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藏-古美術 ART&COLLECTION》No.325 2019/10 Preview by ARTouch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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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October

325

古美術

長物志臺北故宮「小時代的日常」特展

NT.180

2019中國嘉德秋季拍賣會趙孟頫致郭右之二帖卷趙孟頫《致郭右之二帖卷》（局部），手卷水墨紙本，書帖一：16.1×74.8公分，書帖二：16.1×38.8公分，跋：20.5×98.3公分。

臺北故宮「小時代的日常—一個十七世紀的生活提案」北京故宮「天下龍泉—龍泉青瓷與全球化」瀋陽故宮「萬紫千紅—中國古代花木題材文物」錦繡江山—瀋陽故宮藏山水畫特展重慶博物館「三千大千─張大千抗戰時期繪畫作品展」

佛光山佛陀紀念館「龍門佛光—河南佛教藝術展」河南魯山段店黑瓷淺述中研院近史所「狩野派與中國」工作坊紀實《皇朝禮器圖式》國際學術研討會紀要 2019秋拍＠紐約．北京．浙江．臺北

編輯手記

他的日常，你的上流 IKEA、NITORI宜得利、無印良品（通通沒有聯名贊助，

過就是器量狹小不懂品味的俗人罷了，這是種文士的身分

沒有廣告業配），家居生活喚起日常的美好。還在看網紅

認同，有文化修養，「無用之用，是為大用」。

的必買推薦、購物攻略、踩雷分享、超實用收納好物、百元質感單品嗎？這是總懷著一股為家居升級改造赤誠之心的我們，去努力試圖講究品味並找尋CP值的生活片段，無非是想要過著悠閒舒適且更優雅的慢生活。

連文震亨看錢，都不只是錢，「錢之為式甚多，詳具《錢譜》，有金嵌青綠刀錢可為籤，如《博古圖》等書成大套者用之。鵝眼貨布可掛杖頭」。依照錢的形狀不同，而有不同的實用性。有錢人的快樂往往就是這麼樸實無華且枯

現在除了去逛那些家飾店，給自己一個機會去看看真正

燥。他的生活很不簡單，這雅人深致，奠基於深厚的文化

的文青生活品味。期間限定，高、大、上的尊榮非凡選

資本，實屬菁英上流。

擇。國立故宮博物院9月28日至2020年1月5日「小時代的日常—一個十七世紀的生活提案」，以《長物志》出發，以今觀古，集書畫、器物、圖書文獻三處聯合年度壓軸大展，還原那晚明文人理想生活的樣子。

而，所謂的「長物」，到底是不是多餘的東西，還端看使用者心態。沈春澤序言：「挾日用寒不可衣、飢不可食之器，尊瑜拱璧，享輕千金，以寄我慷慨不平，非有真韻、真才與真情以勝之，其調弗同也。」身外之物，寒不可

對於美好家居的嚮往，早在400年前的明代文震亨就幫你

衣，飢不可食，對於自己卻是寶貴的連城美玉，從不惜一

整理集大成為《長物志》，但凡所有的裝潢布置閒適玩

擲千金，寄寓著自己的情志，若沒有真韻、真才、真情，

好：室廬、花木、水石、禽魚、蔬果、書畫、几榻、器

是不能勝任馭物，格調自然也就不同。

具、衣飾、舟車、位置、香茗，洋洋灑灑十二卷，全方位說清賞品味、雅俗審美，說起喜好的就「精雅可用」、「佳」，講起厭惡的就「斷不可用」、「不入品」、「俗製也」、「皆廢物也」、「亦非時尚也」。裡面不少條目頗有趣，在「琴」裡寫著「琴為古樂，雖不能操，亦須壁懸一床」。琴是古代樂器，就算你不會彈琴，也要在牆上掛置一床。「麈」裡寫著「古人用以清談，今若對客揮

我們的日常生活，當在轉扭蛋時也是充滿著真情真意，只要選擇的好，相信也可以是媲美上流文青，可以很有格調的。下次，一定記得別再買不喜歡的東西了，就算不懂快時尚背後沒說的殘酷真相，也就來看臺北故宮17世紀《長物志》給你的生活提案，套句廣告詞金句「生命，就該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

麈，便見之欲嘔矣。然齋中懸挂壁上，以備一種有舊玉柄者，其拂以白尾及青絲為之雅」。不論是琴或拂塵，都可以不實用，這不是裝什麼是裝？當然不是，會這樣想也不

2019．10

藍玉琦

發行人．社長兼總編輯簡秀枝法律顧問劉承慶典藏．古美術副總編輯藍玉琦執行主編梁悅詩文物編輯王怡文執行編輯闕宇彤

ART & COLLECTION

2019 FZkfY\i

CONTENTS

1992 年 10 月 1 日創刊 2019 年 10 月 1 日出刊

325

特約撰述劉榕峻李如珊陳若姍海外特約撰述林琬娸（香港）美術設計黃志勳張惠雯今藝術 & 投資執行主編嚴瀟瀟企劃主編朱貽安採訪副主編陳意華採訪編輯楊椀茹執行編輯馬思源助理編輯鄧韻琴

編輯手記

Editorial

他的日常，你的上流藍玉琦｜ 40

典藏 ARTouch.com 副總編輯張玉音資深數位編輯王萱張筠

新聞 News

得識廬山真面目—故宮南院展出「名山鉅作—張大千廬山圖特展」名副其實，眾望所歸 —羲之堂陳筱君接任中華文物學會理事長闕宇彤｜ 48

藝文

Note

社群編輯許雲喬特約主筆吳牧青

闕宇彤｜ 46

電話 02-25602220 傳真 02-25673297 古美術編輯部電子信箱 gumeishu@ ail.com 網站總監艾力恩

藝訊板塊編輯部｜ 50

網站編輯陳玉華林依靜社長特助中國區代表謝盈盈企劃總主編朱貽安古美術總企劃劉玉錦

專題

資深企劃執行林素珍鄭敏惠鄧祥彬

Special cial Report

企劃執行助理葉偉方北京辦事處中國北京市朝陽區百子灣 32 號蘋果社區南區九號樓 B 座 1707 室中國區業務顧問宋安平北京地區業務副理田繼超行動電話

13910223375

北京地區發行專員黃茜電話 8610-58264541 傳真 8610-58264542 上海辦事處中國上海市浦東南路 855 號世界廣場 34 樓上海地區業務副理張華電話 8621-58825010 轉 343 手機 13386202280 發行專員許銘文徐福伊蔡芷瑜訂閱、讀者服務專線 02-25602220#300．301．302．307 傳真 02-25420631 香港代理大業公司香港中環利源西街 7 號電話 852-5245963．5250496 大陸代理中國國際圖書貿易總公司上海分公司地址中國 200001 上海市福州路 355 號文化商廈 9 樓電話 8621-63747048 傳真 8621-63201402 戶名典藏藝術家庭股份有限公司郵撥

19848605

社址台北市中山北路一段 85 號 6 樓印刷中原造像股份有限公司電腦排版高瑞電腦排版股份有限公司

17 世紀《長物志》，真文青的生活樣貌─臺北故宮策展團隊說「小時代的日常」

行政院新聞局出版事業登記局版台誌字第 9657 號

藍玉琦｜56 〈書畫〉小時代的日常書畫─

談文震亨同溫層及其書畫好尚邱士華｜62 趙孟頫《致郭右之二帖卷》（局部），手卷水墨紙本，書帖一：16.1×74.8公分，書帖二：16.1×38.8公分，跋：20.5×98.3 公分。

〈文獻〉從文房長物到閑居清玩

─ 晚明文房指南書與文人用

物的品味與趣味劉榕峻｜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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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ऐᄱथ‫ڸ‬ 訂閱期數訂閱區域國內定價新台幣

一年 12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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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物〉古雅，洗人間氛垢 ─ 明代文人的古銅鑑賞及「古」之態度

※ 以上國外訂價皆以航空計算，如需掛號者，每月需另加 10 美元或新台幣 20 元郵資。

王怡文｜78

國內掛號每本另加郵資新台幣 30 元國外掛號每本另加郵資美金 50 元

鑑賞

Connoisseurship

計白當黑，虛實相生─ 河南魯山段店黑瓷淺述郝紅星、陳萍｜ 122

論壇

Forum

從摹本傳承到中日關係─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狩野派與中國」工作坊孔妍婷｜ 130

《皇朝禮器圖式》的七種面向─ 「2019《皇朝禮器圖式》國際學術研討會」會議紀要林豔均｜ 134

搜詞尋像．以圖證史： V&A 博物館「中國圖像誌索引典」項目

焦點

Focus

林逸欣｜ 84

動態

Events

張大千席捲香江，潑墨潑彩重磅登場─ 蘇富比藝術空間「無象之象：張大千精品展」金浩鈞｜ 139

龍泉大百科！搜盡青瓷八百件─ 北京故宮「天下龍泉—龍泉青瓷與全球化」特展

展覽

Exhibition

京江畫派四代畫人，復原繪畫史─ 「京口風流—石允文教授收藏書畫精品展」開幕座談會紀實

孟憲輝｜ 88

藍玉琦｜ 140

京瀋兩宮花爭豔─ 萬紫千紅—中國古代花木題材文物特展．瀋陽篇

來支鋼的積墨山水，黑得驚心動魄！來支鋼積墨山水畫展—臺灣首展

劉曉晨｜ 94

藍玉琦｜ 142

此專為錦繡江山─ 錦繡江山—瀋陽故宮藏山水畫特展劉曉晨｜ 102

封面

中國嘉德｜ 144

拍賣

博物館級就是不同凡響─ 2019 年紐約秋季拍賣結果

Cover Report

重慶、四川、吉林，強強聯手─ 三千大千─張大千抗戰時期繪畫作品展彭冰｜ 108

Auction

不用到龍門，石窟佛像抵臺展出─ 佛光山佛陀紀念館「龍門佛光—河南佛教藝術展」

董耘｜ 152 北京保利｜ 156 浙江長樂｜ 160 允臧齋｜ 163

闕宇彤｜ 116

臺北藝流｜ 164 臺北新光｜ 165 臺北收藏交易中心｜ 166 考古

考古紀事劉榕峻｜ 168

展訊

本月展訊編輯部｜ 172

Archaeology

Calend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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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

