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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 2020 總第一三五期
全民抗疫 遏止傳染 口岸醫學檢查 築起「防疫城牆」
守護澳門的 衛士 04 / 2020
總第135期
目錄 時事 04
抗擊疫情初捷 城市活力重現 —— 黃桂蘭
08
教青局攜手師生同心抗疫 —— 黃桂蘭
14
鳳凰花開時 學子如期歸 —— 黃桂蘭
20
澳大心理支援 助隔離人士克服恐懼 —— 陳錦城
24
及時有效抗擊疫情 心理輔導不可或缺 —— 陳錦城
28
賀一誠發表 2020 施政報告
首重疫後提振經濟 —— 新聞局
32
明確城市發展方向 建安居樂業之都 —— 曾海英
38
加強琴澳合作 推動產業多元 —— 趙潔
44 步行「捷」點 連通城市 —— 林菁菁
28
50
06 / 2020 總第 136 期
04
專題 50
木造 古與今 —— 曾海英
52
貨源枯竭客漸稀 古董傢俬漸式微 —— 曾海英
58
木質餐具傳暖意 手作體驗意趣濃 —— 曾海英
64
家宅為本木為根 舊木重雕運匠心 —— 曾海英
70
碎木打造文創品 「廢柴」有幸慶新生 —— 曾海英
專欄 76 九澳七苦聖母小教堂 —— 呂澤強 80 煙頭化作「百鳥歸巢」
水煙袋大碌竹分貧富 —— 陳思國
抗擊疫情初捷 城市活力重現 新
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爆發後，澳門特區政府採取全方位 救治和源頭堵截措施，令疫情蔓延得到遏制，防控工作
取得階段性成效。「復課」！「清零」！「分階段通關」！在 疫情面前，這是最令人振奮的詞語。為了恢復正常生活、生產 和學習，社會各界都在努力。
4
文：黃桂蘭
圖：陳思禮、新聞局
5
5 月 30 日，經濟財政司司長李偉農在 新聞發佈會上詳細介紹僱員、自由職
恢復原有通關時間
類人，經珠澳口岸入境珠海後無須集
業者及商號經營者援助款項計劃。
中隔離醫學觀察。 由於澳門及周邊地區新冠肺炎疫 情趨緩，為了讓市民的生活早日恢復
珠澳互認核酸檢測
正常，經珠海和澳門雙方多次磋商，
6
決定恢復原有通關時間。從 5 月 3 日
在確保通關安全、各項防疫措
早上 6 時開始，關閘口岸包括旅客出
施落實的前提下，經澳門和珠海政府
入境大樓及出入境車道的通關時間，
溝通協商，決定分階段、按步驟推進
由早上 6 時至晚上 10 時，恢復為原
對內地輸澳勞務人員經珠澳口岸入境
來的早上 6 時至次日凌晨 1 時。
暫不實施集中隔離醫學觀察。自 5 月
同日早上 8 時開始，港珠澳大橋
11 日上午 6 時起，常居珠海、持有珠
澳門口岸珠澳旅檢大廳的通關時間由
海身份證或珠海居住證的內地赴澳僱
早上 10 時至晚上 8 時，恢復為原來
員，珠海暫不集中隔離醫學觀察。澳
的早上 8 時至晚上 10 時；從 3 日淩
門同時採取特別措施配合，相關人士
晨零時開始，港珠澳大橋口岸出入境
無須在珠海指定地點接受 14 日的醫
車道的通關時間由早上 6 時至晚上 10
學觀察及無須取得無感染新冠病毒的
時，恢復為原來的 24 小時通關。
醫生證明書。
另外，非高等教育學校停課逾
為配合新的入境措施，澳珠雙方
三個月後，教育暨青年局公佈復課安
決定互認病毒核酸檢測證明。自 5 月
排，首階段由高中教育開始，於 5 月
11 日上午 6 時起，所有由內地入境
4 日復課。因應澳門復課安排，經澳
澳門的人士，均須持有 7 日內已經採
門和珠海、中山三地政府溝通協商，
樣、檢測結果為陰性的病毒核酸檢測
僱 員、自由職業者及商號經營者援助
從 5 月 3 日早上 6 時起，在珠海、中
證明才能過關；有關證明可以以澳門
款項，於 6 月中旬起發放，受益人無
山市居住或學校就讀的澳門籍學生，
健康碼或粵康碼顯示；若未能出示上
須主動申請。
以及在澳門學校就讀的跨境學生等五
述核酸證明者，澳門居民須即時接受
核酸檢測，非澳門居民可被拒入境。
接或再出現疫情的挑戰。局方當時表
過銀行轉帳或郵寄劃線支票的方式
另外，因應開始實施出示核酸檢查證
示，澳門核酸檢測能力每天達 6 千人
發放，受益人無須主動申請。整項援
明的新出入境措施，設於綜藝館的醫
次，計劃增加到每天 1 萬人次，繼續
助款項計劃預計 7 月上旬基本完成發
學檢查站亦於 5 月 11 日取消。
擴大實施核酸檢測的範圍。
放。援助款項分為三種情況，包括合 資格的僱員可獲發放 15,000 元；無聘
清零後絕不鬆懈
追加百億援助抗疫
用僱員的自由職業者及商號經營者， 可獲發放 15,000 元；特定行業的自由
5 月 19 日， 澳 門 新 型 冠 狀 病 毒
在繼續做好疫情防控的同時，
職業者，可獲發放 10,000 元；有聘用
感染應變協調中心宣佈了一個好消
穩定經濟、保障民生，成為澳門社會
僱員的自由職業者及商號經營者，可
息，澳門最後一名在院治療的新冠肺
各界的關注焦點。立法會 4 月 23 日
獲發放 50,000 至 200,000 元。
炎患者康復出院，至此，全部 45 位
以緊急程序，細則性通過《二零二零
特區政府一直因應疫情變化，
確診患者均治愈出院。從 4 月 8 日至
年財政年度預算案》第二次修改，政
採取分階段及針對性部署，推進一系
截稿之日（6 月 2 日），澳門連續 55
府追加澳門基金會預算開支 100 億元
列紓解民困工作。第二輪經援措施兼
天沒有新增新冠肺炎確診病例，累計
（澳門元，下同），作為實施應對新
顧普惠性及針對性，在居民、僱員、
維持 45 例，且全部治愈出院，實現
型冠狀病毒肺炎援助經濟措施的特定
企業及自由職業者等方面，作出較
澳門零死亡、零院內感染、零社區傳
款項。另追加中央預算「共用開支」
全面的照顧及支援。涵蓋對象比前更
染，反映了社會各界共同抗疫取得成
36 億 4,694 萬元，作為再次推出消費
廣泛，覆蓋更多中低收入者。在資源
效。
補貼計劃的預算承擔款項。
投放方面，經深入評估社會最新情況
衛生局在「清零」後亦沒有怠
特區政府 5 月 30 日公佈百億抗
後，也更具針對性。在特區政府提供
慢，繼續做好預案、檢視防疫措施和
疫援助基金計劃中有關僱員、自由職
支援的基礎上，只要全澳居民同心同
流程，包括人員儲備、藥物、檢測儀
業者及商號經營者援助款項的發放
德，團結自強，暫時的困難相信終將
器和試劑、維修和通風設施等，以迎
安排。有關援助款項於 6 月中旬起透
會被逐步克服。
短片 僱員、自由職業者及 商號經營者援助款項計劃
抗疫專頁 「 澳門健康碼」與「粵康碼」
https://www.ssm.gov.mo/
互認系統已於 5 月 10 日 10 時
PreventCOVID-19
起啟用。
7
教青局 攜手師生 同心抗疫
為
防止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在社區傳播，澳門學校停課多時，牽動千 家萬戶。現時，全澳大中小學師生已逐步回復正常的校園生活，
認真執行校園疫情防控，確保復課安全，成為教育系統乃至整個社會所 關注的重要問題。為瞭解疫情期間，教青局如何制訂非高等教育學校復 課預案，因地制宜、因時制宜地展開工作，破解「復課」難題，《澳門》 雜誌專訪了澳門特區政府教育暨青年局局長老柏生。
8
文：黃桂蘭 圖：陳思禮、新聞局
教青局局長老柏生到學校瞭解復課情況 9
老 柏生表示，教青局一直關注師
多方合作籌備復課
學年不回校上課。學校將繼續進行在 家學習的方案，並通過提供『友善措
隨着新冠肺炎疫情的穩定，澳門
10
施』，安排照顧有需要的學生。」
非高等教育學校超過 13,000 名的高中
為做好學校復課的各項準備，老
教育階段學生於 5 月 4 日復課，超過
柏生說，教青局一直以學生安全為前
14,000 名初中教育階段的學生於 5 月
提，通過持續監察及分析疫情，並以
11 日 復 課， 約 16,000 名 小 學 四 至 六
科學為依據，與衛生部門保持緊密溝
年級的學生，於 5 月 25 日起復課，
通並聽取專業意見，作出復課預案。
超 過 18,000 名 小 學 一 至 三 年 級 的 學
考慮到復課需要與教育界尤其是學校
生，於 6 月 1 日起復課。
做好溝通配合，自 2 月至 5 月期間，
至於幼兒教育及特殊教育，老柏
教青局已多次與澳門中華教育會代
生表示：「考慮到學生在保持社交距
表、澳門天主教學校聯會代表、公立
離的自覺性、個人自理能力以及學習
學校代表，以及全澳學校負責人溝通
模式等方面，均有別於中、小學生，
交流，積極就停課、復課預案等事宜
所以有需要作更彈性處理，不排除本
進行商討，共同制訂「復課指引」。
生的安全健康，在《學校運作指 南》中，已制訂各類突發事件的 處理和應對機制。
同時，教青局亦與高等教育局、交
道症狀、發熱或不適者，不可入校；
通事務局等相關部門保持聯繫，為
三，學校公共設施、學習活動場所，
高三學生參與四校聯考、復課的道
每天進行最少兩次清洗，並按使用
路交通安排等，提供支援和準備。
頻率增加清洗次數；四，各類教育 教學活動盡量不群集、不跨班；五，
詳細指引令師生安心
學校實行錯峰上學、放學及排洗時 間，避免人群大量聚集；六，師生
為預防病毒在校園內傳播，局 方讓學校按「復課指引」進行模擬演
在校內均須戴上口罩及與他人保持 合適距離等。
習；為教職員工及跨境學生安排核酸
倘復課後發現有教職員工或學
檢測，回校師生亦須完成 14 天自我
生確診或懷疑感染新型冠狀病毒肺
健康管理；通過採購及捐贈途徑，共
炎，教青局將與衛生部門商討，按
收集 63 萬個成人口罩和 65 萬個兒童
個案的不同性質，研判是否需要全
口罩，分批送達學校備用，減低病毒
部或部份學校停課，或無須停課。
在校園內傳播的風險，讓師生安心。 同時，校園的清潔消毒及衛生
着力將科技融入教育
防疫管理亦非常重要。教青局制訂的 「復課指引」中，細分為提供給校園
因應是次疫情導致較長時間停
清潔方面的指引，以及由衛生部門
課，老柏生表示，教青局會汲取和
發出的「學校復課後的管理建議」、
總結是次經驗，持續與相關部門共
「給家長復課後的建議」等指引。
同優化有關機制和指引文件，並針
指引內容包括：一，確保所有進入
對長時間停課導致學生學習的影響，
校園的人士，均須戴上口罩，在校
制訂相關的在家學習方案指引，進
門入口經過消毒地墊、出示健康碼，
一步推動學校開發教學資源，支持
進行測溫，清潔雙手；二，有呼吸
學校發展網上教學。
4 月 28 日及 29 日，教青局舉辦了 兩場學校復課會議，與全澳 77 所 學校的負責人或代表，深入探討 學校復課的各項工作細節。
11
學生進入學校前，必須檢測體溫。
他透露：「教青局正籌建智慧校
校門入口設有測溫區及消毒區
為學生家長排憂解難
園 平 台， 爭 取 2020/2021 學 年 投 入 使
12
及安全，以及減少他們的憂慮，教青 局決定延長幼兒首次入學面談期至 6
用。該平台以大規模通訊和網上教學
疫情期間，教青局分別開設了有
星期，並在衛生局的協助下，與澳門
等功能為起步點，採用社會上較通用
關停課、復課以及學生輔導的熱線，
婦女聯合總會合作，為每名已完成中
的軟件為切入點，減少使用者的使用
為有需要的學生、家長及教師提供支
央登記的幼兒提供最多 6 個口罩，以
門檻，並確保跨境學生和家長亦可順
援。老柏生稱，初期接收到的個案，
照顧其入學面談的需要。
暢使用。該平台會通過收集及整理現
以學生及家長為主，主要針對在家學
學校因應疫情調整了幼兒入學面
有的網上教學資源，以及向資源開發
習措施的查詢和意見反映，涉及學校
談的安排，包括取消學生遊戲區域、
商購買、邀請本澳學校和教師製作等
佈置的學習內容和功課量、提交作業
由小組面談改為單獨面談、增加面談
方式，為師生提供優質的教學資源，
的方式、家長及學生的學習支援、學
課室、減少每個時段的面談人數，並
以支持學校發展網上教學。將科技融
童在家的照顧壓力及陪伴技巧等方
增加面談天數等。各校由籌備至開展
入教學教育，一直是教青局重點關注
面。在疫情持續穩定後，亦會接到復
入學面談，均積極配合特區政府的防
的事項之一，持續推動教育各持份者
課日期、復課安排等查詢。教青局在
疫工作，並妥善做好準備。教青局亦
在教與學中運用資訊科技，引領教與
收到相關意見後，會通過與學校已建
派員在面談前和面談期間訪校視察相
學的變革，提升教與學的質素和效能，
立的溝通機制，逐一致電與學校負責
關規劃及情況，確保學校按指引執行
會是持之以恆的工作。」
人溝通交流，即時跟進和處理每一個
各項安排。
據瞭解，為提升教師運用資訊科
案，釋除學生、家長、教師的疑慮，
在教青局與教育界、各學校與家
技的專業水平，教青局近年已開辦超
並為有需要的學生提供輔導支援及轉
長的共同努力下，復課安排以至幼兒
過 20 項關於網上教學的教師培訓，受
介。
入學安排均有序順利進行。在這過程
訓教師超過 700 人次。培訓內容涉及
另外，每到新學年，都有家長為
中，各教育持份者都得到應對突發事
多個較廣泛應用的網上應用平台和微
了幼兒能否報讀滿意的學校而焦慮。
件的歷練，亦推動了科技教學的發展，
課製作等網上教學技巧。
為保障幼兒、家長及學校人員的衛生
是壞情況下得到的好結果。
為落實防疫政策，保障學生健康，學校按照教青局及衛生部門發出的相關指引， 做好衛生清潔、課程編排等措施。
教青局於網站推出「攜手同抗疫•在家輕鬆學」專題網頁，
因 應疫情發展，教青局適時製作不同的
讓教師便於選取多元化、輕鬆和具趣味的內容供學生學習。
圖文包，助家長及學生掌握復課資訊。
短片 教青局視察學校復課前模擬演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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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花開時 學子如期歸 五
月初，隨着鄰近地區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漸趨穩定，澳門亦連續 26 日未出 現新增確診病例，高中及初中教育階段學生分別於 5 月 4 日及 5 月 11 日率先
復課，至截稿日（6 月 2 日），小學亦已順利復課。 對於學校及師生來說，由得知春節假期後延遲復課，到摸索和適應「停課不停學」 的網上學習模式，都是一次深刻的體驗。為瞭解學校在停課期間及復課前後的各項工 作，以及學生面對學業及復課帶來的心境變化，《澳門》雜誌訪問了菜農子弟學校和 聖羅撒女子中學中文部的師生。
14
文：黃桂蘭 圖：故渺、賓尼
菜農子弟學校校長王國英表示，突如其來的疫情， 為師生帶來很大的挑戰。
眾志成城備開學
校門安裝測溫門，並在教室和走廊加
不再展開小組交流討論，也盡量拉大
裝洗手盆等。學生在疫情陰影下復課，
學生座位距離。此外，校內的餘暇活
菜農子弟學校校長王國英稱，學
校園生活難免與往日有所不同。王國
動、潛能班、訓練項目等亦都全部取
校在 3 月已經開始從軟硬件兩方面作
英指，為避免太多人同時聚集，課程
消。由於學校位處澳門北區，鄰近關
好復課準備。學校依據教育暨青年局
編排已作出調整，如取消所有跨班形
閘，人流較多，為避免放學時段出現
（下簡稱教青局）的復課指引做足衛
式的活動。小息時，亦會安排值日教
擠迫情況，教師會協調各級學生分批
生清潔工作，儲備了足夠的抗疫用品，
師到每個樓層，呼籲學生保持距離。
有序離開學校。
包括口罩、洗手液、測溫槍，以及於
課堂上，改以教師為主導的教學方式，
「疫情當初來勢洶洶，這麼長時
15
學校依據教青局的復課指引做足衛生清潔工作
為配合防疫工作，菜農子弟學校特於教室和 走廊加裝洗手盆。
間的停課是毫無預告的，這對我們教
生多元學習，紛紛變身為『演員』、
校有近 300 名跨境學生，這些學生雖
師而言是一次巨大的挑戰。」王國英
『配音師』、『魔術師』、『舞蹈家』，
然家住得遠，往返學校要歷經重重關
說，為了更好地做好復課的準備，做
不斷鑽研如何讓網課的視像教材更生
卡，但幾乎不會遲到，甚至會比住在
到「停課不停學」，學校在停課初期，
動，以達至溫故知新的學習效果。」
澳門的學生都要早到學校。這些每天
已第一時間聯繫學生及家長，當瞭解 到當時有超過一半的學生回到內地度
奔波於兩三個城市之間的孩子毅力非
跨境學童夠毅力
歲，更有幾名學生滯留湖北省，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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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且不少跨境學生的成績很優異。」 隨着澳門及內地的日益融合，白
