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CUS
歷史博物館常玉風暴
史博館如何翻身？
72
這是最好的事，也是最壞的事 你真的瞭解AI嗎？｜李素超
92 智能帝國：演算法革命 電影大趴，請攜人工智慧參加｜徐佳蕙
86 被販售的恐慌？還是真實的危機？ 藝術家AI論壇大會｜馬玲玲
堅毅而柔軟 康木祥的藝術生路｜張禮豪
當科技有了創造的溫度…… A.I.與藝術結合的機構實踐｜李素超
封面藝術家
COVER ARTIST
66
76
No. 117
80 透過藝術之眼，我們看見…… 完美的人類，超完美的後人類｜王凱梅
CONTENTS 2017年07月01日出刊
SPECIAL REPORT 128
專訪佳士得亞洲區副主席 張丁元
天價成交的學問 134
｜林亞偉
Zao Wou-Ki 縱橫拍場的大師風範
｜陳意華
市場動向 FLASH 藝市鎂光燈
FOCUS
38
邀藏家一談初心 索卡舉辦專題講座｜陳佳欣
39
喚起情感的廣義藝術 北約組織總部911紀念碑｜吳水柔
40
畫廊之後，珠寶也來了！ 白石珠寶進軍台灣｜林亞偉
42
常玉風暴 歷史博物館如何翻身
焦點議題
39
常玉大展為何變成藏家震怒館長蒙灰｜簡秀枝
SCANNER 市場掃描
52 中國當代末日的新希望？
賈藹力正式納入高古軒帝國｜Schlossmann 56 越南藝術大展在香港 王子能與陳德良談「離境」｜林琬娸
42
58 還原市場面貌低估價策略走揚 專訪中誠總經理兼拍賣官蕭華薇｜陳芳玲 64 新生代的力量 藝術團體經營與跨界合作｜陳芳玲
藝術脈動 ART FAIR
98
藝博會直擊
EXHIBITON 展覽大觀
回升的買氣！
Art Basel 2017｜藍文鈺
102
撥開歷史的迷霧 饒加恩「後座大道」個展｜林亞偉
104
以藝術走過生命歷程 申亮的「山水也霓虹」 申亮的「山水也霓虹」｜游如伶
108
肉眼不可見的感受 羅展鵬「墨嵐」個展座談會｜陳意華
114
看見賈島了嗎？ 亦安台北許炯個展｜游如伶
116
跨界觀念藝術的實踐 泰倫．西蒙：肖像與替代｜林琬娸
118
成敗在不可預期中 瑞秋．尼布與白瓷｜林琬娸
120
超越時代
124
幻化奇幻之光
120
寫在埃貢．席勒逝世百年之前 紐約佩斯個展｜張馥
｜林霖
SPECIAL REPORT -140
收錄最齊全的
—春．拍．尾．聲— ｜柯舒寧．林琬娸．萬永婷．王天水．陳意華．游如伶
COLLECTOR
184
卡普蘭的黃金荷蘭
168
Jean-Michel Basquiat
藝流人物
ARTIST 藝術家
羅浮宮「萊登收藏展」｜吳水柔
巴斯奇亞，街頭到一億美金的傳奇 174
緩慢，聆聽，與稻穀對話 李明維在巴黎「如實曲徑」｜吳水柔
178
串起一座島嶼的記憶 許家維Hsu Chia-Wei｜游如伶
｜吳華．artprice
生活藝術 188
脂肪下的優雅 加州新風味｜聶汎勳
190
Christie's HK Spring 2017
192
新世代超級跑車 Mercedes-Benz SLR McLaren｜Benson Chiu
194
回家的路上4｜阮義忠
198
審美的巧合｜黃子佼
聶飲釀
168
精品藝術
車視界
174
攝影故事
藝術不設限
設計師珠寶領軍創佳績｜林嘉瑞
名家專欄 32
藍騎士的華麗與惆悵 馬爾克、馬克、克列的藝術｜王德育
22
古物今說 「太平清歌」大會親｜洪三雄
24
我的美術史 藝術裡的孤獨｜姚謙
26
魯迪之眼
王德育．藝想
名家專欄
浪漫巴黎，藝術巴黎
184
編輯手記
28
周彤談藝 玉的精神｜周彤
30
上海觀察 從一篇舊序想起程十髮｜祝君波
20
世界變了｜林亞偉
｜Rudy
No.117 發行人 社長
簡秀枝
法律顧問
劉承慶
編輯群顧問
徐文瑞
發展研究室總主筆
鄭又嘉
《典藏投資》 編輯群 總編輯
林亞偉
資深編輯
陳意華 柯舒寧
編輯
陳芳玲 游如伶
特約採訪編輯
陳韋晴 顏鈺倫 林琬娸 楊椀茹 萬永婷
美術總監
謝献志
美術設計
憨憨泉設計有限公司
《典藏古美術》 編輯群 總編輯
廖堯震
特約主筆
陳啟正
採訪主編
藍玉琦
助理主編
劉洋名
執行編輯
梁悅詩
編輯
王怡文 張筠
特約撰述
劉榕峻 李如珊
編輯助理
楊岱蓉
《典藏今藝術》 編輯群 編務顧問
朱庭逸
總編輯
高子衿
企畫編輯
張玉音
採訪主編
林怡秀
執行編輯
高愷珮
編輯 特約採訪編輯
游雅筑 呂學卿 陳飛豪
《典藏讀天下．今藝術》 編輯群 主編
林亞偉
執行主編
吳敦畫
採訪編輯
李素超 張亞慶 徐佳蕙
美術設計
陳佳
大陸地區特約撰述
王維薇（北京）．趙川．張淳雅（上海）
海外地區特約撰述
徐詩雨．李佳玲．馬元中（紐約）．郭冠英（美西）．李立鈞（柏林）． 王馨梨（巴黎）．林潔盈（義大利）．游崴．陳慧盈．林逸欣（倫敦）． 丘德真（澳洲）．郭書瑄（荷蘭）．黃姍姍．黃琬雯（日本）．巫祈麟（芬蘭）
網站總監
艾力恩
網站編輯
陳玉華 林依靜
行政管理部執行副總經理
劉靜宜
行銷事業部總監
林素珍
中南部地區業務經理
劉玉錦
中國區業務顧問
宋安平（手機 13911606221）
北京地區業務副理
田繼超（手機 13910223375）
北京地區發行專員
黃茜
社長特助中國區代表 北京辦事處
謝盈盈（手機 13552864708） 北京市朝陽區百子灣路32號蘋果社區南區9號樓B座1707室 電話 86-10-58264541 傳真 86-10-58264542
上海辦事處
上海市浦東南路855號世界廣場34樓 電話 8621-58825010＊343
上海辦事處業務副理
康木祥《無限生命》．鋼索．108×85×90cm．2016。
張華（手機 13386202280）
業務代表
李芊樺．鄭敏惠．鄧祥彬
業務助理
葉偉方
業務代表專線
02-25602220．04-23724919．07-3384104 02-25673297
發行專員
許銘文．徐福伊
會計
林雅玲．
印刷
中原造像股份有限公司
創刊號於2007年12月1日
www.artouch.com
EDITORIAL
世界變了
歷
史博物館的常玉大展，作品會說話，好評不斷，只可惜，在展期即將結束之際出 包了。歷史博物館在授權時藝多媒體後，再次授權帝圖，開始販售第二批「限量
版」常玉藝術微噴作品之際，收藏家感覺天昏地暗，世界變了，不是「限量版」嗎？ 不是在常玉逝世50周年之際才推出的「限量版」藝術微噴嗎？原來，史博館宣稱，自 始至終與時藝之間的常玉畫作授權關係，是「限量，非獨家」的關係。 從史博館的常玉藝術微噴雙胞案，恰恰可以讓我們仔細回顧，引發人們熱議與好評 的常玉大展，可以怎麼樣延續常玉留給台灣的藝術遺產，讓常玉畫作發揮最大的影響 力？一如故宮藏品，始終是台灣的驕傲一般。 最近，還有一件大事，終將影響著藝術圈，影響全人類。當AlphaGo擊敗了世界棋 王柯潔，世界變了。就在AlphaGo打敗柯潔後，讓我們正視AI（人工智慧）崛起的事 實。 AI這個熱議的話題，讓編輯部活力十足的夥伴，開始深入討論與探究，藝術世界與 AI之間的關係，為讀者梳理了當前全球各企業、美術館與各機構，實驗嘗試AI介入藝 術的現狀與發展。於是，我們見到AI已經可以部分取代藝術家的創作，以及策展人的 策展工作！例如，荷蘭黃金時期代表藝術家林布蘭，AI可以透過強大的演算法，創作 出形式與內容就等同於林布蘭創作的肖像畫作！這一幅AI創作的《下一個林布蘭》肖 像畫問世後，恐怕第一個影響藝術圈的，就是存在人們記憶裡或是只在畫冊裡的失落 畫作，都有可能透過AI的威力，重現人間。 AI的影響力不僅止於此，AI現在，以及未來會如何影響藝術世界的我們？這一期的 專輯，編輯部同仁帶給大家無窮的想像，以及藝術家面對AI崛起的態度。此外，6月 底，北京中國國家博物館，展出了全球最棒的林布蘭私人收藏，可是貨真價實的十七 世紀創作，藏品來自於「萊登收藏」，是美國收藏家卡普蘭夫婦創辦。「萊登」取名 源於林布蘭的荷蘭出生地，這位擁有最棒私人林布蘭收藏的卡普蘭，是一位獨特的收 藏家。他愛大貓，獅子老虎豹都是他的摰愛，因為他致力保育事業，而喚起更多人重 視野生動物的生存議題。這位不吝分享自身收藏的藏家，他的萊登收藏剛從巴黎盧浮 宮，來到了北京國博，接下來要到上海龍美術館。在不斷冒出新興大藏家的亞洲，我 們恰恰需要像卡普蘭這樣的收藏典範。
20
FLASH
耘
非凡美術館展出的「非凡一索卡25週年大展」，推介亞洲 地區多位重要藝術家作品予大眾，堪為今年台南的當代藝
術盛事。6月4日，索卡藝術中心於耘非凡美術館，邀請中華民 國畫廊協會資深顧問陸潔民專題演講，再上吳峻賢、林錦義、 李豫3位收藏家，以及索卡藝術中心負責人蕭富元共同座談，堅 強的卡司陣容，使得現場座無虛席。 吳峻賢醫師最大的興趣便是藝術品收藏，收藏偏重中國大陸
邀藏家一談初心 索卡舉辦專題講座 第一代老畫家、中青輩畫家、以及亞洲區域的當代藝術作品，並以分享藝術人文為樂，此點亦能從其設立 的產後護理之家體會到。林錦義，則於台南成立藝術醫院，身為婦產科醫師，認為醫生只能醫治身體，而 包含心靈的撫慰才是真正的健康照護，並將私人收藏陳列於空間中，使置身其中的家人們得到身心靈的療 癒。創辦蜷尾家甘味處冰淇淋專賣店的李豫，則是台南最年輕的收藏家之一。 吳峻賢醫師回憶，1988年時受邀回到成大醫院，莫逆之交的友人贈《大船入港》一畫，期望他能夠回來 成就一番大事業，每次看到這幅畫，友人的聲音、所有事情都歷歷在目。而第一幅收藏的台灣畫，是出自 台中畫家筆下的《大甲暮色》，畫中呈現夕陽即將西下，一片祥和的景象。對他而言，看畫是壓力最小的 時候，有時候比睡覺還沒有壓力。之後才慢慢開始有投資的動作。 同行的林錦義醫師也認為真正解除疲勞之時，不是睡眠而是精神享受，從與索卡結緣之時收藏崔開璽 作品後，一路不斷地追隨他（索卡）。他說：「買畫其實很花錢，但也是激發腦力的時刻。收藏本身就像 是一個泉源，能把你的想像激發出來，我常常在一張畫面前想，藝術家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畫出這 樣的畫？企圖要告訴我什麼？所以我現在自己也中毒了，我現在自己也在 樣 創作。當我上班很累了，就拿著相機到處去拍照、畫畫，創作之後才知道 創 畫家他可能很快樂，但事實上是很辛苦的。」林錦義也補充，因為收藏洪 畫 凌作品，發現索卡是一間非常用心的畫廊。「所以我認為如果你還看不懂 凌 畫，沒關係，跟著你信賴的藝廊走，看看他們長期支持的是哪一位藝術 畫 家，深入研究，進而收藏。」 家 當天無法出席的李豫，由友人代為唸出李豫撰寫的收藏點滴。「第一 件藝術收藏應該是在2010年，那時剛從台北回到家鄉台南，之前剛好住 在紅樹林山上，看過去就是林葆靈畫面裡的觀音山，底下的淡水河沙洲 又站了隻小狗，當下就有我是那隻狗的感覺，夜裡看這遠方，想著自 己，為何在此？為了什麼夢想在此？其實，那時我老婆離家嫁來台南， 就在房間裡放她家窗外紅樹林的景象，讓她安心，感覺就像坐在家的陽台一樣，這張畫也是 就在房間裡放她家窗 我們倆結婚的紀念品；所以，我想這就是藝術吸引人的地方，它也是一個時間的紀錄。」他們，恰也是底 蘊深厚的台南收藏家的代表。（文
陳佳欣．圖
索卡藝術中心）
1 「非凡一索卡25週年大展」的藝術講座，由左至右為：中華民國畫廊協會資深顧問陸潔民、收藏家吳峻賢、收藏家林錦義與索卡藝術中心負責人蕭 富元。 2 耘非凡美術館的成立，使得台南多了一處展演當代藝術的空間。
FLASH
今
