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藏-古美術 ART&COLLECTION》No.330 2020/03 Preview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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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美術

2019 TOP10

拍賣市場前十大

古代書畫｜近現代書畫｜瓷器｜工藝品

NT.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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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南院「清明上河圖特展」全方位分析 大和文華館「蔬菜、水果、魚貝類的美術」特展選介 舊金山亞博「覺醒：朝向證悟的藏傳佛子之旅」展覽 解讀康熙《御製避暑山莊詩》圖冊的製作意圖 上官周《晚笑堂畫傳》與「披髮仗劍像」圖像考 從葉縣文集遺址出土唐宋瓷器見中古用陶

佛光山「海上佛影─上海博物館藏佛教藝術展」 中研院文物陳列館「天朝大慶：皇清盛典展」 談國立臺灣美術館「林玉山作品捐贈特展」 論瀋陽故宮館藏愛國名將關天培的望遠鏡 北京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導介 疫情來襲！海內外博物館、拍賣市場應對措施

編輯手記

Editorial

我的原料也是紙漿，不搶一波嗎？ 讓我抄錄一段，蔣亞妮採訪作家哈金的對話。 蔣：武漢肺炎（COVID-19）目前正影響著世界，自2003 年SARS時期，卡謬的《瘟疫》與馬奎斯的《愛在瘟疫蔓 延時》便經常被重新閱讀、談論。瘟疫文學更有狄福的

區都受到大小不同的衝擊。本期專題如常是年度中國藝術 文物市場回顧及十大高價排行榜，但這不是如常的一年， 因此我們和以往不同，回顧且向前，也說明新型冠狀病毒 對於藝術市場的影響。

《瘟疫年紀事》到瑪格麗特．艾特伍的《末世男女》。如

文化部梗圖操作一波，換位訴心聲，應該沒有愚弄也不是

果從過去所讀過的瘟疫文學中找尋，您認為有哪本著作與

欺詐，但總要有實惠吧。為避免藝文產業受疫情衝擊，減

現在當下世界的連結，不管是警世、預言或寓言性，最為

緩成長動能，文化部研議藝文產業短期紓困措施及中長期

強烈？

振興因應方案。短期紓困包括：一、貸款利息補貼：受

哈金：說實話，那些作品都沒有當下武漢肺炎可怕，因為 它們中沒有一個霸道野蠻的政府愚弄並欺詐公民。眼前的 現實更富有悲劇色彩，更複雜，更讓人痛心。在嚴酷的現 實面前，作家的想像是乏力的。

衝擊之藝文產業納入經濟部中小企業貸款補貼方案，提供 還款展延及貸款利息補貼。二、藝文紓困補助：針對受疫 情衝擊之藝文產業，減輕其營運負擔。三、行政調控：協 調公有文化場館友善措施，並針對文化部既有之經常性補 助，提早撥款及提高第一期款撥付比率，簡化相關作業。

武漢肺炎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發燒，任何與瘟疫

四、振興措施：藝文及音樂展演空間、展演預購票券、書

相關的話題都被連結。值此安靜不平靜的時間，有人說在

店、電影院等均適用振興消費抵用券。長期振興方面，則

家讀書最好，作為文字工作者聽此言固然可喜，畢竟書展

包括加速投融資、鼓勵藝文消費、加速國際化布局等，以

都延期到五月，出版商紛紛改為線上書展，還是希望大家

期維持藝文產業成長動能。當然，新型冠狀病毒此一黑天

捧場的。網路謠傳衛生紙與口罩原物料相同，因此繼口罩

鵝所帶來的後續影響，政策能發揮多大的支持力量，有待

之亂後，衛生紙亦被搶購一空。文化部因應時事，在臉書

國際局勢盤整後方能得知。我們有幸在臺灣，健康持信心

PO了張梗圖：書櫃滿密著繽紛色彩的書籍，「我的原料

以待。

也是紙漿，不搶一波嗎？#書展延期閱讀不停息」看著看 著，笑著笑著就哭了。對於閱讀和銷量，如果是靠疫情使 人閉不出戶、只好看書，著實令在下難過悲傷。

在嚴酷的現實面前，作家的想像是乏力的。身為一個寫字 且賣書的人，仍相信卡繆《瘟疫》說：「習慣於絕望的處 境比絕望的處境本身還要糟。」對於疫情謹慎且樂觀，我

我是個寫字的（說是鍵入產出文字更精準），也是個賣書

們在臺灣很幸福的，無論大家閱不閱讀（在下衷心幻想哪

的（說是販賣團隊心血更貼切）。藝術產業與我們關係密

天有搶書之亂），我們的下一步在戰疫中前行。

切，我們就是其中的一個環節，這圈子有收藏、有學術、 有展覽、有市場、有媒體，依靠著彼此，共存共榮。被延 期的不只是書展，藝博會、拍賣會、博物館展覽在不同地

2

2020．3

藍玉琦

發行人．社長兼總編輯 簡秀枝 法律顧問 劉承慶 典藏．古美術 副總編輯 藍玉琦 文物編輯 王怡文 執行編輯 闕宇彤 企劃編輯 曾令愉

ART & COLLECTION

2020

CONT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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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

1992 年 10 月 1 日創刊 2020 年 3 月 1 日出刊

特約撰述 劉榕峻 李如珊 陳若姍 海外特約撰述 林琬娸（香港） 美術設計 黃志勳 張惠雯 今藝術 & 投資 執行主編 嚴瀟瀟 企劃主編 朱貽安 執行編輯 鄧韻琴、林雅綸 標題翻譯 廖蕙芬 美術編輯 憨憨泉設計 典藏 ARTouch.com

編輯手記

Editorial

我的原物料也是紙漿，不搶一波嗎？ 藍玉琦｜ 2

副總編輯 張玉音 資深數位編輯 王萱 社群編輯 許雲喬

新聞 News

藝文

Note

海內外博物館、拍賣市場疫情應對措施 曾令愉｜ 8

特約主筆 吳牧青

史博館、十三行交杯，作夥乎乾啦！十三行博物館 「飲酒 Bar—亞洲酒文化特展」現場直擊 闕宇彤｜ 10

電話 02-25602220

藝訊板塊 編輯部｜ 12

網站總監 艾力恩

傳真 02-25673297 古美術編輯部電子信箱 gumeishu@gmail.com

網站編輯 陳玉華 林依靜 社長特助中國區代表 謝盈盈 企劃總主編 朱貽安

專題

古美術總企劃 劉玉錦

Special Report

資深企劃執行 林素珍 鄭敏惠 鄧祥彬 企劃執行助理 葉偉方 北京辦事處 中國北京市朝陽區百子灣 32 號蘋果社區 南區九號樓 B 座 1707 室 中國區業務顧問 宋安平

古

書

畫

｜

近

現

代

｜

瓷

器

｜

工

藝

品

北京地區業務副理 田繼超 行動電話

13910223375

北京地區發行專員 黃 茜 電話 8610-58264541 傳真 8610-58264542 上海辦事處 中國上海市浦東南路 855 號世界廣場 34 樓 上海地區業務副理 張 華 電話 8621-58825010 轉 343 手機 13386202280 發行專員 許銘文 徐福伊 蔡芷瑜 訂閱、讀者服務專線 02-25602220#300．301．302．307 傳真 02-25420631 香港代理 大業公司 香港中環利源西街 7 號 電話 852-5245963．5250496 大陸代理 中國國際圖書貿易總公司上海分公司 地址 中國 200001 上海市福州路 355 號文化商廈 9 樓 電話 8621-63747048 傳真 8621-63201402 戶名 典藏藝術家庭股份有限公司 郵撥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編輯部｜16

回顧 2019，展望 2020 ─ 中國藝術文物拍賣市場年度掃描

19848605

社址 台北市中山北路一段 85 號 6 樓 印刷 中原造像股份有限公司 電腦排版 高瑞電腦排版股份有限公司 行政院新聞局出版事業登記局版台誌字第 9657 號

藍玉琦｜18

元明文人書畫及清宮作品成市場焦點 ─ 2019 古書畫，穩守市場信心 張筠｜24 李可染領頭，張大千緊跟在後 ─ 2019 近現代書畫，頂尖精品再分級 藍玉琦｜32 ⊿櫷˨ἃ挷慹戭⁷˩炻檀IJĹ ℔↮炻ᶲ㴟⌂䈑棐啷ˤ

雍乾御器領銜，十面靈璧山居珍藏霸氣攻占 ─ 2019 瓷器，高端重器主戰場轉移 顧明熙｜40

典藏 ARTouch.com ࠵ऐᄱथ‫ڸ‬ 訂閱期數 訂閱區域 國內定價新台幣

乾隆御製包袱瓶奪冠，宮廷製器霸半榜 ─ 2019 工藝品，品項多元多熟貨 王怡文｜48

典藏藝術家庭 Art & Collection APP

一年 12 期

二年 24 期

1940 元

3670 元

大陸 港澳

新台幣

3850 元

亞洲

新台幣

4750 元

9200 元

歐美

新台幣

5680 元

11000 元

7500 元

※ 以上國外訂價皆以航空計算，如需掛號者，每月需另加 10 美元 或新台幣 20 元郵資。 國內掛號 每本另加郵資新台幣 30 元 國外掛號 每本另加郵資美金 50 元

中華郵政北台字第 4363 號執照登記為（雜誌）交寄 版權所有：本刊圖文非經本社同意不得刊載

一代宗師，一段歷史─ 談國立臺灣美術館「林玉山作品捐贈特展」 展卷見眾生

特輯

Highlight

吳佳靜｜ 104

編輯部｜ 56

滬來寶相，匯聚佛光─ 海上佛影─上海博物館藏佛教藝術展

三件故宮院藏，引領全世界百件清明上河圖─ 故宮南院「清明上河圖特展」

曾令愉｜ 112

藍玉琦｜ 58

盛世如夢─ 乾隆的帝國宏圖與自我期許 李如珊｜ 62

鑑賞

Connoisseurship

揭開避暑山莊三十六景的面紗─ 解讀康熙《御製避暑山莊詩》圖冊的製作意圖 馬雅貞｜ 122

即時動態─ 庶民生活與窺看趣味

披其圖而如知其人─ 上官周《晚笑堂畫傳》與「披髮仗劍像」圖像考

李如珊｜ 64

劉榕峻｜ 130

舊瓶新酒─ 張擇端本、蘇州片、清院本

河南古村鎮窖藏中古用陶新發現─ 葉縣文集遺址出土唐宋瓷器

李如珊｜ 66

郝紅星｜ 138

改編再造─ 清院本清明上河圖 CLOSE UP

不惟目千里，更見戰時淚─ 從瀋陽故宮館藏關天培望遠鏡談起

李如珊｜ 68

從蘇州片到清院本─ 沈源本清明上河圖告訴我們的事 闕宇彤｜ 74

劉曉晨｜ 148

巡禮

Tour

基於校園，面向社會─ 北京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導介 陳杰｜ 156

雪域神境，梵音悠揚─ 「覺醒：朝向證悟的藏傳佛子之旅」展覽報導

展覽

Exhibition

林逸欣｜ 80

動態

Events

疫情襲來．2020 年紐約亞洲藝術週 王怡文｜ 160

五穀豐登，滿魚而歸─ 大和文華館「水的恩賜、大地的收成─蔬菜、水果、 魚貝類的美術」特展

有光有態有韻，婥約便娟─ 大觀藝術空間「古質新妍─何紅玉臺灣首個展」 藍玉琦｜ 162

都甲さやか｜ 88

內閣掘故，清宮隆禮─ 天朝大慶：皇清盛典展 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明清檔案工作室｜ 96

