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 & COLLECTION
古美術
ART&COLLECTION
No.331
www.artouch.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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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
古美術
以藝 抗疫
中國古籍、書畫、器物中的醫病觀
+
以藝抗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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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國藝術的醫病觀 洛杉磯郡立美術館﹁仇英藝術特展﹂
—
大和文華館國寶屏風的遊樂圖
—
NT.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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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國立博物館「西國三十三所的信仰與至寶」 澳門藝術博物館「紫禁城與海上絲綢之路」 大和文華館藏國寶屏風的遊樂圖繪 王禔的生命故事和篆刻藝術 鄭州絲路M159出土庭院漢畫像磚 國立臺灣博物館「繪自然─博物畫裡的臺灣特展」
洛杉磯郡立美術館「仇英藝術特展」 何創時書法藝術基金會的繪畫收藏 瀋陽故宮古建築群中的龍文化 葉縣文集遺址出土金代白瓷淺述 疫情影響下各國博物館因應措施 2020「臺灣藝術史的書寫」演講側記
編輯手記
Editorial
天地間有異氣，有人為你負重前行
崇禎十四年（1641），天行時疫，癘氣流行，傳染至盛。
家裡誰有病？王羲之、王獻之、張旭、蘇東坡……；有病
排門逐戶，無一保全，死者闔門相枕藉，親鄰不敢窺其
要看醫生要吃藥，古代郎中的葫蘆裡賣什麼藥？蛇蛻、頭
門，偶觸其氣必死。兼以歲大飢，餓莩塞路，民益艱食，
骨、鱉甲……；看完中醫，莫忘西醫，西醫什麼時候來到
流離竄徙，老稚拋棄道旁，城鄉房舍半空傾倒，死屍枕
中國？此中有何故事，還有人體解剖模型、國外進口手術
藉，奔迸流移，不可勝數。是謂千村辟歷人遺失，萬戶蕭
器械進入清代宮廷……。望聞問切，帶來藝術跨類科全方
疏鬼唱歌，史稱自金兵慘掠後，未有此奇荒。時有詩云：
位抗疫組合包，希冀為居家良伴，有藝氣無疫氣。
「疫癘饑荒相繼作，鄉民千萬死無辜。浮屍暴骨處處有， 束薪門粟家家無。」
民國109年（2020），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疫病全 球，無分中西。臺灣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講話宣導要
以上是文言創作，現在轉換成白話文模式。這場「大明
聽，肥皂勤洗，減少用手觸摸眼口鼻，保護自己也保護
劫」，初始於水旱災再來饑荒，最後爆發瘟疫，民不聊
別人，3月19日「相分食有賰，相搶食無份。互相禮讓，
生，李自成囤貨發糧，領導農民大起義，明朝滅亡。這場
不搶物資，繼續一起，正向防疫」，3月23日「毋通再亂
中國歷史上導致王朝顛覆的大瘟疫，史書記載染病死亡人
跑，違反居家檢疫規定最高處新台幣100萬元罰鍰，違反
數高達二十萬人，當時的醫者依傷寒法醫治均束手無策，
居家隔離規定最高處新台幣100萬罰鍰」，3月25日「避免
唯有醫者吳有性，就所歷驗著《瘟疫論》，「夫瘟疫之為
群聚感染建議停辦室內100人以上、室外500人以上集會活
病，非風、非寒、非暑、非濕，乃天地間別有一種異氣所
動」。
感。」對於傳染病源、途徑，與人體的抵抗力多強都寫得 很詳細，他是史上唯一跳脫老祖宗《傷寒論》的金科玉 律，採取戴口罩、大規模隔離、服湯藥，強健生活的方 子，控制住疫情。有沒有很像，我們面臨的現在？ 歷史離我們很近。古美術在這期「以藝抗疫」，從古人
不論是用文言文回到過去，或是用白話文呈現當下，明代 的吳有性再神也是需要醫療團隊，今日的陳時中也不願意 且不需要被造神，防疫需要共體一起。我們得以在此看書 看畫讀藝術，充滿感恩，藝起加油，「你的歲月靜好，不 過是有人為你負重前行。」
「瘟疫考」開始，瘟疫究竟是什麼？如何防疫？有無解 方？從中國古代文獻看「瘟疫」大哉問百科給出解答；八 本醫學門日用類書，開出醫療養生、因應疫病之道，《性 命圭旨》、《臨證指南醫案》……；患病不忘創作，書法
10
2020．4
藍玉琦
發行人．社長兼總編輯 簡秀枝 法律顧問 劉承慶 典藏．古美術 副總編輯 藍玉琦 文物編輯 王怡文 執行編輯 闕宇彤
ART & COLLECTION
2020
CONTENTS
1992 年 10 月 1 日創刊 2020 年 4 月 1 日出刊
8gi`c
331
企劃編輯 曾令愉 特約撰述 劉榕峻 李如珊 陳若姍 海外特約撰述 林琬娸（香港） 美術設計 黃志勳 張惠雯 今藝術 & 投資 執行主編 嚴瀟瀟 企劃主編 朱貽安 執行編輯 鄧韻琴 林雅綸 標題翻譯 廖惠芬 美術設計 憨憨泉設計
編輯手記
Editorial
天地有異氣，有人為你負重前行 藍玉琦｜ 10
典藏 ARTouch.com 副總編輯 張玉音 資深數位編輯 王萱
新聞 News
跟著博物學者發現臺灣 國立臺灣博物館「繪自然─博物畫裡的臺灣特展」 陳羋重｜ 16
社群編輯 許雲喬
疫情蔓延閉館潮，博物館界大變動 曾令愉｜ 18
電話 02-25602220
特約主筆 吳牧青
傳真 02-25673297 古美術編輯部電子信箱 gumeishu@gmail.com
藝文
Note
藝訊板塊
編輯部｜ 20
網站總監 艾力恩 網站編輯 陳玉華 社長特助中國區代表 謝盈盈
專題
古美術總企劃 劉玉錦
Special Report
資深企劃執行 林素珍 鄭敏惠 鄧祥彬 企劃執行助理 葉偉方 北京辦事處 中國北京市朝陽區百子灣 32 號蘋果社區
以藝 抗疫
南區九號樓 B 座 1707 室 中國區業務顧問 宋安平 北京地區業務副理 田繼超 行動電話
13910223375
北京地區發行專員 黃 茜 電話 8610-58264541 傳真 8610-58264542 上海辦事處 中國上海市浦東南路 855 號世界廣場 34 樓 上海地區業務副理 張 華 電話 8621-58825010 轉 343 手機 13386202280 發行專員 許銘文 徐福伊 蔡芷瑜 訂閱、讀者服務專線 02-25602220#300．301．302．307 傳真 02-25420631 香港代理 大業公司 香港中環利源西街 7 號 電話 852-5245963．5250496 大陸代理 中國國際圖書貿易總公司上海分公司 地址 中國 200001 上海市福州路 355 號文化商廈 9 樓 電話 8621-63747048 傳真 8621-63201402 戶名 典藏藝術家庭股份有限公司 郵撥
以藝抗疫─ 中國古籍、書畫、器物中的醫病觀
19848605
社址 台北市中山北路一段 85 號 6 樓
編輯部｜24
印刷 中原造像股份有限公司 電腦排版 高瑞電腦排版股份有限公司 行政院新聞局出版事業登記局版台誌字第 9657 號
天地間別有異氣 ─ 從中國古代文獻看「瘟疫」
曾令愉｜26
明清日用類書「醫學門」文獻選介
劉榕峻｜32
那些年，書法家們生過的病 ─ 書法史中的疾病書寫 羅啟倫｜40 倗专㯠㦪㉵岋⥼妿喅埻⑩炻 㛇⼭ぐ䘬㳥娊烉 Ĺķ炷ı炸IJıĮĶĺijĶġıĹĶĶ ŷŪűŁźŰůŨŭŦŢŶŤŵŪŰůįŤŰŮ
補藥？毒藥？看古代的江湖郎中葫蘆裡都賣什麼─ 從貨郎攤圖像看宋代醫療文化 闕宇彤｜50
典藏 ARTouch.com ࠵ऐᄱथڸ 訂閱期數 訂閱區域 國內定價新台幣
以傳教為核心的西醫來華─ 明末清初又一層面的中西碰撞 王怡文｜60
典藏藝術家庭 Art & Collection APP
一年 12 期
二年 24 期
1940 元
3670 元
大陸 港澳
新台幣
3850 元
亞洲
新台幣
4750 元
9200 元
歐美
新台幣
5680 元
11000 元
7500 元
※ 以上國外訂價皆以航空計算，如需掛號者，每月需另加 10 美元 或新台幣 20 元郵資。 國內掛號 每本另加郵資新台幣 30 元 國外掛號 每本另加郵資美金 50 元
中華郵政北台字第 4363 號執照登記為（雜誌）交寄 版權所有：本刊圖文非經本社同意不得刊載
鑑賞
Connoisseurship
浮生幻夢，遊樂現世─ 談大和文華館藏國寶屏風的遊樂圖繪 宮崎もも｜ 100
我是識字耕田夫─ 王禔的生命故事和篆刻藝術 白煒｜ 106
俯視如畫，側視如剪影─ 葉縣文集遺址出土金代白瓷淺述 郝紅星｜ 112
圖解漢代中小地主生活實貌─ 鄭州絲路 M159 出土庭院漢畫像磚 王蔚波｜ 122
龍生九子，各顯神通─ 從瀋陽故宮古建築群看龍文化 劉曉晨｜ 128
論壇
Forum
共筆書寫臺灣藝術史新頁─ 2020「臺灣藝術史的書寫」演講側記 國立歷史博物館｜ 138
封面
仇英真相終大白─ 洛杉磯郡立美術館「仇英藝術特展」報導
展覽
Exhibition
林逸欣｜ 66
Cover Report
趙玉國｜ 142
考古
考古紀事 劉榕峻｜ 144
展訊
本月展訊 編輯部｜ 148
Archaeology
前往聖地 西國三十三所的信仰與至寶─ 京都國立博物館「西國三十三所草創 1300 年 紀念展」
趙旭：藝術品線上交易將迎來新的突破點
Calendar
王怡文｜ 76
星槎萬里─ 澳門藝術博物館「紫禁城與海上絲綢之路」 闕宇彤｜ 84
收藏歷史，收藏一段時代─ 何創時書法藝術基金會的繪畫收藏
特寫
Close-up
藍玉琦｜ 94
