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中國篇
CONTENTS 2017年3月1日出刊
持平的2016年，趙無極、吳冠中、朱德群奠定 華人現代宗師地位，曾梵志穩坐當代天王，艾 未未與劉韡強勢崛起
98 現代藝術天王誰與爭鋒
No.113
2016 2017
中國當代版塊誰能勝出？｜林亞偉
三強鼎立之外 席德進重返榮耀｜游如伶 穩住陣腳的一級戰將下 藤田嗣治黑馬突圍｜陳芳玲
Markket Resear Mar arcch 單色畫制霸拍場 金煥基獨占鰲頭｜陳芳玲
亞洲藝市報告
成長趨緩之下 各國代表浮出檯面｜陳意華
02
台灣篇 市場在觀望中篩選出真正的領頭羊，現代藝術 精品持續上揚，而當代藝術區塊明顯式微，中 生代藝術家面臨更嚴峻的考驗。
03
日本篇 雖然海外藏家撐起日本現當代藝術市場的一片 天，但除了奈良美智、草間彌生、白髮一雄， 還可以期待誰呢？
04 05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88 保利香港 五周年誌慶｜編輯部
韓國篇 韓國藝術市場不僅受益於新一波活絡的熱錢 滾動，也顯示了收藏家重新定位拍榜明星的 氣魄。
東南亞篇 受到全球景氣的衝擊，去年現代藝術價格雖締造新 紀錄，但成長幅度已趨緩，展望2017年，現代藝術 高峰面臨挑戰，當代藝術則是潛力新銳相互爭鋒。
PREVIEWS 拍賣預告
84 日本iArt
2017春季拍賣會預展｜游如伶
86 香港蘇富比 2017春季拍賣會｜編輯部
150
SPECIAL REPORTT
19 galleries you must see see 香港巴塞爾重磅來襲！ 香港巴塞爾重磅來襲 ｜編輯部
64
市場動向 FLASH
58
觸動心靈的瞬間 進入霍奇金的粉紅世界｜林琬娸
59
一花一世界
60
溫暖寒冬的熱情 黃柏仁歐洲巡訪｜紅野畫廊
61
與土地相親
62
躍然紙上的工筆仕女 態濃意遠淑且真｜大觀藝術空間
64
來自北歐的情人節獻禮
68
跨越世紀的濃烈色彩 《世紀藏春》新書發表會｜陳芳玲
70
2017，為藝術而戰！ 全球動盪，奮起的藝術界｜徐佳蕙
74
新興市場潛力 藝術品抵押貸款趨勢｜Silke Rochelois
76
敲開中國巡迴的大門 斯庫利武漢展覽最終章｜翁浩原
80
創造時代的品味 反映市場走勢的攝影作品｜artprice
藝市鎂光燈
SCANNER
薩璨如轉化內外在如絮 走進鍾奕華的時光織錦｜陳意華
市場掃描
68
埃利亞松點亮中信
藝術脈動 ART FAIR 博覽會直擊
EXHIBITON
120
具象之外的詩意空間
122
從初心出發
126
串聯九十年歷史 日動畫廊「線性漫遊」｜陳芳玲
展覽大觀
｜陳芳玲
前進2017 Art Central｜編輯部
2017台北新藝術博覽會｜編輯部
128
是靈、是美、是信仰 迎接James Turrell的萬丈光芒｜徐佳蕙
132
日不落的亡靈，你為何蘇醒？ 在「殖民」與「後殖民」間的藝術轉向｜李素超
138
對未來歐洲的想像 12組藝術家英國聯展｜林逸欣
140
梳理十年藝術脈絡 吳季璁談香港首次個展｜林琬娸
144
以社會議題入畫 艾爾米塔什眼中的非洲｜林琬娸
146
串珠織就藝術對話 麗莎．露香港首展｜林琬娸
148
視畫作為情感的傳送口 瑪雅．海薇2017蛻而新生｜陳芳玲
128
｜林亞偉
SPECIAL REPORT
文
172
游如伶
生活藝術
韓國畫廊教母：李賢淑
190
打造世界級的Kukje Gallery！
184
鍾經新，傳奇女子的藝術路 從台中走向世界｜陳意華
194
與作品活在一起 專訪鋼琴家賀夫（上）｜焦元溥
198
自然與否？ 擁抱葡萄酒的原生風味｜聶汎勳
200
夢幻逸品 Porsche 901 & 993 Convertible｜Benson Chiu
202
伊斯坦堡的呼愁12｜阮義忠
206
意識沒有邊緣｜黃子佼
藝流人物
樂響園圃
聶飲釀
車世界
38
攝影故事
藝術不設限
184
名家專欄 50
恩斯特．巴拉赫的藝術
56
重溫光與空間運動│吳華
36
古物今說
38
冷眼熱筆
42
我的美術史 另一個人的收藏｜姚謙
44
魯迪之眼
46
周彤談藝 中國審美精神食糧｜周彤
48
上海觀察
34
一代宗師｜林亞偉
王德育．藝想
宗教情懷與人文內涵｜王德育
多姆斯收藏
名家專欄
190
編輯手記
常玉的背後
｜洪三雄
歌神的藝術感動｜簡秀枝
迷人的旅程｜Rudy
再會楊永德｜祝君波
｜林亞偉
EDITORIAL
一代宗師
2
月14日情人節前的周末，台北南港的中國信託金融園區，B棟大廳， 正緊鑼密鼓施工，鷹架已經搭到3層樓高，現場施作人員各就各位，
就等著一顆球入住新家。這是由2175片玻璃組成的球體，重400公斤，將 懸吊於大廳！這是一顆國際上鼎鼎大名的球，是藝術家埃利亞松（Olafur Eliasson）的創作。中國信託這處空間，開放給所有人，一睹埃利亞松的 作品。台灣，終於可以見到埃利亞松透過「鏡」與「光」，萬般變化的奇 幻世界。 埃利亞松是這十年間崛起國際藝壇的藝術家，去年亞洲即有龍美術館 與三星Leeum美術館為其舉辦大展，同年的凡爾賽宮展，同樣驚豔世人。 唯一可惜的是，寶島台灣一直難有機會親炙其作。這一次，中國信託收 藏《Enlightenment Sphere》作品，在公共空間展示讓所有人能近距離感 受，是今年最好的情人節禮物。當台灣美術館體系，尚未能邀展埃利亞 松之際，民間企業的收藏與展示力量，恰能補位。在台灣身陷經濟成長停 滯，各方思考國家競爭力之時，一步一步紮根提升藝術素養，開發大家的 想像與創造力，才有機會挑戰附加價值更高的產業發展。埃利亞松的一顆 球，能帶給多少人感動與改變，我們並不知道，但沒能親眼看到這一顆 球，我們就不知道北歐有這樣一位宗師級的藝術家，他創造出如此瑰麗作 品背後的故事。不同的人，各自能從作品的科技成份，藝術家的成長背景 與創作思維，汲取不同的養分。 這個月，還有一位藝術家的故事值得推薦。中平卓馬，被譽為「變作 相機的男人」，是引領日本當代攝影史的宗師。2月，亦安畫廊台北推出 「中平卓馬」個展，是藝術家2015年逝世後，家屬決定的第一檔展覽， 值得推薦讀者透過展覽進入中平卓馬的相機世界。這位在收藏市場上名氣 還比不上荒木經惟、森山大道、杉本博司的藝術家，但卻是日本攝影史上 已然公認一代宗師，喜愛藝術的我們，品讀他的人生與作品，必然會有各 自的收穫。 邁入3月，亞洲最重量級的藝博會香港巴塞爾藝術展要登場了！本屆， 台灣畫廊達10家參展，是歷年最多的一次，編輯部整理國內外19家參展 畫廊精品，提供讀者參考，誰家作品，能成為將來的一代宗師？
34
COLUMNS
知名音樂人暨收藏家 姚謙 劉小東《父與子》．1989。
五年級生，是個略微過動的文藝中年，最大 的興趣就是工作、思考、旅行以及嘲笑自 己。由於藝術收藏想法跟別人不同，才開始 撰寫專欄。收藏是一件很自我以及與時間賽 跑的事，如果讀者欲知細節，請看專欄。至 於代表作？都是些不足上墓誌銘的東西。
最 另一個人的收藏
近，如火如荼的在為紀錄片
於是我很快的決定對紀錄片表達
《一個人的收藏》做最終階
支持，並從《他們在島嶼寫作》的工
段收尾。這片子緣由於兩年前，集
作創者中找到了徐浩軒合作。與浩軒
結一些我曾經在藝術雜誌寫過的文
溝通刻意不重複文學主題，另尋題
章出版，在整理那本書的過程裡忽
材，因為《一個人的收藏》書籍即將
然有所感，閱讀紀錄片電影與收藏
出版，藝術也是他陌生卻想嘗試的題
都是我最難捨的愛好，生活都從兩
目：因為感受到此刻的亞洲藝術已經
者中得到許多養分：同時也感受到
有著不同過去的變化，而我正好熟悉
從事藝術工作與紀錄片工作的從業
可以提供人脈、渠道、資源，或許可
人員在榮耀成果前的辛苦。於是
以讓他做挖掘出不同的觀點，於是提
想著如果我能節省些買藝術品的預
案最後敲板決定。
算，支持一部紀錄片，也許對自己 人生是件有價值的事。
42
案子進行了一年多，透過這位 年輕的影像藝術工作者，之前偏重
《他們在島嶼寫作》是我近期佩
文學上的專業，這會兒進入藝術這
服的一部紀錄片創作，來自一位成
個領域，由他從一個新的觀點回來
功的企業家，他想支持長期喜歡的
對照自己。在整理資料與拍攝過程
文學，因此選擇藉支持紀錄片的方
裡，透過他的眼睛，我有機會重新
法，把一些也許漸漸被遺忘的二十
看到熟悉的藝術家朋友、不同的收
世紀當代文學作者的事情，透過年
藏者和從事藝術相關產業的人，描
輕一代華人的眼睛去留下一些影像
述這幾年在藝術圈發生的事、他們
紀錄。同時，也可以讓年輕的影像
的感想，以及種種狀態。這是一件
工作者，除了自己創作外，也透過
非常有意思的對照，我非常感動，
創作影響更多年輕人去瞭解二十世
能從一位影像創作者眼睛裡看到藝
紀初的華人文學。
術圈世界。
就在這個春節忙碌於《一個人的
既有寬廣時代感，又細節清晰、富有
許多人只眼見關於情慾部分描寫，當
收藏》後期製作的同時，有機會優先
當下感的好書。從清末外銷油畫到當
時我才明白在夏星作品的畫面以外，
閱 讀 到 一 本 期 待 已 久 的 新 著─ 好 友
代觀念藝術，從大時代事件「轟炸重
更多是與創作者文學閱讀間的對照和
劉剛先生書寫其收藏的《百感交匯》
慶」到小時代繪畫，從女性裸體像與
古今對照，跨越了性別、跨越了時
─ 這位低調、有品味的收藏者首次
雄性荷爾蒙到男性裸體像與同性戀
代，也跨越了固執、封閉的制度思
發表個人收藏的文集，看得津津有味
……一路讀著他的書，如同見著他的
維。也因為他的影響，讓我開始收藏
的同時，正好與我因為整理紀錄片時
人，有條不紊又條理分明，卻因為談
夏星先生的作品。當然，在閱讀他的
回顧自己這些年收藏的心情相對應，
的都是藝術所以處處浪漫！閱讀他的
書時，發現有許多我們共同欣賞的藝
在相互對照下感受很深。《百感交
文章，似乎進入一個剛柔並濟之人的
術家也分別在我們的收藏之列，這點
匯》是劉先生循序漸進、非常有條理
思想裡，在他眼中，藝術所反映出的
讓我沾沾自喜，覺得自己眼光還不算
地整理出不光只是收藏，而是更深刻
理性思考如此涇渭分明，而屬於藝術
差。
的收藏感想，讓我強烈的感受到閱讀
內在的情感也清晰透澈。
閱讀別人的收藏實在是一件非常深
比我更優秀的人的思考，絕對是一種
我們常常不容易看到理性之人的
刻而愉快的事，就像在之前的文章裡
讓自己客觀面對自己的方式。我與劉
感性面，然而在劉剛對於自己收藏的
常常分享的，我特別喜歡閱讀拍賣圖
剛先生算是不打不相識，我曾經與他
書裡、文章裡最打動我的，是他對每
錄裡，一些西方收藏前輩們的專拍。
在拍賣行爭過一張圖，當時我們彼此
一件作品透過理性而進入感性的理解
他們面對那個時代，如何用一生去與
互不相識；直到兩年後到他家拜訪，
部分。劉先生這份感性理解有著比純
藝術對話、與藝術生活。而閱讀同時
驚訝地發現劉小東的《父與子》當初
感性藝術閱讀者更開闊的包容性、和
代一位有思想的另一位收藏者，更是
是由他競得，那件作品是啟蒙我對中
迴避個人喜惡偏頗的私人因素，這的
珍貴與不可替代的經驗！收藏是不能
國當代藝術很重要的一扇窗。因為這
確是一種面對藝術最高級與大器的方
學習與複製的，但藝術收藏常常會讓
件作品讓我關注劉小東外，也開始了
法。外表上看來儒雅莊重的大律師，
我們更客觀地面對自己生命，也同時
對中國當代藝術的注意，那已經是
