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创客杂志第一期（2015年3月）

“社会＋商业”

2015 年 (3 月 ) 总第 1 期

创新社区

www.sinovator.org

技术创新预防踩踏悲剧是否可能？ P10 普惠创新的隐形陷阱 P13 近观尤努斯 反思中国小微金融扶贫 P29 你知道什么是社会创新吗? P56

社会价值投资

激荡中国

全新的社会价值投资的理念 试图掀起一场辐射主流商业 界的社会创新实验，各方致 力于打造一个跨界的社会价 值投资生态系统 P42

社创客 “社会＋商业” 创新社区 CONNECT AND EMPOWER INNOVATORS FOR SOCIAL GOOD

/ 2015 03

发刊词

社会创新 ： 未来经济社会发展新常态下的 “新思考、新选择”

今

天的中国，正身处一次变

赢的零和游戏，将产生大量的副作用和社

会创新的主导形式和主体力量，强调创新

革与创新的浪潮中，它是

会问题，我们的目标能实现吗？

型国家的建设必须有创新型社会的基础

全球化的、不分国别、种

另一种，在中国传统文化和生态文明

建设，创新型国家的发展必然体现为创新

族和阶级的、被互联网和

的价值体系中，社会利益，也就是集体利

型政策的引领、创新型企业的参与和创新

新技术深刻影响和放大的。创新驱动将代

益和社会生态、自然生态利益应该是要高

型公益的大量涌现，不断涌现的社会创新

替要素和资本驱动成为中国经济转型发

于个人利益和市场（经济）利益，强调利

型企业和社会价值投资基金就是跨界社

展的核心所在。当我们谈及创新，要深刻

他和共生，创造增量价值，“道法自然，

会创新的产物。因此，社会创新可以看作

地理解和认识到创新不仅局限在技术创

天人合一”，将会为中国这样的人口大国

是政策社会创新、企业社会创新和公益社

新，更存在于社会经济发展的方方面面。

的发展探寻出更加可持续发展的路径。在

会创新的共同作用、跨界协作的结果。

习主席在 2014 年的多次中央会议中

这一思维脉络下，社会创新的首要目的就

未来的创新，一定是发端于对社会整

提出，要正确认识中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

是为了解决某一特殊的社会问题、创造社

体的关注，将政府、企业、社会组织等各

特征，进一步增强信心，适应“新常态”。

会福祉，其本质是回归以人为本，实现社

部门有机囊括其中的创新，三者间的界线

2014 年 7 月的政治局会议将“和谐稳定”

会价值的最大化，创造公共财富而不仅是

会日趋模糊、消融。我大胆地猜想，“无

作为研判经济的标准，明确提出“双重视

私人财富，创造更美好的社会。

界”将会成为未来创新的新关键词。未来

角”，要求正确看待经济增速：其一，中

中国 30 多年经济发展所产生的社会

的创新，一定会带来社会生态系统的整体

国发展必须保持一定速度；同时，发展必

问题的根源主要在于经济发展目标和社

演进发展，每一个人都是创新的参与者，

须是遵循经济规律的科学发展，必须是遵

会目标的脱节，经济发展对于环境、历史、

而每一个人也都将从中受益。当前我们面

循自然规律的可持续发展，必须是遵循社

社会、文化、生态结构的影响等一系列多

临的挑战，就是去寻找、发现那些超越企

会规律的包容性发展。

维度的社会价值并没有纳入到发展政策

业与社会、有可能促成社会进步的社会创

我们在这里讨论的议题正是整个社

框架内。不可否认，由此产生了诸多的社

新引擎。

会经济发展的新常态下的“新思考、新

会问题，既包括与贫困、疾病、社会排斥

选择”，即这本杂志所积极推动的“社会

弱势群体的基本生存保障和尊严相关的

创新”。

问题，也包括食品安全、环境污染、教育

关于《社创客》 中国的发展既需要植根于本土创新，

公平、社会老龄化等与几乎所有人的切身

也需要借鉴国际经验，当然，国际经验必

非常简单，却有时被大家忘记。我想应该

利益相关的物质与精神需求，这类问题日

须与中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对基于中国

不单纯地是为了经济的发展，而是为了国

益威胁到社会稳定和可持续发展。这些社

具体情境的社会创新理论和实践也需要

家的繁荣昌盛、可持续发展，以及全体老

会问题是如此的复杂多样，任何政府行政

进行学术的研究探讨。清华 - 友成社会创

百姓的幸福生活。

或市场企业的方法都有其局限性，在原有

新中心、社会价值投资联盟、《斯坦福社

模式下是不会自然而然就获得解决的。

会创新评论》携手打造的《社创客》就是

我们一切的创新是为了什么？答案

我们需要研判两种思维，反思我们的 目标与方法之间的逻辑关系。 第一种，在工业革命和达尔文的“物 竞天择”进化论下，个人利益和市场（经

试图承担并将勇敢地肩负着这样的历史

社会创新：三大社会创新跨界合作，

使命。

甚至无界融合创新

济）利益凌驾于集体利益和生态利益之

社会创新的“三大支柱”，着眼于社

上，如果过于强调利己和竞争，是非输即

会创新的实践品格和行动特征，立基于社

李强 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院长 王平 友成基金会创始人、理事长 《社创客》总顾问

1

/ 2015 03

“

社

会

＋

商

业 ”

创

新

社

区

Social Innovation Lab: Next Generation Business and Society

编辑部 总策划 总顾问 执行主编 编辑记者 美术编辑 顾问

关于社创客 吴伯凡 王平 / 李强 陈华 / 吴莹 王秦 / 杨楚 / 段小蕾 / 杨洁 / 顾小双 / 李梦竺 程强 / 刘艺菲 卢德之 / 汤敏 / 赵民 / 李人庆 朱磊 / 宋海旭 / 郭旭生 / 肖晗 / 姚越

关于社会价值投资联盟

出版 地址

邮政编码 电话 传真 电子邮箱 承印

北京市西城区二龙路甲 33 号 新龙大厦 405 室 100032 010-66061778 010-66061908 editor@sinovator.org 梨园彩印

《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SSIR） 旨在通过研析全球问题的跨界解决方案，启发和激励社会变 革领袖。SSIR 的读者们从事于非营利、商业、政府部门， 他们共同相信合作是解决环境、社会、经济公义问题的关键。 在其屡获殊荣的季刊和电子平台中，SSIR 用社会变革创想 联结了学术理论与社会实践。SSIR 题材从小额信贷和绿色 生意到社会网络和人权议题，内容涵盖广泛 。 斯坦福大学公益与公民社会研究中心（PACS） 该研究中心云集学者、执业者、和领导者共同合作探索创造 社会变革的大创意。它开发分享知识以改善公益慈善，强化 公民社会。同时通过联合斯坦福大学员工、访问学者、博士 后、学生、以及非营利组织和基金会从业人员共同实现社会 变革。斯坦福大学坐落于美国加州斯坦福市。 《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员工 Johanna Mair Eric Nee Jenifer Morgan Michael Slind Shannon Thompson Carrie Pogorelc Devin Briski

学术编辑 执行主编 高级数字编辑 高级编辑 市场营销与业务发展总监 出版干事 出版助理

《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学术顾问团 Paola Perez-Aleman Josh Cohen Alnoor Ebrahim Marshall Ganz Chip Heath Andrew Hoffman Dean Karlan Anita McGahan Lynn Meskell Len Ortolano Francie Ostrower Anne Claire Pache Walter W. Powel Rob Reich

麦吉尔大学（加拿大） 斯坦福大学 哈佛大学 哈佛大学 斯坦福大学 密歇根大学 耶鲁大学 多伦多大学（加拿大） 斯坦福大学 斯坦福大学 德克萨斯大学 高等经济商业学院（法国） 斯坦福大学 斯坦福大学

斯坦福大学公益与公民社会研究中心员工 Kim Meredith Karen Lindblom Sam Spiewak Noelle Rudolph Cristina Alfonso

执行主任 外联副主任 项目经理 人事、财务经理 行政助理

斯坦福大学公益与公民社会研究中心学术主任 Paul Brest Walter W. Powell, Rob Reich

立足中国、放眼全球的跨国跨界社会创新社区。聚焦中国目 前发展中的社会与环境问题，寻求商业可持续的解决方案， 探索下一代人的商业（包括社会科技环境变化下的新商业环 境与模式），加速中国的社会创新进程。社创客由友成基 金会支持，是《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在中国唯一的内容合作伙伴与授权方。 社创客相信，社会创新是用经济可持续的方法来解决社会问 题、促进社会更加公平、有效和可持续的发展，并为中国社 会尤其是财富金字塔底端的中低收入人群带来积极改变 。 社创客是媒体 + 跨界协作社区 + 跨国创业交流平台。

法学荣誉教授 教育学教授 政治学副教授

由友成基金会和华民基金会联合发起，旨在打造跨界的社会 创新、创业与投资生态系统， 促进商业资本关注有社会价 值的创新型企业；关注“普惠、共享、可持续”的企业，帮 助解决环境、特殊人群、中低收入人群和地区以及公共利益 相关的社会发展问题，成为连接政府、市场、社会跨界合作、 协同创新的社会公共服务组织网络和服务平台。 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 and the Stanford Center on Philanthropy and Civil Society 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 is written to inform and inspire the leaders of social change by examining crosssector solutions to global problems. SSIR readers work in the nonprofit, business, and government sectors, and view collaboration as key to solving environmental, social, and economic justice issues. In the pages of its award-winning quarterly and across multiple digital platforms, SSIR bridges academic theory and practice with ideas about achieving social change. SSIR covers a wide range of subjects, from microfinance and green businesses to social networks and human rights.

封面：Illustration by Paul Rodgers

SSIR is published at the Stanford Center on Philanthropy and Civil Society, a research center where scholars, practitioners and leaders come together to explore the big ideas that create social change.

Stanford PACS develops and shares knowledge to improve philanthropy, strengthen civil society and effect social change by bringing together Stanford faculty, visiting scholars, postdoctoral scholars, graduate and undergraduate students, and nonprofit and foundation practitioners. Stanford University is located in Stanford, California, USA. 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 Staff: Johanna Mair, Academic Editor Eric Nee, Managing Editor Jenifer Morgan, Senior Digital Editor Michael Slind, Senior Editor Shannon Thompson, Marketing and Business Development Director Carrie Pogorelc, Publishing Associate Devin Briski, Publishing Assistant 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 Academic Advisory Council: Paola Perez-Aleman, McGill University Josh Cohen, Stanford University Alnoor Ebrahim, Harvard University Marshall Ganz, Harvard University Chip Heath, Stanford University Andrew Hoffman, University Of Michigan Dean Karlan, Yale University Anita McGahan, University Of Toronto Lynn Meskell, Stanford University Len Ortolano, Stanford University Francie Ostrower, University Of Texas Anne Claire Pache, ESSEC Business School Walter W. Powell, Stanford University Rob Reich, Stanford University

未经授权，不得擅自转载本刊文章。来稿凡经本刊使用，如无电子版权方面的特殊声明， 本刊即视为同意数字出版传播，特此通告。如有疑问，请与本刊联系。 本刊封面、内文图片除署名外，由 SSIR 版权合作方及签约图片社 Shutterstock 提供。 因各种原因，本刊使用的部分图文无法提前与作者取得联系。请看到本刊的相关作者主动与 本刊联系，以方便及时寄付稿费。 印刷质量承诺：凡发现本刊有掉页、残缺等印刷、装订质量问题，请直接将杂志邮寄到以 下地址，印刷厂负责特快专递将无质量问题的杂志寄还读者，并致谢忱！ 地址：北京市通州区光机电一体化产业基地政府路 2 号 邮政编码：101111 联系人： 窦继娜 电话：（86）10 5901 1314

Stanford Center on Philanthropy and Civil Society Staff Kim Meredith, Executive Director Karen Lindblom, Associate Director: External Relations Sam Spiewak, Program Manager Noelle Rudolph, HR, Financial, and Grant Manager Cristina Alfonso, Administrative Associate Stanford Center on Philanthropy and Civil Society Faculty CoDirectors: Paul Brest, Professor of Law Emeritus Walter W. Powell, Professor of Education Rob Reich, Associate Professor of Political Sci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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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 03

目录

10

13

29

42

技术创新 预防踩踏悲剧 是否可能？

普惠创新的 隐形陷阱

近观尤努斯 反思中国 小微金融扶贫

社会价值投资： 社会效益与商业 回报联姻的实验

尤努斯又来中国了。这一 次，他仍然像个明星一样 被人追逐，但他此行的主 要目的是，再做一次尝试， 让格莱珉在中国落地。已 经有太多人试图将格莱珉 模式复制到中国，最终都 折戟而归。在孟加拉国成 功了的尤努斯模式，为何 在中国反复黯然收场？

随着近年来中国经济社会发 展不均衡问题的凸显，社会 价值投资开始在中国萌芽， 但一些问题始终困扰着实践 者们，其中的焦点在于：社 会价值和商业回报是否真的 鱼和熊掌可以兼得？简单来 说，答案是：当一个具备高 社会价值的想法嫁接到一个 坚实的商业平台的时候，鱼 和熊掌就能兼得。

外滩悲剧以沉重的代价再次 提醒我们，在各类突发事件 发生概率更高、破坏力更 大、影响力更强的今天，只 有认真反思教训，采取包括 技术创新在内的综合管理手 段，方可告慰那些没能进入 2015 的年轻生命，也能让 这样的悲剧不再发生。

缺乏上层支持，专注于错 误的绩效指标，未能聘请 有才华的管理者，采用旧 商业模式，以及选错合作 伙伴，往往成为压死企业 普惠创新项目的最后稻草。 对于那些寻求机会为穷人 提供物美价廉的商品和服 务的企业而言，克服这些 陷阱的能力会迅速成为不 可或缺的核心竞争力。

3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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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营企业曾经将传统的公司主营业务和慈善事业分离开来，而现在 正在将两者结合起来。这个趋势将让我们看到，商业的力量是推动社 会变革的主要力量之一。”——Kiva 主席 Premal Shah P13

36

58

32 发刊词 / 社论 Editorial

社创实践 Case & Actions

社会创新：未来经济社会发展新常态下 1 的“新思考、新选择”

Kiva：每人 25 美元创造的奇迹

22

科技 + 全球化 + 同理心 =Kiva

24

普惠金融中国尝试三十年

27

点子集市 Ideas Fair

扔垃圾太多要罚款

5

女性创业有了专属加速器

图说社创 Infographics

近观尤努斯 反思中国小微金融扶贫 29

5

好生意也是好慈善 美国基金会开源有新招

32

生态保护乘上无人机

6

以创新颠覆企业慈善

35

到图书馆把互联网“借回家”

6

自我造血 : 中国非营利机构的必修课 36

扶贫组织运用人脑科学帮助脱贫

7

辍学市长打造波士顿城市创新奇迹 38

以“设计思维”创新病患护理

7

“厕所创新” 中国团队获盖茨千万资助 8 以互联网思维探索新公益模式

8

特稿 Features

技术创新预防踩踏悲剧是否可能？ 10

你知道什么是社会创新吗？

56

研究·洞见 Research·Insights

社交和移动技术如何改变货币的未来 58 开放数据为什么对你的生活很重要？ 62 专栏 Columns

溯源中国传统的文化创新

65

青年观察 Young Reserch

给我一台电脑，就能改变教育吗？ 67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社会价值投资激荡中国

42

读书 Review

投资术语 ABC

45

社会物理学：追踪思想的漂流路径 69 从发现资本精神到推动资本共享

社会效益与商业回报： 鱼和熊掌能否兼得？

47 51

普惠创新的隐形陷阱

13

社会影响力投资之辩

系统领导力的苏醒时代

17

打造一个跨界的社会价值投资生态系统

54

70

社创记 History

抽水马桶：人类历史最伟大的发明？ 72

/ 2015 03

点子集市 环境

扔垃圾太多要罚款 马萨诸塞州最新颁布了 一条环保法规 : 每周垃圾产

州政府还向生产者提供技术 援助。

量在一吨或以上的大型生产

政策顺利推进所产生的

商， “不堆肥就捐钱（compost

一大成效就是节省了大量开

or donate）”，否则将面临严

销，所以受到生产商和商家欢

惩。这一法规旨在减少对食品

迎。为使有机废物解决方案深

垃圾的填埋处理，转而进行更

入更广大市场，还投资了各种

具生产价值的再利用。新条例

试点项目。此外，新兴食品商

将会创建一条稳定的有机材

店“每日餐桌” （Daily Table）

料利用链——如粮食供应、发

也即将开业，它是自主创新的

电和生产优质肥料等。

另一体现。它将出售由低质农

除了可回收粮食遭到浪

产品、过期乳制品和其他接近

费以外，有机废物也会加快温

保质期的产品再加工而来的

室气体排放。并非只有马萨诸

低成本方便食品。 创业

塞州在寻求处理有机废物的

马萨诸塞州官员对食品

更好方式。在西雅图，将太多

废物问题的全新解决方案持

食物扔在垃圾箱会面临罚款，

开放心态。“在美国，我们每

罚金不多却强化了人们的垃

年要花费 7.5 亿美元处理食品

根据最近古特马赫研究

支持女性发展项目的创业促

圾处理意识。

废料。为什么不拿出其中一部

所（Guttmacher Institute）

进机构直到最近才刚刚出现。

分进行‘粮食复苏’呢？”

发表的发展中国家生殖健康

上个月，女孩影响力促进组织

服务报告，女性每人每年只需

（Girl Effect Accelerator）开

花费 25 美元就可拯救上百万

展了为期两周的项目，帮助 10

条生命。尽管如此，目前每年

家组织完成其使命，提高贫困

用于这项服务的资金却不及

女孩生活质量。该创业促进机

一半。全世界缺乏对女性的资

构为优秀的社会企业提供了

金支持，似乎已司空见惯。

知名导师、战略融资及网络合

在实施这一新政策过程 中，与商业伙伴合作尤为重 要。受政策影响的组织等都有 机会为其发展完善建言献策。

文｜苏西·博斯（Suzie Boss） ，作者 是一名来自美国俄勒冈州波特兰市的 记者，著有《创新在学校》一书。

女性创业有了专属加速器

女性是最边缘化的群体之

作伙伴等资源。

一，却在促进经济增长方面最

这些女性影响力促进机

具潜力。职业女性将 90% 的收

构逐渐都走上正轨，但也存在

入回馈家庭（男性 30%-40%），

许多挑战。各组织也在积极应

产生了“乘数效应”，促进社

对。尽管针对女性需求还有很

会经济双发展。未成年女性每

多课题需要研究，这还只是激

多接受一年教育，未来收入水

动人心的第一步。我们相信，

平就会提高，国家 GDP 也会相

当创业促进机构开始在世界

应提高。若将女性议题放在首

范围内改善女性生活时，它们

位，投资就会得到明显回报。

将成为逆转者。

这些发现带来了扶持女 性创业公司的兴起。过去十多

文｜凯蒂·德拉塞（Katie Drasser）&

年间，许多机构为社会企业进

（凯蒂·德拉塞为阿斯彭研究所全球健

行扶持、 提供各类资源。 但针对

凡妮莎·瓦伦蒂（Vanessa Valenti） 康与发展部门副主任）

5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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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保

生态保护乘上无人机 位于印度博帕尔的潘纳

上存在争议，无人机在生态保

老虎保护区是生态保护的一

护上却优势明显：无需花费太

个成功案例。2009 年老虎从

多成本，就能获得高分辨率

该公园中绝迹后，官员们又成

数据，从而观察人类及生态活

功将数对育种老虎再次引入

动。

野外。复杂地形为老虎提供了

各国有关无人机驾驶的

庇护之地，也给偷猎者提供了

规章制度不同，给生态保护

藏身之处。因此在 2014 年，

人士带来了挑战。2014 年，

印度政府开始测试使用无人

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实施了

机来观察濒危猫科动物，同时

无人机禁令。然而，可以申请

监视猎人行踪。

例外。亚伯拉罕·米勒 - 拉辛

生态保护专业人士正在

（Abraham Miller-Rushing）

全球探索无人机的类似用途：

是缅因州阿卡迪亚国家公园

在伯利兹城沿海区域，他们以

的科学协调员，他最近开始了

此搜寻非法捕捞的痕迹；在印

一项申请流程，使自己能够用

度尼西亚，他们以此清点猩猩

无人机监测近海岛屿上海鸟

数量；在热带雨林地区， 他们以

筑巢情况。目前，对小岛的监

科技

此观测植物生长。发展中国家

测每五年进行一次，而且需要

因其规章制度还跟不上研发应

对鸟头数进行人工清点。相形

到图书馆把互联网“借回家”

用的步伐，环保主义者在无人

之下，无人机收集数据要简单

机使用方面比美国进步更快。

得多。

图书馆借阅部门正在进行一

们甚至能使用包含有铣床、激

文｜苏西·博斯（Suzie Boss）

项实验：允许人们将 Wi-Fi 热

光切割机和 3D 打印机的制造

点借回家。在纽约和芝加哥，

实验室。

尽管在隐私和安全问题

为拓展互联网使用范围，

维建模及数字化生产课程。他

图书馆读者将很快能像借书

纽约城市图书馆系统则

一样借用手持无线路由器，在

提供内容丰富的网络课程，

任何位置使用互联网 。

从浏览网页到计算机编码应

公共图书馆正通过创新

有尽有。参加大型网络公开

与数字时代并进，这些项目就

课（MOOCs） 的 读 者 通 过

是最新例证。纽约的项目叫作

Coursera，能够在曼哈顿总图

“借出互联网”（Check Out

书馆参加面对面讨论小组。

the Internet），芝加哥的项目

租借网络将图书馆的功

叫作“互联网外带” （Internet

能拓展，创建出一整套“帮助

to Go）， 它们将互联网与资

人们将科技融入生活的全景

源相结合，使更多人能进行在

式服务”。而公共图书馆的使

线参与和创造。

命并未改变，本杰明·富兰克

芝加哥公共图书馆提供

林就曾有此构想 —— 图书馆

了诸多技术教程和数字工具。

应是用来“让人们与时代的先

已有电脑和互联网基础知识

进思想相连，建立一个更加民

的读者能得到一对一指导；更

主的社会”。

高级的用户则能参加编程、三

文｜苏西·博斯（Suzie Boss）

/ 2015 03

人文

扶贫组织运用人脑科学帮助脱贫 一系列脑科学研究表明，

助穷人整理问题、解决问题和

贫穷压力会对人的思考力和

记忆问题的工具，和普通人写

自控力产生负面影响，使其无

备忘录或使用的备忘录软件

法摆脱贫困循环。

并无二致；两者间最大的不同

哈佛大学儿童发展研究

是，“桥法”只整理那些最重

中心研究人员发现，生活贫

要的、用于脱贫的任务，并且

困至少会从两个方面影响人

必须在一页纸内写完。

脑 的 执 行 功 能（executive

同时，会配合另外一套框

function, EF）：一是形成巨大

架来加强效果 —— 即“流动

生活压力，让人一叶障目，决

性指导”。该方法是为了减轻

策质量大打折扣；二是会影响

贫困压力对人脑 EF 技能的危

身处贫困的儿童脑部发育。此

害，一群受过专业训练的“流

外，还有研究表明，压力会造

动性导师”会帮参与者鉴别现

成记忆受损，使人难以在同一

实目标和计划，并提供实现目

时间记起不同事物。压力还让

标所需的资源。

人难以维持脑部灵活性，在做

这两种方法的作用非常

决定或衡量其长远影响时犹豫

明显。该联盟在同南波士顿家

不定。因此，很多在压力环境

庭就业机会计划合作五年之

中长大的人，难以分辨生活中

后，不少参与该计划的廉租房

科技

各种问题的急缓轻重，难以找

区居民从社区大学毕业，比例

到解决办法，从而陷入泥潭。

是波士顿其他社区的两倍。同

以“设计思维”创新病患护理

那么，扶贫组织应该如何

时，近 1/3 的参与者找到了能

创新一定要大刀阔斧吗？

以病人为中心的 CFI 小组，以

够维持家庭生活的工作。很多

过去十年中，克莱顿·克里斯坦

改善医疗服务。在注意到其他

成员存钱数额是美国低收入

森（Clayton Christensen） 的

服务业所采取的创新行动后，

家庭平均水平的三倍。

颠覆性创新理论早已广为人

CFI 小组开始与 IDEO 以及其

知。最近，这种颠覆式创新的

他设计公司合作，将“设计思

紧迫论调 ——“不颠覆就等

维”纳入医疗工作当中，探索

死”——遭到了强烈反对。其

医疗领域中的人类需求，并运

中就包括三位来自梅奥诊所

用同理心、创造力、系统性思

（Mayo Clinic）的专业人士。

考等途径，设身处地从客户需

帮助他们摆脱这一困境呢？ 七年前，致力于为低收 入女性脱贫提供研究和直接 帮助的克理天顿妇女联盟开 始设计一种名为“桥法”的思 维框架。简言之，它是一个帮

文｜伊丽莎白·D·巴布科克（Elisabeth D.Babcock） ，作者为克理天顿妇女联 盟 CEO。

“我们儿科采血椅算颠覆

求着手，在现有组织中创造性

式创新吗？……想必不是，”

地满足他们的各种要求。智能

他们在其新书《大胆想，积点

镜即为一例，它将电子显示屏

滴，快步走》中写道，“它的

和手机与日常物品连接起来，

确让病人有了不一样的体验，

用来收集老年人的医疗数据

但很难说是开天辟地 —— 只

并向其发送提醒。

是在设计上进行了些创新罢 了。否定一切从头开始的做法 在医保行业是行不通的。” 2008 年， 梅奥诊所发起了

文 ｜ 凯 碧 瑞 拉· 罗 森· 凯 勒 曼 （Gabriella Rosen Kellerman）, 作者 为医疗软件公司 Castlight Health 临 床设计资深总裁。

7

8

/ 2015 03

公益

以互联网思维探索新公益模式 近年来，互联网让公益

助人在捐助 10 元后， 可以在平

项目的传播变得快速高效，让

台里兑换一张优惠券，而这些

公益资金的筹集变得简单便

由爱心商家提供的优惠券，金

捷 , 让公益组织的执行变得

额往往大于 10 元，并且涵盖

透明公开。很多项目如知名度

了日常生活中的买、食、住、

颇高的“免费午餐”、“微博

行，真正意义上让捐助者的捐

打拐”都是基于互联网平台诞

助行为和日常生活发生了联

生的，但仅仅作为推广募捐的

系，从而逐步实现“人人公益”

渠道。而作为一个带有答谢机

的伟大理想。此外，项目还设

制的公众小额定额募捐平台，

计了反馈机制，图文并茂的纪

“路人甲”则从诞生理念到产

念卡让捐助人和捐助的项目

品设计都是紧密围绕其核心

发生了更密切的联系，以更加

用户——“捐助人”的感受来

感性的方式回馈了捐助人的

展开的。

爱心，也让捐助人可以持续长

“路人甲”中最创新的地 方是“惠捐模式”，那就是捐

环保

“厕所创新”中国团队 获盖茨千万资助 1 月 26 日，比尔及梅琳

由于缺乏水资源，没有匹配的

达·盖茨基金会（以下简称“盖

电力、下水管道和排污系统，

茨基金会”）在北京举行发

而无法使用最基本的安全公

布会，宣布“厕所创新大赛 -

共卫生设施。目前，全球还有

中国区（Reinvent the Toilet

80% 的人类排泄物被直接排

Challenge, RTTC-China） ”

入了湖泊、河流等自然水体。

第一轮比赛结果出炉，清华大

在 中 国 农 村 的 2.6 亿 个 农 户

学、上海理工大学、北京化工

中，仍有超过 25% 的人没有办

大学以及万若（北京）环境工

法用上现代化的卫生厕所。

程技术有限公司四个研究团

同时，“比尔·盖茨喝粪

队提交的项目得到盖茨基金

便提炼水”视频也火遍网络，

会国际专家团队的认可，获得

这是盖茨为一项名为“全球厕

了总额高达约 1300 万人民币

所创新大厦”的项目代言。他

的资助。

管理的盖茨基金会砸下重金

现代化的卫生厕所设施，

在全球征集富有创意的厕所

不但在中国仍未完全普及，

改良方案，以进行一场“厕所

在全球更有超过 25 亿的人口

革命”。

久地得到被捐助项目的音讯。 整理｜李梦竺

/ 2015 03

特稿

技术创新预防踩踏悲剧是否可能？ P10

普惠创新的隐形陷阱 P13

系统领导力的苏醒时代 P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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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稿

技术创新 预防踩踏悲剧是否可能 如果能以技术创新手段对人流进行系统、实时、准确的监控， 一旦流量“触线”立刻发出预警，可能成为城市管理创新 的契机。

权力高度集中下大型活动管理只要有足 够重视，万无一失不难实现。针对此次 外滩事件，目前普遍观点是公共管理部 门低估了人流量，并未做足预案准备部 署足够警力导致。 再谈管理流程与技术应用， 无从得知 本次活动是否有事先预案临界值设置，单 从美国与他国经验，人数的事前严格把控 十分管用。纽约时代广场跨年时采用的铁 栅栏、密度控制、人群走向控制、限制入

文｜顾小双 吴莹

场等手段经常被用作样本讨论，英国伦敦 2013 年泰晤士河畔新年烟火表演有专人 计算人数，严格执行上限。美国虽然联邦

2015

年的第一缕阳光，伴

因此，“公民素质”不应该成为绑架

州市三级管理，重大社会活动都有监控，

随着 36 个鲜活生命

公民的筹码，更不能成为转嫁公共管理责

关键之一是决策采用数据驱动， 行动也是

的殒逝消息而来。如今，悲剧发生已有两

任的挡箭牌。现实是，当人群达到一定数

数据决定。 据旅美信息系统管理与创新咨

月，伴随着各方观点的激辩、诸多庆祝活

量或密度时，一旦发生“蜂拥”，必然造

询专家江晓东介绍，美国通常根据物理容

动的取消、事故调查报告的公布，人们初

成大规模死亡。当然，紧急情况下的有序

量和舒适程度、交通工具情况等设定人

时的悲愤、指责与猜想都逐渐归于平静，

疏散仍然是公民素质教育不可忽视的一

数，设定预先底线，集会中对人群实时监

悲剧的阴霾似乎已越行越远。但不可忽视

部分，其中包括公民礼让尊重他人权益的

控，超过临界值，启动预案并强制执行断

的是，上海踩踏事件并非孤例，近年来大

素质教育，也包括了实用的应急教育。前

流、疏导措施。

城市发展方兴未艾，全国各地踩踏事件频

者或需假以时日，后者可以立即通过各方

这样的预案与临界值，中国也有采

发，密集人流管理问题仍将长期存在。走

行动改变，然而现实情况是，目前教育者

用。现阶段采取的监控预警手段已经在不

出阴霾的只是人们悲伤的情绪，而不是对

理念亟待改变。北京一家社会组织人士曾

断向多元化发展。比如，在北京人流最密

密集人群管理掉以轻心的危机意识，反思

提及， 该组织与北京小学校长谈防减灾培

集的局部地区，安保人员设置了依靠摄像

永远不晚。

训时，校长们说北京几乎没有灾害事件，

头监控的预警系统，依靠摄像头监控和图

不需要相关培训，而美国等发达国家的公

像识别的技术，根据不同区域、不同地点

司和学校都有季度性或半年的定期防火

的特点设置人群聚集的预警标准，一旦预

灾演习，这样的反差值得反思。

测的人流聚集趋势达到或超过这一标准，

反思致命的“人群” 踩踏悲剧看似由于人群的盲目行动

本次事故调查报告也指出， 事故原因

就将发出红、橙、黄、蓝四级预警。根据

有预警不到位的问题，要“切实加强监测

不同级别的预警，保安人员将第一时间赶

事实上，所谓“踩踏”事件，更准确

预警与应急联动，进一步提升突发事件防

赴现场采取疏导、限流等措施，避免人流

应描述为“人群蜂拥”（Stampede）。

范能力、强化应急处理能力”，显然监控

聚集。

“人群”聚集到一定数量，形成了非理性

预警与应急联动的优化已经被看作当务

而更重要的是，在世博与奥运等大

的微观整体，其运动的速度再无法由个体

之急，但如何改善与加强，则是现实中需

型集会时，会设立专门部门组织协调。外

速度决定，反而所有被席卷其中的个体

要思考的最大问题。

滩事故当晚由于安保级别没有达到较高

而引发，那么是否可能因个体的“理性” 或“公民素质”而发生扭转？

标准， 只能执行不符合现况的安保程序显

都要服从于整体的运动速度和方向。一 旦“人群”中有人被绊倒或无故停滞，整

预警应急系统靠什么优化？

然是预警系统的疏漏。 对于这种大型活动

体运动所带来的“惯性”可以毫不留情地

谈到应急公共管理，实际上包含了

专人专职的管理方式，是否能够将应急管

将“异质”个体淹没，形成“踩踏”。这

理念、管理流程与技术（预案与临界值

理常态化，设立城市常设机构，或推动公

时的人群已失去个体“理性”，即使拥有

设定）、执行力、应急管理协调常态化

开透明向第三方采购服务市场的形成，都

再高的“公民素质”也逆转不了“人群洪

几个部分。先谈理念，从奥运到世博，中

是值得探讨的问题。同时，是否有更为有

流”的庞大力量。

国绝不缺乏大规模人流成功管理案例，

效、便捷、附加值高的人流监控技术创新

Illustration by Francesca Biful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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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来辅助整个应急系统的提升呢？