年5月25日，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的28國元首，齊聚位於比利時布魯塞爾的新總部，由美國 總統川普與各國元首共同揭幕紀念碑，並作公開演說。這個鐵紅色的紀念碑既像是法國雕塑家凱薩
（César）的壓縮金屬雕塑，又像美國極簡主義藝術家里查．塞拉（Richard Serra）的氧化紅繡色雕塑， 但它其實是2001年911攻擊事件後世貿大樓的建築鋼鐵殘骸，屬於北塔的一部分。 同時，德國總理梅克爾也揭幕一旁曾經分隔東西德，在1989年倒塌的柏林圍牆殘骸，這段牆有2 公尺 高、超過2公尺長度。這兩個紀念碑安置在預計年底新落成的北約組織總部前花園中，歷史意義非凡；一 個見證冷戰時期的分裂，一個喚醒二十一世紀首次巨大恐怖攻擊的慘劇，同時都宣告了北約組織在1949年
喚起情感的廣義藝術 北約組織總部911紀念碑 成立的精神：盟國的團結。 川普的致詞自然圍繞在恐怖攻擊上，也強調在北約組織成立之時的第五條約：任一國家遭受攻擊，如同 其他盟國都遭受攻擊。這是冷戰後這個條約第一次被公開提到，也許因為近年各地正遭受許多恐怖攻擊的 威脅，北約組織的意義又邁出新的一步，象徵各國聯手對抗恐怖組織的必要性。另外，揭幕當天就在英國 曼徹斯特爆炸案之後，28國元首也進行一分鐘默哀。梅克爾的致詞則展現不同氣度。出生東柏林的她，說 明一個分裂的國家曾經對她多年的生命產生影響，並說「牆不會成功的，只有建築在共同價值上的開放社 會才能。」對照想要在美、墨邊界興建圍牆的川普，似乎有點諷刺。 回到紀念碑本身。不同於一般的紀念碑是特別為紀念目的打造的人造物，這座紀念碑是真實的遺跡，本 身更具有歷史意義和紀念價值；就如同紀念建築（monument）的字源來自拉丁文「monere」，意指「招 喚」，紀念碑也是用本身確切的物質存在，和真實的歷史痕跡，招喚對於重大事件的集體記憶，並繼續傳 承給下一代。 雖 然 9 11 的 建 築 殘 骸 像 是 件 雕 塑作品般的放在台座上，我們能 否把它視作藝術呢？很明顯的它 並不屬於狹義的藝術作品，無論 是古典的定義「自然模仿物」， 或是當代由杜象發起的觀念「藝 術家的決定」，都不能應用於 此；而且對於這樣的殘骸做出審 美似乎也牽涉到道德層面，基於 背後所牽涉到的沉重慘劇。但它 可能的藝術價值正是來自珍貴的 歷史刻痕，讓每個面對它的人， 都能再次和過往產生某種情感 連結。所以，何妨將其視為廣義 的、供大眾參與的藝術呢？ （文 1 位於布魯塞爾NATO總部的鐵紅色的紀念碑，是911攻擊事件後世貿大樓的建築鋼鐵殘骸，矗立在北約總部。
吳水柔．圖
達志影像）
FLASH
今
春，白石畫廊在隈研吾的建築設計之下，成為台北最閃亮的 畫廊新星，以連續三檔的開幕大展，展現白石畫廊雄厚的實
力與深耕台灣藝術圈的企圖。緊接著白石畫廊的腳步，白石集團 會長白石幸生的另一大主體事業珠寶事業，也來到了台灣！ 台北忠孝東路SOGO百貨本館旁，有一棟13層的大樓外牆，草 間彌生招牌的圓點，讓這棟大樓洋溢著藝術的氣息，這一整棟13 層的大樓，就在白石幸生的決策下，整棟租下！讓大樓業主也
畫廊之後，珠寶也來了！ 白石珠寶進軍台灣 洋溢著歡快的笑容。每棟樓層，都特別安裝定價不斐的「LALIQUE」水晶 燈，讓旁邊的SOGO百貨同樣開心。6月20日，白石集團的珠寶事業「new art TAIPEI」正式 AIPEI」正式 開幕，打出消費滿20萬即可出借價值2億元的真鑽皇冠拍攝婚紗，引發話題。白石幸生說，台北是new art 白石幸生說 台北是 珠寶事業進軍台灣的第一站，未來，也會評估整體市場進入中部、南部市場。這位實力堅強的日本企業家 暨收藏家，為了白石畫廊台北空間的第3檔開幕展，今年更砸下重金購藏日本代表藝術家草間彌生與奈良 美智的作品，很快就會與台灣藝術圈見面。對於台灣當代藝術，白石幸生 也有濃厚的購藏興趣，他說：「給我一點時間好好研究！」可以說，從畫 廊產業到珠寶產業，今年上半年對台投資中，白石集團在民生產業裡，可 說是數一數二的日資投資方。 這棟13層的「new art TAIPEI」旗艦店，總面積達1200平方公尺，目前 開放四個樓層，其它樓層正加緊裝修，未來還會推出婚紗禮服、美容護 膚等服務，可見白石集團對台灣市場的高度信心。「new art」大樓，目 前「new art」推出兩大品牌：分別是日本頂級的婚戒珠寶品牌「GINZA DIAMOND SHIRAISHI」，以及世界頂級的鑽石切工品牌「EXELCO DIAMOND」。以「GINZA DIAMOND SHIRAISHI」婚戒珠寶品牌為例， 在日本達39間分店，亦進軍上海與台北，是日本最大的婚戒珠寶品牌，以為新 在 人打造獨一無二的婚戒知名。在閃亮的鑽石展示之外，「new art TAIPEI」大 人 樓最引人入勝之處，就是白石幸生親自操刀，為每一層樓安排藝術品，包括 樓 草間彌生的版畫，以及夏卡爾、喬治．魯奧的油畫、畢卡索的陶瓷等藝術作 草 品，與鑽石相得益彰。 4月8日的白石畫廊台北空間開幕展，白石畫廊以「我愛台灣」為開幕大 展展題，到了夏天的6月，白石集團珠寶事業大舉投資台灣，印證了白石集 團對台灣市場宛如鑽石般堅定的信心。（文 團對台灣市場宛如 1
林亞偉）
白 石 集 團 珠 寶 事 業 「n e w a r t」 進 軍 台 灣 市 場 。 右 三 為白石集團會長白石幸生，左二為 n e w a r t社長白石哲也。（ n e w a r t提供）
2 「new art TAIEI」大樓，有多件藝術品創作。此為皮埃爾．博納爾於1916年創作的《穿著紅色束衣的瑪特．博納爾》。（攝影 3
「new art TAIPEI」樓層，洋溢著濃厚的藝術氣氛。（攝影
4
「new art TAIPEI」店鋪一景。（new art提供）
林亞偉）
林亞偉）
FOCUS
常玉大展 為何變成藏家震怒 館長蒙灰 ？
歷史博物館如何翻身 常玉風暴 文｜簡秀枝
圖｜歷史博物館．本刊資料室
常
玉被消費與踐踏，史博館輸了，民進黨執政的文化部更輸。有如戲劇情 節一樣，常玉的戲碼，顛簸淒迷，生前如此，死後亦然……。 故事從一
位教育部長1963年到巴黎出差說起，巧遇來自四川的窮酸藝術家鄉親，叫常 玉。黃季陸部長看他畫畫得很好，人很落魄潦倒，希望發揮同鄉之愛，邀請他 到台北開畫展，同時允諾幫忙安排到台師大任教。藝術家感動之餘，連夜努力 創作，準備了42幅他自認為滿意的作品，海運到台灣。畫家拿到旅費，想先去 一趟埃及。埃及與台灣沒有邦交，需要到中國大使館申請。在那個漢賊不兩立 的時代，來台不成，展覽夢碎。 1966年，常玉因為瓦斯中毒死亡，身後無親無戚，滯台畫作，一直留放在台
42
上 史博館的常玉展廳，總有慕名而來的收藏家與觀眾，一齊欣賞常玉。 （攝影
林亞偉）
下 去年香港佳士得秋拍，常玉《瓶菊》一作的成交價達1億358萬港元， 名列常玉作品拍賣紀錄第二高價。（攝影
林亞偉）
常玉《四女裸像》。
北教育部，後撥交史博館，史博館因此成為收藏常玉晚期
億元，最近一年最高價為《瓶菊》的新台幣4.1億元。
作品最多、也最精的公家博物館。50年後，智慧財產權解
史博館擁有的常玉作品，被完整修復，作為紀念展出，
除歸屬，史博館順理成章得到這批畫作。而最近另一個考
結果佳評如潮。時藝多媒體早早聞到商機，以史博館機場
據出爐，根據常玉專家衣淑凡的研究，常玉並沒有前往埃
博物館合作之便，向史博館申請文創衍生商品的授權，甚
及旅遊，最終他決定申請歸化法國籍，不準備赴台，也曾
至提出所謂限量版199套藝術微噴作品，市場驚為天人，
考慮索回運到台灣的這一批畫作，只可惜因為瓦斯中毒過
常玉展覽一開幕，當天幾乎就被搶購一空。新上任的史博
世，計畫成空。（詳見《典藏投資》雜誌116期）
館代理館長陳登欽事後認為給廠商賺太多，結果翻臉重談
由於常玉畫作意境淒美絕塵，天分出眾，加上作品稀缺，
授權金比例，又陸續和拓拓、四海及帝圖3家廠商談限量
市場洛陽紙貴。目前最高拍賣紀錄為《五裸女》的新台幣4.7
授權，帝圖眼明手快，於6月15日成為第二家授權公司，
43
FOCUS
也將再推出20幅作品的限量168套。消息一出，各界譁 然，6月20日文化部長鄭麗君眼見情況嚴重，緊急喊停， 不再讓史博館繼續核准其他授權，但批評聲仍此起彼落， 負面影響持續擴大。 史博館展廳裡的常玉，想必落淚。他生不逢時、貧病交 迫，死於異鄉50年後，史博館終讓他滯台遺作完整呈現， 卻在展期即將落幕之際，又吵吵嚷嚷，難以瞑目。從展前 開始，就因為要不要擴大展覽規模，外借早、中期私人藏 家手上作品作完整呈現，相互較勁；展覽尾聲，又為衍生 產品版次授權鬧雙胞的問題，又吵翻天。 走過一甲子的 歷史博物館，胼手胝足所累積的 信譽，也在出爾反爾，館長簽字 蓋公文章又不認帳下，形象與公
左 史博館授權帝圖印製第二批的「限量版」藝術微噴，引發爭議。 右 常玉的《菊》（左）與《萬物靜觀皆自得》畫作，時藝多媒體等比例縮放90％ 的限量版藝術微噴，極為暢銷。史博館授權帝圖印製第二批藝術噴微作品，居 然重複時藝多媒體版本裡的其中8張，就包括《菊》與《萬物靜觀皆自得》。最 後藏家反彈強烈，與「限量」宗旨不符，史博館緊急協調帝圖撤下重複的8張 「限量版」藝術微噴。（攝影
陳芳玲）
信力，毀之一旦，迭受指責。而 打著革新除弊的最年輕部長鄭麗
讓史博館陷在「將相無能累死兵」下，內外交煎，館裡門
君，卻在用人問題上出現瑕疵，
外，士氣大減。
限量微噴，非版畫，非原創藝術品 經過這次常玉的藝術微噴版授權事件，也給國內藏家上了一課。嚴格來說，史博館授權的常玉藝術微噴輸 出作品，不是版畫，不能說是藝術品。 原創版畫是藝術家在世時，以版畫媒材作獨特創作，同時具備：作者親筆簽名、創作日期、版量版號等資 料。因為有藝術家的參與和認可，縱使版畫有一定的版量，它仍是一件值得收藏的藝術品。一旦藝術家過 世，家屬或畫商挪用其油畫、素描或水彩作品加以複製的產品，離原創版畫精神，已有一定的距離。 首先，它們並沒得到藝術家本人的認可和把關，更不可能有簽名。再者，油畫或水彩經縮小和轉換成紙本 版畫後，減弱了原作的原創性和感染力。雖然這些作品，也可以用石版、絹印或微噴……等不同方式印製在 高級版畫紙或油畫布上，再烙上基金會、畫廊的鋼印和標明版量版號，但仍無法稱為「版畫」，充其量，都 只能說是促銷手法而已。 至於有沒有價值，答案是有的。第一，紀念價值。因為常玉逝世50周年紀念，第一次經過專業完整修復， 第一次在50年智慧財產權解禁下，由史博館全部展出，意義自然不凡。 第二，特殊性價值。史博館從來沒有以接近版畫的原作概念，為這批挑選自52幅正式館藏最具代表性的20 張作品，一一用手工加蓋鋼印戳章，博物館認證意義外，也是史無前例之舉。（第二批帝圖製作的藝術微 噴，圖版不同，尺寸縮小12％；認證方式亦不同，採館徽、鐳條及防偽設計）第三，限量稀有性意義。比原 畫作縮小10％的20幅作品，作199版。有限量，就有供需問題，199件作品，200個人喜歡，就會出現加價求 售，也許因此出現實質或心理漲幅。 第四，欣賞的價值。常玉一生存世油畫作品，不過200幅，史博館包辦了四分之一，扣除私人藏家，目 前能流通在外的作品，極其有限。許多人希望把博物館收藏的漂亮作品，也擁有一套自怡怡人，並無不 妥。 若問70萬元貴不貴，每一個人對數字解讀與感受不一。一個愛馬仕柏金包都可以拍賣到1200餘萬元， 一瓶特殊年份紅酒，動輒幾十萬元比比皆是，見仁見智。這回常玉藝術微噴作品，被瘋狂購藏，確實很多 人，以為只要有博物館蓋鋼印戳章，又是限量，就如同版畫的價值，是藝術品。時藝多媒體也刻意模糊，確 實帶來許多爭議。不管時藝多媒體集團，或史博物館，都有道德上的瑕疵與責任。