內心卻是如此自由，這是我所羨慕
讓自己感覺到─活著，並不寂寞。
2000年的事了。
的。在書中〈父與子〉
事過近20年了，後來有機會多次
的篇章裡可以清晰感受
與劉先生聊天，每次都是有收穫的學
到，他對於情感面的觸
習，不只在藝術上，在文學上、思
動與理解是如此的深
考邏輯、價值觀都是滿滿收獲，一位
刻。而他父子系列的收
專注的人，其內心世界是如此豐富與
藏，都是我曾經見過，
強大！當時，我強烈地感受到，劉先
且深深打動過我的藝術
生與我或其他人最大的不同之處，是
作品。
他看世界的視野與看待自己人生價值
我一直相信接近藝
的方式。他有非於常人的理性梳理能
術最大的好處，就是透
力，又有豐沛的感性。我曾在他家看
過藝術讓自己與時代、
到一些關於北京地圖與前衛當代藝術
與創作者、與別人最深
品的收藏，感受他交叉古今來對照自
刻地溝通，這點劉先生
己與自己生活的時代，這是多麼不同
是完全達到了，而且遠
於別人的收藏觀點。《百感交匯》書
遠走在我的前面。還記
中也是以這樣的對照方式，把收藏作
得，十多年前一個下午
品當時創作者的時代與思維，對照著
與他聊天時說著他對於
他的閱讀和資訊收集，交匯成了這本
夏星作品的理解，跨過
夏星《正月狂歡》．2000。
43
FLASH
高
古軒畫廊持續為香港帶來世界各地享譽盛名的藝術 家，在2017年的首檔展覽，迎來英國著名藝術家 ─
霍華德．霍奇金（Howard Hodgkin）。這個題為「粉紅世 界」的展覽色彩繽紛、五彩斑斕，共展出多達22幅油畫， 為藝術家於2014年至2016年間創作完成的作品，難以想像 已逾85歲高齡的霍奇金，創作如此澎湃激情。
觸動心靈的瞬間 進入霍奇金的粉紅世界 畫廊空間被劃分成4個區域，每個區域大概放置5幅作品，每幅的作品皆色彩奪目，策展人高古軒紐約總 監Ealan Wingate提到：展覽空間布置上，最重要的是如何令每幅作品能配置得宜，和諧拼奏出一致的音 韻。誠然每幅作品在需要觀賞者多前進一步細看的情況下，作品彷彿是在獨立空間中和議著彼此，全場唯 一的一組兩件組作品《Yes No》便是如此。 霍奇金在創作生涯的50年裡，多展出尺寸較小的畫作，迫使觀賞者與作品親密地互動，在零距離的帶動 下，彷如貼身感受藝術家的每道筆觸；這些筆觸看似隨心不經意，卻處處流露出每一筆的自信，不猶豫不 決、不拖泥帶水。他的作品往往私密細膩、構圖縝密，且富有洞察力，融入大量時間與思考，秉承持續探 索繪畫作為社會語言和純粹表現的雙重特質。另外，小尺寸方便藝術家隨時隨地隨意創作，記錄每一刻湧 現的思潮，而尺寸較大的作品則會在其倫敦、西法和孟買的工作室中創作。 霍奇金想分享給大眾的是觸動心靈的瞬間、片刻之間的所思所想等情緒起伏，將暫存的記憶轉化為純粹 且斑斕的色彩體驗。他透過具深度、力度和多變的筆觸，表達轉瞬即逝的私密時刻與難忘回憶。作品皆是 在木板上進行創作，而當中的創作過程、視覺結構和情感溫度，無不展現手、眼與記憶之間的關係與影響 力。關於媒材的挑選，有些是全天然不經處理的原始木材，有些則是來自於十七世紀的古董店；在木板上 著色需要多重工夫，重複塗上多層顏料，但這具挑戰性的畫板能使霍奇的顏料在上面滑翔─ 顏料所構成 的豐富層次，洋溢著感情和顫動的筆觸。而與畫布截然不同的是，每片木板帶有不同的肌理紋路，為每幅 巨作帶來獨一無二的視覺體驗。霍奇金的畫作獨樹一幟，體現明與暗、時間與情感的交替，突破了抽象與 具象的表現、敘述記事與純粹觀感，建立起與畫布和畫框傳統之間的對立關係。 （文
林琬娸．圖
高古軒畫廊） 1.2.3
香港高古軒畫廊「霍華德．霍奇金：粉紅世界」展覽 一 景 ， 展 期 為 2 0 1 7 年 1 月 1 9 日 至 3 月 11 日 。 （ C o u r t e s y Gagosian）
FLASH
睽
違18年，曾以代表性作品寫入台灣現代美術史頁中的薩璨如， 與双方藝廊負責人胡朝聖認識22年的她，終於有個展再現台
北。藝廊成立後，胡朝聖正式邀請她舉行個展。歷經3年構思與籌 備，2017年開春終以「內在之庭」為名，將遠從義大利運來的40 件相對其公共藝術較為小型的作品，按「宇宙之象」、「自然之 聲」、「聆聽一瞬」3個區塊展出。
一花一世界 薩璨如轉化內外在如絮 薩璨如1952年生於香港，成長於1960年代的台灣，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取得藝術與教育碩士後，前往 義大利卡拉拉山附近的皮耶特拉桑塔鎮（Pietrasanta）進行創作。曾獲第一屆中華民國現代雕塑展首獎， 並受邀參加威尼斯雕刻大展「開放2000」，2004年入選為英國皇家雕塑藝術協會會員。其大型公共藝術 創作在台灣與世界各地都可見蹤跡，線條精簡而優雅的作品淋漓盡致地傳達了極簡的美學與材質微妙的肌 理變化。 「內在之庭」的系列作品一如其公共藝術一貫的造型掌握與氣韻靈動，顯露了藝術家用藝術傳達的內在 哲思與外在體悟。《櫛瓜花》、《貝中之珠》、《銀杏葉》等，顧名思義是其觀察大自然花草生態後簡化 外觀而成的作品，抽象卻帶有寫實的味道。《一座山丘》自是一座山丘的造型，有趣的是她不避諱磨鑿時 意外發現的水晶樣貌，反視為上天的禮物，使之宛如倒映於山丘上的山嵐，西方元素卻帶有東方寫意的特 質。《丘浪》更是如此，除可作為茶几使用，上面起伏的紋理也彷彿立體化的山水畫造景。她說：「我想 將那些曾經在生命中體驗過的種種，在我的作品中完整地表達，將那些生命與大自然中的愛、感激、感動 與自由呈現在其中。」而從內心出發、不假外求的創作精神，恰如其分地反映在她所鍾愛的大理石上。 對她來說，石材不是硬的。反而像水，可以沖刷，也可以塑形。「大理石和我的個性比較接近：既剛硬 且光滑，它自身本具靈光與自己的生命。」薩璨如表示，手的感覺很重要：「磨不只是磨，還要摸。一般 創作者雕刻大理石時，會用上許多機具，但最後都得靠手來確定。」為完成《舞 者》真如兩個跳舞的人般悠長而柔軟的動感，其曲線是以藝術家主觀的手的經驗 而摸出來的。但上下顛倒皆成立且依然對稱的《穀》的曲線就是經客觀的電腦精 密演算出來的。《豆椅》則結合上述兩種方式且將大理石的粗糙與細密質地加以 並置，以衝突的樣態來對比和諧的造型，強化作品既合且離的雙面寓意。 鑽研不同造型與肌理變化逾30年仍不膩的薩璨如說：「對於這些穿梭於自 然、石材、心境之間關係的作品，我還有很多想嘗試的。更何況我有一個放滿 小模型的抽屜。沒靈感的時候，我就打開它。那個抽屜是我的花園。創作不只 不只 是一種生活節奏，還是對周圍觀察的體現。我在充分自由的空間與藝術 環境下，愈做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而這也是「內在之庭」企圖為 觀眾打開的另一扇心靈扉頁。（文
陳芳玲．圖
1 薩璨如《丘浪》．白色大理石．140×100×47 cm．2016。 2 薩璨如攝於「內在之庭」現場。 3 薩璨如《穀》．白色卡拉拉大理石．60×22×22 cm．2014。 4 「內在之庭」薩璨如個展一景。
双方藝廊）
FLASH
黃
柏仁在海外的藏家快速劇增，因此選定在農曆年間，應 邀前往歐洲幾個國家會見藏家，在當地畫廊在安排下舉
辦見面會及藝術討論會。1月24日至2月8日，連續巡訪倫敦、 奧斯陸、柏林、哥本哈根、都柏林、阿姆斯特丹及海牙。黃柏 仁說：「巡訪辛苦的地方在於移動過程，比方3天的時間，前後 各一天都在移動，只有中間那一天是在工作」。此時的西歐及 北歐溫度常在零度以下，然而粉絲們的熱情回饋能迅速化解移
溫暖寒冬的熱情 黃柏仁歐洲巡訪 動的疲憊感。 動 歐洲藏家們都是首次見到黃柏仁本 人，對黃柏仁的印象，就如同他的作品一樣，豎起大姆指，有著昂首向天 人 的飽滿自信，這份自信也感染了現場的每一個人。此外，歐洲藏家們也非 常喜歡黃柏仁的誠懇及笑容，自然沒有架子，就像他們所認知的內斂、 有修為的東方紳士。在巡訪結束後，藏家們也紛紛在社群網站表達希望 有修 能有機會再見到黃柏仁。 能有 丹麥藏家Claus Roager Olsem本業是經營飯店，他提到本來是想把收 丹 藏的黃柏仁中、小型作品放在飯店內，但由於太喜歡「狗札記」系列 作品了，最後捨不得放在飯店內，目前打算另在市場上為飯店覓尋黃 柏仁大型雕塑如《等待》、《地盤》或《不爽》。荷蘭藏家Anette T. 柏 Henriksen夫婦也趁這次巡訪，盛情款待黃柏仁，聊聊藝術與狗兒。每 H 一個定點的當天巡訪時程忙碌緊湊，除了與藏家粉絲的互動，還有簽 一 書會及座談會，同時歐美藝術市場經營者們亦抽空與黃柏仁進行推展 會議。 黃柏仁國際化的成果超乎自己的預期，且持續 快速地擴張發酵，每天在世界各地都有很多新朋友認識他的藝術、進入 快速地擴張發酵，每天在世界 入 他的藝術哲學。黃柏仁性格實在、內斂，見過他的人都知道，他不屬於拋頭露 露 面的個性；儘管比較喜歡單純的在工作室創作，但為了將「狗札記」的正向哲 哲 思帶給來自世界各地、形形色色的人們，他還是會在創作之餘偶爾抽空出去走 走。接下來還會有美國、南歐、中歐及亞太的巡訪行程，當地的藏家也都表達 強烈期待之意。 此外，在本次尋訪中，台灣駐外代表也紛紛前往關心，包括駐德國的謝志偉 代表、駐丹麥的莊恆盛代表、駐愛爾蘭的杜聖觀代表及挪威程其蘅代表。中國 駐丹麥劉碧偉大使也前往致意。適逢農曆新年期間，雖然黃柏仁還在海外工 作，但也得到華人外交使節朋友給予的溫暖支持。（文．圖 1-5
紅野畫廊）
1月24日至2月8日，黃柏仁連續巡訪倫敦、奧斯陸、柏林、哥本哈根、都柏林、阿姆斯特丹及海牙等地，與當地藏 家們相見歡。
FLASH
元
宵節的當天下午，緬甸藝術家鍾奕華「時光織錦」於 藝境畫廊揭開序幕，展覽現場熱鬧滾滾，溫馨活潑的
氣 氣氛，為開春增添不少洋洋喜氣。鍾奕華個展是藝境畫廊重 返東區的首場開幕展，負責人許文智開懷地說，藝術家的作 返 品深受藏家的喜愛，在開幕之前即有成交了，藝境畫廊開 春後的第一槌，滿庭芳香！ 1945年出生的緬甸藝術家鍾奕華，早年離鄉背景來台念
與土地相親 走進鍾奕華的時光織錦 書，進入台灣藝專（今國立台灣藝術大學）完成學業，1967年6月， 緬甸排華事件愈演愈烈，讓他選擇台灣作為永遠的依歸。鍾奕華從 台北退休後，移居高雄，後來定居在台南，停筆多年後再出發， 「時光織錦」個展作品從2011到2106年間完成，展期從2月11日至3 月12日。平常他喜歡騎著腳踏車在街道中找尋題材與靈感，這次展 出的作品中有不少是俯拾即得的台南地標或街景，展現出藝術家對 土地濃厚且親密的情感。 在「時光織錦」展覽中一件坐落於展覽盡頭的最大尺寸之作《台 南新故鄉》，是藝術家難得一見的大作品，130×486公分，約300 號，這是鍾奕華於2014年完成的畫作。過去鍾奕華不敢挑戰30號以上的畫 布，而此作是過去作品尺寸大小的10倍，對藝術家而言是創作的新里程碑。 《台南新故鄉》的層層疊疊筆法，活靈活現的山巒景致，具強烈的表現性，而 深淺不一且層次豐富的綠色系，叫人想走進山林一探究竟，是極為精采之作。 鍾奕華的繪畫技巧極為特殊，他將峇里島傳統蠟染（Batik）的技術轉化到畫 畫 布上，先完成畫布的底色後，再以繁複且規律的筆法，一點一滴地描繪出具體 體 的形象，在點、線、色彩的規律排列中，交織出如織錦般的綿密肌理。此外，鍾奕華在冷暖色調的配置也 十分成熟，如作品《仰光所見61》中奇異的南洋風情，或者是溫暖燦爛如金的《板橋林家花園》等。鍾奕 華的色彩運用不免讓人聯想到野獸派的馬蒂斯，跳出視覺習慣的色彩拼圖，強力的表現性，幻化為藝術家 獨特的繪畫語彙。馬來西亞國家美術館副研究員林愛偉為文指出，「鍾奕華喜用各層次的色系，暖色系中 如粉色系的米、紅、紫，或冷色系的藍、綠，但柔和的色系配上金色或銀色，就如緬甸七彩繽紛的傳統布 料，而這也是台南老街古樸的色彩……。」她認為，或許鍾奕華在金色與銀色的創作運用，其潛意識上可 能是來自緬甸那一片黃澄澄的寺廟，亦或是緬甸傳統的布料。 雖然面對昔日生命的顛簸與無常，或許藝術家已是一縷清風，無所掛礙；但對藝術家而言，在他千迴百 轉的心靈深處，對家鄉、土地的情感依戀，早已在歲月的流轉中成為創作裡的永恆追尋，似乎也在「時光 織錦」展覽中見證了這一切。（文．攝影