為因應網路資訊時代來臨及增加本雜誌內容的廣泛傳播達到藝文推廣之宏效，本雜誌刻正進行藝術網路之建構，以期能結合現代科技，服務更多的讀者。 同時為兼顧在本刊投稿作者之權利，免生著作權之糾紛，本刊特此宣達：即刻起，凡受本刊邀稿，或於本刊投稿經採用者，本刊除將文稿刊登於本雜誌（含 電子雜誌），著作人並同意本刊將文稿內容透過網路廣為傳播，著作人如有不同意見者，應先聲明或保留。 ● 本刊為提供中國藝術文物資訊之交流平台。本刊刊載之拍賣、古玩城、博覽會、商家展覽等市場相關報導，以及商家和拍賣公司於本刊刊登之廣告內容， 均不負辨偽鑑真之責。 ●
新聞
News
疫情蔓延閉館潮，博物館界大變動 文︱曾令愉
2019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疫情急 遽延燒，為防人群聚集擴大傳染，各國博 物館、美術館機構採取閉館或相應措施。
亞洲抗疫持久戰，復館一再延 國內博物館方面，目前宣布暫時休館的包 括中央研究院歷史文物陳列館、新北市立 十三行博物館等。國立故宮博物院則於18 日宣布，北部院區原至3月底每週一休館 消毒措施，延長到4月30日；南部院區開 放時間則不變。 中國方面，各地博物館如北京故宮、首都
中央研究院歷史文物陳列館等場館自3月21日起暫停開放。©wikimedia
博物館等自1月底除夕即宣告閉館至今；部分博物館如廣
and Carry On」，遲未表態。直至16日英國首相強森發表
東省博物館、南京博物館、蘇州博物館及澳門地區各博物
防疫措施，英國公共衛生部與多所博物館交涉後，各館
館等已恢復開放。
方陸續發布閉館消息。大英博物館、V&A等均於18日起
日本方面，首相安倍晉三2月26日呼籲文化與體育活動自 主暫停兩週，四大國立博物館（東京、京都、奈良、九 州）即宣布自2月27日至3月17日休館；3月10日，安倍再 度呼籲延休，四館即改為無限期休館；其他原擬3月中恢 復開放的博物館、美術館，多數亦配合延長休館至3月 底。
不只是閉館，後續影響難估計 疫情對博物館的影響不只是當前的閉館造成門票收益流 失。以日本為例，ICOM京都大會籌備室研究員邱君妮指 出，本疫情衝擊在日本博物館史上無前例可循，尤其面臨 閉館導致管理營運問題，如場館人員收入損失或人身安
歐美疫情淪陷，再難冷靜堅持
全、外包廠商之必要補償措施等，將造成嚴重財務打擊。
美國方面，紐約大都會博物館由於館內人員出現症狀，率
另如國立故宮博物院今年度數檔國際展覽，也出現變數。
先於3月12日宣布關閉紐約的三個館區。13日美國總統川
原定5月至9月「教廷瑰寶：梵蒂岡宗座圖書館珍藏」，暫
普宣布30天內禁止所有歐洲人（僅英國除外）入境旅遊。
定延到明年3月展出；原定4月赴日本東京舉辦的新媒體藝
受政策影響，波士頓美術館宣布13日起閉館至少30天；原
術展也延期。8月與蒙古共和國博格達汗冬宮博物館合作
正舉辦「仇英藝術特展」的洛杉磯郡立美術館也宣布自14
「清代四大活佛展」，考量蒙古文物運輸的困難，可能採
日起關閉室內場館。
取延後展期或以故宮現有文物策展的方式因應，目前仍在
歐洲方面，隨著義大利疫情大爆發，各國陷入緊張，多 數博物館暫停開放。惟英國博物館界原持「Keep Calm 18
暫停開放。
2020．4
等待蒙古回應。（以上資訊為截稿前消息，最新動態悉以 各館公告為準）
藝文
Note
藝訊 2 0 2 0 板塊
01
正倉院寶物大復活 從複製品看天平年間的工藝巧技
深藏於奈良東大寺正倉院之歷史 文物約有9000件，其中聖武天皇 的遺物多為奈良時代所製作的文 物，包括日用品、樂器、遊戲道 具、武器、文房用品、佛具等， 不少帶有西域或是中國唐代風 格，充滿國際風情。正倉院寶物
〈模造 螺鈿紫檀五絃琵琶〉。
歷史悠久，保留了珍貴的8世紀 文物遺存，僅於每年一次的正倉院大展展出部分文物。正倉院寶物的複製品原是為了維 修文物之用，製作傳統自明治時代的博覽會開始，忠實再現文物的材料、工藝技法與構 造，至今已完成數百件。奈良國立博物館將於4月18日推出「正倉院寶物大復活—從複 製品看天平年間的工藝巧技」，預計展出100件技藝精湛的正倉院文物複製品，展期至6 月14日止。 本展分為六大單元，第一單元包括費時8年才完成的華麗樂器〈模造 螺鈿紫檀五絃琵 琶〉、以及〈模造 醉胡王面〉等表演道具。第二單元為儀式道具、佛具和箱、几等文 物，第三單元為聖武天皇所珍愛的〈七條織成樹皮色袈裟〉以及相關文物之複製品，第 四單元有工藝技巧高超的日用品、鏡、配飾等。第五單元為刀或武器，包括聖武天皇在 儀式中所使用的〈模造 金銀鈿莊唐大刀〉。第六單元展示多色珂羅版的奈良時代文書。 這些精美的寶物複製品預計於2022年春天於長野、名古屋、沖繩、福岡、北海道、東京 等地博物館巡迴展出。（文．圖 李如珊）
02
書訊：《故宮玉器精選全集》第一集重磅推出 史前玉器大解密
現代生活裡，玉石大多做為首飾之用，在華人文化中，玉一直都帶有特殊的意涵與神 秘的力量，在遠古時代，半透明又帶著溫潤光澤的玉石有著相當崇高的地位，它們被 雕琢成某些特殊的形狀，溝通著人與神靈的世界，是祭祀儀禮中的重要角色。國立故 宮博物院典藏有大量中國古代玉器，玉器的造型與功能隨著時代與地域而改變。為與 大眾分享玉器的歷史，故宮擬出版重量級的《故宮玉器精選全集》，梳理中國古玉器 的發展脈絡，整理並展示故宮的古玉收藏與研究成果。今年（2020）3月故宮上架全 集的第一集，闡述史前至夏時期華東玉器文化，由長年擔任國立故宮博物院玉器研究 員的鄧淑蘋主編撰寫。 此套全集將分為「玉之靈」，「玉之德」、「玉之華」、「玉之巧」四個單元，依時
20
代順序分期：新石器時代至夏時期、商周漢晉、南北朝至元代、明清。如今出版的第
的琢玉，到底傳達著什麼訊息？那
一集內容包含東北地區的史前玉器（興隆洼文化至紅山文化）、海岱至嶺南的史前玉
些奇形怪狀的玉器到底是做什麼用
器（大汶口文化至良渚文化），以及龍山至夏時期的海岱、江漢、中原玉器（山東龍
的？歡迎讀者一同來解密。（文．
山文化至後石家河文化），時間橫跨公元前6200年至前1520年。8000年前史前人類
圖
2020．4
李如珊）
以藝 抗疫
專題 Special Report
中國古籍、書畫、器物中的 醫病觀 「疫 疫，民 民皆疾 皆疾也 疾也。 也。」新 」新型冠 型冠 型冠狀病 冠狀病 狀病毒（ 毒（CO 毒（CO COVI VIDVI D-199）全 全球肆 球肆虐， 肆虐， 虐，以藝 以藝抗疫 抗疫，知 抗疫 ，知 ，知病所 知病所 病所 由，開卷 由， 卷有 有藝 藝。從 。從古人 古人「瘟 古人 瘟疫 疫考 考」開 開始 始， ，瘟疫 瘟疫究 究竟 竟是 是什 什麼 麼？ ？如何 如 防疫 防疫？有 有無解 無 方？ ？ 從中國 從中 國古 古代文 代文獻看 獻看「瘟 「瘟 瘟疫」 」大哉 大 問百科給 問百 百科 科給 給出 出解 解答 答； ；八本 八本醫學 本醫學 醫 門 門日 日用類 用類書， 書 開出 開出醫療 醫療 療 養 、因 養生 因應疫 應疫病之 應疫病之 病之道， 道， 道 ，《性 性命圭 命圭旨》 旨》、《 、《臨證 、《 證指南 指南醫案 醫案》 》… ……； …；患 患病 患 病不忘 不 創作 創 ，書 書 法家裡誰 法家 裡誰有病 裡誰有病 有病？王 ？王 王羲之 羲之、王 王獻之 獻之、張 張旭、 旭 蘇東 蘇東坡… 坡 …； …；有病 有病要看 看醫生 醫 要吃藥， 要吃藥， 要吃 藥，古 代郎 代郎中的 郎中的 中的葫蘆 葫蘆裡賣 裡賣 賣什麼 什麼藥？ 藥？ 藥 ？蛇蛻 蛻、頭骨、 、頭 頭骨、 骨、鱉甲 鱉甲…… ……；看 ……；看 看完中 中醫， 醫 莫忘 莫忘西 西醫 醫，西 ，西醫 西醫 什麼 什 麼時候 時候來 來到 到中國 到中國 中國？此 此中 中有 有何 何故 故事， 事 還有人體 還有人體 還有 體解剖 解 模型 模型、國外 模型、國 外進 進口手 口 術器 器械進 進 入清代宮 入清 代宮廷… 廷……。 ……。 。 本期 期專題，望 專題，望 專題 ，望聞問 聞問切， 聞問 切， 切 ，帶來 帶來藝術 藝術 藝 術跨類 類科全 科 方位 位抗疫 抗疫組合 疫組合 組合包。 包。中國 。中國 國第 一本瘟疫 一本 疫專書 專 明代 代吳有 吳 性《 《瘟疫 瘟疫論》 論》曰： 論》 曰：「夫 曰： 「夫 夫瘟疫 瘟疫之為 之為 為病， 病 非風 風、非 非寒 寒、 、非暑 非暑、非 、非 、 非濕， 非濕， 濕，乃天 ，乃 乃天 天地 地間 間別 別有 有一 一種 種異氣 種異氣 異氣所 所 感。」有 感。 」有 有藝 藝氣 氣，驅 驅疫 疫氣 氣，勤 勤洗手，保 洗手 手，保 保平安。 平安 安。
專題
Special Report
天地間別有異氣
從中國古代文獻看「瘟疫」
文．圖｜曾令愉
釋「疫」：流病與癘鬼 考「疫」字在古代字書的解釋，首要特色是 「普遍流行的疾病」。《說文解字》：「疫， 民皆疾也。」《字林》：「疫，病流行也」， 其後辭書大多同於二者。所謂「民皆疾」或 「病流行」者，講的是疾病流行的「現象」， 明末清初張自烈、廖文英撰《正字通》載「瘟」、「疫」二字解，清康熙二十四年（1685） 秀水吳源起清畏堂刊本。圖版取自書格網站。
卻看不出其成因。醫療史學者林富士認為， 「疫」之本意並不全指「傳染病」，而較近
今日說「瘟疫」，人們自然想到的是「傳染病」，但是考
似現代西方醫學之「流行病」（epidemic），即流行於某
察中國古代目錄學中的醫藥典籍，明清之前的「瘟疫」
一時期、某一地域、某些人群間（或及於整個社群）的疾
多併入「傷寒門」討論，視如受寒而引起的風邪型感冒，
病，同時包括傳染病與非傳染性疾病（如癌症、糖尿病、
而非獨指具傳染力的流行性感冒病毒概念。到了明末吳有
營養不良等各類疾病）。到了現代，教育部國語字典的解
性《瘟疫論》提出「夫瘟疫之為病，非風、非寒、非暑、
釋亦包括二者：「流行性或急性傳染病之總稱。如：『鼠
非濕，乃天地間別有一種異氣所感」，是首度從傳染的觀
疫』、『防疫』。」
點，將「瘟疫」從「傷寒」獨立出來認識的專書。那麼， 古人對於「瘟疫」，究竟何以解釋？
「疫」還有另一個特殊的意思，即直接指涉「疫鬼」。 《周禮．春官．占夢》云：「乃舍萌于四方，以贈惡夢， 遂令始難歐疫。」鄭玄注：「疫，癘鬼也。」明末清初字
