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耽美》总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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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年,我们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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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l

VOL05 2013/02/01

主 编:梅影淡墨痕 编 辑 总 监 : 王爷千岁 责 任 编 辑 : 澄川、安莫、湮 美 术 编 辑 : 宋禹安 封 面 设 计 : 宋禹安 推 广 专 员 : 语茶 网 站:www.blweek .com 投 稿 邮 箱 : is-bl@qq.com 新 浪 微 博 : @ 是耽美 读者 Q 群:135951433 微 信 号:danmeixiaoshuo 豆 瓣 小 组 : http://www.douban. com/group/danmeizhoukan/ ——敬告—— 本电子刊所用图片未经注明,均来自互 联网。 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 联系方式:blweek@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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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言微语

@ 姓绛名绿【《是耽美》美术编辑——绛绿】 新浪微博:Mr.D 逮到 @ 鱼骨梳 - 在房中撸管,他说:“小鱼,撸多了会失明的。” 小鱼回答:“D,我在这边呢。” @ 茶渣渣茶吧【《是耽美》推广专员——语茶】 新浪微博:都我如今的饭量是越来越吓人了!!!下午上数学课肚子饿,一下 课就去买了年轮面包和奶茶。喝完吃完后又和寝室的人去吃了烤鱼,2 斤 6 两 呢啊,寝室两个人吃的连菜叶子都不剩一个,现在又饿了,嘤嘤嘤!!!坐等 粥喝,⊙﹏⊙ b 汗 @ 李大莫【《是耽美》文字编辑——安莫】 新浪微博:刚打电话想吓我妈一下 说今天是一月四很多人结婚 我妈说是好日子 我说户口本在我包里 本意是想让我妈惊慌一下 结果她语带兴奋的说 你要去登记 吗?是有人给你告白你感动了所以去登记吗? 瞬间把我搞惊慌了 说没有之后 我 妈还完全失望的语气 .. 以后不能让我妈看太多偶像剧!! @ 子不是不语【《是耽美》文字编辑——湮】 新浪微博:原来以为的,或许根本就是错的,我没有那么伟大,也远非那么坚强, 只是不知道也没有珍惜。而我是多么希望,这些只是我的以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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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 - 千岁【《是耽美》编辑总监——王爷千岁】 新浪微博:# 微博亮了 # 我已成功升级新版微博,并领取扬 V 耀 5 勋章,从此扬名立万, 扬威耀武!全新微博界面,超大头图,个性化应用管理,定向发布,V5 版真的很 V5 !快去升级跟我一起体验吧! http://t.cn/zjnXSwP @ 各种脱线的君君【《是耽美》作者——闲君子】 新浪微博:······== 都多大的货了,还长什么智齿啊喂!!! @ 鱼骨梳 - 【《是耽美》作者——宋禹安】 新浪微博:真正有效的力量,是内心的顿悟和这世间的大美无言。带人穿越曲折路 途,泅渡波涛汹涌的海,吹散雾霭,拨开云层,在面前投射出一道绚丽光芒。是寂 静无声却钝重有力的能量。美,无法诉诸。我曾经不知道美为何物,现在知道了, 却无法用言语向你描述。我们诉说他,却都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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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抑郁,落下泪来,明白这是他的幻觉。但他回答了, 仿佛也是给自己的一个承诺。 048海之声 白 /萱 老远还听到李 问花大叫: “ 我可是为了帮你才舍身的, “ 花海你要一天想我三百回,啊不,四百回 ——”

/Jesisca

068 以亚特兰斯之名 苏 / 蕴之 可现在,印在额头的一吻却让卡尔第一次动摇了。那种被 人珍视的感觉好的难以形容。 084 千壑吟

回忆犹如涓涓细流,一一从菖蒲的眼前掠过。这时窗外, 响起了乞巧节的第一颗 烟花。 096 扑倒委员会 102 回声 本期坐班编辑:安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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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卷首语

专栏 & 幻觉中的 猫 样 少年 刘 —— / 元宝

008寂寞是爱撒的谎 王 / 爷千岁

人物 010作者 宋禹安

男子的初恋直到坟墓 檀 —— /

我们在海水中相爱 宋 —— / 禹安

014插画师 糯米丸子炸烧卖 青 / 十一 018城·意象

021我存在,你的世界

盛宴

君 L ,愿你一切安好!

028 君 L 沈 / 郎君 再见,亲爱的

039抑郁 宋 / 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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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如果,我能提早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是否就不会寂寞那么久?

寂寞是爱撒的谎 文 / 王爷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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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一排书柜里翻出厚重的毕业相册, 在一群天真的傻笑中找出你躲在后排 模糊的脸。 数码打印的照片,阳光灿烂,永不褪色。 你推开房门,手里端着茶杯和果盘,拘 谨地说,喝茶吗? 我点点头,说,谢谢。 你将茶杯递进我手里,假装满不在乎地 继续坐在电脑前忙碌起来。 蓝白色相间的网页已经停留了半个小 时,我们之间的沉默也持续了半个小 时。 我将毕业相册翻看到最后一页,你穿着 白色的衬衣孤零零地站在红色的橡胶 跑道上,眼睛里写满了寂寞。 你的眼睛透过镜头看到了谁?

远不能触碰到你的头发。 短而服帖的头发,那是很多年后,我遇 到你,最喜欢抚摸的柔软。

我合上毕业相册,转过身。 你依旧坐在电脑前,背影有些模糊。 恍惚间,我看到了时间在你身边迅速地 旋转起来,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势,向 后倒退。 巨大的猛犸象从头顶成群走过,独角兽 优雅地绕过身侧。 白色的飞鸟越过银河,变换了摆设的房 间,少了你的踪影。

喂,D,你睡着了? 一双手不客气地揉乱我的头发,我睁开 眼就看到你近距离的脸,还有鼻尖上小 小的雀斑。 我伸出手,将你抱紧在怀里。 如果,我能提早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 是否就不会寂寞那么久? 电脑屏幕上还是蓝白相间的网页,茶杯 里的茶依旧冒着热气,我想我可能做了 一场有些寂寞的梦。

房门再次被推开,穿着白衬衣的少年走 进来,将黑色的书包扔到床上,蹲在地 上抱膝痛哭起来。 从书包里掉落的匿名信上,写着,变态, 恶心死了,去死吧。 我从那稚嫩的身形中找到了很多年后 你的背影。 在只属于你的时间里,我伸出去的手永

嘿,宝贝,你要等等我,我在不远的未 来等待着你。 我对着无法碰触到的你说,拜托了,宝 贝。 请等我出现,我们会在某年某月的某一 天相遇。 你那时候已经长大,有坚强的内心和无 上的骄傲。 路过街角咖啡厅的时候,请务必转头望 一眼,我就坐在靠窗的第二个位置。 对我微笑。用最灿烂的笑容,告诉我, 你找到我了。

——嘿,宝贝。谢谢你等了我这么久, 谢谢你在那个街角对我微笑。 ——嘿,宝贝。我突然也感到寂寞了, 所以请你多爱我一些。 我突然感到寂寞,因为我开始不可自拔 地爱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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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 专栏

宋禹安——幻觉中的猫样少年

刘元宝

糯米丸子炸烧卖 青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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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觉中的猫样少年 文 / 刘元宝