陳意華）
1 緬甸藝術家鍾奕華與其作《台南新故鄉》。 2 鍾奕華「時光織錦」展覽現場，以作為《柳營劉啟祥老厝》。 3 重返東區的藝境畫廊，開春首展人潮絡繹不絕。藝術家鍾奕華與親朋好友們合影。 4 鍾奕華「時光織錦」展覽現場，為藝境畫廊敲響開春第一槌。
SCANNER
來自北歐的 情人節獻禮 埃利亞松點亮中信 文｜林亞偉 圖｜中國信託
如
果問藝壇中人，今天的當代藝術世界，名聲最響亮的藝術家有誰？奧利佛．埃利亞松 （Olafur Eliasson）絕對名列其中。他，在2003年代表丹麥參加第50屆威尼斯雙年展，
同年在倫敦泰德現代美術館的「氣象計畫」（The weather project）更讓他為世人所知。今天， 有件埃利亞松的作品來到台灣，而且是所有人都可以親近觀賞，進入埃利亞松的藝術世界！ 2月14日情人節前，位於台北南港的中國信託金融園區，這處由A、B、C三棟辦公樓連結而 成，近萬名中國信託員工上班的企業總部，安裝完成一件400公斤的球體，座落於B 棟大廳。 《Enlightenment Sphere》這件狀若完美的球體，就懸吊在大廳裡，是中國信託給所有員工，給 客戶，給股東，是給所有喜愛藝術，有興趣進入全球當代藝術世界的台灣觀眾，最好，最有創 意的情人節禮物。
金融園區啟用&購藏藝術 在2014年的12月，中國信託金融園區正式啟用，這處占地9284坪，樓地板面積逾8萬坪，公 共空間及綠地約8500坪的龐大園區，進駐了萬名中國信託員工，繁榮南港商圈。籌畫園區之 前，中國信託也思考，在園區裡原本的購物商城、餐廳美食之外，如何運用銀行的力量，讓園 區更廣為民眾熱愛使用，同時提升金融園區的整體美感。一件件藝術品，恰是畫龍點睛的選 擇。於是，除了原有規畫與購藏的作品，例如A棟大廳人見人愛的teamLab與蔣友柏合作創作的 《生聲不息》互動裝置，最新安裝完成的即是埃利亞松的《Enlightenment Sphere》。 透過收藏當前世界最頂尖的當代藝術家作品，中國信託期盼透過銀行收藏的力量，讓台灣能 看到世界級的作品，提供一件讓大家思索美感的作品，也能潛移默化中國信託的員工，潛移默 化所有來到園區洽公的訪客，探究當代藝術裡探索的種種議題。這座開放的空間，更歡迎所有 有興趣的參觀者，一探埃利亞松的世界。就像在周末的裝設工程時，一位年輕的鷹架師傅對著 這件球體好奇不已，住南港的他，更開心的說以後要常帶朋友一起來看它。
64
埃利亞松是這十年裡聲名鵲起的藝術家，展覽邀約不斷，去年更是紅到 亞洲。2016年，亞洲即有兩家重要美術館邀約個展，包括上海龍美術館與 韓國的三星Leeum美術館；而同年凡爾賽宮的展覽，再次驚豔世人。中國信 託藝術諮詢小組，在2014年即密切觀察埃利亞松，並在2015年2月列入關注 收藏名單，6月決定購藏。可以說，中國信託在埃利亞松真正在亞洲熱得發 燙前，眼明手快決定向其代理畫廊下訂收藏，挑選作品！ 在雙方洽談的過程中，成立於1995年的埃利亞松工作室，由一位專案經 理李品仁負責《Enlightenment Sphere》的作品專案。李品仁來自台灣，赴 英留學，她就是因為仰慕埃利亞松的創作與理念，在十年前投了履歷，成功 加入柏林的埃利亞松工作室。這十年之間，她經手無數的展覽、收藏專案， 但一直沒有接到來自家鄉的電話。她說：「亞洲包括中國大陸、日本、韓國
左 柏林工作室成員在球體前側試光源。
都已經與我們接觸，只有台灣遲遲沒有動靜。當我得知你們與我們接觸時心
右 藝術家埃利亞松。（攝影
裡非常高興。」她非常感動自己喜愛的藝術家，而且為之投入的事業得到家
Anders Sune Berg．
藝術家工作室提供） 下 埃利亞松手寫的作品涵義：Enlightenment
鄉的認同。此次埃利亞松作品來台灣安裝，李品仁也與另外三位工作室同仁
Sphere=All light comes from the inside（we are all
一齊負責現場安裝，看著她細心拆卸每一片包裝紙，再細心檢查每一片玻
energy）。
璃，可以見到她對作品的投入之深。達2175片玻璃組成的球體，就是展現 埃利亞松最為人稱道，透過「光」與「鏡」，在「空間」的無窮變化，讓人 們優游於無限的想像空間。 最關鍵的是，這件中國信託收藏的作品，不像美術館的展品有展期限 制，歡迎人們隨時體驗埃利亞松的魅力。中國信託藝術諮詢小組的成員 開玩笑的說，B棟2樓的餐廳春水堂應該要煩惱了，用餐客人輪轉率要 變低了！因為2樓春水堂餐廳環繞大樓中庭的位置，正好可從另一個角 度直視《Enlightenment Sphere》。對於這件作品，埃利亞松寫了一段 話：「Enlightenment Sphere=all light comes from the inside（we are all energy）」或許可以這樣翻譯：所有的光明，都來自於我們的內心，我們自 身，就是力量的泉源。
65
PREVIEWS
2017春季拍賣會預展 日本 iArt
藝術瑰寶開啟台日交流 文．攝影｜游如伶
來台灣收藏家於亞洲乃至西
台北國賓大飯店舉辦首次海外預展，
方 拍 場上不時出手購入高價精
本屆春季拍賣會將在3月4日中午12：
品，美學涵養及購藏實力皆備受肯
00於東京舉槌。台北預展品項十分多
定，也成為國外拍賣行舉辦海外預展
樣，包括呼應上述交流展的日本工藝
時鎖定的客群之一。成立將近9年的日
器物，以及雷諾瓦、夏卡爾、畢費、
本iArt拍賣公司，今年春天首度於海外
安迪．沃荷和瑪莉．羅蘭珊等西方大
舉辦預展，即以台灣作為首選地點，
師精品，也有台灣民眾熟稔的草間彌
對台灣收藏市場的重視可見一斑。近
生的南瓜版畫、藤田嗣治、奈良美智
年台日藝術交流密切，2014年東京
的紙上作品、森山大道的攝影等，此
國立博物館展出「台北國立故宮博物
外與台灣美術淵源深厚的梅原龍三郎
院－神品至寶」，引起當地迴響，隔
的瓶花油畫也在展品之列。日本iArt
年嘉義故宮南院開幕大展中，即祭出
專家、董事中山理惠、營業課長佐藤
「日本伊萬里瓷器特展」及「亞洲茶
勇氣和海外事業部部長許元章皆出席
文化展」，而當前舉辦的「東京．九
與會，以示對海外預展的慎重之意。2
州國立博物館精品展」，更展示眾多
月8日預展晚會氣氛熱鬧溫馨，為了讓
珍貴絕倫的東瀛國寶。如此規模盛
民眾感受日本茶道文化及茶具工藝之
大、質精而頻繁的展覽交流，也讓民
美，現場更備有日本道地抹茶供民眾
眾更加理解日本藝術文化精髓。
享用，打造一場融合茶飲、音樂和藝
歷
在機緣成熟之後，日本iArt決定於
日本
84
術的饗宴。
西方大師精品盡出 此次預展主牆羅列西方大師精品， 包括法國印象派畫家雷諾瓦之作《戴 花帽子的婦人》（Femme au Chapeau a Fleurs），畫家以柔美的玫瑰色捕捉女 子豐潤細膩的肌膚質感，再加上繫於 帽緣的絢爛玫瑰與女性之美形成詩意 比擬，表現出女子芳醇醉人的光采。 雷諾瓦類似題材及尺寸的作品，如創 作於1910年的《婦人肖像》（Gabrielle a la Rose），過往曾在拍場約以1億8 千萬新台幣成交，而於1895年所畫的 《閱讀中的年輕女孩》（Jeune Fille Lisant）亦以約5千萬新台幣成交， 略可看出相似畫作的市場行情。日 本iArt拍賣特別調低《戴花帽子的婦 人》的估價，約2千萬至2857萬新台 幣，展現首度來台的誠意。
拍賣春拍預展，牆上作品由左至右：雷諾瓦《在庭園中與愛犬嬉戲的母子》、雷諾瓦《戴花帽子的婦人》、夏卡爾《夫婦與花束》。
日本
拍賣春拍預展一景。
藤田嗣治的作品《女性肖像》。
另一件來台展出的雷諾瓦作品《在
這位藝術家廣受矚目，這次來台展出
瑞士巴塞爾美術館，以及去年在日本
庭園中與愛犬嬉戲的母子》（Jeune
1988年的《紅色背景的靜物》和1972
金澤21世紀美術館舉辦的井上有一百
Femme au Chien dans le Jardin des
年的《Treport的遊覽船》，前者用色
年誕辰大展。井上有一生平寫過無數
Collettes），完成於1919年，此為藝術
鮮豔且線條粗獷，後者以細緻手法描
「花」字書法，去年香港中環agnèsb.'s
家在世最後一年所作。畫中場景推測
繪停泊港灣的船隻，瀰漫山雨欲來的
LIBRAIRIE GALERIE即展出井上有一
是雷諾瓦居住的法國卡涅莊園，庭園
抑鬱溼冷氣味，民眾可一次看見畢費
的「花」字展覽，由喜愛井上有一的
裡植有豐饒翠綠的橄欖樹林，陽光下
不同時期、風格迥異的代表作。
知名藝人林嘉欣所策畫，引起不小迴
雷諾瓦已逝的妻子影綽朦朧地站在濃 鬱的樹蔭中，而與犬隻嬉戲的男孩，
響。這次日本iArt也帶來一件值得收藏
日本美術推廣
的《花》。
即是後來舉世聞名的電影導演尚．雷
以推廣日本美術起家的日本iArt，
從本次預展可見日本iArt挑選來台
諾瓦（Jean Renoir）。畫家於逝世前描
特別想將浮世繪推薦給台灣藏家，因
展品的用心，像是傳統工藝器物區塊
繪出一幅心中的天堂，像是總結一生
而帶來葛飾北齋的《嶽三十六景》
特別與嘉義故宮南院曾展出的伊萬里
的幸福，在其感性抒情的畫筆下，不
及歌川廣重的《名所江戶百景》等傳
燒呼應，另考量到故宮南院園區設有
復存在的人物與笑語彷彿重現眼前，
世代表作。此外，2016年適逢法籍
日本藝術家千住博的公共藝術品《亙
格外深摯動人。《在庭園中與愛犬嬉
日裔藝術家藤田嗣治130年誕辰，使
古 流 長 》 （ Ti m e l e s s Wa t e r f a l l ） ，
戲的母子》估價約1142萬至1714萬新
其歷史定位與美術成就重新受到各界
因此帶來他的抽象繪畫《落下的顏
台幣。2016年紐約蘇富比春拍中，雷
關注，去年香港蘇富比春拍中，代表
色》，畫中如水瀑傾洩的綠色螢光，
諾瓦類似作品《Paysage du Midi》以94
作《裸女與貓》即以3350萬港元高
予人時光靜謐地恆流不息之感。千住
萬美元成交（約2900萬新台幣），約
價落槌。這回日本iArt帶來藤田嗣治
博多以自然景致作為主題，又以抽象
可作為參考。
的《女性肖像》，其特殊之處在於畫
表現的瀑布最具特色，雖然使用日本
夏卡爾1982年創作的《夫婦與花
中少女懾人的神韻，英氣昂揚的眉宇
傳統繪畫技法與媒材，卻能從中蛻變
束》（Mariés Devant un Bouquet de
與清麗的眼神令人難忘，且無論肖像
出異於日本美術名家的風格，獲得威
Fleurs）也是本拍重點之一，這件作
主體或空間背景，皆展現了細緻繁複
尼斯雙年展繪畫榮譽獎當之無愧。新
品是藝術家95歲時所作，清冽的藍色
的描繪手法。這件作品曾獲美國達拉
銳藝術家名和晃平的聲勢不容小覷，