考古

考古紀事 劉榕峻｜ 164

展訊

本月展訊 編輯部｜ 168

Archaeology

Calendar

為因應網路資訊時代來臨及增加本雜誌內容的廣泛傳播達到藝文推廣之宏效，本雜誌刻正進行藝術網路之建構，以期能結合現代科技，服務更多的讀者。 同時為兼顧在本刊投稿作者之權利，免生著作權之糾紛，本刊特此宣達：即刻起，凡受本刊邀稿，或於本刊投稿經採用者，本刊除將文稿刊登於本雜誌（含 電子雜誌），著作人並同意本刊將文稿內容透過網路廣為傳播，著作人如有不同意見者，應先聲明或保留。 ● 本刊為提供中國藝術文物資訊之交流平台。本刊刊載之拍賣、古玩城、博覽會、商家展覽等市場相關報導，以及商家和拍賣公司於本刊刊登之廣告內容， 均不負辨偽鑑真之責。 ●

新聞

News

海內外博物館、拍賣市場疫情應對措施 文︱曾令愉

情影響，北部院區過年期間訪客減少約六至七成，南院參

中國首當其衝，多數博物館暫時關閉 2019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傳染途徑為飛沫及接 觸傳染，潛伏期達14天，輕症即可傳染，傳染力較2003年 SARS更強更快。在疫情蔓延下，SARS都未閉館的北京 故宮緊急於除夕夜時宣布大年初一（1月25日）起暫停開 放，是近40年來首次受到疫情影響而閉館。而瀋陽故宮博 物館、南京博物院、山西博物院、中國國家博物館、中國 美術館、上海博物館、浙江省博物館、北京清華大學藝術 博物館等場館均宣布閉館，而澳門文化局亦宣布澳門藝術 博物館、澳門博物館等場館配合防疫暫時休館。上述各館

觀人數則較去年春節減少約三成。而在疾管署發布通報， 鑽石公主號遊客曾在1月31日造訪過故宮北院等北北基景 點後，故宮立即啟動防疫應對，於各入口設置紅外線體溫 儀檢測遊客及所有員工體溫，每日進行數次消毒之外，更 於2月14日至3月31日期間（視疫情可能延長）取消每日及 週末延長開館，從全年無休首度改成每週一休館消毒，張 大千紀念館也暫停對外開放。故宮表示，當下防疫重於一 切，故宮南北院將先暫停3月底以前各類導覽、講座、課 程等室內集會活動，避免於密閉室內造成群聚感染風險， 戶外活動則不受影響。

恢復開放時間均另行公告。

封關政策衝擊，國際春拍大多延後

鑽石公主號影響，故宮北院加強消毒 臺灣在這次防疫作戰中應變快速，疫情得到良好控制，但 仍造成衝擊。國立故宮博物院副院長黃永泰表示，受疫

在國際拍賣市場方面，由於各國紛紛對中國公民或自中國 出境的人士採取暫時性限制措施，原訂於2、3月陸續登場 的春季拍賣也大受打擊。在疫情風暴下，情勢瞬變，延期 之舉措除了各項成本考量，更

各地區中國藝術品春季拍賣及會展疫情措施 拍賣會名稱

原訂日期

措施

需評估與秋拍期程的安排，牽

紐約亞洲藝術週

3/12－19

拍賣延期，展覽仍將舉行。（詳本刊頁160）

一髮動全身。2月7日香港Art

紐約佳士得

3月

延至6月

Basel、Art Central兩大藝術展

紐約蘇富比

3/16－21

預展及拍賣均延至6月

雙雙宣布取消，或許受骨牌效

紐約邦瀚斯

3月

拍賣延至6月，預展維持3/16－3/19舉行

應，佳士得、邦瀚斯、紐約蘇

橫濱國際

2020/2/12－16

預展及拍賣均延至4/19－4/24舉行

富比、保利香港、中國嘉德

東京中央拍賣

3/9－4/13

延後舉行

（香港）陸續宣布延後香港及

保利香港

4月

延後舉行

紐約春拍日程。群雄同進退之

香港蘇富比

4/3－4/8

暫無計劃更改（截至本刊截稿前）

際，僅香港蘇富比暫無變更計

邦瀚斯

3月

延後舉行

畫（截至本刊截稿前）。疫情

香港佳士得

3/19

「二十世紀及當代藝術晚間拍賣」延至5月

下造成的市場變化，各家決策

中國嘉德（香港）

4月

延至5月

如何牽動整體情勢，值得密切

北京

北京大羿

3月

延後舉行

關注。

廣東

廣東崇正雅集第九期

2/28－3/1

延後舉行

臺北

典亞藝博會

5/7－5/10

2020年取消，延至2021年舉辦

地區

紐約

日本

香港

（製表｜曾令愉）

8

2020．3

藝文

Note 種線索與特殊視角，企圖塑造一個新的世 界史觀。此書雖然野心勃勃，部頭頗大， 卻適合大眾閱讀，成為國際暢銷鉅作。

藝訊 2 0 2 0 板塊

聯經出版社於今年1月出版此書的中文版與 全彩插圖版，絲綢之路雖然是一個古老的 議題，作者卻能將之與當今世界脈動、政 治情勢、經濟趨勢連結。如他所言，絲路 除了是各種貨物、人、思想流通的管道， 同時也包括疾病和暴力，從東向西，或自 西向東流動；絲綢之路有如世界的中樞神 經系統，抑或血管和動脈，據此我們得以 了解身體的運作法則，洞悉人類文明的古

01

匈牙利東亞文物大展 亞洲製造：Ferenc Hopp 博物館的世紀典藏

往今來。（文．圖

李如珊）

自亞洲各地如泰國、印度、韓國、中國、 日本、西藏、蒙古等區域的歷史文物，由 於本展展期長達一年，為保護文物，部分

位於匈牙利布達佩

展品將依不同檔期更換。本展同時出版圖

斯的Ferenc Hopp

錄《The Art of Asia》，備有英文版與匈

博物館於去年迎來

牙利文版，展期至8月30日止。（文．圖

開館一世紀，特舉

李如珊）

辦亞洲藝術大展， 以該館收藏歷史 與研究領域為主 線，展出逾500件 文物，展示該館的

展覽出版圖錄《The Art of Asia》，備有英文 版與匈牙利文版。

「亞洲製造」展品之一。

典藏精品。Ferenc Hopp博物館為亞歐博 物館網絡（ASEMUS）成員之一，本次展 覽名為「亞洲製造（Made in Asia）」， 呈現該館各時期的收藏、研究與重要的 研究人員，從戰間期到第一任館長：歷 史學者Zoltán Felvinczi Takács、佛像 展覽時期、及至已故著名漢學家Mária Ferenczy，帶領參觀者深入了解文物進入 館藏的時空背景與典藏標準。

02

全球化的起點 書訊：彼德．梵科潘 著，苑默文譯《絲綢之 路》

兩千多年前，絲綢之路串起了東方文明與 西方世界，藉由商品的買賣與流動，東 方與西方文明得以碰撞、交融，對彼此的 社會、文化、經濟、政治、宗教方面都有 深遠影響，亦是全球化生活的起點。「絲 綢之路」一詞原是由19世紀末一位德國 地理學家所提出，絲路並非指一條單一的 路線，亦不只販運絲綢，而泛指連接東方

03

米蘭Prada展出中國 外銷瓷歷史 瓷器房：中國古代外銷瓷

位於義大利米蘭的Prada基金會是一座集 合數個展覽空間的特殊建築，現正展出

「瓷器房：中國古代外銷瓷」，探討中國 Hopp是一位富有的匈牙利眼鏡商，他於 與西方的陸上貿易交通網絡，海上的貿 古代外銷瓷的歷史脈絡與影響，本展集結 1882至1914間於東亞進行多趟旅行，並將 易交通網則稱為海上絲路。這個貿易網絡 1700件16至19世紀的外銷瓷文物，包括因 他在中國與日本購買的珍貴文物於自宅展 影響了整個世界的文明發展，時至今日， 應不同市場需求、宗教因素、與社會團體 出。Hopp的收藏日後成布達佩斯東亞藝 我們依然身處在這個交流愈來愈繁密的網 的產品，展示中國外銷瓷器如何針對其客 術博物館的館藏基礎，他將高達4000件的 絡之中。牛津大學歷史學家彼德．梵科 戶的不同需求製作商品。展覽分為三大部 文物捐贈國家。Ferenc Hopp博物館被譽 潘 （Peter Frankopan）於2015年撰寫了 分，以房間中的房間為展覽空間概念，帶 為一座通往東亞的小島，擁有來自其他匈 《絲綢之路：從波斯帝國到當代國際情勢 有歐洲圖像的16－17世紀的明代外銷瓷為 牙利旅行家所捐贈的東亞文物，館藏逾3萬 （The Silk Roads：A New History of the 本展第一個單元，亦是展覽的核心。最早 件。本展將展出其中的精華文物，包括來 World）》一書，透過古代絲路所提供的種 12

2020．3

專題 Special Report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2019年全球經濟成長動能減緩、中美貿易戰、香港反送中震盪……年度市場，高價精品堅挺非 凡、生貨持續獲得青睞、精品估價調整下修。億元拍品雖較去年減少，各版塊最高價亦有調整， 不過總體成交率提升，顯現市場信心仍足。 古書畫中《石渠寶笈》、詞臣畫家為市場追捧；近現代書畫買家心理價位明確，新中國70週年、 張大千120週年、吳冠中百年誕辰推波助瀾價格進一步提升；瓷雜工藝縮量提質，宮廷御製、十 面靈璧、雲中居等品牌力量獲得重視。 2020新冠肺炎，拍賣公司品牌升級、線上徵集、網絡拍賣E-BIDDING等原就規劃的安排，未來可 望加速。

16

2020．3

古書畫 近現代 瓷器 工藝品

723 ART&COLLECTION

17

專題 Special Report

2019年的中國藝術文物市場，在全球經濟成長動能減緩、中美貿易戰持續衝突反覆、香港反送中社會運動震 盪等地緣政治緊張局勢中度過。這是政經景況不平靜的一年，「捂緊錢袋子，撥好鐵算盤」，乍暖還寒時， 花兒綻放遲，高價精品非凡堅挺、生貨持續獲得青睞、精品估價調整下修，面臨挑戰也藏有機遇，此際最難 將息。