得識廬山真面目故宮南院「名山鉅作—張大千廬山圖特展」文︱闕宇彤

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故宮南院最近馬不停蹄，精彩紛呈。「泥土的座標」300

與一生遊歷所得的胸中山水結合，創造一幅合乎理想的胸

件院藏精品才從7月展至11月，尚未停歇，9月3日人氣國

中廬山。超越「師自然」的範疇，達到「師心」的最高境

寶〈肉形石〉，已閃亮登場，10月大千〈廬山圖〉，隔年

界。

初〈翠玉白菜〉、〈清明上河圖〉，故宮家喻戶曉的文物輪番上陣，就是要讓南部鄉親看好、看滿。由於南部院區

巨石同時展陳—故宮南院「大千石庭」

地處遙遠，在周邊旅遊配套尚未完全發展的情況下，雖然

張大千1953年遷居巴西，打造「八德園」，並親手在三方

有著展場的空間優勢，但是到訪的外國遊客僅占總體參觀

巨石刻上「槃阿」、「五亭湖」、「潮音步」，後因八德

人數1％，多是本國客。為此，院長吳密察履行上任時承

園被巴西政府徵收，興建水庫，遂由當地僑領李汶祥夫婦

諾的諾言，國寶進入南院，得識廬山真面目。

耗資用三天調度二輛卡車，將此三巨石搬到自家保存近20 年，並於2008年運回國立歷史博物館。李夫人最後將三石捐

今年正逢張大千120歲誕辰，故宮於4月至6月在北院舉辦「巨匠的剪影—張大千120歲紀念大展」，惟當時張大千

贈故宮，因北院至善園無妥適空間，於是南院籌建時規畫「大千石庭」。此次與〈廬山圖〉同時展出，別具意義。

〈廬山圖〉已於2017年10月在「名山大川—巨幅名畫展」展出，猶在限展期間，未能同步展陳。為彌補缺憾，選在

善用新媒體

10月5日至2020年1月5日，於南部院區舉辦〈廬山圖〉單

除了國寶南下，故宮也嘗試使用新媒體輔助展覽。大千作

品展，讓南部鄉親能夠一睹大千山水之盛，也作為張大千

〈廬山圖〉時，年屆83歲，經常住院，時畫時輟，且畫幅

冥誕的延續活動。

甚巨，還得整個人被抬上畫桌趴著作畫，極為吃力。甚至

〈廬山圖〉在今年2月由文化部核定公告為國寶，是張大

有時心臟不適，口銜藥片，氣喘吁吁，搏命創作。繪製期

千絕筆、存世最大的整絹繪畫。幅內近景巨樹聳峙，峰巒

間，大千曾函請方介堪（1901∼1987）為此作鐫刻「以放

拱抱，入於天際。畫時先潑墨再加勾皴，條理出山石紋理

易莊」、「以簡易密」、「閉門造車」、「有此山川」四

面向，再加潑彩，墨中透著彩光，似是山際瀰漫著煙嵐。

印，可惜為應國立歷史博物館1983年1月展出需求，大千

此畫是應日本橫濱著名僑領李海天之請，為他的旅館大廳

未能來得及落款鈐印，僅題詩兩首。原擬展畢歸還後，

牆面繪製。李氏為北方人，大千本想畫萬里長城，但以有

作進一步的潤色和修飾，但大千在3月初入院，4月2日仙

山無水，無甚天然風光作罷。最後以未曾親睹、親履的廬

逝，未能完成作品。本次展出，特別運用電腦合成技術，

山為題，其實是大千對畢生藝術事業的自我挑戰。正因未

在〈廬山圖〉的數位輸出圖上，添配印章，模擬此作完成

嘗目睹，反而可以神遊丘壑，從古人詩文、方志及繪作，

的樣貌。

張大千1983年作〈廬山圖〉，178.5×994.6公分。 46

2019．10

藝文

以圖文對照的方式生動呈現文中故事，畫景─憧憬的山水」，自瀟湘八景之畫題開家的安排與演繹相當精采，此圖原有12 展，除了著名的玉澗手筆外，亦展示館

藝訊 2 0 1 9 板塊 01

個場景，大英本僅存9個場景，包括婕妤藏中有關中國西湖、古日本勝景的山水擋熊、班姬辭輦等著名情節。畫中人物風畫，邀請觀眾找出心中最佳的山光水色。格與河南鄧縣出土的彩繪畫像磚、北魏司（文．圖馬金龍墓出土的漆畫屏風相當類似，女子曳地的裙襬略呈三角形，衣帶激烈地隨風揚起，為當時南朝人物畫的流行風格。（文．圖

李如珊）

人人心中都有瀟湘名勝八景─憧憬的山水

李如珊）

唐風美女，〈鳥毛立女屏風〉出展天皇即位紀念第71回正倉院展

邁入第71回的年度正倉院展訂於10月26日展開，此次亦為日本天皇即位紀念特展，

一年一度限定展出！

不少寶物特別出倉亮相。位於奈良東大寺

大英博物館藏〈女史箴圖〉即將亮相

內的正倉院為一座古代文物倉庫，距今已一千餘年，特殊的校倉式建築構造使庫內文物歷經千年仍保存良好，光是1260年以

傳為東晉畫家顧愷之所作的〈女史箴圖〉

上的文物便達9000件，尤以7至9世紀的

為中國古代早期繪畫的珍貴遺存，1899 年八國聯軍入京之際，被英國軍官克勞倫

中國唐代遺存以及日本飛鳥、奈良時代的玉澗〈山市晴嵐〉，出光美術館藏。

古老文物最受人矚目。均齡千歲的正倉院

斯．K．詹森上尉自頤和園將該圖盜走，「瀟湘八景」圖源自於中國北宋時期，詩文物體質脆弱，經年深居庫中，唯每年秋爾後攜回倫敦，他並不知道此畫的歷史價人吟詠各地之「八景」，歸納出心中最美季，於奈良國立博物館舉辦為期約二至三值，後由大英博物館購入。顧愷之是東晉的山水景致；畫家宋迪則畫了八種平遠景週的正倉院展，遴選部分古物輪流展出，著名的人物畫家，距今一千多年，如今已觀，包括平沙雁落、遠浦帆歸、山市晴吸引全球愛好者朝聖。沒有真跡存世，據學者陳葆真研究，大英嵐、洞庭秋月、瀟湘夜雨等，後人朗朗上本次展出不少與天皇相本〈女史箴圖〉應是唐末至宋初的摹本，口的瀟湘八景之名即由此而來。廣義的關的御用物品，包括聖但仍存有顧愷之的典型人物風格，其祖本「瀟湘」是指中國湖南地區，然而「八景武天皇的〈七條刺納樹可能即是顧愷之所作。〈女史箴圖〉自入圖」卻是先有畫而後命意的，除了洞庭和皮色袈裟〉、即位禮服藏大英博物館之後，經過重裱，目前永久瀟湘兩景標注了確切地名，其餘六景皆是和禮冠、天武天皇以來存放於大英博物館91號展廳，由於古老絹因應氣候與地理景觀特色所命名，故成為代代相傳的〈赤漆文質與色彩極為脆弱，不適合再度移動與見後代畫家自由發揮的熱門題材。以瀟湘八木御廚子〉等文物，〈鳥毛立女屏風〉，正光，平日蓋上遮光板休養生息，每年限定景為題的繪畫傳入高麗與日本後，又掀起展示天皇時代的尊貴倉院藏。展出約一個月。一陣熱潮，各自演繹出不同的表現內涵，典範。此櫥中原本儲有聖武天皇和光明皇成為東亞繪畫的共同母題。今年〈女史箴圖〉的展出時間訂於10月14 后的私人物品，此次展出其中象牙製的撥日至11月24日，共6週。《女史箴》以歷據學者衣若芬研究，瀟湘八景在中國蘊鏤尺。著名的〈鳥毛立女屏風〉亦在本次代賢妃的故事來告誡宮廷女子需遵守的婦含「離憂愁緒」，在韓國成為「嚮往樂展出之列，六扇屏風上各繪有樹下美女圖德，由晉代詩人張華所作。〈女史箴圖〉土」、到了日本則深富「幽玄禪思」，在樣，豐腴型女子帶有強烈的唐代風格，部各地開枝散葉，醞釀出不同的文化現象。分鮮豔的色彩依然留存，但由於屏風上黏中國宋代禪僧牧谿、玉澗亦作有〈瀟湘八貼的鳥羽為日本鳥羽，被認為應是日本作景圖〉，爾後圖畫流入日本，以富有禪機品。「樹下人物圖」是中國唐代的流行圖的簡筆寫意受到推崇，出光美術館收藏的式，在不少墓葬壁畫中都可見到，新疆亦玉澗〈瀟湘八景圖〉甚至採用半抽象的水曾出土唐代的〈樹下美人圖〉。本展展期墨意象，自由狂放，逸韻悠遠。出光美術至11月14日止。（文．圖傳顧愷之〈女史箴圖〉局部，大英博物館藏。

2019．10

館訂於10月5日至11月10日展出「名勝八

李如珊）

珍品出匣正倉院的世界─皇室守護傳承之美

黃庭堅罕見書作大公開細川家與中國美術秋季展

奈良正倉院原本便是一座皇家寶庫，奈良細川家是擁有七百年歷史的日本貴族世時代聖武天皇駕崩後，光明皇后將天皇遺家，其祖先為室町幕府的武將，家族中物共600多件贈與東大寺，並附有詳細帳武、文兩道並行，收藏有大量海內外之美冊目錄《國家珍寶帳》。今年適逢德仁天術品，其中包括不少中國藝術品。豐臣秀皇即位，日本令和元年的起始，除了奈良吉的武將細川忠興即細川家的名人之一，國博的年度正倉院展，亦於東京國立博物他與明智光秀的三女結婚，亦是茶聖千館推出紀念大展「正倉院的世界—皇室守利休的得意弟子。昭和25年（1950），護傳承之美」，展示千年來由皇室保管與細川家第16代侯爵護立公為防止家藏文守護的珍貴歷史文物與藝術品，而這份使化財產散逸，成立財團法人，並以「永青」為名，永青文庫即是保管細川家族

命將繼續傳承下去。本展分為六大部分，第一部分為聖武天皇和光明皇后相關寶物，正倉院最初入藏的文物即是這兩位皇族的遺物，其中包括不少來自唐代或波斯王朝的頂級精品，故正倉院有「絲路的終點」之稱。第二部分為華麗的染織美術，奈良時代的〈紺夾纈絁几褥〉至今仍保持著亮麗的染色與繁複的對稱圖紋，令人驚豔。另外還有名香世界、正倉院琵琶、工藝美的共演、守護寶

美術藏品與歷史資料之處，於昭和47年（1972）公開，目前的建築為舊細川侯爵家的事務所，建於昭和初期（1920年代末）。該館今年10月19日至12月8日的秋季展展出「細川家與中國美術」，其中包括近期剛修復完成的黃庭堅作品〈經伏波神祠卷〉，此卷甚少展出，本次訂於展覽前期10月19日至11月10日亮相，機會難得。

黃庭堅〈經伏波神祠卷〉局部，永青文庫藏。

祠卷〉為其行書大字，伏波指漢代名將伏波將軍馬援，此卷內容為書唐代詩人劉禹錫詩，是黃庭堅57歲時所寫，為其得意之作。此卷鈐有多方歷代大家的收藏印，卷後有南宋詞人張孝祥、明代文徵明、民國張大千等人的拖尾題跋，由細川護立收入。細川家收藏的「江戶時期的唐繪」亦是本展重點，唐繪所指為傳入日本的中國繪畫，此次展出包括明代宮廷畫家呂紀以

物的主題展出，可謂精品盡出。展出名品黃庭堅為北宋四大書家之一，〈經伏波神及明初的花鳥畫等。（文．圖包括唐代〈平螺鈿背八角鏡〉、〈螺鈿紫檀五絃琵琶〉，飛鳥時代的〈龍首水瓶〉（國寶）、聖武天皇愛用的唐代〈漆胡瓶〉、波斯薩珊王朝的〈白琉璃碗〉等。

李如珊）

眾人的明代，柯律格經典專論中譯本出版《大明：明代中國的視覺文化與物質文化》

〈紫檀木畫槽琵琶〉上留有珍貴的8世紀山水彩繪，為《大明：明代中國的視覺文化

藝術品，亦不局限於書畫或器

中國山水畫史與物質文化》為英國牛津大學

物等特定類別，而是將物品視

的重要材料，藝術史系教授柯律格（Craig

為一種視覺性物質，闡釋其在

更是必看名 Clunas）的經典論著，英文版

當時的社會文化脈絡中所產生

品。本次展出初版於2007年，今年6月由生

的意義。

分為前、後兩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發行期，前期為10 簡體中文版，譯者為中央美術月14日至11月學院人文學院副院長黃小峰。 4 日，後期自柯律格為明代專家，著有多部 11月6日至24 明代藝術研究專書，如《長物：早期現代日止。（文．中國的物質文化與社會狀況》、《豐饒之圖