44
史博館館藏，常玉《花》。
史博館館藏，常玉《花鳥》。
常玉成功大展之後？下一步？！ 常玉作品的魅力無法擋，海內外摩拳擦掌，爭相談借
包括舉辦常玉館藏常設展，讓常玉持續為國內帶來參觀人
展，我們要讓常玉成為另一個翠玉白菜、肉型石或毛公
潮。史博館修館在即，既然常玉是該館獨一無二的重要收
鼎，可以周遊列國，為國爭光？52幅常玉晚期作品，經修
藏，在整修過程與新空間規畫使用上，是否把常設展一併
復後公開在史博館展出，豐富精彩，代表性高，令人百看
納入思考？二、成立「常玉收藏專室」 經過史博館有系
不厭，加上，30元的超低門票，允許現場拍照，使得到史 博館看常玉，成為最近3個月的熱門景點。開幕初期，到 史博館看常玉展，大都是藝術產業中人、收藏家、藝術科 班……，每次去看展覽，都會遇到許多熟人，有打不完的 招呼，但近期再去，幾乎都是陌生面孔，證明在開幕一個 月後圈內人大都看過，現在輪到一般民眾。這是大家口耳 相傳、讚美叫好之聲，引來的自發性觀展人潮。一來，國 人為常玉感到高興，65歲的短暫生命，可以在過世半世紀 後，受到珍愛，這是身為藝術創作者的無限榮耀。其次， 也為主辦單位感到鼓舞，不管是斥資修復的文化部，策畫 執行展覽的史博館團隊，抑或規畫文創衍生性產品的時藝 多媒體公司，無分彼此的努力，換來如此珍貴的展覽，嘉 惠大眾，實在令人雀躍不已。既然常玉是大家公認，老天 爺送給台灣的大禮，而大家也那麼喜歡常玉，參觀常玉展 覽，成為普羅大眾的全民運動。一旦展覽結束後，如何再 讓常玉熱度長存？如果把老天爺寵愛台灣人的恩典，發揚 光大？ 有幾件事，是可以思考的：一、推動「常玉常設 展」 建議文化部清楚規範常玉作品的角色與可能作為，
常玉的瓶花精品出現市場，必然引發藏家關注。此為2012年春拍，現身香港佳士得 年春拍，現身香港佳士得 的《藍菊與玻璃瓶》，過去未曾於市場現身，以4770萬港元成交。（佳士得提供） 萬港元成交。（佳士得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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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年中誠春拍在173件上拍作品達到76.3％成交率的狀 況下，順利讓132件作品易主，促使成交總額來到
新台幣1億7996萬8千元（以下幣值同），遠勝去年同時間的拍賣成
還原市場面貌
績。 拍賣官蕭華薇（Vivian）從2009年初次站上拍賣台，總成交額僅貢 獻1億元，如今迎向舉槌與公司經營雙頭馬車生涯第十年之際，獨當
低估價策略走揚
一面之範不容忽視，不僅年度營收規模上看4億元，更藉細節處親力 親為，收攏藏家信心，注入市場活水。成長幅度見於數字資料，也在 客戶嘴巴流瀉的好評聲浪中。
專訪中誠總經理 兼拍賣官蕭華薇
重點拍品成交價趙無極《04.09.96》3520萬元、朱德群《Le 15.5.1976》2280萬元、丁雄泉《周日早晨的早餐》1200萬元、周春 芽《瘦西湖的春天》1560萬元，幾乎都達到高預估價水準。 近來市場翻紅速度極快的席德進作品，是次上拍有《雲舞山野
文｜陳芳玲 圖｜中誠
間》與《海棠花》。風景畫起價不足百萬，數支電話線競價頻繁，後 來場中兩位藏家燃拾興致，加入戰局，但最後連同花卉作品都由同一 位電話買家拿下。《雲舞山野間》成交價204萬元，《海棠花》成交 價90萬元。而草間彌生版畫也是大夥爭先恐後渴求的對象。是次上拍 3件成績不俗，《南瓜（白）》最璀璨，成交價72萬元。 同樣爭奪激烈、來回喊價超過10回的還有蔡國強《生命曆》。拍 賣官給出18萬元迅速被推翻，30萬元以前還有現場客角逐，之後則 由兩支電話線將場面炒得白熱化，成交價50萬4千元。 小專場之一KAWS有9件拍品，除《解剖同伴（灰色）》差2萬元 便達高預估價外，其餘都超過了上限。多數預估價落在65萬至80萬 元，但有4件成交價逾百萬元，最高者《解剖同伴（黑色）》為144
左
中誠總經理兼拍賣官蕭華薇。
右
中誠藝術總監兼拍賣官蕭又華。
萬元。 異軍突起的黑馬主要有劉啟祥 《紅衣女郎》、楊三郎《玫瑰花 靜物》。前者起價12萬元，一口 2萬元地逐次經電話台與場內藏家 競牌，由現場客喊破高預估價26 萬元，最終電話戶以成交價57萬 6千元奪得作品，超過低預估價近 五倍，贏得現場一陣掌聲。稍後， 另幅尺寸大上兩倍的《大尖山》起 價120萬元落槌，場內資深藏家拿 下，是該拍第一件突破百萬元之 作。楊三郎作品競拍過程也遭遇現 場與電話三端輪番競投的熱切盛 況，成交價62萬4千元突破了高預 估價。 早在拍前，大夥即注意到了中 誠是次春拍估價保守，可能提升對 拍品感興趣者出手的意願。果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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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劉啟祥、楊識宏、席德進、楊三郎、陳庭詩、吳昊等人作品，搶得尤其厲害， 彷彿這塊市場重新活了起來，值得關注。就中誠說法，這波低價策略主要還原現在 市場的真實面貌，也刺激賣方「想賣又捨不得賣」與買方「想買卻買不起」之間的 雙向流動，讓明明有抬升機會的空間不再消極，打破沉澱。
左 右 下
小專場拍品。 年中誠春拍現場高朋滿座。 周春芽《瘦西湖的春天》．油彩畫布． ×
．
成交價新台幣
。 萬元。
積極說服藏家，並以實際成果驗證當初預測，功不可沒的主事者之一是兼任拍 賣官的中誠總經理蕭華薇。從什麼都不懂到取得經營權並包辦所有、樹立今日口碑 與事業版圖，她是如何走過各種起伏如何克服大小困難，將由《典藏投資》是次訪 談，悉數揭幕。
典 從建設公司到中詠美術館，接著中誠拍賣，您父親蕭仲景先生一路積極拓展事 業版圖，為何將三個兒女都投注在藝術領域？
蕭 簡單來說，機會來了，時間點對了。爸爸應朋友之邀，從一位單純的收藏家瞬 間變成拍賣公司股東之一。當年我才剛完成MBA學歷，準備從加拿大返台，因為 在充滿藝術的環境下長大，又主修商科，自然進入拍賣公司這個領域。一開始的起 頭相當順遂無礙，直到2008年市場突有一波動盪，股東們萌生關門歇業的念頭。 爸爸認為拍賣公司不能因為短暫不景氣而放棄，毅 然決然買下所有股權並轉交由我經營。2009年， 弟弟Wayne（蕭偉廷，現任中誠副總經理）剛從商 學院畢業返台，眼看我一人忙得焦頭爛額，所以拒 絕了待在建設公司的選項，跳下來跟我一起奮鬥。 近3年，美術系科班出身的妹妹Virginia（蕭又華， 中誠藝術總監兼拍賣官）畢業後主動進入公司。對 美學敏感的她把中誠拍賣圖錄、形象及相關文宣做 得更精緻、年輕。我們三人的感情一直非常好，從 小一起成長的默契意外促成我們一起處理拍賣大小 事的局面，算是一件很幸褔的事情。 關於拍賣，我們誤打誤撞，學中做做中學，慢慢 培養出興趣與專業度，甚至起初父親購買藝術品主 要是基於建設公司的需求之故，後來經營拍賣事業 也並非一開始就計畫好的事情。不過，就我個人而 言，這是一個建立交情與信任感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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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代的力量 藝術團體經營與跨界合作 文｜陳芳玲 圖｜豪華朗機工
台
灣科技藝術圈最受矚目的新力量之一豪華朗機工2010年1月成 軍，由80後藝術家張耿豪、張耿華、陳志建、林昆穎組成，混
種跨界為其主要精神。除了個人作品以及大型商業案之外，和現代 舞或劇場演出的合作，跨足電影電視圈，甚至偶像劇《我可能不會愛 你》都有他們的展覽入鏡。4人專業各異其趣，包含景觀建築、科技 藝術、雕塑、應用音樂等，合作模式總是從最基礎的作品（發想） 出發，藉此衍生出補助計畫、公共藝術、私人委託、跨域演出、展場 規畫與相關事務統籌等涉及團隊經營的面向，並以「音樂、視覺、裝 置、文本」共陳手法使創作千變萬化。
撇開英雄主義，集合眾人之力 4人之外，團隊還有涵蓋行政、平面、硬體的4名具親友關係的夥 伴。隨著不同案件類型，8人磨合出不同的組合來分配時間空間及處 理內外事務，並產生類似SOP步驟，甚至延攬PM模式，系統性地監 督每個人在作品完成前各階段的任務進度。這不同於個人創作的習慣 上 豪華朗機工於台電總管理處的戶外作品 《樹雨霧》。 下 豪華朗機工成員張耿華月前於松山菸廠 座談，講解團隊的跨界合作經驗。 （攝影
陳芳玲）
程序，無法愛怎樣就怎樣。他們因應作品、計畫、案子3種屬性，制 定了一套彈性工作方法。最大原則是，提案期時可以有各種點子，但 在實踐期則「只動設計，不動創意」，必須絕對理性，同時設立「停 損點」，在有限的框架內展現最大的自由度。 PM模式之下，行政人員拿到任何計畫書後，將作品形式、時間進 度、合作單位等重要資訊節錄成要點告知豪華朗機工。接著，四人創 意發想後，這名行政人員換轉為製作人角色，詢問執行項目所需經費 與時間流程，要求一名成員抓預算評估，然後另一人準備提案形式向 業主提案。而之後任何協議與溝通，豪華朗機工會特別在意會議記 錄、書信往來等文字檔案存證，盡量避免口頭答應，不僅保護自身權 益，也讓計畫的進行更為準確有效。張耿華坦言，由於作品大量與機 械裝置有關，零件從開模到組構會經由許多人之手，反覆在電腦上先 行確認公差，實際可以減少不必要的時間與金錢資本開銷，是他們相 當注重的事情。 因為成員背景不同，豪華朗機工每兩個月或半年即安排一次「調 頻會議」，針對語言與理解模式進行調整。這也有助於他們與其他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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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共事時，能以對的溝通方式完成事情。主要負責機械裝置與現場調度的張耿華表 示，跨界合作時，常常遇到加工廠商、技術師傅回應「無法想像」、「你做這要幹 嘛」等問題而陷入僵局，但幾經說服而產出成品後，他們因看見了別於自身經驗而
左 巨大但低耗能的《太陽之詩》。 右 豪華朗機工《鏡山水》。 下 豪華朗機工集結241盞廢棄路燈而製作的《日光 域》。