布滿畫面，月光下畫家摯愛的已逝妻
斯美術館收藏，再傳至日本收藏家手
被視為村上隆一代以降日本當代藝術
子身姿彎曲地漂浮空中，像是想要伸
中，高達657萬至857萬新台幣的估價
的後起之秀，此次展出他最著名的
手擁抱他，端坐椅子上的畫家則手捧
使其備受矚目。
「Pixcell」系列，在素材表面貼滿如
紅色花朵凝望遠方，這一件縈繞思念
日本二十世紀重要藝術家井上有
細胞般的水晶玻璃球體，個人創作特
與愛意的月夜之夢，估價800萬至1
一的書法作品《鳥》也是本屆拍賣亮
色一眼可辨。一覽這次精選來台展品
千萬新台幣。近年法國藝術家畢費被
點，不但將古老象形字轉化成當代藝
的美學價值、來源經歷和估價，無不
藝術市場重新評價，去年更刷新個人
術圖式，雄渾的線條更在流轉中釋放
顯示日本iArt對台灣藏家釋出至高的
最高拍賣紀錄，且不久前巴黎市立現
撼動人心的力量，此件作品的展覽
誠意，也使得即將於3月登場的春季
代美術館為其舉辦大型回顧展，使得
經 歷包括義大利皮諾市現代美術館及
拍賣會格外令人期待。
五周年誌慶 最強陣容薈萃經典
5th a nnive rsar
保利香港
y
COVER STORY
整理｜編輯部 圖｜保利香港
保
利香港2017春季拍賣將呈獻一系列空前陣容的珍罕
1993年，曾梵志從武漢移居北京，都市變遷的感受使
極、朱德群的博物館級藏精品，這些珍罕鉅作曾多次展
他次年開始了「面具」系列，創作於1996年《面具系列
出於國際美術館的重要展覽，甚為難能可貴。當代藝術
1996 No.6》正是此系列最為關鍵的首件群體肖像，人物
以曾梵志的藝術生涯關鍵代表作《面具系列 1996 No.6》
的鋪陳與巨幅的作品尺寸具體展現了藝術家對於自我成
領銜，早期中國當代藝術專題與奈良美智等梳理亞洲現
熟風格的認同與自信。
當代藝術的發展，此非凡的藝術盛宴將引起全球的藏家 關注，更是擴展收藏的良好時機！
曾梵志《面具系列1996 No.6》．油彩、畫布（雙聯作）．200×360 cm．1996。
88
曾梵志：面具系列群體肖像開端
拍品，囊括華人現代藝術大師常玉、吳冠中、趙無
延續自「協和醫院」系列的強烈表現主義，但氛圍卻 不再壓抑，曾梵志畫筆下的人物延續了誇大的頭部及手
常玉《白瓶粉紅菊》．油彩、畫布．100×70.5 cm．1931 。
部表現，面具下透紅的情緒彷彿一觸即發，血腥的肉色
常玉早期關鍵代表作
和假面的虛白形成強烈對比，明亮的黃色背景空間更加
綜觀常玉一生的創作，靜物主題橫跨近40年，其中尤
強化了這股躁動，但主角間和諧的肢體語言卻又緩解衝
以瓶菊為其反覆吟詠的題材，在早期作品中尺幅最大、
突，畫面因而達到了理性與感性間的微妙平衡。
最為繁盛的便是創作於1931 年的《白瓶粉紅菊》。
有別於「面具」系列面世時著重於西裝革履扮演成功
《白瓶粉紅菊》將瓶花主體置於畫面中央，常玉打
人士的初期設定，《面具系列1996 No.6》成為首批從記
破了現實的三度空間，並無描繪背景與桌面的分隔，左
錄現實的旁觀者角色轉化為個人記憶的闡述，曾梵志童
右兩側的粉色簾幕不僅是空間的區隔與屏障，定義了前
年時期曾經一度憧憬的紅領巾和少先隊服，在長大後卻
後的層次關係，更呼應常玉採取不同手法描寫菊花與瓶
成為了回憶中的陰影。作品不單單探討1990年代中國面
身：10餘朵盛開的菊花在刮擦的硬朗線條中透出了粉紅
臨急速社會轉型下，個體透過遮蓋面孔進而隱藏內心真
與靛藍色，從瓶身的白描線條、花朵與枝葉以油彩肌理
實自我慾望的社交狀態，曾梵志更深入以眾人親暱地勾
形成了特殊的空間深度，其間線條與色塊的相互交融，
肩搭背的合影構圖，畫面中看似親密無間，但對比著帶
顯示畫面對於形式的組構與空間的重新定義，隱含了
著相同的表情假面的男男女女，卻盡顯虛偽。《面具系
深刻的中國傳統文化與文人意識；菊之高潔形象始終是
列1996 No.6》潛意識地植入了藝術家自身的生存狀況，
歷代文人重要的自我隱喻與精神依託，常玉一再書寫瓶
在記錄中國共同經歷城市發展人文景觀的同時，展現時
菊，作為當時他旅居異鄉的自身寫照，《白瓶粉紅菊》
代變革中人們彼此間膚淺與虛假的人際關係。
進一步將藝術家的核心理念發揚光大，揭示了貫徹其創 作生涯的重要精神線索。
89
台灣篇
未未與劉韡強勢崛起。
華人現代宗師地位，曾梵志穩坐當代天王，艾
02
生代藝術家面臨更嚴峻的考驗。
精品持續上揚，而當代藝術區塊明顯式微，中
市場在觀望中篩選出真正的領頭羊，現代藝術
Markket Resear arcch
2016 2017 亞洲藝市報告
01
持平的2016年，趙無極、吳冠中、朱德群奠定
中國篇
05
高峰面臨挑戰，當代藝術則是潛力新銳相互爭鋒。
紀錄，但成長幅度已趨緩，展望2017年，現代藝術
受到全球景氣的衝擊，去年現代藝術價格雖締造新
東南亞篇
氣魄。
滾動，也顯示了收藏家重新定位拍榜明星的
韓國藝術市場不僅受益於新一波活絡的熱錢
韓國篇
還可以期待誰呢？
天，但除了奈良美智、草間彌生、白髮一雄，
04
03 雖然海外藏家撐起日本現當代藝術市場的一片
日本篇
中國篇
現代藝術天王誰與爭鋒
林亞偉
圖
｜
文
｜
台灣篇
中 國 當 代 版 塊 誰 能 勝 出 ？
本刊資料室
東南亞篇
下全球藝術品拍賣江山等不一而足。
市場的期待，依然是審慎前行。
經驗，同時也是一位資深收藏家。他進入蘇富 比董事會，不僅是蘇富比在亞洲業務的重要諮 詢對象，也是陳東升在蘇富比發揮重要影響力 的開始。
購蘇富比股權達13.5％，消息曝光後，蘇富比 股價從每股約30美元開始起漲，在今年2月17 日開盤前是每股41美元，不到一年間漲幅達 36％！而市場估計泰康是從每股25美元左右開
賣成為中國大陸最具影響力的兩大本土拍賣公 司。由於陳東升就是嘉德創始人，以及一路掌 控嘉德長程發展藍圖，熟悉拍賣產業，乃至於
市案引發激情。江蘇宏圖高的股價，依然穩動
如山。而在香港股市掛牌的保利文化，其8成
利潤來自北京保利拍賣，其股價在2016年全
港蘇富比，拍下蘇富比拍賣的所有流程，以蘇
北京匡時，成為首家借道上市資本市場的中國
富比為學習標竿；而今的嘉德，與北京保利拍
嘉德拍賣，創業之初，他就是帶著攝影機到香
資金，收購北京匡時拍賣100％股權的議案。
拍賣公司。而資本市場，顯然沒有因為這宗上
的中國嘉德拍賣創辦人，於1993年創辦中國
宏圖高科技股東大會通過，以22億人民幣自有
賣強權蘇富比，給市場帶來無限想像空間。
為，泰康代表著中國藝術品市場，連結全球拍
大的想像。
進入蘇富比，蘇富比股價的上揚即是對未來最
如山」，但對全球資本市場而言，泰康系資金
匡時的借殼上市，以及保利文化的股價「不動
2016年的藝術市場，資本市場僅管對北京
是唯一的最大股東。
平衡共識。換句話說，代表這3年間，泰康會
15％。這是雙方在經營權與股權投資上取得的
同意於未來3年內不會增持蘇富比股份至多於
達成協議，在符合某些條件的情況下，泰康
金，蘇富比現有的經營層，也與泰康保險集團
總裁、電訊盈科副主席，擁有豐富的企業經營
大股東！泰康人壽保險集團在去年7月公告收
年全年平淡的數字中，最令人振奮的消息。因
霖曾在國泰航空任職23年，曾任香港電訊行政
這家逾二世紀歷史，全球雙強拍賣行之一的最
面對陳東升挾泰康系龐大的保險投資資
霖的出線，就是陳東升推薦的運作結果。張永
掌聲的，即是泰康人壽保險入股蘇富比，成為
始 收 購 ， 代 表 光 是 持 股 獲 利 達6 0 ％ ， 是 2 0 1 6
宣布張永霖成為董事會的最新董事成員。張永
而去年，資本市場對藝術品市場抱以最大
發揮影響力的第一步。去年11月7日，蘇富比
而蘇富比董事會的人選，就是泰康在蘇富比
略聯盟，甚至泰康系資金吃下蘇富比，聯手打
市場震撼彈：泰康入股蘇富比
蘇富比的關係，浮想聯翩：從嘉德與蘇富比策
大的波動。這顯現的事實，即是2016年中國
本身亦收藏藝術品的背景，讓人們對於嘉德與
亞洲藝市報告
FEATURE
藝術品市場的波瀾不驚，以及對2017年全年
年，也穩定徘徊在每股17至21元間，沒有太
泰康人壽董事長兼執行長， 也是中國嘉得拍賣的創辦人陳東升。
泰康董事長陳東升，他是中國拍賣巨頭之一
國資本市場有一宗借殼上
反應未來。今年1月，中
韓國篇
市案完成，1月6日，江蘇
股價
日本篇
99
品名（數量）
周莊
荷塘
瓶菊
雪霏霏（二聯）
翠綠森林
碎花毯上的粉紅裸女
網師園
足- 2（雙聯作）
水之音
竹海
作者
吳冠中
吳冠中
常玉
朱德群
趙無極
常玉
吳冠中
王懷慶
趙無極
吳冠中
1
2
3
4
5
6
7
8
9
10
排名
CHINA MODERN TOP20
幣的總成交額，則比2015年小幅成長。
北京保利
佳士得香港
香港蘇富比
廣州華藝國際
保利香港
佳士得香港
佳士得香港
佳士得香港
保利香港
保利香港
拍賣公司
11％的當代藝術區塊，2016年共寫下約57億人民
16年基本屬於持平的狀態。其中約占整體大餅約
600億人民幣。從中可見明顯的下滑曲線，而15到
人民幣；2014年約為582億人民幣；2013年約為
的市場總額約為509億人民幣；2015年約為506億
品拍賣市場總體成績呈現下滑持平之勢。2016年
雅昌藝術市場監測中心的統計，這3年中國藝術
而中國藝術品市場，同樣處於調整階段。根據
處於調整階段。
較，則是下滑5％，顯現這3年的全球藝術市場，仍
激買氣。而佳士得2015年與2014年的全球業績相
群 並沒 有 因 為 20 1 6 年 是 佳士 得 成立 2 50 周 年 而 刺
元），較2015年的48億英鎊減少16％，全球藏家
賣、私人洽購和網上拍賣）為40億英鎊（54億美
先公布去年業績：全年整體成交額（包括實體拍
在前進2017年前，回首2016年市場，佳士得率
12/3
11/26
4/3
5/26
10/3
5/28
11/26
11/26
10/3
4/4
時間
RMB 43,700,000
HK 48,700,000
HK 54,520,000
RMB 51,175,000
HK 59,000,000
HK 70,680,000
HK 91,820,000
HK 103,580,000
HK 106,200,000
HK 236,000,000
成交價
吳冠中《周莊》，成交價港幣2億3600萬元。
品名（數量） 夢中的維納斯 月光漫步 藍色背景的盆花 第312號 魯迅故鄉 漁村豐收 玉龍雪山 他鄉 陽光穿越林間 北京•雪
作者 徐悲鴻 趙無極 常玉 朱德群 吳冠中 林風眠 吳冠中 趙無極 趙無極 吳冠中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排名
保利澳門
香港蘇富比
香港蘇富比
北京保利
佳士得香港
香港蘇富比
佳士得香港
北京保利
香港蘇富比
香港蘇富比
拍賣公司
11/25
4/3
10/2
6/5
11/26
10/2
5/28
6/4
10/2
4/3
時間
資料來源：《典藏拍賣大典》
HK 35,400,000
HK 35,480,000
HK 37,720,000
RMB 34,500,000
HK 39,740,000
HK 39,960,000
HK 40,440,000
RMB 39,330,000
HK 46,680,000
HK 46,680,000
成交價
中國篇
穩住陣腳的一級戰將下
陳芳玲
圖
｜
文
｜
台灣篇
藤 田 嗣 治 黑 馬 突 圍
本刊資料室