那少年从黑色的夜幕中走出来,脚边并排行着一只黑猫。路灯刺眼的光线,从上 而下地打在他们身上,然后少年停下脚步,歪着头。他脚边的黑猫与他的动作一致, 眼神黑暗明亮,闪着灼热的光芒。 然后,天光大亮,白昼的云朵扯去黎明前的幕布,少年和黑猫一起消失,站立于 熄灭的路灯下的,只是一名身形瘦弱的男子,脸上带着逆光的微笑。 他说,你好,我是宋禹安。 我说,你好…… 我想我应该是做了一场梦,因为每次想到宋禹安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脑海中都会 出现这样的画面。像是闭上眼睛就能触摸到,但是伸出手,又一无所获。 所以,我总是在想,我可能是中了名叫宋禹安的毒,不断地沉迷于幻觉之中,不 可自拔。 我看他的《海》,男子独自行走,沉迷于由海洋带来的执念之中,亦步亦趋。 他用文字写—— “我仿佛听见海水拍打悬崖的撞击声,看见四散的水花如此剧烈。我们被寒风侵 袭,眼里不断流出泪,头发凌乱。夜晚到来,宇宙将秘密投射星辰。而这些光, 只能告知万年前的事。于是我们亲吻,用冻到发紫的嘴唇,互相取暖,印证存在 的生的快感。这是现在,不是过去,亦没有未来。” 于是,我开始相信,这一切都是他诉说给自己听的诺言。像是某种暗示,不断的 重复,总会信以为真。那些没有过去,亦没有未来的爱情,禹安选择用一种等待 的姿势去迎接它。 这样的男子,是否会出现在每一片海边,赤脚立于沙中,面朝大海,当你喊他的 名字,他就会转身回头,对你微笑? 被他彻底吸引,目不转睛。 然后是他的《对话》,还有专栏。 11


他骄傲而坦诚地说,我是一名同性恋。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左手支着脑袋,右手按着鼠标,页面来来回回地翻过,最 后又回到那一句话上面。 那句话中的骄傲,让我惊艳。 昂首的少年,眼睛里带着闪烁的光彩,从黑夜里走出,然后对着腐烂的现实世界 展现出即将荣耀一生的骄傲。带着这个世界的众叛亲离,独自走在路上的少年, 他骄傲而美好。不做作,带着纯真,坦诚,还有热情。 我开始,有些爱上他。 我说,禹安,和我说话。 于是开始联系起来。 这或许就是他设计的圈套,一步一步诱惑你,走进那张他用全部的热情编制的网。 那张网中,是他所有的吸引力,沉迷其中,难以逃脱。而我只剩下飞蛾扑火般的 心甘情愿。 我视他如猫,黑色,短毛,慵懒,喜欢趴在窗边晒太阳。困顿的时候就伸展筋骨, 做出诱惑的动作,吐出舌头,带着魅惑的看着你。却又极其容易满足,向往的爱 情简单而天真,你只需用手指抚摸他柔软的发,他便会露出腻人讨喜的笑容。 一个灵魂独自行走的男子,一个如猫般不断出现在我幻觉里的少年。 我叫他的名字。 宋禹安。禹安。不要离开我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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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支撑起全部的幻觉,打碎绝望,并重塑绝望。在这个 过程中,清理自身,梳理思绪,平复暴躁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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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禹安 生于:1993 年 主要作品:《海》 《对话》 新浪微博:http://weibo.com/yuandean 邮箱地址:zifeiyuan@126.com ————————————————— Q1

刘元宝:先来个俗气的自我介绍怎么样? 宋禹安:好。我是宋禹安,男,93 年生人,写手,同性恋者,痴迷于文字的排列组合, 目前在做的,是就读于一所二流大学,设计专业,并坚持写作。恋爱中,持续稳定。 Q2 刘元宝:为什么会想写耽美小说? 宋禹安:自己作为一名同性恋者,本身便有很多声音想要发出,不是声讨,而是真 实地想说出自己的生活,我眼中他人的生活。于是开始写作。并不将自己的小说定 义为耽美,而希望是发人深省的爱情小说,是对于当下生活的艺术加工。 Q3 刘元宝:在每一篇小说中,男主角都看起来非常的寂寞和安静,是自己的原型? 宋禹安:写小说有一个好处,作者可以躲在文字后面,任人猜测,但那些都不是真 相。自然,在文中会有一部分取自于生活,笔下的主人公的描写也多以自身为基点, 加以延展和想象。关于寂寞和安静,其实是对于这种人的执念。通常具备这两种特 性的人是孤独的,但不阴郁。内心有幻象和伤害,有光和黑暗,有超脱和入世。这 样的人通常较为完整,不喧嚣,知道自己不要什么。 Q4 刘元宝:平常都会看一些什么类型的书?写作的时候是否会听一些音乐,关于什么。 宋禹安:保持大量的阅读一直是长期的习惯,对于书的类型也没有界定。多是些风 格清冽的文字,或是古典诗词,或是人物传记,或是宗教读物。阅读使人保持清醒, 双目有警觉。写作时听的音乐也不定,当我描写内心中有所挣扎,穿行于城市中间 时,会听一些电影原声;写到世俗烟火,缱绻柔情,便会听昆曲儿和南音。音乐有 时会引导我的情节走向。 Q5 刘元宝:小说里的人物都在不断的漂泊,觉得自己是否也是个漂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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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禹安:疏离感是一个作家必须具备的。与这个世间持有入世和疏离的奇异关系, 才会有所写。从小母亲带我数次搬家,成年后为了一个人可以前往未知的城市,在 火车上,与人的距离更加分明,这常常让我有写作的欲望,将这种淡漠苍凉表达出 来,视予人见。 Q6 刘元宝:写作对你来说是什么? 宋禹安:几年前,我会说,是梦想。现在更多的是不可或缺的自我救赎,当我觉得 无话可说,当我觉得寂静,当我感受到伤害和怜悯时,写作是唯一的出路。它支撑 起全部的幻觉,打碎绝望,并重塑绝望。在这个过程中,清理自身,梳理思绪,平 复暴躁内心。 Q7 刘元宝:对未来有怎样的期待? 宋禹安:莳花弄草,岁月静好。这是我一直所求的。 Q8 刘元宝:以后会改变写作风格么? 宋禹安:不知道,时光会逐渐改变我的文字。 Q9 刘元宝:会爱上我么? 宋禹安:如果我爱上你了,我家先生会打死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Q10 刘元宝:想对这个世界说的话…… 宋禹安: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爱人和被爱更重要。

结束语 刘元宝:采访完毕。我或许小小的利用了一下采访之便。笑。被拒绝了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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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米丸子炸烧卖 青十一