脑洞大开的人流监控方案

的准确性会大大降低。若能为行人铺设类

相对手机信号的基站容量限制，人群控制

似“线圈”的设备，将成为衡量人流量的

的非直观性，目前被认为更有效的技术方

精准指标。然而，即使“线圈”能够为安

向是立体视频监控系统，可以对人群密度 与流向同时监测。

互联网时代，每个个体都被轻易地

保系统提供有效准确的数据，其不菲的价

连结，单靠肉眼观察的原始僵化方式已不

格仍然会让不少地方望而却步。在传统的

再适用。相应地，整合资源，形成一套完

流量监控手段中，摄像头看来是最为可行

整的“行人流量监控系统”能够很大程度

的技术，优化前景亦极为可观。

信息时代到来后，手机几乎是每个 人出行时必带随身物品，当手机用户进行

上避免这一类惨剧的发生。如果能够对行 人数量及密度进行系统、实时、准确的监

3. 整合运营商数据监控可能吗？

2. 摄像头技术更为实用？

任何操作，电讯商都可以通过信令数据获

控，再与城市应急系统、城市管理部门对

以往视频智能分析技术常见于大型

取这个人的位置，即使个人在手机上不做

接，一旦流量“触线”立刻发出预警，可

商场摄像监控系统后台分析，主要将顾客

任何操作，每小时最少也会产生一条定时

能成为城市管理创新的契机。

流向、货架驻留时间等录像数据通过数学

更新记录。基于这些数据，安保系统可以

模型进行处理，转换成为商业决策参考信

人为划定逻辑区域，分析出热门区域的客

息，而这种技术同样可以应用于大型集会

户、以及这些客户从哪些地方过来的。同

人流管理。

时，系统可以设置各种不同级别的安全预

1. 类推实时交通路况数据可行吗？ 早年的交通数据主要依靠地面汇报 情况和监控摄像头获取，近年来，智慧交

北京西单等地区采用的摄像头识别

警信息，当现场人数达到设定级别就发出

通系统日益深入人心，交通路况实时数据

的方法，即是在西单这一区域设置了 50

警报。2010 年上海世博会期间，上海移

查询系统频频出炉，给人们的出行带来颠

个图像采集摄像头，为预警系统提供人流

动数据就曾经成为世博园人流量控制的

覆的变化。交通数据的收集方法也不外乎

监控信息。系统中的图像智能识别装置会

参考数据。

三个：1）浮标车、车载 GPS 探测；2）铺

根据探头捕捉到的人流信息，计算人群流

应急预案系统在智慧城市建设中受

设地面“线圈”监测；3）摄像头监测。

量、密度和步行速度等参数，并通过软件

到很大重视，尽管目前这项技术已经相当

这三种手段是否可能在人流监控中得到

模型判断出实时人流状态，同时预测未来

成熟，但具体的实施多依据项目而定。目

应用呢？

10 分钟这一区域短时人群聚集态势。一

前，局部热门地区或热门景点可能使用单

旦超出预警标准，立即报警。

一运营商数据进行监测，但是，是否开启

依靠 GPS 信息获取路面交通流量的 信息，能够向汽车驾驶员提供实时的数据

上海摄像头的数量在两年前就达到

监测仍依据需求而定。此外，单个运营商

流，以惊人的细节描绘城市的交通状况。

了世界第二，硬件采用本身应不存在问

的数据只能反映部分情况，其他运营商的

但在人流监测中，可能会稍显力有不足。

题。不少国内外业内技术专家倾向认为，

客户数则按比例类推。如果能够将移动、

这是因为，即使依靠 GPS 能够在室外得

摄像头视频监控技术比运营商数据监测

联通、电信三个运营商后台拥有手机用户

到极为可观的数据，一旦进入室内，数据

更为有效。据一位归国的技术专家介绍，

的实时位置信息，整合到一个系统内，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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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室内导航有价值吗？ 商场、音乐厅、体育馆等公共区域也 是踩踏的多发地， 而这些室内区域对 GPS 的室外定位技术产生了挑战。越来越多 的人将目光转向室内定位与导航。比如， 过去的导航系统只能够将你引导到门口 却不能走进去，谷歌为安卓手机用户提供 了一万个地点的室内地图，以此对抗微软 必应的同类服务。在 2015 年 CES 大会 上，Radius Networks 开发的由低功耗 可以一目了然地知道指定范围的手机数

最近该公司在一部分垃圾桶中增加了追

蓝牙作为支持的导航系统通过接入 CES

量，进而更为准确地推测出此区域内人群

踪路人智能手机信息的装置，可以依靠手

App，可以在总计覆盖了 400 万平方英

数量。如能将该系统与城市的应急管理系

机唯一的 MAC 地址来辨识路人的身份

尺面积的东、西展区进行室内导航。

统直接对接， 根据人群密度的情况设置准

识别码。但这些相关应用也给人们带来

类似的产品在中国也开始发展， 比如

确的预警标准数值， 将摆脱总是追着危险

很大的隐私忧虑。尽管很多技术专家强调

一款名为寻鹿的 App，能够在动辄数万

跑的管理方法，真正实现实时监控，危机

Wi-Fi 搜索不会侵犯用户隐私，但一些

平方米的商场里找一家店。对于经常逛街

预警。

人仍对其具体的应用抱有疑虑，这或许会

的人来说，商场店铺分布分散、商场的路

4.Wi-Fi 信号探测系统也有前景？

阻碍该技术成为人流监控预警的现实解

牌又过于简单，在众多店铺中寻找一间店

决方案。

是一个巨大的时间成本。因而，如何利用 导航技术帮助用户找到目标成为了一些

除了依靠三大电讯商的信号数据， 也 可以利用 Wi-Fi 探测周围的电子设备。

5. 智能预警 App 有市场吗？

室内导航团队努力的方向。

局域网（Wi-Fi）不仅能为电子设备提供

谈到Wi-Fi的商业价值， 让我们不禁

这项技术目前也开始尝试应用于密

网络服务，亦可探测和感知一定范围内

思考，除了传统的信息集中化管理，是否

集人流的安保系统中。如，APEC 会议期

可介入的设备。简单而言，手机拥有搜索

还有一种众包自我管理协助集中化公共

间，为了能够更好地监测室内人员的情

附近 Wi-Fi 的功能，反过来，Wi-Fi 亦

应急管理的空间？通过人人都有的移动

况，在入场前给每个安保人员手上戴一

能够获得其设定范围内手机（经过 ID 筛

电话或者可穿戴设备采集地理位置信息

个手环，中央监控室就能看到这个人的位 置，如果他偏离了既定的活动范围，监控

只有认真反思教训，采取包括技术创新在内的综合管理手段， 方可告慰那些没能进入 2015 的年轻生命。

屏上代表每个人的绿点即变成红点，并发 出警报。 就在外滩悲剧发生前 7 天，2014 年

选）的数量。从一定意义上看，Wi-Fi 应

服务（LBS）整合后，是否可以做出易于

12 月 24 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意在应

用所获取的数据的可信性和准确性可能

使用的智能预警 App 或者硬件预警解决

对突发事件、提高公共安全基础水平的

比电讯商所提供的更加高，这种解决方案

方案？比如鼓励要求每位大型集会中参

《关于加快应急产业发展的意见》。这

不仅能够为应急或平时公共管理提供数

与人使用某个特定 App 或者微信，或者

场悲剧以沉重的代价再次提醒我们，在

据参考，亦可以衍生商业行为，有很大的

授权类似移动 App 第三方推送服务如个

各类突发事件发生概率更高、破坏力更

商业空间与价值有待挖掘。

推，上传用户定位数据，大致统计某个区

大、影响力更强的今天，只有认真反思教

近年来， 越来越多的企业和个人关注

域内的用户数目密度，当人流一到临界点

训，采取包括技术创新在内的综合管理

Wi-Fi 探测的应用。英国 Presence Orb

便自动发出声音或者红光警告？人流个

手段，方可告慰那些没能进入 2015 的年

公司希望分析手机发射的 Wi-Fi 信号来

体可以提前做出理性反应，同时执勤警力

轻生命，也能让这样的悲剧不再发生。

提供实时信息，可能反映公交车上的拥挤

可以配备并反应，发起预警联动。除此外

编辑丨杨楚

状况。早在 2012 年，Renew 就已经在

政府也可以主导风险评估结果预警机制，

伦敦的街头安装了 100 个附带显示屏的

配合手机 App 或智能可穿戴设备预警，

垃圾桶，这些垃圾桶能够联网展示广告。

也许可以帮助个体做出更理性的决定。

（鸣谢社创客专家张文清、辛海洋、夏明武、王绰约、 柳大隐律师、硅谷千读 Founders Book Club 掌门 人 Helen 及群友提供智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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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惠创新的隐形陷阱 针对新兴市场低收入人群的新产品和服务往往未及盛放便已 凋谢。商业领袖需要知道如何避免这一局面。

几

年前，一家跨国公司针对新兴市场 低收入人群研发了一款新型食品。

该食品营养丰富，价格低廉。为赢得偏远 农村地区人们的信任，这家公司聘用了一 支由当地女性组成的销售团队。她们以这 种新食品为原材料研发出新菜谱，帮助当

文 | 拉哈夫·纳萨雷、里昂那多·鹏格禄普、大卫·莱特

地居民学习烹饪这些菜肴。一年的试验推 广期证实了产品潜力：消费者发现它比其 常见替代品使用起来更加便捷且花费较 低。成功似乎指日可待了。 但是，公司管理层决定在试验推广期 结束后停止对该项目进行投资。他们认为 该产品吸引新顾客的速度未达到预期水 平 —— 换言之，这项业务未能实现规模 化。产品经理穷尽所能，仍然回天乏力。 其他希望凭新产品打开低收入市场 的公司也面临着相同挑战。例如，一家大 型消费品公司研发出一款廉价净水器，希 望搭建起针对低收入消费者的有效商业 模式，却无法获得足够回头客，也就无法 扩展业务。最终，该公司不得不将该项目 转变为非营利性质。还有一家公司曾开发 出一款廉价冰箱，同样难以获得足够销量 以持续发展。 这些旨在向低收入人群提供高性价 比产品及服务的“普惠创新”（inclusive innovations）项目如此命运多舛，实际并 不稀奇。公司通常能够意识到这些项目的 意义和必要性，执行起来却摇摆不定。例 如 2011 年，在我们（埃森哲 Accenture） 走访的印度制造业主管中， 有 98% 的人认 为普惠创新对其公司未来成功至关重要， 但只有 30% 的受访者将发展普惠产品及 服务列入必备业务范围。 为研究普惠创新项目失败的原

Illustration by JEONG HWA MIN

因 —— 以及其他公司克服逆境成功的原 因 —— 我们调查了位于五个发展中国家 （巴西、中国、加纳、印度、尼日利亚） 的 17 家跨国公司所开展的普惠创新项目 （inclusive business initiatives, IBIs） 及一家为远郊地区提供服务的澳大利亚 银行机构。这些项目分布在八个不同行 业领域，所涉及公司包括雀巢、海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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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子、诺基亚电信、印度斯坦联合利华、

高层管理者对普惠创新项目抱持谨

克服未知恐惧的另一途径是将普

上海通用汽车、五菱汽车、塔塔汽车等公

慎有很多原因。一些人担心项目亏本，另

惠业务从商业项目扩展为企业社会责任

司，每个项目预期年销售额至少为 1 亿美

一些人则认为这将分散公司在核心业务

（CSR）项目。这种方式削弱或消除了成

元（Esoko 网络有限公司除外）。

上的精力，还有人指出，这些项目可能涉

长和盈利的阻碍，给管理者足够时间来进

及支持性基础设施的建设（比如电力和网

行项目研发。

调查发现，普惠创新项目在开始付诸 实践时面临着许多特殊障碍，其中有一些

络），超出了企业能力范围。

例如，中国最大的电子商务公司阿

众所周知，包括市政、网络、交通、医疗

但是， 对于未知的恐惧才是大多数企

里巴巴曾开展一个普惠创新项目。2006

等基础设施不足、监管低效以及市场数据

业高管忧心忡忡的根本原因。在对核心用

年，一些乡镇家具生产商在阿里巴巴平台

匮乏等。这些困难虽颇具挑战，却司空见

户群拿捏不准的情况下，高层经常会在尝

开了网店，旨在向北京和上海等较大市场

惯，许多普惠业务领导人都为克服它们做

试性项目面前踯躅不前。还有人担心普惠

进行销售。 为规避董事会关于此事是否符

足了准备。

创新项目会榨干公司核心业务资源，降低

合公司整体战略的怀疑，阿里巴巴地区经

然而，一些毫不起眼却同样（或更

公司竞争力。因此，当重要供应商无法保

理将其作为 CSR 项目来争取资金，为本

加）危险的陷阱却让领导者猝不及防。我

证产品质量，普惠项目成员又无法找到有

地企业家提供培训，帮其开设网店。

们发现五个陷阱往往成为压死企业普惠

效替代资源时 —— 这仅是压垮任何新业

这笔用于当地企业家培训的 CSR 资

创新项目的最后稻草：缺乏上层支持，专

务的稻草之一 —— 公司总部管理层甚至

金使小城镇网店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截至

注于错误的绩效指标，未能聘请有才华的 管理者，采用旧商业模式，以及选错合作 伙伴。我们同时也对普惠创新项目的成功 案例进行了分析，对避免这些危害的途径

CEO 和其他企业高管通常都会在口头上支持普惠创新及其经 济和社会效益。但实际上，上层管理者对普惠业务却极为苛刻， 所谓的支持最多能称为不冷不热。

有所洞察。

陷阱 1: 缺乏上层支持 CEO 和其他企业高管通常在口头上

会在项目负责人找到替代方案前先行叫

2010 年，网上已经有 2000 家家具店，该

停。如果说常规项目在撤销前有三次尝试

城镇现在有 180 多个家具制造厂，大约

机会的话，普惠创新项目只有一次。

20 家物流公司。最重要的是，该地区生

都会声援普惠创新及其经济和社会效益。

为克服公司上层管理层对未知的恐

产的家具现已在中国城市市场高消费人

这么做能够为公司带来良好的公共关系，

惧，普惠业务负责人可以有一系列应对措

群间成为知名品牌。尽管该项目对阿里巴

使其本人能受邀参加达沃斯论坛和克林

施。其一就是将公司董事会成员变为项

巴盈利能力影响有限，其规模拓展却向公

顿全球倡议（Clinton Global Initiative）

目风险投资人。联合利华印度分公司、印

司高层证实了“农村包围城市”式的电子

等知名会议，与世界各地的企业高管、

度斯坦联合利华有限公司（HUL）就让

商务的长期价值。

政治领袖和 NGO 高管熟络起来。但实际

董事会成员负责给 6 个普惠业务的项目

上，上层管理者对普惠业务却极为苛刻，

经理分别分配资源（人力、财力、内部专

所谓的支持最多也不过能称为不冷不热。

业能力），并以此来对项目进行评估。每

普惠创新项目通常被期望能够像其

由于缺乏足够的上层支持，一些通常

季度，普惠业务项目经理都会向董事会继

他投资项目一样快速成熟，故而受同种绩

在新产品和服务研发过程中出现的常见

续申请运营资金，所有投资将取决于评估

效指标衡量，收入和盈利速度成为重点。

问题在普惠业务中则变得举足轻重，并导

项目是否达到了阶段性发展目标，只要达

但公司领导似乎忽视了这一点，在普惠创

致项目遭遇流产。例如，通常高层管理者

到，就能获得下一轮资金。

新项目开展之前，必须投入大量时间精力

会毫不犹豫为中产阶级消费者分配产品

这种创业性质的竞争环境使所有董

陷阱 2: 专注于错误的绩效指标

排除万难进行基础设施建设。

设计和研发基金，在听到低收入消费产品

事会成员都能深度参与进普惠业务当中，

研发时却畏手畏脚。即使普惠业务团队能

虽然这些项目只在公司整体业务中占很

2.6 万家日日乐商铺（Goodaymart），首

成功克服这一阻力，他们在面对创新研发

小比重。董事会成员还为项目团队提供指

先不得不投入大量时间金钱增强当地企

部门的负责人时仍旧困难重重。除非获得

导，利用自己的人脉在公司内外拓宽项目

业家经营能力，使其能够提供标准化客户

公司高层或董事会的明确鼓励，研发部门

渠道。在最初的 6 个普惠创新项目中，有

体验。ESOKO 公司是一家向农民提供价

通常不愿在这些高风险的项目上花费人

2 个度过了为期 3 年的试验期——这是董

格、天气和其他信息的短信提醒服务公

力和资金。

事会强大后盾的鲜明例证。

司，它首先从零做起创建内容，培训当地

例如， 海尔希望在中国乡村地区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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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家，使其在销售手机时能讲清移动通

提阿妈，现在则有 6.5 万名萨克提阿妈销

就能完成。

信常识和短信提醒的重要性，之后才发展

售 HUL 产品，范围遍布印度 15 个邦，超

YES MONEY 已然成功。截至 2014

壮大，将业务拓展到 10 个非洲国家。在此

过 16 万个村庄，400 多万户家庭。HUL

年 3 月底，YES MONEY 共有 1.54 万个代

两例中，时间和金钱的投入都远超于大多

承诺在 2015 年前将萨克提阿妈数量提升

理点，服务于 180 万客户。这项服务共产

数针对中等收入消费者商业项目的需要。

至 7.5 万名。

生 103.6 万笔交易，交易量超过 7 亿美元。 如果不是从一开始就有顶尖人才参

企业需要通过不同且特殊的方式来 评估普惠创新项目业绩，而不是采纳诸

陷阱 3: 未能聘请有才华的管理者

与，该项目很难达到其所需的技术和管理

如项目增长速度这样的常规衡量标准。

普惠创新项目在管理上极具挑战，需

创新水平。YES BANK 领导层深知这一

HUL 在该领域可谓先锋，在萨克提项目

要更具才华的管理者来领导，却很难吸引

重要性，在挖掘员工方面也独具慧眼。早

（Project Shakti）中的表现尤值称道。在

此类人才。在公司内部，普惠业务常被视

在项目还处于餐厅和咖啡店里的非正式

长达十余年的运作过程中，它主要在印度

作高风险易失败的投资，即便某一项目获

讨论阶段时，很多人尚未拿到 offer 就自

偏远小村落中销售洗发水和洗衣粉等家

得成功，也几乎不可能为公司财务业绩做

告奋勇先行参与进来。

庭用品，但是只有通过耐心经营，采取新

出实质贡献。因此在大多数情况下，宁愿

型发展评估模式后，项目才取得成功。

放手事业为此一搏的人少之又少。

萨克提项目的核心是被称作“萨克

为抗衡这些挑战，高管层必须将普

项目执行过程中，YES BANK 领导 层特别重视团队稳定，尽量不将项目员工 抽调到其他项目当中。实际上，公司董事 会和管理高层都积极参与挖掘普惠创新

克服普惠创新项目暗藏陷阱的能力，对于寻求机会为穷人提供 物美价廉的商品和服务的企业而言，会迅速成为核心竞争力。

项目所需的额外人才，促进项目尽快顺利 进行。 由于 YES BANK 将普惠创新项目与

提阿妈”（“Shakti，萨克提”意味着力

惠创新项目与公司其他战略性项目同等

其他战略性项目一视同仁，该项目负责人

量，“Amma，阿妈”就是母亲的意思）

对待。总部位于印度孟买的 YES BANK

也就知道，项目的成功能提升其职业上升

的当地妇女，她们负责销售 HUL 产品。

商业银行始终坚持这一做法，才得以组建

空间。 为进一步降低参与风险， YES BANK

HUL 向萨克提阿妈们提供免费卫生知识

顶级团队来负责普惠创新项目的发展。

高级管理层明确表示，即使短期内没有实

课程来帮助其销售产品，同时教会她们如

该 银 行 推出的 面向低 收 入 工 人的

现盈利，团队成员升职也不受影响。

何在乡间消灭疾病。萨克提阿妈按销售业

YES MONEY 新服务即为一例。有一天，

绩获得 HUL 佣金，收入通常是入行前的

YES BANK 首席普惠财务总监，看见人

2 到 3 倍之多。

们在一家国有银行营业点前排着长队。一

HUL 通过以下几个指标衡量萨克提阿

番聊天后，他发现这些人都是外来务工人

开展新业务所需前期投资及测试方法所

妈的业绩对项目进行评估：

员，正等着把工钱寄回乡下老家。进行深

花费的代价十分高昂。为降低成本减少风

● 相较其他工作，萨克提阿妈是否能通过

入调查后，YES BANK 发现排长队经常

险，许多企业尝试将惯常业务模式转接到

HUL 产品销售持续获得更多收入。

要耗费外来务工人员一整天时间，也就失

普惠创新项目中，有时甚至试图出售现有

● 萨克提阿妈所开设的商店或店面数量。

去了一整天的工钱。

产品的简装版，这些做法无一见效。创新

● 萨克提阿妈到供应商处取货的频率。

发现这一新市场机遇后， YES BANK

陷阱 4: 采用旧商业模式 在低收入人群聚焦的远郊或乡村中，

型的公司现已摒弃旧商业模式，正在同当

● 萨克提阿妈凭正常渠道无法进入，却通

设计了一款安全便捷的产品来帮助工人，

过该项目实现销售的村庄数量。

即 YES MONEY。不再需要在银行漫长

90 年代的澳大利亚，农村地区陷入

HUL 同样记录了萨克提阿妈的平均

等待，工人仅需通过任何一家银行代理

经济条件差、人口缩减、失业率攀升、收

收入；她们从其他来源（如资助团体）获

点（通常设在小城镇火车站旁）就可实现

入下降的恶性循环。当地银行开始削减其

得商铺资金的能力；以及每位萨克提阿妈

汇款，代理点通常营业至深夜，远超银行

业务规模，不少社区不仅无法得到银行服

除 HUL 之外的创收潜力。

营业时间。这些代理点从终端连接 YES

务，甚至连取款机也没有了。1993 年到

由于 HUL 关注各种不同指标，而非

BANK 的全国电子转账系统（NEFT）来

2000 年间，有超过 2000 家银行网点被撤

仅财务业绩，同时公司高层也对项目结果

进行汇款，时间不超过 24 小时。最近，

销，占总数的 30%。

地社区一同开发新型普惠项目商业模式。

持有耐心，萨克提项目才得以开花结果。

YES BANK 又将代理终端与“银行间移

当时一家规模很小的银行 —— 本迪

该项目 2000 年刚开展时只有 13 个萨克

动支付互换”这一新网络相连，汇款瞬间

戈阿德莱德银行 (Bendigo and Adela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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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生产商提供资金和技术援助，着眼于

动，而是派那些理解当地社会的人去。”

通过吸引服务欠发达地区客户从而迅速

改善森林可持续发展水平。该项目为农

这一方法帮助公司获得了当地社区信任，

扩大。但采用传统经营模式 —— 建立和

民提供了种植可再生林的资源和技术诀

发展出与社区社会结构和文化期望相吻

运营传统银行网点——将耗费巨额资金。

窍。但克拉宾发现，许多当地生产商仍固

合的购买渠道。

因此，1997 年底，本迪戈银行领导者决

守可持续性不高的老方法。为改变这些

到 2011 年，NATURA 已 与 32 个

定尝试一种新方法 —— 一种创新的连锁

行为，公司 2005 年开始与当地一家名叫

低收入农村社区建立合作，覆盖 3000 多

模式，每家网点将归每个社区几百名当地

APREMAVI（环境与生命保护协会）的

户家庭。这些社区为 NATURA 提供原

居民共同所有。在该模式下，本迪戈提供

NGO 进行合作，后者已与当地生产商建

材料和当地植物的药用或美容知识，从

所有的银行和后台服务，社区公司则负责

立并维护起长期合作关系， 从而能够让他

而换得直接付款和包括道路、学校、医院

网点运营。总行和支行分享收入，使社区

们相信，可持续森林和克拉宾项目将有助

在内的当地基础设施投资。这一方法帮

能够通过自家银行服务赚取收入，并将其

于保障其长远成功。

助 NATURA 推出了依托当地知识的新

Bank，简称本迪戈银行）却抓住了机会，

投入到社区企业发展当中。

克拉宾还与 APREMAVI 一起游说

系列化妆品——NATURA Ekos。

传统模式下， 一家网点往往为一到两

当地生产商，让其认识到获得森林管理

个主要投资人所有。本迪戈模式则整合了

委员会认证的必要性。如果所有的当地生

居民、本地企业家、教育者、地方政府代

产商均获得认证，克拉宾就能成为巴西唯

攻克普惠创新项目中暗藏陷阱绝非

表和农民的资源，创建新网点。该模式的

一一家加工 100％认证木材的大型造纸

无足轻重。接下来几十年中，数十亿低收

核心理念显而易见 —— 如果个人在社区

公司。迄今为止，共有超过 1.7 万名农民

入人群将因经济增长而进入中产阶级行

必然发展

企业中有部分所有权，且该企业能够给社

领取了当地分发的可持续发展奖励。该合

列。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预计，全球

区带来福利，就会更加支持这一业务。

作项目共有 12.4 万公顷种植林，共向当

中产阶级将从 2011 年的 18 亿人飙升至

地农民发放 1.98 亿棵树苗。

2030 年的 49 亿人，其中亚洲人口将占

社区银行已连续 17 年实现显著增 长。截至 2014 年 6 月，305 家社区银行

然而，同小型地方 NGO 合作绝非易

增长的 85%。而在同一时期，该群体购

网点共持有超过 100 万个账户。更重要

事。他们通常不具备参与营利性企业实践

买力有望从 21 万亿美元上升至 56 万亿

的是，社区银行网点已返利 1.25 亿澳元

的专业水准或能力。事实上，“营利”二

美元。

给社区项目，其中有 3700 万澳元已作为

字对其组织文化而言，无异于外来基因。

在此期间，那些蒸蒸日上的消费者当

要与小型 NGO 和当地企业家建立

然需要世界其他地区早已习以为常的产

互信，企业必须重新思考二者的合作方

品：比如 HU Pureit 水过滤器所提供的清

式。 非政府组织和当地供应商想获得足够

洁用水之道；YES BANK 等金融公司所

要取得成功， 所有新业务必须赢得客

重视，而不是仅仅被利用，来给大公司铺

提供的资金存转和贷款能力；以及诸如

户和投资者信任，但在乡村和远郊地区，

路。最有效的定心丸之一是，普惠创新项

通用上汽五菱中国合资公司所提供的廉

初来乍到的大公司往往无法获得居民信

目创建内部小组，帮助其实现与外部合作

价可靠又实用的交通工具等。

任。普惠创新项目因此通常选择与有影响

伙伴间重要的知识和技术转移。

股息分给了 7.3 万多名当地股东。

陷阱 5: 选错合作伙伴

那些现在就弄懂如何满足脱贫致富

力的大型 NGO 和政府组织进行合作。但

巴西最大的美容、护肤、化妆类产品

的客户需求的公司，将在今后几十年中更

在许多情况下，这些组织是个错误的选

制造商 NATURA 就设立了生态关系管

好地服务于这些未来的中产阶级。事实

择。在某些情况下，大型 NGO 和政府组

理部门来增进这种信任。这一部门负责经

上，在我们对印度制造商的调查中，超过

织本身就被当作专制和垄断的象征，受人

营与 NGO 和当地企业家的合作关系，训

2/3 的受访高管都认为，那些拥抱普惠发

诟病。

练其增进运营效率。

展的企业将最终力压群芳。

因此， 大企业的最佳合作伙伴通常是

NATURA 团 队 与 NGO 合 作 伙 伴

当地一些小型 NGO，它们深入民间，广受

和本地供应商保持着持续沟通，以确保

不只是一种企业社会责任，也不只是一种

信任。巴西造纸公司克拉宾（Klabin）于

NATURA、NGO 以及当地社区始终志趣

锦上添花的组织技巧。对于寻求机会为

1987 年首次推出的克拉宾林业激励计划

相投。公司甚至邀请 NGO 工作人员陪同

穷人提供物美价廉的商品和服务的企业

（Klabin’ s Forestry Incentive Program）

农业科学家、环境工程师、人类学家和生

而言，它会迅速成为不可或缺的核心竞争

就是其中一例。

物学家团队探访当地社区。正如一位高管

力。

指出，“公司并不会派买家和社区进行互

本文发表于《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2014 年冬季刊

克拉宾最初与政府机构合作，为当

克服普惠创新项目暗藏陷阱的能力，

编译丨矫金辉

/ 2015 03

系统领导力的苏醒时代

一点是他们能和这些年轻人建立变革关

当代社会层出不穷的系统性挑战，呼唤系统型领袖的出现。

兼 CEO 莫利·鲍德温（Molly Baldwin）

系，他们通过自己所谓的“死缠烂打型” 服务拓展和经营这一关系。公司创始人 说：“我们最开始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当

文 | 彼得·圣吉（Peter Senge）、哈尔·汉密尔顿（Hal Hamilton）和约翰·卡 尼亚（John Kania）

那些孩子们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在他们面 前。实际上此前在他们的生活中，从来没 人能让他们依靠。” 为出现在年轻人身边，乐嘉将印第 安人发明的“维和圈”很好地应用于从街

们从未像现在一样需要系统型领

我

历程，却是坚实的第一步。那些不愿费此

头冲突到犯罪判刑、假释等不同情境中。

袖。系统性挑战层出不穷，这些

周折的人可能会用尽华丽辞藻细数关于

具体说来，就是将不同情境下的关键人

都是现有体制和等级权威结构无力解决

系统型领袖的种种好处，却不大可能大展

物放进一个圈子，敞开心扉，说出自己最

的。像气候变化、生态系统破坏、水资源

宏图，实现一番抱负。

深的忧虑。“圈子”的核心依据是，影响

稀缺、年轻人失业以及根深蒂固的贫困和

转移注意力：注意发生在“外面”的

个人的因素也必将影响社团，两种痼疾需

不平等问题都需要来自不同组织、领域甚

问题也可能在“里面”有苗头，多看看这

要一起治愈。一位名叫奥马尔·奥尔蒂斯

至国家间前所未有的合作。

两者是怎么相互关联的。即使用更努力或

（Omar Ortez）的年轻乐嘉员工说道：

此文的目的是分享我们所知的实现

更机智的常规办法来解决问题也不一定

“我们在圈子里深入地相互倾听，你会发

集体领导力，成为系统型领袖的必备要

能让结果有所不同。真正的改变始于对这

现问题不只存在于一个人身上，这是我们

素，解读系统型领袖及其未来。正如罗纳

一点的认识，即要改变体系，就要先改变

所有人的共同问题。”

德·海菲兹（Ronald Heifetz）在其有关

自己。我们想要克服的恐惧和不信任就存

奥图·夏默（Otto Scharmer）和凯特

适应型领导力的著作中所说，这样的领袖

于自己内心——此外还有愤怒、悲伤、怀

琳·考夫（Katrin Kaufer）在其著作《从

可以扭转局面，让人们，尤其是被问题困

疑和沮丧。只有转变行动背后的意识和思

未 来 角 度 话 领 导》（Leading from the

扰的人们，共同学习进步、解决问题。最

维，行动才能变得更加有效。

Emerging Future）中描述了变革体系

重要的是，我们可以观察系统型领袖的个

乐嘉（Roca, Inc.）是 1988 年成立

的三个“开”：开放思想（挑战我们的假

人发展来进行学习。但这一切绝非易事。

成为系统型领袖的必经之路 很多年前，我们的导师、汉诺威保险

我们从未像现在一样需要系统型领袖。系统性挑战层出不穷， 这些都是现有体制和等级权威结构无力解决的，需要来自不同 组织、领域甚至国家间前所未有的合作。

公司前任 CEO 威廉·奥布莱恩（William O’ Brien）提出了一个重要问题： “很多商

于波士顿地区的一个青年发展组织，专门

设），敞开心扉（愿意受到感染，真正听

业领袖喜欢赞颂眼界、坚定、育人为本等

和一些平时为人排斥的青年打交道。组织

到对方的声音），敞开意愿（放下预先设

理想。如果这些都是普适理想，为什么说

里很多人都曾是黑帮成员，现在则在街上

定好的目标和日程，看看现在什么才是真

到做到的组织却极其罕见呢？”奥布莱恩

帮助黑道人士改变生活方向。2013 年，

正需要的，什么才是可能实现的）。这三

的回答很简单：“我认为是因为很少有人

该组织项目记录在案的高危型假释犯和

种“开”恰巧能涵盖大部分改变体制过程

能悟出，要建立这样一家企业，还需要奉

已释犯人中有 89％都不再有新的逮捕记

中的盲点。在此过程中，我们通常以死板

献精神。”当初出茅庐的系统型领袖们想

录，95% 没有新的侵犯行为，69% 有了

的假设和日程为基础，并未发现改变体系

方设法建立合作网络，实现体制变革的时

自己的工作。因为乐嘉的工作卓有成效，

本质是要改变塑造体系的人与人之间的

候，这样的见解也许正是他们所需要的。

2013 年马萨诸塞州和其签订了价值 2700

关系。很多怀抱良好初衷的努力之所以失

万美元的社会影响力债券，乐嘉负责争取

败，原因在于其领袖无法或者不愿接受这

让我们不断认清忘我奉献的重要性，也让

让易犯罪青年远离监狱，并根据取得的积

一简单事实。

我们认清了系统型领袖成长过程中的必

极效果得到相应收益。

目睹人们成长为系统型领袖的过程，

经之路。这些途径虽不能定义其整个成长

乐嘉之所以取得成功，至关重要的

如今，愿意“开放思想、敞开心扉、 敞开意愿”的心态已不仅属于乐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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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 2015 03

Illustration by Paul Rodgers

成为黑社会帮派、警察、法院、假释委员

道怎么办。但是过了一会儿，我们就明白

有害化学物质零排放联合路线图（Joint

会、学校以及社会服务机构之间相互合作

了他的用意。产品中的有毒物质可能是由

Roadmap Towards Zero Discharge of

的重要基础。实际上，乐嘉的许多重要盟

成本、产品功能、设计和材质选择等多种

Hazardous Chemicals）就是由耐克、彪

友都来自其所在社区各个警察部门。

因素带来的。那么真正的问题来了，‘谁

马、阿迪达斯、新百伦和其他运动品牌以

能—— 谁又应该——在这样的困境中单

及绿色和平组织（Greenpeace）共同发起

挑大梁呢？’”

的一场联合行动，旨在系统性地辨识主要

重新定位策略：为改变创造空间，群 策群力，所向披靡。效能低下的领导者通 常都尽力制造改变。系统型领袖专注于给

后来的数周和数月时间里，温斯洛

有毒物质，在全球运动服装制造业中实现

改变创造条件，最终让改变本身不断持续

有所顿悟。很快，温斯洛就把感兴趣的设

有毒物质零排放，行动首先从中国发起。

下去。当我们在复杂合作中不断挖掘成功

计师和相关产品生产部门的员工召集在

诸如鲍德温和温斯洛这样的系统型

的条件时，更能体会到策略改变的精妙之

一起，建立起了一个新的关系网。“如果

领袖能清楚意识到，集体智慧不可能被预

处，以及那些为改变创造空间的人的神奇

你告诉一位优秀设计师有些事情毫无可

先设定在计划当中，也不太可能从那些意

力量。

能 —— 比如跟他们说，不用胶水就做不

图“主宰”既定变化议程的领袖那里直接

出世界一流的跑鞋 —— 他们就会变得非

获取。相反，系统型领袖应创造空间，让

对达西·温斯洛（Darcy Winslow） 而言，成为一名系统型领袖的过程始于

常兴奋，就是这些可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挑

困惑的人们一起吐露真相，深入反思正在

1998 年，当时她是耐克高级研究部的负

战让他们跃跃欲试。”两年内，大约 400

发生的情况，跳出大众思维来思考问题，

责人，正在验证一份色谱毒性分析。她说

名设计师和产品经理参加了一个为期两

通过长期循序渐进的行动、反思和学习来

这份分析首次检测出了该公司出品的四

天的峰会，顶尖可持续产品专家和高级管

循环制造能带来深远影响的改变。

双顶级运动鞋里的化学物质。看着检验

理人员一同探讨了可持续发展这一理念。

结果 —— 产品和生产过程中采用的已知

一场变革在耐克内部悄然进行。

实践实践再实践：实践检验真理，实 践是摸着石头过河。将各种几乎没有合作

有毒物质，还有其他有毒物质可能带来的

如今，耐克的努力已经在各个部门引

经验的利益相关者们召集在一起，不同的

风险，“产品部门副经理问出了让我们大

领了集体领导力风潮，席卷了整个运动服

思维模式、不同乃至相互抵触的目标无疑

吃一惊的问题：你们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装行业，垃圾废物、产品毒性、水和能源

带来了高风险，即便是好心也会办坏事。

我们觉得他是部门的首要负责人，应该知

利用等方方面面无一不受其影响。例如，

你需要技巧，但是技巧只能从实践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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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想获得系统改变的方式，却很少