26
2020．4
以藝 抗疫
書《正字通》引東漢建安曹植〈說疫氣〉云：「或以疫為
人」，豪門貴族得以倖免：「若夫殿處鼎食之家，重貂累
鬼神所作，此乃陰陽失位，寒暑錯時，故生疫。而愚民懸
蓐之門，若是者鮮焉。」從「鼎食」、「重貂」來看，曹
符厭之，亦可笑也。」雖然曹植對鬼神作疫說不以為然，
植或許認為良好的衣食物質環境有助於抗疫。然而，其兄
但東漢劉熙《釋名》亦云：「疫，厲也。病氣流行，中人
曹丕〈與吳質書〉的觀察卻不同：「昔年疾疫，親故多離
如磨礪傷物也。疫，役也。有鬼行役，役不住也。」南朝
其災，徐、陳、應、劉，一時俱逝，痛可言邪！」曹丕所
梁顧野所撰韻書《玉篇》亦載：「疫，癘鬼也。」顯然是
提到的「徐、陳、應、劉」，就是文學史上鼎鼎大名「建
當時流行的觀點。
安七子」的徐幹、陳琳、應瑒、劉楨，這四人都是官宦之
除了字書與史籍，在宗教典籍裡更常見到這種說法。國立 故宮博物院藏清道光十五年（1835）刊行的一部道教典籍 《海南一勺合編》，其中「翦妖門」即載《觀音經》除疫 的靈驗神蹟：「九江王曰光偶詣親串家，見所印觀音經， 持歸數卷，供香火龕內。時瘟疫流行，鄰舍遍染，曰光一
家，卻也都因這場大疫而喪失生命。兄弟二人的觀點，都 反映了某種真實：從今日醫學的觀念來看，良好的物質環 境確實在某程度上有助於防疫，保護人免於病毒襲擊；但 是瘟疫的傳染鋪天蓋地，死神之前，人人平等，也確實是 不分貴賤的。
門無恙。其村落死亡過半，曰光夜夢大士囑曰：『予憫此
在不能掌握疾病傳染途徑的狀態下，各種稀奇古怪的流行
地劫難，汝速將經卷施散，每戶一卷，疫自除矣。』醒而
疾病都被納入「疫」的行列，彷彿一切都是不可違抗、上
大悟，復乞親串得若干卷，分散之戶，無不立愈全，活者
天註定之命數：「然此特於有象求之，天之布疫也。象無
無算。」像這樣以神佛除疫的觀念，正如研究清代江南瘟
可擬，或布一方，或布一家，有感有不感者，數也。」
疫的學者余新忠所說：「在普通民眾的心目中，瘟疫的出 現乃是鬼神作祟的結果，而且，就是士人乃至醫家往往也 不能擺脫這一觀念的影響。視鬼神為瘟疫病原這一觀念， 最集中地體現在『大疫流行，必有鬼神司之』這樣一種認 識之中。」
瘟神之前，不分貴賤 不論是疾病或鬼神，「疫」最令人恐懼的，是極高的致死 率。《漢書．刑法志》：「諺曰：『鬻棺者欲歲之疫，非 憎人欲煞之，利在於人死也。』」意指販棺木者希望疫病 流行增加死亡率。以東漢建安二十二年（217）的大疫為 例，前面曾引曹植〈說疫氣〉一文，提到疫病對於黎民百 姓有覆族之痛：「建安二十二年，癘氣流行。家家有僵尸 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或闔門而殪，或覆族而喪。」但 曹植認為，罹患疫病者皆為「被褐茹藿之子，荊室蓬戶之 清鶴洞子撰述《海南一勺合編》，清道光十五年（1835）間刊本， 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圖 國立故宮博物院。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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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
Special Report
明清日用類書「醫學門」 文獻選介 從中國古代文獻看「瘟疫」 文｜劉榕峻
中國古代圖書分類將醫學之書別劃為一類，如《漢書．藝
道教認為世界是一大宇宙，也就是所謂的天地，以天人感
文志》謂之「方伎」，《隋書．經籍志》稱為「醫方」。
應，而把人體視為一個小宇宙，是性命的載體。內丹方術
其中方伎又細分為四，一為論述人體生理和醫療理論的醫
將人體比喻為爐鼎，精、氣為藥物，以神運精氣，通過意
經，二為各種治療藥劑的經方，三是教導男女性生活與技
念修煉而結丹藥；認為人必須通過修煉，煉化陰質，增加
巧的房中，四為探索養生之道的神仙。此分類完整體現了
陽氣。使人體保持源源不斷的生命力，此修煉過程中由元
古人的醫療與生命觀，反映了人們對於健康長壽、生生不
神主導，通過元神轉化為真意，使「丹」（精、氣、神的
息的永恆渴望，而歷代各種醫書、經方，不僅折射出不同
結合物）逐漸壯大，使後天的精、氣、神返回先天的精、
時代、時期的社會現象，也反映人們對於醫療、疾病與生
氣、神，保持人體活力，達到全精、全氣、全神，永保生
命的見解與看法。
命長存。
值此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全球疫情蔓延之時刻，
由於古代丹經隱語連篇，對一般讀者來說，猶如有看沒有懂
本文特別選介明清時期醫學門日用類書，尤其是附有各式
的天書。《性命圭旨》則採用通俗化的方式，用字遣詞直
插圖以及與疫病相關的醫書，冀能按圖索驥、設身處地，
白，並以繪圖立論的方式，將以往被神祕化的「丹功」融
以見古人各種醫療養生、因應疫病之道，亦得藉此反思與
入日常生活，使修煉者易於理解、學習。舉例而言，書中
當今吾人切身相關的醫療與生命價值觀。
用「時照圖」表現人體的任督二脈，以及「元氣」在人體
傳明代尹真人《性命圭旨》 眾所周知，道教的內丹修煉和中 國傳統醫藥學，特別是養生理論 有密切的關係。而在眾多古代修 煉內丹典籍中，傳為尹真人口 述，由其弟子編撰記錄的《性命 圭旨》一書，被認為是最有影響 力和最具代表性的書，也是道教 典籍的傳世之作。此書共四卷， 分元、亨、利、貞四集，主要介 紹道教內丹煉氣導引之術。此本 為明萬曆四十三年（1615）吳之 鶴刊本，由著名的新安版刻匠黃 伯符刻版。 傳明尹真人口述《性命圭旨》，黃伯符刻版，明萬曆四十三年（1615） 吳之鶴刊本。圖版取自書格網站。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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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藝 抗疫
明高濂《雅尚齋遵生八牋》，八段錦，明 萬曆十九年（1591）刊本，國立故宮博物 院藏。圖 國立故宮博物院。
內順時運行的途徑，具象化地描繪一具「丹 爐」，以表述「在下丹田安爐設鼎」之意； 「內照圖」則是描繪人體器官、經絡與臟器 的分布，形象化地表述道家「內丹修煉」的 經旨、方法與技術，提供了按圖索驥的捷 徑。有趣的是，清初流傳至今的著名《內經 圖》，顯然是受到《性命圭旨》影響，但其 圖示更加形象和藝術化，將道家丹道修煉的 祕訣隱喻在一幅由人體轉化而成的「山水風 景」中。 到了明代，八段錦的圖像出現在不同的養生書之中，其中 又以總結歷代日常生活體驗與養生學之大成，可稱為文人 養生聖經的高濂《雅尚齋遵生八牋》最為著名。在〈四時
明高濂《雅尚齋遵生八牋》
調攝箋〉和〈延年卻病箋〉兩篇中，高濂以圖文並茂的方
古人養生延壽之道，除了食療、藥膳，還有導引術。「導
式介紹了八段錦導引法。八段錦分為八個動作，主要是在
引術」是透過肢體伸展、呼吸吐納等動作，來幫助運氣修
練習導引及練氣，加強對於心、肝、脾、肺、腎的鍛鍊，
煉，達到延年益壽目的一種養生術。著名的「八段錦」融
由於簡單易行、效果顯著，因此廣為流傳。例如「搖天柱
合了中醫和道教內丹修煉的五運六氣學說、經絡原理等，
圖勢」，「天柱」即天柱穴，穴位在頸項部大筋外緣之後
是匯集古代流傳、散見於各種書籍的多種導引術，將其連
的髮際凹陷中，此勢是藉由左右扭頸以按摩天柱穴，據說
貫成套而成。最晚在宋代，這套導引術已基本成形。
有明目、提神醒腦以及舒緩肩頸痠痛等功效。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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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
Special Report
那些年， 書法家們生過的病 書法史中的疾病書寫 文｜羅啟倫（博理基金會研究員）
年來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蔓延全球，新的一波瘟
痛所苦。因此，無論是〈蘭亭集序〉與相關的記載中，王
疫來臨，讓承平許久的世代開始重新檢視過往的瘟疫對於
羲之在言談與思想中都透露出一股悲觀之感。
人類歷史、社會、制度的影響與促化演進。即使在中國歷 史中，瘟疫對於藝術文藝的影響，也扮演著易受忽略卻又 重要的影響。新冠病毒在中國肆虐之初，網路上便流傳出 二帖〈你來我家帖〉、〈疫情帖〉，令人不禁莞爾。其實 在中國書法史中，也有不少作品談到疾病。畢竟，文人也 是人，也是會生病。
討論王羲之的病痛前，必須先介紹魏晉時期「服食」的風 氣。從魯迅1927年發表〈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藥與酒之關係〉 的開山名篇後，魏晉文人服食「寒食散」的風氣成為理解 魏晉風骨、文學、玄學的一個重要角度。此後大量「與 藥」的相關研究湧現，讓人在崇慕《世說新語》曠達不羈 的魏晉風度之餘，進一步理解瀟灑背後的辛酸與苦楚。 魏晉時期的門閥觀念嚴謹，所謂「魏晉士人」代表著貴族 血統、政治權貴、社會頂級階層，享有政治經濟社會上的 一切權益，當然也包括有錢能閒才能發展的藝術追求。然 而何故這些頂級上層貴族人物都愛服藥，服一種由五種礦 石合成的「寒食散」（又稱五石散）？原來是因為魏晉士 人的大偶像何晏服用寒食散「首獲神效」。 何晏何許人也？何以引領魏晉一代服食風潮？從記載中可 知何晏乃是一代神童，連曹操都想招為義子，即使被拒絕 亦再接再厲招為女婿。何晏先是作了《論語集解》，為會 通儒道二家，欲進一步註解《老子》，怎料就碰到另一位 天才王弼──不到24歲就做了《老子注》，並成為二千年 來公認最妙解。後世所謂的「魏晉清談」，即妙語品評人 物、玄學、老莊的風氣，其實也是何晏推波助瀾、隨手拈
