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時事 04
強基固本 迎難而進 行政長官發表 2021 年度施政報告 —— 新聞局
10
助青年發展所長 融入粵港澳大灣區 —— 黃桂蘭、陳錦城
14
跨境電商產業 助澳門經濟再出發 —— 黃桂蘭
18
南光力拓跨境電商新時代 —— 黃桂蘭
22
董明珠與澳門結緣 以直播擁抱新零售 —— 黃桂蘭
26
澳門特色店 拓展電子商務 迎四方客 —— 黃桂蘭
34
招牌僅方寸 文化卻無垠 —— 陳錦城
36
寫字匠的「字」然人生 —— 陳錦城
42
手寫招牌字 數碼化助傳承 —— 陳錦城
48
留下浪漫 霓虹換裝走入大眾 —— 陳錦城
54
淡出都市的手寫招牌文化 —— 陳錦城
經濟
專題
26
36
04
12 / 2020 總第 139 期
大灣區與我 64
街總服務延展粵省 助澳人落戶大灣區 —— 陳錦城
72
工聯推行多項服務 促灣區勞資和諧共融 —— 陳錦城
專欄 76 南灣舊法院大樓的建築特色 —— 呂澤強 80 寫信先生以筆墨代傳家書
電報生憑音波收發信息 —— 陳思國
強基固本 迎難而進 行政長官發表 2021 年度施政報告 4
圖、文：新聞局 行 政長官賀一誠在立法會發表 《2021 年財政年度施政報告》
2020
年 11 月 16 日，行政長官賀一誠在立法會發表《2021 年財政年 度施政報告》，題為「強基固本，迎難而進」。他表示，明年
施政總體方向是：防控疫情、振興經濟、惠顧民生、促進多元、推進改革、創新 發展。在發表施政方針後，行政長官在政府總部會見傳媒，翌日，再到立法會回 答議員的提問。
5
十大施政重點
度。加強區域聯防聯控。加強疫苗採
時宜、阻礙經濟發展的法律法規；加
購工作，力爭盡早供應。
大招商引資力度，大力引進符合經濟
行政長官在開始介紹 2021 年的施 政重點前，首先回顧和總結 2020 年的
適度多元的項目。促進博彩業穩定及
二、加快推動經濟復甦振興
施政工作，並闡述 2021 年澳門發展形 勢和將要面對的主要問題，隨後重點 提出十項施政任務。
展幸運博彩經營批給的工作部署和前 澳門要積極參與國家經濟「雙循
6
期籌備工作。
環」，鼓勵業界推出更多特色旅遊產 品，重點推廣澳門安全宜遊的健康形
一、切實做好常態防疫工作
健康發展，完善博彩業法制建設，開
三、促進經濟適度多元發展
象，加快旅遊業在疫情穩定後的恢復 步伐；適當擴大公共投資，推進輕軌
推動工業發展重新定位，有效落
澳門要堅守「外防輸入、內防反
東線、輕軌橫琴口岸接駁線、第四條
實「鼓勵企業升級發展補助計劃」。
彈」的防疫策略，完善新冠肺炎疫情
跨海通道等交通設施建設；落實機場
加快發展現代金融業，加快建設債券
防控機制和重大公共衛生事件的應對
擴建以及北安碼頭第二候機樓的改建；
市場。促進中醫藥產業化，加快中成
機制，籌備方艙醫院預案。借鑑其他
展開新城 A 區道路及基礎設施建設。
藥註冊管理制度立法。推動會展業專
地區經驗，建立分區分級防控管理制
優化營商環境，加快檢討和修改不合
業化和市場化發展。引進更多優質大
《2021 年財政年度施政報告》以「強基固本 迎難而進」為題
型國際性會展項目。逐步培育跨境
延續原有的基本惠民措施，包括繼續
電商產業。引入國際知名電商，協助
實施現金分享計劃、職業稅扣減、居
企業轉型升級。支持青年人開拓電商
民居住用途不動產房屋稅豁免、水電
業務及開發網上產品和業態，協助其
費補貼、醫療補貼計劃、獲得社會工
創新創業。促進文化及體育產業化。
作局經濟援助的弱勢家庭援助金等措
鼓勵和支持博彩公司舉辦多元文化體
施。
育活動。加強扶持中小企業。落實支 持中小企業發展的各項援助計劃，協
五、深入推進公共行政改革
助解決人資等問題。支持中小微企業 發展電子商貿。完善科技創新的體制
推動「數字政府」建設，提高行
機制，推動科技創新與成果轉化。增
政效能。繼續重整公共部門架構，重
加經濟局科技職能，協助企業科技創
點檢討公共基金的職能及相關法律法
新。加快推進產學研融合。
規。2021 年將修改與授權機制相關的 法律規定，促進簡政放權。檢討現行
四、持續優化民生建設工作
公務人員調動和配置制度，完善部份 職程設置。持續開展公務人員系統性
行 政 長 官 強 調， 民 生 福 利 開 支
培訓工作，提高公務人員，特別是年
不會因政府總開支壓縮而減少，尤其
輕公務人員專業能力和管理水平，擴
要保障弱勢群體的基本生活和福利。
大「一戶通」應用範圍及功能。重點
行政長官賀一誠發表《2021 年財政年度施政報告》 後在政府總部會見記者，回答記者提問。 7
11 月 17 日，行政長官賀一誠列席立法會全體會議，就《2021 年財政年度施政報告》內容回答議員提問。
建立健全與經濟社會發展及民生熱點
養學生及青少年的家國情懷，增強民
陸路整體交通運輸規劃（2021-2030）》
密切相關的法律。健全公共資本企業
族自豪感和責任感。制訂澳門人才發
研究工作。訂立澳門航空運輸市場新
法律制度，加強監管自治基金，重點
展總體戰略及人才引進相關法律法規，
的准入制度，爭取 2021 年進入立法程
改革和完善澳門基金會及其他自治基
創新人才評審工作機制。支持青年創
序。研究編製海洋功能區劃及海域規
金的管理、資助審批和公開制度。嚴
業創新發展，協助青少年到內地學習、
劃。加強防災抗災工作，完善內港水
厲打擊公共部門和私營部門的貪腐犯
就業、交流和生活，融入國家發展大
患治理機制。完成《澳門環境保護規
罪。加強審計監督，促使公共部門善
局。
劃（2021-2025）》 編 製 工 作。《 建 築
用公帑。
廢料管理制度》於 2021 年生效。分階
七、推進智慧宜居城市建設
段構建路環環島休閒步道。
六、育才引才並舉興澳建澳 推動城市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
8
八、打造文化交流合作基地
制 訂《 非 高 等 教 育 中 長 期 規 劃
現 代 化， 公 佈《 澳 門 城 市 總 體 規 劃
（2021-2030）》 及《 澳 門 青 年 政 策
（2020-2040）》，開展各個功能分區
設立「建設文化交流合作基地委
（2021-2030）》。支持院校透過對外
的詳細規劃。加快《都市更新法律制
員會」，規劃、組織、協調及推動相
合作推動科研發展。發揮澳門「粵港
度》立法工作。改善澳氹跨海交通，
關工作。推進澳門歷史城區保護及管
澳大灣區旅遊教育培訓基地」和「中
分階段開展澳氹第四條跨海通道周邊
理立法工作。合併文化基金與文化產
葡雙語人才培養基地」的作用。發揮
路網工程。開展澳氹第五條跨海通道
業基金，優化資助制度。支持體育事
青少年愛國愛澳教育基地的功能，培
的專題研究及後續工作。開展《澳門
業發展，對部份體育設施進行重新規
2021 年財政年度 施政報告宣傳片
防控疫情 振興經濟 促進多元
民生福利開支不會減少 主要惠民措施繼續推行
劃及優化。
九、維護國家安全社會穩定
十、主動融入國家發展大局 澳門要把握機遇，主動對接國家 「十四五」規劃，加快推進橫琴粵澳
不斷完善維護國家安全的法律制
深度合作區建設，加快建設橫琴「澳
度和執行機制，強化執法力量。推進
門新街坊」項目。加強基礎設施互聯
澳門特區保密制度的法案草擬工作。
互通，橫琴口岸澳方口岸區及相關延
加強國家安全宣傳教育。切實防範和
伸區第二階段部份區域將於 2021 年
遏制外部勢力滲透和干擾。持續開展
底開通，粵澳新通道（青茂口岸）將
憲法和澳門基本法的宣傳推廣工作，
於 2021 年啟用。研究推動澳門車輛
充份利用現代媒體技術和網絡平台，
經港珠澳大橋口岸進入廣東行駛。完
提升普法效果。確保第七屆立法會選
善便利澳門居民在內地發展和生活的
舉在公平、公正、公開和廉潔的環境
政策措施。參與和助力「一帶一路」
下進行。提升執法能力，促進民防創
建設工作，打造好國際基礎設施投資
新。提升網絡安全防護能力，有效防
與建設高峰論壇等重點平台。推進
範各類網絡風險。與內地及周邊地區
「中國與葡語國家商貿合作服務平
加強聯防聯控，強化區域警務聯防合
台」建設，全力配合辦好第六屆中葡
作機制。
論壇部長級會議。
維護國家安全社會穩定 主動融入國家發展大局
惠顧民生 推進改革 創新發展
9
助青年發展所長 融入粵港澳大灣區 澳
門 特 區 行 政 長 官 賀 一 誠 於 2020 年 11 月 16 日發表《2021 年財政年度施政報告》（以下
簡稱《施政報告》），在青年及創科方面提出了一 系列務實的政策措施，例如制訂《非高等教育中長 期規劃（2021-2030）》及《澳門青年政策（20212030）》，支持青年創業創新發展，協助青少年到 內地學習、就業、交流和生活，融入國家發展大局 等等。 為瞭解青年人對相關政策的見解，《澳門》雜 誌分別專訪了澳門青年聯合會理事長蔡文政及澳門 中華新青年協會會長周永豪，請他們發表各自的看 法和建議。
澳門青年聯合會理事長蔡文政相信，澳門青年的競 爭力並不低，建議青年走出舒適圈，將自身發展規 劃與澳門的定位相結合，融入灣區發展。
10
《 施 政 報 告 》 指 出， 人 才 是 社
政府可以為青年提供更多實習崗位或
歲，隨着年齡上調，政府須更加關注
進修課程，協助他們積累工作經驗及
相關人群的向上流動、子女教育、住
提升自身實力。
房等訴求，這可能比低年齡層青年的
會發展的第一資源，城市競爭力的核
就《 施 政 報 告 》 中 指 出， 會 推
普遍訴求更為複雜，亦更具挑戰。開
心。澳門青年聯合會理事長蔡文政對
行創新人才引進機制和政策，蔡文政
設青年建言平台，可見政府對青年意
此深感認同，他認為一個城市的競爭
認為，青年政策必須要有一套完整的
見的重視，以及應對上述訴求及相關
力，影響着市民的生活質素，而人才
檢視機制和人才引進機制，政策亦須
社會問題的決心。
儲備是城市競爭力的重要資源。「澳
不斷檢討和完善。經濟適度多元發展
蔡文政任職的社團恆常舉辦青年
門青年的競爭力不低，我們樂見報告
離不開多元人才作為支撐，當中尤其
議政能力訓練計劃，他分享自己的經
中明確提及，特區政府繼續落實推薦
需要精準培育澳門本地人才的專業能
驗稱，澳門青年不乏創新思維、勇於
澳門青年前往內地企業的實習計劃，
力、科技知識、國際視野、多元知識
擔當，社區事務經過他們理性溝通得
並進一步增加實習名額。」蔡文政建
等軟技能，為產業多元發展提供持續
以解決後，可培育他們真實參與社會
議，青年應藉此機會思考事業發展路
的人才資源。
治理的責任感。因此，他建議特區政
向，將自身發展規劃與澳門的定位相 結合，勇敢走出舒適圈，融入灣區發
文：黃桂蘭、陳錦城 圖：宋楚珊、受訪者
培育多元人才助澳發展
府未來在開展青年工作時，可更廣泛
青年建言讓政策更貼地
展。
與民間社團機構合作，利用社團的廣 泛性與靈活性，讓更多青年關注社區
作為青年社團負責人，蔡文政的
《施政報告》中提到，在青年工
日常工作離不開與青年打交道。他指
作方面，已就新一輪青年政策中長期
出，受疫情影響，今年不少畢業生在
規劃展開公開諮詢；強化青年領袖以
蔡文政期待特區政府能注重培養
找工作時，出現了焦慮不安的情緒，
及政治人才的培養，為青年開拓參與
多元創新且富有社會責任感的青年，
而勞工事務局持續為有就業需要的應
社會事務的建言平台。蔡文政表示，
增強他們對青年政策的參與；亦期望
屆畢業生進行就業轉介，安排配對面
新一輪青年政策具有全面性的考量及
政府能繼續聆聽年輕一代的聲音，透
試，政府一系列的保就業措施，無疑
前瞻性，值得肯定，但政策對象年齡
過青年朋輩的力量，為社會發展提供
給了畢業生一顆「定心丸」。他期望
將由現時 13 至 29 歲上調至 13 至 35
創新思維，構建和諧社會。
事務，關心國家發展，培養社會責任 感。
澳門青年聯合會恆常舉辦青年議政能力訓練計劃，藉此培養青年的社會責任感，及加強青年對社區治理、城市發展的參與感。
11
澳 門中華新青年協會會長周永豪表示，《施 政報告》反映了特區政府改革青年社會問題 的決心，因此對未來青年發展持樂觀態度。
新 青協組織考察活動吸納 青年創業經驗 12
新政有助青年置業
屋制度覆蓋、或處於經屋輪候「隊尾」
強國」的發展方針，發揮澳門的制度
的青年，獲得安居樂業的機會，並進
優勢。周永豪說：「除了協助本地中
2020 年， 澳 門 經 受 新 冠 疫 情 帶
一步明確房屋階梯，促進房地產市場
小企轉型升級為科技企業，《施政報
來前所未有的重大考驗，經濟出現嚴
健康發展。他認為，「夾心住屋不能
告》亦指出要加強區域科技合作，助
重衰退，澳門中華新青年協會會長周
完全套用經屋的設計思路，而應聚焦
力澳門融入大灣區的創新發展。」周
永豪稱，《施政報告》以復甦經濟，
夾心階層的需求特徵。至於夾心階層
永豪認為，特區政府對新型行業和科
穩中求進為重點，但有不少篇幅提及
的定義，亦須諮詢社會各界意見，在
技創新的支持，為青年的創業道路帶
青年關注的最新議題，觸及青年深層
保證各方利益的前提下，實現青年在
來不少啓示，期望特區政府在現有創
次的社會問題，反映特區政府重視青
置業階梯的向上流動。」
業政策上，能提供更多扶持；而如何
年及有關團體的聲音，並以實際行動 回應廣大青年的需求，相信有關政策
掌握澳門發展走向，開創符合時代特
疫情下創業危中有機
可為澳門青年的生涯發展提供社會助
徵的事業型態，則是青年需要思考的 課題。
特區政府一直鼓勵青年創新創
周永豪稱，從施政報告中可以看
針 對《 施 政 報 告 》 進 一 步 落 實
業，但由於疫情原因，《施政報告》
出，特區政府十分重視澳門青年的社
《夾心階層住房方案》房屋政策，周
除延續已有的創業扶助政策，更多把
會需求，但部份青年對政策的瞭解和
永豪認為是對青年置業提供了一個新
重點放在復甦本地經濟上。周永豪認
參與度仍有不足，因此施受雙方往往
的「窗口」。他指出，置業是幾乎每
為，這次疫情雖使澳門經濟遭受巨大
不能產生正面互動，減慢和阻礙了有
個人都會考慮和面對的問題，但隨着
打擊，但同時催生及推動了新業態、
關政策的發展，他期望特區政府能搭
樓價節節攀升，置業問題已成為青年
新模式的行業發展，如電子支付、外
建更多溝通平台，讓更多年輕人發表
生涯發展的重大阻礙，並限制了他們
賣飲食等。民生經濟的快速復甦，將
自己的想法和思路，甚至參政議政。
「敢想敢做」的精神，長遠不利於社
有助新興行業的穩定，並使創業青年
他鼓勵說：「青年人要勇於表達自己
會發展。
先人一步覓得商機。
的訴求，以自己的力量爭取更好的未
力，為澳門城市發展注入新力量。
周永豪相信，《夾心階層住房方
另 外，《 施 政 報 告 》 就 科 技 創
案》的逐步制訂和完善，有助不被社
新亦有大力着墨，以響應國家「科技
來 發 展， 並 對 澳 門 城 市 建 設 作 出 貢 獻。」
延伸閱讀
澳門青年政策（2021-2030） 公開諮詢網頁