中敦子）；顯見藏家對這三位藝術家的追捧程 度，在在說明了他們在二級市場之於日本現當 代藝術的地位重要性。
但這回戲劇性變化。堪稱2016年日本藝術家 福地的香港產生了6個高價（3席紐約，1席巴 黎），為其展現了高度的藝術市場能量與明顯 的集中性。
市場盤面較小，屬外向
型經濟發展模式。且從歷史角度加以觀察，
其與歐美市場更具密切關係。二戰後的日本
藝術潮流略分為三：早幾步崛起的白髮一雄
分別以《紅淨火》（KOUJOUKA，1990）、
5 、8 名 ） 、 草 間 彌 生 （ 第4 、 6、 1 0名 ） 、 白 髮一雄（第3、7、9名）仍各佔3名，均分天
毅然走進藝術史書寫的物派，以及以村上隆、
奈良美智、草間彌生為代表的卡漫藝術（消費
這一事實反映於現實多年，使其主要買家基本
開始，歐美藏家逐步介入日本當代藝術收藏。
術藏家數量稀少，作品行情亦不火爆。2007年
來形容這個板塊的開墾，不僅日本國內當代藝
復昔年盛況，使得業內一直以「叫好不叫座」
美元區間。大致來看，日本當代藝術的行情不
如村上隆，一般作品並不高昂，約落在6位數
高，但就總體而言仍較中國低一些。即便尊貴
地。儘管有個別國際級藝術家作品市場價格偏
另一說，日本當代藝術處於相對的價值窪
畫愈大的戰局，人人勢在必得。
景氣的聲浪中穩住陣腳，使得這一遭眾藏家愈
榜單如何汰換洗牌，這些藝術家始終在各種不
而第三者這一由新生代藏家撐起的板塊，無論
作頻傳，喊價更是滾燙，一口接一口不消停。
突起，不僅一級沙場炒得火熱，二級交易區佳
藤田嗣治《裸女與貓》．油彩畫布．97×162.5 cm．1930。
打出戰火，但成績未見特別亮眼；僅白髮一雄
藤田嗣治這批黑馬大突圍，奈良美智（第2、
（Jiro Yoshihara）一脈的具體派（Gutai）、
文化）。前者這兩年的藝術市場表現堪稱異軍
2016年春拍雖有倫敦一役為日本藝市率先
是次榜單縱使四雄割據不變，但排除榜首
（Kazuo Shiraga）與近些年大夯的吉原治良
藤田嗣治再掀風潮
大 改 變 （ 增 加 第 11 名 的 村 上 隆 、 第 2 6 名 的 田
說，紐約與香港每次皆分別誕生3到4個高價；
市場有其獨立性，國內
亞洲藝市報告
FEATURE
下。甚至將榜單拉長至30名，這布局依然沒多
東南亞篇
集中外圍地區。按過去3 年日本Top10榜單來
韓國篇
整個亞洲而言，日本藝術
相較
日本篇
111
最大的藤田嗣治展覽；其中多達60件畫作為首度在日
地美術館與私人收藏等158件作品，堪稱歷年來規模
「藤田嗣治— 結合東西方的繪畫」，集結法、日各
CHIANSEI KINHYOSHI INFINITY - NETS (QRTWE)
白髮一雄 草間彌生
9 10
狂喜 EASTERN YOUTH
白髮一雄 奈良美智
7 8
治130年誕辰，除4月1日於台上映導演小栗康平的《藤
田嗣治與乳白色的裸女》，日本更大動作辦理巡迴展
願世界和平 無限網（HOWAZ）（四聯作）
奈良美智 草間彌生
5 6
地奇星聖水將（水滸傳108英雄好漢系列：單廷珪） 雲的思考（雙聯作）
個人榜單最高拍價之作。事實上，2016年恰逢藤田嗣
草間彌生
4
白髮一雄
小使者
奈良美智
2 3
品名（數量） 裸女與貓
作者 藤田嗣治
1
排名
紐約富藝斯
紐約佳士得
佳士得香港
巴黎蘇富比
香港蘇富比
紐約蘇富比
佳士得香港
佳士得香港
香港蘇富比
香港蘇富比
5/8
11/15
11/26
6/8
10/2
11/17
5/28
5/30
10/2
4/3
時間
資料來源：《典藏拍賣大典》
US 2,045,000
US 2,047,500
HK 16,860,000
EUR 2,103,000
HK 17,480,000
US 2,292,500
HK 19,720,000
HK 20,840,000
HK 24,080,000
HK 39,400,000
成交價
成交價飆升，同比漲幅74％，名列前茅。「長久以來，
自2000年作品入拍有紀錄以來，2016年成交總額更直
拍賣公司
排行榜中，奈良美智躍居第6名而被稱呼為東山再起，
今，其名再回亞洲。不光日本藏家佔全球30％比重；
JAPPAN TOP10
典》日本Top10。2016年全球前500強的當代藝術家拍賣
拋棄了日本」的話語，至死不曾再踏上東瀛土地。如
比的成交紀錄120萬2500英磅外，也一舉成為藝術家
以3940萬港元競得，改寫其曾於2014年上拍倫敦蘇富
在三方藏家節奏平緩的競價下，由龍美術館館長王薇
術」。這場夜拍中，藤田嗣治《裸女與貓》（1930）
尤其4月3日香港蘇富比晚間的「現當代亞洲藝
則要回到香港戰場。
藝斯輪番高價。而真正為日本現當代藝術一掃陰霾的
（1986）在倫敦的3家拍賣公司蘇富比、邦瀚斯、富
《無題（紅扇）》（1965）、《ZUISOUHEN》
2014，成交價229萬2500美元）、《Eastern Youth》
精神及西方油彩，取貓和裸女為題，構圖奇特魅惑。
交價1448萬港元）。前三者自然入列是次《典藏拍賣大
2408萬港元）、《願世界和平》（Wish World Peace，
話題性人物之一。繪畫上，他融合日本繪畫的技法與
（2000，成交價1686萬港元）、《無題》（2007，成
是《小使者》（The Little Ambassador，2000，成交價
藝術成就與歷史價值。藤田嗣治足表一例，也是最具
凶，憤而離開日本，留下「是日本拋棄了我，不是我
前藝術家前十高價作品榜中，四則乃2016年刷新，分別
視，各派別潮流的藝術明星逐一被挖掘，重新論斷其
由於後來遭到日本美術學會批評其為發起戰爭的幫
在種種跡象上的穩健態勢與後續可期。artprice顯示，目
隨著近幾年日本戰後藝術家無論市場或學界受到重
而正是這幾番高低價的來回刷洗後，彰顯了奈良美智
或仍可說皆是其年，或也不是。
推廣做足了鋪墊，再度掀起「藤田嗣治風潮」。
2016年，兩人偕奈良美智回歸平穩，各以3席入榜。
藝術家於藝市沉寂多年（上一波價格波動於1990年前
2014是白髮一雄之年，2015是草間彌生之年；到了
後。目前個人榜單第2、3高價都落於1989年紐約）的
互動的種種歷史足跡。連番舉動在在風光且紮實地為
廊的歷史」，詳細介紹畫廊與藝術家自1934年合作與
奈良美智乘勝追擊
看，此等成績可謂另類的逆勢看俏。
5月舉行「藤田嗣治與巴黎畫派」巡迴聯展，亦選擇在 東京本館2017新年首檔展覽推出「藤田嗣治與日動畫
逼2千萬美元，尤在其佳作甚少流入拍場的情況下來
本公開。而擁有豐富作品藏量的日動畫廊，除2016年
奈良美智《願世界和平》．壓克力畫布．194×162.2 cm．2014。
中國篇
成長趨緩之下
陳意華
圖
｜
文
｜
台灣篇
各 國 代 表 浮 出 檯 面
本刊資料室
韓國篇
典》中卻也出現令人驚豔的黑馬，女性藝術家 安妮塔．馬賽賽．何，以亮麗成績刷新世界紀 錄，晉身為千萬港元藝術家之列。 至於，新加坡藝術家鍾泗濱2016年成交表 現不盡理想，或許可歸咎兩大原因，一是景氣 影響所致，藏家惜售，精品釋出不易，其次
藝術的阿凡迪（Affandi）。在當代藝術方 面則依舊由菲律賓當代的溫度拿（Ronald Ve n t u r a ） 奪 下 ， 而 2 0 1 5 年 名 列 前 茅 的 印 尼 現代藝術李曼峰，以及新加坡藝術家鍾泗濱 （Cheong Soopieng），去年皆未能延續前一 年的氣勢，擠進2016前十大，李曼峰作品跌
代藝術依舊保持
動能！現代藝術板塊方面，去年已具知名度
的高價藝術家古拿溫、阿凡迪以及首度進入
《2016典藏拍賣大典》榜內的安妮塔．馬賽
賽．何（Anita Magsaysay-Ho），締造了個人
作品新紀錄。當代藝術板塊方面，受到經濟景
古拿溫（Hendra Gunawan），其次為菲律
術前十大排行榜，榮登榜首為印尼現代藝術
《2016典藏拍賣大典》東南亞現當代藝
2016榜單，黑馬竄出
藝術家艾珠．克裡絲汀等。
冒出頭，成為下一波關注的焦點，如印尼當代
級畫廊長年耕耘之下的潛力新銳，逐漸在市場
焦點，特別是國際能見度高，並且在拍賣與一
品價格尚處低點的藝術家亦將成為市場關注的
持續浮出檯面，其次是在比價效應帶動下，作
展望2017年，東南亞各國的代表藝術家將
的現代藝術家之作其漲幅也出現趨緩的現象。
東南亞現代藝術價格節節升高之後，部分高價
焦點，締造新紀錄。然而值得注意的是，隨著
略推廣下，已成為新興藝術市場區塊中的亮麗
現當代藝術在佳士得與蘇富比兩大拍賣公司策
破新高的表現。2008年金融海嘯之後，東南亞
古拿溫《獨立戰爭中的阿里•薩迪金》於香港蘇富比春拍拍出3324萬港元。
1 9 位 。 雖 然 如 此 ， 這 次 在 《2 0 1 6 典 藏 拍 賣 大
Magsaysay-Ho），以及名列第3的印尼現代
盪下，東南亞現
氣的影響，其成交價格維持平盤，而且未能突
至Top30之外，新加坡藝術家鍾泗濱則名列第
亞洲藝市報告
FEATURE
賓女性藝術家安妮塔．馬賽賽．何（Anita
東南亞篇
年在全球景氣動
2016
日本篇
117
突出，值得持續觀察。
經典題材的水墨、絹本之作《母愛》
焦點，這件30年代重要代表之作《母愛》，終以超
藝術史，吸收各種美學與傳統，兼容並蓄的風格，形
AFFANDI HENDRA GUNAWAN
6 7
率更高達23.6％，整體表現相對落後東南亞藝術整體
盤勢，而今適逢2017年景氣曙光露，再加上與其它區
9 10
之下，總成交量下滑了近五成，令人瞠目，作品流標
史第二新高。2016年受到景氣影響，其精品釋出不易
紀錄，2015年的總成交量更高達640萬美元，創下歷
AFFANDI
HENDRA GUNAWAN
RONALD VENTURA
RONALD VENTURA
5
藝術家世界拍賣紀錄。近三年來鍾泗濱的拍賣成績亮
8
HENDRA GUNAWAN
4
麗，從2013年至2015年間，其作品價格年年創下新
AFFANDI
3
舞會》（Balinese Dance），以772萬港元成交，創下
ANITA MAGSAYSAY-HO
HENDRA GUNAWAN
作者
2
1
排名
別專場」，在此拍中鍾泗濱一件1953年創作的《峇里
國50年，香港佳士得秋拍舉辦「匯聚：新加坡藝術特
南亞藝術具代表的藝術家之一。2015年適逢新加坡建
義與抽象風格，對形狀、色彩分析精闢，是20世紀東
香港蘇富比 佳士得香港 香港蘇富比 香港蘇富比
森林 婆羅浮屠 風景 神話交匯 克爾白
佳士得香港
香港蘇富比
香港蘇富比
入神舞蹈
鄉村生活
香港蘇富比
佳士得香港
香港蘇富比 婆羅浮屠與太陽
拾穗者
拍賣公司
11/26
10/2
10/2
4/4
5/28
4/3
4/3
10/2
11/26
4/3
時間
資料來源：《典藏拍賣大典》
HK 6,060,000
HK 6,560,000
HK 7,040,000
HK 7,520,000
HK 7,840,000
HK 7,880,000
HK 8,480,000
HK 9,800,000
HK 13,860,000
HK 33,240,000
成交價
Independence Struggle）。此作是印尼已故的雅加達
立戰爭中的阿里．薩迪金》（Ali Sadikin During The
等。這次為他刷新拍賣紀錄的是1978年完成的《獨
家如阿凡迪（Affandi）及蘇佐佐諾（S. Sudjojono）
