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 2020 總第一三七期
應急醫療隊 千里援「疫」義不容辭 旅遊局 攜手業界振旅業
澳門涼茶 何止廿四味 08 / 2020
總第13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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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涼茶 何止廿四味 08 / 2020
總第137期
賀一誠發表2020施政報告 首重疫後提振經濟
木造 古與今 06 / 2020
總第136期
04 / 2020 總第一三五期
旅遊局 攜手業界振旅業
06 / 2020 總第一三六期
08 / 2020 總第一三七期
應急醫療隊 千里援「疫」義不容辭
抗擊疫情初捷 城市活力重現
全民抗疫 遏止傳染 口岸醫學檢查 築起「防疫城牆」
守護澳門的 衛士 04 / 2020
總第135期
目錄 時事 04
應急醫療隊 千里援「疫」 義不容辭 —— 黃桂蘭
16
旅遊局攜手業界振旅業 —— 陳錦城
22
旅遊業寒冬 齊心迎挑戰 —— 曾海英
26
澳門涼茶何止廿四味 —— 黃桂蘭
30
開店推車 甘苦與共 —— 黃桂蘭
36
中藥房的涼茶哲學 —— 黃桂蘭
42
鏡湖涼茶 為醫護人員強體抗疫 —— 黃桂蘭
48
創意包裝 濃情不變 —— 黃桂蘭
54
活化傳統 勇闖灣區 —— 黃桂蘭
旅遊
專題
16
26
08 / 2020 總第 137 期
04
文化 60 澳門青年學生向祖國獻禮 向先輩致敬
話劇《苦盡甘來》載譽重演 —— 張琹
體育 68 平民高爾夫 木球休閒益身心 —— 曾海英
專欄 74 龍環葡韻建築與公園 —— 呂澤強 80 派報童笑向樓上揮手
擦鞋仔甘為足下低頭 —— 陳思國
應急醫療隊
千里援「疫」 義不容辭 4
文：黃桂蘭 圖：陳思禮、故渺、衛生局 專 家組到訪阿爾及利亞社區 基層醫療機構，與當地負責 社區抗疫的醫療人員深入討 論抗疫經驗，並介紹關於國 家醫療隊的概念。
「山
川異域，風月同天。」在中國人民抗擊新型冠狀病毒疫情最困難的時刻，國際社會 為中國提供了許多支持。隨着疫情防控形勢持續向好，中國在做好防疫的同時，也
一直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向有需要的國家提供援助。 今年 5 月，由國家外交部統籌，衛生健康委員會組建，中國國際應急醫療隊（澳門）選 派 5 名隊員，加入由重慶市醫療專家組成的中國政府抗疫醫療專家組，一行 20 人先後遠赴阿 爾及利亞和蘇丹兩國參與抗疫行動。值得一提的是，這是中國國際應急醫療隊（澳門）成立 以來，首次參與國際醫療援助任務，展開海外應急醫療實戰。
5
精心籌建 精英隊伍
療隊認證，成為國家第 5 支（註 1）、全 球第 25 支具備世界衛生組織認可國際應
每當有災難發生，不論何時何地，肩
急醫療能力的隊伍。」
負人道主義使命的醫療人員，都會義無反
世界衛生組織把國際應急醫療隊分
顧地前往受災地展開醫療救援任務。為了
為三類，第一類可提供日間門診醫療服務
讓派出國際醫療救援隊伍的國家有更清晰
及處理簡單外傷，第二類除提供門診服務
的救援指引，世界衛生組織（WHO）成
外，可以進行外科手術及提供住院服務，
立國際應急醫療隊（EMT）認證工作組，
第三類可以提供門診、住院、外科手術、
於 2015 年啓動全球應急醫療隊的登記與
深切治療及輸血等醫院醫療服務。中國國
認證工作，協助各國參照世界衛生組織制
際應急醫療隊（澳門）屬於第一類，主要
訂的標準及行動模式，編製醫療隊伍的類
針對西太平洋地區的救災行動，當接到邀
別，以確保在應對大規模突發事件時，國
請，確認會出隊後，48 小時到達災區及
際應急醫療隊能有序展開工作，提升救援
提供服務，具備隨時執行國際醫療應急救
效果。
援工作的能力，也是少數同時掌握粵語、
澳門回歸祖國後，醫療水平不斷提
普通話、英語和葡語的隊伍。
升，中國國際應急醫療隊（澳門）隊長
團隊成員從澳門特區政府衛生局轄
李偉成表示，澳門有健全的醫療體系，可
下仁伯爵綜合醫院、疾病預防控制中心，
為市民提供有效保障。為此，特區政府於
以及消防局在職人員中徵集而來，合共
2016 年構想籌建國際應急醫療隊，參與
120 人，分有 4 小隊。每小隊核心隊員為
各地的人道救援工作。「澳門的國際應急
25 至 30 人，有醫生 5 人、護理人員 15 人、
醫療隊於 2018 年開始籌備組建，2019 年
藥劑師 1 人、公共衛生醫生 1 人、工程師
4 月順利通過世界衛生組織的國際應急醫
1 人、顧問 1 人、隊長 1 人和後勤人員 5 人。
中 國 國 際 應 急 醫 療 隊 （澳門）隊長李偉成表 示，當災難發生時，只 要通過世衛組織及國家 衛健委的指引，特區政 府便可高效派遣應急醫 療隊前往救援。
6
出 發前往阿爾及利亞前，衛生局
李偉成指出，團隊在組建之初，以自
為隨時作好準備，面對緊急的任
願原則招募成員，當時收到許多申請，
務，國際應急醫療隊（澳門）按世界
隊（澳門）隊長李偉成，帶領 5
未來也會繼續招募更多具備專業能力
衛生組織的相關指引，為隊員設計了
位隊員向社會文化司司長歐陽
的成員，對他們進行更專業的培訓，
一系列培訓課程。隊員的培訓，涵蓋
瑜、中聯辦副主任嚴植嬋、外交
培養後備人才梯隊，完善人員抽調機
了人道救援、物流、安保、求生方面
公署副特派員王冬辭行。
制。
的知識。他們除了需要進行體能訓練
局長李展潤及中國國際應急醫療
外，還須掌握設置飲用水系統的技巧
召之即來 來之能戰
以及運用一些特定工具等特殊技能。 李偉成補充，隊伍會不時邀請各政府
是次援非抗疫任務選派的 5 名隊
部門為隊員進行培訓，例如治安警察
員包括：醫療組的仁伯爵綜合醫院急
教導維持公共秩序、司警傳授談判技
診部醫生繆智豐（組長）、急診部醫
巧、社工局提供保護兒童的培訓等，
生楊佩儀；護理組的仁伯爵綜合醫院
這對提升隊員的不同技能有很大幫助。
急診部護士黃官文；公共衛生方面有
除此之外，針對醫護人員還有專
疾控中心傳染病防制暨疾病監測部高
門的培訓內容，重點是 Adaptation（因
級技術員陳穗芬，以及擔任協調員的
地制宜），即教會他們如何在離開自
衛生局局長辦公室高級技術員柯量。
己熟悉的環境，處在一個物資相對缺
在出發前，他們已完成所有相關培訓、
乏的境地，仍然能夠正常工作，為患
物資和全面的技術準備，並都具備直
者提供符合要求的醫療服務。在接到
接參與澳門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防
援非抗疫的任務後，醫療隊的成員從
控工作的經驗，能應對不同危急情況。
物資準備、收集當地疫情數據資料、
7
醫療專家組於 5 月 28 日抵達蘇丹喀土穆機場，獲當地政府熱烈歡迎。
專家組約見蘇丹聯邦衛生部官員，以獲得當地醫療 衛生信息，並和世界衛生組織駐蘇丹負責人、聯合 國兒童基金駐蘇丹負責人、無國界醫生組織駐蘇丹 負責人會面。
瞭解當地文化習俗、做好個人防護工作
『取經』，得到很多幫助。當我們的醫
等步驟都有條不紊，過去的訓練，讓隊
療隊順利通過認證後，也很樂意為別的
員能在此次任務中學以致用，實戰鍛煉。
國家或地區提供相關的培訓，向他們推 廣國際應急醫療隊的概念。」
交流分享 不斷提升
去 年 11 月， 醫 療 隊 就 曾 前 往 東 帝 汶，協助當地進行醫療隊培訓，分享澳
李偉成指出，澳門現時已具備足夠
門的醫療經驗。「我們希望能通過與世
能力，向其他地區提供應急醫療援助及
界各地的應急醫療隊不斷交流，在相互
相關培訓。去年 6 月，中國國際應急醫
學習中共同進步。」
療隊（澳門）應世界衛生組織的邀請，
中國國際應急醫療隊（澳門）與內
到泰國曼谷參加研討會，分享澳門運用
地其他幾支國際應急醫療隊一直保持緊
病人資訊管理系統的經驗。「世界衛生
密的合作溝通關係，未來還將參與更多
組織在認證過程中，對我們的病人資訊
跨區域演習，亦有計劃與中國國際應急
管理系統表示讚賞，該系統可利用獨立
醫療隊（廣東）進行聯合演練，希望讓
運作的電腦，配合智能手機，有效、便
隊員通過參與實地演練，吸收更多經驗
捷地管理病人的資料，系統化地進行身
和提升救援能力。
份識別、藥物管理、數據整合等工作， 較以人手登記資料高效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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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偉成表示，今次與重慶醫療專家 組合作，雙方簽署了一個備忘錄，將來，
在應對緊急突發事件時，醫療隊迅
當重慶需要籌建國際應急醫療隊時，澳
速有效的處理能力，同樣得到世界衛生
門隊會把經驗傳授給他們。澳門特區政
組織的認可。李偉成說：「在後勤物資
府一直很重視人道主義醫療救援工作，
保障方面，我們醫療隊已達到一個較高
希望未來可在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的領
的水平。在醫療隊籌建階段，我們通過
導和指導下，繼續為國際應急醫療事業
向其他已經通過認證的國際應急醫療隊
貢獻力量。
繆智豐： 人類是「命運共同體」
政局相對穩定後，翻譯滕騰再次回到 蘇丹準備畢業答辯，卻又因新型冠狀 病毒疫情爆發，令整個社會停擺。由
醫療專家組先後前往阿爾及利亞 和蘇丹兩個國家服務。繆智豐回顧此
於優秀的專業能力，她被大使館推薦 成為醫療專家組的翻譯。
次非洲之行，他與隊員們完成的主要
「由於我也擔任團隊的英語口語
任務包括：與當地衛生部門分享抗疫
翻譯，所以深深體會到這個工作有多
經驗；與當地醫療專家作學術交流；
麼不容易。滕騰跟隨我們到訪偏遠地
到當地醫療機構指導防控方案及流程；
區的醫院，在 40 幾度的高溫下，堅持
到該國指定的特定區域作調查研究；
做好翻譯工作。如果知道她的故事，
為當地公營機構員工進行防控培訓；
便不難理解她日常工作中那份認真的
為當地市民做衛生教育。
狠勁。」繆智豐認為，滕騰的個人經
蘇丹長期政局不穩，又因疫情而
歷，正是這個時代的縮影。在地球村，
觸發連串社會問題。來到蘇丹，在得
世界各國是休戚與共的命運共同體，
知中國大使館為醫療專家組安排的阿
疫情面前，沒有國界，而個人命運也
拉伯語翻譯，竟然是兩位外表柔弱的
和這個時代的命運緊密相連。
中國姑娘時，繆智豐等人都深感好奇，
在任務結束，醫療專家組即將要
不清楚她們怎會來到這樣一個紛亂的
回國之時，滕騰哭了起來。繆智豐笑
國度。相處之後才知道，兩位姑娘是
稱，「我這個每日在急症室生死邊緣
阿拉伯語專業的公費研究生，在留學
搏鬥的麻木大叔，竟然也對離別的情
期間歷經蘇丹最動亂的時刻。她們的
境有點動容。這次任務，除了滕騰之
經歷，足以寫成一本回憶錄。
外，還有中國駐阿爾及利亞大使館工
繆智豐對兩位姑娘十分敬佩，因
作的摯友 Hugo 等人，他們都會淡出我
為她們到蘇丹留學之前，早已瞭解這
們的生活，回到各自的戰場繼續打拼。
裡的一切，頗有「明知山有虎，偏向
這些曾與我們並肩共行的同伴，與在
虎山行」的勇氣。去年四月，蘇丹政
非洲期間每一個感動的瞬間，我都會
變，大使館緊急將留學生撤離回國，
銘記於心。」
仁伯爵綜合醫院 急診部醫生繆智豐
在蘇丹 Ibrahim Malik 教學醫院，專家組提出調整疑似個案的胸部 CT 檢查時間、在新擴建的臨時隔離病房加設淋浴室等幾個建議，院 方認為切實可行，全盤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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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量：授人以漁 推動自救
非洲的醫療系統長期缺乏資源， 加上防疫封鎖政策，短期內物資供應
柯 量向無國界醫生組織蘇丹分部介 紹澳門的抗疫經驗
抗疫成功與否，很大程度取決於
會更為緊張，此外，當地的民眾因受
能否有效阻截社區傳播。專家組在阿
文化傳統、宗教、社會認知影響，對
爾及利亞開展的抗疫工作中，十分重
新型冠狀病毒疫情的認識不夠深入。
要的一環就是社區防疫。由於當地政
有部份人認為，只有患了肺結核的病
府正準備短期內重開邊境，復工復學，
人才需要戴口罩，因為害怕被標籤及
重振經濟，惟個人防護物資缺乏，重
歧視，他們會拒絕主動就診，甚至躲
啟社會活動存在隱憂，故社區防疫措
藏起來，待到病情嚴重加劇時才不得
施的普及尤為重要。專家組在阿爾及
已求醫，大大增加了救治難度。
利亞期間，致力展開培訓，澳門隊主
柯量曾被派駐世界衛生組織總部
要負責到當地社區進行衛生教育，有
和西太平洋地區支部工作 2 年，在世
時因為地理距離，柯量和他的隊友通
界衛生組織負責協助不同國家建立應
過網絡為當地人民做相關培訓，呼籲
急醫療隊的工作經驗，讓柯量看待問
他們保持社交距離，做好個人防護，
題的角度更廣。他認為，阿爾及利亞
教授急救方法。柯量認為，培訓內容
由於獨特的地理、文化、政治環境，
看似簡單，但只有親身經歷，才會明
醫療系統一直奉行由上而下政策，重
白當地人的困境。
醫院輕社區，重中央而輕外圍。但面 對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全球爆發，該國 固有的系統受到很大的衝擊，抗疫指 揮協調系統缺乏彈性，社區的抗疫資 源投放不足，醫療系統難於作出有效 應對。這或可以解釋，為甚麼阿爾及 利亞有優秀的醫生，社會相對富有， 卻仍受到疫情的嚴重衝擊。問題並不 是出在技術層面，而是固有的協調制 度無法有效應對。 除了建議阿爾及利亞要加強社區 醫療的資源投放之外，柯量認為，該 國還需要組建服務覆蓋全國範圍的國 家應急醫療隊，以應對各種突發公共 衛生緊急事件。「因為授人以漁，方 能自救，只有從根本出發，方可以提 高這個國家的抗疫能力。很慶幸，經 過不斷的政策調整，他們似乎找到了 適合的抗疫方法。而我們也能趕及最 後的時間，把國家應急醫療隊這個概 念，傳達給他們。」
衛 生局局長辦公室 高級技術員柯量
10
仁伯爵綜合醫院急診部 醫生楊佩儀