新 青協就房屋政策發表青年方案， 冀營造青年合理置業環境。 13
跨境電商產業 助澳門經濟再出發 近
年，澳門特區政府積極推動電子商務發展，全方位支援本地企業通過線上平台，開拓 市場及商機。在《2021 年財政年度施政報告》中，行政長官賀一誠在促進經濟適度多
元發展的篇幅中便指出，要逐步培育跨境電商產業，希望引進知名電商來澳，帶動澳門發展 跨境電商產業。 2020 年 10 月 17 日早上，澳門特區政府經濟財政司司長李偉農與珠海企業代表遊覽大三 巴牌坊、戀愛巷、關前街及十月初五日街一帶景點和特色街區，與多間特色老店就運用線上 平台優化營商交流意見。同日下午，一行人出席了「新理念、新思維、新發展」交流分享會， 就如何以創新思維，加強跨境電商方面的合作，推動澳門疫後經濟復甦出謀獻策。
14
文：黃桂蘭 圖：宋楚珊
澳 門有不少傳統行業在時代變遷當中頑強生 存，澳門特區政府經濟財政司司長李偉農與格 力電器董事長兼總裁董明珠一行到特色老店時 香花生「打卡」，感受小店濃厚的人情味。
澳門特區政府經濟財政司司長李偉農一行走進特色街區，傾聽多間老店背後的故事，以及交流對於線上新零售方式的看法。
冀以新思維創新發展
16
推動內地經濟迅速回穩、人民生活
為澳門企業培育新業態，擴展新市
逐步恢復。在分享會上，澳門特區
場及實現新發展。
「中國風、濠江情、美好生活、
政府經濟財政司司長李偉農指出，
南光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傅建
小嬌『澳』」活動由珠海格力電器
《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內
國在致辭時表示，10 月 18 日晚上，
股份有限公司、南光文化創意產業
提到「支持橫琴為澳門發展跨境電
格力電器董事長兼總裁董明珠會首
有限公司、中葡產業文化交流促進
商產業提供支撐，推動葡語國家產
次在澳門進行直播帶貨活動，是各
會（澳門）、澳門品牌創新協會主
品經澳門更加便捷進入內地市場」。
合作方貫徹新發展理念、創造新發
辦。10 月 17 日，主辦方通過舉行「新
因此，為捉緊粵港澳大灣區的發展
展優勢的重要嘗試，體現了創新、
理 念、 新 思 維、 新 發 展 」 分 享 會，
機遇，以及內地電子商務快速發展
協同、開放的新模式，成功賦予了
討論在積極參與國家經濟「雙循環」
的良好優勢，特區政府正與內地相
傳統產業新動能。
和粵港澳大灣區一體化的新形勢下，
關部門緊密合作，以創新思維，加
在我國經濟高品質發展和粵港澳
新理念、新思維、新技術對於澳門
強在跨境電商方面的合作。一起為
大灣區建設雙重戰略的驅動下，加強
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的推動作用。
業界搭建交流平台，進一步提升資
澳門與內地企業合作是一個新機遇，
今 年 新 冠 肺 炎 疫 情， 使 在 線 分
訊互通，並提供多方面的扶持，協
而本次直播也是一個新起點，在未
享、體驗經濟、跨境電商等電子商
助澳門優質產品及葡語國家產品，
來，雙方在資源、人才流通和產業協
務新模式的深化創新加快，亦成功
更便捷地進入內地龐大市場。致力
作上可望有更大的潛力和發揮。
在分享會上，澳門特區政府經濟財政司司長李偉農提到，特區政府正加 強與內地在跨境電商方面的合作，冀為中小企搭建更大的發展平台。
南光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傅建國認為，是次直播節系列活動是各合作方 貫徹新發展理念、打造新發展優勢的重要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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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光力拓跨境電商
新時代
南 光國際會議展覽有限公司總經理廖奇輝認 為，澳門的跨境電商平台現時還處於起步階 段，需要持續推廣，才能從根本上拓寬電商 在澳門的銷售渠道。
18
文：黃桂蘭 圖：宋楚珊、南光文化創意產業有限公司
互
聯網及移動網絡的高速發展，令跨境電子商務活動日益普及，即使買賣雙 方身處不同國家或地域，只要通過電子商務平台下單和完成支付，顧客便
可足不出戶獲取所需的產品及服務。 新冠肺炎疫情為澳門經濟帶來巨大衝擊，對本地中小企的影響尤其深遠。為 了推動澳門中小企發展跨境商貿業務，激發消費活力，10 月 18 日，南光集團聯 同珠海及澳門企業舉辦「中國風、濠江情、美好生活、小嬌『澳』」活動，引入 近年於內地興起的「直播帶貨」銷售模式，助力澳門疫後經濟發展。
兩地聯手 用心籌備
得更好的宣傳效果和市場反應，成為另 一大挑戰。廖奇輝說：「南光集團於內
是次活動由珠海格力電器股份有限
地和澳門，同步進行了密集式的推廣，
公司、南光文化創意產業有限公司、 中
並積極發揮各贊助商和合作方的自有資
葡產業文化交流促進會（澳門）及澳門
源，廣泛宣傳，力爭在活動前期和活動
品牌創新協會聯合主辦。南光國際會議
期間保持最高的熱度。」
展覽有限公司總經理廖奇輝表示，和「帶 貨女王」珠海格力電器董事長兼總裁董
冀打造澳門直播節品牌
明珠合作，目的是希望推動澳門企業由 傳統的門市經營轉向網上行銷，引領澳
在是次「直播」中，格力電器與澳
門電商前進發展，為疫後經濟注入新活
門各大綜合娛樂度假村合作，推出澳門
力。另一方面，亦可拓寬格力電器在澳
酒店餐飲旅遊套餐，同時展銷了澳門文
門的銷售管道，達至雙贏局面。
創作品、本土特色產品，精彩的直播節
這是珠澳兩地首次聯手舉辦的網上
目，吸引了累計超過 75 萬人次觀看。
直播帶貨活動，籌備過程幾經曲折。廖
同系列另一活動「新理念、新思維、新
奇輝表示，是次活動有兩大挑戰，第一
發展」交流分享會，在網易新聞平台的
是「時間緊，任務重」。「南光在 9 月
觀看人次逾 121 萬。至於由澳門特區政
20 日正式向格力電器發出邀請，距離 10
府經濟財政司司長李偉農與董明珠打卡
月 18 日的直播活動只有不到一個月。在
「澳門特色店」活動，收看網易新聞轉
緊迫的時間內，需要搭建直播現場的場
播的總人次更超過 310 萬。
景，處理直播商品的物流、報關、裝置
澳門人口基數不大，但在 4 小時的
等相關事宜，通過多方協助，加班趕工
直播活動中，取得 9.09 億元人民幣的銷
才得以讓直播活動順利進行。」
售額，成績令人鼓舞。廖奇輝認為，從
此外，在「直播」基礎薄弱的澳門
上述數字可見，中國市場對直播電商新
舉行一場如此大型的帶貨活動，如何獲
業態的接受度高，行業發展的潛力無限。
19
分享會
他相信，經過是次直播活動，刺激
動中，與其他網紅主播合作，通過網
了澳門市場的消費熱情，有效帶動
絡紅人的叫座力促銷澳門特色產品。
澳門疫後中小企經濟復甦，為澳門
「我們會挑選專業且合適的主播參與
企業培育新業態、擴展新市場及實
直播，更希望可以發掘澳門本地有潛
現新發展打下基礎。
質的主播和內地知名主播合作，為
廖奇輝透露，南光集團會以是
澳門直播電商行業累積經驗。此外，
次「直播」為契機，在未來策劃一
我們也會對直播商品進行嚴格篩選，
系列活動，打造一個屬於澳門的國
以保證顧客的權益。」
際直播節品牌。他期望，通過持續 的活動，能助中小企業探索新業態
線上會展助企業創新機
和新形勢下的發展思路、描繪新時代 的品質新生活，為進一步推動澳門
目前，澳門的跨境電商平台還
產業轉型升級及經濟適度多元發展，
處於起步階段，廖奇輝稱，無論是消
注入新動力。
費者還是商家，普遍未養成使用電商
南光集團計劃在日後的直播活
20
買賣的意識和習慣，市場還處於培育
是次直播帶貨，4 小時銷售額為 9.09 億元人民幣。
「 新理念、新思維、新發展」交流分享會上，各界人士 共同探討新業態和新形勢下的發展思路，在網易新聞平 台上吸引了超過 121 萬人次觀看。
期，需要進一步推廣，才能從根本上
變以及行銷模式的變化，最終實現企
拓闊電商在澳門的銷售管道。「是次
業的轉型升級。「是次直播活動，類
直播吸引了多家澳門中小企業參與，
似一個線上會展，把澳門特色產品展
其中，教主御品堂、時香花生、品芳
示給更多觀眾。同時，讓這些特色老
餅家、莫義記、文記餅家等多家特色
店深入瞭解電商行業，助傳統行業開
老店也進行了線上銷售。」他相信，
拓海內外市場。」
隨着跨境電商的發展，未來有機會打 造一批源於澳門的網上熱銷品牌。
廖奇輝特別提到，中國和葡語 系國家的各種交流活動日益頻繁，葡
南光集團作為一家綜合性企業，
語系國家的民眾對中國製造的產品和
有不同類型的業務範圍，亦設有支援
中國文化有濃厚興趣。「澳門作為中
跨境電商的服務平台，南光會展公司
葡經貿交易平台，未來可以通過電商
在今年疫情下繼續探索進行創新的線
平台，搭建互通共融的橋樑，讓葡語
上會展運營模式，扶持澳門中小企業
系國家好產品『走進來』，同時助力
通過線上會展把產品銷往外地，提升
中國好產品、澳門特色產品『走出
應對疫情的能力，逐步適應時代的轉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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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明珠與澳門結緣 以直播擁抱新零售
在 分享會上，董明珠與觀眾分 享格力電器在今年疫情的影響
內
地近年興起一股「直播帶貨」熱潮，由網絡紅人、影視名人，乃至企業、
之下，企業接連虧損時，自己
小商戶，都紛紛在網上直播平台向觀眾落力推銷產品。格力電器董事長兼
是如何打破困局，通過電商直
總裁董明珠亦於 2020 年正式進軍直播領域，展開全國巡迴直播帶貨活動，首 5 站直播銷售額超過 400 億元人民幣。10 月 18 日，董明珠首次在澳門舉辦直播帶 貨活動，4 小時直播銷售額為 9.09 億元人民幣，直播平台累計觀看人數超過 75 萬人次，為澳門傳統零售業帶來衝擊體驗。 董明珠在回答《澳門》雜誌的提問時，談到她在澳門看到的機遇，也分享企 業如何與客人、員工之間保持良好互動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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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平台尋找出路的經驗與感想。
這次直播的一大亮點。 打開購買頁面，茶葉、禮品麵、 糕點、首飾、背包等 40 多款具澳門特
與澳門特區政府經濟財政司司長李偉
色的生活好物映入眼簾，在直播的場景
農穿梭舊區大街小巷，體驗澳門傳統
中，這些澳門好物也頻繁出現，由「帶
街坊老店的風情，到保留着 60 年代風
貨官」們大力推薦。借助自身直播的
格的時香花生店，品嘗了一把時光裡
影響力和獨有的網絡銷售平台，格力
的老味道；在傳承古法工藝、用心烘
對澳門特色產品進行推廣，不僅有助
焙地道餅食 80 載的品芳餅家傾聽三代
增強人們對澳門的瞭解，也為友善、
人耕耘努力的故事……
開放的澳門注入新的市場活力。
董明珠坦言，與澳門為鄰 30 餘年，
除了上線澳門產品，在此次直播
都不如這一天對澳門的理解來得深刻
中，來自多家澳門星級酒店的嘉賓也
和觸動。「這並不是我第一次來澳門，
紛紛亮相，與董明珠聯手，為消費者
與許多人一樣，對澳門的印象，仍是停
奉上娛樂、住宿、消費大禮包，通過
留在以博彩業為主的旅遊城市上，但
直播的形式積極推動澳門旅遊產業的
這次在李偉農司長的帶領下，我有幸
復甦與發展。
感受到澳門的特色與底蘊。很難想像
伴隨着台上場景的不斷轉換，董
中西文化可以在這裡如此完美地交融，
明珠在直播現場與各嘉賓主持親切互
小小的澳門有濃濃的人情味，澳門很
動，在閒話家常的過程中緊抓消費者
可愛。」
的需求，輕鬆帶貨銷售。全程 4 小時，
到了 10 月 18 日直播之夜，威風凜
董明珠沒有離開過大舞台，讓人不得不
凜的澳門醒獅拉開直播序幕，此次直播
佩服她的敬業。隨着時間向零時逼近，
活動以「中國風、濠江情、美好生活、
直播夜的氣氛越趨熱烈，截至當晚直
小嬌『澳』」為主題。與以往不同的是，
播完結，銷售額達人民幣 9.09 億元。
在本次直播過程中，除了格力的家電，
在微信小程式「格力董明珠店」、「格
「格力董明珠店」微信小程式還同步
力 1999 號店」，以及抖音、網易、天貓、
上線了不少澳門商品，廣泛邀請澳門
Facebook、YouTube 等十餘個平台同步
企業參與，兩地企業的合作與互動是
轉播的累計觀看人數超 75 萬人次。
10 月 16 日，行政長官賀一誠在 政府總部會見董明珠一行，就格 力電器助力特區經濟適度多元發 展及加強合作交換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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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宋楚珊、新聞局、南光文化創意產業有限公司
2020 年 10 月 17 日 上 午， 董 明 珠
文：黃桂蘭
見識澳門可愛之處
董明珠在直播現場親自上陣帶貨，通過介紹自家產品 的特色，從而體現企業智能化及數字化的發展方向。
疫情之下破格而立
步改變人們生活方式的體現，也是更
其實，在本次直播活動之前，格
好地服務用戶的渠道。受疫情影響，
力與澳門已早有淵源。2020 年 5 月，
董 明 珠 在 10 月 17 日 舉 行 的「 新
電商銷售在今年發展得更加快速，她
格力電器宣佈擬在珠海橫琴新區建立
理念、新思維、新發展」分享會上指
建議企業可以通過加速發展電商平台，
格力總部大廈，用於科技研發以及人
出，2020 年初，受疫情影響，內地許
不斷滿足用戶的需求，在產品、服務
才培養。董明珠當時就表示，選擇在
多社區實行封閉管理，無法入戶安裝
渠道方面雙管齊下，為用戶提供更好
橫琴建總部大廈，是為了盡可能從地
冷氣機，格力電器在 2 月的基本銷售
的消費體驗。她又表示，未來不管市
理上、情感溝通上與澳門更加貼近。
額為零，損失數百億元人民幣。據格
場消費模式如何改變，都會致力為客
希望藉此搭建一個更大的平台，可以
力財務報表披露，2020 年第一季度公
戶提供更便捷的服務和更優質的產品。
更好地與澳門大學和澳門科技大學的
司實現營收 203.95 億元人民幣，同比
董明珠向《澳門》雜誌表示：「在
人才溝通交流，以此為依托，把人才
