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藏-古美術 ART&COLLECTION》No.307 2018/04 Pre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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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美術

流動的 紫砂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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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歌陶瓷博物館 國立故宮博物院 香港茶具文物館

ART&COLLECTION

www.artouch.com

NT.180

中國宜興17世紀末期〈紫 砂貼花松鼠葡萄紋瓜形 壺〉，荷蘭國家博物館 藏。

芝加哥藝博館「吉金鑑古：皇室與文人的青銅器收藏」 洛杉磯郡立美術館「吳彬：十面靈璧」展覽 以制度保障傳統─專訪前台藝大副校長林進忠 瑰麗多姿的玉世界─虢國墓地夫人墓、太子墓出土玉器

動手研究美玉─專訪香港敏求精舍會員劉瑞隆 清代廣東琺瑯工作坊─香港中大公開講座 中國藝術市場「隱性」高價拍品現象解讀 投入新思維─仇國仕出任蘇富比亞洲區主席

我一直相信接近藝術最大的好處，就是透過藝術讓自己與時代、與創作者、 與別人最深刻地溝通，這點劉先生完全達到了，而且遠遠走在我的前面。

姚謙

發行人．社長 簡秀枝 法律顧問 劉承慶 發展研究室總主筆 鄭又嘉 典藏．古美術總編輯 廖堯震 採訪主編 藍玉琦 助理主編 劉洋名 執行編輯 梁悅詩

ART & COLLECTION

CONTENTS

1992 年 10 月 1 日創刊 2018 年 4 月 1 日出刊

編輯 王怡文 張筠

2018 8gi`c

特約撰述 劉榕峻 李如珊

307

海外特約撰述 林逸欣（倫敦）林琬娸（香港） 美術設計 黃志勳 張惠雯 今藝術 & 投資總編輯 林亞偉 採訪副主編 陳意華 文稿副主編 柯舒寧 採訪編輯 楊椀茹 嚴瀟瀟 執行編輯 馬思源

編輯手記

Editorial

新聞 News

春日品味 廖堯震｜ 28

特約採訪編輯 陳飛豪 陳芳玲

60 位台日青年，心心向「印」 ─ 國父紀念館「台日青年篆刻交流展」

典藏 ARTouch.com 總編輯 秦雅君 副主編 張玉音

藍玉琦｜ 34

編輯 王萱 陳如意

莊喆、傅申、郭明橋三大名家展─ 紐約亞洲藝術週 藍玉琦｜ 36 「離散的時代（Art in the Age of Displacement）」

特約主筆 吳牧青 電話 02-25602220 傳真 02-25673297

藝文

Note

古美術編輯部電子信箱 gumeishu@gmail.com

藝訊板塊 編輯部｜ 38 網站總監 艾力恩 網站編輯 陳玉華 林依靜

專題

Special Report

社長特助中國區代表 謝盈盈 行銷事業部執行副總 林素珍 中南部地區業務經理 劉玉錦

流 動

的

紫砂意象

業務專員 李芊樺 鄭敏惠 鄧祥彬 業務助理 葉偉方 北京辦事處 中國北京市朝陽區百子灣 32 號蘋果社區 南區九號樓 B 座 1707 室 中國區業務顧問 宋安平 北京地區業務副理 田繼超 行動電話

13910223375

北京地區發行專員 黃 茜 電話 8610-58264541 傳真 8610-58264542 上海辦事處 中國上海市浦東南路 855 號世界廣場 34 樓 上海地區業務副理 張 華 電話 8621-58825010 轉 343 手機 13386202280 發行專員 許銘文 徐福伊 蔡芷瑜 訂閱、讀者服務專線 02-25602220#300．301．302．307

〈展覽直擊〉全球化語境下的紫砂意象─

傳真 02-25420631

陶博館「紫砂漫遊．聚焦臺灣」特展開幕紀要

王怡文｜ 44

香港代理 大業公司 香港中環利源西街 7 號 電話 852-5245963．5250496

〈策展人的話〉 「紫砂漫遊．聚焦臺灣」─

大陸代理 中國國際圖書貿易總公司上海分公司 地址 中國 200001 上海市福州路 355 號文化商廈 9 樓

新北市立鶯歌陶瓷博物館紫砂特展策展概介 施靜菲、王淑津、黃俊嘉、金芳如、謝宗儒、朱佑霖、魏孟瑜、王怡文、胡幼函、

電話 8621-63747048 傳真 8621-63201402 戶名 典藏藝術家庭股份有限公司 郵撥

19848605

社址 台北市中山北路一段 85 號 6 樓

陳鈺宜、吳珮羽｜ 48

印刷 中原造像股份有限公司 電腦排版 高瑞電腦排版股份有限公司

〈故宮特展〉紫砂與茶，春之饗宴─

國立故宮博物院「紫砂風潮─傳世器及其他」特展 4月登場

行政院新聞局出版事業登記局版台誌字第 9657 號

編輯部｜ 64 〈香江特展〉藝術背後的故事─

香港茶具文物館「中國外銷茶具展」春日饗宴

林雪虹｜ 66

〈手作製壺〉化泥為「金」的技藝─

宜興紫砂壺拍打鑲接法，全手工製作流程紀錄 中國宜興17世紀末期〈紫砂 貼花松鼠葡萄紋瓜形壺〉， 荷蘭國家博物館藏。

王芷岩｜72 典藏 App QR-Code

〈紫砂創作〉又新又古，面向世界的當代紫砂─

拜訪宜興陶藝家吳鳴

訂閱區域 國內定價新台幣

1970 ∼ 1990 年代宜興紫砂壺的收藏風貌

黃怡嘉｜ 82

一年 12 期

二年 24 期

1940 元

3670 元

大陸 港澳

新台幣

3850 元

亞洲

新台幣

4750 元

9200 元

歐美

新台幣

5680 元

11000 元

7500 元

※ 以上國外訂價皆以航空計算，如需掛號者，每月需另加 10 美元 或新台幣 20 元郵資。 國內掛號 每本另加郵資新台幣 30 元 國外掛號 每本另加郵資美金 50 元

〈當代茶器〉臺灣茶器新天地─

臺灣半世紀來紫砂壺的製作與生產淺介

雜誌頁介紹 訂閱期數

賴奐瑜｜78

〈紫砂收藏〉紫砂在臺灣─

典藏官網古美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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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淑玲｜ 86

中華郵政北台字第 4363 號執照登記為（雜誌）交寄 版權所有：本刊圖文非經本社同意不得刊載

筆記 Essay

〈嘉語錄〉

有加無，才是完整的中國藝術

展覽

Exhibition

鄭又嘉｜ 90

難得一遇，青銅世紀大展 ── 美國芝加哥藝術博物館「吉金鑑古：皇室 與文人的青銅器收藏」展介

鑑賞

Connoisseurship

瑰麗多姿的玉世界 ─ 虢國墓地夫人墓、太子墓出土玉器 郝紅星、陳萍｜ 114

林逸欣｜ 92

嶙峋怪石，化為丹青 ──

美國洛杉磯郡立美術館「吳彬：十面靈璧」展覽 林逸欣｜ 100

論壇

Forum

清代廣東琺瑯工作坊 ─ 香港中文大學藝術系和文物館公開講座系列 林琬娸｜ 124

特寫

Close-up

「有鳳來儀：湖北出土楚文化玉器」 ─ 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公開講座系列之二

大學成立書畫系，以制度保障傳統文化命脈 的留存 ─

林琬娸｜ 126

專訪前國立台灣藝術大學副校長暨書法家林進忠 鄭又嘉｜ 104 觀點

Observation

收藏

Collection

動手研究美玉 ──

藏家的蛻變與進化 ─ 解讀中國藝術市場「隱性」高價拍品所反映的現象 廖堯震｜ 128

專訪香港敏求精舍會員劉瑞隆 王怡文｜ 110 動態

Events

仇國仕出任蘇富比亞洲區主席 ─ 古董收藏 × 當代雅趣，為市場投入新思維 張筠｜ 130

南北往事 潘敦｜ 132 故宮的美，不只是文物─ 「故事的宮殿：記憶在手心篇」微電影背後的故事 廖堯震｜ 136

拍賣

宇珍｜ 138

考古

考古紀事 劉榕峻｜ 142

展訊

本月展訊 編輯部｜ 146

Auction

Archaeology

Calendar

為因應網路資訊時代來臨及增加本雜誌內容的廣泛傳播達到藝文推廣之宏效，本雜誌刻正進行藝術網路之建構，以期能結合現代科技，服務更多的讀者。 同時為兼顧在本刊投稿作者之權利，免生著作權之糾紛，本刊特此宣達：即刻起，凡受本刊邀稿，或於本刊投稿經採用者，本刊除將文稿刊登於本雜誌（含 電子雜誌），著作人並同意本刊將文稿內容透過網路廣為傳播，著作人如有不同意見者，應先聲明或保留。 ● 本刊為提供中國藝術文物資訊之交流平台。本刊刊載之拍賣、古玩城、博覽會、商家展覽等市場相關報導，以及商家和拍賣公司於本刊刊登之廣告內容， 均不負辨偽鑑真之責。 ●

新聞

60位台日青年，心心向「印」 國父紀念館「台日青年篆刻交流展」 文．攝影︱藍玉琦

60位台日實力最堅強的印壇青年，篆刻原石、印拓、印

3月11日，開幕式上

屏、書法、繪畫作品齊聚國父紀念館，形式多元，蔚為大

台日篆刻界大老及青

觀。

壯輩雲集，盛況空

「台日青年篆刻交流展」3月10至25日於國父紀念館博愛 藝廊展出。這近年來最盛大的台日篆刻交流活動，由台灣 與日本各自邀集30位45歲以下的篆刻家，皆是各大公辦美 展之得獎者或優秀傑出者。台灣青年以國內獎賽得獎者為 主，加以部分極具特色創作者，不少為初心印會成員，參 展者遍及台灣北中南。日方則串連起全日本篆刻聯盟、扶 桑印社、日本篆刻家協會三大篆刻團體及其他具個人特色 者，參展者橫跨關東與關西，遠至北海道。台日作品各自 競美，交流切磋，展現台日青年印人的活力。

前。貴賓席上留有一 空位，河野隆玉照和 一只追思紙鶴獨立座 席。台灣印社陳宏勉 致詞說明展覽緣起： 日本大東文化大學的

上 台日印人展場內熱絡談藝，切磋交流。 下 「台日青年篆刻交流展」，集台日60位青年篆 刻家作品展覽，盛況空前。

河野隆教授，十餘年來來台講學，都會領著一班學生，與 台灣藝術大學書畫系交流，白天上課，晚上讓台日學生們 交換心得。近兩年更安排台日青年在台北的友生昌藝術空 間展出，日本晨風會在銀座清月堂畫廊展出時，也特別企

因歷史脈絡、文化美學等差別，台日印風表現有所異同，

劃台灣青年印人刻印展示。於2017年初，台日印人餐敘酒

中華民國篆刻學會理事長李清源以此展介紹特色，日本

酣間，談及與日本舉辦一次盛大的青年篆刻交流展，河野

「所作強調刀筆的融合，重是線條的生命力，用刀犀利，

隆贊成提議，遂為此事奔走，10月20日時，他仍從日本東

刀痕累累，整體感強烈，有力道、有霸氣，喜做巨印，

京致電討論展覽細節，然而遺憾地在去年11月3日仙逝。

具有非常醒目的視覺感受。」在傳承上有中村蘭臺、小林

此展之成功舉辦，河野隆絕對是必要之關鍵人物。開幕式

斗庵諸先生面貌，也有著徐三庚、吳昌碩之意。台灣「作

尾聲並安排青年印人向河野隆先生獻花儀式，簡單隆重，

品主要以古鉥、漢印及明清流派為取法對象，重視印面之

感人至深。

安排，結合書法的韻味、刀法的傳遞，更有文字內容的契 合，耐人尋味。另有作品則以美學觀點出發，不局限在方 寸框架，利用字的造型給予印章新的闡釋，別開生面。」

此展除體現作者各自師承與學習歷程，亦可從中觀察臺灣 與日本篆刻藝術源流和發展的脈絡，促進臺日年輕篆刻家 相互交流、經驗分享、吸收長處， 增益篆刻藝術的宏觀多元與傳承發 揚，深具歷史意義。台日篆刻界皆 表示，此次為青年印人交流，未來 雙方篆刻交流可擴及更多面向，將 持續深化及推展。

前國立台灣藝術大學書畫藝術學系副校長林進忠、 台灣印社理事長陳宏勉、前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參 事陳坤一、中華民國篆刻學會理事長李清源、全日本 篆刻聯盟理事長和中簡堂、日本篆刻協會理事長井 谷五雲等台日篆刻書畫藝術家。 34

2018．4

新聞

莊喆、傅申、郭明橋三大名家展 紐約亞洲藝術週「離散的時代（Art in the Age of Displacement）」 文︱藍玉琦

左 莊喆1983年作〈無題〉， 油彩壓克力顏料，畫布。 右 郭明 橋19 8 4 年作〈無 題 XIII〉，琺瑯彩。

圖︱郭盧恩

今春紐約亞洲藝術週（Asia Week New Yo r k ） ， F i n d l a y G a l l e r i e s 和 郭 盧 恩 （Robert Kuo）合作舉辦「離散的時代 （Art in the Age of Displacement）」展 覽，從3月12日至4月20日，帶領觀眾回到 1960年代在西方美學觀念和中國水墨思想 交織影響下，看藝壇出現的三位重要藝術 家：傅申、莊喆及郭明橋。美國加州大學 洛杉磯分校藝術史系教授李慧漱：「共通的文化印記及書 法線條運筆的相似性將這三位藝術家緊緊相連，他們透過 個人經歷的反思，尋找出現代中國的視覺表現。」

台北市立美術館為其舉行大型回顧展。傅申1937年生於上 海，少年時期和父母來台生活，畢業於國立臺灣師範大學 美術系後，故宮工作學習時迷上書畫鑑定，故前往普林斯 頓大學藝術與考古學系攻讀碩博士。他曾任美國佛利爾美

傅申、莊喆及郭明橋出生於20世紀前半，在歷史因素下相

術館中國藝術部主任，並於美國耶魯大學及國立台灣大學

繼渡海來台。他們同樣受中國傳統學養教育，後赴美學習

教書。傅申書法根植於中國傳統水墨，在學術思考研究的

受到西方洗禮，在不同文化中流轉歷練中，走出不一樣的

歷程中，從古代汲取養分並與現代結合，兼具傳統文人與

藝術人生。郭明橋年紀最長，1917年出生於山東，就讀國

學者風範，近年他更是隨心所欲，激發創作能量，縱筆健

立北京藝術專科學校圖案科時向蔣兆和學習，並受徐悲鴻

勁，豪情萬千。

風格影響。其人物畫深得大師精髓，1948年來台後有感於 人們逃離共產政權後對和平樂居的期待，1956年創作長達 42公尺〈由黑暗到光明〉人物畫卷，成其重要代表作。 後，致力於研究琺瑯彩設計，改革技術並深化藝術內涵， 為傳統注入活血。1980年代移居美國，2014年2月告別人 間。莊喆，1934年出生於北京，父親 為已故名書法家暨前北京故宮博物院 副院長莊嚴。在父親的耳濡目染下， 接觸歷代書法碑帖，因而對書畫藝術 產生興趣。他隨著家人來台，1954年 進入國立台灣師範大學藝術系後，得 到朱德群的指導。而後加入「五月畫 會」，參與推動台灣畫壇從保守轉向 現代藝術風格，跳脫中國傳統藝術的