团队所设计的系统规划能让所有参

主管们访问了农民合作社，社会活动人士

有人真正准备好用规律和纪律来利用这

与者更好地辨识这一体系，让每一位专

则看到了跨国食品公司的运作情况。联合

些方式，挖掘自己和他人的能力。

业人员注意到工作中那些虽不起眼却能

利华公司理事会一员、实验室创建团队成

这也正是鲍德温和温斯洛这样的系

影响孩子健康的方方面面。团队最终首

员安德烈·凡·赫姆斯特拉（Andre van

统型领袖从未停止实践的原因所在，他们

创“哮喘康复等式”（asthma wellness

Heemstra）说道： “我们总是忙于完成任

始终在帮助人们破除思维模式的限制、看

equation），将体系规划中的洞见转化成

务，看重结果，但是却很少有今天这样的

清更广大系统的全貌。如何成功展开不同

生动图解，将哮喘病因的原理、哮喘病人

经历。”“我们看世界的角度现在的确很

对话来提升参与度和信任感，如何让大家

护理实践及家庭和社区在保障机制中的

不一样，这就是今后我们最大的优势。”

看到不断涌现的可能，帮助大家实现从解

带头作用等元素糅合在一起，让哮喘儿童

一位来自企业的参与者在参加实验室活

决问题到释放集体创造力的转变。实践是

自己也能感受到治愈的力量。在哮喘治疗

动一年之后如是感叹。如今，实验室变成

由内到外产生，也需要一定的规范。

过程中，家庭和社区的影响经常被忽略，

了合作项目强有力的孵化器，例如为了农

幸运的是，过去几十年间不同领域

而这样的图解能够让参与临床治疗的专

业社区和生态健康运转，公司和 NGO 一

已发现了很多方法来提升核心系统领导

业人员充分考虑到这一点，不仅是把注意

起学习如何管理全球供应链来实现长期

力。其主要方法一般有两个功能：能产生

力放在临床介入上。它对医疗圈外的人也

可持续发展。

实际好处；也能影响人们思考和看待世

同样有所帮助，诸如学校和公共住宅管理

像上文提到的维和圈、对话访谈、伙

界的方式。正如发明家巴克敏斯特·富勒

人员能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自身行为与医

伴影子学习和学习之旅实际上都是一种

（Buckminster Fuller）所说：“如果你

学社区之间的联系。

叫作“推断阶梯” （Ladder of Inference）

想要改变一个人如何思考，还是算了吧。

反思及成效对话培养法。能够引发

的约束性观察和深度对话手段。热衷于

你不可能改变一个人的思维方式。倒不如

反思并促进成效性对话的方法目的是让

在实践中采用推断方式的系统型领袖更

教会他们循序渐进转变思维的方法。”

团队放慢脚步，来“看见”别人对于复杂

能意识到自身无意识假设是如何影响个

问题的见解看法。这种方法能让组织和个

人观点和见解的，从所关注数据到被忽

以下是几种方法的实例，及其在拓展每 种核心领导力中的具体应用。 系统性辨识法。系统性辨识法整合 不同利益方的思维模式，建立起大范围共

幸运的是，过去几十年间不同领域已发现了很多方法来提升 核心系统领导力。其主要方法一般有两个功能：能产生实际 好处；也能影响人们思考和看待世界的方式。

识。这一过程从简单问题着手，比如温斯 洛的“我们知道产品里有什么吗？”；或

人发问、反思，并且在很多情况下摒弃成

略数据再到最终结论，一一进行观察。

对教育人士而言，“当孩子（她／他）不

见。典型案例包括前文提到过的乐嘉“维

推断阶梯同样重新导向了行为改变的路

在学校的时候会遇到什么事儿？”系统规

和圈”法和温斯洛的对话式采访策略。

线，从主观臆断、到辨别他人所讲述的

其他经常被系统型领袖使用的

事实、再到其解释事实的理由一一进行

觉上勾勒出相互间的关系网和依存图像， 两 种 方 法 是“ 伙 伴 影 子 学 习”（peer

分析。温斯洛将之称为 “一种能实现深

shadowing）和“学习之旅”（learning

入倾听的必要方式，可以借此打造出变

例如，在达拉斯一家旨在帮助孩子改

journeys）。这两种方式都被用来建立

革领袖间的合作网”。

划可以将问题不断深入，帮助利益方从视 弥合想象中的距离。 善哮喘症状的项目中，一个由医生、医院

可持续食品实验室（Sustainable Food

解决问题到共创未来转换法。对这一

管理人员、社区机构、保险商、城市卫生

Lab），该实验室是一个涵盖全球 70 多

转变能力的培养必须不断围绕着两个问

部门、宗教机构、内置环境主管、慈善家

家大型食品企业和国际、本地 NGO 的网

题展开：我们真正想创造什么？当今还存

以及公立学校共同牵头的小组设计出一

络（半 NGO 半公司形式的组织），旨在

在什么？这种创造性张力和想象与现实

套儿童健康管理体系。领导者们都认为，

共同让“可持续农业成为主流体系”。自

间的差距就像橡皮筋在两个杆之间拉扯

他们需要获得有关儿童哮喘病的不同见

2004 年起，在乐施会、联合利华和凯洛

一样，能够产生能量。帮助自己和他人创

解，来全面理解这一问题。显然，当这一

格基金会的倡导下，30 位食品行业的高

造并维持这种创造性张力的做法已成为

群体参与最初谈话时，各方对于导致严重

级经理和社会环境类 NGO 开始在彼此的

系统型领袖的核心实践。

哮喘病的原因及解决办法所持的观点不

组织中交换职位，一同出差，探究食品领

创造性张力为大型多股东活动项目

尽相同。

域中他们都未曾了解到的方方面面。公司

提供帮助的一个实例，当数肯定式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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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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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上砸重金，但收益甚少。这些情况下

质性效果，习得这种能力。甚至对最成功

2010 年开展的一个项目。该峰会将警察、

缺少让工作本身不断完善的理念规划，这

的系统型领袖来说，要单打独斗的想法也

草根倡议人士、法院、缓刑官员、国家机

也就意味着，要应用一些改变模式，将结

非常天真。没有哪位卓越的系统型领袖可

构、私人机构、教育机构、医疗保健提供

果、过程和员工发展糅合在一起。

以在没有伙伴的情况下获得广泛成功，这

峰会（Appreciative Inquiry Summit）

者和慈善机构召集在一起来改革纽约州

平衡游说和发问的比例。一切改变都

青少年司法制度。起初，很少有人认为这

需要热情洋溢的游说。但游说者经常陷入

样的活动能成功得到组织里 20 名股东的

自己的观点中不能自拔， 很难换位思考。 有

支持。 过去没人能真正将他们召集起来开

效的系统型领袖则能够持续培养自己倾

我们相信， 系统型领袖对于我们所处

展对话，相互分享愿景。

听他人的能力，愿意对异己之见进行发问

的时代意义非凡，但其背后的理念则由来

样的事情我们也闻所未闻。

领导意识的苏醒

峰会上， 组织者先是鼓励人们一起想

和了解。抱着一颗求知心来进行领导，这

已久。大约 2500 年前，中国哲学家老子

象“纽约州累犯率已跌至全国最低……纽

说来容易做来难，但对于满怀热情的游说

曾用隽永文字表达了个人带动集体领导

约州青少年司法制度成为国内其他社群

者来说则是意义深远的成长之旅。当合作

力的观点：

典范”的场面。通过共同想象这一美好愿

网络变得愈发复杂，他们要学会在游说和

“大上，下知有之，其次亲誉之，

景，该组织欢欣雀跃，几乎是欣喜若狂地

询问之间找到平衡，使之成为一种机制。

其次畏之，其下侮之。信不足，案有

达成了最终一致，打算为两个目标共同努

迈出舒适区寻找志同道合者。我们

不信。猷呵！贵其言也。成功遂事，

力：改善公共安全状况并有效改造那些

通常觉得和与自己有共同经历和相似观

和州司法制度有过干系的青年人。

点的人在一起最舒适。但安于舒适并不

而百姓谓我自然。” 如今真正的问题在于， 能否指望一群

十个月内，该组织将这些目标蓝图转

能让那些能引领系统性变革的人参与进

技艺高超的系统型领袖在我们面临艰巨

变成了完善的改革方案。一年后，改革计

来 —— 无论是乐嘉案例中的警察还是可

制度挑战时及时出现呢？我们有理由相

划的很多方案都被州长采纳，通过了立法

持续食品实验室中令 NGO 领袖侧目的跨

信情况是乐观的。

程序，在全州各社群间铺展开来。如今，

国食品公司。虽然挑战重重，但跨界能够

首先， 核心社会挑战之间的相互联系

改革已经实施了三年，相比以前，受青年

产生丰厚回报。“创新源于看待体系不同

变得愈发明显，越来越多的人都在重新进

司法体系监禁的纽约州青年数量下降了

观点的碰撞。”温斯洛如是说。

行系统定位。尽管只有很少人能发现系统

45%，而且犯罪率没有任何升高。很多最

学会放手。系统型领袖需要具备策

初参与其中的人将峰会视为影响深远的

略，但工作最有成效者往往懂得 “跟着

性方法与集体领导力其实相辅相成， 但基 本的实践知识已经形成。

活动，它能将沉湎于过去的势头转化成高

精力走”，当前路变化或机遇不期而至

其次，在过去三十年间，系统型领袖

涨情绪， 让相互联系的组织和个人对美好

时，他们就会把现有策略放置一边。在可

提供支持的方式方法迅速涌现。我们观

未来兴奋不已。

持续食品实验室里，很多公司都成为业界

察发现，只要在正确时机以正确的开放心

这一例子再次阐释了我们无数次见

先锋， 他们原本对于可持续农业并没有太

态采用正确的策略方法，就能实现质的飞

证过的道理。将解决问题转变为创造未来

大热情，直到善于运用组织技巧的系统型

跃， 让利益相关方获得创造集体成功的能

的理念并不复杂，但其影响非常巨大。

领袖帮助他们看到了广阔未来。

力，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系统型领袖指南

打造自己的工具箱。当今可供选择

最后，大家对于真正的改变仍然有

的工具和途径变得愈发丰富， 系统型领袖

广泛的、难以言说的渴求。即使和几年

显而易见，成为系统型领袖的道路

应当对诸多选择有所了解。在工作当中，

前相比，我们也会发现，如今很多人都

并不平坦。 正如开始其他任何艰巨任务一

我们一般使用的工具来源广泛，其中包括

在探寻本文所述的新方法来超越肤浅理

样，牢记一些简明的指南将十分有用。

如下提到的一些办法：引导系统性思考

解，试图激发和引导更深层次的改变。

在工作中学习。 以系统型领袖为目标

和组织性学习的“五种法则”、U 型理论

文中提到的此类机构和活动实现了成

不断成长是永无止境的过程，而且只有将

和体现理论、肯定式探寻、改变免疫法、

功，原因在于人们愈发意识到内在和外

成长和工作紧密联系在一起才能成功。 尽

乐嘉的“维和圈”、改变实验室对 Reos

在的改变是相互关联的。当我们的意识

管训练和其他偶尔的干预能有所帮助，还

Partners 的情景规划。

逐渐走向成熟，能够激发集体领导力的

是将之与能培养反思与合作的工作文化

与其他系统型领袖共事。 培养成为一

紧密结合才最有效。 大多数组织都被手头

名卓越系统型领袖的才能绝非易事。只有

任务所累，积重难返。其他则不惜在员工

面对困难，在压力丛生的时候才能取得实

系统型领袖将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 编译 | 周炜乐 本文发表于《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2014 年冬季刊

/ 2015 03

社会实践

独家专访 kiva.org 主席 Premal Shah P24 普惠创新的隐形陷阱 近观尤努斯 反思中国小微金融扶贫 P29

好生意也是好慈善 美国基金会开源有新招 P32

21

22

/ 2015 03

社创实践 全世界仍有一半的人口被正规金融体系排除在外，中国也存在着类似问题。普惠金融在 中国的发端可以追溯到 1981 年，但三十多年过去了，普惠金融在中国的发展并不令人 满意 ：虽然投入扶贫的资金很多，但效果却并不显著，融资难融资贵仍然是大问题 ；全世界遍 地开花的格莱珉模式几次试图落地中国，最终都折戟而归。在本次普惠金融的专题中，我们详 细介绍了尤努斯和 Kiva 两种模式，希望可以对中国的普惠金融发展提供参考样本。

Kiva： 每人 25 美元创造的奇迹 作为世界上第一个提供在线小额贷款服务的非营利组织， Kiva 以创新模式将世界上的 100 多万个出借人与 100 多 万个小企业连结在一起。

如此贷款？如何可以使 Kiva 在自身收取 零利率的情况下长期运行？ 这些在当时 看来似乎是难以解决的问题，并没有阻挡 Kiva 创办人成立 Kiva 的决心。经过了九 年的成长，Kiva 已经成为公益性普惠金 融的成功模范：贷款人每次最低只需要借 出 25 美元，便可以进行一次零利率的贷 款；而高达 99% 的贷款偿还率，是 Kiva 信用和品牌的最好证据。

作者 | 曾舒婷、路培贤

Kiva 在斯瓦西里语中的意思是“交 易”，它是世界上第一个提供在线小额贷

过泥泞的街道，身材高大、身着冲

穿

的第二家饼店，从而在采购面粉等原料时

款服务的非营利组织。kiva.org 成立于

锋衣的纪思道 (Nicholas Kristof）

得享规模经济的好处。使这一切得以发生

2005 年，它诞生于斯坦福一个商学院学

走向阿富汗喀布尔市的一家饼店，向戴着

的是 Kiva，一家成立于 2005 年的非营利

生 Jessica Jackley 以及一个斯坦福计算

头巾、胡子苍白的饼店老板伸出手来，介

机构。

机与哲学双科毕业生 Matt Flannery 使

Kiva 成立之前，金融专家对它成功

用金融为慈善服务的想法。几个月后，同

纪思道是《纽约时报》的一名专栏作

的可能性普遍存在怀疑：如何可以把地

样毕业于斯坦福的 Premal 离开工作六年

家，他向这位远在千里之外的老人贷出的

球上不同地点的贷款人和借款人联系起

之久的 PayPal，加入 Kiva 担任主席。最

金额是 25 美元。后者一共向 7 个像纪思道

来？如何可以保证信用和偿还率？小额

初，他们只是将一些需要起步资金发展小

这样的陌生人贷款到 425 美元，开了自己

贷款风险不减，受益却甚小，有谁愿意去

买卖的穷人资料发布在自己的博客上。这

绍说自己就是他的贷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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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合作伙伴 挑选借款人

1

2

当地合作伙伴收 集借款人信息

3

4

Kiva 志愿者翻译编 辑借款请求

当地合作伙伴将借 款 请 求 发 布 到 Kiva 的伙伴管理系统中

当地合作伙伴在 借款结束时上传 借款人最近情况

5

Kiva 模式示意图

9

当地合作伙伴将借款人的还款 请求上传到 Kiva 的 PA2 并按 照 Kiva 要求汇款

Kiva 发布借款信息， 有 30 天 的 时 间 等 待 贷款人贷款

当地合作伙伴从借 款人处收取还款

8

7

6

当地合作伙伴收到贷款 资 金（ 如 果 成 功 筹 集 到 100% 的借款金额）

些信息随后被大型的博客网站发现，需要

与一般小额贷款机构通过利差获得

为了保证贷款的偿还和资金的有效

贷款的穷人很快得到了资金。他们由此发

运营成本不同，Kiva 作为非营利组织吸

利用，Kiva 对于当地合作伙伴、以及接受

现了这种方式的可行性，发展出一套独特

收无偿捐款作为运营成本，这使得 Kiva

贷款的项目都有严格而有效的筛选制度，

可以以零利率贷款给其各地合作伙伴

这种制度除了使用更为常见的银行信用

打开 kiva.org 的网站，贷款人可以

（Field Partner），后者则收取 20%-25%

历史核查，更是利用社区（community）

看到世界各地那些急需资金的借款人的信

左右的利率，用以覆盖贷款项目筛选、借

为基础形成的同伴信用查询（peer credit

息，并选择将自己的钱贷给他们，最少仅需

款人信用核查、款项出借和收取等操作需

review）来补充典型信用核查的缺失，或

25 美元。就像纪思道所做的，他把钱借给

要的人力和经济支出。

弥补常见信用核查的不足。举个例子，在

的小贷模式。

了阿富汗的一位饼店老板和一名电视机修

Kiva 的传统模式中，与当地合作伙

Kiva 新推出的 KivaZip 中，一个借款人若

理工。为了验证 Kiva 的模式，纪思道后来

伴的合作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它的运

是可以找到社区里 15 个有良好信用记录

特地不远千里去实地探访了他的借款人，

作模式如下：Kiva 到达一个目标国家，寻

的人来证明其过去良好的借贷记录，那么

发现自己的钱确实帮助了这些从传统银行

找当地的合作伙伴，这些合作伙伴通常也

Kiva Zip便愿意考虑为其项目进行贷款。

中无法贷款的穷人。他说，通过 Kiva，每

是慈善性或非营利性社会组织。当地合作

通过合作伙伴、社交媒体、贷款支付

个人都可以成为“穷人的银行家”。

伙伴寻找负责的地区内值得投资的企业

周期等环节研发， Kiva 用较少的运营成本

对于出借人来说，这些贷款项目并不

项目，推荐给 Kiva。Kiva 在经过筛选后

支撑了相对庞大的贷款网络，主席 Shah

提供财务回报， Kiva 通过社区内的故事讲

把选择的项目发布到 kiva.org 网站上，项

在接受本刊采访时，对其每 1 块钱运营成

述与连结借贷双方，发挥了同理心效应，

目会有 30 天的时间筹得所需贷款。项目

本对应 9 块钱无息贷款发放，Kiva 传统模

鼓励贷款人持续不断地支持借款项目，是

得到足够的贷款后，Kiva 会将款项转给

式的 99% 偿还率的运营效率颇为自豪。

Kiva 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纪思道在《纽

当地合作伙伴，当地合作伙伴再将款项出

Kiva 还在探索各种小额贷款模式创

约时报》上撰文指出，“像 Kiva 之类的

借给个体的借款人。在贷款期限将至时，

新，如 Kiva City 是 Kiva 的另一定制金融

网站实用有效，部分原因在于它们让捐赠

当地合作伙伴负责从借款人处收取还款，

产品，通过与经济发展困难的美国城市的

者与受益人直接产生联系。”

并按照 Kiva 要求将款项汇还给贷款人。

市政府建立合作关系，让市政府成为当地

至今，Kiva 已经帮助了超过一百万

近年来新推出的 Kiva Zip 在点对点

小企业借贷的担保人，有策略和针对性地

个小企业在互联网上融资，横跨八十多个

金融模式上进一步创新，绕开了第三方当

为提高城市整体经济、解决城市问题提供

国家。而且，其中有四分之三都是女性开

地合作伙伴，在 Kiva 网站上通过众筹向

小额借贷资金。Kiva 实验室 (Kiva Labs) 力

办的。kiva.org 的主席 Premal Shah 表

个人贷款人筹集的资金，通过移动支付与

图通过提高小额贷款的灵活性与影响力，

示，Kiva 的成功不仅体现在贷款的数量，

PayPal 为创业企业家尤其是那些金字塔

研究如何提供更低息的贷款，更灵活的偿

更重要的是带来生活的改变，以及出借人

底端从事有积极社会意义的小企业家直

还方式，如针对农民的季节性偿还，针对

与贷款人之间建立的情感联系。

接提供零利率贷款。

教育的更长期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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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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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 + 全球化 + 同理心 = Kiva ——独家专访 kiva.org 主席 Premal Shah

问：你如何定义 Kiva 的成功？ Premal：我们觉得影响力需要用数量和 质量一起去衡量。在我看来，有以下几点 可以定义 Kiva 的成功。 一是 Kiva 所服务的借款人的数量： Kiva 帮助了超过一百万的小企业在互联 网上融资， 横跨八十多个国家。二是 Kiva 服务的质量，即 Kiva 所提供的价值，借 贷人的生活与公司质量的改善。这些改

文 | 曾舒婷 路培贤

变是数据无法衡量的。比如，我们 Kiva 帮助过的小企业有四分之三都是女性开 办的。而她们所在的城市里，女性一般得 不到和男人同等的教育和就业机会，而

iva 帮助了很多的地方企业家，带

K

技创业“黄埔军校”——“PayPal 黑帮” ，

Kiva 给予女性企业家创业、就业和争取

动了很多带着理想和慈善之心的

曾获评世界经济论坛“全球青年领袖”以

权利的机会。

贷款人，促成了国际规模的资金的平衡流

及《财富》杂志“四十名四十岁以下人

再比如说，相比较其他从事普惠金融

动。而且，随着科技发展和全球化扩展，

物” 。我们在采访中致力于深度挖掘 Kiva

的出借人，Kiva 的出借人更愿意帮助正

Kiva 仍在不断进行创新，也给中国在普

的运营模式和核心文化，了解了 Kiva 的

在或已经发生重大负面事件的非洲国家。

惠金融的发展带来更多的启发。本刊在美

现在与未来、Kiva 在中国的现状与计划，

在类似埃博拉（Ebola）爆发这样的突发

国专访了 kiva.org 的主席 Premal Shah。

以及 Kiva 对科技、金融以及社会创新的

事件中，一般投资人和出借人有可能因为

今年 39 岁的 Premal Shah 出身于硅谷科

认知。

风险和不确定性对借贷表示迟疑和犹豫。

/ 2015 03

但 Kiva 的出借人更愿意承担风险，因为 他们更容易和借款人建立情感上的联系， 他们更注重借款所产生的价值，而非借款 人的还款能力。这让 Kiva 能够在那些风 险较大的地方提供及时的资金支持。同样 的，在一些刚发生或正在发生政治冲突的 国家，Kiva 的出借人在其他投资人望而 却步的时候，却更有潜力和能力依旧选择 投资。 第三个衡量标准是 Kiva 的借款人数 量。目前有一百多万人在 Kiva 上借出了 小额贷款。他们都是普通人，往往来自有 孩子的家庭。Kiva 让他们和地球另一端 的人们建立情感的联系—— 不是抱有一 种怜悯之心，而是成为工作伙伴。这种投 资和帮助的角度对家长和孩子而言都是

Premal：我们都在探索，寻找更好、更

Premal：Kiva Zip 通过电子支付的方式

非常重要的。

高效、更低成本的办法来为借款人提供帮

使得人们连接方式更直接更便捷。我们

助。然而，普惠金融最常见的运营模式会

也使用非传统的信用评估系统，让政府和

问：Kiva 的出借人超过了一百万，但

有大量的人工成本。比如一位办理贷款的

非营利性组织评估借款者的性格和品质，

是在中国却只有几百个。是什么造成了

信贷员先要去码头坐船，两小时后到达村

并用自己的声誉为借款者提供担保。未来

这一现象？是社会的价值观的不同吗 ？

庄，办理一两百美元的贷款。这个运营成

二三十年，电子支付将历史性地把 70 亿

Premal：我们在几个月前开始了在中国

本需要利息来覆盖，而 20%~25% 正好在

至 80 亿人连接在一起，这会让 Kiva 建

的业务，花了一些时间去寻找合适的非营

平均运营成本的范围内。这也是我们为何

立一个将每一个人连接起来的系统，用更

利性组织，并努力了解借款进出中国的合

要推出零利息的 Kiva Zip ，看我们能不

低的成本将每个人连接起来。我们先在肯

法途径，所以 Kiva 在中国的发展是近来 的事。Kiva 在中国已经有一些出借人，向 世界各地提供小额贷款，我们希望未来会 有全世界各地的人，能够为中国的低收入

Kiva 的出借人更愿意承担风险，因为他们更容易和借款人建 立情感上的联系，他们更注重借款所产生的价值，而非借款人 的还款能力。

人群提供贷款。 我们需要在中国学很多东西，这依赖

能用更低成本的方式，帮助相同的借款人

尼亚试点 Kiva Zip 是因为那里的移动支

于可靠的本地的合作伙伴，也同时要教他

群体，并仍然有好的还款记录。这也许就

付更加地流行，电信基础设施更加完善，

们如何用互联网来服务公益事业。我们来

是比较困难的一点：我们如何可以降低借

四分之三的成年人每天都会用移动支付。

中国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希望尽我们所能

贷成本，同时保证贷款的偿还率。

而且，那里有非常活跃的非营利性组织，

以我们希望和任何一个致力于为穷人寻

问：提到 Kiva Zip，我知道肯尼亚的

的担保组织。我们在美国试点是因为这里

找可持续发展的解决方案的组织合作。

互联网等基础设施相对发达，从而借款

PayPal 的普及，借款人可以直接上网接

人可以和出借人在网上建立情感上的联

受贷款。最困难的是找到真正的低收入水

问：即使 Kiva 和出借人不收取任何的

系和合作伙伴关系。鉴于目前互联网

平的人群，而找到中产阶级相对容易。若

利息，Kiva 的本地合作伙伴收取的平

在很多发展中国家还未普及，这会阻

我们可以服务更多的低收入人群，那产生

均利息在 20%-25%，远高于其他的

止 Kiva Zip 进入更大的市场。Kiva

的社会效应是最为巨大的。

互联网普惠金融平台（Zidisha 只收

会继续发展 Kiva Zip 吗？还是会壮大

8% 的利息）。为什么？未来 Kiva 会

Kiva Lend 的传统 field partner 的

问：很多大型公司正在尝试搭建它们自

对此进行改变吗？

队伍呢？

己的普惠金融的平台，你怎么看？

不需要我们投入很多力量来寻找借款人

帮助那些信用额度很低的低收入人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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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mal： 私营企业曾经将传统的公司

题的？

主营业务和慈善事业分离开来，而现在正

Premal: 这些非营利性组织存在的最大

九块钱的零利息贷款。这样的杠杆作用会

在将两者结合起来。这个趋势将让我们看

的问题是它们使借款者承担过高的贷款

吸引大家对公共事业的捐赠和创新。

到，商业的力量是推动社会变革的主要力

成本。而我们认为高科技可以提高整个流

举个例子，维基百科是全世界最有价值的

量之一。

程的效率，这也是为什么 Kiva 愿意大力

十个网站之一，但它的运作完全依赖于捐

投资对高科技的研发，从而降低借款者的

款，并没有什么问题。（在影响可测量的

问：Kiva 的下一个创新会是什么？

借贷成本。同时，它们没有像 Kiva 那样

前提下） 我们认为公益事业在互联网上

Premal: 有很多种可能，例如 P2P 普惠

尝试社区建设。Kiva 希望将世界各地的

有一定的生存空间。非商业性质的资金会

保险和 P2P 普惠信用额度。Kiva 网站也

人连接起来，培养大家的同理心。这同理

愿意支持非营利性的公共事业，从而使地

会被翻译成多种语言，我们小额贷款会准

心会让他们更关注于长期的社会责任而

球上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享受到这些公共

入更多的币种。现在 Kiva 只有 40% 的借

非眼前的蝇头小利。

服务。

更大效应）每一块钱的运营成本产生的是

关于可持续发展，我想首先如果 Kiva

款人是非美国出借人，将来美国以外的出 问：现在人们开始逐渐意识到投资于日

是个营利性的组织，我们是不会拥有现在

常运营和市场营销对非营利性组织的重

的这些合作伙伴和声誉的。另外，我认为

续发展、社会创新创业、普惠金融和价值

要性，Kiva 若要发展，势必需要大量

社会不会停止慈善捐助，但他们会寻找

投资等领域。Kiva City 则会从以北美为

的经费支持，然而 Kiva 的运营主要由

那些能够产生更多社会价值的组织，比如

主转变为面向全球，也许将来会有“Kiva

个人的捐赠、政府的补助金和基金会的

Kiva 和维基百科。当基金会看到我们用

北京”，帮助当地的初创企业融资。

善款来支撑。Kiva 如何思考自身的可

高科技来尝试解决复杂的社会问题时，他

持续发展？

们发现他们的善款会产生更大的价值。我

问：根据你的观察，提供金融服务尤其

Premal: 设想一下同样的一块钱捐赠给

想这就是 Kiva 能够可持续发展的背后的

是提供惠普金融的非营利性组织存在着

Kiva 或者其他组织，它能起到的杠杆作

逻辑。我们只想填补一个市场空缺，并不

哪些问题？而 Kiva 是如何解决这些问

用有多大。在 Kiva，（同样的捐赠能发挥

想和市场上其他的组织竞争。

借人可能会达到 99%。 Kiva U 将会继续帮助学生学习可持

采访结语 在 Premal 为 Huffington Post 写的一

我被这一时刻所揭露的不公所震撼

篇关于 Kiva 的文章中，讲述了一个让他决

了。 对我来说，一卢比简直一文不值 （当

而这位年老的乞丐，或许也让 Premal

心投入普惠金融的儿时经历。

时它不过值得几美分）。 但是对于这个年

暗自下定决心：慈善应该首先给予需要帮

五岁的时候，Premal 跟随父母回到其

老的女人来说， 一个卢比币却值得她去把手

助的人基本的尊严。这也许是为什么 Kiva

出生的印度小镇 Gurajat。自小在明尼苏达

伸进那下水道的污秽中去捡起。我们之间

选择做零利率的小额贷款，而不是简单地

中产阶级郊区长大，Premal 在这次的旅行

唯一的区别，此刻看来，不过就是我的家庭

捐赠。正如中国古话所言，“授人与鱼不如

中第一次看到了最恶劣的贫困：在去菜市

搬到了美国， 而她待在了这个我出生的小镇

授人与渔”，Kiva 要做到的是可持续的慈

场的路上，经过了无数的乞丐，并且不得不

Gurajat。但是，是啊，我们的生活有着天

善，可再生的财富。

经过一条贯通全镇的下水道。他不慎将一

壤之别啊。”

小枚卢比硬币滑落。

越，我们的寝食不安。

如今在慈善领域，Kiva 的模式已经为

Premal 的故事， 呼应了 Kiva 的主

很多其他组织所学习 。普惠金融的创新和

“这枚硬币接着开始直接朝着那肮脏

题：以人性，带动金融这般看似无血无肉的

普及，将有无限的潜能，可在每一个更具体

的下水道滚动……一名年老的女人不加犹

行业进入了慈善领域。 这或多或少，都提

的领域被作为模型进行创新和运用：可再

豫地把手伸进了下水道，想要获得这格硬

醒了我们关注社会创新的原因：只不过是

生能源，囚犯改造，移民权益，疾病控制，

币。当然，我并没有阻止她。我看出了她对

那一个细节，那一次照面，让我们意识到了

等等。然而，对于 Kiva 来说，想要在中国

获得这一块卢比的感激：她把手伸进了下

我们随机的幸运，而他人随机的不幸。 也

这片全新的土壤落地， 如何控制操作成本，

水道，从污物中把那一卢比的硬币捞出来，

许，它也提醒了我们那被震慑的一面：面对

与政府、媒体沟通，寻找伙伴关系，以及建

然后把双手伸向天空，感谢上帝。

弱者，我们的“无法自容”；面对自身的优

立信用体系，都将是 Kiva 的挑战。

/ 2015 03

普惠金融 中国尝试三十年 缺乏独立管理的组织架构和相对严苛的金融环境，成为中国 式普惠金融在发展道路上的最大困扰。

所创立的早期项目。从 1994 年 5 月开始， 杜晓山教授利用格莱珉信托基金所提供 的 15 万美元种子资金和美国福特基金会 提供的 2 万美元项目资金，在河北、河南 多地创建中国首批扶贫经济合作社，被誉 为中国的“穷人银行”。最早于 1993 年 组建的“易县扶贫经济合作社”基本上套 用格莱珉银行的部分运营模式，主要方式 为以五人为一联保小组，主要向妇女为主

文｜冷澄

放贷，以年利率 8% 的贷款利率要求每周 分期还贷，并按照贷款额的 5% 收取小组

由

尤努斯教授创办的“格莱珉银行”

可追溯至 1981 年。联合国发展基金会在

即将在 2015 年迎来其成立的第

中国内蒙古八旗县开展的北方草原与畜

项目初期进展较为顺利，连续三年

32 个年头。而普惠金融也在中国走过了

牧业发展项目，成为中国首个小额贷款

还款率达到 100%。但由于试点的实验性

30 多年的道路。

普惠项目。理念落户的初期，参与机构多

质，项目其后几年采取了与当地政府扶贫

自上世纪 80 年代以来，包括中国社

为 NGO、国际机构和民间公益团体，非

办合作的方式运行，给项目的管理带去了

会科学院、阿里巴巴和壹基金等参与者都

（半）政府组织以接受国际组织捐赠或软

巨大的隐患。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

曾试图将格莱珉模式引入中国，并尝试过

贷款的方式获取资金，然后将资金用于具

究所研究员冯兴元撰文提到，易县发生过

大量的微型金融项目。但一路走来坎坷不

体项目帮助扶贫、助贫，操作上多有借鉴

游手好闲者假借县领导名号要求放贷的

断，绝大多数在大浪淘沙中自生自灭，尚

格莱珉银行的小组联保模式。

情况，此外，河南南召扶贫社曾经在 2002

难有一例称得上移植成功。 普惠金融在中国的本土化尝试最早

基金和强制储蓄作为风险基金等。

这一阶段的典型代表有中国社会科

年在南召分中心发现过中心主任自己通

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研究员杜晓山团队

过多拿身份证的方式，将该中心原本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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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 03

的小额贷款全部贷到自己名下，然后以贷

正以“普惠”为最终目的、带有公益性质

倒贷制造了正常运作的假象。

益都应属于穷人”，同时他也反对世界银

的小贷资金机构在 20 年的发展过程中逐

行扶贫协商小组（CGAP）等国际组织让

诸如此类的权力干预给项目的可持

渐萎缩。早在 2007 年，格莱珉银行创始

市场决定小额贷款利率的主张，认为那样

续运行带去巨大的阻碍。据《经济研究参

人尤努斯就曾在他的著作《消除贫困》中

将存在小额贷款高利化的风险，“任何收

考》杂志报道，截至 2010 年底，前者先

说到，小额信贷机构一旦陷入跟商业银行

取超过运营费用 15% 以上利息的机构应

后在河北省易县 28 个乡镇发展扶贫中心

同样唯利润主义的误区，将彻底玷污其为

该被处罚”。

240 个，小组 3940 个，累计扶贫 20941

穷人服务的初衷。

但普惠型小额贷款在具体执行过程

户，累计发放贷款 1.69 亿元。虽然扶贫

这种偏移并不是没有先例。1996 年

中的地区差异性、复杂性，使得目前为止

项目总体上为农户脱贫做出了贡献，但专

同样由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支持的两个蒙

各方对其的分析和评论，都更像是盲人摸

家指出，部分试点项目存在着拖欠贷款严

古小额信贷项目在合并发展后成为内蒙

象——有的人摸到耳朵，有的人摸到鼻子，

重，财务管理混乱，工作人员贪污公款、

古第四大商业银行。如今小额信贷在该银

错综复杂的当地环境也从各方面加深了评

转移挪用公款现象频繁，存在公款私存问

行的客户群中只占 20%。

估的复杂性。而中国的本土化操作在两者

前身为扶贫基金会小额信贷部的中

都摸不到的情况下，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和农信项目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刘冬文