有的另一種可能，或許是不一樣的用途，或許是不一樣的形式，他們變得可以想像 了。對豪華朗機工來說，「混種跨界」的樂趣就在這裡，是一種富生命力的刺激。 一般來說，創作圈比較偏向個人式的英雄主義，可能是導演或少數幾個人決定 一 切 。 但 豪 華 朗 機 工 則 堅 持 團 隊 合 作 ， 打 破 過 去 各 自 為 政 的 局 面 ， 結 合 4人 能 力 （林昆穎做音樂，陳志建做影像，張耿豪、張耿華兄弟則專攻實體雕塑與裝置）， 並且在自己不懂的領域就聽其他人上課，像是學徒或員工，彼此學習彼此激發創 意。 成團至今，豪華朗機工實踐了多項跨領域合作計畫。「無論創作方法、語言模 式、認知、經驗都需要在各方彼此之間的磨合，才能達到共識。我們的作品都跟 『合作』脫不了關係，用幾個人的力量，擴展成更多人的力量。《菌集》算是一 個關於『合作』的嘗試。還有之前在法國Treignac進行的『照顧計畫』。」張耿華 說。「照顧計畫」分成兩部分，對內完成屋主（英國藝術家Sam Basu）要求的住 宅改造，對外則是籠絡居民情感，相互認識並產生更多互動。 「我們和屋主協調，每做一點點改造，譬如壁畫動了位置或是打掉一塊磚，就 拍一張照片，然候屋主必須固定出現在照片裡的指定位置。本來五小時的工時拉長 到二十幾個小時，為了營造出『裝置彷彿是從房間裡面長出來』的感覺，連移動地 上的沙石垃圾都要像河流一樣，一次移動一點點，拍照，再動一點點，再拍照，重 複到天荒地老。最後連播這幾千幾萬張照片，房間就真的像有生命一樣，裝置自己 長出來自己伸懶腰挪位置。透過這次經驗，我們更知道『分工』的重要性，還有不 要雞婆，不是你範疇內的事就不要碰。」另外，與台新合作的計畫《天氣好不好我 們都要飛》為收集3萬7200張小朋友的圖畫，一開始堅持四人都要一起去每一所學 校和小朋友互動，但執行了兩個月後才發現行不通，資源成本消耗太大，改而一人 加助教帶一所學校後再收集起來。透過幾次的專案執行，他們學習到了以調配內部 運作來應對與外部的連結時，個人意見或應先被擱置，先取最大效益，藉由各自全 力支持與輔助對方來創造更多機會。同時，為了發揮跨界合作時對方的角色與功 能，以及取消不對等的支配關係，他們也適時地「給課」，互相上課，「雖然那不 是我的專業，但我們可以溝通。」張耿華如此提示合作時必須把握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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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ARTIST
Perseverance and softness 康木祥 的藝術生路
文｜張禮豪 圖｜康木祥工作室
康木祥受邀於柏林波茨坦廣場展出 「廢墟重生」再生鋼纜系列個展，展 期為7月27至8月20，接連在8月至11月 將於瑞士蒙特勒雕塑雙年展以及德國 迪爾霍普茲展出。
使有少數例外，但我們不得不承認的是，創作
山、阿里山、竹山等地，木材取得相對容易，所以
對大多數的人而言，從來都不是一條輕鬆簡單
木雕藝術發展甚早，至今已是台灣木雕藝術的代名
的路。一旦缺乏追求改變、積極前進的勇氣，讓自
詞，在國際上更享有相當的知名度。彼時置身於這
己從心態到創作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獲得重生，
個歷久悠久，且競爭十分激烈的環境中，康木祥仗
往往就會喪失了感動人心的可能，甚至淪為只剩下
著眼精刀快的純熟功夫，從面對自然四時、歲月流
以藝術為糖衣的外表，內裡其實空空如也，既蒼白
轉的變化，到不斷思索形象與媒材之間的關係，發
又無力。
展出包括讚揚母子親情、記錄台灣島民樣貌等多個
即
康木祥，正是一個勇於離開舒適圈、不斷挑戰自 我的代表。雖然毫無學院背景，他卻透過長年與自
系列作品，很快就獲得了各界的肯定，奠定他在台 灣木雕藝術界的地位。
然最直接且深刻的互動，展現出不畏艱難、勇於嘗
回首過往作品，康木祥清楚知道自己在造型上不
試的過人魄力，讓自己的創作成功站上國際舞台，
自覺當中受到西方雕塑藝術的影響，如何跳脫既有
開闢出一條堅毅而柔軟的藝術生路（Path）。生長
的創作框架，也成為他不斷質疑與思索的課題。接
在座落於山海之間的苗栗通宵鎮上，那個年代跟許
受政府機關委託，康木祥於2002年踏上了宜蘭外海
多家庭類似，康木祥家中父老兄長都從事神佛雕像
的蕞爾小島──龜山島。在這個沒水沒電，基本生
製作，也因此他從13歲開始就跟著拿起雕刻刀，
活條件極端匱乏的無人島上將近一年的時間，康木
投入這個行業之中。他不諱言地說，生來有著強烈
祥所能做的就是回歸到生命最為初始的本質探索。
叛逆與好戰性格的自己，總是想著如何能夠與眾不
白天，他面對數量龐大的漂流木，發想任何可能的
同。所以曾經一度跑去當汽車修復的技工，也就是
創作樣貌、去探勘島上的活火山與溫泉；天氣好的
閩南語俗稱的「黑手」，以為這樣就能脫離家庭的
夜裡則躺臥在草地上觀星目斗，又或者沐著月色，
影響，成為獨立自主的個體。
欣賞鯨豚跳在海面上跳躍舞動的情景……在龜山島 這段時間，就像是武俠小說裡頭描寫高手閉關修練
龜山光陰•體悟自然
的情節，讓康木祥深切地體悟到，縱然過程充滿苦
然而，或許是忘情不了不同木頭的清香氣味、木
痛，大自然的脈動運行卻無所不在，隨時隨地都在
屑隨著刻刀在全身上下飛濺的情景，康木祥在25歲
孕育新的生命，這也成為他此後創作的思想核心所
那年來到三義，此處非但景致優美，而且緊鄰大雪
在。回到三義後，他自知不能滿足於現狀，開始大
康木祥鋼纜作品《宇宙生命》．98×200×260 cm。台開董事長邱復生收藏。
康木祥鋼纜作品《迴生》．238×158×128 cm。
FEATURE
デᑸᓿுῈҜ㻞Ґᑸᓿ୦ῈҜ 你真的瞭解AI嗎？ 文｜李素超
今年
5月，曾戰勝了圍棋世界冠軍李世
助手「M助理」之後，創始人佐伯克格在他2016年
的Google人工智慧AlphaGo，在
的新年願望中表示要打造一個「人工智慧管家」。
中國烏鎮圍棋峰會上又成功擊敗
除了AlphaGo和無人駕駛汽車，Google還推出了可回
了世界第一的人類圍棋手柯潔。自從2016年AlphaGo
應語音詢問及下電商訂單等的智慧家居系統Google
戰勝李世 ，關於人工智慧的討論就不絕於耳，許多
Assistant，挑戰亞馬遜的Echo和蘋果的Siri。人工智
科技界人士在今年的這場人機大戰前就斷言柯潔幾無
慧方面的創業企業近年來也達到了新高。根據市場研
勝算。相較於1997年在國際象棋界戰無不勝的IBM的
究機構Tractica的報告，人工智慧創造的全球營業額
深藍，贏得圍棋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遊戲的AlphaGo
將從2016年的6.437億美元一路增長，2025年會達到
顯然更智慧；基於人工神經網路，它擁有自主學習的
368億美元。調研公司Forrester的專家預測，到那時
能力，可以在海量資料中自行摸索圍棋的策略，這也
美國7％的工作崗位將被人工智慧和全自動化設備取
意味著今年超越柯潔的AlphaGo更優於去年打敗李世
代。
的AlphaGo，正是這種類似於人類進化的自我演進能 力，掀起了人工智慧新一輪的浪潮。 在這個浪潮中，每一家科技企業都不甘示弱。
縱觀人工智慧逾60年的歷史，其間最大的進展就是
Facebook在打造了FAIR巴黎實驗室，開發人工智慧
「深度學習」（Deep learning）。與人工智慧的前兩
近日顛覆人工智慧話題的Alph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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趨像人的人工智慧
上 中
AlphaGo在烏鎮圍棋峰會上與世界第一的人類圍棋手柯潔對戰。 AlphaGo創造團隊「DeepMind」創始人Demis Hassabis。 （© Sam Byford）
下
與俄羅斯科學家開發的聊天程式「尤金．古斯特曼」的對話內容。
法區分的智慧。 圖靈的提案詳實地闡述了「思考的機器」的可能， 也將人工智慧的討論提升至哲學層面，即靈魂與身 體、二元論與唯物論的辯證。圖靈逝世60周年之際， 在英國皇家學會舉行的「2014圖靈測試」大會上， 俄羅斯科學家開發的聊天程式「尤金．古斯特曼」 （Eugene Goostman）首次「通過」了圖靈測試。雖 然隨後也有人質疑測試的公平性，指出它並非真正地 通過了測試，但這項實驗對於發展機器的「對話邏 輯」仍然意義重大。 直到今天，人工智慧幾乎發展到各大領域，除了在 需要大量依靠演算法邏輯或左腦型思維的領域外，人 工智慧的觸角也伸向了人類原以為是其獨守的陣地， 內容型、直覺型、創作型或右腦型思維的領域。2014 年，微軟亞洲研究院在中國推出人工智慧聊天機器人 「小冰」，它於2015年登陸上海東方衛視的《看東 方》節目，成為天氣預報播報員，至今年「小冰」已 發展到第四代。今年5月，小冰發表其首部詩集《陽 光失了玻璃窗》；她通過對1920年以來的519名現代 詩人的作品進行一萬次反覆運算，每次反覆運算耗 時0.6分鐘，最終擁有了「讀圖作詩」的能力，並形 次浪潮不同，在這一次浪潮中，作為機器學習研究中
成了自己的文風，這部詩集也成為人類歷史上首部
的新領域，「深度學習」的發展給很多應用帶來了真
100％由人工智慧創作的詩集。
正實現的可能，它可以建立和模擬人腦中進行分析學
同時，AI在新聞行業也開始佔有一席之地，甚至在
習的神經網路，模仿人腦的機制來解釋資料。於此，
社交網路上主導了大眾輿論的導向。2015年，美聯社
「AI」（Artificial Intelligence）與「HI」（Human
與Automated Insights合作，率先引用AI技術撰寫商
Intelligence）之間的界限變得愈加模糊。
業報告與體育新聞，這項合作使美聯社每季度產出的
早在1950年，英國數學家、電腦科學之父艾倫．圖 靈（Alan Turing）在他一篇劃時代的論文《電腦器與
商業報導量從400件增至4千件，而且這些由機器寫成 的報導出錯率遠遠低於人類的報導。
智慧》（Computing Machinery and Intelligence）中
2016年，路透社與語義技術公司Graphiq宣布了
就預言了創造出具有真正智慧的機器的可能性，並提
它們之間的合作，為出版商提供一個互動式海量資
出著名的「圖靈測試」，一個關於判斷機器是否能夠
料庫，Graphiq的演算程式會即時不間斷地建立和更
思考的試驗，測試某機器是否能表現出與人等價或無
新資料，尤其對於講求速度、趕時效的新聞界，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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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ATURE
Ἀ∆ᇟᔅҚܲノῈᩕ༦ʆʆ A.I.與藝術結合的機構實踐 文｜李素超
與藝術這兩個看似平行的學科一旦
我們面前的一個大哉問。人工神經元網路（Artificial
交叉，總是能碰撞出一些讓人驚喜
Neural Networks）近幾年來在圖片識別、分類和語
的成果，在這一人工智慧的浪潮
音辨識方面取得了長足的進展；由工程師Alexander
中，科技巨頭們也紛紛設立了指向藝術的AI專案，而
Mordvintsev等人發起的Google DeepDream應用，就
老牌的藝術機構也開始將人工智慧納入展覽實踐。
是基於人工神經網路來識別並自動生成圖像，是用
科技
以研究人工智慧演算法如何感知物體的一種方式。
深度夢魘 機器學習（machine learning）是否能被用來創作
識別能力，在這過程中逐步調試它的網路參數，直
藝術呢？這是AI科技行業在試圖涉獵藝術時，擺在
至它能正確地將圖像歸類。除此之外，DeepDream