「離散的時代」跨越時空地域藩籬，讓郭明橋的設計、莊 喆的繪畫、傅申的書法相聚合，表現大時代脈絡下的精彩 多元藝術，不再離散。協助合作展覽且是郭明橋之子的郭 盧恩表示：「這段期間的東方藝術令我興奮不已，並不 只因為那是我父親的時代，也由於 它受到很好的審視。我們發現了這 些畫家具有的共通點，儘管隔了半 個地球，世界卻顯得如此地小。」 Findlay Galleries董事長暨執行長 James Borynack肯定三位藝術家的成 就：「三位截然不同的藝術家面對著 當時的環境及遭遇，他們對此作出的 獨特回應，展現出人類精神的韌性， 以及克服之後由藝術產生的美。」

窠臼，奠定未來創作走向。1973年移 居美國，莊喆依舊創作不輟，1992年 36

2018．4

郭盧恩與傅申2017年作〈荀子勸學篇〉書法巨作，約 518×202公分。

藝文

刻家高芙蓉、書法家韓天壽長途旅行，同 為古典文學，介紹以日本古典小說《伊勢 遊白山、立山、富士山，所畫〈三岳紀行 物語》、《源氏物語》之情節為題材的繪

藝訊 2 0 1 8 板塊 01

南畫大老 池大雅—天衣無縫的旅 行畫家

圖屏風〉亦在本展之列。池大雅的繪畫於 畫與工藝作品，第四個主題為各種表現母 40歲之後臻於成熟，完成個人風格，其屏 題，包括山水、花鳥、人物，以及西洋繪 風巨作〈蘭亭曲水•龍山勝會圖屏風〉、 畫技法傳入後的作品。展品豐富精彩，呈 〈樓閣山水圖屏風〉分別被列為日本重文 現日本古代美術之精氣神，展期自4月13 與國寶級藏品，此次有展出部分屏風畫。 日至5月27日。（文．圖 （文．圖

李如珊）

02

日本美學系譜 日本美術名作之誕生

03

李如珊）

瓷緣．畫意@香港 趙少昂和楊善深合作揮 毫

《國華》是研究日本與東洋古代美術的重 趙 少 昂 和 楊 善 深 要月刊，於明治22年（1889）由熱衷考察 兩 位 嶺 南 畫 派 大 並推廣日本古代美術的岡倉天心、以及擔 師 合 作 繪 瓷 和 書 任官報局長的好友高橋健三所創刊，朝日 畫作品，正在香港 新聞社印行，編輯委員皆為研究日本與中 文化博物館的趙少 國古代美術的重量級學者，尤其側重繪畫 昂藝術館「瓷緣． 研究，以高預算製作大開本與精美印刷， 畫意」展中精彩呈 堪稱精品級的學術刊物。今年適逢《國 現，展品不僅見證 華》創刊130週年、朝日新聞140週年， 了二人之間的深厚

池大雅〈龍山勝會〉。

池大雅是日本江戶時期著名的南畫家，和 與謝蕪村並稱為南畫之集大成者，南畫是 以中國水墨風格為表現手法的日本文人 畫，主題經常與歸隱山林、文人生活相

東京國立博物館特舉辦紀念大展「名作誕 友情和藝術對話， 生」，匯集130餘件經典名品，爬梳日本 更為嶺南派藝術與 美術發展之脈絡，展現日本古代美術之家 廣彩瓷器發展關係 系，集日本古典美學之大成。

增添了重要的實物

史料。 關，流行於市民階層，受到商人、旅館老 本展展品來自日本各博物館珍藏，包括多 闆、作坊以及青樓的喜愛。池大雅出生於 件國寶與重要文化財之文物，分為四大主 1940年代末，趙 京都，七歲以書法而得神童之譽，15歲時 題共12單元。第一主題為宗教美術，包 少 昂 （ 1 9 0 5 ∼ 經營扇屋，以販售繪扇維生，並受到中國 括平安時期8世紀的木雕佛像、12世紀的 1998）與楊善深 傳入之畫譜影響，爾後成為受歡迎的職業 普賢菩薩像、祖師繪傳等；第二主題為日 （1913∼2004） 畫家。京都國立博物館將舉行「池大雅— 本美術巨匠，包括傳承宋代水墨的雪舟等 二 人 先 後 移 居 香 天衣無縫的旅行畫家」特別展，匯集日本 楊、裝飾藝術的宗師俵屋宗達、結合中國 港，交情甚篤，常 各地博物館之藏品，展示其初期作品、指 花鳥與瑰麗畫風的伊藤若冲，大師們風情 雅 集 於 「 嶺 南 藝 畫、書法、風景畫、以及風格成熟的魅力 萬千的屏風作品皆在本展之列。第三主題 苑」，談畫論道之 餘且即席揮毫，寫 之作，並著眼旅行經驗對其藝術創作之影 成合作畫，造就畫

響，展期自4月7日至5月20日。

緣。後來二人結識

池大雅早年受到日本文人畫先驅柳澤淇園

「粵東磁廠」東

的提拔與支持，身為大和郡山藩重臣的柳

主曹榮樞，一同繪瓷，為藝術創作形式開

澤淇園，雖身為武士，同時亦是詩人與畫

闢蹊徑，再結瓷緣，楊善深更每隔兩年便

家，並精通中國傳入的指畫技法，20歲 後半的池大雅亦練就深具個性的指墨畫風 格。他亦經常旅遊各地，38歲時與友人篆 38

2018．4

趙 少昂、楊 善深195 4 年合 繪 〈耄耋圖〉。

攜同學生往瓷器廠示範授課。該展展出40 尾形光琳〈八 橋蒔繪螺鈿硯箱〉， 東京國立博物館藏。

多件1950年代以花鳥草蟲為主的合作畫，

以及1960至1980年代在「粵東磁廠」的

祖。由河南博物院、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

繪瓷作品，有著二人合繪彩瓷如〈月夜草

院、平頂山博物館、魯山縣段店窯文化研

蟲〉、〈竹寒蟬〉、〈白描竹與小蟲〉，

究所聯合主辦的「窯火神工—魯山段店窯

楊善深勾畫竹樹草叢，趙少昂添寫昆蟲和

陶瓷精品展」正於河南博物院展出，展品

題字，精巧雅致；此外還有不少是楊善

共250餘件，大部分文物皆是首次公開，

深送贈摯友或趙夫人的彩繪瓷，如〈雄

展期至4月20日止。

雞〉、〈生魚〉、〈蝦〉和〈雙魚圖〉

本展分為「唐代花瓷 名揚天下」、「趙

等。二人合作作品和諧協調，相得益彰。

家品牌 名不虛傳」、「兩大窯系 爭奇鬥

趙少昂曾說：「合作的作品充滿趣味，因 每位藝術家各有個性，構思不同。」楊善 配戴的組玉佩飾甚至長達1公尺。芮國文 深則談及合作畫的精神：「合作就是合 明距今2800年，而其所出土的玉豬龍屬距 作，不要有霸氣，像做人一樣，懂得謙虛 今5000年的紅山文化，還有商代製作的玉 是重要的。」該展之合作作品由私人珍 戚，可見墓主有收藏雅癖。梁帶村芮國遺 藏，首度公開展出，機會殊為珍貴，展期 址博物館結合考古實物與高科技設備，再 至11月19日。（整理

藍玉琦│圖

香港 現芮國的禮樂制度、貴族生活、與墓葬文

文化博物館）

04

芮國遺珍 韓城梁帶村芮國遺址博 物館正式開放

化。（文．圖

05

李如珊）

豔」三個部分，除了其招牌產品黑釉花 瓷，魯山段店窯所燒製的陶瓷品種含括北 方各窯口的代表性產品，包括三彩、磁州 窯的珍珠地劃花與黑釉堆線系列、鈞汝的 天青釉等。本次展出招牌產品唐代花瓷腰 鼓、北宋珍珠地劃花梅瓶與瓷枕、金代鈞 瓷天青釉玉壺春瓶等，部分魯山窯產品還 刻有商家銘款，如元本趙家花瓶、元本張 家枕、元本底趙家枕等，已有品牌行銷概

花瓷之王，汝鈞之源 窯火神工—魯山段店 窯陶瓷精品展

陝西梁帶村芮國遺址發現於2004年，計有 魯山段店瓷窯遺址位於河南省平頂山市魯 兩周墓葬1300座，諸侯級大墓便有七座， 山縣梁窪鎮段店村，歷經唐、宋、金、元

念。（文．圖

06

李如珊）

崇山之國 劍指蒼穹的執著—走進 古中山國

遺址未受盜擾，保存完整，出土數萬件文 四個朝代，橫跨600年歷史。河南省文物 中山國是戰國時期由少數民族戎狄所建立 物，為兩周歷史各領域之研究帶來珍貴史 考古研究院先後於1986、1990年對該遺址 的諸侯國，位於燕國之南，趙國之北， 料，其中數十件文物為考古首次發現，該 進行考古挖掘，發現豐富的陶瓷品種，並 國力僅次於當時的戰國七雄，屹立200餘 遺址被列入中國2005年全國十大考古新 確認其為北京故宮所藏唐代〈黑釉藍斑花 年，為趙國所滅之後，歷史上僅存零星記 發現。梁帶村芮國遺址博物館於今年2月 瓷腰鼓〉的產地。2017年10月20日，中 載。1974年，於河北平山縣發現了中山王 14日在陝西韓城正式開館，建築造型源自 國古陶瓷學會於平頂山召開魯山窯學術研 墓，出土近2萬件文物，包括青銅器、金銀 梁帶村出土的青銅器鏤空方盒，並展出精 討會，並展示考古成果。相傳魯山花瓷為 器、玉石器、漆器等，展現了中山國之高 采出土文物共798件，其中以青銅器、玉 唐玄宗心中的羯鼓精品，黑釉花瓷因窯變 度文明，工藝美學尤其發達。北京中國園 器、金器最為可觀，展出文物包括芮桓公 而產生乳濁彩斑，被認為是汝、鈞瓷的先 林博物館現正舉辦「劍指蒼穹的執著—走 所佩戴的七璜連珠組玉佩、墓主所收藏的 進古中山國」，展出河北博物院所藏233 紅山文化玉豬龍、純金劍鞘，以及22件組 件古中山國古文物，工藝精巧、風格獨特 的青銅禮樂樂器組合等，豐富精彩。 的中山國出土文物，將帶領觀者認識這個 梁帶村遺址出土的成套青銅器反映了周代

古老的國家，並展示其令人驚豔的文化面

貴族的器用禮制，包括芮桓公墓象徵諸侯

貌，展期至5月6日止。

身分的七鼎六簋、夫人墓的五鼎四簋、以

中山國得名於城中有山，自出土文物中可

及目前所發現西周晚期至春秋早期最完整

發現「山崇拜」的特殊文化，多件巨大山

的敲擊樂器組合，包括青銅編鐘、石磬、

形器最為神祕，用途至今未解，推測可能

建鼓、小鼓、青銅鉦、青銅錞等。出土的

是作為禮器之用。與「山崇拜」相關的文

玉器與金器等級亦顯示墓主的階級地位，

物還包括陶人俑拜山的陳設組合，陶質的

芮桓公身上佩有數十件金器，其與夫人所 魯山段店窯〈黑釉線條執壺〉。

山峰形建築飾件，象徵最高權力的中山侯

ART&COLLECTION

39

紫砂漫遊．聚焦臺灣 新北市立鶯歌陶瓷博物館∣即日起∼6/18 紫砂風潮─傳世器及其他 國立故宮博物院北部院區∣4/8∼7/8 香港茶具文物館 藝術背後—中國外銷茶具∣4/18∼10/31

流 動

的

紫砂意象 專題Special Report

新北市立鶯歌陶瓷博物館 紫砂特展策展概介 文∣施靜菲、王淑津、黃俊嘉、金芳如、謝宗儒、朱佑霖、魏孟瑜、

王怡文、胡幼函、陳鈺宜、吳珮羽（依文章順序排列）

走入展場，印入眼簾的便是這片「百壺牆」，設計者為胡幼函。

羅伯特．芬雷（Robert Finlay）的《青花瓷的故事》（鄭 明萱譯，台北：貓頭鷹出版社，2011）訴說了青花瓷作為 全球性商品的故事，他認為「瓷器是一種敏感度極高的

百壺姿態．紫砂意象

作家伊塔羅．卡爾維諾（Italo Calvino）

曾在小說《看不見的城市》（王志弘譯，台北：時報文化，2016， 頁73∼74、90∼91）中，模擬了元世祖忽必烈與馬可波羅的對話。

人間事物測壓計，比起其他任何商品都來得敏感」，記

忽必烈有一次拋出了「模型城市」的構想，要讓眼前這位壯遊世界、

錄了歷史的種種面向，在許多事物及議題上，都扮演了

走遍大小城市的旅行家反思自己的旅程。小說中忽必烈說：「這個城

中心的角色。有關青花瓷的品牌故事，或許我們現在已

市包含了相應於規範的一切事物，而對於所有存在的城市，我只需

經耳熟能詳；然而，大約同時興盛發展的另一陶瓷品類

要預想偏離這規範的程度，及種種例外，再計算最有可能的組合方

──「紫砂」，素樸低調卻強而有力地塑造出世界茶器

式。」最終，「所有可能存在的城市都可以衍伸出來。」

的經典，卻沒有獲得世人的充分關注。「紫砂漫遊．聚

紫砂漫遊世界400年，其間世界的茶器漸漸不再忠實地效仿原來宜

焦臺灣」特展，有別於過去直接討論宜興紫砂的眾多展

興紫砂的樣貌，而轉向具創造性的挪用。本次特展入口處的「百壺

覽，它主要想探討的，不是宜興紫砂本身，而是400年來 世界各地呈現的紫砂意象。

牆」，牆堵沒有顯露鮮明的「紫砂」，但是卻有著呼之欲出的「紫砂 意象」。代表著紫砂意義的歷史轉變。（文

黃俊嘉）

紫砂意象來自於各地對宜興紫砂茶器的理解、想像、模仿

「紫砂漫遊． 聚焦臺灣」

以及創造性的挪用，背後最重要的推力是17世紀以來環 球興起的飲茶風尚。原本來自中國江蘇宜興的紫砂壺，不 但成為閩粵地區工夫茶文化的主角；亦是歐洲飲茶、日本 煎茶等茶文化中不可或缺的要角。更甚者，中國潮汕、歐 洲、日本、沖繩各地的窯場，蜂起仿製，並與在地文化結 合，最終使得「紫砂壺」成為近代以降世界各地茶壺的原 型與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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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4

專題Special Report

流 動

的

紫砂意象 〈策展人的話〉

我們現在所定義的「紫砂」，指的是中國陶瓷生產的一 個品類，其中，宜興生產的紫砂壺以良好的胎泥特性、 特殊的泥片成形技法及宜茶性聞名於世。宜興紫砂泥又稱 為「泥中之泥」，是少數無需添加他物，可獨自成器的泥 料。「紫砂」並不專指某種顏色，而是各色泥料的統稱， 主要是紫泥，還有紅泥、綠泥等。本展將「紫砂」視為陶 瓷生產的一個品類，以宜興生產的紫砂壺為重要的指標，