楊佩儀：困難大大超出預想
會分發生活用品、提供飲用水、改善 社區水質和衛生狀況。
專 家組為蘇丹的野戰醫院提供後勤運作
當楊佩儀得知澳門正在籌備組建
6 月 4 日上午，楊佩儀一行來到
國際應急醫療隊時，她毫不猶豫報名
「無國界醫生」在蘇丹的總部，與他
參加。像「無國界醫生」那樣，利用
們交流防疫經驗。通過交流，楊佩儀
自己所學的知識去到其他地方，為有
瞭解到，蘇丹的雨季即將到來，按之
需要的人提供醫療服務、減輕他們的
前經驗，雨水可能造成洪水災害而導
病痛是她選擇學醫的初心。能作為國
致水源性傳染病（如霍亂、傷寒等），
家抗疫醫療專家組的成員參加援非抗
以及蚊媒傳染病（如瘧疾），這些對
疫的國際任務，楊佩儀十分珍惜這個
蘇丹人民來說可能更為致命。蘇丹政
機會。
府為應對新型冠狀病毒疫情而重置資
「 出 發 到 蘇 丹 前， 就 知 道 這 個
源分配，已嚴重影響到原有的其他衛
國家有大量非政府組織在從事救援工
生服務。為此，「無國界醫生」只能
作，其中最著名的應該是『無國界醫
撥出更多資源加強宣導及推動社區參
生』（簡稱 MSF，註 2）。所以當我
與，應對其他迫在眉睫的傳染病。
們的隊員柯量對大家說，終於聯絡上
經過與「無國界醫生」的交流，
在蘇丹的『無國界醫生』組織，而且
楊佩儀與隊友們意識到蘇丹的實際情
對方希望和我們面談交流時，大家都
況，遠比想像中複雜。要解決當中的
頗為雀躍。我心裡也很興奮，但更多
核心問題，恐怕已超出醫療政策的層
的是考慮怎樣做好準備工作，讓雙方
面。蘇丹在原有困難上，加之新型冠
能夠更好地交流。」
狀病毒傳染爆發的衝擊，楊佩儀明
「無國界醫生」早於 1978 年已
白，在蘇丹停留的短暫時間裡，能做
赴蘇丹，他們與州政府和其他非政
的事情有限，唯盡自己所能，把所學
府組織合作，為難民、國內流離失所
到的知識和經驗分享給蘇丹人民，希
者、貧困社區提供免費醫療服務，還
望為他們帶來一些啟發和思考。
建議，認真檢查其儲水系統。 11
陳穗芬：想得更多走得更遠
疑會，對象是在埃及的中國僑民及中 國駐埃及醫療隊。由於當地社區防疫
在澳門發生疫情以來，全程參與
意識較低、個人防護物資短缺、醫療
防疫政策制訂和疫情監測工作的陳穗
機構診治的不確定性等問題，當地的
芬，對傳染病防控有豐富經驗。在她
人們感到徬徨、焦慮和無助。我們盡
看來，無論是「中國經驗」或是「澳
己所能，灌輸正確的防護知識，破除
門經驗」，都不能夠完全照搬到阿爾
迷思。」
及利亞和蘇丹。只有充份瞭解當地的
吸收了第一場的經驗，在 5 月 22
衛生政策模式、醫療需求和社會文化，
日的兩場線上培訓會上，陳穗芬與隊
才能因地制宜地提出切實可行的抗疫
友大幅修訂原來的教案，無論在網絡
建議，做到對症下藥。
互動、時間控制、知識傳播技巧等方
在蘇丹首都喀土穆的易不拉欣•
面都有所提高。「通過熒幕看到觀眾
馬利克教學醫院，陳穗芬和隊友一同
臉上的笑容和表情，我們便感到欣慰
考察了醫院的隔離病房、重症監控室
和鼓舞。多年工作的歷練，讓我們更
和 CT 檢測室，詳細瞭解該院的收治
懂得靈活變通，因地制宜。會後，中
流程、檢測手段、人力配置以及病房
國駐阿爾及利亞大使館的人員建議我
格局。考慮到該院資金和人力資源都
們把視教內容錄成影片，在網上播放，
極為有限，而且當時已出現醫護人員
這也是個不錯的提議。」
感染，陳穗芬提出擴建臨時隔離病房
對陳穗芬而言，首次參與多個機
並加設淋浴室等優化醫院管理、降低
構同步的網上大型培訓活動，是一個
感染風險的幾個建議，被院方全部採
新的嘗試。雖然通過熒幕作培訓，互
納。
動性大大降低，但她認為：「這正正 陳穗芬與隊員們設計了適合非洲
是一個機遇和考驗，讓我們想得更多，
當地的防護知識培訓內容，以輕鬆幽
走得更遠。的確，在避免聚集及保持
默、深入淺出的方式教育民眾，受到
社交距離的前提下，要做好社區宣傳
普遍歡迎。「我們在 5 月 19 日下午第
教育，網上視像培訓是我們的一個新
一次以視像方式進行的衛生教育及答
方向。」 疾控中心傳染病防制暨疾病監測部 高級技術員陳穗芬
專家組在阿爾及利亞舉行了 3 場網上視像衛 教及答疑會，從公共衛生防控角度，以輕鬆 幽默的方式講解疫情下的個人防護知識培 訓，反應積極。
12
黃官文： 希望與關懷的搬運工
了飛往重慶的旅程。當飛機到達重慶 機場，雙方的物資進行匯合後，便一 同前往阿爾及利亞。期間，我們把物
專家組隨行物資多達 3 噸，其中
資清單發給重慶醫療隊，由其代為聯
來自澳門的物資 130 多項，超過 700 公
絡中國駐阿爾及利亞的大使館，並在
斤。這些物資既包括捐贈給當地醫療
當地中國大使館官員的協助下，完成
機構的物品，也有專家們探訪一線必
清關手續，順利前往阿爾及利亞臨時
不可少的防護用具。要管理好這麼多
駐地。」
的物資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作為一
在執行任務期間，黃官文的物資
名護士，黃官文日常除了護理工作外，
管理能力逐漸提升，管理物資成為了
大部份的時間都是與醫療物品打交道，
他生活的一部份。重慶隊的物資管理
在這次任務中，他的一項重要工作就
員是位資深護士，在黃官文眼中，她
是物資管理。
是一位「大神」般的存在。「這次任務，
黃官文身材魁梧，卻心思細密，
重慶隊攜帶的物資比澳門隊的更多，
在出發之前，他在隊員的幫助下，把
管理難度可想而知。重慶隊收納物品
物資排列及存放在 8 個金屬箱內，每
的方案和我們不同，是用大小不等的
個箱外面清楚標明編號，單數箱用於
紙箱存放物品，每個紙箱上均印有二
完成在阿爾及利亞 14 天的任務，而雙
維碼，記錄了紙箱內物品的項目和數
數箱是補給箱，用於應付原本的任務
量，可透過專用的軟件管理。和我們
仁伯爵綜合醫院急診部
延長以及後面在蘇丹的任務。把物資
的方式相比，他們的優點是每一箱物
護士黃官文
存放妥當及整理清單後，便要確保把
品都不會太多太重，可以用人手搬運，
物資順利運到目的地。
更為方便。每用完一箱，就減輕往後
「澳門國際應急醫療隊在組建時
的攜重。」
已和海關部門商訂了簡捷的清關流程
所有的物資箱，無論是澳門的金
框架，在這次任務中就發揮積極作用，
屬箱還是重慶的紙箱，上面都貼着「中
讓我們迅速完成出口清關手續。我們
蘇同心・守望相助」8 個大字。黃官文
不僅得到了澳門海關當局的協助，還
說：「我們搬運去蘇丹的，不僅僅是
得到了本地危險品專家在航空運輸安
防疫物品和食物，還有包含在背後的
全方面提供的寶貴建議。在澳門機場
大愛。我們都是搬運工，把希望和關
管理公司的協助下，我們順利地踏上
懷，運到有需要的地方。」
在出發前，黃官文及隊友，把 大部份物資分類存放到 8 個標 識明確的金屬箱內，並制訂了 明細的清單。
13
7 月 4 日，國家外交部向澳門特區政府致送感謝函，信函感謝
7 月 16 日，澳門援非抗疫團隊與青年分享援非抗疫經驗。
重慶市和澳門特區政府聯合派出中國政府抗疫醫療專家組，支 援阿爾及利亞、蘇丹兩國抗擊新冠肺炎疫情。
不負使命 砥礪前行
讚揚稱：「在非洲工作的一個月，醫療 專家組克服重重困難和各類考驗，順利
此次援外抗疫工作任務為期 30 天，
完成了國際抗疫救援任務，現場診治當
抗疫醫療專家組從 5 月 14 日開始，在阿
地患者、醫療隊員和中國公民，與當地
爾及利亞和蘇丹兩國參訪醫療機構 23 家
軍方醫院、國際組織交流合作，培訓中
次，深入隔離區 15 次，舉行會議 56 次，
企外籍員工、指導中國駐外官兵防控，
現場指導 19 次，培訓 30 次，培訓人數
得到了中國駐外使館、中資企業、華人
5,400 人。6 月 12 日，超額完成任務回國，
華僑，阿蘇兩國政府、人民和社會各界
並根據規定於 6 月 26 日完成 14 天的醫
認可。這次任務不單提升了澳門的實戰
學隔離觀察。醫療隊在 6 月 28 日返澳，
能力，也累積了應對新冠肺炎的國際經
7 月 4 日，國家外交部向澳門特區政府
驗。」
致送感謝函。
短片
衛生局局長李展潤指出，澳門特區
澳門特區政府在「一國兩制」框架
政府選派 5 名代表，與重慶市人民政府
下參與國家援外醫療行動，既是支持配
聯合組建「中國政府抗疫醫療專家組」，
合國家開展對外雙邊合作的創新之舉，
是目前為止，國家派出的援外抗疫醫療
也是「一國兩制」下澳門特區參與對外
專 家 組 中， 唯 一 由 兩 個 城 市 組 建 的 隊
事務的嶄新實踐。7 月 20 日，重慶市衛
伍，也是澳門首次派員到海外執行國際
生健康委員會代表團應邀來澳，於衛生
醫療應急任務。這不僅是國家對於澳門
局舉行了工作總結報告會，深化防疫交
醫療衛生水準的肯定，也是國家給予澳
流及經驗分享。社會文化司司長歐陽瑜
門參與國際援助的寶貴機會。
中國國際應急醫療隊（澳門） 勇赴抗疫最前線
註 1： 中國的 5 支世衛認證國際應急醫療隊分別來自上海、廣東、天津、四川和澳門。 註 2： 無國界醫生（MSF）是一個獨立的國際醫療人道救援組織。致力為受武裝衝突、流行病、疫病和天災影響，以 及遭排拒於醫療體系以外的人群提供緊急醫療援助。無國界醫生只會基於人們的需要提供援助，不受種族、宗 教、性別或政治因素左右。 14
援非抗疫工作任務統計
7 月 20 日，繆智豐向社會文化司司長歐陽瑜、中聯辦副主任嚴植嬋、
活動內容
次數
參訪醫療機構
23 家次
深入隔離區
15 次（共 86 人次）
舉行會議
56 次
現場指導
19 次
培訓
30 次
培訓人數
5400 人
外交公署副特派員王冬等人，介紹此次澳門應急醫療隊在援外抗疫工作 中得到的鍛煉和經驗。
7 月 23 日，重慶市衛生健康委員會代表團到衛生局舉行簡介與分享會。會上，擔任專家組團長的重慶市衛生健康委員會周林副主任介 紹了在阿、蘇兩國抗疫工作的情況，並代表專家組感謝中央政府、澳門特區政府、重慶市政府及所有部門，駐阿、蘇兩國大使館對醫 療隊援外工作的大力支持，讓專家組順利完成任務。
15
旅遊局
攜手業界振旅業
16
文：陳錦城 圖：宋楚珊、陳思禮
在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下，全球各地的旅遊業幾近停擺，澳門作 為世界旅遊休閒城市，旅遊經濟亦正遭受到沉重打擊。為了緩解
旅遊業界的困境，澳門特區政府旅遊局一直與業界溝通，並合作推出「心 出發 ‧ 遊澳門」本地遊項目，以助業界渡過難關。 旅遊局局長文綺華表示，恢復疫情前的景況不能一蹴而就，未來隨 着口岸逐步回復正常通關，旅遊局會繼續適時推出各種宣傳及援助措施， 希望為旅遊業帶來更多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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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遊 叫好叫座
甚至暫停營業。澳門的經濟正承受着 前所未有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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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疫情除了對澳門市民的
數月來，經過多方努力，澳門與
生命安全構成威脅，亦沉重打擊澳門
內地的疫情基本已得到控制，但國際
的經濟。旅遊局局長文綺華指出，由
疫情仍未樂觀，面對解除出入境限制
於特區政府與鄰近地區為抗疫而實行
的未知性，為了維持澳門旅遊業及相
嚴密的出入境限制，澳門今年 1 月至
關行業的基本運轉，特區政府於今年
6 月的入境旅客僅有 327 萬人次，按年
6 月 17 日推出「心出發 ‧ 遊澳門」共
下跌 83.9%，最差時期，每日只有不足
15 條本地遊路線。項目由澳門旅遊局
200 名訪澳旅客，連帶酒店入住率（除
統籌，澳門基金會資助，由澳門旅行
外僱住宿）也一直徘徊在 10% 左右的
社協會、澳門旅遊商會及澳門旅遊業
低位，昔日熱鬧的小城，如今變得人
議會組成的工作小組承辦。旅遊業界
影疏落。儘管特區政府在 5 月開始向
寄望此項目能夠逐漸復甦澳門整體經
全澳居民推出消費卡補貼計劃，推動
濟，並讓市民深入瞭解澳門。為防止
內需消費，但對於依賴旅客為生的行
群聚可能引起的衛生問題，除了控制
業來說，仍是杯水車薪。很多與旅遊
成團數量，旅遊局亦於事前諮詢衛生
社區遊路線以澳門本地文化歷史景點
業有關的中小企被迫讓僱員放無薪假，
局意見，制訂旅遊衛生指引，要求參
為主，可讓市民重新認識澳門街。
團成員和員工嚴格遵守，讓市民「玩
準備周全確保出團順利
得開心，玩得放心」。 「心出發 ‧ 遊澳門」備受業界和
雖然參與本地遊項目的旅行社都
市民肯定，根據目前收集的問卷調查，
有多年組團、帶團經驗，但服務對象
大部份參加者都對今次活動持正面評
從外地旅客轉為本地市民，仍是很大
價，若以十分為滿分，項目的整體安
的挑戰。文綺華指出：「澳門市民在
排、導遊、司機的評分都有八分以上。
這片土地生活多年，對不少旅遊景點
而整個項目由構思到實行，只籌備了 5
都早已有所認識，為此，工作小組跳
個星期，被問及如何能迅速成功推行，
脫了以往的工作慣性，在設計旅遊路
文綺華欣慰表示，全賴一群經驗豐富
線時，從澳門市民的角度思考，並制
的旅遊業者。「澳門的旅行社、導遊、
訂了『社區遊』和『休閒遊』兩大類
司機都經歷了幾個月的失業期，因此
路線。旅遊路線並不集中在熱門景點，
十分看重這次本地遊項目。由他們組
而是發掘澳門不甚知名，但文化特色
成的工作小組，在構思路線、整合資
十足的地點，並探索博彩、電力和航
源和訂價上花了大量心思，並開了多
空等行業不為人熟悉的一面，讓市民
次會議討論大方向和落實各項細節。
對澳門的歷史、發展、娛樂等方面有
除了工作小組的努力，很多民間團體
更深入認識。」她續說：「由於本次
和機構亦從中給予了不少建議和協助，
旅遊路線不同以往，因此導遊事前花
『心出發 ‧ 遊澳門』的成功落實，除
費大量時間進行實地考察，瞭解每個
新定位旅遊模式和探索發
了是澳門旅遊業復甦的象徵，更展現
地方背後的故事，希望讓澳門市民在
展可能的契機。
了業界的專業性，以及澳門人守望相
旅遊過程中，有更好的沉浸式體驗，
助的精神。」
同時有助提高旅遊業者的素質，為澳
旅遊局局長文綺華表示， 這次疫情除了是對澳門旅 遊業的一次考驗，亦是重
「心出發 ‧ 遊澳門」備受業界和市民肯定，參與的旅行社逾 150 間。