绘画、食物与游戏,是我所认识的丸子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事物。 现在回想起来,我曾对她抱有稍微的文艺幻想,可是,时间给了我证明,在文艺 与二货这两个属性之间,她将所有的属性点都加在了二货上面,或许可以分一半 给吃货这个属性。 当得知,她用糯米丸子炸烧卖作为她在这本电子杂志画师的名字时,我就被她的 吃货精神震撼。 “你准备用什么名字?” “糯米丸子炸烧卖。你觉得怎样?编辑大人说很霸气哟 ~” 与她一同去夜市吃烧烤。 “我要去那个位置选,那边的肉比较多,里脊肉 ~ 螺蛳肉 ~ 土豆片 ~,啊哈哈哈, 好多好吃的 ~,其实也很想吃茄子啊,但是一根茄子就将碗全部占满了。啊,对 了 ~ 还有最不可少的鸡翅膀和鸡腿 ~。” 最后,看着她碗里的分量和自己的…… “= 皿 =” “等会吃完再去别家。” “= 皿 =” 丸子偏爱古风,很少有看见她现代人物的作品。曾经问过她为何如此的爱着古风, 她给的理由是“因为不用画手啊!”,一个很偷懒的理由。但事实是,她爱着那 些古风服饰。 “怎、怎么办,基三的新手装我舍不得丢掉,还留着呢 QAQ。” “路边捡的白板也还在 QAQ。” 她说,她的画还不成熟。 她说,她还需要不断地练习。 她说,她要成为一名插画师。 她说,…… 她说,“我、现、在、掉、进、基、三、的、坑、坑、里、面、出、不、来、了、 嘤、嘤、嘤、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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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米丸子炸烧卖 插画师 93 年生肉食动物 主要作品:《是耽美》第四期《帝权》插画; 第五期《海之声》插画 最爱古风,蹲在基三坑坑里面不出来的游戏人士。 ————————————————— Q1 青十一:先来个惯例的自我介绍吧 ~ 丸子:糯米丸子炸烧卖,可昵称为糯米、丸子或者炸烧卖,喜欢哪个就喊那个 ~, 可男可女,身高体重一个数 ~ Q2 青十一: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绘画,为什么想到画插画呢? 丸子:学画画是高二开始的,会画插画是因为小时候爷爷不给钱买贴纸于是就自己 开始临摹这种事我会乱说吗? 青十一:(……你已经乱说了)那个……这和你想到画插画有关系吗? 丸子:当然有关系!画着画着就变成插画了! Q3 青十一:画插画时一般都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呢? 丸子:一般是在看小说看到泪奔或者笑残的时候还有就是玩游戏无聊的时候,然后 就是——挂机杀怪画插画。 Q4 青十一:平常会看一些什么类型的书呢? 丸子:小说,耽美言情穿越都市玄幻网游修真,什么样的都看,荤素不忌。 Q5 青十一:您怎样诠释自己的创作风格?会多尝试些插画的风格么? 丸子:创作风格是什么?可以吃吗?如果说是绘图手法的话,我已经试了好多种了 嘤嘤嘤 QAQ,然后现在掉进基三的坑坑里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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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6 青十一:平时除了画插画以外,还喜欢做些什么呢? 丸子:玩游戏,泡妹纸,调戏汉纸,生活是如此的多姿多彩 ~ Q7 青十一:你喜欢漫画吗?如果喜欢的话,最喜欢哪一部呢? 丸子:当然喜欢漫画!!最喜欢的漫画作品是夏达的《子不语》和《哥斯拉不说话》, 不对,夏达的那一堆作品都喜欢!也有想过自己画,不过估计要等很长一段时间, 决定等插画画成熟,再去攻漫画分镜。 Q8 青十一:将来会想要从事职业插画作者的相关工作么? 丸子:一直这么想来着,如果画师不行的话,也想要试试美编,虽然现在完全不知 道美编应该做什么 _(:з」∠ )_ Q9 青十一:你对耽美有什么看法呢? 丸子:不搅基的孩纸不是好哈士奇! Q10 青十一:最后对正在看着你的大家有什么想说的? 丸子:会暖床会勾搭妹纸调戏汉纸坨坨一只冰天雪地三百六十度打滚求收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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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意象 我们在海水中相爱 文 / 宋禹安

我们此刻早已知晓彼此 的欲望与不安,我们早已相 爱多年,身体是那样融合, 你不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妙 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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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下得很大。这几天都是这 样,很少有晴天。

他们,一个是短暂停留的旅人,一 个是自我质疑的迷茫大学生。

他躲在 24 小时营业的快餐店门口 躲雨。人们透过大块落地窗偷偷看他,

电梯里,他通过反光观察男子,极

在想他为什么不进来。他蹲在地上,把

短的平头,深红色衬衫,笔挺的卡其色

宽大的黑色风衣捋在胸前,拿出纸巾细

工装裤,黑色发亮的皮鞋,眼角已有细

细擦着头发上的雨水,眼睛四处张望,

细皱纹,皮肤保养的很好,短短胡茬。

在寻找什么。新买来的鞋子已经湿透,

宾馆的走廊曲曲折折,空气沉闷,

劣质的布料开始褪色。他喜欢布鞋,犹

偶尔从个别房间里传来轻微声响——

爱草编。不过什么鞋子此刻都不重要。

对他而言那些声响异常刺耳。

他对着玻璃窗露出一个自认为很迷人 的微笑。

打开房间,男子脱光衣服,露出还 算健美的身体,对他说:我中午已经冲 过澡了,你去洗澡。他将目光稍稍避开,

手机震动,一条短信:你来找我。 对方报出一个 hotel 的名字。他感到不

唯唯诺诺说是。便有些拘谨地退去衣 物,快速冲进浴室。

安,双手反复摩擦手机外壳。他知道那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极其瘦弱

个 hotel,就在街的对面,大学里有很

的身体,胸前起伏的排骨如同山脉,锁

多情侣都曾留宿。整理好头发后,他迅

骨凛冽突兀,下巴瘦削,眉目清秀。

速跑过街道,头脑中掠过候鸟的飞翔和 对方幻想的容颜。

生命如此热烈,我还是这样年轻。 他想着,任热水将皮肤灼的通红。

站在楼下,他叹了口气:哈,我还 是来了。

他窝在被子里,不肯将头露出来。

不久,一个青年男子从里面出来,

因为害羞,还是害怕?男子用宽厚的手

拿着手机张望,然后目光锁定了他。

掌轻轻抚摸他的蝶骨,引起他的震颤。

没有确认:是你,你先开房,我把钱

他压抑着,只觉胸口仿若有千斤大鼎。

给你。他似懂非懂地点头,不敢正视 男子的双眼。

怎么,还是紧张?男子询问他,将 他的脸扳过来,轻轻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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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理智崩溃,潮水涌来,劈头 盖脸。 他们在黑暗中亲吻,大脑是焦灼的 岩浆,身体是欲望的俘虏。纠缠,抚摸。

两个人逐渐平息,归于寂静。 他依偎在男子的怀里,皮肤感受到 男子的体温,觉得安心,昏昏欲睡。 男 子 讲 述 他 的 过 去, 做 过 很 多 职

空气的质地放生变化,压迫如同海水。

业,学过很多技术,去过很多地方。空

我们在海水中相爱,是的,海是那

调微微作响,成了背景音乐,男子换了

样蔚蓝,那样阴暗,充满能量的流动。

一种嗓音,给他诵一段念白:欢迎收听

一阵激烈地缠绵后,男子望着他的 双眸,充满情欲的味道。

今夜的栏目…… 他听着,恍然间回到了初中时代,

他知道,这也是他迫切需要的。

夜晚躲在被窝里捧着小小收音机听电

他说:进入我。

台。男子的声音持续,好像是梦中的声 音,只存在于那份年少时夜半偷听电台

男 子 瞬 间 顶 入, 他 不 可 抑 制 地 大

的真挚和纯真中。

叫,身体仿佛被利器贯穿。他听见自己

这个男子带给他爱的幻觉,像毒品

发出寂寞的而又绝望的声音,就像浪潮

一样甜美危险。他欲罢不能,并以为这

般充满律动。所感受到的痛苦,是刀刃

就是救赎。

划破血管时的慌张和恐惧,是冲动过后 的懊恼,是爱人别离的心碎。那种无可

漫漫长夜,男子并没有留宿。他轻

言喻的欢愉,是合欢花开到盛时的肆意

抚着男子身体在床单上留下的凹痕,闻

洒脱,是通过黑暗隧道看见前方的光

着空气中荷尔蒙和精液的味道,哼起歌

明,是一场烟花会过后的余烬,如此苍

来,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调子。点燃一

颓,却有不可名状的亢奋。

支烟,叹口气,颓然熄了灯。

我们此刻早已知晓彼此的欲望与 不安,我们早已相爱多年,身体是那样 融合,你不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 吗? 男子在他体内释放的瞬间,他感到 身体破碎,闭上双眼,听见大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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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们曾在海水中相爱,哪怕 只有一刻。