展出作品中除了以臺灣本地紫砂茶器收藏實力為基礎，還

但取其廣義，有時也泛稱各地用當地泥料模仿宜興紫砂的

有幾個值得注意令人驚豔的亮點。首度來臺灣展出的荷蘭

作品。

國家博物館（Rijksmuseum）宜興輸歐洲紫砂器及歐洲追

展覽以全球史為框架，並陳比較世界各地對紫砂壺的消 費、品鑑以及追摹與蛻變。同時，我們也藉由世界各地 的紫砂意象，回過頭來重新評估宜興紫砂在世界陶瓷史及 世界茶文化中的歷史定位。此次展覽的另一個特色，聚焦 於臺灣，以之為核心坐標，藉以真實呈現紫砂茶器在廣幅 茶文化圈中的歷史定位。臺灣與紫砂的淵源，可溯源至明 末與明鄭時期（17世紀），興盛於清代華人移民聚落攜來 的江南及閩粵茶事，再歷經日治時期的持續及多元發展。 因緣際會下，過去數十年來，臺灣不但在紫砂茶器的收 藏、紫砂研究的推動，更在華人茶文化的精緻轉化上，扮 演著極具關鍵性的角色（施靜菲、王淑津、江淑玲〈紫砂 漫遊．聚焦臺灣〉專題報導，《陶博館季刊》60（2018年 1∼3月），頁2∼6）。 1 3月） 頁2 6）

仿的紅陶作品，不只作品本身的可看性，相當難得的是大 多數的展品來自18世紀一個荷蘭收藏家Jean Theodore Royer （1737∼1807）的舊藏，此收藏也是荷蘭國家博物館的重 要典藏來源。日本沖繩埋藏文化財中心數個重要遺址出土 的紫砂標本，首度借展到日本以外的地區，這些考古出土 標本，雖然多為尺寸小的殘件，仍能讓我們想見古琉球王 國與中國及日本兩方在茶事上的交往景況。臺灣數個考古 遺址出土的紫砂標本，在這個展覽中也是首次聚在一起展 出，並搭配相關出土配套茶具，呈現臺灣歷史時期的茶事 實況。展覽共以三大主題來呈現：第一主題「走向國際舞 臺的紫砂茶器」、第二主題「紫砂茶器與臺灣的相遇」、 第三主題「臺灣茶器新天地」（本刊另文介紹）。 此外，展覽還與國立故宮博物院策略合作，於展期間推出 「紫砂風潮：傳世器及其他」，展出清宮傳世紫砂器的珍 貴作品（展期4月8日∼7月8日），除了珍稀罕見的宜興胎 畫琺瑯茶器，亦端出帝王專屬茶席，讓觀眾想像清宮茗事 的可能樣貌。（文

施靜菲、王淑津）

全球紫砂意象示意圖。 製圖 新北市立鶯歌陶 瓷博物館。

ART&COLLECTION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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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I

紫砂與紅陶的變奏 紫砂@歐洲 中國宜興17世紀末期〈紫砂貼花松鼠葡萄紋瓜形壺〉，荷蘭國家博物館藏。 圖 荷蘭國家博物館。

全球史脈絡下的宜興紫砂在歐洲區最重要的展現在於，此 地保存有16世紀就來到歐洲的宜興紫砂茶壺，相對其他 地區時代要來得早；再者，傳入歐洲的紫砂壺千姿百態、 裝飾豐富，也是其他地區見不到的。這些特色在17世紀晚 期之後的歐仿紫砂壺及18世紀中期後的歐洲茶壺上也可見 到，並延伸出現今可見的繁複西式茶具套組。

中國宜興16世紀末∼17 世 紀初（？）〈紫 砂海 棠花形扁壺〉，臺灣私 人收藏。圖 新北市立 鶯歌陶瓷博物館。

大航海時代與文藝復興，分別標誌著歐洲對世界廣度探索 與自身文化深度追尋。不晚於17世紀，茶葉及紫砂茶具就

紫器東來

透過探險家、商人、傳教士或使節團進入歐洲。當時歐洲

展中歐洲區有18組件來自荷蘭國家博物館的館藏，這些

靜物畫與銅版畫中留下的紫砂壺身影，反映了近代早期歐

作品都是首度來到臺灣。「紫器東來」這一區主要展列

洲對異國珍奇的好奇和想像。隨著飲茶風尚之披靡，德爾

了17到18世紀銷往歐洲的宜興紫砂，有提梁壺、圓腹

夫特（荷蘭）、史塔佛郡（英國）、麥森（德國）等地，

壺、方形壺、仿生自然壺、茶葉罐等多種形制，仿生自

皆群起以當地的紅陶模仿宜興紫砂茶器，並且開啟18世紀

然壺又有梅枝壺、葫蘆形壺與瓜形壺。

中期以後歐洲各地瓷窯工廠成立的契機，同時，隨著茶壺 器形或裝飾加入歐洲本地風格，走向創新與國際品牌競爭 之路。

最早的中國宜興紫砂壺應該約在16世紀中期就傳入歐 洲。首先經由海路將宜興壺帶入歐洲的國家為葡萄牙， 而後又隨著荷蘭東印度公司等各國商船或使節團，將宜 興紫砂壺帶往歐洲。此次展出的〈紫砂海棠式貼花扁 壺〉與16世紀末、現在收藏在維也納藝術史博物館的一 件紫砂小壺十分相似，無論壺形、尺寸大小或壺底的葉 片貼飾，都近乎一致，因此推測兩件或可能出自同一間 紫砂作坊。 根據研究指出，宜興可能有成立專門外銷的工坊，參考 同時代的福建德化窯、江西景德鎮窯外銷瓷，用宜興特 有的紫砂製作符合外國市場審美品味的作品，例如貼花 裝飾、尺寸大等符合當時歐洲流行「中國風」的相關視 覺表現。重要母題有嬰戲紋、龍搶珠紋與葡萄葉紋。例 如荷蘭國家博物館所藏一件鏤空錢紋高圈足的瓜形壺， 二彎流嘴，口沿包覆銀釦裝飾。壺嘴、壺鈕與壺把皆仿 作瓜藤造型。壺身表面滿布貼花的大型葉紋以及果實的

荷蘭國家博物館收藏的宜興紫砂器。攝影 施靜菲。 50

2018．4

專題Special Rep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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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砂意象 〈策展人的話〉

紋飾，採用貼花方式，先將泥料填入模具成形，再用工 具挑起，貼於壺胎，藏身於壺蓋後面的松鼠，用模具成 形後再細部雕刻，以泥漿貼在壺蓋上。葉片大小相間， 葉脈刻劃細膩，而成串的果實點綴其中，盈滿勻稱。若 仔細觀察，可以發現藤蔓由枝幹處延伸而出，由粗而 細，其蜿蜒縈繞的形象，頗為生動自然。壺身下半部為 一個高圈足，以鏤雕銅錢的紋飾，呈現出鏤空穿透的玲 瓏效果。 宜興外銷歐洲紫砂壺，立體紋飾是美感特徵，獨具新意 地詮釋了同時期在其他外銷品類上，例如青花瓷在平面 上彩的紋飾，表現出另一番活靈活現的中國風韻味。外 銷歐洲後，這類壺形變成他們仿製的參考模本，為歐洲 的新興茶具提供設計基礎。

品牌序曲

Pieter Gerritz van Roestraten（1670∼ 1699）〈Still Life〉。

畫幅中心的圓桌上可見有亞洲 有亞洲 各地進口的茶具，男主人手持的 主人手持的 壺很可能就是把宜興紫砂壺。從歐 紫砂壺。從歐 洲人視角來看，當時茶和可可、咖啡 和可可、咖啡

德國麥森18世紀中期〈白瓷彩 繪花卉紋壺〉，荷蘭國家博物 館藏。圖 荷蘭國家博物館。

「品牌序曲」一區主要在呈現17到18世紀時，歐洲摸索

被視為是新傳入的異國飲品，茶壺也

中國瓷器製作祕密的階段，宜興紫砂隨著中國茶葉外銷

是新的用品造形。當時對茶壺的需求

和歐洲「中國風」熱潮的助長進入歐洲，歐洲重要的瓷

高，但宜興紫砂壺銷入相對少，促成當地陶瓷工廠以紅陶

器品牌約發展於17世紀晚期到18世紀中期，而宜興紫砂

來仿製宜興紫砂，甚至成立品牌內銷，這過程為後來18世

器在此品牌發展的過程中，亦扮演一定的角色，是歐洲

紀歐洲瓷廠奠定燒製技術、器形、美感經驗的基礎。

器物製作的新靈感來源和產業商品實驗的參考對象，荷 蘭的德爾夫特、英國的史丹佛郡、德國的麥 德國的麥 森等地，皆進行仿製且各具特色。德爾夫 。德爾夫 特窯場側重追仿細節及品質的講究， 究， 史丹佛郡則是在模仿之餘又展現大 大 膽的創新，而麥森更注重運用其 領先的製瓷技術，以當地瓷土為 素材，仿造紫砂茶具。

荷蘭是歐洲模仿宜興紫砂最早的地方，延續時間約有 50年，其中不得不提到荷蘭陶匠米爾德（Ari de 50年，其中 Milde）這位開山祖師的人物。怎麼說呢？早在 Milde）這 17世紀後半，米爾德便開始對宜興紫砂進行 17世 器形和裝飾「相像」的模仿，尤其是在 器 紋飾貼飾的部分，可以看到他對於歐洲 紋 非傳統的「梅花紋」有深刻的揣摩。這 非 時，米爾德紅陶壺已經具有商標，在壺 時

17世紀後期的歐洲靜物畫〈Dutch

底部有一個橢圓形的「奔狐」標誌。這 底

Family Taking Tea〉，展現荷蘭

個陶廠日後還出品了「八邊形茶盤」， 個

阿姆斯特丹富商家庭的飲茶情景， ，

荷蘭德爾夫特17世紀末期∼18世紀初期〈紅陶「米爾德」（De Milde）商標八方茶盤〉，荷蘭國家博物館藏。圖 荷蘭國家博物館。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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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砂器，即以今江蘇省宜興市周遭蘊含質地緻細、 含鐵量高的陶土，以泥片鑲接方式成形，經約攝氏 1100至1200度高溫煅燒而成的器物。宜興陶匠製作 的作品中，以紫砂壺最受明清文人雅士稱頌。如周 高起（？∼1654）《陽羨茗壺系》中所說「近百年 中，壺黜銀錫及閩豫瓷，而尚宜興陶」，或李漁 （1611∼1680）《閒情偶寄》中茶壺的品評：「壺 之精者，又莫過於陽羨（即「宜興」古名）」。連

國立故宮博物院 「紫砂風潮─ 傳世器及其他」特展 4月登場 整理∣編輯部 資料提供∣國立故宮博物院、國立故宮博物院open

data平台

乾隆皇帝（1711∼1799）也在〈烹雪疊舊做韻〉詩 中特別註記：「宜興磁壺煮雪水茶尤妙」。由此想 見宜興紫砂壺不僅見於文人墨客的茶寮，也是常民

第一單元──皇家茶器

百姓和帝王茶席上競逐的佳品。

清宮飲用茶品的豐富性，透過文獻記載得以一窺堂奧。品茗

故宮此次展覽以「紫砂風潮」為題，分成四個單元 依序展出相關器類。第一單元「皇家茶器」，展出 珍稀罕見的宜興胎畫琺瑯茶器。第二單元「魅力琺 瑯彩」，則藉由瓷胎、金屬胎、玻璃胎畫琺瑯等文 物，說明宜興胎畫琺瑯茶器製作背景存在的工藝與 文化交流面向。第三單元「宜興．廣窯」，旨在透 過傳世定為宜興窯的作品，呈現古今理解宜興窯產 品的轉變。第四單元「茶．饗宴」依據故宮典藏

使用的器具，以茶壺和茶碗為最大宗，包含瓷胎、宜興胎、 金屬胎、玉胎等多種不同的材質。其中因宜興茶器具有宜茶 特性，尤受青睞，堪稱皇家茶器的代表。特別因康熙皇帝喜 愛畫琺瑯工藝，不惜為宜興胎茶器施繪琺瑯彩，讓宜興胎茶 器擁有繽紛絢麗的獨特樣貌；雍正皇帝亦相當喜愛宜興茶 壺，屢屢降旨要求御窯廠照樣仿燒瓷胎製品；乾隆皇帝不僅 曾訂製專屬的宜興茶器，甚至使用髹漆技法雕琢整件茶壺， 反映出另一種審美趣味。

品，規畫一個帝王專屬茶席，想像清宮茗事可能的

展品清康熙〈宜興胎畫琺瑯五彩四季花卉方壺〉（圖1）為

樣貌。藉由本次展覽，策展團隊希望觀眾得以認識

康熙御用宜興胎琺瑯彩茶器代表。這類作品皆在宜興製坯燒

院藏紫砂器的內涵，從中體驗紫砂風潮掀起的茶韻

造精選後，送至清宮造辦處再由宮廷畫師加上琺瑯彩繪，低

茗事與絕佳的工藝技術。

溫烘製而成。此方形壺釉彩鮮麗，畫工精巧，器表無施透明 釉，傳世止此一件，為清代宮廷極為珍稀的御用茶器。清康 熙〈宜興胎畫琺瑯萬壽長春海棠式壺〉（圖2）也為此單元的 重點選件，蓋面繪秋葵及雛菊，捲唇蓋沿塗飾嫩綠色；壺外

紫砂與茶， 春之饗宴 ︿故宮特展﹀ 專題Special Rep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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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砂意象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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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兩面棱區畫桃實、桃花，芍藥各二，另二面則繪折枝月季 花。其特殊之處在於胎體表面另外施罩一層透明釉，讓整體 色彩更顯突出、明亮。

圖1 清康熙〈宜興胎畫琺瑯五彩四季花卉方壺〉，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圖2 清康熙〈宜興胎畫琺瑯萬壽長春海棠式壺〉，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紫砂風潮─傳世器及其他 國立故宮博物院北部院區∣4/8∼7/8

而，隨著新出土考古資料的佐證，部分以前歸屬於「宜興 窯」的作品，今日已被重新修正為廣窯。所謂廣窯是指廣 東石灣地區出產的陶瓷器而言，該地產出帶乳濁釉質感的 類型和宜興仿鈞器特別接近。此次展出者皆為清宮舊藏， 圖3 清康熙〈銅胎畫琺 瑯牡丹方壺〉，國立故宮 博物院藏。

第二單元──魅力琺瑯彩

一方面用以對照皇家器用，展現庶民品味與風貌，另一方 面亦同時反思宜興和廣窯混淆不清的問題。 明〈鈞釉蟠桃水注〉（圖4）之釉色近似於明清所仿之

康熙時期，皇家作坊在傳統掐絲琺瑯與歐洲琺瑯彩燒造技

「宜鈞」，器形仿自像生的桃實，亦能與晚明陶瓷鑑賞相

術的基礎上研製畫琺瑯，同時運用地方技術和傳教士引進

呼應。晚明文集記載的「鈞州窯」，以釉色多變見長。尤

之西方技法，並加以改良，成果斐然。這項工藝技法被廣

其是燒製於16世紀晚期的鈞窯，多半以宜興的沙土做胎，

泛運用於宜興胎、瓷胎、銅胎與玻璃胎的裝飾上，在康熙

燒出來的品質參差不齊。

朝已發展出別具特色的皇家風格。至雍正時期，畫琺瑯 訴求細緻、秀雅的紋樣；乾隆朝則持續精進技術，器面經 常滿畫紋樣以形成花團錦簇的效果。乾隆時期亦開始逐漸 給予畫琺瑯系統化地命名，並將之統一收儲於端凝殿北小 庫，可見其對畫琺瑯的珍視。此次展出的畫琺瑯作品除了 呼應紫砂器的裝飾技法，亦對比壺形呈現紫砂壺流行的作 用，反映當時中西文化交流的情景。 清康熙〈銅胎畫琺瑯牡丹方壺〉（圖3）銅胎，壺蓋、流 及把手均成方形，四個倒梯形焊合成壺身。器內施淺藍