億元拍品較去年減少 各版塊最高價皆有調整 中國書畫文物（不列入西畫）部分，2019年億元拍品共有10件，古代書畫2件、近現代書畫5件、瓷器2件、工 藝品1件。2018年則有16件億元拍品，其中古代書畫3件、近現代書畫4件、瓷器5件、工藝品1件、古籍善本3 件。2019年與先前年度相比，億元拍品數量減少，各版塊桂冠最高價有著不同程度的調整（古代書畫2018年 最高價為4億6360萬港元、2019年為人民幣2億6737萬5000元；近現代書畫2018年最高價為人民幣2億8750萬 元、2019年為人民幣2億700萬元；瓷器2018年最高價為2億3880萬7500港元、2019年為人民幣1億4950萬元； 工藝品2018年最高價為人民幣1億1097萬5000元、2019年為2億708萬6000港元），古籍善本此回則無一席競得 億元俱樂部。高價億元拍品本就稀缺珍貴，古籍善本因缺乏此類巨星級拍品而無億元佳績，但先前佳績，的 確吸引更多人關注，今年成交率明顯提升。

成交率提升，顯現市場信心 秋拍比春拍更好 2019年春拍有4件億元拍品，秋拍有6件億元拍品，其中3件拍品突破2億元大關，由古代書畫趙孟頫〈致郭 右之二帖卷〉以人民幣2億6737萬5000元領銜。整體基調上，春拍顯得冷淡，秋拍有所反彈。精品與普品再 次拉開距離，頂尖品受整體經濟影響波及小，普品行貨則難吸引買家眼光。據中國拍賣行業協辦藝委會發布 〈2019年春拍全國10家文物藝術品拍賣公司評述〉，2019年春拍期間，10家公司共舉辦177個專場拍賣，上 拍28350件（套），成交21610件（套），成交額人民幣74.72億元。比2018年春拍成交量和成交額分別下降 11.95%、20.10%；較2018年秋拍成交量和成交額分別下降9.5%、9.76%。整體規模收縮，唯本季度拍賣成交 率達76.23%，比市場規模最高峰的2011年還多了5個百分點，可見群眾對市場仍保有信心。

回顧2019，展望2020 中國藝術文物拍賣市場年度掃描 文│藍玉琦

18

2020．3

2019年秋拍賣業績好過2019年春拍和2018年秋拍。據季濤〈2019年秋拍北京8家拍賣行成交額對比表〉，2019 年秋拍總成交額為人民幣87.10億元，比2019年春拍67.70億元成交額增加了19.4億元，增加率達28.66%；同比 2018年秋拍76.96億元增加10.14億元，增加率為13.18%。香港成長最多的，中國嘉德（香港），秋拍總成交 額6.17億港元，比春拍增長66%，成績驚人。蘇富比、佳士得二大國際拍賣公司，春秋拍總成交額各為37.8億 港元、33.5億港元；25.5億港元、26.3億港元，冷暖不同，然基本盤持平。香港在反送中運動影響下，電話委 託、網路競標、書面委託都明顯增加，且出價金額皆較以往高，高價品所受波及較想像中小。

書畫總成交額縮水，競拍者理性謹慎 經典古書畫、《石渠寶笈》、詞臣畫家為市場追捧 據雅昌藝術網統計11家指標拍賣行，2019年中國書畫板塊的成交額是近七年來最低，總成交額為人民幣98.38 億元，下降5%－6.9%。相較於2011年的市場高點，縮水幅度高達50%以上。然而，古書畫可謂相對風光，經 典的力量獲得重視，市場熱度較2018年有所回升，前三高價落在秋拍，冠亞軍皆為破億拍品。人民幣2億6737 萬5000元趙孟頫〈致郭右之二帖卷〉、人民幣1億4605萬元王蒙〈芝蘭室圖〉，皆因備受學術界關注而衝出佳 績。具乾隆題識、流傳有緒、在時間上保證了下限，《石渠寶笈》被視為清宮皇家珍寶的身分證。古書畫十 大高價中的元王蒙〈芝蘭室圖〉、明董其昌〈松杉茆堂圖〉、清董誥《金陵十景圖冊》、清錢維城〈蘇軾艤 舟亭圖〉、清董誥《萬有同春》冊都出自《石渠寶笈》，為自2013年來最多的一次，顯現該著錄深受市場認 可。清宮詞臣的威力繼續延燒，錢維城依舊受到追捧，董誥繼之成為新秀，創下個人價位紀錄。 若細數成交額百萬級、創價位紀錄者：元趙孟頫〈致郭右之二帖卷〉人民幣2億6737萬5000元；清董誥《金陵 十景圖冊》8378萬港元；明末清初黃道周《石齋逸詩》冊頁十八開4293萬5000港元；余省〈魚藻圖〉2057萬 5000港元；清費丹旭〈韜光蠟屐圖〉卷1044萬5000港元；黃易《書畫冊》人民幣770萬5000元；明

清李肇亨

李琪枝〈山水松景合卷〉672萬5000港元；清奚岡《花卉冊》人民幣552萬元；清陳書《花鳥冊》人民幣373 萬7500元；清王素《嬰戲圖》冊頁二十開372萬5000港元；明代藍孟〈擬王維雪山行旅圖〉250萬港元；西晉 張華〈大般若涅槃經〉卷237萬5000港元；明商琦〈雪景山水〉162萬5000港元。此外，惲壽平《花卉冊》八 開人民幣7475萬元，創惲壽平花卉作品最高價紀錄。清任熊《列仙酒牌》冊頁四十八開576萬5000港元，破任 熊水墨作品價位紀錄。來源有緒且估價策略奏效，珍稀精品獲得肯定，書畫史上的大小名家創新紀錄，皆有 可觀。競拍者多理性謹慎，競價階梯較小，每口思索較長，亦步亦趨更顯難捨之情。

買家心理價位明確，在大名家中挑精揀肥 新中國70週年、張大千120週年、吳冠中百年誕辰推波助瀾 近現代書畫買家參與者眾，心理價位明確，相對於古書畫競價速度明快。2019年，精品力抗下行的宏觀經 濟，共有5件超過億元，占整體書畫板塊的70%以上。然而自2015年來的第一高價屢創新高，2019年已然小幅 消退，此與高價珍稀拍品資源日益短缺、經濟大勢影響下難以突破預期價格有關。是否已來到價位瓶頸或天 花板，有待後續觀察。

ART&COLLECTION

19

2019 TOP 10 拍賣市場前十大〈古代書畫〉

專題 Special Report

受到全球經濟局勢多變及亞洲區域政治動盪影響，中國古書畫市場處於大破大立的時刻。在預期心理傾於悲 觀的景況下，部分藏家態度趨向保守觀望，因而拍賣徵件愈加困難。於此之際，品牌經營及多年累積的實力 卻成穩守市場信心的關鍵。各大排賣行如北京保利、中國嘉德精選名家經典吸引人潮，間接拉抬其餘拍品的 聲勢。香港佳士得維持與日本收藏圈的良好互動，帶來更多中港臺未見的市場生貨。華藝國際（香港）挾帶 在華南地區經營多年、擁有穩定的核心客戶群之優勢，首度在香港拍賣便旗開得勝。 各家努力不懈的策略推動下，與前年（2018）的古代書畫高價排行榜相比，即便2019年的破億高價拍品數量 從3件下降為2件，但入圍最低門檻從先前的人民幣4600萬元調升至5750萬元（以下未標示幣值者皆為人民 幣），十大平均分布在春秋二季。綜合觀察2019年高價排行榜，本次以元明文人書畫為大宗，除秋拍推出的 元代趙孟頫〈致郭右之二帖卷〉及王蒙〈芝蘭室圖〉創下破億高價，元代倪瓚〈墨竹圖〉、明代文徵明〈行 書七言詩卷〉及董其昌〈松杉茆堂圖〉在北京、香港拍場也獲得熱烈迴響。文人傳統在中國藝術發展中占重

元明文人書畫及 清宮作品成市場焦點 2019古書畫，穩守市場信心 文│張筠

圖│本刊資料室

2019年古代書畫十大高價排行榜 尺寸（公分）

預估價

成交價 （人民幣）

拍賣公司

拍賣 日期

元趙孟頫 〈致郭右之二帖卷〉

奉別帖16.1×74.8；應 酬失宜帖16.1×38.8； 後跋20.5×98.3

估價待詢

2億6737萬5000元

中國嘉德

11/19

元王蒙〈芝蘭室圖〉

畫心25×103； 題跋25×228

估價待詢

1億4605萬元

北京保利

12/3

清董誥 《金陵十景圖冊》十開

每開28.7×39.5

估價待詢

8378萬港元 （約合7498萬3100元）

華藝國際 （香港）

11/24

26×34

估價待詢

7475萬元

北京保利

6/3

清代錢維城 〈蘇軾艤舟亭圖〉

畫心26×74.7

人民幣5000萬－ 6000萬元

7475萬元

中國嘉德

11/19

923

明文徵明1553年作 〈行書七言詩卷〉

46×900

500萬－ 700萬港元

（約合7190萬8560元）

香港佳士得

5/27

7

4044

明董其昌〈松杉茆堂圖〉

26×146

估價待詢

6785萬元

北京保利

6/3

8

4045

元倪瓚1364年作 〈墨竹圖〉

66.5×32

估價待詢

6325萬元

北京保利

6/3

9

3546

清董誥《萬有同春》十開

每開20×26

估價待詢

5807萬5000元

北京保利

12/3

10

4043

清宮廷畫家 《合繪壽意圖冊》十二開

每開32×29

估價待詢

5750萬元

北京保利

6/3

排名

編號

品名

1＊

1381

2

3541

3＊

18

4

4042

清代惲壽平 《花卉冊》八開

5

1369

6

（標誌＊為破該作者個人拍賣紀錄。換算匯率以拍賣當日為準。製表｜張筠）

24

2020．3

8322萬7500港元

要地位，它在宋元時期興起，改變原先崇尚自然的繪畫美學，將書法中的「筆墨」觀念融入繪畫，不僅提升 了書法的藝術地位，同時以意趣為旨的水墨創作也隨之誕生。文人書畫的欣賞門檻較高，且礙於文化隔閡， 較難受到亞洲地區之外的藏家青睞。其收藏群體雖然不大，但多為經驗豐富的資深藏家或公私立文博單位， 故和其他類別相比，反倒具備穩定的市場支撐力，成為堅實的「硬通貨」。 除此之外，清代宮廷繪畫的拍賣成績亮眼。繼前年（2018）詞臣畫家錢維城以1億4679萬4000港元打破個人拍 賣紀錄，2019年同為詞臣畫家的董誥成為新起之秀，不僅兩件繪畫登上十大排行榜，其作《金陵十景冊》達 到個人價位紀錄的高峰，以8378萬港元成交。清代宮廷畫家的《合繪壽意圖冊》亦表現優秀，榮登排行榜第 十名。目前市場流通的清代宮廷繪畫多為乾隆朝作品，因具備《石渠寶笈》著錄且擁有皇帝題款，兼具藝術 及學術價值的特性，近年受到藏家重視愛賞，是存在套利空間、後市看漲的繪畫品類。