休閒遊景點圍繞多間綜合度假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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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 徑藥谷生態園區共分為八個藥用植 物展示區，讓公衆參觀遊覽，認識植物
門旅遊業的未來發展打下良好基礎。」
範、濫收費用等情況。此外，旅遊局
「心出發 ‧ 遊澳門」除了遊玩地
鼓勵市民在享受產品服務後反饋意見，
點別出心裁，另一特別之處，在於參
期望透過政府與民間的共同監督，建
與者可分別在「社區遊」和「休閒遊」
立透明、清晰的運行機制，確保項目
各獲一次 280 元的旅遊津貼。文綺華
一直保持良好的服務質量。」
表示，津貼額是有關當局綜合每條路
因應部份熱門路線出現供不應求
線的營運成本制訂的，希望藉由推出
的情況，旅遊局在參考市民意見及與
經濟實惠的旅遊計劃，吸引更多澳門
業界研究後，於 7 月 22 日再推出第二
市民走出家門，帶旺社區經濟。另外，
階段共 10 條新路線，除了常規旅遊模
為了刺激中小企經濟，部份行程會向
式，更增設夜遊攝影教學、直升機飛
每位參加者派發內含 100 元消費額的
行體驗等不一樣的體驗路線，期望能
澳門通卡，用於社區或博企餐廳自由
繼續保持市民對本地遊的熱度。
消費。文綺華指出，澳門不少中小企 一直以旅客為主要服務對象，這次疫
文綺華表示，澳門仍有很多具
疫情過後 小城有更多可能
情使他們意識到客源單一性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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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藥用價值，很受市民歡迎。
吸引力的旅遊產品，有待旅遊 業界發掘。圖為其中一條社區
相信這些店舖以後會更看重本地消費
為配合特區政府的防疫工作，不
群體，提升產品和服務的質素以及多
少市民的日常生活有所轉變，亦令很
樣化，增強競爭力。
多人開始重新觀察生活多年的家園，
為確保合理使用公帑，旅遊局針
細心發掘這片小天地的意趣。文綺華
對本地遊項目設立了完善的監管機制，
指出，「心出發 ‧ 遊澳門」推出短短
文綺華表示：「參團人士必須先行於
數天，已有過萬人報名，反映了澳門
報到地點出示身份證，以電子方式進
市民對本地遊項目的喜愛和認可，大
行身份認證，才能獲得旅遊津貼。旅
部份人都願意更深入地去認識和瞭解
遊局亦會派員到出發點或旅遊途經地
澳門。這次本地遊項目的成功，亦讓
點進行不定期巡查，以杜絕服務不規
旅遊業界看到澳門作為國際旅遊城市
遊路線，參觀澳門發電廠。
的更大潛力，「只要拋開既有觀念，
潛力，並視乎情況推出更多有利政
會發現澳門除了熱門景點外，還有很
策。」
多地點一樣可以成為故事性十足、對
在增設更多旅遊產品和擴大宣傳
旅客有吸引力的旅遊產品。因此，旅
措施的同時，旅遊局將繼續平衡旅遊
遊業界都期望透過這次活動，在扶助
業復甦和安全防疫之間的關係，督促
本地旅遊業的同時，思考出創新、具
業界嚴格遵守衛生指引，為旅客提供
持續性的旅遊發展項目，為訪澳旅客
安全、有保障的出遊環境，延續防疫
帶來更多的選擇。」
成果，重建旅客對澳門的信心。
儘管澳門現時仍未完全恢復正
或 許， 很 多 人 早 已 習 慣 澳 門 的
常通關，文綺華表示，旅遊局與業界
繁榮安定，不曾想到一場疫情令澳門
一直都為恢復澳門旅遊業運轉做準備
引以為傲的旅遊博彩業經歷 180 度轉
工作。「旅遊局早於 3 月已經開始聯
變，連同其他行業亦受到不同程度的
同本地製作公司，針對澳門餐飲、景
影響。文綺華慨歎：「以往大家曾經
點、旅遊產品等拍攝了幾十條旅遊宣
擔憂澳門旅遊承載力的問題，現在，
傳短片，希望在全部或部份地區的出
如何復甦澳門的旅遊經濟，令廣大中
入境政策恢復常態後，能第一時間
小企得以維持生計，才是大家需要面
投放宣傳，為隨後的旅遊活動進行
對和思考的課題。」
預熱。另外，旅遊局亦已於 6 月推出
澳門的繁榮和富足從來並非唾手
『澳門心出發』電子優惠平台，集合
可得，而是需要各界通力合作、細心
「澳門心出發」電子優惠平台
澳門購物、餐飲、休閒娛樂和酒店住
耕耘而來。文綺華希望社會各界在經
www.macaoreadygo.gov.mo
宿等精選優惠，助參與商戶於網上進
過這次疫情後，能珍惜現有的資源，
行宣傳，隨着外來旅遊的逐步復常，
並反思澳門的旅遊業以及其他行業的
未來還會擴大平台的推廣範圍。特區
現況，建立長遠、可持續發展計劃。
政府今年會就《澳門旅遊業發展總體
疫情造成的影響，終會逐漸過去，從
規劃》（註）展開審視工作，重新評
挫折中吸取經驗，與恢復行業活力同
估全球旅遊業發展趨勢和澳門的旅遊
等重要。
註： 《澳門旅遊業發展總體規劃》於 2017 年發佈，以建設澳門「世界旅遊休閒 中心」為目標，制訂了澳門旅遊業未 來十五年的發展藍圖和行動綱領，由 旅遊局與多個政府部門和業界攜手跟 進和落實。 21
旅遊業寒冬 齊心迎挑戰 自
今年初以來，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在全球蔓延，為減少疾病傳播風險，各地 實施嚴格的衛生檢疫及出入境限制。澳門旅遊業議會理事長胡景光指出，
疫情對澳門的旅遊業影響非常大，導遊、旅遊巴司機、酒店、零售、餐飲都遭殃。 幸好隨着澳門疫情趨向緩和，特區政府適時推出穩定旅遊經濟的措施，助業界逐 步走出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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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曾海英 圖：宋楚珊、陳思禮
樂觀面對 轉職求生 據旅遊局統計數字顯示，澳門於 2019 年 共 接 待 了 超 過 3,900 多 萬 名 旅 客，但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影響，今年 首兩季旅客只有 320 多萬，旅客量較 去年同期跌幅逾 8 成。胡景光說：「今 年，澳門旅遊業舉步維艱，港澳聯遊 的入境團本已減少了很多，加上疫情 出現，給業界帶來重大衝擊。」 面對客量減少，工作量不足，旅 遊業界都以積極的態度應對。胡景光 說，在疫情初期，旅客持續減少，加 上市民響應政府的防疫措施避免外出、 減少聚集，市面頓時變得冷清。部份 頭腦靈活的食品批發商、電商及超市， 因應市況推出「網上購物送貨服務」， 這除了方便市民解決日常生活所需， 亦間接為部份同行帶來新的商機。他 說：「為了解決工作量不足的困境， 部份旅行社開始重組公司員工，利用 自身的網上平台，為電商提供配送服 務。隨着近月疫情緩和，多了旅行社 推出酒店自助餐團購活動，期望開拓 不同業務，渡過今次難關。」 他續稱，有部份旅遊巴司機已轉 型駕駛的士，或參加其他培訓課程， 投身其他行業。而未能開拓新業務或 轉職的同行，基本都處於停工待業狀 態，靜待旅遊業的復甦。
旅業齊心出發 為了恢復澳門旅遊業，配合整體 經濟復甦計劃，5 月底，在旅遊局統 籌及澳門基金會資助下，澳門旅行社 協會、澳門旅遊商會及澳門旅遊業議
胡景光表示，今次活動得到不少企業支持， 部份行程並非一般遊客可以體驗到。 23
會組成了工作小組，開始制訂計劃方
實施期間，由各間旅行社共同提供車
案，組織澳門合資格旅行社共同參
輛、司機及導遊等資源。
與，聯合發起本地遊計劃「心出發． 遊澳門」。
儘管澳門市面已逐漸恢復正常， 但防疫意識仍不可鬆懈。早在推出旅
活動由開始構思到正式推出僅用
行團前，工作小組與衛生局保持密切
了約一個月，效率迅速。胡景光稱：
溝通，落實衛生相關指引措施，確保
「整個計劃最花心思的是設計行程路
團友健康。每一位團友都須驗證澳門
線。構想路線時，工作小組成員會向
健康碼，在集合點測量體溫。一切正
身邊親友推薦，並搜集他們的意見和
常，才能參與活動。車上亦配備消毒
建議，研究路線賣點。路線擬訂後，
洗手液，團友在進行集體活動時亦須
便與相關企業聯絡，商討實施的可行
全程佩戴口罩。
性，待綜合考慮價格、路線、預期報 團人數等因素，再決定是否推出有關
冀更多同仁受惠
行程。」 澳門現時已領有牌照的旅行社有
傳統的旅行團，由領隊負責帶領
222 間（ 截 至 7 月 29 日 ）， 胡 景 光
團員出發及安排交通、飲食和住宿等
指，業界度過近半年的寒冬，得悉特
事項，當地導遊負責講解遊覽地的風
區政府正籌劃今次項目，反應十分正
光名勝。而本次本地遊項目，導遊便
面，最終參與的旅行社約佔整體 7 成。
須兼顧領隊工作。胡景光指出，因澳
為免行內出現惡性競爭，今次活動均
門現時只有導遊牌照制度，所以今次
由工作小組負責統籌管理，統一進行
導遊便要同時兼顧點算人數、確認團
產品採購、開發、訂價及質量監督等
友身份等的領隊工作，相當於旅行團
工作。行程收費已包含觀光門票、餐
的「班主任」。他補充：「活動主要
費、保險、旅行社的運作費。在計劃
服務對象是澳門居民，他們對本地遊
直 升機飛天體驗之旅大受歡 迎，一位難求。
今次活動，導遊需兼顧領隊的工作，是對 導遊的一大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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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 7 月 29 日，共有約 10.5 萬人次報名「心出發 ‧ 遊澳門」。 圖為其中一條休閒遊路線，到馬會與迷你馬拍照留念活動。
路線或多或少有所認識，導遊在介紹
項目具參考意義
景點時，如何讓市民有耳目一新的感 覺，又是另一重挑戰。」
「心出發，遊澳門」網頁 www.lovemacau.org
「心出發．遊澳門」的成功，說
「心出發．遊澳門」已推出了兩
明澳門本地遊具很大吸引力，對於能
個階段共 25 條路線，其中的「直升
否作長遠發展，胡景光認為，澳門旅
機 飛 天 體 驗 之 旅 」 更 出 現 31,333 人
遊業議會作為今次 3 個協辦單位之一，
爭 1,584 個名額的熱烈情況。胡景光
只 是 開 拓 者 的 身 份， 主 角 始 終 是 業
表示，工作小組一直根據報團情況，
界。至於日後能否開拓本地遊市場，
持續和相關部門溝通研討，期望引入
便要看市場反應及業界決定。
更多旅遊路線，以增加市民報團的興
自 7 月 15 日實施粵澳兩地人員正
趣。由於現時天氣比較炎熱，工作小
常往來措施後，澳門各口岸出入境人
組便於第二階段推出了黃昏遊及夜遊
數持續增加。胡景光說，在解除入境
路線，皆受市民歡迎，截至 7 月 31 日，
限制措施後，第一步會到大灣區城市
總報名人次已逾 10 萬。他透露，雖然
推廣本地遊，再逐步拓展到整個廣東
工作小組已計劃第三期橫琴遊路線，
省。根據市場分析，大灣區旅客的取
但還未到推出時機，一切待旅遊局公
向與澳門居民相似，澳門本地遊路線
佈。「市民踴躍參與，業界的開工率
對大灣區遊客有一定吸引力。「就今
便會上升。現時，活動共配備約 500
次項目得出的數據顯示，多數市民都
架旅遊巴，逾 600 名導遊參與活動。
偏愛放鬆心情的郊野之旅，業界可嘗
我們期望報團人數到後期能增至 20
試將一些較熱門的景點，整合成全新
萬，如此一來，受惠的業界同仁會更
路線，再向市民及內地遊客推廣，對
多。」
澳門旅遊業的發展具參考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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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 涼茶 何止 廿四味 廣
東昔日有一句俗語：「廣東有三寶：陳皮、老薑、禾稈草」，另有說是「燒 鵝、荔枝、涼茶舖」。有趣的是，燒鵝、荔枝皆令人「上火熱氣」，
而涼茶則可降火解熱。 涼茶流行於廣東、香港、澳門地區，由於嶺南地區天氣炎熱，多雨潮濕， 於是民間便根據當地的氣候、水土特徵，以藥性寒涼、清熱生津、祛濕解毒 的中草藥煎水飲用，故名涼茶。時至今日，不論是苦澀濃黑或甘甜清澈的涼 茶，都已融入到市民的日常生活中，成為嶺南獨特的飲食文化之一。
廣東涼茶源出道家
更為擠迫。1942 年，澳門糧食嚴重 緊缺，醫療和衛生環境都異常惡劣，
據史料記載，公元 306 年，東晉 道學醫藥家葛洪來到廣東羅浮山，在
涼茶便成為當時人們預防疾病的主 要依靠。
此修道煉丹、著書行醫。其間，他
1950 至 1960 年代，涼茶在澳門
發現由於嶺南地區氣候炎熱、潮濕，
蔚然成風，售賣涼茶的店舖及車仔檔
傳染病容易流行，為了讓老百姓既不
多達百家。然而，由 1970 至 1990 年
用花太多錢，又能減少染病，便採摘
代初，因受到經濟及外來文化影響，
一些常見的中草藥，配方煎煮成茶水
光顧涼茶舖的人數大減，直至 1990
給老百姓防病治病，自此，涼茶這種
年代後期，隨着新派涼茶舖的出現，
「方便」、「價廉」、「有效」的養
涼茶業才得以復甦。時至今日，澳門
生飲品便普及開來。
仍有不少有心人默默守護這碗苦口
涼茶的歷史悠久，具廣泛的民 間傳承效應，在粵、港、澳地區歷久
良藥，窮盡其力去保護這項世代相傳 的文化及智慧。
不衰，箇中雖經歷過高低起跌，但在 廣大市民心目中，仍深具份量。上世
涼茶配製列非遺
紀 40 年代，戰爭爆發，澳門市面非
26
常混亂，數以萬計的內地居民遷居到
2006 年，澳門特區政府文化局
澳門，人口激增，令地方細小的澳門
聯同廣東省文化廳、香港特區政府
文：黃桂蘭
圖：宋楚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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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藥局舊址 X 涼茶配製知多 D」工
