企业，

了一条清晰的可循之路，它的走向也触及

自行车以鼓励其骑车上班、将食品废物堆

Etsy 有两条底线：它既要像一般公司一

到社会企业对于股东权益、法律框架等

肥等。尽管如此，在 2012 年申请成为 B

样考虑股东回报，同时还要支持其所在社

更为深层的问题。正如美国一家媒体所

Corp 时，它差点没通过 B Lab 的认证。

区及考虑社会影响力。事实上，它至今还

言，Etsy 上市“改变了社会企业的游戏

未赢利，但这样一家企业，在华尔街受到

规则”。

作为一家 B Corp 公司的 Etsy 上市何以 吸引着人们的眼球？

B Corp 认证机制由非营利机构 B Lab 在 2006 年创立。成为一个 B Corp, 首先必须是一个社会责任型的企业。B Lab 将通过大量的评估问卷和精密的审 查过程来对其进行鉴定，考量该公司的股 东利益、职工利益、消费者利益、社区和 社会因素、地方和全球环境、短期和长期 利益等等。评价问卷包罗万象，例如是否 找到好的方式提供福利给员工；在没有环 境代价的基础上生产高质量、可持续的产 品等等。公司必须达到对各个方面评价的 最低分数要求，才可以成为一个通过认证 的 B Corp。 Soma 的认证过程就是一个绝好的 例子。作为一个用可生物降解的材料生产 可持续的水过滤器的公司，Soma 每销售 一个水过滤器，会通过它合作的慈善机构 提供相应的纯净水。它从 2014 年认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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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筹集资金等方面的服务和支持；而共

为一个 B Corp。 认证过程从包含 250 个 问题的调查问卷开始，Soma 需要证明它 的材料和生产过程是可持续的，比如它的

B Lab

益企业在选择第三方时可以选择 B Lab， 也可以不选择。

过滤产品是由椰壳纤维生产，包装则是用

一个社企品牌认证

共益企业法律制度已在全美 26 个州

过的废料。整个认证过程历时数月，每周

的 非 营 利 组 织， 作 为

实施，要求企业和传统的公司一样经营，

都要开两次八个人必须在场的会议。 由于认证标准及过程非常严格，至

众多三方标准中影响 最大的认证机构，它推动了 B Corp 和共 益企业 (Benefit Corp) 的发展，二者都可

但有着更高标准的企业宗旨、可问责制和 透明度。首先，共益公司的企业宗旨必须

今只有非常少的公司能成为 B Corp。

以选择它来通过认证。成为一个 B Corp

是以对社会和环境创造实质性的积极影

在 33 个国家超过 66 个行业中，只有超

必须要通过 B Lab 认证；而共益企业则没

响作为企业目的之一，并可以同时追求一

过 1000 家认证注册的 B Corp。这些企

有硬性要求（它要求三方标准来权衡伴随

个或多个特殊公益目标。其次，它的可问

它社会使命的发展），它可以选择 B Lab

责制体现在当企业执行官放弃其陈述的

业包括户外服装时尚企业 Patagonia、 食品企业 Ben & Jerry’s、婴儿用品企

作为第三方，也可以不选择。

公益目的和透明度标准时，股东有权采取 法律措施；但同时，法律排除了企业公共

业 Seventh Generation 与眼镜电商企业 重于长期的可持续发展可能会对短期或

目标的受益人对执行官的诉权，可使共益

B Corp 的评估过程使得公司更清楚

中期的账务表现产生负面影响”。也就是

公司免于责任风险，起到保护社会企业家

其社会使命。Etsy 网站上这样写道：“我

说，Etsy 可能会让关心股价的投资者不

们的积极性。再次，它要求向一个独立的

们相信企业不仅仅是简单的谋取利润，还

满，比如它将采取一些新的物流方式，以

第三方申报和论证它社会责任的承诺和

有更高的社会使命。当我们衡量公司运营

减少对环境的影响，但成本则更为高昂。

发展，该第三方必须是一个综合、可信、

状况的时候，B Corp 的评估给了我们一

Etsy 面临的矛盾也是所有 B Corp

透明、与其没有物质和经济利益的独立个

个清晰的框架。Etsy 的成功依靠着严格

公 司 面 临 的 难 题。kickstarter.com 是

体。作为一个共益企业，企业必须向股东

的价值标准和有责任的社会实践。”

一 家 杰 出的 B Corp 企 业 , CEO Perry

提供详细的年度报告说明它选择追求的

正是因为评估非常严格，B Corp 也

Chen 曾表示，“排除投资因素”是其最

社会和环境标准，同时在其公司网站上对

为企业塑造了更好的形象和增加竞争优

为分裂的部分，最终他拒绝了 IPO 的建

公众发布，并在该州的相应部门存档。

势。B Lab 的网站这样陈述：“B Corp 是

议。他给出的解释是，人们提供资金给

那么，共益企业是不是优于 B Corp?

像咖啡实现公平贸易的鉴定，或者像牛奶

Kickstarter 是由于他们想要看到它运

这样的定论恐怕无人能下。可以肯定的

实现 USDA 的有机鉴定”。这样繁琐的过

营，而不是用它去赢利。

是，共益企业也接受着多方面的挑战：股

Warby Parker 等。

东仍然会成为公司的一个重要制约因素，

程使得消费者信任 B Corp 是实实在在的

作为 B Corp 上市的 Etsy，仍然在坚

社会企业，它不以盈利为目的，而是为社

持自己的社会使命。上市前，它表示会提

能够拒绝投资、开除企业执行官或起诉其

会做着相应贡献，从而愿意支持其产品。

供部分资金给非营利组织 Etsy.org，用来

违反信托责任，投资者也会对共益企业更

帮助弱势群体和女性创业。然而，在未来

为谨慎。此外，与具有公共关系、税收优

Etsy 能否很好地平衡它的盈利目标和社

惠等优势的非营利组织相比，共益企业在

会使命，仍然有待观察。

竞争中也可能处于不利地位。

B Corp 模式争议 B Corp 认证无疑帮助企业实现了更

就根本而言，无论是 B Corp 还是共

公开、健康和透明的经营模式。然而，这 样的模式也不是万能的。 由于大多数 B Corp 是小型的、地方

共益企业模式是否可行？ 那 么，一 个 新 的 企 业 法 律 结 构 模

益企业，都是以帮助企业更有效、更优化 地去追求社会使命的同时实现盈利为目

化的企业，或许它们并不适合公开上市。

式——共益企业（Benefit Corporation）

的的。Etsy 的上市无疑是一个提醒，怎

但更重要的问题在于，作为上市公司，传

是否能够化解这一冲突？

样平衡利润目标和社会责任，是无论任何 模式的社会企业都需要面对的重要课题。

统法律下股东权益和社会企业诉求冲突

共益企业是近来随着社会企业运动

与平衡 —— 即公司的最大化盈利目标和

在美国的不断深化而发展出的一种公司

IPO 成功与否，也并不是评判社会企业是

公司的社会使命目标产生冲突的时候，如

新型法律形式。它和 B Corp 认证一样，

否成功的唯一标准，它只是一个有力的方

何平衡？

都致力于推动具有社会责任感和经营透

式，推动更多的人对此进行关注和争论。

在招股说明书中，Etsy 对于潜在投

明度的新型社会企业。但 B Corp 需要得

这样的争论无疑会是一束光，照亮社会企

资者提示一个重要的风险在于，公司“着

到 B Lab 的认证，也拥有 B Lab 在市场营

业的前行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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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洞见

共益企业： 美国社企运动新亮点

可能是“商人”和“趋利”；而在公益领 域里，很多人则带着英雄主义色彩看待公 益事业和社会组织，并不喜欢将公益与商 业的东西联系起来。这些固有的思维模式 常常使社会企业面临重重障碍。此外，在 社会企业成立和发展的各个阶段，传统公

文 | 杨雯君 许园园

司法律责任和决策机制的限制、追逐经济 利益的投资者们所施加的压力、因未能有 效实现股东利益最大化可能导致诉讼的 法律风险等因素，都可能驱使企业日渐偏 离原本的公益目的。联合利华于 2000 年 对美国冰淇淋公司 Ben&Jerry’ s 的并购 经常被引用于这一领域的讨论。成立于 1984 年的 Ben&Jerry’ s 是一家知名的社 会企业。该公司每年均会将自身 7.5% 的 税前利润捐赠给基金会，以支持当地的各 种社区服务计划；此外，公司更是制定了 不裁员的雇佣政策。2000 年联合利华对 Ben&Jerry’ s 提出收购要求。由于担心被 收购后联合利华将以“利润最大化”的信 条迫使公司管理和经营活动转型，其创始 人拒绝该收购提议。但是在联合利华提起 年 1 月，新罕布什尔

2015

周知，追求利润和股东价值最大化是传统

起诉后，法官裁定 Ben&Jerry’ s 拒绝该

州成为全美第 27 个

企业经营的主要目标。英美案例法中通常

收购提议违反了公司作为传统企业应履

通过共益公司法案的州。在该法案通过后

援引 Dodge v．Ford Motor Co．作为代

行“追求股东利益最大化”的义务，因此

不久，总部位于该州 Gilsu 小镇的 W.S.