1 元趙孟頫〈致郭右之二帖卷〉 中國嘉德．人民幣2億6737萬5000元 2019年古書畫拍賣第一高價由元代文人趙孟頫〈致郭右之二帖卷〉奪得，此卷為書家寄予右之（郭天錫）的 二封書札組成，分別是〈應酬失宜帖〉及〈奉別帖〉。〈應酬失宜帖〉的書寫與趙孟頫亡國避隱杭州、卻遇 元代朝廷徵召的艱難處境相關，信中一來透露身不由己、進退兩難的矛盾苦悶，二來展現歸還友人書畫收 藏、不圖占利的真誠用心。本帖既是研究趙孟頫早期思想與道德風範的重要史料，更呈現書家早年以古人為 師、穩紮實打的功力，藝術價值不容小覷。〈奉別帖〉則為趙孟頫對友人經濟受困的關切，信中他亦自白獨 處京城之孤零無依，其書風跌宕遒麗、恣肆靈躍，在承繼古人風韻之餘自有妙悟心法。卷末有藏家明代王惟 儉、清代王鴻緒之跋文，並經何昆玉和何瑗玉兄弟、伍元蕙、陸心源和陸樹聲父子遞藏，近世由日本收藏家 山本悌二郎、赤羽雲庭收藏。趙孟頫書作經典多由世界各大博物館收藏，流傳於民間者稀，本卷尤為難得的 是品項完好。打破2017年北京保利推出〈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以1億9090萬元成交的紀錄，〈致郭右之二帖 卷〉以8800萬元起拍，由電話買家以2億6737萬5000元成交，創下畫家個人紀錄。

ART&COLLECTION

25

2019 TOP 10 拍賣市場前十大〈近現代書畫〉

專題 Special Report

2019年近現代書畫在持續地中美貿易戰、香港反送中運動下開展。不畏外部緊張衝突局勢，4月香港蘇富比春 拍，以張大千〈伊吾閭瑞雪圖〉率先突破億元，振奮市場精神。春拍於十大高價占得六席，然而雄霸冠亞者， 則由秋拍之北京保利與中國嘉德締造，李可染〈萬水千山圖〉與潘天壽〈初晴〉挺進人民幣兩億元大關（以下 未標示幣值者皆為人民幣）。 李可染為年度冠軍，十大中奪得四席，截至目前李可染畫價共締造有十次億元紀錄，為拍賣市場最多億元紀錄 之近現代畫家明星。張大千實力堅實，囊括三席，並累積已有九次億元紀錄。此外，潘天壽延續著去年的勢 頭，居第二高價；吳冠中適逢百年誕辰，不少拍賣公司策畫專輯，獲得關注，居第三高價，也是高價榜中唯一 突破個人價位紀錄者。傅抱石，向來為高價明星，若有佳品必定上榜。前五名雖奪得億元錦標，然與後續排名 價位明顯拉開距離，人民幣九、七、六千萬位階空缺，直接跳到5000萬，或說明了頂尖精品價位雖維持水準， 然實已精細區分級別，巔峰拍品受宏觀市場經濟影響雖小，卻難以拉抬帶動較全面的高端精品揚升。

李可染領頭， 張大千緊跟在後 2019近現代書畫，頂尖精品再分級 文│藍玉琦

圖│本刊資料室

2019年近現代書畫十大高價排行榜 尺寸 （公分）

預估價

成交價 （人民幣）

拍賣 公司

拍賣 日期

97×143

估價待詢

2億700萬元

北京保利

12/2

140.5×364

估價待詢

2億585萬元

中國嘉德

11/18

吳冠中1988年作 〈獅子林〉

144×297

估價待詢

1億4375萬元

中國嘉德

6/2

1415

張大千1969年作 〈伊吾閭瑞雪圖〉

101×196

5000萬－ 7000萬港元

1億6266萬5000港元 （約合1億3907萬8575元）

香港蘇富比

4/2

5

930

李可染1976年作 〈井岡山〉

177×127.5

估價待詢

1億3800萬元

中國嘉德

11/18

6

309

李可染1972年作 〈漓江天下景〉

145×160.6

估價待詢

8625萬元

北京榮寶

12/1

7

8

張大千1953年作 〈驚才絕豔〉

135.2×57.5

估價待詢

9676萬港元 （約合8360萬640元）

華藝國際 （香港）

5/27

8

348

傅抱石1964年作 〈韶山詩意〉

69×93

人民幣3800萬－ 5800萬元

5807萬5000元

華藝國際 （廣州）

8/10

9

2904

張大千1962年作 〈黃山奇松通景〉

207×148.5

估價待詢

5750萬元

北京保利

6/4

10

325

李可染1987年作 〈高巖飛瀑圖〉

128.5×67.5

估價待詢

5543萬元

廣東崇正

5/23

排名

編號

品名

1

2819

李可染1964年作 〈萬水千山圖〉

2

902

潘天壽1958年作〈初晴〉

3＊

383

4

（標誌＊為破該作者個人拍賣紀錄，換算匯率以拍賣當日為準。製表∣藍玉琦）

32

2020．3

拍賣公司群雄爭霸，明顯打破過往局面。做為市場重鎮的北京，北京保利、中國嘉德二家屹立，北京榮寶 則首度進榜；南方勢力亦不容小覷，華藝國際、廣東崇正皆為首次入榜。香港則在華藝國際此一新生力軍 加入後，打破香港蘇富比的獨占局面。拍賣公司在徵件日趨不易的狀況下各顯神通，縮量提質；買家除了 信任固有品牌，選擇既多，貨在哪眼光就追到哪。而，名家真、精、稀之「巨幅」仍是創高價之重要因 素；拍品之出處來源出自重要家屬藏家提供之「生貨」，亦為市場靈藥。而自2015年來高價榜，第一高價 屢創新高，2019年已然小幅消退，不可諱言或受經濟大勢影響，但是否已來到價位門檻亦值得思索。在博 物館級別之精品於幾輪深挖上拍後，拍賣公司之挑戰再升級，高價排榜名家堅實定調，市場價位如何再定 位，可待後續觀察。

1

李可染1964年作〈萬水千山圖〉 北京保利．人民幣2億700萬元 1950年代，中國山水畫的時代環境迫使畫家尋找新題材，由革命聖地及毛澤東詩意構成的「紅色革命歷史 題材」成為最合適的主題。自1959年李可染創作了第一張「毛澤東詩意」──〈六盤山〉後，1962至1964 年李可染反覆涉足毛澤東詩意山水畫這一創作領域，創作熱情一直保持到1980年代，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紅 色題材就是七幅萬山紅遍系列以及此幅〈萬水千山圖〉。 1964年，李可染為了紀念紅軍長征勝利30週年，依毛澤東〈七律．長征〉「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 等閒」，創作主色調為紅色的〈萬水千山〉。畫家以濃墨為底，「積墨法」層層積染成厚實山體，再反 覆敷染朱砂，朱膘、赭石與墨色互相呼應，形成極具視覺吸引力光色變化，重山疊積，參差錯落，雄奇壯 麗，130多位紅軍戰士隊伍沿狹窄山路自左向右橫越，將詩句中的革命豪情與色彩視覺化。這幅李可染山水 畫中的精品，自1980年代開始屢有著錄。估價待詢，起拍價9800萬元，最終成交價2億700萬元，成為目前 李可染作品第二高價（第一高價為李可染1964年作〈萬山紅遍〉在2012年北京保利春拍成交價2億9300萬 元），創造了近8年來李可染作品在拍賣場的最高價格，成為2019年全球中國近現代書畫最高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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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2019 TOP 10 拍賣市場前十大〈瓷器〉

專題 Special Report

2019年瓷器十大高價品，過億人民幣拍品僅兩件，未如前兩年破億拍品均占五席的盛況，亦未有突破兩億元之 拍品。然而平淡中仍見驚喜，新年伊始即由保利廈門清乾隆〈外粉青釉浮雕芭蕉葉鏤空纏枝花卉紋內青花六方 套瓶〉取得開門紅，以人民幣1億4950萬元成交（以下未標示幣值者皆為人民幣），榮登本年度瓷器排行榜冠 軍寶座。緊接著北京保利清雍正〈御製青花釉裏紅雲海騰龍大天球瓶〉也以1億4720萬元的亮眼成績搶占第二 名。今年度十大排行榜的最低門檻為4427萬元，相較2018年下降近1500萬元。瓷器品類依舊以清三代官窯瓷器 占多數，包括一件康熙御製琺瑯彩瓷、一件雍正御製天球瓶、五件乾隆御瓷，以及三件明代御窯青花瓷。從高 價拍品的成交時間來看，秋拍表現明顯勝於春拍。值得一提的是，保利集團成績亮眼，堪稱一枝獨秀、獨領風 騷，在前十名中占了七席，其次香港蘇富比占兩席、香港佳士得一席，成交地點五件於北京、四件於香港、一 件於廈門，顯示出高端瓷器市場逐漸由香港轉移至北京的跡象。此外，「北美十面靈璧山居收藏」可說是本年 度閃亮關鍵字，十件中有六件出自北美十面靈璧山居，重磅精品強勢助陣頂級瓷器市場。