民政事務局共同申報，涼茶獲選列入
的藥店與西醫門診。參與者置身於中
作坊，由中醫師講解涼茶配製的歷史、
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
西藥局舊址中，可加深對「涼茶配製」
種類、功效和禁忌，教授養生錦囊。
項目名錄。2017 年，「涼茶配製」被
這一非遺項目的瞭解，同時親身體驗
列入澳門第一批《非物質文化遺產名
澳門非物質文化遺產背後的文化價
錄》。
值。
為了向大眾推廣嶺南的涼茶文
雖 然 傳 統 涼 茶 文 化 得 以 保 護，
化， 今 年 7 月 19 日， 文 化 局 與 文 化
但隨着罐裝涼茶和手搖茶等飲品的出
傳播大使於中西藥局舊址舉行了兩場
現，對傳統涼茶行業帶來一定衝擊。
「中西藥局舊址 X 涼茶配製知多 D」
今期《澳門》雜誌會和讀者們一同探
工作坊，向參加者闡述涼茶配製的歷
索涼茶行業的點點滴滴：聆聽街邊檔
史、種類、功效和禁忌。主講中醫師
老闆與涼茶這一古老行業的故事；走
還即場傳授養生錦囊，讓參加者透過
進街坊小店，感受苦茶中的濃厚人情
視覺、嗅覺、觸覺認識涼茶配方中的
味；由中醫師講述專業的涼茶知識；
中草藥材。
看看澳門古老涼茶品牌如何走向大灣
草 堆 街 80 號， 為 孫 中 山 先 生 於
區，拓業進取……當中的故事有甘苦，
1893 年開設的中西藥局舊址，是澳門
亦有清甜，正如滿載傳統智慧的涼茶
歷史上最早記錄有華人開辦售賣西藥
般，令人回味。
中醫師指導參加者配製涼茶 28
問：「廿四味」是不是由 24 種草藥煎製而成？
涼茶
答： 各家涼茶舖的配方都會有所不同，對配方加以 調整，使之變成「廿八味」或「十八味」。常
小知識
用中草藥包括：鴨腳皮、葫蘆茶、金錢草、雞 骨草、冬桑葉、火碳母、黃牛茶、田基王、布 渣葉、三椏苦等。
問：涼茶的顏色為甚麼大多是深啡色或墨黑色？ 答： 內因是涼茶的原材料為中草藥，當中不乏植物 的根莖部，當植物在脫水或曬乾後，顏色便會 變深。外因則是在煲涼茶前，一般都會先把原 料浸泡才煎煮，複方涼茶在多種草藥的相互影 響下，會煲成深啡色或墨黑色。
問：涼茶為甚麼要趁熱喝？ 答： 涼茶並不是涼着喝的茶，當熱涼茶下肚，全身的毛孔會 打開，渾身出汗，暑濕火氣才能發洩出來。而冰鎮後飲 用，不僅喪失了熱飲的作用，還會損傷到腸胃。
問：涼茶舖以玻璃蓋着涼茶，只為保溫？ 答： 除了保溫，最重要是讓客人透過玻璃內的蒸氣水點，知 道涼茶新鮮熱辣。
問：龜苓膏也是涼茶嗎？ 答： 龜苓膏的功效主要來自龜板及土茯苓，在這兩種主要原 料的基礎上，加入金銀花、蒲公英、菊花等清熱解毒、 解暑、利濕的多味藥材，才能進一步發揮滋陰、解毒、 解暑、解瘡毒等作用。因此，傳統藥膳龜苓膏也算是涼 茶的一種。
柔和
強烈
甜
苦
問：涼茶都是苦的嗎？ 答： 涼茶並不都是苦的，在涼茶的體系裡，其實存 在一個隱形的甜度坐標軸：柔和――強烈。柔 和是偏向糖水類的涼茶，多是只使用一種藥材 熬製而成的單方涼茶，如羅漢果茶、金銀花茶 等。而強烈就是讓人們苦上眉梢，用多種藥材 熬製而成的複方涼茶。
29
開店推車 甘苦與共 涼
茶業在澳門是一個古老行業，至於起源於何時，確切的 時期無從稽考。1958 年的《澳門年鑑》中開列的「生藥
涼茶」項目，記載了當時澳門街頭的涼茶舖有 28 家，涼茶檔逾 百家，而當時澳門人口只有 15 萬，可見當時的涼茶跟現時的手 搖茶飲料一樣盛行。
30
文：黃桂蘭
圖：宋楚珊
31
曾經潮過的「飛仔茶」 1940 至 1950 年代是澳門涼茶業最 興旺的時期，涼茶舖與涼茶檔多不勝 數，或佔鬧市一角，或居陋巷一隅， 大都生意興隆，因為它們都有相對固 定的熟客幫襯。老字號的涼茶舖也有 不少，除大聲公外，還有大鄉里、三 坑瓦、顯記等。 在澳門，賣涼茶的地方一般有涼 茶舖及街邊小檔兩類，昔日也有人騎 着單車沿街叫賣，各具特色。 在那時自稱「創始第一家」的涼 茶舖為顯記餅家的涼茶部，店址位於 清平直街 24 號。清平戲院側的顯記本 為澳門餅食業老字號，以月餅最馳名，
顯 記餅家涼茶部在廣告中宣傳
昔日大聲公涼茶出售的「黃紙筒茶」
自家涼茶的功效
紙袋上，註有三家店舖的地址，現在 僅餘一舖在大三巴附近營業。
後來才開設了涼茶部。據 1931 年《澳 門商業人名錄》記載一則顯記涼茶的 「打油詩」廣告所述：「本店賣涼茶，
風雨不改的堅守
創始第一家。火路最充足，座位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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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增設播音機，可以消餘暇。功能
在營地大街新馬路口，每天下午
消積熱，妙處實堪誇。仿同飛羽殤而
5 時都可以看到萬家安涼茶手推車來到
醉月，何必開瓊筵以坐花。諸君盍興
開檔。看似不起眼的涼茶車仔檔可謂
來，且試好涼茶。」（編按：所謂「創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手推小車
始第一家」，應僅指其經營方式。）
上掛着一盞燈，亮度剛好照亮招牌和
詩中可見，顯記涼茶為了吸引顧
幾個玻璃內膽保溫壺，每個壺上都寫
客而備有寬敞清雅的座位，更設有收
着涼茶名字和功效，還有就是貼有當
音機供顧客收聽廣播，後來還提供港
年「溫拿五虎」光顧萬家安的照片。
澳報紙，讓顧客僅花幾仙便可在店內
涼茶檔擺在不甚明亮的巷口，彷
舒適地坐着喝茶，聽廣播，讀報紙。
彿身處幾十年前的場景，格外顯眼而
在往昔的樸素生活中，這也是一種享
有懷舊味道。檔主王平說，他學習過
受。1930 年代的澳門，電台廣播事業
中醫知識，對涼茶有點研究，於是在
剛開始，收音機則售價昂貴，澳門很
1985 年起在這擺檔，逐漸因為出品效
少人家擁有。顯記為澳門街坊供應涼
果好而受歡迎，所以一直堅持做這營
茶之餘，更是為年輕人提供了一處「蒲
生。回想起以前，他說附近幾條街都
點」，所以涼茶亦有「飛仔茶」之稱。
很有特色，不少明星過來拍戲，港星
這些有趣的涼茶文化生活為澳門的老
任達華等人都喝過萬家安的涼茶，有
一輩留下了生動的回憶。而在 70 年代
個劇組當時還將他的手推車借去拍戲。
以後，隨着經濟的騰飛和受外來飲食
說起自己的涼茶，王平很是自豪：
文化的影響，茶餐廳在澳門遍地開花，
「客人通常一覺得不太舒服（比如感
而涼茶舖則越來越少。
冒，頭痛，喉嚨痛和上火），來喝一
杯就會好很多。很多街坊熟客，喝過
論是寒冬酷暑，颳風下雨，就算是大年
一次我的涼茶，都會再來光顧；有些遊
初一我都會照常開檔，幾乎全年無休，
客來澳門也專門找過來喝一杯，還會將
因為不想讓客人失望。有些客人專門從
我們的涼茶打包回去，分享給朋友家
路環、黑沙那邊過來，如果三幾次看到
人。」他特別介紹祛濕茶，那是賣得最
我們不在，我們就會失去這些客人。另
好的，因為很多人的生活比以前改變
外，有些熟客是在附近的娛樂場上班
了，經常熬夜，飲食又喜愛煎炸熱氣的
的，他們夜晚收工後習慣過來喝一杯，
食物和冰凍飲料，身體濕氣加重，感覺
所以我就要開檔到淩晨……」
口乾鼻燥，睡得不好，虛火上升，祛濕 茶就很能幫上忙。
採 訪 之 時， 突 然 下 起 滂 沱 大 雨， 王平趕緊將大傘撐起來，剛好遮住他愛
每天早上 10 時開始準備煲製涼茶，
惜的手推車。他說這輛車子已經陪伴了
直到下午 4 時才煮好，放上車子推到固
他三十多年，一開始擺檔就是這輛手推
定的地點，從下午 5 時開始賣到淩晨 1
車，有感情了。急忙避雨的路人行色匆
時，才收檔回家休息，每天工作超過
匆，王平依舊淡定地在大傘下整理茶壺
16 小時，這就是王平的日常。「做涼
茶杯，一絲不苟地將濺灑到車身上的雨
茶這一行真的很辛苦，在街口擺檔，無
水擦乾。
陪伴王平 30 幾年的涼茶車仔檔，看似不 起眼，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33
一苦一甜半輩子
樣花甜茶」兩種，感冒茶也就是「廿 四味」，一苦一甜左右整齊擺放幾杯，
34
1956 年，工人康樂館在十月初五
賣得都不貴。呂太太認為，貴精不貴
街尾開幕，成為當年工友和居民聚腳
多，涼茶種類雖然不多，只要有效就
的好地方。因為這裡人流聚集，吸引
足夠了。她和丈夫會因應季節變化去
不少小販檔來擺賣，當中包括呂家園
調整涼茶配方，所用的藥材並不是一
涼茶檔。直至現在，每天下午 4 時，
成不變的，相信這也是為甚麼呂家園
呂家園涼茶準時開檔，呂先生及其太
涼茶歷經四十多年，無論春夏秋冬都
太兩位長者輪流照看這輛小推車，車
受歡迎的原因。
上高掛着一盞紅色玻璃罩燈，車廂有
呂 太 太 回 想 道： 呂 家 園 涼 茶 是
兩個蓋着的大茶缸，內盛準備好的涼
從 1974 年開始，從家公手上接過來做
茶。呂家園僅出售「感冒茶」和「五
的，後來兩夫妻就將這當成了自己一
生的職業。如今工人康樂館已不在，
呂太太就說，我們靠一輛手推檔涼茶
這區的人流也大不如前，呂太太感慨
養大幾個子女，他們現在都有自己的
道，不知道自己和丈夫還能堅持做多
工作，做涼茶這一行是辛苦活，相信
少年，但願保持身體健康，做到做不
現在也沒有幾個年輕人能吃得了這種
動為止。隨着天色逐漸暗下來，光顧
苦，兩夫妻辛苦了大半輩子，如果子
呂家園涼茶的人絡繹不絕，呂太太會
女有更好的選擇，亦不勉強他們再做
跟客人聊幾句家常。她說：「涼茶生
涼茶生意。
意一向都是靠街坊熟客幫襯，如果突
車檔上一苦一甜的涼茶就如呂太
然不做了會很捨不得，做人要有始有
太夫婦半輩子的寫照，苦的是涼茶的
終，只要街坊需要我們，我們都會堅
製作過程繁雜勞累，甜的是自己的堅
持開檔。」
持得到街坊顧客的信任和支持，一直
談及是否想讓子女繼承涼茶檔，
感受得到涼茶仍然被需要。
呂 太太說，賣涼茶是辛苦活， 不會勉強子女繼承生意。
延伸閱讀 去涼茶舖喝苦茶，店家一般會為客 人附上送口涼果，以解苦味。如消食開 胃的山楂餅、消暑利水的糖冬瓜，或化 痰生津的陳皮梅，也算是記憶中的「苦 中一點甜」。 這些酸酸甜甜的涼果也許是許多人 喝苦茶的最大動力，不少人小時候只為 了吃陳皮梅、山楂餅，才勉強喝下那黑 漆漆的苦茶。但現在會供應陳皮梅的涼 茶店已很少，想緬懷一下當時的味道， 也只能到超市買一包過過癮。
35
中藥房 的 涼茶哲學 在
澳門，市民除了會光顧傳統的涼茶舖，亦流行到中藥房 購買涼茶包回家煎飲。這些形形色色的涼茶包，看似大
同小異，其實配方和份量皆不盡相同，各有「秘方」。隨着季 節的轉變，涼茶包的配方亦會作出微調，又因中藥材的藥性繁 多，製法複雜，行外人多難以分辨，所以涼茶配製技藝一般由 家族世襲傳承下來。
36
文：黃桂蘭 圖：宋楚珊
由 十餘種中草藥組成的防治 流感茶，已售出數千包。
37
一代人的回憶 走進澳門中醫藥學會監事長梁振 權工作的中藥房，迎面而來是一股淡 淡的藥材香味，中醫生梁振權正忙着 為街坊把脈看診，店舖裡的夥計低頭 看着由他手寫的藥箋，「黃芪、當歸、 甘草……」，左手手指在處方上的每 個藥名處緩緩劃過，右手則熟練地「撥 打」着面前的算盤，不禁令人想到北 宋名畫《清明上河圖》中趙太丞家的 藥 舖 櫃 枱 上 那 把 算 盤。 中 國 珠 算 在 2013 年已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非 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在中藥房裡，跟 珠算一樣被執着地傳承的還有涼茶配 製技藝。 梁振權說，他的祖父年輕時從內 地來到澳門開設中藥房，澳門居民素 有服用中藥的習慣，他們有的由家中 長輩口授配方，前來配製涼茶；有的 則將不適的症狀告知中藥房的掌櫃或 夥計，由他們根據經驗代「執幾味」， 配成涼茶煎服，小病小痛，往往能藥 到病除。當時的居民，尤其是華人， 一般收入不高，中藥房提供的涼茶， 是他們治病防病的主要手段。當時中 藥房算盤的嘀嗒聲，以及用於過口的 嘉應子、糖冬瓜、山楂餅等，相信是 不少人的童年回憶。 驟眼看來，每款涼茶的功效似乎 差不多，不外乎清熱、祛火、祛濕、 解毒，其實細分之下，每款的藥性均 有不同，針對的症狀亦有異。梁振權 介紹，涼茶按功效種類劃分，大致可 分為預防類（如五花茶、夏桑菊），
中 醫藥學會監事長梁振權表示，希望業 界共同努力，用心傳承涼茶文化，讓涼 茶成為真正有益健康的「良茶」。 38
櫃 枱 上 的 算 盤、 藥 秤 及 中 草 藥，承載着中華文化的智慧。
治療類（如止咳茶、外感茶），養生
時，喝上一杯菊花雪梨水；肝火過盛
保健類（如靈芝茶），以及專用於小
時，服上一劑雞骨草涼茶；牙肉腫痛
兒的七星茶、解奶茶等。現時澳門很
時，來一碗苦口的廿四味……在他們
多店舖售賣的「涼茶」已不再局限於
看來，沒有甚麼是一杯涼茶解決不了
清熱解毒了，更照顧到身體各臟腑功
的，就算多苦都甘之如飴。
能、調整人體亞健康狀態，甚至有維
《黃帝內經》中《素問》〈四氣
持精神健康的作用。具體的功效包括：
調神大論〉說：「是故聖人不治已病，
清熱解毒、健脾開胃、化濕消滯、利
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此之謂
水消腫、養胃止嘔、活血祛瘀、養心
也。」意思大概指，好的醫生是能夠
安神、疏肝解鬱、調整血糖、平衡血
在病情還沒有發展到某種狀況時，就
壓等作用。
能掌握病情，配合早期治療，預防病 情的發作。唐代名醫孫思邈又將之發
有效治未病
展為「上工治未病，中工治欲病，下 工治已病」。可見，中醫養生是以「治
在廣東這片神奇的土地上，彷彿
未病」為主要目的，從現代醫學角度
每一個居民都具有一些中醫藥常識，
而言就是「預防疾病」。「預防勝於
知道許多食物都能引發上火：煎炸東
治療」實屬同理。
西不要多吃，會上火；熬夜看球賽要 不得，會上火；有情緒不能鬱結在心，
趨向現代化
會上火……而每當上火時，廣東人就 會喝上一杯涼茶降火祛濕，有病治病，
涼茶是中醫藥文化中的一個分支，
沒病預防。「輕車熟路」的他們深知
是嶺南飲食文化中的重要一環。現時，
甚麼時候該喝怎樣的涼茶：口乾舌燥
涼茶文化不再局限於以前「治病解毒」
39
的初衷，而是更注重於「未病時防病、
理論：中醫藥在預防疾病、治療慢性
治未病之病」，形成了一種全新的中
病、調整亞健康狀態，平衡身體機能
國獨有的防病養生文化。
上具有獨特的優勢，中醫通過「望」
如今，涼茶形成了兩大流派――
（眼看）、「聞」（耳聽）、「問」（詢