獨立戰爭中的阿里•薩迪金
品名（數量）
有限，因此只要作品現身拍場，即刻成為市場追捧的
鍾泗濱是南洋畫派的創始成員之一，熱衷鑽研東西方
SOUTHEAST ASIA TOP10
的「仕女」是市場熱門標的，再加上此時期作品存量
塑出個人的藝術語彙，他筆下的人物，融合了原始主
足至歐美，代表作以30年代的仕女圖為主。由於黎譜
領風騷，一舉拿下4 個席次，遠遠領先其他印尼藝術
1937年入籍法國，其藝術收藏版圖跨
細觀察鍾泗濱近三年的成績，表現出色，一路挺進。
延續2015年的氣勢，印尼現代藝術的古拿溫再度引
是近年崛起的東南亞現代藝術代表，
4 8 8 萬 港 元 成 交 ， 名 列 第 11 位 。 黎 譜
是，近年來鍾泗濱作品價格已達高點，漲勢暫歇。仔
安妮塔．馬賽賽．何《拾穗者》於佳士得香港秋拍拍出1386萬港元。
年，黎譜的作品成交金額也創下歷年新高，表現十分
隨在阿凡迪的《鄉村生活》 之後，以
現代藝術區塊，古拿溫再攀高峰
名，作品價格指數相較於2015年成長26.2%。2016
（Maternity）在香港蘇富比秋拍，以
知，黎譜的排名也從2015年的532名，大幅躍升至292
然 沒 有 擠 進 東 南 亞 To p 1 0 排 名 ， 卻 緊
術家作品的最高紀錄。
再攀新巔峰。 裔的現代藝術家黎譜（Le Pho），雖
畫作《站在山頂遠眺》，此作以652萬港元，創下藝
否徵得好精品而定，期待推升價格，
從artprice的「2016年全球純藝術品拍賣百強榜」得
價，僅次於2014年在香港佳士得秋拍中的大尺幅山水
低，或許可視今年下半年拍賣公司能
此外，近幾年備受關注的法籍越南
過估價的3倍成交，寫下黎譜「仕女圖」的最高成交
塊的東南亞國家相較，作品價格基期
左 杭春暉《日常—土豆》．紙本繪畫、玻璃鋼浮雕．62×92 cm．2016。 右 杭春暉《日常—深藍馬賽克和淺藍桌布》．紙本繪畫、木刻浮雕．94×45 cm．2016。
具 象之外的 詩 意空間 前進2017 Art Central
「以
學術性策展開創畫廊的風格」為大象藝術2007年成立的首要 執行目標，成功邀請了國際知名策展人策畫中國當代水墨邀
請展、韓國現代繪畫展及中日韓當代藝術展等，並推出旗下藝術家於國 內外美術館的個展及與國際畫廊的策略合作，例如韓國光州市立美術 館、中國美術館、中國今日美術館、台北當代藝術館、Sundaram Tagore Gallery、SEM-ART Gallery……等等。 而在提升畫廊高度的階段，積極參與國際優質的藝術博覽會，包括 西班牙「拱」之大展、邁阿密國際當代藝術博覽會、Art Central、 Art Stage 、Art London 、KIAF、Art Taipei 等等，期間並受邀參與博覽會
整理｜編輯部 圖｜大象藝術
的公共藝術項目與學術論壇，肯定了大象藝術多年來致力推高旗下藝術 家的藝術成就，更於2013與2015年參與了2屆的威尼斯藝術雙年展，繼 續執行「國際策略聯盟啟動國際連結」的現階段項目，無畏藝術環境的 周期變化，大象藝術堅定地持續推廣不同面向的當代藝術。
3位藝術家亮相Art Central 今年再度參與2017 Art Central博覽會， 大象藝術推出3位藝術家作品：沈少民（中 國，1956）、劉金桔（新加坡，1966）、 杭春暉（中國，1976），在分別跨越十年 的時間軸裡，各自梳理他們所認識的藝術脈 絡，並以此發展出重新建構的藝術語言，在 現實社會下，提出自身觀察與思維，將古典 而當代共存的特質，成為創作的重要文本。 他們的作品在具象繪畫之外，結合不同的技 法與媒材，打破平面視覺的慣性表現，獨特 的創造出詩意而趣味的立體空間，一種新的 左 沈少民《標準像—達利》．布上油畫、矽膠．133×50×104 cm．2016。 右 沈少民《標準像—小野洋子》．布上油畫、矽膠．133×50×104 cm．2016。
120
藝術風景。
左 劉金桔《一片雲》．壓克力 顏料、墨、色粉、宣紙． 122×83 cm．2012。 右 劉金桔《來自窗外的聲音》． 壓克力顏料、墨、色粉、宣 紙．122×83cm．2012。
沈少民，出生於中國黑龍江省，現生活工作於中國北京、廣 州和澳洲雪梨，作品主要以裝置藝術、影像藝術、以及觀念繪 畫等創作為主，參與過第17屆雪梨雙年展、首屆基輔雙年展、 利物浦雙年展、釜山雙年展、廣州三年展、上海雙年展等，並 經常在世界各地美術館與藝術機構舉辦過個人展覽。這次將展 出「標準像」系列作品：《標準像－達利》、《標準像－小野 洋子》，企圖在當代藝術經典人物所樹立的某種標準下，思考 藝術不該是被標準所影響與限制，轉以用褶皺的圖像表現成對 藝術的敬意，與歷史記憶，警惕自己，並提出自身觀察與思 維。 來自新加坡的劉金桔，以其特殊的繪畫語彙，表達出華人世 界對於幽古思情，對於傳統哲理的追想。這次共展出4件作品， 其作品富含東方文人水墨精神，寧靜擁有力量，他與生俱來的 色彩天賦，融會古今，勾繪出屬於當代文人的懷想夢，而趨向 極簡的畫面中隱含著細膩而深厚的哲理，在表現生活價值觀的 同時，回歸自我本身的內在課題，成為他當下重要的文本來 源，虛實相生而遼闊無限。 做為中國新工筆代表的藝術家杭春暉，光線在於他的作品 中，一直處於非常重要的地位，嘗試在畫面中實現「虛」與 「實」的視覺結合，作品形態涵蓋了：關於繪畫的空間與光 線，是繪畫與浮雕，以及繪畫和現成品的結合，在尋找東方所 特有的視覺「虛境」中，營造屬於自己的「中西融合」之路， 這次展出的《繪畫雕塑》系列作品，則通過雙面繪畫的形式， 再次拓展了關於平面繪畫的想像空間與觀看邏輯。 今年將邁入十周年的大象藝術，已奠基了畫廊定位與品牌形 象，第2次在Art Central亮相，希冀讓旗下推出的藝術家作品， 成功的受到國際當代藝術的關注。
上 劉金桔《愛蓮說》．壓克力顏料、墨、宣紙．80×75 cm． 2008。 下 劉金桔《雙影》．壓克力顏料、墨、宣紙．69×68cm． 2008。
121
EX EXHIBITION XHI HIBI BITI TION ON
串 聯九十年歷史 日動畫廊「線性漫遊」 安迪．沃荷《雛菊》．絹
文｜陳芳玲 圖｜日動畫廊
印版畫．96.5×96.5 cm． 1982。
rawing通常被視為由各種線條組合而成的作
擔負起一廣揚畫廊成立脈絡與精神的角色，除了和
品，長期以來並未受到重視，直到晚近歐美掀
台灣觀眾分享難得一見的重量級歐美藝術家草圖與
起了溯源的風氣，其方從「習作」、「未完成的概
紙上作品— 從藝術家創作生涯中最為核心與私密之
念」的位置提升到如今被視為一已然成熟獨立的表
處，揭開個別創作者與畫廊主之間的交往故事；也
現形式。日本國內學界對Drawing的關注約始於5年
連結日動另一分部nca過去辦理的相關藝術家展覽，
前 。2 0 1 2年 ， 日動當代分館便回應其一路走 來 的 先
以及各分館今年欲舉行各項說明畫廊歷史與重要性
鋒者使命（日動乃日本首間專注引進西洋繪畫藝術的
的展覽計畫，在在承先啟後地印證畫廊90年之路的
畫廊），推出相關藝術家的展覽。5年後，適逢成立
點點滴滴。
D
90周年紀念的日動畫廊，選擇在空間部署僅只兩年的
展出作品的藝術家包括羅伯特．羅森伯格（Robert
台灣分館延續使命，以來自日本4個倉庫的31件作品
Rauschenberg）、羅伯特．卡特萊特（Robert
推出「線性漫遊」一展。
C o u r t r i g h t ） 、 安 迪 ． 沃 荷 （ A n d y Wa r h o l ） 、 賈 斯培．瓊斯（Jasper Johns）、羅伯特．莫里斯
承先啟後畫廊90年點滴
（Robert Morris）、詹姆斯．羅森奎斯特（James
透過多位歐美當代藝術家的Drawing（圖畫）與平
Rosenquist）、羅伯．康鳴（Robert Cumming）、
面作品，一方面回應日動畫廊悠久歷史與豐富經驗造
蘇珊．德格斯（Susan Derges）、羅妮．霍恩（Roni
就 一 般 畫 廊 所 沒 有 的 跨 時 代 館 藏 ， 以 及 以此 為 基 礎
H o r n ） 、 湯 尼 ． 奧 斯 勒 （ To n y O u r s l e r ） 、 莫 瑞
而打造的畫廊形象與經營理念；再則，「線性漫遊」
吉奧．卡特蘭（Maurizio Cattelan）、芮娜．芭內 姬（Rina Banerjee）、尚路克．莫耶曼（Jean-Luc Moerman）、帕維爾．派珀 斯丁（Pavel Pepperstein）、 賈奈娜．查普（Janaina Tschäpe）。 名單來源大致分成兩部 分。上半絕大部分來自副社長 長谷川智惠子首次在日本銀座 本店舉辦的美國現代藝術群展 「李歐．卡斯特里的藝術家 們」（Leo Castelli’ s Artists）。 參展藝術家共19人，相當盛 大。目的在於慶祝1989年底 笠間日動美術館東翼開館企
左 賈奈娜．查普《藍色的思緒＃3》．複合媒材．50.8×38.1 cm．2016。 右 羅伯特．卡特萊特《無題》．拼貼、壓克力．106×109 cm。
126 1 26
畫的紀念展，以及日動畫廊
左 羅伯．康鳴《無題》．水彩紙 本．22.8×22.8 cm．1987。 右
羅伯特．莫里斯《無題》． 鉛筆、模造皮紙．60.3×47.3 cm．1988。
1990年於紐約設立辦公室。當時長谷川智惠子常常往
面對的是巨大的物件與任務，然而深夜回到家時所
返紐約，與畫廊主李歐．卡斯特里關係非常好，所以
做的這些小尺幅Drawing，對我而言是更加私密的世
他精心挑選了旗下幾位重要藝術家的作品，交由長谷
界。它們代表我的心靈狀態。這些Drawing幫助我思
川智惠子舉辦展覽，藉此讓更多日本觀眾近距離認識
考，像是日記一樣，擁有自己的生命。」
這些國際級藝術家，不辱其使命。
誠如文章一開始提及的，在早年形式相對明晰且不
有了這份緣起，「線性漫遊」更緊繫著畫廊歷史
容挑戰的年代，Drawing僅是藝術家們如羅森伯格、
的脈絡，彰顯其份量之餘，也訴說著每一件藏品背
安迪．沃荷、羅森奎斯特等完成大作之前的習作或草
後淵遠流長的人際交往關係。
圖，地位較低。比方說，羅伯特．莫里斯自1 9 5 8年 棄絕油彩創作後，Drawing便成了他觀念藝術的表達
拎著一條線去散步
媒介，以及釐清美學困擾的思路途徑。日動畫廊表
「線性漫遊」取自藝術家保羅．克利（Paul
示，「Drawing讓他得以發揮與生俱來的繪畫天分，
Klee）之言：「圖畫就是拎著一條線去散步。」
但又毋須順從繪畫史的學術脈絡。Drawing之於莫里
（Drawing is taking a line for a walk.）畫廊表示，
斯，是一創作雕塑時的筆記與練習，也是他對世界與
「藝術家透過敏銳深刻的洞察，以宛如寫日記的方
生命的情緒抒發。其靈感多來自考古學與哲學，也來
式，將日常生活中不可見的細微變化與感受，用各
自達文西、塞尚與勃拉克，但總體而言，他受哥雅影
式線條一一描繪捕捉。職是之故，Drawing雖然常給
響最深。」對「線性漫遊」策展人而言，Drawing存
人習作或嘗試的印象，但或許我們也可以視Drawing
在著仍能與今創作並駕齊驅，顯現不遑多讓的當代性
為從一而終、毫無修飾，最能完整真實反映藝術家
美學價值，因此作品的展示邏輯並不依照時間序列，
內心所見所想的創作形式。正如克利對Drawing深入