雍乾御器領銜， 十面靈璧山居珍藏霸氣攻佔 2019瓷器，高端重器主戰場轉移 文│顧明熙

圖│本刊資料室

2019年瓷器十大高價排行榜 排名

編號

品名

尺寸 （公分）

預估價

成交價 （人民幣）

拍賣 公司

拍賣 日期

1

999

清乾隆〈外粉青釉浮雕芭蕉葉鏤 空纏枝花卉紋內青花六方套瓶〉

高40

估價待詢

1億4950萬元

保利廈門

1/6

2

5552

清雍正〈御製青花釉裏紅雲海騰 龍大天球瓶〉

高51.5

估價待詢

1億4720萬元

北京保利

6/5

3＊

5716

清乾隆〈御製洋彩加金鏤雕團螭 紋開光內繪「時時報喜」雙龍耳 轉心瓶〉

高38

估價待詢

9200萬元

北京保利

12/4

4

2988

清康熙約六十一年（1722）〈御 製胭脂紅地琺瑯彩千葉蓮紋碗〉

徑11

估價待詢

8720萬港元 （約合7673萬6000元）

香港佳士得

11/27

5

5659

明宣德 〈青花雲龍紋十稜葵瓣式洗〉

寬18.7

估價待詢

6900萬元

北京保利

12/4

6

5766

清乾隆〈粉青釉鏤空雕牡丹蕉葉 如意紋長頸套瓶〉

高32.5

估價待詢

6900萬元

北京保利

12/4

7

3606

明宣德 〈青花海水雲龍紋高足碗〉

徑15.6

估價待詢

7496萬2000港元 （約合6596萬6560元）

香港蘇富比

10/8

8

1002

明成化〈青花萱草紋宮碗〉

14.9

估價待詢

5673萬8000港元 （約合4992萬9440元）

香港蘇富比

10/8

9

3324

清乾隆〈御製青花釉裏紅雲龍紋 大天球瓶〉

高48.1

2000萬－3000萬港元

5664萬港元 （約合4984萬3200元）

保利香港

10/7

10

5387

清乾隆〈粉青釉刻仿古夔龍紋罍 式大尊〉

高38

人民幣2500萬－ 3000萬元

4427萬5000元

北京保利

6/5

（換算匯率以拍賣當日為準。製表∣魏麗萍、顧明熙） 40

2020．3

1

清乾隆〈外粉青釉浮雕芭蕉葉鏤空纏枝花卉紋內青花六方套瓶〉 保利廈門．人民幣1億4950萬元

此瓶呈六方形，撇口、長頸、折肩弧腹、圈足外撇呈臺階狀，外瓶通體施粉青釉，器表以浮雕裝飾，口沿下 方一周飾如意雲頭紋，器頸飾高低相間的蕉葉紋，下接一圈交泰紋，器腹作雙層，內實、外鏤空，外層六面 鏤雕纏枝花卉，其上半部為纏枝蓮，下半部為銀蓮花，透過鏤孔可見飾以青花纏枝蓮紋的內瓶，內外兩層紋 飾互為襯托，繁麗精巧，底部有「大清乾隆年製」六字三行篆書款。此六方套瓶器形端正，方器製作向來不 易，由於無法以拉坯成形，而是需以相應的片數經手工塑形黏合而成，燒製過程中容易發生窯裂或塌陷，故 成品率低，非常珍罕。此外，鏤雕技法亦展現高超的工藝水平，經過精心設計的透雕鏤空，於燒造過程中完 好不變形，反映出清代乾隆時期製瓷工藝的精湛與奇巧。 此件拍品來源清晰、傳承有緒，最早由俄羅斯Rudolf Sterz所藏，並經其家族遞藏，此後於1984年在紐約蘇富 比上拍，之後被收藏大家張宗憲收入麾下，後入藏鴻禧美術館，2005年於香港蘇富比上拍，由北美十面靈璧 山居收藏。相隔13年後再現於保利廈門2018秋拍「玄覽──清乾隆外粉青釉浮雕芭蕉葉鏤空纏枝花卉紋內青 花六方套瓶」專場，以8000萬元起拍，最終以1億3000萬元落槌，成交價為1億4950萬元，成為中國拍賣市場 的首件過億瓷器。

ART&COLLECTION

41

2019 TOP 10 拍賣市場前十大〈工藝器〉

專題 Special Report

2019年工藝品十大，時代多聚集在明清之際，品項多元，有玻璃胎畫琺瑯、皇帝寶座、皇帝玉璽、家具、佛教 造像、銅爐等，若有說個關鍵字，那非「宮廷御製」不可。 多年來「宮廷御製」儼然成為品質保證，拍賣公司每每打出此張牌，很少有買家不買帳。「宮廷御製」此一招 牌代表的，是皇家風範，是品質優良，是來源無虞。現今市場能接觸到的「宮廷御製」以明清為主，當中清代 在日常用品、藝術品製作一律由專門官署負責，花費的人力物力往往是今日望塵莫及的。同時，皇帝涉入甚 深，皇帝一件件盯著，哪裡做不好改哪裡，做好了入得了皇帝眼就添添詩，擺入宮殿天天看。能得到一件皇帝 曾親自監工、賞玩的文物，怕是收藏家作夢也會笑醒吧。

乾隆御製包袱瓶奪冠， 宮廷製器霸半榜 2019工藝品，品項多元多熟貨 文│王怡文

圖│本刊資料室

2019年工藝品十大高價排行榜 排名

編號

品名

尺寸 （公分）

預估價

1

1

清乾隆〈料胎黃地畫琺瑯鳳舞牡 丹包袱瓶〉

高18.2

估價待詢

2

5569

清乾隆五十一年（1786）〈御製 白玉交龍鈕「信天主人」寶璽〉

12.9×12.9×11

估價待詢

9430萬元

北京保利

6/5

3

3586

清康熙〈御製銅鎏金釋迦牟尼 佛〉

82×63

估價待詢

6325萬元

中國嘉德

11/18

4

60

清乾隆〈御製御用剔彩雲龍福慶 111.1×115.5×85.7 有餘紋寶座〉

80－120萬 英鎊

610萬8250英鎊 （約合5383萬2007元）

倫敦佳士得

5/14

5

2809

明萬曆〈孫克弘製黃花梨刻詩文 蒼松葡萄圖四柱架子床〉

204.5×118.5×202

估價待詢

5002萬5000元

中貿聖佳

12/1

6

3508

明早期早期〈御製漆金彩繪銅關 帝坐像〉

87×124×95.3

1500萬－ 2500萬港元

5546萬港元 （約合4880萬4800元）

保利香港

4/2

7

2713

五代至北宋（10至11世紀） 〈木雕菩薩立像一對〉

觀音：高171.5（連 座）；大勢至菩 薩：高173（連座）

4000萬－ 6000萬港元

4520萬5000港元 （約合3978萬400元）

香港佳士得

5/29

8

200

17╱18世紀〈宮廷御用 「牡丹鳳凰」銅香爐〉

24×59

5萬－ 8萬瑞士法郎

485萬8300瑞士法郎 （約合3467萬3687元）

蘇黎世闊樂

6/4

9

4327

清乾隆〈御製紫檀雕獸面龍紋條 桌成對〉

各270×54.3×90.5

人民幣2800萬－ 3800萬元

3220萬元

中國嘉德

6/3

10

5595

明〈黃花梨螭龍紋大方臺〉

面49×49；肩 57.5×57.5；高141

估價待詢

3105萬元

北京保利

6/5

（換算匯率以拍賣當日為準。製表∣魏麗萍、王怡文）

48

2020．3

成交價 （人民幣）

拍賣 公司

2億708萬6000港元 香港蘇富比 （約合1億8223萬5680元）

拍賣 日期 10/8

2019年最為風光的工藝品，莫過於狀元清乾隆〈料胎黃地畫琺瑯鳳舞牡丹包袱瓶〉。玻璃胎畫琺瑯過去在市 場上少見，也較少受到關注，此件包袱瓶不僅體積大，發色鮮豔無缺失，工法卓越，又有乾隆朝款識，優勢 一個個疊加，讓這件拍品在秋季香港政治局勢動盪之際，仍頑強地衝破雲霄，掙得了個好成績。 此次工藝品十大入榜門檻與過往持平，落在人民幣3000萬區間帶（以下未標示幣值者皆為人民幣），多數拍 品為市場熟貨，不少都是近十年內再度上拍，價錢漲幅空間有限，唯一的大黑馬莫過於排名第八的17╱18世 紀〈宮廷御用「牡丹鳳凰」銅香爐〉，生貨初登拍賣場，麻雀翻身做鳳凰。

1

清乾隆〈料胎黃地畫琺瑯鳳舞牡丹包袱瓶〉 香港蘇富比．2億708萬6000港元 清乾隆〈料胎黃地畫琺瑯鳳舞牡丹包袱瓶〉為玻璃胎畫琺瑯，畫琺瑯屬釉上彩，為清代宮廷絕佳裝飾手法， 特點為色彩繽紛艷麗、漸層細膩，有別於中國傳統釉下彩系統。畫琺瑯的材質多元，瓷胎、銅胎為多，玻璃 胎甚少，蓋因玻璃熔點與畫琺瑯釉料熔點接近，因而更加要求工匠的技術水平。同時多數玻璃胎畫琺瑯作品 體積不大，這件清乾隆〈料胎黃地畫琺瑯鳳舞牡丹包袱瓶〉卻有18.2公分，是目前市場上保存最完整且最大的 一件。此一拍品上次係2000年出現於拍賣場，彼時以2400萬港元成交，從而成為臺灣藏家曹興誠「樂從堂」 珍品之列。 清乾隆〈料胎黃地畫琺瑯鳳舞牡丹包袱瓶〉於香港蘇富比2019年秋拍上拍，現場起拍價1.5億港元，一陣靜默 後，香港蘇富比中國藝術部門資深專家李佳（Carrie Li）手上的電話買家隨即應價，現場買家不甘示弱地跟了 一口後，電話買家不多思考便又喊了一口。此時另一位由香港蘇富比中國藝術部門專家Peter Song負責的電話 買家想加入戰局，卻仍躊躇不前，遲遲不肯加價，就算由蘇富比亞洲區主席仇國仕接手電話，此位電話買家 仍不能下定決心出一口，最後拍賣官以1億8000萬港元將拍品賣給李佳的電話委託，成交價為2億708萬6000港 元，順利達陣拍前預估的2億港元成交價。

ART&COLLECTION

49

特輯

展卷見眾生 當張擇端是個翰林時，他將清明上河圖作為禮物呈送給宋徽宗；到了明代，此 作更成為達官豪門互贈的手信；清初亦沿襲此風，大量畫作進入內府，並在雍 正、乾隆的授意下，繪製了史前最完善的版本。 清明上河圖至始至終都是作為一件討人歡喜的禮品，被創造、贈予，大家一同 享受展卷閱讀的歡快時光。它是一件充滿人味的作品。 如同文人於書房中焚香，打開山水長卷，臥遊於山林，開展一段奇幻旅程一 般，由右向左將清明上河圖展平，你便徜徉於無盡地人海之中。以鄉村景致開 啟序曲，岸邊戲臺或成前奏，知名拱橋的一個換幕，間奏終了後，過了城門， 便迎來密集的大重奏──舟車人物、攤鋪擺設、市招文字襲卷而來，小兒科 前急著就醫的焦急父親、鞋攤前試穿新鞋的男子、爭搶井水的村民、學堂外鬧 哄哄的小童們……無論你是身在其中，或如同造物者般俯視芸芸眾生，觀看此 卷，都能感受到藝術家對他人、對生活、對生命的關懷與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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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2

特輯

Highlight

三件故宮院藏，引領全世界 百件清明上河圖 故宮南院「清明上河圖特展」 文．攝影︱藍玉琦

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導入數位新媒體，以無縫熔接技術，呈現壯闊長卷的「古畫動漫─清明上河圖」。

「這是一個捲起來，關在寶盒裡的世界」。小心翼翼地從

熔接技術，呈現壯闊長卷的「古畫動漫─清明上河圖」；

盒匣中取出，拉開繫繩，舒捲開那18世紀、1000多公分的

應用多重解析、多指觸控尖端科技，讓觀眾能與珍貴古畫

絹本畫卷，超過4000人登場，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互動的「書畫互動桌─清明上河圖」；還有採HD高畫質

〈清院本清明上河圖〉描繪的是北宋首都汴京（今開封） 的繁榮景象，消失的夢中帝都在畫家筆中重生，帝王詩意 的政治意象，精密鋪展成虛擬的理想真境，「汴京就像活 著的回憶，一個可能滋養著未來的烏托邦，但卻是已經結 束的黃金時期」。