網路梗圖〈疫情帖〉。圖 羅啟倫。
網路梗圖〈你來我家帖〉。圖 羅啟倫。
來的一時興會。或許更為重要的是，何晏容貌非常英俊， 甚至引起眾人忌妒。
何晏引領服食風氣
在魏晉時期，聰明加上英俊，這二個條件加在一起等於人
初服能獲神效，久服則慢性中毒
生勝利組，因此何晏的一言一行無不受到全國上下的模
書法史中最有名的病人，莫過於書聖王羲之了。他一身病
仿，包含他服用寒食散這件事。寒食散首創於東漢張仲
痛，晚年尤甚。《十七帖》和《淳化閣帖》中，幾乎無札
景，是由石鐘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等五
不與疾病與服藥有關。若說字如其人，很難想像書法一落
種礦石合成的一種散劑。東漢時期用以治療傷寒患者，但
筆便風神歷歷、俊爽過人的王羲之，在現實生活中深為病
服用者不多。然而從何晏有意識地大量服用之後，整個人 精氣神為之一開，全身皮膚白皙，更增姿儀，且該散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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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於床笫之間陰陽需索之事，自此寒食散一帖 風行魏晉。「寒食散之方，雖出漢代，而用之 者寡，靡有傳焉。魏尚書何晏首獲神效，由是 大行於世，服者相尋也」。 寒食散由五種礦石合成，故又名「五石散」。 由於礦石藥材大多偏熱，服用後全身酷熱難 當，必須以陰寒食物來抑其燥火，故名「寒食 散」，或由步行來發散藥性，謂之「行散」。 但寒食散終究是毒物，長期服用會有很大的副 作用。何晏在長期服用寒食散後亦被形容白的 宛若鬼魂，「魂不守宅，血不華色，精爽煙 浮，容若槁木，謂之鬼幽」。
一身是病王羲之 〈追尋傷悼帖〉傷感年老力乏
王羲之〈上虞帖〉，硬黃紙本，一稱麻紙，23×26公分，上海博物館藏。圖為局部。© 2015 ShanghaiMuseum.net
然而風氣已成，貴族莫不服用寒食散，包括王羲之在內。王羲之其實是個病秧 子，也是個癲癇患者，他的摯友裴啟所撰《語林》曾記：「王右軍少嘗患癲， 一二年輒發動」。甚至在參加雅集聚會時癲癇發作，事後醒來完全不記得自己寫 過的詩，可知嚴重程度。 癲癇之外，王羲之全身都有不少病痛，除了一些臨時性的病癥，如上海博物館藏 〈上虞帖〉談到夜來腹痛之事，另外真正困擾他的，其實是一些長期反覆折磨的 重病。如〈淳化閣帖．旦反帖〉就記王羲之有嚴重腳疾，長年無法行走：「僕腳 中不堪沈陰，重痛不可言，不知何以治之，深憂。」唐代張彥遠《法書要錄．右 軍書記》（以下簡稱《右軍書記》）亦有一札談到腳疾：「羲之腳不踐地，十五 年無由奉展。」可知王羲之不便於行，至少長達15年以上。 此外，王羲之全身上下都有骨頭痛的問題。如〈淳化閣帖．鄉里人帖〉：「如吾 比日食意如差，而髀中故不差，以此為至患，至不可勞」。王羲之自言近來食慾 恢復一些，然而「髀」中之疾依然如故。「髀」，即指大腿骨。至於《右軍書 記》則收有更多王羲之骨頭痛的尺牘，如他的肩胛常劇痛，無法出力，導致無法 寫字，「吾胛痛劇，炙不得力，至患之，不得書，自力數字」。還有骨盆處的髂
明肅府本〈淳化閣帖．旦反帖〉。圖 羅啟倫。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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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
Special Report
補藥？毒藥？ 看古代的江湖郎中葫蘆裡都賣什麼 從貨郎攤圖像看宋代醫療文化 文．圖｜闕宇彤
最近中國網路上流傳一張華南海鮮市場攤商的價目表，上
《西京雜記》記載漢高祖劉邦（公元前256－前195）「常
面列有狐狸、鱷魚、幼狼、娃娃魚、蛇、鼠、孔雀、豪
以燒烤鹿肝生肚下酒」，他的下酒定番燒烤鹿肝，有補
豬、駱駝肉等野味，總計112種，在公告的價目表上還註
虛、補血、養胃等功效。西漢南越王趙 （公元前137－前
明提供活殺現宰、速凍冰鮮和送貨上門服務。由於新型冠
125）的墓室更出土青蚶、龜足、河蜆、耳螺、笠藤壺、三
狀病毒（COVID-19）的第一批發病者都是華南海鮮市場
角魴、花龜、鱉、竹鼠、黃胸 等的骨骸。其中，被嗜食
的相關人員，地處武漢市中心的海鮮市場現被視為新型冠
補藥的饕客喻為「天上人參」、具壯陽功效的黃胸 ，十
狀病毒肺炎的可能源頭之一，和SARS一樣，肺炎的源頭
分細緻地被洗凈脫毛，剁去了頭腳。而三角魴的遺骸則出
可能與中國嗜吃野味有關。
土於墓後藏室的一個越式銅鼎內，該件越式銅鼎內不僅有 三角魴，還有大黃魚、豬、雞，顯然是一鍋大雜燴。
禍從口出而病從口入
到了宋代，食療、食治到食補，成為了一門專門的學問。
宋人嗜食補藥終不悔
蘇東坡留下種植、食用地黃的詩句「地黃餉老馬，可使
中國人愛進補其來有自，中醫不但有「藥補不如食補」、
光鑑人」，深深讚美地黃之效。劉禹錫為治立秋前後的多
「以形補形」之說。《周禮．天官》云「食醫中士二人，
痢及腰痛，發明了「椿根餛飩」：「取香椿根一大握，搗
掌和王之六食、六飲、六膳、六羞、百醬、八珍之齊」，
篩，和面捻餛飩如皂莢子大，清水煮，日空腹服十枚，並
到了明代俞安期所輯《唐類函》更指「按《禮》所謂八珍
無禁忌。」王懷隱等編輯的《太平聖惠方》，為中國現存
者……後世則侈云龍肝、鳳髓、豹胎、鯉尾、鴞炙、猩
10世紀以前最大的官修方書，匯錄兩漢以來迄至宋初的
唇、熊掌、酥酪蟬」。一旦中國人開席，便求主賓款洽，
各代名方共16834首；陳直的《養老壽親書》則是中國現
杯盤迭晉，海錯山珍。
存的早期老年醫學專著，在其所載的方劑中，藥膳方約佔 70%；官方也修訂大型方書《聖濟總錄》200卷，收錄萬 餘首方劑，其中，專論藥食門一章，載方85首，可見當時 十分重視藥膳食療。畢竟《太平聖惠方》記載：「安人之 本，必資於食；救疾之道，乃憑於藥，故攝生者須洞曉病 源，知其所犯，以食治之，食療不愈，然後用藥。」 然而，宋代人究竟流行吃什麼藥？怎麼補？有當時賣雜貨 的圖像為證。
擔瑜石釘鉸金裝架兒 南宋風俗奇畫貨郎圖 西漢南越王趙 （公元前137－前125）墓 出土黃胸 的骨骸。©西漢南越王博物館
貨郎，指的是民間在農村或城市小街僻巷流動販賣日用雜 貨的商販，有的兼收購土特產品，亦稱貨郎子。在北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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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分別寫著「五百件」、「三百 件」，以誇耀貨品齊全、品類豐 富。而貨郎為了展示商品和吸引顧 客，頭上、身上、手腕胸前綴滿小 件物品，身手表情亦求誇張，極富 戲劇性。 這些扇面以細筆精心勾勒，並著上 淡彩。畫中所用線條並非一致的鐵 線描，落筆多呈現「釘頭」狀，中 間幾經曲折，收筆又細勁如「鼠 尾」。方寸之地的精細程度直追北 宋張擇端〈清明上河圖〉，充分顯 現宋室南渡後的新都臨安，那些經 由貿易致富的商人，對豐盛物質的 崇拜與渴望。 存世較為可信的南宋〈貨郎圖〉共 有四幅，分別藏於國立故宮博物 院、北京故宮博物院、美國克利夫 蘭美術館、美國大都會美術館。臺 北京故宮藏北宋張擇端〈清明上河圖〉中，大酒樓「孫羊店」門口前兜售的貨郎。©Wikimedia
擇端〈清明上河圖〉中便可看見數位貨郎，分別立在四層高的大酒樓「孫羊店」門 口兜售。只見孫羊正店門前掛著四個大梔子燈，四周極為熱鬧，一位貨郎身子倚靠 在挑來的竹簍上，熱烈地向前來詢問商品的客人推銷；另位則手指著自己的貨品， 口若懸河地講解著；其他的商販，雖不見貨郎標幟性的竹簍，但仍可以想見他們應 也是扛著貨品，至販賣地點攤開展示販售。
北本、北京本、克利夫蘭本3幅有 李嵩名款，大都會本無款。落下李 嵩名款的作品製作時間也很相近， 分別是嘉定庚午（1210）、嘉定辛 未（1211）、嘉定壬申（1212）。 臺北本、克利夫蘭本、大都會本為 團扇；北京本為小卷軸，都不是大
南宋風俗奇畫貨郎圖，多為團扇扇面形式，描繪一位肩挑兩大筐貨物的中老年貨
件作品。其中，臺北本、北京本和
郎，來到鄉村與青年女性和幾個男女兒童偶然相遇。兩簍貨品擠得滿噹噹的，百
克利夫蘭本的貨郎極為相似，大都
物雜陳，無所不賣。為了讓觀畫者能夠清晰地看到竹匾上的貨品，雜貨不放入盒
會本則像是大家的鏡像作品。北京
子或簍子之中，而是成串懸吊在竹匾外頭。在臺北本和北京本中，吊起的布袋上
本雖形制與其他本有些差異，畫面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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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
Special Report
以傳教為核心的 西醫來華
明末清初又一層面的中西碰撞 文．圖｜王怡文
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 悄悄地於2019年年底突襲人 類，於2020年初大爆發，不只 亞洲，世界七大洲目前只剩南 極洲未出現疫情。人類社會似 乎每個世紀都會遇上大型傳染 病，這與環境開發、衛生習慣 息息相關，要躲也躲不掉，因 而也導致醫學的逐步發達。不 只藝術分東方、西方，醫學也 分東方、西方，各有各的發展 軌跡。兩條原本平行的醫學發 展軌跡，又是在什麼時間點、 進行了怎麼樣的碰撞呢？事情 又要從明末清初說起。
大航海來臨前 西方醫學來到中國基本上與西 方科學、藝術初步來到中國的 時機點差不多，就是在明末清 初之際，途徑不外乎是傳教、
鄧玉函、龍華民、羅雅谷譯《人身圖說》中的「周身血絡圖」。圖 本刊資料室。