都盡力給予心理撫慰及支援。由於學
每天清晨 7 點多，在浩浩蕩蕩的
天在澳門上班上學，晚上在珠海或中
校有不少跨境學生，為解決部份同學
過關者隊伍中，少不了一群身穿各式
山居住的澳門居民持續增多。就讀於
因網絡障礙而影響網上學習，學校特
校服的跨境學生。據教青局統計，澳
菜農子弟學校高三的楊雪玲，便是這
別通過不同的網上平台，為學生發放
門共有 3,000 多名跨境學童，就讀於 28
樣的穿越者。她每天早上會和同校的
學習資訊，保持師生互動。王國英有
所學校之中，大部份學生均住在珠海，
弟弟妹妹，先從珠海夏灣的家乘車前
感：「這次『摸着石頭過河』的網上
另有約 100 人在中山。
往拱北口岸，再一同過關到澳門上學。
教學經驗，是一個教學相長的過程，
提到跨境學童，王國英說得最多
三姐弟書包裡必備身份證、回鄉證及
老師們為了充份利用電子教學幫助學
的是「佩服」。他說：「菜農子弟學
學生證。她說：「由於拱北口岸設有
學生通道，可直接進入離境大廳，所以從 家到學校只需約 45 分鐘，8 點左右便回到 學校，上學的時間和家住路環、氹仔的同 學差不多。」 對於回到久違的校園，楊雪玲指心情 有點複雜，開心的是終於可以回校上課， 但由於每日都要來回兩地，對於疫情難免 有點擔心。她說：「復課初期，早上從珠 海回澳上學的人流不多，較為順利，但到 了放學的傍晚時份，回珠海的人會增多， 較為擠迫。加上天氣逐漸炎熱，戴着口罩 穿梭在過關的人潮當中，即使多悶熱，也 不敢摘下口罩，這是對我最大的考驗。」
每 天都要往返珠澳兩地的菜農 子弟學校高三學生楊雪玲說， 習慣了跨境上學放學的生活，
跨境生入住溫馨青年旅舍 為了滿足在澳門沒有住所進行健康管 理的跨境學生復課需要，教青局在復課前
並不覺得有太大的困難。 菜 農子弟學校高一學生黃美雯表示，因復課 初期在澳門找不到住處，需要入住青年旅舍， 因此結識了其他跨境生，並成為好朋友。
已先後與他們取得聯絡，並安排其入住位 於鮑思高青年村的青年旅舍，營舍有人員 照顧及管理學生，安排車輛接送上學。住 在中山坦洲，就讀菜農子弟學校高一的黃 美雯，於 5 月 3 日在教青局的安排下入住 青年旅舍，跟她一起入住的，還有兩位其 他學校的跨境學生。 黃美雯說，旅舍的管理人員每天晚上 11 點臨睡前，會為我們保管好手機，督促 我們早點休息，早上起床會有喇叭響起， 彷彿體驗了一次軍訓生活。「雖然入住青 年旅舍的時間不長，但我已跟兩位同住的 小夥伴，結下深厚的友誼。晚上，我們幾 個女生會敞開心扉，無所不談。可能大家 都是跨境學生，更能理解彼此。從一開始 的互不相識到成為好朋友，我覺得這是一 份值得珍惜的緣份。」得知可以每日正常 往返中山坦洲後，黃美雯於 5 月 10 日離開 旅舍，其後仍然和兩位舍友保持聯繫，互 相關心彼此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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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羅撒女子中學中文部中學部課程與教學處主任呂倩影指，升大對學生而言是一個很重要的階段， 各科老師在疫情期間竭盡全力為學生釋疑解惑。
提前規劃無阻升大目標
的生涯規劃意識。正因為提前規劃，
已確定到泰國讀書的意願，並開始規
未雨綢繆，今次疫情對高三學生而言，
劃申請。」彭巧儀稱，大學對學生的
由於新冠肺炎持續在全球蔓延，
影響不是很大。另外，在一月疫情尚
英語水平有較高要求，雅思（註）成
不少國際公開考試也陸續取消，因此，
未爆發時，班主任已通過家長會，與
績必須高於 5 分才會取錄。在老師的
社會很關注高三應屆畢業學生的升大
學生和家長進行三方溝通，基本確定
幫助下，她在疫情爆發前已經把相關
問題。聖羅撒女子中學中文部中學部
了升學意願。雖然在疫情期間，有個
申請手續辦好，但由於雅思英文認證
課程與教學處主任呂倩影指出，因應
別家長和學生，對升大問題出現意見
考試因疫情暫停，需要日後再向學校
疫情而停課，對高三學生而言確實有
不一的情況，但由於已主動向老師求
補交成績。
一定影響，但該校有 36% 的學生已成
助，都可把問題解決。」
功透過保送方式被大學錄取，部份學 生則要通過四校聯考、台灣聯招、全
但停課期間，亦會擔憂復課後能否趕
海外求學順利申請
國聯招、海外留學等方式升大。復課
上進度，不過作為高三學生，相信自 己和同學們都可以自覺跟着學校發出
就讀於聖羅撒女子中學中文部高
的學習指引和自學計劃，每日按時完
三的彭巧儀，已經成功申請入讀泰國
成老師安排的功課，復課後不至於追
呂 倩 影 表 示， 一 直 以 來， 學 校
蘭實大學國際商務專業。她說，在家
不上課程。
對學生的升大問題都十分重視，因此
人的陪同下，早於年前已曾到該大學
設有一個升學輔導組。初一時，已開
參觀，並被校園環境及學習氛圍吸引。
始讓學生思考自己未來的方向，高一
「選擇到泰國升學，其一是家人認為
便已初步確定了升學意願。「我們從
中泰兩國關係友好，教育水平有一定
跟彭巧儀不同，她的同學龍錦瞳
2016 年開始，通過學年主題『承擔責
水準，加上到國外學習國際商務專業，
選擇留在澳門升讀大學，目前已經成
任，規劃人生』向學生灌輸積極主動
有助開拓視野，於是在高二的時候，
功獲保送到澳門大學傳播系。龍錦瞳
後，學生會返校完成餘下的高三課程 及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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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巧儀續稱，雖然已獲大學錄取，
冀畢業季不留遺憾
說，原本自己是可以保送到內地的華 中科技大學就讀，但跟家人商量及經 綜合考慮後，還是選擇留在澳門。學 習成績一直保持在班級前三名的她， 和大多數同學一樣，在確定升學意願 前會舉棋不定，不知道哪一個專業較 適合自己。直至發現自己上電腦課時， 對剪輯影片產生興趣，在加入了相關 的社團後，便真正確定了升大志向， 報讀傳播系。 談及疫情對高三應屆學生的影響， 龍錦瞳指，自己最擔心期盼已久的畢 業典禮會因疫情而取消，「依照學校 的傳統，畢業生都會『紮孖辮』進行 年級合影留念，還會邀請畢業生代表 上台發言。現在只能配合學校的安排， 希望最後會有好消息。餘下就是好好 珍惜接下來和同學相處的日子，盡量 讓自己的校園生活不留遺憾。」
已成功申請到泰國蘭實大學讀書的聖羅撒女子中學中文部高三學生 彭巧儀說，在老師的幫助下，疫情前已辦妥申請大學的手續。
聖 羅撒女子中學中文部高三學生龍錦瞳 選擇留在澳門升讀大學，她稱復課後心 情複雜，很開心也很不捨，會珍惜和同 學相處的日子。
註： 雅思是 IELTS 的音譯，為 International English Language Testing System（ 國 際英語測驗系統）的簡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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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心理支援 助隔離人士克服恐懼 為
應對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澳門特區政府自 1 月初便展開抗疫工作，力 求減低本地居民受到感染的威脅。其中一項重要措施，是設立臨時隔離中
心，並借用酒店供新冠肺炎密切接觸者和入境人士進行醫學隔離。於高峰時期， 特區政府合共借用了 12 間酒店，提供 4,534 間客房作醫學觀察之用。隔離工作 從規劃部署到持續實行，一直以明確的方式有條不紊地順暢展開，這除了有賴各 政府部門的通力合作，社會各界的支援亦功不可沒。其中，澳門大學（下簡稱「澳 大」）就一直關注因疫情被隔離人士的心理情況，提供專業輔導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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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錦城
蘇桂龍（正面右二）和學生輔導處的同事，
輔導工作準備完善
常開會對服務內容進行檢討和改進，為今次 的心理輔導工作提供了很多經驗。
隨着澳門的疫情發展，澳大於 2 月 初組成一支心理輔導團隊，在特區政府 社會工作局（下簡稱「社工局」）的協 力下，對酒店隔離人士提供遠程心理支 援服務，目的是透過心理輔導，緩解隔 離人士的情緒壓力。 心理輔導團隊（下簡稱「團隊」） 由澳大三位精神科和臨床心理學教授， 以及六位心理輔導中心的專業心理治療 師和輔導人員組成，澳大學生輔導處處 長蘇桂龍是團隊成員之一。蘇桂龍介紹， 團隊成員在接到支援請求後，皆積極回 應，踴躍參與，即使需要延長工作時間 亦無怨言。「相比走在前線的警察、消 防員和醫護人員，我們在安全的情況下， 為隔離人士和工作人員提供心理輔導服 務，實在是微不足道。有機會參與抗疫 行動，貢獻社會，是一種光榮。」 為了更好地開展工作，團隊透過社 工局，把心理輔導的服務內容和聯絡方 式，提供給在酒店的隔離人士，如果住 客在隔離期間有任何情緒或心理問題需 要幫助，可以通過兩個方式與團隊取得 聯繫：一是致電心理輔導熱線；二是加 入心理輔導微信號，使用語音或文字與 團隊進行溝通，甚至可通過視像通話獲 取服務。此外，澳大心理輔導中心亦開 設了一個微信公眾號，提供心理認知和 教育的資訊，助市民大眾調適情緒狀態。
多種方式應對各異需求 疫情期間，任何人都可能出現焦慮 或恐懼等心理情況，尤其是被隔離人士， 因處於未知狀況下，負面情緒很容易放
21
圖：宋楚珊、受訪者
日常負責回應校內學生的各種需求，亦會經
澳 大學生輔導處處長蘇桂龍認為，雖然醫學 隔離可有效杜絕病毒傳播，但過程中，隔離 人士可能會衍生不同的心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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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加深。蘇桂龍稱，人們在疫情期
回到澳門。在這過程中，他們除了擔
練習，甚至是現時流行的冥想，都能
間，普遍存在相同或近似的負面情緒，
憂會否在飛機上受到感染，亦須適應
起到調適自身狀態的作用。另一方面，
但每個人的觸發原因和承受能力不同，
多變的出入境檢疫政策。「有人訂機
我們亦會引導隔離人士在隔離期間，
應對方法亦有所分別。因此，團隊根
票的時候，以為回澳便能立刻返家，
保持規律的生活習慣，鼓勵他們把握
據澳門的疫情發展，把入住酒店的隔
不料回來後卻需要接受繁瑣的檢疫程
這 14 天的空閒時間，嘗試去做未曾做
離人士分成三個階段。
序，及到酒店接受隔離。在長途飛行
過、或過往沒有時間做的事，讓自己
第一階段是疫情初期，服務對象
的疲累感，及不能歸家的失望情緒牽
保持一個有規則、有創造力的生活狀
以滯留在澳門的湖北籍人士為主。第
引下，令部份人出現心理問題反應。」
態，以應對疫情帶來的負面影響。」
二階段是在「14 天醫學觀察期」隔離
另外，由於隔離人士長時間被困在酒
除了為隔離人士提供改善生活質
措施下，回澳工作的外僱人士。這兩
店房間，部份人會把注意力集中在疫
素的建議，團隊亦十分着重「聆聽」
個階段的隔離人士，由於事先已有心
情發展上，頻繁瀏覽社交媒體，在各
對於情緒疏導的重要性。蘇桂龍介紹，
理準備，並樂於接受隔離以逗留在澳
種信息轟炸下，精神容易變得高度緊
隔離人士處於長時間焦慮情緒下，除
門，因此尋求心理輔導的人數較少。
張。
了實質性援助，亦需要一個「樹洞」，
至於第三階段，是在第二波疫情
蘇桂龍說，面對未知情況，出現
讓他們把自己的情緒抒發出來，而團
期間，從外地返澳的澳門市民。這個
負面情緒在所難免，學會接納這些情
隊就成為可供傾訴的渠道。「在傾訴
階段的隔離人士，表現出來的不安和
緒，並與之共存，很大程度上能減少
過後，很多人都會明白哪些東西是想
憂鬱情緒是最嚴重的，是團隊的重點
這些情緒對我們的影響。他說：「澳
多了，哪些問題是真正需要關注的。
輔導對象。蘇桂龍解釋，由於當時國
大心理團隊會對尋求心理援助的隔離
這都有助他們宣洩情緒，減少負面思
外疫情逐漸蔓延，國際航班大幅縮減，
人士，分享一些緩解壓力的技巧和運
想， 對 盡 快 適 應 隔 離 生 活 有 很 大 幫
在外澳門市民都要經歷連番波折才能
動，例如簡單的呼吸方法、肌肉放鬆
助。」
蘇桂龍補充：「對於一些本身患
應和應變能力都有所考驗。」
在澳門隔離，隨後跟他們溝通得知，
有精神疾病的隔離人士，長期處於密
除了「外憂」，心理輔導員亦有
有澳門居民在當天給他們準備了小禮
閉空間，可能導致病情惡化，因此團
自己的「內患」。蘇桂龍說：「在疫
物過節，使他們在疫情中，亦能感受
隊在進行心理輔導工作時，與社工局、
情期間，不少人在家辦公，心理輔導
到節日的溫暖。這件事給我帶來很大
衛生局一直保持緊密聯繫，為個別有
員亦不例外。在家中，他們除了堅守
的感觸，因為我從中看見澳門街的『人
需 要 的 人 士， 轉 介 到 精 神 科 接 受 治
工作崗位，亦須兼顧不同的家庭角色。
情味』，澳門市民正在用自己的方式，
療。」
加上對疫情的恐懼，即使作為心理輔
與我們同心協力對抗疫情，社會上下
導員，情緒亦不免受到影響。但團隊
團結抗疫的光景，使團隊成員都大為
成員所表現出的韌性和職業操守，使
振奮。」
克服阻礙盡力支援
他們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成員
蘇桂龍以「感恩」兩字，總結了
由於新冠肺炎具有很強的傳染性，
間由於有相同的經歷，亦會互相鼓勵
澳大心理輔導團隊過去幾個月的工作。
因此這次心理輔導工作顛覆了傳統的
和幫助，在分給別人火苗的同時，亦
他首先感恩家人和廣大市民平安。其
服務模式，改為線上進行，蘇桂龍認
能做到抱團取暖。」
次，他感恩澳門所有政府部門全力齊
為，這是支援工作中最具挑戰性的地
儘管在疫情中展開心理輔導工作
心抗疫，正因有他們不辭勞苦地工作，
方。「平常進行心理輔導時，除了透
充滿挑戰性，但團隊仍很快調整節奏，
澳門的戰「疫」才能打得如此漂亮。
過語言交流，亦須按求助者的表情和
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為隔離人士送
最後，他感恩自己可以成為抗疫工作
肢體變化作出評估。今次透過社交媒
上疫情中的一點温暖。工作過程中發
一份子，為抗疫成功作出貢獻。他說：
體進行心理輔導，團隊成員難以獲得
生的事情，有艱辛的，亦有難忘的，
「很多心理研究都表明，『感恩』是
這些資訊，常須經過多次詢問，才能
皆使團隊成員備受鼓舞，繼續竭力為
一種幫助我們更好地面對挫折的情緒。
掌握隔離人士的心理狀況。有時候，
隔離人士服務。
因此，希望大家在疫境中尋找到讓自
由於雙方的訊息得不到即時反饋，或
蘇桂龍憶述：「在正月十五元宵
會延長了輔導時間，對團隊成員的適
節的時候，有一批來自湖北的人士正
己感恩的事情，以樂觀的心態，一起 邁過未來的難關。」
澳門大學心理輔導中心 微信公眾號：UMcounselling
蘇 桂龍表示，一直都以面對面的形式進行 心理輔導，在疫情影響下，他和團隊成員 都必須重新適應和學習新的支援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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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時有效抗擊疫情 心理輔導不可或缺
根
據聯合國世界衛生組織（WHO）的定義，健康由軀體健康和心 理健康組成，由此可見，只有身、心同時健全，才算是一個健