表传统公司追求股东利益最大化准则的

迫使其接受此项收购。因此，不少社会企

Badger Co. Inc变更成为该州第一家共益

代表性的案例。该案例将传统公司宗旨阐

业家不得不面临着应该将企业注册为何

公司。这是一家生产天然有机化妆品和护

述为“商业公司应该将增加公司利润和股

种形式的法律机构的选择，以避免社会企

肤品的公司。作为一家拥有二十多年历史

东收益作为其商事行为的目的。”但是，

业在早期成长或发展阶段，被传统“股东

的家族企业，它自成立之时起就将可持续

随着传统企业不断发展而来的是生态恶

利益最大化”的法律要求所绑架，继而无

生产和创造雇员归属感作为其经营理念 ：

化、收入差距扩大、全球性经济危机以及

法继续创办时所确认的社会使命。

为了降低生产对环境的影响，该公司要

人权、贫困和教育等诸多复杂的社会问

共益公司制度正是社会企业在发展

求其超过 25% 的供应商使用再生材料及

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探索能够平衡经济

过程中为解决此类矛盾而出现的创新法

节水系统，同时不断提升其包装材料的可

利益和可持续发展的新方式。

律形式之一。

循环利用比率；公司为员工提供健身房和

在这一探索过程中，社会企业一方面

共益公司与非公益性组织 B Lab 所

瑜伽房，员工也可以将年幼的子女带到公

致力于解决社会问题，另一方面又强调自

倡导的“B Corp”公司紧密相关。B Lab

司提供的日托场所。在完成共益公司注册

身商业模式的良性运营以支持财务的可

是一家从企业的社会与环境整体影响，以

后，该公司联合创始人 Rebacca Hmilton

持续性，这些区别于传统商业企业和公益

及企业的可靠性和透明性等方面对申请

说： “共益公司的法律形式将更有利于

组织的特点，使社会企业成为不少人用于

企业进行评估的机构。对于通过 B Lab 评

Badger 公司履行既有的公司使命。 ”

解决社会问题的新方式。但是，尽管社会

估标准的企业，可以获得为期一年的“B

企业的热度不断增加，但其发展过程也非

Corp”公司的认证资格。随着这一概念

制度是美国社会试图利用营利性组织模

一帆风顺。当“企业”“公司”这样的字

在全美得到不断普及，B Lab 也开始呼吁

式解决社会问题的又一次创新尝试。众所

眼进入人们的视野时，大多数人想到的很

各州立法机构为这种类型的企业开创合

作为一种全新的法律框架，共益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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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专门负责准备年度报告，并对公司的 运营活动是否与其一般或特殊公共利益 目标保持一致发表独立的意见。 作为一项创新型的法律框架和制度 设计，共益公司满足了进步的投资人和社 会企业家对企业社会责任的诉求。越来越 多的社会精英希望从事具有社会责任感 的工作，而风险投资家们也不再单纯仅仅 追求企业的短期价值，而更愿意寻找那些 致力于以创新方式解决社会问题的创业 企业，而共益公司制度为社会企业家们提 适的法律体系，以帮助企业进一步发展，

雇员福利以及科学艺术知识普及的教育

供了用于吸引人才和投资者的独特的法

这推动了共益公司这种法律制度的萌生。

等方面。通过将环境、员工、社区等非股

律形式。同时，由于共益公司制度以法律

自从马里兰州于 2010 年起通过第一个共

东因素纳入公司对股东的信托义务中，共

的强制力要求企业履行既定的社会使命，

益公司法案，全美迄今为止已经有 27 个

益公司制度保障公司在其整体目标、具体

也反过来为普罗大众和投资者们提供了

州通过了共益公司法案。

决策和日常运营过程中全面、持续地实践

更可信的标准来选择一家真正的社会企

从广义上说，共益公司属于社会企

其对于社会目标的承诺。换句话说，当公

业。从立法层面来说，共益公司制度是美

业的一员。但是，与其他各种类型的法

共利益与企业的股东权益相冲突时，共益

国社会中一项自下而上产生的创新体系，

律创新形式，包括低利润有限责任公司

公司制度能够保障企业决策者维持其作

体现了公司、管理者、专家团队等相关利

（L3C）、弹性目标公司（FPC）、社会

为社会企业的初衷，而无须纯粹根据股东

益者之间的合作。国家与政府在这一过程

目的公司（SPC）等相比，共益公司以其

利益最大化的依据进行决定。就前述联合

中仅提供宽泛且具有弹性的法律框架，而

全面的董事会问责性和透明度上的独特

利华对 Ben&Jerry’ s 的收购案来说，尽管

由社会企业家、投资者、专家团队、第三

标准，满足了投资者、政策制定者、消费

收购之后，联合利华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方机构等通过不断的实验与实践，逐渐摸

者和社会企业本身对于公司制度的多重

继续保持 Ben&Jerry’ s 作为社会企业的

索出具体的政策，从而保证政策能够应对

要求，成为目前美国社会企业运动中备受

经营理念和模式，但是无可置疑的是，如

不断变化的实践情境，创造出一种由相关

瞩目的新亮点。

果社会企业可以作为共益公司的形式存

利益者持续互动的立法过程。

与传统形式的公司制度相比，共益公 司制度将企业的社会使命和责任注入到

在，更多强调财务利益之外的其他利益， 此类并购交易的结果将会迥然不同。

目前，我国还未出台任何针对社会企 业的特定法律形式的规定。尽管国家鼓励

企业的 DNA 中，并以法律的强制力要求

此外，作为共益公司问责制的组成部

并且逐步引导私有资本进入公共服务领

企业将社会利益放置于与财务利益同等

分之一，法律通常授予股东额外的诉权，

域，且公司法也引入部分企业社会责任的

地位。作为一家共益公司，它可以选择除

即针对公司未能够实施社会使命时提起

法条，但是法律形式的缺失也妨碍了社会

财务回报以外的领域作为企业的经营使

诉讼。但是各州的共益法案也允许公司在

企业的发展。此外，作为董事问责机制的

命，因此该制度要求企业董事和管理者在

其组织文件中免去董事因未能恰当执行

核心，股东衍生机制自 2006 年公司法被

决策时对非股东人员的利益加以考虑，包

其社会目标而引起的金钱债务责任，从而

引入我国法律体系。但是由于股东在公司

括雇员、职工、子公司、供应商、消费者、

使共益公司无须承担未知的责任和风险，

治理中长期处于消极地位，上市与非上市

社区、社会、环境等商业利益以外的因素，

从而能够保护社会企业家的积极性。

公司均存在股份集中于个别股东等情况， 因此该机制的实施效果尚弱，也进而导致

这就给予社会企业家更大的决策弹性。在

共益公司制度的另一个特点在于公

全美多个已经通过的共益公司法通常要

司需根据某项综合、可信、独立且透明的

求企业必须在公司章程中声明企业的社

第三方标准，对外披露过去一年的整体社

在没有完整的社会企业法律形式的

会目标（social purpose statement），

会和环境影响情况。通常情况下共益公司

保护下，社会企业家们很可能面临无法平

该声明可为概括性或具体性说明。大多数

可以根据自身企业性质选择合适的第三

衡社会使命与财务利益的困境。这些均是

我国的董事问责机制尚薄弱。

企业的社会目标通常与公共利益相关，如

方认证公司。目前，许多共益公司还设有

我国在社会企业发展道路中有待解决的

低收入人群保障、环境保护、公民健康、

共益执行官（Benefit Director）这一职

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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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洞见