DeepDream與倫敦藝術家Memo Akten合作的GCHQ（英國通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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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師給DeepDream瀏覽上百萬的圖片以訓練其
《下一個林布蘭》為仿造荷蘭藝術 大師林布蘭風格創作出全新作品。 （圖片來源：The Next Rembrandt）
Alexander Mordvintsev和他的團隊仍在向著這個目 標努力著。或許要直到我們完全掌握神經元的運作方 式，機器智慧才能真正模擬人腦，創作出令人欣賞的 作品。但從另一角度說，機器的創作為什麼一定要符 合人類的審美呢？ 去年6月，以DeepDream技術為靈感，Google推出 可以基於提供的圖片，通過神經元在該圖片中查找
來自Google大腦團隊（Google Brain）新的研究項目
熟悉的圖式並增強這些圖式，最終生成自己專屬
Magenta，以探索利用人工智慧來創作藝術，同時為
的圖像，這些由它「創作」的作品風格，被稱為
開源人工智慧平台TensorFlow的用戶簡化該過程，讓
「Inceptionism」，名稱源於2010年的科幻電影《全
該技術更加觸手可及。團隊也會邀請其他領域學者幫
面啟動》（Inception），用以指涉倚靠技術實現的夢
助解決創造性機器的難題。團隊負責人道格拉斯．埃
境的相互滲透。
克（Douglas Eck）表示，該團隊將會首先解決能夠
去年3月，Google甚至為DeepDream在舊金山舉
生成音樂的演算法，然後再研發視頻及其它視覺藝術
辦了一場名為「深度夢境：神經元網路的藝術」
的演算法。他說：「看到創造性深度學習藝術出現令
（DeepDream: The Art of Neural Network）的展覽及
人驚嘆的全面進步，這使得我想要創建Magenta，我
拍賣會，展出的作品均出自DeepDream系統與人類的
想要在這方面做一點啟發工作。」
合作，讓我們看到DeepDream大腦中奇異的、夢魘般
Magenta專案會在TensorFlow上開源打造全部的深
的世界。出人意料的是，這場拍賣會售出了有史以來
度學習模型，通過該開源平台，其他人將能夠利用
第一批機器繪畫作品，籌得資金約8萬4千美元，這些
Google的成果，並對其進行進一步的延伸。目前，
資金被用於舊金山一家專注於整合藝術與科技的非盈
在該專案的GitHub頁面已發布出多種代碼，使用者
利組織Gray Area Foundation for the Arts。在當日的
可以利用這些程式協助自己創作，不過現多集中在音
拍賣會上，DeepDream與倫敦藝術家Memo Akten合
樂領域。Magenta最新的一個項目NSynth （Neural
作的一組GCHQ（英國通信總部）作品拍出了8 千美
Synthesizer）就是一個基於神經網路的聲音合成機
元，這也是該展覽中拍出的最高價作品。
器，它從聲音大資料庫中進行學習，可以處理大約1
這些作品即新奇又異常令人困擾。由DeepDream
千種不同的樂器，並將不同樂器的聲音組合，從已有
生成的圖像上布滿了奇怪的類似狗的生物，如果你上
的聲音中創造出無數新的聲音。該團隊還為 AI 研究
傳一張人像或風景照至DeepDream，它看到的是保
者和其他電腦科學家創造了一個新的遊戲場，他們發
留了基本輪廓但其中有許多模糊的怪獸般的形象出
布了一篇描述 NSynth 演算法的研究論文，任何人都
現，像是鳥、狗、豬、蛇等動物的集合體，讓人毛骨
可以下載和使用他們的聲音資料庫。對埃克來說，
悚然。DeepDream技術的產生最初旨在讓我們能夠
「Magenta前景在於研究人員可以為任何藝術家（而
更好地理解神經網路究竟如何運作，如今這仍然是個
不僅是音樂家）創造更廣泛的工具」。
未解之謎，人類還無法捕捉這個複雜網路內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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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ATURE
ⰧࣰῈ၎ᄁ㻱ㄖᑸῈߌ㻱 藝術家AI論壇大會 採訪｜馬玲玲、李素超、徐佳蕙 文．翻譯．整理｜馬玲玲
上帝
、意識形態、機械、核武器……，每個時代皆有危機。翻閱短暫卻也 綿長的人類歷史，每個時代的轉折處，我們總會看到恐慌與危機的身 影，它們是時代最為重要的標記，也是時代精神狀況的佐證。然而，
歷史也一再提醒，恐慌與危機從不憑空而來，在它背後也不時有著不懷好意的推手，這 些推手通過誇大新生事物所帶來的恐懼與不適，通過拋售恐慌與危機攫取利益。 當下，AlphaGo與微軟小冰在圍棋、詩歌領域狂飆突進，席捲大眾，一時間關於AI 的恐懼從虛擬的電影、小說推演到真實生活，甚至藝術領域。Google與微軟野心勃勃 的設立了指向藝術的AI項目「MAGENTA」、「下一個林布蘭」， 人工智慧策展項目 「Recognition」也獲得2016年泰德美術館設立的IK Prize。在此情況下，藝術家、策展人 在未來何以生存？是否會被取代？這是否是一場真實的危機？他們對於AI等技術、媒介 如何看待？ 帶著這些好奇，我們分別拜訪了teamLab、林科、aaajiao（徐文愷）、邱黯雄、殷漪、 王欣這6位活躍於新媒體藝術、聲音與實驗音樂及VR領域的藝術家、團體，試圖通過與他 們的對話，獲得基於最深入於科技、媒介領域的部分見解。
teamLab 典
你認為AI在創造性工作中會對teamLab有幫助嗎？你願意在不久的
將來將人工智慧運用到你的藝術創作中去嗎？為什麼？ teamLab
事 實 上 ， 我 們 已 經 將 A I 運 用 在 了 一 項 叫 做 「 Wo r l d s
Unleashed and then Connecting-SAGAYA」的作品中。SAGAYA是指餐 館中的一個空間，空間的功能主要是用以食客進食。這個空間，會限制8 位客人一天，在那裡參與者能享受到一個獨特的、臨其境的進食體驗。 位 在SAGAYA，當一盤佳餚端上餐桌，盤中隱含的世界就會釋放，它會從餐 在 桌展開至周圍的空間。每個被釋放的小世界，在兼顧自我的同時，也會受到桌上其 它佳餚的影響，在外部空間的相互連接下創造出一個全新的、完整的大千世界。例如， 從一個盤子中釋放出的小鳥可以棲息在另一個盤中釋放出的樹的樹枝上。每個盤中生長 出來的樹並不是完全相同的，他們的大小和形狀受到桌上其他盤子所釋放出的世界的影 響。這些釋放出的世界也受到你的行為的影響。如果你站在靜止不動，小鳥可能停歇在 你的手上；如果你突然移動，它就會飛走。這些餐盤中釋放的世界相互影響，對參觀者 的行為作出即時反應，然後結合這些創造出一個獨立連續、時刻變幻的瞬間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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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內容由人工智慧來觀察、研究。觀眾多樣的願望，可以通過我們放置在桌面 的平板電腦來滿足。 我們可能將AI作為一個工具使用於我們的作品中，但它不會成為我們的創作者之 一。在AI迅猛進擊的當下，大多數的工作可以被其替代，唯有創造力能在這個世界上存 活。因此，人類組隊進行創作，teamlab使用「協同創新」（co-creation （collaborative creation）一詞來概括。「從現在起，唯有『協同創新』才在工作中有益。在發展AI的 社會中，由於人工智慧可以完成不需創造力的工作，人們將以他們的創造性為標準被評 判。」 你是否相信AI將會發展出創造藝術的能力？你如何看待未來AI和人類藝術家的關
典 係？
teamLab
在前面的回答中有提及，AI不會成為一個藝術創作者。AI可能會像梵谷一樣
畫出一幅作品，但那並不是藝術。藝術使人覺得某一特定概念具有審美價值，而那個概 念可能以前從未被意識到是「美」的，這種新的「美」並不是一個邏輯上的正確答案。 即使人工智慧做出了相同的東西，觀賞者也不會被說服。人類只相信人類。 我們所感興趣的是如何去拓展藝術的能力，teamLab相信數位域可以拓展藝術的限制， 新媒體藝術可以創造出人與人之間新的關係。我們樂於見到，參與者通過我們的藝術 作品，將他人的存在以變為好的經歷的方式來改變彼此間的關係。
林科 典
在最近的創作中，有關軟體、電子媒介等部分，最常使用的有哪些？
它們在作品之中，扮演著何種角色？ 林
我過往的一系列創作很多都是基於一款錄屏軟體，錄屏軟體是我的一
台虛擬攝影機，它是一個攝影機的軟體（沒有實體的外殼）像沒有外殼的 軟體動物，用於捕捉電腦介面中的活動影像。如果沒有這樣的軟體，我的創 創 作方式會截然不同。在2008年從中國美院新媒體系本科畢業之後，我曾嘗試了 試了 很多方式的創作，但是最後遇到錄屏軟體，我認為它非常符合我當時的現實條件：手 中唯一的工具是一台筆記型電腦，電腦裡一切可以幫助我的軟體和我自己擁有的電腦技 術，它們構成了我創作的工作室基礎。 典
從你作品中，你如何定義演算法、媒介與人（身體、思想及情感表述）之間的關係？
AI等技術、媒介，在新媒體藝術領域會在哪些方面有機會在未來超越人類？ 林
電腦有它的演算法，我可以利用、捕捉它們。作為一名電腦技術員，我用我自己的
能力去操控這種演算法，讓這種電腦的演算法和我學習到的藝術演算法結合。我們學習 藝術，在一定的程度上也在處理一種演算法。機器演算法正在深度類比和學習人類的生 物演算法。或許在未來人類可以從人工智慧那裡獲得進化意義上的解放，人工智慧中央 處理器將人類從勞動中解放出來，成為精神主義的新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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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瑞士巴塞爾藝博外觀。
過
去幾年當代藝術界最大的藝術博覽會：瑞士巴塞爾藝博會（Art Basel）在UBS的贊助下，將他們的品牌延伸至北美洲的邁阿密
與亞洲的香港，這讓許多有實力的年輕藝廊可加入。但瑞士巴塞爾藝 術博覽會還是各地當代藝廊最想進入的戰場。今年在年輕瑞士藝術家 Claudia Comte為Art Basel的大廣場Messeplatz所創作的《Fun Fair》
回 升的買氣！
歡樂氣氛下， VIP藏家們迫不急待地排隊入場「Unlimited」的開幕。 」的開幕。
Unlimited
Art Basel 2017
只有在巴塞爾才會展出的「Unlimited」（意象無限），自
年正式
推出後，現在成為最受歡迎的展區。這部分提供了當代藝術家自由發揮的
文．攝影｜藍文鈺Aliza Lan