我存在,你的世界 男子的初恋直到坟墓 檀

大家都知道,是的,Lee 和小 D 是 朋友,是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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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发生在 Lee 和小 D 还 在读初二的时候。

在经历过共同的苦难之后,生成的患难 之情。不过,说是苦难,可能太夸张了 点,事情的真相不过是两个人一起饿了

那个时候,Lee 还不是现在的温柔 模样,据他自己说,当时的他可是学校

半个月的肚子。 Lee 和小 D 读的初中是住宿制的,

里的风云人物。那个时候的他,眼高于

只有月末的休息日可以回家取生活费。

顶,傲气十足。那个时候的他,成绩够

那个时候的 Lee 还是一个初中生,有

好,跑得够快,长得够帅。那个时候的

着一切“中二病”男生共有的莫名其妙

他,不知道收了多少女生的纸条、情书

的骄傲,大男子主义,当然还有——

和巧克力。那个时候的他,虽然经常脚

花钱大手大脚。

踩几条船,可是从没湿过鞋。那个时候

于是,在月初刚刚开始,Lee 就因

的他,根本都没记得班级里还有小 D

为给当时的所谓“女朋友”过生日,而

这么号人。

花掉了整月的生活费,却也固执地不肯 给家里打电话求助,只是在大家都打完

——那为什么能和小 D 成为这么 好的朋友呢?

饭了之后去食堂蹭免费的粥或汤什么 的,也不是很难理解了。 而那个时候,在班级里一直没有什

为 什 么 啊? 可 能 是 因 为 那 年 一 起 饿过肚子吧。Lee 想了很久,似乎能作

么存在感的小 D,用自己的饭卡帮 Lee 刷了一天的早中午三餐。

为理由的,也只有这个了。 也 许 在 别 人 眼 中 看 来, 他 和 小 D 是突然就亲密了起来,突然就成了天天

——于是,其实是小 D 被你吸引 了?!还是你其实是被食物吸引了……

一 起 上 下 学, 一 起 打 电 动、 逃 课, 一 起假期出去玩的朋友,突然,小 D 就 成了可以在别人问起,“你最好的朋友

哪 有 什 么 吸 引? 第 一 反 应 应 该 是 奇怪吧!

是谁”的时候,可以第一个提出来的名

Lee 想破头也拎不清,为什么会有

字。其实并不是突然的,Lee 真的很想

一个之前完全没印象的人救自己于水

认真地解释一遍,那不是突然的,而是

火。过了两天,Lee 决定把这个问题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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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脑后,小 D 既然敢拿卡出来给他刷,

什么打击他的话——我想和你成为朋

就说明肯定存了足够的钱,再大不了,

友。

下个月把这个月的饭钱还小 D,这么一

我想和你成为好朋友。

想,Lee 更加刷得有恃无恐。

我之前也没什么朋友,所以我不知

和 小 D 一 起 吃 了 七 天 饭,Lee 才 渐渐了解——小 D 是在单亲家庭,小 D 的妈妈是学校的高层,她对小 D 非 常严格,她自己也很忙,一个月也只有

道该怎么接近一个人,该怎么做才能做 朋友。 可是 Lee,我想和你成为朋友。就 算是你不把我当朋友也没关系。

给生活费的时候才会和小 D 见上一面, 大多数时间都在开会、出差评职称。但

Lee 咬着筷子,琢磨着眼前这个神

对那时的 Lee 和小 D 来说,最现实的

色很认真的人说出的话。Lee 有很多朋

情况就是,够小 D 平时一个月的生活

友,男的,女的,女朋友。可是,他好

费,这 个 月 因为 和 Lee 一 起 吃 饭,而

像没什么可以称得上是好朋友的人。

Lee 又总挑贵的刷,只够他们两个再刷 三天的了!

Lee 放 下 筷 子, 伸 手 弹 了 小 D 一 个脑瓜崩。 你啊,是傻瓜吗!

——那后来呢?你们两个就一起 饿了十天?

—— 于 是 你 们 终 于 勾 搭 在 了 一 起?那你什么时候发现你对他不是朋

那 还 有 什 么 办 法? 我 们 又 不 能 出

友之情,而是喜欢他的?

去打工! Lee 想,自己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奇

你问题怎么那么多!

怪,因为真是哭笑不得。小 D 你打肿

Lee 有点烦躁,什么叫勾搭。明明

脸充什么胖子啊!不够负担两个人一

就是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好朋友了吧。

起的费用,你还主动付钱是为什么?付

小 D 这么个人,和别人的相容性又高,

一次也就罢了,那你还一直付是为什

又温柔又懂事,只要和他相处久了,都

么?

会渐渐被他的特质吸引住的。后来 Lee 小 D 的回答却让 Lee 再也说不出

带着小 D 和原来的朋友一起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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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也很好,小 D 也渐渐地融入到了 关系圈,再没一个人被排除在外过。 问 题 是 Lee 自 己 这 边, 开 始 没 有 办法和女朋友好好谈恋爱了。就连当初 那个为了给她买喜欢的生日礼物,花掉 了一个月生活费的女朋友,也迅速地分 了手。但是当时的 Lee 丝毫没觉得有 什么问题,因为他和小 D 和其他朋友 一起,日子过得也挺有声有色的。 直 到 一 起 升 到 了 高 中, 他 和 小 D 还在一个班。 ——高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了么? 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吧。只不过是 小 D 谈恋爱了。 Lee 不是没想到过小 D 会谈恋爱, 是男人到了时间都会有喜欢的人,再 说,小 D 本来长得也不差,再加上和 Lee 成为朋友之后,性格也开朗了好多, 自然很招桃花运。 只 是 Lee 没 估 算 到 自 己 的 心 态 是 有多糟糕。 尤其是在看到小 D 和女朋友一起 逛街,小 D 就算和自己在一起打游戏 也不停跟女朋友发短信之后,Lee 觉得 自己也该找个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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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次试图和几任女朋友好好维 持关系未果的情况下,Lee 更加惊恐地 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办法喜欢别人了。 ——为什么说没有办法喜欢别 人了? 因为,我总是会想到,除了小 D, 再也不会有人对我那么好了。 Lee 其实有点想哭,因为他不想这 样的。他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不能总计 较谁对谁好一些。可是和女孩子在一起 的时候,他总会异常敏感。总是觉得对 面的人,不是那么单纯地想和自己在一 起,不是那么单纯地想对自己好,总是 想从自己这里同样地索取等价的东西。 只不过是交换而已。 再也不会出现一个小 D,不考虑自 己能不能承担得起付出,就一股脑地投 入了进去。 再也不会出现一个小 D,不管自己 是否还能脱身,也跟着 Lee 一起跳下去。 再 也 不 会 出 现 一 个 小 D, 会 跟 Lee 一 起 饿 了 十 天, 到 最 后 宛 如 饿 殍 般恨不能漂浮起来,却因为 Lee 介绍 小 D 说这是我的朋友,笑意如同三月 温暖的阳光。 只有小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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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 想,他应该是喜欢小 D 的。

酒 瓶 倒 了 的 响 声 …… 一 股 脑 混 成 了 噪

Lee 想,这其实才是初恋吧。

音,掩盖住了小 D 茫然地抓着旁边女

之前对所谓的女朋友所谓的喜欢, 朋友的手,说,可是我不是女的啊。 比起对小 D 这种强烈的信任和依赖, 以及无法割舍的情感,就像小孩子过家 家一般不值一哂。这才应该是,刻骨铭 心的初恋吧。 这 个 故 事, 结 束 在 我 第 一 次 见 到 Lee 和小 D 的时候。