康的人。 隨着社會進步和生活富裕，人們已不再把「打針吃藥」當作治 療疾病的唯一手段，而是開始重視心理干預（註 1）和輔導對疾病的 關聯性，以及對人體的必要性。心理健康成為了通往健康人生的鑰 匙，在這次對抗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中，亦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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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臨時，公眾的情緒明顯較前冷靜， 但由於政府對此次疫情的精神衛生服 務投入不足，因此仍有不少人出現不
型冠狀病毒肺炎個案，引起社會各界
同程度的負面情緒。」由此可見，在
高度關注。隨着病例和隔離人數的增
抗疫措施中，除了各種物質上的支援，
加， 公 眾 的 情 緒 逐 漸 緊 繃。 在 SARS
精神心理的關注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具有重大意義。
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爆發期間，
在疫情期間感到恐懼和焦慮是正
曾於北京擔任精神科醫生的澳門大學
常現象，這是人類面對未知風險而產
健康科學學院教授項玉濤，根據官方
生的自我保護機制，有時候，適量的
發佈的疫情消息，敏銳地察覺這次疫
負面情緒甚至能起到保護作用。項玉
情對市民造成的心理影響，可能會比
濤舉例：「如果一個人平常不注重衛
SARS 更加嚴重，於是聯同團隊，於一
生，但在疫情來襲時變得敏感，重視
月底在國際權威期刊《柳葉刀•精神
自身清潔，這些情緒反而有助個體減
病學》（Lancet Psychiatry）發表名為《中
少被病毒感染的風險。」但是，如果
國 2019-nCoV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精神
心理壓力過大，就可能需要尋求專業
心理干預迫在眉睫》（註 2）的文章，
人士幫助。「醫生、護士和警察等與
結合以往全球性病毒爆發的流行病學
疫情防控相關的人群，由於須長時間
經驗和新冠肺炎的報道，預測疫情對
在前線工作，難免會擔心自身受到感
公眾心理的危害，並提出展開全面的
染，所以他們十分容易出現情緒方面
心理測查，以及相應的精神治療建議。
的問題，主要表現為失眠、焦慮和抑
論文中有關心理干預和輔導對疫情的
鬱，甚至會出現精神失控。一旦前線
重要性，得到學術界的廣泛肯定。
工作人員倒下，就意味着抗疫防線的
總結澳門過往幾個月的疫情，項
崩潰。因此，在心理輔導資源有限的
玉濤認為，澳門市民經歷了兩次情緒
情況下，前線工作人員會被列為首要
變化的峰值，分別對應澳門的兩波疫
干預對象，普通群眾則以其他方式進
情。「由於新冠肺炎是一種新型傳染
行心理健康支援。」
病，公眾對它的特點、傳播方法和致
為防止對心理健康輔助體系造成
病率一無所知，因此病毒出現時，大
太大的壓力，政府把針對公眾的心理
部份人都高度緊張，甚至做出很多極
輔助措施分成幾個層面：一是預防。
端行為（例如到超市大量搶購物資），
透過定期舉辦講座和分享活動，向大
這是第一次集體產生恐慌情緒。隨着
眾說明疫情爆發後會出現的情緒問題，
特區政府展開徹底有效的防疫部署，
並教導他們學會自我排解負面情緒，
並實時公佈疫情資訊，在第二波疫情
以及情緒失控時，尋求心理援助的方
澳門大學健康科學學院教授項玉濤正持續與世界各地的精神科醫生和臨床心理學專 家合作，期望能為澳門的心理服務建設帶來經驗和數據。今年 1 月，他聯同澳大 團隊在國際權威期刊《柳葉刀•精神病學》（Lancet Psychiatry）上發表《中國 2019-nCoV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精神心理干預迫在眉睫》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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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宋楚珊、受訪者
今年 1 月 22 日，澳門出現首宗新
文：陳錦城
新病毒造成心理恐慌
澳 門大學健康科學學院教授項玉濤 希望特區政府能提供更多資源於心 理輔導上。
法。二是篩查。在疫情期間對高危人
員的承受能力。現在則可透過設置二
年齡層，在疫情期間的情緒變化調查，
群做有關疫情對情緒變化的篩查，有
維碼（QR Code），讓患者在網上填寫
結果發現，在疫情初期，每個年齡層
時候患者並不察覺自身心理狀態出現
評估表格，效率大大提高了，亦減輕
的焦慮情況都很嚴重，但在疫情得到
問題，因此這種定期的篩查，有助及
了前線人員的心理負擔。同時，社交
控制後，兒童和老年人卻仍然保持情
早鑑別不良情緒，從而進行適當的干
軟件的普及亦有利於特區政府及時發
緒低落。這是因為疫情初期，家人都
預。三是主動服務。在經過自我排解
佈疫情訊息，使整個抗疫過程變得透
在家中隔離，可以互相扶持和鼓勵，
和篩查的步驟後，如果症狀很嚴重，
明化、清晰化，有助降低公眾因疑惑
但疫情得到控制後，成年人都返回工
公眾就可撥打心理熱線，聯絡心理醫
而產生的不良反應。」
作崗位，只剩下孩子和老人留在家中，
生接受進一步的治療。
苦悶的情緒得不到排解，又伴隨着對
長者心理需特別關顧 科技帶來嶄新診療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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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的恐懼，自然出現心理問題。有 不少研究表明，隔離時間越長，患者
儘管人類目前對於新型冠狀病毒
的 創 傷 後 壓 力 症 候 群（Post-Traumatic
在採訪期間，項玉濤特別提到科
的認識還停留在初級階段，但由於新
Stress Disorder，簡稱：PTSD）（註 3）
技發展對於抗疫的重大意義，他感嘆：
型冠狀病毒與 SARS 在感染源、流行病
和抑鬱症徵狀越明顯，因此，照顧隔
「在 2003 年 SARS 爆發的時候，由於
學特徵等方面有眾多相似之處，因此
離者的情緒十分重要。」
電子設備並不先進，當時我們進行心
總體應對方法相似。不過，新冠肺炎
項玉濤補充，老年人是新型冠狀
理評估和治療時，只得穿着防護服，
病毒持續期和存續期長的特點，仍為
病毒的易感人群之一，因此，他們更
拿着紙筆，在醫院面對面詢問患者，
心理支援工作帶來不少的挑戰。項玉
易對疫情產生恐懼，再加上獨自在家
受感染風險極大，亦十分考驗醫護人
濤說：「我曾參與內地一個有關不同
隔離，可能讓老年人出現精神健康上
的風險，進而損害他們的自理能力，
展。例如在這次疫情中，不少人開始
於並非全部精神科醫生和臨床心理工
或導致原有的病情惡化。雖然澳門的
關注利用電子媒體提供完整、可靠的
作者都定期接受災後心理應急干預的
線上心理健康服務已經展開，但考慮
心理輔導服務的可能性，內地的一些
培訓，導致支援的配合和資源整合方
到老年人不太會上網或使用智能電
醫院現正逐漸完善遠程服務，除了提
面有些許混亂，如果澳門突然爆發大
話，導致他們受助於線上心理健康服
供心理輔導服務，更能在線為患者訂
量病例，可能就會出現支援延誤的情
務的機會減低。為此，他呼籲政府和
購所需藥物，使整個診斷過程變得便
況。另外，除了對患者進行及時的心
社會各機構在展開心理危機干預服務
利而安全。澳門與內地的醫療體系有
理疏導外，災後的信息收集和評估亦
時，對弱勢群體――尤其是老年人群
相似之處，可以嘗試借鑑內地對心理
同樣重要，因為調查能提供大量參考
體給予更多重視，並關注疫後心理重
輔導服務的發展方向，除了使有關服
數據，有助完善日後的心理支援和心
建和康復等問題。
務多元化，亦為澳門建設智慧城市提
理 重 建 服 務， 但 澳 門 目 前 似 乎 還 沒
供助力。」
有 相 關 計 劃， 因 此 期 望 特 區 政 府 能
疫症助推醫衛發展
除此之外，項玉濤認為澳門這次 的抗疫應對工作為鄰近地區（甚至是
投放更多資源在建立澳門心理數據庫 上。」
新冠肺炎疫情至今仍在全球肆
全球）樹立了一個很好的榜樣，從物
截 至 採 訪 時， 項 玉 濤 和 他 的 團
虐，除了造成巨大的經濟損失，更導
資供應、經濟扶助政策、病徵排查，
隊已經就本次疫情在包括《柳葉刀》
致逾 39 萬人死亡（截至 6 月 5 日），
到消息的透明化和及時化，這些「定
（Lancet）、《 柳 葉 刀• 精 神 病 學 》
不少人認為這次疫情是人類近代以來
心丸」很好地緩解了澳門市民的緊張
（Lancet Psychiatry）、JAMA Psychiatry
最大的災難之一。項玉濤為這場疫情
情 緒。 但 他 亦 指 出， 澳 門 針 對 災 難
等頂級醫學期刊發表了 13 篇論文，並
造成的犧牲感到惋惜的同時，身為醫
的心理輔導工作仍待加強。「澳門的
正聯同內地和外國的專家團隊一起進
護人員的他，亦認為這是一次提升醫
心理醫生在疫情中表現出他們專業的
行多項有關流行病學的調查，希望透
療衛生系統的契機。「從歷史上看，
一面，短時間內適應新的工作狀態，
過這些研究和數據，能有助發展澳門
重大傳染病的流行，不僅奪去了人的
並做好自己的工作內容，因此澳門市
的心理健康事業，並喚起心理輔導服
健康與性命，亦推動了醫學技術的發
民很少出現極端心理變化。但是，由
務對公眾的重要性。
心理輔導服務需要不斷摸索求新， 因此項玉濤和團隊的其他精神科 醫生和臨床心理專家經常就臨床 研究的結果進行討論。
註 1：心理干預包含心理治療和心理輔導，是對心理關懷服務的統稱。 註 2： 《中國 2019-nCoV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精神心理干預迫在眉睫》文章連結 註 3： 一 個人在目擊或經歷創傷性事件後，感到驚慌、不安和後怕是正常反應，但 如果這些症 狀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或隔很久一段時間後再次回想起當時 的痛苦，那麼這個人就有可能患上創傷後壓力症候群。 27
賀一誠發表 2020 施政報告
首重疫後提振經濟 2020
年 4 月 20 日，行政長官賀一誠在立法會發 表題為「砥礪奮進 共創新猷」的《2020
年財政年度施政報告》。施政總體方向為「抗疫情、保就 業、穩經濟、顧民生、推改革、促發展」。今年施政主要工 作目標包括有效防控疫情，社會經濟恢復正常秩序，經濟逐 步復甦，公共行政改革和經濟適度多元等重點施政工作有序 推進，失業率和綜合消費物價指數力爭維持較低水平，居民 生活保持基本穩定，經濟及金融體系維持穩健，區域合作深 入展開，參與粵港澳大灣區工作有新的進展。
28
圖、文：新聞局
29
八大施政重點
環 P 地段置換房和暫住房盡快開始施
落實新城 A 區公屋建設；推進慕拉士、
工；展開山頂醫院公共衛生專科大樓
台山、望廈社屋工程；偉龍地段第一
賀一誠首先回顧澳門回歸祖國 20
上蓋工程及海關總部大樓的招標施工；
期公屋開始進行設計；「夾心階層」
年 來 的 發 展， 闡 釋 2019 年 澳 門 經 濟
對澳門辦公用地及澳門未來商圈的發
住房進行公開諮詢；長者公寓進入研
社會狀況、當前面對的主要問題以及
展進行總體研究。二是推動綜合旅遊
究設計階段。交通方面，優化公交的
2020 年施政面對的形勢，並提出 2020
休閒業復甦。三是鼓勵私人投資，加
運營和管理。醫療方面，加快離島綜
年施政重點，首要是「抗疫情保穩定，
大招商引資力度。四是扶助中小企業。
合醫院建設；下半年啟用下環衛生中
疫後提振經濟」。政府應對新冠肺炎
賀一誠提出的第二項施政重點是
心；籌設長者綜合服務中心及失智症
疫情開支超過 500 億澳門元，其中，
「推進行政改革，提升治理水平」。
綜合服務中心。依法保障本地僱員權
透過澳門基金會設立百億抗疫援助專
加強公共行政改革頂層設計，構建可
益，構建和諧勞資關係。有效展開「在
項基金，更擴大了對居民、僱員及企
操作的官員問責制度；優化公職招聘
職培訓」、「帶津培訓」和「以工代
業的精準援助，達到「保就業、穩經
制度；提升公務人員培訓成效；加強
賑」。
濟、顧民生」的目的和效果。
對公共資本企業和自治基金的監督、
「優化人才政策，加強教青工作」
整合；完善憲法和澳門基本法在特區
是賀一誠提出的第四項施政重點。設
的實施機制。
立高層次的人才引進審批委員會；整
當疫情受到控制之後，為提振經 濟，政府將着力採取以下措施：一是
30
加快公共工程建設，創造就業機會：
第三項施政重點是「精準紓解民
合教育部門，優化教育發展；支持高
澳氹第四條跨海通道將動工興建；推
困，切實改善民生」。在延續原有惠
等院校教學、科研及其成果的轉化，
進輕軌建設；開展氹仔客運碼頭部份
民措施的同時，推進住房、交通、醫
為青年學習、就業、創業和發展創造
設施改建為第二候機樓的工程；黑沙
療衛生及社會保障等改善民生措施。
必要的條件。推進「粵港澳大灣區旅
4 月 20 日，行政長官 賀一誠在立法會發表 題為「砥礪奮進 共創 新猷」的《2020 年財 政年度施政報告》。
遊教育培訓基地」、「世界旅遊教育
息。加強和完善審計工作，促進公共
及培訓中心」和「中葡雙語人才培養
治理水平提升。
基地」建設。籌設愛國愛澳教育基地，
賀一誠又指出，有國才有家。第
將愛國主義教育貫穿於課堂拓展和各
八項施政重點是「維護穩定大局，築
類主題教育活動之中。加強青年工作
牢安全防線」。政府將持續致力維護
統籌力度，協助青年參與粵港澳大灣
國家安全，建立健全維護國家安全的
區建設及融入國家發展大局。
法律法規、管理體制和執行機制。深
第五項施政重點是「加強城市規
化區域警務合作和聯動機制，完善突
劃，建設智慧城市」。加快完成編製
發公共衛生事件應急機制，防範外部
澳門城市總體規劃，有序推進都市更
滲透和負面影響。展開外港、內港一
新工作。
帶的防洪排澇工程。
第六項施政重點是「發展多元文
最後是融入國家發展大局，促進
化，促進人文交流」。積極打造以中
經濟多元發展，深化落實《粵港澳大
華文化為主流、多元文化共存的交流
灣區發展規劃綱要》、完成澳門蓮花
合作基地。加強與葡語國家的文化交
口岸遷移至橫琴口岸並通關。做好頂
流和合作，開展多領域、多層次、多
層設計，秉持進一步解放思想，勇於
渠道的文化交流和合作，舉辦各類體
變革創新的精神，用新思維、新方式
育國際賽事和品牌體育盛事。
在橫琴建設粵澳深度合作區，發展能
「加強廉政審計，確保廉潔高效」
結合國家「一帶一路」和大灣區建設
是第七項施政重點。公務人員必須做
等發展戰略，有利於融入國家產業鏈
到清正廉潔，政府對貪污腐敗絕不姑
的新產業、新業態。
短片
2020 年施政總體方向
2020 年施政重點
31
明確城市發展方向 建安居樂業之都
澳
門自 1999 年回歸以來，經濟發展迅速，民生得以改善，居住人口亦由當年的 43.8 萬 人上升至今年首季的 69.6 萬人（註 1），住屋需求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同時，居
住人口上升和旅遊業高速發展，對本地交通構成了相常大的壓力，「出行難」成為居民和 旅客共同面對的問題。此外，澳門亦和不少國家地區一樣，正面對人口老齡化問題。 2020 年 4 月 20 日，行政長官賀一誠便在任內第一份《施政報告》，明確提出將「致力 解決居民普遍關心的住房、交通、醫療衛生、社會保障和環境保護等問題，持續優化民生 建設工作。」對於《施政報告》中有關民生方面的政策，《澳門》雜誌邀請了澳門大學社 會科學學院經濟學系助理教授關鋒，分享他的看法。
32
文：曾海英 圖：宋楚珊、陳思禮
興 建經濟房屋目的，是協助具特定收入水平及 財產的本澳居民解決住房問題。 社 會房屋的起源是以救濟及 慈善為目的，向經濟薄弱的 家庭提供租賃居所。
33
澳門大學社會科學學院經濟學系助理教授關鋒表示，新加坡 組屋經過了幾十年的發展而得出的經驗，該政策給予市民在 人生不同階段一個過渡及轉換的空間，具參考價值。
階梯式房屋政策 有望促進樓市健康
34
建，以增加供應量。」「合理構建置
澳門大學社會科學學院經濟學系
業階梯，回應不同收入居民，特別是
助理教授關鋒指出，澳門是一個細小
『夾心階層』、青年人的住房需求。」
的開放型經濟體系，資金可自由出入。
談到住屋，我們常常聽到「置業
經濟房屋方面，也將根據實際需要推
由於周邊地區發展，導致本澳樓價不
安居」這一句話，可見購置物業自住，
出經屋供應，盡快完成修訂《經濟房
斷飆升，這雖有利於投資增值，但卻