而是單純以視覺美感經驗為憑據。
的分析與研究，使得單純的線條、形狀與顏色，在 他筆下都能被賦予豐富的表情與深層的情緒。」
策展人說：「誠然，描繪線條的過程是Drawing最 被強調的部分。此次展覽精選的藝術家，在他們所處
以下半部藝術家之一賈奈娜．查普為例。一般大
的時代環境，藉由線條的來回漫遊，作為其思考與實
眾熟悉的應是她2013年參與台北當代藝術館「後
驗的重要起點：他們或用嶄新的媒材描繪外在世界的
人類慾望」展覽中的錄像作品。但事實上，藝術家
線條輪廓，或用紙上Drawing記錄他們內心最直接的
2003年後便專注在紙上作品與油畫。雖然多數作
感受。對這些藝術家來說，線條不只是為了『構築』
品並沒有描繪具象寫實的主題，然而正如同巴西的
一幅圖像；繪製線條的方法與動作本身便揭示了藝術
旺盛生命能量，她畫作中的線條與形狀，同樣創造
家對創作的思考與意志。Drawing並不只是通往一個
了一個不斷加成並自動繁衍的關係網絡，將藝術
成品的階段性產物，它本身即是創造關係的媒介，讓
創作過程與自然界的循環體系連結在一起。關於
創作者與觀者之間能夠更直接地與其產生對話與連
Drawing，藝術家提到：「在工作室的多數時間，我
結。」
12 127 27
對 未來歐洲的想像 12組藝術家英國聯展 文｜林逸欣 圖｜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AVM Curiosities《Alabaster Ruins》。 ©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近
年來歐洲的難民危機、恐怖攻擊與英國脫歐 等一連串社會事件，無不震撼著整個世界，
令人不禁擔憂其前途該何去何從? 從2月1日起至7日 止，由英國維多利亞與艾爾伯特博物館（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和倫敦德國歌德學院（Goethe-Institut London）所共同策畫的「收藏歐洲」（Collecting Europe）展覽，便邀請12個藝術家和創作團體，透過他 們的多元作品來想像歐洲4017年的未來光景。策展團隊
138
多元藝術視野 來自芬蘭的雙人藝術團體IC-98和藝術家Kustaa Saksi 所合作的《A World in Waiting》，乃是以傳統掛毯搭配 花草圖案為主，並把實際的植物種子編織到作品中。在 此他們想像這些種子將會在未來茁壯成長而變成茂密森 林，強調自然生態繁衍的象徵寓意。以食物為創作媒材 出名的AVM Curiosities，這次也以《Alabaster Ruins》
強調在今日面對疆界遷動與政經變化快速的日子裡，唯
入圍展出。創作者以糖塑手法，試圖從歐洲建築遺產裡
有透過保持時間的歷史距離，或許才能看清現在的自身
獲取靈感。他們採用十七世紀的糖版製作與當代的3D
定位與展望。尤其在美國新任總統川普下達對中東民眾
打印技術 匯聚了古代希臘羅馬 英國都鐸 法國哥特 打印技術，匯聚了古代希臘羅馬、英國都鐸、法國哥特
的旅行禁令之後，此展更受到全球藝文界的熱切關注， 的旅行 旅行禁令 禁令之 之後， 後 此展更 展更受 受到全 到 球藝 球藝文 文界的 界 熱切關 切關注 注，
以及德國 以及 德國巴洛 巴洛克等 克等風格 風格片段 片段。嘗 嘗試以 試以糖類 糖類這種 這種食材 食材，隱 隱 以及德國巴洛克等風格片段。嘗試以糖類這種食材，隱
深度反思當前逝去的人文價值。 深度 度反思 反思當前 當前逝去 逝去 去的人 的人文價 文價 文 價值 值。 。
喻 洲社 喻歐 洲社會階 社會階 會 層 層的 的奢 奢侈 侈品味 品味、權 、權 權力爭鬥和 力爭鬥和消費 力爭 鬥和 和消費 費文化 文化。在 在 喻歐洲社會階層的奢侈品味、權力爭鬥和消費文化。在
IC-98和Kustaa Saksi《A World In Waiting》。 ©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Jasleen Kaur《Yoorop》。 ©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食物與歷史之間，牽連起一股糾纏綿延的記憶味道。
IF和00《Europa》。 ©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圖建立一個親密和消費的特殊身分。在這些未來想像的
定居柏林的Rosa Barba，其影片《Let Me See it》講
浴室中，創作者使用技術手段，通過將親密空間轉化為
述一個失去視力的男人，是如何在友人幫助下記住周遭
性能階段，以促進模糊身分的創建構組。不同於固定展
物品，藉此敦促觀眾重新思考我們的生活態度。活躍
示的物性特徵，這些行動表演都在博物館內擇時巡迴演
於蘇格蘭的印度裔Jasleen Kaur，則是以《Yoorop》為
出，不僅吸引周圍觀眾的討論熱議，更與館內的其他陳
名，從印度電影所拍攝的歐洲景點鏡頭中，編輯出一部
列品和展廳空間展開另類的劇場式對話。
具有異文化史觀的偽紀錄片。她以後殖民的批判文化 角度，虛構未來歐洲景觀的東方敘事主軸。Raqs Media
亞洲聲音
Collective則是以V&A的著名館藏品，重新挪用塑造出
來自亞洲的藝術家涂維政，不僅代表台灣，更是
《The Return of Tipu’ s Tiger》。該作品以失敗和勝利、
全球華人世界及東亞地區唯一受邀的創作者。他的參
人類和自然以及歷史和神秘等雙重概念，再次營造一個
展 作 品 《4 0 1 7神秘文明的皺褶世界》，是以仿製古
充滿幻想趣味的觀賞經驗。除了上述影像選集外，還有
文明的殘片遺跡，且印記著日常生活的符號圖騰。這
Remco Torenbosch《EU, 2017》的音樂作品。他改編貝
讓觀眾想像未來的考古學家是如何觀看這些物件，並
多芬第9號交響曲，並在不同展廳內重複播放，彰顯現
探查當時的人們究竟如何使用這些物品，巧妙呼應本
實隔離與精神擴散的衝突力量。
次的展覽主題。創作靈感來自美索不達米亞文明，其
法國建築師和藝評家Thibaut de Ruyter的《A Song
作品中展出的3個巨型銅片、數十件人造石製殘片與
for Europe》，採集了不同的歌謠曲目，並製作成
大型滾筒印章，都可在其表面上見到現代歐洲生活裡
海報形式的歌曲列表。無論是地下音樂還是熱門
頭，所經常使用的貨幣圖案與物品形象。打造出在距
金曲，音樂總是在藝術家的文化素養中占有重要地
今兩千年後，模擬當前文明出土後的化石遺跡與考古
位，更是社會異議發聲的關鍵管道。來自荷蘭的影
樣貌。他的其餘作品也融入台灣大眾對於歐洲國度的
像設計師Constant Dullaart，他的《The European
想像視點，並與英國觀眾產生豐富的交流互動。
Classes》是以新穎的科技識圖系統，建構出一個 圖像數據庫。並透過人工智能和數位程式，分析計 算圖庫裡的元素以凸顯現實生活中的文化偏見。另 兩組創作團體IF和00，則攜手完成了《Europa》項 目。本作品讓觀眾想像一個不受疆界約束的未來世 界，在數位化或是平行式的環境中，人們得以自由 往來，而成為世界烏托邦的新子民。 在4017年時，人們是如何通過高科技來改變身分和 所居領土？由Onkar Kular和Common Initiative所共同創 作的《4017 Enacted》，即透過與中學生的參與活動， 來想像歐洲公民的未來發展。另一組藝術家 Fru*Fru， 則帶來未來3種不同的浴室場景，題名為《Eurasic Bath》。該作品注意到文化和技術的重疊部分，並試
涂維政《4017神秘文明的皺褶世界》。©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SPECIAL REPORT
150
春
節甫過，華人藝術圈也開始迎接全新的一年。
代創作的3件極其罕見的作品。耿畫廊呈獻中國藝術家
2017年首檔共襄盛舉的藝術盛宴，便是巴塞爾藝
常玉一系列紙上作品，精選作品將重新審視二十世紀
術展香港展會。
初中國現代主義藝術的歷史背景。
歷年皆有瑞銀集團做為主要合作夥伴的巴塞爾藝術
由 東 京 畫 廊 ＋ B TA P 呈 獻 的 藝 術 裝 置 將 展 示 3 件 來
展香港展會，本屆已邁入第5屆，於3月23日至25日在
自日本前衛藝術二人組合SHIMURAbros創作系列
香港會議展覽中心舉行，總計241間來自34個國家及地
「TRACE」，包括全新作品《TRACE ROAD-BBEY
區的藝廊，半數參展藝廊均於亞洲及亞太地區設有展
ROAD》（2016），寬170公分的作品重現了倫敦艾比路
覽空間，除了中國及香港，來自日本、新加坡、南韓
（Abbey Road）的部份路段。Galerie Nagel Draxler呈獻
及台灣的藝廊亦相當矚目。
Heimo Zobernig受蒙德里安《Boogie-Woogie》音樂風格
除了多間再度回歸的藝廊，這次有29間首度參展
油畫系列啟發而創作的全新油畫作品。Galerie Lelong聚
的藝廊，其中10間來自亞洲，包括亞洲當代藝術空
焦呈獻由黎巴嫩裔美籍藝術家及作家Etel Adnan創作的一
間、Bank、C-空間、蜂巢當代藝術中心、imura art
系列精選紙上作品及全新油畫，藝術裝置將展出糅合繪
gallery、Jhaveri Contemporary、季豐軒、安卓藝術、
畫及詩句的手風琴折頁式（leporello）紙上作品。維他
The Third Gallery Aya及The Third Line；10間來自歐
命藝術空間呈獻新加坡藝術家黃漢明的展覽，展示藝術
洲，包括Alfonso Artiaco、Galerie Buchholz、Dittrich
家長期以來進行關於早期戲院對傳統中國戲曲影響方面
& Schlechtriem、High Art、Kadel Willborn、König
的研究。立木畫廊呈獻駐聖保羅的多媒體藝術二人組合
Galerie、mor charpentier、Project Native Informant、
OSGEMEOS的全新油畫作品，自九○年代初，這對雙胞
T h o m a s B r a m b i l l a 及 Wa d d i n g t o n C u s t o t ； 9 間 來 自
胎兄弟藝術家們在世界各地以視覺語言共同即興創作了
美 洲 ， 包 括 A i c o n G a l l e r y 、 B e rg a m i n & G o m i d e 、
一系列多元化專案。
Clearing、Athena Contemporânea、Galeria Fortes
麥勒畫廊展出中國藝術家曹雨，作品聚焦人體，探
Vi l a ç a 、 k u r i m a n z u t t o 、 L u x e m b o u r g & D a y a n 、
索身分的社會及文化意義。佩斯呈獻中國藝術家仇曉
Sundaram Tagore Gallery及Various Small Fires。
飛的展覽，其油畫作品透過隱晦、夢幻的風格探索自
而做為新單元的策展角落（Kabinett），來自亞洲、