也 掩 盖 住 了 Lee 想 说 点 别 的 什 么 的勇气。 大 家 都 知 道, 是 的,Lee 和 小 D 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 午 夜 过 后, 大 家 渐 渐 散 场, 小 D 因为要送女朋友回家,早早便走了,只 是在走之前给了 Lee 一个狠狠的拥抱,

那时候 Lee 第二天就要飞去 X 国

说再联系。

读大学。我被一个他的朋友邀请着去参 加他的告别趴,那天气氛好的不得了, 大家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后来,Lee 可能也是在国外受了些 磨砺,渐渐收拢了锋芒,反而有了一

Lee 被抽到了真心话,一个朋友问

种类似小 D 的温柔和润的气质。我和

他,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是谁,在不在

Lee 也因为一些奇妙的际遇,取得了联

现场。

系,而且成为了不错的朋友。所以,才

Lee 说,有,是我的初恋,在现场。 会知道他们当年发生的一些事情。 现场气氛顿时嗨得不得了。 接下来的大冒险又是 Lee 被指定, 对那个人告白。

再 过 四 天, 我 要 去 机 场 迎 接 从 远 方 回 来 的 Lee, 不 知 道 他 变 成 了 什 么

Lee 对小 D 说,我喜欢你。

摸样,在印象中啊,他一直站在那热

大家都知道 Lee 和小 D 是朋友,

闹的人群中,张着嘴,发不出声,可

都以为这是 Lee 又一次成功地开了一 次玩笑。

是唇形却说着: “男子的初恋,是直到坟墓的啊。”

气氛又一次热闹得不行,所有人的 笑 声、 嘘 声、KTV 里 吵 闹 的 音 乐 声、

28

——2013.1.20 海淀


盛宴

29


30


L君

沈郎君

而 L 君是一个放荡不羁而又能独立思想的人,我能 从他的身上找到很多跟我相似的影子,他所讲述的 故事时常会让我心惊肉跳而又暗自神伤。一步一步 地走近,一点一点的毁灭,就像飞蛾扑火般惨烈, 却也像凤凰涅槃般壮美!

31


一。

因为我不想看到一群人跟在一个傻子 后面瞎起哄。

其实我很不愿意再想到这一段记 忆,甚至把它用文字写下来。

那一阵子坛子里争论的很热,关于 性、道德和爱。先是无聊者“男人可以

L 君和我认识不过三个月而已,关

把爱和性分开,所以不存在背叛”的言

系就从迅速发展亲密直到现在老死不

论激怒了姑娘们,姑娘们引经用典,把

相往来的地步,说起来更像是一场梦,

男人钉上了道德沦丧的十字架。接着便

真实得那么虚幻,然而疼痛却又很真

有好事者抛出“出轨由于种种原因,譬

实。我几次想停笔不写,但是如果真的

如异地、尝鲜等等,这样做其实可以保

如此做了,这段记忆,这段往事,就又

护已经失去新鲜感的爱情,在道德上也

会继续纠缠着我,使得我头痛,夜里无

应该被接受”的观点,这样的观点其实

法很快入睡,脾气也愈发变得焦躁不

是很受到男同胞支持甚至喜爱、推崇、

安。有些地方我永远不想再涉足,哪怕

热捧的。

想起就会浑身颤抖不已,譬如衡山路上 的“see you”酒吧。 L 君是我泡论坛认识的,我们都在 上海,被称之为“魔都”的城市。

我无聊地滑动着鼠标滚动条,一个 一个帖子打开,一条一条评论翻开。有 人义愤填膺,俨然当作学术讨论,也有 人嬉笑调侃,只当笑话看看,大家也真

他二十五岁,与我同龄,是土生土

是无聊无趣的很,老话题新说也能几百

长的上海人。长得帅气阳光,打扮时尚

页几百页刷得热闹。我意兴阑珊,正打

个性,家庭条件也很优越,而且说话幽

算关掉页面,一道留言映入我的眼帘,

默有趣,拥有一切打动女人的优势。

“咦,怎么没看到狂人张生,这哥们不

我 常 会 写 一 些 激 进、 叛 逆 的 文 字

是最喜欢凑热闹干嘴仗吗?”

发在论坛上,爱与论坛里的卫道士们

我的网名便叫狂人张生。 因为我

唇枪舌剑,政治、文学、道德、娱乐。

在坛子里比较活跃,有人提起我倒也不

似乎天生爱挑刺,抑或是天生反骨,

奇怪,只是这个 ID 我从未见过,他叫

我总能从一些倍受推崇的言论和观点

L 君。

中找出瑕疵或者漏洞。其实我并不喜

我即兴点进了他的页面,看他发帖

欢落井下石,但是不想就此冷眼旁观,

数不多,而且都是同城转让的交易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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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转手的皆是配置不错,价钱不菲的电

坛功用强大到何种程度的。我知道论坛

子产品。回帖数也寥寥无几,不过看注

有很多分区,譬如灌水、文学、同城交

册时间,竟有了四年之久,显然是资深

易,甚至还有相亲交友,但是我只关注

的潜水党。

杂谈这一块,看看最新的热点。所以 L

网站有个弊端,就是访问别人页面 会留下来访记录。L 君几天后主动联系 我,通过网站在线聊天的插件。 “张兄,你好!”后面还加了一个 拱手的表情。

君就像为我打开一扇门一般,让我觉得 以前所看到的都是冰层表面。 这个城市有多繁华就也有多寂寞。 我时常在马路上看着来往的行人,他 们行色匆匆,打扮各异,帅气的小伙子,

“你好。”

漂亮可爱的姑娘,想象他们是不是像

“最近坛子里那么火,没见你发话

L 君 所 说 的 那 样, 孤 独 得 去 选 择 放 纵

啊,你不是很活跃的吗,我挺喜欢看你 跟他们论战的。” “话题是老话题,说来说去也没个 结果。” 他 发 了 个 鬼 脸 的 表 情, 沉 默 了 一 会,又说道:“侬伐是上海宁吧?”

自己。 后来他又找我聊天,得知我在文学 网站上写小说,便向我索要链接,甩给 他以后几天没有动静,我也没有主动去 联系他。几天后他上线要了我的 QQ, 要了 QQ 后也没立即加我,头像又灰了。

我的资料里写着上海,但是我也经

现在看来,我对 L 君那种说不清楚

常发帖,言语里应该很容易暴露我是外

道不明白的感觉大抵就是来源于此。他

地人的讯息。我打了一个“嗯”过去。

不会因为刚认识某个人就会对对方产

“有机会出来一起玩!”说完这句

生极大的好奇,这一点与大部分人绝不

话他的头像便灰暗了下去,大概又潜水

相同。他后来和我聊天也是,我们总是

去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话题也不固定某

我懒得再回,便关了对话框。

一领域,像是熟识已久的朋友,可以聊 哲学的某些理论、文学的真伪,也可以

二。

聊吃饭、打牌这类生活琐事。不过随着 话题深入,我们聊得开始频繁,当我得

认识 L 君之前,我是无法想象到论

知他私生活的糜烂堕落,不禁感到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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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舌。 他已经至少和四十个姑娘上过床,

三。

具体数字他也不清楚,因为每次想弄清 楚的时候,发现总会漏掉几个。有些姑

L 君说他跟我聊天的初衷是想看看

娘的名字他也不知道,只能用一些特定

我能否以他为原型来写一部小说,他觉

的词语做代号,比如“上次那个身材超

得自己的故事足够精彩,并有很多时髦

好的”、 “穿黄外套的”、 “个子有点矮, 的东西可以挖掘,比如人性的堕落、社 不过挺可爱”、“带回家的那个胸很大” 会的压力,甚至可以延伸到人们普遍缺 ……我能从字里行间读出他那无所谓的

乏信仰地活着,对丑的、恶的见惯不惯

心态。于他来说,这似乎是一种可以很

种种现象。

自然融入他生活一部分的行为,没有羞

他不无得意地向我展示勾搭姑娘

耻,没有愧疚,也没有激动。很平淡,

的技巧,怎样从一个女人的穿着打扮、

平淡的让人有点惊心动魄。

言行举止去揣测她是什么样的人……话

有一段时间我觉得他跟我不是一

题不断地延伸。越是跟他聊下去,我越

个世界的人,所以不太理睬他。他倒也

不想把 L 君归类于浪荡无德的登徒子一

不以为忤,时常在网络上给我留言,也

类,有时候我甚至也能感同身受他那种

许是没有什么朋友吧,我如此猜想。这

孤独、逃避厌世以及郁郁不得志。而我,

样的人,善于交际,也很会说话,身边

又何尝不是呢?