減 少 49.70%； 歸 屬 於 上 市 公 司 股 東
構建經濟『雙循環』格局的背景下，
聚集起來，亦希望與澳門有更多的互
淨 利 潤 15.58 億 元 人 民 幣， 同 比 減 少
粵港澳大灣區的高質量發展具有引領
動與合作。
72.53%。
示範作用。格力選擇在澳門直播，也 是發揮珠澳合作的優勢，從地理、文
出路，先於 4 月在抖音平台開了首場
化、人才等領域以創新融合驅動發展，
直播，並在隨後的兩個月內，在快手、
進一步推動兩地經濟同頻共振。同時，
在人才待遇方面，格力電器是個
京東、淘寶以及格力董明珠店小程式
以澳門為紐帶，這次直播同步面向國
不折不扣的「網紅」。此前，董明珠
進行直播帶貨，每場直播都不斷刷新
內外市場，我們也希望在帶動澳門博
曾承諾保證讓自己的員工一人一套房，
銷售紀錄。
彩文旅產業恢復的同時，更好地推動
更是「圈粉」無數。據悉，格力電器
建設以國內循環為主體、國內外雙循
長 期 堅 持 自 主 培 養 人 才， 形 成 了 一
環相互促進的經濟發展格局。」
套 「選、育、用、留」的人才培養體
談及電商行業對實體經濟的影響， 董明珠認為，電商直播是社會科技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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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手澳大創新育才
為了打破困局，董明珠積極尋找
系，通過建立工程技術學院的「育人
對經濟發展的延續性，是非常必要且
疫情之下，各地的企業經營遇到
工程」、一人一居室的「安居工程」、
重要的，所以一定要給年輕人平台。
困難，員工亦面對着生計可能隨時不
設立自動化研究院以提高人均產值的
她又稱，格力有 1.5 萬自主培養的研發
保的壓力，董明珠指出：「疫情之下，
「創新工程」等，在自主人才培養上
人才，都是中國高校的畢業生。而此
就業是員工收入的重要來源，而收入
形成了獨樹一幟的模式。
次格力與澳門大學合作，不僅能為澳
是帶動市場消費的動力。企業作為穩
此次，董明珠來到澳門，就親自
門學子創造一個產學研一體化實習平
定就業、支持消費的重要力量，在疫
見證了格力電器與澳門大學舉行的簽
台，更將為我國高質量發展培養更具
情中發揮着重要作用。」
約儀式。雙方將共同創辦澳大――格
影響力的人才。
她 又 表 示：「 習 近 平 總 書 記 在
力聯合實驗室，致力於創新型人才培
董明珠在分享直播和銷售心得時，
今年企業家座談會上要求企業家要承
養，助力我國科技研發。此次格力電
強調以消費者需求為導向的原則，她
擔社會責任，他指出『當前，就業壓
器與澳門大學的合作，將進一步發揮
總結成功的經驗指出，要以消費者需
力加大，部份勞動者面臨失業風險。
珠海與澳門的極點帶動作用，充份利
求為研發導向，研發出在市場上受歡
關愛員工是企業家履行社會責任的一
用格力與澳門大學的資源優勢，深化
迎的產品，同時嚴格把控產品質量，
個重要方面，要努力穩定就業崗位，
珠澳合作，為大灣區建設培養創新型
堅持技術自主創新，為用戶提供能提
關 心 員 工 健 康， 同 員 工 携 手 度 過 難
人才，在合作交流中尋求人才培養新
升生活品質的好產品。在線上推廣方
關』」。
模式，創造人才創新基地。
面，她強調既要為用戶推介最好的產
以格力為例，「疫情以來，格力
「 企 業 要 培 養 自 身 的 基 因， 包
品，也要結合當地的需求推介適合的
電器堅持不裁員、不降薪，並進一步
括自主創新技術、自主培養人才的基
產品，比如桂林直播的時候，他們重
擴大校園招聘規模，為 5,000 多個畢業
因。」董明珠認為，中國可以培養出
點推薦了抽濕機，因為廣西氣候潮濕，
生提供就業機會，堅持企業與員工共
更多的創新型人才，他們對製造業、
當地用戶需要這個產品。
度難關。」
格力電器與澳門大學簽署戰略合作協議，雙方將共同創辦澳大與格力的聯合實驗室，致力於創新型人才培養， 助力我國科技研發。 25
澳門特色店 拓展電子商務 迎四方客 26
文：黃桂蘭 圖：宋楚珊、受訪者
澳 門特區政府經濟財政司司長李偉農與珠海企業代表遊覽 大三巴牌坊一帶，並到特色店參觀。
短片
線上線下推廣 增宣傳 擴客源 拓商機
格 力電器董事長兼總裁董明珠的直播現場，特色店 黃枝記、華聯茶葉、O-Moon、澳門金來菜蜜廠等產 品紛紛亮相，觀眾可透過這些各具特色的產品，感 受澳門製造的魅力。
澳
門有不少人情味濃、誠信可靠的中小企業，但他們對經營品牌、提升服務和產品附加值、科技化和線上化 等仍有廣闊的發展空間。為提振澳門疫後經濟活力，持續優化中小企業的經營環境，澳門特區政府把握內
地數字經濟急速發展的契機，透過推行「澳門特色店計劃」，協助中小企革新經營，鼓勵企業善用科技拓展業務， 發展體驗經濟。 「澳門特色店計劃」是澳門特區政府《2020 年財政年度施政報告》提出的經濟財政範疇重點工作之一。計劃 首階段於人文歷史豐富的十月初五日街一帶推行，9 月底推展至離島區，兩區共 100 家特色店，包括餐飲 71 家、 零售 29 家。2020 年 10 月 18 日，在格力電器董事長兼總裁董明珠的直播帶貨活動上，黃枝記、華聯茶葉、O-Moon、 澳門金來菜蜜廠、澳門媽閣餅家等特色產品亮相直播間，讓觀眾透過特色產品，感受澳門製造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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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案一 華聯續寫「茶王」故事 華聯茶葉公司誕生於上世紀 60 年
外銷市場，因此成立華聯茶葉公司。
代，以茶葉批發為主，是一家經營了
用心經營數十載，「功成身退」的曾
50 多年的老店。由於茶葉品質有保證，
志揮將公司業務交到兒子曾佐威手中。
價格優惠，因此光顧華聯的客人不只
曾佐威繼承父親敢闖敢拚的精神，除
本地居民，遊客亦慕名而來。在 90 年
了擴大茶葉生產規模，亦相繼在佛山、
代，華聯茶葉逐漸在澳門站穩檼腳，
新會、廣州等地開設倉儲和銷售點。
成為澳門首屈一指的茶葉經銷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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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佐威表示，茶葉在生產過程中，
華聯創始人曾志揮有「澳門茶王」
陳化是一個重要環節，近年流行飲用
之稱，新中國成立後，他受中資企業
陳年普洱和老白茶（壽眉），更講究
南光集團所託，希望為中國茶葉打開
陳化的工序。廣東和暖潮濕的氣候，
華 聯茶葉在澳門和外地都享有 聲譽，但並沒有故步自封，反 而轉戰線上市場，讓大眾看到 歷史悠久的茶文化與新興的電 商產業相融之下的無限可能。
為讓品牌打進年輕消費者市場，華聯茶葉堅持創新，研發的茶製果凍以及冷泡茶等產品， 大受市場好評，成為每屆澳門美食節的明星產品。
比盛產茶業的雲南更適合茶葉的陳
葉參與今次直播帶貨活動，在推廣自
化，因此，華聯在廣東設置貨倉，選
家品牌的同時，亦希望和其他本澳的
擇有潛質的優質茶葉陳化，再包裝銷
企業一起宣傳「澳門」這個品牌。
售。
為 了 開 拓 客 戶 群， 讓 品 牌 打 進 約十年前，華聯亦嘗試通過電商
年輕消費者市場，華聯與時並進，堅
平台銷售，讓更多茶葉愛好者可以更
持創新開發。由曾佐威兒子研發的茶
便利的方式購買到華聯茶葉。曾佐威
製果凍以及冷泡茶產品，由於選材嚴
透露，由於內地早有企業用了「華聯」
謹、注重品質，加上售價實惠，一經
二字進行工商登記，故澳門華聯茶葉
推出就大受好評，成為每屆澳門美食
公司在內地市場不能再用「華聯」二
節的明星產品。
字，目前該公司在內地的專賣店取名
創始人曾志揮肩負時代使命，將
志揮茶莊，在珠海也設有「半碗茶舍」
中國茶葉推向更遠的大洋彼岸，兒孫
經銷店。
後代則通過更便捷的網絡渠道，讓更
現時，澳門華聯茶葉以「半碗茶
多人熟知華聯茶葉。茶，只是一個載
舍」的品牌於淘寶、微信上開設網店，
體，不變的是曾氏幾代人的使命和擔
在經濟局的幫助下，更進駐內地的大
當，在傳承與發揚中，這碗「曾氏製
眾點評等線上平台。他表示，華聯茶
造」的澳門茶也愈顯得香味醇厚。
華聯茶葉第二代負責人曾佐威表示，大概在十年前嘗試通過電 商平台開拓線上市場，希望能讓更多顧客以更便利的方式購買 到華聯茶葉。 29
個案二 O-Moon 澳門文創新力量 成 立 於 2016 年 的 O-Moon， 主 要 售賣具澳門特色元素的精品生活小物，
另一位創辦人伍錦聲介紹，店名
店內高高懸掛着一輪巨大又明亮的月
O-Moon 取自澳門的粤語諧音，品牌的
亮，月亮表面隱藏着大三巴牌坊的剪
目標市場以遊客為主，因此產品會用
影，配合牆身具有澳門特色的手繪裝
上具澳門及葡萄牙特色的圖案，除一
潢設計，時常吸引到途經的路人駐足
般鎖匙扣、磁鐵貼及記事本等紀念品，
探店。
亦有手袋、飾物及外置充電器等產品。
創辦人及創意總監胡智杰表示，
為了提升知名度，O-Moon 與知名品牌
O-Moon 成立至今發展迅速，目前已有
Sanrio 合作，以卡通人物 Hello Kitty 推
4 家門店，分別位於十月初五日街、官
出聯名產品，該系列大受歡迎，為公
也街、白馬行及戀愛巷，前 3 家均以
司帶來一倍的銷售增長。談到未來的
傳統葡式瓷磚及中式青花瓷的藍白為
發展，兩位創辦人一致表示，會朝着
主色調，位於戀愛巷的門店則為融入
與不同的知名商標合作開發產品的方
街區氣氛，顛覆以往風格，大膽以粉
向發展，希望對品牌有進一步的推動
紅色為主色調。每一家門店的裝潢都
作用。
各具特色，吸引不少市民及遊客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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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
O-Moon 早前已通過開設網店，進
與 知名品牌 Sanrio 合作，推 出的 Hello Kitty 聯名產品。
O-Moon 的目標市場以旅客為主，售賣具澳門特色元素的精品生活小物。
O-Moon 創辦人胡智杰（右）主要負責產品的創意設計，另一位創辦人伍錦 聲（左）則主要打理店舖的運營管理事務，兩人志趣相投，分工合作，希 望將一手創辦的品牌做大做強。
駐「抖音」平台、開設「小紅書」賬 號等渠道，期望得到更多目標客戶的 關注。伍錦聲坦言，經營網店不比實 體店輕鬆，前期必須投入大量資金與 心思，才可吸引顧客目光。今年疫情 以來，澳門遊客大減，O-Moon 便大力 開拓線上業務。現時，電商業務的收 益，已由過往佔總體 2% 升至近 40%。 「電商產業可以有效幫助澳門企 業發展新的零售模式。我們也在努力 探索中。」伍錦聲說，電商平台雖然 有不受時間、地點限制的優點，但較 實體店而言，顧客的體驗感會較弱。 因此，在發展電商業務的過程中，如 何在線上做好品牌推廣，讓客戶有更 深入的體驗感，需要不斷思考和完善。 另外，他又建議，澳門企業如要發展 跨境電商業務，在物流、通關稅務等 都要做足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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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案三 黃枝記插上電商新翅膀
有 61 年歷史的黃枝記雲吞麵，陪
掌管黃枝記的三代人都肩負不一樣的
伴無數澳門人成長。創始人黃煥枝的
使命，黃與飛說：「爺爺當時為了養
竹昇打麵手藝，在上世紀 40 年代師承
家糊口堅持做好每一碗麵，父親則設
於廣州老師傅，並於 50 年代末傳至澳
法讓黃枝記得到延續及發揚光大，到
門，在十月初五日街開了第一家門店。
了自己接手黃枝記，思考的是如何堅
到了第二代傳人黃天接手時，他決定
持做好麵條味道，講好三代人傳承一
帶領黃枝記衝出不再熱鬧的舊城區，
碗麵的故事，讓品牌走得更遠。」
於 2000 年在議事亭前地開設分店。因
以幼如髮絲的手打竹昇麵聞名的
注重服務細節，傳承原始味道，議事
黃枝記，隨着時代發展，現已改為半
亭前地的分店很快便取得成功，之後
機械化生產。黃與飛直言，按照傳統
又在氹仔官也街及香港陸續開店。
的手打製麵方法，滿足不了銷售量的
作為黃枝記第三代負責人的黃與
需求。黃與飛的大伯是一位工程師，
飛，曾到海外學習西方的餐飲知識，
他下了一番苦工，利用竹昇打麵的槓
對傳統麵食有獨特見解。在他眼中，
桿原理及相關的數學知識，到日本訂 黃 枝記第三代負責人黃與飛 希望藉網絡力量，把品牌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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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遠的地方。
黃 枝記的竹昇麵是其招牌特 色，為開拓市場，順應潮流， 除了經營好門店生意，黃枝記 的傳承人專研開發禮品麵，讓 麵食亦可以跨越空間距離，傳 播不變的澳門味道。
黃枝記第三代負責人黃與飛認為，爺 爺未能看到議事亭前地分店開業是一 大遺憾，於是便構想幼時被他抱着， 共同望向店舖的畫面，呈現在「爺爺 麵」的包裝上。
製了一台獨一無二的打麵機器。事實 證明，只要掌控得宜，機械也能取代 人手，生產出風味不減的麵食。
壁。 他提到，兩地的食品安全法律規 則不同，澳門生產的食品如要進入內
近年，黃枝記推出了禮品麵系列
地市場，配方必須要有所調整，如何
產品，賦予了麵食全新的概念。由黃
在滿足內地法規的前提下，保持麵食
與飛研發的「爺爺麵 - 蝦子撈麵」，
的原來味道，是一個不小的挑戰。他
便於 2019 年獲得了世界四大美食獎之
補充，除了食品安全法規外，還要解
一的世界品質品鑑大會金獎。談及爺
決通關手續等問題，直至今年中，黃
爺麵，黃與飛腦海中浮現的，滿是對
枝記的三款禮品麵食才得以進入內地
爺爺的回憶。「我小時候常跟着爺爺
市場。
到處覓食，爺爺精益求精，嘗試了別
對於首次參與大型的直播帶貨活
家的麵後，會鑽研改良自家出品，我
動，黃與飛表示，會當作一次試營機
因此與麵結緣，亦促成了爺爺麵的誕