圖5 清乾隆〈宜興紫砂胎紫金釉套杯〉，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釉，器表黃地，長方蓋鈕畫成牡丹花心，蓋面鏨成凸起的 牡丹花瓣，塗施粉紅釉。肩飾轉枝牡丹，壺腹四面畫各色 折枝牡丹兩朵。底成瓦狀內凹，白地書紅色「康熙年製」

第四單元──茶．饗宴

雙方框雙行楷書款。

自唐代陸羽（約733∼804）《茶經》流通以來，喝茶一事 已從日常解渴，延伸出更多人文精神概念的討論。歷代雅

第三單元──宜興．廣窯

士無不附庸風雅，品啜佳茗、著書立說。相關風潮並且一

16世紀以來，宜興出產的陶瓷，除紫砂器，還有傳稱由歐

直延續至現在，相關活動有增無減，甚至可見依據個人品

姓陶人研發燒製的品類，透過文獻轉述而得知該類作品

味、意趣，排組出豐富多樣的茶席。因此氛圍，策展人也

同時涵蓋仿鈞和

嘗試從想像出發，揀選故宮院藏出產自杭州、宜興和景德

帶哥窯紋片兩種

鎮的茶器，展演一道關於茶的饗宴。

類型。這些作品 在清宮檔案中一 律記成「宜興掛 釉」，坊間也有 歐窯的說法。然 圖4 明〈鈞釉蟠桃水注〉， 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清乾隆〈宜興紫砂胎紫金釉套杯〉（圖5）胎地為宜興紫 砂，內壁、底部不上釉，外壁施紫金釉，燒成後，再於杯 內套金片至杯口。紫金釉色襯托杯內金底，典雅不俗，杯 外底顯見紫砂胎地，顆粒略粗。此套杯小巧精緻，由於胎 地是紫砂胎泥，推測應該也是清宮用來飲茶的茶杯。紫金 釉又名醬釉、柿色釉，是一種以鐵為著色劑的高溫釉，釉 色與芝麻醬色非常接近。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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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興紫砂壺 拍打鑲接法， 全手工製作流程紀錄 文∣王芷岩

泥料 宜興紫砂泥料主要出產於宜興境內南部丘陵山區的黃龍山、白 碭山等處，為宜興所特有的一種陶土。紫砂礦泥包括紫泥、紅 泥和本山綠泥。此三種基泥各有多種色彩差異，而泥料互相調 配又可呈現不同顏色，因此紫砂礦泥又有「五色土」之稱。 從礦層中開採出的紫砂泥形似塊狀岩石，不能直接用來做紫砂 器，必須用人工方法精選出來，露天堆存一段時間，讓其自然 風化，分解成黃豆般大小的顆粒，俗稱「生泥」。練泥有「手 工練泥」和「機械練泥」，目前宜興紫砂器大多數原料都是由 機械練泥，是風化過的生泥經初碎、粉碎、過60目篩、濕水後 進入真空練泥機裡，練成可製作紫砂器的「熟泥」。

工具 圖1 盧語心製〈水準壺〉。攝影╱蔣婷婷。

紫砂成型工具種類繁多，自成體系。完成一件紫砂器物所用工

宜興紫砂有著悠久的製作歷史，紫砂壺的製成需要

具從幾十種到百餘種不等，不同工藝環節需要使用不同材質和

經過採礦、配料、練泥、製壺、燒成等多道工序。

形狀的工具，通常以木、竹、牙、角、金屬、陶、石、塑膠等

紫砂壺所用泥料為宜興境內性能優異的紫砂泥原

材料製成，以適應不同工序的工藝要求。圖示為部分主要成型

料，因其原料的可塑性，發展出獨特的成型工藝、

工具。（圖2）

燒造方法。手工泥片圍接、打身筒，用篾子、線梗 使壺身規範以及脂泥在製壺過程中的運用都展示了 紫砂手工製作的魅力。（圖1）

◎搭子 主要用於打泥條、泥片和捶泥等。 ◎木轉盤 加工坯件的基座，用於打身筒、裝接泥片、製作壺蓋等 附件。

化泥為「金」 的技藝

◎明針 牛角製成的薄片，寬度、厚度要適當，藝人根據坯件的乾 濕度合理使用明針，使器物表面光滑細膩。 ◎泥扡尺 用於把泥條、泥片正面隔平和緊密，以及順利「起」泥 條、泥片，不使泥條、泥片黏結在泥凳上。 ◎竹拍子 有大小數種，大、中拍子用於拍方器身筒，小拍子用於 推身筒接頭、掠脂泥、推牆刮底、嘴把等，尖頭竹拍用於挾大面 和做嘴等。 ◎勒只 用來光口頸、底、足與身筒交接處，材料有牛角、竹子、 黃楊木等。它根據不同的角度，弧底磨成所要求的形狀。 ◎復只 用來復脂泥，一般用厚2至3公厘的竹片或明針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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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4

專題Special Rep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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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砂意象 〈手作製壺〉

圖2 紫砂壺製作工具。攝影╱大魚。

◎竹尖刀 屬於尖刀的一種。尖刀是用鐵、銅、竹等材料製作 的工具，按使用功能分啄嘴把尖刀、通嘴尖刀、挖嘴尖刀、 貼竹葉尖刀、推松尖刀、竹尖刀等，主要用於琢嘴把、琢 鈕、轉足、切割小平面等。 ◎木拍子 主要用於打身筒、拍片子和拍口。 ◎矩車 決定器物大小的關鍵工具，用於裁泥條、泥片以及開 壺口、壺蓋等，分車柄、車釘、站人和稍釘四部分。矩車的 不同用途根據站人與車釘的高度來調節。 ◎

刀 形似

魚而得名，其作用是多方面的，如切屑、

夾平、扡口、整口、裁泥片、挖蓋等，根據不同用途製作不 同大小，有鋒刃、鈍刃之分，柄有闊狹、彎直等之分。 ◎銅管 用於鑽各種大小洞眼。 ◎挖嘴刀 鋼絲製，用於挖壺嘴。 ◎線梗 修整器物外表裝飾線的一種長條形工具，有牛角、金

◎捖蓋石、捖底石 用於加工壺底部和蓋裡的工具，使加工部 分光潔圓潤。用毛竹片、紫砂陶和塑膠片等製作，其圓弧依 據所需曲線加工。 ◎獨個 硬木製成，變形之圓柱體，用於整理壺嘴的嘴口。 ◎木槌子 用作敲款印於坯件底上，或燒製後的茗壺有時口蓋 稍有黏結，用木槌輕敲壺蓋邊沿即能開啟。 ◎篦只 以竹製成，用以規整壺身、壺蓋的弧度。 ◎木雞子 規範整圓壺口用。 ◎頂柱 用以頂住坯件，將作者名款印於泥坯上，使用時與小 木槌配套應用。 ◎蓋座 製作壺蓋所用的底座，便於蓋面加工，蓋板平正。 ◎矩底 竹子製，主要是墊在矩車的站人下面劃片子用的，這 樣可以使泥片中間不留圓孔。

屬、竹、塑膠等材質，因器物線形和部位的不同，每種線形 需要不同的線梗。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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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訪宜興陶藝家 吳鳴 文︱賴奐瑜 圖︱吳鳴

紫砂泥因其適茶的特性而被發掘應用，致使傳統脈絡下的紫砂器， 強調實用與觀賞的結合，茶壺成為最具代表性的紫砂品項。紫砂泥 除了成為茶器、文玩，是否還有其他可能性呢？如果紫砂成為一種 雕塑創作材料，能為當代陶藝帶來怎樣的作品？拜訪吳鳴之前，參 觀了宜興丁蜀鎮上的陶瓷博物館，步出館外，如此尋思。 現任江蘇省陶瓷藝術委員會會長的吳鳴，同時也是研究員級高級工 藝美術師、中國美協陶瓷藝委會委員、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國際陶藝 學會會員。吳鳴自1989年連續三次入選日本美濃國際陶藝競賽，並 獲評委特別獎。美濃獎是世界當代陶藝的代表性競賽，吳鳴作為中

又新又古， 面向世界的 當代紫砂

國第一批入選的藝術家之一，可謂宜興當代紫砂走向國際的旗手。

︿紫砂創作﹀ 專題Special Rep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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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砂意象 78

2018．4

畫桌前的吳鳴。攝影╱大魚。

吳鳴2003年作「莊子．子非魚系列」，紫砂，高14.2公分不等。

吳鳴的工作室怡陶園與家宅合一，就在丁蜀鎮上，小院裡

了。我父母是商業工作者，跟陶瓷沒有關係。」吳鳴像當

不經心地種植著花草，養了一隻活潑可愛的柯基犬。進門

時宜興許多同齡人一樣成為紫砂廠的學徒，但他並沒有步

即見一張大畫桌，各式畫具、圖冊、乾燥植物樣本堆壘在

上傳統師承的道路，1977年紫砂廠選派吳鳴至江蘇省陶瓷

桌邊，筆硯未乾，桌面放滿了剛完成、未完成的水墨作

學校學習美術，以此為轉折，他選擇走上純藝術的道路。

品，透露出主人豐富的思緒與旺盛的精力。

「江蘇省陶瓷學校是一所中專，那裡的美術專業非常知

吳鳴領著我們到茶几喝茶，說是茶几，上頭也堆滿書籍

名，我就讀的是宜興陶瓷公司委託陶校辦的陶瓷美術班。

雜誌。他說：「我不是所有時間都花在紫砂上，也喜歡

學習了13個月，回來之後，廠裡讓我學陶刻，就是在紫砂

畫畫，還有寫書法。在美術協會有活動，在學校有講座，

上面刻字刻畫。在陶校的學習經驗讓我喜歡上了美術，

還得參加展覽。我還寫文章，正在主編《江蘇陶藝》。我

同年國內普通院校恢復高考，我都沒有參與。1983年我考

覺得經歷的事情多，作品才會豐富。」他一邊泡茶一邊笑

取無錫輕工大學的美術專業。1986年回到廠裡工作，我才

言：「我常跟來訪者打趣，說我都沒時間將客廳布置成好

開始專注於陶藝創作。我也曾經到陶校兼課，可是做老師

的茶室，我完全有條件，但就是沒時間。」今年61歲的吳

太容易分心了，不利於創作，過了四年回到廠裡的研究

鳴笑起來像個青年。

所。」

回憶接觸紫砂的開始，吳鳴認為其實很平常。「1976年我

吳鳴提議先去看看作品，他在地下室有一個展示與收藏的

被分配到紫砂廠當學徒，才開始學習紫砂。我家裡不是作

空間，燈一開，眾人驚嘆連連，畢竟如果要以類型將現場

紫砂的，外婆做日用陶器，我小時候常去她工作的廠裡

作品加以分類，這個地下室的作品實在太多元了。吳鳴解

玩。外公是窯戶，經營買賣陶瓷產品，1949年以後就改行

釋：「1986年至今，一邊創作一邊保存作品，目前大概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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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

得

一

遇

青銅世紀大展 圖2 展場陳設現況，Mirroring China’s Past：Emperors and Their Bronzes. 2018.

Courtesy of 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

美國芝加哥藝術博物館 「吉金鑑古：皇室與文 人的青銅器收藏」展介 文∣林逸欣

Institute of Chicago）、大都 會藝術博物館（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周至偉

圖∣芝加哥藝術博物館（Art

圖1 展場入口，Mirroring China’s Past：Emperors and Their Bronzes. 2018.

Courtesy of 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

不同於以遺址發掘為主題的出土器物展覽，芝加哥藝術博

院、上海博物館、美國知名美術館和重要私人收藏的文物

物館（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現正舉辦的「吉金鑑

共180餘件。本次策展人汪濤和張璐表示，希望借此展覽

古：皇室與文人的青銅器收藏（Mirroring China’s Past：

能向觀眾呈現古代青銅器的悠久賞鑑傳統，聚焦從中衍伸

Emperors and Their Bronzes）」特展，乃是針對中國歷史

的復古運動與金石研究，並對關鍵人物及其社會環境進行

上古銅器鑑藏文化現象多方探討。展作豐富精彩，年代橫

闡釋。（圖1、2）

跨古今，除了包含館方自身藏品，更有來自北京故宮博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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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4

〈吉金魅惑〉

吉金鑑古：皇室與文人的青銅器收藏 美國芝加哥藝術博物館∣2/25∼5/13

考古 根據考古報告顯示，早在夏文化時期，上古中國已經延續 續 新石器時代的製陶傳統而進入青銅階段。此後青銅器具的 的 種類、形制與紋飾都因時間、地域和族群的緣故產生不同 同 變化歷程，進而彰顯出品項繁博、多元造型及裝飾各異的 的 特點。青銅，一般是指銅、錫和鉛的混合物，可包括銅 銅 鉛、銅錫或銅錫鉛等合金，且在中國境內的主要製造技術 術 為塊範法（又稱陶範法）與失蠟法兩類。青銅器的原料色 色 澤、形式組合、圖像紋飾、銘辭文字、類型功能以及生產 產 工藝等面向，都是吾人鑑賞研究的切入點。

圖3 商代晚期〈鳥尊〉，芝加哥藝術博物館藏，Mirroring China’s Past：Emperors and Their Bronzes. 2018. Courtesy of 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

在本展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件造型出眾的商代晚期

特徵；而陳氏則在概述與考釋篇章中，強調器形分類和定

〈鳥尊〉（圖3）。該作品高15.9公分，是芝加哥藝術博

名方式，特別針對禮器概念和銘文解讀加以著墨，反映當

物館藏品。其結構靈巧生動，紋飾繁複精美，展現典雅莊

時中西方對青銅時代考古的學術前沿。

重的姿態。這件器物原是當地知名藏家凱特．斯特奇斯． 白金漢女士（Kate Sturges Buckingham，1858∼1937）的 舊藏。身為富豪名門之後，她很早就對東方古董產生熱 愛，尤其對中國青銅、陶瓷與日本版畫情有獨鍾。從1921 至1938年間，她陸續向館方捐贈多達400餘件的中國青銅 器，以藉此紀念她的妹妹。這批文物便成為該館亞洲藝術 的奠基收藏，文化影響力極其深遠。 1946年芝加哥藝術博物館東方部主任查爾斯．法本斯．凱 方部主任查爾斯 法本斯 凱

禮儀 若以功能用途區別，中國古代青銅製品可略分為容器（飪 食器、酒器、盥水器）、樂器、兵器、農工具和其他生 活雜器。當中容器和樂器主要使用於祭祀和宴會等禮儀 場合，是專為統治階層所設計製作，通常也被稱為「禮 器」。依照往昔文獻記載，不同等級的王公貴族必須依其 身分地位，使用與之相符合的禮器種類和數量。所謂的 身分地位 使用與之相

萊（Charles Fabens Kelley，

「列鼎制度」，就是這種儀式規範

1885∼1960）與當時在芝加 加

的具體表現，如同天子九鼎、諸侯 的

哥大學講學的中國學者陳夢家 家

七鼎、大夫五鼎和元士三鼎。此

（1911∼1966）共同合作，編 編

項措施不僅強化宗法制度和等級

撰一本《白金漢所藏中國銅器 器

劃分，亦鞏固掌權者內部政經利

圖錄（Chinese Bronzes from the he

益的秩序分配，成為「明貴賤，辨 益

Buckingham Collection）》。 。 內容收錄館藏42件從商至漢的 漢的 青銅精品，可作為記錄流散海外 海外 文物的參考文獻。書中凱萊關注器 關注器 物的造型紋飾，同時涉及鑄造技術等 造技術等