技術，記錄畫作真蹟的「話．畫─清明上河圖」等。書畫 為脆弱的紙質文物，展出時間最多只有3個月，展畢必須 回到庫房休息18個月，國寶〈清院本清明上河圖〉距離上 回亮相已是六年前，未來想見機會困難，韶光易逝，莫負 了與國寶相遇的好時光。跟著策展人來場紙上導覽，春日 漫遊清明上河圖。

2020的開春，穿越時空，夢回帝都。1月22日至4月26日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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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南院「清明上河圖特展」由國立故宮博物院書畫處助理

一個傳奇的開始：宋張擇端〈清明上河圖〉

研究員兼科長童文娥，及南院處助理研究員朱龍興、羅勝

〈清明上河圖〉最初由宋代畫家張擇端創作，這件長卷描

文共同策劃，以宋代開始流行的「清明上河圖」畫題譜系

繪汴京和汴河沿岸景觀，而畫中那些街景小民的日常活

為主題，展示〈清院本清明上河圖〉、傳明仇英〈清明上

動，熱鬧滾滾又生動逗趣。作品現存於北京故宮博物院，

河圖〉及傳宋張擇端〈清明易簡圖〉，逗趣有意思的局部

為何畫名中有「清明」二字，有學者認為從畫中樹木和出

細節並特製放大展板。同時導入數位新媒體，如：以無縫

遊景象來看，應是指「清明節」；部分學者則覺得和政治

2020．2

〈故宮南院清明上河圖特展〉

有關，寓意為「正值清明」；另一說則認為這是指宋代外

院本〉）。耗時十年，從雍正時期就已由皇帝下令繪製稿

城東郊區的「清明坊」。而畫名的「上河」究竟是皇帝居

本，一直到乾隆二年（1737）才裱畫完成，總計1152.8公

所還是「汴河」，亦是眾說紛紜。〈清明上河圖〉之所以

分，與張擇端原作相比整整多了將近一半以上的長度，內

深受後人喜愛，並且成為中國畫史的傳奇，一來因為它是

容有原本作品中的鄉間景色、虹橋、城內風光到城門，畫

罕見的風俗畫題材，二來是其創作令人聯想起一個繁華朝

家們更參考歷代各種版本的「清明上河圖」，加入呈現龍

代陷落的悲哀。

池競渡及皇家苑囿的金明池。

〈清明上河圖〉中的城市為北宋首都汴京，畫中可窺得當

〈清院本〉由文化部認定為國寶，藝術及歷史價值備受肯

時繁華強盛、太平萬象的帝國樣貌，像是有運輸糧米財貨

定。宮廷畫家們各顯長才，借題發揮出「當代特色」，像

的大型漕船、無需橋柱支撐的虹橋，展現出商貿發達、技

是在畫中使用清代傳入的西洋顏料及畫法，因此畫卷設色

術進步的堅實國力。然令人不勝唏噓的是，如此盛景卻在

明豔斑斕，並且運用了歐洲傳來的遠近透視，畫中人物的

靖康之難下毀於一旦，因而無論對南宋人或者後世觀畫

大小高度從最大3公分到最小0.5公分，各個人物眉目在畫

者而言，這般繁華更襯出一種「亡國感」的戲劇性。這幅

家的仔細勾勒下，栩栩如生，並呈現出前景及遠景的層次

令人揪心的繪畫，成為歷代各畫家的靈感泉源，於是「借

感。除此之外，畫家也在畫卷中埋入一些清代才有的城市

題」發揮，創造了不同版本的清明上河圖。據統計國內外

風景，不時可見水井、或者是人們搶水打架的畫面，反映

公、私博物館藏或私人所藏的「清明上河圖」約有50多

出清代缺水的景況。而在遠處則有西洋石造建築，這也是

卷，有些學者甚至推估有百卷以上。其中國立故宮博物院

中國繪畫傳統裡前所未見的。這幅畫裡大約有4000多人，

最著名的一件，即為〈清院本清明上河圖〉。

畫中樓閣庭院、舟車、人物互動等細節都未見馬虎潦草之 處，尤見宮廷繪畫的用心嚴謹。

耗時十年的宮廷鉅作國寶： 〈清院本清明上河圖〉 「蜀錦裝全璧，吳工聚碎金。謳歌萬井富，城闕九重深。 盛事誠觀止，遺蹤借探尋。當時誇豫大，此日嘆徽欽」。 300餘年後的宮廷中，乾隆皇帝看著「清明上河圖」嘆 道，感慨著因宋徽宗及宋欽宗的無能，造就靖康之難的 不幸。不過這件「清明上河圖」並非張擇端作品，而是 由清宮院畫家陳枚、孫祜、金昆、戴洪、程志道授命完 成的創作，今被稱作〈清院本清明上河圖〉（後稱〈清

．〈清院本清明上河圖〉，絹本設色，35.6×1152.8公分。 ． 因繪製時間之久、畫家團隊之精銳、場面之浩大、尺 幅之長，成為歷代「清明上河圖」之最。 ． 傳 明 仇 英 〈 清 明 上 河 圖 〉 故 畫1605 ，絹本設色， 34.8×804.2公分。 ． 傳宋張擇端〈清明易簡圖〉，絹本設色，38×673.4 公分。

ART&COLLECTION

59

特輯

Highlight

從蘇州片到 清院本 沈源本清明上河圖 告訴我們的事

了各種日常細節，拼貼出一方景觀。而隨著長卷一次次的開闔，畫作漸漸 取代了現實，成為心中磨除不掉的記憶。有時，製作出來的真實，看來比 現實更真。 究竟〈清院本清明上河圖〉（後稱〈清院本〉）是怎麼美化、借位、剪輯 而來？承繼北宋張擇端本政治清明的美好想望與明代蘇州片繁華塵世的喧 囂紛嚷，什麼才是〈清院本清明上河圖〉的主旋律？首先，要從〈清院

文︱闕宇彤 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上〈清院本清明上河圖〉局部，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城鄉視野、百工婦孺、奇珍獸物，清明上河圖作為過去的熱門畫題，剪輯

本〉的製作談起。

下〈沈源本清明上河圖〉局部，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沈源本清明上河圖｜乾隆皇帝的批示現揭露 〈清院本〉畫上有款稱「乾隆元年十二月十五日奉敕，臣 陳枚、孫祜、金昆、戴洪、程志道恭畫」，共由五位畫家 合繪而成。畫卷上除有畫家「款題」，畫作前隔水處另有

非傳統水墨作品，山石僅勾出輪廓線，也不追求建築物的 細節，加之修改痕跡等訊息，可以推測此本為正式作品完 成前的呈覽樣稿。由於〈清院本〉上畫家落款於乾隆元年 （1736），〈沈源本〉應是雍正時期作品。

乾隆七年（1742）梁詩正代筆書寫的弘曆題詩，題詩收入

如此一來，〈沈源本〉的修改痕跡就變得耐人尋味了，相

《御製詩集．初集》「題陳枚、孫祜、金昆、戴洪、程志

較於雍正，乾隆皇帝在意的是什麼？

道仝畫清明上河圖」，下並附有一段說明文字：「圖始於 雍正六年，成於乾隆二年。城郭、山林、人物各工其藝，

◆小舟、水禽、屋舍、墳墓OUT

亦繪林佳話云。」總製作時間歷時十年。

〈沈源本〉原有的三隻小舟，於〈清院本〉僅是一片水

現存國立故宮博物院另有一本清沈源〈清明上河圖〉卷 （後稱〈沈源本〉），被視為是〈清院本〉的雙胞作品， 兩者構圖如出一轍，尺寸一致。〈沈源本〉以摻入些微赭 色的淡墨線條為底，再用深黑的墨線酌情鉤補，部分植物 染點出粉紅色花叢、坡岸以藤黃擦塗，畫中更有幾處修 改痕跡，如屋頂重繪、船隻挪位等。不過〈沈源本〉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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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3

域；〈沈源本〉校閱場面後的戲水水禽並不見於〈清院 本〉；〈沈源本〉的城門圍牆附近本有許多屋舍，在〈清 院本〉僅見有雲氣圍繞；〈沈源本〉山丘上畫有墳墓，但 〈清院本〉中則是一片山丘草坡。整體來看，乾隆刪去的 細節應該是出自聚焦整體空間的考量，簡省了許多無意義 的細節。

〈故宮南院清明上河圖特展〉

〈清院本〉僅留水域。

〈沈源本〉中有三艘小舟。

〈清院本〉未見 大群水禽，城牆 附近屋舍則以雲 氣遮擋。

〈沈源本〉中有 水禽，城牆附近 有大批房舍。

左 〈清院本〉僅有草坡。 右 〈沈源本〉卷頭便有數座墳墓。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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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

Exhibition

雪

域

神

境

梵

音

悠

揚

「 覺 醒 ： 朝 向 證 悟 的 藏 傳 佛 子 之 旅 」 展 覽 報 導

文｜林逸欣 圖｜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

（Asian Art Museum of San Francisco）

圖2 1375年至1425年〈密勒日巴〉。© Virginia Museum of Fine Arts

適逢藏曆新年春節，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現正舉辦的 展覽「覺醒：朝向證悟的藏傳佛子之旅 （Awaken：A Tibetan Buddhist Journey Toward Enlightenment）」，彰顯 藝術創作對於雪域佛教精神實踐的重要性。透過百餘件來 自館方與弗吉尼亞美術博物館 （Virginia Museum of Fine Arts）收藏的古今精湛作品，策展團隊企圖呈現藏地宗教 工藝的豐富景觀及其背後蘊藏的深刻象徵。在全場千變萬 化的戲劇性視覺匯集中，民眾得以理解藏傳佛教徒是如何 經由觀看與冥思，進而邁向證悟成佛的心靈道路，漸次將 存在自身中的覺性顯露出來。

無常死亡 覺醒之路的第一步 展場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件由旅美尼泊爾籍畫家舍 林．夏巴 （1968年生）繪製的作品〈紊亂〉（圖1）。 圖 1 舍林．夏巴2016年作〈紊亂〉。© Virginia Museum of Fine Arts