會，並不過於追求銷量。「我希望通
生。」
過今次機會，瞭解顧客的購物體驗，
為了在禮品手信這一龐大市場中
得到一些關於產品的真實反饋，例如
分 一 杯 羹，2018 年， 黃 與 飛 開 始 接
物流運送是否及時、麵食在運送過程
觸電商平台，希望藉網絡力量，為黃
中會否被壓碎、哪裡仍需要改善等。」
枝記插上新翅膀。同年，他把禮品麵
透過一碗竹昇麵，顧客除品嘗到
帶到上海舉行的中國國際進口博覽會
三代人對傳統麵食的熱忱，還感受到
推廣，得到不少迴響，堅定了他到內
一家企業順應時代、乘風破浪、精益
地發展的想法，但一路走來卻時常碰
求精的經營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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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牌僅方寸
文化卻無垠 澳
門有林林總總的招牌，形成了獨特的街道視覺文化。招牌何時傳入澳門已經不得而知， 但在新馬路（亞美打利庇盧大馬路）一帶漫步，仍可發現逾百年歴史的招牌。上世紀
五六十年代，小城百業興盛，商人對招牌非常重視，只要條件允許，就會請書法名家題字，或 以名貴材料製作招牌。這些招牌既體現工藝水平，更深具歷史價值和文化特色。隨着科技發展， 膠字、霓虹燈等新式招牌相繼出現，為澳門街道渲染上別具風味的繁華色彩。 近年來，隨着電腦字體的出現和宣傳渠道增多，傳統招牌行業逐漸衰落，但仍有不少人對 這些鮮活生動的商戶象徵着迷，紛紛以各自的方式守護這種流傳已久的城市文化。今期《澳門》 雜誌，便和讀者一同探索相關故事，聆聽工作多年的「寫字匠」講述行業點滴；看看設計師如 何運用現代技術傳承招牌文化；走進手藝工作室，認識霓虹招牌的轉變過程；跟隨字體愛好者 的腳步，探究澳門招牌的現狀和存續……傳統招牌遠不止用作招徠，這方寸之間蘊含的歷史文 化和人文風貌都值得好好保存、發展和世代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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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錦城 圖：宋楚珊
招牌的演變
尤其吸引目光。 至於現代熟知的招牌形式，則在宋代出現。
商業活動是人類生活社會化的重要一環，
當時承傳已久的市坊制逐漸不再流行，城市商
隨着城市發展，買賣由流動的市集、沿街叫賣
業活動多樣化，商戶門面裝潢成為吸引客源的
逐漸變為以店舖為主的固定方式，要在商店林
一大關鍵，因此商家不再滿足於布幔和懸物等
立的街道吸引行人注目，以至留下印象，他日
簡單的傳統宣傳形式，轉而懸掛由木石等材質
再次光顧，一個亮眼的招牌是最基本的工具。
製成的招牌，招牌內容除了店號，有的還配以
店舖通過招牌吸引顧客，確切起源已不可考，
圖案和雅號，設置上亦分橫額、豎牌和掛板等
但可知的是，招牌是集市和坐賈（註）逐漸形
多種形式。隨後，招牌經過不斷發展和演化，
成的產物。
逐漸取代幌子的廣告作用，成為主流的視覺性
「幌子」是招牌的最初形式，出現在戰國
宣傳方式。
時期，最早以「酒旗」形式存在，《韓非子》 中的《外儲說右》記曰：「宋人有酤酒者，升 概甚平，遇客其謹，為酒甚美，懸幟甚高。」
註： 在 固定地點設立商店，經營物品交易的商 人稱為坐賈。
記載當時酒館為了招徠客人，把寫有「酒」字 的布幔懸掛在店門外，此做法後來被其他行業 紛紛效仿。
短片
到了漢代，幌子由簡單的布幔延伸到懸掛 實物展示的形式，商家把所經營之物品或代表 性標誌懸掛在門前，令顧客可更直觀地瞭解， 例如於水果店懸掛時令果物，藥舖懸掛葫蘆（葫 蘆是醫者的象徵）……唐代以後，經濟發展空 前，開始出現各種夜市，酒樓、茶館、飯店等 食肆會懸掛寫有店號的燈籠招徠食客，在夜晚
《傳統招牌 記錄城市面貌》
從 1970 年代的舊相片可見，不論是大型商戶，或是街坊小店，都已普遍使用招牌作招徠。（網絡圖片， Karsten Petersen 攝） 35
寫字匠 的「字」然人生 店
舖為吸引眼球，往往會在招牌設計上下工夫。翻看澳門的舊照，昔日店舖的 宣傳手法不多，招牌可以說是商家第一門面。古雅的手寫招牌，筆觸間洋溢
着溫暖的人情味。招牌的意義，遠不止於展示店號，更蘊含商家對顧客的重視，以 及店舖的特色和歷史。時至電腦普及的年代，招牌蘊含的人文氣息似已不再，冰冷 的電腦字體漸漸取代傳統的手寫招牌字，張揚地湧入我們的視界，舊式招牌在時間 洪流下買少見少。而在行業中默默耕耘幾十年的「寫字匠」林榮耀師傅，出自其手 筆的招牌則仍然默守在澳門各區，繼續見證着小城的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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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錦城
圖：宋楚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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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癡」是怎樣煉成的
林師傅在模仿時會加入個人見解，過 程中逐漸形成了自己的字體風格。
38
走進永福圍，目光很容易被一家
上世紀六十年代，澳門百業興旺，
店面的兩幅紅底黑字大對聯吸引，對
招牌的需求量龐大，商家為了提升商
聯上的字寫得剛勁有力，此乃林榮耀
業地位及形象，往往會請有名的書法
師傅所書。步入店內，觸目所見，牆
家或寫字匠題字製作招牌。這對寫得
上、桌上擺滿了亞克力膠板製的、木
一手好字的林師傅而言，無疑是如魚
製的、宣紙上寫的各種手寫字。坐於
得水。在友人的提議下，他創辦了一
此「字」然環境中的謙厚長者――林
間字體設計工作室，以寫字謀生，正
榮耀師傅，無疑是一位「字癡」。
式成為寫字匠。
字癡是怎樣煉成的？林師傅回想，
書法家一般只負責寫字，部份寫
他自小對寫字感興趣，「在讀書時期，
字匠則兼任亞克力膠和木質招牌的製
每當學校有黑板報或刻蠟版（註）需
作，如果需要製作其他材質如金屬、
要書寫，老師都會推薦我負責，同學
水泥、石頭等的招牌，則需要拿着寫
亦常叫我為他們寫字。」由於得到身
好的字，交給三行（木工、泥水、油漆）
邊人的肯定和讚賞，林師傅對書法的
工人代為處理，像林師傅般能製作各
興趣越來越濃。興趣成就事業，他堅
種材質的招牌，兼承包工作室所有業
持每天認真練字，亦開始觀察街上的
務的招牌製造商實屬罕見。「每次我
招牌，見到漂亮的字體，就會多看兩
跟別人說，過一陣子來拿招牌，他們
眼記在心中，回家後便臨摹。不過，
都很驚訝，不相信我既能寫字，亦能
單憑記憶再臨摹，難免有偏差，因此
負責製作，哈哈！」在那段「招牌熱
林師傅製作的手寫招牌，可以看到字 體沒有單獨的部份，而且筆劃佈局十 分講究，極具觀賞性和實用性。
潮」時期，林師傅的生意一直很好，
寫過的漢字，顧客訂造的招牌必須在
每天起早貪黑地工作，大廈、理髮店、
店舖開業前做好，往往沒有很多時間
咖啡室等各種店舖都掛着他寫的招牌，
慢慢練習，因此需要對字體具有分析
遠至珠海夏灣亦能看到其作品。
能力，才能在有限的時間內，交出自 己和顧客都滿意的作品。」
大招牌藏小細節
由於林師傅經驗豐富，當顧客拿 不定主意時，都會向他徵求意見，他
俗語有云：「磢靚招牌」（磢：
會根據實際情況提出建議，為客人製
音省。字面意指保養好招牌，亦含產
成滿意的招牌。有時候，一些慷慨的
品或服務優越、信譽良好的內涵）以
顧客甚至給予「打賞」，但林師傳每
吸引更多生意，這形象地說明招牌和
次都會說：「只要你懂得欣賞我的字，
店舖的緊密聯繫。招牌作為營商重要
對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報酬了。」先是
的一部份，自然從選材、字體設計和
興趣，然後才是生意，正是這種對書
佈局上都有所要求。只要細心觀察林
法的熱愛，讓林師傅無視行業生態改
師傅的作品，便會發現其字體風格濃
變，一直經營其工作室至今。
烈，而且每個字的筆劃粗幼、尺寸都 十分相近，這是林師傅長年練字，在
手寫字溫度長存
個性和實用中取得平衡的成果。他指 經林師傅製作的澳門手寫招牌多不勝
出，手寫招牌字除了要有特色，亦必
興旺了數十年的手寫招牌行業，
數，為方便日後翻查，他都會拍下相
須滿足客人需求。一般招牌字講求筆
在電腦興起後走向式微，眾多手寫招
劃嚴密、結構平整，寓意店舖平平穩
牌店紛紛轉型。據相關人士稱，林榮
穩、穩中求進。楷書招牌字，做到這
耀是現時澳門唯一堅持製作手寫招牌
一點要求相對較容易，若採用草書、
的師傅。由絢爛轉趨平淡，林師傅坦
行書的寫法，當遇到筆劃較少的字，
然接受，他明白，隨着時間流轉有些
就要對字體的結構、佈局多加思考，
事物不可避免要退出舞台，但他始終
才能書寫出兼具和諧與清晰的效果。
相信，手寫招牌字乃至手寫字不會完
片加以整理。
除了佈局，林師傅另一個獨到之
全消失，總會有人欣賞。「由於現在
處是會考慮到安裝的問題，他解釋：
生意減少了，友人見我閒來無事，於
「我在製作和安裝招牌時發現，如果
是建議我寫揮春賣錢，剛開始我認為
字體中的筆劃不相連，製作時便會被
揮春隨處可買，而且款式很多，不會
拆分成幾個部件，安裝時容易出現『走
有人光顧，沒想到生意不錯。其中令
位』。為了盡量貼近字體原有的設計，
我印象最深刻的客人，是一對從廣州
並提高安裝效率，我在書寫招牌字時，
來澳門旅遊的情侶，當時他們剛好路
會確保筆劃相連，在安裝時只須整個
過工作室，看到我在寫字，於是想買
字貼上去即可。」
對聯，我好奇一問：『廣州沒有對聯
面對數量龐大、結構各異的漢字，
可買嗎？』他們回答：『有，不過我
要使它們在同一平面上佈局美觀實用，
們更喜歡手寫的。』」儘管手寫招牌
這需要不斷學習和思考。對林師傅來
字不符合這個講求效率的時代，但其
說，每寫一個字，都是一次新的解構
蘊藏的歷史底蘊及生命力，仍然吸引
和設計，沒有公式可言。「雖然我已
到知音人。
經從業四十多年，仍會經常碰到未曾
隨着子女成家立室，沒有經濟負
39
製作亞克力 招牌字體步驟 由於以亞克力膠製作 招 牌 字 體 較 為 經 濟， 因此不少商戶都樂於 選用。
這 部線鋸機一直跟隨林師 傅四十多年，是他的「吃 飯工具」，因此林師傅在 使用它時都特別小心。
擔的林師傅，現在過着專心練字、偶
為由拒絕。不過，經過深入交流後，
爾接訂單的清閒生活，當被問到會否
他感覺對方態度誠懇，而且計劃具可
考慮收徒，林師傅連忙擺手搖頭，他
行性，於是決定一同投身參與招牌字
說：「雖然不少現代人對手寫招牌字
的保育，合力延續這珍貴的傳統技藝。
抱有好感，但大部份人看到有特色的
「對我而言，寫字只是愛好和謀生工
招牌，最多望兩眼，或用手機拍攝下
具，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工作內容，會
來，不會深入研究。想依靠這門手藝
變成值得紀念的歷史。當鄧寶誼向我
糊口已不太可能，而且需要大量時間
講述澳門字體設計文化的荒蕪，以及
練習，如果不能確保對招牌字的熱愛，
保護手寫字的迫切性時，我感受到他
學習過程只會是一種折磨。」正因為
對手寫字體的喜愛和渴望，使我聯想
他半輩子研究手寫招牌字，自然明白
起當年那個看到好看的字就想去臨摹
當中艱辛，因此，對於傳承自己的手
的自己，所以就答應和他合作。」
寫字體，他本就不抱甚麼期待，只希 望在餘下人生能繼續自己的愛好。
40
林師傅直言，如果有條件的話， 當然希望自己的字能傳承下去。他相
正因為抱着這樣的想法，當設計
信其他熱愛文字的人，亦會有同樣的
師鄧寶誼（詳見另文）上門拜訪，並
體會和願望，但有時迫於現實，無奈
請求允許把林師傅的手寫字進行數碼
放棄。這次在機緣巧合下遇到有想法、
化的時候，林師傅十分訝異：原來也
有計劃的年輕人，他也希望抓緊機會，
有一群人關注招牌字文化，並嘗試進
為這門傳統手藝帶來改變。只要自己
行保育和發展。起初，林師傅對於把
還有能力，他就會堅持寫字，不讓手
自己的技藝轉型升級並沒有太大興趣，
寫招牌字行業中斷，「要完整寫好每
他認為手寫招牌字已經是夕陽行業，
一筆，不能半途而廢。」這既是林師
將來注定被人遺忘。因此，當鄧寶誼
傅對字體的追求，亦是對自己人生的
談及合作意向時，他以「浪費時間」
堅持。
註：刻蠟版油印的宣傳刊物
步驟一 先用毛筆在紙上寫下所需文字
步驟二 剪下文字，並用膠水貼在亞克力板上。
步驟三 用線鋸機沿字的外沿開始切割。如有封閉部份，便 先用鑽床鑽一個洞，留有足夠空間供線鋸切割。
步驟四 完成後可把黏在亞克力板上的保護膜撕掉
41
手寫招牌字 數碼化助傳承 儘
管手寫招牌字有溫度有內涵，但在時代洪流下，亦難免受到 衝擊。幸好，近年文化保育意識抬頭，有志者紛紛以各自的
方式保護民間藝術，其中，設計師鄧寶誼與其團隊就利用數碼科技， 對手寫招牌字進行「翻新」，使這門傳統技藝以另一形式重新活躍 在澳門街頭，並帶來更多可能。
42
文：陳錦城
圖：宋楚珊、受訪者
43
「字」然而然的緣份
澳門過往沒有字庫設計和製作的先例，
「 鳥姿書」由鄧寶誼及其團隊創
鄧寶誼與其團隊只得從零開始，慢慢
作，字體中的一筆、一劃都展現
2013 年「藝術着陸雀仔園」的社
摸索和學習有關技術。經過不斷實踐，
區活動，是鄧寶誼走進文字藝術的契
「鳥姿書」終於成功面世，字體中呈
機。他的工作室位於充滿歷史感的雀
現雀鳥鳴叫、拍翼等動作意態活靈活
仔園，每日都為他與團隊帶來無窮靈
現，生動地展現出雀仔園的社區特色，
感，於是決定以傳統交流方式――文
因此大獲好評，作品後來更多次參加
字，進行藝術表達，透過現代科技製
國際比賽，亦取得不俗成績。「鳥姿
成字庫，讓作品兼具美觀和實用性。
書」讓世界認識澳門獨特的社區生活，
「從工作室窗口往外望，可以見到一
並成為雀仔園的文化象徵之一，這都
棟棟唐樓，唐樓的窗台佈滿花籠，街
是鄧寶誼在參與活動時始料不及的。
出強勁有力的雀鳥姿態，除了表 現出雀仔園的人文風情，亦象徵 澳門應用字體行業的飛躍進步。
坊鄰里在籠內外或小聲交談，或大聲
創作「鳥姿書」的經歷，使鄧寶
叫喊，像極了籠裡的雀鳥，於是我們
誼看到應用字型設計的市場潛力，於
嘗試以鳥的聲音和形態組成一套字體，
是，他開始思索以字庫的形式保育澳
把社區中人生百態透過字體表現出來，
門本地書體字型的可能，並以街邊常
鄧 寶誼和林師傅因字結緣，繼而
那就是『鳥姿書』。」
見的手寫招牌為目標。為此，他和團