等列」的社會特徵。 等 屬於傳世禮器的展品西周中期〈師趛 屬於 鬲〉（圖4），現藏北京故宮。表面曾 鬲〉 有打磨上蠟痕跡，顏色黑中透亮，器形精 有打磨上 圖4 西周中期〈師趛鬲〉，北京故宮博物院藏，Mirroring China’s Past：Emperors and Their Bronzes. 2018. Courtesy of 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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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

嶙

峋

怪

石

化

為

丹

青

美國洛杉磯郡立美術館 「吳彬：十面靈璧」展覽 圖3 清代江蘇太湖石，洛杉磯郡立美術 館藏，2017年收藏委員會贈品。圖╱洛 杉磯郡立美術館（Los Angeles County Museum of Art）。

文︱林逸欣

美國洛杉磯郡立美術館（Los Angeles County Museum of Art）現正推出的特展「吳彬：十面靈璧（Wu Bin： Ten Views of a Lingbi Stone）」，是全球文博機構中首次公開呈現明末畫壇大師吳彬（生卒年不詳，活動於16 世紀晚期∼17世紀前半）1610年所作的〈十面靈璧〉圖卷（私人收藏，又名〈巖壑奇姿〉）奇石繪畫的完整 面貌。與這件長卷精品相伴的，還有數座源自天然的古代供石，以及中國當代藝術家如展望、曾小俊與梁巨 廷等人的創作。本次洛杉磯郡立美術館策展人學者史蒂芬．利特爾（Stephen Little）表示，賞石結合了自然與 藝術的雙重菁華，充分傳達崇尚天人合一、講求氣韻生動的東方美學。館方希望藉此機會，能讓大眾親眼欣 賞本幅氣勢撼人的晚明傑作，體驗品石與觀畫的共通感悟妙處，亦使西方社會能更深入了解中國賞石文化的 深厚底蘊。（圖1、2）

歷代賞石風尚 中國古代賞石有著悠久歷史，並積累豐富內容與表現形式。若參照學者單國強的分類，按所處環境來論，可 區別為山川名勝奇岩、園林庭院立峰與書齋文房雅石。而收藏家丁文父則認為，依居家擺設的空間方位，則 能歸納出園林、庭院和室內賞石，但三者之間也難絕然劃分。此外，根據石頭本身的天然物質特徵，觀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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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4

〈美東賞石〉

吳彬：十面靈璧（Wu Bin：Ten Views of a Lingbi Stone） 美國洛杉磯郡立美術館∣即日起∼6/24

圖1 展場陳設之一。圖╱洛杉磯郡立美術館（Los Angeles County Museum of Art）。

圖2 展場陳設之二。圖╱洛杉磯郡立美術館（Los Angeles County Museum of Art）。

從不同角度，如形狀、色彩、質地和紋理等面向仔細欣賞

石種類，包括靈璧石、青州石、林慮石、太湖石等共116

（圖3、4）。尤其歷代雅士對於奇石的藏玩風尚，文人士

種，討論「各具出產之地、採取之法，詳其形狀色澤而第

子早已與之結下深刻緣分。不僅文獻中出現不少相關故事

其高下。」

軼聞，更傳留下大量以賞石為主題而創作的詩詞繪畫，彰 顯此一傳統文化精彩的藝文內涵。

至明代之時，與奇石賞鑑相關的專著論述較前朝更多，其 中以林有麟（1578∼1647）在萬曆年間編寫的《素園石

唐代士大夫以玩石為尚，四處蒐集奇峰異石，大者放置庭

譜》最為著名。乃是他個人「檢閱古今圖籍、奇峰怪石，

院、小者擺供几案，藉此領略自然之趣。據傳盛唐時期宰

有會於心者，輒寫其形，題咏綴後。」此書裡頭共記載奇

相李勉（717∼788）便藏有「羅浮山石」與「海門山石」

珍異石102種，增添圖版249幅，還附有歷代前人的詩歌題

等岩石；另一名身居相位的牛僧儒（779∼848），亦曾在

詠，是迄今傳世最廣、篇幅最宏大的石譜圖錄。其他諸如

其洛陽府第中收藏許多太湖石。他不但「遊息之時，與

計成（1582年生）《園治》、文震亨（1585∼1645）《長

石為伍」，甚至達到「待之如賓友，視之如賢哲，重之如

物志》、徐霞客（1587∼1641）《徐霞客遊記》與李漁

寶玉，愛之如兒孫」的境界。另外牛氏的好朋友、知名詩 人白居易（772∼846），也多次自述其嗜石之好，寫下了 〈雙石〉、〈蓮石〉和〈問友琴石〉等詩賦篇章。其中完 成於會昌三年（843）的〈太湖石記〉，內容論及「石有 族聚，太湖為甲，羅浮、天竺之徒次焉」，明確點出賞石

（1601∼1680）《閒情偶寄》等著作，皆曾談論到各地方 奇石的形貌與特徵，以及如何應用、擺放至庭院書齋中。 晚明社會裡所湧起的賞石熱潮，也延續到了清代文人圈與 皇室貴族中。一如活躍於清初順治朝諸九鼎的《石譜》， 便記載自家私藏22塊奇石，並由謝彬（1601∼1681）繪

的審美品味與分級標準。 嗜石之風到了宋代更為盛行，帝王貴族和文人學士攜手把 石玩藝術推向高峰。例如北宋徽宗（1082∼1135）為了建 造宮廷花園——艮岳，曾大舉在江南地區廣收名石奇峰。 而鑑賞家米芾（1051∼1107）每見奇石，必納頭拜倒的狂 熱舉止，讓他獲得「米顛」的雅號。大文豪蘇軾（1037∼ 1101）的前後兩篇〈怪石供〉，亦是後世流傳「以石供 佛」的典故來源。至於成書於南宋年間的杜綰《雲林石 譜》，則堪稱為宋代文人賞石觀的集大成者。該書作者杜 綰，為浙江山陰人，生平好石，為時風所薰。書中涉及賞

圖4 太湖石於展場。圖╱洛杉磯郡立美術館（Los Angeles County Museum of Art）。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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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寫

傳統書畫教育在台灣逐漸式微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實，

也不會去區分本土藝術和國際藝術有什麼不同，他們大部

國立台灣藝術大學是目前台灣唯二具有獨立書畫科系的

分都沒有這個概念。以當前的美術教育立場來看，當然是

藝術大學，本刊特別邀請倡議並成功設立國立台灣藝術

不分媒材，所以從小開始學蠟筆、水彩、鉛筆畫，一直到

大學書畫藝術學系的前副校長暨造形藝術研究所所長、

高中畢業都是如此。」

書畫藝術學系教授兼系主任林進忠，詳述台灣美術教育 環境隨社會變遷而變遷、書畫藝術學系成立的過程與思 維、如何以制度具體維護傳統、發揚文化以及當今面臨 的教育情況。

他指出，台灣藝術環境的發展情況和日本明治維新時的狀 態相同，就是全盤西化。明治維新以後到二次世界大戰以 前，像竹內栖鳳、橫山大觀等非常東方美術的藝術家已經 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些原本的老藝術家而已，大學中沒有

以全盤西化為世界化的美術教育潮流

並分設國畫、西畫、雕塑三組，1967年雕塑組獨立設雕 西畫、雕塑三組，1967年雕塑組獨立設雕 育工作者，有蘇峰男、李義弘、羅振賢、黃光男等，林 蘇峰男、李義弘、羅振賢、黃光男等，林 進忠表示：「由於國畫和西畫是組成美術系的兩個主要 於國畫和西畫是組成美術系的兩個主要 部分，所以一直都挺重要的，不論在台灣光復以前或之 直都挺重要的，不論在台灣光復以前或之 後，當時台灣的美術教育是以世界觀作為發展方向── 的美術教育是以世界觀作為發展方向── 不分媒材，像是從全世界美術教育的角度來看，不會去 是從全世界美術教育的角度來看，不會去 區分法國藝術和世界藝術，會認為兩者是一樣的，法國 和世界藝術，會認為兩者是一樣的，法國

大學成立書 畫系，以制 度保障傳統 文化命脈 的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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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4

鄭又嘉

塑科，自當時美術科國畫組畢業的知名藝術家暨藝術教 美術科國畫組畢業的知名藝術家暨藝術教

文．攝影

灣藝術大學成立於1955年，直到1962年才增設美術科，

∣

專訪 前國立台灣藝術大學 副校長暨書法家 林進忠

前身為國立藝術學校及國立台灣藝術專科學校的國立台

〈書畫教育〉

中國美術這個專業，他們要的是全世界的美術，自己成立 日本畫科，內容比較屬於中國北宗的方向，就是台灣稱的 膠彩畫，而屬於宋朝以下比較重視毛筆的書畫，在大學中 就消失了，東方水墨藝術只留存在民間，屬於業餘愛好者 的興趣。專業領域幾乎都是以版畫、雕塑、水彩、油畫、 素描、粉彩為主，偶爾在其中用一點點水墨，將它當作媒 材的一種而已。中華民國的美術教育從在中國大陸時，一 開始也是採用這樣的西式教育，所以從小一直到高中幾乎 不會有什麼機會去接觸到國畫；中學時期因為升學主義的 關係，美術課都拿去上國語、數學了。

美術系中，國畫占比大幅下降 美術系裡因此各個媒材地位平分秋色，水墨與油畫、水 彩、版畫、雕塑、粉彩、素描等各居其一，如此會發 現，國畫在美術系的比重其實是很低的，此一現象不論 是在全台的師範學院或是在大學裡皆然，唯一不同的是 國立台灣藝術大學，在1962年時將美術系分成國畫和西 畫兩組，此一分法並不多見，並在1990、1991年時再擴 大國畫部分的規模，與當時台灣美術教育的發展方向是 完全相反。林進忠表示：「會有這樣的思考是因為國畫 在整個環境中愈來愈少，雖然並不要求要以書畫為主，

大致情況是，台灣早期社會上書畫占所有藝術門類大概超

但應該要平衡發展才是，要有它存在和發展的需要。於

過一半以上，風氣很盛，但到了一個階段以後，大部分人

是在我擔任學校研發長時，申請成立書畫藝術系，而非

接觸到的都是西洋藝術、現代美術。兩者的分界點大概是

美術系的國畫組，儘管這中間也遭逢美術教育界的審查

在1970年代，社會愈來愈西化，從畫廊就可看出西洋繪畫

委員反對，認為不符合世界潮流，但後來經說服成功，

的比重愈來愈強，設計產業和收藏界也是，繪畫的重心進

書畫藝術學系於2002年時正式成立，從此與美術系分

入世界性的觀點。博物館、美術館成員的專業，也是從書

家，從大一到大四課程以書畫為主，油畫和水彩變成附

畫比較多，慢慢地轉變成和其他項目人數差不多；到現在

帶的了。美術系則是主力作油畫、當代藝術、裝置、版

慢慢變得愈來愈少，比例愈來愈低，這個現象是隨著教育

畫，水墨和書法是附帶的。」

體制轉變而轉變的。

「從美術教育的世界潮流角度，表面上看似是公平且尊

儘管國立故宮博物院、國立歷史博物館和中央研究院收藏

重不同媒材，但是會發現其實九成都是西洋藝術；站在

有許多華夏（中國）藝術，可是在整個社會以及目前的大

全世界的藝術發展是沒有錯，可是追隨流行其實是沒有

學美術教育裡，華夏（中國）藝術的占比卻是非常的少，

文化的，只是跟別人一樣而已。一個外國人到台灣來要

名稱都叫做美術系；從一般美術教育工作者的角度來看，

看的，絕對不是西洋藝術，或者是看到麥當勞會覺得很

會認為這是美術教育發展歷程中的改良，跟世界接軌是正

特別，因為那是殖民文化的感覺；他真正認同你的，是

確的，在他們的認知中，所謂的西化代表的是世界化而非

這裡的蚵仔煎、筒仔米糕，他才會覺得這是你們特別的

西方化，油畫、水彩、當代藝術是世界共通的創作媒材與

地方。面對世界的潮流，更應該思考本土特色的延伸。

項目。即使是教育部也不會干涉這樣的發展。有的學校如

外國人來台灣不會看你西門町、東區有怎樣的進步，他

果連美術系也沒有，而叫做視覺藝術系或者應用藝術系等

還是會去看你的傳統建築，是這樣子的思考。之所以

名稱，既可說是更多面向、卻也是更偏向一邊的發展了。

會強調全世界，是因為自己本身的傳統是很弱的、很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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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賞

夫人墓出土玉器806件（顆），太子墓

瑰麗 多姿 的 玉世界

出土玉器380件（顆），我們摘其精 者，仍按禮玉、佩玉、斂玉、用具玉 的順序介紹。

重要玉器 ◎禮玉：主要有璧、琮、璜、玦、 戈、柄形器等。 璧五件。其一，素面璧，出於夫人腰 下偏上處。青玉，冰青色，邊緣有石 皮，局部受沁成淡黃色。周緣略薄。

虢國墓地夫人 墓、太子墓 出土玉器

直徑15.6公分，好徑6.8公分，厚0.3∼ 0.4公分（圖1）。其二，大孔璧，也 稱瑗，出於夫人胸部偏右處。青玉， 冰青色，邊緣有少許土黃色沁斑。 器體勻厚。直徑11.8公分，好徑6.6公 分，厚0.6公分（圖2）。其三，素面

文．圖│郝紅星（鄭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

陳萍（鄭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

璧，出於夫人左肩胛骨下。青玉，豆 青色，受沁出現眾多棕黃斑。直徑4.8 公分，好徑1.6公分，厚0.3公分（圖

三門峽虢國墓地虢季組墓有三座重要

3）。其四，素面大孔璧，出於夫人墓

墓葬，主墓是國王虢季墓，它晚於東

內棺蓋上。青玉，深豆青色，大部受

側的夫人墓，這有考古學上的證據。

沁成土黃色斑。直徑9.7公分，好徑5

太子墓位於夫人墓東北方向，按虢國

公分，厚0.55公分（圖4）。其五，素

墓地國王兆域區墓葬埋葬規律，太子

面璧，出於太子右腕處。青玉，全部

墓應早於夫人墓，不過從兩墓的銅

受沁成灰白色。璧不勻厚。直徑12.4

器特徵來看，太子墓可能略晚於夫人

公分，好徑5.1公分，厚0.65∼0.9公分

墓。顧及到有些銅器雖然早晚之分，

（圖5）。

但又有共存的特性，這種判斷只能作

玉琮一件，出於太子左股外。青玉，

為參考，也不排除太子墓和夫人墓同

豆青色，大部受沁成灰白色。體扁

時、甚至晚於夫人墓的可能性。而作

矮，外方內圓，上下有短射。四面各

為器形與紋飾變化緩慢的玉器來講，

刻兩條不太直的淺凹槽。邊長6.3公

兩墓玉器的風格就更難區分一些，這

分，高4公分，孔徑5.9公分（圖6）。

也是我們把夫人墓與太子墓玉器放一 起介紹的原因。

腹部。青玉，冰青潤目，幾無受沁。 圖1 圖2 圖3 圖4 圖5 圖6

114

2018．4

玉璜二件。其一，龍紋璜，出於夫人

玉壁。 玉璧。 玉璧。 玉璧。 玉璧。 玉琮。

外弧邊有兩扉牙，兩側邊各有一凹 缺。正、背面飾相同的龍紋。龍首

〈虢國系列III〉

圖13 玉玦。 圖14 玉玦。

圖7 玉璜。 圖8 玉璜。

徑2.2公分，好徑0.7公分，厚0.4公分

朝外，尖尾相交，方頭，無額，臣字

（圖12）。其五，龍紋玦，一對，出

目，目處鑽為孔，微張嘴。長6.9公

於太子頸左、頸右偏遠處。青玉，受

分，寬1.9公分，厚0.4公分（圖7）。 其二，龍紋璜，葬時故意折為三段， 分置於頸間、右腰下、右小臂下。青

沁成灰白色。龍微張嘴，圓眼，上顎 圖9 玉玦。 圖10 玉玦。 圖11 玉玦。

玉，冰青泛白，折斷處略微受沁。兩

較厚。直徑4.6公分，好徑1.6公分，厚 0.4公分；另一尺寸相同（圖13）。其

側邊各有一扉牙、扉齒。正、背面飾

一直徑3.9公分，好徑1.2公分，厚0.4

六，龍紋玦，一對，出於太子左、右

相同的龍紋。龍首似螞蚱頭，眼落於

公分（圖10）。其三，魚龍紋玦，一

鎖骨遠端處。青玉，受沁成灰白色。

嘴內，上、下顎內斂，頸部有節。長

對，出於夫人胸部。青玉，泛黃，未

7公分，寬1.95公分，厚0.3公分（圖

受沁。正面飾魚龍紋，背面光素。龍

8）。

方嘴，半臣目，窄長角，頸下單爪，

玉玦六對（件）。其一，龍紋玦，一 對，出於夫人左耳、右耳偏遠處。青 玉，一隻局部有黃色沁斑，另一隻 無。正面飾交尾龍紋，背面光素。龍 首朝缺口（以下同），微張嘴，上顎 厚，橢長方眼。直徑4.6公分，好徑