貿易以及外交使節團等，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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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以傳教為主。在此之前，也不是說中西醫學完全沒有接
的論者，認為人體每一處器官都是有其特定作用，人體操
觸，多數是以西方藥品入華為主，醫學知識及西醫來華的
控在一個完善的體制下，這樣的體制又與上帝有關，身體
情況較少。
只是靈魂的附屬。蓋侖的醫學基礎一直到文藝復興時期都
16世紀至17世紀的歐洲，除了在政治、地理、航海、宗教
被奉為圭臬，但也導致原本應該以科學為依歸的醫學在16
方面有所變動，在醫學發展上亦是如此。西方醫學發展甚
世紀以前一直附屬於基督教之下。董少新在《形神之間─
早，可以上溯至古希臘、羅馬時代，但醫學發展的同時，
早期西洋醫學入華史稿》中是這麼敘述這段時間的醫學狀
似乎與宗教一直脫離不了關係。著名的古羅馬醫學家蓋
況：「疾病不再被看作是人體自然失調的結果，而成為上
侖（Claudius Galenus，138－201）在解剖學、生理學及
帝對人的罪惡的懲罰；因此祈禱便成為治療的主要甚至是
臨床方面都有相當大的貢獻，但與此同時，他也是位目
唯一的手段。醫生不再是值得人尊敬的職業，而神父卻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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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藝 抗疫
演著拯救靈魂和治療身體的雙重角色，聖物、聖油和聖水
末，地理大發現後歐洲各國開始了一場又一場的海外領地
等取代了藥品，修道院和教堂成為人們希求獲得健康的場
爭奪戰，一艘艘遠航船繞過好望角，經過印度、麻六甲等
所。」
地，西方人終於來到了曾經遙不可及的東方「CHINA」。 政治上的領地爭奪，又與傳教士有什麼關係呢？領地要爭
到了文藝復興時期，人們開始將關注焦點從「神」轉移 到了「人」，從神學回歸世俗，醫學終於得到了一次脫 離宗教束縛的機會，從傳統醫學慢慢走向近代科學醫學。 這一條路走得特別漫長，離蓋侖生活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十幾個世紀。首先有所突破的是解剖學方面，羅馬教廷
奪，信眾也是要爭奪的。16至17世紀，歐洲發生宗教改 革，身為舊教的羅馬天主教會深受批判，原本至高無上的 宗教地位一夕間變得不再穩固，為了找回教會榮光，耶穌 會應運而生。耶穌會傳教士為了佈道，擴增天主教教會的 勢力範圍，帶著聖經、十字架，無懼地登上了遠航船。
依據教義，長久以來嚴禁解剖人體，但沒人攔得住因知 識慾望而狂暴的人類，包含
遠程航線一出海短則數
了西洋藝術中的翹楚──達
月，長則數年，食物過於
文西（Leonardo da Vinci，
單一、營養匱乏、天氣潮
1452－1519）。達文西解剖
濕炎熱等因素，導致遠洋
了約30具屍體。當然，他是
船船員致死率高居不下，
偷偷做的，羅馬教廷真正允
願意跟遠洋船出海的水
許在醫學需求下解剖屍體要
手、勞工一再減少，深深
等到1537年。過沒多久出版
影響海外貿易。影響貿易
的《人體的構造》正式推翻
的背後，分分秒秒都是錢
了蓋侖的理論，成為近代解
流走的聲音，葡萄牙政府
剖學的開端。此外，生理學
不會坐視不管，要求提升
得到了跨時代的進步，主要
船上醫療，規定要有外科
是證實了血液循環，推翻蓋
醫生隨船出海，船上也必
侖所說的動脈裡輸送空氣的
須配有藥房。規定雖是這
理論，1628年出版的《心血
樣寫著，但實際上並沒有
運動論》中完整描述了人體
醫生隨船出海，反而是學
血液循環運作模式。醫學大
過一些醫學傳教士充當海
幅度的發展，也讓外科醫生
上醫生，為船員看病。船
受到過往所沒有的重視。
上的藥房資源也不齊全， 按紀錄通常看到的藥品只
西方醫學的突破，正巧趕上
有葡萄酒、橄欖油等。船
了大航海的時代。16世紀 19世紀末〈男性人體解剖模型〉，北京故宮博物院藏。西方解剖學由傳教士於明末清初 時期介紹至中國，當時可能以人體解剖圖為主，人體解剖模型出現時間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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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
Exhibition
仇 英 真 相 終 大 白 洛
「
文︱林逸欣
杉
仇
磯
英
郡
藝
圖︱洛杉磯郡立美術館（Los
術
立
特
美
展
術
」
報
館
導
Angeles County Museum of Art）
美國洛杉磯郡立美術館（Los Angeles County Museum of Art，LACMA）現正推出「真相所 在：仇英藝術特展（Where the Truth Lies：The Art of Qiu Ying）」，是歐美地區首次舉辦、 規模最大的仇英展覽。場中匯集45件來自全球文博機構典藏的仇氏真蹟精品，內容包括山 水、花鳥、人物、樓閣、園林與故實等類別，創作年代涵蓋他一生豐富的畫藝發展。另外 還有17幅增額展品，以說明仇英之先賢師承與後代影響的概況。本次策展人史蒂芬．利特爾 （Stephen Little）表示，他從1979年開始便對仇英繪畫感到興趣，並體認到其在中國畫史上 的多重跨域身分和歧異藝術評價，導致讓世人產生不同觀感與存疑態度。他期待藉由本次展 覽，觀眾能夠進一步釐清仇英繪畫特色與演變，重新賦予其肯定價值。
解碼：神祕的仇英 仇英，字實父，號十洲，又號十洲仙史，原籍江蘇太倉，後移家蘇州。歷代畫史所載生平 事蹟甚少，僅能推斷其約生於明弘治甲寅 （1494），卒於嘉靖壬子（1552）秋冬之 際。若依著錄顯示，仇氏幼年曾從事繪工漆 匠之事，年長後專擅臨摹，山水、人物、界 畫無不精細入神。由於受到文徵明（1470－ 1559）之引重，仇英與吳中書畫家多有應 酬往來。至晚明時，他已與沈周（1427－ 1509）、文徵明和唐寅（1470－1523），共 入「吳門四家」之列，但同一時間，與之相 關的仿品偽作也開始出現。至今四百餘年 來，由於仇英自身的筆墨風格多變，加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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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磯郡立美術館仇英特展〉
人良莠不齊的託名作品充斥，讓仇英原本的畫藝面貌失真
1612）。儘管探尋仇氏早期藝術具有一定的困難度，但透
而變得模糊不清，造成後世研究者的困擾與挑戰。
過印章與筆墨等鑑定方式，仍能捕捉到他當時的畫藝風
透過此次展覽舉辦，策展團隊設立三項目標。首先，打破 仇英為無法識文斷字之工匠的刻板形象，證明其具有廣博 的文史素養和深刻的解讀詮釋。再者，展覽結構是以編年 史的敘述模式，重新將仇英個人的畫藝發展與風格演變， 以系統方式呈現觀眾眼前。最後，經由流傳真蹟與仿品
貌。在這時期的畫作上，仇英私章「十洲」（朱文瓢印） 不斷出現，筆法線條則略顯稚嫩。此區重要展品包括〈五 星二十八宿神形圖〉（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藏）、〈聽 琴圖〉（京都國立博物館藏）、〈觀榜圖〉（國立故宮博 物院藏）及〈潯陽送別圖〉（納爾遜－阿特金斯藝術博物 館藏）。
偽作的細緻比較下，歸納出一套鑑定仇英繪畫的立基評斷 點，提供一般大眾和專家學者研習參考。本展亦冀以明代
在〈五星二十八宿神形圖〉畫卷上，雖然沒有留下仇英親
單一畫家仇英為案例研究對象，擴大討論中國繪畫的賞鑑
筆署款，但畫末卻有「十洲」（朱文瓢印）與文伯仁（約
品評、臨摹仿造與傳承影響等議題。
1502－1575）題贊，說明此畫為「仇實父摹圖」，文氏還 替畫中每位神祇加上名稱。本幅內容應源自古代同名畫 作，史載著名畫師包括唐代張僧繇與梁令瓚等人，都曾以
與蘇州文人雅士交，天才總是成群地來
此為畫題進行創作。仇英的臨摹版本不僅保留完整構圖布 置，畫中出現的各類星君，皆符合正統道教典籍裡的敘述
早期：第一階段（1504－1515）
內容，前處為五星，後有二十八星宿，最後則以五嶽真形
相傳仇英從小是位神童，在青少年時便以畫家聲譽聞名。
圖結束，透露其個人與友人們對於道教信仰的深厚興趣。
蘇州當地的文人雅士曾與其交遊來往，特別是文徵明的一
本幅畫中人物形象包羅萬象，或男女老幼，或獸面人身，
批門生與子弟，例如同樣以天才著稱的王穉登（1535－
筆墨線條簡謹細微，整體敷色淡雅清麗。
約1504年至1515年仇英〈五星二十八宿神形圖〉卷，紙本設色，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藏。圖為局部。© LACMA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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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
Exhibition
西國三十三所草創至今，已有1300年歷史。以此為契機， 在京都這與之因緣深厚的地方，舉辦此次西國三十三所草 創1300年紀念特展「前往聖地─西國三十三所的信仰與至 寶─」，希望藉由姿態優美的觀音菩薩及各札所的寺院寶 寺院寶 藏，讓人盡情領略觀音信仰以及代代守護的至寶，認識這 認識這 不分國籍、男女老幼都為之吸引的巡禮魅力。