李如珊）

奈良時代8世紀〈紺夾纈絁几褥〉，正倉院藏。

地：明代中國的園林文化》及《雅債：文徵明的社交性藝術》等。然而他並非採用線性歷史發展或藝術風格演變來闡釋明代

在《大明》一書中，他廣泛采用各種質材的物品，包括書畫、瓷器、兵器、家具、服飾、貨幣、絲織品、印刷品等，將之視為一種視覺現象，並深入探究此現象與社會、文化所形成的複雜網絡。於此，藝術家和名品不是唯一被關注的對象，物品的使用者、觀賞者、消費者亦是構成物品意義的重要元素。柯律格在此書中以 ART&COLLECTION

文震亨的防線 17世紀是一個大時代，西方人在船艙裡鋪開地圖，不斷尋找著新的貿易路線；17世紀也是一個小時代，文藝世家第四代文震亨在書房裡展卷落墨，從自古到今的品味指南中，擇拾同意者，加上自己生活實踐的經驗，彙編成《長物志》。在不斷重述可用與不可用、雅與俗，織就審美防線時，文震亨所要守住的是什麼？是名門之後，品味代言人的尊嚴？大冒險時代下，寧靜地一方淨土？文震亨寫下這本書，到底是入世還是避世之舉？

專題 Special Report

17世紀《長物志》，真文青的生活樣貌臺北故宮策展團隊說「小時代的日常」文│藍玉琦

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四大單元，說一個文青暢銷書的故事從17世紀到21世紀，晚明正港「文」青的文震亨《長物志》，洵為書齋文化之標準配備指南，9月28日至2020 年1月5日國立故宮博物院「小時代的日常─一個十七世紀的生活提案」，集書畫、器物、圖書文獻三處精選展品的年度壓軸特展，讓相隔四世紀的文青品味與今日阿宅直面相識，這是場雜糅著藝術活動、生活情調、身分認同、消費商品的趴踢，在居家日用的方方面面上，是多餘之物還是必須之物，可用或是不可用，雅與俗盡在

覽之脈絡，延續著上回廣受好評的年度壓軸大展，回歸思

這本物之書，物之大展。

考17世紀下的文人平實小日子，透過《長物志》一書涉及

開卷有益，打開這以《長物志》為主軸的特展。讓我們先試問為什麼是《長物志》?「在一個時代裡，有些是看得到，有些是看不到的。在上一次『亞洲探險記— 十七世紀東西交流傳奇』大展中，由荷蘭的視角出發來

明文震亨《長物志》，明末葉刊本。具文震亨用印，應為文震亨自用書。借展自國家圖書館。

的人文脈絡，及其在書中規劃的各種讓生活更顯優雅的提案，重新思考古代文人的生活形態，用物觀點乃至影響一般居家必備的常識。由展名清晰可見故宮與現代生活接軌的企圖心。

看東西方的相遇交流，但同樣地在那個時空下，江南

敘事章節分為四個單元。一、「文震亨與長物志」，藉由

的文人們正自在地過著他們的日子。在當時的第三單元

善本古籍與書畫類作品，勾勒出作者的生平與交遊及其

『東方風情』就有著以《長物志》為主調的訴說，當時

作為鑑賞指南的《長物志》一書的出版與流通。二、「文

展出了日本山水蒔繪盒，那時的文人們其實也使用進口

青品味」，呈現以文震亨為代表的古代文人圈日常用物的

的舶來品，《長物志》即寫有在書齋中用著日本進口的

樣態與品評觀點。三、「可用之物」則以帶有藏家標記的

漆器盒子，講著文人的趣味生活與品味。這次我們從生

文物，呼應文震亨指出的鑑賞準則及各自的藏物類別與態

活的角度出發」。總策展人器物處處長余佩瑾溯源展

度。四、「百匯聚珍」展現物流日漸普及帶動各式仿古、

2019．10

專題 Special Report〈專訪〉

南宋至元〈墨玉筆山〉，長16.7、高4.4公分。

南宋官窯〈青瓷蔗段式洗〉，高5.8、口徑18.7公分。

明宣德〈青花瓷蓮塘魚藻紋花口洗〉口徑18、底徑13.5、高4.6公分。

新創商品紛繁出呈，連帶也讓名家標記和作坊店號成為

遠，且最後還殉國，氣節炳煥。這次展出的即為國家圖書

時尚的一環。

館首度借展的明版《長物志》，令人驚喜的是，透過書頁所鈐「文震亨印」朱文方印，可知應為文震亨的自用書。

《長物志》的書與畫 12位審定人和文藝群體

這本書也帶來重大的研究突破。書畫處助理研究員邱士華

文震亨《長物志》成書約在1618至1619年，前有南宋趙

正了《長物志》研究權威柯律格（Craig Clunas）之誤，

希鵠《洞天清錄》（約1200∼1250），明代曹昭《格古

卷一審定者應為王醇而非卷八的王留。這些審定人皆為

要論》（1388）、高濂《遵生八牋》（1591）、張應文

文震亨的親朋好友，並皆標註姓氏之古郡望，似乎是來自

《清秘藏》（1595）、屠隆《考槃餘事》（1606）都屬

隴西、太原等大江南北，但實際考察，「這些審定者都是

性質相似的閒賞之書。圖書文獻處副研究員許媛婷介

在蘇州、嘉興、南京一帶活動的知名人士，他們的郡望追

紹，「就性質來說，晚明閒賞書籍《格古要論》、《清

到祖輩，一種『古』的推崇，文震亨也營造出一種全國各

秘藏》偏向收藏鑑賞；《遵生八牋》、《考槃餘事》、

地精英為他『背書』的樣子」。余佩瑾更細心觀察指出，

《長物志》則是與生活較為息息相關」。《長物志》為

「卷七器具的審定者趙宧光，他為擅長篆書的書法家，卻

參考採錄前人舊論而成，以今日出版觀點視之，說是剪

是審定器物類；卷五書畫的審定者是沈德符，他寫了很多

貼整理亦不為過。但，這於當時的文化社會，並不損其

市場上的玩物，卻審定書畫，這也是疑問之所在。但總體

書價值。其最特別處？許媛婷引《四庫全書總目提要》

來說，文震亨可以找到這麼多審定者，可見他的藝文勢

說明，「明季山人墨客，多以是相誇，所謂清供者是

力。」邱士華續說：「審定者在明代書籍上並不常見，有

也。然矯言雅尚，反增俗態者有焉。惟震亨世以書畫擅

的是一本書一位，很少每卷都有一位審定者。每一卷的篇

名，耳濡目染……且震亨捐生殉國，節概炳然，其所手

幅分量也不同，當中的書畫、器物類是較長的。」余佩瑾

編，當以人重，尤不可使之泯沒」。清乾隆時此書選入

提出了一個思考，「如果《長物志》是剪貼整理的，那為

《四庫全書》，主要原因是作者。因為他姓文，文震亨

何還需要12位審定人？」通過策展團隊的討論，最主要當

出生書畫世家，是文徵明的曾孫、文彭的孫子，家聲香

然不可能是因為校稿之所需，這是個文藝社交群的概念，

梳理本書之「審定人」，十二卷共有12位審定人，並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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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代的日常書畫談文震亨同溫層及其書畫好尚文│邱士華（國立故宮書畫處助理研究員）

「小時代的日常—一個十七世紀的生活提案」特展，是集合了國立故宮博物院器物處、圖書文獻處、書畫處資源的「三處聯展」，一同以明末文震亨（1586∼1645）《長物志》一書為策展出發點。利用這次可以同時陳列不同媒材文物的機會，書畫處選擇了如傳宋劉松年〈博古圖〉（圖1），與器物處典藏的仿古青銅器相搭配。此作描繪專注於品鑑古物的男女「古代文青」。在他們品鑑的對象中，不乏翻版自《宣和博古圖》的青銅器；畫作本身也在左下方的石塊上模糊留下「嘉定四年（1211）劉松年製」（圖1-1）的偽款。無論畫面、仿古器物，或是偽造南宋畫作的意圖，都可讓我們感受當時賞鑑古器物的熱潮。對出身於蘇州藝文世家的文震亨來說，編撰《長物志》一書，似與受到當時跨越性別與階級的古物熱相關。該書分為長短不同的十二卷，分別討論了「室廬」、「花木」、「水石」、「禽魚」、「書畫」、「几榻」、「器具」、「衣飾」、「舟車」、「位置」、「蔬果」、「香茗」等面向，對緊貼在日常生活間的物件，提供讀者許多可以講究、應該注意的指南。文震亨書中提供的這些生活提案，是否是文氏家族不外傳的獨門心法？又或者是將坊間流行意見的集大成之作？還是特定文人群共享的品味教戰守則？在展覽中，我們透過查驗文震亨與編撰《長物志》相關的人士身分，嘗試回答上述問題。圖1-1 「嘉定四年劉松年製」偽款。

2019．10

圖1 傳宋劉松年〈博古圖〉。

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專 Spe 專題 Special Report〈書畫〉

圖2 文震亨書〈五言律詩〉成扇。背面為張宏畫山水，見圖8-2。

「木雞生」文震亨的生平概略亨的生平概略亨的生平平概概略概略文震亨生於萬曆十三年十二月（1586）。他有個有趣的字號「木雞生」；「木雞」就是他出生的萬曆十三年（乙酉年）所代表的生肖與五行屬性，因以為號。1621 年，36歲的文震亨卒業於南京國子監。不過在此之前，或許就經常在南京活動，並營造「水嬉堂」作為南京居所。1622年，他刻印歌詠具南京風情的《秣陵竹枝詞》百首，據說當時曾像流行歌曲一樣地被傳唱。旅居南京時期，他亦往來家鄉蘇州。如1623年文震亨便曾回虎丘與親友觀劇過中秋。1624年，文震亨秋闈不利，自此之後放棄舉業，留在繁華浪漫的南京生活，參與詩社集會，結識各方才俊。挾著文氏家族盛名在南京發展出的人際網絡，也讓文震亨得以享受到他處遊歷的許多

圖3 明末東海徐成瑞校刊本《長物志》。

便利，如1633年夏季，文震亨赴福建武夷山等處探奇遊

《長物志》堅強的「聯合推薦」陣容

歷，拜訪舊識黃道周（1585∼1646）等人。這段主要來

《長物志》又是文震亨何時編撰的呢？目前有數種說法，

往於南京、蘇州的時期，文震亨經常過著「選聲妓，調

一為1630年代，一為1621年，一為1615至1620年之間。最

絲竹，日游佳山水間」的優遊生活。（圖2）

後一說為柯律格提出，是他考訂此書審校者的生卒年所作的推斷，是諸家看法中年代最早的一種。柯律格使用的

1636年，宦途顛簸的兄長文震孟去世，文震亨不得不放棄風雅逸樂的生活，藉由仕進，扛起維繫家族榮光的擔子。他於冬季前往北京謁選，1637年得官中書舍人，給事武英殿。除了校正書籍，也曾奉命改撰琴譜、監造御屏、圖九邊阨塞。雖非重要官職，但可謂發揮了文震亨在文藝方面的才華。可惜於1640年時受到黃道周案牽連入獄，幸好不久獲釋。1642年，文震亨奉命赴薊州勞軍

《長物志》版本，並不是後來坊間常見的版本，而是較早期的明末版本。「小時代的日常」特展向國家圖書館商借所藏的明末東海徐成瑞校刊本（圖3），與柯律格所用者應為相同版本。前有沈春澤作的書序，每卷卷首除了標註編撰作者文震亨，還加上不同審定者和校訂者徐文瑞的大名。（註1）各卷審定者可參閱下表。