在中國人心目中，是令生活安穩的主
屋法》，讓經屋始終保持經屋的性質
無法兼顧市民對於居住的需求。過往，
要條件，可是，在經濟高速發展的地
和用途，並促進房地產市場健康發展。 澳門最大的問題是土地資源匱乏，上
區，不動產物業往往亦被視為投資工
根據澳門居民現時的住屋形態，
具，為此，公共房屋一方面保障了居
政府計劃回應不同收入的居民，長遠
民基本的住屋需求，同時亦起調節私
來看，新的房屋政策有望滿足不同階
關鋒指，對比鄰近國家或地區的
人樓宇市場的作用。這方面，行政長
層家庭居住需要，並能促進居民通過
房屋政策，澳門的房屋政策仍處於探
官賀一誠在《施政報告》中提出，將
置業安居實現向上流動，最後逐步建
索發展階段，「最初的社屋及經屋，
「加快公共房屋建設，保障居民的基
立流轉的二手房屋市場，營造一個健
並未充份考慮市民發展到人生不同階
本居住條件。加快公共房屋審批和興
康的樓宇交易環境。
段的需要：隨着經濟能力的增強，對
屆政府已依法收回一些閒置土地，有 利於制訂未來的房屋政策。
於房屋居住的需求會不一樣。」對於
仍然要注意符合澳門的實際情況，包
特區政府應如何探究未來房屋政策時，
括澳門的資源、法律法規及相關的房
他提出，可參考新加坡房屋政策的成
屋政策。
功經驗，由政府興建房屋（當地稱為 組屋）售予本地居民。其特點：一，
人口老化的挑戰與機遇
政府主導組屋的開發與建設，由建屋 發展局具體實施。二，政府嚴格控制
根據澳門特區政府統計暨普查局
土地資源，為組屋建設提供了充足土
《 澳 門 人 口 預 測 2016-2036》（ 註 2）
地、資金保障。三，實行良性循環的
顯示，近十年，隨着醫療水平提升，
公積金制度和住房公積金保障制度。
澳門居民越來越長壽。本地人口老化
四，樓價以家庭收入水平為依據，實
明顯加劇，預計長者人口（65 歲及以
行公有住宅的合理配售政策。五，制
上）比例，將在 2026 年上升到 16%，
訂法律，嚴格限制炒賣組屋，確保組
達到聯合國「老齡化社會」的標準；
屋政策的順利實施。六，因地制宜，
2036 年，長者人口比例將進一步升到
精心設計與管理，制訂科學合理的住
19.9%，達到聯合國「超老齡化社會」
宅建設發展規劃。
的標準。
從新加坡的經驗和特點來看，發
由於壽命延長、出生人數減少，
展成熟的組屋市場，不會影響私人樓
澳門人口老化速度加快，行政長官賀
市的發展。研究和借鑑新加坡低收入
一誠在《施政報告》中，把人口老化
者住屋保障制度的成功經驗，對澳門
問題列為澳門面對的挑戰之一，提出
具有積極意義。但在具體實施過程中，
特區政府在增加對長者支援和照顧的
近年，政府為了壓抑私樓樓價，推出 了移轉不動產的特別印花稅。
35
同時，會加強研究和籌劃應對人口老
市更新應如何協調發展，以達至最大
關鋒指出，澳門面積細小，且人口密
化問題的政策措施。籌設長者綜合服
的社會效益？關鋒認為，隨着經濟發
度高，經濟發展以博彩及旅遊業為主，
務中心及失智症綜合服務中心，增設
展，社會要面對的不單是長者人口老
博企建築數量多，對於商業區和住房
長者日間中心，優化獨居長者支援服
齡化問題。從上世紀 90 年代開始，澳
區的明確劃分有一定難度，導致旅遊
務，研究建設針對有一定經濟條件而
門出生的居民大多有接受高等教育的
巴及大型運貨車須穿梭於澳門不同區
需要得到照顧的老年人的長者公寓。
機會，這意味着在 2050 年左右，將會
域，使「出行難」成為社會長久以來
關鋒指出：「人口老齡化社會需
有越來越多的長者接受過高等教育，
的問題。
要面對很多問題，當中以醫療及健康
擁有一定的知識水平，並積累了一定
《施政報告》中「改善民生措施」
最重要。幸好，在這方面，澳門特區
的財富。特區政府要隨時代改變，調
一項提到，為緩解市民「出行難」，
政府一直有進行跨司合作，為長者提
整針對人口老齡化的政策。若能善用
特區政府將致力落實「公交優先」政
供保障，相關的工作都做得不錯。」
這群人的優勢，創造出新的經濟活動，
策，優化的士運營管理。加快推進輕
至於居住部份，關鋒認為，對於
當中產生的價值，不但能緩解公共財
軌建設，完善輕軌與巴士相輔相成的
有條件與家人同住的長者，政府可鼓
政的負擔，亦能為社會發展做出貢獻。
集體運輸系統。逐步構建無障礙及便
勵家庭積極承擔養老責任。另一方面， 對於獨居長者，政府在推出長者公寓
倡建氹仔公交中轉站
關鋒認為，因應澳門的環境，在規劃
時，可建立系統性的養老保障機制，
公交服務方面，可能要在便利乘搭和
為長者構建一個合適的養老空間。
交通基建可視作城市的血管，連
時間效率之間作出妥協：「澳門交通
通各個重要的區域，為城市輸送養份。
最突出的問題，是嘗試用『一個方案』
面對人口老齡化，長者公寓和都
36
捷的步行環境，鼓勵步行和綠色出行。
關教授稱，在澳門半島建設輕軌時，要吸取 建造輕軌氹仔段的教訓，總結經驗。
亞 馬喇前地有助分流巴士， 減少路線重疊的問題。
解決『所有問題』，沒有考慮到時間
時，難度一定較氹仔段大，所花的時
效率。以澳門 MT4、34、26 等巴士路
間及資源亦會更多。「我個人不太贊
線來看，從澳門北部一直開到氹仔，
成投入大量資金興建澳門輕軌段，但
甚至路環，路線太長，只要中間有路
若要在澳門半島建設輕軌，必須好好
段塞車，就會導致這條路線的行車時
總結氹仔段的經驗，再落實方案。路
間延長，出現擁擠等問題。」他建議，
線可考慮以關閘到亞馬喇前地，設計
可嘗試在氹仔設置一個像亞馬喇前地
兩條東西南北簡明的路線，貫穿澳門
一樣的中轉站，把巴士路線分段，雖
半島。」
註 1：資料來源：澳門特區政府 統計暨普查局 1999 年第四季人口 統計、2020 年第 1 季人口統計。
然市民或會覺得增添了轉乘的麻煩，
城市規劃是依循可持續發展的原
註 2：澳門特區政府統計暨普查局
但實際上，能夠轉乘的巴士路線多了，
則，為市民締造一個組織完善、高效
《澳門人口預測（2016-2036 年）》
增加了靈活性，亦可解決很多難題。
率和稱心的安居樂業之所。關於澳門
澳門是世界上路網密度最高的地
的城市規劃，關鋒建議：「政府不一
區之一，為解決城市交通問題，政府
定要給市民太多承諾，但一定要明確
早已引入集體運輸系統，澳門第一期
制訂一個發展方向，對於作出的承諾
輕軌線氹仔段已於去年 12 月 10 日通
分清緩急先後，履行落實相應的工作。
車。關於仍在規劃中的輕軌澳門半島
只要城市規劃的政策清晰，相信市民
線，關鋒亦提出了他的見解：由於澳
會因應自己的需求，作出利益最大化
門半島以住宅區為主，設計輕軌路線
的抉擇。」
37
加強琴澳合作 推動產業多元 澳
門特區行政長官賀一誠於 4 月 20 日發表《2020 年財政年度施政報告》中，有較大篇 幅着墨於「融入國家發展大局，促進經濟多元發展」。當中指出，積極參與大灣區建
設，融入國家發展大局，是澳門實現經濟適度多元、可持續發展，同時打破空間局限的大 好機遇，而第一站就是加強與廣東、珠海合作，做好橫琴開發，打造具有中國特色、結合「兩 制」優勢的高水平開放區，成為「一國兩制」下區域合作的先行示範區，以及「一國兩制」 實踐的新平台。 就《施政報告》中有關合作發展橫琴、積極參與大灣區發展，融入國家發展大局的精神， 以及當中提出的一系列規劃，《澳門》雜誌訪問了澳門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助理教授李振國， 從細節上探討如何落實有關規劃。
38
文：趙潔
圖：陳思禮、宋楚珊、新聞局
橫琴自由貿易區正逐步發展
39
破體制障礙促深度合作
40
有效落實《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
澳門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助理教授
要》，務實推進大灣區建設。《施政
李振國指出，澳門面對土地資源不足，
行政長官賀一誠在《施政報告》
報告》中又指出：「橫琴是澳門參與
人才不夠的發展瓶頸，而國家的大灣
中指出：「在國家發展新時代，融入
粵港澳大灣區建設、融入國家發展的
區發展策略，確實為澳門提供了新的
國家發展大局是澳門實現經濟適度多
第一站，是澳門經濟多元發展的最便
機遇――特別是琴澳合作。琴澳兩地
元可持續發展，以及提升自身在國家
利、最適宜的新空間。習主席在 2018
被寄予建設粵澳深度合作示範區的厚
經濟發展和對外開放中的地位與功能
年視察橫琴新區時特別強調『建設橫
望，最終目標實現琴澳「人流、物流、
的重大機遇，也是破解空間局限難題、
琴新區的初心就是為澳門產業多元發
資金流、資訊流和技術流」的跨境自
探索發展新路向的根本途徑。」他指
展創造條件』。」
由高效便捷通道。
出，粵港澳大灣區是澳門融入國家發
在澳門特區第五屆政府就職典禮
就合作建設橫琴，《施政報告》
展大局最便捷的通道、最廣闊的平台。
上，習主席再次強調「特別要做好珠
中已提出了一些具體的目標：粵澳深
澳門將充份發揮自身的優勢，積極參
澳合作開發橫琴這篇文章」，可見國
度合作區參照國際貿易自由港標準，
與大灣區建設，融入國家發展大局。
家對於建設橫琴、推動大灣區發展的
全面對接國際高標準市場規則體系，
並將加強與廣東省和香港特區合作，
重視。
建立與國際高標準投資和貿易規則相
適應的制度規則，打造高度國際化、
此同時，兩地政府仍可進一步在政策
在政策方面，可以先着力於便捷經貿
法制化、便利化的創新創業高地和與
上加強合作，為企業提供支持和便利，
往來的方面，加強金融合作，以實現
澳門趨同的營商環境，實施高度開放
進一步協助澳門企業參與發展橫琴。
無縫對接。他指出：「例如在稅制方面，
的投融資體制，創新通關模式，破除
李振國指出，「一國兩制」是澳
相關部門已提出一些建議，如實行澳
澳門與合作區之間的各種體制障礙和
門的優勢之一，但亦因此在體制、法
人澳稅等措施，可吸引澳門專才到橫
政策壁壘，促進資源要素自由有序流
制、機制等方面與橫琴並不一致，故
琴發展。」
動及優化配置。李振國認為，特區政
琴澳深度合作還有好多相應問題需要
府和珠海市政府一直有致力鼓勵澳門
兩地通過協商解決，比如資訊流、稅
企業資金注入橫琴創意園、青創孵化
制、貨幣轉換等障礙尚待破除。對此，
中心、中醫藥產業園等合作項目。根
行政長官賀一誠在《施政報告》中也
正如《施政報告》中提到，「橫
據珠海市橫琴新區工商局 5 月 20 日發
提出：「加強與大灣區城市法律和管
琴是澳門參與粵港澳大灣區建設、融
布的數據，截至今年 4 月底，珠海市
理體制對接，以及政策協調和規劃銜
入國家發展的第一站，是澳門經濟多
橫琴新區已有澳門投資企業 2,522 家，
接，為資源要素在大灣區內更加便捷
元發展的最便利、最適宜的新空間」。
註冊資本（金）達 139.44 億美元。與
高效流動創造條件。」李振國認為，
在這個過程中，澳門可以如何利用好
以自由港優勢與橫琴互補
3 月 18 日，澳門特別行政區開始依法對 橫琴口岸澳方口岸區實施管轄。
澳 門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助理教授李振國 表示，橫琴的支援，對澳門未來經濟適 度多元有積極作用。
41
橫琴國際廣告創意產業基地有助澳門企業拓展大灣區市場
本身的軟實力？ 李振國認為，「琴澳合作」作為 粵港澳大灣區重要一環，可以起帶動、
展特色金融的優越條件，這或可支援
便捷銜接，等同於澳門輕軌直接連通
澳門成為人民幣結算中心，發展人民
內地高鐵網，最基本對分散過關人流
幣綠色債券業務。
非常有好處，更對澳門旅遊業發展非
支撐珠江西岸地區發展的重要作用。 加上澳門也是一個中心城市，正好充
常有利。將來可吸引旅客通過橫琴口
輕軌接駁「路通財通」
份發揮「一國兩制」、國際貿易自由
42
岸來到澳門各區，特別是直接到達路 氹城，甚至與路環分支線的規劃連接，
港、單獨關稅區等獨特優勢，做好「一
橫琴口岸是 24 小時通關，且澳門
中心、一平台、一基地」建設，進而
單牌車可直接進入的口岸，《施政報
助力於橫琴已具備的硬體，利用好澳
告》中提到「與橫琴口岸接駁的輕軌
門的軟實力加強與葡語系國家的合作，
線工程在完成設計後也將展開施工程
共同與橫琴和珠海創造一個新的發展
序」。李振國特別指出，在經濟發展
機遇。
中，交通連通非常重要，所謂「路通
行政長官在《施政報告》中提到：
李振國舉例，未來可透過建立認
財通」。目前關閘口岸交通基本達到
「澳門在實現與橫琴基礎設施互聯互
證的制度，讓澳門註冊的電商和科技
飽和，在一些先天條件制約下，不利
通的同時，也將逐步實現兩地跨境公
企業在橫琴營運發展。此外，澳門作
再發展。早前開通的橫琴新口岸，適
共服務和社會保障銜接，探索將澳門
為單獨關稅區，稅制簡單，亦沒有外
用澳門特區法律管轄，實施「合作查
醫療體系及社會保險直接適用並延伸
匯管制，資金可自由進出，使澳門成
驗、一次放行」新通關模式，大大方
到橫琴，為澳門居民拓展優質的生活
為全球最自由的經濟體之一，具備發
便了兩地商旅出入境。將來兩地輕軌
空間。政府也將加快集養老、居住、
這些交通設施以及未來規劃，將使琴 澳合作發展更加便利。
共建優質生活空間
教育、醫療等功能於一體的橫琴『澳
澳企進大灣區須揚長避短
門新街坊』建設，為澳門居民在橫琴
中一些也涉及科技產業，部份生產線 便可以考慮設在橫琴產業園。另外，
談到對有意進入大灣區尋求發展
亦可利用澳門如免稅等的優勢，使琴
的澳門企業有何建議，李振國指出，
澳商貿投資便利化，吸引更多澳門企
李 振 國 指 出， 建 設「 澳 門 新 街
澳企如在大灣區從事傳統產業，由於
業在橫琴投資，也可促進澳門經濟適
坊」項目與澳門現今的房屋政策佈局
利潤低，競爭大，如今已沒甚麽發展
度多元。而這些，其實也符合《施政
有關，該項目吸引年輕人在沒有能力
前途，過去澳企在珠海的投資也在逐
報告》中「發展現代製造業」與「廣
承受澳門高樓價時在「澳門新街坊」
漸縮減。
深港澳科技走廊」的設計。
就學、就業、創業、養老、居住和生 活創造更為便利的條件。」
置業。如此，不僅解決部份住屋問題，
另外，也有澳企對內地市場的認
正如《施政報告》中所示，「粵
同時吸引更多初創和青創人士在橫琴
識不足，參與競爭的意識比較薄弱等
港澳大灣區是澳門融入國家發展大局
創業發展，加速人才流動，也有效讓
因素。所以，擬進入大灣區發展的澳
最便捷的通道、最廣闊的平台」。澳
在大灣區發展的年輕人安居樂業、拓
門企業，應該抱有新思維，發揮澳門
門憑着本身的優勢，可在大灣區發揮
展優質生活的空間。假以時日，加大
的獨特優勢，走向創新行業，會較容
與「一帶一路」雙向對接的作用。
澳門人士的移居，也會給橫琴帶來人
易得到大發展。
李振國指出，澳門作為中國與葡
他舉例，澳門是全國最早對外開
語系國家商貿合作服務平台，廣泛聯
由單牌車到橫琴的通關便利政策
放的城市，有 400 多年的中西文化交
繫葡語系國家，輻射四大洲，面向的
引導，加上理順各項稅制法規，企業
流整合融合的經驗，目前澳門的主要
就是超過 2.6 億人口的消費市場。他
營運成本降低，相信這些也是其中突
優勢是旅遊業，當中涉及和旅遊博彩
建議，可以善用澳門與葡語系國家在
破點。另外，簡化手續，資金補貼援
相關的一些製造工業鏈，例如博彩業
各方面的便利條件，利用澳門在自由
助，不同政策推動，加上大灣區其他
中籌碼核心電子元件的生產、電子設
貿易等政策方面的獨特優勢，提升在
城市合作構建休閒灣區，對澳門創新
備的維修等，又例如具有澳門特色的
大灣區的競爭力，積極融入國家發展
創業人士將具很大吸引力。
文創產品、旅遊紀念品、手信等，當
大局。
流與民生產業發展。
橫琴口岸一帶發展迅速
43
「
步行 捷 」點 連通 城市 為
了改善市民的出行環境，配合整體的交通規劃和政策構思，澳門特區 政府近年積極開創及優化步行空間，現時已在澳門半島和離島開通多
個步行路徑，靈活組合自動扶梯、行人隧道、行人天橋、升降機和觀景台 等設施，逐步構建廣闊的「綠色出行」網絡。
44
文：林菁菁 圖：陳思禮、宋楚珊
中區至新口岸 便捷路徑通四方 市民欲從中區步行至新口岸，可經水 坑尾行人天橋到雀仔園，搭乘愕街自動扶 梯（站點一）抵達東望洋新街，步行上東 望洋斜巷行人隧道入口，通過焯公亭下方 的步行系統（站點二），即可前往焯公亭、 松山或新口岸等地，相較以往繞道加思欄 方向而行更為便利。
站點一：愕街自動扶梯 採用三段式向上行設計，連接雀仔園 街市和東望洋新街一帶，中間貫穿高冠街 和白灰街兩條橫路，方便民眾經此扶梯沿 坡直上，利用愕斜巷升降機前往仁伯爵綜 合醫院（俗稱「山頂醫院」）就診，免去 以往爬坡的不便和安全問題。 愕街扶梯的踏步較一般扶梯矮，運行 速度亦相對緩慢，全程需時約 90 秒，能 照顧到醫院就診的病患和長者。
愕街自動扶梯的踏步較一般扶梯矮， 搭乘全程需時約 90 秒。
45