「西國三十三所」緣起 養老二年（718），閻魔大王託付大和國長谷寺開基德道上 德道上 人「生前作惡多端、死後下地獄者眾。與人們傳佈觀音菩 觀音菩 薩的慈悲之心，至觀音靈場參拜領受功德」，並給予起請 予起請 文及33枚寶印，為西國三十三所的緣起。由德道上人處配 人處配 發到猶如往生極樂通行證般的寶印之場所，形成觀音靈場 音靈場 巡禮信仰，也是日本33處札所巡禮中最為古老的巡禮路。 禮路。 巡禮路的總長度約達1000公里，地點涵蓋近畿圈，遍及和 遍及和 歌山、大阪、兵庫、京都、奈良、滋賀、岐阜等地。三分 。三分 之一的靈場集中在歷史悠久、且作為日本首都及文化中心 化中心 的京都，觀音信仰及巡禮文化才得以推廣到全國。
前
往
聖
地
西 國 三 十 三 所 的 信 仰 與 至 寶 京
都
國
立
博
物
館
「西國三十三所草創1300年紀念展」 年紀念展」 翻譯∣王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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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博西國三十三所特展〉
第一章 佈道的觀音 《妙法蓮華經（法華經）》普門品中記載，觀音有33種化 身，以拯救深陷各種煩惱苦難的眾生。以這樣的教義為基 礎，觀音作為古來人們信仰主體，樣貌並非單一，而是以 各式姿態示人。每一尊觀音依循著所在地保留的經典、儀 軌之規範而決定其容貌。此一單元以展現古代觀音信仰的
第二章 地獄的樣貌
各式文物為始，介紹觀音傳佈相關的經典。 關於西國三十三所的源起故事，傳為長谷寺開基德道上
重要文化財〈菩薩半跏像〉
人陷入假死狀態後，在地獄接受閻魔大王傳道功德巡禮
奈良時代（8世紀） 奈良．岡寺
的託付而來。在地獄，救濟不問今生來世，人人都對於
通期展示
觀音教化有所期待，地獄究竟是個怎樣的地方呢？本單
由於此相呈現單足跨於另一足上方（半跏）、單手托腮呈
元從根據六道思想製作的〈六道繪〉或〈餓鬼草紙〉等
沉思貌（思惟），故亦稱「半跏思惟像」。與被認為是
相關作品來看，視覺地呈現出先人想像中的地獄形象。
「如意輪觀音」化身的聖德太子信仰相連結，在日本這種 姿態的觀音也被認為是如意輪觀音。
國寶〈餓鬼草紙〉（局部） 平安到鎌倉時代（12世紀） 京都國立博物館 5/12－5/31 限期展示
無法放下執念的人，死後墮入六道，這裡描繪的是餓鬼 的世界。真實地描繪了連水都不能喝、苦痛萬分的餓 鬼，正是當時人們苦痛卻無以逃脫的切身感受。是一件 包含著平安後期末法思想的作品。
ART&COLLECTION
77
展覽
Exhibition
星 槎 萬 里 槎者，往來天河之木
澳
門
藝
術
博
物
館
筏也，在公元前138 年張騫奉命出使西域 的「鑿空」之旅，開
「
紫
禁
城
與
啟貫通中西的絲綢之 路前，中國沿海的先 民就以船為憑藉，構
海
上
絲
綢
之
路
」 今年（2020）春天特於澳門藝
築海上絲綢之路，將
術博物館展出「星槎萬里—紫
中國的絲綢、瓷器、 茶葉及其承載的文化
整理｜闕宇彤 資料提供｜北京故宮博物院、澳門藝術博物館
傳遍世界各地，而來
禁城與海上絲綢之路」展覽， 以「遠渡重洋」、「西風東 漸」、「兼容並蓄」三大主
自西方的香料、珠寶、毛毯，乃至於科學、藝術觀念，
題，展示近160件故宮珍藏的瓷器、科學儀器、鐘錶、生
也一直潤物無聲地改變著中國人的生活和思想。
活用品、琺瑯器、書畫、織物等與海上絲路有關的精品。 這些文物有的來自明清兩代外邦使節、藩屬朝臣的貢品，
澳門是海上絲綢之路的節點。15世紀末葡萄牙人航海大 發現後，澳門更成為中國與東南亞、日本與歐洲往還 的中轉地，商貿、科學、藝術與宗教的交流重鎮。西 方傳教士、供職內廷的畫家都是由澳門進入中國。為 慶賀澳門藝術博物館與北京故宮博物院合作20週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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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是西洋傳教士帶來的禮物，更有好些是傳教士在宮中 新製的器物書畫，或有甚者是宮廷採購訂製，甚至與地方 作坊仿作的舶來品。這些作品反映明清時期宮廷與外部世 界的相互接觸、碰撞與交流的歷史印跡，能夠得窺西風東 漸對明清宮廷的影響。
〈澳門藝博海上絲路展〉
遠渡重洋 15世紀初，三寶太監鄭和七下西洋，開創了中國遠洋航海的新時代，15世紀末的地理大 發現更是打開了世界全球化貿易的新格局。承此，明清宮廷實行薄來厚往的外交政策， 通過海上絲綢之路，回贈各國使臣、傳教士大量瓷器、玉器、玻璃器、墨硯等，這些滿 載誠意的禮品無一不是當時最高工藝水平的具體呈現。策展方根據檔案和國外現存的中 國禮品實物，精選同類品展出，藉此能一窺明清宮廷對外懷柔的滿滿誠意。
清雍正〈青花花卉紋雙耳四足帶蓋鍋〉 通高31.5公分。©北京故宮博物院
鍋鼓腹，荷葉形蓋，葉蒂形抓手。口沿兩側各有一柄，呈三爪形向下彎曲。器腹圓鼓 飽滿，下承翻卷的四蹄足。胎體略厚，釉色青白，用青花做裝飾。器腹、器蓋在塑貼 的葉形開光內均繪同樣的折枝花卉紋，紋樣上下一致，相得益彰。此器造型敦厚，紋 飾精美，是適應西方人飲食生活習慣而製的器皿，外銷瓷中常見的器形。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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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寫
Close-up
收藏一段時代 收藏歷史，
何創時 書法藝術基金會 的繪畫收藏 文︱藍玉琦 圖︱何創時書法藝術基金會
「何創時書法藝術基金會」，名聲遠播，早已是享譽華人世界中國書 法收藏私人單位之箇中翹楚，實力雄厚。基金會以書法為名銜，金字 招牌遠揚海內外，但其收藏絕不限於書法。暮春三月，當全球藝文活動 因疫情按下暫停鍵，值此安靜時節，基金會低調且大規模地在創時講堂 陸續整理繪畫作品，一幅幅祖宗畫像、山水巨軸、風俗長卷、花鳥冊頁 等等，珍藏寶物舒卷展開透口氣。何國慶更邀集學者專家們上手鑑賞，
何創時書法藝術基金會「春日 雅 集」，邀 集諸 位學者共赴藝 宴，眾人不約而同佩戴口罩，寫 下疫情裡的藝事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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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會希望展覽的品質是大家所認可的。而不是我有多少藏品通通拿 出來展，我希望對社會是有責任的。」
收藏始於大千
卷，何國慶說：「清明上河圖很多是蘇州片，但我看裡面
以父之名「創時」成立基金會
的人物活動很有意思，連戚繼光鴛鴦陣裡面提到的兵器長
1986年，何國慶因緣巧合與朋友合買了由張大千家屬釋出
槍一丈八、鳥銃都有，還有日本倭刀、摺扇（一說為永樂
的一批大千古書畫收藏，「對於收藏，那時候沒概念，成 立基金會後，就有系統地開始收藏。這些年來，我們是以 書法為主，但有的歷史人物沒有書法，但若畫上有其書法 題字，這也成為我們的藏品。當然，不論是書法或繪畫， 藝術的品質一定要好。」
年間傳入中國）。除了日常生活，連軍隊都出來了，呈現 出明代的景況，很有意思。」該卷落款託名為宋代的「馬 興祖製」，有別於多數藏家僅專注於真偽，何國慶知此乃 「偽好物」，在細節中看到明代，津津有味。接著，續談 〈百工圖卷〉，「這件作品經荷蘭駐日大使高羅佩收藏， 當初一看到，我就想說怎麼在中國繪畫裡沒看到這類百工
收藏不止步於個人私事。1995年，何國慶以父之名成立基
圖，這很奇怪啊。題款寫是在『四明』畫的，那四明就在寧
金會，將個人收藏品味化為公共教育資源，紀念並傳承
波，而寧波是與日本交流的重要交通樞紐。學者看畫時，
父親「創時」的志業，「期許為後人創造一個美好的時
表示這可能是為了日本所畫，因為日本有這樣的需求。」
代」，基金會長期舉辦公眾展覽、演講、出版、活動，近 年更獎助高雄獎「何創時書法篆刻類特別獎」。社會推廣
藏肖像更藏畫主心跡
不容馬虎，公眾展覽備受檢視，藏品經專業顧問把關，最
漫漫歷史長河，留下時代見證
權威的國際知名藝術史學者傅申即是其一。論藏家財力殷 實者多有，能持續且深情者再少，願意投身公眾事業且負 責任者更是幾希。
明畫細節賞趣市井人味 清明上河圖、百工圖所呈生活百態
有著市井百姓的生活群像，也有著特寫精細的個人畫像。 明清官像約有30件，有〈周之綱便服像〉、〈顧起元常服 像〉、〈天啟士人便服像〉、〈佚名舉人常服像〉、曾鯨 風格的〈張卿子像〉等，形成基金會繪畫收藏的一大特 色。談起這門類，「我在法國凡爾賽宮參觀時，看到拿破 崙的畫像，畫得很寫實清楚，西方不論是畫女人、軍官等
時光荏苒，三十多個年頭至今，繪畫收藏集中於明代，題
等，一看就能知道這是誰。所以當我看到這些官像畫時，
材可概分為鳥獸動物、花木樹石、山水、人物畫像、歷史
就覺得畫得很好啊，衣袍上的補子可看出官階，旁邊也擺
風俗、地理輿圖等；畫派地域性則有著金陵、吳門、松江
置有文房器物等，可以顯示主人翁的品味。畫中人物能知
等；畫家身分則具皇室大臣、閨閣藝伎等，共約200件。
道是誰當然最好，但不知道的我也很喜歡。」
「就畫題來講，我之所以喜歡晚明繪畫，在於畫中表現了 文人生活與市井百態，這樣的情境有別於清初四王單純追 求筆墨的抽象表現，在題材上多了些『人味』。」
曾鯨風格波臣派的〈張卿子像〉與浙江博物館收藏的曾鯨 〈張卿子像〉，像主容貌動作相同，最大的差異在於基金 會本有背景，浙博本則無。基金會本無簽款，但右下角具
藝術史上最具「人味」的「清明上河圖」基金會也藏有一
曾鯨的哥們姜紹書的印章。一稿多畫，深值得研究。何國