被称为“中国小额贷款之父”的杜晓

然而，中国初期的近百个普惠金融项

也承认，机构的使命是否出现偏移是中国

山在去年 12 月参加论坛时表示，没有名

目并没有因为已暴露出的问题而得到政

乃至全球公益性小额贷款机构面临的最

正言顺的法律地位、小微企业融资困难、

题，项目偏离设计初衷，资金短缺，项目 难以维系等重大问题。

策支持，反而在年利率 8% 的利率上限、 不允许强制储蓄和储蓄动员等严苛的金 融政策下逐渐无法运转，面临自然消亡。 这个尚在襁褓之中的领域，自 1996 年起

没有名正言顺的法律地位、小微企业融资困难、外部环境如人 才资金政策等支持不到位等全盘因素，都造成了该类普惠金融 服务在夹缝中艰难生存。

由中国政府介入，以国家财政资金和扶贫 贴息贷款为资金来源，走起了“政策性小

大风险。是否会因为转型而变质为商业银

外部环境如人才资金政策等支持不到位

额贷款扶贫项目”的道路。

行，是否会因为新的客户放弃为贫困人群

等全盘因素，都造成了该类普惠金融服务

服务，外界的质疑声不绝于耳。

在夹缝中艰难生存。

中国农业银行在 2000 年扶贫报告中

冯兴元指出，中国如果继续开展格莱

指出，2000 年底，扶贫贷款的余额破 700

作为仅存的运作良好的二三十个普

亿，全国 592 个国家级扶贫开发重点县农

惠小额贷款项目的其中之一，中和农信的

珉银行模式试点，首先需要在与地方政府

业增加值增长 54%。随着蛋糕越做越大，

存量贷款客户在 2014 年 11 月底达 23 万

的关系上做出明确的切割，加强微型金融

自 1999 年起，农村正规金融机构在中国

户，贷款余额 18 亿，平均一户贷款余额

机构的独立性，增进机构信贷员在村庄的

人民银行的推动下正式开始推广这一领

为七千至八千。从 1996 年的放款至去年

直接存在，更好发挥定期中心和小组会议

域的业务。2005 年以后，监管部门开始

11 月底，一共 90 万笔贷款，平均每笔贷

的信息沟通和互信机制。新的项目可能需

放宽对小额信贷行业准入标准，民间资本

款在万元以下。但融资贵融资难的中国式

要依托当前存在的村镇银行、农村资金互

进入小额信贷行业，带有商业性质的普惠

难题，并没有让这个大浪淘沙中的存活者

助社、农村信用社等现有机构，或者新设

金融机构如 P2P 金融服务公司、典当行等

松气。

一家类似机构，这样引入自愿储蓄动员。

民间融资机构纷纷跻身市场。

为了在扶贫和可持续中寻求平衡，以

此外，还要开发小额贷款之外的其他金融 服务，来维持机构的正常运作。

中国人民银行统计数据显示 ，截至

中和农信为代表的组织开始谋求新的融

2014 年 6 月末，全国小额信贷机构达

资成本更低的融资方式。证监会在目前资

世界银行扶贫协商小组（CGAP）报

8394 家，贷款余额 8811 亿元，规模较前

产证券化从审批制简化为备案制后，中和

告显示，全世界有 3000 多家机构专门为

年同期增加 25.1%。其中，江苏、辽宁的

农信在去年 12 月打包 5.5 亿债券在市场

“财产状况差于一般商业银行客户”的穷

小额信贷机构数量分别超过 600、500 位

发行，融资近 5 个亿。据刘冬文说，这种

人提供金融服务。小额信贷机构不是唯

列前茅，内蒙古、安徽、河北也均超 400

方式的投资比普通投资更具额外的社会

一一种为穷人提供金融服务的机构，但绝

紧随其后。

价值。

对是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而在拥有 6.7

不可否认的是， 这样一种发展趋势

此前，尤努斯曾极力反对将小额信贷

使得商业小额贷款机构蓬勃向上，却让真

机构上市交易，表示“小额信贷机构的收

亿农村人口的中国，这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的来去成败，显得尤为重要。

/ 2015 03

近观尤努斯 反思中国小微金融扶贫

主义的便利。 2006 年，尤努斯因为“自下而上地努 力推动小额信贷从而促进经济和社会发 展”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一夜之间，他多 出来了许多“门徒”，有真正的追随者，

在孟加拉国成功了的尤努斯模式，为何在中国反复黯然收场。

也有自称“师从尤努斯”的跟风者甚至投

文 | 杨楚

现出来。

机者。人在面对光环时的复杂性又一次呈 但对于尤努斯本人来说，这些都并不 那么重要，他只是单纯想做些好事情。这

穆

元的目标。

Yunus）又来中国了。这一次， 他

太多的人希望以某种方式和尤努斯

仍然像个明星一样被人追逐：所到之处鲜

产生联系：听他的演讲、面对面对话、

花、掌声不断，等待签名合影的人排起了

或者拿到比如签名、合影这样的物理证

高战是此次尝试的关键因素之一。 2014 年

长队。与他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也毫无悬

据。然而，这背后混杂的动机却是极其

5 月，他在孟加拉国与尤努斯启动“格莱

念地遭到了疯抢。

不同的：有人视他为偶像，真的好奇这个

珉中国计划”，在中国成立格莱珉公司，

2014 年 12 月 3 日 ，以“刘强东和

格莱珉银行（Grameen Bank）的创始

按照尤努斯倡导的社会企业模式运营，尤

尤努斯邀你共进早餐”为名的众筹项目

人， 如何用几十年的时间从无到有地建

努斯方面提供技术和品牌，高战负责筹资

在京东金融上线。 24 小时内，6 张价值

起覆盖孟加拉国 81390 个村庄的“穷人

及出任 CEO。同时，根据约定，格莱珉

26618 元的尤努斯早餐会入场券，12 个

银行”；有人看重的却是诺贝尔和平奖这

信托（Grameen Trust）和中方各占 50%

价值 5618 元的尤努斯大陆行的随行资格

个名头，似乎与“小额信贷之父”的交集

的理事席位。此次以理事会主席身份来中

旋即被抢光。最终，项目得到了 6552 名

就是某种形式的背书，会给自己添上一

国的尤努斯，主要任务就是察看格莱珉中

支持者的 255914 元筹款，远超过了 5 万

道圣徒般的道德光环，甚至是带来实用

国项目的进展。

罕 默 德· 尤 努 斯（Muhammad

也是他此次来到中国的主要目的 —— 再 做一次尝试，让格莱珉在中国落地。 作为尤努斯和格莱珉长期的追随者，

29

30

/ 2015 03

以理事会主席身份来中国的尤努斯，此行的 主要任务是察看格莱珉中国项目的进展。

又一次尝试 格莱珉中国第一家支行位于江苏徐州 陆口村，这个位于苏北的小村庄是高战的

冻透了。当日所有日程一结束，随行人员

款利息在 6%。也就是说一名借款人借款

都一路小跑冲上了开往酒店的车，只有尤

1 万元，全年分 50 周偿还。每次偿还本金

努斯留在了村里，和村民们住在一起。

200 元，付利息 20 元，存入 10 元，共交

故乡。这里是非常典型的中国农村，没有

在陆口村的两天里，尤努斯教授和贷

给格莱珉 230 元。一年下来，1 万元借款

供暖，卫生条件也不好，所谓的卫生间还

款的妇女们聊天，参观她们贷款所用的煎

还清，支付利息 1000 元，还留下 500 元 存款和 30 元利息。

只是路边石砌的围墙围起的一小片露天空

饼加工厂、养鸡场、养兔场等等。他和她

间。但和尤努斯教授以 856 塔卡（折合 27

们合影留念，想知道她们的生活是不是改

村民表示，借的钱主要是用作流动

美元）起步的乔布拉村相比，这里几乎算

善了。对于人们签名合影的请求，他不拒

资金。平日里做点小生意，每月有进账，

得上富裕，除了种地外，各家还会发展些

绝，也热情地回答每个人提出的问题，除

还款倒也没有太大压力。同时，他们也表

第三产业，每年的收入可以超过万元。

了在被问到现在如何看待社会发展和政

示，愿意从格莱珉中国借钱，不只因为离

“We shall build and use pit-

治之间的平衡时，他只是笑了笑，不再说

得近，手续简单，而且还不用找关系，不

latrines. 我们要修造并使用厕所。”格莱

话。用神圣、崇高这样的词似乎过分渲染

用给信贷员回扣。

珉要求借款人遵守的“格莱珉十六项决

了，但尤努斯的真诚会让你至少觉得，这

议”中的第九条以孟加拉语、中文写在大

是个真的在意穷人，并且试图解决贫困问

辉就是其中一名。他穿着军大衣，整日骑

红色的横幅上，悬挂在陆口村的村口，和

题的人。

着电动车走村串巷，普及格莱珉的模式。

格莱珉的“信贷员”叫中心经理，顾朝

盛装的村民一起迎接着尤努斯的到来。孩

从 2014 年 7 月到 12 月，格莱珉中

因为出现频率过高，被村民戏称为“偷猫

子们捧着塑料花站在队伍的最前面，齐声

国陆口支行累积放款 18 万元。借款人普

的”。在乡村小路上留下足够多次的车辙

喊着，“欢迎欢迎！”在被问到这个爷爷

遍借款 5000 元至 2 万元左右，用来建设

后，他已经对这个村庄太熟悉，谁家里发

是谁时，他们一脸茫然，不知道这个一直

养鸡场、养兔场、煎饼加工厂、小卖部、

生了什么，有什么需要，他都知道。他薪

笑眯眯的外国人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怎

烟酒店等。

水不高，“但也愿意跟着干”。

样的变化。

借款人的还款方案照搬了格莱珉的

这是一种比较理想主义的善良初心。

陆口村没有供暖，零下四摄氏度的冬

模式，借款利息按一年 10% 计算，每周除

然而，摆在格莱珉中国面前的现实问题

天，在村里待了一天，所有人都里里外外

还款，还要存入当周偿还本金的 5%，存

是，吸储的合法性问题，如何避免触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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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集资”的红线。这也是制约中国小额信

纷已经让萨克尔充分认识了“中国国情”

前期依靠持续的社会救助及无限扩充股

贷良性发展的最大瓶颈之一。目前中国的

四个字的复杂性，那么陆口呢？他也不知

东来补充资金，获得银行牌照后通过吸

小额信贷机构仍然遵循的“只贷不存”原

道，只能希望好的事情会发生。

收储蓄存款的办法彻底解决了流动性难

高战之前，已经有太多人试图将格

题。截至 2014 年 4 月，格莱珉银行贷款

莱珉模式复制到中国，最终都折戟而归。

余额为 11.26 亿美元，存款余额 19.14 亿

国务院参事、友成基金会理事汤敏在

在孟加拉国成功了的尤努斯模式，甚至已

美元，存贷比为 58.8%。储蓄带来了相对

陆口村的论坛上，建议高战与当地的村镇

经成功输出至美国等发达国家，但为何在

安全的信贷利差，从而保证了格莱珉的可

银行进行合作，由村镇银行参股的形式解

中国反复黯然收场？太多的学者和企业

靠业务收入。然而由于国内政策方面的多

决。高战表示，已经与某村镇银行达成初

家过度在形式上学习格莱珉模式，比如小

重限制，扩充股东补充资金的做法仍被定

步合作意向。但合作最终可以走多远，目

组、中心会议、还款方式，而忽略了一些

义为非法，这也成为格莱珉、甚至是小额

前尚不得知。

更实质的原因。

贷款在中国无法做大的掣肘。

则，但在尤努斯看来，等于“锯了小额信 贷的一条腿”。

失败的前 N-1 次试验

首先，是前期稳定的资金来源。尤努

事实上，2006 年，尤努斯来到中国

斯从 1978 年创办乡村银行，1983 年正式

时，就曾受到央行的领导接见，央行方面

1993 年，杜晓山教授主导的中国社 科院课题组在河北易县成立了扶贫社，几 乎原封不动地把格莱珉银行全套操作模

当下中国的小额信贷机构绝大部分抱着商业性的动机，如此低 的回报率、如此漫长的回本周期，股东难以接受。

式搬了过来，经过 20 年的发展，这场实 验疾病缠身：“拖欠贷款严重”“财务管

成立格莱珉银行，但直到 1995 年才实现

的领导在谈话中表态要支持格莱珉在中

理混乱”“工作人员贪腐、挪用公款现象

了财务和机构的可持续性，不再接受任何

国发展，解决牌照等问题。但将近十年过

频繁”，远远偏离了项目设计的初衷。

捐助。此间近二十年，他一直接受来自众

去，牌照也还只是想象。

2008 年尹飞创立的“贷帮乡村发展

多扶贫资金、政府救助、国际社会慈善资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也在越来越多的

计划”，将小额信贷与互联网 P2P 相结

金的扶助，尤其是在上世纪 90 年代孟加

研究中被提及：企图靠小额贷款这种单纯

合，为农村城镇化进程中的小微客户提供

拉国国内水灾期间，外部救助是格莱珉能

的金融手段来消除深层次的贫困问题，是

金融服务。到 2014 年 5 月 20 日起，贷帮

够顺利渡过危机的原因。这个使其前期发

不现实的。尤努斯在创立格莱珉之初，就

网上的前海公司优选债项目出现大面积

展得天独厚的条件，对中国的小额信贷机

提出了借款人要承诺遵守的“格莱珉十六

逾期，至今仍有 1280 多万资金未归还投

构来说，却遥不可及。中国的机构一般借

项决议”。经过上世纪 80 年代的多样化

资人。尹飞坦承，贷帮支持农村金融的模

贷的都是自有资金，缺少这样持续的丰富

发展计划，格莱珉的业务已经扩展到格

式，两年多前其实就已经破产。

的资金来源。但事实上，成本较低的资金

莱珉信托、格莱珉基金、格莱珉电信、格

进入，摊平成本，是非营利性小贷机构存

莱珉电话公司（与挪威 Telenor 公司合

活的关键。

资）、格莱珉 - 达能食品公司（与法国达

2010 年 11 月，格莱珉银行、壹基 金、阿里巴巴三方携手成立松潘格莱珉小 额贷款公司（以下简称松潘）。在运行 2

其次，非营利性的目标。根据格莱

能公司合资）、格莱珉新能源、格莱珉软

年之后，因效益不佳，公司最终在 2013

珉 2011 年的数据，银行的股本回报率为

件公司。这个冠以格莱珉名字的系统，已

年关闭。

5.64%。截至 2014 年 4 月，该行贷款余额

经形成了一种良性的生态，解决了格莱珉

曾在松潘服务过的格莱珉专家萨克

仅为 11.26 亿美元，却有 2567 家分行，

客户——贫穷的借款人——生活中遇到

尔，现在又来到了陆口，虔诚得像个布道

服务覆盖 81390 个村庄。如果考虑 2.72%

的问题，甚至为他们提供了就业的机会，

者一样。虽然是个外国人，但和村民站在

的不良率及几乎无纳税的情况，股本回报

让他们能够自力更生。这种成系统的脱贫

一起丝毫不显得突兀，那是一种“属于这

率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当下中国的

方法，是国内众多小额信贷机构至少在目

个人群”的内生气质，就好像穿着红色冲

小额信贷机构绝大部分抱着商业性动机，

前还没有意识到，或没有能力实现的。

锋衣和绒裤，戴着灰色毛线帽子的尤努斯

如此低的回报率、如此漫长的回本周期，

尤努斯的每一次到来，都会将小微金

那种没有光环、没有优越感的存在一样。

股东难以接受。事实上，在企业目标上的

融扶贫这个话题再一次在中国搅热。但显

只是，这样的质朴或者说理想主义在

认识分歧，也是最终导致松潘格莱珉难以

然，从热闹中沉淀下来，真正学习格莱珉

商业上并不能给他们加分，像使徒般的善 心也许并不总能解决问题，松潘的内部纠

为继的最直接原因。 第三，流动性及储蓄的红利。格莱珉

银行背后的脱贫系统的建设，中国的从业 者们还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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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意也是好慈善 美国基金会开源有新招

（Oracle）高级副总裁马克·贝尼奥夫

Salesforce.com 基金会主动选择成为母公司的产品分销 商，提高了自身收入和服务非营利客户的能力，也让新模式 产生了更大的影响力。

昂贵而且难以使用，而他决定，将该软件

（Marc Benioff）在印度开始了自己的禅 修之旅。在此期间，一场顿悟使他踏上 亿万富翁之路：企业购置的客户关系管理 （CRM）系统原本使用磁盘安装，不仅 作为一种可租用的服务，而不再作为商品 出售，同时，通过网络下载的方式进行安 装，这样对企业用户而言不仅物美价廉， 也大为简便。1999 年，贝尼奥夫建立了

作者｜Greg Beato

Salesforce.com 公司，这一极具创新性的 想法引来诸多客户。只需要支付一定的月

运 作 了 十 年 以 后，Salesforce.

在

可以做慈善这种观念，已被众人接受。通

费，客户就可以进入一个平台，进行诸如

com 基金会重新成了一家“创业

过盈利模式的创新，该基金会年收入高达

追踪销售数字、管理市场活动、预测收入

公司” 。

2000 万美元，员工人数超过一百名。更

等一系列的商业活动。

这一次的改变，它同时面临了两种质 疑：有人将之视为妥协，有人将之视为冲

重要的是，通过商业化运作，基金会大幅 提升了自己的慈善影响力。

创 新。 早 在 创 立 Salesforce 初 期， 贝

创新模式：“1-1-1”

Salesforce.com 的核心企业品质，在这一

尼奥夫就提出，希望社会责任也能成为

突 —— 一家慈善组织怎么能去做生意来 赚钱呢？

它 与母 公 司 之间的 关 系也 是 一 种

方面，他也同样别出心裁。

Salesforce.com 基金会原本与传统

Salesforce.com 基金会之所以做出

非营利基金会并无二致：从 1999 年成立

这样的改变，并不是由于缺钱。2004 年 6

他 同 Salesforce.com 的 其 他 创 始

以来，它一直通过企业捐赠来获得资金。

月 23 日，Salesforce 成功上市时，基金

人一同创办了公益慈善机构 Salesforce.

然而，在 2009 年，它正式成为母公司——

会的资产总额已达 1500 万美元。

com 基金会。2000 年，贝尼奥夫聘用苏

Salesforce.com 的产品分销商，并获得独 家销售权，向非营利组织及高等教育类的 客户销售该公司软件。

从其诞生起，这家基金会就与一系列 的创新相伴。 它的母公司的商业模式就是一种创

珊娜·迪比亚康（Suzanne DiBianca）担 任基金会掌门。他们共同提出了后来被称 为“1-1-1”的慈善模式。

五年后的今天，“人们的心态开放多

新。20 世 纪 90 年 代 初 期，Salesforce

受 eBay 启发，他们将企业 1% 的股

了”，基金会员工 Levine 说，卖软件也

的 创 始 人 兼 首 席 执 行 官、时 任甲骨 文

票捐给基金会；受 Hasbro 的启发， 他们鼓 励员工抽出至少 1% 的个人时间参与志愿 活动（如今员工每年至多可以有 6 个带薪 假日来进行此类活动） ；受 Ben & Jerry’ s 和 Levis 等公司的启发，贝尼奥夫还想把 企业部分利润捐给慈善事业，但不幸的 是，公司当时还没有任何盈利。后来，恰 好一个由学生创办的非营利杂志来申请 免费软件，又有一名本公司员工为一个公 益组织申请免费软件，于是，公司决定将 这一部分的目标改为“把 1% 的公司产品 捐给非营利组织和高等教育类机构”。 这种模式后来被多个公司仿效。而对 于基金会而言，它的目标就是将“1-11”模式付诸实践——为非营利组织提供 资金支持，向 Salesforce.com 员工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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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lesforce “1-1-1”慈善模式 1% 的企业股票：将企业 1% 的股票捐给基金会 1% 的员工时间：公司鼓励员工抽出至少 1% 的个人时间参与志愿活动 1% 的公司产品：把 1% 的公司产品捐给非营利类客户

志愿机会等。最初，这家基金会仅有不足

头，但在迪比亚康看来，如果要满足和母

利很少，对完成销售指标没有帮助，他们

10 名员工。贝尼奥夫回忆这段经历说，

公司同步发展的需求，还需要额外的资金

总是试图避开这些机构，在这种情况下，

“当我开始创立这个基金会时，事情其实

来源。

公司对非营利客户的销售和产品支持都

2007 年，她向贝尼奥夫和其他董事

非常薄弱。“非营利机构会拨打我们的客

会成员提出了三个方案 ：第一，公司每年

服电话寻求支持，但我们公司并没有人真

以现金形式向基金会注入其 1% 的收入；

正懂得非营利机构运作的流程。”迪比亚

第二，基金会能够参与激烈的资本竞争，

康说，Salesforce.com 的客户服务人员所

Salesforce.com 的上市，让基金会

扩增其受捐数额；第三，公司允许基金会

处理的都是营利性机构使用这些软件所

有了优渥的资金基础。但母公司的快速发

成为其产品的分销代理。最终，第三个方

遇到的问题。

展，也让基金会有了压力。“和这么一家

案脱颖而出。

很容易，因为我们既没员工，也没利润， 也没产品。”

角色转换：代公司卖软件

快速发展的公司一起，如果你不同步发展 的话就会被‘矮化’了。”

这一决定使基金会转型为软件经销 商，也就有了故事开头的一幕。

2009 年 3 月之后，基金会成为公司 的官方经销商后，开始着力拓展和服务 非营利机构客户。尽管大多数应用还是向

被“矮化”显然不是这家基金会所能

听起来，针对非营利机构的销售政策

他们开放的，但客户的数量却有了巨大增

接受的选择，“1-1-1”模式已经成为了

并没有什么变化 —— 每个非营利组织或

长，由 2008 年的 5000 家机构快速发展

Salesforce.com 品牌形象的重要元素，也

高教机构可以免费得到 10 个免费的用户

到了如今的近 2 万名客户。收入也由此

是不少新员工选择加入这家公司的理由。

授权许可证，如果还需要更多，则可以非

大幅增长，仅在成为经销商后的第一个完

从 2004 年 到 2007 年，Salesforce.com

常低的折扣价购买。但事实证明，这次转

整财年，基金会就获得了 400 万美元的

的员工增加了 3 倍，基金会面临的首要问

型，对于基金会而言是决定性的。

收入，与母公司前十年从非营利机构获得

题是将这些新员工的志愿时间寻找出路。 虽然充裕的资金储备让基金会开了个好

按照以往的模式，由公司的销售人员

的销售收入相当。基金会得以在若干领

来负责对非营利机构进行销售，但由于赢

域加大支出，提升了员工数量。目前，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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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会员工遍布 11 个国家。自创始以来，

自己的使命，如反对人口贩卖的非营利组

但 Year Up 却给他们未来在高科技领域

Salesforce.com 的商业成功得益于其强

织“北极星计划”（The Polaris Project）

内获得职业提供帮助。Salesforce 则是这

大的慈善元素。如今，慈善事业的商业化

就利用公司的服务云来追踪那些电话举

段旅程中最完美的伴侣 —— 不仅提供经

运作则进一步让公司欣欣向荣。

报人口贩卖的信息。“伊拉克阿富汗老

济上的资助，也不仅是免费给予软件使用

重整机构：懂公益更要懂销售

兵在美国”组织（Iraq and Afghanistan

许可，该机构湾区执行总裁 Jay Banfield

走到今天，对基金会来说并不容易。

Veterans of America）通过公司的服务

说，在这些年轻人的成长中， “Salesforce

采用新的分销模式之后，它面临的第一个

开发了一个程序，退伍老兵可以从愿意

的员工一直以来都是导师、教练和嘉宾”。

问题是，没有人懂销售。

提供帮助的公司那里获取免费演唱会门

这些年轻人会接受使用 Salesforce

票、职业咨询等服务，该组织因此吸引了

软件的培训，高达 3750 美元的学费，全

38000 位新成员加入。

部由基金会承担。在基金会看来，这不是

此前，基金会中有销售经验的人寥寥 无几，他们熟悉非营利机构的运作，但很 少有人知道如何划分销售区域、甚至不懂

美国红 十 字 会 是 基 金 会 最 大的客

施舍，而是一种投资。基金会还为 Year

如何给客户开具销售发票。在 Salesforce.

户， 在 全 美 持 有 3000 个 Salesforce.

Up 成员提供实习岗位，这对参与者来说 可能是改变人生的机会。一名 27 岁的加

Salesforce 不仅提供经济上的资助，也不仅是免费给予软件 使用许可，在这些年轻人的成长中，Salesforce 的员工一直 以来都是导师、教练和嘉宾。

州女孩 Dominique Jones 在结束实习之 后，成为了这里的全职员工，如今她是一 名助理分析师。“从来到这里之后，有几 次别人都会问我从哪里获得的计算机学

com 人力资源部门的帮助下，迪比亚康及

com 牌照。2009 年，红十字会开始通过

位。”但她实际上没有任何计算机学位，

其同事开始招募销售团队。

Salesforce 客户关系管理系统记录其与

经历了这段改变人生的旅程，她说，“当

由于向非营利机构销售时的折扣很

主要捐款人的沟通进程。收入增多使基金

Year Up 实习生进入一家企业时，我们的

大，基金会销售人员的佣金收入要比母

会能够为客户提供更多的支持。在 2011

视野改变了，但我们同时也改变了人们对

公司的销售人员低两成左右。尽管如此，

年的一次灾后救援中，基金会与红十字会

于当地年轻人能干点什么的固定看法。”

迪比亚康还是坚持招聘那些有销售软件

等机构提供资助，共同建立了一个门户网

基金会还准备进一步加强对 Year

经验的人，而非熟悉非营利机构市场的

站，让全球关注灾后工作的人共享信息。

Up 的投入，这一次他们准备着眼于一个

人。最后，基金会从软件行业的两个主

基金会还提供一个名为“Radian6”的分

特定社区，将项目的影响力做得更深入。

要对手 Oracle 和 Blackbaud 招到了一

析程序，将所有不同社交网络里的信息整

为此，基金会已经指定拨款 250 万美元。

些销售人才。

合到一起，从而很容易地看到事件的热点

对于二者的合作而言，这一数字具有

最初，对于销售的强调引发了团队中

问题。美国红十字会高级副总裁 Harold

符号性的意义。5 年前，Year Up 刚刚发

的文化冲突， “我们不得不调整了人员，有

Brooks 说，“Salesforce.com 理解我们

展至此地，基金会东拼西凑了 2.5 万美元

些不喜变化的老员工最终选择了离职。”

的需求，它建立了工具使得我们能够与不

帮助他们创业，如今则有能力将捐助金额

迪比亚康说，大约一年时间，团队达到了

同的参与者合作。”

扩至 100 倍。而这一切，则要归结于基金 会成为分销商的重大转型。

新的平衡。而“那些选择留下来的销售人 员，对服务非营利市场抱有真正的热忱

颠覆理念：服务也是慈善

“这是一种新的慈善模式，非常强大，

“我们并不具有大量的捐助者，这不

可以规模化。”迪比亚康说，“并非只有

对于基金会而言，此次转型的影响，

是我们的方式。”迪比亚康说，该基金会

我们可以这样做。”她强调说，企业通常

并非只是提高了募资能力，更重要的是，

所拥有的是技术方案的解决者、客户关系

会认为只有赢利后才能做慈善，但实际

提高了基金会拓展和服务非营利机构客

管理者和在社区运营者。与非营利组织合

上，“非传统的慈善，可以采用很多创新

户的能力。

作中，Salesforce.com 基金会并不仅是资

性的办法。”

之心。”

扩充销售团队之后，基金会开始对市

金捐助者，更是战略或商业伙伴。

贝尼奥夫深表赞同 ：“我告诉创业 者的经验就是，‘时不我待’！不要等到

场、客户服务和技术研发进行投资。2012

这一点在基金会同 Year Up 的合作

年， 技术团队的人员增长 2 倍。 受益于技术

中得到了充分体现。这家机构针对 18 到

成功之后再来做慈善，要尽早开始。”

团队研发的一些免费的独立应用，非营利

24 岁的失业或待业青年，他们大部分没

编译丨矫金辉 王秦

客户更好地运用 Salesforce 软件以达成

能进入大学学习，本是毫无机遇可言，

本文发表于《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2014 年夏季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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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创新颠覆企业慈善 创始人马克·贝尼奥夫在 Salesforce.com 基金会长达十 年的运作中总结出三点经验和三个教训。

5.6%。我们希望有所改变。

我们探索过程中，得到的教训如下： 建立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模式：产品 捐赠一直是我们模式的重要组成部分。 最初，公司向非营利组织提供十个免费

文 | 马克·贝尼奥夫（Mark Benioff）

Salesforce 软件使用许可，并以 80％的 折扣出售额外许可，以此来获取收入。但 是，为了扩展基金会，更好地服务于非营

我

最喜欢技术的一点就是它永远都

利性客户，我们向创收型社会企业模式

处于变化之中。这也适用于慈善。

转变。现在，我们从非营利性销售（如上

当 我 们 最 初 在 1999 年 创 立

所说的 10 个免费账户和折扣政策并未改

Salesforce.com 时，我们决定将 1% 的资

变）中获得收入，然后将之转化成投资，

产、1% 的员工时间以及 1% 的产品捐赠出

用于特定部门的产品完善、新增培训、开

来创立基金会，我们称之为整合型商业慈

展项目和增加资助。这种变化的结果是，

善的 1-1-1 模式，它已成为我们公司文化

我们预计可以在第二个十年中使资助基

中不可或缺的部分。随着企业发展，基金

金增加一倍以上。

会的贡献也在增长。或许更令人激动的事

聚焦才能产生影响力：通过可衡量

情在于，其他公司也将这一新模式应用于

的指标来评估慈善的影响力非常困难。

企业慈善中：谷歌采用该模式创立了 200

最初，我们曾向许多机构给予捐赠，却发

万美元的基金，Workday、Zynga、 Yelp

现难以管理；我们曾同时投身于多项事

以及其他一些公司也在追随我们的脚步。

业，效果不尽如人意。因此，在测试过一

在这条道路上，我们一直持续不断地

一款 App 就是用来评估与基金会相关的

系列教育、就业和医疗保健等项目后，我

探索，有所收获也有所缺憾。如下是我们

种种绩效。我们会跟踪记录志愿服务时

们决定在个别领域深植细耕，将 1-1-1

行动中的三个最大经验和最大教训，前者

间，并以部门和经理为单位统计志愿活

模式付诸实际。我们专注于社区，那里

已然铸就，而后者则待未来进行调整和改

动参与度。这款 App 同时提供了产品和

通常聚集着很多员工，这样我们就可以

善，以提升企业慈善的影响力。

捐赠项目衡量机制。我们甚至用它来跟

轻松将资助与志愿者和技术相结合，来

踪青年项目进展成果，包括实习学生人

获得更大影响。

如下是我们的经验：

数、奖学金、毕业率，以及在 Year Up 和

产生影响比个体捐赠更重要：慈善并

将慈善植入企业文化：通过我们的

College Track 等合作平台上的就业情况

非单一企业的大额捐赠，而是调动众人

1-1-1 模式，每位雇员上任第一天都需

等。这款 App 在评估和实现目标方面十

参与以在特定事务上产生影响的能力。最

要参与社区志愿服务项目，这就是我们的

分实用，于是我们也在 Salesforce.com 商

初，我们主要是让 Salesforce.com 向社

迎新流程。这种服务精神将贯穿他／她在

务应用交易平台上推荐了它。

区捐赠，但单枪匹马，影响力有限。我们

Salesforce.com 的整个职业生涯。我们将

技能培育与慈善同步：我们组织企

后来认识到，可以通过整个员工、客户、

慈善意识同商业策划过程、绩效考核、小

业的高技能员工，为社区中的年轻人提供

合作伙伴和供应商网络一起参与，来扩大

组会议及顾客促销活动相结合。我们基金

在岗技术培训和指导。我们既向科技中

影响力。我们创建了一个项目，通过方便

会的雇员同 Salesforce.com 其他雇员一

心、企业项目和公立学校给予捐赠，也教

非营利客户使用相关 App，在我们的云

样，是一个整体的团队，这种融合产生了

给年轻人技术，以培养出下一代领袖。一

计算合作伙伴生态网络中也将 1-1-1 模

非凡效果 —— 我们从事志愿活动的比例

个严肃事实是：就国家整体而言，在针对

式付诸实施。例如，在年度用户大会上，

高达 80%，是全国平均水平的三倍之多。

儿童的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四门课

我们鼓励客人参加现场志愿活动。我们携

同时，超过一半的雇员都通过我们的配对

程缩写为 STEM）教育中我们远落后于

手各方力量，提供各种资源，以帮助非营

项目积极参与到慈善捐赠当中。

其他发达国家。中国有 46.7% 的大学毕业

利组织完成自身使命。

生是理工科学生，而这一比例在美国只有

本文发表于《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网站

建立衡量系统：我们平台上开发的第

编译丨矫金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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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 03

Salesforce.com 基金会案例代表了一种创新模式 ：从依赖企业捐款转型成为母公司的 产品分销商，由“他人供血”成功转变为“自我造血”。这无疑能够给国内的非盈利组织 带来巨大启发。如今，很多国内的非营利组织都面临资金匮乏的困境，因此，在坚守自身使命 与法律边界的条件下，不妨大胆仿效国外优秀同行，涉猎商业运作，实现“自我造血”。

自我造血 ： 中国非营利机构的必修课

顶费”事件也损害了施乐会自身的社会公 信力，甚至会加深公众尤其是捐赠人对网 络爱心平台等创新公益模式的质疑。而在 更深层次上，如何保障施乐会运作资金的 来源，使其在合法边界之内可持续发展，

非营利机构从事营利性活动事实上并无法律障碍，在资源获 取难度加大的环境下，已成为发展自己提升自己的必然趋势。

则是无法回避的问题。

作者｜汪颖佳

服务收取一定费用吗？或者不被允许进

那么， 非营利组织就不能针对提供的 行营利性活动吗？ 讨论非营利组织的服务收费与营利 性活动，就不得不先明确非营利组织的收

年 11 月，施乐会收

2014

助者为了求助信息更为醒目，缴纳“置顶

入的概念和范畴。非营利组织收入是指非

取“ 置 顶 费 ” 的 事

费”成为无奈之选。

营利组织开展业务活动及其他活动依法

施乐会“置顶费”事件的出现，在多

取得的非偿还性资金。这些活动是非营利

新闻报道和评论见诸多家权威公益媒体。

个维度引人深思。首先，对大部分求助者

组织为实现其社会使命，不是为了盈利而

除对事件本身的追问外，人们也在思索此

而言，其经济状况堪忧，“置顶费”往往

进行的。按照来源不同分类，非营利组织

次事件折射出的中国公益界一直存在的

来自于爱心人士的捐款。如此，善款并非

的收入可分为慈善捐赠收入、会费收入、

问题——非营利组织能否对提供的服务

施乐会所言“100% 到达受助人”。其次，

提供服务收入、政府 / 公共补助收入、

收取费用？

在公益成本问题还很敏感的背景下，“置

投资收益、商品销售收入和其他收入等 7

件，受到了中国公益界的广泛关注，相关

施乐会是一家运用网络技术帮助社 会危难人群的非营利机构，成立之 初，由一家爱心企业资助运营。 2013 年 10 月，该企业停止资

种。这篇文章中涉及的营利 性收入主要指的是 提供服务收入。 在《中华人

助。为了维持运营，施乐会

民共和国企业

采取了收取“置顶费”的方

所得税法实施条

式， 即求助者向其交纳一定

例》第八十四条规

金额的“置顶费”，以使求

定， 非营利组织必须从

助信息能够在该慈善网站 的突出位置显示。多数求

/ 2015 03

事公益性或者非营利性活动；取得收入除

机构。由此造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那

清华大学非营利组织研究所于 1999 年在

用于该组织有关的、合理的支出外、全部

么非营利组织靠何种收入生存呢？

全国范围内对非营利组织进行的调查问

用于登记核定或者章程规定的公益性或

要解决非营利组织的资金短缺问题，

卷表明 , 我国 1998 年非营利组织的平均

者非营利性事业；财产及其孳息不用于分

首先要澄清一个错误的观念 —— 非营利

收入结构中 , 营业性收入仅为 6%。而根

配。另外，我国《基金会管理条例》（第

组织仅仅依靠慈善捐赠就可以生存。从根

据基金会中心网发布的《2011 年中国企

28 条）也没有具体规定基金会所能从事

本上，很多人对非营利组织性质的认知即

业基金会年报》显示，企业基金会的收入

的营利活动，而只是原则性地规定基金会

有偏差，他们将收入的主要来源是慈善捐

中来自发起企业的捐赠收入占了非常大

应该按照合法、安全、有效的原则去实现

赠而非财政或商业化经营，视为非营利组

的比重，其他收入则微乎其微。因此 , 我

资金的保值增值。

织与政府部门、营利部门的根本区别。

国非营利组织在扩大营利性活动的收入

因此，正如北师大中国公益研究院研

“实际上，这是公众对慈善公益组织

上还有很大的空间。这实际上也是为国内

究部主任章高荣指出，“在中国，实际上

的一种误解。”担任过多个基金会理事的

非营利组织解决资金困境提供了一种途

不存在针对非营利组织从事营利性活动

元志中曾对媒体表示，基金会也是正常的

径和可能性。

的法律障碍。唯一需要强调和注意的是营

商业活动法人，之所以被称为“非盈利 ( 非

随着非营利组织规模的不断扩大和

利性活动的收入不得进行分红。”

营利、非赢利 )”，是指其商业活动产生

社会责任的加重，它对资金的需求也在不

不过， 非营利组织从事营利性活动有

的利润不用于分配，即不分红，他认为，

断增加。不仅资金规模对非营利组织的

时确实会产生市场内的不公平竞争。 这也

“如果叫作不分红组织，可能国民就不会

活动开展非常重要，资金的来源也会起到

使得， 要给非营利组织的积极常规性交易

产生这个误解了。”

非常关键的作用。非营利机构进行商业性 的项目其实不是仅仅为了盈利 , 更为重

在中国，实际上不存在针对非营利组织从事营利性活动的法律 障碍。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营利性活动的收入不得进行分红。

要的是，这样的项目可以减少对捐款的需 求 , 提供更可靠和多元化的资金来源 , 或 者可以通过灌输市场准则提高项目的质 量 , 从而改善组织的效率和效益，还保障

或经营性活动在法律上做出界定是很复

在非营利组织获得资金的来源中，服

杂的。最常用的评估方法主要是有两种，

务收费是重要组成部分。在一些国家，来

收入来源判定法和预定目的判定法。 前者

自会费、收费活动和商业经营的收入超过

目前，除了观念等方面的阻碍，还有

是根据经营活动与非营利组织的宗旨所

了所有其他来源的收入，构成了非营利组

许多制度性的因素在遏制非营利组织进

了非营利组织的民间性和自治性。

存在的联系进行判断，相关经营活动是

织总收入的最大部分。根据约翰·霍普金

行营利性活动扩大资金来源。比如，《中

与非营利组织的宗旨紧紧相连的经营活

斯政策研究 1999 年发布的《全球公民社

华人民共和国企业所得税法实施条例》第

动；而后者则是根据收入的预定用途进

会——非营利部门国际指数》中，其全球

八十五条就规定：符合免税条件的非营利

行判断， 无论非营利组织开展的经营活动

22 国统计结果表明：从收入来源划分，会

组织的收入，不包括非营利组织从事营利

与其宗旨是否紧密相关， 只要通过这种经

费和其他商业收入占非营利组织收入的

性活动取得的收入，但国务院财政税务主

营活动获得的收入是用于非营利目的， 那

占比达到 49％；公共政府拨款占 40％；

管部门另有规定的除外。

么这种经营活动就被看作是相关的经营

慈善捐赠仅占 11％ ( 包括个人捐赠、基金

就像 Salesforce.com 基金会的案例

活动。

捐赠、团体捐赠 )。且以会费、服务费和

所揭示的，创新可能存在风险与代价，但

回到最初的案例，施乐会收取“置顶

经营收入作为非营利组织主要收入来源

是，只要坚守使命与法律边界，将是多方

费”的根本原因在于运营资金的短缺。来

的国家占调查对象的 59％，远高于接受

受益。我们应该看到，非营利组织根据外

自外部的捐款是“授之以鱼”的典型。事实

捐赠和政府拨款的比例。根据 Lester M.