站點二：焯公亭下方步行系統 焯公亭下方新建的休憩區接駁了兩條行人隧道， 分別連接至東望洋斜巷（全長 55 米）和松山一帶（全 長 30 米，可通往松山晨運斜坡和松山跑步徑）。休憩 區往新口岸方向另設行人天橋和升降機塔樓，下方增 設綠化區，沿路通往羅理基博士大馬路，方便市民來 往中區、新口岸。 考慮到殘障人士及長者的實際使用，上述步道加 入了不少無障礙元素：如在行人道上鋪設導盲磚、升 降機內增設語音提示系統、按鈕旁邊附加凸字（盲文） 說明等，營造出安全、友善的無障礙出行環境。
行人隧道內設清晰指示牌
行人隧道以小斜坡形式設計，牆身裝飾為澳門景點。
焯 公亭下方休憩區 為一半圓形平台
46
氹仔步行系統 觀光健行兩相宜 氹仔作為澳門觀光熱點之一，近年發展快速，交通量 亦隨之增加，為了配合氹仔舊城區的休閒旅遊模式，特區政 府在該區及其周邊增設了多個步行系統，連繫附近的景點和 設施，豐富了民眾的休閒活動路徑。
路氹連貫公路圓形地行人天橋既美觀又實用，讓人從不同角度欣賞城市之美。
站點一： 路氹連貫公路圓形地行人天橋 行人天橋主體設計呈圓形，共有 5 個 不同路向的出口，各配置樓梯、自動扶梯 和升降機，連接到附近的氹仔舊城區、大 型酒店、澳門科技大學和大潭山步行徑 等。天橋外觀與周邊環境融合，走廊寬約 6 米、步行空間廣闊，外環採用開放式設 計，升降機則使用全玻璃形式，增加大量 的自然採光，充分發揮環保效用，亦為使 用者提供廣闊視野。 天橋內環採用頂蓋設計，外環則為開放式，光照十分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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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 景台美景吸引不少攝影 愛好者、情侶和旅客到訪。
站點二：小潭山觀景台 觀景台位於蘇利安圓形地旁，佔地面積 約 600 平方米，設計上依山而建，附設雨棚、 行人天橋、觀光升降機、升降機廣場和巴士 停泊點。使用者可乘觀光升降機，沿龍形天 橋到達小潭山上的 180 度觀景台，鳥瞰橫琴 十字門水道和澳門半島南端的風光；又或直
小潭山觀景台是澳門新興的攝影觀光好去處
接通過天橋到訪「小潭山 2000 環山徑」， 開展親近自然的健行之旅。
站點三： 望德聖母灣大馬路步行系統 分別由橫跨望德聖母灣大馬路的行人 天橋，以及一組雙向輸送帶組成，全程採 用頂蓋設計，既可遮陰亦可擋雨，周邊鄰 近大型會展場地、官也街和龍環葡韻等旅 客集中地，方便市民和旅客輕鬆往來多個 景點。
雙向輸送帶旁設有綠化步道，悉心栽種了不少綠色植物和樹木。
望德聖母灣大馬路步行系統使用率甚高， 可作為澳門優化步行空間的成功經驗。 48
斜行升降機頂層形似小鳥展翅，上下端分別連接至大潭山
360 度迴旋形高架棧道依地勢而建，設計美觀、融入周邊環境。
瞭望台和嘉樂庇總督馬路行人天橋。
站點四： 氹仔湖畔花園至龍環葡韻步行徑（包括大潭山斜行升降機） 步行徑由多組大型設施和行人步 道組成，全長 800 多米。
在大潭山瞭望台圓形地一側，設 置了澳門首次引入的斜行升降機，下
民眾現可經湖畔花園行人天橋，
端連接至嘉樂庇總督馬路行人天橋以
走訪 360 度迴旋形高架棧道，再沿路
至龍環葡韻及舊城區一帶。內設兩台
前往大潭山瞭望台，飽覽龍環葡韻及
接近 50 度斜角運行的升降機車廂，車
路氹新、舊城區美景，然後登上大潭
廂採用玻璃外牆，起動及升降速度皆
山步行徑（全長約 4,000 米）和大潭
平緩，便利使用者欣賞周邊風景，其
山郊野公園，享受休閒的登山郊遊活
無障礙設計亦有助長者、兒童和行動
動。
不便人士體驗登山的樂趣。
使用「微型穿梭機」登山無難 度，其無障礙設計有助不同人 士體驗登山之樂。
澳門首個斜行升降機
49
木造
古與今
50
文：曾海英 圖：宋楚珊
木
匠憑着一雙巧手，可把參天巨樹，妙化為精美閣樓，甚至古雅家具，歷久 不朽。曾幾何時，澳門的古董傢俬行業十分興盛，但正如大多數傳統行業
一樣，正慢慢被時代巨輪吞噬。隨之而起的，是一群喜愛木藝的年輕人，他們不 忍此傳統工藝消失，正以不同形式探索和追求屬於自己的木藝之路。接下來幾篇 文章，會先探討澳門古董傢俬的興衰，再介紹這班年輕人，是如何用自己獨特的 方式，演繹木藝行業，傳承與發展。
51
貨源 枯竭 客漸 稀 古董傢俬 漸 式微 老
式的閘門、白底紅字，式樣普通的招牌、舊式收音機傳出悠揚的老歌…… 彷彿停留在上個世紀的老街，與相距不遠，熱鬧喧囂的大三巴街、板樟堂
巷形成鮮明的對比。 隱藏在這民生老區木橋橫街的殷錦記，是目前澳門為數不多的古董家具維修 店舖，開業已有 70 多年。其第二代繼承人殷少國，用雙手修補歷史留下的疤痕， 尋覓木藝家具身上的古老故事，細味中西文化的碰撞，也逾半世紀。古董傢俬維 修有何竅門？古董傢俬買賣從燦爛火紅慢慢變成夕陽行業，它背後又有何故事？ 殷少國為我們訴說。
52
文：曾海英 圖：宋楚珊
53
店內的古董傢俬及精品，種類繁多，有予人尋寶的感覺。
木頭堆裡長大的傳人
54
殷少國回憶，上世紀六七十年代，
是關前正街、草堆街、爛鬼樓街以及
數百年來，澳門一直為中西文化
木橋橫街一帶最繁盛的時期，當時街
交流擔當各種角色。十六七世紀，澳
上有各式商舖：新造木傢俬店、打鐵
門是向歐洲中轉茶、絲、瓷等「小件」
舖、紙紮舖、糧油店、醬園、裁縫店，
的重要港口，到了 20 世紀，澳門成為
人流很多，每天都很熱鬧。那時候，
向歐美輸出包括「大件頭」古舊傢俬
鄰里關係十分要好。區內有不少經營
的主要站點。
古董傢俬的同業，每家店舖的貨物不
清末開始，內地不少商賈貴冑帶
盡相同，有時為了滿足願出高價購買
同大量文玩及祖傳傢俬移居澳門，過
一整套酸枝傢俬的客人，同行都樂於
了一段日子，出於各種原因，這些文
互相湊合，互利之餘亦方便客人。
玩傢俬會被變賣，流入市場。喜歡中
以往的社會，子承父業十分普遍，
國文化、中式家具的外國人紛紛來澳
尤其是當年澳門的行業工種不多。入
門尋寶，造就了古玩與古董傢俬行業
行逾 50 年的殷少國，從小在木頭堆裡
的商機，20 世紀五六十年代達至興盛。
長大，耳濡目染，對古舊傢俬這一行
年輕時期從福建來到澳門打拼的殷少
早有基本的認識。小學畢業後，他便
國父親，因應這大環境，創立了專營
開始在店舖幫忙，跟着父親邊學手藝
古董傢俬的殷錦記，老店至今已開業
邊跑生意，亦因此掌握了各種木頭的
70 餘年。
特性，積累了很多木工知識。「那時
殷錦記藏身於木橋橫街一個角落，見證了 附近街道從繁盛到蕭條的轉變。
候，我常跟父親到廣州的古董市場挑
巧匠讀懂木的故事
貨，不是按件買，而是一倉一倉地買 回來。」
那時候，古董傢俬需求大，流通
他解釋，古董傢俬的來源有兩種，
快。由於古董傢俬經過時間洗禮，又
一是從內地大量收購，二是向本地住
或多次易主，常有所破損，所以經營
家回收。兩者相比，以後者的質素為
古董傢俬買賣的店舖，都會有師傅協
佳，除了保存較好，亦有可能找到有
助維修。「我父親初時是邊做生意，
相當歷史的款式。
邊學維修。後來生意做大了，就聘請
至於客源，也有兩方面。主要是 本地葡萄牙官商，還有些歐美遊客。 殷少國回憶，澳門回歸前，客源
熟手的木工師傅幫忙。人手最多時， 曾聘請 5 位師傅，加上家父和各位兄 弟，共有 10 人一起維修傢俬。」
多是葡萄牙人，他們對中式傳統的木
說起古董傢俬，殷少國便滔滔不
藝裝飾物和家具都很感興趣，這一帶
絕。他說，每張木質凳椅都有自己的
曾是「淘寶」的集中地，每到周末及
故事，從木材、色澤、造型、花樣設
假期，遊人如鯽，十分熱鬧。「那時
計便可追蹤其生產時期。比如清朝年
候貨物流通得非常快，根本不愁沒有
代的木椅，以酸枝為主，其木質紋理
生意，尤其是聖誕節前後，由於訂單
清晰、色澤莊重沉穩；椅腳呈直口、
數量太多，往往要隔月才能交貨給顧
整體造型渾厚；椅背的浮雕及鏤花則
客。」有些豪客，買的傢俬雜玩，要
有如意、龍鳳等象徵吉祥華麗的元素。
用整個標準貨箱來裝。
要將破損的古董傢俬還原舊貌，
殷 少國稱，由於當時貨源 十分充足，亦有很多香港 行家過來澳門入貨。
55
殷少國指，這一套酸枝木椅家具是清朝時期流傳下來的。
木匠除了需要備有高超的專門修復手
年累月的經驗，判斷顏料和酒精的比
藝，亦要對傢俬的製作有深入瞭解。
例。「我們維修主要靠手感，所謂手
殷少國稱，維修師傅要通過拆件、打
感就是經驗。你接觸得越多，就會越
磨、入榫、拼裝、上色等多個步驟，
熟悉每個時期的木具的結構、色澤、
才能把傢俬修補，賦予其新的價值，
紋理。」
過程相對繁瑣。不同時期及種類的傢 俬，會用上不同的榫卯結構（註），
學藝者少傳承難
對維修者的工藝要求相當高。如古董
56
傢俬有部份折斷，先要找出同時期、
回 歸 前， 由 於 政 府 人 員 逐 步 本
同色澤及材質的木材，再以砂紙磨平，
地化，大部份葡萄牙官員陸續返回老
用膠粉黏合進行接駁。
家，客人漸漸流失。近年，澳門的古
殷少國進一步解釋，木件經過砂
董傢俬行業日漸式微，除了缺乏客源，
紙打磨後，通常會發白，這時候便要
更有貨源枯竭、人手短缺、租金昂貴
塗上傳統的顏料，再覆蓋生漆，而顏
等難題。殷少國慨嘆：「現在的租金
色的深淺，則要根據同一色度去填補。
越來越貴，很難收支平衡，附近的老
師傅會通過對色彩的靈敏度，以及長
店舖一家家結業，加上不少維修師傅
已屆退休年紀，願意學師的年輕人又不 多……」 2017 年， 天 鴿 颱 風 導 致 澳 門 多 處 水 浸，殷錦記位處低窪地帶，災情尤其嚴重， 店內許多用於維修的木料都浸壞。木質較 軟的傢俬，經過大水泡漲後，均有不同程 度的損壞，只有一些珍貴的硬木傢俬得以 「倖存」。這場災情，對古董傢俬行業來 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註： 榫卯，是古代中國建築、家具及其他器物的傳統連接方式， 運用一凹一凸的方式，把兩個構件連接起來。凸出的部份 叫榫（粵音筍，或叫榫頭）；凹進的部份叫卯（或叫榫眼、 榫槽）。它的特點是不使用釘子，利用榫卯連接加固物件， 體現出中國古老的文化和智慧。 殷少國指出，當維修一件椅背很多鏤花的椅子， 要多加留意，若損壞原本的花紋，椅子的價值 將會大打折扣，並且要細緻地還原花紋也有一 定難度。
延伸閱讀 採訪當天，剛有一位外國先生帶着一個古董首飾盒來維修。 他於 1982 年移居澳門，因喜愛中國傳統木藝家具，在殷錦記購 買過很多珍貴寶物。例如他當天帶去維修的首飾盒，便是購於 20 多年前。經過多年使用，背面的一些邊角位置多了幾個缺口， 便再帶出來維修。 殷少國根據其設計推斷，這首飾盒出於清代：紅黃兩色配 比鮮明、木材紋理清晰、黃銅配件精美，整體設計樣式，都帶 着華美而不落俗套的時代特色。
後記 本期木工專題訪問，本於去年底完成，但受疫情影響，延至今期出版。面對來 勢洶洶的疫情，澳門街道一下子清靜下來，不少店舖都面臨結業危機，幸好得特區 政府的中小企援助計劃幫助，殷錦記才可度過今次難關。殷少國稱：「這數月，僅 靠本地老主顧幫忙，照顧一下生意。希望澳門能盡快通關，讓客源恢復正常。」
57
木質餐具 傳 暖意 手作 體驗 意趣 濃
困
頓在忙碌的生活，每日重複機械動作，使用工廠製作的一式一樣餐具， 連放鬆的用餐時刻都顯得索然無味。試想一下，一塊普通的木料，經
過自己親手一刀一鑿雕刻出弧度，帶着淡雅的木香、獨特的紋理，陪伴着你 每次用膳，會不會更有意義？這種小巧的木工，無須太高技術，便可以打造 獨一無二的食器。 澳門「作木工作室」創辦人孔德昤（Adeline）說：「手作的木質餐具 不同於工廠生產的金屬或塑料餐具，不再是冷冰冰沒有溫度的食器，而是融 入製作者一番心血與誠意的禮物，每當用膳都會帶給使用者窩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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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曾海英 圖：宋楚珊、受訪者
59
製作匙羹的一套基本工具包括弓形鋸、木塊、砂紙、鉛筆、鑿刀、平口刀等。
一場華麗的冒險
的朋友很多，可以分享學習的快樂，又 能學到非常多的知識。」
數年前，Adeline 在上海旅行期間
專業學習木工不僅學到扎實的知
偶然接觸到木工，內心便萌發了學木工
識，亦充滿挑戰。在回澳前一星期內，
的念頭，這次接觸木頭的緣份，給其平
Adeline 要完成最後一件畢業作品――
凡的生活注入新力量。抱着極大興趣，
電視櫃，時間緊迫加上遇到技術難題，
她通過社交媒體瞭解一些木工課程，醞
讓她焦急不已。「教學老師打趣說要我
釀了一段時間，決定離開已經工作 6 年
從頭再來。說真的，當時我有一點崩
的酒店管理工作，到台灣進行為期半年
潰。幸好老師和同學紛紛伸出援手，幫
的木工學習。她形容「這趟旅程就是一
助我及時完成作品。」
場華麗的大冒險。」
短短半年時間， Adeline 結交到一
半年的木工課程，包括學習製作
班志趣相投的夥伴，在學習過程中，互
木質家具。回想最初接觸電動木工器
相鼓勵和幫助。「畢業作品完成前，他
材，Adeline 擔 憂 安 全 問 題。「 那 些 器
們的心情甚至比我更緊張，擔心我不能
材看起來很危險，開始時擔心自己應付
如期回澳，讓我非常感動……沒想過這
不來，會受傷見血。隨着操作越來越熟
份跨越兩地的友誼會一直延續到現在，
練，認識清楚使用每種器材的安全守
老師亦一直給我建議和啟發，讓我在這
則，才放膽去做。」
條路上走得更順暢。」 Adeline 在 台 灣 製 作 的 最 後
回憶起學木時光，Adeline 嘴角不 由自主地往上提：「課程是密集式的，
開班教學傳理念
一周大概上五到六天，一天基本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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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小時都泡在工作坊裡面，但是一點
抱着讓更多澳門人認識手作木工的
都不會覺得疲累或無聊，因為一起玩木
念頭，在完成台灣課程回澳後，Adeline
一件作品――電視櫃
Adeline 向學生講解木工的
便開始調研澳門市場，繼而和朋友合
性、木器的塗料、木餐具保養方法等基
作開設了作木工作室，在售賣木藝產品
本木工知識，還會傳授雕刻及磨砂技
同時，開設簡單易學的入門手作木工課
巧。課堂以通識教育出發，由學生主
程。「一般觀念認為木工是需要氣力而
導、教師輔助的教學模式，讓初學者能
且相對危險的工種，因為上手會比較吃
夠更深入瞭解、切身體驗木作的樂趣，
力，所以女生甚少接觸。其實，小件木
從而開發在木作領域的興趣。
工手作無須太高技巧，加上使用小巧的
儘管去台灣之初已經有開班教學的
工具，故女孩子操作起來也不會太費
念頭，但現實與想象仍有距離，目前工
勁。」
作室仍處於起步階段，在慢慢摸索，積
當問及為何不留在台灣繼續深造或
累經驗。隨着預約的課程越排越密，學
者 在 台 發 展 事 業，Adeline 稱：「 我 從
員越來越多，Adeline 已見到澳門市場
未想過留在台灣發展，因為我的初衷就
的可能性。她笑稱：「其實我沒有想過
是想向澳門市民推廣木工手作，令大家
會『玩的這麼大』。製作餐具比較容易
可以重新定義木工。」
上手，但逐漸進展到稍微大型的家具，
由於細木工的製作工藝相對簡單，
就需要更高的木工基礎和技巧。工作室
適合初學者，Adeline 又提倡「把木工
接下來會開拓更高階的課程，供不同程
融入生活」的概念，因此作木工作室開
度的學員選擇。」
設的課程以製作原木餐具為主。課程內
為了提高知識與技藝，Adeline 除
容除了介紹軟木、硬木種類及材質特
了閱讀有關木工的書籍外，還會到外地
學員製作的手工湯匙各有鮮明的特點
基礎知識
學員用櫻桃木及黑胡桃木製作的筷子
61
匙羹 製作
第一步：鋸出大概弧形
第二步：用小刀削出弧度
第三步：用砂紙打磨表面
的木工工作坊取經，走訪過香港、台
己的雙手賦予它新的生命力，便是手
短亦要兩小時，所以手作木工最重要
灣等鄰近地區，亦曾遠赴上海、杭州
作木工的意義所在。
的就是帶着兩顆心――細心以及耐心。
一帶具有突出風格的工作坊，以求精
在 手 作 課 堂 上，Adeline 細 心 觀
另外，合適的裝束，對於做木工
進手藝，提高教學水準。「當我見得
察每一位學員的製作過程，當中有不
來講亦非常重要，當中以輕便為宜。
越多，越是發現自己的進步空間仍然
少溫馨畫面讓她難忘。「有情侶互相
若穿著不合適的衣物，嚴重的時候會
很大，所以我會繼續進一步學習，提