後告假回鄉，因清兵入關，他竟不再有機會北返回京。

目前，除第十卷審定者宋繼祖及全書校定者徐文瑞的身分

他雖曾於南明小朝廷任職，然亦多波折。1644年，清軍

較不明確外，其餘諸人皆可於文獻中爬梳出與文氏家族親

攻下南京、蘇州等地。文震亨避居陽澄湖一帶，1645年

友交遊的紀錄。至少有三位審定者與文震亨為親戚關係，

據說在薙髮令發布後，絕食數日，於「乙酉」年閏六月

如卷七審定者趙宧光的媳婦，為文震亨從兄文從簡的女兒

二十九日去世。文震亨，木雞年生，也在木雞年亡故。

文俶。又如卷八審定者王留，他是文震亨岳丈的兄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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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文房長物到閑居清玩晚明文房指南書與文人用物的品味與趣味文│劉榕峻

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圖1 在《文房職方圖贊》中，硯臺與筆格以其特質分別被擬人化為「石端明」（左）與「石架閣」（右）。圖劉榕峻。

古人雅稱書齋或職掌文書之處為「文房」，將日常書

端明」，姓石名甲；擱筆的筆格為「石架閣」，名卓，兩

畫所使用的器具，通稱為「文房用具」；書齋中各色

人同姓同譜系（都是石頭），性格同樣剛峻耿介，但石端

精巧的珍玩或陳設則為「文房清翫」。南唐後主李煜

明較溫潤，能和平以待物。石卓任官賞刑，聞之者往往畏

（937∼978）雅好文藝，富藏翰墨，所庋藏書畫均鈐

之，擱筆而不下。（圖1）辭旨簡雅，使人心領神會，也

「建業文房之印」；又以李廷珪為墨務官，「李廷珪

寓史法於諧調，令人莞爾，不僅展現了文人的文心巧思，

墨」為徽墨起源；命李少微為硯務官，採歙石以製官

更反映其對文房的珍視寶愛與自喻自況。

硯，為歙硯開端；繼烈祖續造「澄心堂紙」，人稱「南唐後主留心筆札，所用澄心堂紙、李廷珪墨、龍尾石硯，三者天下之冠」。由於後主用心文事，推動了文房的發展，自此以後，「文房」一直是文人書齋與器用的專用語，而文房類的專門譜錄書則出現於宋代。北宋蘇

元代羅洪先《續文房職方圖贊》承其遺緒，又增加了許多品項，例如圍棋（爛柯仙客）、盆景（介石高士）（圖2）與屏風（平待制）等，說明了文房用品隨著文人雅士的實用與審美需求，不斷地發展、擴充，而更加豐富多樣化。

易簡（958∼997）《文房四譜》一書內容以筆、墨、

明代有關文房與鑒賞的文獻多延續或承襲自宋代。明初有

紙、硯分卷並加分類，介紹其發展、製造、典故與相關

曹昭《格古要論》，繼之則有影響深遠的高濂（1573∼

辭賦，首開其端，是最具代表性的著作。米芾（1051∼ 1107）撰《硯史》，收錄歷代石硯；南宋趙希鵠《洞天清錄》列舉十項文房清玩，反映了文房趣味的發展。

從文房到長物南宋林洪《文房職方圖贊》仿唐代韓愈《毛穎傳》，將文房用具十八種擬人化為十八學士，各賦予官職、姓名，並且加入白描繪圖，以一圖一文方式為文房十八人作贊，人物互喻，相映成趣。例如磨墨的硯臺為「石圖2 在《續文房職方圖贊》中，盆景被擬人化為一分不與、一介不取的「介石高士」。圖劉榕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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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 Special Report〈文獻〉

左圖3 宋代趙希鵠《洞天清錄》，明萬曆三十一年（1603）錢塘胡氏刊本，國家圖書館藏。右圖4 明代高濂《雅尚齋遵生八牋》，明刊本，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1620）《遵生八牋》，該書主要體例乃是沿襲自趙希鵠《洞天清錄》（圖3），而《遵生八牋》（圖4）內容又成為後來屠隆（1543∼1605）《考槃餘事》（圖5）與文震亨（1585∼1645）《長物志》（圖6）參佐、襲取的對象。但有趣的是，這些晚明鑒賞與文房的指南書雖頗多蹈襲前人，但鑒賞、用物之品味也多有異同，見諸於字裡行間，可能反映了個人、時代或地域之差異，與傳世實物對照，更顯意趣橫生，值得細細玩味。以下即就文人日常與之周旋的實用文房器具，以及供耳

與我輩周旋者談到文房四寶，吾人多會直接聯想到現代的文具。現代人將文房四寶與周邊用具統稱為文具，但是對晚明人來說，「文具」有可能指的是收納文房用品的盒或匣。有趣的是，高濂、屠隆與文震亨這三位晚明文人對這種可提架總藏文房用具的匣或盒，該採何種材質意見非常分歧。高濂認為文具匣非為觀賞，不必鑲嵌雕刻求奇，用花梨木即可，也不必竹絲蟠口鑲口，費工無益，反致壞速，或者直接就用以鉛鈐口的蔣製倭式（漆器）即佳

目之玩、坐生清思的几案清翫兩個面向，例舉介紹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文房用品與清翫，並與實物或圖畫相對照，以見晚明文人的用物品味與趣味。

左圖5 明代屠隆《考槃餘事》，明萬曆間秀水沈氏尚白齋刊本，國家圖書館藏。右圖6 明代文震亨《長物志》，明末東海徐成瑞校刊本，國家圖書館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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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雅，洗人間氛垢明代文人的古銅鑑賞及「古」之態度文│王怡文

圖1 〈嵌金銀鳳首盉〉，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圖國立故宮博物院open data。

國立故宮博物院現正

餘一邊觀賞著桌上的古物，當中古物的比例

展出的「小時代的日常常

又以古銅器為多，傳宋劉松年〈博古圖〉中的

─一個十七世紀的生活活

古銅器甚至多可以與《宣和博古圖》相對應。

提案」中，展出了幾件

古籍文獻的印刷及流布更是一大助力，鑑賞類

有趣的青銅器，如〈嵌

書籍並非始於明代，卻在明代蓬勃發展，內容

金銀鳳首盉〉（圖1）、、

上除參考《宣和博古圖》、《考古圖》、《洞天清上上除參

宋〈嵌金銀三角雲紋提梁盉〉等，風格特提梁盉〉等梁盉盉〉，風格特特殊，有別於現今理解的三代青銅器，然明代文人視此類青銅器為可用之物，反而記載於書中。此一情形不禁讓人好奇明代文人對於「古」的看法，是視古為上古三代的理想樣貌？還是古雖古，卻不囿於古？

真古？假古？

錄》等書，也包含了明代文人自我的鑑賞價值。錄》等書等，以古銅器鑑賞為例，鑑賞面向上除了基本的器形，明代文人更在意銅色與款識銘文。趙希鵠在書中細分出銅器出土、出水跟傳世三種，三種所有的銅色皆有特徵，「銅器入土千年，純青如鋪翠。其色子後稍淡，午後乘陰氣，翠潤欲滴。間有土蝕處，或穿或剝並如蝸篆，自然或有斧鑿痕，則偽也。銅器墜水千年，則純綠色而瑩如玉。未及千年綠而不

對於「古」的追求，起始於宋，又以銅器的例子最為鮮

瑩。其蝕處如前……傳世古則不曾入水，惟流傳人間，色

明，收藏之餘甚至編纂成書，如宋徽宗下令編纂的《宣

紫褐而有朱砂班，甚者其班凸起如上等辰砂，入斧以沸湯

和博古圖》、呂大臨的《考古圖》等，反映出北宋金石

之，良久班愈見」出土者的銅色是青如鋪翠，出水者則是青

學的發展及對於銅器有系統地收藏品評，同時這些圖譜

瑩如玉，傳世者則以紫褐色為主。

的體例也影響後世深遠。然而此時的圖譜仍是以考證居多，鑑賞成分少。到了南宋趙希鵠《洞天清錄》中，才有比較大篇幅地描述如何鑑賞古青銅器，這些觀點也被明代文人所繼承。

然這一論點到了高濂，卻有不同意見，他花費極大篇幅討論銅色一事：「若三代之物，迄今何止千年，豈盡瑩潤而青綠各純者也？若云入土則青，入水則綠，其水銀色並褐色黑漆古者，此又埋於何地者也？凡三代之器，入土年

明代文人對於古銅器的知識來源有二，親自觀察古物及

遠，近山岡者多青，山氣濕，蒸鬱而成青；近河源者多

書籍閱讀。親自觀賞古物的場景，經常表現在畫作之

綠，水氣鹵，浸潤而成綠……余思鑄時，銅質清瑩不雜

上，如國立故宮博物院藏明杜堇〈玩古圖〉（圖2）、

者，多發青；質之渾雜者，多發綠。譬之白金，成色足

傳宋劉松年〈博古圖〉、傳宋錢選〈鑑古圖〉等呈現，

者，作器純白，久乃發黑；不足色者，久則發紅發綠。此

明代這種以「博古」、「鑑古」題材畫作不在少數。這

論質不論制，理可推矣。」高濂除論及埋藏地點的不同會

類畫作構圖多以主人與文士朋友聚會於庭園間，談天之

導致銅鏽的差異，更認為鑄造當時質材純潔與否，也是影

2019．10

專題 Special Report〈器物〉

圖2 明杜堇〈玩古圖〉，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圖國立故宮博物院open data。非此次展覽展品。

以材質純潔與否來談論銅色是有問題的，因古人皆耗費巨資打造青銅器，應沒有材質不良者於其中。相對於在器形、紋飾上論點大同小異，各家對於古銅色就有相當多的意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看法，可見比起器形、紋飾，銅色方是當時判斷真偽的重點所在，並且對於各銅色也有一番品評優劣，張應文就提到：響古銅器發色的關鍵。並且他提到當時可見的一種「水

「古銅色有以褐色為最上品者，余以為鉛色最下，朱砂斑

銀色」的青銅色又是從何而來：「他如古墓中近屍者，

次之，褐色勝於朱砂而不如綠，綠不如青，青不如水銀，

作水銀色……」高濂認為水銀色的銅器出自古墓，以銅

水銀不如黑漆，雖然黑漆最易偽造，在具真眼者辨之。」

鏡居多。當時以水銀斂屍，又以銅鏡陪葬，若銅鏡銅質

比《清秘藏》晚了十多年成書的《長物志》也有類似的概

純淨，經過水銀浸入，變成銀色；反之若銅鏡銅質有

念，但在等第順序上稍有調動：「銅色褐色不如朱砂，朱

雜，銅色色澤則近鉛色。

砂不如綠，綠不如青，青不如水銀，水銀不如黑漆，黑漆

成書於1595年的《清秘藏》中，作者張應文對於銅鏽一

最易偽造，余謂必以青綠為上。」

事，不同意曹昭論點的同時，對於高濂的說法也抱持懷

其次，明代文人鑑賞古銅器也特別著重款識銘文，這一點也

疑：「高深甫以銅質清瑩不雜者，多發青，銅質渾雜

是從南宋延續而來。《洞天清錄》提到「夏用鳥跡篆。商用

者，多發綠。夫古人製器，不惜所費，烏有銅質渾雜者

蟲魚篆。周用蟲魚大篆。秦用大小篆。漢以小篆隸書。三國

哉，此論若盲人觀場，可資嗢噱。」張應文認為，高濂

用隸書。晉宋以來用楷書。唐秦用楷隸。三代用陰識，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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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