欧洲公益创投渐入佳境

资金的注入，公益创投领域进一步拓展，

随着政府和企业大量资金的注入，公益创投可能从利基转变 为公益和社会责任投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融资的需求和公益创投提供的开放性愈

知名度不断增加，其所支持的社会企业实 践也不断提升，并且，社会企业家对灵活 加吻合，而公益创投也可能因此从利基转 变为公益和社会责任投资不可分割的一

文 | Leonora Bucklan Lisa Hehenberger Michael Hay

部分。 欧洲公益创投现状 公益创投兴起于 20 世纪 90 年代的

公

益创投正在欧洲蓬勃发展。2012

镇，有许多塔式公寓需要大规模翻修，该

美国，并横跨大西洋传遍欧洲，在 21 世

年，英国首相卡梅伦发起了“大

社区有着异常高的失业率和大量贫困儿

纪早期落地生根。

社会资本” （Big Society Capital） ，这家

童。马尔莫城正在考虑一个新计划，旨在

或许欧洲公益创投最独树一帜之处

储备为 6 亿英镑的银行旨在通过对公益

以社会投资的方式重新使用社会支出，对

正在于其活泼多样、遍布各国。然而，多

创投组织等提供资金和其他扶持手段，来

建筑进行翻修，与当地居民通力合作提高

样的方式也会带来一定潜在的威胁，使得

支持草根慈善团体和社会企业。

教育水平、增进社会凝聚力、促进就业并

一些项目最终支离破碎，难以产生协同影

为居民提供更多休闲机会，同时降低对环

响。但这种多样性往往利大于弊，因为它

西班牙对外银行（BBVA）与其他合作方

境的影响。来自马尔莫环境部的 Bjarne

更可能催生创新。

发起了名为动力计划（The Momentum

Stenquist 将该项目打造成为以区域为基

Project）的公益创投，提供开放课程和贷

础的社会投资基金，以影响力投资的方式

募和风投在领域建设上发挥的强大作用，

款来支持西班牙社会企业发展。由于吸纳

将私营、国有和其他部门统一起来，来促

许多机构都具备金融领域经验。基金会放

了银行的不同部门为私人银行客户开发

进社会和环境可持续发展，进而将其用于

弃补贴，反之通过公益创投模式，用融资

全新创投产品，动力计划已不再是一个简

其他被忽略的领域。

工具来对机构进行扶持的做法屡见不鲜。

同样，2012 年，西班牙第二大银行

欧洲公益创投的另一优势是，由于私

其他类似活动也表明，欧洲公益创

欧洲公益创投已抱持开放心态，成功

投的未来一片光明。公益创投始自英国

将金融经验与社会部门专长相结合，整合

甚至在瑞典小镇也出现了公益创投

2000 年早期的私募和风投领域，进而深

传统公益的宝贵经验。

的身影。Lindängen 位于马尔莫 Fosie 自治

入欧洲各大基金会。随着政府和企业大量

单的企业社会责任项目。如今已发展出动 力秘鲁和动力墨西哥项目。

欧 洲公益 创投在国家 及欧 洲层面 上 对 公共政 策也有影响。部分 原因在 于，参与欧 洲公 益 创投的 都是 各 领 域 内能 够 参与政 治进 程的 影响力人 物。 同 时 基 于 EVPA(European Venture Philanthropy Association) 在组织和凝 聚基层力量方面所做出的努力，该机构成 员对开展欧洲社会企业项目（EU Social Business Initiative）和建立市场化社会 企业家资金管理框架都发挥了重要作用。 欧洲公益创投未来 欧洲公益创投机构面临的巨大挑战 在于如何增加公益创投的资本总量。 欧洲公益创投尚处于襁褓阶段，许多 小机构还挣扎于生死存亡之间。要让公益 创投实现影响力，个人资助、贷款或股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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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的规模要达到上百万欧元，才能给予

是例证。该基金选择与政府合作，确保在

受助者生存空间，停止往复循环的募款过

撤离后仍能保证其大规模项目持续下去，

程，对其社会事业进行恰当投资。

并积极对政府决策施加影响。另一个典型

在这一语境下，全球金融危机既是机

例子是社会影响力债券。该金融工具在英

遇也是挑战。一方面，亟须创新解决方案

国被率先推广，旨在为那些节省政府开支

支付公益创投。在经济和社会危机进一步

的项目提供资金。

深化社会问题的同时，迫于经济紧缩压力

第四，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的社会企业

的政府正在不断削减开支。欧洲公益创投

展现出欧洲公益创投的蓬勃生机。欧洲政

能够为具备社会使命的机构注入生机，帮

府愈发认可社会企业和社会投资的潜力，

助其存活下来，甚至还能在满是荆棘的融

并开始为这些中介机构提供急需的资本。

资环境中茁壮成长。另一方面，金融危机

例如，英国大社会资本用来自休眠账户和

使得现有尚未获得资助的公益创投机构

大型银行的 60 亿英镑资金启动资本化过

融资更加艰难，使得新基金发展可能陷入

程，发展 “社会主导型投资机构”。

停滞。 我们已经见证了公益创投在五个领 域中所起到的推动作用。

第五，各界对影响力投资的兴趣日渐 浓厚，公益创投机构得以有机会分享其在 支撑和扶持早期社会企业方面的经验，同

首先，传统基金会正将公益创投作为

时也为公益创投人士和影响投资者提供

另一种工具。在英国这一欧洲公益创投的

了合作契机。公益创投可以嫁接纯公益和

摇篮，公益创投已成为基金会的主流。虽

影响力投资人对前者的股权投资。

然许多基金会尚未使用公益创投这一术

欧洲公益创投是欧洲的新生力量。

语，但过去多年间他们已加大对非营利机

致力于这一事业的基金和机构数量在稳

构和社会企业的支持，提供资助金或者其

步增长，投资金额也在不断攀升。公益创

他类型的融资去支持能力建设，并且提供

投可以向影响力投资人、政府、传统基金

非经济援助。

会、多边组织及其他影响力人物和机构传

其次，由于企业社会责任早已扎根欧

播实践，实现更加广泛的影响。

洲企业文化，社会部门机构所投资的基金

这一做法已经卓有成效，诸如英国

数量正在增长。公益创投已在宝马、沃达

政府发起的大社会资本项目、BBVA 银

丰和壳牌等企业基金会中影响着快速成

行催生出的公益创投基金等。还有更多

长的企业公益。

实例表明，公益创投有潜力为欧洲创造

第三，欧洲公益创投正在推动政府、 公益组织和社会部门间的合作。CIFF 就

巨大的社会效益。

编译 | 吕蓉

原文刊于《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

公益创投是什么？ 公益创投的含义在世界范围内并没有统一 界定，而是在实践中演变和发展。在欧洲， 尽管鉴于各国特有的法律、制度、文化和 历史背景，公益创投呈现出不同形态，但 也表现出一些重要共性，使其区别于其他 类型的公益和社会投资。 高度参与 ：受助企业管理层和公益创投 家之间建立起事必躬亲的合作关系。 组织能力建设 ：以投资核心运作成本而 非个人项目的方式搭建组织的运作能力。 专项融资：采用一系列专为受助组织定制 的，包括政府补助、债权和股权在内的融 资机制。 非经济支持：提供战略策划等增值服务来 加强管理。 网络参与 ：通过网络渠道为被投资者提 供技能和资源的完善。 多年支持 ：用三到五年时间支持有限数 量的组织，待其财务或运营稳定后退出。 效绩衡量 ：重视好的商业规划、可衡量 的结果及阶段性成绩，增进财政问责与财 务透明度。 正是这一系列特征——而非融资工具的使 用（补助、债权或股权）或受助组织类型 （营利或非营利）——决定了欧洲公益创 投大本营中真正的局内人。因此，在欧洲， 无论是社会投资人士，还是与被投资者休 戚相关、更注重社会效益而非经济回报的 纯资助人，二者都是公益创投者。 在美国，大多数公益创投人士都致力于 向 NPO(Non Profit Organization 非 营 利组织 ) 提供捐款，与此不同的是，欧洲 50% 以上的公益创投人士都以债权、股 权而非捐助的形式开展公益。许多欧洲公 益创投者会投资社会企业和商业机构，而 非公益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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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和他人在一起。基于此，我们要以善心助