部环境的变化，尤其是在市场经济的条件

上，中国，乃至全球的非营利组织都时常

Salamon 教授主持的非营利组织国际比

下，从事为其实现使命做出贡献的营利性

处于资金匮乏的困境中。因此，非营利组

较研究发现，所调查的 32 个国家中，服务

活动以寻求自身的发展，应该获得更多公

织必然要寻找捐款之外的资金来源途径。

收费、政府拨款和私人慈善捐赠平均分别

众的理解、支持和合作。同时，我们也应

而在国内，从捐款者的观念来看，大部分

占到非营利组织总收入的 50.9％、38.8％

当意识到，涉猎部分商业活动以寻求可持

的捐款都要求专款专项百分百用于受助

和 10.3％，服务收费成为多国非营利组织

续发展，这是非营利组织在资源获取难度

人，而忽略了非营利组织和项目的运营成

的主要资金来源。

加大的环境下发展自己提升自己的必然

本。一些媒体也常以此标准来审视非营利

而国内的情形则与之形成强烈反差。

趋势。

37

38

/ 2015 03

辍学市长打造 波士顿城市创新奇迹

极行动遏制犯罪。这种全方位包裹式打击

曼尼诺在个人生活中从来不是新科技的拥趸，但却通过科技 创新与机制创新帮助波士顿成功实现城市转型。

纽带关系，从而从根本上减少违法犯罪活

犯罪的方式在当时非常有效。1998 年一 个社区项目使得这种合作达到顶峰。这个 项目联合警务人员、教师和神职人员与高 危青少年合作，致力于建立强有力的家庭 动。曼尼诺上任后，波士顿的犯罪率骤降 百分之五十。 在曼尼诺上任之前，城市基础设施多

文 | 关成华

破破烂烂，没有得到良好的维护。人们不 知道如何做才能为社区带来新的活力。为 年 10 月 30 日， 波

2014

了改善这一情况，曼尼诺在 1995 年在波

士顿的传奇市长托

士顿各个社区推出了“主街计划”（Main

马斯·曼尼诺（Thomas Menino）与癌

Street Program）帮助了波士顿大大小小

症抗争大半年后，永远地离开了热爱他的

的街区在保持它们的传统设施和元素的

人民和这个他为之贡献了一生的城市。在

情况下修葺了基础设施。正如保罗·格罗

他任职的二十年间，波士顿发生了巨大的

根（Paul Grogan），波士顿最大的社区基

变化，也成为了美国城市创新中的成功

金会波士顿基金会 （Boston Foundation）

案例。

总裁，对波士顿现在的描述：“你在波士

然而，这位美国历史上任职时间最

顿几乎看不到街道损伤，你几乎必须要去

长的市长，在当初甚至未能完成大学学

仔细‘侦察’有可能才可以找到。”这个

业。这位老牌政治家从大街小巷中学到

市长马丁·沃什也不得不感叹， “没有人比

“主街计划”在运行后的六年内，改造了

的明显比从课堂中学到的多得多。曼尼

曼尼诺对波士顿投入更多的感情和爱”，

波士顿的十个社区，创造了 1100 多项商

诺被人们称为“城市机械师” （Urban

“他使得波士顿成为一个更好的城市”。

业业务。

Mechanic），他注重城市细节，喜欢走街

在 20 世纪 80 年代，波士顿还和美

熟悉曼尼诺的人都知道曼尼诺有“高

串巷了解民情，大部分市民都亲眼见过他

国东北部地区以及中西部地区其他逐渐

科技恐惧症”，他甚至一度拒绝使用电

本人。但也因为注重细节，他曾饱受“没

衰落的制造业城市一样，在没落的尾巴上

子邮件，然而他的市政厅却在高科技方

有远见”的批评。因为不善言辞，在公共

挣扎。由于制造业发展导致的人口大量向

面走在全国的最前沿。他主导成立的新

演讲尤其重要的美国政界，他甚至常常被

郊区迁移已持续四十年之久，波士顿市

城市建设办公室（Office of New Urban

人嘲笑。而在波士顿马拉松爆炸事件之

人口下降到了 1900 年之前水平，这不仅

Mechanics）所使用的都是 21 世纪的最

后，他的政界名望更受到了严峻挑战。然

压低了城市税基，也限制了商业贸易的发

新科技，比如说用智能手机应用程序解决

而，正是这位波士顿少数裔（意大利裔）

展，城市疾病在各个街区广泛肆虐。当时

与市民沟通的问题：市民在路上发现一个

的辍学市长，带领波士顿在医疗保健、教

的“校车危机”也使得城市中种族矛盾剑

坑就马上可以发张照片报告给这个办公

育、科技等方面以美国创新城市领袖的角

拔弩张。波士顿失去了曾经的制造业领先

室。显然，“城市机械师”曼尼诺已经开

色登上了世界舞台。

城市地位，大量市民也失去了原先在工厂

始用科技来解决自己着迷的这些城市建

的工作。

设问题了。

“城市机械师”以创新打磨城市细节

在 这 种 严 峻 的 背 景 下， 曼 尼 诺 于

以科技文化推动城市华丽转型

曼尼诺领导波士顿二十年，也是这座

1994 年当选为波士顿市市长。在他接管

城市从低迷走向兴盛的二十年。他是注重

这个城市的时候，波士顿的犯罪率为往年

曼尼诺虽然以“城市机械师”为人们

细节的“城市机械师”，在他的细致“维

最高，因此降低犯罪率是他面临的第一个

所熟知，然而他对这个城市最大的贡献还

护”中，波士顿的犯罪率显著下降，基础

挑战。当时谋杀案多且罪犯年龄小，民众

是在历史上助波士顿完成了一个漂亮的

设施得到修复，城市向多元化发展，经济

人心惶惶。曼尼诺采用创新策略，将当地

转型。

持续增长。连他的继任者，当今的波士顿

警方与各个社区领导者联合起来，一起积

在其他旧工业城市纷纷衰落之际，波

/ 2015 03

波士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过去的中心高架公路（左）已变为 Rose F. Kennedy 城中公园（右）。

士顿成功地脱离了对传统制造业的依赖，

选人老布什曾经评价这里是“无盖的下水

板。剑桥创新中心也已开始接管创新区中

取而代之的是蓬勃发展的金融服务、高科

道”。 但在曼尼诺的推动之下，波士顿南

心的运营，首批活动将于今夏开展，如

技、医疗产业等高新行业。如今，整个大

港的 1000 英亩土地被改造成为了孵化创

“波士顿移动星期一” （Mobile Monday

波士顿地区拥有超过 100 所大学，超过

新、合作和企业家精神的城市空间。创新

Boston）为从事移动手机科技的新生公

25 万大学生在这里接受高等教育。全世

区中云集了各种科技、商业等初创公司。

司（startups）及企业家提供交流平台，

界没有任何一个城市像波士顿一样将如

曾经被认为是“美国最脏港口”的地方，

LearnLaunchX 为教育科技公司企业提

此多的优质科技与文化资源聚焦在一起。

如今却成为人们休闲娱乐的好去处，从漂

供交流平台，Boston Startup Institute

政府、高等教育机构、医院等产业从而形

亮的摩登大楼办公室，到绚丽热闹的爱尔

为高中生提供创业课程培训，总计有超过

成一个网络整体，联系紧密，互相促进发

兰酒吧，从波士顿现代艺术博物馆，再到

50 家企业申请试用创新区中心，充分体

展。现在，波士顿的创新经济体系使得其 科技产业、金融服务业和旅游业全球领

“在此之前，世上从没有这样一个地方。”任何创新团体都可

先，也让波士顿发展成为了全世界最重要

以在这里相聚并且交流创新想法。

的科技产业城市之一、美国主要的高科技 创新中心、美国最大的医疗研究中心以及

宏伟的波士顿会展中心和海港世界贸易中

第二大生物科技中心。波士顿的产业转型

心。曾经被这座城市遗弃的波士顿港，经

尽管曼尼诺个人生活中从来不是新

升级已经作为经典案例列入哈佛大学本

过这二十多年的努力已经成功转型为集工

科技的拥趸，但却能够深深理解这些科技

科的一门课程。

作、生活和休闲为一体的城市创新功能区。

创新者，他曾表示，创建城市创新区的初

现了其促进创新发展的巨大作用。

这些转变，虽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

波 士 顿 的 创 新功能区还在不断拓

衷就在于，“我们拥有那些渴求进步的企

于这个城市自身的天然优势，但也有相当

展。 美 国 首 个 公 共 创 新 中 心（Boston

业家，他们非常特殊，他们喜欢一起工

一部分原因是曼尼诺的领导。曼尼诺善用

Innovation Center）也已经建成，并被正

作，分享思想，他们始终如一的理念就是

资源，他充分利用波士顿城市的科学与技

式命名为创新区中心（District Hall）。

协 作。” 正 如 Innovation Hub 的 CEO

术这两点天然优势，将波士顿的潜能发挥

正如它的官方主页上的第一句话：“在此

卡拉·米勒（Kara Miller）的评价，曼尼

得淋漓尽致，他所发起创建的“城市创新

之前，世上从没有这样一个地方。”任何

诺是创新的信奉者，也将被视为一个极

区”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创新团体都可以在这里相聚并且交流创

具创新性的城市领导者而被众人铭记。

波士顿城市创新区由波士顿南港改

新想法。在里面有给大家提供公共办公区

编辑丨杨洁 王秦

造而来。1988 年，当时的共和党总统候

域、教室、会议室，甚至随处可见的写字

作者为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哈佛大学法学院访问学者

39

社会价值投资： 社会效益与商业回报联姻的实验 商业手段不能解决人类面临的所有问题，尤其是社会

业的范畴，而这一定义目前比较混乱，狭义的仅指民政系

均衡发展和环境问题，长期以来，政府干预和公益慈善被

统注册的非营利组织（主要是民办非企业），广泛一点的

视为解决这些问题的答案，但自 Social Impact Investing

可包括具有非营利机构股东的企业，更广泛一点的可包括

（社会影响力投资）概念于 2007 年被提出后，这种追求

工商注册的以解决社会问题为经营重点的商业企业。

双重（经济与社会）甚至多重（经济、社会与环境）底线

为了开阔思路，友成基金会和华民基金会提出了一个

的投资在西方蔚然成风，逐渐发展为一个市场类别，成为

更包容的概念—— 社会价值投资，它不再纠缠企业的注

各界力量应对人类复杂挑战的重要解决方案。

册和股东类型，而是包容性地囊括了具有社会使命的投资

随着近年来中国经济社会发展不均衡问题的凸显，这

行为，覆盖公益慈善到传统投资光谱的左中到右中部分，

个领域开始在中国萌芽，国内的先驱者们在努力推动这种

涵盖公益创投、影响力投资和社会责任投资等概念，引导

社会使命第一，兼顾经济和环境效益的多赢的尝试。

资本去关注那些“普惠、共享、可持续”的社会创新型企

国人对“社会影响力投资”的理解往往注重于社会企

业，去帮助解决环境、特殊人群、中低收入人群和地区以

及公共利益相关的社会发展问题。

与社会效益兼顾的机会也越来越多：新的技术、理念

但是，一些问题始终困扰着实践者们：究竟怎么衡量

和商业模式带来了用创新的方法解决问题的可能性；瞬

社会影响力或者社会价值？谁是这个市场的主体？社会

息万变的新时代给具备专业知识和眼光的投资者带来

价值和商业回报是否真的鱼和熊掌可以兼得？对这个问

了更多机会；传统的以商业回报最大化为主导的商业模

题的回答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在西方亦是如此。焦点

式将会被颠覆，因为社会中的个体发言权越来越大，成

在于社会价值和商业回报的平衡点究竟在哪里？

功的商业模式中必须植入创造社会价值的核心要素。

在传统社会影响力投资的框架下，很多投资都要多 多少少牺牲一些商业回报，从而为受资企业提供更加低

可以说，未来社会创新、商业创新的趋势就在于创造 社会价值，从而获得商业和社会的双重回报。

廉的资金来源，使他们可以更加有条件地专注产生社会

回答这些问题需要一个漫长的论证过程，但简单来

效益。但是，从新世纪的科技、社会、环境的发展趋势

说，答案是：当一个具备高社会价值的想法嫁接到一个坚

来看，社会价值投资的空间会越来越大，而且商业回报

实的商业平台的时候，鱼和熊掌就能兼得。

42

/ 2015 03

在传统公益慈善到趋利商业活动的光谱上，各界力量进行了许多有益的尝试 ：公益创投、 社会投资、影响力投资、社会责任投资等概念都纷纷从西方世界进入了中国人的视野，但 遗憾的是，这些概念一直游离在主流商业领域之外。主流商业企业和投资机构在解决社会问题 方面有着巨大的潜力，这些领域也蕴藏着无限的商机。全新的“社会价值投资”的理念试图掀 起一场辐射主流商业界的社会创新实验，创造更多更大的商业效益与社会效益结合的空间，正 所谓“责任之所系，商机之所在”，社会创新型企业将是解决社会问题和兼顾商业效益的生力军。

社会价值投资激荡中国 随着社会价值投资等概念进入中国，主流商业企业和投资机构在解决社会问题方面有着巨 大的潜力，同时也蕴藏着无限的商机。 文 | 叶律志、郑绅、顾小双 插图 | 刘艺菲

中国经济发展到今天，社会与环境的代价越来越被各界

商业的手段和市场运作方式改善弱势群体的福利状况，而且

共识，随着中央高层提出的“经济新常态”、“发展的第二

关注更具公共性的重大社会议题，力图用创新的商业模式，

季”等承前启后的时代概念，解决社会问题的议题被摆在了

系统而有效地解决社会问题、增进人类福祉。

一个前所未有高度上，可以说今天的中国已经比以往任何时 候都更有财力和资源来解决社会问题了。

社会价值投资的重点领域为教育、健康、环境、养老、公 共安全、反贫困等创新型企业，特别优先支持于为上述领域

但是长期以来，政府和公益慈善一直是解决社会问题

提供公共服务体系建设的创新解决方案企业，王平补充道。

的主导力量。在传统公益慈善到趋利商业活动的光谱上，

一套“三 A 三力”的体系可以概括其特征：它们具有

各界力量也进行了许多有益的尝试：公益创投、社会投资、

（1）Aim（目标驱动力）—— 以更公平、更有效、更可持

影响力投资、社会责任投资等概念都纷纷从西方世界进入

续地解决社会问题为目标导向；（2）Approach（模式创

了中国人的视野，这些概念都以商业或公益的成分多少为

新力）—— 为达到资源的优化配置和有效利用，而进行的

标准来划分，为跨界力量协作来解决社会问题提供了很多

模式、机制、工具和方法的创新；（3）Action（组织行动

重要的工具。但遗憾的是，这些概念大多数都游离在主流

力）—— 通过组织和团队实施创新解决方案、达成社会目

商业领域之外。

标。它不仅关注使用商业的手段和市场运作方式改善弱势群

主流商业企业和投资机构在解决社会问题方面有着巨

体的福利状况，而且关注更具公共性的重大社会议题，特别

大的潜力，这些领域也蕴藏着无限的商机。在社会、环境、

是力图用最具创造性的商业模式、系统而有效地解决社会问

经济和技术都急剧变化的中国，开拓者们正在尝试用一个新

题、增进人类福祉。

的视角来掀起一场辐射主流商业界的社会创新热潮，他们提 出了一个全新的“社会价值投资”的理念，其最大的特点就 是投资于社会创新型企业。这是一类以增进人类公共福祉为 目标、有创新和盈利能力、能创造社会价值的企业。

以社会价值创造为主轴的包容性平台 2014 年 9 月 19 日在深圳召开的第三届中国慈展会上， 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和华民基金会等宣布正在筹建“社会

“社会创新型企业”不仅强调企业要履行社会责任，更强

价值投资联盟”，提倡各界资本来支持社会创新型企业，用

调应该主动地以解决社会问题、增进人类公共福祉为目标，

创新的方法发觉社会和资源的价值洼地，发现那些没有被满

社会价值投资联盟的联席主席王平解释说，“社会创新型企

足的深层次的社会需求，和未被利用的资源，通过资源要素

业”不同于普通的“社会企业”之处在于，它不仅关注使用

的重组和优化配置，更公平、更有效率、更可持续地解决社

/ 2015 03

场，影响和引导实体经济走向科学、可持续、包容性发展。

社会价值投资在中国发展的契机 中国正处于一个重要的经济和社会转型期，民间的力 量，尤其是民间的资本力量，在协助国家可持续发展以及及

这里是标题

时有效解决社会的多元问题等方面可以发挥重要的作用。在 推动现今经济发展模式的转型过程中，中国政府面对社会对 商业手段不能解决人类面临的所有问题,尤其是社会均衡发展和环境问题, 于卫生保健、基础教育、老年扶持等多方面、涉及社会基本 长期以来,政府干预和公益慈善一直是解决这些问题的答案,但自2007年洛克菲勒基金会

提出Social Impact Investing(社会影响力投资或社会价值投资)概念后,这种追求双重(经 问题方面投入的压力。 社会价值投资可以成为一股积极的力 济与社会)甚至多重(经济、社会与环境)底线的投资在西方蔚然成风,逐渐发展成为一个市 场类别,成为各界力量应对人类复杂挑战的一种重要解决方案。

量，参与其中，为政府分担压力，为企业创造收益，为社会 随着近年来中国经济社会发展不均衡问题的凸显,这个领域开始在中国萌芽,国内的先驱者 们在努力推动这种社会使命第一,兼顾经济和环境效益的多赢的尝试。

创造价值。 但是,一些问题始终困扰着实践者们:怎样定义社会价值投资?怎么衡量社会影响力或者社

会价值?谁是这个市场的主体?最让人头疼的问题是:社会价值和商业回报是否真的鱼和熊 掌可以兼得?

在政策层面，政府对于这个领域越来越多的支持，也为 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在西方亦是如此。焦点在于社会价值和商业回 报的平衡点究竟在哪里?

社会价值投资在中国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发展契机。 在传统社会价值投资的框架下,很多投资都要多多少少牺牲一些商业回报，从而为受资企 业提供更加低廉的资金来源,使他们可以更加有条件的专注产生社会效益;而只有少数的发

生在一些特殊的情形之下的投资,尤其是信息不对称、市场不完善,对投资风险的判断要求 目前，虽然中国政府对社会价值投资还没有明确的解 苛刻,等等,才能产生较高的商业与社会回报。

但是,从新世纪的科技、社会、环境的发展趋势来看,社会价值投资的空间会越来越大,而且 释，但 2014 年国务院发布的《关于创新重点领域投融资机制 商业回报与社会效益兼顾的机会也越来越多:新的技术、理念和商业模式带来了用创新的 方法解决问题的可能性;瞬息万变的新时代给具备专业知识和眼光的投资者带来了更多机

会;传统的以商业回报最大化为主导的商业模式将会被颠覆,因为社会中的个体发言权越来 鼓励社会投资的指导意见》，将生态环保、农业水利工程、 越大,成功的商业模式中必须植入创造社会价值的核心要素。可以说,未来社会创新、商业 创新的趋势就在于创造社会价值,从而获得商业和社会的双重回报。

市政基础设施、交通设施、能源设施、信息基础设施以及养 回答这个问题需要一个漫长的论证过程,但简单来说,答案是:当一个具备高社会价值的想法 嫁接到一个坚实的商业平台的时候,鱼和熊掌就能兼得。

老等七类社会事业划定为政府鼓励民间资本进入的领域，并 鼓励在医疗、旅游、教育培训等公共服务领域积极推行“公 共部门与私营企业合作模式”。在过去，中国社会服务领域 主要由政府资金投入，社会投资施展的空间有限。如今，政 府有意放宽社会资本进入民生领域的门槛，将鼓励更多民间 资本包括境外机构参与中国民生领域的建设，这些领域将是 社会价值投资的天然舞台。 会问题。 简单说来，社会价值投资的理念试图辐射公益慈善到

社会价值投资，在中国经济发展的当下，如果发展得当， 可以成为政府、企业和社会三者之间的纽带和润滑剂，在一

传统投资的光谱中左中到右中的一段广泛区域，涵盖公益创

定程度上促进“新常态”下的中国经济健康发展。但是，中

投、影响力投资和社会责任投资等概念，打造一个更加包容

国公众普遍还难以接受做公共服务或者公益的同时还获得

的舞台，引导资本去关注那些“普惠、共享、可持续”的企

经济收益，这使得社会价值投资在舆论上还没有得到广泛的

业，去帮助解决环境、特殊人群、中低收入人群和地区以及

支持，所以推进社会价值投资在中国的发展，当务之急是普

公共利益相关的社会发展问题。以创造社会价值为价值链，

及概念和市场教育。

让跨界多元的力量能够协作，共同创造社会效益，帮助解决 具体的社会问题。 这里所谓的“社会价值”并不是泛泛的一般意义上的社

中国的先行者 在社会价值投资发展的初期，虽然生态系统的建立需要

会价值，比如创造了普遍意义上的税收、就业、产品与服务， 一定时间，在现有不完美的环境中，一些先行者已经在进行 而是指以可持续地增进人类身心健康、和谐相处为目标的一 切物质和精神、制度和技术的创造性成果。

各种探索。 晟世锦绣是一家注册在贵州的社会企业，通过民族手工

社会价值投资是投资领域的社会创新，倡导让社会价值

艺（主要为刺绣、蜡染、银饰）的挖掘、传承与发展，促进

引领商业投资。“引领”的内涵在于以社会价值为“道”，

当地民族女性的经济收入与社会地位提升，以本地就业的方

为“发心”，为“出发点”。这是与当前中国发展的现实阶

式，解决留守儿童、村寨社区衰败等民生问题。公司成立以

段和国情相呼应的价值倡导：倡导主流资本驱动力的转型升

来，已累计培训七个县数十个村寨超过 3000 名绣娘，提升

级，将植入主流投资理念中去，而不是仅仅在一些公益基金

了她们的生计能力，更使得其中的优秀者成为手工大师与培

会、公益创投基金或影响力投资基金会中，通过主流资本市

训教师。

43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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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社会影响力投资的界定

狭 义

广 义

优惠型投资为主

社会使命投资

重实效的社会价值投资

重结果型投资

大多数社会价值投资都要牺牲

社会使命导向型投资，并且有

投资人不承诺牺牲部分资金回报，

一项投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

部分商业回报，为受资企业提

一套科学的方法来衡量最终产

认为当一个具备高社会价值的想

影响力投资并不重要；一项投

供优惠资金；极少数可以做到

生的社会影响力或社会价值，

法嫁接到一个坚实的商业平台的

资所产生的影响力到底是来自

创造社会影响力的同时也获得

中间的运行环节一切按照商业

时候，就可以实现社会价值与商

于其原本的意图还是其“副作

很高的商业回报，一般发生在

规则，不承诺做出商业回报的

业价值的共赢。不主张浪费精力

用”也不那么重要。真正重要

特殊细分市场和信息不对称的

牺牲。

金钱进行繁琐的影响力衡量。

的是：这项投资是否产生了社

领域。

会影响力并且是否达到了一定 的规模。

晟世锦绣产品主要包括包具、服装、饰品、配件，通过

会回报又有良好投资回报的投资组合；创业者逐渐找到利益

手工工艺与产品款型的组合，定位在中高端消费市场，注重

和社会目的平衡的业务模式；青年学子渴求积极参与改善社

传统工艺与当代设计的结合。经过四年发展，晟世锦绣已

会和环境的活动；政府逐步支持肯定社会企业、非营利组织

初具产业格局，目前在贵阳设有创意设计中心，在黔东南州

的正面社会效益；专业社会价值投资及咨询机构的成立及增

凯里市、丹寨县、雷山县拥有三处民族文化培训与发展基

加，社会价值投资的生态系统将逐渐成熟，促使社会价值投

地。晟世锦绣因在手工技能培训与产品形态开发上的创新

资的范畴更加广泛。

突破，并入选国家扶贫办创新扶贫案例库，并且有望登陆 新三板上市。

从新世纪的科技、社会、环境的发展趋势来看，社会价 值投资的空间会越来越大，商业回报与社会效益兼顾的机会

在纯商业领域，也不乏这样的社会价值引领的投资案

也越来越多：新的技术、理念和商业模式带来了用创新的方

例。岚山社会基金主要投资农村市场，为农民提供增收的机

法解决问题的可能性；瞬息万变的新时代给具备专业知识和

会或者提供可负担的产品和服务，在这样的社会使命之下，

眼光的投资者带来了更多机会；传统的以商业回报最大化为

一切运作完全按照商业逻辑和规则，不仅创造了巨大的社会

主导的商业模式将会被颠覆，因为社会中的个体发言权越来

价值，也为基金的股东带来了极其可观的商业回报。

越大，成功的商业模式中必须植入创造社会价值的核心要 素。可以说，未来社会创新、商业创新的趋势就在于创造社

未来义利兼得空间越来越大 理想的投资应满足相关利益方对投资回报的期待。许多

会价值，从而获得商业和社会的双重回报，甚至包含环境效 应的三重回报。

编辑丨陈华

投资者不认为他们应该考虑投资所带来的社会影响，并坚持 那是政府和慈善机构的事情。短期内，将财务收入投资和慈 善赠予分开的传统投资模式仍可能是财富管理的主流，但随 着各方对社会价值投资的认知提升；投资人开始寻求既有社

（感谢 BetterPartners 首席执行官叶律志、执行总监郑绅、投资总监陈怡佳、咨 询顾问曹瑞娜对本文做出的贡献 ; 该公司是一家专注于社会影响力管理咨询、投 资以及孵化的创新型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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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术语

展壮大，来扩大并持续产生

式。预期的财务回报为次要

的投资者从社会公共利益的

影响力。而不像慈善投资主

投资决策考虑要素，因此回

视角，通过投资于社会创新

要理念的契合作为投资 ( 捐

报率的要求也相对较低，一

型企业的产品和服务，有效

助 ) 的首要决策考量。从这

般能够接受低于市场投资回

地应对转型期中国社会面临

一点来看，公益创投和社会

报率。

的公平、效率和可持续发展

影响力投资比较契合。而两

如果将慈善捐助中的

问题的挑战。从更广泛的意

者比较大的区别在于公益创

捐助行为看作广义的投资

义上来说，社会价值投资者

投在财务回报诉求方面明显

行为来看的话，其本质就是

是公共领域致力于社会创新

低于影响力投资。

这种投资行为不追求任何

的跨界合作的重要参与者和

财务上的回报，而完全追求

推动者。

ABC ●

慈善捐助

它是资本市场中有远见

●

社会责任投资 社会责任投资 (Socially

Responsible Investing)， 从 传统意义上是指通过公开市

●

社会影响力投资

场交易的证券来投资那些对

投资所产生的社会正效用，

社会价值投资主要关注

兼顾商业回报、社会效

于有助于环境问题、社会问

并且这种正效用往往体现

“社会创新型企业”，这类

益和（或）环境效益的投资

题改善的公司，并避免投资

在明确特定的投资指向，因

企业不仅强调企业要履行社

行为。普遍意义上来说，最主

于烟草、酒类、博彩、武器制

此财务回报上的风险在投

会责任，更强调应该主动地

要目的在于创造有利于社会

造等会对社会产生负面影响

资决策中不予以考虑。而不

以解决社会问题、增进人类

环境的正面效应，并高效解

的公司。狭义上的社会责任

论侧重于哪个方向的其他

公共福祉为目标，社会价值

决社会问题，但也不排除传

投资是以避免投资可能对社

投资类型，都需从财务回报

投资联盟的联席主席王平解

统意义上的财务回报收益。

会环境造成负面影响的企业

角度上予以考虑，即存在可

释说， “社会创新型企业”不

衡量其收益不仅仅有传统财

为首要投资决策标准，而不

以预期的财务收益，这一点

同于普通的“社会企业”之

务上的投资回报率，还应包

是以追求社会环境问题的改

是其他投资与慈善捐助本

处在于，它不仅关注使用商

含该投资所带来可测量的社

善，获取社会正效用为必要

质的区别。

业的手段和市场运作方式改

会正效用，即社会影响力。

目的。这一点也是和社会影 响力投资最为显著的区别。

善弱势群体的福利状况，而

社会价值投资

且关注更具公共性的重大社

社会影响力投资分两类：

但是从更广的角度看，消除

由友成基金会和华民基

会议题，力图用创新的商业

1. 侧重于财务回报的社会

负面效应在相对意义上是产

金会发起成立的社会价值投

模式，系统而有效地解决社

影响力投资

生正面效应。因此 , 社会责

资联盟首先提出，是一种以

会问题、增进人类福祉。

●

社会价值为导向的投资基金 或资产类别。它包容性地囊

●

公益创投

此类社会影响力投资

任投资与社会影响力投资、

是基于可预期的财务回报

社会价值投资有深层的联系

并且能够带来可测量的利

与区别，一种比较被动，另 一种比较主动。

括了具有社会使命的投资行

公 益 创 投 (Venture

于社会环境正面效应的投

为，覆盖公益慈善到传统投

Philanthropy) 是指应用公

资形式。预期的财务回报为

资光谱的左中到右中部分，

益慈善的理念以及风险投资

首要投资决策考虑要素，因

涵盖公益创投、影响力投资

的专业技术协同达到公益目

此回报率的要求也相对较

●

一般性商业投资 以获取中短期财务价值

和社会责任投资等概念，引

的，从而创造更大的社会价

高，一般接近或略高于市场

或者中长期商业战略为目的，

导资本去关注那些“普惠、

值及影响。就投资的理念而

投资回报率。

主要通过溢价退出或者资产

共享、可持续”的企业，去帮

言，公益创投更偏向于慈善

增值来实现资本增值的交易

助解决环境、特殊人群、中

捐助，旨在产生社会影响力， 2. 侧重于社会价值的社会

行为，以遵守法律法规和商

低收入人群和地区以及公共

造福社会。但是与慈善捐助

利益相关的社会发展问题。

相比，公益创投把影响力的

此类社会影响力投资是

投资的重点领域为教育、健

持续产生作为投资的考量之

以追求可测量的社会环境正

康、环境、养老、公共安全、 一，其更关注与投资企业能

面效应为主要目的，并兼具

否利用投资将企业进一步发

投资财务回报性质的投资形

反贫困等创新型企业。

影响力投资

业利益最大化为原则，不主 动考虑社会和环境因素。

摘录改编自《中国社会企业和社会影响 力投资发展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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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创新型组织（企业）评价体系