搜詞尋像．以圖證史

V&A博物館「中國圖像誌索引典」項目文︱林逸欣（中國圖像誌索引典─數據標準編輯）

圖︱CIT項目

CIT項目圖像選粹─V&A博物館藏品。

近幾年來，從阿姆斯特丹國家博物館（Rijksmuseum）、紐

分類的方案。其旨在創建一套標

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到兩岸

註準則，為博物館、圖書館與文

故宮博物院，全球文博機構掀起一股藏品數位圖像的開放

獻庫的專業人士提供標準詞彙，

風潮。使用者一方面慶幸能在點擊之間輕鬆瀏覽館藏品，

從而提升館藏文物編目的質量和

但同時迎面而來數十萬件以上的龐大訊息，若想要從中找

準確性，並促進數位圖像彼此之

到心所屬意的作品，總會出現如大海撈針般地挫折感。要

間，跨收藏的資訊獲取及相互操

如何透過便捷效率的方式，來幫助用戶聯繫並體驗各典藏

作。同時間，一個使用CIT索引

單位，獲取文物的廣度和深度？英國國立維多利亞與艾伯特博物館（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V&A）現正進行

CIT項目總監暨主編張弘星。

典標註的精品圖像庫，也將會對外公開展示。

的「中國圖像誌索引典（Chinese Iconography Thesaurus， CIT）」項目，或許能為此一困境提供解決之道。

此數據庫是一種動態且開放的研究工具，集合跨機構圖像檢索平臺、圖像誌辭典及圖像誌標引規範的綜合特色，讓

計畫宗旨與成果

廣大的用戶群體，能夠在各個藝術品間探索內容與聯繫。

受到英國政府數位、文化、傳媒和體育部（DCMS）贊助

作為開放存取的資料內容，CIT項目將於2019年秋季上

的CIT項目，是在該館亞洲部內執行，始於2016年，為期

線，可供民眾瀏覽和檢索。具體成果會在V&A博物館以及

共三年，主持總監為館方中國藝術資深研究員張弘星，成

由博睿學術出版社（Brill Academic Publishers）設計發行

員目前包括高瑾和林逸欣。CIT項目匯集漢學、藝術史與

的專屬網站上公開。本項目希望透過建立具有控制詞彙特

資訊研究，是歐美學界首次針對中國藝術進行圖像誌主題

性的索引典，能與國際典藏機構合作，向對中國圖像誌研

2019．10

中國圖像誌索引典數據庫網站首頁。

臺北故宮「圖像轉向與中國圖像誌索引典」專題演說海報。

芝加哥大學北京中心「變化的前沿︰圖像誌文獻庫的過去與現在」講座研討海報。

究有興趣的人士，提供一鍵式的跨數據庫資料檢索服務，

另一方面，圖像誌自1980年代中期首次被引入華人世界

打造一個開放共享、跨域共創的公眾教育學術平臺。

後，也在學界內產生巨大迴響並迅速成長。除了許多涉及圖像誌理論的開創性文本被譯成中文，中國藝術史家和歷

圖像誌數據庫

史學者，亦已開始將其應用於古代或當代的中國視覺材

圖像誌（Iconography）是CIT項目主要的關注議題，其為

料（例如繪畫、版畫與照片）研究之上。在這種可稱之為

藝術史方法論的重要分支。過去的相關研究，主要涉及西

「圖像誌轉向（Iconographic Turn）」的變化中，近年來

洋藝術裡古典和中世紀的宗教主題或再現性風格。但從

一些具有前瞻性的專家逐漸認識到，博物館、圖書館與文

1960年代以降，圖像誌歷經不斷更新的階段，當前討論已

獻庫裡所進行的著錄實踐，通常只是按作者、年代、材質

擴展至迄今為止很大程度上被忽略的主題和範圍，例如性

或地域來整理材料而已，此舉並無法紀錄和獲取詳細的圖

別、種族、政治、科學與非西方藝術等。與此同時，廣大

像誌信息。因此，為了要使中國圖像誌研究更上層樓，建

社群對圖像誌興趣的增長，也與學術界的這股圖像誌活

立專門整合的數據庫至關重要。

化趨勢，彼此相互促進發展。最近由蓋蒂研究所（Getty Research Institute）進行的調查顯示出，在歐美的網絡用戶中，民眾對於博物館和美術館能否提供較佳的主題內容查詢，展現了的高度需求，已成為建置典藏資料庫的熱門話題。這些變化與動態，都對西方大學院校與文博單位中圖像誌文獻庫的實踐產生深遠影響。

當前在CIT數據庫中，共收錄倫敦V&A博物館、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與臺北故宮博物院的精選藏品，圖檔數量現為2672筆。作品主要以繪畫為主，也包括少量具有紋飾圖案的陶瓷、雕塑和織品。第一階段內選取藏品的標準，是以各館藏傑出經典以及曾經公開展覽過的作品為優先考量。透過整合國際典藏機構的名品佳作，並以索引典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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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

龍泉大百科！搜盡青瓷八百件

圖1 戰國〈青瓷磬〉，南京博物院藏，無錫鴻山老虎墩越國貴族墓出土。

博物館掛牌；2月，「故宮龍泉青瓷回家展」中出現的102

北京故宮「天下龍泉─龍

件故宮館藏龍泉青瓷回到北京故宮博物院，而本次展覽共展出了507件北京故宮所藏的龍泉窯青瓷。

泉青瓷與全球化」特展

墓葬中的龍泉窯，器物風格變化的實物佐證晚唐、五代、北宋早期，龍泉地區的青瓷與後世印象中典型

文．攝影｜孟憲輝

的龍泉窯青瓷有所不同，普遍呈淡青色釉，一組北宋時期的五管瓶及部分梅瓶、水注的陳列給予觀眾實物佐證（圖2）。

「一部中國陶瓷史，半部在浙江，一部浙江陶瓷史，半部

龍泉市博物館的沈子珍在〈淺析北宋龍泉窯五管瓶〉一文

在龍泉」，古陶瓷考古之父陳萬里曾這樣說過。正在故宮

中追溯了這一明器的源頭，三國兩晉時期的堆塑瓶、魂

博物院展出的「天下龍泉─龍泉青瓷與全球化」正應和著

瓶，東漢時期的五聯罐，唐代簡約大方的多角瓶均可看做

這個說法。展覽的第一件器物就是來自戰國時期，無錫鴻山越國貴族墓出土的陶瓷樂器——磬（圖1）。在原本的考古發掘中，青瓷磬成組出土，器形、紋飾基本相同。胎色灰白，釉色泛黃，造型與尺寸基本符合《周禮》，是典型的仿中原系統的青銅樂器。以瓷器取代玉器用作禮器，追求釉面的玉石質感，正是原始青瓷的生產目的。中國古代青瓷的傳統產地是浙江，已有千年燒造歷史的龍泉窯始於晚唐、五代時期，分布於今浙江省西南部麗水市各縣，是該地區各瓷窯場的總稱。這一地區的瓷器生產繼承的也是浙江越窯的瓷器燒製工藝，不斷吸收北方青瓷製作技術，在相互交融中逐漸發展出自己的特色。這場融匯42家海內外文博機構的文物833件（組）的展覽正是從「溯本求源」起步，旨在立體化地展現宋元以來陸上及海上陶瓷之路的興盛發達。目前在北京故宮博物院收藏的龍泉青瓷有1800多件，但展出的並不多，從2018年「故宮青瓷回家展」在龍泉開啟； 2019年1月，北京故宮博物院龍泉窯研究中心在龍泉青瓷 88

2019．10

圖2 （左起）北宋〈龍泉窯青瓷刻花梅瓶〉，北京故宮博物院藏。北宋〈龍泉窯青釉蕉葉紋水注〉，浙江省博物館藏。北宋〈龍泉窯青釉刻花梅瓶〉，松陽縣博物館藏。

〈北京故宮龍泉青瓷展〉

左圖3 北宋〈龍泉窯青釉五管瓶〉，龍泉市博物館藏，1976年龍泉縣茶豐鄉（今龍泉市查田鎮）墩頭村後源古墓出土。圖為紐座。右圖5 南宋〈龍泉窯青釉五管瓶〉，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五管瓶的前身，寓意「五穀豐登」，是盛放糧食的明器。

了親人對逝者的高度敬仰和讚頌之情。

1976年查田鎮墩頭村出土的北宋早期〈龍泉窯青釉五管

南宋早期，龍泉窯青瓷釉色多呈青灰或淡青色，裝飾技法

瓶〉（龍泉市博物館藏）在本次展覽中被拆開放置，作為

以在器物單面刻劃紋飾為主要特徵，刻劃線條流暢自然，

北宋早期頗具代表性的器物出現（圖3）。「蓋分三層：

紋飾靈動優美。器物內底常模印文字，如「河濱遺範」、

上層捏塑呈出水荷葉狀的鈕座，荷葉中央為花蕾形蓋鈕。

「昆山片玉」、「金玉滿堂」等。南宋中晚期，龍泉窯青

中層為半浮雕狀覆蓮瓣紋，蓮角外翹，瓣面填以葉脈紋，

瓷品質明顯提高，優質產品的釉色有粉青、梅子青、豆青

蒂部呈池塘形，塘內堆塑四隻水鴨作悠悠戲水狀。其中兩

等，器物以素面為主，也有裝飾凸蓮瓣紋和絃紋，在如冰

隻嘴銜小魚作食式，另兩隻則作覓食之態，鴨翅有張有

似玉的釉層掩映下，簡潔的紋飾顯得異常優雅（圖4）。

合，如撲如棲，體態逼俏，生意盎然，富有濃厚的江南水

展覽中出現的南宋〈龍泉窯青釉五管瓶〉相較於前朝的細

鄉風味」沈子珍寫道，通身以蓮花作為裝飾主題，反映了

管簡約（圖5），更為繁複，而功用相似的蓋瓶多塑貼以

當時社會盛行的佛教文化，以蓮瓣紋裝飾五管瓶，也體現

蟠龍紋。

圖4 展覽中陳列各式南宋時期的龍泉青瓷器皿，釉色各異，裝飾細緻。

ART&COLLECTION

展覽

京瀋兩宮花

爭

豔

萬紫千紅—中國古代花木

清奚岡〈荷花圖卷〉

題材文物特展．瀋陽篇

此圖為清嘉慶四年（1799）所繪。絹本設色手卷，縱30公分，橫138公分（圖為局部）。奚岡（1746∼1803），安

文．圖│劉曉晨（瀋陽故宮博物院）

徽歙縣人，後移居浙江錢塘。性僻介，不應科舉考試，終生不仕。擅書法，繪畫、篆刻。山水疏淡清遠，瀟灑自

2019年9月2日，在瀋陽故宮博物館南院大樓前舉行

得，刻印崇丁敬，布局善變，方中求圓。與黃易、吳履並

了「萬紫千紅—中國古代花木題材文物特展」和「錦繡江山—瀋陽故宮藏山水畫特展」開幕儀式。值得一提的是「萬紫千紅」展開創了瀋陽故宮陳列史上的兩大創新：一是北京、瀋陽兩座故宮聯合辦

清中期〈掐絲琺瑯玉石月季盆景〉一對

展，兩宮分別各自展出館藏文物；二是兩宮展覽的

全高24.5公分，盆口徑

名稱、主題、結構、展出時間均完全統一。

13.2公分、底徑5.7公分。

本次兩宮聯合展的「萬紫千紅」展是海內外首次以花木題材為主題的展覽，可謂京瀋兩地萬花競放。「萬紫千紅」展由三部分組成，第一部分為「四時寫生」，以春、夏、秋、冬四季花木為主題；第二部分為「清雅逸趣」，展出以代表文人品格、文人筆墨趣味的花木題材繪畫；第三部分為「寓情寄意」，展出花木與人相關的題材，以此體現人與自然的和諧關係。

盆景為一對，此對盆景分為上、下兩部分，上部裝飾粉紅色碧璽片製成的月季花和碧玉雕刻成的花葉，其葉繁茂，其花燦爛；下部為掐絲琺瑯製花盆，盆口部為圓口折沿，沿外邊素面鎏金，沿上邊為藍地飾一周紅、綠色纏枝花卉紋；盆腹部為深盆狀，以藍