王平：

人，使人免于恐惧；但因为人还有潜在的

社会创业家是怎样炼成的

贪婪，所以我们要有智慧，用智慧帮助人 们远离贪婪。 人性中的“自利”是由外而内的吸 收，是成长的内化；“利他”则是由内而

文 | 王平

外的付出，也是成长的需要，是成长的外 化，二者不可相互对立和相互排斥。从生 物和物质的需求来说，生命是需要吸纳和 滋养的，同时也是需要放射和付出的。好 比植物的光合作用、生物的吐故纳新、人

会创业家怎样炼成，我想从人性

社

类的吃喝拉撒，都可以说是生物性生态链

说起。首先，通常一提起公益，大

的自利与利他，是生物性互助、互动，共

家就会想到奉献精神，一提到人性就是自

赢共荣、可持续发展的需要。

私的，好像公益人都在干一些不符合人性

人类生命的成长也是不断地吸纳与

的事，又好像商业的企业家都是一群受到

付出，内化与外化的交替过程，是生命由

利益驱动的、自私自利的人。那么究竟人

低级的需求满足到高级的需求满足的发 展过程。这个意义上来说，人在满足了其

性是什么样的呢？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跟大家分

生物需求的基础上，一定会出现更高的需

享几个案例。可能大家都听说了，最近慈

求——人类区别于动物最重要的品质，即

善界上演了一出悲剧，92 岁的英国慈善

作为全人的需求，那就是学习（内化）、

家 Olive Cooke 行善 76 年，在社会的催

分享（外化）、创造（内化）和交换（外

捐声中感到极度失望和寒心，以跳桥自杀

化），人类就是在不断的学习、分享、创

来表达她的情绪。这让人联想起在若干年

造、交换中成长的。

前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另一个人物，慈善

让我们来剖析一下自己的人性，我们

家丛飞，他用 300 多万元资助了 178 个

既是社会人——利他、追求公平，同时也

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前提。这其实是

学生，但是当他重病住院的时候，他资助

是经济人——利己、追求效率。当我们讨

一个生态，类似于自然生态的社会生态，

过的众多学生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看望他，

论人性的时候，一定不能把这两方面割裂

在这个生态中，有互助、有合作、有自

甚至不愿意承认自己被资助过！

开来。

利、也同样有利他。我们社会企业家的成

所以，马克思说每一个人的自由发

当人性中的慷慨、热忱与贪婪、冷漠

在传统的慈善观念当中，在我们对于

长就是要立足于这种以人为本的社会生

形成如此鲜明的对照的时候，我们该怎么

公益人的看法当中，往往夸大利他的道德

态的打造，把自利和利他结合起来，来创

样看待人性？人性究竟是自私还是利他

的力量；而传统的商业也往往只强调人利

造一个更公平、更有效率、更可持续发展

的？这似乎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其实我认

己的一面，认为这才是发展的动力，甚至

的社会。

为这是一个伪命题，这个伪命题的失败之

有意放大人的贪婪、制造人并不需要的消

我们谈到新公益，讲到社会创业家精

处就在于它把人性中自然包含的两面对

费需求。这两个极端是我们新公益和社会

神，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精神就是跨界：不

立了起来。

创新理念所要加以融合的。

要把自己拘泥于公益界和商界，其实每个

我们认为 , 其实公益人不是圣人，也 认识人性是社会创业家的第一课

人都可以成为社会创业家。

需要得到回馈；人的贪婪是喂养出来的，

在我们新公益的视野里，公益和商业

友成基金会从成立开始就提出要“以

没有智慧的行善往往可能带来恶果。所以

的界限已经被打破并融合了 —— 这就是

人为本”。以人为本的基石就是对人性全

我们说新公益要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

友成所倡导的社会创新型企业，基于对人

面的理解，全面认识到人性是善恶兼具

我们首先要有爱心，用爱心使人免于恐

性和社会生态的理解，社会创新型企业是

的，是复杂的。认识人性是我们社会创业

惧。因为人之所以具有社会性，是因为人

非牺牲、非暴利的。

家的第一课。

内心有恐惧，需要社会，需要合作，需要

社会创业家也可以是商业领域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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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但他们与一般商人也有所区别。他们