傳統涼茶和現代涼茶。要將「上工治
問）、「切」（觸按脈搏等）進行診
未病」的養生理念融入到一杯涼茶，
斷後，按「陰陽平衡」及「損其有餘，
則需要在傳統中醫藥的傳承與創新中
補其不足」的原則製方配藥。涼茶在
有所改良和突破。現代涼茶就是在傳
這樣順應自然及注重平衡的治療方法
統涼茶的基礎上，根據現代人生活環
指導下，能夠達至「上工治未病」的
境、作息時間、工作習慣的改變，專
目的，因此擁有很強的市場生命力。
門針對現代人的體質而研發出的獨特
不少土生葡人也來我們中藥房購買配
功效的涼茶。
製好的涼茶材料回家自己煎製，說明
「由於環境變遷，受空調病、熬 夜、食品安全等問題的影響，現代人
涼茶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正得到越來 越多人的認可。
的體質與前人相比，已經有很大的不
在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爆發之初，
同。我們的涼茶方子也會因時制宜、
梁振權的父親身為一名老中醫，憑藉
因地制宜，針對現代人體質和現代生
經驗開了一個防治流感茶的涼茶方子，
活環境改變而配製，對現代人的壓力
得到很多街坊的信任，推出後很快就
體、熬夜體、煙酒體、空調體、少動
售出數千包。該方由蘆根、金銀花、
體等都市病有很好的輔助食療效果。」
菊花、大青葉、桑葉、板藍根、甘草
梁振權說。
等 13 味中草藥組成。其中金銀花深具
方劑。據清朝吳鞠通的《溫病條辨》
抑菌抗毒，抗炎解熱，調節免疫之效，
記載，夏桑菊具有辛涼解表、利咽消
說起涼茶，梁振權談到不少中醫
夏桑菊即夏枯草、桑葉、菊花組成的
腫的作用，廣泛應用於風熱感冒引起 的上呼吸道感染。
桑葉
夏枯草
菊花
40
梁振權是一名中醫生，平日會在中藥房為街坊 把脈看診。
抑制流感病毒功效顯著；菊花味苦入 肝、味辛入肺，常用於風火上攻，
銀花
熱毒蘊結，與金銀花同用，倍增清熱 解毒之效；板藍根主治外感發熱，瘟 病初起。此外，桑葉清肺潤燥，並以 甘草調和諸藥，整方清熱解毒，口感 輕清甘淡，不會過於苦寒，使其深具 涼血解毒、清肺潤燥、平衡養生之功
菊花 雞蛋花
效。 「飲『涼茶』既是一種養生方 式，更是一種健康文化，只要是對人 體能產生積極效果的，有益於健康 的，都值得被我們一直傳承下去。」 為了更好地傳承涼茶文化，梁振權呼 籲業界要堅持採用傳統配製方法，堅 持選用優質中草藥，挖掘更多有效的 經方，讓涼茶成為真正有益健康的 「良茶」。
梁振權表示，傳統藥典中並沒有固定配方，以五花茶為例， 大部份涼茶舖或中藥房的湯包，都會用銀花、菊花、槐花、
茵陳
木棉花
木棉花和雞蛋花這五種花，有的則會換成夏枯草或茵陳。 41
鏡湖涼茶 為醫護人員 強體抗疫 隨
着西醫西藥的普及，大眾對中醫及涼茶的需求一度減退， 直到 2003 年的嚴重急性呼吸系統綜合症（俗稱「沙士」）
爆發，由於中草藥對治療沙士有特殊功效，同樣以中草藥煎製 的涼茶亦受到世人關注。今年初，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肆虐 全球，具備防治作用的涼茶又再得到人們的青睞。 每逢流感季節，鏡湖醫院的中醫科都會為全醫院員工提供 涼茶作保健之用，為了提高全院醫護人員的抗病毒能力，今年 特別重新研配涼茶組方，得到不少同事讚賞。
42
文：黃桂蘭
圖：宋楚珊、鏡湖醫院
43
鏡 湖醫院中醫科副主任高級中醫生 申堅認為，涼茶介乎藥品和食品之 間，只是市民可以隨意在市場上購買 飲用，相當於我們所瞭解的西藥 OTC （非處方藥）。
涼茶可防病保健 新冠肺炎疫情發生後，社交媒體
起到一定作用。」
精配防感利咽涼茶
流傳着不少中藥預防處方。鏡湖醫院
44
中醫科副主任高級中醫生申堅說，對
多年來，每逢流感多發季節，鏡
抗今次疫情，中醫藥發揮了極其重要
湖醫院都會為員工提供涼茶作保健之
的作用，特別是早期介入，中西醫結
用，今年更希望通過涼茶，提高醫護
合治療，成為提高新冠肺炎治癒率、
人員抗病毒能力，助力醫護人員戰勝
降低病死率的重要方法。
疫情。申堅稱，今次的涼茶方子，中
他指出，在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
醫科花了不少心思，先參考了一些防
國家中醫藥管理局不斷更新的多版《新
感涼茶的文獻，再結合澳門的氣候和
型冠狀病毒肺炎診療方案》當中，陸
人體體質特性調配成份，又因要兼顧
續增加了中醫藥的治療方案，對於不
體質偏寒涼的同事，選用藥性較為平
同程度的患者均有明確的指引。至於
和，兼具抗病毒功效、清熱解毒、涼
坊間流傳的涼茶組方，則有別於治療
血利咽的藥材。他說：「明白到不是
新冠肺炎的協定處方和中成藥，「涼
每位同事都喜歡喝涼茶，於是在處方
茶只起預防保健作用，圍繞的是『治
時，中醫科聽取了熟悉草藥性味的資
未病』、『扶助正氣』、『芳香除濕』
深中藥師們意見，適當地將氣味濃重
的原則，對於預防上呼吸道感染可以
或導致涼茶過於苦澀的藥材，稍作刪
減或替換，務求在不影響功效的情況
儲存，涼茶煎煮好後會通過真空包裝，
下，兼顧涼茶的口感。」
成品可以存放一個星期不變質。」
鏡湖醫院中醫科助理技師李劍恒
為瞭解同事飲用涼茶的情況，中
說：「今年的涼茶組方，原先只選取了：
醫科還做了簡單的問卷調查，結果顯
板藍根、廣東土牛膝、野葛根、白茅
示， 近 8 成 同 事 有 飲 用 涼 茶， 其 中 9
根、淡竹葉、牛蒡子、胖大海、甘草
成以上認為口感較好，樂於接受；更
和桔梗。後期考慮到，當時疫情期間
有約 3 成同事表示，飲用醫院提供的
天氣寒濕，須加強扶正驅邪的力度，
涼茶後，咽喉不適的症狀有所改善。
所以又在原配方上加入了乾薑。」
據瞭解，1942 年二戰期間，鏡湖
要配製足夠全院員工飲用的涼茶，
醫院中醫藥服務曾因中藥材匱乏而被
工作量不小。李劍恒介紹，一般來說，
迫停止。澳門回歸前，因應社會民眾
清熱解毒類的藥物（如醫院的涼茶處
健康需求，在鏡湖慈善會領導大力支
方），單人份量只要煎煮 20 至 30 分
持下，中醫科於 1998 年 3 月恢復應診。
鐘即可，但要製作可供全院 1,000 人飲
為發揚懷德濟世的中醫精神，申堅透
用的涼茶，便要請膳食科協助煎煮。
露，在今次疫情爆發初期，鏡湖醫院
「為了保證藥材煎煮透徹，要預先浸
曾設想為市民提供免費贈飲涼茶服務，
泡藥材半小時才開始煎製，整個過程
但為了響應政府疫情期間勿聚集的呼
需要約一個半小時，其間還要不斷攪
籲，避免因人多排隊領取涼茶而弄巧
拌，避免煎煮糊底。為了方便飲用和
反拙，最終擱置計劃。
鏡湖醫院中醫科助理技師李劍恒熟悉草藥 的氣味特性，對氣味濃重或發苦的藥材進 行調整，令配製出來的涼茶不會苦澀。
45
鏡湖醫院的流感預防涼茶配方除了有板 藍根，更加入具抗炎、抗病毒、調節機
涼茶也會「水土不服」
氣，久居此地易有濕熱體質；加上嶺
體免疫功能的淡竹葉，及清熱潤肺的胖
南人習慣吃海鮮及煎炸物，因此常患
大海等。
人們會因應不同的季節飲用不同
脾胃虛弱及濕熱毛病。而北方氣候偏
配方的涼茶，這與中國古代哲學裡「天
向寒冷、乾燥，出現濕熱的機會不多。
人合一」的概念同理――「天」就是
嶺南人民就地取材，用藥多是兩
自然，而「人」是自然的一部份。中
廣（廣東及廣西）獨有，而北方沒有
醫認為，人無時無刻受到天地的影響，
的，即是「南藥治南病」。因為南北
就像魚在水中，水的變化一定會影響
水土的差異，炎炎夏日裡，南方就比
到魚，同樣的，天地的變化均會影響
較適宜飲用五花茶、夏桑菊等涼茶，
到人。申堅解釋，「天人合一」的概念，
而在嶺南以北地區，開胃解膩的酸梅
貫徹在中醫「整體觀念，辯證施治」
湯，則成為了北方人民的「涼茶」。
的理念當中，在不同的地方，不同時 節，不同體質的人，有不一樣的治療
非藥亦非茶
方法，亦即是中醫「因人、因時、因地」 的「三因制宜」。
46
有一民間說法，涼茶最初被稱為
是否想過，廣東常見的涼茶到了
「涼藥」，由於粵人講究意頭，覺得「藥
北方會「水土不服」？原因是涼茶為
藥聲」不好聽，故美其名為「涼茶」。
嶺南人民根據本地氣候、水土特性而
而涼茶到底算是藥還是飲品，一直有
總結研製而來，具有清熱解毒祛濕功
爭議，直至「涼茶配製」傳統技藝於
效的飲品統稱。按照中醫五行學說，
2006 年成為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
南方氣候炎熱，而嶺南近海，多見濕
遺產，並且給出了涼茶的定義：「以
鏡 湖 醫 院 的 涼 茶 經 過 真 空 包 裝，在冷藏條件下可以儲存一 個星期不變質。
中醫養生理論為指導，以中草藥為原
慮到有些中藥材具有「藥食同源」的
料，食用、總結出的一種具有清熱解
雙重性，2019 年由衛生局局長批示
毒、生津止渴、祛火除濕等功效，伴
的《澳門特別行政區所用中藥材表》
隨人們日常生活的飲料。」爭論才告
中，便將中藥材劃分為僅可在中藥房
休止。
出售的毒性中藥材、僅可在中藥房出
申堅認為，涼茶算是一種不簡
售的普通中藥材，及不限於中藥房出
單的清涼飲品，是根據中醫整體辯證
售的藥食兼用中藥材三大類，而製作
原理、組方原則和藥物功效形成的一
涼茶的中草藥在藥食兼用藥材清單中
種特殊飲品，介乎藥品和食品之間。
均有列明。
藥物湯劑與涼茶是有交集的，部份涼
另外，申堅也提醒市民，涼茶雖
茶注重藥效，實際上是湯藥，只是市
好，但不是人人都適宜飲用。因為涼
民可以隨意在市場上購買飲用，相當
茶始終由中草藥煎製而成，本質上適
於我們所瞭解西藥的 OTC（非處方
合溫熱體質的人士。嬰幼兒、孕婦、
藥）。
處於哺乳期或經期的女性、體質及脾
「飲用涼茶是嶺南地區特有的
胃功能較弱的老人和小孩就不適宜飲
一種飲食文化。涼茶以複方或單味藥
用涼茶。他建議在飲用涼茶時，如果
食同源的中草藥為原料，卻又不能嚴
不瞭解自己的身體狀況，最好是先請
格意義上稱為中藥，無劑量限制，也
教中醫，從而選擇適合自己的涼茶，
無須醫生指導。」李劍恒補充，因考
以免適得其反。
為了製作可供一千人飲用 的全院涼茶，鏡湖醫院膳 食科會協助煎煮涼茶。
47
創意包裝 濃情不變 涼
茶舖做的是街坊生意，夠老字號的，可能成為幾代人的 「家庭醫生」。
在澳門，一些涼茶老店堅持為街坊煎製一碗碗濃濃人情味 的涼茶，信譽以及街坊情是這些老店歷久不衰的秘方。 在余保和涼茶店與老闆娘閒談往事，舊雨新知進進出出， 是聞得到看得到的涼茶味和人情味。
48
文：黃桂蘭
圖：宋楚珊
49
余 保 和 像 一 個 小 驛 站， 讓忙碌的都市人停下腳
以媽媽的心結善緣
坊們都當作朋友家人來對待，堅持給予他
步，喝一碗涼茶再出發。
們最好的出品。在余保和，與其說涼茶是 時光倒流至清朝末年，余家祖先舉 人公余保和，不僅熱衷於講書教授大眾，
顧客廣結善緣的媒介。
更利用自己所學的知識在港澳等地行醫濟
毫不誇張地說，在廣東，「涼茶文化」
世，助人無數。基於對這位清末大夫先祖
和「靚湯文化」一樣深入人心。余媽媽說，
的景仰，店主余汶霖便用了「余保和」的
因為自己的小孩從小體質虛弱，經常用各
名字作為招牌。相對於老闆娘的稱呼，余
種燉湯為其增強體質。在余保和，她堅持
汶霖更喜歡別人親切地稱呼她為余媽媽。
用自己所學的中醫養生食療知識研究各種
「起初開店時，沒有特別地去想如何
燉品，根據時令推出的各種老火燉湯廣受
賺錢及把生意做大，一路走來，只堅持靠
街坊歡迎。家的味道、媽媽的味道都濃縮
『三心』做好涼茶，即良心、善心及媽媽
於一口湯裡。
的心。」余媽媽說，出品需要對得起自己 的良心。
言談間，來了一位拖兒帶女的熟客， 自帶保溫壺過來買燉湯，也不忘給身旁的
余保和的涼茶和燉品製作過程幾乎
小孩買上兩支五花茶，小孩迫不及待打開
是廿四小時不停止的，從草藥的浸泡到烹
瓶蓋品嚐那口甘甜。不多久，又有一位年
煮，火候的監控到藥湯入樽，都是人手製
輕人進門跟余媽媽說喉嚨痛，余媽媽一邊
作。雖然曾有人向她建議用猛火大煲來煮
斟茶一邊不忘再三叮囑：「不要經常熬夜
茶，但她認為這並非傳統的做法，只有最
啦，熱氣東西少吃點！」年輕人接過濃黑
原始的方法才是對身體最好的。
的涼茶仰頭一口喝下，匆忙往嘴裡塞了兩
與人為善是余媽媽的處世之道，把街
50
一門買賣，倒不如說涼茶是余媽媽與街坊
片山楂餅，跟余媽媽揮揮手便瀟灑地走出
印 於紙杯上的詩句， 是余媽媽的中醫師朋 友所作，為傳統涼茶 增添文創氣息。
門外。 現在除了老一輩，喝涼茶的年輕人 也越來越多。有人堅持烹製，有人願意 喝，或許這就是涼茶文化在人們生活中 口耳相傳的原因。 由於有口碑，老顧客和街坊幫襯， 余保和轉眼間已經做了幾代人的生意。 看着進進出出的顧客，余媽媽感慨道： 「我已經視涼茶舖為我的家，客人都是 我的孩子。早年來這裡喝涼茶的年輕一 輩已長大成人；從前怕喝廿四味的小朋 友，早已成家立業，帶着自己的子女來 喝廿四味。」
傳統老店覓新商機 余保和現時開有三間門店，包括竹 林寺附近的總店、下環店，以及氹仔店， 提供數十款涼茶、糖水、燉湯等。談到 經營情況，余媽媽坦言，高峰時期每日 可賣出一千至兩千件產品，基本上每日 生產的產品都能全部賣清。近年澳門租 金貴成為不少中小企的難題，幸運的是 總店和下環店都是自己物業，不用負擔 昂貴租金。余媽媽稱，她的經營理念比 較保守，認為「樹大招風」，不想與其 他品牌競爭，只是用心做好自己的本份， 更堅持多年不加價，以回饋客人。 一家主打傳統涼茶的街坊小店，能 走到今時今日實屬不易，因為配製涼茶 是一項需要相當精力及耐力的工作。余 媽媽和員工們的日常工作是每日淩晨 1 時開始煲茶，早上 7 時便要準備好燉湯 和糖水的材料，8 時將煲好的涼茶過濾 茶渣並入樽，10 時準時送出店面，店面 營業時間由早上 11 時至淩晨 1 時半。余 媽媽一天做足 16 小時，這樣高強度的工 作一晃便連續 10 多年。直至近年，她才 漸漸放慢腳步，將余保和的業務，慢慢 交給女兒幫忙打理。
余媽媽將涼茶店當作自己的家，把客人看作自己的孩子，用心給予 他們最樸實無華的涼茶與湯水。
余 媽 媽 的 女 兒， 人 稱「 十 蚊 」 的
51
除了涼茶外，店舖亦兼賣糖水及燉湯。
Samantha，自 8 歲起便不時到自家的涼
手一試，參與「社區文創專項資助計
茶店幫忙，她自小就是藥罐子，一直
劃」。
全靠母親的燉湯才得以健壯成長。在 外國研讀商業管理專業並入職大公司
華麗變身更上層樓
的經驗，使「十蚊」的視野更加開闊，
52
經營理念相比於媽媽也更為大膽創新。
在專業設計師的幫助下，余保和
余保和陪伴她一路成長，如今，「十
的整體形象煥然一新。首先，在品牌