瀋陽故宮方面，此展在鑾駕庫自9月2日起展至10月

色琺瑯為地，上飾三組「五蝠捧壽」圖案，五隻蝙蝠和變體團

31日。展出特別精選院藏繪畫、瓷器、琺瑯、漆

壽字均為紅色，蝙蝠鑲以黃邊；腹身間飾紅、藍、白、黃、綠

器、玉器、織繡等類文物70件（套）。繪畫作品技

五色雲紋，腹下部飾蕉葉紋；圈足外撇，足沿素面鎏金，足外

法或設色或墨筆或工筆或寫意；器物及繡品圖案有

面藍色地飾紅、藍色的幾何圖案。此件盆景用料精貴，做工精

的花團錦簇，有的蝶舞鳥飛……均寓意吉祥，各具

細，讓賞者由衷感歎清宮匠人巧奪天工的藝術天賦。

意態。以下選介數件精彩作品。

｜四｜時｜寫｜生｜ 94

2019．10

〈瀋陽故宮古代花木題材文物特展〉

稱「浙西三妙」，為「西泠八家」之一。全卷為工筆繪荷

飽滿，表現出荷花的天然美色與質感。卷末行楷書自題：

塘佳色，卷首為一片捲曲的新荷及數株水草；卷中部是兩

「洛浦仙裳」，側後署款：「擬清曜老人畫，己未秋日，

片舒展開來的巨大荷葉，莖脈清晰，兩葉之前有盛開一株

蒙泉外史奚岡」，款下鈐「奚岡之印」朱白文合璧印、

白色荷花，花瓣翻卷盛開，花蕊豔麗多姿；卷末繪一片開

「蒙泉外史」白文方印。卷前引首為灑金箋紙本，上有

敗破損的老荷，一枝飽滿的蓮蓬和一株白色的荷花掩映

1949年古柳所題隸書「妙得自然」四個大字和題跋。

於傘葉之後。全圖構思新巧獨特，著色清柔透明，水分

清〈畫琺瑯三羊開泰六角盆景〉一對全高52.8公分，盆高11.8公分，盆長30公分、寬18.6公分。清中期宮廷陳設品、裝飾藝術品。盆景為一對（圖為其一）。盆景分為上下兩部分，上部分為玉石等磨製的盆花小景，梅樹分別為白、紅色玉質梅花，點翠小葉；均為銅鍍金樹幹，樹幹虯曲蒼勁。下部分花盆為長方形，畫琺瑯花盆。花盆四角內凹呈倭角形，口沿、腹邊沿均製兩道邊緣線；花盆為淡黃色地，表面滿飾紫紅、藍色花卉和葫蘆紋飾，前後兩面及左右兩側面皆有菱花形開光，前後面開光內彩繪「三羊開泰」圖案，左右兩側開光內彩繪「鴛鴦戲水」圖案；盆底四足為方倭角形，藍地描金色回紋。「三羊開泰」、「鴛鴦戲水」和花盆表面滿飾的葫蘆圖案，都代表著人們對美好生活的祈望和祝福，是當時社會生活的真實寫照。梅花是清代盆景廣泛採用的花卉，寓意「梅壽長春」或「梅壽萬年」、「梅開五福」。

清〈鏨琺瑯料石菊花盆景〉全高36公分，盆高9.7公分、長23.5公分、寬19公分。乾隆朝宮廷陳設品、裝飾藝術品。此件盆景分為盆、景兩部分。花盆為菱花式，口沿向外突出，鏨刻一圈回紋；底部收斂，盆下安有四個如意頭狀底足。花盆表面為鏨胎填琺瑯工藝所製，滿飾深藍、淺藍色纏枝番蓮紋及回紋，色澤統一協調；花盆四面各有菱花式開光，開光內有紫紅地金屬板，平面描金番蓮圖案；除琺瑯釉外，花盆金屬表面全部鎏金，金色足赤，燒藍精妙。盆花小景為紅、黃、藍、白色料石菊花和綠色染牙花葉組成的花束；菊花為花中中君子之一，代表長壽。

ART&COLLECTION

展覽

此

專

為

錦繡江山錦

繡

江

山

—

瀋陽故宮藏山水畫特展文．圖│劉曉晨（瀋陽故宮博物院）

金秋九月，與瀋陽故宮「萬紫千紅—中國古代花木題材文物特展」同時開展的還有「錦繡江山—瀋陽故宮藏山水畫特展」。此次展出院藏山水題材繪畫作品40幅，均出自明清至近現代名家之手。自9月2日起在瀋陽故宮師善齋及協中齋展出，展至10月31日。本次展出的院藏既有明清兩代著名畫家的作品，如「明四家」沈周〈秋泛圖〉、清代「四王」王翬〈秋林書屋圖〉、王原祁〈仿大癡山水圖〉、「清初四僧」石濤〈松窗讀易圖〉等。還有近現代山水畫名家黃賓虹的〈秋江獨釣圖〉、石魯的〈禹門逆流圖〉、〈延塔葵花圖〉，嶺南畫派第二代代表人物關山月的〈雪景圖〉等，可謂名家濟濟，佳作紛呈。以下讓我們一起欣賞這些不同時期名家筆下的錦繡河山。

102

2019．10

〈瀋陽故宮藏山水畫特展〉

王翬〈秋林書屋圖〉作品繪於康熙四十九年（1710）。紙本設色立軸，縱149 公分，橫50公分。王翬（1632∼ 1717），字石谷。江蘇常熟人。祖上五世均善畫，又先後從師太倉王鑑、王時敏等。嘗奉詔入宮作〈南巡圖〉，康熙帝賜書「山水清暉」四字。是清代山水畫「虞山派」的先導人物。此圖繪崇山峻嶺，谷間樓閣，溪前茅屋，蒼林翠竹、秋楓紅葉的秋日景色。圖左上部自題：「康熙歲次庚寅初冬，仿黃鶴山樵秋林書屋圖」，從款題可知，畫中山石皴法和樹木用筆，為仿元代大家王蒙之筆意。後署款：「海虞耕煙散人王翬」，題款之前引首鈐「西爽」朱文長方印，款下鈐「王翬之印」朱文方印、「耕煙散人時年七十有九」白文方印。

沈周〈秋泛圖〉絹本設色立軸，縱145公分，橫73.5公分。沈周（1427∼ 1509），字啟南，號石田。長洲（今江蘇蘇州）人。其繪畫技藝在師法宋元基礎上多有創新，發展了文人水墨寫意山錦繡江山—瀋陽故宮藏山水畫特展瀋陽故宮博物院│2019/9/2∼10/31

水。圖秋日溪山泛舟，繪溪水綿長，兩岸山巒疊綿，一孤舟獨泛。左上自題七言絕句詩：「秋水浮空天影長，歸來江上自鳴榔。白鷗飛過攙紅葉，不覺微風薦涼。」後署款：「沈周」，下鈐「啟南」朱文方印、「石田」白文方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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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展覽

雙方合作可謂更進一步。展區依南北朝、隋唐的造像時間分為「胡風漢韻」、「盛世梵影」，以下精選展品介紹。

不用到龍門

◎胡風漢韻－南北朝時期的造像藝術佛教藝術傳入中國的路線主要可分為三道。第一道是由東

石窟佛像抵臺展出

印度經海路，傳到中國東南沿海及長江下游。第二道由印度東北，經緬甸至雲南，北入巴蜀漢中地區。第三道則自印度中部、西北部，經中亞絲路，東入黃河流域及中原諸地。北魏的版圖與西域毗鄰，主要是從第三道傳入，因此

佛光山佛陀紀念館

北魏造像往往可以捕捉到印度貴霜王朝犍陀羅派、秣菟羅派的風貌，亦常見到印度笈多美術或中亞雕塑的影子。

龍門佛光—河南佛教藝術展

孝文帝即位不久以後，北魏與南齊接觸頻繁，並在太和十八年（494）遷都洛陽，六宮和文武百官俱遷入洛京營建宮室。此時除了推行大規模的漢化運動，禁胡服胡語，

整理│闕宇彤資料提供│佛光山佛陀紀念館

原在平城（今山西省大同市）流行的開窟造像之風也隨之南移，以龍門為中心，環繞洛陽城周圍開鑿了眾多中小型

龍門石窟位於河南洛陽南郊12公里處，開鑿於北魏至北

石窟。由於帝王和王室貴族皆好佛事，民間造像也蔚然成

宋的400餘年間，至今仍存有窟龕2100多個，造像10萬餘

風，出現了大量的石刻造像和造像碑。這時候的北魏造

尊，碑刻題記3600餘品，數量之多位中國各大石窟之首，

像，深受漢文化的感染，一反過去雄偉豪放的風格，以溫

是中國著名的三大石刻之一。2000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將龍門石窟列入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為紀念此事，2001年日本Miho Museum曾展出49件石窟造像，蔚為轟動。本次展覽精選河南博物院34件、洛陽龍門石窟研究院33件，出土自龍門石窟、洛陽、鄭州、鞏義、滎陽等地的佛像、造像碑，時代橫跨北魏、北齊至隋唐，一共67件展品。不用親赴河南，即能欣賞大唐盛世的佛教造像。「龍門佛光—河南佛教藝術展」由佛光山文教基金會與中華文物交流協會主辦，河南博物院、龍門石窟研究院、佛陀紀念館承辦，於8月18日至11月24日在佛館展出。基金

時間最早、供養人最多、題記最全的古陽洞

會與中華文物交流協會的五年計畫，現以邁入第二階段，過去曾共同舉辦2014中國南方佛教藝術展、2015明清水陸畫、2016明清宮廷佛教藝術展等佛教藝術大展。與河南博物院則結緣自2015「星雲大師一筆字書法展」，2017年雙方締結友好博物館，同年展出「玉意深遠—中原古代玉器

116

建造於公元493∼520年左右，橫跨北魏，東西魏和北齊，甚至到唐代都有零星開鑿，為龍門石窟群裡最先開掘的石窟。由於建造時間長，加上供養人多，使得本窟造像風格多變。古陽洞本身即是天然溶洞，是北魏孝文帝為其祖母馮太后所建造的功德窟。洞內四壁及窟頂雕刻各式佛龕1000餘個，碑刻題記800

文化展」。河南是古代絲綢之路的東端起點，北魏遷都洛

多品，是中國石窟中保存造像題記最多的一個洞窟。全洞平面

陽後，佛教藝術在這裡融入漢文化的審美觀念和藝術技

呈長方形，窟頂為橢圓穹窿頂，上布造像小龕。正壁為一佛三

法，形成獨特的中原風格，其中又以龍門石窟最具代表。

尊像，南北側壁的佛龕則分為三層。主尊佛像面相長圓，外披

本次由河南博物院、龍門石窟研究院帶來龍門石窟造像，

褒衣博帶袈裟，內穿僧祇支，手施禪定印。

2019．10

〈佛陀紀念館龍門石窟展〉

文儒雅，秀麗窈窕的氣質著稱，屬於「秀骨清像」和「褒衣博帶」的中原風格。孝文帝死後，宣武帝即位，「永平中，中尹劉騰奏為世宗復造石窟一，凡為三所」，宣武帝時所開鑿的石窟，即為著名的賓陽三洞。其中，賓陽中洞是為了高祖孝文帝而開鑿的，而南洞和北洞則分別為文昭皇太后和宣武帝所建。三洞裡，除了中洞是在北魏正光四年（523）前完成，其他兩洞皆至初唐才建成。