力的产品和服务，以满足不同利益相关方

称得上是一个真正意义的“社会创业家”。

不是为了盲目追求利润而创业，而是瞄准

的需求，而不仅仅是简单的抄袭或模仿；

学习、分享、创造、交换这四个基于

了亟待解决的社会问题，并且从中看到商

同时，创新必须是跨界的，包括社会人

人性的全息需求，同时也是社会企业家最

机；在使自己的经营完全遵从商业游戏规

文、商业模式和科学技术的结合。

重要的品质。而在平等、开放、参与、共

则的同时，又本能地拒绝唯利是图；他们

Action 对应的是“行”，也就是说，

享的互联网时代，社会创业家的学习、分

通过满足社会的需求取得合理的利润，来

社会创业家必须要具备有效的行动力，要

享、创造、交换变得更加迅速（完成整个

谋求自身长远的发展。这种商业我们认为

有让社会产生改变的效果，在合作中进行

过程的周期变短，有时甚至是同时存在、

也是社会创新型企业，这些商业人士都是

资源整合，在创造价值和交换价值的过程

实时互动的）和社会化（社会化学习、社

社会创业家。因为社会价值才是他们最终

中获得社会价值和商业价值的双重实现。

会化分享、社会化创造、社会化交换）。

追求的目标，而商业价值则是在追求社会

而这些是需要用团队的力量来完成的。

目标当中自然而然的结果。 社会创业家是怎样的一群人？ 那么社会创业家到底是怎样的一群

业家的机会来了！互联网时代，相比较逐

的 3A 评价工具，我们会对社会影响力，

利的商业企业而言，社会创业家成功的概

也就是社会价值创造做一系列质化和量

率更大。

化的分析，也欢迎朋友们参与。

人呢？我们用 3A 来做一个简单的概括， 社会创业家是一群 3A 俱足的“奇葩”。 这 3A 分别是：

因此我们认为，互联网时代，社会创

基于此，友成研发出了一套社会创新

首先，互联网技术发展所带来的协 作、共享，使得产品和服务的边际成本趋

社会创业家是怎样炼成的？ 社会创业家精神是理想主义与现实

近于零，这就让更多的人特别是穷人能够 从中受益。

主义的最好结合。我们重点分析一下社会

其次，“社会资本”（即个体或团体

创业家的修炼过程是什么样的。当我们把

之间的关联——社会网络、互惠性规范和

Approach- 创新力，为达到资源的

人看成一个整体，社会创新可以看成一个

由此产生的信任，是人们在社会结构中所

优化配置和有效利用而进行的模式、机

学习、分享、创造、交换的过程，社会创

处的位置给他们带来的资源）所带来的附

制、工具和方法的创新；

业家就是这样炼成的：

加值，包括基于社会价值的信任、口碑及

Aim- 驱动力，以更公平、更有效、 更可持续地解决社会问题为目标导向；

Action- 执行力，组织和团队实施创

通过“学习”使自己的社会理想完成

合作伙伴关系的形成，社会网络的激励和

新解决方案、达成社会目标的执行能力。

内化，我们不断地汲取能量，生成我们的

压力，以及跨界合作中的资源整合等，这

愿景、形成对生命的定位。

些都给社会创业家们带来了机会。

Aim，对应的是社会创业家的“社” 字，他们对人类苦难有着不可遏制的同情

“分享”，我们一定要把学习到的知

心，能够敏锐地看到社会问题，并且孜孜

识分享和表达出来，通过各种形式去影响

以求、千方百计、百折不挠地去解决这些

和感召他人，改变社会的认知，用理念引

我们最后得出这样几个结论：

问题。所以，他们必须是渴望追求真理、

领资源整合。

从内部来看，社会创业家是为了解决

超越自我、渴望学习成长的人，能够超越 利益的驱动，渴望成为高尚的人，愿意为

很多人止于完成前两个步骤，没有后 续的行动，那他就是一个理论家。

社会创业是人性光辉的彰显

社会问题、满足社会需求、创造社会价值 而创业并为社会带来良性转变的人；从外

美好社会而付出。这是一群高尚的人，他

“创造”，是创造具有社会和商业价

们的高尚源自人性当中的光辉，通过利他

值的可持续模式（包括经营模式、治理模

而实现利己。

式等），并且通过这样的模式将利益相关

无论是做公益，还是社会创业，都要

方连接起来，满足他们的需求，完成社会

将目标、方法和行动统一起来，来实现社

参与的价值链。

会价值和商业价值的双赢；这才是我们倡

Approach 对应的“创”字也非常重 要，我们很容易把公益理解为学雷锋做

部来看，社会创业家是将自利与利他最好 地结合起来、活出完整人性的人。

好事，但这远远不够。在我们的 3A 体系

很多不 成 功的 社 会 创 业 人 止 步 于

导的“用爱心使人免于恐惧、用智慧使人

中，如何把对人类苦难的同情心转化为创

此，原因是不能将社会价值实现市场化

远离贪婪”的善举，否则，就如失去制约

新的、系统的解决方案，才是最重要的。

的转化。

的权力、失去节制的资本，失去智慧的慈

创新不是无由头的，需要站在历史

“交换”，以有市场竞争力的产品和

和前人的肩膀上去发现和回应当下的需

服务为载体，实现价值交换，实现社会和

求；同时要将自身在能力和资源方面的优

商业价值的双赢。

势与社会需求相结合，创造出有市场竞争

只有这四步都走通，形成闭环，才能

善同样是在成人之恶！ 本文根据友成基金会理事长王平女士在中国社会创 业家年会暨社创之星总决赛开启论坛上的开幕演讲 整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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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慈善家

阿米尔·佩茨克： 新一代慈善家 更注重社会影响力

家，像洛克菲勒和卡耐基，他们也都想改 变世界，只不过是他们没有用现在的一些 语言去表述。 《中国慈善家》：你所说的“尝试联结 市场的力量和慷慨的力量”，指的是社会 企业和社会投资的出现吗？ 阿米尔·佩茨克：是的，围绕着社会

在数字化的世界中，一切都在加速发展，慈善领域也不例外。

企业和社会投资的概念出现了很多非常 棒的、创意十足的能量。例如，有些非营 利机构依靠捐赠来提供服务，他们不得不

文 | 徐会坛 章伟升 图 | 张旭

每年都去募捐，人们就想，能不能有一种 新的机制，可以让这些机构不用非得筹款 就能够服务穷人、残疾人、饥饿的人呢？ 《 中 国 慈 善 家》：到 目 前 为 止，

这是很好的愿望，但是在有些情况

Facebook 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的捐赠

下却难以实现。也许不同的阶段可以由不

已超过 10 亿美元。他才 31 岁，而他的

同的部门介入以实现社会效益的最大化。

前辈如比尔·盖茨、沃伦·巴菲特以及更早

例如，穆罕默德·尤努斯（Muhammad

前的洛克菲勒、卡耐基等都是人生的后半

Yunus）用社会投资的办法创立了格莱珉

阶段才这么做。你如何看待这种不同？

银行（Grameen Bank），接着有许多学

阿米尔·佩茨克：这种变化在美国和

术研究指出微金融的市场价值，一开始人

其他一些国家都很明显。像马云这样通

们并不知道这里面蕴藏着商机，直到越来

过互联网和电子商务迅速积累了财富的

越多的非营利机构参与其中。再接着，许

慈善家不在少数。在美国，我们发现，

多营利性的机构进入，这时候非营利机构

一些像马克·扎克伯格和他的妻子普莉希

的角色就可能发生转变，甚至完全退出这

拉·陈（Priscilla Chan）这样的年轻人都

阿米尔·佩茨克

在二十多、三十多岁的时候就做出了大额

美国印第安纳大学礼来慈善学院院长

捐赠。你也可以看到谷歌的两位创始人谢

代的慈善家，认为回馈社区是一种应尽的

尔盖·布林（Sergey Brin）和拉里·佩奇

义务。

个领域。换言之，非营利机构可以创造条 件以生成市场，然后离开，让营利性机构 进来。

（Larry Page）都非常年轻，但他们都在

我们还观察到一个长期的趋势，那

《中国慈善家》：你刚才提到的美国

很认真地做一些创新的慈善。在数字化的

就是对宗教的捐赠在减少。和三十年前相

的一些慈善理念、模式的转变在中国也有

世界中，一切都在加速发展，新人不断涌

比，现在美国对宗教的捐赠变少了。其他

所体现，例如，现在有一些公益人士、慈

现，这也反映在慈善领域中。

领域，例如环境，则越来越成为人们捐赠

善家放弃运作或投资 NGO，转向社会企

的重点。

业，但他们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的转型并 不顺利。在这一点上，美国的社会企业和

《中国慈善家》：从洛克菲勒、卡耐 基，到盖茨、巴菲特，再到扎克伯格等

《中国慈善家》：具体到慈善的做法

人，美国不同时代的富豪的慈善行为、慈

上，据你观察，新生代慈善家有哪些创新

善理念有什么明显的不同？

之处？

社会投资的发展可以提供哪些经验？ 阿米尔·佩茨克：我的感觉是，中国 适应科技和新事物的速度太快了。而且，

阿米尔·佩茨克：在对新一代高净值个

阿米尔·佩茨克：在慈善创新和成效

这里还没有确立像美国那样非常明确的

人的采访中，我们发现，他们做慈善的态

评估等方面都出现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

非营利机构监管机制，这或许能给创新提

度和动机都有所改变。新一代的慈善家更

实践。人们正在尝试联结市场的力量和

供不可多得的机遇。

注重社会影响力，他们想知道自己的捐赠

慷慨的力量。也有一些人在用新的流行语

但是，无论是对于企业还是非营利机

究竟带来了哪些切实的改变。过去，前几

来描述由来已久的做法。早期的一些慈善

构，法律都很重要，因为在法律之下，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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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慈善家