80

2020．3

〈舊金山亞博藏傳佛教展〉 〈舊金

圖3 1400年至1500年之後〈大威德金剛〉。 © Virginia Museu Museum of Fine Arts

本畫創作背景源於2015年尼泊爾發生強烈地震，大量建築

備穩固的出離心，即為修行者首要之務。〈密勒日巴〉

毀損及數千人喪生的不幸事件。畫家在此以示現智慧本尊

（圖2）便是值得學習的模範對象。密勒日巴 （約1040－

的大威德金剛為題材，利用16塊小型分割畫板加以解構、

1123）是藏傳佛教著名的禪修瑜珈大師，他以一介凡夫之

重組、再建構原本的神祇形象。當中呈現出來主體的脫

身，捨棄世俗慾望追求，透過堅忍不拔的苦行考驗與精進

序、混亂與消逝，呼應著佛教的核心教義：諸行無常、

不懈的信念鍛鍊，長期在荒山野地裡修行禪定，終於在現

諸漏是苦、諸法無我、涅槃寂靜。在原始佛經中亦曾提

世取得成就，全然通曉佛理而獲致證悟。過程中他創作出

及：「積聚皆消散，崇高必墮落，合會終離別，有命咸歸

許多證道歌，內容講述心性體驗與變化，不僅顯示本身的

死。」說明世事凡和合者皆屬無常，藉此敦促修行佛法的

高度證量，更普惠鼓舞無數眾生。此件造像尊者舉起右手

助緣。若能隨時憶念人生終將經歷生老病死，必會加深求

放置右耳旁做聽聞狀，左手則持缽安置腹前，雙足採行自

法入道的決斷力，因此念死無常是佛弟子的護戒師，亦是

然舒坦坐姿，說明求法弟子聽聞上師口傳教示的重要性。

邁向覺醒之路的第一步。

三乘修行 具出離心 遵行佛陀教導清淨自意

漸進修行的學習系統 史載佛陀三轉法輪，詳盡解釋三乘修行法要。所謂的

在認識佛教基本見解後，接下來就是遵行佛陀教導的八萬

「乘」和「道」為同義詞，是指稱一套漸進修行的學習系

四千法門以清淨自意，否則後續行為是難有成果的。具

統。一般說來，聲聞乘主要遵循巴利語傳統，重視諸惡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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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

Exhibition

五

穀

豐

登

滿

魚

而

歸

大

和

文

華

館

「水的恩賜、大地的收成─ 蔬菜、水果、魚貝類的美術」特展

水的恩賜、大地的收成─蔬菜、水果、魚貝類的美術 日本大和文華館│2020/2/21－4/5

文｜都甲さやか（大和文華館學藝員） 翻譯｜何玉新 圖｜日本大和文華館、大阪市立美術館、泉屋博古館等

五穀豐登、滿魚而歸，向來是人類不變的心願。在東亞地 區，常以喜事或餘戲等各式言辭來描述結實纍纍的蔬菜、 水果，或河川海洋等產物。而今日飯桌上習見的瓜類、白 菜、葡萄等新鮮蔬果和魚、蟹、貝等活跳跳的魚貝類，自 古以來亦不只作為對於未來平安的祈願，也成了人類理 想形象的寄託，呈現在繪畫和工藝品上。除此之外，在自 家田園收割大地的果實、或居於水濱捕魚等自給自足的生 活，更被視為隱士理想的生活方式，如以「田園詩人」聞 名的東晉陶淵明等人便以這類實踐者的身分在東亞各地廣 受歡迎。 這回的展覽，即欲藉日本、中國和朝鮮半島以蔬菜、水 果、魚貝類等做為主題的繪畫和工藝，呈現人們對於自然 物產的祈願、憧憬，以及朋友間溫暖的交流。本文則將介 紹近51件展品中的6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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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3

〈大和文華館物產藝術展〉

明（17世紀）李宗謨筆〈陶淵明故事圖卷〉

市）。據說他除了山水外，亦擅長如本圖般精雅的白描人

絹本水墨，28×496.3公分，大和文華館藏

物畫。由現存一系列「陶淵明故事圖卷」觀之，本圖的圖 像並非李宗謨自身獨創，而應看作是摹寫明代流傳之多件 「陶淵明故事圖卷」中的一件。唯本件並無摹本中常見的

東晉詩人陶淵明（365－427）自從41歲罷官歸去後，直到

失真等情況，能看出李宗謨自身巧妙的用筆，而不僅只是

過世前的22年間都在家鄉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並以〈歸

依循既有的圖像。

去來辭〉「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的辭賦為首，

全卷於一連12個場景中，以詩句結合白描人物畫來講述陶

留下許多吟詠安貧且悠然自得的詩文，因而被人們稱為

淵明相關逸事。此處介紹的是第一個場景「陶靖節先生遺

「田園詩人」。他此般生活方式在東亞文人間廣泛被視為

像」。陶淵明其人，頭戴葛巾、身著深衣、坐於文簟上，

一種理想。

而左手持卷、右手執筆伸向硯台沾墨欲書的模樣，誠然是

陶淵明的傳記，因由南朝梁昭明太子蕭統總結為〈陶淵明 傳〉而膾炙人口，其內容更被轉化為畫作，繪製成許多故 事圖卷。文獻中記載著古有北宋白描人物畫名家李公麟的 作品，今日存世作品中亦見元代趙孟頫、明末陳洪綬等人 的數件畫卷。本圖則為明代李宗謨所作，於近5公尺的長 卷上描繪陶淵明相關故事。 李宗謨，字尚顯，號小樵，出身於永安（今福建省三明

聰慧文人的理想形象，然其身旁卻又放置了酒壺和盤、 勺。顯然這幅肖像畫直白地展現出主人公無比愛好飲酒的 一面，呈現了人們所喜愛的陶淵明形象。再者，相較於其 他存世作品，本圖中陶淵明的一大特徵，尚在於其眼眸中 滿是笑意，與其說他是被理想化後的聰慧高士，倒不如說 是一個友善而且可愛的人物。又本圖隨附有日本江戶後期 畫家谷文晁（1763－1841）的鑑定書，在研究日本對於陶 淵明像的接納上，亦可謂重要的作品。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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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

滬

來

寶

相

匯

聚

佛

光

海

上

佛

影

上海博物館藏佛教藝術展

文｜曾令愉 圖｜佛光山佛陀紀念館

文化上海，海上風華。晚清以來，上海就被文化人士雅稱

藝術節、春節「歡樂慶元宵」展演，以及2015年「絲路經

為「海上」，如《海上繁華夢》、《海上花列傳》、《海

緯」、2018年「絲憶江南」、2019年多媒體皮影戲「花木

上梨園志》等；而今「海上聞人」、「海上名家」等稱

蘭」等活動，鉅獻上海各種文化藝術之精華。在雙方多年

謂，更有不少文人用之作別號，如《海上繁華夢》作者孫 玉聲別號「海上漱石生」，《申報》主筆蔡爾康自稱「海 上蔡子」。去年（2019）12月，佛光山與上海博物館合 作，於佛光山佛陀紀念館舉辦「海上佛影─上海博物館藏 佛教藝術展」，即取「海上」之雅稱，展示上海博物館典 藏傳世珍品及上海地區科學考古發掘的珍貴佛教造像和佛 教文物。佛光山和上海合作因緣延續多年，自2003年起舉 辦佛光山梵唄讚頌團、星雲大師一筆字書法展、海派文化

112

2020．3

合作的情誼與默契下，本次大規模借展284件上海珍貴佛 教文物，為了讓展覽呈現最佳品質，上海博物館更是自 2018年即來臺進行場勘等籌備工作。海上佛影，集眾方善 力，翩渡來臺，誠為殊勝因緣，難能可貴。 上海博物館成立於1952年，開館之初就注重對佛像藝術品 的收藏。本次展覽分為「上海博物館藏佛教藝術珍品」與 「上海地區出土佛教文物精品」兩個部分，展出上海博物

〈佛館「上博藏佛教藝術」展〉

海上佛影—上海博物館藏佛教藝術展 佛光山佛陀紀念館│ －

館所藏佛教文物226組共284件器物，年代跨越十六國至明

作雲集，既有寺院造像中的石刻造像碑還有金銅佛像，如

清時期，地域則漢、藏、蒙古地區兼具，從而勾勒出中國

北齊釋迦牟尼佛石像、北齊太子石像、隋代觀音、大勢至

佛教藝術發展的大致脈絡。而上海地區出土的眾多佛教文

菩薩成對石造像、唐代佛鎏金銅像和菩薩鎏金銅、大理國

物，則表現了上海地區佛教自唐代以來繁榮興盛的狀況。

阿嵯耶觀音金銅立像和坐像等藏品，均為歷代佛像的經典

涵蓋金銅佛教造像、石刻佛教造像、唐卡，以及與佛教有

之作。本次展覽按照中國古代佛教造像發展的脈絡和系統

關的玉器、書畫等門類文物，可說是為臺灣觀眾及世界各

挑選展品，漢傳佛教造像的年代早至十六國晚至宋、遼、

地赴臺遊客提供了一個欣賞和瞭解中國古代佛教藝術精華

金時期，而藏傳佛教造像則屬於明、清時期，所展文物既

的視窗。本文以展覽之上海博物館藏佛教造像藝術珍品為

體現了各時代佛教造像特色，不但兼顧石刻造像與金銅造

核心進行介紹。

像，更同時呈現漢傳佛像、藏傳佛像與南傳佛像，反映了 中國佛教造像藝術發展演變的脈絡。

上海博物館藏佛教造像藝術珍品 展覽呈現方式經過精心安排，不只是文物的呈現，更蘊 佛教誕生於公元前6至5世紀的印度，於兩漢之際傳入中 國，依靠佛、法、僧三寶傳教，吸引信眾。傳入中國之 後，佛教不斷吸收本土元素，最終發展成為與儒、道並列 的中國三大信仰之一。而佛教藝術更是中國古代藝術的一 個重要門類，源遠流長，影響廣泛。

含佛教文化發展的歷史軌跡。根據國立故宮博物院研究 員張文玲所撰展覽專文表示：「順著展件的鋪陳展示觀 賞，可增長對中國佛教藝術發展演變脈絡的認識。而另 一種觀賞此展的樂趣則為：從不同時期的文物所體現的 各時代造像特色，可試著回溯展件所處時代的特性及所

上海博物館藏傳世佛教造像又分為漢傳與藏傳佛教造像

受到的主導影響，換言之，這些佛教文物提供了我們了

兩大類，涵括各時期的佛教造像藝術珍品，包括石窟寺

解中國佛教藝術在發展過程中所受外來影響，以及佛教

造像和寺院造像。石窟寺造像方面，三大石窟的佛教造像

文物到了唐宋以後如何漢化的例證。透過這樣的觀賞思

都有收藏，如龍門石窟的北魏交腳菩薩石像、唐代佛頭石

維，此展其實也可輔助我們更進一步了解中國文化史

像和天王頭像、敦煌石窟的唐代泥塑彩繪菩薩立像和雲岡

中，經過與周遭民族和文化交流所形成的部分。」以下

石窟的北魏佛頭石像等藝術遺珍。而館藏寺院造像更是佳

即沿佛教發展史進程逐一介紹。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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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賞

Connoisseurship

揭開避暑山莊三十六景的面紗 解讀康熙《御製避暑山莊詩》圖冊的製作意圖 文｜馬雅貞（國立清華大學歷史研究所教授）

圖1 清張鎬〈連昌宮圖〉軸，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圖版取自國立故宮博物院Open D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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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皇家行宮的面貌為何？是雕梁畫