蚊」想讓余保和走得更遠。
定位上，余保和把藥膳和強身健體的
一 個 偶 然 的 機 會， 余 保 和 的 熟
理念融入品牌當中，令品牌定位更清
客――澳門理工學院藝術高等學校徐
晰。品牌商標中間的四條錦鯉魚代表
秀菊校長跟「十蚊」聊天時提起，政
四平八穩，一同游向中間象徵澳門的
府推出「社區文創專項資助計劃」，
蓮花，而「魚」正是「余」的諧音。
徐校長建議「十蚊」可以試着申請，
古時，中藥店喜歡把魚的模型掛在店
通過文創手段，將文化與創意設計融
外，有治癒及痊癒之意，商標整體傳
入品牌，為傳統老店注入新元素和活
遞余保和要把健康安詳帶給澳門市民
力。余媽媽當時並不想參加該計劃，
的初心。其次，店舖內部裝潢更富現
她認為「有麝自然香」，店舖經營的
代感，在盡量保留余保和本身歷史特
好 壞 並 非 靠 門 面 或 所 謂 的「 品 牌 印
色的同時，「十蚊」希望透過年輕一
象」。
點的設計，吸引更多年輕一輩留意涼
為了取得余媽媽的信任，證明自
茶和嘗試湯水藥膳。此外，余保和更
己並非三分鐘熱度，「十蚊」毅然到
積極與外賣平台合作，在確保食物品
條錦鯉游向蓮花的標誌，傳遞余
澳大修讀中醫養生食療課程，然後又
質及客戶體驗的同時，進一步拓展外
媽媽要把健康帶給澳門市民的初
到廣州中醫院學習，並考得相關的中
賣業務。
心。
醫養生證書。此外，「十蚊」還學習
余保和對店面進行了重新裝潢以
平面設計的知識，嘗試設計各類涼茶
及創新產品包裝後，吸引了更多的年
包裝。「十蚊」的努力，余媽媽都看
輕人進店選購涼茶藥膳，余媽媽對這
在眼裡，最後還是點頭同意讓女兒放
成果感到滿意，認為有助擴闊顧客層
重 新裝潢的店面充滿設計感，四
瓶 裝涼茶會掛上招 紙，介紹其功效。
面，增加品牌的親切感和產品的豐富 感。有一些老街坊更對余保和的「改
延伸閱讀
頭換臉」感到欣喜和新奇。一位幫襯 多年的叔叔對記者說，起初看余媽媽 一個弱女子在竹林寺對面開店，擔心 她到底能堅持多久，這麼多年下來， 看着余保和越辦越好，不能不佩服老 闆娘的毅力。話落，叔叔對余媽媽豎 起大拇指。 余媽媽笑說：「自己的初心是煮 點好吃的，吃了真正對身體有好處的 東西跟街坊分享，這麼多年來，全有 賴於街坊支持。看見客人咳嗽不止過 來喝涼茶，幾天後過來說症狀好了很 多，那種滿足感和成就感是其他職業
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文化
形象設計，從而提高企業的競爭
產業基金自 2018 年推出「社區
力，以點帶面盤活店舖所在社區
文創專項資助計劃」，目的是推
的營商環境。
動社區零售業、飲食業與文創結
文化產業基金於今年 6 月
合，優化社區環境，以及配合澳
26 日至 8 月 25 日接受第三期「社
門作為世界旅遊休閒中心和「創
區文創專項資助計劃」申請，對
意城市美食之都」。
象為社區美食特色店。該計劃鼓
優化內容可在品牌形象推
勵文創企業與社區美食店合作，
廣方面，包括商標設計、包裝設
利用文創重塑具特色的社區美食
計、結合文創元素宣傳（平面或
店品牌，加強推廣社區的美食文
影片）；在空間軟裝改造方面，
化和人文故事，提升澳門美食的
包括招牌設計、門面設計及室內
品牌形象，振興社區經濟。
給不了的。」未來，她會繼續鑽研新 產品，讓客人有更多的選擇，希望能 一直為忙碌的都巿人提供健康養生的 涼茶湯水。 在余保和，我們可以看見涼茶在 時代中創新求變，包裝在變、設計在 變，而不變的是幾十年如一日的街坊 情，以及余媽媽母女二人想把健康正 能量傳遞給大家的初心。以用心去溫
社區文創專項資助計劃
暖人心，以生命去影響生命，雖然只
網址： www.fic.gov.mo/zh-hant/
是小小的一碗涼茶，細嚐之下就能體
funding/special/2?id=97
會得到溫暖真誠的價值。
53
活化傳統 勇闖灣區 和
澳門大多數古老行業一樣，涼茶業已失去昔日鼎盛時期 的光彩，甚至有人覺得它已是一門夕陽行業，但在海清
純涼茶舖負責人鄭仲輝眼中，涼茶業只是隨時代變遷而變得低 調，不會消失。 他認為，涼茶歷經了數百年的演變，得到一代又一代人的 信賴，始終沒有被時代淘汰，證明它經得起考驗。他說：「涼 茶不但具可持續發展的潛力，從文化角度而言，亦具傳承的價 值。涼茶業是有出路的，而我們正在努力尋找出路……」
54
文：黃桂蘭 圖：宋楚珊
鄭仲輝於 1997 年引進涼茶自動化生產線， 節省了大量人力成本，讓涼茶這一傳統行 業，擺脫家庭小作坊的經營模式。
55
於 巴波沙大馬路開設的首間 店舖，至今仍為街坊服務。
現 存放於澳門博物館內的賣涼茶 四輪手推車，正如鄭仲輝於初中 暑假時使用的那樣。
子承父業樂在其中
看涼茶生意。由於父親忙不過來，就 讓我到狗場門口的車仔檔幫忙，整個
上世紀 60 年代，鄭仲輝的父親，
56
暑假就此耗盡，讓我哭笑不得。」
人稱清叔的鄭海清，挑着用竹織網罩
鄭仲輝提到，澳門博物館內，有
保護的茶壺在大街小巷叫賣涼茶，由
展示昔日賣涼茶的情況，一如他當年
於生意好，於是改用手推車出售涼茶。
暑假那樣：一架四輪手推車，車上吊
為了吸引街坊注意，清叔曾用打鑼方
掛一盞玻璃罩燈，車廂內裝上兩個大
式沿街叫賣，及後發現小孩子害怕鑼
茶缸，車架前方分門別類擺放着茶杯、
聲，於是改為吹奏自己喜歡的「色士
茶台架及各類「送口涼果」。身穿短
風」（Saxophone），生意與日俱增。
衫短褲的老伯，正操勺盛茶。按下試
談到父親當年經營涼茶的生意點
聽鍵，還能聽到老人滄桑而親切的叫
滴，鄭仲輝甚是敬佩。他回憶說：「初
賣聲：「涼――茶，百草涼茶，真料
中的某個暑假，父親的一位同行好友，
菊花銀花涼茶……」
因有事需要回鄉，生怕離開太久，其
1996 年，已到新西蘭發展事業的
檔位被人霸佔，於是拜託父親幫忙照
鄭仲輝，回來澳門探望父親，眼見當
為了迎合顧客的口味， 部份店舖會增售燉湯 及甜品。
時年逾 70 的老父，仍堅持沿街叫賣 涼茶不肯退休，於是在巴波沙大馬路 租了一間門店，讓父親繼續經營，免 卻沿街叫賣之苦。由於鄭父已累積了 數十年的口碑，故開店後客人絡繹不 絕，同年，第二間門店也順利開張。 此一成功，讓鄭仲輝對涼茶這傳統行 業有了信心和興趣，於是決定全身心 投入到涼茶業，並考進中山醫科大學 攻讀中醫藥專業。
讓老字號走出澳門 在新西蘭營商的經驗，令鄭仲輝 的 商 業 觸 覺 更 為 靈 敏。1997 年， 他 引入自動化生產線以增加產量，並明 確 品 牌 的 發 展 方 向， 至 2005 年， 已 於澳門各區開設了逾十間分店。為了 爭取更多顧客的信賴，品牌打破了人 們對涼茶舖的固有印象，率先於店面 擺設消毒碗櫃、制訂衛生操作流程， 及對店員進行入職培訓，教授中醫藥 基礎知識。「我希望海清純不僅僅是 一處買賣涼茶的地方，店員在噓寒問 暖間，能為客人提供貼切的服務，通 過溝通與客人建立聯繫，讓涼茶更具 『溫度』。」 由一個車仔檔發展至擁有多間分
鄭仲輝表示，海清純以涼茶起家， 是品牌的核心價值。
57
店，鄭仲輝並未滿足，2005 年，他初
入口、落伍的印象，他更不斷改良口
試牛刀，將涼茶事業版圖擴展到珠海，
味，讓涼茶變得容易入口及便於攜帶。
在拱北口岸廣場開設了第一間內地分
「要令涼茶文化變得普及，先要令其
店。2007 年，進一步於青洲跨境工業
顧客層面更大眾化、年輕化，再慢慢
區興建了一間千餘平方米的全機械自
融入人們的生活中。」
動化工廠，以擴大生產規模。跨境工 業區廠房的投產，讓海清純涼茶的生
看好灣區 返璞歸真
產能力增加了 6 倍，達到每小時產出 2,000 瓶涼茶的規模，產量足夠供應十 幾間店舖的需求。
海 清純的店員大多都是親切的阿姨， 她們都經過統一培訓，懂得中醫藥知 識，並很擅長和客人交朋友。
58
今年以來，各行各業都不可避免 地受到疫情影響，涼茶業也不例外。
除了積極擴展內地的涼茶業務，
鄭仲輝表示，疫情期間，人流大減，
鄭仲輝近年還不斷豐富原有的涼茶品
品牌在內地的生意受到的影響更甚，
種，由昔日主打的廿四味、五花茶等
面對高昂的租金及人力成本，迫不得
數款涼茶，擴展到現今的十多個品種。
已結束營業。「對我而言，危機也是
為了一洗年輕人對傳統涼茶苦澀、難
轉機，唯有大膽求變，另覓出路。」
海清純在青洲跨境工業區的全機械自動化廠房，佔 地千餘平方米，產量足夠供應十幾家門店的需求。
他透露，海清純以涼茶起家，是品 牌的核心價值。因此，正計劃逐步 結束內地的店舖，另覓新址專營涼 茶，不再兼賣其他甜品、小吃。畢 竟，讓他心動的，還是那碗簡單樸 素的涼茶。 他 坦 言， 其 實 品 牌 於 去 年 已 有改革方向，但受疫情衝擊，只能 暫緩大灣區的拓展計劃。雖然面對 不明朗因素，但鄭仲輝認為，內地 市場仍是大有可為。其一是有賴於 CEPA 政策（註）的便利，其二是 大灣區的特色優勢，這對澳門企業 來說，都是一個良好的機遇。他稱： 「大灣區各市與澳門的文化相近，
自動化廠房大大減省人力資源
對傳統涼茶亦有認識，加上品牌具 有一定知名度，相信對深耕大灣區 市場有一定幫助。」 註： 《內地與澳門關於建立更緊密經貿關係的安排》（Mainland and Macao Closer Economic Partnership Arrangement，縮寫 CEPA）是內地與澳門於 2003 年簽訂的特別政策，並由 2004 年起正式實施。CEPA 通過減少市 場壁壘及政府管制等措施，加強澳門特區與中國內地的經濟貿易聯繫。
59
澳門青年學生 向祖國獻禮 向先輩致敬
話劇《苦盡甘來》 載譽重演 60
文：張琹 圖：陳思禮、受訪者
2019
年 12 月 20 日，話劇《苦盡甘來》在北京中國國家話劇院 上演，劇場坐滿了來自北京約 20 家大學的學生和市民。
這台由澳門大學學生會戲劇社與霜冰雪創作實驗劇團合作的話劇，是澳門 青年學生向新中國成立 70 周年、澳門回歸 20 周年奉獻的禮物。 回歸紀念日的演出，是《苦盡甘來》全國巡演的其中一場，劇組此前 已在澳門、粵港澳大灣區多個城市及北京演出了幾十場，巡演還陸續到了 上海、廈門、石家莊、浙江多個城市演出，然後，又回到澳門重演。
61
自發自創自籌資金
70 載，為我們打拼得這一代的甘來， 我們也要努力為下一代建設一個更好
《苦盡甘來》是澳門青年學生自
的未來。劇組以戲劇創作，感謝上一
發、自創、自辦、自籌資金，旨在向
輩的辛勞付出，用行動表達愛國愛澳
祖國獻禮、向先輩致敬的一台話劇。
情懷。
2019 年，是新中國成立 70 周年、 澳門回歸祖國 20 周年的雙大慶之年。
從校園走到全國
澳門大學學生會戲劇社與霜冰雪創作
62
實驗劇團成員 30 多人一起商量，期
懷 抱 着 滿 腔 熱 情， 團 隊 坐 言 起
望向祖國、澳門特區送上一份心意。
行，分工合作，經過兩個多月緊張的
這群祖籍內地、大部份在澳門出生、
排練與製作，《苦盡甘來》於 9 月率
與澳門特區一起成長的青年，有感於
先在澳門大學進行預演，然後赴深圳
今天國家的繁榮富強，是先輩們以血
參加第三屆南山戲劇節。
汗甚至生命克服無數艱難困苦的建設
兩次演出獲得好評，讓劇組成員
成果，結合到自己個人，今天在澳門
雄心立起，大膽設想：進行全國巡演
的幸福生活，也是在國家關懷支持
如何？商議下，把巡演定位在全國大
下， 祖 輩、 父 輩 克 勤 克 儉 打 拼 得 來
專院校進行。決定後，劇組成員馬上
的，經過多番「腦震盪」，大家決定
分工，分別聯繫全國各省市自治區的
編演一台以家國情懷為主題的話劇，
高校，以「土辦法」逐間目標大學用
並取劇名《苦盡甘來》。
電話、電郵去「敲門」。過程中，常
《苦盡甘來》以「尋根」「傳承」
遇到不知該跟大學哪個部門聯繫等的
為本，將父女親情和家國情懷交織在
難題，亦需要將演出的資料、學校的
一起。劇目訴說「甘來好，苦亦未必
證明傳送給對方等，事務繁瑣，但總
差」的苦盡甘來精神，祖國人民奮鬥
體順利。而反應更是出乎意料熱烈，
《 苦盡甘來》巡演大灣區，與觀 眾於五邑大學內大合照。
絕大部份省市自治區都有一所到十
業劇場外，演出基本上都在大學進
多所大學表示歡迎《苦盡甘來》的
行，每場演出後設有交流會，劇組
演出。
成員向內地同學介紹澳門情況、澳
劇組成員十分振奮，想要將最
門青年學生的精神面貌，也聽取當
好的演出帶到內地。於是，再以 10
地青年的心聲，瞭解更多當地情況。
月中在澳門大學加演的兩場及 10 月 30 日至 11 月 3 日在舊法院大樓公開
簡單語言深沉道理
演出作為熱身，從中精細總結經驗， 優化劇本與表演技巧。 11 月 8 日至 12 月 1 日，《苦盡
語言、簡單的人物、簡單的故事……
甘來》在大灣區巡演，先後在深圳、
簡單的話語，也可以說出一番道理。
廣州、佛山、江門、東莞、珠海共
《苦盡甘來》以一對父女的平
演出 16 場。
2019 年 12 月 20 日，《苦盡甘來》
在中國國家話劇院演出。
簡單的舞台設計、簡單的舞台
凡故事比喻家國，我們的父母辛勤
12 月初，劇組來到首都北京，
勞苦，為我們換來了今天衣食豐足
正式開始第一輪的全國巡演。以劇
的生活；我們的同胞先輩戰勝了多
組計劃總監、導演及編劇林綺汶的
少苦難，才得到國家今天的繁榮富
話說：帶着一份獻給同胞、祖國的
強。劇中情節，有多位團員的真實
禮，一群澳門特區青年「回歸」了。
經歷，也有你、我、他的影子。在
劇組在北京半個月，共演出 13
同一個時代背景中，大家會有差不
場，然後是文首提及的慶祝澳門回
多的故事。事實上，在交流會上，
歸 20 周年紀念演出。繼後，轉往廈
就有內地同學說自己有過如劇中情
門、 上 海、 杭 州、 寧 波、 石 家 莊，
節，父親教吃苦瓜的經驗。正因如
最後又回到北京演出。
此，《苦盡甘來》引起了廣大觀眾
除了在個別城市會使用公共專
的共鳴與讚譽。
63
不同形式鼓勁抗疫 2020 年 1 月 19 日， 劇 組 完 成 在 北京第一階段巡演的最後一場，21 日 回到澳門。原計劃休整一會兒，春節 後開展往後的巡演。沒料到，1 月 23 日傳來了爆發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的消 息，全世界陸續出現疫情。 新冠病毒傳播力強、潛伏期長， 重症患者可致命，內地全面開展強而 有效的防控措施，封城禁足，學校復 課無期。 《苦盡甘來》第二輪巡演被迫 擱置，劇組成員記掛內地親友同學之 餘， 又 為 無 數 逆 行 者 抗 疫 行 動 所 感 《苦盡甘來》巡演 - 團隊大合照
動，於是他們錄製了《甘苦與共》、 《甘苦相依》兩組曲，為武漢加油， 為染病者與抗疫者鼓勁。組曲得到各 地同胞的熱烈回應和支持，點擊率很 快就超過 60 萬。 劇組成員來自不同專業，也有不