展開合作計劃，對他們而言，文
隊穿街走巷，到處發掘合適素材，過
字不僅是一種溝通方式，更蘊含
摸着石頭過河總是困難的，由於
無窮的藝術性和歷史價值，這是 兩人特有的共同語言。
44
程中，他們除了發現一些書法名家（如
了不少經驗，然而，要把手寫字轉化
區建公、鍾少山）的筆跡外，另有一
為在鍵盤上動動手指就可輸出的電腦
款字體在招牌上頻繁出現，這些招牌
字體，過程仍比他想像來得更繁瑣和
均沒有落款，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
艱難。為滿足基本文書需求，他和林
他們嘗試在這款字體出現頻率較多的
榮耀師傅計劃先在字庫錄入 3,400 個字
地區四處尋找，最後找到了林榮耀師
符，然後視乎市場反應，再考慮錄入
傅的店舖，並成功邀得其助力。
更多常用字、異體字，甚至罕用字。 「為了製作字庫，林榮耀師傅需要把
精雕細琢 咬文嚼字
錄入的漢字全部寫一遍，對於招牌中 較少使用的漢字，就需要時間思考結
何以鄧寶誼如此執意尋找這款字
構和寫法，這不但考驗體力，亦十分
體的書者？他解釋：「大部份書體作
耗時。我們曾經嘗試以『鳥姿書』的
品講求生動不呆板，字體往往大小不
經驗，重複使用某些字的筆劃或部首
一，而林榮耀師傅的招牌字體雖然以
造字，但後來發現，林師傅在不同漢
楷書為骨架，同時融入行書的筆法，
字中所寫的一撇一捺，都有不同的表
但在這個基礎上，又因應招牌的實際
達方法，這是林師傅在幾十年寫字生
需要，每個字的大小幾乎相同，因此
涯中掌握的、無法言傳的技巧，在這
林榮耀師傅的作品既具書法字的韻味，
個步驟上，科技不能起甚麼作用。」
又兼具實用性，十分適合做字庫。」 儘管鄧寶誼在「鳥姿書」中積累
把載有手寫字的稿件掃描輸入電 腦後，就需要對字體進行修整。與傳 45
鄧寶誼常會遊走於澳門大街小巷觀察手寫招牌
統方式的字體數碼化不同，鄧寶誼和
活躍在現代社會中。
其團隊僅對林榮耀師傅的字體輪廓作 小量修改，盡可能還原筆觸、墨印等
無限可能招牌字
書寫痕跡，他解釋：「我們希望用戶
46
在使用這套字體時，除了欣賞字型結
鄧寶誼認為，澳門是一座多元文
構之美外，亦能從中觀察到書寫者在
化高度融合的城市，從不缺少可供發
落筆、運筆等細節，數碼字庫具有永
掘的歷史及文化元素，只是由於保育
續性的特點，即使林師傅的招牌作品
和關注度不足，致使不少曾經輝煌的
將來湮沒在時間長河，後人亦有機會
人、事、物逐漸淡出人們視線。今次
學習這套字體，讓他的技藝得到傳承
建立字庫更見可貴之處，是讓開發者
並發展下去。」
直接與當事人對話，共同參與項目的
為了保留招牌字體的原來韻味，
每一個細節。「林師傅在製作字庫的
鄧寶誼的團隊每完成一批字，都會給
過程中，除了給予我們建議，亦分享
林榮耀師傅查看過目，商量是否需要
造字時的構想、工作中發生的趣事等。
鄧 寶誼的團隊已完成了 300 個
修改，經過長達半年的努力，總算完
可以說，字庫體現了他多年寫字的成
漢字的數碼化工作
成了 300 個漢字的數碼化工作，儘管
果，亦飽含他對工作的思索、城市變
距離目標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但
遷的感悟和人生的態度，是一款有『温
大家都認為十分值得，他們希望透過
度』的字體產品。」
這套字庫，供使用者傳達訊息之餘，
這套字庫除了講求字體還原度，
亦可為城市的美學定義和文化特徵帶
鄧寶誼亦十分注重文化內核和城市象
為保留林榮耀師傅的韻味，數碼
來影響，使手寫招牌字以另一種形式
徵等呈現，為了進行深入的資料搜集，
字體只會作最低限度的修飾。
數碼化後的林榮耀師傅手寫字體
他經常走訪大街小巷，尋找林師傅的手
慮跨平台使用、繁簡字轉換和版權等問
寫招牌。過程中，他發現不少老店和唐
題，我們人手有限，如果一心多用，擔
樓儘管歷經多次內部裝修或翻新，亦繼
心會影響產品的質量。」他說，字庫產
續沿用林師傅的手寫招牌，這些招牌一
品除了是藝術合作，更是林榮耀師傅大
路陪伴城市走過近半個世紀，是現代社
半輩子的心血，因此希望謹慎走好每一
會難得保存的舊時代痕跡。透過這些招
步，避免辜負對方信任。他補充，現時
牌，可以看到不同行業的變遷進程和市
正逐步加快數碼化的工作，期望早日站
井百姓的生活面貌，把散落四處的招牌
穩檼腳，再開拓更大市場。
收集起來，就能反映澳門整體的城市景
相對於被動的記錄保護，鄧寶誼更
觀和脈絡，因此，對林師傅的招牌字體
打算讓這技藝得以活躍於不同平台，甚
進行保育，不僅是傳承一門即將消失的
至走向國際，他計劃聯同其他字體設計
手藝，亦是對城市變遷的另一種人文記
師，將林師傅的工作生涯和招牌歷史拍
錄形式。
攝成紀錄片，並在 2021 年舉辦展覽及
鄧寶誼注意到，近年國家大力推
出版相關書籍，透過一系列的相關文化
動大灣區發展，灣區城市間的文化、藝
產品，創造新的澳門文化品牌，首先讓
術交流更加密切，他亦有意進軍內地市
澳門市民重新辨認澳門街頭巷尾生長又
場尋找機會。雖然已有不少內地公司與
散落的文化之花，再進而把這些充滿生
其接洽，希望取得字庫的使用權，但他
活感的「閒花野草」種子，撒在一望無
目前更想專注原有計劃，腳踏實地做好
際的數碼平原上，讓它們再一次煥發旺
每一步，「由於字庫是基於澳門的使用
盛的生機，向世界展現澳門這個小城的
環境設計，要把產品打入內地，就要考
魅力。
47
留下浪漫 霓虹換裝走入大眾
48
文：陳錦城 圖：宋楚珊、受訪者
一
九零七年，法國工程師及發明家 Georges Claude 參考了英國化學家 William Ramsay 和 Morris Travers 的研究，成功製造出霓虹燈，為世
界各地的璀璨夜景畫布，抹上了一筆亮麗的色彩。在霓虹招牌獨有的艷麗色 調下，城市展示出與白天不一樣的美態，成為現代都會發展和美學文化符號， 更是不少影視乃至文學作品的靈感來源。然而隨着時代發展，霓虹招牌逐步 被取代，澳門這小城有一群人，正默默守護霓虹文化，嘗試結合現代科技， 讓這份浪漫能夠存續下來。
49
霓虹盛妝的興衰
霓虹招牌雖是舶來品，在澳門卻 承載着本地招牌文化。相對於外國使
50
霓虹招牌色彩斑斕，夜晚亮着，
用以字母為單位的表音文字，漢字是
遠處可見，宣傳效果甚佳，許多行業
語素文字，筆劃繁多，製作霓虹招牌，
的商家樂於採用。在二次世界大戰之
過程更為複雜。澳門的招牌字多是書
後， 澳 門 市 面 上 的 霓 虹 招 牌 逐 漸 增
法毛筆字，形成不同的書體特色：楷
多，特別是新馬路周邊，酒樓、飯店、
書莊重沉穩、草書率性活潑，店家會
餅家、戲院、酒莊、五金店舖，陸續
根據自身店舖特色選擇招牌形狀、圖
採 用 大 小 不 一、 形 態 各 異 的 霓 虹 招
案、燈管顏色等，千店萬戶各有不同。
牌，琳瑯滿目。20 世紀下半葉，娛樂
當時製作霓虹招牌即使耗時良久、價
場、夜總會、桑拿浴場等資本相對雄
格高昂，仍有不少店家爭相訂造，霓
厚的行業，不僅用霓虹燈製作招牌，
虹燈師傅亦是當時少有的高薪職業。
還製作大面積的花樣裝飾，以招攬顧
花 無 百 日 紅， 隨 LED 等 新 興 照
客。一到晚上，從建築物外牆伸出馬
明工具出現後，逐步凸顯出霓虹燈的
路的霓虹招牌亮起，五彩繽紛，光輝
缺點：龐大笨重、高耗電量，製作過
燦爛，是小城蓬勃發展的有力象徵。
程 污 染 環 境， 廢 棄 燈 管 更 是 高 污 染
1973 年 新 馬 路 上 有 不 少 霓 虹 招 牌（ 網 絡 圖 片， Karsten Petersen 攝）。
物……而新一代照明工具日益輕便節
造服務測試「水溫」，孰料反應熱烈，
能，光電轉換敏捷，圖譜豐富，更可
不少顧客更提出想親手製造，於是順
顯示影像。相互比較下，似乎霓虹燈
勢開設了手作課程，以滿足燈藝愛好
們的童年回憶，能運用
已被時代巨輪輾碎，只待入土為安。
者，同時持續宣揚霓虹文化。課程推
自己的技術和知識幫助
可幸，還有一群被霓虹燈所吸引的
出後，吸引不少人士參與學習。
霓虹文化的保育，感到
人，認為霓虹招牌的作用不止裝飾門
榮幸又自豪。
面，其所蘊含的美學和歷史文化值得
Ruby（ 右 ） 和 Ricardo （左）指霓虹招牌是他
便攜仿霓虹 手作寄真情
好好珍藏，因此在全球發起霓虹招牌 保護行動，而澳門的區凱文（Ruby）
Ruby 稱，冷光燈牌的主要材料
和 黃 瑞 運（Ricardo） 就 是 其 中 一 份
是冷光線，只須接上電源，便能發出
子。他們從文創的角度，對這項城市
與霓虹燈相似的光，在攜帶和保存
文化進行保育和發展。
上，比起由玻璃管製成的霓虹燈更安 全，而且冷光線較為幼細，呈現文字
當霓虹遇上冷光
和圖案的細節效果更佳。 相比起製作傳統霓虹招牌要加
區凱文和黃瑞運合作創建的燈具
熱彎曲玻璃管、連接電極，再清除玻
設計工作室「Moths」，早期以製作
璃管內雜質、排出空氣並添加氣體等
工業復古風的燈具為主，儘管客源十
等專業工序，冷光燈牌的製法門檻較
分穩定，但兩人並未滿足於此，積極
低，但 Ruby 指出，要把成品做得好
求新求變，努力研發新產品，與顧客
看，仍須花上不少心思：「在製作燈
一同探索燈具帶來的魅力和衝擊。恰
牌前，需要先打印設計圖，再用線照
好當時在澳門舉行很多展覽及活動，
着圖紙繞出造型，較為特別的是，冷
不約而同地展出了以冷光線製作的仿
光燈牌須『一氣呵成』，即用一條線
霓虹燈大型裝置，他們突發奇想，希
完成整個圖案或字樣。因此，在整個
望能製作便於攜帶、耀眼奪目的冷光
製作過程中，要不斷思考如何用線把
燈牌，供人們拍照、送禮或自用，留
分離部份自然地串連起來，這十分考
下美好回憶；這亦能以另一種形式，
驗製作者的動手能力、美感、排線佈
延續霓虹招牌的外觀和文化內涵。帶
局的技巧。」除了繞線，冷光燈還須
着以上想法，兩人開始投入冷光燈牌
經鐵線固定、UV 膠黏合等程序，完
的設計。
成一個尺寸約為 30 厘米的招牌，往
當時澳門難覓相關技術，兩人唯
往需要 2 至 3 小時。雖然耗時良久，
有參考網上資料，然而網絡上都是基
但帶着滿滿心意製作出來的手作品，
礎教程，展示製作簡單的圖案文字，
比起量產商品，更多添一份温暖。她
而且大部份製作方法僅用膠水黏合，
說：「參加課程的學員，涵蓋不同年
成品十分粗糙，亦較易變形。為了造
齡和性別，是一項任何人士都能參與
出精巧細緻的冷光燈牌，兩人反覆測
的手作活動。」
試不同材質，嘗試各種製法，最終利
每一個形態各異的冷光燈，各自
用鐵線和 UV 膠的特性，製作出華實
照出了一段人生插曲：有人為友人生
兼備的成品。剛開始，兩人只提供訂
日添驚喜、有人為求婚助力、有人為
51
經常有父母攜同子女參加課程，享受手作樂趣的同時，更令傳統得到傳承。
增 添 家 居 情 趣， 讓 Ruby 和 Ricardo 印
在努力推廣下，冷光燈牌已成為澳門
象最深的，卻是一個稍顯苦澀的故事：
頗具份量的文創產品，Ruby 和 Ricardo
「有一位香港客人向我們訂製燈牌，
仍經常於港澳的藝墟擺攤宣傳，發掘
特別的是，燈牌中間要寫上『R.I.P.』
更多機會，有不少來自深圳、廣州的
（願他安息）字樣，後來才得知對方
攤主對其產品感興趣。Ricardo 透露，
是 英 超 球 隊 李 斯 特 城（Leicester City
工作室目前已接到來自內地的訂單，
Football Club） 的 球 迷， 由 於 該 球 會
雖然數量不多，但對他們而言仍是充
的 班 主 維 猜• 西 瓦 德 諾 巴 帕（Vichai
滿鼓舞的訊息。他們都看好大灣區城
Srivaddhanaprabha）不幸墮機身亡，客
市的互通發展，希望以後能尋找機會
人希望帶着燈牌去悼念他。近來，他
在其他城市開展業務。
向我們再次訂製燈牌，這次是為了到
透過冷光燈牌，Ruby 和 Ricardo 為
李斯特城的主場支持比賽。」對 Ruby
很多人尋回昔日城市記憶，同時獲得
和 Ricardo 而言，生命中不只有快樂，
了不少顧客支持，但他們並非單純以
自己製作的燈，既可錦上添花，亦能
霓虹招牌為賣點進行純商業操作，更
雪中送炭，能滿足顧客，是一件幸福
希望年輕一代藉冷光燈牌燈藝體驗，
的事。正如工作室名字「Moths」的含
能以另一種方式欣賞這即將逝去的澳
義一樣，製作出能吸引飛蛾的精美亮
門文化。「有時候客人帶子女來學習
燈，為千家萬戶帶來點點幸福光芒。
製作燈牌，希望能讓孩子多瞭解自己 居住的城市。能為文化保育出了一分
冷光燈牌照出霓虹前路
力，會感到工作特別有意義。」為此， 他們正對課程進行摸索和改變，並提
52
除了開設課程，兩人亦經常應不
升技術和審美水平，期望能把傳統文
同機構邀請，參與開辦各類藝術活動
化和嶄新技藝完美結合，透過現代多
和手工課，例如去年的光影節，他們
元的方式，讓霓虹文化走出不一樣的
就在南灣湖教市民創作冷光燈裝飾。
路。
製 作步驟
1
先把想要的圖案或文字打印在紙上
4
當完成整個字體或圖案後，解開鐵 絲，然後在相交處塗上 UV 膠。
2
用冷光線沿字體或圖案繞出外形
5
在塗上 UV 膠的地方用紫外線燈照射， 直至膠水固化。
3
用鐵絲固定冷光線相交的地方， 避免形狀改變。
6
把冷光線一端的插頭接上電源
小貼士： 遇到彎曲幅度較大的地方， 可用鉗子幫助夾攏。
53
淡出都市的
手寫招牌文化 於
澳門這個生活節奏正在加快的小城，鮮有人會停下匆忙的步伐，抬頭注目 懸掛在大街小巷數十年的手寫招牌，更別說對招牌進行探討、保育工作。
自小鍾愛文字的陳星宇，卻有興趣踏入這相對冷僻的領域，研究小城的各式招牌， 發掘其背後的文化。透過他邂逅各式招牌的經歷，也許能為我們應對傳統招牌的 存續和發展問題帶來一些啓示……
探尋招牌現狀
傾囊相授。他憶述：「當我在尋找 資料無所收穫後，已經打算另覓論
澳門及鄰近地區有關招牌的資料不多，為了進 行論文研究，一些僅有的書籍和小冊子已經被 陳星宇翻得爛熟。
54
陳星宇在讀碩士課程時萌生研
文主題，這時剛好在網上看到澳門
究手寫招牌的想法。「我自幼喜愛
有一位設計師拍攝了有關招牌的記
文字，並學習書法，至今已有十多
錄片，於是便聯繫了對方，由此得
年的『筆齡』，因此對漢字的筆法、
到很多有價值的資料，之後順藤摸
型態等有較深的認識，大學時亦修
瓜認識其他招牌『同好』，更遇到
讀與文字有關的文學系。後來，我
鄰埠的招牌研究者剛好到台灣辦展
到了台灣攻讀設計碩士學位，這課
覽，便約見對方交流……」來自四
程並沒有減少我對文字的熱愛，反
面八方的資料、意見和指導，為陳
而使我萌生了把文字、設計和居住
星宇帶來不少助益，他自嘲這份論
城市文化相互結合的想法，因此我
文是「偶然產物」的同時，亦十分
決定以澳門手寫招牌作為碩士畢業
慶幸有不少人關注舊式招牌的留存
論文題材。」
和發展。
儘管確立了論文主題，但澳門
為了確保論文的準確性，陳星
缺乏招牌研究的文化土壤，相關研
宇在澳門各區進行實地考察，在穿
究和學術論文少之又少，只有少許
街過巷的過程中，每次找到合適招