身飾兩排鱗紋，寬魚尾。直徑4.15公

正面飾龍紋，背面無紋。龍嘴微張， 上顎較厚，頂有小角。直徑3.4公分， 好徑1.1公分，厚0. 65公分；另一尺寸 相同（圖14）。

分，好徑1.5公分，厚0.3公分；另一

玉戈四件。其一，小臣 戈，出於夫

直徑4.1公分，好徑1.45公分，厚0.3

人墓外棺蓋上。青玉，內部及援後部

公分（圖11）。其四，素面玦，出於

受沁較重，成灰白色，前端及鋒為墨

夫人腦後正中。青玉，玉質瑩潤，未

綠色。三角形鋒，直援，上下邊有

受沁。正面外緣斜削，背面則無。直

刃，中起脊，後部有一圓穿，內略窄 於援，三面有刃，前部淺刻「小臣

1.7公分，厚0.55公分；另一直徑4.65

」三字。長28.4公分，寬5.2公分，內

公分，好徑1.75公分，厚0.5公分（圖

長4公分，寬4.5公分，厚0.6公分（圖

9）。其二，龍紋玦，一對，出於夫

15）。其二，素面戈，出於夫人墓棺

人右頸下、左耳處。黃玉，未受沁。

外北部，靠近槨。青玉，均勻受沁成

正面飾交尾龍紋，背面光素。龍張嘴

灰白色。三角形鋒，直援，無脊，內

卷唇，橢圓眼，頂有短角。直徑3.85

前部比援略窄。全器除內尾不出刃，

公分，好徑1.25公分，厚0.4公分；另 圖12

玉玦。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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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壇

清代廣東琺瑯工作坊 香港中文大學藝術系和文物館公開講座系列 文．攝影│林琬娸

香港中文大學藝術系和文物館於3月18日舉辦「清代廣東

粵海關成做紙樣、木樣和實物樣。清代內務府造辦處成做

畫琺瑯和外銷藝術」講座，為清代廣東琺瑯工作坊系列活

的特殊運作模式，在北京與廣東之間的往來互動，使得地

動之一，邀請了來自台灣和廣東的學者分享研究。

方的實物、原料、技術和人力得以為宮廷所用，宮廷的品

國立台灣大學藝術史研究所教授施靜菲主講「探尋廣東琺 瑯的最初階段」，利用清宮中廣東工匠的活動情況、清宮 相關檔案、清宮舊藏廣琺瑯等，來探尋並重建清早中期廣 州地區琺瑯手工業的可能面貌。透過整理文獻，她指出從 這些琺瑯器上，包括清宮畫琺瑯、粵海關負責造辦的廣琺 瑯，以及廣東外銷畫琺瑯，可見到多重的互動關係，提供 一種得以探討18世紀西洋、清宮與廣東的動態交流的基

124

味亦得以傳布到宮廷以外。最後施靜菲闡明廣東外銷琺瑯 器及廣彩瓷的發展，可由清宮畫琺瑯從宮廷到地方脈絡來 看，卻同時必須意識到，地方工藝製造所產生的影響層 面，遠較官方工作坊來的大。這些地方手工業中心經常產 量驚人，除了國內市場所需，更大量做成外銷品，流通到 世界各地的皇宮等，成為今日歐美博物館中亞洲藏品的重 要來源，故可推斷廣琺瑯的使用，與外銷不無關係。

礎。清宮畫琺瑯建立於康熙時期，初始為自行試驗，後來

廣州中山大學歷史系教授江瀅河分享「18世紀英國社會中

廣東匠人帶來技術、原料等關鍵要素，造出成功的清宮畫

的廣東外銷玻璃畫」，他先討論了相應外銷畫創作而生的

琺瑯製品，並在乾隆朝時集大成，這可歸功於中央與地方

商業取向，以及其運作方式與變化，明確點出外銷畫以商

政府多樣而又豐富的交流。施靜菲指出根據1734年《奏銷

業為取向的經營手法。外銷畫的生產所依據的是需求與供

檔》的文獻，可見廣東燒製的器物已非常類似於清宮的作

應的市場循環，故需求者的品味對於生產者造成很大的影

品。乾隆時，亦讓景德鎮製造瓷胎畫琺瑯上呈清宮，清宮

響，外銷畫家們必須按照市場的需求來製作符合買主口味

也有意以名稱區辨產地，來自景德鎮的為畫琺瑯，而廣東

的作品，故外銷畫的商品性遠遠超過其藝術性。由於外銷

的則叫廣琺瑯。而她提到由《活計檔》則可看到人力交

畫與市場緊密結合的緣故，所以它不論是在創作的形式或

流，地方琺瑯工匠被選送進北京，北京的內務府亦派人去

是繪製的主題上，都相當的多元且具特色。如隨市場潮流

廣東如粵海關當差。清宮除了要求粵海關把顏料及配方上

變化，大量臨摹受消費者喜愛的風格及感興趣的題材等繪

呈宮廷，連傳布於廣東、景德鎮與北京之間的西式燒琺瑯

製方式。又如外銷畫家為迎合西方買主的審美趣味，試圖

窯爐亦特別注意。在琺瑯的風格品味上，清宮也曾發樣到

以西洋的技法作畫，但畫中卻仍舊帶有濃厚的中國式風格

2018．4

〈外銷藝術〉

施靜菲。

白芳。

江瀅河。

的部分，其所呈顯的不僅是一種獨特的形式表現，同時它

藏清代廣作外銷扇的四種主要形制，包括骨扇、摺扇、平

也是見證中西兩方文化交融的歷史產物，最後繪製出符合

扇和羽扇。她特別提到僅由扇骨構成、用絲帶連綴，展開

歐洲標準的中國藝術等畫作。而這也連帶地影響到外銷畫

後扇骨相疊自成扇面的骨扇，在中國傳統扇中前所未見，

產銷方式，如成批量產的工作坊和分工流水作業的生產方

是西方來樣加工訂製的歐洲造型的扇子，也是存世所見最

式。江瀅河補充說「外銷畫家努力學習摹倣西洋繪畫技

早的廣作外銷扇的形制。由扇骨和紙質或絲質扇面構成

法、風格及繪製形式，如油畫、水彩畫、象牙細密畫和玻

的摺扇，是中國的傳統形制。在扇骨的選擇上，視紫檀、

璃畫等。描繪的主題有人、物和景三類，具體包括各色商

象牙和烏木為俗例，唯以棕竹及毛竹，則有「懷袖雅物」

人肖像、港口風光、中西船舶樣式、日常生活場景，以及

之稱，集詩書畫藝於一身。外銷摺扇的審美取向則與傳統

外銷商品生產過程等作品。」他更提到總體而言，清代外

摺扇大相逕庭，象牙、黑漆描金、檀香木，甚至是金銀鏤

銷畫中以古今中外各種女性形象為題材的作品尤為豐富，

絲，外銷扇的扇骨無論是材質的選擇還是在製作工藝上，

屬於西方女性形象的，既有英國東印度公司員工的妻子和

都是極盡奢華繁複、精工奇巧之能事。外銷扇的扇面或繡

女兒，也有在澳門生活的葡萄牙女性，甚至還有希臘古典

或繪，注重運用西方技法再現東方風情，中西藝術風格融

傳說中的女神，以中國女性為繪畫題材的作品就更多了，

合的特徵尤為明顯。用鳥禽的羽毛製成的羽扇，也是中國

譬如西方人十分希望瞭解的在中國皇后和嬪妃生活，高級

古老的扇種之一。廣作外銷羽扇的材質豐富，色彩絢麗、

官員夫人的肖像畫，以及傳統繪畫中的仕女圖等。

裝飾華美、款式各異，既有中國傳統式樣的平扇，又有按

廣東省博物館研究館員白芳講題「風．尚：18∼20世紀 中國外銷扇研究」。她首先就外銷扇因開闔自如、攜帶 方便，尤其在材質、題材、紋飾、工藝等方面的特點，使 之風靡18世紀的歐洲，成為西方上流社會的寵兒。外銷扇 在立足於中國文化傳統的同時，又利用了許多西方審美特

照西方市場需求特別生產製作的摺扇。白芳指出乾嘉之際 的裝飾以葡萄藤蔓紋襯上描金漆為主，並常伴有來樣定製 的徽章紋樣，而道光中早期則流行以山水動物紋為主，以 葡萄藤蔓紋為輔，至道光中晚期庭院人物故事題材已成為 主流紋飾。

點和藝術語言，體現出西方人眼中的東方形象，呈現了東 西方交融的裝飾風格特色。隨後白芳介紹廣東省博物館

ART&COLLECTION

125

觀點

藏家的 蛻變與 進化

解讀中國藝術市場 「隱性」高價拍品 所反映的現象 文│廖堯震 圖│佳士得香港、中國嘉德（香港）

圖1 明無款〈柳溪閑興〉，以964萬港元成交。佳士得香港2014年春拍。

2017年堪稱是中國藝術拍賣市場的豐收年，不僅總成交額

尋找隱含重要藝術史價值且鑑別難度相對較高的「隱性」

創下六年來新高，並一舉拍出34件「過億元拍品」，對於

拍品。

下一波市場回暖可謂具有強力的激勵作用。根據不少市場 觀察家的看法，相較於2010∼2011年中國藝術市場的猛爆 式飆漲和投機風氣瀰漫，市場經過這幾年來的調整，顯然 更具理性和規範性，且藏家的素質也有普遍的提升。針對 現今市場更具理性和規範性之調整，大家已知之甚詳，唯 就藏家素質近年來是否有明顯改變？目前則尚難以量化分 析。但是從市場上文物的流動情形及其拍賣價格之起伏， 似乎仍可一窺其大概。

其中，最令筆者印象深刻的一件「隱性」拍品，乃2014年 春拍於佳士得香港拍出的明無款〈柳溪閑興〉（圖1）。 此幅古畫雖鈐蓋清宮皇帝藏印，並曾著錄於《石渠寶 笈》，然畫上並無作者款印，故無法確知其出自何人之 手。出人意表的是，本件拍品最終以超過最低估價十倍餘 的964萬港元成交，成為全場最大黑馬。猶記得拍賣成交 當下，筆者身旁的資深藏家還喃喃念道：「這明明是一張 無款畫，為何還拍這麼高？難不成當成南宋馬遠來買了

一般來說，在藝術市場上，若一件拍品符合了「真、精、 稀」及流傳有緒等條件，且經專家嚴謹的研究及拍賣公司 廣為宣傳，多半能聚焦藏家的目光，因此，其最終若拍出 高價，自是意料中事。縱觀2017年古代書畫名列前茅的拍 品，即可看出入榜的無論是量少質精的宋元書畫、古代大 家的創作，抑或經清宮皇室收藏或敕命繪製的宮廷書畫， 只要拍品本身的價值、稀缺性、以及清晰的來源出處等各 方面得以達到藏家的要求，即能成為進榜的熱門。有意思 的是，據筆者近幾年在拍賣市場的近身觀察，特別注意

128

嗎？」不過，筆者因曾接觸過許多明代宮廷和浙派畫家的 作品，遂悉知此作當是出自浙派畫家的一流傑作，據此而 猜測會出高價購買此畫的藏家，應該也是如此想法吧？果 不其然，時隔不到半年，此幅〈柳溪閑興〉便再次現身由 上海龍美術館舉辦、匯聚不同藏家精藏的「日近清光─明 代宮廷院體繪畫展」中，並且經過重新鑑定，被改定為明 初浙派大師戴進的真蹟，以其重新尋得的身分和歷史呈現 在觀眾面前。

到：除了上述這類「想當然耳」的高價拍品，市場上似乎

另一例是2015年佳士得香港拍出的（傳）唐寅〈紅樹秋

也悄悄竄起一股新勢力，著重於在價格被低估的拍品中，

山〉（圖2）。本件拍品並未經明清重要鑑藏家遞藏，估

2018．4

圖3 佚名〈行旅圖〉，以359萬港元成交。中國嘉德（香港）2017年秋拍。

圖2 （傳）明唐寅作品〈紅樹秋山〉，以2980萬港元 成交。佳士得香港2015年秋拍。

圖4 （傳）五代董元〈萬木奇峰〉，以448萬 港元成交。中國嘉德（香港）2017年秋拍。

價亦不算高，因此拍前並未受到太多關注。但出乎意料的

了。此幅冊頁雖無畫家款印，但山水雪景及點景人物、驢

是，拍賣當天竟有三、四名藏家競逐約莫十餘分鐘，致使

騾之描繪十分細膩，當是明代永宣時期畫院高手所為。此

此件拍品最終以超過最低估價37倍的2980萬港元成交，勇

作最低估價僅1萬港元，最終以超過300餘倍之359萬港元

奪全場桂冠。待此畫拍出天價後，人們重新審視其畫風與

成交，寫下歷史新高。同場拍賣中，吸引眾人目光者尚

筆墨，這才發現該作原為唐寅早年學習老師周臣的面貌之

有一幅（傳）董元〈萬木奇峰〉（圖4）。此件拍品之作

一。此類畫風在一般博物館傳世作品中十分稀見，今日有

者，據傳為五代董源（元），但明顯係近人刻意偽作並做

賴藏家的發掘，才能在拍賣市場或學界占有一席之地。

舊；倘由畫風觀察，應與張大千脫不了干係。有趣的是，

此外，在甫落幕不久的2017年拍賣季中，亦有不少「隱 性」拍品拍出高價，且在件數和頻率上似乎都更勝於以 往。比方說，金代山水乃過去中國畫史上較常被忽略的一

預展時，筆者於該作附近聽聞到不少觀眾的竊竊私語，彷 彿已看出畫中奧妙。此拍品最後以超過最低估價5.8倍之 448萬港元成交，居全場第二高價。

環，研究者屈指可數，但2017年佳士得香港推出的一幅金

以上列舉之藝術市場上價值被低估的「隱性」拍品，共有

代無款〈雪景山水圖〉，一開拍即受到藏家追捧，最後更

六例。儘管其創作時代和畫風各有不同，有些無畫家名

以超出最低估價近五倍的846萬港元成交，居該場亞軍。

款，有些則是近人偽作，但其共通之處，都是需要具備藝

又同年（2017）秋拍於佳士得香港古書畫的拍場上，亦出

術鑑賞能力的「知音」，才能讓它們的真正身分或藝術價

現一幅風格近似南宋宮廷畫家李迪的宋無款〈秋林散牧

值被認定或彰顯。北宋書畫家及鑑藏家米芾認為，一位好

圖〉，其畫風寫實且極富詩意，同樣受到多位藏家熱烈競

的鑑賞家必須培養對文物的嗜好、歷史與鑑定方面的豐富

逐，最終以超過最低估價20倍的1330萬港元成交，成為全

知識，才能穿過時代的迷霧，看到遠古文物的光彩。在近

場最大黑馬。

年來市場逐步回溫、億元拍品屢創新高的同時，我們確實

至若說到2017年起拍價與成交價之差距最為懸殊者，莫過 於中國嘉德（香港）秋拍推出的佚名〈行旅圖〉（圖3）

看到有愈來愈多古文物的藝術價值被藏家發掘，甚至成為 歷史文化研究不可或缺的一環。中國藝術市場的藏家是否 不斷再進化、升級，也許時間很快就會給予證明。 ART&COLLECTION