由的概念。就在藝術空間呈獻日本藝術家毛利悠子的
歐洲及美國的參展藝廊帶來19個精心策展的展覽專
作品《城市採礦》（2016年）及《From A》（2016
案，涵括主題式群展至個展。
年），為藝術家近年來兩幅最重要的作品，當中透過
Kukje Gallery/Tina Kim Gallery呈獻單色畫藝術家權甯
利用日常用品及材料，揭示時間與空間的本質。
禹的展覽。藝術家為韓國先鋒藝術運動發展中的先驅，展
Massimo De Carlo呈獻香港藝術家李傑的錄影藝術裝置
覽將展示其畫作以及一系列珍貴油畫、歷史照片、書信原
作品《這曾是一個劇院》（2016年），探索恐懼與憎恨之
稿、小冊子、訪談內容及圖錄。Nanzuka呈獻日本藝術家
間的關係。刺點畫廊播映由中國藝術家王慶松創作的5分
田名網敬一在七○年代創作的早期動畫作品，由投影機在
鐘錄影作品《幸福被窩》（2014年），錄影於2015年在德
螢幕上投影出拼貼、繪畫及插圖等作品。Mazzoleni呈獻
國弗柯望博物館（Museum Folkwang）展覽《CHINA 8》
義大利頂尖抽象藝術家之一Piero Dorazio的個展，聚焦他
中首度展出。北京公社帶來由中國藝術家宋拓創作的書法
在六○至七○年代的藝術傑作，展示藝術家由單色線條創
項目，其中包括以啫喱筆在便利貼及紙張碎片上書寫的
作轉至描繪實色幾何圖案的演變過程。
文字，以及在螢幕上展示藝術家書法作品的數位圖像。
Rossi & Rossi展出伊朗藝術家及電影導演Abbas
Buchmann Galerie展出由德國藝術家Bettina Pousttchi創作
Kiarostami的攝影作品展，呈獻藝術家於伊朗拍攝的創
的兩個不同的陶瓷作品系列，展出作品結合歐洲與中東的
作系列《Snow Series》（2002），旨在透過簡約主義
建築風格，探索建築領域及其社會意義。
的美學角度來欣賞頌揚自然環境。Ben Brown Fine Arts
而展會主要展區藝廊薈萃（Galleries），雲集189
呈獻德國藝術家Candida Höfer一系列歷史圖書館攝影
間現代及當代藝廊，展出世界頂級的油畫、雕塑、繪
作品的小型複本，涵括藝術家所拍攝的多個標誌性場
畫、裝置藝術、攝影、錄影及限量印刷作品。《典藏
景。Galerie Gmurzynska題為《Christo: The Essential
投資》這次為讀者介紹以下參展畫廊，他們這次帶來
Ideas》的展覽呈獻由保加利亞藝術家Christo於六○年
哪些精彩作品，一睹為快！
151
1D11 誠品畫廊 波瀾狀闊的煙花大秀 創作於2008年的《黑牡丹》，則是蔡國強的黑色 蔡國強創作《遊走太魯閣》的過程。
彩虹和煙火等「黑色時期」創作的延伸，藝術家長 期有著將瓷器應用於創作中的想法，在參與北京奧
首屆即參與香港巴塞爾的誠品畫廊，於今年帶來
運核心創意小組期間，他前往江西景德鎮考察，對
蔡國強個展，呈現藝術家過去20年間創作不同表
於當地工匠超高的技藝感到無比欽佩，因而激發其
現形式的爆破草圖，也是畫廊在藝術博覽會中首次以
創作《 牡丹》的想法。藝術家與江西景德鎮的藝匠
整個展位展出蔡國強作品的展覽。
合作出一批瓷器牡丹，之後在這些瓷器上爆破，使
自
1957年生於福建泉州的蔡國強，於1981至1985年就
得每一件瓷器均有獨一無二的樣貌，表現出美麗脆
讀於上海戲劇學院舞台美術系，目前定居紐約。他的藝
弱的黑色牡丹。此作曾在紐約古根漢美術館的回顧
術表現領域橫跨繪畫、裝置、錄像及表演藝術等數種媒
展中展出，後來巡迴至2009年北美館個展。
材。1986至1995年底旅居日本期間，他持續探索使用火
另 一 件 同 樣 做 於2 0 0 8 年 的 作 品 《 危 險 書 ： 自 殺
藥製作繪畫的可能性，一步步推大其作品的爆破規模和
焰火》，是蔡國強與英國倫敦象牙出版社（Ivory
形式，並逐漸建立隨後著名的戶外爆破計畫。他以東方
Press）的合作計畫，雖為版次作品，但每本書均
哲學及當代社會問題做為作品觀念的根基，並用場域導
獨一無二。蔡國強用火藥混合漿糊，在「危險書」
向的計畫做為闡述當地文化歷史的手段，藉此，觀者得
中繪畫不同圖案，並沿著書脊放置火柴和引信；書
以透過他的作品與周遭的自然及觀念環境進行交流。
底則露出火柴上綁的線，誘惑讀者引爆危險書。藝
此次帶來的焦點作品為創作於2009年、長達18公
術家說：「小心這本書，謹慎使用它。當心變成武
尺的《遊走太魯閣》。蔡國強在一次到台灣花蓮的旅
器持有人；當心變成受害者。」
行中參觀了太魯閣和九曲洞的峽谷，被當地鬼斧神工
（整理
編輯部．圖
誠品畫廊）
的地勢和雄偉壯觀的景色所震撼與感動，決定以一件 大作頌揚大自然的壯麗之美與表達自己對自然的敬畏 之心，便以開山鑿壁的爆炸氣勢，與接近空靈、文人 雅趣風格的自然山水相應照，創作出此幅長卷作品。 《遊走太魯閣》以「三明治式」的爆破法，將18張 日本高知麻紙彼此交疊覆蓋一同爆炸，使得上下面均 能夠呈現不同的畫面層次，最後裝裱在木板上製成屏 風。《龍柏》和《遊走太魯閣》均與蔡國強在2009至 2010年台北市立美術館個展「蔡國強泡美術館」有 關，同樣為藝術家對大自然表達崇敬之心。
蔡國強《遊走太魯閣》於「蔡國強：泡美術館」展出一景。
153
SPECIAL REPORT
中平卓馬《循環：日期、場所、行為》（Circulation：Date, Place, Events）．銀鹽相片．1971。
©Gen Nakahira 圖片提供：亦安畫廊台北、Osiris Co., Ltd
172
173
SPECIAL REPORT
中平卓馬《為了該有的語言》（For a Language to Come）．1970。 ©Gen Nakahira 圖片提供：亦安畫廊台北、Osiris Co., Ltd
照
片中的他，清癯臉龐，皮膚黝黑，身形微微佝僂，反視世界的眼神，似笑非笑中 略帶怯意，但他似乎比實際年紀看來更老，就像一枚硬脆乾皺的果核。他可能忘
了自己極盛一時的樣子，飽滿，芬芳，與一群年輕攝影家，一起催熟了日本攝影轉變 的時刻，然後他離開了盛開的枝頭，讓自己在涯上的落葉堆裡燃燒；火勢之熾，就像 他愛過的一個電影鏡頭，紅色火焰噴爆開來直衝藍天。 除非閱讀過他雄辯的文字，除非看過他收集世界斷片般周而復始拍下的影像，否則 我們無法知曉，那麼瘦小的身體裡藏著一個龐雜、精密且規律的宇宙。他的言語是火 種，性情是引動一切的烈火，攝影家荒木經惟說：「他將火焰瓶丟向風景」。評論家 多木浩二則言：「他把身體借給了世界」。而享譽世界的攝影家森山大道，將他視為 一生最憎恨的好友與最摯愛的宿敵，兩人堪稱日本攝影史上的世紀對手。以身與世界 相搏，以相機與世界對峙，都是他走過的攝影之路。 蘇富比前主席陶博曼。
他是被稱作「變成相機的男人」，中平卓馬。
攝影的緣起 1938年出生於東京的中平卓馬，畢業於東京外語大學西班牙語文學系，深受歐陸 哲學思潮、文學與電影啟發，畢業一段時間後即進入左翼雜誌《現代之眼》工作。他
文 游如伶
｜
既是寺山修司的連載小說《啊！荒野》專欄的責任編輯，同時也和攝影家東松照明一 起策畫「I am a King」專欄，邀集刊登攝影家拍攝的照片，後來更在東松照明的鼓勵 下，他化名「柚木明」在專欄上發表攝影。東松照明不但贈予他相機、引領他進入攝 影領域，也讓他認識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森山大道。 1964年，中平與森山在新宿的爵士酒吧初次會見時，26歲。那天晚上，蓄著黑鬍、 戴黑色太陽眼鏡、一身黑衣黑褲、抽黑色菸斗的中平卓馬，從東松照明身後冒出，
174
「 就 像 是 魚 從 岩 縫 中 迅 速 跳 出 的 樣 子 。 …… 他 那 奢華中略帶羞怯的樣子，馬上就跟他拍攝的冷森 森、孤獨的海岸風景連結起來了。」森山大道如 此形容。 既是同年出生、又同樣住在逗子的兩人開始一 同外出，這也是森山大道所說「既是最珍視的友 人、也是最憎恨的宿敵」的關係開端。當中平還 是一名攝影素人時，森山教他沖洗底片的暗房技 巧；當森山拍下婦產科胎兒標本照片卻投稿受挫 時，擔任編輯的中平將這些照片刊載出來，並將 其命名「無言劇」，為此撰寫評論。1965年中平 卓馬辭去編輯工作，成了自由攝影師。棄業狀態
中平卓馬《為了該有的語言》（For a Language to Come）．1970。
的兩人經常帶上買咖啡與菸的錢就出門了，並坐
©Gen Nakahira 圖片提供：亦安畫廊台北、Osiris Co., Ltd
在咖啡館熱切地討論攝影，過午則去海邊潛水， 上岸後兩人漫無邊際地說笑，而心情愉快的中 平，會使出犀利、戲謔、無人能敵的言語機鋒， 對其他攝影家與照片大肆評價，「就像是語言的 血祭。」森山大道如此形容。 除此之外，還有新宿的夜晚。偶爾兩人相約去 散步、喝酒，有時喝到沒錢了，就把相機拿去典 當，也有過兩人的相機都在當鋪的情況。他們從 傍晚喝到深夜，再搭最後一班電車回家。一次， 喝到天亮的兩人湊不出回家的車錢，也進不了咖 啡廳喝杯咖啡，只好拿出僅有的相機邊走邊拍， 也因此看見新宿不同的風貌。寂靜透明、藍得像 清晨海面的街道上，兩人靈犀相通地想起寺山修 司的詩句，因而忘情凝佇在短暫唯美的黎明時
中平卓馬《為了該有的語言》（For a Language to Come）．1970。 ©Gen Nakahira 圖片提供：亦安畫廊台北、Osiris Co., Ltd
刻 。 3 0多 年後，當森山大道說出「那個時 候 真 像 夢一般的年輕」，言中情緒是否如他的黑白攝影 般挾藏感傷。在《犬的記憶．終章》裡，夏日的
展覽的編輯委員，期間接觸大量影像，使他開始
海水、伴隨笑語謾罵而連續不斷的咖啡與菸，以
思索攝影的本質。醞釀一段時日後，1968年，他
及新宿街頭醉得傾斜的並肩身影，關於中平卓馬
和多木浩二、高梨豐、岡田隆彥創立《Provoke
的一切，也只有森山大道才能說得動人心弦。
挑釁》雜誌，森山大道則在第二期時獲邀加入。
稱 自 己 永 遠 背 對 陽 光 的 森 山 大 道 ， 與 總 是走 在
這本小眾發行、以照片為主的同人雜誌，具有
政治現場的中平卓馬，兩人的攝影理念曾經遇合
「個人對個人」的特質，是中平所說的小小「解
又分道揚鑣，而文字風格也截然不同。森山大道
放區」，意在對抗被大眾傳媒及任何權力體制支
的書寫一如他的黑白影像曖昧私密，厭世多情；
配收編的視覺影像。另一方面，中平與森山在刊
中平卓馬擅長旁徵博引，才情高超，並將攝影方
物上發表的照片，具有粗顆粒、構圖傾斜、高度
法建立在融貫歐陸文哲的論述之上。他甚至終其
黑白反差的特色，以個性化的圖像，挑釁既存
一生都在踐履自己以文字建構的攝影體系。
的攝影美學與方法。受到攝影家威廉．克萊因 （ Wi l l i a m K l e i n ） 影 響 而 延 伸 出 的 「 粗 劣 、 搖
攝影不是表現，而是紀錄 1965年至1968年間，中平卓馬應東松照明之 邀，擔任「攝影百年：日本人攝影表現的歷史」
晃、失焦」手法，成為《挑釁》最具標誌性的風 格。「攝影不是表現，而是紀錄」，則是中平一 貫的主張。
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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