● 传承意识

● 新创意

● 视野胸怀

● 新技术

● 自我成长

● 新设计

解决方案

修为

创新性

● 价值定位

● 业务模式描述 ● 利润结构

● 市场定位

解决方案

● 大局意识

定位

效

有

平

更

社会创新

● 理想激情

愿景

● 远见魄力

学习力

Action 行动力

●

的社会性

● 分配制度 ● 规范透明

转化力 行动的有效性

团队的成长性 ● 知识管理体系

社会影响力

● 营销模式

影响的持续性

● 追求品质卓越 ● 团队建设

治理结构

治理模式

更可持续

● 勤奋务实

● 市场潜力

系统性

更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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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场渠道 ● 非商业性社会

● 社会成效

资源动员

● 长期影响力 ● 影响力归因

三A 三 力 原 则

驱动力（Aim）是以更

创新力（Approach）

行动力（Action）是组

公平、更有效、更可持

是为达到资源的优化配

织和团队实施创新解决

续地解决社会问题为目

置和有效利用，而进行

方案、达成社会目标的

标导向。

的模式、机制、工具和

执行能力。

方法的创新。

三 A 三力原则 由友成基金会理事长王平领衔，经过多番探索研发制定的社会创新三A三力评价原则，旨在实现驱动力（Aim）真 公益、创新力(Approach)有效公益、行动力(Action)可持续公益的三位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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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力投资的飞速发展也伴随着质疑和疑虑 ：怎么衡量社会影响力投资？谁是这个市场的 主体？最让人头疼的问题是 ：社会效益和商业回报是否真的鱼和熊掌可以兼得？这篇由斯 坦福大学法学院与商学院联席教授 Paul Brest 主笔的文章，全面系统讨论了如何定义和衡量 社会影响力投资的问题。尽管对这一问题的回答见仁见智，但简单说来，答案则是 ：当一个具 备高社会价值的想法嫁接到一个坚实的商业平台的时候，鱼和熊掌就能兼得。

社会效益与商业回报： 鱼和熊掌能否兼得？ 当一个具备高社会价值的想法嫁接到一个坚实的商业平台的时候，鱼和熊掌兼得就有可能。 文｜ Paul Brest

越来越多人逐渐意识到，除了慈善和政府救助，企业也 可以为解决社会和环境问题做贡献。同时，越来越多的投资

这里

者们也在高举“做好事，把好事办好”的大旗。这些积极寻 找既能获得财务回报，又能造福社会或环境的投资机会的投

商业手段不能 问题,

资者被称为影响力投资者。

长期以来,政府 2007年洛克菲 投资或社会价 济、社会与环 类别,成为各界

然而，影响力投资的飞速发展也伴随着质疑和疑虑：如 何评估影响力；期望同时获得社会影响力和市场水平的回报

随着近年来中 国萌芽,国内的 境效益的多赢

率的预期是否可能不切实际？

但是,一些问题 量社会影响力 题是:社会价值

这篇文章将全新引入三个衡量影响力的基础指标：企业

对这个问题的 于社会价值和

在传统社会价 回报，从而为 条件的专注产 的投资,尤其是 等等,才能产生

影响力，投资影响力和非货币影响力。企业影响力即指被投 资企业所提供的产品、服务或其他价值；投资影响力是特定

但是,从新世纪 空间会越来越 的技术、理念 息万变的新时 统的以商业回 个体发言权越 心要素。可以 值,从而获得商

投资者通过提供资金支持，帮助某企业创造社会价值；而非 货币性影响力则是指投资者、基金经理或其他人对某些企业

回答这个问题 备高社会价值 能兼得。

创造的社会价值所提供的各种非资金支持。 我们认为，只有当某项投资帮助企业创造了平时不 能创造出的更多或更好的社会产出时，这项投资才产生了 影响力。在这样的前提下，资助（grant）或者特惠投资 （concessionary investment）—— 为社会效益而牺牲一

小型和私募市场中，市场内在的不完善使得同时获得市场水

部分资金回报的投资，很显然都可以产生影响力。不过理论

平的财务回报和社会影响成为了可能。例如一些独具慧眼的

上，一般追求市场效益的投资者通常不会给投资资金设置特

投资者在掌握详尽的潜在回报和风险的信息后，可能会选择

惠条款。

别的投资者拒绝投资的项目。

但是如果影响力投资者不愿做出资金牺牲，他能否做出

对想产生影响力的投资者们来说，投资影响力当然是非

市场力量无法做出的贡献呢？我们相信，在公开交易的大型

常关注的问题。尽管我们并不否认市场回报率和社会影响可

资本二级市场中，结论当然是否定的。即使是体量巨大的单

以同时达成，我们对于有多少影响力投资能够达到这样的效

个投资也无法撼动业已形成的完善的市场平衡。然而在一些

果持审慎怀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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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义影响力投资

候很具体，比如为非洲某地区的居民提供预防疟疾的蚊帐；

影响力投资者寻求的，是那些如果没有他们的投资，就

有时候目标很广泛，比如保护环境。相比之下，对社会效益

不会产生的有益社会产出。在国际开发领域和碳市场中，这

保持中立的投资者们对他们的投资所产生的社会后果是毫

被称为资金溢价（additionality）。在这个概念下，我们将

无关心的。很多捐助性投资就是如同一般的商业投资一样，

影响力投资广泛地定义为：主动将资本配置给那些能生产

就像托付给基金经理理财的散户一样，只是为了最大化资金

对社会或者环境有益的产品、服务或者附带收益 —— 比如

回报。

提供就业机会——的企业，并且期待同时获得资金回报，资

无论投资者意向如何，最根本的问题还是投资是否能真

金回报可高可低，既可以是高度特惠的、也可以是超过市场

正产生社会影响力。虽然社会影响力可能在无意识的情况下

水平的。

达成，这并不代表投资者的目的不重要。在任何领域，人们

“主动”这个词排除了投资的消极性。这并不是对于投资

总是更有可能达到那些他们有意识追求的目标。

者价值观念的评判，而是反映出了影响力投资只包括积极主 动的投资。这样的影响力投资中，包括特惠投资，即牺牲一 部分资金回报来获取社会收益；也包括非优惠投资，即投资 者期待风险调整后的市场水平、甚至更高的回报。

企业影响力 本文中，我们探讨影响力的三个指标：企业本身的影响 力、投资人的投资对企业影响力的贡献、非货币性的活动对

和慈善家一样，影响力投资者们总是倾向于实现社会目

企业影响力的贡献。如果没有社会企业成功的产出，投资是

标，换句话说，他们是被社会效应所驱动的。他们的目标有时

不可能产生社会影响力的。所以影响力投资最终依赖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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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支持的企业所产生的社会影响力。 企业产生社会影响的方式很多，而其中两种是最基础

Position 地位：次级债务（subordinated debt）或平等的 市场地位

的：产品影响力，指通过其产品和服务产生影响（如提供抗

Patience 耐心：比一般投资者更长的投资期

疟疾蚊帐和洁净饮用水）；运营影响力，指通过企业管理保

Purpose 目的：在投资适应企业需求的方面具有灵活性

障其员工的健康与收入、造福所在社区的就业和其他福祉、

Perspicacity 敏锐：关注一般投资者不留意的机会

或者其供应链或运营中产生的环境影响等。

这些资本效益能使企业进行试点试验，扩大规模或追求

评估企业影响力的理论体系强调了产出（outputs）和

本达不到的社会效益。前五点情况下的投资一般接受低于市

成果（outcomes) 的区别。产出指的是企业生产出的产品和

场水平的回报率。而第六点，perspicacity( 敏锐 )，则是既

提供的服务；而（最终）成果指的是产出对提高人们生活质

获得市场回报又获得社会影响力的关键。

量的影响。所以，影响力投资者必须回答两个问题：如何实

社 会 效 益 驱 动 投 资 者 分 两 种： 优 惠 投 资 者

现产出？如何使产出能够促进成果的实现？（反例是，如果

(concessionary investors)，即为了实现他们的社会目标，

没有产出，成果也会在何种情况下实现吗？）试想，一位投

可以牺牲一部分资金，承受更大的风险接受较低的回报的投

资者资助了一个制造蚊帐并将蚊帐分配至所需的地方以用

资者。非优惠投资者 (non-concessionary investors)，即不

来减少疟疾发病率的组织。第一个问题的着眼点就是蚊帐是

愿为了他们的社会目标而降低资金回报的投资者。

否真的被制造并且被配置给当地居民了吗？这个问题只需 要调查这个组织的产出的数量和质量就可以回答。

大部分声称追求“双重结算底线”的投资者都是非优惠 型投资者。在公益的语境下，非优惠的社会效益驱动的投资

而第二个问题则关注的是该组织是否真的减少了目标

经常被称为使命投资（mission-related investment），而优

人群的疟疾的发病率。例如，如果蚊帐确实能够起作用，尽

惠投资经常是项目投资（program-related investment）。

管成果真的在目标人群中被实现了，疟疾发病率的减少真的 是该组织造成的吗？可能这种结果是由于其他对当地提供

优惠投资

疫苗或者是杀虫剂的项目导致的。有关成果或者社会影响力

投资中所牺牲掉的商业回报在效果上而言，实际上相当

的问题一般需要使用在评估公共政策以及公益项目时使用

于进行了公益捐赠或补助。假设受资企业能够有效使用多增

的社会科学研究方法——比如说，随机对照试验或者经济计

加的资本，那么这笔优惠投资就是实际定义上的一笔影响力

量分析。

投资。因为其提供了企业本无法获得的资本。

影响力报告和投资标准（The Impact Reporting and

任何情况下，一项由优惠资金开始的企业，其理想情况

Investment Standards，IRIS）以及全球影响力投资评测系

是最终产生市场回报并且吸引普通投资者。在这类案例中，

统（GIIRS）为评测一些常见的产出（outputs）提供了标准

影响力投资者将企业引导向了市场，影响力投资的部分已经

化的度量标准。但是，这些标准更关注于一个企业的运营而

结束，轮到由顾客和普通市场投资者来支持企业了。

不是它的产品。除了小微金融领域之外，市场化的社会企业 的实际成效很少被认真评价。数据和数据分析的缺乏使得影 响力投资者们很难评估他们投资的企业的社会影响力。

非优惠投资 人们很容易看到优惠投资者可以为企业带来资金优势， 但是当投资者们希望获得至少市场水平的回报时，他们能够

投资影响力 获得投资影响力要求一笔投资必须提升这个企业的社 会产出的质量和数量，而且要超过如果没有这笔投资而产生

如何创造影响力就不是很容易说清楚了。然而大部分的影响 力投资基金都承诺其投资者既可以获得有价值的社会输出， 又能获得至少与当前市场持平的财务回报。

的社会产出。假设在投资的时候，该企业处于可高效获得大

我们不去质疑这些基金经理们对于他们投资的财务回

量投资的状态；那么投资想拥有影响力，就需要它提供给这

报的信心。我们的问题是他们的投资如何有可能获得投资影

个企业本来无法得到的更多的资金或者较低的成本的资金。

响力。根据我们的资金溢价（additionality）准则，有影响 力的投资必须增加或者扩大其社会产出的质量与数量，而如

影响力投资者的资金可以在六个方面带来资金效益，可以

果没有这笔投资，这种增加就不会发生。与这类投资不同的

总结为如下六个 P：

是，普通投资者只是会提供资金，并不要求其他社会或环境

Price 价格：低于市场成本的投资

效应上的回报。一个影响力投资者，在资金溢价准则下，如

Pledge 抵押：贷款保证

何得到市场回报并且依旧为企业提供资金效益？毕竟，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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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笔好投资，人们会期待普通投资者也参与进来。

投资者提供技术上的服务。 为企业提供技术和治理支持，帮助他们建立战略性关

在以下的特殊情况下，非优惠的投资是最有可能发生的： 信息不全。大部分投资者可能不知道一些特定机会—— 尤其那些在发展中国家或者发达国家中的低收入地区的企 业——关于风险和预期回报的可靠信息也知之甚少。

系。基金经理和其他第三方提供的非货币性利益，包括为新 成立企业提供技术帮助，也包括为更成熟的企业发展其和客 户、供应商及其他工作伙伴的关系。 获取普通投资者。影响力投资市场最不幸的一点就是无

对于同时获得财务和社会方面双重回报的疑虑。大部分

法吸引大多数需要市场回报的普通投资者。因此，当获得市

投资者存有没有道理的怀疑，怀疑社会价值或者环境价值很

场回报的机会较大时，一家受尊敬的机构就能向其他投资者

高的企业不太可能产生很好的商业回报。

甚至向整个领域发出信号，这样也许就会有之前认为拿不准

缺乏弹性的机构投资标准。机构投资者一般都有一套投 资衡量的工具，这套工具有助于简化决策流程，但是也对那 些需要一定灵活性的好项目拒之门外。

的投资人，也开始觉得是值得考虑投资。 维护企业的社会使命。随着时间发展，一个企业的管理 层和负责人可能会发现需要牺牲社会影响来提高财务收入

小规模投资。多社会价值投资项目体量较小，很多大机

的机会。例如，一个为底层客户设计产品或提供服务的生产

构看不上，而这些项目需要的投资论证和调研成本又较高，

商也许会发现，在更富有一点的人群的市场里，会获得更多

小投资机构又无法负担。

盈利。在企业扩张和纳入更多普通投资者时，这个问题尤其

有限的退出机制。有些项目虽然能兼顾可观的回报和社 会效益，但是对投资人没有很好的退出机制，不能实现投资

敏感。有许多可能的保护方式能够避免这样的社会使命妥 协，比如通过合同来进行调理。

收益的及时回收，让很多投资人望而却步。 监管挑战。发展中国家可能会有管理和法律制度上的问

影响力信息的需求

题，导致财产权、合同执行以及贿赂等问题上的不确定性。

一项 2010 年关于慈善家和影响力投资者的调查显示，

在这些地方寻找解决方案，需要有实地的专家或者个人关系

大多数人并不愿意主动花费精力去获取他们投资所产生的

来提供帮助，而这些对于大部分投资者来说，都不易获取。

真正社会或环境影响。社会影响力是众所周知地难以衡量，

我们相信非优惠投资类的投资者非常有可能在不完整

许多投资者对于通过一个慈善行为带来的良好公共关系和

信息的情况下进行投资，比如在影响力投资基金经理拥有特

温暖的光芒，已经感到满意。但值得乐观的是，还是有一些

别专长的社会或环境类的小众市场进行投资，从而获得不菲

拥有众多资源的影响力投资者，关心他们的投资是否正真的

的社会和经济回报。

带来改变。

非货币影响

的，或多或少取决于评估的严谨程度。计算一项投资的财务

对于那些关心的人，评估影响力的尝试和努力是有代价 除了提供资金以外，基金经理和其他市场参与者可以通 过给企业提供一系列非资金的帮助来提高它的社会产出。 为 社 会 企 业 和 投 资 者 改 善 有 利 环 境（Enabling Environment）。政府和基金会可以提供资金，以改善社会 企业和其投资者所处的社会、政治和监管环境。 举例来说，Boulder Institute 已经为小额信贷机构发展

收入相对容易，计算社会收益从本质上来说要难许多，往往 需要聘请专业的咨询来完成。而如果要估算一整个领域的非 货币贡献价值就是难上加难了。 与评估企业影响力和非货币性影响力不同，评估一项特 定投资的资金溢价，以此来决定其投资的影响力是一项全新 的任务。据我们所知，目前这一项还没有得到实践。在这篇文

了一套打分和评级的系统。这套系统建立了基准，引入了一

章中，我们强调了分析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一个期待市场化

套开放性的管理信息系统，并且培训了上千位小额金融的实

回报率的投资者必须要问一问，他的非优惠投资是否有可能

践者。除了提供此类公共产品，一套精心设计的投资比随机

产生投资影响力？如果可以的话，能产生多少？一个对愿意

的投资更有潜力激发市场发展。

牺牲部分商业回报的投资者，应该要问自己为了社会效应，

寻找以及推广影响力投资的机会。影响力投资的媒介，在 发现投资机会以及吸引投资者注意这两个环节至关重要。因 此， 在帮助投资者克服上文提到的信息壁垒问题也十分重要。 积累资金和提供其他投资服务。基金经理和其他媒介通 过创造规模性的经济来减少交易成本。他们也可以为影响力

做出多少让步是值得的。 尽管我们的框架还需要优化，我们相信影响力投资评价 三个标杆将会为市场主流所认可。

编译丨陈华

作者 Paul Brest 是斯坦福大学法学院教授 ；译者刘炤、何东盛是 A Price on Value 的运营志愿者 ；汪颖佳是北师大公益研究院的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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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l Brest 主笔的文章一经刊出，立即引起了影响力机构和投资人的热烈讨论，他们既 对该文的学术严谨性表示尊重，也试图从实践的角度，拓宽社会影响力投资的内涵和外延。 可见影响力投资的确有其局限之处，或者说对一些具有社会使命的投资进行细微的、边界模糊 的类别划分于实际操作的帮助不大。而社会价值投资的概念则更为包容，即社会使命驱动的有 坚实商业基础的投资，从而聚合更多跨界力量，聚焦于社会创新和社会问题的解决。

社会影响力投资之辩 编译 | 郑绅、汤嘉诚

Audrey Choi 摩根士丹利董事总经理及全 球可持续金融项目负责人 对于影响力投资领域的 很多人来说，他们更在意另 一个问题： “我们怎样才能用

持、以及加速积极改变的机会投资。 越来越多的主流投资者把影响力投资看作是其投资组 合中一种附加的工具。对于这些投资人来说，第一个应该弄 清楚的问题或许应该是“我的钱怎样才能既产生社会影响 力，也能够为我带来经济收益？” 作者认为，那些寻求市场机会的影响力投资人并没有带

有限的资金尽可能广、尽可

来太多的影响力， 因为那些项目本来就获得了足够多的资本。

能快、尽可能高效地解决社

但是，那些经济上可行的商业计划并不一定能够轻而易举地

会问题？”

获得足够的投资——如果它们可以的话，那么创投公司就没

如果那才是我们想要的产出，那么，一项投资到底是不

有继续存在的理由了。众所周知，创投公司们在做的事情就

是“真正的”影响力投资就不那么重要了。此外，一项投资

是发现它们认为可能成功的商业项目并为其注入资金，而这

所产生的影响力到底是来自于其原本的意图还是其“副作

些商业项目很可能被那些传统的投资机构认定是必死无疑。

用”也不那么重要了。真正重要的是：这项投资是否使得改

如果他们可以找到那些既能产生经济回报，又能产生社会影

变发生以及这个改变是否达到了一定的规模。如果说这些改

响力的项目、为其注入资金以帮助其生存下来，那么影响力

变是搭了市场力量的顺风车，或者说促成改变的投资人的初

投资者们就可以将这些企业引入传统的资本市场，并进一步

心是获得高额回报，那又怎么样呢？如果一家公司正致力于

扩大其社会影响力。

创造工作岗位，减少碳排放或者提升社区的弹性，那我们难

合理的经济回报并不一定与社会影响力相冲突，尤其是

道不应当对它进行投资，并把它的模式应用到更多的公司身

在一些情况下，经济回报可以使得影响力能够更快、更广泛

上吗？

地传播出去。

补助金、项目资助金和优惠投资对于促进社会创新发展 来说意义重大。影响力投资的目的并不是替代这些补助金或 置的退休金、抚恤金和其他信托基金和商业资金来补充和加

Sterling K. Speirn

强补助金和优惠资金。所以，我们这些影响力投资的先驱就

W.K. Kellogg 基金会

应当为那些有着不同兴趣的投资人建立尽可能广泛的投资

CEO；曾任 Peninsula

通道。这样我们就能吸引尽可能多的资金来为那些推进、支

社区基金会主席兼 CEO

者替代这些项目资助金，而是要利用那些金额巨大且正在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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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l Brest 和 Kelly Born 的文章为一个亟需实践跟上

创造了新的事物。这就是为什么说，在 IGNIA，我们相信影

理论脚步的领域带来了一系列清晰严密的分析，而且这个领

响力投资应当被看作是一种商业化的手段。下面我们将会对

域已经充斥着许多异想天开和不切实际的想法。

此做出阐释，希望我们能够解释得尽可能清楚、引起最少的

他们认为，投资影响力——请注意把它与企业影响力区

误解。

分开——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存在，那就是当企业或被投资

原文作者问了一个问题：“投资人怎样才能在获得经济

人的有效产出的数量和质量“因为这项投资”而提高到了本

回报的同时创造真正的社会影响力？”答案是：当一个具备

无法达到的水平。作为一位颇具经验的影响力投资者，我认

高社会价值的想法嫁接到一个坚实的商业平台的时候，就可

为这个框架是非常直观的。然而，如果我们要全面地描述影

以实现这一点。我们已经证明了，商业化的微观金融让这一

响力投资者的投资所产生的回报和影响力，这个框架还需要

点变得可能。在 IGNIA，我们想要把这种方式延展到更多的

进行一些修正。

方面，为人们提供便宜的住房、让贫困的人们能够获取日常

原文的作者们对那些严格意义上的社会影响力投资是

所需的东西、让人们能够获取医疗服务、让人们吃上高质量

否能够兼得市场回报和社会影响力回报这一点持怀疑态度， 的食物，当然，还有其他很多需求。 这无疑是正确的。然而，如果我们把另一项回报考虑进去，

如果我们成功了，如果我们获取了巨额的经济回报，那

这或许也不是那么不可能。在 Kellogg 基金会，我们把这种

么我们就将为市场带来大量的新进入者。随着这些人的到

回报叫作“学习回报”。（对于社会影响力中立型投资人来

来，我们将会创造一个产业。只要在那时，我们才能确信我

说，也有一种与之对应的学习回报：通过在一个行业中不断

们可以获取持续的、足够多的影响力来移除前进道路上的阻

深入，他们未来在这个行业的投资更有可能获取丰厚的资金

碍。然后，经济回报就会成为社会影响力的最主要的推动力。

收益）。对于基金会这种常常是把钱等同于慈善捐款的机构

此外，意图——我是说那种围着社会影响力而进行投资的意

来说，成为影响力投资机构可以为其带来全然一新的信息以

图——也很重要，而且也理应创造一个行业。毕竟，除此之

及对社会问题的洞见。而这些信息和洞见是不能够通过仅仅

外，我们还能用什么办法来克服我们所面临的巨大挑战呢？

发放慈善捐款获得的。

Brest 和 Born 的观点是，为了创造影响力，影响力投

影响力投资不是孤零零的交易而已，而是慈善捐款与商

资人应当把预期降低到优惠资本所获取的收益。这种观点的

业投资的支点。它可以使得社会影响力驱动型的投资者们在

基本假设是，回报的唯一度量衡就是价格，或者说金钱。但

持续学习的同时，促进他们跨界的使命持续进步。

是，针对客户的价值定位远远不是价格那么简单。 作者一味关注经济回报，而因此忽略了影响力投资人和 传统投资者最关键的一点区别：他们更愿意承担风险。

Alvaro Rodriguez Arregui

已经花费了太多的时间来讨论衡量影响力的方式，花费了太

IGNIA 管理合伙人，

他会不会过得更好？当今时代，有太多的基础产品和服务，

Compartamos Banco

比如眼镜，是世界上大多数人不能够获得的。而如果他们获

副主席 &Michael Chu

得了这些，他们的生活质量会得到显著提高。所以，我们应

(IGNIA 管理合伙人、哈佛

当往前走而不是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花在关于落后社区的

商学院高级讲师 )

学术讨论上。因为要实现他们之前的承诺，他们已经面临足

文章中透露出一种思想：经济回报和社会影响力是一个 零和游戏，没有谁能够同时最大化这两个方面。坦率地讲，

作者呼吁人们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产出上。但是，我们 多的资源来衡量产出。请问，把眼镜送给一个近视眼患者，

够多的挑战了。 毫无疑问，慈善资金在影响力投资中有着一定的作用。

这种想法对于影响力投资领域极具破坏性。如果所有人都在

就像我们在生物技术领域和清洁能源技术领域看到的那样，

20 年前接受了这种说法， 那么全球贫困人口就不会像今天这

慈善事业可以在早期研发阶段为这些产业提供资金支持。在

样减少了 50%。

这些阶段，那些追求回报率的投资人往往不会拿出一分钱。

商业化手段并不能解决人类面临的所有人道主义问题， 在这些情景中，慈善事业使得新的想法得以存活，并能够成 也不能解决所有的环境问题。有很多词汇来形容这些致力于

长到下一个阶段。那时候，风险就会降低到创业投资者可以

解决这些挑战的非营利的主动性：慈善、非营利组织、公共

接受的程度，然后他们就可以进入了。然而，太多的慈善基

部门和企业内部的社会责任部门。然而，新瓶装旧酒不代表

金会的钱并没有被用来培育这些可能产生颠覆性创新的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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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或者领域，而是被花在了无风险、无创新的地方，比如为

提供的健康餐背后的模式也能够引起食品行业的广泛兴趣，

无家可归的人提供住房或者为那些已经获得成功的社会企

而这将会创造巨大的价值。现在，Revolution Foods 已经

业注入新资本。

以每天二十万顿健康餐的速度为全国的 12 年级学生提供饭

最后说一点。风险投资人们明白，风投这个产业是建立

食。当然，它也吸引了很多传统投资人和影响力投资人。在

在投资组合的基础上的。然而影响力投资领域的参与者们似

这个例子，以及其他很多个例子中，能够更早辨别出机会的

乎忘记了这一点。很多影响力投资人是带着慈善的心去投资

影响力投资人能够成为那些初创企业的催化剂，帮助他们在

的，这就会导致他们的投资组合里充满着低风险低回报的项

日后吸引到传统投资者。

目，而这些项目往往没什么新意，更谈不上颠覆性创新。因

我们相信，双底线思维的一些方面，比如与更多人合作、

此，我们应当采用合理的投资组合：我们都明白，大多数被

关注不同的地域和积极参与政策讨论等等，能够在创业投资

投的项目都会在风雨飘摇中失败，然而成功的那些将会创造

方面成为主流。在创业领域，有目的地运用商业嗅觉开创事

巨大的影响力并提供丰厚的回报，而这些回报将会远远大于

业、解决社会问题是一种卓有成效的方式。这种方式，假以

我们的损失。

时日，完全可以为创投行业注入新的活力，满足 21 世纪的 需求、把握 21 世纪的机会。

Nancy E.Pfund DBL 资本创始人及管理合

Nick O’Donohoe

伙人。曾任 J.P.Morgan

Big Society Capital

管理合伙人

总经理，J.P.Morgan

就像作者在他们的文章

全球研究院前院长

中所说的，我们很难给影响力

在我看来，大多数想要获

下一个明确的定义，更难说它

得市场回报的影响力投资

和某种投资流程存在着明确的关系。

者可以归为以下四种：

在 DBL 资本，我们本着双底线思维（影响力 + 投资回

1. 他们的确获得了投资回报，但只是其资本结构中存在

报率）工作了十年。我们发现，B 这个文章非常能引起我们

着补贴。举个例子，美国的大型银行们越来越倾向于把他们

的共鸣。比如，作者对于“敏锐嗅觉”的定义、“附加性”

对于社区发展金融机构（CDFI）的借款形容为影响力投资。

的存在或缺失以及对于投资的度量衡和非经济回报的描述

我完全没有说这种借款没有价值的意思，但实际上，大量的

让我们深有同感。

这类机构正享受着巨额的政府补贴和税收优惠政策，而这些

正如文章所说，创业投资的本质决定着这个行业高度依

补贴和优惠就是那些借款的银行获取回报的基石。

赖于商业嗅觉。换句话说，创投公司们必须要发现其他投资

2. 他们把绝对收益和风险调整后的收益混淆起来了。 对

者没有发现的机遇。毕竟，如果没有某种“第六感”告诉我

于一只小额信贷基金来说，15% 的预期回报率看上去是合理

们说某项创新前景光明且困难没有想象中那么大，那我们根

的绝对收益。但是，在一些最发达的市场的早期投资中，这

本就不会把钱给那些在复杂的商业环境下花大力气去开发

和实际上的风险调整后的收益相差巨大。

新产品的创业者。影响力投资为创业投资带来了另一个思考

3. 他们只关注某几个项目，而不是整个投资组合。

维度，这个维度将我们带入社会或者说环境的领域。在这个

4. 他们把预期收益和实际收益混淆起来了。 在影响力投

维度中，我们可以看到一家创业公司尚未成型的文化背后的

资领域，风险和回报的数据不多，一位投资经理给出的预期

东西——这家公司最本质的基因。

收益很少会和实际收益相符。

Revolution Foods 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我们为这家

我的结论是，那些提供优惠资金的影响力投资者们应当

公司提供了种子基金，那时候，该公司的创始人几乎吸引不

努力开发出能够展示并支持他们所带来的价值的指标。而那

到任何的投资。 原因很简单， 这家公司的目的在传统的投资者

些进行非慈善性投资的影响力投资者们则不仅要开发出这

看来是“不达标”的。然而，对于我们来说，这家公司可能能

些指标，更要明确他们的投资所创造的影响力，而这意味着

够解决学校 —— 尤其是那些处在欠发达地区的学校 ——中

他们需要明确的阐述，为什么主流商业投资人错过了他们自

存在的肥胖和糖尿病问题。我们同样相信，为 12 年级的学生

己正在追求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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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影响力投资、责任投资和社会创新的兴起与蓬勃发展，让中国的有识之士看到了努力 的方向，类似“贝因美”的案例让各界的人士看到社会价值投资的雏形无处不在。中国的 社会价值投资将如何发展？一起来听倡导者们的心路历程。

打造一个跨界的 社会价值投资生态系统 深圳市民政局、友成基金会、华民基金会等近 40 家机构正致力于搭建中国第一个社会价 值投资平台。 整理｜顾小双

多 年前，光远资本决定以奶粉作为投资对象，但在奶粉 企业看了一圈以后觉得风险很大，他们坚持“宁愿不赚钱也

我们倡导的“社会价值投资” ——王平 友成基金会理事长

不能赚亏心钱”，最后只有一个奶粉品牌——“贝因美”被

我们倡导的社会价值投资，是用创新的方法，发现未被

他们选中。不久，三聚氰胺事件使国内绝大部分奶粉品牌都

满足的深层次社会需求和未被利用的资源，通过资源要素重

卷入了丑闻，举国震惊，其影响至今尚未完全消除，唯独“贝

组和优化配置来解决社会问题。我们相信，为金字塔底层、

因美”没有三聚氰胺问题，从而在奶粉界“一枝独秀”。究

为解决社会痛点问题所做的创新的社会价值与商业价值是

其根源，只因“贝因美”恪守了商业道德。

成正比的。因而，要让社会价值引领商业价值，提倡社会价

当今的时代，是有史以来最具创造力的时代，也是最具

值投资就是资本驱动力的转型升级，这不是提倡资本的简单

挑战的时代。全球化浪潮和互联网技术为人类物质财富的创

共产，而是通过投资精准地找到社会痛点，系统性、可持续

造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手段和能力，也为人类共享丰富的物质

性、创新性地解决方案，让更多的人受益。

和思想财富，为民族和解、文化共融提供了空前的可能。然

社会价值投资也要厘清与商业资本的分别。一般的商业

而与此同时，我们面临着全球范围内的贫富分化、社会动荡、 资本缺乏社会价值导向，没有社会创新的理念，没有解决社 环境污染、气候变化、生产过剩中的贫困、经济停滞甚至是

会问题的情怀。西方的影响力投资，在中国的环境下多被认

暴力恐怖和战争 ……当人类社会又一次处在由技术变革带

为相当于国家开发银行的政策性、亏损性投资。若将影响力

来社会变化的前夕，在中国乃至全世界面临经济、社会与环

投资定义为这个层面，国开行可能就成为了唯一的投资方。

境可持续发展的重大挑战的时刻，我们必须思考并回答：我

西方没有政策性亏损，因而号召影响力投资，中国已经有了

们究竟要的是什么？

国开行的政策性亏损，应该要探讨社会创新型企业。社会价

西方影响力投资、责任投资和社会创新的兴起与蓬勃发

值投资就是要投资社会创新型企业。

展，让中国的有识之士看到了努力的方向，类似“贝因美”

总之，要用商业界的创新创业眼光和社会情怀做社会价

的案例让各界的人士看到社会价值投资的雏形无处不在。于

值投资，搭建社会价值投资平台，打通社会价值链。我们要

是，深圳市民政局、友成基金会、华民基金会等近 40 家机

做社会价值的倡导者、孵化者和平台的搭建者，让每个人都

构正联合搭建中国第一个社会价值投资平台，汇聚散落各方

成为社会改变者。

的力量，引领资本方向，推动新的投资生态系统的形成。在 亚洲，新加坡成立了第一个社会影响力投资股票交易所。中

让投资追求公益

国的社会价值投资将如何发展呢？一起来听倡导者们的心

——卢德之 华民慈善基金会理事长

路历程。

就投资而言，所有的投资都具有社会价值与经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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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最坏的投资，如赌场、马会也能对社会的安定发挥一些

两方面具有变革性影响力的各种规模的企业。

作用，只是其经济价值大于社会价值。因而，所有的投资都

第三、在考虑社会价值投资策略的时候，不要急着去搭

受到两种力量的导向：一是市场导向，导致经济结果；二是

建投资项目渠道。首先应该有一个共享价值主张，然后推动

价值导向，影响社会、环保等结果，这二者不可分割，更相

企业朝这个方向发展。

辅相成，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互相转换。 历史上的投资行为表现出巨大的经济性和私欲性，若让

第四、培育变革的驱动力和催化器，打造良性的生态系 统，将普惠商业作为整体来看待。

它为更多的人服务和共享，必须由公益来引领，从这个角度

最后，清楚目标是什么。私营部门到底能不能在解决世

来讲，“社会价值投资”这个概念有很大的合理性。发挥公

界贫困、环境以及其他的问题中发挥作用？60% 的企业领袖

益的作用不等于公益可以指挥投资、代替投资，更多的是一

说通过营收性的高影响力商业解决方案是可以的，我相信，

种价值的引领、理念的引领。

如果能动员这个 60% 的人，我们就可以改变世界。

当然，公益引领投资向善但是不等于投资就是善，除基 金的保值增值外，一般的善款去做天使投资的做法不值得支

用社会价值投资促进包容性增长

持。社会价值投资是有明显的价值追求的，目标就是追求人

——德文·夏纳兹 新加坡影响力投资证券交易所创始人

与人、人与自然的一种共享，社会价值投资更多地要让投资 走向共享。

今天，数据就摆在人们面前。全球管理资金的规模其实 是非常大的，高达 56 兆美元的资本。现在 ESG（环境、社 会和治理）的投资已经达到了 20 兆美元，这在 15 年前根本