機會，或讓策展人以全新角度及空間重新呈現藝術家過去的作品。所有參 展藝術家與藝廊都必須提出提案交由評選委員會，評委會經過與來自紐約 的策展人Gianni Jetzer討論後，會選出最適合的作品。今年第二次策展的 Gianni Jetzer，決定將作品減少，從去年的81件減為76件，讓被挑選出來 的作品擁有更多空間。這76件來自不同時期的作品，有些甚至是1970至80 年代的作品，策展人認為這些作品雖然年代已久，卻仍與現在藝術家的作 品有所呼應。雖然沒有特別設置主題，但由於這幾年世界各地的動盪不 安，激發藝術家創作不少回應時下的政治及社會議題之作。希望能夠讓進 入展場的人更深層思考現代社會上人與人之間的問題與關係。 印度藝術家Subodh Gupta的《Cooking with World》，是這次最被 討論的作品之一。藝術家使用釣魚線將不同大小的鋁鍋串起搭成的房 子中，Gupta的工作室團隊為特別受邀的VIP當場準備美味食物。印度 是個充滿不同宗教信仰與文化的國家，這些宗教與文化都各自擁有不 同的飲食限制。因此，分享食物象徵著接受及社會結合。而現在世界 上發生愈來愈多歧視移民，乃至激化種族歧視的矛盾下，Gupta想以分 享食物作為一種儀式，讓來自世界各地的人齊聚一堂，不論種族及文 化，在那短短的用餐時間內都能接受對方的存在。
「Unlimited」是巴塞爾藝博會每年最受歡迎的一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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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 瑞士藝術家為Messeplatz特別創作的《Now I Won》。（Art Basel提供） 右 宋冬所搭造無盡的鏡子牆
中國藝術家宋冬2016作品《Through the Wall》應該是
Basel，他將所有Instagram上的圖片整理過後，全部
今年最上相的一件作品，許多人進入他的鏡屋後，立即將
放在一空間內。許多藝術界常見到的面孔，都在演藝
照片分享在Instagram上。藝術家將他在北京各處的胡同
界配對到了分身，有些甚至是卡通人物。
內收集的老舊窗框加上鏡子，拼裝成一面約15英尺高及
不管是大型裝置藝術，還是啟發性的錄像藝術，每
29英尺長的高聳長牆。牆的兩邊各有一扇門，進入後又是
一次的Unlimited都會有許多出乎意料的作品。不管
另一個完全不同的空間。四面鏡子所延伸的空間，代表著
是藝術家、藏家、藝廊，還是只是參觀的人，都在期
人們所建造出各種有形及無形的牆，不管是虛擬的、文化
待下一次Unlimited所帶來的驚喜。
的、還是政治的牆，這些都將人與人之間作為分隔，形成 無法穿透的邊界。這件令人深思的作品在第一天就被著名 的歐洲美術館訂下，以合理的30萬美元購入館藏。
Main Galleries 今年主要藝廊展區，依照第一天的銷售數字來看，
這次美國藝術家Rob Pruitt的作品《Rob Pruitt’ s Official
藝術市場似乎有所回溫。在VIP藏家入場之前，許多
Art World / Celebrity Look-Alikes》，為會場帶來許多歡
藝廊已將作品為藏家們所保留。根據各大藍籌畫廊
樂。藝術家開始創作這作品時是將他認知的藝術界名人配
表示，雖然有許多亞洲買家，但他們還是與歐洲與北
上分身，將這些放在自己的Instagram上。而這次為了Art
美的藏家交易居多。不出意料的，幾週前在紐約拍
Subodh Gupta的《Cooking the World》。（Art Basel提供）
Rob Pruitt逗大家開心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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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HIBITION
肉 眼不可見的感受 羅展鵬「墨嵐」個展座談會 文．攝影｜陳意華
澎
湃的雨勢澆不熄創作者追尋的熱情，一如羅展
風雨前來助陣，幾乎擠爆了會場，藝術圈的重量級
鵬對信仰的追求。睽違3年的台灣青年藝術家
人士也紛紛到場共襄盛舉，以行動支持羅展鵬的重
羅展鵬，6月17日於大直大觀藝術空間舉辦「墨嵐」
生。
個展，並邀請兩位與談人：東海大學美術系教授徐婉
「墨嵐」個展，籌備近一年，共展出25件，融合
禎與台南大學視覺藝術與設計學系副教授吳宥鋅（當
水墨與壓克力之作，展現當代水墨另一種新境界。
代視覺文化理論），一同與羅展鵬進行三方對談。雖
誠如藝術家敘述：「我的作品是對未知不可見之事
然開幕之日傾盆大雨，整場座談與簽書會人潮卻不畏
物的敬意，是對過去、現在、未來知命定的服從。
台灣青年藝術家羅展鵬於6月17日至7月30日於大直大觀藝術空間舉辦「墨嵐」個展並邀請學界與藝術家進行三方對談， 現場嘉賓雲集，羅芙奧董事長王鎮華也到場致詞。
左 羅展鵬「墨嵐」個展，大排長龍的簽書會長達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右 藝術家羅展鵬分享「墨嵐」個展的心路歷程。在歷經生命轉折的時刻，羅展鵬以「墨嵐」系列作品分享自己的信仰歷程。
是對一起自身靈魂存在的感動。是對所有相遇之人
嵐」展覽和他在柏林和洛杉磯的作品相較下，在心境
的愛的表達。是對萬事萬物之美的禮讚。 對我來
上更回歸到內心的世界。「墨嵐」的展名意指山中的
說，這是我與神的相遇的瞬間。」無疑的，這是一
霧氣，與水墨畫的精神相呼應，羅展鵬除了以昔日擅
場藝術家與神的對話與信仰之路。有別於昔日的風
長的肖像人物為主題外，更加入了藝術家的想像空
格，羅展鵬以黑白的水墨風格，描繪出一幅幅眾生
間。不過更為特別之處，即是「墨嵐」是羅展鵬理解
樣貌，在他筆下的人物都是一則則活脫的故事，如
和追尋信仰過程的結晶。
何能夠穿透表象深入內裡，觀看靈魂深處，有待觀 者以不帶偏見的眼光凝視。
在羅展鵬信仰的追求過程中，他接觸到各種不同 的宗教，如新時代運動等。舉例來說，在二樓的「意
以精緻的「照相寫實」聞名的羅展鵬，因發表
識的實相」系列其創作靈感即是來自於新時代運動。
「草莓族」創作而受到關注，這次也難得以東方氣
「我在『意識的實相』系列中，把想像世界與模特兒
韻強烈的「水墨」形式呈現，在其洗鍊的西方繪畫
結合起來，每位模特兒都有自然萬物的投射或代表，
技巧中卻帶有強烈的東方特質，成為這次座談會的
可能是枯枝或柴犬等。」在將近半年到一年的信仰追
討論焦點，究竟我們所認知得當代水墨與傳統水墨
尋過程，羅展鵬最後轉向基督教信仰。「宗教的神奇
的差異何在？在當代水墨興起的此時此刻，又該如
經歷啟發了我，讓我回到基督教信仰中。我本來是人
何定義羅展鵬獨特的水墨風格？在歷經生命轉折的
本思想者，一直認為只要努力就能戰勝命運，但結果
時刻，羅展鵬以「墨嵐」系列作品，述說自己在信
完全不是這樣。神在我還沒認識祂之前就認識我，在
仰的追尋過程，如何與神相遇，幫助他度過人生的
我走投無路時，祂幫助我。我不否認這段經歷。」在
低潮。「墨嵐」個展是一場觸及生命的展覽，值得
一樓的展間呈現的是與聖經相關的作品，羅展鵬以聖
拭目以待。以下為《典藏投資》匯整講座精華與讀
經中的《傳道書》、《羅馬書》為文本，創作出一系
者分享。
列作品，如《道路 真理 生命》就是描繪耶穌在十字 架受難的畫面，而《太初有道》即是描繪耶和華上帝
緣起
創造天地之前的混沌。
緣起於2009年，羅展鵬在柏林駐村期間，將水墨 的題材與西方藝術融合一起，創造出全新的創作形
有形材料賦予的無形力量
式。在塗鴉藝術的啟發下，他把塗鴉使用的壓克力
長期關注羅展鵬作品的徐婉禎，過去曾為文探討其
顏料與東方文化的墨汁結合一起，墨汁因為壓克力
「草莓族」系列的文章，她笑著表示，羅展鵬是她的
顏料而變得濃稠，讓他的塗鴉可以做出造型，同時
學弟，早年在學校時即受到矚目，時至今日對他的作
也能創造出水墨的飛白效果。對羅展鵬而言，「墨
品仍保有高度的關注。徐婉禎開玩笑地說，早在羅展
EXHIBITION
超 越時代 寫在埃貢．席勒逝世百年之前 文｜林霖 圖｜阿爾貝蒂娜博物館
明
年，將是二十世紀藝術史上重要的角色之一、 奧地利繪畫鉅子埃貢．席勒（Egon Schiele，
1890年6月12日至1918年10月31日）逝世100周年。 席勒的祖國奧地利已經開始預熱了：維也納阿爾貝蒂 娜博物館於2月22日推出埃貢．席勒特展，展覽為期 4個月。 不僅是奧地利，全球皆如此，如5月16日舉行的 紐約蘇富比印象派及現代藝術晚拍，原本由席勒在 1909年年僅19歲初試啼聲之作《達娜厄》領銜，估 價高達3千萬至4千萬美元，可惜在拍賣前一刻被藏家 撤下；興許是留懸念給明年？ 「大眾情人」克林姆是奧地利國寶，他一手發掘的 學生席勒也是。席勒是屬於那種有個性、有傳奇、有
席勒1911年自畫像，也是阿爾貝蒂娜博物館此番席勒特展的海報。
八卦的藝術家，卻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讚賞他。 從克裡姆特到席勒，就像是從溫暖過渡到冷冽，從
察山脈、河流、花草樹木的自然規律變化，由此而
陽光明媚變成霧霾重重。正是這樣的對比，讓席勒顯
時刻提醒著我們，在我們人類的身體內也有著相似
得特別— 緊緊擁抱的戀人，不安的愛；母親懷中的
的運動，也經歷著植物內部的愉悅衝動與痛苦的忍
嬰孩，空洞絕望的雙眼— 似是穿透重重霧霾直擊人
受。」以至於他的風景畫有點象徵主義的味道，但
心。
席勒走得更遠。
藝術不應該總是時髦的、跟隨潮流的，或者是囿於 時代的定義，它應該是「無時間性」的。
之後約1913年開始的自畫像，將席勒帶向完全的 表現主義之路：他展示了一種全新的視野，是在自 然主義和印象主義之外的一種新趨勢，一種更趨於
從「移情」到「表現」 說起席勒的藝術風格，克林姆和維也納分離派是繞
內在情感表達，技法上卻更簡潔、對比更強烈的視 覺語言。
不開的，尤其席勒早年的作品深受克林姆影響，富裝
其實席勒對色彩的使用有很大的創新，雖然他的
飾性，有東方圖騰意味。其中克林姆的大型壁畫深刻
形象看起來如此簡潔— 特別是速寫，寥寥數筆線
影響了席勒：修長的人形，骨瘦如柴的四肢，這可能
條就勾勒出神韻，但是這並非指席勒忽視色彩，相
和克林姆善於把人體像數列組合一樣排列有關；區別
反，他用最單純的色彩表現出最有裝飾感的效果，
於表現的物件和題材內容。
他告訴我們，並不是如德拉克洛瓦宣導的浪漫派的
席勒早年的風景畫，是「擬物」也是「移情」
激情才叫色彩，也不是如印象派那般陽光明媚、鮮
的，他在1913年8月25日寫信給維也納收藏家弗蘭
花簇擁才叫色彩— 色彩本身也是可以具有紀念碑式
茲．豪爾（Franz Hauer）時寫道：「我主要是想觀
的效果。其實塞尚在這一塊已經做出表率，而在席
左 許席勒1909年的作品 《Child with halo on a ÁRZHU\ PHDGRZ》。
右 席勒1911年的作品 《6XQÁRZHU》。
勒這裡得到某種程度的繼承。 雖然從視覺語言來看，席勒受到克林姆影響極 大，特別是早期的幾件作品，基本就是在致敬這位
子、如剪影，且沒有背景，更無從談景深。光線與華 彩似乎都被網羅棄置在角落裡，暗喻著無常、死亡的 陰影揮之不去。
維也納分離派的先驅。後來他也受到孟克的影響，
席勒在畫面中省去一切累贅之細節，不相干的裝
並十分羡慕孟克的表現力。但是在對構圖的視角呈
飾全都沒有，從而讓身體本身說話。席勒筆下的人看
現上，席勒或許更接近塞尚的努力— 塞尚「用兩隻
似柔軟、可塑性極強，是「有機」的；不同的態度、