網絡文章可供參考。陳星宇在搜集
牌，他都會拍照記錄，並向店主查
資料的過程中，遇到不少困難，幸
詢招牌的歷史、材質、製作者等資
好港澳地區仍有人默默守護招牌文
料。他發現，這些外表精美耐看的
化，並願意把自身發現和研究成果
招牌背後，往往埋藏不少充滿人情
文：陳錦城
圖：宋楚珊、受訪者
55
陳星宇經常穿街過巷尋找招牌，過程
味的故事。「我曾在街上見到一個保
印象最深是位於營地大街的杏和堂，
中認識不少寫字匠和書法家，並經常
存得十分完好的燒臘店手寫招牌，於
該店的招牌很有特色，純木質製作，
一起探討招牌的技法和故事。
是詢問店主是誰寫的，對方開始時不
而且沿用近百年，彌足珍貴，但在我
願透露，熟絡後，他才說書寫者是他
論文完成後一年（2017 年 1 月），該
去世多年的故友，儘管對方並非有名
店已經人去樓空，招牌亦不復存在，
的書法家，店主仍堅持一直把招牌放
唯有寄望店主明白該招牌的價值，好
在店面，珍而重之，以此紀念兩人間
好保存。」（註）
的友誼。另外，有時一些名書法家與
有趣的是，這位招牌研究者在走
對方知心，往往會樂意揮毫而不收分
訪過程中，不時會面對非常兩極的情
文……」
況：不同店家對於招牌留存，有時會
手寫招牌上優美的字體和温暖人
持完全相反的態度。「有店家認為手
心的故事，為石屎森林注入一份人情
寫招牌是傳承歷史和店舖文化的載體，
味。招牌，除了是商戶標誌，亦是市
對此十分自豪，當有人詢問招牌相關
民對自身、城市的回憶。
問題，他們會把所知傾囊相授，如果 你對澳門招牌歷史略有認識，更會熱
望各界重視留存
情地與你聊下去。這些商戶亦會定時 聘請專家修補招牌，希望令其保留原
56
隨着電腦字體的出現，不少店家
貌、繼續傳承。遺憾的是，願意出錢
開始轉用電腦字體招牌，街上的手寫
出力維護招牌的店家只佔走訪店家總
招牌已買少見少，讓陳星宇感到十分
體的一至二成，更多的只把手寫招牌
惋惜。「我用了兩年時間完成論文，
當成招徠客人的一種商業工具，招牌
由於時間跨度大，因此經常出現曾記
舊了就隨意清拆，然後換上便宜、實
錄過的招牌，其後消失無蹤的情況。
惠的電腦字體招牌，以往錯落有致的
杏和堂的招牌歷史悠久，幸得有心人收藏保護。
澳門手寫招牌近代發展
清末民初時期 1870 年代～ 1920 年代
城市景觀就這樣逐漸消失。」陳星宇
政府對文物的界定有一套審核準則，
無奈指出，隨着生活節奏的加快，社
如果被列入澳門文物的建築，就會受
會大眾對於拆遷傳統招牌的態度往往
到保護，反之一些雖老舊但未達文物
是冷漠無視，凸顯了大眾對於招牌的
要求的建築，往往難逃拆遷的命運。」
文化價值缺乏認知。如何使大眾從文
他希望評審指引能從城市回憶和建築
化角度認識招牌價值，體現城市美學
特色等方面多加考慮，放寬建築保護
和歷史故事，並產生認同感和歸屬感，
的範圍和標準。而近年澳門連鎖加盟
是使傳統招牌能繼續傳承和發展的關
商會及經濟局積極推行「澳門特色老
鍵。
店」計劃，扶持及推動各間本土老店 傳統招牌不僅代表店舖的特點，
進行創新營運，煥發文化內涵，也是
更傳承着城市街頭文化和視覺符號，
對城市建築傳承和活化的一項嘗試。
興盛時期
因此不少國家或地區開設博物館，專
他亦期望項目能繼續保持和拓展，藉
1930 年代～ 1960 年代
門收集、修復、展出具地標性的招牌。
此間接保育傳統招牌。
陳星宇認為，澳門有不少值得珍藏的
在時代發展洪流下，手寫招牌難
招牌，亦曾想過與其他招牌愛好者效
免成為歷史，我們無法阻止其沒落，
退潮時期
仿外國，對澳門招牌進行保育，但要
但透過文化的角度詮釋、保育、發展
1970 年代～ 1990 年代
在本地進行收藏工作，甚至舉辦展覽，
手寫招牌，也許能使它以另一種形式
所費不菲之餘亦需大量人力物力，僅
繼續存在，讓後世有機會看到這種別
靠個人及民間團體難以實行。「特區
具特色的街頭文化。
資料來源： 陳星宇碩士論文《澳門手寫
註：店主梁氏家族已把杏和堂的招牌及店內逾百件歷史物品捐贈予遺
招牌文化永續發展之研究》
產學會，並於 2020 年 11 月 1 日至 12 月 31 日假新口岸觀音蓮花苑地 下舉行「澳門傳統中藥行：杏和堂文物展」展覽，展示相關歷史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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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手寫招牌因材質、字體、形式、功能等不同而千變萬化，其中，招牌 材質最能直觀地反映招牌的性質和蘊含意義，因此客戶會根據預算、使用場 合、時代潮流等因素，採用不同材質製作招牌。另外，一些行業亦會發展出 慣用的招牌材質。透過招牌的材質，觀者大致能猜出招牌主人的想法、招牌 年代、行業的繁盛程度等資訊。
木質招牌 把字稿放在木板上鋸出字型製成，製作方便，一般寫 字匠能獨立完成。木質亦能與其他材質配合使用，如表層 用金屬，底層用木質，這不但具氣派，亦可節省成本，因 此，木質成為昔日最常用的招牌材質之一。
亞克力招牌 不 論 是 製 作 方 式、 價 格 和 性 質 與 木質招牌相仿，而且更耐用，在上世紀 七十年代開始被廣泛使用，至今仍是常 用的招牌材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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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招牌 以銅質為主，因材料較貴，所 以多為空心。製作師傅會先把字稿 貼在銅片上鋸出平面字體，再以打 磨、錫焊、電鍍等方式製成立體狀 態。金屬比木質、亞克力耐用，予 人高貴隆重的感覺，因此較受昔日 大商號喜用，但現代普遍嫌成本高， 因此數量有減無增。
金漆招牌 一般置於店舖內部，在木字上覆 蓋金油或金箔製成，按工藝可分「陰 刻」和「陽刻」兩種方式。華人受傳 統文化影響，習慣在室內懸匾，金漆 招牌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前，一直深受 商家愛戴，至今仍有小量保存完整的 金漆招牌懸於老字號中。
漆字招牌 是直接在牆壁或木板上用油漆寫成的。一般 寫字匠能獨立完成，油漆工人則按字稿繪出文字外 型，再上油漆。漆字製作簡易、實惠，在其他招牌 材質流行之前，是最常見的招牌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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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招牌 首先須按字稿畫出一比一的美術稿，再由 造燈師傅按美術稿把玻璃管加熱，屈曲成所需造 型，並注入氖氣，接着由打鐵師傅製作燈箱與字 底，最後將燈箱和燈管組合。霓虹招牌價格昂 貴，工藝複雜，因此多見於酒樓、當舖等特定行 業，以及晚上經營的行業。
灰塑招牌 以石灰為主要材料，工匠按字稿塑出凸 字，並於石牆、石柱上展示。灰塑招牌主要 集中在新馬路一帶，且都有 60 年以上歷史， 其中以「李錦記蠔油莊」的 8 面灰塑直柱最 為完整，據瞭解，灰塑工藝在澳門已失傳， 因此十分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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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碑體
字體對比 澳門的手寫招牌以楷書為主，少數以魏碑體、行書和 隷書寫成，與以魏碑體為主流的香港不同。
楷書
異體字 「異體字」在澳門的手寫招牌上十分常見，這是由於書寫招 牌的人，對於書寫習慣和美學特色的不同而出現。採用電腦字體 的招牌已少見這種情況，因此異體字是手寫招牌的一大特色。
葡文字 澳門回歸祖國前，澳葡政府以法律明令規定澳門的路標、招牌等 都必須中葡對照，昔日商戶的做法多在招牌上下方或左右添置葡文小 字。由於獨特的歷史背景，這種中葡兩文共存的手寫招牌只存在於澳 門地區，回歸後，法律對此不再強制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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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字和鈐印 只要細心觀察澳門的手寫招牌，會發現有些招牌角落署有「落款」， 其中一些還帶有「鈐印」。落款是書法作品的一部份，代表對作品的重 視，書法家為相熟的人題字，往往會加上落款，以表尊重。有的寫字匠 在客戶的要求下，亦會加上落款，或會儲備一些刻有落款的小木塊，以 便客戶提出要求後能立刻裝上，提高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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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手寫招牌的類型 在建築物上伸延
伸出不規則 伸出橫匾 伸出直立
在建築物外牆
建築橫匾
樓上建築直柱
建築直柱
樓上建築橫匾 建築壁面
在店面
店內匾額 店面直柱
店面伸出 鐵閘鑿字 店面匾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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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總服務延展粵省 助澳人落戶大灣區 成
立於 1983 年的澳門街坊會聯合總會（下簡稱「街總」），多年來推行多 項與民生息息相關的服務，涵蓋民生、醫療和基礎教育等不同領域。為緊
貼澳門城市發展的需要，街總持續開拓創新，配合特區政府的施政方針，優化工 作內容。隨着《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下簡稱《規劃綱要》）的推出， 澳門與大灣區各市的關係越趨密切，街總亦緊跟澳門和國家的發展步伐，在內地 推出跨境社會服務，助力大灣區的互融互通。
澳 門街坊會聯合總會於橫琴開設的綜合服務中心，放有 不少實用的小冊子，助澳門居民適應橫琴生活。
64
文：陳錦城
圖：宋楚珊、受訪者
65
澳 門街坊會聯合總會廣東辦事處 主任田翼表示，隨着越來越多的 澳門市民到橫琴工作及生活，跨 境社會服務的需求已變得重要。
走進大灣區為民解困
發佈後，橫琴和澳門的深度合作日益 增多，而街總於此時增設綜合服務中
66
為服務於大灣區內居住、就學、
心，除可幫助身處琴澳兩地的澳門市
工 作 的 澳 門 市 民， 街 總 於 2018 月 11
民，亦有助於兩地在社會服務和治理
月，在中山三鄉設立辦事處，是街總
領域上的互助互通，共同發展。
在大灣區城市設立的第一家辦事處，
橫琴中心除了幫助有需要的澳門
其後升格為廣東辦事處。2019 年 11 月，
居民，亦同時向橫琴當地居民開放。
街總於橫琴開設首間綜合服務中心（下
田翼說：「我們會針對不同年齡層的
簡稱「橫琴中心」），開創澳門在大
居民需要，提供適切且多元化的服務。
灣區與當地政府合作設立社會服務機
以橫琴中心為例，內設有耆趣室、兒
構的先河。
童遊戲室和圖書館、多功能活動室及
澳門街坊會聯合總會廣東辦事處
輔導室等，會透過各種興趣班、諮詢、
主任田翼表示，街總選擇上述兩個地
康復治療、個案輔導等服務，增加居
點開辦服務，是因應有不少澳門市民
民的歸屬感。」
於此居住或工作，對於社會服務有較
除了常駐服務，橫琴中心亦會定
大需求。他特別指出，自《規劃綱要》
期舉辦不同活動，如普法講座、健康
講座，對居民的日常生活皆有莫大助 益。為了提高服務的專業性，街總專 門派駐了 4 名澳門資深社工到橫琴中 心工作，為橫琴的居民提供精細、專 業的社會服務。 目前，街總在內地推行的各種服
橫琴綜合服務中心的活動室面積寛敞，可容納大量居民參與活動。
橫琴綜合服務中心設有康復治療室
橫琴綜合服務中心會定期舉辦不同的康樂活動
務，已順利展開，並得到熱切的反饋。 在開辦服務初期，街總便組織了一批 成員，學習當地法例和政策，再透過 與當地政府部門建立常態化的聯絡機 制，服務逐漸上軌。田翼說：「當街 總收到居民求助後，便會透過協調機 制，把個案轉交給當地的相關部門處 理。同時，街總亦會透過派發宣傳單 張、探訪、建立微信群組等方式，增 加與當地居民的互動，促使居民積極 為城市管理和自身權益提出意見。」
築建兩地官民橋樑 街總與當地官民的良好關係，在 緊急情況亦發揮重要作用。田翼舉例， 為了防控疫情，2020 年 4 月中，珠海 市政府要求豁免隔離的澳門居民到珠 海後，需要到所居住的社區報備活動 情況，但由於工作、上學等原因，不 少澳門居民難以按時到居委會報備。 街總得知情況後，立刻與橫琴當地的 居委會溝通協調，並開發了一款微信 打卡報備小程式，讓澳門居民只須到 居委會現場作首次報備，其後就能透 過小程式，遠程打卡報備，方便了澳 門居民，體現街總在琴澳兩地交往中 所起的「橋樑」作用。
67
為使橫琴綜合服務中心的服務更趨專業，街總特派了多位具豐富工作經驗的澳門 社工前往協助。
大灣區城市關係日益緊密，澳門和 橫琴更是重要的「合作夥伴」。田翼透 露，街總將推出琴澳青年互訪計劃，希 望透過實地考察的形式，讓兩地青年加 深認識，感受彼此的城市文化和法律政 策，加強兩地的人才交流和發展。另外， 因應越來越多澳門居民遷入橫琴，街總 亦會舉辦更多推廣和科普活動，增進兩 地居民的互動往來。 談及街總在內地的未來發展，田翼 表示，隨着越來越多澳門居民到內地工 作和生活，街總期望將來在大灣區的每 一個城市，都能建立相應的服務點，但 由於進入大灣區的時間不長，因此希望 先鞏固現有的工作，再把累積的經驗推 廣到其他城市，以提供合適的服務，「相 信隨着街總對內地的瞭解加深，這一進 程會逐漸加快。」
68
早前，為配合橫琴的防疫措施，澳門居民只須首次到橫琴綜合服務中心作社區報 備，之後就能通過微信程式進行遠程報備。
個案一
吳慧貞： 橫琴中心是我第二個家
吳慧貞表示，在橫琴綜合服務中心的幫助下，她 的生活在兩年間有了很大改善。
據統計，截至 2020 年 9 月，在橫
每天往返琴澳工作和上學的生活。隨
生活需求，吳慧貞稱：「雖然內地小