用新的模式重新构造一种投资

无法想象。企业开始承担社会责任，关注社会责任的问题，

—— 汤敏 国务院参事室参事、友成基金会常务副理事长

关注环境治理，以及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其资本达到 7 兆美

汶川地震后，中国的公益组织迅速发展、壮大，中国的

元。5 年前摩根大通发布报告的时候提到社会价值的投资大

经济发展到今天也已经有财力、有资源更多地解决社会问

概是 2 兆美元的资金规模，慈善资金大概 3100 亿美元左右，

题，但仅靠政府与公益组织无法解决如此巨大、深层的社会

公益创投大概是 500 亿美元。

问题。如何将市场与公益相结合，既让企业赚到一些钱，又 能大规模地解决社会问题正是我们希冀的。

可见，我们不缺乏社会资金，新加坡银行里面也有不少 的资金放在那儿，关键怎样把这些资金引导到社会企业来，

近十多年来，社会企业、社会价值投资领域慢慢发展，

帮助社会企业获得资本来进行发展。所以与整个社会的资本

企业家们开始进入社会领域，尝试用市场方式解决社会问

相比来说，通过社会价值投资进入到慈善领域、进入到社会

题，这就是社会企业、社会价值投资的核心。我们的社会已

企业的资本并不大，还有一个很大的潜在空间有待于我们去

经开始鼓励、甚至奖励这种有社会价值的投资，因为它不仅

开发。

能扩大影响力，动员更多资源，还能动员更多的创新、创造 力量。这种原来认为回报不高的投资反而得到了非常高的回

新社会经济中的领导力 —— 社会企业

报。从最近台湾的馊水油问题也可以看出，若急功近利，只

——刘梦琳 新加坡国会议员 新加坡社会创新园的创始人

追求短期回报，不注重社会价值，最后即使从投资的角度可

“占领华尔街”运动告诉我们，人类需要一个新的价值体

能也会折戟沉沙。反之，关注社会价值，在中国社会，至少

系，社会企业、分享经济才是后金融危机时代的领导力。社

在未来，很可能得到更多的回报。

会企业一方面做好事，一方面可以赚钱，其宗旨就是要解决 社会问题，降低社会的不确定性，消除差距和鸿沟。

五点经验：用商业的模式来解决慈善问题

而新型的社会企业是合作型消费或分享经济，不管你在

—— 南茜·贝瑞 前世界妇女银行行长、企业手法扶贫机构

哪里，你分享所拥有的东西，是这样的一种经济形态。它不

创始人

仅仅是关于我拥有什么东西，更多的是关于我不需要的这些

第一、拓宽社会企业定义。尽管培育社会企业的资金供

东西我愿意跟别人进行分享。我们不仅仅是看我拥有某件事

给缺乏，但通常问题不在于资金短缺。许多社会企业想法和

情，而是说我有什么样的渠道去获取使用某件东西的机会和

意图很好，却缺乏足够的管理知识和能力、商业模式、分销

渠道。所以它改变了我们的一种思维的模式，这当中需要有

渠道帮助其构建切实可行的商业模式来扩大规模。

互信，有了这样的一种分享和互信的建立，就是一种很好的

第二、把焦点从对初创社会企业的关注，转向支持那些 面向未来、专注包容性发展、共享价值商业、在经济和社会

社会资本。有了信任和分享的社会资本，我们会有越来越多 的人性得以彰显。

编辑丨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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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洞见

社交和移动技术 如何改变货币的未来 这种技术如何在当下和未来不断催生出新的赚钱、储蓄、管 理、赠予、借款、投资和消费方式。 作者 | 尼迪·玛卡辉加（Nidhi Makhija）、高拉夫·米士拉（Gaurav Mishra）

LinkedIn）、内容共享网络（Wordpress, Flickr, YouTube）和对等网络（eBay, TripAdvisor, Stack Overflow）上进行 互动来积累自己的社交价值（物非价值， Whuffie ）和社交信用。我们通过 Klout, Kred, PeedIndex 和 TrustCloud 提供的 服务来衡量自己的社会货币或社会资本。 我们用自己的社会货币来建立信任和影 响力，增加自己在对等网络市场的阅历， 甚至节约了金钱和时间。 第三，这些技术能够帮助我们用新 的方式来赚钱、理财和消费。在对等网

赋能与聚集具有共同激情和目标

因

路（OpenIDEO）。这样，我们就可以集

络市场中购买或销售物品（eBay）、空

的人们， 社交媒体已广受赞誉。如

思广益，在内容类艺术创作中使用知识共

间（Airbnb）和时间（TaskRabbit）正

今，它已经成为社区、科技与数据的聚合

享协议（Creative Commons License），

成为一种赚钱和省钱的新方式。我们通

之地，激发人们在生活与职业上的不断创

在软件设计等实际工作中使用 GNU 通

过众筹（Kickstarter, Indiegogo）、点

新，这份报告中，我们将重点讨论社交和

用公共许可协议（GNU General Public

对点小微贷款（Kiva, Prosper）和社会

移动技术如何塑造金钱的未来。我们将探

License），允许后来者对作品进行再利

投资（eToro, Zulu Trade）等社区实现

讨这种技术如何在当下和未来不断催生

用、再融合和再分享。如此一来，这种对

与同伴间的资金赠予、借款和投资。我们

出新的赚钱、储蓄、管理、赠予、借款、

等网络中的参与者和全世界的人都可以

设定理财目标并和类似的人进行开销比

投资和消费方式。尤其是以下几种模式 ：

访问免费内容、媒介、软件和硬件，并从

较（Mint, Payoff），用手机钱包代替纸

共享型经济和对等网络交易市场，众筹、

这种礼物经济中获益。

质现金和塑料银行卡（Lemon Wallets,

其 次，这 些 技 术 能 够 帮 助 我 们 通

Isis Wallet）。最后，我们不仅将钱花

移动、社交和虚拟支付生态系统，理财应

过 新 方 式 来 积累、衡 量 和 兑 换 新 型 货

在对等网络市场中，还采用了虚拟货币

用程序和手机钱包。我们同样探索了传统

币。我们目前所处的生态系统承认并看

（BitCoin, Dwolla）、在线支付（PayPal,

银行和金融服务公司通过上述模式与后

重 社 交 货 币而 非 金 融 货 币。我 们 正 通

Visa V.me）、移动支付（PayPal Here,

来者竞争，并且让其客户参与到草根变革

过 在 社 交 媒 体（Facebook, Twitter,

Intuit GoPayement, Square）和社交支

小微贷款、众投和社会投资社区，在线、

运动和合作式社会创新的种种举措。

什么是未来的货币？ 社交与移动网络以及随之而来的丰 富数据流，在以下三方面从根本上影响着 人们：1）创造、储藏和获取价值的方式 2）积累、衡量和兑换货币的模式 以及 3） 赚钱、理财和消费的途径。 首先，这些技术正在帮助我们用新的 方式来创造、储藏并获取价值。人们现在 能够通过在线分享内容（Wordpress）、 图 片（Flickr） 和 视 频（YouTube） 来 表现自己并创造价值；和志同道合的朋友 一起创建开源信息（Wikipedia）、软件 （Linux）和硬件（Arduino）；并且加入 开放式创新社区，共创通往美好世界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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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Pay with a Tweet, Flattr）等新型支 付方式。 1. 共享型经济和对等网络交易市场 人们在对等网络交易市场上通过销

万个夜晚的床位。

承诺高回报（Prosper，Zopa，Lending

我们相信，共享型经济发展能够彻底

Club），而其他一些则旨在帮助有需要

改变我们与金钱和所有权之间的关系。我

的人（Kiva Zip，Rang De，BuzzBnk，

们希望产品公司（如汽车公司）能够重新

Zidisha，United Prosperity，Vittana，

设计从产品销售到租赁服务的商业模式，

LendWithCare）。

售或交换商品、空间和时间来赚取或节约

并且打造二手汽车和附加服务（如停车

最后，我们通过众投平台用资金购

金钱。

位）的对等网络交易平台。我们同时希望

买有前途的创业公司股权，希望能够获得

共享型经济是所有权和消费性质转

服务机构（如银行和大学）能够创建对等

更多的资金回报。当前的众投平台主要与

变的重要基础。我们对所有权进行优先，

网络交易平台来提供他们无法盈利的服

高净值、经验丰富的投资者合作以降低

选择将分享、租借、互换、以物易物和赠

务（如小微贷款（Kiva Zip & Prosper）和

风险（Symbid，Seedrs，CrowdCube，

予放在比购买更重要的位置上。在对等网

兴趣工作室（Skillshare & Craftsy））。最

WeFunder），但是我们希望在符合政府

络交易市场中，我们和社区里其他成员或

后，我们希望银行能够建立起信用评级服

规定的前提下建立一个真正的点对点众

世界各地的人分享产品、服务和空间。这

务机制，合计出用户在对等网络市场中的

投平台。这些众投平台同其他社会投资

样，我们就可以通过租借来省钱，并通过

信用指数，并将个人信用推广至货币的信

社区不同（如 Currensee，eToro，Zulu

出租闲置资产来赚钱。

用等级，使得其适用于各种场合和不同具

Trade，Ayondo，Tradency），投资者可

体情况（请见 TrustCloud & Lenddo）。

以在这种平台上追随和复制其他人的投

混乱和争议是对等网络交易市场的

资组合，分享投资技巧，同时名利两收。

特点之一，因为它利用技术将人们直接联 系到一起，省去了酒店、大学和银行等机

2. 众筹、小微贷款、众投和社会投资社区

构的中介服务。这种平台立志于打造一种

人们通过众筹、点对点小微贷款和社

网络社区，通过社会联系、档案核实、同 伴评审和线下活动来加强互信，并通过用

会投资社区实现资金的赠予、外借和投资。 我们通过众筹平台募集资金，将其通

上述所有平台都基于一个共同模型。 需要资金的人们发布项目，分享他们的故 事和项目细节，设法吸引社区团体关注。 社区团体通过捐款、贷款或投资来资助这

过捐赠共同投资于我们热衷的各类项目。

些项目，并在社交媒体上进行声援。作为

最受欢迎的对等网络交易领域主要

典型的项目包括科技类（装置、游戏、应

回报，项目所有者会根据项目进展给其应

包括：汽车（BlaBlaCar， RelayRides，

用），艺术类（音乐、电影、书籍），公民

许的奖赏和股份。

户间交易获利。

Spinlister， Sidecar， Lyft，Zimride）， 新闻，科研项目和社会事业。作为回报，

其中一些平台已颇具规模并取得了

空间（Airbnb，Wimdu，DeskWanted， L a n d s h a r e ，P a r k a t m y H o u s e ， ParkingPanda）和服务（TaskRabbit，

共享型经济是所有权和消费性质转变的重要基础，它的发展能 够彻底改变我们与金钱和所有权之间的关系。

DogVacay，Rover，Skillshare， WeTeachMe， italki）。此外，一些多

我们可能获得包括产品、个性化体验、股

显著成功。例如，Kiva 平台上有近 100

用途合作式消费平台还使人们能够销售

权或单纯认可在内的奖励，这取决于平

万名贷款者将 4.6 亿美元资金出借给 100

（eBay，Craigslist，Zaarly） 或 出 租

台和项目的类型。众筹平台关注广泛类

万名借款者。在 Kickstarter 平台上，有

（Zilok，Rentoid， Uniiverse）各种各

型的项目，包括创意项目（Kickstarter，

460 万名资助者向超过 45000 个项目进

样的产品、服务和经验。随着对等网络

Indiegogo），个人项目（GoFundMe），

行了 7.45 亿美元的抵押。

交易市场的日益发展，衡量个人在线声

音乐项目（ArtistShare），非营利项目

誉和信用的服务变得愈发重要（Klout， （CrowdRise），医疗病患（GiveForward，

在未来，我们希望利基型众筹、小微 贷款和众投平台能专注于特定地区和市

Kred， PeedIndex， TrustCloud， Connect.

Watsi），公共空间（SpaceHive）和食

场，而较大平台则能通过有机增长、收购

Me， Credport， Fidbacks，Virtrue，

品业（Credibles）。

和合伙经营来开阔新领域。我们同时希望

我们通过小微贷款社区向小型业主

利基型众筹平台能致力于将创办者、支持

这当中有些对等网络交易平台已经

和需要的人提供贷款，帮助他们达成目标

者和品牌相结合。最后，我们希望包括银

颇具规模，声名显赫。例如，Airbnb 共

或为我们自己赚取更多回报。贷款规模主

行在内的公司能创建他们自己的众筹平

有分布在 4 万个城市的 400 万用户，他们

要取决于其个人故事或项目创意。一些

台，在等额回报的基础上让其社区成员资

共提供了 30 万个搜索条目，出租了 1000

小微贷款社区专注于提供点对点贷款并

助营利和非营利项目。

MiiCard， Lend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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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在线、移动、社交和虚拟型支付生态

能够驱动高级账单系统，为商家提供全

购物清单和优惠券（GroceryIQ）以及账

系统

面 数 据 分 析 和 意 见（Square Business

单（BillMinder）等进行管理。

如今人们不仅将消费转至对等网络 交易，并且还使用在线支付、社交支付、 虚拟货币以及移动支付等新型支付方式。

Analytics）。 在这些平台和应用程序中，有一些已 经达到了非常可观的规模和成就。PayPal

同样，企业业主正在通过数据分析应 用来寻找其模式并管理交易活动 （Square Register，TabbedOut，Clover）。

当下消费向网络和移动平台转移已

已经在 193 个市场拥有 1.32 亿活跃注册

同时，我们将实物钱包替代为移动

成大趋势。我们希望实现简洁支付，无需

账户，并能支持 25 种货币进行支付。

钱包，其中包括所有的信用卡、借记卡和

向每一户商家都提供一遍信用卡信息，

Bitcoin 当前每天的流通量达 1100 万比

积分卡信息。这个电子钱包能让我们用

无需携带信用卡，甚至无需为朋友和家

特币，折合为 4500 万美元。4500 万人通

智能手机完成支付，而无需携带卡片。银

人代付而支付手续费。正因如此，我们使

过社交支付系统 Pay with a Tweet 从网

行、金融服务公司、移动运营商、新兴互

用了 PayPal 和 Visa V.me 等现有支付系

上购买商品。

联网公司和零售商，抑或独立开发抑或与

统，也使用一些创业公司的系统，如免费

未来，我们预计各家银行都会以网

他人合作，都在推行一系列移动钱包服

点对点支付平台 Ripple 和预支付卡平台

上、移动和社交支付平台为其核心业务。

务。其中包括 Square Wallet，Google

Akimbo。

零售商也会打造客户移动支付和客户忠

Wallet，Toro NFC Wallet，Visa Digital

我们还使用一系列社交支付平台和

诚度应用软件，而不采用第三方平台。最

Wallet，Lemon Wallets，Droplet，

虚拟货币来完成网上交易。Chirpify 让

后，我们预计银行和零售商也都会建立自

WingCash，Card.io，Isis Wallet（ 由

我们在社交平台上进行联机网上支付，

己的系统来认可和鼓励社交货币。

AT&T、 T-Mobile 和 Verizon 合作提 供），以及 MCX （由 Walmart、Target

Flattr 让我们每月给最喜欢内容的提供 商支付小费，Pay with a Tweet 让我们 用网上口碑支付内容提供商。虚拟货币 （BitCoin，Dwolla，Ven，Feathercoin） 能够让我们完成网上支付，包括点对点支

4. 理财应用和手机钱包

和 BestBuy 合作提供）。

人们设定理财目标并和类似的人进

其中一些平台已颇具规模并取得了

行开销比较，使用手机钱包代替纸质现金

显著成功。在 Mint.com 上，多达 1000

与塑料银行卡。

万用户实现了 200 万个理财目标，网站记

付和商家支付。这些货币由软件算法而非

在个人理财方面，我们正变得愈发精

政府和央行发行并支持 —— 虽然有些政

明：我们能够借助个人金融应用设定理财

府已经开始试验自己的虚拟货币（加拿大

目标、同周围类似的人进行开销比较，并

录了 800 亿美元的借贷交易和 1000 亿美 元的贷款与资产金额。 在未来，我们预计所有银行都会将理

Mintchip）。 同时我们也在使用大批移动支付工 具， 包括点对点移动支付和非接触式 NFC

对于那些渴求捕获未来的银行和金融机构而言，创新、参与和 多样化不仅是其保持行业领先的关键，更是其立足之本。

码或二维码。诸如 M-PESA 及 Venmo 这样的点对点移动支付平台能够让我们

且利用自己的圈子达成目标。这些程序将

财应用和电子钱包作为主要服务。我们同

无手续费转账给家人或者朋友。 通过 NFC

量化目标进行游戏化处理，给我们灵感并

时希望电子钱包能够像理财应用一样提

码（Square Wallet，Visa PayWave，

帮助我们改变日常行为（Mint，Payoff，

供分析和意见，并且替代只能管理一种交

VeriFone PAYware，MasterCard

Simple，Moven，Check，SaveUp，

易类型的应用程序。我们相信电子钱包在

PayPass） 或 二 维 码（PayConnect，

Easy Envelope Budget Aid）。这些程

未来不仅能够记录我们的财务收支，还可

LevelUP）实现的非接触式移动支付工具

序要求使用者绑定自己的银行账户、信用

以整合社交货币。最后，移动钱包将提供

能够让我们无需将卡交予商家，仅需将卡

卡、贷款和其他账户，来获取我们的财务

我们在上一节中提到的无缝网络、移动和

在传感读卡器上轻轻一碰就完成支付，或

数据流。之后，它们将用户消费分为数个

社交支付等服务。

者在智能手机上完成云交易。

类别，通过将用户同一类别的花费与类似

当我们在使用诸多移动支付工具完

用户进行对比来制定有效目标，并将我们

5. 草根变革运动与合作式社会创新项目 传统银行和金融服务机构不仅在我

成支付时，包括小型零售商和服务提供

在不同类别的实际消费与预算进行对比。

商在内的各种商家也在使用诸如 PayPal

同时，我们还在特定领域运用资金管理程

们上述提到的服务领域同后来者竞争，还

Here，Intuit GoPaymen 和 Square 联

序，例如对医疗费（Simplee）、礼品卡

让自己的客户参与到草根变革运动和合

网移动设备来接收交易。而这些设备还

（Gyft）、累计飞行里程（Superfly）、

作式社会创新项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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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类平台和应用的兴起主要归功于 三大趋势。第一，持续的经济衰退使人 们更加重视将自己的金钱和资产价值最 大化，使其希望找到赚钱、管理和省钱 的新方法。第二，在线社交媒体的广泛 应用使创业者意识到网络的力量，因此 使对等网络交易平台数量激增。第三， 通过金融机构服务 API 端口的开通，创 业者能够积累足够的、来自不同数据源 的金融数据，对其加以分析并呈献给具 备金融洞察力的人。 多项研究表明，由于银行积极化解 顾客不满情绪，去年人们对银行服务的 满意度有所提升。与此同时，银行正试 图在共赢的前提下，通过开展草根变革 运动和合作式社会创新项目的方式提升 客户信任感。 合作式社会创新项目需要企业、政

这类服务体系联结并支持了企业家群体 和小型企业业主。

2. 金融服务公司需要至少从以下两 点来拉拢客户：共同目标和自我完善。我

府、非营利组织和社会改革者共同参与，

草根社会变革需要很多人在其生活

们尤其希望银行和金融公司能加强量化

围绕一个共同目的打造出创新和可持续

中或圈子中充当变革的推动者，并通过某

和游戏化技术的投入，这样能够提升客

方案。这些举措通常侧重于那些最有潜力

种协同行动来推动显著影响和意义深远

户和小型企业业主的金融素养和财务健

并且能够创造共享价值的领域：环境，能

的变化。正如我们近期在全球一系列政

康状况。例如，Aetna 保险公司就收购

源和可持续发展；健康，养生和营养；教

治运动中所洞察的那样，草根变革运动可

了 MindBloom 这款自我成长型游戏，

育，学习和能力构建；以及政府，公共服

能由包括公司在内的机构推动和管理，或

帮助客户实现了健康目标，使其在未来

务和公共空间。社会变革者通常能够获得

者由某个事件激发并通过志愿者自发行

更加健康。

奖金、认可、资金或支持；机构能够找到

动而传播开来。现在，很多组织正利用相

3. 价值、货币、金钱和支付自身的定

应对重要挑战的方法；而整个社会都会从

同方式促进行为改变、创造共享价值，主

义也在不断变化。我们希望银行不仅在线

创新解决方案中获益。

要领域包括：环境、能源和可持续发展；

上、移动和社交支付等平台有所投入，还

健康、养生和营养；教育，学习和能力构

能够围绕共享型经济和社交货币提供服

建；以及幸福，与人为善和人性潜能。

务。例如，美国运通最近就扩展了其美国

很多银行都在开展合作式社会创新 项目。一些银行选择资助已有的社会创 新项目，例如花旗银行与 NBC 新闻及新

运通同步（AmEx Sync）服务，让人们

学校风投基金会（NewSchools Venture

影响未来的三种模式

能够直接通过社交网络兑换折扣和购买

Fund）合作共同推出年度花旗创新挑战

总而言之，我们认为以下三种模式会影

商品。

奖，来表彰教育领域的创新。其他一些

响未来货币和银行的发展：

我们报告中所提到的未来与威廉·吉

银行则创建自己的项目并和社区合作。

1. 现在，银行和金融服务公司竞争对

布森（William Gibson）的看法如出一

Barclays 银行通过 Barclaycard Ring 鼓

手——互联网公司、移动运营商、零售连

辙：“那未来早已存在，只是还未波澜壮

励顾客共同打造一款社区服务型信用卡。

锁店和小型创业公司 —— 将一同构造金

阔。”现在，对于那些渴求捕获未来的银

Fidor 银行鼓励顾客之间探讨理财之道。

钱的未来。我们希望银行和金融公司不仅

行和金融机构而言，创新、参与和多样化

KBC 银行创办了The Gap in the Market

能从其他对手中学习到最好经验，还可以

不仅是其保持行业领先的关键，更是其立

集体智能平台，为创业者汇集当地商业机

与他们联手合作，甚至对其进行收购来推

足之本。

会并奖励最佳企业创意。此外，本迪戈和

动创新。例如，Intuit 软件公司就收购了

阿德莱德银行还开设了 PlanBig 服务，美

云端理财平台 Mint.com，完善了自己主

国运通银行开通了 OPENForum 服务，

要基于电脑桌面的 Quicken 软件应用。

编译丨矫金辉 编辑丨杨楚

尼迪·玛卡辉加为明思力集团“洞察力（Insights） ” 小组高级经理，高拉夫·米士拉为明思力集团亚洲 “洞察力、创新与社会”小组副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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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数据为什么 对你的生活很重要？ 公共领域的数据开放和使用，不仅能提升行政效率、加速经 济发展，更为社会创新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可能性。 作者｜刘艺菲 杨楚

和技术飞速发展的今天，大数据已经无处 不在。基于大数据的商业服务遍地开花， 而公共领域的数据开放和使用，则为解决 更为普遍的社会问题的社会创新，创造了 前所未有的可能性。 自从 2009 年，美国总统奥巴马推 动 开 放 政 府 计 划（Open Government Initiative），创建第一个官方政府数据网 站（Data.gov）以来，越来越多的政府意 识到，只有开放政府数据，让公民和社会 团体自由的分享、使用、整合数据，才能 做到官民合作，在提升政府行政效率的同

年 , 英国伦敦爆发了

1854

联系，并最终得出结论霍乱是经由污水传

时，让公众参与解决社会经济问题。无论

一场有史以来最严重

播而不是空气，终于他用一张图使政府下

是欧美发达国家还是非洲发展中国家，纷

的霍乱。得病的人就像得了绝症一样无法

令拆除受到污染的水泵，这场夺走了 600

纷开通相应的政府数据公开网站。

痊愈，短短的十天内已有 500 人丧生。当

多条人命的疫情才得以告终。这个发现同

开 放 数 据 也 被 提 升 到 法 律 层 面。

时主流的意见认为，霍乱像黑死病一样

时促使伦敦建造了全新的排污系统，并大

2012 年 2 月 29 日，纽约市通过了《开放

通过空气传播，因此人人自危，恐怖的气

幅改善了公众卫生状况，这一事件也为现

数据法案》，3 月 7 日由市长迈克尔·布隆

氛在伦敦蔓延开来。然而，英国医学家约

代流行病学发展史揭开了全新的一页。

伯格签署后正式生效，这是美国历史上首

翰·斯诺通过收集分析数据资料，发现霍

如果说 19 世纪初利用公共数据进行

次将政府数据大规模开放纳入立法。根据

乱死亡率和饮用水井的地理分布之间存在

社会研究无疑是一项创举，在互联网发达

该法案，到 2018 年，除了涉及安全和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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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的数据之外，纽约市政府及其分支机构

还要有开放的授权，数据所有者可能对数

政府运营的的工作量和成本。同时因为很

所拥有的数据都必须实现对公众开放。而

据有知识产权、版权，只有数据所有者提

清楚到哪里去找相关的数据，公职人员回

且规定，使用这些数据不需要经过任何注

供开放授权，才能确保企业、NGO、媒体

答那些未解决的问题也更容易。

册、审批程序，数据的使用也不受限制。

自由使用这样的数据而不会受到知识产 权的限制。

数据开放知多少 如果美国加州圣克鲁兹的一对夫妇

公民创新，智慧城市：如果你觉得 以上两点都跟你没什么关系的话，你一定 要认真看这里 —— 开放数据其实与每个

开放的美妙与风险

人的衣食住行紧密相连。如果出门前你能

打算开一家冰激凌店，他们先要申请审批

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开放数据能够

知道哪家餐馆的卫生检查合格，买房前知

21 种不同的执照，过程之繁复自然无需

促进更多信息服务开发，服务直接对接使

道哪个社区的犯罪率低居住安全，换工作

赘述，但有了网站“OpenCounter”的帮

用者、创新者，更多的开发者、市民能够

前知道哪个城市的空气质量好，生活该有

助，他们只需要回答一些问题，网站就会

用他们智慧去对它们进行加工，从而激发

多美好。在很多国家，这些直接影响人民

自动填好所有的表格，复杂的申请程序被

出更多的社会创新。可以说，数据开放的

群众生活质量的信息都可以通过政府数

简化得好像在电商网站上注册一个账户。 如果一名接受政府救济的低收入者 生活在旧金山，他可以通过短信的方式来 知道自己要去哪里领食品券，或者其他相

这些让生活变得更美好，更有效率的解决方案能被研发出来， 更重要的、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前提，就是数据的开放和自由 流动，尤其是政府数据的开放。

关的福利、公告。 如果波士顿的一位母亲想为自

美妙之处，在于它不可预测——你永远不

据开放的方式获得 。《纽约时报》利用

己的 孩 子 选 择 一 所 理 想的 公 立 学 校，

会知道数据开放之后会转变出哪些有意

纽约市卫生部门的开放数据制作了纽约

或者想知道自家孩子所乘坐的校车开

思的服务。

市所有餐厅卫生分数的图表，你可以查到

到 了 哪 里，自 己 的 孩 子 是 不 是 安 全，

Code For America 组织编写的美

该餐馆最近一次卫生检查的时间，违反了

她 可 以 免 费 使 用“DiscoverBPS” 和

国 开 放 数 据 全 方 位 普 查 报 告 Beyond

哪些卫生条例，评级是什么。基于地方政

“Where’ sMySchoolBus”两个 App 获

Transparency 一书开篇提到，开放数据

府警察局记录而开发的犯罪记录报告网

得相关服务。这些都是波士顿公共服务的

的发展已经在公共领域展现出了创新催

站（crimereports.com）可以查看你所居

一部分。

化，效率提升，经济加速的能量。数据开

住的社区在过去一周、一月、一年所发生

放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应用在公共领域

的犯罪案件记录。公众还能订阅新消息提

有以下三方面潜力：

醒，随时掌握周围最新的安全动向。新西

以上这些例子，富有创意地满足了 某一特定群体日常生活中遇到的某一类 需求。这些让生活变得更美好，更有效率

透明政府，公民监督：数据开放是实

兰的 vervuilingsalarm 项目，则会在你

的解决方案能被研发出来、并最终投入使

现透明政府、公信政府的一项重要内容。

周边的空气质量低于一个自定义的阀值

用，开发者的智慧和想象力自然不必说，

芬兰的“tax free”项目和英国的“where

时向你发出警告。

更重要的、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前提，就

does mymoney go”项目都向民众展示

需要注意的是，开放数据并非个人

是数据的开放和自由流动，尤其是政府数

了政府如何使用税收。近年来中国也开始

数据，也就是说数据开放不应该包含特定

据的开放。

重视政府透明这一点，社科院发布的《中

个人信息。同样，威胁国家安全和或者违

所谓“开放数据”， 根据“开放知识

国政府透明度指数报告》力图对政府各部

背国家政策的数据也不适用。在很多高度

定义”，指的是可以被自由免费使用、再

分透明度进行全面评估。只有当政府数据

敏感的领域，比如医疗，开放数据需要尤

利用、重新发布，而对发布数据的身份、

能够真正开放给公众的时候，才会让官员

其谨慎。英格兰政府的 Care.data 项目自

地点、目的不加以限制的数据。从法律、

的腐败行为暴露在公众视野之内，从根本

2013 年底推出就饱受争议。包括 BBC 和

社会和技术三个层面，任何人都有权利自

上预防腐败发生，实现透明政府。

卫报在内的主流媒体纷纷对政府口诛笔

由使用这些数据。在“开放数据中国”联

高效政府，精简开支：开放数据同时

伐，谴责卫生部门向商业医疗保险公司出

合创始人高丰看来，所谓开放的数据，就

有助于政府提高自身的工作效率。自从荷

售个人医疗记录数据。卫生部门也没有和

是公开可获取的数据，也就是可以直接免

兰教育局在网上发布了所有教育相关的

民众充分沟通项目信息，民众不知道他们

费下载使用的数据，数据的格式应当是机

数据后，他们通过邮件电话等方式收到的

的医疗数据将会被如何使用，哪些医疗数

器可读的 CSV 而不是 PDF。另外，数据

关于教育的问题大幅度减少，大大降低了

据将会以何种形式被共享，以及如何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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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数据共享项目等问题。迫于公众和媒

没有历史数据，历史相关性分析，预测性

信息专家涂子沛在其《大数据》一书中写

体的巨大舆论压力，英格兰政府在 2014

分析就无从做起。

道，如果说收集数据是一种意识，使用数

年 2 月宣布推迟 Care.data 上线，并开展 6 个月的重新审议。

从开放数据角度来说，把数据开放才 能带来真正可用的数据，如果只把数据简

据是一种文化、一种习惯，那是否开放数 据则是一种态度。

单公开而不是开放则会造成很多问题：比

本着联合多方利益相关体（媒体、

如，开发者自行搭建了可下载数据的站点

NGO、普通民众、企业等），进一步明确

根 据 2014 年 度 的 开 放 数 据 指 数

供非技术人员和其他开发者利用，但多源

开放数据过程中的需求和挑战，进行开放

（index.okfn.org）报告，在参与排名的

的数据会导致数据质量失控。市面上的空

数据倡导；促进多方利益相关体（政府、

97 个国家和地区中，中国仅排在 57。甚至

气质量 App 很多，数据来源不尽相同，

企业、媒体、NGO）之间的对话、协作，

“开放数据”这一概念，在中国也仍是极

有的来自于官方国控站、市控站，有的来

创建开放数据生态圈，带动数据的开放的

为小众：Google 上精确搜索关键词“开

自第三方数据源，数据源的繁杂导致不同

初衷，2014 年 2 月 22 日，国际开放数据

放数据”结果有 30 多万条，合并重复项

的 App 提供的信息不一致，这就使得数

日，开放知识基金会中国、城市数据派、

后，最终显示出的不超过 220 条。

据质量无法控制。如果把数据开放，政府

数据科学家联盟、上海青悦环境信息、马

政府与公众之间形成有效协作，不仅

允许公民下载它所有历史数据，我们就能

金 馨、Orson Zhai、Bruce Haupt 等 7

需要政府开放数据，还需要一个闭环的数

够确保只有一个唯一的官方源，从而确保

个个人和机构联合发起了开放数据中国

据流：数据能从政府流向民间，民间数据

数据质量。

（opendatachina.com），一个关注开放

开放数据在中国

也能反向流回政府。在高丰看来，这两个

与此相关的另一个问题是，政府向

过程都不容易，目前在中国都有一定的阻

民间开放了自己的数据，但同时民间采集

数据的线上协作平台。 在“开放数据中国”网站上，联合发

碍和挑战。 以空气质量监测数据为例：2008 年 美国大使馆率先开始发布 PM2.5 数据，

如果说收集数据是一种意识，使用数据是一种文化、一种习惯， 那是否开放数据则是一种态度。

之后中国政府也开始发布 PM2.5 的空气 质量数据。这些数据公开之后，公众用他

的大量数据和反馈信息又如何流向政府

们的智慧开发了很多应用，使得普通人在

呢？“之前网上有人号召‘我为祖国测空

手机上能够查看 PM2.5 的情况，还有例

气’，用不同的传感器测定我们身边的空

如矮马预报、 微软亚洲研究院的 urbanair

气质量。但是，这些数据去哪儿了？这些

我们坚信开放数据使每一个人都有

这样的空气质量预测系统。“这些听上去

数据有没有很好地反馈回政府？”高丰认

同等的机会和权利来使用自己的想象力

非常美好，但问题在于，数据公开不等于

为，即使这些传感器可能达不到政府所用

和才能去作出伟大创新。

数据开放。把数据列在网页上，并不代表

传感器的标准，但这些小而美的数据本身

我们真的能用。”高丰认为，这里存在一

却有能够帮助政府做一些决策：比如结合

个数据可用性的问题，这样的数据不能

民间监测数据规划新政府监测点的设置、

被公开下载，对于媒体、NGO 等没有技

多方监督排污企业等等。

术能力的人而言，没有能力获得这样的数

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互联网协会理

起方共同起草的“宣言”里这样写道， “我们坚信开放数据是创新的天然 资源。数据自由化将会使社会更美好。

我们坚信数据不是只有大公司、大机 构才能玩的游戏。 我们坚信开放数据将会是公众与政 府间的桥梁。 我们坚信开放远胜封闭。

据，从而对它进行加工；即使对于拥有爬

事长邬贺铨表示，根据开放数据基金组织

我们是社区的坚定信奉者。数据自己

取数据能力的开发者来说，每个开发者不

的统计，中国在开放数据方面还处于较为

并不能彰显其用处也不能作出创新。是社

得不重复发明一个“轮子”爬取这样的数

落后位置，而在各地均在讨论建设“智慧

区中的贡献者用数据改变了世界，而正是

据，这对政府的服务器也是一种压力，对

城市”的背景之下，开放数据也是必须要

因为这些数之不尽的贡献者，才有了如今

开发者也是浪费人力物力。

面临的挑战之一。“我们谈智慧城市，首

的我们。我们的工作将会由社区来引领，

先你有没有开放数据，没有开放数据，很

并且始终服务于我们的社区。”

这里存在的另一个问题是，空气质量 的历史数据去哪儿了？目前北京、上海等

难说，这个城市是有智慧的。”