129

動態

仇國仕出任蘇富比亞洲區主席 古董收藏×當代雅趣，為市場投入新思維 文︱張筠

圖︱本刊資料室

戴一副黑框眼鏡，穿著正式西裝

中珍藏的明成化〈鬥彩雞缸杯〉背

的仇國仕在香港蘇富比的拍賣展

後，隱含著一個人們津津樂道的仇

場上忙碌穿梭。自1999年加入蘇

焱之傳奇。1949年赴港發展的仇焱

富比，仇國仕2003年開始負責蘇

之行經古玩市場，見一對小巧精

富比亞洲中國藝術品市場。今年3

緻、繪有雞雛啄米嬉戲的彩杯在地

月12日，蘇富比宣布委任仇國仕

攤隨意擺售。然而這對乏人問津的

為亞洲區主席。面對琳瑯滿目的

彩杯作工細緻，並非仿古贗品能

古董文物，他以源源不絕的熱情

及，他立即斷定為明成化年間御製

和活力，生動地闡述文物藝術之

的〈鬥彩雞缸杯〉，以1000港元向

美，道出隱藏在文物背後豐富的

小販買下。這般眼力及膽識成為收

收藏故事。近年來更跳脫傳統框

藏界美談，而這珍品也在仇家收

架，他構思融合東西文化及古今

藏半世紀後，轉手由倫敦收藏家

藝術的專場，參與Facebook直播導

Leopold Dreyfus、坂本五郎收藏，

覽，吸引新興藏家的關注。

最終為玫茵堂擁有。

古玩外的家族故事

1999年，仇國仕首度遇見這件祖父 獨具慧眼下流傳的稀世珍品。當時

仇國仕熱衷創新嘗試的靈魂，來 自膽大心細、中國傳奇陶瓷收藏

新任蘇富比亞洲區主席的仇國仕。

中文的仇國仕和時任香港蘇富比

家仇焱之家族，父親仇大雄為仇焱之三子，母親是瑞士畫 家Doris。仇焱之在中國經營古玩生意多年，收藏珍品逾千 件，晚年移居瑞士與兒孫同住。仇國仕回憶童年時光，幼 時日內瓦家中總是「滿目古瓷」。並非有意追隨祖父的腳 步，仇國仕原先學習中國歷史、進而愛上了中國藝術。加 入蘇富比實習工作，卻讓他在因緣際會下研究起仇焱之擅 長的明清陶瓷，再次和仇氏舊藏的珍品相遇，其中以2014 年蘇富比春季「中國重要瓷器及工藝品」拍賣會的玫茵堂 珍藏明成化〈鬥彩雞缸杯〉，最為人所知。

剛完成倫敦蘇富比實習、在台灣學

中國藝術部主管謝啟亮兩人互動密切，謝啟亮讓他協助蘇 富比巡展的工作，上手古董文物。巧的是當年坂本五郎正 好委託蘇富比拍賣，他也第一次見到這件明成化〈鬥彩雞 缸杯〉。2014年春季，這件明成化〈鬥彩雞缸杯〉再度現 身蘇富比拍場。辨識著包裝盒上的仇焱之筆跡，仇國仕知 道這件〈鬥彩雞缸杯〉曾為祖父舊藏，但他留下的故事卻 無法鑑定真偽，似乎只能永遠成為傳奇。玫茵堂珍藏明成 化〈鬥彩雞缸杯〉最終由中國收藏家劉益謙拿下，以2億 8124萬港元成交。

玫茵堂為瑞士藏家史蒂芬（Stephen Zuellig）、吉爾伯特． 裕利（Gilbert Zuellig）在古董商仇焱之及桂斯．艾斯肯納 奇（Giuseppe Eskenazi）的協助下，歷經多年完成的中國 瓷器收藏，藏有歷朝瓷器珍品，受到收藏界同好追捧。其

130

2018．4

由於在拍賣收藏圈活動之故，仇國仕亦結識了祖父舊友、 日本重要收藏家坂本五郎：「坂本先生是先祖父的好友， 他們相互尊敬，但白手起家的坂本先生律己律人甚嚴，從

玫茵堂珍藏明成化〈鬥彩雞缸杯〉。

仇國仕與〈鬥彩雞缸杯〉買家劉益謙合照。

未因上一輩的交情而對我多加照拂。」然而透過多次的拜

的線上平台，仇國仕採保守態度：「線上拍賣是一種極為

訪，兩人關係逐漸拉近。他曾受坂本五郎之邀，欣賞別墅

方便的藝術品購買手段，但其與室內投標相結合才是最有

內的收藏外，更一同登高踏青。仇國仕想起那位總是西裝

效的。對於我們公司的許多客戶來說，拍賣仍然是一個獨

筆挺、被歐洲人譽為「小拿破崙」的「不言堂」創始人，

特的社會活動。」

景仰之心表露無疑，他在2014年撰文回憶中描述坂本五 郎：「作為古董商人，真誠乃其人生哲學中絕不動搖的基 石。日常待人接物，他貫徹遵循，對長輩尊敬忠貞。他的 謙遜，不止於與才士之交，卻是延伸至佳作重器。」

尋找21世紀新藏家 同樣用真誠待人，仇國仕與全球重要收藏家及古董商互動 密切。在買賣雙方的信任下，「藝海觀濤：坂本五郎珍藏 中國藝術」（2013∼2016）、「玫茵堂珍藏」第一至第五 部分（2011∼2013）及「水松石山房」（2009∼2017）專 拍皆有不錯成績，而2017年「俊雅清凝—樂從堂藏宋瓷粹 珍」重要專拍，其中北宋〈汝窯天青釉洗〉成交價高達2 億9428.75萬港元，刷新中國陶瓷拍賣紀錄。

除了積極向全球重要藏家合作、徵集稀罕拍品，為了吸引 新一代藏家參與，仇國仕開始構思包羅古董文玩、當代水 墨及自然標本的拍賣專場，將中國文人以收藏交遊、陶 冶學養的概念與歐洲中世紀「藝術收藏室」（Cabinets of curiosities）的傳統結合，企圖開拓新穎的收藏視野，2014 年便舉辦「聚─當代文人藝術」專場，隨之則有2015年 「奇─當代文人藝術」專場、2016年「文人玩趣—怪奇」 專場及2017年「人間異珍：奇．趣」專場。而甫擔任新任 蘇富比亞洲區主席的仇國仕，仍不變喜好創新的本性，今 年依舊舉辦「人間異珍：奇．趣」專場，更親自拍攝Super 8影片宣傳。正如影片呈現出的實驗性及創意發想，仇國 仕為拍賣市場投入新思維，更將帶領蘇富比邁向新的一 頁。

年初接受《典藏》團隊專 訪，仇國仕提出對2017年 拍賣情況的看法：「似乎 在高端和中低端市場之間 形成一條越來越大的鴻 溝，這是由於新一代具有 購買力且涉及各領域的買 家正共同獵取著相同且稀 缺的資源，導致了現在這 個局面。」如何拉抬中低 端市場及吸引新興藏家參 與，是仇國仕始終關注的 議題。對於各家拍賣行為 招攬更多客戶參與而推動

仇國仕參與Facebook 直播導覽，吸引7.3萬人 次觀看。

ART&COLLECTION

131

考古紀事 Archaeology 2018 文︱劉榕峻

01

圖︱編輯部

追尋中國文字起源

高家台子遺址位於內蒙古赤峰市元寶山區小五家鄉老西營子

內蒙古赤峰考古新發現陶文 或為甲骨文前身

村，遺址總面積1萬餘平方公尺。遺跡有房址、灰坑、灰溝與墓

有所關聯，該發現為探尋中國古代文字的產生及甲骨文的起源

02

等，提供了新的依據。

吐峪溝石窟寺第八次發掘考古日前有重大發現：考古人員在一

這塊帶有文字的陶片，出自夏家店下層文化的灰坑中，為陶鉢

座塔廟寺中心柱窟倒塌和堆積層內發現三藏法師玄奘（602∼

內蒙古赤峰市高家台子遺址日前進行搶救性考古發掘，發現距 今約4000年前夏家店下層文化時期的文字。出土遺物中有一件 帶文字的陶片，陶文相當成熟、筆劃流暢，與商代甲骨文可能

口腹部的殘片。從陶片文字的筆畫粗細及流暢度判斷，應該是

高昌古國，荒漠遺珍 吐峪溝石窟 出土三藏法師佛經譯本殘片

664）所翻譯的《大般若波羅蜜多經》佛經寫本殘片，這件珍貴

用細毛筆或類似工具，蘸墨書寫於陶缽內壁。專家指出，陶器

文物出土時有20多公分寬，18公分高，卷首書寫：「三藏法師

上的文字一般簡稱陶文，與甲骨文、金文一樣具有能長期保存

玄奘奉詔譯」。

的特點。經過鑑定陶器上的文字有三或四字，屬於記事性質，

史料記載，三藏法師玄奘自印度返回長安後，獲朝廷恩准於顯

推測與當時祭祀活動有關。

慶四年（659）十月，領弟子移居坊州玉華宮寺，開始《大般若

從高家台子遺址發現的房址形制與出土陶器等遺物分析，其時

波羅蜜多經》的譯經工作，耗時四年，終於龍朔三年（663）十

代屬於夏家店下層文化早期，與中原地區的二里頭文化一、二

月，將600卷經文翻譯完成，這也是玄奘平生所譯最大一部經

期年代相當，約為公元前2070∼前1600年。遺址出土的陶文具

卷。根據學者統計，玄奘一生譯經74部，總1338卷（另有一說

有明顯的地域性特徵，又與赤峰市敖漢旗大甸子夏家店下層文

是75部，總1335卷），譯經數量為中土譯師之最。

化墓地出土的陶器彩繪紋飾風格相近，有學者認為，大甸子墓

吐峪溝歷來多次考古發掘顯示佛教自印度傳入中原後，還有由

地部分彩繪紋飾很可能是由陶文

中原傳向西域的過程。學者推測此次出土的《大般若波羅蜜多

等文字發展演化而成。

經》寫本殘片可能是在長安譯場翻譯完成後，經由涼州再傳入

高家台子遺址是目前中國考古發

吐峪溝，可知吐峪溝是唐代佛教西來東往的重要節點。

現甲骨文的最北地點，甲骨文與

《大般若波羅蜜多經》簡稱《般若經》，「般若波羅蜜多」意

陶文共出於一個遺址也相當罕

謂「智慧到達彼岸」，此經主旨在闡明宇宙萬事萬物都出於

見。二里頭文化陶器上曾發現少

「因緣和合」，故其「自性本空」，因而後世又稱「空經」，

量的刻劃符號，但不少學者認為

總共600卷。作為宣說「諸法皆空」之義的大乘佛教般若類經典

它們不能成句，只是單獨的刻劃

彙編，對中國佛教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

上 帶有文字的陶片。 下 敖漢旗大甸子墓地陶器彩繪紋飾。

符號。而到目前為止，高家台子 遺址共發現甲骨文與陶文各兩 件，均出土於灰坑等遺跡中，推 測為祭祀和占卜用語：兩件甲骨 文文字刻劃於卜骨一側，另一側 有灼鑽孔，與當時占卜活動有 關；陶文筆畫流暢，推測為祭祀

142

葬等，出土遺物主要有陶器、石器、骨蚌器及動物骨骼等。

2018．4

此前的吐峪溝石窟寺考古發掘中，還發現《大唐西域記》的殘 卷寫本，是目前所知最早版本。《大唐西域記》又稱《西域 記》，是由玄奘口述，弟子辯機撰文而成，書中記述了玄奘貞 觀元年（一說為貞觀三年，629年）到貞觀十九年的西行所見所 聞。目前已知《大唐西域記》的古寫本多達數十種，在吐峪溝 的寫本出土前，年代較早的是敦煌的三種寫本。

用語。兩者的文字形態均較成

吐峪溝石窟最早開鑿於十六國北涼統治時期，至麴氏高昌統治

熟，屬於真正意義上中原二里頭

時期，在此大規模建造佛寺與開鑿石窟，逐漸成為高昌的佛教

文化時期的文字，與商代甲骨文

重地。玄奘西行取經的途中路過高昌，曾受到國王麴文泰（？

應有所關係。

∼640）的盛情款待和挽留，但玄奘執意要西行求法，玄奘歸

來後高昌國已經滅

皆以紅色勾出屏框，每扇各繪一幅完整的樹下人物圖。北壁東

亡，麴文泰也已去

部為貴婦圖，東壁為樹下老人講經圖。其中，壁畫上保留有抹

世。玄奘返回長安

痕，為濕壁未乾時作畫。人物、樹木、花草以墨線勾勒輪廓，

完成《大唐西域

再以色彩渲染。

記》後，麴文泰後 代麴智諶被安置於 洛陽居住，後成為 西域最高統治者。 出土書寫經典殘片。

專家指出，該墓室為覆斗狀頂，頂部中央有方形凸起藻井，在 當時的主流墓葬形制中顯得較為特殊。該墓壁畫樹石的畫法， 與年代略晚的章懷太子墓中所出現的樹石風格相近。透過對四 壁石灰面的觀察，發現壁畫上有抹痕、指痕，形成在石灰乾燥

此次共發現150多

之前，顯示該墓壁畫應是濕壁作畫，不同於傳統的乾畫法。但

件佛經殘片，全屬抄本而非刻印本。內文書寫多以行書為主，

是這究竟是屬於創新的技法，或只是當時倉促作畫所致，仍有

有漢文、也有回鶻文，書寫規正，每行20字左右，大多為行

待進一步研究確認。

書體，包括後漢支婁迦讖譯《道行般若經》、元魏菩提流支譯 《佛說佛名經》、姚秦鳩摩羅什譯《摩訶般若波羅蜜經》等佛 經殘本。考古人員還發現一件世俗文書《某年丁谷寺借貸麥粟 契》（丁谷寺即現吐峪溝石窟寺），為丁谷寺與其他寺院借貸

該墓葬地處陝西咸陽武功縣二道原上，地勢北高南低。根據出 土的墓誌記載，墓主人為武周時期始州司馬、襄城縣開國男蘇 瑜。目前所知陝西唐代壁畫墓多分布在都城長安及帝陵一帶， 此座武功蘇瑜墓的發掘，豐富了關中西部壁畫墓的資料。