似乎总有朋友围绕,可他们永远是孤独

我看过他的照片,阳光、帅气,脸

的。每天晚上独自一人的时候,便会被

上挂着温暖的笑,便不由地对他产生了

孤独折磨得死去活来,他们无法向任何

好奇。在别人面前他是如何将自己隐藏

一个熟识的人吐露心声,也找不到任何

得好好,在堕落中又怎么做到理智和清

事情来排遣这份可怕的孤独,看电影、

醒,不让自己被欲望奴役。他这样戴着

看书或者是去酒吧,这些只会让孤独变

面具过活,累吗?

本加厉,更加令人痛苦难捱,所以他们 喜欢陌生人。 而我,大概就是 L 君的陌生人,也 许,应该加上“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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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手中没有事情在做的时候,我 会习惯性打开 QQ,看看他的头像,猜 想他在做什么。是在认识新的女孩,还 是和新认识的女孩吃饭开房。他有一阵


子没有主动和我说话了,也许是太忙, 也许是觉得跟我讲得太多了。生活中总 有一些人既渴望被理解,又怕被理解, 而 L 君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See you , 有 相 见 的 意 思, 也 有 别离的意思。 我和 L 君相遇在“see you”酒吧,

我没想到他会约我见面,他说他一

自然也避免不了别离,只是那一夜从

个人在衡山路的“see you”酒吧喝闷

虚拟的网络走到了彼此面前,有血有

酒,问我愿不愿意过去。我迟疑了一下, 肉,呼吸着同一个地方的空气。两个 瞬间有点惊惶忐忑,不知该如何回答,

人喝酒、聊天、对四周的姑娘品头论足,

不过最终还是去了。

没有尴尬,也没有丝毫的别扭,更不

衡山路离我居住的地方并不远,是 酒吧一条街。“see you”属于比较安

会出现没话找话的冷场,就像熟识已 久的老友。

静的吧,灯光布置得很昏暗,推开门听

“我厌倦了。”他盯着我的眼睛,

到里面在放一首低沉忧伤的钢琴曲,我

眸子是血红色,也许是疲倦,也许是欲

环顾四周,便看到了 L 君。他已经有了

望的炽热。我灌了一口酒听他继续说下

一丝醉意,一字一句念着我的网名和我

去,“我厌倦充斥谎言和欺骗的世界,

打招呼,“狂人张生,终于见到你了。” 儒弱地逃避到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但是 “狂人张生”,我不禁哑然,回想

这个自我世界不也是用谎言和欺骗织

起来,他竟从来没问过我的名字,我也

成的么。”他喝多了,说话絮絮叨叨地

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手机里存着他

不停。忧伤、颓废、消极的情绪在酒精

的号码名片便是 L 君。也许他存的是我

的浸泡下,被一层层剥开、拉扯,痛苦

的网名,也许是另外一个陌生的代号,

而又快意。

因为他曾经跟我讲过,在他有女朋友

凌 晨 三 点, 我 拖 他 离 开 酒 吧, 马

的时候,他会把新认识姑娘的号码存为

路上冷冷清清,只有路灯。我站在十

一些不引起女友怀疑的名字,比如“老

字路口,看着口中仍嘟哝着的 L 君,

爸”、“阿狗”、“XX 老师”、“XX

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他的头无

经理”,而我,应该也是之一吧。

力地靠在我肩膀上,在我耳边粗重地 喘息着,我甚至能感受他烫人的温度,

四。

在冷风中站了几分钟后,他似乎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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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悉悉索索地穿衣服,然后是穿鞋的声音,接着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最后我听到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他走了,没有告别。我有一丝丝失落,不过很快我又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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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双手从后面环抱过来,轻轻说道:

不肯给予一丝温柔。他死死按住我的

“去你家吧!”

手,冲击着,我看着他的脸,时近时远,

他的清醒昙花一现,上了出租车后

模糊不清,只听得他粗重的喘息,像海

便昏沉沉睡了过去,我内心竟然抑制不

浪扑打着礁石,我放松自己的身体,任

住地欢喜,趁机将他打量个仔细。终于

由它向着深不见底的大海沉沦。

不用好奇灰着 QQ 头像的他正在做什

第二天他离开的时候我已经醒了,

么,也不用猜测他和哪个姑娘在打情骂

只是假装睡着。看他先是用手轻轻拍打

俏,他就活生生在我的旁边,安稳地睡

前额,眉头紧蹙,再用手拼命扯头发,

着,呼吸深沉而又绵长。

他看了看我,有一些迟疑。但是很显然,

我承认,是我先犯了错。但是我以

昨晚的事他记得。

为他早已睡得深沉,那副架势好像地震

他悉悉索索地穿衣服,然后是穿鞋

了也不会醒来一样,所以我才会偷偷地

的声音,接着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最

亲他。我发誓我纠结了很久,在房间里

后我听到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回,打开电脑想转移 注意力,甚至还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

他走了,没有告别。我有一丝丝失 落,不过很快我又睡着了。

脸,但是一切都徒劳无效。因为看到他 那张脸,我就像中了魔障一样,阳光照

五。

射不到的黑暗之处,骨子里正叫嚣着孤 独,我似乎看到一个歇斯底里、孤独、

他消失了一阵子,我盯着他灰蒙蒙

不安的男人,所以我就鬼使神差地亲了

的 QQ 头 像 发 呆, 想 给 他 打 个 电 话,

下去。

却又没有勇气,说到底,我们什么关系

他的唇很柔软,呼出的气息还有鸡

也不是吧。如果打通了该说什么好呢,

尾酒的甜味,我一改蜻蜓点水的初衷,

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聊天吗,可是

开始贪婪地吮吸着他的味道。他的眸子

之前我们也从未通过电话,网络上的

毫无征兆地睁开,我吓得一哆嗦,还没

聊天也是他主动找我的多。思虑再三,

来得及有何反应,便被他拥入怀里,霸

我决定给他发个短信,是该发道歉的话

道的唇便压了上来。他的技巧很生疏,

呢,还是应该若无其事地问他在干嘛,

甚至可以称作拙劣,但是却霸道得很,

权衡再三,我做了决定,手指飞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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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机屏幕上敲打出几个字“在干嘛