营利机构和商业机构的界限是很清晰的。

也追求社会目标而不仅仅是利润最大化。

在清晰的法律框架中，你能够明确地知

研究。英国在这个领域有所创新，美国对 它也很感兴趣。

道能够做什么、能够期待什么。对于企业

《中国慈善家》：除此之外，美国还推

当下，仍在测试中的社会影响力债券

家而言，法律法规不明晰反而可能会是障

出了哪些鼓励和支持社会企业和社会投

也是吸引资本投资到以社会效益为目标

碍。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在商业还是社

资发展的措施？

的机构中去的创新做法之一。

会领域，他们不会进行投资，不管是商业

阿米尔·佩茨克：美国的法律向来允

投资还是慈善投资，因为他们不知道法律

许非营利机构办社会企业和进行社会投

法规会如何改变。

资。例如，一个世纪以来，像善念公司

《中国慈善家》 ：在推动美国社会企业

《中国慈善家》：在社会层面，美国的 社会企业和社会投资呈现出什么特点？

（Goodwill Industries） 和美国女童子

阿米尔·佩茨克：如今，在美国，能够

军（Girl Scouts of America ）这样的机

提供慈善或非营利机构管理课程的高等

和社会投资的发展方面，美国是不是也像

构都进行过各种各样的投资。另外，从

教育项目成百上千，而且几乎每个重要的

英国那样出台了一些创新的法律法规？

1969 年开始，基金会就已经被允许投资

商学院都设有与社会企业家相关的项目。

阿米尔·佩茨克：美国提出了一些新 的法律定义，例如“共益企业”（Benefit

了，可以把资产投入到与其社会使命相符 的机构中去。

许多投资基金，包括一些像高盛投资 （Goldman Sachs）这样以营利为目的的

Corporation）。如果你创办了一个“共

最 近，奥 巴 马 政 府 在 白 宫 设 立 了

公司设立的基金，纷纷开始实践“公益创

益企业”，你可以营利，但是在法律上，

一 个 社 会 创 新 与 参 与 办 公 室（White

投”，也就是说用风险投资的方式来促进

你是以追求社会效益为目标的，需要向社

House Office of Social Innovation

社会问题的解决。

会公开汇报你的社会影响力和解释你所

and Participation）， 把 促 进 社 会 企

扮演的社会角色。

也出现了不少旨在激励社会创新的

业 和 投资 纳 入 到 联 邦 政 府的 规 划中。

奖项，例如由曼哈顿公共政策研究中心

在美国，越来越多的投资基金都在寻

另外，国家与社区联邦服务公司（The

（Manhattan Institute for Public Policy

求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作为投资对象，也

Federal Corporation for National and

Research）设立的理查德·科纽尔社会企

有越来越多的个人希望把他们的钱投资

Community Service）设立了社会创新基

业家奖（Richard Cornuelle Awards for

给那些对社会有益的企业，而不是像烟草

金，为那些成功的、小规模的社会企业的

Social Entrepreneurship）。

公司那样的公司。未来，他们可能会选择

成长提供政府资金支持。

一些注入了社会企业家精神的机构，

一些城市，像印第安纳波利斯和布

如城市年 （City Year）和在中国也有分支

隆伯格（Bloomberg）在任期间的纽约，

机构的美国教育行动（Teach For China）

个趋势。美国至少有一半的州修改了或考

都启动了一些鼓励社会创新的项目。这是

等，都发展得很快并且口碑甚好。

虑修改它们的商业法，以鼓励营利性企业

一个很重要的趋势，我们有很多学生都在

本文由《中国慈善家》供稿

把一部分钱投到“益公司”。 这是一项有意思的法律创新，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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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观察

任性与傲慢： Uber 与出租车如何共存

琼瑶式的哭哭啼啼，而是人们在社会交往 中的合理期待——无论是 Uber 司机还是 Uber 乘客似乎都不太能接受 Uber 的甩 手掌柜姿态。 2014 年 7 月，芝加哥地区一名 Uber 司机被称性侵了一名 21 岁的男性乘客，

文 | 章雳珺

该司机此后被以性骚扰、非法拘禁和绑架 的罪名起诉。2014 年 12 月，一名印度籍 女性乘客称遭到 Uber 司机性侵，直接导

共

享经济正在席卷全球各大市场，

六成。与之相应的是各地风起云涌的抵制

致印度新德里政府下令在全市范围内禁

也在一时间占据了媒体的重要版

Uber 行动。截至目前， 对其采取敌视态

用 Uber，其理由是 Uber 未能对其司机

面。人们对共享经济的关注，不仅在于它

度的市场覆盖了中国在内的多个国家。今

进行详尽的背景调查，可能对乘客造成潜

们在商业上的成功，更在于它们对传统法

年上半年，Uber 中国在广州和成都的办

在的安全威胁。 2014 年元旦前夜，一名

律和行政管理框架的挑战。无论是 Uber，

公室相继被查处。但令传统出租车行业格

Uber 司机在旧金山撞死 6 岁女童， 车祸发

还是 Airbnb，抑或是其他共享经济的领

外沮丧的是，执法部门的介入并没有帮助

生时该司机正用手机与 Uber 公司互动。

军企业们，都感受到了传统行业甚至相应

他们在与 Uber 的竞争中取得任何优势。

既然 Uber 并不从事出租车经营管理

监管部门不同程度的傲慢态度。本文试以

Uber 所秉持的“先进入市场，再解

业务，为什么还有义务对 Uber 司机进行

Uber 为例说明，在一个理性的视角下，是

决法律”的策略，背后有着包括高盛和谷

尽职调查呢？它又有什么义务对 Uber 司

非曲直难判，但矛盾并非不可调和——事

歌在内的众多机构数亿美元的资金支持，

机接单载客过程中发生的事故做出赔偿

实上，合作改进的空间是巨大的。

是当之无愧的“有钱就是任性”。而这一

呢？似乎正如 Uber 自己所宣称的，它只

Uber 对传统出租车行业形成的冲击

切的自信来自于 Uber 始终将自己定位于

是个信息集成、检索、匹配平台，和司机

无须赘述。2014 年 9 月，旧金山城市交通

一个网络信息平台，而非出租车运营机

载客获利行为没有任何牵扯，因此也无须

管理部门的报告指出，市内出租车平均每

构 —— 如果它只是块黑板，谁也不能说

对任何事故负责。

辆每月载客次数从 2012 年 3 月的 1424 次

它在教书。从理论上来说似乎无懈可击，

而相比之下，出租车公司的日子就要

下降到了 2014 年 7 月的 504 次，降幅超

可是“法理皆人情”——这所谓人情不是

难熬很多。一家正规经营的传统出租车公 司往往需要从政府获得出租车专用牌照， 同时还要负责司机的身份审核、尽职调查 以及培训和管理，负责车辆的登记检修， 以及负责事故后的追责与赔偿 …… 从这 个角度来说，谷歌与高盛的投资逻辑就非 常清晰了：如果说出租车公司是个负重的 歌利亚，大卫只要稍微轻盈一点，哪有战 败的道理？ 传统出租车行业对 Uber 最大的嫉妒 在于：凭什么 Uber 可以逃避这么多监管 合规责任？对消费者来说，这似乎是一件 好事——毕竟在许多时间段，Uber 的价 格比普通出租车便宜 40%。但是，如果 说消费者能完全接受一个廉价，但完全 不负责任的 Uber，这笔买卖就是你情我 愿 —— 传统出租车行业就走好吧您哪！ 事实上，消费者永远是能同甘而不能共苦 的。当他们吃着火锅唱着歌坐着 Uber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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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观察 时候，突然撞树了，司机身亡了，他们就 懵了：司机身亡无法追讨民事责任；司机 未被要求购买相应保险，保险公司不会赔 付；Uber 公司又是个甩手掌柜，与此事 概无瓜葛。这时候，没有人会愿意对自己 说：谁让我贪图那点点蝇头小利，为了省 钱把腿给弄残了，活该。 Uber 也感受到了消费者“背叛”的风 险。在去年的一系列安全事故后，它旋即 聘任了一名“全球安全总监”来加强对司 机和乘客的安全措施，其中包括对 Uber 司机更严格的尽职调查。它也开始为司机 购买保险。不过，Uber 所购买的保险仅覆 盖 Uber 司机在接单服务中的行车风险， 而并不覆盖接单以外的时间。这也确实有