麥、粟的契約文書。此外，在出土的一件方形織袋側面，首次 出現「日月星辰」的織物紋樣，與吐峪溝西區中部高台K27前室 壁畫圖案類似。 吐峪溝石窟寺自2010年3月起進行保護性發掘。首次考古就收 穫豐富，出土了大量壁畫和多種文字的文書殘本。壁畫相當精 美，風格與河西、于闐等地明顯不同，顯示出較早的時代特 徵。題材也是前所未見，具有較強的地域特色，尤其是一排十

墓室東壁壁畫。

個的立佛及立佛中間加壁龕等，在莫高窟和克孜爾均未發現。

古代寺院的形制布局提供了新材料。

04

吐峪溝石窟寺位於吐魯番地區鄯善縣，是當地目前已知開鑿年

考古團隊日前發掘和清理唐元陵的神道石刻及下宮遺址，新出

代最早、規模最大的佛教石窟群，但石窟寺遺址的保存情況不

土鴕鳥等石刻27件，並發現兩座大型建築基址。其中下宮1號建

佳。早在元末明初，當地的宗教戰爭使洞窟被大面積破壞；20

築基址，是目前考古發現保存最完整、面積最大的唐代陵園建

世紀初又遭受西方探險家的劫掠；1916年一場罕見的大地震摧

築基址，對於研究、復原唐代的宮殿建築具有重要意義。

毀了三分之二的吐峪溝石窟。

元陵神道及四門石刻的種類和配置，與唐高宗李治與皇后武則

03

天的乾陵相同。石刻原地面保存不多，此次發掘新出土石刻共

吐峪溝石窟寺的發掘也證實石窟應為當時所建寺院的部分，一 改此前石窟為孤立建築存在的看法，為研究和復原吐魯番地區

東壁壁畫人物像局部。

見證古盛世榮耀 現存最大唐代陵園建築基址 陝西元陵新出土石馬、鴕鳥等雕塑

陜西咸陽唐代壁畫墓

27件，包括南神道石柱兩件、鴕鳥一件、石馬三件、牽馬人兩

墓主為唐初始州司馬蘇瑜 罕見濕壁作畫

件、石人九件、蕃酋像兩件、石獅一件；北神道石馬四件、牽

考古人員近日在陝西咸陽市武功縣發現一座唐代磚室墓，墓室 內壁畫保存完整，最引人注意的是壁畫是以濕壁方式作畫，迥 異於傳統的乾畫法。此墓葬的發現，為研究唐墓壁畫的發展提 供了重要資料。 墓室四壁皆繪有壁畫，墓頂為寫意星象圖，大多保存完整。墓 室西壁及南壁西側、北壁西側，圍繞棺床繪有折式八扇連屏屏 風畫，西壁繪四扇，南、北壁各繪兩扇，所繪內容大體相同，

馬人兩件、石虎一件。在出土石刻中，最受人矚目的是一件背 屏式的鴕鳥高浮雕，背面有比較精美的線刻圖案。過去唐陵出 土或發現的鴕鳥石刻，背面多為鑿痕，目前只見到這一件背面 有線刻圖案。 在元陵下宮遺址，還勘探發現到南北分布的兩座大型建築基 址。已發掘的下宮1號建築基址，經過復原可知，整座建築遺 址是由南北三排柱礎、東西八列柱礎構成，進深兩間、面闊七 間。同時，在殿址原始地面的高度發現一層燒結面，與遺址上 遺留的柱礎石表面同高，且所有柱礎石的四周均有炸裂現象，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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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訊

台灣地區 台北故宮博物院 http://www.npm.gov.tw ● 南北故宮 國寶薈萃 2017/11/2~ ● 若水澄華－院藏玻璃文物特展 2016/8/31~ ● 故宮在臺灣－創新科技藝術特展（總統 2016/9/18~ 府一樓第五展覽室） ● 貴貴琳瑯游牧人：院藏清代蒙回藏文物 ~2018/8/20 特展 ● 適於心－明代永樂皇帝的瓷器 2017/5/18~ ● 「文山雅集－琴聲藝動．墨舞狂草」故 2017/5/24~ 宮新媒體藝術展（國立政治大學研究暨 創新育成總中心） ● 院藏清代歷史文書珍品 ~2018/11/4 ● 院藏善本古籍選粹 ~2018/11/4 ● 古畫動漫書法篇－花氣薰人帖 ~2018/4/2 ● 筆墨見真章－歷代書法選萃 ~2018/6/25 ● 偽好物－16至18世紀「蘇州片」及其影響 ~2018/9/25 2018/4/8~7/8 ● 紫砂風潮－傳世器及其他 2018/6/16~9/17 ● 千年一問－鄭問故宮大展

故宮南院─亞洲藝術文化博物館 http://south.npm.gov.tw/zh-TW ● 揚帆萬里－日本伊萬里瓷器特展 ~2018/12/28 ● 來自天方的仙工－南亞美玉特展 ~2018/7/29 ● 鬼功．象牙球：牙雕的奇巧極致 ~2018/7/1 ● 錦鏽繽紛－院藏亞洲織品展 全新換展 ● 戊戌狗年•喜迎上元－南院年度特展 ~2018/5/27

台北歷史博物館 http://www.nmh.gov.tw ● 經綸再現－蘇州宋錦文化展 ~2018/4/22 2018/2/1~4/22 ● 童•樂－岩崎知弘經典插畫展 ● 「娑婆世界－連寶猜陶藝之旅」 ~2018/4/22

新北市立鶯歌陶瓷博物館

香港茶具文物館

http://www.ceramics.ntpc.gov.tw ● 紫砂漫遊 聚焦臺灣 ~2018/6/18 ● 對話－陶瓷的科技與藝術 ~2018/4/15 ● Happy狗－2018全國生肖陶藝競賽展 ~2018/4/8

http://hk.art.museum/zh_TW/web/ma/tea-ware.html 2018/4/18~10/31 ● 藝術背後－中國外銷茶具

國立自然科學博物館 http://www.nmns.edu.tw/ ● 我家蟲住民 ~2018/10/14 ● 超•實境－虛擬時空奇幻歷險展 ~2018/8/31 ● 古今法醫傳奇與反毒防罪體驗特展 ~2018/5/20 ● 汪星人躲貓貓－狗的特展 ~2018/5/20

嘉義市文化局

日本九州國立博物館

http://www.cabcy.gov.tw/web/HotActivitiesDetail C001120.aspx?Cond=bf9d477a-4c3a-4450-aeccd566f4e4f5a6 ● 嘉邑．故鄉－林玉山110紀念展 ~2018/5/20

亞洲地區 中國國家博物館 http://www.chnmuseum.cn/default.aspx?AspxAutoDe tectCookieSupport=1 ● 學院與沙龍－法國國家造型藝術中心 巴 ~2018/5/6 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珍藏展 ● 匠心傳承－徐竹初、徐強父子木偶藝術展 ~20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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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dpm.org.cn/ ● 哥窯瓷器展 ~2018/8/31 ● 單士元誕辰110週年紀念展 ~2018/5

http://www.szmuseum.com/ ● 大美不言－朱雨澤分形藝術展 ~2018/5/6 ● 梅竹雙清－蘇州博物館藏梅花與竹子題材 ~2018/6/3 畫展

浙江省博物館 https://www.zhejiangmuseum.com/ ● 東皋雅集90周年紀念展 ~2018/5/13 ● 祥雲托起珠穆朗瑪．來自雪域高原的藝術 ~2018/4/15 瑰寶（西湖美術館） ● 大朝傳說•成吉思汗與黃金家族的風采 ~2018/4/8

上海博物館

南京博物院

http://hkm.pccu.edu.tw/index.php ● 民國風華－人物史蹟書畫展 ~2018/6/29

新北市立十三行博物館

廣東省博物館

http://www.sshm.ntpc.gov.tw/ ● 「八里時光機」 常設展 ● 海中奧秘－水下考古展暨水下考古虛擬 ~2018/12/31 實境 ● 【探索王子號】虛擬實境 2017/9/1~ ● 經典六十－十三行遺址特展 ~2018/6/18 ● 原帽．重現－臺灣原住民族帽飾特展 ~2018/8/26 ● 「八里坌仔社『給永佃墾批契』」虛實 ~2018/6/3 整合展示

http://www.gdmuseum.com/ 2018/4/27~8/26 ● 亞洲內海－13至14世紀亞洲東部的陶瓷 貿易 2018/4/17~7/17 ● 百年時尚－香港長衫故事 ● 青花瓷－科技、文化、貿易 ~2018/4/8

2018．4

日本根津美術館

日本靜嘉堂文庫美術館 http://www.seikado.or.jp/ ● 醉人的酒器之美 2018/4/24~

日本大和文華館 http://www.kintetsu-g-hd.co.jp/culture/yamato 2018/2/23~4/8 ● 生命之彩－花與生物的美術

http://www.matsuoka-museum.jp/ 2018/1/30~5/20 ● 館藏古伊萬里 華麗的容器 2018/1/3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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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藏日本畫展 人、動物、自然

新加坡國家美術館 KWWSV ZZZ QDWLRQDOJDOOHU\ VJ YLVLW VLPSOLÀHG FQ ● Siapa Nama Kamu? Art in Singapore Ongoing Since The 19th Century Ongo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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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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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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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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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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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ween Declarations And Dreams: Art of Southeast Asia Since The 19th Century N g Te n g F o n g R o o f G a r d e n Commission: Rirkrit Tiravanija Storkes of Life: The Art of Chen Chong Swee Wu GuanZhong: A Walk Through Nature 袖中有東海－袖海樓水墨藏珍

http://www.shanghaimuseum.net/museum/frontend/ index.action 2018/4/27~8/5 ● 心靈的風景：18至20世紀英國風景繪畫 ● 典雅與狂歡：來自雅典衛城博物館的珍寶 ~2018/4/8

http://www.njmuseum.com/html/default.html ● 傲霜冷趣－陳之佛秋冬題材繪畫展 ~2018/4/20 ● 無邊詩境入畫來－傅抱石古人詩意畫展 ~2018/4/20 ● 回家過年 ~2018/4/10 ● 幸運狗－南博藏犬文物特展 ~2018/4/5

華岡博物館

http://www.kyuhaku.jp/ 2018/2/10~4/8 ● 王羲之與日本書法

日本松岡美術館

蘇州博物館

http://www.cksmh.gov.tw//index.php ● 後解嚴：想像紀念堂 ~2018/4/8 ● 愛因斯坦特展－天才相對論特展 ~2018/4/8

http://www.narahaku.go.jp/ 2018/4/14~6/10 ● 創建1250年紀念特別展 國寶 春日大社的 全部

http://www.nezu-muse.or.jp 2018/4/14~5/13 ● 光琳與乾山 藝術家兄弟應和美的意識

國立臺灣工藝研究發展中心

台北國立中正紀念堂

http://www.tnm.jp/ 2018/4/13~5/27 ● 創刊紀念「國華」130周年．朝日新聞 140周年 特別展「名作誕生－連結日本 美術」

日本奈良國立博物館

北京故宮博物院

http://www.yatsen.gov.tw ● 于磐老師－人物花鳥班師生成果展 ~2018/4/8 ● 2018年臺南市傑出藝術家－畫家賴美華 ~2018/4/11 VS書法家黃宗義

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

http://www.fgsbmc.org.tw/index.aspx 2018/1/20~4/29 ● 筷意生活－中國箸文化展 ● 『玲瓏剔透』嚴國章茶壺精雕工藝巡迴展 ~2018/5/6 ● 八十臺陽 再創高峰特展 ~2018/4/8

http://museum.sinica.edu.tw/ ● 雷電以風：甲骨文天氣預測特展 2017/10/22~ ● 珍藏圖書（二） ~2018/4/1 ● 豐碑拓片（三） ~2018/7/1

台北國父紀念館

http://www.mam.gov.mo ● 第一屆國際女藝術家澳門雙年展 ~2018/5/13

佛光山佛陀紀念館

中研院史語所歷史文物陳列館

http://www.ntcri.gov.tw/ ● 〔bao〕楊炘彪金工創作師生聯展（臺 ~2018/6/20 北當代工藝設計分館） ● 舞動經緯－賽夏服飾手織工藝展 ~2018/6/10 ● 入木者－三義木雕協會會員聯展 ~2018/6/3 ● 苒染風華－王嘉霖印染創作師生展 ~2018/5/13 ● 「六藝」特展 ~2018/4/29 ● 第二屆TJDMA國際珠寶金工設計競賽成 ~2018/4/8 果展

澳門藝術博物館

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http://www.cuhk.edu.hk/ics/amm/index_c.htm ● 天風承傳－高奇峰、趙少昂、歐豪年合展 ~2018/5/13

歐美地區 美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 http://www.metmuseum.org ● Streams and M ountains without End: ~2019/1/6 Landscape Traditions of China ● Spirited Creatures: Animal ~2018/7/22 Representations in Chinese Silk and Lacquer ● Crowns of the Vajra Masters: Ritual Art ~2018/12/16 of Nepal 2018/2/7~5/20 ● Diamond Mountains: Travel and Nostalgia in Korean Art 2018/1/19~7/4 ● Celebrating the Year of the Dog ● A Passion for Jade: Heber Bishop and ~2018/7/22 His Collection

美國魯賓博物館 http://www.rmanyc.org ● Gateway to Himalayan Art ~2018/5/28 2018/2/2~2019/1/7 ● The Second Buddha Master of Time

美國納爾遜美術館 http://www.nelson-atkins.org ● Ancestors, Ritual, and the Tomb: the Ancient Chinese Art Galleries 常設展 ● Dreams of the Kings: A Jade Suit for Eternity ~2018/4/1 ● The Art of Calligraphy across Asia ~2018/7/8

美國佛利爾沙可樂美術館 http://www.asia.si.edu ● Encounntering The Buddha: Art and Practice Across Asia ~2020/10 ● Resound: Bells of Ancient China ~2019/12/31 ● Secrets of the Lacquer Buddha ~2018/6/10 ● Looking Out, Looking In Ongoing ● Setting the Bar Ongoing ● Center of the World Ongoing ● Promise of Paradise Ongoing ● Art and Industry: China's Ancient Houma Foundry Ongoing ● Afterlife: Ancient Chinese Jades Ongoing ● Xu Bing: Monkeys Grasp for the Moon Ongoing ● Subodh Gupta: Terminal ~2018 ● Ancient and Alive: Japan's Native Gods Ongoing ● The Power of Words in an Age of Crisis Ongoing ● Imperfectly Beautiful: Inventing Japanese Ceramic Style Ongoing ● In the Shadow of an Apocalypse Ongoing ● The Beginnings of Buddhism in Japan Ongoing ● Rediscovering Korea's Past Ongoing ● Body Image Ongoing ● Gods, Companions, and Devotees Ongoing ● The Glazed Elephant: Ceramic Traditions in Cambodia Ongoing

美國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 http://www.asianart.org/ ● When Pictures Speak: The Written Word in Japanese Art ~2018/8/19 ● Traces of the Past and Future：Fu Shen's Paintings and Calligraphy ~2018/9/2 2018/3/9~7/29 ● Divine Bodies

巴黎賽努斯奇博物館 http://www.cernuschi.paris.fr/ 2018/3/9~8/26 ● 中國芳香－中國古代香文化

美國洛杉磯郡立美術館 http://www.lacma.org/ ● Wu Bin's Ten Views of a Lingbi Stone ~2018/6/24

美國波士頓美術館 http://www.mfa.org/ ● Black and White Japanese Modern Art ~2018/6/3

美國芝加哥藝術博物館 http://www.artic.edu/ 2018/2/25~5/13 ● 吉金鑑古－皇室與文人的青銅器收藏

美國明尼阿波利斯美術館 https://new.artsmia.org/ ● Power and Beauty in China's Last Dynasty ~2018/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