《情繫甘苦》展覽 - 詩畫創作
64
同藝術領域的人才，他們都希望為澳
體及中學導賞專場，向年青學生分享
門、為全國的抗疫工作出一分力，便
《苦盡甘來》團隊在巡演間的見聞和
決定籌辦「韶華一瞬：《情繫甘苦》」
疫情下的領悟，受到不同年齡層觀眾
青年疫情藝術展覽。展覽很快就從構
的歡迎。
思變成到行動，透過重新組織，分頭 進行了籌劃、設計、創作等工作。 在 防 控 疫 情、 避 免 群 聚 的 限 制
在青年疫情藝術展覽舉行期間， 《苦盡甘來》在舊法院大樓的黑盒劇 場又演出了 7 場。
下，展覽延至 7 月 10 日至 26 日才得 以在南灣舊法院大樓舉行。展品有傳
百老匯舞台再公演 《 情繫甘苦》展覽展出《苦盡甘來》話劇
承回歸中華情的詩畫創作、訴說家國 鄉土情的平面設計、致敬母親和上一
劇組成員在等待第二輪全國巡
代女性的服裝創作、探索在澳門成長
演的期間，不願讓寶貴的時光白白耗
歸根的影片創作、堅守澳門味道人情
掉， 除 了 籌 劃 藝 術 展 覽， 還 聯 繫 各
的聲樂創作，以及一幅長達 10 米的
方， 希 望 找 到 合 適 場 地， 繼 續 演 出
卷軸，上面滿是全國同胞對澳門、對
《苦盡甘來》。皇天不負有心人，繼
團隊和對話劇《苦盡甘來》的寄語。
舊法院劇場的演出，目前已訂於 9 月
展覽的最後一部份，是例舉舊日國家
4 至 6 日（星期五至星期日），在澳
如何應對天災戰禍的展板。他們把
門百老匯酒店的百老匯舞台公演。
《苦盡甘來》的意念，由舞台傳到展
的戲服設計
執筆此文時，聽說劇組正要去內 地洽談演出，這裡也祝願他們成功！
覽。 團 隊 常 設 導 賞， 又 特 設 青 年 團
希望第二輪全國巡演早日出發。
65
感 動
石恩慈 《苦盡甘來》文稿監督及主演， 飾演陳瀅瀅（童年） 2019 年 12 月 12 日晚上，北京的氣溫跌至零下
林綺汶 《苦盡甘來》導演及編劇； 全國巡演計劃總監； 展覽策展人
三四度，北京郵電大學演出場地的供暖設施剛好在 2019 年 12 月 20 日，
維修，室溫就如外面一樣冷，身穿大衣的觀眾都冷 得發抖；演員們多是穿着短衫短褲、衣料又單薄的
《苦盡甘來》登上了中
戲服，尤其是長時間在舞台的石恩慈，感覺可想而
國國家話劇院舞台，全
知。北京郵電大學的師生們很
院滿座。在這個特殊的
熱心，特意搬來兩台暖風機與
日子、富有象徵意義的
大箱暖包到後台，讓演員們也
場地，向首都觀眾獻上
暖在心頭。
心意，劇組每一位成員
在低溫中，來自南方的演
都無比振奮。更讓他們
員們堅持專業演出；觀眾沒有
感動、激動的是，演出
一個離場，專注看戲。演出甫
當晚，不少同學帶來一
結束，師生們馬上送來大批熱
大堆蛋糕、家裡做的炒
飲，窩心地噓寒問暖，讓演員
花生米等，與來自澳門的同學一起分享澳
們感覺如在家的溫暖。
門回歸 20 周年的歡樂。
得 着 陳載略 《苦盡甘來》全國巡演計劃副總監； 展覽展場建構監製
林煒琪 《苦盡甘來》主演， 飾演陳瀅瀅（成年）； 全國巡演計劃總策劃； 展覽項目經理
通過這次巡演，走了內 地許多不曾到過的地方，參 觀了一些歷史古蹟和現代新 建設，對祖國的歷史與今天， 有更飽滿、實在的認識，不
2018 年我曾到上海實習，這次去演出，相隔
禁對祖國的「苦盡甘來」感
不過一年，看到從市政建設到市民的素質，都在
到欣喜、自豪，同時，亦認
進步中。深深感受到，自己也不能停下腳步。回
清自己的責任所在：不負韶
來後，我開始多看新聞，更關心國家、國際大事，
華，奉獻社會國家，把更濃
開拓視野，發現自己的不足，繼而希望改善。
的甘味，傳給下一代。
在排演《苦盡甘來》的過程中，我更好地認 識到父母對自己的愛與付出，更知道感恩，與家 人的關係更親密了。 66
平民高爾夫
木球休閒益身心 發
源於中國台灣的木球（Woodball），由翁明輝於 1990 年發明，雖然此運動只發展了 30 年，但因其學習門檻不高，既可一人練習，又能同時供多人參與，使其迅速於東南
亞地區流行起來，並逐漸成為一項國際體育運動。 上世紀 90 年代，澳門已有人參與木球運動，由於當時未有正規組織，所以參與的人甚 少。至 2002 年，國際木球總會把木球引入澳門，隨着中國澳門木球總會（下簡稱木總）於 2003 年成立，木球運動才正式在本地落戶。
68
文：曾海英 圖：陳思禮、宋楚珊
短片
傳統的實木木球運動用具
鋁合金木球運動用具
木球、球桿及球門 一套完整的木球球具包括：木球、球桿及 球門。 木球直徑約 9.5 厘米，以實木製成。球桿 整體呈 T 字，桿瓶為啤酒瓶形。球門由啤酒 瓶狀的門柱，與懸掛球門中的「高腳門杯」構 成。近年，球棍、球門已逐漸改用鋁合金等材 質製作，重量及使用體驗都得到改善。木總教 練李積強指出，木桿使用時間長了會出現自然 收縮、彎曲甚至爆裂的問題。而鋁合金球桿除 了輕身，亦具有一定彈性，手感更佳。
69
發展路崎嶇
獲得不少佳績。方子正表示，正是在 國際賽場上獲得名次，才讓他更加堅
木球與高爾夫球的玩法相似，有
定，對澳門木球的未來充滿信心。
「平民高爾夫」的稱號，因其用具花
許多人誤認為木球是一項非常簡
費不多，迅速於亞洲發展起來，歐美
單的「老人運動」，事實上，木球對
發展則相對緩慢。中國澳門木球總會
於技術的掌握、身體協調性、肌肉力
理事長方子正指出，木球於歐美地區
量控制都有一定要求。方子正認為木
發展不及亞洲，主要原因有兩方面：
球是一項易學難精的運動，在賽場上
一、高爾夫球發源地在歐美，對他們
需要頭腦冷靜，要靈活運用戰術，並
來說是一項很熟悉的運動，接受程度
要有高度的集中力。「首先希望大家
高；二、歐美地廣人稀，用地資源充裕，
明白，木球並不是一項老人運動，在
發展高爾夫球場相對經濟。綜合以上
台灣地區，有很多學生從小就開始投
原因，木球難與高爾夫球競爭，阻礙
入木球訓練，學生通過木球競技爭取
其在歐美國家的發展。
名次，可獲得保送大學的名額。」
澳門正式引入木球運動已經有 18
任何運動都一樣，傳承尤其重要。
年，但一直不見有大發展，方子正坦
木總亦不遺餘力地培養青少年運動員，
言，主因是受制於參與人數，團隊規
方子正指出，青少年的運動周期比較
模仍不夠大。「澳門引入木球初期，
長，對於長遠發展一項運動非常有利。
曾有一段蓬勃發展期，會員近百人，
「我們今年與體育局合作，在 8 月舉
後來部份核心成員以不同原因離隊。
辦了暑期活動木球班，這是第一期木
相對於其他競技運動，木球相對平淡，
球班，我們會視今年的開班反應，於
難以吸引人長久參與。」
明年擴大開班名額及班次。我們期望
與澳門其他運動一樣，木球亦缺 乏活動場地。「由於現時沒有固定場
方 子 正 說， 很 享 受 用 力 揮 桿 的 一 剎 那，有種力量爆發的舒暢感。
透過是次活動，讓更多學生能夠認識、 接觸、瞭解，並愛上這項運動。」
地供木球使用，我們每次練習或活動，
受新冠肺炎影響，全球範圍內的
都要重新劃分每條球道，花費很多時
許多運動賽事都取消或延期，本來今
間，實際留給隊員的訓練時間不足。」
年上半年舉辦的兩場澳門木球賽事亦
影響木球發展的另一因素，是推廣受
被迫取消。為了保障隊員健康，木總
限。「早期，我們因有幾位成員是體
亦暫停了 1 至 4 月的團隊訓練。隨着
育教師，他們曾在學校積極創辦木球
澳門疫情漸趨緩和，團隊訓練在 5 月
興趣班，後來教青局綜合考慮各種因
初重新開始。「除了舉辦本地賽事外，
素，提高了設辦興趣班的門檻，木球
我們未來會繼續積極參與國際賽事，
興趣班取消，推廣發展亦受阻。」
與其他國家地區的運動員交流，持續 提高木球隊的水平。」
培養青年軍 輕裝上陣場地規限少 談起與木球結緣近 20 年，方子正 說：「當初是通過朋友介紹認識木球，
木球簡單易學，但進行時需要用
愛上這項運動後，便順理成章開始推
心揣摩技巧，並協調身體機能，將雙
廣木球。」木總成立至今，代表澳門
手、雙腳及腰部力量控制好。木總教
參 加了今年木球暑期活動班的學員， 70
正在進行直線擊球練習。
練李積強稱，木球選手需要掌握好擊
在 30 至 130 米間，寬度為 3 至 10 米，
球的 4 個步驟：發球、傳球、攻門，
12 條球道總長度在 700 米以上。李積
每個步驟的揮桿方式都不盡相同。
強指出，在 12 條球道中，要包含左曲
發球主要特點是動作範圍大，揮
道、右曲道各兩條，角度並非一定 90
動球桿時，運動弧度能達 360 度，可將
度，能在一定程度上豐富比賽的趣味
球遠距離傳送到球門附近。傳球一般
性。
分中、短距離，揮桿時，運動弧度呈 鐘擺形，目的是把球傳送到球門附近。
個人團體皆可競賽
最後是攻門，由於木球已離球門不遠， 一般揮桿弧度在 30 度以下，只要把球
木球之所以能迅速發展，與其具
擊中門杯，穿過球門後方則為攻門成
彈性的比賽規則不無關係。李積強說，
功。
木球可分為個人賽、雙人賽及團體賽， 在休閒娛樂上，木球場地並無太
賽制分為球桿賽和球道賽。以團體賽
大要求，只須根據場地地形及運動空
為例，團隊可派 4 至 6 人出賽，以最
間自由設置一定數量的球道，來回進
佳的 4 位成績計算總分。比賽時，每
行擊球運動即可。至於標準比賽運動
隊輪流揮桿擊球，每位選手都需要完
李 積強說，木球是一項戶外運動，
場地，共設 12 條球道（或 12 的倍數），
成 12 條球道賽事，累計各賽道的擊球
很受場地及天氣影響。
根據實際場地大小，每個球道的長度
桿數，以桿數少者為優勝。
71
在玩法上，木球結合了高爾夫
鄧婉芬：練就平靜心境
球的揮桿與門球的推桿原理。李積強 說：「相對於高爾夫球，木球既大且
鄧婉芬是澳門木球女子組的代
重，不易擊到空中，安全系數較高。
表運動員，由 2002 年開始接觸木球，
比起門球只能推桿，無法揮桿的特
至今已經 18 個年頭。她說，木球是
性，木球便顯得趣味盎然。」他提醒，
一項動靜結合的運動，不像籃球足
雖然木球運動危險性低，但在運動的
球有身體接觸，較適合文靜的女性
過程中，仍然要時刻注意安全，參加
參與。
者需要穿着合適的服裝，夏季可佩戴
「木球是一項需要技術及頭腦分
太陽眼鏡，以防強烈的光線令雙眼不
析的運動，我往日是一個比較急躁的
適。穿着舒適的運動鞋，能夠避免高
人，但自從學了木球，不論心態還是
速滾動的木球傷及腳部，其次是揮桿
待人接物上，都較以往平靜。放緩了
時，要留心前後左右，避免因揮桿傷
我生活的節奏，亦讓我學懂三思而後
及他人。
行。」
木球的自由度及容納度非常高，
木總集合了一班木球愛好者，
即使年齡、性別不同，亦能依照自身
不分年齡，互相交流球技，氣氛十分
所長一較高低，李積強說：「年輕選
融洽。鄧婉芬稱：「木球為我帶來了
鄧 婉芬希望政府為體育運動多元化發展
手一般都較年長選手靈活，加上氣力
一班好友，見證着我從學生時代一直
提供支持，讓木球有更好的發展空間。
夠，比賽所需的時間會較短；年長選
走到組織家庭。在綠油油的草地上運
手的優勢，則見於比賽技巧和策略
動，出一身汗，和球友交流經驗，是
上。因此，不落場比賽亦難分高下。」
一件非常愜意的事情。」
木球入門教學 長距離擊球示範
1
2 準備揮桿時，雙腳左
3 配合打擊距離，使球
4
5
球桿順着圓弧角度向
手與雙肩三點成倒三
下揮桿時身體重心隨
下用力揮去。
角形，保持手臂的長
下揮桿動作，將重心
右分開與肩同寬，平
與雙角尖成等腰三角
行站立，全腳掌貼於
形，或略靠前腳之垂
度，球桿瞄準木球中
轉移到前腳上。後腳
地 面， 雙 臂 自 然 下
直線上，雙手揮桿過
心，擊打飛出。
稍微彎曲。
垂，雙肩放鬆。
肩， 重 心 移 到 右 腳 上。
近距離擊球示範 1 初 學者在進行近距離擊 球 時， 以 桿 瓶 瓶 身、 木 球、門杯三點一線瞄準。
注意事項
當 球進入到攻門區，運 動員需要將球瓶較小的 一頭用於擊球，這方便
2 瞄準後固定球桿不動，
調節力度大小，桿瓶亦
起身到球的側邊。
不至於觸碰門杯而導致 加桿。
3 雙眼再次瞄準球門 發 生界外球情形，尚未 輪到打擊順序時，需先 將球拾回並置於出界點 線外一顆球距離以外的 位 置（ 圖 示 A）； 待 輪 到打擊順序時再將球置 於以出界點為中心，兩 個桿瓶長度為半徑的球 4 用適當的力度將球擊出
A
B
道 上 擊 球（ 圖 示 B）， 但須加計一桿。
延伸閱讀
沙灘木球 小知識 木球運動除了在草地上進行外，亦有沙
有一定影響，所以沙灘木球的規則相對草地
灘木球，沙灘木球已被納入亞洲沙灘運動會
木球的規則更多，而且執行標準亦會更嚴格。
項目之一。標準的草地木球比賽場有 12 條球
因此，學員須額外學習沙灘木球的規則。」
道（或其倍數），而沙灘木球則是 6 條球道
現時，澳門未有正式的場地供沙灘木球
（或其倍數），這是考慮到沙灘炙熱天氣對
訓練，而要發展沙灘木球，沙灘場地必不可
運動員的影響，以及沙地對木球滾動的阻礙。
少。方子正期望政府部門能夠協調，為沙灘
方子正指出，「由於場地問題，運動員擊打
木球提供場地租借服務，這對於推廣多元化
木球後會留下坑印，這對後續打球的運動員
運動有積極意義。 73
龍環葡韻 建築與公園 在
氹仔昔日的望德聖母灣沿岸，有一系列葡式建築物，經過 1990 年代的修 復改造後，被評為澳門八景之一，並得名「龍環葡韻」。究竟，該些建築
物及附近的公園有甚麼風韻？
74
文：呂澤強
圖：賓尼
75
匯藝廊現用作展覽場館，會不定期舉辦文化藝術展覽。
原是澳葡高官宅邸
1992 年，該 5 座建築被澳葡政府評 為「具建築價值的建築群」。
1992 年， 澳 門 8 個 社 團 聯 合 發
1998 年， 澳 葡 政 府 對 這 5 幢 建
起評選「澳門八景」的活動，「龍
築物進行改造，分別設置「土生葡
環葡韻」入選其中，「龍環」是指
人之家」、「海島之家」、「葡萄
氹仔，而「葡韻」是指該處的葡萄
牙地區之家」，並於 1999 年 12 月 5
牙建築風韻。整個景區包括海邊馬
日起對外開放，成為展示葡萄牙人
路的多座西式住宅、嘉模教堂及附
及土生葡人生活文化的場所。
近的公園，當中以 5 座碧翠凝綠的別 墅建築最具代表性。
76
關於氹仔海邊馬路的 5 幢別墅 式住宅，從立面屋頂山花上的浮雕
1844 年，葡萄牙人在氹仔建造
裝飾可知，是 1921 年由工務部門所
炮台，之後侵佔該區並開闢城鎮。
建。5 座古典折衷風格小屋由三幢高
1920 年代澳葡政府在偏離城區的望
兩層及兩幢高一層的別墅房屋「梅
德聖母灣一帶建造花園別墅式房屋，
花間竹」地排列。兩層高的樓房地
作為當時高級官員的官邸及土生葡
面層建有走馬式拱廊陽台，一樓建
人的住宅。1980 年代，澳門旅遊司
有露台，加上木百葉窗的設計，甚