製作餐具給對方，會在筷子上鐳射刻
發生安全問題。
升自己的技藝。」
出『慢慢食』等文字，這種透過製作
最初開班時，有些學生對手作木
食器，巧妙地將關心傳遞給對方，是
工沒有太多認識，認為它是非常容易
一件非常甜蜜的事情。儘管有時候作
的事情，鬧出不少笑話。「曾經有位
品不完美，但是對方收到禮物還是會
女學員以為只要簡單雕刻幾下便可製
笑的很開心，因為這是一份特別的心
成湯匙，没料到做木工的過程中會產
意。」
生粉塵碎屑，還沒來得及換下高跟鞋
濃情蜜意親手傳 世界上沒有相同的兩塊木頭。從 一顆種子落入泥土中發芽生枝，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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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步：用食品級木蠟油覆蓋木材表面形成保護膜
生長為大樹，離開土地成為木材，它
要製作一件手作木工，既簡單又
和晚宴禮服來上課了……後來，當學
每一天都受到諸如溫度、水份、養份
困難，皆因手作木工不需要太高技術，
員預約課程，我會預先告知他們裝束
等因素變化的影響。用一塊普通的木
初學者容易上手，但即使完成一件最
要求。另外，也會派發木工圍裙給學
頭去完成一件獨一無二的作品，用自
基本的作品――以筷子為例，耗時最
員，以防粉塵弄髒衣物。」
讓喜歡的事有價值
交媒體上摘取的一句話。當時她放 棄一份不錯的工作，放下多年的經
回憶起當初與木頭結緣的那次
驗與成績，從頭開始學木工，扛着
上海旅行，當時 Adeline 翻看雜誌，
家人反對的聲音，孤身一人去遊學。
見到有小型的木工體驗課，心想在旅
在老師和朋友的支撐下，Adeline 用
途中如果有一件自己親手製作的東
心鑽研學習的精神，也逐漸得到家
西，將是一次難忘有趣的經歷，於是
人理解支持。
便報名參加。「第一次是製作小狗木
做木頭的過程並非事事完美，
燈，眼看着一塊四四方方的木頭，經
經常會碰壁甚至完全偏離原來的軌
過親手製作，最後到亮燈的那一刻，
道，但每一個錯誤都是不可多得的
感覺非常滿足。過程中看着木屑飛
經驗，並且，在過程中吸取教訓，
落，也有精神療愈以及放鬆情緒的效
也是提升技藝必經的階段。「其實
果。」就此，Adeline 對木工的喜愛
在慢慢掌握竅門後，你會有意識地避
便一發不可收拾。「其他人可能用
免以前所犯的錯誤。學習木藝同時
音樂、運動、畫畫讓自己放鬆下來，
亦會對做人做事有所啟發：做任何
現在我是用木頭來放鬆心情。」
事，最重要的是遇到困難不要放棄。
「做自己喜歡的事，讓喜歡的 事變得有價值。」是從 Adeline 在社
嘗試換位思考，從另外一個角度， 可以欣賞到它們不一樣的美。」 Adeline 表示，做木工能讓她暫時把所有 煩惱的事情拋開，只集中在木上面，是心 靈的療愈時間。
木蠟油的成份及功效 木蠟油是以天然植物製成的環保塗料，主要成份包括亞麻籽油、 向日葵油、棕櫚蠟等。其中，油的成份會滲透木材內部起滋潤作用。 蠟的成份與木材的纖維牢固結合，可輕度阻止液體滲入，略為增加 表面硬度和光滑度。木蠟油塗在木器上，不會形成漆膜，用者仍然 可以觸摸到木材本身，表面則散發柔和自然光澤，更能展現木材的 利用車床製成圓珠筆，
天然美感。它對使用者完全不損健康，亦易於修復輕微擦花。
從左到右使用的木材 分 別 為 楓 木、 台 灣 龍 柏、 黃 金 檀、 尼 泊 爾 小葉紫檀。
後記 疫情期間，澳門政府提醒市民要保持社交距離，「作木工作室」 的課程亦因此暫停。Adeline 表示，她利用這段時間研發了新的原木時 鐘課程，還設計了家庭式輕手作活動。「疫情好轉後，多了朋友參加 workshop，希望學員可以放慢生活節奏，好好享受手作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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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宅為本 木為根 舊木重雕 運匠心 作
為家宅中不可缺少的一個元素，家具除了實用性，還起着營造氣氛的作用， 更反映了主人的愛好與生活品味，而木質家具能為家居締造溫暖舒適的感
覺，一直深得用家喜愛。 以環保、簡約、自然的理念融入家具經營的「宅木」，致力改變一般人對傳 統原木家具的刻板印象，將自然和諧感覺帶進每個家庭。 澳門「宅木」總經理尹均球說：「我們在這座城市扎根生長，無論澳門如何 迅速改變，我們始終要飲水思源……澳門傳統的木藝行業要靠年輕一輩去傳播， 去扭轉大眾對傳統行業的偏見。」
把在舊木市場淘回來的木頭，改造成圓弧形的木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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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曾海英 圖：宋楚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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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是「宅木」的象征，「宅木」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設計感，是澳門別具特色的家具店。
設計帶來家居新風
痕』（延伸閱讀）展覽，選取珍貴的 造船木材，重新設計成新式家具。船
這間位於美副將深巷中的本土木 製家具店，用溫馨的黃色燈光及舒適
66
木堅硬而高密度的特質，使得處理過 程會更費力，製作亦更複雜。」
的家居佈置營造出溫暖的氣息。近年
舊木材形態各異，二次加工受到
來受到環保理念的影響，「宅木」經
限制，因此他們改變思路，因材設計。
過逐年調整，開發了兩條產品路線：
例如打造一盞燈，不須對外型有太多
一種是以白蠟木為代表的進口木，另
的修整加工，保留其天然的造型，使
一種是以榆木為代表的回收木。這兩
得觀感上更具自然美。
種木材各具特點，新木有着淡淡的清
「宅木」除了設計方面有自己獨
香，舊木帶着古樸的氣韻，能滿足客
特的風格，亦為很多有特殊要求的客
人不同的喜好與需求。
人提供訂造家具，其中一次為設計系
「宅木」主力設計及訂造實木家
的大學生訂造一批畢業作品，讓尹均
具，種類包括床、沙發、衣櫃等大型
球留下深刻印象。「他們天馬行空的
家具；以及冰箱貼、USB、鑰匙扣等
構思非常有趣，這些設計作品造型奇
生活小物件。每種家具製作工藝及細
特，但缺乏對實際做工的考慮，對我
節處理方法均有不同，難易程度基本
們非常有挑戰性。我們提出一些實際
上受兩個因素影響，一是設計，二是
建議給學生，經過反覆討論，花了近
木材的處理。「如果設計是平平整整，
三個月，讓最後的製成品取得成功。
從 書櫃的每個細節，可感
沒有太多造型的家具，例如櫃子和餐
幫助他們完成一件令人滿意的畢業作
受到設計者細膩的心思。
桌等，製作相對簡單。此外，就是木
品，對我們也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
頭的處理。早前我們參與了『荔木留
情。」
因材設計 舊木新生
濕硬度適中的厚身木材。「宅木」店 內所有的家具都是用純天然的木材製
談起用環保舊木製作家具，尹均
成，帶有獨特的木紋和味道，一般實
球稱，是機緣巧合讓他接觸到環保木
木家具不會有過多的加工，這避免了
材市場，因而開始了自己的環保路。
像夾板家具那樣釋放化學物質。
這些木頭大多來自一些古宅裡面的舊
尹均球介紹，由於回收木頭的形
樑柱，因其質量上乘，翻新處理後，
態並不規格化，他們會用「先入為主」
能展現出嶄新的模樣，於是尹均球便
的辦法來製作產品：從設計藍圖、選
開始將環保注入營商理念中，開闖了
料、開料、組裝、打磨、到最後塗上
一條使用環保木材製作家具的路線。
保護層，每個步驟的先後次序明確。
除了固定向回收木商收購環保木，
為了凸顯木頭的自然質感，最後會在
尹均球積累的人脈為回收舊木打開多
木頭表面塗上一層木蠟油。這種從植
種渠道，「相識的紅酒商會將用完的
物提煉出的油脂，是木材的天然防護
紅酒箱送給我們。紅酒箱一般是松木，
罩，能隔絕濕氣，避免木材受潮膨脹
我們會進行二次創作造成小掛件、冰
開裂。
箱貼等產品。又如颱風『天鴿』的時 候，很多樹木被吹倒擱置在路旁，朋
為興趣創業 IT 人變木匠
友通過社交媒體告知我們將其回收， 再根據形狀及大小製作成各種家具。」
祖父與父親都是木匠，尹均球自
每一種木頭都有自己不同的特性，
小與木藝結緣，但真正以此為業，則
所以每類家具的選材都有一定的限制，
是一個家業傳承的故事：在經營木製
例如椅子、桌子等具有承重作用的家
家具店前，尹均球在資訊公司工作，
具不能用紅酒箱等薄身木材做，要用
因父親退休，家業無人接手，他深感
用回收紅酒箱板造成的各種冰箱貼和鑰匙扣
用回收木切片造成的「年輪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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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所以捨棄穩定的高薪工作，開始
越來越多人追求更高的生活品質，對美
了第二段事業路。要捨棄穩定的工作，
感亦有更高的要求。有更多市民選擇健
從零開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爺
康環保、貼近自然的實木家具，所以近
爺和父親均是做木幾十年的匠人，深知
年來家具市場主導從夾板家具轉移到
這一行的艱辛，他們曾擔心習慣了「輕
實木家具上。「我們致力改變大眾對實
鬆」的寫字樓工作的尹均球無法堅持。
木家具的刻板印象，並非傳統那厚重大
「剛開始，在一個陌生的領域摸索，那
的紅木家具才是實木家具，實木家具也
時候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發展。我曾安
可以很具時代設計感。」
慰自己，若不行可以從頭再來，反正趁 年輕，還有勇氣去拼搏闖蕩的時候，就
傳承與革新帶來發展
不要留下遺憾。」不經不覺，這已經是
尹均球稱，其實不僅是木藝，還有皮藝、 珠寶類等手工藝行業，都可融入文創元 素，為行業帶來蓬勃生機。
木屑飛落的場景是木工坊的日常
68
「宅木」走過的第八個年頭，尹均球用
尹均球坦言，經營新式家具店和
心經營的成績證明了自己當初的堅持
父輩的傳統木工家具生意，雖然是一脈
是值得的。
相承，但營商模式已有很大變化。其父
對木頭的興趣引起創業心，而此前
偏向於工匠式木工，主要是根據客人的
在資訊科技公司的十年網頁設計工作，
喜好和要求去製作；尹均球則更注重
也對如今的經營有幫助。尹均球將網頁
設計。於他而言，設計是體現「宅木」
設計理念套入家具設計中，是幫助「宅
的精髓及靈魂，他側重以設計吸引不同
木」轉型成功的一個重要因素。「店舖
的客源，而並非一味以客人的喜好為主
經營的這幾年，已經歷了三輪轉變，我
導，這也是「宅木」存在的意義。
相信這一行存在很好的發展前景，所以
多年來，「宅木」一直沿用最原
我們亦會繼續發掘新的元素，期待新一
始最傳統的製作方式――以榫卯結構
輪的轉變。」
工藝將家具拼合在一起，工具方面則推
澳門是一個經濟發展迅速的城市，
陳出新，更符合人體力學，教學方式相
檯鋸對木匠來說，是必不可少的工具之一。
由小型木藝作品到大型實木家具，溫暖的木頭色澤將「宅木」打造成一個自然舒適的空間。
對以前亦更多元化。「以前要人手鑿
工藝延續下去。」
在時代的洪流衝擊下，很多澳門
卯位，現在使用機器又或簡單的工具
「宅木」的經營之道是邊營運邊
傳統木藝不可避免的走下坡路，近幾
輔助便能做出榫卯位的結合。現在是
反思調整，他的成功亦並非一蹴而就：
年政府出台了很多政策大力支持文創，
智能時代，科技更先進，製作家具更
從最開始僅維持入貨銷售的單一模式，
得益於此，澳門木藝行業正朝着傳統
加便利了。」
開拓至兼具設計、訂製、工作坊教學
和文創結合的模式轉變。手工藝行業
木藝行業在澳門已經是夕陽行業，
等多元發展模式，每一年的成長都是
現正刮起復古風尚，這對於年輕人接
如何傳承發展，尹均球有自己的見解。
難得的經驗。尹均球坦言，經營這一
觸手工藝創造了良好的環境，尹均球
「我們的家具以北歐簡潔風格為主導，
行，經驗和模板是先驅，但在父親身
亦鼓勵大家去瞭解，「首先對木藝的
在設計方面走年輕人喜愛的路線，質
上能學到的東西都是有限的。做事並
興趣是很重要的，其次它不單單作為
感上迎合年輕人的需求做得更精細。
不只是循規蹈矩，而是在發展中看到
娛樂豐富我們的生活，亦可以作為一
我們更希望引發年輕一輩的興趣，鼓
可能性。緊貼潮流資訊，才能避免被
門技藝成為你的職業，在你為人處事
勵他們用自己的雙手去創作，將傳統
社會淘汰。
方面亦能產生積極影響。」
延伸閱讀 澳門曾是一個小漁村，漁業更在相當長的時期 內屬於最重要的經濟支柱，而當中繁盛的造船業對
後記
推動澳門的漁業功不可沒。 多年前，荔枝灣造船廠面臨清拆的消息一度 成為新聞熱點，為了喚起大眾對傳統手工行業的關 注，2017 年 12 月，文化局與多家民間團體合辦 「荔 木留痕」展覽。展覽中除了展出有關荔枝碗的照
因應疫情影響，「宅木」適時調整運營策略， 除了開發新產品外，亦積極與大企業合作，推出 員工優惠等活動。尹均球稱：「特區政府的抗疫 援助措施，有助紓緩資金周轉的壓力。隨着疫情 好轉，生意亦漸漸恢復正常。」
片，還有一批用荔枝碗船木製作的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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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木打造 文創品 「廢柴」有幸 慶新生
年
輪，是指樹木每年形成的一種紋路，在樹木生長過程中留下的時間記 憶。CROZ 系列的「木頭相機」，如同年輪一般，記錄下人生中每一個
溫馨可愛瞬間，承載着滿滿的回憶。 澳門「原質東隅」創辦人蕭啟東（阿東）將對木藝的喜愛轉化成新興文 客 人可根據喜好，挑選木紋 和皮革配件製作木頭相機。
創產業，打造「木頭相機」，用妙趣橫生的 DIY 方式帶你回到童年，體驗拼 砌相機的樂趣。 阿東說：「正如『原質東隅』的創辦理念，我們追求事物的純粹本質， 熱愛生活中的美學及細節，期望通過這款相機讓大家發現身邊的美，或是回 想將美好事物定格下來的一剎那。」
70
文：曾海英 圖：宋楚珊、受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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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入梵高元素創作出各種木質商品
環保理念推動品牌發展
習木藝，包括木材的種類、特性、優 缺點以及木工師傅的工藝和技巧等。
72
在台灣修讀完產品設計學位後，
「變廢為寶」的設想也隨之逐漸成型：
阿東在台灣最大的設計公司實習，
考慮到這些木材碎料形狀不一而且體
2013 年完成實習回到出生地澳門。當
積較小，便有了以碎木頭設計製作小
時澳門基本上沒有產品設計行業，就
巧產品的想法。
業無門又不甘心四年所學付諸東流，
同 年， 阿 東 成 立 品 牌「 原 質 東
阿東轉向內地謀求發展機會，到其叔
隅」，以「天生我『柴』必有用」作
父設於中山的紅木家具廠任閒職，藉
為核心理念，將「廢柴」打磨製作成
此 放 鬆 心 情， 同 時 規 劃 事 業。 在 廠
各類木質生活用品。把形態不一的紅
裡，他見到許多名貴紅木的邊角碎料
木邊角料製成用品，充份發揮其價
被當柴燒，深感惋惜，由於名貴紅木
值，避免了資源浪費。阿東稱，「用
生長緩慢，幾百年方能成材，是稀有
廢舊木料設計產品，能減少資源浪
珍品，便開始思考利用這堆廢棄木料
費，同時賦予這些所謂『廢柴』以新
造成新產品的可行性。
的生命和價值。我們期望通過推廣這
儘管大學時期有修學過木藝方
個形式，讓更多人不光關注到產品
回 收得來的名貴紅木，經處
面的課程，但阿東深感自己知識的不