明代佚名〈百工圖〉。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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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賞
Connoisseurship
我是識字耕田夫 王禔的生命故事和篆刻藝術 文．圖｜白煒（北京故宮博物院宣傳教育部助理館員）
王褆〈歲寒堂書畫印〉，青田石，印面邊長2.5公分，通高3.3公分，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青田石〈歲寒堂書畫印〉，為近代王
1928年為徐宗浩所刻，是珍貴的歷史
褆篆刻，印文為篆體朱文，刻「歲寒
文物資料。
堂書畫印」六字，邊款陰刻楷書體 「戊辰人日，福厂王褆刻於京師」。
徐宗浩（1880—1957）是近代畫家、 篆刻家、文物收藏家，祖籍江蘇常
鐵線篆表現出的秀美與流暢，有如垂
州，久居北京，1920年被聘為北京中
柳流泉，具有一種端莊婉麗的意韻。
國畫學研究會評議（教授），1926年
此印具有較高的藝術價值，現收藏於
任副會長，1952年11月被聘為中國中
北京故宮博物院。
央文史館館員。他善於繪畫山水、蘭 花，尤擅畫竹，書法學趙孟頫可以神
徐宗浩慨捐北京故宮千餘作品
形兼備，還善於篆刻及裝裱字畫、碑
王褆〈歲寒堂書畫印〉也在其列
帖等，存世有《竹譜》畫譜、《石雪
查閱文物檔案可知，〈歲寒堂書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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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草》詩集等。
印〉為徐宗浩之印，「歲寒堂」是其
徐宗浩一生收藏了許多珍貴的文物，
室名齋號。從邊款「戊辰人日，福厂
都具有極高的歷史、藝術價值。中華
王褆刻於京師」可知，此印應是王褆
人民共和國建立之後，他將元代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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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褆〈歲寒堂書畫印〉印蛻及邊款 「戊辰人日，福厂王褆刻於京師」。
〈幽篁秀石圖〉軸、元代趙孟頫《淮
的，有仿趙之琛的，有擬趙之謙的，
雲院記》冊十一開、趙孟頫〈高峰和
有學徐三庚的，各印均深得神似。由
尚行狀〉卷等12件文物捐獻給北京
於長期窮困潦倒，鐘以敬太早謝世人
故宮博物院。在他逝世後，家人遵
間，享年51歲。在其為王褆所刻的
其囑，將所藏法書、繪畫、碑帖等文
「福庵書翰」印之側，王褆補款曰：
物500餘件捐獻給北京故宮博物院，
「越生社兄為刻此印未及署款已歸道
其中書畫464件、碑帖110件。這批文
山，丁巳冬日福庵補記，時距公歿正
物中精品頗多，如明代仇英〈桃源高
一祺矣。」王褆又在其篆畢未刻的
隱〉、明代李流芳《山水》冊、清代
〈麓山遊客〉印的邊款上補曰：「越
弘仁《小山水》冊等。這件〈歲寒堂
生為余篆此印，未及奏刀遽歸道山。
書畫印〉就是其中之一。（註1）
今於遺篋中檢還亟刻成之，丁巳二月 福庵記。」王褆篆刻作品〈顏氏家訓
早年博採眾家之長 受鐘以敬影響有浙風
曰：借人典籍，皆須愛護，先有缺 王褆。圖版取自《海派代表篆刻家系列作品集： 王福庵》。
〈歲寒堂書畫印〉的作者王褆
教育家，對金石學頗有研究。家學淵
（1880－1960），是近代著名書法
源為王褆後來在書法、篆刻上的成就
家、篆刻家，原名壽祺，字維季，後
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他21歲時便為當
更名王褆，號福庵，又號屈瓠，別署
時有名的畫家蒲作英刻「蒲華」、
羅剎江民，晚號持默老人。他50歲以
「作英」兩方印，此後又受杭州金石
後以書法篆刻謀生，一生刻印無數，
篆刻家鐘以敬的影響，篆刻藝術得到
僅上海博物館所藏《福庵印稿》就著
進一步發展。
壞，就為補治，此亦士大夫百行之一 也〉、〈一生好入名山遊〉等與鐘以 敬印風相似，可以看出王褆極喜愛鐘 氏印，鐘氏的印風也在潛移默化地影 響著王褆。
錄有1萬多方。1959年他將自刻的300 餘方印章捐贈給上海市文管會，後歸
鐘以敬（1866—1917）為錢塘（今浙
上海市博物館。1964年其家屬又將300
江杭州）人。《西泠印社志稿》記載
餘方印章捐贈給西泠印社。這些存世
他：「少嗜金石，摩挲不倦。善篆
的印章原石和印蛻，成為學習研究王
刻，精嚴雋雅，法浙派，當時推為巨
褆篆刻藝術的重要資料。（註2）
擘。工詩古文辭，峭潔如其人。刻竹 亦精雅，摹金文尤佳。」（註3）在
王褆出身書香門第，父親是書法家、
鐘以敬留下的印作中，有宗法陳鴻壽
王褆〈一生好入名山遊〉。圖版取自《海派 代表篆刻家系列作品集：王福庵》。
ART&COLLECTION
107
鑑賞
Connoisseurship
俯視如畫，側視如剪影 葉縣文集遺址出土金代白瓷淺述 文｜王龍正（河南省考古研究院）、郝紅星（鄭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 圖｜祝賀（河南省考古研究所）
文集遺址在宋代初成規模，村中有
對燒所致。口徑25.4公分，足徑9.7
路，路旁散居不少房屋。金代更趨繁
公分，高12.3公分。（圖2）標本
華，村落已演變成集鎮，房屋鱗次櫛
07T1309H380：55，灰褐胎。侈口，
比，各種手工業作坊如雨後春筍，商
略卷沿，圓唇，深弧腹，圜底，矮圈
業十分繁榮，故有眾多窖藏坑分布其
足外撇。外腹單刀斜削一周縱向凹
間。看來宋金戰爭對這裡造成的創傷
槽。通體施化妝土，內壁施白釉，
癒合很快，隨著金世宗輕徭薄賦政策
外壁施釉近圈足，釉色偏黃。內壁
的實施，文集人的生產、商貿活動也
有四個芝麻粒樣支釘痕。口徑21.5公
達到高峰，這從豐富多彩的白瓷、青
分，足徑7.1公分，高9.1公分。（圖
瓷可見一斑。由於青瓷較多，我們這
3）標本07T1904H483：3，灰褐胎。
章主要介紹白瓷，包括一般白瓷、紅
侈口，折沿，圓唇，弧腹，圜底，
綠彩白瓷、黑花白瓷。
矮圈足。通體施化妝土，內壁施白 釉，外壁施釉至下腹。內底有四個黃
乳白凝脂的一般白瓷
豆樣的支釘痕。口徑21.4公分，足徑
主要器形有茶碗、飯碗、盤、燈、雙
7.1公分，高7.6公分。（圖4）標本
繫罐、瓜稜罐、茶注七種。
07T1005H687：11，灰褐胎。侈口， 圓唇，弧腹，平底，小圈足挖足過
茶碗1件。標本10T2410H1200：3，
肩。通體施化妝土，內壁施乳白釉，
白胎。侈口，尖圓唇，深弧腹，小圜
外壁施釉至下腹，旋蘸法。內底有
底，圈足外撇。內壁施乳白釉，外壁
五個縱條狀支釘痕。口徑20.4公分，
施釉至圈足底面，釉色皓然。內壁有
圈足6公分，高7.4公分。（圖5）標
四個芝麻粒樣支釘痕。口徑9.3公分，
本07T2106H724：16，淺灰胎。侈
足徑2.9公分，高3.8公分。（圖1）
口，窄折沿，尖圓唇，深弧腹，圜 底，小圈足外撇。通體施化妝土，內
飯碗10件。標本07T1904H421：15，
壁施乳白釉，外壁施釉至圈足底。
香灰胎。侈口，窄卷沿，方唇，沿
內底有五個大米粒樣支釘痕。口徑
下略束，深弧腹，圜底，矮圈足外
22公分，足徑6.8公分，高9.2公分。
撇。內壁施白釉，外壁施釉至中 腹，釉下施化妝土，唇面釉被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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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6）標本07T1603③a：1，灰白 圖1 圖2 圖3 圖4 圖5
茶碗：10T2410H1200：3。 飯碗：07T1904H421：15。 飯碗：07T1309H380：55。 飯碗：07T1904H483：3。 飯碗：07T1005H687：11。
胎。侈口，窄卷沿，圓唇，弧腹， 平底略凹，矮圈足挖足過肩。通體 施化妝土，內壁施白釉，外壁施釉 至下腹，釉色稍暗，局部有密集冰 裂紋，近圈足部分氧化成褐色。內 底有三個玉米粒樣支釘痕。口徑16.4 公分，足徑6.5公分，高5.6公分。 （圖7）標本08T2004H489：19，灰 白胎。侈口，折沿，圓唇，深弧腹， 圜底，圈足。通體施化妝土，內壁施 乳白釉，外壁施釉至下腹，釉色稍
圖11 飯碗：07T0502F2：5。 圖12 盤：08T1309H380：2。
暗。內底四個豆形支釘痕，外底墨書 徑5.5公分，高8公分。（圖10）標本
「李石雲」三字。口徑21.9公分，足
07T0502F2：5，灰白胎。侈口，卷
徑7.4公分，高8.3公分。（圖8）標
折沿，尖唇，深弧腹較瘦，圜底，高
本07T1309H380：172，黃褐胎。侈
直圈足。通體施化妝土，內壁施乳白
口，折沿，圓唇，深弧腹較瘦，平底
釉，外壁施釉至圈足底。內底有三個
下凹，圈足外撇，挖足過肩。內壁有
芝麻粒樣支釘痕。胎體瘦薄輕盈，釉
六道縱向凸稜。通體施化妝土，內壁
色稍暗。口徑16.6公分，足徑4.9公
施乳白釉，外壁施釉近圈足，釉稍稍
分，高7.6公分。（圖11）
暗。內底有環形澀圈，外底、下腹壁 近圈足墨書兩個「李」字。口徑20.7
盤1件。標本08T1309H380：2，淺黃
公分，足徑6.6公分，高8.9公分。（圖
胎。敞口，卷折沿，圓唇，淺弧腹，
9）標本07T0502建V②：1，青灰胎。
圜底，底腹間一周凹陷為界，圈足略
侈口，折沿，圓唇，深弧腹較瘦，圜
外撇。內壁施白釉，外壁施釉至下
底，淺圈足較小。通體施化妝土，內
腹，釉下施化妝土。器形周正，釉層
壁施乳白釉，外壁施釉至下腹，旋
較厚。口徑14.5公分，足徑4.3公分，