Uber 将丧失对抗传统出租车行业的最重

团的垄断利益之外别无它用。借鉴台北的

理可据：毕竟 Uber 一直被认为是共享经

要竞争优势之一。因此，对于 Uber 来说，

实践可以看到，牌照免费发放，供需基本

济的代表 —— 既然是驾车一族兼职提供

真正的发展方向在于如何通过互联网和

平衡，可见并非只有 Uber 才可以解决出

搭车服务，那自然不需要覆盖车主本职工

全球定位系统等技术手段，对服务车辆的

租车市场的供求问题。

作和日常生活中的行车风险。数据也显示

位置和状态进行全程实时监管，同时对驾

不仅如此，如果仅仅出于对出租车公

超过 80% 的 Uber 司机每周 Uber 驾车不

驶员服务记录、服务路线安全监管、服务

司盘剥的厌恶而借机全盘否定出租车管

超过 35 小时，而且近 50% 的司机每周的

态度和驾驶员连续工作时间进行全面跟

理的必要性，那也并非可取。事实上，出

驾车小时数波动超过 10%。

踪。仅仅在安全措施上偷工减料不是长久

租车管理的问题更大程度上是价格问题

之计，只有最终低成本地提供安全的服务

而非管理手段的必要性问题 —— 人们无

才是人们所喜闻乐见的。

非抱怨的是“份子钱”交得太多，都给某

不过，数据仍然只能说明“大多数” 的情况。2014 年 6 月，Uber 司机们在该

与此同时，传统出租车行业与传统的

些人买了“茅台”。事实上，出租车牌照

毕竟，仍有 20% 的 Uber 司机或许已将

监管手段的确呆滞，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它

限额放开，垄断权力一旦消失，这个“份

Uber 作为一种新的谋生手段。他们或许

们注定消亡。只要消费者对安全乘车的需

子钱”数额自会随着竞争而慢慢减少。

并不认为自己是 Uber 的“合作伙伴”，

求仍然存在，许多监管目标就仍然有其合

一个牌照申请自由、 充分竞争的出租

相反更乐意成为它的雇员，希望享受一系

理之处，需要改变的是实现这些目标的手

车市场与 Uber 的运作并不会产生太多

列传统出租车司机才能享有的保障。

段。因此，更可能的情况是，以 Uber 倒

不可调和的矛盾。监管部门可以让 Uber

当 然，这 些 问 题 其 实 都 是 技 术 问

逼改革， 从而产生一个更有效率且更符

司机自由申请免费的运营牌照，甚至可以

题 —— 更多的安全防范和救济措施并非

合公共利益的出租车行业。Uber 强迫传

在法律上创制出兼职出租车牌照。而这

什么无解的难题。唯一的问题是如何低成

统行业和监管部门意识到原有的封闭的

种牌照派发和管理的自由度又将依赖于

本地提供保障和救济。值得参考的是，今

许可制度可能既无法实现监管目标又阻

Uber 等高科技企业利用科技监控行车过

年 3 月，合并后的滴滴快的发布《互联网

碍供求平衡。同时 Uber 也让他们意识到

程保障乘客安全的能力。许多时候，群情

专车服务管理及乘客安全保障标准》。其

科技带来的新的可能性。在这一点上，并

激奋的冲突掩盖了相互合作的前景。 如果

中对驾驶员的驾龄、无犯罪记录和交通违

非只有 Uber 能解决问题，而 Uber 也不

祛魅围绕 Uber 所有的神话，回归理性的

章情况和车辆的安全状况等均提出了要

一定能解决所有问题。

商业本质；如果摆脱对行政管制的厌恶，

公司总部门口抗议其保险覆盖的不全面。

求。该标准还规定对车辆和司机进行严格

如果仅仅出于对政府管制的厌恶而

正视其原初的价值， 那么所谓新的共享经

实时监控，并且针对专车服务中出现的意

借机全盘否定出租车牌照的合理性，那其

济与旧的行政法律体制就并没有那么格

外事故 , 提出先行赔付保障机制。

实并不可取。真正违背公众利益的不是出

格不入， 最终的结果或许是两者互相取长

这一标准其实非常类同传统的出租

租车牌照本身而是“固定限额的”出租车

补短，最后达到一个均衡的新常态。

车行业管理办法。如果采取类似标准，

牌照。这种固定限额除了强化某些利益集

作者为美国乔治城大学法律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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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 07

读书

《零边际成本社会》 创造社会企业发展新空间 文丨陈颖

共享的概念之后，就有可能变成可以“做 减法”了。 在接受《财经》杂志专访时里夫金 说，年轻一代已经超越了亚当·斯密，他 们成了社会企业家。他们相信，无偿为公 众奉献自己的才能和创造力能为社区的 社会利益带来进步，也会提升自己的个人 社会声望，从而增强自己的社会流动性。 杜葵认为，互联网带来的真正变化是

我是带着疑问来参加友成扶贫基金

重构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由于互联网的

会主办的中国社会创业家年会的。为什么

介入，我们由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那样一个

《零边际成本社会》这样一本互联网范儿

低水平的邻里共享社会过渡到广泛领域

十足的书，要在这样一个与公益相关的活

的邻里共享社会。今天的社会企业其实也

动上被拿出来讨论呢？

是在构建新型的人际关系，是以往商业或

《零边际成本社会》在中国的出版者

者政府想构建也构建不起来的，它用一种

蒋永军为我们阐述了作者所描绘的“零边

创新的方法把人重新连接起来。所以社会

际成本社会”。

创业更符合互联网，在今天互联网的技术 和生态的支持下，社会创业有更大的可能

首先，在零边际成本社会里共享经济

性和希望。

将会推翻许多大规模企业。共享经济将占 据 10% 到 30% 的特定市场。这将导致大

里夫金在他 1995 年出版的《工作的

型公司原本就微薄的利润进一步缩水，直

终结》一书中认为，在未来社会，第三部

到毫无利润可言。

门将成为那些被高科技取代的劳动力的

其次，作者里夫金认为，互联网将使

吸收部门。按照里夫金的设计，第三部门

那些社会企业和产销者聚集到一起，构建

不再是一种营利机构。在这里，劳动已经

横向定位经济，从而淘汰垂直整合价值链

摆脱了雇佣劳动的性质，转变为一种以游

中的中间人。在未来，每个人都会变成产 销者，这也是李克强总理提的大众创业、

《零边际成本社会——一个物联 网 . 合作共赢的新经济时代》

乐和自由为核心的社交游戏。 中国信息经济学会信息社会研究所

万众创新的另一种说法。直接在互联网分

作者：( 美 ) 杰里米·里夫金

所长王俊秀认为，社会和企业在这个时代

享产品，这种边际成本几乎是零。

出版 : 前沿经济出版社

突然混淆在一块了。而且随着零成本的出 现，一个人发现和解决社会问题实现的可

最后，里夫金认为人类社会劳动力将

能性会比原来的商业社会的可能性更大。

终结，除了少数人需要机器，对工程阶层 蒋永军认为，里夫金提到从所有权转

友成基金会理事长王平总结了在互联

在听完嘉宾的分享并查阅了一些资

到使用权，这同时意味着更多的人从协同

网时代，相比较逐利的商业企业而言，社

料后，对前面的困惑似乎渐渐明了。我试

共享中受益，进而减少排放到大气中的温

会企业家成功的概率更大的原因：一方面，

着总结如下：

室气体。换句话说 , 分享绿色能源的一系

技术革命带来了共享和协作的工具，产品

里夫金早在 20 世纪 80 年代就曾写

列基本商品和服务，就是最具生态效益的

和服务的边际成本越来越近于零，可以使

有《熵》一书，书中认为气候变化将成为

模式，也是切实可行的最佳可持续发展经

更多的人群被覆盖，特别是穷人；另一方

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事件。他认为解决气

济模式。他的理论也适用于当前中国提出

面，社会资本带来了很多附加值，比如信

候变化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走进零边际

的可持续发展模式和生态文明建设。

任、口碑、伙伴关系、社会网络激励和跨

而言，都可以取代人力。

成本社会。因为零边际成本会提升效率到

I 创筹联合创始人杜葵认为，零边际

极致，这意味着我们能够最小化资源的使

成本将有助于改变我们国家和城市的发

界合作中的资源整合等。 感谢我们正处于这个正在变革的时

用。共享经济意味着没有东西会被丢到垃

展中“做加法”的模式，比如过去总要建

代，能够见证一系列社会形态的变迁。

圾堆里去，是真正的循环经济。

更多的道路，建更多的建筑，到未来引入

作者为 CM 公益传播联合创始人

/ 2015 07

那些改变世界的 是群怎样的人

的批准、如何为一个组织提供资金、如何

文丨郑夏蕾

做”的测试，能够有效发掘变革者思考的

培训其他人去做这项工作、如何激励客户 和员工 …… 这种思想不是灵光一闪就能 产生的，而需经多年的反复调整才能慢慢 成形，需要不断推陈出新。通过“如何去 质量及其所映射出的洞察力。 社会企业家的品质则是指变革者具 有改变整个领域运作模式的能力。这意味