的功能，亦可瞭解其背後的設計理
理後可再製成各種產品。
足，於是花了 4 個多月時間隨叔父學
念。」
跨界合作 打造「木頭相機」
的不同，在於捨棄紛繁複雜的程式設 定，改成只要輕按快門便可完成拍攝，
在推出 CROZ 系列相機前，「原
而拍攝成果則要等到曬出照片才能見
質東隅」遇到一系列問題，追尋根源，
到，留有驚喜和懸念。提到這種類似
阿東瞭解到當時澳門產品設計行業的
上個世紀風靡一時的「傻瓜相機」，
發展卡在三無：無資源、無人才、無
阿東稱，「因應今年興起復古風，我
技術。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聯同台
們亦向外宣傳這是一部電子化的菲林
灣紙可拍公司進行跨界合作，將木頭
相機。完全照搬以前的設計是不可行
外殼與相機機芯結合在一起，誕生了
的，因為我們處在不同的時代，生活
體現集三共享（資源共享、技術共享、
體驗完全不一樣。所謂復古，要取其
設計共享）理念的 CROZ 系列相機。
精華去其糟粕，將有價值的東西保留
秉承將事物最原始價值帶出來的
下來。在膠卷年代，相機最大的價值
理念，CROZ 系列相機與一般相機最大
應該就是定格幸福的瞬間，以及曬相 的驚喜時刻。」 相機的原木外殼選取紫檀木、北 美黑胡桃木、歐洲白蠟木等木材，這 些名貴紅木帶有獨一無二的紋理，香 氣獨特，能歷經百年不變形。其中， 紫檀木略帶溫潤香氣，木質細膩；黑 胡桃木光澤柔和，深沉穩重；白蠟木 色澤淡雅，簡約大氣，客人可以根據 本身喜好選擇合適的木材外殼。 此外，動手拼砌也是 CROZ 系列 相機值得玩味的一點，只要通過簡單 的 5 個步驟，便可拼砌出一部完整相 機，讓攝影趣味加成。
簡單的 5 個步驟，便可組裝成一部相機。
第一步 : 將記憶卡插入卡槽中
第二步 : 將相機模組嵌入黃銅外框
第四步 : 扭上黃銅螺釘固定機身
第三步 : 將木質外殼依次嵌入黃銅外框
最後一步 : 安裝鏡頭便完成相機組裝 73
阿東會把收回來的各式木頭存放於工作室中
工作坊會教導學生製作一些簡單作品，如不花一滴 膠水造成的小窗欞。
相機的製作材料包括木頭和一些
教育意義的工作坊，讓不同年齡層的大
黃銅配件，這些材質都會隨着時間變
眾，對木藝產生興趣，並讓一些特殊群
化，沉澱出個人專屬的痕跡。阿東稱：
體提升自身的社會價值感。阿東說，這
「這部相機能夠陪着你經歷人生每一
對特殊教育學校的小朋友非常有益，因
段歷程，記錄每一個你想留住的美好
為接觸木工通常需要耐心，在一定程度
瞬間。我們想要做一款不單單是在細
能幫助他們鍛煉耐性。
節造型款式上有升級變化的產品，更想
談及澳門木藝行業的發展，阿東認
製作一款能讓人在心靈上獲得滿足的產
為，因應需求變化，澳門再回到造船業
品。」
和建築行業鼎盛的木藝時代已不可能， 這也解釋了為何現今澳門木藝行業大多
從學木認識美在身邊
都只能轉型發展。「深入挖掘這個行業 存在的價值，能發現木藝行業可以鍛
木頭與冷冰冰的鋼筋水泥不一樣，
煉一個人對物體結構的敏銳度、耐性、
它溫暖而多變的紋理讓阿東深深着迷。
行動力，將這些優點轉化在不同產業上
「木頭有溫度，帶着自然的氣息，即使
面，能讓木藝行業的價值得以最大化的
是同一種木材，樹根、樹幹、樹枝的紋
利用。在澳門傳授木藝，我僅作為一個
理和形態完全不一樣。它千變萬化，你
引路人，引發學員的興趣。作為一個啟
可以從它身上任何一個部位找到獨特的
發者，則希望學員在鑽研木藝當中，啟
美感。就像在中國美學史上最巔峰的宋
發他們如何做人做事。」
代，當時的詩人寫詞，畫家繪畫，常圍 繞着山水和梅蘭菊竹等自然景物去創造
將木頭精髓注入新產業
意境，接觸木頭之後，我才逐漸理解他 們是如何在生活中的一景一物裡發現美 感。」
74
憑藉對木藝的喜愛，阿東將木頭 結合新興的文創產業，開創了自己的事
除了通過製作各樣木藝產品，讓
業。事實上，澳門文創產業仍處於起步
筆記本獨特的設計，不論是左右手
大眾感受木頭的溫暖氣息外，「原質東
階段，資源不多，如何有效地利用有限
都可輕鬆掌握，配合原木封皮，隨
隅」亦與不同慈善機構合作，開辦具有
資源去創作自己的產品至關重要，阿東
時記錄身邊的美好事物。
原質東隅憑藉多年對產品精益求精的匠心態度， 以及創意環保的設計理念獲得眾多獎項。
阿東稱，CROZ 系列相機體現出，將以往人們的生 活態度融合在現代人的生活方式上。不但是一種 復古同時亦是一種革新。
巧妙利用內地的資源優勢，慢慢摸索，
獎（2018)、DFA 亞洲最有影響力設計獎
在澳門文創產業闖出自己的小天地，亦
（2017）、中國中國智造大獎（2017）、
為其品牌在大灣區發展奠定了基礎。
台灣金點概念設計獎（2016）、台灣金
阿 東 說， 產 品 經 過 前 期 構 思、 資
點 設 計 獎（2016）、 法 國 Discovery of
料搜集、分析設計、市場調查、產品試
the Month in M&O Paris（2016） 等 眾 多
驗等步驟，平均要花 6 個月的時間才能
獎項。阿東表示，參加這些國際比賽，
推出一個系列。整個流程一環扣一環，
不但讓他開闊眼界，亦能從中獲取經驗
每一個步驟都很重要。「在整合梳理背
和驚喜。
景資料的時候，往往需要花更多時間，
澳門是文化底蘊很深厚的城市，以
刨根問底瞭解產品的每一個特性。比如
文化為主導的文創行業發展前景廣闊。
我設計一支毛筆，不但要追尋毛筆的歷
阿東經常思考，本應在這個文化之都展
史，分析其功用價值，亦要找出毛筆產
現出蓬勃生機的文創行業為何一直不見
業的優缺點，在進行設計的時候將優點
起色？「文化由歷史積累而成，一定要
加以利用，同時有意識地解決或者避免
具備非常豐富的知識結構，才能將文化
缺點。」
與創新更完美地融合。我相信不單是我
在開創自己事業之餘，阿東用他多
們這個品牌，其他品牌也一樣，像一座
年精益求精的匠心與創意，加上環保的
蠢蠢欲動的火山，在積蓄自己的力量等
理念登上國際舞台，獲得包括 GDA 德
一個時間爆發。我們期望特區政府與文
國設計大獎（2019）、HKDA 香港環球
創者攜手，打造一個具有文化價值的時
設計大獎（2019）、意大利 A 'Design 大
代。」
後記 疫 情 期 間， 品 牌 的 內 地 和 國際產品線都受到影響，阿東表 示，過去數月儘管難熬，卻給予 他一個思考的空間，重新審視自 己。「作為抉擇者，若再出現同 類事情，公司如何維持經營？未 來，對於公司的規劃和發展，將 有一個新的方向。」
75
九澳七苦 聖母小教堂
在
古老的路環九澳聖母村，隱藏着一座造型獨特的現代建築物，是該村 1960 年代建成的「新教堂」。雖然建築物並未被列入澳門的文化遺產，然而，
卻是澳門少有的 20 世紀現代風格的教堂。究竟，這座小教堂有何特色？
76
設立特別病房收容痲瘋病者，後來在 當時城牆以外、尚屬荒野的望德堂區 建立專門的痲瘋病院；到 1882 年，又
首先要簡單介紹一下建築物坐落的地
在橫琴舵尾島白沙欄建起收容所（此
點與背景。
中兼有殖民擴張的意圖），收容了 60
路環九澳聖母村建於 19 世紀末，
多名男女痲瘋病人；1885 年，白沙欄
地點在路環島東端非常偏僻的小山崗
病院的女性病人先遷到九澳新建的痲
上。在未建成公路及周邊還未填海之
瘋院舍，直到 1925 年，九澳痲瘋病院
時，教會選擇該地點建設收容痲瘋病
改為兼收男、女患者的混合式院舍，
人的設施，故曾有痲瘋村之稱。
而「白沙欄痲瘋病院」在 1965 年結束
痲瘋，是人類歷史上最古老的傳
運作。
染病之一，幾千年前開始在全世界傳 播，《聖經》也有記載。致病的痲瘋
1960 年代正名聖母村
桿菌會入侵患者的皮膚及神經，雖不 至於死，但造成反覆創傷，容易傳染，
九澳的痲瘋院初建於 1885 年。當
被視為絕症，在 20 世紀曾經是世界三
時路環的環山公路還沒有開通，荒山
大傳染病之一，其餘兩種是梅毒與結
野嶺，交通極為不便。從澳門半島前
核。因為當時未有治療痲瘋病的藥物，
去，先要坐小輪到路環靠近市區的碼
故唯有對患病者進行隔離，流放到偏
頭，再乘搭小舢舨，到九澳山下的石
遠地方，以減低在社區傳播的風險。
灘登岸。該地點現時仍然保留着一條
一直到了 1940 年代，抗生素問世後，
從昔日灘岸到建築群的石梯級。
痲瘋病方得以治癒。
1963 年， 胡子義神父來到這痲瘋
早在 1569 年，澳門首任主教賈耐
村，與患者居住在一起，為這裡的居
勞設立仁慈堂並附設貧民醫院時，便
民主持彌撒，並為村子正名為聖母村。
原來的痲瘋院舍（網絡圖片）
翻新後的院舍保留了原貌
77
圖：賓尼
在介紹九澳七苦聖母小教堂之前，
文：呂澤強
百多年前的痲瘋村
八根斜樑將教堂分為七個空間，象徵聖母經歷之「七苦」。
教堂內主祭壇（呂澤強素描作品）
胡神父提出在村子的北邊建造新
獨特設計滿含深意
的小教堂，以取代原有於 1934 年啟用
壇的位置曾被遷移，然而，從現場觀
的教堂，得到當時教宗保祿六世的 5
1966 年 7 月 24 日啟用的九澳七苦
察及小教堂與聖母村建築群的關係可
萬澳門元資助。新教堂的選址在一處
聖母小教堂就充份體現上述的設計特
以推斷，該主祭壇的位置極可能是原
略為凸出向海的山崖上，建築物並沒
點，整座建築物沒有找到一點與古典
來的特別安排，因為這樣的設計使教
有採用與原有建築群一致的古典折衷
風格有關的裝飾。
堂的鐘塔與主祭壇組合在一起，並成
式樣，反而採用了自 20 世紀 20 年代 在歐洲流行的現代建築風格。
雖然小教堂坐落的地點是一個向
為村子北端的最高點，讓所有病人都
北面凸出的小山崖，但小教堂的坐向
能從房間望到，亦成為山崖上的地標。
新教堂由居澳意大利人夏剛志
仍然以西北為主，這樣的設計，一方
（Oseo Acconci）負責建造。夏剛志並
面可以使主立面被午後的陽光照耀，
不是建築師或工程師，但他開設建築
同時，西向是歐洲天主教教堂主要選
公司，是當時澳門其中一位建築商。
取的朝向，具有宗教的含意，因為在
小教堂的外形非常幾何化，呈現
據其兒子所述，夏剛志不僅承造樓房，
傳統的教堂空間，主立面向西的教堂，
一個橫放的三角柱體，恍似在荒野的
亦做設計，同時也會造藝術裝飾。
主祭壇就設在向東的一端，在古代的
帳幕，有一定的宗教寓意，其中三角
歐洲，宗教儀式向東舉行是遙遠朝向
形暗喻「三位一體」。
筆者分析了幾座由夏剛志建造的 建築物，歸納出其設計的主要特點：
78
這是非常罕見的教堂設計。據說主祭
耶路撒冷的意思。
三位一體與七苦的寓意
教堂的空間平面呈矩形，而並非
採用鋼筋混凝土結構、現代幾何設計
雖然七苦聖母小教堂以西北為主
常見的「十」字形，室內空間沒有任
語言、注重遮陽與通風、注重實用與
要朝向，內部的主祭壇卻不是設在主
何直柱作分隔，使整個空間顯得寬敞。
功能性。
軸線上，而是設在短軸的東北位置，
為解決結構問題，教堂的屋頂由
8 組斜樑支撐，這個設計非常特別，因
要元素，首先，正入口上方的圓窗讓
的門可全部打開，使室內空間完全透
為這些斜樑既是建築物的結構，亦是
午後的陽光照射進教堂，兩側門上的
風。
空間的裝飾元素，將整個教堂劃分為 7
彩色玻璃亦透入戶外光線，而主祭壇
個部份，與「七苦」（七苦的意思就
上的窗洞亦利用自然光使祭壇成為目
是聖母曾經歷的七件痛苦的事：預言
光的焦點。
小偷成為耶穌像模特
之苦、利劍錐心、舉家逃亡、幼子失
至 於 教 堂 的 外 部， 簡 潔 抽 象 的
最後想介紹教堂內的苦難耶穌像。
散、耶穌受難、懷抱耶穌、埋葬耶穌）
幾何語言成為設計的主軸，唯一具像
據夏剛志兒子說，該像是夏剛志的雕
的數字相配，主祭壇就設於中央。這
的是出自意大利米蘭雕塑家 Francisco
刻作品，其背後有一段鮮為人知的故
種處理結構的方式，與 20 世紀「結構
Messina 的耶穌受難像。該雕像亦採用
事，筆者覺得帶有「寬恕」的含意。
主義」主張的設計理念相符，即是強
幾何化線條的藝術語言，置於三角形
話說夏剛志的工作室曾發現有小
調建築物的結構設計，以結構作為空
主立面頂部，受三角形斜邊的視覺引
偷來偷食物，小偷被捉住那天，夏剛
間的裝飾與劃分元素。
導而成為目光焦點，更凸顯雕像的紀
志沒有報警，卻叫助手將小偷綁在木
念性。
柱，小偷因害怕受懲罰而顯得神情驚
教堂內的裝飾非常簡約，鋼筋混 凝土的斜樑、紅磚面的磚牆，唯一的
作為結構的斜樑在教堂外直接插
慌，夏剛志就迅速以該神態塑造了苦
裝飾是正入口上圓窗的彩色玻璃及教
入地面，斜樑除了是結構元素，亦成
難耶穌像的草稿，完成後，他送給小
堂內的聖像。
為屋頂的戶外引水管，將斜屋頂的雨
偷一些食物以作「模特兒」的酬勞，
主祭壇的設計亦採用幾何語言，
水引導至地面的排水槽。據夏剛志兒
並勸告其切勿再犯。
由於是 1960 年代的設計，根據「梵二」
子憶述，其父以斜屋頂設計該教堂，
隨着痲瘋病在澳門受控並可以治
（梵蒂岡第二屆大公會議）禮儀改革
目的是避免雨水的聲音干擾教堂內部
愈，1980 年代，澳葡政府社會工作司
的精神而將祭桌置向信眾，聖體櫃則
的寧靜。小教堂的斜樑設計，確實非
接管九澳痲瘋病院，並將尚餘的幾名
放在主祭壇中央，其上方是一個透光
常「多功能」與「獨創」。
痲瘋病癒者遷入新建的九澳老人院（今
的窗洞，整個祭壇恍似一支幾何化的 蠟燭與火焰。 自然採光是該教堂空間設計的重
教堂的鐘塔以簡潔幾何語言設計，
工聯九澳護養院），九澳痲瘋病院乃
開孔的水泥磚具遮陽與通風的作用，
至澳門幾百年的痲瘋病歷史，就此告
是夏剛志常用的建築元素。教堂兩側
終。
教 堂內祭壇上的耶穌像 （呂澤強素描作品）
作者介紹
呂澤強 生於澳門，畢業於葡萄牙里斯本 建築學院，其後於法國巴黎夏約 高等設計研究中心進修，為首位 取得法國文化遺產建築師資格的 華人建築師。 屋頂的耶穌像成為視覺焦點 79
文：陳思國
題頭畫：陸曦
圖：賓尼
節是：三毛見到有窮孩子在馬路上檢拾吸煙人士丟下的煙蒂（北方坊間有稱之為「煙
時候看連環圖，《三毛流浪記》（及後來的電影）留下很多深刻印象，其中有一段情
煙頭化作「百鳥歸巢」 水煙袋大碌竹分貧富 小
屁股」的，廣東話卻相反地叫「煙頭」），可以賣錢，乃有樣學樣，將人家不要的報紙摺
成錐形，把檢到的煙頭放進去，誰知道，檢得一小包之時，有煙頭未全熄滅，燃起火來， 半天的工夫白費。這段笑中有淚的情景至今難忘。
81
三毛執煙頭
「百鳥歸巢」與「求籤」
「百鳥歸巢」的生存空間。
碗雲吞麵才 2 毛錢，一包 20 支裝的香
在 1950 年代末至 1960 年代初的香
三 毛 的 流 浪 故 事 發 生 在 20 世 紀
煙賣四五毛錢已是高消費了。窮人到
港，我仍見到有香煙檔提供「求籤」
三四十年代的上海，當時的廣州、香
了薪水即將用光時，是不願花錢去買
與「百鳥歸巢」，到濾嘴香煙普及，
港，執煙頭換取一兩毛錢的窮人何嘗
一包香煙的，那煙癮發作時怎麼辦？
就無煙頭可執了。
沒有。斯時，廣州有順口溜：「西裝友，
除了買「百鳥歸巢」，還有另一途徑
執煙頭，執到西濠口，畀人踢籮柚（粵
是「求籤」。原來，有的香煙檔主會
俗稱屁股為「籮柚」）。」傳到港澳，
將整包香煙拆開來賣，「斗零」（5 分
小孩子也朗朗上口。
錢）買到兩三支，可以頂癮一陣子。
今天人們抽煙的方式比較單一，
何以有人執煙頭和收買煙頭？原
由於過程像從裝有幾十支竹籤的籤筒
絕大多數抽機製捲煙（現稱香煙），
來， 香 煙 普 遍 帶 濾 嘴， 是 20 世 紀 60
抽出卜籤，因此樂觀的窮煙民便戲稱
在 1960 年代以前，抽煙的花樣則多着
年代後的事，此前抽吸無濾嘴的香煙，
散買香煙為「求籤」。
呢。發源於美洲的煙草，在明代萬曆
鼻煙淘汰鼻煙壺賣天價
年間傳入以後，中國人吸煙的方式有
因燒煙的暗火會灼灸指頭和嘴唇，必
「西裝友，執煙頭……」的順口
須在剩餘兩三厘米之處丟棄，如果及
溜，雖然澳門的小孩也會唱，但在現
時將此煙頭捺熄，即可將燒剩之煙絲
實中，澳門卻沒有執煙頭與「百鳥歸
看一些史料可知，中國人吸煙是
集腋成裘，用輕便的捲煙機再造成香
巢」之舉。據在十月初五日街經營逾
由鼻煙開始。鼻煙是把煙葉研成粉末，
煙出售。由於這真正的「二手煙」混
70 年 的 福 昌 煙 行 第 二 代 老 闆 鄧 先 生
或加麝香等香料或草藥，放在鼻腔前
雜着不同牌子的煙絲，坊間美稱之為
說，當年（1920 至 1950 年代）澳葡政
端，輕輕吸氣，吸進煙末的尼古丁成
「百鳥歸巢」，售價比原裝煙便宜很
府鼓勵輕工業發展，對煙葉進口生產
份。
多。當然，買這「百鳥歸巢」者都是
銷售不徵稅，香煙售價比香港便宜得
著名的意大利傳教士利瑪竇由澳
貧苦煙民。
多，最低價的本地香煙才賣 1 毛錢 1
門踏入中國，後得機進京朝覲明朝神
包（10 支），所以沒有執煙頭與製作
宗皇帝（年號萬曆）時，進貢了大量
1940 至 1950 年代初的香港，當一 82
般非技術工人的月薪才三四十元，一
過多樣的變化與發展。
〈 清乾隆御製料胎畫 琺瑯仕女圖長方鼻煙 壺〉（網絡照片）