將 5 幢別墅作修繕。海邊馬路依山傍
具殖民建築特色，不禁讓人臆想當
海，沿岸植有一列榕樹，地面鋪着
年自歐洲遠道而來的官員和家屬在
上世紀澳門常見的麻石「石仔路」，
陽台憑欄望海與納涼的情景。一層
附近有教堂和花園綠化，整體環境
高的房屋雖然沒有陽台，但其對稱
清幽，懷舊古樸，且帶有歐陸風情，
的立面及拱形門窗，仍顯出一點古
逐漸成為一處具名氣的旅遊景點。
典的莊重。
創薈館內設有畫廊、書店及展覽場地。
兩層高的樓房地面層建有走馬式拱廊陽台
重現葡人生活場景 5 座小屋改造為展示館，是 1998 年由居澳的葡萄牙女建築師方麗珊 （Maria José Freitas）負責。建築師透 過對 5 座小屋的內部重建，重塑葡萄 牙人與土生葡人的生活環境，房屋的 外觀重建原有的瓦片斜坡屋頂以及木 百葉門窗。 最靠近教堂的第一座別墅，因應
葡韻生活館重現了澳門昔日土生葡人的生活場景
作為土生葡人住宅展示館的新功能， 建築師參考 20 世紀初澳門的土生葡人 住宅，在別墅小屋內重建昔日的生活 場景，木樓梯、木假天花，而客廳、 飯廳、房間及廁所的室內裝潢、家具 與擺設，均按記憶重組。 第二至第四幢房屋，保持了原有 的外貌，內部均用作展覽空間。室內 的處理採用了現代的簡約設計語言， 在強調混凝土樑柱結構的同時，考慮 了空間展示的靈活性。房屋內最初設 置了展示氹仔路環歷史的「海島之家」 及展示葡萄牙各地區人民生活的「葡 龍環葡韻包括海邊馬路的多座葡式住宅、嘉模教堂、公園等。
77
萄牙地區之家」，另一幢則用作短期 的藝術展場。
2016 年 9 月，特區政府重新整合 利用龍環葡韻的 5 座建築，由西向東
最後一幢兩層高房屋，由於位置
分別為「葡韻生活館」、「匯藝廊」、
較偏，被改建為餐廳酒吧，除了內部
「創薈館」、「風貌館」、「迎賓館」，
採用具當代設計風格的金屬結構與樓
當中結合特色展覽、露天表演及節慶
梯，在房屋旁邊也以現代風格作出擴
活動等元素，使其成為展示葡語國家
建，以滿足新的功能。
文化，以至世界各國文化特色的場所。
至於周邊環境，首先在首 4 幢小 屋背後的光復街斜路的坡牆，以簡約
兩座遭忽視的花園
的麻石牆面設計，既加固山坡，亦隱 藏了包括配電房、空調及公眾洗手間 等設施。 而在堤岸邊，也採用當代的手法，
在 5 座別墅房屋的旁邊及後方， 有兩處公園綠化帶，其設計甚少被人 提及。
建造了一個可容納 500 人的露天劇場，
首先是別墅後方的公園，其建於
並配備有作為「後台」的建築設備，
1955 年，該處現時被稱為氹仔市政花
同樣採用當代的簡約設計風格。
園，主要園景是賈梅士的雕像、小噴
整個改造設計於 1998 年完成，經
泉與外圍蔭棚。花園位於一個小山崗，
過一年的建造，於 1999 年 12 月 5 日起
最高處於 1990 年代豎立了葡萄牙著名
對公眾開放。
詩人賈梅士之雕像，出自澳門雕塑家
小 屋背後的光復街斜路，以簡約的 麻石牆面設計。
78
位於小山崗上的氹仔市政花園，環境清幽。
黃家龍之手；另外，小噴泉的水池形狀 非常獨特，呈十字型花瓣，其外圍築有 圓形花棚，種植有多種藤本植物，是園 內一大特色。小噴泉的牆身刻有 JI 組 成的圖案，是「海島花園」（Jardim das Ilhas）的縮寫，記載着公園建造的年份 及原本的名稱。 位於嘉模教堂下方，5 座別墅西側 的花園，被稱為「十字公園」，亦建 於 1955 年代。該花園依山面海而建， 一路順山勢修築，原本建在海岸邊緣， 現因填海而環境改變。花園按山勢築有 小徑，最高處築有一涼棚，山石間刻有 「史劉蓮德博士眺望台」石碑（史劉蓮
十字花園原名史劉蓮德博士眺望台
德 Laurinda M. Esparteiro 是 澳 督 史 伯 泰 的第二任妻子），記載着該地點原來的 名稱，花園內的圍牆與座椅略帶裝飾藝 術風格，呈波浪的曲線展現與海洋文化 的聯繫。在圍牆的中央處，亦有 JI 組
作者介紹
呂澤強
成的圖案，與在前述花園噴泉的圖案近
生於澳門，畢業於葡萄牙里斯本
似，還有中文「海島鎮市政局建造」，
建築學院，其後於法國巴黎夏約
從兩個花園的建造年份與風格，筆者認
高等設計研究中心進修，為首位
為當時是同時規劃，作為海邊馬路附近
取得法國文化遺產建築師資格的
的市政設施。
華人建築師。
79
文：陳思國
題頭畫：陸曦
圖：賓尼
還做過賣報童、擦鞋童。
樂平筆下的三毛，生長在抗戰苦難年代的上海，除了執煙頭，
派報童笑向樓上揮手 擦鞋仔甘為足下低頭 張
報紙銷售，過去一般通過三種方式：一，三毛那樣在街頭叫賣； 二，在報攤售賣；三，訂閱派送。
到今天，報紙更多是在便利店銷售，不少報章還提供電子版，部 份須付費訂閱。
81
《三毛賣報》
一盅兩件兼看報
過來，就會準備好將那份報紙遞給他； 熟客還未來，他要看的報紙快賣光了，
昔日澳門，報紙主要在報攤售賣；
報販會為他留起一份，直至過了客人
報攤多設在茶樓餐廳外面、繁盛街道
慣常到來的時間，估計客人當天不會
旁邊。1970 年代前，澳人多喜歡「嘆
來了，才賣出去。報販還會給熟客優
早茶」，「一盅兩件」，與相熟茶客
惠，如先給茶客看甲報，喝完茶付錢
問好聊天之餘，看當天報紙也是「指
時換乙報，等於買一份，免費多看一
定動作」。
份。忙完早市，稍歇一陣，午飯市又
那年代，早茶市興旺，從 5 點（有
來了。這一陣，只有早上沒來得及看
的茶室、茶樓凌晨 4 點就開門）開始，
報的會買報紙，所以是零零散散的，
直到 8 點前後，這是茶樓最旺、報攤
不算忙。下午 4-5 點，大多數報販都會
最忙的時段。
收攤，少數會等港報到了，多賣一陣
茶客會因喜歡那家的茶葉、用水、
子。
點心，或喜歡與那家的「企堂」（樓面、 服務員）聊幾句，而習慣到哪家茶樓
沿街叫賣更疲累
喝茶。客人通常在進茶樓時，便會在
82
門口的報攤買報紙。見多了，報販會
沿街叫賣報紙的報販也是有的，
記得哪位客人愛看甚麼報紙，見他走
那是他們想以賣報維生，卻申請不到
昔 日 的 報 販， 一 大 早 便 要 忙 於 疊 報，準備售賣。（網絡照片）
報攤牌照，或者，好的地點已經有人 在擺攤，只能以流動方式賣報。在那 些沒有報攤的街道上，許多店舖的員 工、住客也是要看報的，這些就是潛 在的顧客。報販背一個帆布袋，裝着 多種報紙，最暢銷的則用手捧托着， 一份一份露出報頭，既讓讀者看到， 也方便撿出來給客人；賣光了一種， 再從帆布袋拿出來補充。他們背着沉 重的報紙走動，沿街叫賣，有時會走 進門外沒有報攤的小茶室、咖啡店兜 售；日曬雨淋，營生當然較攤販辛苦。 報販熟練地把報紙拋給樓上的訂戶（1968 年 / 歐平攝）
依筆者所見，報販都是成年人， 三毛那年紀的兒童，頂多是幫忙分疊 報紙，或替父母看管報攤一陣子，但 筆者十一二歲時，曾派送過報紙給訂 戶。
送報到戶繞半城 報販還有一種經營方式，就是接 受長期訂閱。讀報既然有習慣性，那 些店舖員工和不去茶樓嘆茶讀報的住 家人，就會長期訂報，免得特別去買 報，有時候去晚了買不到，追看小說 的就「斷癮」。特別是香港報章，因 為傍晚才到，不方便晚上外出買報， 又不想看「隔夜新聞」的，就會訂閱 報紙。 剪髮匠巷，香港報紙批發地點。（1955 年 / 李玉田攝） 83
昔日的報攤多設在茶樓餐廳外面，現存的已經不多。
是 1957 年吧，一家香港報章的澳
樓的，我們會把報紙（當時多是兩大
門辦事處，將接到的訂報業務交給我
張，少數是三張）捲起來，用鹹水草
家，送報的工作交到我跟哥哥身上。
或橡皮圈紮緊，手擲上去訂戶的露台
訂戶的地址分佈範圍，約是澳門半島
或窗內。通常要擲兩三次才「命中」，
三分之一，分劃成兩條路線，由我兄
如果一次就行，便有成功感。但有熟
弟倆分頭步行派送。
練的成年人，可以騎着單車就把報紙
當時的港報，日報連同晚報一起，
拋上二三樓。少數訂戶會在聽到「報
由午後開出的渡輪運來，到澳後還要
紙」的呼喊聲後，放下吊籃收報紙，
送去澳葡政府相關部門檢查，正常情
這樣可以保持報紙的平整。
況下也要近 7 點才在營地街市周邊批 發出來，我們在晚飯後去取報派送，
報攤敗於新媒體
對學業影響也不大。 那時候，港澳報紙零售價都是一
在現代電子傳播媒體普及之前，
角，我們派送那家批發價是五分錢（有
讀報是獲取新聞信息、吸取各種知識
的報紙稍高），給訂戶優惠，每月收
的主要手段，還可以閱讀副刊文章、
兩元七角，扣除成本，每戶賺一元二
小說以消閒。昔日澳門的讀報風氣甚
角， 我 們 有 五 六 十 家 訂 戶， 每 月 賺
濃，1970 年代才約 20 萬人口，報紙發
六七十元，對家計很有幫助了。
行量竟達兩三萬份，差不多每個家庭
派送報紙是風雨冷熱不改，即使
都會讀一份報紙。即使電視機普及之
掛起了風球，只要港報能運到，還是
後，因香港的電視台很少播報澳門新
要當晚送出。那時，澳門的房屋多是
聞，澳門人要知澳門事，還得看澳門
一兩層，也有些是三層，訂報戶在二
報紙，故澳門的報紙與報攤的經營不 便 利店兼售港澳報紙，對傳 統報攤帶來一定衝擊。
84
電子傳播媒體普及，報攤的生意已不及當年。
澳門現存的報攤已減至不足 60 檔
受影響。到 1980 年代後，大批新移民
易服政策推動下，中國人穿西服才多
來到澳門，不少人一時間找不到適當
起來，到 20 世紀二三十年代，沿海對
工作，就當起報販來，以至報攤一度
外交往密切的城市如上海、天津、廣
多至二三百檔。
州、香港、澳門等城市，從事涉洋事
到了新世紀，互聯網、智能手機
務者穿西服更為普遍。
及新媒體的逐步普及，人們的閱讀習
傳統上，穿西服必配以西式皮鞋，
慣改變了，報紙發行量逐年縮減，加
且須把皮鞋擦得光亮，配上筆挺西裝，
上便利店也銷售報紙，報攤經營大受
才算是完整的正裝，這就為上述大城
打擊，以此營生已難成為家庭經濟支
市催生出擦鞋行業。
柱，於是報販紛紛轉業，更無人願意
從事擦鞋行業，只須掌握簡單的
入行。澳門現存的報攤已減至不足 60
手藝，生財工具也只需一隻木板湊合
檔，經營者都是中老年人，且大部份
的小箱子、幾隻刷子、幾盒不同顏色
都須兼售小商品才能勉強維持。
的鞋膏、鞋蠟，一兩塊破布或毛巾， 即可經營。但，因為擦鞋時要蹲下低
澳門少見擦鞋仔
頭來為「足下」服務，對客人則是「仰 之彌高」，自尊心不免受到打擊，被
擦鞋，是許多歐美國家的古老行
視為低微的工作，業者不是失業漢就
業，在中國則是一個世紀左右的事，
是失學兒童，且無女性（1960 年前後，
大都在城市經營。
香港曾出現「女子擦鞋」，則是色情
西方服裝雖早已傳入中國，但只
勾當，於此不贅）。以此營生者，不
是在華洋人穿着，中國人還是以穿唐
論年紀，廣東坊間稱之為「擦鞋仔」。
裝清裝為主，直至民國初年，在剪辮
筆者童年（1949 〜 1959 年）已是
85
抗戰勝利之後，澳門又不曾遭戰火蹂
筆 者 到 社 會 工 作 後， 基 本 上 都
躪，社會環境當比抗戰年代的上海好。
是穿皮鞋，但絕少光顧擦鞋。記得在
像三毛那樣無親人、無衣食、無住所
1970 年代中一個午夜，與朋友在營地
的「三無」兒童會由慈善機構收養。
大街一家中菜館吃宵夜，一名中年漢
許多慈善機構與工會紛紛辦起義學來，
挽着擦鞋箱進來找生意，在堂上走了
失學兒童不算很多。以筆者所見，當
一圈，沒人光顧，滿臉失望，我提起
時以擦鞋為業者不過十來人，擦鞋童
了腳示意，他即高興地過來為我服務。
僅三五人，且他們不一定失學，而是
這是我僅有一次在澳門光顧擦鞋，而
課餘才出來找生意，幫補家計。擦鞋
在此後，每從香港回來澳門，都已見
仔集中在新馬路及其兩旁街道（因此
不到街上有擦鞋業者了。
區最多西裝革履的官商遊客現身，好
近年隨着便服越來越普及，而澳
找生意），中央酒店、國際酒店門外
門又以優閒旅遊為主要的經濟活動，
常見他們的身影，利為旅酒店 ( 位於新
要求西裝革履的場合不多，穿運動鞋
馬路與南灣大馬路交界，早已拆卸，
大行其道，以至皮鞋護理的需求日漸
現為南通商業大廈 ) 則會驅趕其周圍的
減少，但另一方面，近年名牌手袋、
擦鞋業者。業者也會走進附近的茶樓、
旅行包的護理、維修，又形成了一個
餐廳招攬生意，同樣有被驅趕的時候。
新的市場，因此，一些專營皮鞋、皮
《三毛擦鞋》
86
昔日在中央酒店門外的擦鞋檔（網絡照片）
兒 童 擦 鞋 幫 補 家 計 （1947 年 / 李玉田攝）
具護理的店舖亦應運而生。
直到今天，在歐美國家許多大城 市的商業大道路旁、商場裡面、商業 大廈的某一個地方，都常見到擦鞋點
作者介紹
或擦鞋店，從業者當中亦已沒有失學
陳思國
兒童，反而有不少具大學畢業學歷，
資深傳媒工作者。50 多年筆耕
他們不覺得為人足下服務是卑微的工
不斷，作品體裁多樣，題材廣
在香港，經營擦鞋服務的需要領
作，反而以平常的心，友善的態度、
泛，風格多變，散見港澳報紙
小販牌照，如今還有 8 人，他們集中
細緻的工藝取得認同，甚至經營連鎖
雜誌。
在中環行人眾多之處，皇后大道中的
店。人們也不再鄙視擦鞋仔而稱之為
戲院里（街名）就常有三四人（有一
擦鞋技師。
神級工藝護理師 在今天的澳門，街頭擦鞋行業已 經消失，但在外地仍然普遍存在。
女性）在經營。他們的經營方式跟以
近年，歐洲一些高級訂製皮鞋製
往並無分別，只是有固定的地點做生
造商，會一年一度齊集在幾個大城市
意，不用「走鬼」而已。
舉辦展覽，其中尤以倫敦的展覽最具
近幾十年，內地各城鎮街頭出現
規模，展會期間還會舉辦國際擦鞋大
不少攤販，其中就有擦鞋的，都是成
賽，推廣皮鞋護理，參賽者都是名師，
年人，且有不少女性。他們在菜市場
他們不但精於擦鞋，還對皮料、護理
周邊、鬧市馬路旁擺攤，很多同時提
方法有更精專的認識，把擦鞋工藝提
供補鞋修鞋服務，或是反過來，以補
升到「神級」，職稱也被美譽為「革
鞋修鞋為主業，兼營擦鞋。
履護理師」了。獲獎的人士，在本國
相傳華爾街早年有一句流行語：
已是知名的皮鞋護理專家，當中不少
「不要相信一個皮鞋邋遢的人。」情
更經營高級皮鞋護理專門店，甚至推
況一如中國人「先敬羅衣後敬人」的
出皮鞋護理產品，親證「行行出狀元」
說法，反映了商業社會對皮鞋的重視。
的道理。
插圖畫家介紹
陸曦 澳門出生青年美術家。中國美 術家協會理事、現屆澳門美術 協會會長、中國西藏文化保護 與發展協會理事。參加歷年澳 門美術作品聯展，曾在澳門、 香港舉辦《陸曦、吳衛堅美術 作品展》，在葡萄牙舉辦《陸 昌、 陸 曦、 吳 衛 堅 美 術 作 品 展》，是大型系列電視紀錄片 《鏡海歸帆圖》中百米畫卷的 作者及總監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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