琴辦理居住證的澳門居民已超過 4,000
着橫琴新口岸的落成，過關時間縮短
區有物業公司管理配套設施，但與澳
人，且數字仍不斷上升，跨區生活無
至約 20 分鐘，跨區生活變得更方便
門的物業管理形式有別。因此，不少
疑為澳門居民帶來多一個選擇。在澳
快捷。
澳門居民都希望成立業主委員會，讓
門土生土長的吳慧貞，兩年前搬到橫
橫 琴 作 為 新 發 展 城 市， 早 期 在
業主自行選擇管理模式，與物業公司
琴居住，她表示，作出這個決定，並
部門交接和城市配套設施上有許多待
在工作上互相監督配合。但由於對內
非一時衝動，「澳門生活空間有限，
改善之處。吳慧貞當初遷入橫琴的居
地制度不熟悉，經歷了幾年時間，業
消費水平較高，因此一直考慮移居內
所時，就遇到不少問題。「由於澳門
主委員會仍未成立，很多業主都就此
地生活，而與澳門只有一河之隔的橫
和內地的法律有差異，辦理證明文件
事向橫琴中心反映，希望得到幫助。
琴，就是很好的選擇。」
的方式不同，相關部門沒有清晰的指
現時橫琴中心已積極與有關部門進行
在一次城市規劃推廣會上，吳慧
引， 我 就 曾 為 了 辦 房 產 證 走 了 很 多
協調，並取得可喜的進展。」
貞得知中央政府正大力發展粵港澳大
『冤枉路』。」她看到，街總的橫琴
為了讓居琴澳人盡快適應和融入
灣區，橫琴作為澳門經濟發展和連接
中心成立後，確實幫了居民很多，除
橫琴的生活環境，橫琴中心還設有不
內地城市的窗口，更得到不少政策支
擔任居琴澳人和當地居委會、政府部
同設施供居民享用，並會定期開辦各
持。因此，她抱着探索之心，和家人
門之間溝通的橋樑，及時處理澳門居
種興趣班和親子活動班，吳慧貞稱：
到橫琴參觀新推出的樓盤，並受到寬
民的難題，亦為澳門居民提供各種辦
「以前在澳門居住，與街坊鄰里都不
敞的居住環境及合適的樓價吸引，決
理手續的資訊。
太認識，但現在透過街總的活動，認
定舉家移居橫琴，成為「居琴澳人」
除了幫助澳門居民在橫琴安居樂
識了不少同樣居住在橫琴的朋友，大
的一份子。如今，吳慧貞一家已適應
業，橫琴中心亦十分關注澳門居民的
家在生活中會互相幫助。街總舉辦的
69
吳慧貞一家經常參與橫琴綜合 服務中心舉辦的親子活動，過
長者和親子活動，亦有助增進家庭關
吳慧貞指出，過去兩年，橫琴的配套
程中除可增進感情，亦認識了
係，達致社區共融。」
設施和辦理手續等服務都有長足進步， 當地政府部門的工作變得更有條理和
不少新朋友。
移居前宜多作評估
效率，橫琴中心在協助澳門居民方面， 亦總結出不少經驗。「現在來橫琴辦
2020 年初，新型冠狀病毒疫情來
理居住手續，只要登入街總官網，就
襲，對跨區生活的家庭造成很大的影
能找到清晰明確的指引和資料匯總，
響。面對未知疫情，橫琴中心繼續發
以往需時一兩個月的手續，現在只需
揮「生活指向標」的功能，除了及時
一兩天就能完成，其他常見問題在網
發放詳細的疫情訊息和防疫措施，亦
上亦有相應的解答。」
向居民解釋過關的注意事項和小區的
儘管透過澳門社團的協助，琴澳
報備手續流程，使居琴澳人不再徬徨，
跨區生活不再那麼遙不可及，但吳慧
做好準備，以最快的速度重回正常生
貞提醒想要在橫琴定居的澳門居民，
活。
首先要瞭解當地的政策，例如商業樓 各種細緻入微的服務和溫暖問
房和住宅樓房的分別、法律限制、稅
候，使吳慧貞感受到民間社團的力量，
率優惠等，其次是權衡自己的生活需
現在她遇到問題，都會向橫琴中心諮
要和經濟能力。澳門和橫琴存在不少
詢，亦經常參與各種活動。她笑言，
異同，因此如何抓緊城市互通的機遇，
已經把橫琴中心當成第二個家了。
提升自己的生活質素和發展可能，是
城市規劃和發展是逐步成就的，
70
澳門居民需要學習的課題。
個案二 吳子龍： 街總為橫琴創業者引路
吳 子龍認為，創業總存有風險，決定 前要先瞭解當地的政策和法例。
粵港澳大灣區的發展，不僅鼓
環境的差異，使吳子龍在橫琴創業並
熟悉當地環境的澳門居民來說，有一
勵了眾多有志青年發揮所長，勇敢創
不順利。「由於兩地政策法例不同，
種安心的感覺。」
業，更吸引不少商家走出舒適圈，進
又不知應該詢問甚麼部門，所有問題
在橫琴中心的幫助下，吳子龍
行「二次創業」，吳子龍便是其中一
都要靠自己慢慢摸索，忙了幾個月，
正籌備新公司的開業工作。回望創業
個例子。
仍未有太大進展。」正當吳子龍一籌
的過程，他認為有不少問題其實可以
吳子龍在澳門經營貿易生意多
莫展之際，他從朋友處得知街總在橫
輕易解決，甚至避免。他建議澳門居
年，一直都有把事業遷至內地的想
琴開設了綜合服務中心，專門協助澳
民在進入橫琴創業前，必須事先瞭解
法：「與澳門相比，內地有更豐富的
門居民解決在橫琴的居住、就業、創
個人或企業創業的相關政策和法規，
資源和人口，利於業務拓展，加上勞
業等難題，於是便向橫琴中心求助。
以盡快融入內地的商業環境；其次是
動力和租金較為低廉，經濟壓力較
橫琴中心得知吳子龍的情況
密切關注稅務優惠和扶持項目，充份
小。」近年，他留意到國家正大力支
後，利用豐富的經驗，給予很多幫
利用外來企業的身份優勢。吳子龍舉
持粵港澳大灣區的經濟建設，橫琴作
助。由公司選址、資料遞交、部門協
例：「橫琴不同區域的創業園地，皆
為澳門經濟發展的重要場地，更推出
調……，開設公司的每一個流程，都
有不同性質的援助政策，例如減免租
了不少有利於澳門人創業的扶持政
有專業人士協助辦理，使吳子龍能夠
金、員工津貼等，如選擇到適合自己
策。商業市場的劇變，使吳子龍意識
專注於研發產品和拓展市場，加快站
的創業區域，就能使利益最大化。」
到，這是進駐大灣區的好時機，於是
穩檼腳。對於橫琴中心的服務，他以
最後，吳子龍特別提醒創業者，
着手把業務遷至橫琴，跟隨國家政策
「盲公竹」作比喻：「街總對內地的
要多做市場調查，如能在發展定位不
而行，期望在大灣區中收獲良好成
相關法例和手續步驟都十分熟悉，會
一的大灣區城市中，找到與自己產業
績。
不吝地向澳門居民伸出援手，提供資
匹配的城市，事業發展定可事半功
訊和幫助。對於首次在內地創業，不
倍。
儘管有開設公司的經驗，但營商
71
工聯推行多項服務 促灣區勞資和諧共融
澳 門工會聯合總會廣東辦事處主任 林雅容表示，澳門職工和企業在內 地仍受到不少法律限制，因此工聯 正密集出台紓困措施，期望成為兩 地勞資關係的橋樑。
72
工合理權益，屬會團體共有 70 個，其中包括 6 個總工會，多年來，工聯
秉持「發揚愛國愛澳精神，廣泛團結澳門僱員，擁護一國兩制和基本法，參與特 區建設，促進社會進步和經濟發展」的宗旨，推動建立更和諧的勞動關係。 隨着粵港澳大灣區建設深入推進，澳門職工得到新階段的發展機遇，工聯亦 積極響應政策，在內地城市設立多個職工服務中心，提供法律諮詢服務，為推動 大灣區和諧勞動環境作出貢獻。
助適應灣區勞資環境
大灣區規劃的落實，促使澳門居 民積極向大灣區城市尋求發展，但城
《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
市間政策和法例的差異，成為「開荒
的推出，讓不少澳門居民選擇前往大
者」前進路上的阻礙。林雅容指出，
灣區生活、學習和工作，為更好幫助
目前工聯收到的求助個案，約九成涉
澳門居民解決在灣區生活中遇到的障
及法律問題，其中以勞資關係和買賣
礙，工聯於 2018 年 9 月率先在珠海設
投資方面最常見。「澳門職工、企業
立首家合法進駐廣東省的境外非政府
和投資者由於身份原因，在內地遇到
組織――澳門工會聯合總會廣東辦事
勞資糾紛和投資爭端時，未必能運用
處（下簡稱「廣東辦事處」），憑藉
當地的法律維護自身權益。粵澳兩地
多年的服務經驗和對城市發展脈絡的
的人才和經貿交流，帶來新的用工模
瞭解，積極為在灣區城市生活的澳門
式和投資形態，有關法律訴求亦變得
居民提供協助和諮詢服務。
更多元化。大灣區發展不僅帶來機遇，
澳門工會聯合總會廣東辦事處主
亦為城市的互通互融帶來考驗。」
任林雅容表示，廣東辦事處自投入服 務以來，至 2020 年 10 月，處理了 529
提供免費法律諮詢
宗個案，共幫助 835 人。她表示，求 助個案有上升趨勢，反映澳門居民對
益，增強與內地工會組織的聯繫，工
相關服務有需求。
為瞭解求助者的實際情況，林雅容會和社工一同前往家訪。
為了維護澳門職工和企業的權
為了讓更多澳門居民瞭解工聯廣東辦事處的工作，工聯 不時都會在澳門社區進行宣傳活動。
73
文：陳錦城 圖：宋楚珊、受訪者
成
立於 1950 年的澳門工會聯合總會（下簡稱「工聯」），一直致力爭取職
為了促進兩地職工和諧共融，工聯和珠 海市總工會定期合辦珠澳職工文化節， 除了綜藝匯演外，還設有演講、歌唱等 比賽，讓兩地職工在各展所長的同時， 加強對工作地區的歸屬感。
珠 澳法律諮詢服務團隊會為澳門居民 提供免費的法律諮詢服務
74
聯發揮維權職能，於 2020 年先後與珠
各種緊貼民需的服務推出，有賴
海市總工會和橫琴新區總工會合作，
工聯與內地相關機構建立緊密聯繫。
在珠海橫琴分別成立了職工之家和珠
林雅容稱：「工聯與珠海市總工會一
澳職工交流服務中心，期望透過搭建
直保持友好關係，透過該會，與內地
勞資關係調解平台，為職工和創業人
政府部門建立恆常的溝通機制，為求
士提供諮詢服務，以及跨境勞動糾紛
助民眾提供即時的輔導或轉介服務。
的替代性解決方案。此外，工聯亦加
另外，兩地工會簽署《珠澳工會推進
緊提供培訓服務，增強個人及企業對
粵港澳大灣區建設合作協定》，共同
內地勞動法的認識，從源頭減少法律
開展供珠澳職工一起參與的文娛康體
差異造成的糾紛。
活動、心理關懷活動等，加強兩地職
針對澳門居民對法律諮詢的需求， 工聯的法律顧問與珠海市總工會職工
工的溝通和互助，構建跨區和諧勞動 關係。」
服務中心的志願服務律師攜手合作，
林雅容指出，工聯在內地開展服
組成「珠澳法律諮詢服務團隊」（下
務的時間不長，目前正積極研究擴大
簡稱「法律團隊」）。林雅容介紹，
服務範圍和層面，例如開設新的辦事
法律團隊由 20 多位澳門律師和 50 多
處，提供更多職工康樂活動等，但受
位內地律師組成，以輪班制在珠海總
疫情影響，有關項目的開展受阻。因
工會職工服務中心開展服務，澳門居
此，近期會以鞏固現有服務為首要目
民在澳門或內地遇到法律問題，都能
標，期望透過查找不足加以改進，繼
在職工服務中心得到免費的法律諮詢
而打造更完善的職工服務陣地，為大
服務。
灣區的融合和發展作出更大貢獻。
南灣舊法院大樓 的建築特色 76
文：呂澤強 圖：陳思禮
舊
法院大樓是澳門一座已評定為「具建 築藝術價值之樓宇」。過去十多年，
文化部門曾考慮將其改建成「新中央圖書 館」，隨着新中圖選址定於舊愛都酒店， 舊法院大樓將保留原貌予司法機關使用。 這座外形莊嚴的政府設施，究竟具有怎樣 的建築特色？
原址先後三幢建築 現有的舊法院大樓落成於 1951 年， 於翌年揭幕，落成初期曾是多個政府部門 的辦公場所，包括當時的財政廳、民政廳、 經濟廳、公鈔局及法院，因此有政府合署 大廈之稱；其後，因地方不敷應用，上述 機構相繼遷出，整座大樓只作法院用途。 澳門回歸後，大樓正式更名為初級法院， 直至 2003 年初級法院遷出。 在介紹舊法院大樓建築之前，先說說 該地塊過去曾興建過兩座建築物。 首先是 19 世紀，從英國畫家錢納利 及其同期畫家的畫作可見，該地塊曾有一 座以葡萄牙簡樸建築風格建造，牆面開有 木窗、採用西式坡屋頂的樓房，為當時總 督官邸，其入口旁邊設有小花園，房屋正 前方面向海處建有聖伯多祿小炮壘以作防 衛。 到了大約 1859 年，前述的總督官邸 樓房被另一座新古典建築物取代。該大樓 沿街立面初時採用文藝復興風格設計，立 面中央上部建有三角形山牆，一樓建有凸 出的陽台，後來，大樓立面中央的三角形 山牆被拆除，並在屋前加建了新古典式樣 的入口涼廊與柱廊陽台。據史料記載，該 建築物是政府辦公樓，至 20 世紀 40 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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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受白蟻侵蝕嚴重，1946 年澳葡政
書寫的中文記號，證明當時是由華人
府決定將其完全拆卸重建，其後才建
負責承建工程。
成今天我們見到的南灣舊法院大樓。
大樓內部空間的裝飾採用現代幾 何化的層級式裝飾線，帶有裝飾藝術
外觀具權力威嚴感
風格，而地面的材料，除了地面層入 口大堂採用有斜放方形裝飾的水磨石
新的政府合署大樓（即後來的 南灣舊法院大樓）經過 3 年的建造工 程，於 1951 年 5 月 21 日落成。 新大樓採用略帶古典氣息的現代 風格設計，樓高三層，立面採用古典
之外，走廊的地面均採用紙皮石，並 有水磨石的牆基腳線。 主樓梯是室內最具古典裝飾元素 的構造，在扶手欄杆可見帶橄欖葉的 卷草式裝飾。
三段式的設計，並以水平線為主要裝
整幢建築物內部，除了主樓梯、
飾元素，以凸顯建築物的恢宏。立面
走廊鋪地、門框帶有古典元素，整體
的中央部則略向前凸出，兩側採用四
設計偏於現代性，亦受裝飾藝術風格
根三層樓高的愛奧尼式巨大古典柱以
的影響。
強調其高度。頂部體量加高，回歸前
關於大樓內部空間原本的用途，
飾有巨型的葡萄牙國徽，相對兩旁三
由於經過多次的改動，已經難以確
列的橫向窗戶，中部的設計更彰顯縱
定，唯一肯定的是原本法庭大廳的位
向性，加上入口的寬大雲石階級，讓
置。根據 1952 年法院的開幕記錄，
大樓更顯莊嚴。
當時的法院設於政府合署大樓的一
大樓外牆採用二十世紀上半葉流
樓，法庭大廳就是現時用作「黑盒劇
行的「上海批盪」（水洗石米）飾面
場」演出的空間。按照當年報道，法
以模仿花崗石的質感，增加建築物的
庭大廳的內部裝飾全部採用黑色木材
堅實感，整體設計帶給人一種權威和
建造，門窗均掛着紅色窗簾，大廳天
嚴肅的印象。正正反映了當時葡萄牙
花吊着四盞吊燈，亦裝有吊扇。從當
獨裁政權要宣示的形象，葡萄牙建築
時照片可見，法官台靠着黑色背板，
史稱之為「新國家風格」。
有矩形格線裝飾，正中央頂部懸掛着 葡萄牙共和國國徽，背板兩側設有門
內部設計重理性功能
以通往後面的辦公室。法庭大廳的門 都帶有古典裝飾，其上部裝有黑色木
大樓的內部平面以對稱設計為
門簾盒並設有紅色門簾，大廳內的
主，中央建有貫通三個樓層的主樓
窗上部亦有黑色木窗簾盒，並掛着窗
梯，其兩側是矩形天井，加強日照與
簾。天花是採用平坦天花，有簡單邊
通風效果。整個平面類似一個橫放的
線裝飾，並設有四個圓形凹洞以掛水
「目」字，主樓梯和兩側天井將大樓
晶吊燈。
分為前後兩區，並以寬闊的走廊將兩
筆者曾在 1990 年代隨故友朱健
區的各個空間相連，設計非常着重理
大法官參觀過當時的法院大樓，回歸
性與功能考慮，並順應澳門的氣候。