啟超所說，中國吸收外來文化，必然 有所發明創造而自成體系。就像鼻煙 壺傳到中國，中國發展出內畫鼻煙壺。 水煙傳到中國，中國人拋開了阿拉伯 式的水煙煙具，創出具有獨特風格的 水煙具，且花開兩枝：雅緻高貴的水 煙壺、粗野豪邁的大碌竹。 水煙傳入後，一段長時間沒大發 展，直到清末民初則盛行於全國，自 北至南，由宮廷到鄉間。其中，最著 名吸水煙的人物是慈禧太后，她用的 是中式水煙壺。 中式水煙壺是採取阿拉伯水煙壺 的原理，創造出自己的式樣與風格。 阿拉伯水煙壺是高 60 厘米、一座「塔」
故宮藏銀燒藍水煙袋
式的「龐然大物」，移動不方便，且 帶「炭碗」，上盛燃燒的炭以備點煙， 有危險性。中式水煙壺高度約 15 到 20
禮物，除自鳴鐘、《聖經》、《坤輿
鼻煙壺是盛放鼻煙的專用器具，
萬國全圖》、大西洋琴等，更有鼻煙。
最初隨鼻煙由外國進貢予朝廷，從清
當時還沒有「鼻煙」之稱，僅以外來
代康熙皇帝開始，中國才製作有自己
水煙壺（中式，下同）又稱水煙
語音（英語：Snuff）譯作「士那乎」、
特色的鼻煙壺。有文獻記載，康熙年
袋（「北腔南調」後，粵語讀成「水
「士那富」等，直到清季，雍正皇帝
間，清宮內務府設立宮廷造辦處，專
煙歹」），多以銅或錫、銀製作。富
根據鼻煙是用鼻子來聞嗅的特點，才
門製作、置辦御用物品。造辦處分門
有人家會用珍貴材質裝飾，如在煙嘴
把「士那乎」命名為「鼻煙」。
別類設置工作坊，其中有玻璃廠，為
配上翡翠、瑪瑙，連接部份用金、銀
在早期，鼻煙由皇帝賞賜給朝廷
雅好鼻煙的康熙製作玻璃鼻煙壺，隨
鑲嵌等等。壺身則雕龍畫鳳，或刻上
大臣，再傳到貴族士大夫階層，繼後
後又製作出銅胎畫琺瑯鼻煙壺和瓷鼻
吉祥圖案和詩詞聯句，成為名貴工藝
有外國商人帶到民間市場銷售，但這
煙壺。迨後，雍正、乾隆皇帝亦雅好
品。
些舶來品售價昂貴，僅上層社會人士
和推崇鼻煙，並將御製的鼻煙壺賜給
水煙袋的構造奇特有趣。主要由
能享受。至清代道光年間，有中國商
內臣外官，鼻煙壺的製作乃由宮廷發
煙管、吸管、盛水斗（水倉）、煙倉、
人用土產煙葉仿製，鼻煙才較普及。
展至民間。廣東、揚州、蘇州、北京、
通針、鑷子、手托等構件組成。吸煙
到清末，鼻煙就被水煙、旱煙、紙煙
山東、景德鎮、福州、內蒙古、宜興
時，煙氣穿過貯水區，可過濾煙氣中
取代了。
等地先後競相製作具有地方特色的鼻
的雜質雜氣，煙味醇和，還能發出「咕
煙壺，終成為中國獨有（特別是內畫）
嚕咕嚕」的聲響，十分悅耳。
鼻煙雖已遭淘汰，但盛載煙末的 鼻煙壺，卻成為許多人喜歡的手工藝
的工藝品。
品，一些材質珍貴、工藝精緻或名家 製作者，更為收藏家所追求。2015 年
壺」，就拍得 7,160,000 港元。
點火，大大減少因炭火引起的風險。
煙具的雅俗貴賤之分，既在於質 料，也在於使用者的身份和地位。貴
吸水煙袋慈禧為表率
香港蘇富比一場拍賣會上，一個「清 乾隆御製料胎畫琺瑯仕女圖長方鼻煙
厘米，可單手輕捧，便攜，吸煙時才
為太后，慈禧的煙具自然材質都屬上 乘，何況她是挑剔奢靡之人。據清內
水煙發源於印度，流傳到中東阿
務府檔案冊記載，在慈禧的隨葬品中
拉伯地區，在明朝傳到中國。正如梁
有銅水煙袋、銀水煙袋和銀潮水煙袋。 83
水煙袋及大碌竹比較 水煙袋
大碌竹
結構
複雜
簡單
材質
矜貴
輕易可得
製作
工匠
任何人
價值
昂貴
十分便宜
吸煙者
官宦富貴者
販夫走卒勞動者
這 位香煙麻雀檔的老闆喜歡抽「大碌竹」 （若瑟•利維士•嘉德禮《永不回來的風景》）
故宮博物館內便藏有她用過的水煙袋。
同是水煙，兩者有很大差別：大
多地方（尤其是雲南），至今仍有不
慈禧太后吸煙，必有多名太監或宮女
碌竹的結構比水煙袋簡單得多，水煙
少中老年人保持吸大碌竹的習慣，而
侍候，分工合作，有人捧煙袋，有人
袋有多件構件，大碌竹除了裝煙點煙
大碌竹煙筒的外表也更美化（雕龍刻
裝煙，有人吹點火的紙媒。紙媒用土
的煙嘴就沒有其他。水煙袋製作精巧，
鳳），製作更精細（拋光、磨光、上
紙捲作飲料吸管狀，點着後輕吹一下，
只有工匠做得來；大碌竹簡單，任何
釉等）。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據福
明火變成暗火，需要時再吹一下，復
人都能自製（參看上方附表）。
昌煙行老闆鄧先生說，今天的歐洲，
為明火以點煙。 上有好者，下必甚焉。慈禧愛吸
長約 50 到 70 厘米，直徑 4 至 6 厘米，
水煙，一眾官宦隨之，繼而及於民間，
以最低一節作水倉，在裡面的竹節開
全國盛行。即使在清朝敗亡幾十年後，
一小洞以進水放水，最上面一節開口
在香煙已十分普及的 1950 年代，仍有
作吸煙用；煙筒外部中間開一小孔，
不少人在吸水煙袋。那時，筆者鄰居
向上斜插一幼小竹管或銅管作煙嘴，
有一位老太太，經常坐在其家門口，
接觸處封以膠泥之類填塞物，將煙嘴
挨坐藤椅上，悠然自得地吸水煙袋。
固定，即告完成。
仍有不少華人愛吸大碌竹哩。
吸旱煙的多種方式 吸水煙方法有水煙壺與水煙筒兩 種，旱煙則有更多方式。 一是用煙桿抽吸。煙桿由最早的 吸煙工具煙管進化而來，其長短不一，
我曾覺新奇，趨前細看，覺得比爺爺
吸水煙不如吸香煙那麼隨意，吸
一般在 50 厘米以下，超長的煙桿使用
吸煙，無論是煙具、儀態，都高檔和
氣力度須適度。筆者六七歲時，曾趁
者非富則貴，因為自己夠不着點煙，
好看。
爺爺不在家，偷拿他的大碌竹試吸，
必有下人服侍。比如電視劇中的紀曉
第一兩口甚麼感覺都沒有，便使勁深
嵐，就有一支長煙桿，更獲御賜金煙
吸，沒想到，一口煙水直冲喉頭，嗆
桿。
基層煙民吸「大碌竹」
84
製作大碌竹，是截取幾節老竹管，
得我咳了半天，以後不敢碰那東西了。
旱煙桿有稱煙槍，短的叫短槍，
爺爺吸煙有三種方式，其中一種
在我童年至少年時代（1940 年代
長的叫長槍，其結構也不複雜，僅由
也是水煙，就是和水煙袋有天壤之別
末到 1970 年代初），雖然香煙已經普
煙桿、煙嘴、煙斗三部份組成，材質
的「大碌竹」，即水煙筒或水煙管的
遍，但仍有許多人吸大碌竹，70 年代
則有貴賤之分，可用竹管，也有紅木、
俗稱。
後期就不多見了。可是，原來內地很
酸枝，講究的在煙桿上雕花，或裹以
造型。在現實中，二戰前後的美國五
到了 1960 年代，儘管機捲煙已相
星上將麥克阿瑟、蘇聯領導人斯大林
當普遍，還是有不少長者吸紙煙，身
都是愛吸煙斗的名人
邊人士除了爺爺，還有當年香港晶報
還有一種煙具是煙嘴，那是用來
總編輯陳霞子。陳霞子抽三種煙，一
吸香煙用的。其結構最簡單，只是一
是英國煙，二是薄荷煙、三是生切紙
支煙管，長短在 10 厘米內，女性用的
煙。三種煙輪流吸，故其文章就以「三
會更長一些，如荷里活女明星柯德莉
及第」風格聞名？一笑。
夏萍在電影《珠光寶氣》中的造型。
陳霞子吸的是生切，爺爺以三種
前面的裝煙口大小剛好放進一根香煙，
方式吸的都是熟煙。所謂「生切」、「熟
吸煙口收窄，稍前位置有一凹位，方
煙」是製作方法不同的煙絲。熟煙煙
便用牙齒咬住。製作的材質有木、石、
絲是將曬紅煙葉摻以花生油或茶油和
骨、象牙、硬膠、金屬等等。近年還
酒加工刨成煙絲，再用鍋炒或焙乾，
有加上過濾器的，或是純作過濾的煙
吸起來比較醇厚。生切煙絲則不加油
嘴，前者稍長，後者很短。
而配入其他原料後刨成煙絲，吸時較
前面說過，最初的外來機捲煙是 柯 德莉夏萍在《珠光寶氣》裡面吸煙嘴的 的造型（網絡照片）
不帶濾嘴的，吸煙時，煙紙或煙絲會
辛辣，很有勁道。還有黃煙絲，是將 曬黃煙葉直接刨成煙絲。
黏着唇皮，感覺不好，用煙嘴就沒有 這樣的麻煩。愛吸煙嘴的還認為煙嘴 管壁會吸收煙中的雜質，減少對身體
金銀、鑲金點翠。煙斗用金屬。煙嘴
的傷害。實際的好處是，因燒煙處距
一般用銅打造，也有用玉石、翡翠、
離較遠，不怕灼痛指頭與唇皮，也減
瑪瑙的。
低火星燒到衣服鬍鬚的風險。
這煙桿，除了吸煙還有其他用途： 當「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可以用來
土產煙絲有分生熟
趕狗；舊日私塾老師用以敲不聽話學 生的小腦袋；電視劇、電影中的黃飛 鴻，則用作教訓奸人的武器。
話說回頭，鼻煙和煙葉傳入中國 不久，福建便有人移植栽種煙草，然
旱煙還有用煙斗吸的。煙斗亦發
後傳到其他地方，稱為土煙。大部份
源於美洲，傳到歐洲而大興，再由歐
基層煙民都吸土煙，用的煙具除水煙
洲傳來中國。煙斗基本結構可說是短
筒、水煙袋、旱煙桿、煙斗之外，復
版的煙桿，煙斗與煙嘴沒有分別，只
有手捲紙煙，簡稱紙煙。
是煙管短到 5 至 8 厘米，有直桿和彎
紙煙是將土煙絲捲在名片般大小
桿，多用優質木料造成，也有用其他
的煙紙中，點煙處大，嘴啣處尖，狀
材質的。煙斗本是舶來品，多數人用
若小喇叭，也像一口釘，廣東人俗稱
它吸洋煙絲，買不起洋煙絲的改用土
之為「針嘜」、「棺材釘」、「大頭釘」。
煙絲（如我爺爺）。
我爺爺第三種吸煙方式，就是這紙煙。
歐洲人吸煙斗幾百年，其中最知
在外捲紙煙不太方便，不少人會先捲
名的標誌性人物，是小說、電影中大
好十支八支，放在小鐵盒，方便帶出
名鼎鼎的神探福爾摩斯，於是，香港
門抽吸；也有人在家吸紙煙，在外改
電影明星曹達華也以煙斗作「神探」
吸機捲煙。
曹達華的「神探」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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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熟煙的包裝紙
街 頭的香煙檔（若瑟•利維士• 嘉德禮《永不回來的風景》）
澳門製煙業兩度興旺
葉漸走下坡，到 1950 年代，我家附近
澳門朱昌記「是規模相當大的製煙工
的天神巷有一家大偉煙廠，其產品曾
廠，設在下環街，佔了媽閣山附近一
十分暢銷，後來也關門了。1960 年代，
大片地方。該廠置有彩色印刷機，自
濾嘴香煙開始流行，澳門的煙廠未及
印商標包裝和廣告；在山頂蓋了一幢
在清代道光年間，澳門葡萄牙政
更新機器，就在市場競爭中敗陣，一
四層樓的大工廠，用機械刨切煙絲，
府大規模輸入巴西鼻煙和煙草，轉運
家一家關門。如今，澳門還有五六家
同時在下環街另設一間木箱廠，專製
到內地，澳門遂成為最重要的鼻煙中
煙廠，大多是回歸前後開辦的，其產
適合出口規格的裝煙木箱。此外，還
轉站，內地官商紛紛派人來澳購買。
品主要供外銷和來澳遊客購買。
在澳門的十月初五街開設一間合興隆
澳門雖從不生產煙葉，卻有過兩 段製煙業興旺時期。
有商人見此，即以土煙仿製巴西鼻煙， 取名「澳門土」，據稱香味與巴西鼻
工廠，製造出口土榨生油的洋莊鐵罐；
朱廣蘭興衰長者談助
煙相差不遠，乃盛行一時。（見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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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下環街開設一間酒廠，生產製煙 需用的燒酒。朱昌記在當地不直接營
建教授與郭姝伶著《煙草與茶葉：17
1900 代初至 1930 年代末，澳門煙
業，而在河邊新街設立朱廣蘭煙莊門
世紀末至 19 世紀中期澳門與巴西隊商
廠最具規模的是朱昌記與朱廣蘭。發
市部；另有聯豐昌土榨生油門市部，
業貿易》）這是澳門製煙業第一次興
源於廣州的朱廣蘭是家族大企業，由
成為朱廣蘭產品的兩大推銷點。朱昌
旺時期。
朱延賓創辦於 19 世紀初，以小作坊製
記的廠址原係收購一間『豬仔館』改
到了現代，澳門迎來了第二次製
賣熟煙起家，最發達之時（19 世纪末
建，材料結實，外觀宏偉，經百數十
煙業興旺時期。1920 年代，澳葡政府
至 20 世紀頭 10 年左右），由各房子
年依然穩固。該廠週邊牆壁厚達一公
鼓勵工業發展，煙葉進口、加工、銷
侄孫輩分管的 20 多家子公司分佈在國
尺以上，用尾徑十多吋的大杉兩條為
售免稅，生產成本比鄰埠香港低很多，
內外，除主營煙草製作，還在南洋投
一組，做樓底的橫樑。由於朱昌記規
吸引商人來澳設廠，1920 年澳門只有 3
資橡膠園、錫礦、房地產等。1904 年，
模很大，又附設許多輔助廠和產品門
家煙廠，至 1932 年已發展到 19 家，產
朱廣蘭亦來澳設立子公司朱昌記，成
市部，成為澳門華人工商業的巨擘。
品主要運到香港轉外銷。（見湯開建
為澳門最早的製煙廠，專門生產熟煙，
據說葡萄牙首都里斯本每年例有一兩
〔第一作者〕著《四百年（1557-1941）
產品主要運到香港，再轉運到各埠。
度到澳門旅遊的團體，澳門當局都引
澳門工業發展的特點、地位及影響》）
朱廣蘭第五代玄孫朱克禮與邱慶
帶遊客到朱昌記參觀；朱廣蘭和朱昌
好景不常，抗戰時期，澳門製煙
鏞合著的《朱廣蘭企業的興衰》有說：
記的牌號也不脛而走。1938 年，廣州
被日寇佔領，穗、澳朱廣蘭、朱昌記、
小盒火柴，當時的老式打火機比較貴，
2010 年的 9.5% 下降至 2015 年的 6.1%。
聯豐昌先後結束，只剩香港朱廣蘭一
且常要添加火水（煤油）或汽油，不
報告認為，兩項調查中煙草使用率均
家，營業不前，懨懨一息。」
太方便，送火柴便成招徠手法。
呈明顯下降趨勢，說明世界衛生組織 倡導的 6 項控煙措施在澳門得到有效
朱廣蘭的衰落，除了時局影響，
澳 門 的 製 煙 業 在 1960 年 代 走 下
也有內部原因，於此不贅，但朱廣蘭
坡，但香煙的批發、零售不受影響。
與朱昌記結業幾十年後，仍時有澳門
在 80 年 代 初， 澳 門 香 煙 銷 售 量 的 年
隨着特區政府的各種控煙措施的
長輩提起其興衰故事，足見當時名氣
增長率都在 20％以上，其主要原因是
有效實施，澳門香煙零售業曾有的好
之大。
1983 年起，香港不斷提高香煙入口稅，
景不再了。
執行，取得可喜成果。
而澳門則仍維持低稅率，兩地香煙價
煙仔妹賣煙送火柴
差懸殊，因而吸引了許多來澳旅遊的 港客順便買香煙。但從 1985 年起，香
1940 至 1960 年代，本地生產與外
港海關限制港客免稅攜帶香煙回去，
來的香煙，經幾家代理商交給煙行分
造成澳門香煙業日漸衰落。福昌煙行
銷，煙行除了批發，多兼門市零售，
老闆鄧先生回憶，好景時，短短的十
亦售賣土洋煙絲、各種煙具，由煙紙、
月初五日街上有五六家煙行。在 10 年
紙媒、水煙袋、旱煙桿、煙斗、煙咀，
前，也還有 3 家，如今只剩他 1 家了。
到「大碌竹」都有。經營零售香煙的 有小商店、糧油雜貨店，曾經連藥房
作者介紹
控煙有效煙業向下
都兼售，還有早已消失的煙仔檔和「煙 仔妹」。
雖然用不同方式吸煙是世界各國
煙仔檔擺在茶樓門口和人流多的
普遍的消費行為，但很早以前，已有
街頭，其設備簡單，僅是一個摺合式
專家指出吸煙對身體有害，進而研究
的木箱，箱內兩邊用木條間成層架，
出，吸入「二手煙」的非煙民也受其
用以放置不同牌子的香煙，還有一底
害，於是，世界衛生組織在 20 世紀下
層放置備貨；箱外裝金屬挽手。箱子
半葉開始推動各國採取鼓勵戒煙、禁
架在可收合的腳架上，打開箱子即可
煙行動。
陳思國 資深傳媒工作者。50 多年筆耕 不斷，作品體裁多樣，題材廣 泛，風格多變，散見港澳報紙 雜誌。
插圖畫家介紹
陸曦
營業；收檔時，關合箱子，用手挽着，
澳門特區政府積極響應世衛的呼
腳架收合扛在肩頭或挾在腋下行走，
籲，通過逐步增加煙草稅、擴大禁煙
澳門出生青年美術家。中國美
十分方便。
範圍、限制煙草產品宣傳，以及宣傳
術家協會理事、現屆澳門美術
教育等多管齊下方式方法，致力創造
協會會長、中國西藏文化保護
「無煙社會」。
與發展協會理事。參加歷年澳
「煙仔妹」的生財工具一如煙仔 檔，但煙箱較小，為方便走動而不用 腳架，而是在煙箱兩旁繫以布帶，掛
據澳門特區政府 2018 年就《預防
門美術作品聯展，曾在澳門、
在肩上，煙箱擱於胸下，打開煙箱以
及控制吸煙制度》過去 3 年的實施效
香港舉辦《陸曦、吳衛堅美術
展示香煙，似當年賣點心。她們穿梭
果作出評估，調查顯示澳門 15 歲以上
作品展》，在葡萄牙舉辦《陸
於茶樓、餐廳等場所，並不揚聲叫賣，
人口，最新的煙草使用率已大幅下降
昌、 陸 曦、 吳 衛 堅 美 術 作 品
但見到煙客，會上前低聲問句「要不
至 12.2%。 另 外 一 項「 澳 門 青 少 年 煙
展》，是大型系列電視紀錄片
要買備一包？」
草使用調查 2015」的結果顯示，澳門
《鏡海歸帆圖》中百米畫卷的
13 至 15 歲青少年的整體煙草使用率由
作者及總監製。
直到 1970 年代，買香煙多獲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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