北魏〈趙安香造像〉，90×50公分，河南博物院藏。 1980年河南省鄭州市紅石坡出土，造像呈舟形，頂部有交尾螭首，正中浮雕雕釋迦像，結跏趺坐，作說法相。兩旁侍立二菩薩，左為觀世音，右為大勢勢至。造像背面減地陰線刻一幅「白馬異別」的佛傳故事圖。正中刻一株菩提提樹，樹上一隻鸚鵡，樹下悉達多太子作思維狀。太子跣足半跏趺坐，頭戴花花冠，上身袒露，下著長袍，俯首作言語狀。左下方刻一臥姿駿馬，探首欲吻吻太子足。悉達多面前侍立一戴花冠的菩薩和供養人，旁刻「趙安香侍佛時」和「邑子程世興」的題記。左上部刻二飛天，下刻有大象與引象人。太子背背後刻護法獅子與供養人「張虎威」。造像兩側各刻有供養人「邑子張興祖」與「邑子張洪起」。

北齊天統四年（568）〈張伏惠造像碑〉，131×65×9公分，河南博物院藏。碑為長方形，碑陽上部為浮雕帷幔，其下造有兩排三層六龕。上兩龕本尊為為彌勒、觀世音，中兩龕本尊為釋迦說法，下兩龕本尊為無量壽佛。主像兩側側均有二弟子、二菩薩、二辟支佛，帷中左龕內的二菩薩前各有一獅子。碑陰陰上部刻有造像銘記，下部和兩側及碑陽格梁上均刻有造像者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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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鑑賞

計白當黑，虛實相生河南魯山段店黑瓷淺述

文│郝紅星（鄭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陳萍（鄭州市考古研究院）圖│祝賀（河南省考古研究院）、劉琨（魯山縣段店窯文化研究所）

從宋璟與明皇談話中可知魯山花瓷已獲皇家青睞，推測段店窯的創燒在盛唐早期。令人奇怪的是在此後的二百多年間，段店窯一直以燒製黑瓷為主，白瓷直到宋代才出現，金、元繼續燒造。雖然宋金元白瓷是中國瓷器發展的主流，段店窯附和在所難免，但段店窯除了燒製各式白瓷，還燒汝瓷、鈞瓷、宋三彩，難得的是黑瓷在

圖1 手鼓：LD唐0235。

以往的基礎上有所發展，令人印象深刻。故此篇將段店窯各時代的黑瓷放在一起，以便大家瞭解其發展脈絡。附加說明，本文選擇有較多楊南遺址出土的黑瓷。楊南遺址是南水北調運河穿過的遺址，位於魯山縣東部，西北距段店窯28公里。2011年廣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對遺址進行了發掘，從

圖2 飯碗：IVH1：47。

遺址內容來看，它應該是一個農村集鎮。

飯碗1件。標本IVH1：47，段店窯出土。侈口，圓唇，唇外略束，斜弧腹，假圈足。內壁施黑釉，外壁施釉

唐代黑瓷

至下腹。口徑17.4公分，足徑10.9公

主要器形有手鼓、飯碗、茶注、擂

分，高7.5公分。（圖2）

缽、鹺簋等。

122

茶注2件。標本W20160121，平頂山博

圖3 茶注：W20160121。

圓鼓腹，假圈足。頸、肩處一

、一

手鼓1件。標本LD唐0235，段店窯採

物館藏品。侈口，翻卷沿，圓唇，細

集。與腰鼓有異，一端空鼓而長，為

直頸，弧肩，鼓腹，下腹斜直，假圈

共鳴腔，另一端狹促似圈足，疑置於

足。頸、肩間一

地上，則其可能為唐代的揩鼓。共鳴

極短流。內壁施黑釉，外壁施釉近圈

腔與圈足之間有細長的腰身，體飾

足。口徑6.7公分，底徑6.9公分，高16

七道凸弦紋，內、外壁黑釉錚亮。

公分。（圖3）標本IIT0701⑤：39，

擂缽1件。標本IVH1：50，段店窯出

長53.5公分，口徑14公分，足徑20公

段店窯出土。侈口，窄方唇，唇下有

土。侈口，平折沿，尖圓唇，深弧

分。（圖1）

下傾沿，又成一唇，短束頸，弧肩，

腹，假圈足。內壁露胎，刻劃有成組

2019．10

手，相對一側為一

流、兩繫，

失。內壁施黑釉，外壁

施釉至下腹，釉薄處露出胎色。口徑 6.2公分，足徑8.2公分，高16.4公分。（圖4）

圖7 茶碗：W20160005。

圖4 茶注：IIT0701⑤：39。

圖6 鹺簋：IIT0703④：78。

鹺簋1件。標本IIT0703④：78，段店窯出土。葫蘆狀。斂口，細圓唇，短斜領，上部頸如蒜體，下部束頸較短，弧肩，鼓腹，假圈足。束頸上有泥條狀雙繫。除圈足附近，通體施褐釉。口徑2公分，底徑5.3公分，高14.8 公分。（圖6）

圖8 茶碗：T2513③：15。

分。（圖7）標本T2513③：15，楊南遺址出土。侈口，圓唇，唇下略束，

宋代黑瓷圖5 擂缽：IVH1：50。

器形僅見茶碗、飯碗、缽三種。

淺弧腹，內底凹，中心一點凸起，圈足較淺。內壁施黑釉，外壁施釉至下腹。口徑11.2公分，足徑4.4公分，高

豎向細凹槽，用以駐留細碎砂子。外

茶碗4件。標本W20160005，平頂山

3.4公分。（圖8）標本F7：21，楊南

壁半施黑釉，白胎上局部有火石紅。

博物館藏品。侈口，圓唇略卷，斜直

遺址出土。敞口，卷沿，細圓唇，弧

口徑22公分，足徑11.6公分，高11公

腹，圜平底，圈足。內壁施黑釉，外

腹，圜底，淺圈足。除圈足外，通體

分。（圖5）

壁施釉近圈足，唇釉薄處呈醬色。直

施黑釉，口沿內壁釉薄處為醬釉。口

徑11.5公分，足徑4.4公分，高3.2公

徑13公分，足徑3.5公分，高4.6公分。

ART&COLLECTION

123

封面

趙孟頫《致郭右之二帖卷》辨讀 2019中國嘉德秋季拍賣會文︱尹光華

資料提供︱中國嘉德

獸、花鳥、蘭竹無不精妙，尤以山水

趙孟頫一生勤於書畫創作，且一直受

畫造詣最為精湛。其畫風有三，一變

到歷代公私藏家的珍重愛護，作品存

易自董（源）巨（然），並因之影響

世量不算少。但大多已入藏世界各大

造就了黃（公望）王（蒙）倪（瓚）

博物館中，流傳於民間的屈指可數。

吳（鎮）「元四大家」；一師承李

他的《與郭右之二帖卷》，在晚清時

（成）郭（熙），刪繁就簡，使之更

曾刻入伍元蕙《南雪齋藏真帖》，並

具文人畫疏秀清曠的意趣。弟子唐

著錄於陸心源《穰梨館過眼續錄》及

棣、後進曹雲西、朱德潤、陸廣、姚

近人張蔥玉《木雁齋書畫鑒賞記》，

彥卿等都師事之，與黃、王、倪、吳

一百年前便流入日本，近為中國嘉德

形成了元代繪畫的二大主流。而他的

國際拍賣有限公司徵得，終於一償宿

他的書法，上追晉代，下及唐宋，無

第三種畫風，則是遠師唐代李思訓、

願，親見其神采風儀，自謂近年一大

不泛瀾浸淫，廣取博採而自成大家。

李昭道父子，近取趙令穰、趙伯駒兄

快事。

其友人元代書家鮮于樞曾說：「子昂

弟的青綠金碧山水，而繼之者了了，

篆、隸、正、行、草、顛草，俱為當

一時簡直可稱絕藝。

趙孟頫《致郭右之二帖卷》辨讀在中國元代，趙孟頫是一個影響最為深廣的天才式文人。他是宋皇室後裔，從小受良好的文化道德教育。青年時代，就以多方面的學養與才藝受人瞻目，成為「吳興八俊」之首。「是第一流的政治家、經濟學家、文士、詩人、音樂家、書法家和畫家。」

代第一。」心悅誠服地甘居其後。他的畫，亦力糾南宋晚期畫壇流弊，主張復古，不落近習，更以書、詩入畫，終於風規自具，引領並拓展了文人畫一代新風。他人物、鞍馬、走

144

2019．10

二帖皆紙本，前帖高16.1公分，長74.8 公分。行草書32行。因起首有「奉

近代美國學者李鑄晉教授曾這樣評價

別」二字，故著錄家皆稱之為〈奉別

趙孟頫：「他的天才，可與藝術界的

帖〉。其文為：孟頫再拜，右之二兄

偉人達芬奇、米開朗琪羅和魯本斯相

坐前：孟頫奉別以來，已復三年矣。

提並論」可謂推崇之極。

夙興夜寐，無往而不在塵埃俗夢間，

〈應酬失宜帖〉內容直見性情，書寫應規入矩，有至為重要的歷史價值與研究價值。

視故吾已無復存者。但羸得面皮皺

兄長及阿嫂，各請善保。不宣。十二

歸還，使知孟頫亦非為利而然。示入

摺，筋骨衰敗而已。意謂吾右之優游

月廿九日，孟頫再拜。

幸也。專此代面。悶中作字，或直率

閭里中，峨冠博帶，與琴書為友朋，不使一毫塵事芥乎胸臆。靜中所得，便可與安期羨門同調。近忽得家書，知右之因庫役事，被擾異常，家事亦大非昔比，今見挈家在苕玉兄處。令人惆悵無已！然時節如此，切不可動吾心，是有命焉。但安時處順，自可勝之耳。不肖一出之後，欲罷不能。每南望矯首，不覺涕淚之橫集。今秋累輩既歸，孑然一身在四千里外，僅有一小廝自隨，形影相弔，知復何時可以侍教耶？因黃簿便，草草奉狀，拜問起居，時中唯善自愛。拜意苕玉

後一帖，亦紙本，高16.1公分，長

告。不見罪。孟頫拜覆，二司戶位。

38.8公分，楷行相間。因帖中有「此

對於此二帖的真偽，從明萬曆王惟

番應酬失宜」句，各家著錄遂稱之

儉，到清初王鴻緒，國初張蔥玉及晚

為〈應酬失宜帖〉。全文為：孟頫

近的一些研究者意見都很一致，未見

拜覆，右之二兄坐前：孟頫早間承伯

任何疑議。而關於受信人「右之二

正傳道尊意，自知疊數乾瀆為罪。擲

兄」，也都一致肯定其為元代著名鑒

還三物已領。但此番應酬失宜，遂有

藏家郭天錫。因為在元代初期，與

遠役之憂。即雖見爾辭之，尚未知得

趙孟頫交往甚密的鑒藏家只有一個字

免否？若必遠行，將何以處之？憂煩

「右之」的郭天錫。可惜的是，因為

不可言。奈何，奈何！外見伯正言及

史傳失記，我們對郭天錫的行狀所知

前此王維、蘭亭二卷，此乃他人不知

甚微。

兄所以相與之厚。故有此謗。今謹以

徐邦達先生從郭氏藏畫的自題及友人跋語中考知他名天錫，字右之，又字祐之，號北山，山西大同人，曾為御史，僑寓杭州，蹴居「甘泉坊」，家有「快雪齋」，收藏法書名畫甚夥，與趙孟頫、霍肅、周密、鮮于樞、高克恭、喬簣成、李珩、鄧文原等友善。並活躍於江、浙一帶收藏家之間。據臺灣學者王德毅等編《元人傳記資料索引》所引元代《至順鎮江志》，郭天錫自至元二十三年至二十九年曾任鎮江〈奉別帖〉騰躍樸厚，或行或草，在趙孟頫書法中極為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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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拍賣