但，毋庸置疑，开放数据概念在中国

地发布 PM2.5 数据都是迭代覆盖式的更

在中国，公共数据的匮乏和数据公信

新，前一次更新的数据都无法在网页上找

力不高已经成为人文社科学术发展的重

（特别鸣谢“开放数据中国”联合创始人高丰，本文

到，更不用说前一个月的 PM2.5 数值了。

要挑战。将大数据概念带入中国人视野的

部分内容参考了他在 2014 社会创新峰会上的演讲）

的推广还只是一个开始，路阻且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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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西方强文化席卷世界之后，西方宗教的文化与传统被浓墨重彩地一再解析，而中国传统的文化理念却 被视为乏善可陈，事实当真如此吗？文运先生在“第六届非公募基金会发展论坛”上的分享让我们认 识到，今天中国的文化创新离不开对传统文化的理解与继承，这是不可忽视的立足之本，否则可能深陷邯郸 学步的尴尬境地。

溯源中国传统的文化创新

自如；人可以像鬼神一样，洞悉吉凶，趋

文 | 文运

这就是圣人。

利避害。”这样的人能够做到“以一人而 奉天下”，将天下人都装进自己的心里， 道家最宝贵的思想在于培养人的智 慧，也就是解决方法论问题。道家非常重 视“无”的智慧。《道德经》说，“天下万 物生于有，有生于无”“道常无为而无不

溯源儒释道文化

任心，也就是解决价值观问题。儒家推崇

为”“吾所以有大患，为我有身，及我无

相

比于西方文化的“实事求是” ，中

“圣人”或“大人”。孔子在注解《易经》

身，吾有何患”。这就是说，“无”是万

国的传统文化常常被冠上“道德

时说，“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

物的本源； “无为”才可以“无不为”，亦

说教”的标签。实际上，中国传统文化的

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

即放弃主观成见，遵循客观规律，才可以

本质是求真，传统文化中有种种道德观

凶”。其意为“人可以兼备天、地之德，

无所不成；“无身”才“无患”，亦即突

念。但这些道德观念并不是由谁编出来

像天一样轻清无私，可以胸怀天下，像地

破了对身体的执着，才不会有拖累。要能

的，更不只是一种说教，而是建立在古人

一样厚重堪忍，可以承载一切；人可以兼

够做成事情（无不为），就要善于求道；

对真理的追求和认知的基础上的，即所谓

备日、月之明，像日光一样给万物带来温

要求道，就要善于做减法，突破自己的主

“格物致知” 。 儒家最宝贵的思想，在于培养人的责

暖，像月光一样给万物带来清凉；人可以

观成见，正所谓“为学日益，为道日损，

兼备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之序，进退

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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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外界释放的信息或作用力，最终都 会回到我们自己身上。因此，一千三百善 的作用力反馈到自己身上，才足以让自己 成为天仙；三百善的作用力反馈到自己身 上，才足以让自己成为地仙。所以说要想 当神仙，先要做好公益慈善。 因此， 传统的慈善观不是一种道德负 担，而是一种理性追求。在中国传统文化 中的公益慈善不仅是社会个体行为， 更是 一种治国理念和生命价值， 主要体现在公 益慈善精神的本质 —— 利他精神上。中 国古文化中的利他精神不仅仅局限在现 代人所理解的社会个体的公益慈善行为 上， 还构成了整个社会和国家的基本治理 理念。 《道德经》说，“圣人无心，以百姓 心为心”，要求执政者完全以百姓为念； 《大学》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 亲民，在止于至善”，要求执政者以德治 佛法思想中最重要的内容是慈悲和

也就是“一阴一阳之谓道”的道理。

国、爱护百姓、止于至善； 《礼运》说，在

智慧。只有悲智双运，福慧俱足，才能成

因此，即便仅仅是一个善念、一句善

大同社会“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

佛。佛法讲的慈悲，要求普度一切众生，

语、一件善行，累积下去，最后也会给自

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

这与儒家“以一人奉天下”的价值追求，

己带来很大好处。

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也就是说抚孤托 幼、养老济贫乃至残疾人保障等公益慈善

显然是一致的。佛法讲的智慧，要求破除

事业是个人和国家的共同责任。以公益慈

我执，实现无我，这与道家“无为”“无

释家： “于诸病苦，为作良医；于失道者，

身”等关于“无”的方法论，显然也是一

示其正路；于暗夜中，为作光明；于贫

善精神要求执政者，或许是中国传统文化

致的。正因为如此，佛教进入中国后，由

穷者，令得伏藏。菩萨如是平等饶益一

的一个重要特色。

儒入佛者、由道入佛者都很多，绝大多数

切众生”

从中国传统文化来看， 利他的公益慈

汉传佛教祖师都精通儒道思想，也正是因

——《华严经·普贤行愿品》

善精神至少有三个层次：一是自利利他，

为儒释道思想有内在的相通性，佛教才吸

在佛教中，布施、爱语、利行、同事

这是对普通人的要求， 就是追求自利利他

纳儒道因素，发展为汉传佛教；儒家才吸

是修行大乘菩萨道的四摄法。布施，就是

相统一，不让公益慈善成为负担。因此，

纳佛教因素，发展为理学；道家才吸纳佛

用财富等直接帮助别人；爱语，就是用语

儒家主张“爱有差等”“老吾老以及人之

教因素，发展为道教。三者终构成了中国

言温暖别人；利行，就是成人之美；同事，

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并不是简单

就是与人同甘共苦。这体现了佛教非常全

地否定“大公无私”，而是强调普通人只

面的公益慈善精神，帮助众生正是菩萨成

能从自利利他做起。二是忘我利他，这

溯源儒释道的古文化慈善观

佛的前提条件。佛是觉悟者的意思。如果

是修养更高的人的追求，就是忘掉个人

儒家：“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易经》

一个人决心帮助一切众生，发起终极的慈

得失，功成而弗居。因此，墨家主张“兼

善精神，最终他就会成佛。

爱”，这也并不是否定“爱有差等”，而

传统文化的核心理念学说。

是强调还有比“爱有差等”更高的利他

如果坚持积善，将来一定能得到好的 回报。这一认识是以万事万物之间存在因

道家：“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

境界。三是无我利他，这是最高的精神境

果关联性为基础的。正是因为一切事物都

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 ——《太上感应篇》

界，就是彻底摆脱我执的束缚，永远利益

互相关联、互相影响，所以《易经》才用 阴阳关系来概括万事万物之间的规律性，

《道德经》认为“反者，道之动”，

众生。当然，这也就是佛菩萨、真人、圣 人的境界。

/ 2015 03

青年观察

给我一台电脑， 就能改变教育吗？

越来越紧密。2011 年开始，在盖茨基金 会的资助下，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 20 所 中小学的老师开始全面采用可汗学院进 行教学活动。美国斯坦福国际咨询研究所 (SRI International) 2014 年 3 月发布的 报告显示，91% 的老师认为可汗学院提高 了他们的教学能力，89% 的老师表示会继

文 | 刘思凡

续在教学中使用可汗学院；相比传统课堂 的学生，可汗学院的学生在数学成绩有显 著提高，同时自我评价“面对数学题目更 有自信”。 息和通信技术 (ICT: Information

信

的课堂似乎还很遥远。根据现有试点项目

and Communication

的评估结果，“一人一台电脑”对于教学

Technology) 已经重塑了许多产业，它

质量的提高非常有限：2012 年一项在秘

首先，它的内容设计并非基于某一特

也同样能改变教育吗？许多人持乐观态

鲁进行的大型随机控制实验显示，在当地

定教材有着特定的顺序，而是把知识点分

度。2014 年 11 月 3 日 － 5 日， 第 八

319 个小学实施了 15 个月之后，这一项

解成一个个的“模块”，不同的模块可以

届全球“教育中的信息和通信技术”峰

目对于提高学生的认知能力有一定帮助，

单独分开使用。这样的灵活性使得老师可

会（The Global Symposium on ICT

但在数学或语言学习上的影响并不显著。

以根据教学需求自由组合教学内容，学生

in Education）在韩国庆州市举办，主

同样的评估在美国亚拉巴马州、乌干达、

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学习情况和学习兴趣

题 就 是“ 一 人 一 台 电 脑， 改 变 教 育 ”

印度等不同地区也都得到类似的研究结

来自主安排。甚至在同一节课上，一些同

(Transforming Education with 1:1

果，显示无论是在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

学可以选择巩固练习同一模块、而另一些

Computing)。

家，这一雄心勃勃的项目都不能有效地解

则可以选择开始自学新的模块。其次，可

决教育问题。

汗学院随时都在反馈学生的学习情况，这

“一人一台电脑”的概念如今早已不 再新鲜，在美国的中学里可以看到人手 一台 iPad, 在非洲乌干达的小学也可以

可汗学院的成功不是偶然

样在传统教学中往往要等到一次集中测

我们面临着哪些问题？

验才会显现出来的问题，现在教师可以在

看到一人一台“百元电脑” (One Laptop

首当其冲的是缺乏系统的、高质量的

第一时间同步了解学生的掌握情况，及时

Per Child)，越来越多的国家把 ICT 当成

配套教育资源。使用电子设备仅仅是为了

作出教学调整。更重要的是，这一即时反

了教育改革的“灵丹妙药”而大力推广。

替代传统教科书吗？显然不是。但是电化

馈机制也使得学生自己有机会进行独立

但是，对于 ICT 在教育中的角色，我们依

教育究竟需要怎么样的内容？如何去设

学习，加强了学习的自主性和主动性。

旧存在很多没有解答的问题：利用 ICT 究

计并维护相应的电化教育资源？如何处

可汗学院的成功已经在世界范围内

竟可以用来解决哪些教育问题？ ICT 对

理新的教育资源和传统教学方式之间的

得到了广泛的关注，有 1000 多项教育内

于学习效果的帮助究竟有多大？哪些辅

关系？这些问题没有得到解答，电子设备

容支持十一种不同的语言，其中也包括中

助性的政策可以更有效地利用 ICT ？

就沦为了空壳，无法起到相应的作用也就

文。但是，翻译上的偏差、语言表达习惯

理所当然。

的不同以及课程体系的差异，使得可汗学

“一人一台电脑”的设计初衷是通过 计算机软件设计，根据每个学生的学习

在电化教育内容设计上比较成功的

院在中国“水土不服”，很难真正在现有

程度和学习能力安排不同的教学进度，让

案例是可汗学院（Khan Academy）。它

的中国义务教育体系框架中被有效地利

他们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进行自主

于 2006 年正式上线，通过教学视频短片、

用。

学习。“传道授业”交给了科技，而老师

课后练习通关、学习进度评估三种形式，

只需要承担“解惑”的职能。这种被称为

让学生掌握课程自主权。如今，每月有超

还有课堂教学方法以及相应的教师培训。

“翻转课堂”的模式意在弱化“一刀切”

过一千万的学生使用可汗学院进行自主

对于传统教育中的老师来说，ICT 在教育

的教学大纲，让学生在个性化的学习中能

学习，其中 35% 是来自美国以外的访问。 中的运用对于他们也都是一个全新的领

够最大程度地发挥自己的潜能。 但是目前看来，我们离这样理想化

然而不仅仅是教学内容，需要改变的

起初可汗学院只是定位于“课外自学

域，因此如何使用设备、如何设计教案、

工具”，但近年来它和 K12 学校的合作

如何引导课堂都需要从头学起。如果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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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 2015 03

提升教师教育技能 电子设备

改进教育方法

录音机 电台广播 移动终端： 手机 平板电脑 电子阅读器

通过内置的教学示范 课、课程教案、配套 习题等资源，帮助老 师更有效地备课

拓展学生学习渠道

补充教学资源 与课程同步的教学广 播、配套录音

录音机辅助外语学习

提供课堂使用的音频、 视频等教学资源， 通过多媒体设备在教 学中使用

电子阅读器及其内置 软件，增加学生的课 外阅读、扩充词汇、 纠正发音

基于计算机的教学应

通过设立机房，或“一 人一台电脑”的方式， 让学生利用互联网资 源自主学习

用软件，帮助学生在 实践中直观地理解课 程内容

计算机

教学方法没有相应地作出变化，“翻转课

背后的高昂成本。对于中国大部分教育经

以“移动终端”为例，在肯尼亚进行

堂”也依旧只是纸上谈兵。其实，大多数

费欠缺的地区来说，“一人一台电脑”并

的一项随机控制实验将平板电脑的使用

的时候并非政府不愿提供教师培训，而是

不是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而即使对于能

对象分成三组：

电化教育方法和教学模式还没有形成相

够负担的地区，这笔投资是否有必要也值

对成熟的体系，因此究竟培训什么、如何

得商榷。同样使用电子设备，成本更低的

进行培训，大家并不清楚。诸如可汗学院

手机能否达到类似的效果？

此类的资源，终究也只是一个工具，具体 到教学运用亦有多种不同的可能性。

这一点对于当前的中国尤其有深刻 意义。地区之间的教育经费、教学设施、

A. 学生每人一台平板电脑，可以用 来进行阅读、数学练习； B. 只有上课教师每人一台平板电 脑，可以在课堂上使用内置的多媒体资 源；

好消息是，国内不少地区已经开始

教学质量都存在巨大差异，一味地将资

C. 只有学区教研员每人一台平板电

探索“翻转课堂”的中国模式，每个月都

源集中在较发达地区的电化教育投资无

脑，内置的多媒体资源用以辅助学区教

有不同的学校召开“翻转课堂”实践研讨

疑会进一步加深地区间的教学差距。“一

师备课。

会，分享各地试点中遇到的经验和难题；

人一台电脑”是电化教育唯一的解决方案

有意思的是，尽管采用设备的总成

越来越多的商业团队也开始将目光瞄准

吗？其实不然。现有的电化教育方案，按

本相差悬殊，教学效果也显著地高于对

K12 线上教育，出现了诸如猿题库、爱考

照用途和功能大致可以按照对于师生的

照组（不使用平板电脑的学校），但相互

拉、快乐学等教育内容平台。

作用分为五类，其中既包括比较传统的电

之间却没有显著的差异。相比于 A 组平

子设备、录音机、广播等，也包括比较现

均每个学生 40 美元的成本，C 组的平均

代的手机和阅读器等。

成本只有 0.1 美元，却达到了 A 组同样

因此，当我们推广电化教育时，必须 要将其看成是涵盖了电子设备、课程内 容、教学方法三方面的完整体系。三者相

尽管并没有可供横向比较的成本效

辅相成，共同作用，缺一不可。我们必须

益分析数据，但是总体而言，电子设备是

以上这些国内外经验给我们的启示

认识到，单单将电脑交到学生的手中并不

按照价格的高低从上到下排列；而供教

是，当谈论“一人一台电脑”的时候，我

会自动触发这种学习模式的改变，而是需

师使用的设备总需求量也大大低于学生

们想到的不应该仅仅是电子设备， 更要想

要包括教育资源、教学方法以及教师培训

每人一台设备的总需求量。因此大致而

到相应的教育政策环境、教育经费支出、

在内的一系列变革来推动。这其中任何一

言从上表中的左上角到右下角，成本依

项目效果评估、电子课程内容、课程教学

个环节没有跟上都会限制 ICT 的有效运

次递增。

方法和教师技能培训。 只有全方位的考量

用，但这些恰恰是目前大多数类似项目没 有关注到的。 同样不能忽略的是“一人一台电脑”

另外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是，成本

的教学效果。

才能真正实现电子设备的最大化价值。

的差异会使得教学效果也存在差异吗？ 研究者也对此进行了实证性的研究。

作者为美国乔治城大学公共政策专业在读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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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社会物理学 ： 追踪思想的漂流路径

现实模型讲到改善模型的所需工具。他描 述了一款可视化网络工具，可以帮助管理 员认识到组织中互动的非正式结构可能 会阻碍社会学习。他也证明了用数字科技 制作的数据收集工具可以推动设计一个

文丨 Amir Goldberg

有效的激励系统。简单说，如果将这本书 使用得当，它可以是帮助你建立一个更高 效、更有弹性、更高产组织的得力助手。 在这本书的第三和第四部分，彭特兰展开

早

在 19 世纪，现代社会学的创始

话题，认为社会物理学可以帮助我们建

人 奥 古 斯 特· 孔 德（Auguste

立“数据驱动型城市”和“数据驱动型社

Comte）就提出了“社会物理学”这一

会”。他声称这个“新科学”将帮助我们

概念。他和当时的其他学者们期望发展出

绘制出一个处于平衡点的未来，既可以避

一套全球通用的法则，以解释社会现实，

免市场经济社会带来的竞争狂潮，又不至

这就相当于想要在社会学领域里寻找一

于陷入等级社会产生的无为宿命论。

套“万物理论” 。此后，社会学家们普遍

目前看来， “社会物理学”的本身含义

渐渐对此不再抱有幻想。然而，麻省理工

存在混肴：它究竟是一个科学事实呢？还

大学人类动态实验室（Human Dynamics

是说只是一个意识形态？社会物理学家

Laboratory at the Massachusetts

的“工具包”也有可能带来潜在的社会工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主 任 亚 历 克

程（Social Engineering），这使得某些人

斯·彭特兰（Alex Pentland）似乎不在

销售员或者信息圈封闭的销售小组相比

感到不安。毕竟，掌握人际交往秘密的乌

此列。他是《社会物理学》一书的作者。

业绩要更好。另一项实验则证明了小型团

托邦愿景也能轻易转变为奥威尔式的反

和那些数据专家、电脑工程师，当然还有

体成员间平等轮流的交流比起团体中单

乌托邦（Orwellian dystopia）。当我们将

物理学家同事们一道，彭特兰成为了致力

个成员的杰出才能更有利于团队整体表

物理模型运用到社会现实中去的时候，我

于利用信息科技创造数据驱动数学模型

现。彭特兰及其合作者在这项研究中使用

们需要明白这并不是一个科学框架，而是

的社会行为学运动的先驱。

“集体智慧”一词来描述这种相互作用。

一种比喻。这比喻，虽然可以给予启发，

《社会物理学》这本书总结了过去十

就其本身而言，意识到网络结构很

但最终仍无法成立。不同于组成自然世界

年中彭特兰及其团队的开创性工作。他们

重要这件事并不新鲜。同样地，发展和传

的基本粒子，彭特兰社会物理学中的分析

使用了一些巧妙的方法去了解不同场景

播创新思想的最佳结构是在制度性和弹

单位 —— 人类 —— 却是复杂多样、无法

下人类的互动模式，从宿舍、银行，到呼

性中取得平衡也不是一天两天发现的事。

预测的。他们的社会交互难免总是反映出

叫中心。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方法是应用一

在有着复杂系统的学科中，至关重要的行

他们彼此交换的内容；这一交互的结构也

种可穿戴设备——“社会计量徽章”——

为产生在“混沌的边缘”相当普遍，这一

只能反映出一部分情况而非全景。

去记录人际交流信息。彭特兰工作的核心

领域很大程度奠定了彭特兰研究所展示

无可否认，《社会物理学》是一部很

主题是研究特定网络互动的整体构架，而

的那种计算社会科学理论的基础 。这种

有价值的作品。它在数据驱动科学上的探

非人们通过网络互动的具体内容。这决定

庞杂系统科学，从许多方面来说，为彭特

寻广度和独创性，以及它致力于对将科学

了“思想流”（Idea Flow）的质量。“思

兰力证的计算型社会科学奠定了理论基

探索转化为实践知识的决心，使得它在近

想流”是彭特兰的独创词汇，用来表示行

础。《社会物理学》这本书中调查研究中

期的许多关于网络新科学的书籍中脱颖

为和理念是如何在人际关系网中传播的。

的“新东西”是其使用数据的绝对容量和

而出。它对机构学者和领导人来说将会尤

根据彭特兰的思想流理论，某些网络

多样性，以及彭特兰和他的同事们在阐述

为迷人和有所裨益。那些想要利用大数据

结构更有利于创新思想的出现或协调团

“大数据”时所带来的数学的优雅和计算

力量的人们，无疑也可从中获得启发。

体合作。例如在一项研究中，那些以“互

的马力。

编译丨杨洁

动模式”工作的在线日间交易员能够进入 信息网络的各个不同部分，与独来独往的

《社会物理学》是一部实践科学作品。 在书的第二部分，彭特兰从如何塑造社会

作者为斯坦福商学院组织行为学副教授。本文发表于 《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2014 年春季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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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 03

从发现资本精神 到推动资本共享 ——读卢德之《让资本走向共享》

还自告奋勇把其推崇的家乡“湖湘文化” 转型目标就定在了共享：“什么是促进湖 湘文化转型的工具？…… 那就是资本精 神。湖湘文化的目标是什么呢？我认为是 走向共享”，在结语中他还进一步概括表 述：“资本才是创造财富的源头，让资本 创造的财富为大多数人服务是资本精神

文丨刘选国

的最好体现，现代慈善是最好的通道”。 卢博士善于结合国际国内时政大事、 热门问题阐释他的思想，博古通今，旁征 博引，并进而归纳和提炼出一些精粹响亮 年安德鲁·卡内基

1889

而易记的观点或概念，如他给资本下的

即将成为美国钢铁

定义是：“能够带来财富的财富”，概括

大王之际，他在《北美评论》上发表了后

资本精神内涵是：“拼命地挣钱，拼命地

来影响美国一个时代慈善潮流的《财富

省钱，拼命地为神圣事业花钱”；他善于

的福音》一文，1900 年他隐退成为全职

透过一些社会现象来进行概括提炼：如创

慈善家，到 1919 年他 84 岁辞世，基本

新慈善的三种模式、“四化”等。他擅长

捐完了他的钢铁帝国拍卖所得的 4.8 亿美

进行演绎推理，如“社会越发展，资本就

金，践行了他的有生之年将财富全部用于

会越发达；资本越发达，越要为多数人服

公益事业的理论，成为美国当之无愧的慈

务；资本越为多数人服务，社会才越会走

善之父。

向更高级的文明”，这些语句意思层层递

读完卢德之先生的新著《让资本走向

进，鲜明凝练，易记上口，很便于传播。

共享》，联想他捐亿元巨资成立华民慈善

当然，作为一个创新的理论体系，书

基金会前一年出版的《资本精神》，进入

中也还有一些问题还需进一步讨论。卢

慈善行业出版的《论慈善事业》、《走向

博士认为资本是中性的，“因为掌握资本

共享》，回顾他近年来在慈善行业开展的

的人的好坏而表现出善恶两面性”，“资

项目、资助的课题、与国际慈善界开展的

本是带来财富的财富”，与马克思《资本

互动交流，从发掘资本精神到架构让资本

论》中提出的“资本是带来剩余价值的价

走向共享的慈善理论体系，身体力行推动

再从全球大趋势印证“资本可以走向共

值”观一致，我们也都认同。但认为“资

中国慈善业的发展实践，也许现在称他为

享，也必须走向共享”的主张的合理性，

本才是创造财富的源头”的判断，以限定

中国的慈善之父为时尚早，但誉为中国当

进而从五个方面阐述了把握共享思想的

性的词语“才是”来表述，把资本作为创

代的卡内基则不为过，他的这本新书值得

五个关键问题，最后得出结论：“现代慈

造财富的唯一来源，与今天我们把资本之

向中国所有的财富拥有者推荐阅读。

善既是让资本走向共享的一种重要动力，

外的劳动、科技、文化、管理等因素都当

这本新书应当是卢博士对资本精神

也是一条重要路径”。而对于如何发展当

作财富创造来源的观点相比，还是有一些

研究和投入慈善实践后最新探索的理论

代资本文明和慈善创新，书中阐述了投资

偏狭。

成果。全书十个章节，从首先抛出“让资

与现代公益的关系、社会影响力投资、公

还有一点遗憾是，提出慈善是“让资

本走向共享”的命题背景，到重申“资本

益信托、家族基金会等热门话题，提出了

本走向共享”的重要路径观点很好，但如

是一种特别的财富，一种能带来新财富

他所认同的资本走向共享的路径。最后卢

何推动私有资本走上慈善共有之路，如何

的财富，资本创造的财富应当为多数人服

博士高调的宣称：“我把让资本走向共享

激发富人乐于让其资本与大多数人共享，

务。资本、多数人原则背后蕴藏的就是资

当作我们的一项伟大使命”，并且判断：

书中似乎还没有阐释出具有说服力的动

本精神与共享思想”，并推断：“资本文

“我觉得，东方文明已经到了大显身手的

力激励机制。卡内基的《财富的福音》是

明有两大推手，一是资本，二是多数人。

时候了，而且到了让东方智慧在资本走向

从清教徒思维模式，告诫人们“如何恰当

资本是基础，多数人是方向、是目标”，

共享的过程中发挥伟大作用的时候了”。

的管理财富，以使富人和穷人之间依然可

/ 2015 03

以保持兄弟情谊、和睦相处”，他比较三

理论体系，建立自己特色的话语，他的四

种财富处置模式的优劣，提出富人应“把

本著作从发现资本精神、到推动资本走向

所有的剩余收入简单地看成是社会委托

共享、到探寻当代慈善路径已足以构成一

自己管理的信托基金，当仁不让地承担

个新时期的中国慈善学和社会发展的理

[ 美 ] 彼得·蒂尔、 布莱克·马斯特斯 著

起管理职责，依据自己的判断将钱财用于

论体系。我相信，随着他不懈的慈善实践

中信出版社

对社会最有益的事业”，并劝诫富人“拥

和理论探索，让资本走向共享的理论也将

传统时代的成功企业的商

巨富而死者耻辱”，“富人进天堂比骆驼

会和卡内基影响美国慈善一样，影响今后

业模式是从 1到 N 的过程，

穿过针眼还难”。这些引导非常有效。那

一个时代的中国人投身慈善。

荐书 《从 0 到 1》

也就是在现有基础上， 复制 之前的经验， 通过竞争不断

么，对于今天大多没有宗教信仰的中国富

卢德之博士的慈善理和实践论探索

扩大自己的市场影响力。解读世界思考从 0 到

人来说，如何激励他们将私益的资本变成

已经得到国内外业界的认同，徐永光评价

1 的秘密，在意想不到之处发现价值与机会。

共享的财富，尤其是当前中国仇富、对慈

说：“卢德之是一位既出钱，又出力，还

推荐人 ：王平（友成基金会理事长）

善捐赠习惯性进行道德审问、私有产权保

出思想的人”，“是中国企业家走向现代

护法律环境还不够成熟的大环境下，如

职业慈善家第一人”。洛克菲勒慈善顾问

何让那些已习惯于拼命花钱购豪宅、养小

组织首席执行官梅丽莎·A·博曼博士也

三、赌博、炫富的土豪转向“拼命地为神

高度评价他在理论上的创造：“他挑战我

圣事业花钱”，让他们觉得财富走向共享

们的思想，使我们意识到，慈善行为可以

本书以丰富而有力的证据

是一种必然的选择，我觉得还需要更充分

被视为一种新的革命，一种由自我反省开

告诉我们 ：指数级增长的

的理由和易于接受的角度来说服。

始到慈善作为自愿行为的内在过程。”

技术、 “DIY”创新者、科

《富足 ：改变人类未来的 4 大力量》 [ 美 ] 彼得·戴曼迪斯 著 浙江人民出版社 商务印书馆

技慈善家和崛起中的 10

有意思的是，如果把《让资本走向

最近，我在一篇读香港梁其姿的《慈

共享》与 2014 年的畅销书法国经济学家

善与教化——明清时期的慈善组织》后写

大力量，未来比我们想象的更美好。

托马斯·皮凯蒂《21 世纪资本论》一起阅

的文章中，慨叹中国近现代慈善的繁荣及

推荐人 ：朱磊（赛伯乐中国 投资管理合伙人）

读，会发现当代中国人和欧洲人对资本竟

溃败，并反思为何清末中国已有现代慈善

然有完全不同的评价，对如何共享资本思

治理萌芽的善堂善会，在西方现代公益组

维方式有很大的差异。与礼赞资本精神

织进入中国的遭遇战中，竟然一败涂地，

的卢博士不同，皮凯蒂在书中更多体现的

新中国成立后我们更是在计划经济的模

是对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经济的怀疑和担

式下彻底让其灭绝，而改革开放后的中国

本书通过对教育、航空、半

忧：“资本主义不自觉地产生了不可控且

当代慈善完全学习借鉴国外，与中国的慈

导体和通信、医疗保险等

不可持续的社会不平等”，他用大量的数

善传统割裂隔断。今天中国已崛起为世界

据来证实几十年来世界贫富差距正在严

第二大经济体，我们应当有中国的文化自

重恶化，其主要原因在于资本回报率总是

信、制度自信，因此，在中国慈善发展道

倾向于高于经济增长率，他提出的资本走

路上，我们如何既学习西方先进经验，又

向共享的办法不是慈善，而是征收高税率

发掘中国本土慈善传统，在继承基础上创

的资本税。《经济学人》杂志称皮凯蒂为

新，与中国的经济走向全球一样，如何复

“当代马克思”，面临经济衰退的欧洲人

兴中国慈善并输往世界，从卢博士身上我

今天回到马克思主义去寻找灵感，而号称

看到了他们这代中国企业家、慈善家行将

仍坚持马克思社会主义道路、但三十多年

担当历史大任的身影。

亿人是实现人类富足的四

《远见 ：用变革理论预测产业未来》 [ 美 ] 克里斯滕森、安东尼、 罗恩 著 商务印书馆

行业成功者和失败者的深 入研究，评估特定公司的 举措是否将提高其成功的 概率。 推荐人 ：李人庆 （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社会问题研究中心秘书长）

《LET JUSTICE ROLL DOWN》 [ 美 ] 约翰·帕金斯 等著 Baker Books

本书描述了约翰·帕金斯

市场经济发展就已跻身世界贫富悬殊最

我曾在多个讲授慈善筹款的课堂向

大国家之一的中国，其企业家思考的均贫

学员推介，卡内基的《财富的福音》是拜

困和暴力阴影的童年中走

富路径却是慈善，这背后体现的思维变革

访企业家最好的礼物，这周我在内蒙讲课

出，一生致力于帮助黑人

隐藏着极丰富的文化意蕴。

我已改建议带上《让资本走向共享》，用

作为有博士学位的企业家，卢德之先 生博览群书，洞悉今天世界经济社会的变 化，有很深的学术功底，善于构架宏大的

这本中国人写的启迪富人做慈善的书作 为礼物，或许更有价值和说服力。 （作者为中国红十字基金会副理事长）

的传奇故事，他从充满贫

社区和弱势群体，最终成 为公益和宗教领袖。他的 故事令人感佩不已，多年来鼓舞了诸多中外公 益界领袖。 推荐人 ：宋海旭（上海融恩金融创始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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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创记

抽水马桶 ： 人类历史最伟大的发明？

到家。哈林顿热情地把自己的最新发明向

文丨管凡夫

之下，女王不仅不允许在宫殿安装抽水马

伊丽莎白女王一世展示，女王虽然年事已 高，但对新发明还是很好奇的。不幸的是， 在女王按下冲水的那一刻，水压过大，喷 水器变成了淋浴器，喷了女王一身。一怒 桶，还把哈林顿爵士赶出了皇宫，禁止他 再踏入宫廷一步。 女王虽然不接受新发明，但是人民

英国著名的《焦点》杂志曾邀请本

的眼睛是雪亮的，很快，抽水马桶进入

国 100 名专家学者和 1000 名读者，评

了千万家。女王逐渐也发现了新发明的

出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位居榜首的

妙用，不但在白金汉宫内安装了抽水马

竟然是抽水马桶。这一回，幽默的英国

桶，还嘉奖了哈林顿爵士，允许他在宫

人玩的又是哪一出？

内行走。1775 年，英国的钟表师卡明斯 又对哈林顿马桶的储水器进行了改进，

除非你已预先找好自己的位置，

使储水器里的水每次用完后，能自动关

否则再想寻欢作乐就为时已晚。

住阀门，还能让水再自动灌满水箱。三

命运很多时候都是凑巧，

年后，伦敦工匠布拉默把储水器改设在

因为街上有醒着的窗户：

马桶上方，并在上面安装了一个把手，

祈求万能的主、并料想不太可能

来控制储水器的出水阀门，还在马桶上

摊上便壶的份儿。

装了盖。18 世纪后期，英国发明家约瑟 夫·布拉梅又改进了抽水马桶的设计， 发

这是 16 世纪的英国诗人约翰·德

明了防止污水管逸出臭味的 U 形弯管。

莱顿的一首讽刺诗。当你看到最后一句

自此，抽水马桶未有大的改变，其形态 延续至今。

“摊上便壶的份儿”，你应该会觉得莫名 其妙，难道走在街上还会被便壶泼一身？

1665 年 6 月至 8 月仅仅三个月内，伦敦

抽水马桶的确改变了个人卫生的情

没错，在 16 世纪，如果你走在欧洲的街

的人口就减少了十分之一。在这之后，抽

况，但当时的污水都是不经处理、直接排

道上，你就有这个危险。在抽水马桶未被

水马桶逐渐普及， 欧洲城市的卫生条件也

向河里，这导致了严重的环境污染。直到

发明以前，欧洲城市的居民沿袭了古罗

逐渐改善。

1858 年夏天，伦敦泰晤士河爆发了著名

马时期的习惯，都是从自家窗户往外倒夜

在 16 世纪初，英国有一位教士叫约

的“大恶臭事件”，人们才意识到建立城

壶，所以当时的欧洲人走在街上都要小心

翰·哈林顿，他是文艺复兴时期小有名气

市排污系统的重要性。19 世纪后期，欧

从天而降的粪便。于是，英国绅士们发明

的作家和艺术大师。 他可能再也无法忍受

洲的各大城市都安装了排污系统，抽水马

了长筒宽檐礼帽，可以挡风挡雨挡屎尿，

夜壶的臭味打扰自己写作的思路，决定发

桶才真正成为了家家必备的用具。

非常实用。另外，英国绅士们习惯站在女

明一种可以冲水， 并直接把排泄物送到野

率先发明并普及了抽水马桶的英国

士左边，这就是为了保护女士，以防美丽

外的夜壶，于是，他设计了世界上的第一

人也不忘嘲笑一下欧洲各国。1796 年

的女士突然遭受这诡异莫测的攻击（英国

个抽水马桶。对于这项发明，哈林顿也颇

英国 报 纸出版了一幅 题 为《国家 厕 所

交通靠左）。

为自豪，还写了《夜壶的蜕变》一书，详

（national conveniences）》的漫画展现

欧洲人如此糟糕的卫生习惯引发的

细描绘他的抽水马桶的设计。书中除了记

了英格兰人对抽水马桶的无比自豪，以及

后果不仅是有损市容那么简单，这更对欧

载了抽水马桶所需材料的一览表、建筑费

对欧洲其他国家的鄙夷之情。左上的是英

洲文明造成了严重的伤害。16 世纪，随

和组装图，还有几篇文艺的文章记录了发

国人坐在自己的抽水马桶上，右上的苏格

着城市人口的增多，城市的卫生也越来越

明期间的逸事。

兰人伏于水桶之上，左下的法国人蹲的是

差。1665 年，一场疯狂的鼠疫肆虐了整个

但作家毕竟不是工匠，虽然哈林顿

欧洲，仅伦敦地区就死亡六七万人以上。

有工匠的创造性，但是制造技术还没练

茅坑，最有趣的是右下的荷兰人直接排泄 到池塘里，还在喂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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