我们需要发展得更快一些吗？我们

着无论多长时间，出现多少错误，面对多

需要消费得更多一些吗？这个世界到底

少反对和孤立，新思想的持有者都会有追

需要什么？《如何改变世界》这本书将启

求这一宏大思想的恒心、解决无法预见的

发你寻找不一样的答案。

问题的创造力、推行这一思想的坚韧精神

它将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展现在你

并使其保持发展的韧性，而且，他应当真

的眼前，这是一幅创新者的新颖画卷：它

正了解周围的环境，其方案具有切实可行

讲述了社会企业家们的故事，这些变革者

的现实性。思想的内在价值是指这一新方

们拥有改善人们生活的奇思妙想，积极探

案已完善到一旦展示出来就可以马上得

索新的发展道路并提出了解决社会重大

到推广、获得影响力。

问题的办法 —— 无论是给巴西村民传送

最后，强大的道德动力则是不可或缺

太阳能、为印度的残疾人扩大就业机会，

的。成功的社会企业家总是致力于完成对

还是创建一个家庭医护网络服务于南非

他们来说具有深远意义的长期目标。因为

贫困的艾滋病患者。在这个瞬息万变而又

具有非凡的决心，他们会更为系统地寻找

难以预料的世界里，那些优秀的社会企业

机会，预见其中存在的问题，监测结果，

家用他们的触角感知每一个角落，展示了

然后提前计划。他们更关心做事的质量和

无穷的可能性，并让每一个人都释放出重

效率，重视与自己一起打拼的雇员和合作

《如何改变世界：用商业手段更 好地解决社会问题》

者。他们乐于自我纠错，这使其能够根据

韧不拔、有着不可动摇的动机的个人，能

作者：戴维·伯恩斯坦

誉，这是成功的关键途径，能够团结合作

够推动社会急需的变革，解决社会中存在

出版：中信出版社

伙伴并获得更多帮助。他们还乐于突破

塑世界某个部分的能量。 不难发现，正是那些富于创造力、坚

实际状况不断调整适应变化；乐于分享荣

的痼疾。而如果能给这些分散但正在涌现

现有模式、跨越边界，善于创新性整合资

出的力量提供合理投资，加以正确管理，

源。他们心无杂念地默默工作，使其稳步

并使之融合，我们就极有可能构建出解决

革者故事。基于阿育王在全球积累的成功

长久地发展，而不带一丝炫耀成分。正是

时代问题的框架，创造一个更为和平美好

案例和解决问题的知识财富，作者得以深

这种悄无声息、永恒不变且坚持不懈的能

的世界。正如马丁·路德金所说： “真正的

入分析优秀社会企业家所具备的个人素

量，成为改变世界的一股重要动力。

慈善绝不只是给乞丐扔去一个硬币，而是

质，并将其分解为创造力、社会企业家品

要意识到，导致乞丐产生的社会大厦需要

质、思想价值和道德素质四个方面。

作者还结合具体案例总结了革新性 组织的实践特征和成功模式的基本原则。

创造力意味着在设定目标方面需要

读完此书，你无疑会同意：社会企业家们

基于这一认识，比尔·德雷顿于 1980

超常水平的远见以发现某一领域的不同

是这个星球上最积极、最慷慨的力量之

年建立了阿育王基金会，一个在全球范围

模式，在解决问题方面则需要做出无数

一。而任何想要运用聪明才智在自己的生

内支持顶尖社会企业家的组织。本书以阿

次调整，找到解决问题的新方法。所谓

活环境中解决问题或做出积极改变的人

育王及其伙伴们的成长历程为案例，铺展

的新思想并不是某一种东西，而是一系

们，都可以从书中那些激动人心而又感人

出社会企业崛起的历史、现状与前景。作

列“如何去做”的结果：如何更好地利用

至深的故事里得到启发 —— 这只是个开

者讲述了一个个极具个性、生动真诚的变

本地资源解决问题、如何得到立法机构

始。想让世界变得更美好，是可能的。

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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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创记

打败铅行业的“超级英雄” 文丨管凡夫

除了克莱尔以外，估计没有第二个科 学家会选择测量地球的年龄这个课题了， 克莱尔最后得到了答案，这也未能给他带 来什么收益，但是却给他惹下了一个巨大 的麻烦。 研究地球的年龄，首先要研究地球 的铅含量，他惊讶地发现浅层海水的含 铅量高过深层海水几百倍，这说明浅层海 水的铅并非自然存在的，后来经过仔细研 究，他发现浅层海水的铅含量是最近十几 年积累的，他突然明白，这些铅来自铅石 油！石油公司们每天卖的石油产品都是 慢性化学武器。 他发表了这些论文之后，很快就受到 了石油公司的威胁，如果他不停止自己的 研究，石油公司会撤回所有的研究资金， 但是他并没有妥协，更把自己的研究方向 转向了地球铅含量的变化。为了调查铅， 从格陵兰到大西洋都遍布了他的足迹，他 来到南极挖掘 200 公尺，找到冰心，通过 对冰锥中几百万年前气泡中空气的研究，

古罗马亡于铅中毒是个古老的故事

危害，但是在利益面前，他们联手愚弄大

克莱尔发现在空气中铅含量是过去的几

了。古罗马贵族们每天用铅制杯喝葡萄

众， 而大众对于铅的毒性的认识并没有好

百倍，最终，他收集到了足够多的证据证

酒，贵族女人用铅制品做化妆品，最丧心

过古罗马人。上图就是一本连环画，含铅

明含铅汽油就是罪魁祸首。

病狂的是，古罗马人最后用铅做自来水

油漆厂商们雇佣广告业者向消费者灌输

控制经济命脉的石油行业和铅行业

管，这也是为什么英文里铅和水管是一个

铅对儿童无害的观念；同时资本家们还

的资本家当然不会就此屈服，他们发动麾

词 ——plumb。于是，随着铅在古罗马

会雇用学术权威为他们正名：“铅本身就

下所有的科学家攻击克莱尔，发动政治家

人身上的积累，他们的体质越来越差，出

存在于自然环境当中！商品中的铅含量

加紧他们的“铅无毒论”的宣传。

现了越来越多不孕不育的患者，古罗马帝

很低，低的程度就像 12 月的雪一样的自

铅行业就像一列快速列车，载着美国

国最终走向了灭亡。

然，不会污染环境”；对于提出质疑的科

人奔向古罗马人的悲剧，而克莱尔就像一

但是你可曾想到在 20 世纪中叶，美

学家，他们会让自己麾下的科学家攻击他

个超级英雄一样，让这列疯狂的列车停下

国人依然在用着很多铅制品，像古罗马人

们。所以，几十年来没人能证明他们的谬

来。经过了二十年与石油公司和铅业公司

一样慢性自杀。由于铅便宜，好用，延展

误，而公众也从未怀疑过他们的行为。

不屈不挠的斗争，在 20 世纪 80 年代，铅

性好，制造简单，所以铅被广泛运用到各

铅行业这个黑暗的体系笼罩了整个

才被禁止在美国消费品中使用。这位测量

种日用品当中，特别是含铅涂料，它被用

美国，它的魔爪扼住了每一个美国人的

地球年龄的呆萌的科学家，打败了铅行业

于涂抹家具、玩具和管道等等用品。更可

咽喉。

和石油行业，造就了 20 世纪最伟大的公 众健康的胜利。

怕的是，美国石油公司发现四乙基铅可以

这时候，呆萌的科学家克莱尔·帕特

作为汽油的抗爆剂，于是所有的汽车尾气

森出场了。还是研究生的克莱尔受到了老

人类社会的历史充斥着由贪婪而起

开始喷出铅化合物，这让每一个美国人每

师的蛊惑，把测量地球的年龄作为自己的

的谬误，有时是致命的，但在相同的历史

天都不得不吸入铅。所以，石油行业和铅

课题，他本以为这只是个小问题，结果，

时刻，经常也会有一个个体不经意间就拥

行业两个控制经济命脉的行业携手，成为

他研究这个问题一直到博士毕业。在他

有了改变整个社会体系的力量，他表现出

了“铅无毒论”的鼓吹者。

的博士论文中，他激动地写下了自己的答

来的良知、智慧和勇气让偏离轨道的社会

案：45 亿年。

体系焕然一新。

资本家和科学家们自然是知道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