里堆藏了多少如火山喷发一样的炽热

呢?”,编辑好迅速点了发送键,生怕

欲望啊!他一言不发,也不低头看我,

下一秒就会丢失这么做的勇气。

只是一味的挺进,炽热而又无情的火山

消息发出去后如石沉大海,那个下 午我一共接了三个电话,收到六条短

浆岩像猛兽一般气势汹汹扑来,很快便 将我吞噬、湮没。

信,然而没有一个跟他有关。我坐到电

潮水褪去了激情,耳边还残留着浪

脑 前, 死 死 盯 着 他 的 QQ 头 像, 期 待

花撞击沙滩的咆哮。我转过头看他,他

着他上线,又不甘寂寞地跑到论坛发了

阖着眼睛,竟已经睡着了。

几个激进的主题帖,然后用最尖锐最刻

这 一 夜, 便 是 我 和 L 君 度 过 的 最

薄的话与坛子里的卫道士们对战。而这

后一夜,我沉浸在巨大的欢愉之中,

一切,都没能给我带来一丝他的消息,

浑浑噩噩地直到窗外微微亮才睡过去。

他似乎消失了,像幸福的肥皂泡。

要是我知道这一夜过后我们的关系就

“我去了一趟北京,出差。”他消

要破碎,我定然不会允许自己把如此美

失了三天,终于给我发了条短信。我正

好的时光白白浪费掉,我会将他的每一

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眯着眼看了看手

分都看得清楚并铭刻在心;我会从身后

机,已经凌晨两点半了,便随手给他回

把他紧紧抱住,让自己离他的心脏再近

了一个“哦”。

一些。也许我应该陪他说说话,打开他

“我想去你那儿,方便吗?”一个

的心扉,可是正因为我陶醉于自己的满

激灵,我的睡意全部被打发,我睁大眼

足,令他看不到值得留恋的东西,所以

睛把每个字都仔仔细细看清楚,最后才

他才会离开吧。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信息的内容的确是 “我想去你那儿,方便吗?”

他的绝情毫无预兆,早上醒来的时 候嘴角还挂着温暖的招牌笑容,他赤条

半个小时后,他冰凉的身体便进入

条地在我房间里走来走去,将落地窗帘

了我的房间,也进入了我的身体。我狂

“唰”一下拉开,阳光瞬间将整个房间

热地吻他,舌头灵活地在他脖子、锁骨

变得暖暖,我懒洋洋地像躺在云团里,

流连,手指顺着他的大腿、小腹来回轻

丝毫不想动弹。

轻地摸索挑逗,撩拨着每一个可能引发 他爆炸的部位。天啊,他那冰凉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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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毁灭,就像飞蛾扑火般惨烈,却也像 L 君问我的故事,期待我的过往也 能美丽动人。

凤凰涅槃般壮美! 我没有再找过他,因为我总希望他

很遗憾,大学交往过一个女生以后

能来主动联系我,他有我的 QQ、手机

我发现自己的取向有些偏离正常,无数

号码,也知道我的家在哪里,可是他销

个夜晚辗转反侧天人交战我选择顺其

声匿迹了,一如上一次。我心灰意懒,

自然,后来又暗恋过一个大我两届的学

无意凑上门去纠缠,本想到此为止,不

长,他毕业后留校,一直很照顾我,我

想一日无意从坛子里的朋友辗转得知

打算毕业的时候跟他表白,不过还没等

他有了新的玩伴,是个男的。我点进他

到毕业,他就结婚了。

的空间,有个新建的相册,我试试他以

我 没 有 跟 他 讲, 一 来 是 因 为 本 来

前告知我的密码,顺利点进去了,是和

就没什么好讲,二是无论是怎么的过

另外一个男生的合照,态度亲昵,关系

往都不能用来评判如今的我,我离开

不言而喻。

那座城,就意味着我要和过去决裂,

我思绪变得很烦乱,感觉有好多话

再不想尝试着去爱一个人,因为对象

要说,却又理不清楚头绪出来,乱糟糟

无论男女,都不会带来幸福,只有想

的像一团麻。于是我决定给他打电话,

逃离的痛苦。

他接电话的声音很低沉,能听出他在刻

我来到上海之后,上班回家两点一

意压低声音,“怎么了,有事吗?”

线,偶尔去买些生活必备品,随着行人

“我看到你的相册了。”

红灯停绿灯行,麻木地过着日子,连东

“哦,然后呢?”

方明珠也是一次坐车路过才算看过。也

然 后 呢? 我 也 不 知 道 我 打 电 话 来

许是孤独久了寂寞,也许是渴望被人理

做什么,质问吗,显然不够资格。我带

解,总之情绪积蓄久了,就会寻找机

着困惑、失望而来,他却把问题抛回给

会爆发了。而 L 君是一个放荡不羁而

我,让我来做决断,使得我更加的困惑

又能独立思想的人,我能从他的身上

失望。可是我又能怎么做呢,我能责怪

找到很多跟我相似的影子,他所讲述

他吗,或者是向他低声下气,容忍他不

的故事时常会让我心惊肉跳而又暗自

停地更换身边的对象。

神伤。一步一步地走近,一点一点的

“为什么?”,我尽力让自己的声

39


音不再颤抖,“我以为你会喜欢和我在一起,至少不会这么快就……” “还记得我让你以我为原型,写的那些故事吗。他已经厌倦了女人,如果有 个正能量的人,他说不定就做个好人了。” 我的泪水无声滑落,是我为他打开了另一扇门。我颤巍巍地说:“以后是不 是不要联系了?” “哦,好的!”我听到抽水马桶的声音,有个男的声音,问他: “是谁的电话啊。” “一个朋友。”接着他说:“就这样吧,再见!”说完便慌忙收线。这便是 我和 L 君所有的交集和过往,我失神了许久,脑袋里空空的,直到手中的手机再 度响起,我才如梦初醒,看了看,是另外一个朋友发来的祝福短信。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都在给 L 君找理由开脱,他本来不就是这样的人吗,我 又何必耿耿于怀呢。我删掉关于他的一切,包括记忆中种种美好,他讲的那些故事、 第一次见面的酒吧以及他熟睡的样子,这一切都困扰着我,让我无以安宁。 亲爱的 L 君,你再也没联系过我,我虽然熟背你的 QQ 和电话,但是却再没 勇气和动力去打听你的消息。而你,即便是寂寞了,也总能最好的方式来派遣这 可怕的魔鬼,还有什么人比你更可怕呢? 时间是一把凌厉的刀,它能把如蛆附骨的痛苦刮个干净,当我决定把这段记 忆用文字记述下来的时候,我已经从 L 君的世界脱离开来。 再见,亲爱的 L 君,愿你一切安好! END

40


他感到抑郁,落下泪来,明白这是他的幻觉。但他回答了,仿 佛也是给自己的一个承诺。

抑郁

宋禹安

41


他再一次在深夜中看到他,但他知 道这是他的幻觉。

抱它回家,但那只猫迅速躲开。 继 续 行 走, 这 是 他 一 直 保 有 的 习

他站在他的床前,一句话不说,静

惯。 如 果 无 所 事 事, 便 要 行 走, 以 便

默抽烟,赤裸上身露出刀疤一样的锁

记住当下真实。在懒散的午后走很长的

骨。他的身体那么瘦,只在骨架上轻轻

路,仿若这是一条充满信仰的路。他喜

包裹上一层血肉。眼圈发黑,神色恍惚。 欢健康的气息,讨厌病态的自己。但他 卧 室 的 窗 帘 没 有 拉 上, 月 光 照 进 屋里。 他在月光照耀下问他,你爱我吗?