蘸法。內底四個綠豆樣支釘痕，外
高4公分。（圖12）
底墨書「齊」字。口徑17公分，足
圖6 飯碗：07T2106H724：16。 圖7 飯碗：07T1603③a：1。 圖8 飯碗：08T2004H489：19。 圖9 飯碗：07T1309H380：172。 圖10 飯碗：07T0502建V②：1。
ART&COLLECTION
113
鑑賞
Connoisseurship
圖解漢代中小地主生活實貌 鄭州絲路M159出土庭院漢畫像磚 文．圖｜王蔚波（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西山基地主任）
絲綢之路，簡稱絲路，是貫穿中西、橫跨歐亞 大陸的商旅貿易和文化交流之路。絲路主要有 三大幹線：沙漠絲綢之路、草原絲綢之路和海 上絲綢之路。沙漠絲綢之路，由東西兩京（洛 陽、長安）出發，向西到中亞、西亞直至歐 洲，這也是確定申報世界文化遺產的路線。海
庭院畫像空心磚正面之鳳鳥。
上絲綢之路，則由洛陽出發，沿東南沿海，穿 麻六甲海峽，跨越太平洋到達西方。草原絲綢 之路，由洛陽出發，向北經漠南、漠北，過哈 薩克，經鹹海、裡海、黑海到達歐洲。 以上三條線路尤以中路「沙漠絲綢之路」最為 著名和重要，是連接古代東方及沿線諸國各民 族的紐帶，是商貿之路和物種傳播之路，是文 化藝術和科技交流之路，是增進了解和友誼之 路，是沿線諸國政治交往的使節之路，是傳 播各種宗教的朝聖之路，是民族遷徙和交融之 路，是長期角逐大動干戈的戰爭之路。 庭院畫像空心磚正面之中門。
庭院 畫 像空心 磚正面之騎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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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畫像空心磚正面之廳堂。
庭院畫像空心磚正面之門闕、樓閣。
庭院畫像空心磚正面。
庭院畫像空心磚正面之門前大道。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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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
Cover Report
趙旭：藝術品線上交易 將迎來新的突破點 文︱趙玉國
圖、資料提供︱永樂文化
提及趙旭，這絕對是一個在藝術圈充
眼，歷經近三小時的911次出價，最終
滿能量的名字。他是中央美術學院碩
以人民幣165萬1430元成交，拔得頭
士生導師，也是藝典中國網、保利拍
籌。39件拍品、逾740萬元總成交額、
賣、永樂文化創始人。在藝術品拍賣
95%成交率、241位線上藏家參與競
市場叱吒風雲足足有20多年，可以說
拍、超89萬人次圍觀，這在中國網路
我預測疫情過後的幾年中，藝術品線
在推動中國藝術品市場發展方面，他
藝術拍賣史上實為罕見。更為重要的
上交易肯定會有很大的增長，各拍賣
功不可沒。
是，這場夜拍為線上拍賣開創了一條
公司都會在此加大力度。過去傳統的
全新之路——首次將直播引入網拍，
交易方式成本過高，而網路在節約成
並通過專業直播主持人介紹拍品，讓
本的同時促進了交易量的提升，並且
螢幕前的藏家、買家更為直觀、真切
交易資料很真實。
20多年裡，趙旭始終是一個精力旺盛 的「工作狂」，即使是面對突如其來 的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VID-19）疫 情，他也沒有閒著。 1月底2月初，永樂文化工作人員通過 國際市場和民用渠道，採購到一批口
問：在這個特殊時期，一方面，線上
也正如趙旭所說，藝術品線上交易將
交易大顯身手；另一方面，不少領域
迎來一次全新機遇。
也受到波及，如大型展覽、藝博會都 紛紛宣布取消或者延期舉行，這會對
罩、防疫用具和消毒用品。截至3月6
問：您曾說過，與2003年「非典」時
日，永樂文化已購入30萬套口罩，除
期相比，今年藝術品市場最大的不同
部分捐給醫療機構外，10萬套口罩及
是網路的發展。那麼，藝術品線上交
趙旭：上半年很多藝博會相繼取消，
各類防護用品則被分發給海內外5000
易會不會迎來一個新的突破點？
這其實並不會對市場產生很大影響，
多位收藏家、藝術家、藝術媒體人以 及藝術機構的同仁們。
趙旭：2020年確實是充滿機遇的一 年，當然這是對於真正有智慧、有能
藝術品市場帶來怎樣的影響？
等到下半年各大博覽會重新開啟時， 參與的人數一定會更多，畢竟博覽會 還是更接近於大眾消費的。
面對新冠肺炎疫情，當不少拍賣公司
力的行業精英來說。今年的疫情為網
都忙著更改拍賣日程時，趙旭卻在想
路企業提供了機遇，也會為我們行業
問：疫情之後，藏家的購藏心態或者
「如何讓更多的人參與到藝術品交易
內一部分機構提供千載難逢的機會。
購買意願會有變化嗎？
前不久，藝典中國舉辦的「藝典夜場
趙旭：據我瞭解，近幾年購買藝術品
於是，一種「夜場+網拍+直播」的
第一回．中國現當代藝術專場」的一
的買家在不斷增加，進入拍場的買家
創新拍賣方式由此誕生──「藝典夜
大亮點在於首次將直播植入網拍。通
實力也越來越強。很多買家都成立
場第一回．中國現當代藝術專場」。
過專業的直播主持人介紹拍品，讓螢
了自己的藝術基金、博物館、美術館
雖是線上拍賣，陣容卻不容小覷，劉
幕前的廣大買家直觀、深切的感受其
等，他們的進入會帶動和活躍中國藝
國松、丁雄泉、羅中立、周春芽、劉
魅力。我相信，直播的引入無疑會帶
術品市場的發展。而在疫情之後，拍
煒等當代著名藝術家都有作品輪番登
動未來藝術品交易的增長。
場上那些重要的藝術品應該還是不乏
中來？」
場。其中，周春芽〈紅寶石〉最為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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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瞭解並感受到藝術品的魅力。
趙旭，藝典中國網、保利拍賣、永樂文化創始人，央美碩導。
2020．4
買家的。藝術品是動產，經濟不好時
吳冠中2002年作〈秋瑾故居〉，布面油畫，70×140公分。 藝典夜場第一回拍品：徐悲鴻〈琴師〉（雙面畫），成交價人民幣17萬6000元。
很多買家會賣掉不動產，從而轉投動
這次疫情對於中國經濟還是有影響
示通過我們減持部分股權的議案，集
產，藝術品則是最容易收納、攜帶，
的，尤其是人們的消費信心，影響很
團領導對我都很好，念沙董事長也時
又能給人帶來精神享受，而且金額又
大。不過，我相信在疫情之後，餐
時肯定讚揚我和拍賣的成績，支持同
符合少數買家要求的品種。
飲、娛樂、文化等領域一定會迎來一
意我繼續創業，我在保利拍賣，保利
波「報復性」消費，服務行業肯定要
藝術金融還有股權，保利拍賣是我一
反彈。
手用心血帶大的孩子，有15年深厚感
問：目前看來，疫情對於藝術品拍賣 尤其是春拍的籌備勢必會造成一定影 響。作為資深業內人士，您怎麼看待
藝術品是非標準商品，屬於精神享受
今年藝術品拍賣市場的形勢？
範疇，並非人們生活中的硬性需求，
趙旭：新冠肺炎比「非典」的傳播力 更強、波及面也更大、持續性更久。 2003年「非典」疫情爆發時，中國剛 剛加入WTO一年有餘，整體經濟正在 上行階段，一大批企業家開始關注並 積極介入藝術品交易市場。但從2014 年、2015年開始，世界經濟呈下滑態 勢，所以現在與「非典」疫情後所處 的經濟環境是不同的。
它的成交與買家的熱情、心態都有關 係。現在買家的心態與17年前相比已 經有了很大區別，其企業的造血能力 也關乎其對於藝術品的投資願望。對 於疫情後的藝術市場，可以用四個字 來形容，即「殘酷」和「悲壯」。但 每家公司情況不同，對於一些綜合實
情，我不會再去養另外一個這樣的孩 子了，讓我的孩子傷心難受，並永遠 支持公司的工作。以後不在另外拍賣 公司裡任職了，今天我要通過創業找 到人生快感，所以創立了永樂文化集 團，在文化藝術領域多方位的發展， 為了實現自己多年的理想，目前正在 與一些重要企業家組建一隻文化藝術 投資基金。
力強、準備充分的機構來說，迎來反
以後我會通過永樂品牌在藝術行業做
彈是可以期待的。
投資人、創始人、合夥人，不做操盤
《典藏》：永樂文化的一 舉一動都備受業界關注， 您能透露今年永樂文化將 有何動作嗎？
手了，我會支持幫助兄弟公司永樂 拍賣的工作，尚顥團隊肯定能再創趙 旭時代的輝煌，他們大多都是80、90 後，有良好的教養，在國際藝術品交 易，拍賣行業有10年以上從業經歷，
趙旭：談到永樂，多年來
是自帶流量的專家，個個都有我的那
大家都知道我是保利拍賣
股激情，而且疫期也在燃燒。永樂，
的股東董事和創始人之
沉睡八年疫後首拍的消息不斷得到全
一，在此我把朋友微信聊
球藏家的關注和支援，我看好永樂拍
天的文字分享給大家。保
賣。（本文部分內容轉載自“中國收
利文化集團去年底正式公
藏雜誌”微信公眾號）
藝典夜場第一回拍品：周春芽〈紅寶石〉，成交價人民幣165萬1430元。
ART&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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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Chinese Ceramics and Works of Art Auction
清乾隆御製洋彩加金鏤雕團螭紋開光內繪「時時報喜」雙龍耳轉心瓶 （圖片來源：北京保利2019年秋拍「禹貢II」專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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