眼睛畫畫」，將多種角度的視覺畫面平鋪並列，打
神情、姿勢可能都是不同的資訊。而克林姆的人物像
消空間的透視；席勒則是利用鏡子畫畫，他的創舉
宣傳畫，富裝飾性，加之對人物臉龐和軀體的逼真描
在於對畫面空間的壓縮，人物就像是在照鏡子的既 視感。 當然，傳統的經典並不會在新時代的創新中全然 銷聲匿跡，如席勒有一幅經典的自畫像是摸著自己 臉頰並用力拉下眼瞼，這個圖式其實是遵循了「The Man of Sorrow」（基督的悲傷）的中世紀圖像學傳 統；杜勒就曾畫過這個題材。而席勒故意用手拉下 眼瞼導致臉部不對稱，正是他的追求。在走向表現 主義之前，也即1910年左右的自畫像，則是受到象 徵主義影響較大，包括高更的影響。 從借鑑到創新，精準的情感探索總比精準的視覺 更高一級。 1908年很重要，因為有兩件作品已經開始與克 林姆對話了。克林姆筆下那些流動的光影和活力的 線條，包括他採用金箔等材質所賦予畫面的迷人閃 爍氣息，在席勒這裡走向了反面：人物瘦如一片葉
席勒1915-17年的作品《Mother with Two Children》。
121
SPECIAL REPORT
專訪佳士得亞洲區副主席 張丁元
天價成交的學問
趙無極《29.09.64》，於1970年經過裁剪 25公分畫布後，經過趙無極加筆改畫後 的新面貌，亦是今春創紀錄之作。
這
是一場見證歷史的拍賣，尤其，是在西方藝術品同場爭豔，從美國抽象表現主義大
文｜林亞偉
師德庫寧，到當代藝術界最崇隆的李希特，乃至女性藝術家新星塞西麗．布朗作品
圖｜佳士得香港
的見證下，趙無極《29.09.64》一作，寫下了1億5286萬港元的成交價，刷新趙無極的拍 賣紀錄，也寫下今春亞洲現當代藝術的最高價！ 5 月 2 7 日 晚 間 ， 佳 士 得 香 港 的 「 融 ． 藝 」 晚 間 拍 賣 會 專 場 （ Vo i c e s f r o m E a s t a n d We s t ） ， 締 造 了 一 場 東 西 方 藝 術 品 交 會 的 盛 事 。 這 一 幅 低 估 價 3 8 0 0 萬 港 元 的 《29.09.64》，達1億5286萬港元的成交，不僅再次鞏固了趙無極精品市場，也讓人們 對亞洲藝術作品的前景信心大增。而從估價的學問，如何吸引藏家的目光與出價，再到 作品本身曾經裁剪25公分的創作故事，趙無極這幅作品，堪稱經典的拍賣典範。《典藏 投資》專訪佳士得亞洲區副主席暨亞洲現當代藝術部主管張丁元（Eric Chang），分享 《29.09.64》一作，打造拍賣傳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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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極《29.09.64》一作，在拍賣廳現場出價達1億3500萬港元的一刻。
典
這次趙無極的《29.09.64》，Eric估價3800萬至4800萬港元，最終以1億3500萬港元
落槌，加計佣金成交價達1億5286萬港元！這個估價的學問，讓許多藏家願意進場，更加 上作品本身的精采度，一舉烘托了拍賣現場的競價氛圍，這個估價的學問非常大，這次的 估價策略，要先請Eric分享，如何掌握，提出這個3800萬至4800萬港元，讓收藏家非常心 動的估價區間？ 張 估價，要考慮很多的綜合情況，以這幅《29.09.64》來說，最大的問題是尺寸，優點 是尺寸，缺點也是尺寸；我們碰到很多作品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會有類似的挑戰。趙無極 這件尺幅達230×345公分的恢宏巨作，大是好，但也不見得每位收藏家都有辦法擁有合 適的空間，呈現這樣的作品，這也可能排除了一些潛在的買家。 《29.09.64》確實是我們的拍賣史上，第一件單一畫布尺幅這麼大的，寬的長度達3米 的作品曾經出現過，但高逾3米的單一畫布作品，是第一次出現。如此巨大之作，確實在 收藏上有空間的限制。我認為，一開始趙老師是依美術館展覽等級來創作的。我們第一次 親眼看到作品的時候，大家都非常驚豔，不僅尺幅驚人。作品創作的時間點，也恰是趙老 師構思狂草系列，從1963、64、65年間，創作的經典狂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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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會議展覽中心的佳士得預展現場。
SPECIAL REPORT --
收錄最齊全的
—春．拍．尾．聲— 1＿佳士得香港 融．藝＆亞洲與二十世紀當代藝術 2＿佳士得香港 亞洲二十世紀日間拍賣 3＿佳士得香港 亞洲當代藝術日間拍賣 4＿佳士得香港 中國當代水墨日間拍賣 5＿香港邦瀚斯 現代與當代藝術 6＿香港富藝斯 二十世紀及當代藝術和設計 7＿嘉德（香港） 亞洲二十世紀及當代藝術 8＿中國嘉德 2017春季拍賣會 9＿北京保利 10＿羅芙奧 11＿首爾拍賣 12＿景薰樓
佳士得 香港 佳士得香港「融．藝」 與亞洲二十世紀當代藝
亞洲與二十世紀當代藝術
文．攝影 柯舒寧
｜
5
術晚間拍賣現場。
月剛在紐約結束的春拍以及27號於香
此季佳士得香港首度在亞洲市場突破過往夜拍
港結束的夜拍，捎來了藝術拍賣市場
模式的全新嘗試，顯然策略奏效。其中最功不
春日回暖的訊息：佳士得香港「融．
可沒的，即是結合東方現當代藝術及西方戰後
藝」與「亞洲與二十世紀當代藝術」晚間拍
與當代藝術、以「東西交流」點題的「融．
賣創下了總成交額約5億4338萬港元的佳績，
藝」拍場，不但總成交件數達92％，更打破
百分之三十的作品超越預估價，總成交件數為
了趙無極的拍品紀錄，讓趙無極創下了成交價
84％；比之去年同期夜場拍賣成交額4億5823
1億5286萬港元的驚人佳績，這件拍品，更佔
萬港元、成交率僅達71％的疲軟勢態來看，
了本場拍賣總額的五分之一，為本年度的藝 術市場打了一劑強心針。由此也可以看出一個 拍場現象，從今年的紐約春拍到這場夜拍昭示 著— 高價拍品拍賣金額佔據總成交額大半、
趙無極作品《29.09.64》以1億5286萬港元成交。
天價拍品在夜拍場上佔有重要的地位，也顯 示買家延續去年，對天價拍品仍然「求之若 渴」。 在藝術發展的長河上，最為燦爛的文化交 匯，莫過於二十世紀東西方藝術家們的互相取 徑，不論是受到東方文化影響的西方現代藝術 大師，抑或是以自身文化融合西方現代藝術 語彙的海外旅居藝術家，皆以新的嘗試，推進 了藝術發展的進程。對照著本屆佳士得藏家 與購藏作品的分布，在在顯示了藝術拍賣上東 西交融的「全球化」表現，也切合了本次拍 賣的主題。來自全球13國的藏家，在夜拍場 上群雄逐鹿，讓佳士得全球行政總裁施俊安
141
羅芙奧 備受矚目的常玉油畫《紅底白菊》，歷經
春季拍賣會
文 陳意華
｜
圖 羅芙奧
｜
6
創下了台灣史上最貴的油畫成交價。
月的第一個週末，大直的萬豪酒店一
除了經典車，令人為之一亮的還有「異想
樓陳列數輛經典車款，吸睛度百分
世界」小專場，獨立闢出的空間與當代作品和
百，攫獲不少愛車者和攝影者的目
居家空間呼應。由KAWS領軍的可愛雕塑，引
光，這些經典車款也成為攝影師鏡頭下捕捉
領觀者走近藝術與生活的世界，草間彌生的大
的美麗身影。搭乘手扶梯來到三樓的博覽廳，
南瓜赫然在眼前，旁邊則懸掛奈良美智兩件一
一側是珠寶與名牌包的預展現場，另一側迎
組的版畫，經典溫暖的鵝黃色系皮沙發，優
面而來的是珍珠白的Porsche 930 C，其後是
雅的木質桌子和櫃子，裡頭擺放著是奈良美智
Porsche 的紅色俏麗的金龜車，以及灰色穩重
近幾年紅透半邊天的失眠娃娃，別於油畫的經
的BMW款。現場有四輛經典車款，不過上拍
典、厚重，這裡展出的多是輕巧，適合擺放家
的有三輛，其他為展售。今年的羅芙奧台北，
中的小作品，羅芙奧把居家空間搬到預展現
以全新的觀展形式，創造視覺動線的舒適感，
場，讓藝術生活在空間的想像成為了真實！
展售的經典車旁則懸掛 了首度登場的江兆申大 尺幅水墨畫，開闊的展 覽空間，流暢的觀展動 線，為2017年羅芙奧台 北的春季拍賣會注入全 新活力。
2017年的羅芙奧台北，首度轉戰內湖 的萬豪酒店，在各式經典家具與酷炫 漂亮經典車環繞下，掀起了前所未有 的視覺體驗，高規格的空間布展，比 美國際級拍賣會場。
162
兩口價，終以逾新台幣2億8千萬元成交，
ARTIST
Jean-Michel Basquiat
巴斯奇亞，
一億美金
街頭到 的傳奇 文 吳華
｜
術家尚-米謝．巴斯奇亞（Jean-Michel Basquiat）
當時展覽上最年輕、最耀眼的新銳藝術家。自從那時候
雖然不到30歲就過世了，但是活得恣意瘋狂，他的
開始，巴斯奇亞就漸漸有了名氣，完全能靠作品銷售生
人生基本上也是1980年代當代藝術和流行文化的菁華縮
活。光是1982年，他就先後在紐約、洛杉磯、蘇黎世、
影。他出身自紐約布魯克林，從小喜歡塗塗抹抹，高中
羅馬、鹿特丹做了6檔個展。1983年他入選美國惠特尼雙
時決定輟學離家，在街頭上以SAMO（Same Old Shit的
年展，陸續開始與畫廊如高古軒和Annia Nosei合作。這
縮寫，意指老掉牙）為簽名檔做各種大面積塗鴉，平時
些令其他同輩藝術家垂涎不已，認識安迪．沃荷（Andy
憑著售賣自己塗鴉的明信片與T-shirt勉強糊口。1981年
Warhol）更是幫助巴斯奇亞的藝術事業蒸蒸日上的一大
他被選入「The Institute for Art and Urban Resources」
推進。
藝
的群展，跟當時號稱「紐約新浪潮」（New York / New
巴 斯 奇 亞 一 直 很 崇 拜 沃 荷 ， 在 《 T h e A n d y Wa r h o l
Wave）的藝術家並列。藝評家Rene Ricard在當時就已經
Diaries》 中，巴斯奇亞的名字於1982年10月4號浮現於
是權威的藝術雜誌《Artforum》上發表了一篇文章〈光
字裡行間。沃荷對他得第一印象是：「他原先是其中一
之子〉（The Radiant Child），讓巴斯奇亞備受矚目。 1982年，年僅21歲的他參加了第7屆德國文獻展，成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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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drive me crazy的小屁孩，然後（藝術經紀人）Bruno Bischofberger發現了他……午飯後，他回家，兩個小時
左 藝術家尚-米謝．巴斯奇亞。（達志影像） 右 於2017年5月18日紐約蘇富比舉行的「當代藝術 夜拍」，巴斯奇亞的《無題》成為全場焦點。 （蘇富比提供）
