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不是人為,不受約束,也是跨越界限的慾望⋯⋯野種既可以是野生種植,也可以是不知何來的混種,說來讓人畏懼又想入非非。
隨著起居不離城市,食物變成貨品,漸漸我們不但遺忘種植與生存的關係,更想不起文字與草木不能分割。三千年前,詩經以各種植物入文,時至現代不少詩人詞人仍然高聲詠唱半生瓜和英雄樹。
不過,社區豈只得公家指定的花草,計劃第二部份,我們發掘社區寂寂無聞的野種植物,有在後巷掙扎求存的小樹,也有店鋪寄放在路旁的野放盆栽。後街小巷,處於政府商家規劃管理的空間邊緣,存在無限未知數。面對惡劣環境,植物以各式形態反撲,在牆角、冷氣機頂、簷篷生長開花結果繁衍,我們特意邀來俞若玫與一些朋友為它們寫作。
寫作以外,野草,可遠觀,可內服,可尋根,可動手種,怕就只怕你沒有種。野草、文學和廣東話,何一不是野火燒不盡的頑強物種?但願我們的想像力亦如野種一般,在生活的裂縫裡爆發,於靜默中扎根蔓延,別讓正典純種單一的霸權,趕絕我們思考和行動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