後亦曾再次參觀，法庭大廳的原有設
大樓採用鋼筋混凝土結構，間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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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及裝潢一直維持至 2008 年。
採用混凝土預製磚，在幾個房間天花
回歸前，大樓一樓還設有兩個小
的混凝土樓板，仍可看到建造時用墨
型法庭，一樓後半部是當時法官使用
的圖書室，其書櫃的設計具有 1990
大樓的圖則是 1949 年繪製，繪製者
年代流行的風格。
是 工 務 局 繪 圖 員（desenhador） 李 珠
另外，位於二樓後半部的兩間囚
（António Lei），當時工務局局長是
室，及位於二樓後部連接前司法警察
José Baptista 工程師，設計方案極可
局的鐵樓梯，均見證了昔日運送疑犯
能是在部門主管的指導下由繪圖人員
和囚犯的歷史。
繪畫。李珠的兒子李銘根（José Lei）
值得一提，回歸前放置在主樓梯
1950 年亦在工務局擔任繪圖員，因此
的「正義之神」泰美斯（Themis）雕
在大樓建造工程中，李銘根亦可能參
像，出自居澳意大利雕塑家夏剛志之
與了工作。至於大樓的建造工程，是
手，而神像的原型取材自雕塑家的女
由美國畢業的華人工程師周滋凡的公
兒，可惜該雕像在回歸後不知所終。
司承造，不幸的是，周滋凡的兒子在 該工程期間因與工人發生爭執而失去
繪圖承建皆是華人
生命。後來，李珠在 1960 年代末至 1970 年代曾在澳門開設工程公司，其
最後，究竟這座威嚴的大樓是誰 設計？ 筆者從檔案資料的研究得知，
子李銘根自 1960 年代則在香港當建 築師，設計了澳門的莉娜大廈及香港 文化中心等現代風格建築物。
南灣舊法院大樓後方是昔 日的司法警察局
作者介紹
呂澤強 生於澳門，畢業於葡萄牙里斯本 建築學院，其後於法國巴黎夏約 高等設計研究中心進修，為首位 取得法國文化遺產建築師資格的 華人建築師。
進入大堂即見古典的主樓梯 79
文：陳思國
題頭畫：陸曦
圖：陳思禮
人不識字，要向遠方親友報信問好，就得請人代筆。古時，投考科舉落第的鄉村秀才，
有文字以來，書信就是人類傳遞消息、交流情感的工具。在教育並不普及的時代，許多
寫信先生以筆墨代傳家書 電報生憑音波收發信息 自
除任教私塾之外，往往也替人代筆，換取一點酬勞，除書信外，也代人繕寫喜帖、訃文。略有
世紀中葉教育普及，文盲掃除，才日漸式微。
點名氣的，可能受聘於商賈之家。隨着手工業和商業興起，漸漸多人聚居於城市，在街頭擺攤 代寫書信，逐漸成為一門行業。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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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70 年代街邊寫信（歐平《澳門舊事》）
營地街市周邊多寫信檔
在清末以前，從事代寫書信維生者 多是落第書生、落魄文人，他們四體不
在中國幾千年的封建歷史中，女性
勤，幹不了粗活，最大的本領就是懂文
絕少有受教育識字的機會，故代書者都
墨、寫得一手好字，其中沒有機會或不
是男性，以此為業者被稱為寫信先生（此
願受僱於東家者，擺攤代書也是一條出
中的「先生」，不是一般社交的尊稱，
路。昔日讀書人，除習書經，不少兼學
而是特別對有學識者的敬稱，舊日對學
醫卜星相，故有寫信先生兼營占卦相命、
校老師就稱教書先生，商店管帳的也叫
卜吉擇日之類生意，或以代書為副業。
先生），在廣東坊間和港澳地區則俗稱
科舉廢除之後，也有一些西式學堂出來，
之為「寫信佬」。
甚至出洋留學回來的讀書人，加入代書
澳門大部份居民祖籍廣東、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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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業。
來到澳門工作或定居後，常會向家鄉親
代書營生收入微薄，難以承擔店舖
友報個平安、談談近況，不識字者就會
租金，幾乎都以攤販形式經營。通常在
巡走於南洋、香港、開平之間。
光顧寫信先生。
街市（菜市場）周邊擺檔，方便婦人們
（網絡照片）
從這則巡城馬廣告可見，該巡馬
買菜前後來光顧。在澳門，寫信檔最
自己的意思、不熟悉書信格式等等，
為集中的是營地街市周邊，這裡不僅
也會請人代筆。本身既不識字，身邊
靠近郵政總局，附近還有許多政府機
又無識字的親友者，接到家書，就會
構、律師樓，不乏辦理商務、民政事
請代筆的寫信先生朗讀一遍，然後口
務的客人。
述回覆。寫信先生聽後，會先在腦子
代寫書信的生財工具很簡單，一
裏整理、思考一下，將構想向委託人
張寫字枱或是摺合式的板枱、筆墨、
敍述一次，確定無誤始行落筆，再有
信紙信封，小量參考書便夠了，部份
補充，就寫在後面，所以多是寫一遍
也代書外文的攤檔，會有一台打字機。
就可「交貨」，很少「廢品」。 寫好信函和信封後，就可以交給
媽姐是最大客戶群
客人自行投寄，也有一些書信攤會準 備郵票，讓客人購買貼上，甚或代為
筆者童年（1949 〜 1959 年）在澳
往郵局投遞。若有附帶小量財物（如
門所見，書信攤的顧客大部份是女性，
匯單、藥物、衣物）的信件，會一起
尤以來到澳門打「住家工」的順德「媽
代交「巡城馬」送去，當然費用另計。
姐」最多。舊時代重男輕女，女性讀 書識字者稀，而離鄉別井孤身在外的
巡城馬穿行省港澳
媽姐甚重親情鄉誼，經常寄信回家鄉， 尤其在戰亂之後，更時刻想知道家人
所謂巡城馬，也是一門古老的行
鄉親近況，與鄉間書信來往比較頻密，
業，與古代專職傳遞工作的驛夫相似，
故成為書信攤的最大客戶群。
亦如今天的速遞員，只不過巡城馬多
此外，有的人略懂幾個字，看報
屬「單幹戶」。到了清末，大批華工
紙沒問題，但未能流暢地用文字表達
出洋後，稱為「水客」的群體架起僑
昔日的媽姐於街邊代寫家書（網絡照片） 83
匯僑信的跨國橋樑，專為僑胞僑眷服
巡城馬快捷，因而巡城馬一直有其市
務，其中以五邑的業務最為發達。另
場。直至郵政逐步完善，到 1960 年代，
一方面，單在廣東省內經營的巡城馬，
巡城馬業務才告消失。
則以省（指省城，即廣州）港澳為中 心，在周邊城鎮若干商舖掛單設點收
代寫招牌婚嫁文書
件，定期往返於各城鄉之間，為客人 代寫家書收入微薄，寫信先生必
傳遞口信，帶信送物，甚至帶人（陪 同）到異地，沿途照顧飲食，安排交
須多方經營始能維生。
通住宿。他們不但需要熟悉營業範圍
在營地街市周圍的寫信先生，不
的鄉鎮交通與街道，廣泛的人脈與強
少通曉外文和商業條例，可協助「入
健的體魄更為重要，因為當時的交通
禀」做各種申請、申報手續，他們掛
不便，經常要轉幾趟公車、過幾趟橫
起的招牌就不是「代書」而是「秘書」
水渡，才能到達要去的城鎮，再要徒
了。
步送件到目的地，一對「鐵腳」日行 十里八里是經常的事。
代商店書寫宣傳字條也是常有的 業務，如食肆茶室推出新菜式、商店
十九世紀八十年代開始，內地與
進行「大減價」，店中沒有寫得好字
港澳先後建立起近代郵政服務，但其
者，就會光顧書信攤。薦人館門楣與
網點疏落，派遞人手不足，由澳門寄
門外告示牌張貼的招工字條，也多出
信回鄉，往往需時十天八天，還不及
自他們的手筆。
上世紀中，澳門已與內地郵政機關往來，於關閘交換郵袋。（網絡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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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商人十分重視「招牌」，能
漢字電碼本――《電報新書》。1881
請到名家題字固然最好，退而求其次，
年，澳門人熟知的鄭觀應出任上海電
會請大字寫得有氣勢的寫信先生幫忙。
報局首位總辦時，將《電報新書》增
有的寫信檔標出「大字招牌」的廣告
編為《中國電報新編》，並一直使用
語與樣辦作招徠。
到清朝末期；民國後至 1990 年代該書
其他業務還有代寫婚嫁文書、嫁
進行多次增修，都以此為基礎。如今，
娶喜聯、賀帖喜柬等等，故婚嫁旺季
港澳居民身份證的中文姓名下方，都
也是代書生意的旺季，但最忙的季節
附有四字一組的數字，就來自四碼電
是歲晚。踏入農曆臘月，不但代寫家
報編碼。
書增多，還要寫備大量揮春、春聯、 休業和啟市公告等等。整個月的繁忙，
電報新聞發佈全球
帶來全年最好的收入，直到大除夕吃 團年晚飯前，寫信先生才會開始休息 較長時間。
上 述 的 電 報 編 碼， 都 是 通 用 的 「明碼」，如個人、企業、機構（特 別是軍方）之間，為免傳送的內容外
電報通信省時省力
洩，就會使用僅彼此明白的另一套「密 碼」，所以在小說和影視作品中就有
時 近 歲 晚， 寫 信 先 生 寫 備 揮 春 售 賣。（網絡照片）
將書信以郵遞方式送到遙遠的異
了破譯密碼專家的角色。
地，耗費的時間和人力資源很大，且
即使是明碼電報，一般人也聽不
常會因各種意外而誤事。當異地聯繫
懂從收報機傳來「滴滴答滴 - 答滴答
日趨頻繁之時，費時費力的通信方式，
答 -」的聲音信號，更不懂發出信號，
窒礙着社會發展，而電報的發明部份
只有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士才能掌握，
解決了這個難題。
於是產生「電報生」這行業，他們服
大約在十九世紀三十年代，英國
務於軍方等政府機關、專營電報的企
人發明了電報的理論並製成了電報機，
業、通訊社、報社、金融機構、大企
最初用於火車站之間的通訊，同一時
業等。
間，美國人摩斯（Samuel Finley Breese
電報大大增強信息傳送速度，對
Morse，1791 年 4 月 27 日 〜 1872 年 4
工商業發展起着重大作用，也推動了
月 2 日）首先實踐使用電報機。他利
新聞事業的全球化發展。電報進入實
用電流（有線）或電磁波（無線）作
際應用――特別是無線電發明後，國
載體，以電脈衝信號的長短對應「點」
際性的大型通訊社紛紛以無線電報發
和「劃」，再以點、劃的不同組合對
佈新聞。
應英文字母和數字、符號，編成此後 世界上最通用的「摩斯電報碼」。
在香港的中文報社中，華僑日報 於 1925 年創刊後不久，即轉發英國路
電報應用傳到中國後，摩斯的英
透社的電報新聞，其派駐廣州、上海
文電報碼不適合中國國情，1873 年，
等內地大城市的記者，也以電報發回
法國駐華人員威基傑（S•A•Viguer）
當地新聞。其在澳門的分支報社華僑
採用由四個阿拉伯數位代表一個漢字
報（1937 年創刊），更是澳門最先轉
的方法（稱為「四碼電報」），挑選
發電報新聞的新聞機構。先父曾先後
李 得之（李德勝）《畫說澳門》
了 6,800 多個常用漢字，參照《康熙字
於太平洋戰爭前後在這兩家報社擔任
之賣揮春
典》的部首排列方式，編成了第一部
電報生，也是服務於港澳新聞機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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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斯電碼的英文字母及數字，由不同排序的符號「•」及「—」 組成，只要依照用法及規則，即可解讀成文字及句子。
上世紀六十年代引入澳門的無線電報設備，現存放於通訊博物館中。
最後一代電報生。因為到 1950 年代
文字譯成電碼），然後由電報生以
中後期，港澳報社紛紛改用字條收
摩斯電碼拍發至終點地的郵電機關，
報機（將收到的信息在紙條上打孔，
再由郵差派送至收報人處。
仍須人手翻譯為文字），再不久，
由於發送電報的服務收費以每
收報機可以將收到的信號轉化為文
字（詞）計算，且價格並不便宜，
字打印出來，無須電報生翻譯，先
故電文內容都會盡量精簡，以省費
陳思國
父也由電報生調任編輯了。
用。據澳門郵電局的資料，在電話
資深傳媒工作者。50 多年筆耕
尚不普及的 1960 年代，由澳門拍發
不斷，作品體裁多樣，題材廣
電報往氹仔和路環，每 12 字收費 3
泛，風格多變，散見港澳報紙
毫 6 仙；拍發電報前往國外則更為
雜誌。
即時通訊取代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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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紹
由於電報技術可用於軍事、國
昂貴，例如拍電報往葡萄牙，每字
際金融交易等敏感範疇，各國、各
收費 3 元 6 毫 5 仙。而在當年，一位
地區政府對電報收發都有規限，個
小學教師的月薪才 200 多元，1 毛錢
插圖畫家介紹
人或民間機構必須申請獲准才能裝
可以買到一碗白粥和一根油條了。
陸曦
置和擁有、使用收發報機（包括商
通訊科技不斷發展，繼電報之
澳門出生美術家。中國美術家
業性質與業餘性質），一般公眾收
後，電話、自動交換電話、國際長
協會理事、現屆澳門美術協會
發電報，都由政府的郵電部門或專
途電話、傳真機、無線電話陸續登
會長、中國西藏文化保護與發
營機構提供收費服務。
場，到二十世紀末，各國和地區的
展協會理事。參加歷年澳門美
澳門的公眾電報服務在二十世
公用電報服務機構陸續停運，皆因
術作品聯展，曾在澳門、香港
紀初就開始，在議事亭前地的郵電
互聯網普及，不論是語音、文字、
舉辦《陸曦、吳衛堅美術作品
大樓建成後，公眾若要拍發電報，
圖像、影像都可以由個人隨時隨地
展》，在葡萄牙舉辦《陸昌、
會 前 往 其 24 小 時 營 業 的 郵 電 廳 辦
即時傳遞到世界絕大部份地方，電
陸曦、吳衛堅美術作品展》，
理，先將電報收發人資料、電文內
報的功能被逐步取代，如今已離開
是大型系列電視紀錄片《鏡海
容填寫在發報單上（如果是中文，
公眾生活，只有極少的特別專用範
歸帆圖》中百米畫卷的作者及
還須參照電碼本或者付費讓人把中
圍仍會使用電報。
總監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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