博物館級就是不同凡響 2019年紐約秋季拍賣結果文︱董耘

圖︱紐約佳士得、紐約蘇富比

紐約秋季拍賣在9月中旬告一段落，兩大拍賣公司最亮眼

間美國中西部地區收藏家的收藏概況及鍾愛的類別。同

的拍場無獨有偶地都是「博物館級」拍品，不難看出「博

時，該專場拍賣所得將捐贈予芝加哥藝術博物館亞洲藝術

物館」就是業界心中的不敗金字招牌，但要遇到博物館藏

購藏基金。該場最高價者為拍前主打之清乾隆〈青花龍穿

品出現拍場，真是可遇不可求。然而在風光的背後，此次

花紋大天球瓶〉，預估價30萬∼50萬美元，成交價為51萬

紐約春拍也出現不少拍前高估價或者主打拍品中箭落馬，

9000美元。此件天球瓶體積高大，器腹球體渾圓規整，即

落得流拍或者低價售出，顯示買方仍是抱持著相對保守、

仿自明代最經典的天球瓶樣式。器外壁周身紋飾以青花繪

觀望的態度。中美貿易戰及美國對中國藝術品調升關稅等

製，以纏枝蓮瓣紋為地，主紋飾為五爪龍紋，穿梭於蓮瓣

外在因素，會對美國、以至於整個世界拍賣市場造成什麼

紋間，氣勢非常。青花發色均勻，紋飾表現趨於規整，出

樣的影響，還有待觀察。

自清代宮廷，器底處有「大清乾隆年製」六字篆書款。這件天球瓶於1937年入藏芝加哥亞洲藝術博物館，在此之前

紐約佳士得紐約佳士得今次秋拍總成交金額逾4164萬美元，一共創下多項紀錄。一連數天的拍賣中，又以「金紫銀青─中國早期金銀器粹珍」及「芝加哥藝術博物館珍藏中國瓷器及工藝精品」兩場專拍表現最為亮眼，後者更獲得白手套殊榮。

是當時芝加哥首富Martin A. Ryerson（1856∼1932）的個人收藏。並列二、三名的為一對分開上拍的明萬曆〈五彩魚藻紋大蒜頭瓶〉，兩者拍前預估價皆20萬∼30萬美元，成交價同為39.9萬美元。五彩為明萬曆年間常見的裝飾技法，兩件蒜頭瓶的瓶口及頸部描繪具有鮮豔的花卉紋，器腹中央都以魚藻紋為主，魚藻紋是元代以來瓷器常有的紋飾。這對蒜頭瓶於1954年入藏，為Russell Tyson（1867∼

「芝加哥藝術博物館珍藏中國瓷器及工藝精品」專拍84件

1963）之舊藏。該專場在拍賣開始前突然將數件拍品改為

拍品悉數拍出，百分百成交率的同時，多數拍品又以超過

無底價起拍，此計或許吸引到原本觀望猶豫的賣家入場，

預估價的情況下成交，總成交金額達500萬美元，風光無

可能是白手套成就的助攻之一。

限。該專場以明清瓷器為主，反映了19世紀末至1980年代

紐約佳士得：唐〈銀局部鎏金刻花鳥纏枝蓮紋盌〉，預估價200萬∼300萬美元，成交價349萬5000美元，刷新了中國銀器世界拍賣紀錄。

152

2019．10

紐約佳士得：元〈金刻纏枝牡丹紋龍首柄盃〉，預估價60萬∼80萬美元，成交價 253萬5000美元。

紐約佳士得：清嘉慶〈粉彩百花不落地燈籠瓶〉，預估價30萬∼50萬美元，成交價為87萬9000美元。

紐約佳士得：清乾隆〈青花龍穿花紋大天球瓶〉，預估價30萬∼50萬美元，成交價為51萬9000美元。

「金紫銀青─中國早期金銀器粹珍」專拍同樣表現精彩，

柄盃帶一龍首銜環柄，龍雙眼圓睜，頭上雙角突出。盃身

件數成交率85％、金額成交率98％，總成交金額逾1216萬

深，下半部收斂，下承矮圈足，圈足外撇。盃外壁近口沿

美元，拍品多數為著名中國藝術品藏家約翰．卡爾．坎

處陰刻一周捲草紋，極具草原游牧民族粗放風格。第三名

普（Johan Carl Kempe）博士的舊藏。坎普的收藏建立於

為公元前6世紀末

1920到1960年代間。專場排行第一、同時也是該季紐約佳

鞘首〉，預估價30萬∼50萬美元，成交價59萬1000美元。

士得高價狀元的拍前主打唐〈銀局部鎏金刻花鳥纏枝蓮

相對於中國陶瓷器，中國金銀器在市場上較為冷門，發展

紋盌〉，預估價200萬∼300萬美元，成交價349萬5000美

高峰期又落在唐至遼金元間，入行門檻高。同時市場該類

元，刷新了中國銀器世界拍賣紀錄。此件拍品以錘揲而

精品者罕見，但只要有質精價美者出現在拍賣場上，勢必

成，於紋飾處鎏金，器形宛若綻放的蓮花，外壁飾重疊三

會吸引到一批專門收藏家入場搶拍。

層蓮瓣，每瓣蓮瓣中陰刻牡丹花卉與翱翔的雙鳥。唐代金銀器為中國金銀器發展史的高峰，雜糅草原、西域等地風格，之後也影響到遼、金之金銀器發展，影響深遠。目前唐代金銀器傳世完整者少見，多數為墓葬或窖藏出土者。該件蓮紋盌曾於2008年上拍於倫敦蘇富比，彼時成交價為114萬英鎊。第二高價者為元〈金刻纏枝牡丹紋龍首柄盃〉，預估價60萬∼80萬美元，成交價253萬5000美元，遠超前一次上拍的87 萬2000英鎊，並榮登該季紐約佳士得高價排行榜第三名。該件龍手

前5世紀初〈金嵌綠松石鏤空蟠虺紋刀

另外兩場中國藝術相關專場「重要中國瓷器及工藝精品」及「中國書畫」各有斬獲。「重要中國瓷器及工藝精品」件數成交率70.93％，總成交金額為1162萬2500美元。該場次最高價者為清嘉慶〈粉彩百花不落地燈籠瓶〉，預估價30萬∼50萬美元，成交價為87萬9000美元。該件拍品器外壁滿布花卉，密密麻麻不漏一點胎地，也不見枝條，俗稱「百花不落地」。這是乾隆、嘉慶之際彩瓷常見裝飾方式，成品多富麗堂皇，極富喜慶紐約蘇富比：清〈青玉雲龍紋甕〉，預估價10萬∼15 萬美元，成交價為134萬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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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考古紀事 Archaeology 2019 文︱劉榕峻

圖︱編輯部

2100年前就有iPhone？匈奴墓葬現神祕奇「機」考古專家：有錢人的皮帶扣

Petersburg Institute of Material History Culture）的博士琪努絲凱雅（Dr. Marina Kilunovskaya）

俄羅斯考古團隊近日在俄羅斯的薩揚─舒申斯克水電站

表示，考古隊正在與時間賽跑，試

（Sayano-Shushenskaya Dam）中的「阿拉泰墓地（Ala-

圖趕在水位回復以前，搶救這批無

Tey Necropolis）」出土一件外型酷似iPhone的遺物，經考古

價寶藏，這處遺址是少數富有游牧

專家證實這其實是一件約2100年前的皮帶扣。遺址中發現的一

民族的墓葬，且未經盜擾，具有科

條腰帶使用了漢代的五銖錢作為裝飾，確認其年代可追溯到匈

學研究意義，對於考古學者來說，

奴帝國時期。

可謂非常幸運。

這件皮帶扣大小約為18×9公分，主要由黑炭石（Jet Rock）

和黑寶石製作而成，表面鑲嵌著綠松石、瑪瑙、珍珠等裝飾，是古匈奴時期女性的陪葬腰帶配飾，推測已有約2100年的歷史。專家李爾斯（Pavel Leus）表示，考古團隊將這名年輕的墓葬主人命名為娜塔莎（Natasha），而這支「史前智慧型手機」是目前發現最有趣的遺物。

出土的銅鏡。

大漠與草原的征服者蒙古國發現古代突厥部落的瓦當與獅子雕像

由國際突厥學院（TWESCO）、蒙古國國立科學院歷史和考古學院共同組織的第二期聯合考古行動於日前結束，針對蒙古

在眾多隨葬品中，位於墓主腰部的實用性和裝飾性物品數量最

國的西沃圖烏蘭（或譯：希沃特烏蘭， Shiveet Ulaan）遺址

多，專家認為這與游牧民族的生活習慣有關，腰帶不僅是服飾

持續了將近一個月的考古工作，取得了大量文物遺存與重要發

裝飾的一部分，還用來表示財富和地位，這也是在沒有口袋的

現。

情況下，得以隨身攜帶物品的方法。以另一座女性墓主為例，這位年輕女性墓主下葬時穿著絲綢裙，腰上繫有一條串珠，還勒著青銅腰帶，帶扣上鑲嵌著紅寶石和綠松石裝飾，腰間並懸掛著一袋松子和一把環首小刀。在其身旁有一個木盒，盒子中裝有皮革、木梳以及一面青銅鏡。經過銅鏡的器形分析，可確定這批隨葬品來自中國漢代。

此次發掘，除了清理出古突厥部落遺跡建築主體的石壁全貌，還在該遺址發現了一枚罕見的突厥瓦當；並出土了一座石質獅子雕像，這是在該遺跡發現的第二尊石像。此外，還

位於葉尼塞河（Yenisei River）上游的「薩揚─舒申斯克

在遺跡當中發現了大量鐵質刀

水電站」占地約386平方公里，又被稱為「薩揚海（Sayan

劍、箭簇、寶石、瑪瑙項鍊、

Sea）」，每年夏季排水時，只有很短暫的時間，才會顯露出

繪有紋飾的殘片以及鐵質甲片

18公尺水位下的110座墓葬，因此，此地有西伯利亞的亞特蘭

殘片等。專家認為，這些遺

提斯（Atlantis）之稱。遺址目前已經發掘的墓葬僅有32座，年

存屬於古代突厥人的阿史那

代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世紀至公元1世紀，當時匈奴帝國的統治

（Ashina）部落。

範圍擴及到西伯利亞。根據專家推測，這片墓地的年代從青銅時代一直持續到成吉思汗時期。

疑似2100年前的iphone，實為皮帶扣。。 168

堡物質歷史文化研究所（the St

2019．10

西沃圖烏蘭遺址鄰近蒙古後杭愛省與布爾干省交界處，位於哈努伊河（Khanui river）畔的一座山頂上。山頂為一碎石堆成的大型高臺基。臺基前有石人、石羊、石獅等雕像。綜合

考古團隊成員

此前的調查結果，考古專家認

之一，聖彼得

為這處遺址是作為突厥可汗的

上出土的獅子雕像。下出土的瓦當。

博物館是文明的產物，博物館是文明的產物，繆思的殿堂。繆思的殿堂。博物館的西文，博物館的西文， Mu s eum eum前半段是 Muss e ，前半段是Mu um，後半段是um 後半段是，直譯起來就是繆思的殿堂。直譯起來就是繆思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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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寶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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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美術

皇家匾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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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利香港奈良美智童話之屋領銜秋拍

談博物館

海上．東方

身兼建築人與博物館人的漢寶德、關於博物館與博身兼建築人與博物館人的漢寶德、。物館建築之論述與諍言集錄。物館建築之論述與諍言集錄

中國嘉德香港2019秋拍珍罕隋代白釉獅時隔半世紀再現拍場 NT.180

中國嘉德（香港） 2019秋拍：隋至初唐〈白釉蓮臺坐獅像〉。圖為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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