勝；然而康熙《御製避暑山莊詩》中

當朝皇家園林的樣貌，何以康熙朝不

棟的漢朝上林苑、唐代連昌宮，（圖

的三十六景圖，卻讓人好生困惑：為

但製作還出版避暑山莊的皇苑圖繪

1）還是簡樸無華的清朝避暑山莊？多

什麼康熙宮廷製作的避暑山莊圖像，

呢？康熙此一創舉的目的與意義究竟

數遙想歷代離宮的圖繪，都以繁複樓

是以三十六景的小開頁面描畫樸實建

何在？

閣界畫大軸來表現皇家園林的奢華絕

築？而且，歷代的宮廷畫院甚少描繪

2020．3

「揭開」三十六景

承者，所以本文的討論以康熙漢文木版

者。尤其御製詩句中的夾注，是由大

康熙《御製避暑山莊詩》的特殊設計

本為主。

臣檢索文學出處來為御製詩注解，於

為了回答這些問題，首先必須理解避暑

康熙《御製避暑山莊詩》在〈御製避

山莊三十六景圖的出處。乾隆初編纂的

暑山莊記〉和〈目錄〉後，三十六景

《石渠寶笈》著錄有王原祁「畫避暑山

分別先有景點標題和說明，再來則是

莊三十六景一冊」，但未存世。目前傳

夾有大臣注的御製詩，最後則為圖。

就插圖版式和裝訂模式而言，康熙

世的三十六景圖，是來自武英殿刊本的

目前坊間所見避暑山莊三十六景圖，

《御製避暑山莊詩》實乃中國古籍

《御製避暑山莊詩》，最後一頁有沈崳

多半是將此書各景點最末的圖彙整而

中的創舉。中國古籍線裝書通用形制

的題款，一般認為是他依據王原祁的畫

成，但其實原來在康熙《御製避暑山

裡，通常文字和插圖均是以相同版

莊詩》中，是文先圖後的位置。

框，單面印刷後合葉裝訂。（圖6）

冊繪稿。此書有康熙漢文銅版畫本（圖 2）、漢文木版本（圖3）、滿文木版 本（圖4），以及乾隆漢文木版本（圖

不論就內容、插圖版式和裝訂模式而

5）。其中銅版畫本是清宮首次的銅版

言，康熙《御製避暑山莊詩》都非常

製作，受到的關注尤多，然而其印製的

特別。以內容來說，雖然御製詩文

數量很少，屬於實驗性質的嘗試；滿文

集的發源很早，也不乏皇帝吟詠皇

木版本的印本也不多。相對的，漢文木

苑者，但未見如康熙《御製避暑山莊

版本才是大量印刷，並為後來乾隆所繼

詩》專門以皇家園林為題並加以刊印

皇帝文集更是罕見。此應是援引自對 經典與唐詩古典文學的注解傳統，不 無提升皇帝文學的典範意義。

圖6 中國古籍線裝書通用的是文字和插圖均以相同 版框，單面印刷後合葉裝訂。圖例為明萬曆三十七年 （1609）張萱清真館刊本《雲笈七籤》。圖 國立故 宮博物院。

圖2 清康熙五十二年沈崳繪、義大利馬國賢製《避 暑山莊三十六景圖》冊之「烟波致爽」，武英殿刊朱 墨套印本（漢文銅版）。圖版取自書格網站。

圖3 清康熙五十二年沈崳繪《御製避暑山莊詩》冊之「烟 波致爽」，武英殿刊朱墨套印本（漢文木版）。右為圖紙 未展開前，左為展開圖紙後。圖版取自書格網站。

右圖4 清康熙五十二年沈崳繪《御製避 暑山莊詩》冊之「烟波致爽」，武英殿刊 朱墨套印本（滿文木版）。圖版取自世界 數字圖書館。 左圖5 清乾隆六年沈崳繪《御製避暑山 莊詩》冊，武英殿刊朱墨套印本（漢文木 版）。圖 馬雅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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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賞

Connoisseurship

不惟目千里，更見戰時淚 從瀋陽故宮館藏關天培望遠鏡談起 文．圖｜劉曉晨（瀋陽故宮博物館）

〈關天培款銅筒六節望遠鏡〉，瀋陽故宮博物館藏。圖 劉曉晨。

在瀋陽中街邊有一莊嚴又肅穆的古老

了東、西蹕所及西路建築。當東門緩

器」、「輔助戰具」八個單元。而在

建築群──瀋陽故宮。它占地六萬多

緩打開時，映入眼簾的東路建築群別

鑲紅亭展廳展出的第八單元「輔助戰

平方公尺，共有建築100餘座、500餘

具特色，正中坐北面南的一座八角殿

具」，展示了作戰指揮、通信聯絡、

間，是僅次於北京故宮的最完整的皇

即是「大政殿」，兩側呈燕翅排列的

預警瞭望、戰場防護、攻城守城等用

亭子稱為「八旗亭」或「十王亭」，

具，其中尤讓人好奇駐足的，是一件

它們彷彿披著青灰色鎧甲的八旗侍

館藏關天培望遠鏡，相較於雲版、海

衛，守護在大政殿兩旁。

螺、藤牌等古代輔助戰具，此件望遠

宮。曾經是皇家禁地，而今是對外開 放的世界遺產勝地。 瀋陽故宮始建於1625年，初為努爾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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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顯得科技感十足。

赤所建造，皇太極繼位後，這座宮

清代最潮的科技武備：望遠鏡

殿才修建完工，成為真正的皇宮。

目前瀋陽故宮於十王亭設有常設展

1643年，福臨大政殿登基，次年入關

「八旗與清代武備展」，共分「八旗

從神話文學及考古文物裡，可以看出

定都北京，從此這裡變成了陪都行

創立」、「八旗戰事」、「清代馬

中華民族長久以來對於「望遠」的嚮

宮。乾隆十一年至四十八年（1746－

裝具」、「清代弓矢」、「清代長

往與追求。中國古代傳說有一個具超

1783），為了皇帝東巡祭祖，又增建

兵器」、「清代短兵器」、「清代火

常目力的人物，名為離婁。離婁相傳

2020．3

「千里眼」：中華民族長久以來的夢想

為黃帝時人，一作離朱，視力極強，

均是四肢裸露、散披衣褲，右手持

能於百步外洞察秋毫。（註1）歷代

叉，左手在眼睛前方「搭涼棚」作遠

典籍如《孟子》、《韓非子》、《商

眺狀；「順風耳」則身披袍褂，左手

君書》、《呂氏春秋》及〈楚辭．九 氏春秋》及〈楚辭 九

握一紅蛇，右手持一方天畫戟，側耳 握 紅蛇 右手持 方天畫戟 側耳

章〉等都提到此號人物；宋元時期的 到此號人物；宋元時期的

作聽音狀。

湄洲島媽祖廟山門內供奉的 千里眼。圖 劉曉晨。

講史話本《武王伐紂平話》更是賦予 武王伐紂平話》更是賦予 離婁「千里眼」的特異功能，後來在 眼」的特異功能，後來在 元雜劇楊景賢《西遊記》裡的離婁， 賢《西遊記》裡的離婁， 同樣能望遠，一直到明代四大奇書之 一直到明代四大奇書之 一的吳承恩《西遊記》小說中，仍延 西遊記》小說中，仍延 續了「千里眼」的神話形象，而且還 眼」的神話形象，而且還 成了玉皇大帝殿前的侍衛。 殿前的侍衛。 除了通俗文學，道教神祇裡也有千里 學，道教神祇裡也有千里 眼，最為人所知的就是陪祀於媽祖左 所知的就是陪祀於媽祖左 右的「千里眼」與「順風耳」。兩神 眼」與「順風耳」。兩神 是如何被媽祖收服的呢？相傳祂們原 祖收服的呢？相傳祂們原 是出沒在湄洲西北方向的兩個妖怪， 洲西北方向的兩個妖怪， 面目猙獰，身材高大，聲如巨鐘，來 身材高大，聲如巨鐘，來 去如飄風閃電，經常出沒在附近一帶 電，經常出沒在附近一帶 海域，興風作浪，危害海上捕魚及行 作浪，危害海上捕魚及行 船的人們。年僅23歲的媽祖得知此事 年僅23歲的媽祖得知此事 後，立即攜帶銅符等法器上山作法， 帶銅符等法器上山作法， 很快便將二妖降服，並皈依門下，成 妖降服，並皈依門下，成 了媽祖身邊的駕前將軍。現在海峽兩 的駕前將軍。現在海峽兩 岸許多媽祖廟裡都可看見此二神尊， 廟裡都可看見此二神尊， 舊時大小漁船、貨船亦均供奉之，祈 船、貨船亦均供奉之，祈 求護佑船民安全。「千里眼」的形象 安全。「千里眼」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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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禮

Tour

北京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建築外景。

基於校園，面向社會 北京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導介 文．圖∣陳杰

博物館與大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如創建於1683年的牛 津大學阿什莫林博物館是世界上最早的公共博物館，中國 第一批博物館，如同文館博物館、南通博物苑，也是大學 博物館。

淵源悠久的清華藝博 早在1926年，清華大學就創辦了「考古陳列室」；1948年

現代開放的建築外觀 清華藝博作為清華大學的重要建築，是清華大學校園形象 的載體。此建築由瑞士著名建築師博塔設計，秉承了其以 幾何線條、中心對稱、自然光線為主的特點。建築外形精 緻簡潔，立面風格現代，內部空間處理變化豐富，與校園 環境充分交融，體現了現代化的博物館空間和開放的建築 設計理念。

成立文物館；1999年中央工藝美術學院加盟清華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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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富了其館藏。2003年，北京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以下

清華藝博核心空間包含四層展覽空間和一個標誌性的大門

簡稱清華藝博）項目啟動，由瑞士著名設計師馬里奧．博

廊。該門廊由巨柱製成，向南開敞，並連接著大廳。大廳

塔（Mario Botta）擔綱清華藝博的建築設計。2012年，在

中央則被一個宏偉的階梯統領，可以將該樓梯視為整棟建

三位校友的支援下，清華藝博動工。2013年1月，世紀金

築的心臟，為參觀者在底層與充滿天光的頂層展覽空間之

源集團慷慨捐資人民幣2億元支持清華大學建設藝博館。

間提供了一個「休止符」，整個建築和展覽空間都沿此縱

2016年，清華藝博落成，並於9月正式對公眾開放。

深展開。

清華藝博現有藏品1萬3000餘件（組），品類包括古代典

建築內部空間則由具連續性的表面統領，並將空間組合的

籍、書畫、織繡、陶瓷、家具、青銅器及綜合藝術品等大

變化包裹其中，可根據展覽路徑需要畫分房間。在校園環

類。藏品絕大多數來自其美術學院自1956年以來歷年的收

境中，這座建築平衡了校園的外部開敞空間和內部空間，

藏，以及校友和社會賢達的捐贈。

為參觀者提供了一個友好的廣場。

2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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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Chinese Ceramic s and Works of Art Auction

清乾隆御製洋彩加金鏤雕團螭紋開光內繪「時時報喜」雙龍耳轉心瓶 （圖片來源：北京保利2019年秋拍「禹貢II」專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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