後就帶了一張畫（還是濕的）回來，上面是我和他的肖像……。」從此以後， 巴斯奇亞是Factory的常客。到1984年的時候，經紀人Bruno Bischofberger敦 促沃荷，巴斯奇亞和弗朗切斯科．克萊門特（Francesco Clemente）開始了 「Traveling Canvas」─ 有點類似於兄弟們之間的繪畫合作─ 創作規則很簡 單，每位藝術家都各自畫3張新畫，然後在留下足夠「精神和實際空間」的情 況下再傳給下一位藝術家繼續作畫，直到完成為止。這個合作到1984年底的時 候，變成只有沃荷和巴斯奇亞之間的合作。沃荷通常是先起筆的那一位，他會 先用絲網印製識別度高的品牌logo，然後巴斯奇亞再圍繞沃荷的標記塗鴉或是 寫字。 1984至1985年間完成的《Olympic Rings》，是兩人絕妙合作的作品之一。 沃荷印製的是特別有時代感的奧運紀念環，巴斯奇亞則在一處圈上畫了詭 笑的黑人臉龐，他有雙泛紅的眼睛，這組合是非常大膽與不羈的。另外一張 《Dollar Sign, Don’ t Tread On Me》上面有大家都認識的沃荷式美元符號，巴 斯奇亞則是再添了一隻蛇纏繞其上，讓沃荷式讚嘆資本主義的歡愉一下變得具 有挖苦意味。另外一張《Untitled (General Electric II)》象徵資本的奇異公司 標誌和代表殖民地的大香蕉出現在同一個畫面。這類相互抵觸的圖像，正是兩 人一拍即合的理由。 意 外 的 是 ， 1 9 8 5 年 9 月 ， 當 兩 人 合 作 的 展 覽 「 Wa r h o l a n d B a s q u i a t : Paintings」在紐約Tony Shafrazi畫廊展出時，竟然遭到不少差評。當然也有很 多年輕藝術家嫉妒且酸溜溜地說了很多巴斯奇亞的壞話。有很多藝評語帶挖苦 的認為巴斯奇亞過度追求成名，而沃荷則是機會主義者，利用著年輕藝術家以 及他所擁有的新創造力。1987年沃荷的死讓巴斯奇亞陷入很深的陰影，據說這 促使他的海洛因毒癮愈來愈深，最終因吸食過度身亡。他們兩人的共同藝術家 好友Julian Schnabel曾經見證了兩人的友誼，因此1996年完成拍攝一部同名紀 錄片《Basquiat》，他希望透過本片讓世人知道巴斯奇亞不是一個毒蟲，而是 一名天才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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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IST
串起一座島嶼 的記憶 許家維 Hsu Chia-Wei 許家維《鐵甲元帥—靖思村》．單頻道錄像裝置．10min．2013。
文｜游如伶 圖｜尊彩藝術中心 藝術家許家維。
日
治時期，在基隆和平島造船廠岸邊，有一種名為「泥琥」的發 光生物，形似螃蟹，身披金屬般的外殼，跑動時會發出細細沙
沙的聲音，牠們在地下挖掘很長的隧道，也在小學生柔軟如沙的身體 挖出洞來，這些龐雜交疊的隧道最終通往老祖母的夢境。台灣藝術家 許家維從2008年的錄像作品《和平島故事》，再到2017年6月於尊彩 藝術中心舉辦的個展「台灣總督府工業研究所」，用十年時間不停敘 說故事，深探地方的記憶與情感認同，並以虛實難辨之物事為主題， 如輕風迷霧混淆了歷史、神話、傳說和科學的邊界，這次個展也是 他十年來陸續走訪馬祖、江西、泰國、緬甸等地取材創作之後，再 度嘗試台灣日治時期主題。今年5月，其代表作《回莫村》系列獲得 第15屆台新藝術獎年度大獎，也使他名列英國藝術雜誌《ArtReview Asia》由策展人及藝術家所評選出的12位未來必須認識的重要藝術家 之一。
可見與看不見的 1983年出生於台中的許家維，就讀台灣藝術大學美術系時期，台灣 錄像藝術的主流為比爾．維奧拉（Bill Viola）的主張，即將畫面獨立 出來，使得觀眾可以閱讀影像本身而非它所服務的故事；或者像白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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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許家維《和平島故事》．單頻道錄像裝置．12min40sec．2008。 下 許家維《鐵甲元帥—龜島》．單頻道錄像裝置、攝影、文件．6min35sec． 2012。
準紮紮實實地將電視機搬來，讓機具如雕塑一般占據美 術館空間。當時許家維對錄像並不特別感興趣，創作較 多的是普普藝術。就讀碩士班時，他研究九○年代一群 法國藝術家成立的電影公司（Anna Sanders Films），分 析這間公司生產的作品，藉此探討錄像裝置與電影的關 係，「比方說法國藝術家皮耶．雨格（Pierre Huyghe） 把電影《攻殼機動隊》某個角色的版權買下，再以此角 色創作新的影片，也就是讓電影裡的角色如同現成物搬 出原本的故事，給予它新的故事。」
在造船廠工作，由於戰事日益緊張，後來祖母就讀國小
與此同時，他發現錄像藝術正經歷轉變，「1960至
的弟弟也被送入此處當童工，支援軍事建設工程。許家
1970年代的錄像抱持反電影的態度，藝術家主張去除
維以象徵軍事探測器的虛構生物「泥琥」串連祖母的記
故事，認為電影是創作意識型態的工具，特別是愛國電
憶、造船廠童工，以及造船廠歷史定位的變化，書寫成
影，而觀眾只能被動地接受。故事像鴉片一樣，它很好
故事旁白，並邀請祖母以日語誦讀。
看、很吸引人，會讓你哭讓你笑，但它畢竟是虛構的東
「我的作品雖然講的是大時代的事，但我不是歷史
西。而2000年後的錄像有重返電影敘事的趨勢，我這才
學者，而是一個創作者。觀看我的作品，可能會有像是
開始對錄像感興趣，也對於電影和錄像跨領域的邊界感
在家裡聽床邊故事、聽阿嬤講古的感覺。也就是講古的
興趣。」他提出論文大綱之後便去服兵役，在當兵期間
內容有關大時代，但是講古這個行為本身是親密、個人
同時進行碩論和錄像作品《和平島故事》；這件錄像更
的。」祖母親切的聲音使得觀眾像是枕在夜與霧之中，
獲2008年台北美術獎。
搭配迷幻輕渺的電子音樂，使得船塢影像如閃滅不定的
基隆和平島造船廠外型如巨大船隻，卻靜止於陸地
漏電的夢。可見與看不見的光，也是貫穿這支錄像的重
而非航行海上，縈繞著工業與魔幻交織的氣息。許家維
要元素：除了畫面中的閃電和熠亮的船燈，還有祖母口
從小常聽祖母講述日本時代的故事，在日本南進政策主
述的發光體泥琥，一種存在於想像中的光，此外如夢跳
導下，此間造船廠成為重要的後援基地，祖母的朋友曾
接的影像不時全螢幕反白，使原本退居幕後不該被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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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浮宮「萊登收藏展」
卡普蘭的黃金荷蘭 2017
年春季在羅浮宮舉行一系列十七世紀荷
文｜吳水柔
荷蘭畫派精品
蘭黃金時期繪畫的展覽，除了維梅爾大
萊登收藏裡畫作涵蓋的主題也是荷蘭畫派最主要
展外，就屬於美國收藏家湯馬斯．卡普蘭的「萊登收藏
的：神話和宗教畫作，以及大量的肖像畫；後者包括了
展」最值得注目了。全世界只有35件林布蘭作品屬於私
「Tronie」，是荷蘭畫派的特殊類型畫作，描寫不同社會
人收藏而非位於博物館中，其中的11件就在卡普蘭的萊
階級、職業角色的肖像畫，例如乞丐、神父、老婦人或
登收藏之中，是私人收藏中最豐富的；此次盡數在羅浮
將對象扮著成衣著華麗的東方國王的角色，人物經常有
宮展出，讓觀眾一睹為快。此外也挑選了同樣是萊登地
著誇張的臉部表情，一方面練習光影在各具特色臉部的
區重要藝術家的30幾件油畫與素描作品，許多出自林布
變化，一方面也是對角色衣飾的研究和繪畫技法展現。
蘭的門下，更清楚顯現這位荷蘭大師的影響。
例如這次展出的《穿戴頭巾與披風的年輕人》就是個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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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收藏家湯馬斯．卡普蘭。© Sue Raya Shaheen
上 卡普蘭夫婦藉展出機會捐贈這張描寫聖經舊約的畫作 給羅浮宮。費迪南．包爾《井邊的以利以謝與利百 加》．油畫．171×171.8 cm．1645-46。 © The Leiden Collection, New York 下左 具有東方情調的穿著流行在畫家手下忠實呈現。揚． 立文斯《穿戴頭巾與披風的年輕人（普法爾茲的魯伯 王子肖像）》．油畫．66.7×51.7 cm．約1631。 © The Leiden Collection, New York 下右 萊登收藏中最大幅的林布蘭之作，拍賣價碼卻比安 迪沃荷畫作要低。林布蘭《彌涅耳瓦》．油畫． 138×116.5 cm。© The Leiden Collection, New York
型，由林布蘭的同窗與第一間畫室合夥人揚．立文斯
老，有的意氣風發，也有憂傷老邁，不僅是肖像練習，
（Jan Lievens）在1631年所作。畫中這位普法爾茲的魯
也真實地記錄了他的人生境況。這一幅畫作於年輕的他
伯王子，穿著當時荷蘭與英國皇室中流行的異國情調服
迎娶嬌妻莎斯奇雅（Saskia）的那一年，雖然該是充滿
裝，藍金色頭巾織品經過細膩刻畫，配上天堂鳥羽毛，
自信的時候，但雙眼籠罩在圓帽產生的陰影中，觀者不
顯現王子身分的華貴，然而臉上仍稚氣未脫。
易直接對視。他穿著綴有皮草邊，卻略為過時的褐色舊
另外展覽中最大幅的一件《彌涅耳瓦》（Minerva），
大衣。可能是這個形象太為落魄，畫作完成後不久，約
出自林布蘭一系列描寫神話中女神與女英雄的作品，是
1636、1637年間，他要求一個學生加筆改成比較好賣的
於1635年，畫家在阿姆斯特丹成立他的畫室時所做；目
樣子，改成一個穿異國華麗服裝的老人，加上皮草做的
前一系列畫作分布在世界重要美 術館中。彌涅耳瓦也就是雅典娜 的羅馬名字，她是戰爭與智慧、 藝術、醫藥、紡織女神，畫中周 遭擺放的物品象徵女神掌管領 域：書本、地球儀、頭盔和盾 牌、華麗的織布。林布蘭將女神 用慣常來表現男性知識份子的姿 勢呈現，神態自信，頭戴桂冠， 也根據荷馬史詩中對女神的描 繪，讓她穿著她自己織的衣服、 披戴美麗的披風，黑暗背景襯托 下，她全身籠罩在林布蘭畫作中 特有的神聖金黃色光線。 展出作品中當然也有幅1634 年林布蘭的自畫像：林布蘭一生 完成上百張自畫像，從年少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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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是一種非常個人性的行為； 但是在這本書裡，所有的收藏， 卻意外地成為一種「大歷史」。 而且是一個民族的近代史、 現代史與當代史。
時光收藏者 品味中國藝術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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