无法抑制,多年的阴暗生活最终给了他 回报,无可压制的抑郁和厌食,幻觉眩 晕,胃里空虚寒冷。

和年。 长久一个人在幽暗空荡的房间里 一。

哭泣,吞服药片,睡觉,失眠,走动, 呕吐,抽烟,开始幻觉。渐渐忘却时间

他 经 常 性 头 痛, 在 天 明 前 出 现 幻 觉。这是抗抑郁药物带来的副作用。

在身上留下的伤疤,却记得一些无法挽 回的事。

他总是看见周身延伸出宽阔幽蓝 的湖面,云的倒影疾速飘过,寂静无声, 他站在一座狭小的岛屿上,微微眩晕。

他 打 电 话 给 和 年。 那 天 午 夜, 下 起瓢泼大雨。如同他脑海中波涛汹涌

所住的公寓旁有一条狭窄的马路, 的思维。 路两旁栽种高大粗壮的法国梧桐。夏

他说,和年,我依旧记得第一次和

天,巨大的叶子密密麻麻,遮挡住阳光。 你见面的时刻,但是在长久的时间里, 他在阴影下散步,嘴角有淡淡的嘲弄意

我记不起你的名字、五官、衣服的味道,

味,额头渗出细小汗珠,脸色苍白。他

你的喜好,仿佛你是一段带有欺骗性的

穿一件深色亚麻衬衣,布裤子,人字拖

记忆,并不真实存在。我今天又出现幻

鞋。一头乱乱的碎发。

觉,但改变了场景,我看到一片灼热的

街边有一只猫在懒懒地打盹,眼睛

阳光,大朵向日葵,天边飞舞的色彩,

半睁未睁,透出狡黠的目光。他俯下身, 我伸出手去招揽,我是那般幸福。和年, 盯着它,伸出手去抚摸它。他想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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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我要向你分享我的快乐……


和 年 望 着 窗 外 的 雨, 发 现 雨 是 有

二。

迹可循的。他听见心脏寂寞跳动的声 音,在黑暗的房间中被放大、异化,

城市的深处埋藏着一个巨大的齿

形成噪音。他对他说,你要保重,别

轮,不停转动,印证时间的流逝。是时

忘了吃药,要强迫自己吃下东西。他

间的引导和安排,他像一株芳香凛冽的

停下思量,说,我无法给你温暖,你

洁白花树,在他恰好经过时喷出毒液,

是知道的。电话那边是长时间的寂静,

捕获了他。

随后传来失声痛哭。 挂掉电话,和年静坐在床上,不觉 睡去。

在阳光照耀的地铁站,他选择了他 的脸。和年穿一件白色棉衬衫,墨绿色 布裤,运动鞋,剃了短而整洁的平头。 他每天都会看见他,看见他百无聊赖地

他推开花纹古朴的木质大门。空气

等地铁,有时捧一本封面干净素白的书

中有淡淡的血腥气。他看见水泥地面上

仔细阅读,有时听人弹吉他。但大部分

摆放的白瓷浴盆,他正倚在浴盆边缘,

时间,他只是发呆,眼神空洞。知道他

将左手手腕伸进冷水中。手腕处的伤口 正一股一股涌出大量鲜血,一团团挤在 水中,变成条条色彩艳丽的锦鲤。他不 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正用手撕开腹部的 伤口,对他说,和年,我的胃里是这样 空虚,你看。他从腹部挖出一只蝴蝶, 拥有翠绿的翅膀,因沾染太多粘稠的血 不得飞行,只能微微抖动匍匐于地面 上。他说,和年,我丢失了我的幻觉。

是生活规律有固定工作的男子。 他含义不明的微笑预示着他接下 来的行为。他走过去对他说,你好。和 年惊讶地转身,面前是全然陌生的瘦弱 男子,眼圈发黑,锁骨凛冽。他说,带 我离开这,不管哪里都行。神色是镇定 的,仿佛说的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和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答应他的。 很久以后回想起来,那仿佛是人生的一

他陡然惊醒。屋外的雨已经停止, 在窗上留下水渍。阳光明媚。 他梦见了他的死。 三天后,他知道,他真的丢失了幻 觉,离开了他。

步棋,是他无法抗拒的宿命。 他带他去日本料理店,要了太卷, 烤鳗鱼,什锦拉面,清酒。他看着他单 纯吞咽食物的样子,一句话也没有问, 内心有一丝轻微的怜悯。

43


他问他,你的名字?他放下手中的 烟,摁灭,我叫宋和年。

邮件。对着镜子一丝不苟刮去隔夜的胡 茬,轻轻拍打喷在脸上的爽肤水,整理 衣物。

深夜,和年送他回家,乘坐地铁横 穿半个城市。

朝 九 晚 五 的 高 薪 工 作。 坐 地 铁 上 班,在嘈杂人群中听音乐。与同事交流

中途,因为他胃部的不适,下车休

项目,忽略几个敌对的目光,在领导面

息。他陪在他身边,听见他说已经习惯

前陪笑脸。加班或者回家,看电影,抽

这样突如其来的疼痛,看见他擦去苍白

烟,自制点心,击打沙袋。

脸上的细小汗珠。暗淡的白色灯光,长

在 这 个 城 市 生 活 多 年, 未 曾 谈 过

久无言。列车一辆辆过去,带来的微风

恋爱。实际上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一

吹得头发凌乱。候车厅的人越来越少,

个女人,也没有感觉到自己会爱上某

而他已经在沉默中睡去。

一个人。如果有好感,也只是好感罢了,

和年凝视他的面庞。他在梦中轻皱 眉头,睫毛跳动,仿佛有泪要流出。他

不想让不确定的情绪作为一场恋爱的 砝码。

猜测他的经历,但一无所获。事实上,

他的生活未尝不是贫瘠的。金钱、

他只是他今天晚上刚刚遇到的陌生男

利益、权力、地位、诱惑只是现实制造

子,有病态的肤色并且患有胃病。

的假象,而在没有清醒之前,它们依旧

他看看表,已经是午夜。深秋季节, 是甜美而龌龊的幻觉。他知道自己所处 夜晚气温骤降。没有办法,要么陪他在

的位置,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想要

这挨冻,要么叫醒他,带他走。他选择

实现理想生活的路是布满危险和恐吓

了后者。和年摇醒他,对他说,胃疼吗?

的,若要存活,便要大踏步踩着脚下的

如果不疼了,我们就走。

尸体前进。

他一笑,露出牙齿,目光狡黠,起 身兀自离开。没有道别。

再 次 见 到 他, 在 下 班 回 程 的 地 铁 站。他羸弱的身影靠近他,伴随着他

三。

的惊异。 他解释说,我跟踪你到这儿,等了

早晨,他起床刷牙洗脸,处理几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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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天。和年摁住他的肩膀问,你想做


而在没有清醒之前,它们依旧是甜美而龌龊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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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语气中有了怒意。他镇静地推开

如此不可理喻。他快步冲上前,拉开男

他的手臂,带你去个酒吧,今天我主唱。 子正抚摸他后背的手,二话不说,拉 他再次被他吸引捕获。他身上的不 安因素具有浓烈的诱惑气息,是他从未

他出了酒吧,背后传来男子响亮的咒骂 声。 他 挣 脱 开 他 强 劲 有 力 的 手, 冲 他

接触过的辛辣的毒。 来到名为“失控”的音乐酒吧。嘈 杂的电子音乐,闪烁的刺目灯光,扭动 身体的人群,充斥荷尔蒙、汗水的味 道。和年坐在吧台前,点一杯威士忌,

喊,如果不是你,我明天就可以拿到 钱! 和 年 扔 掉 手 里 的 烟, 狠 狠 踩 了 一 脚。你可以唱歌赚钱,或者找一份工作,

熟练点烟。他跳上 DJ 台,拿过麦克风, 坐办公室,这样不好吗?不用天天来 唱舞曲风格的摇滚。这是一个不一样的

这肮脏下流的地方,也不用见那些恶

他,在台上疯狂甩动头发,声嘶力竭,

心的人。

赤裸上身,抚摸锁骨,全身浸透汗水, 爆发出异常的生命力。 唱完后,他重新坐回到和年身边。 皮肤因激情出现血色。

你 觉 得 我 还 有 选 择 的 权 利 吗? 我 每天都在饥饿中度过。他嘲弄地看着 他。你是否讨厌我? 是,这超出我的接受范围。

他注视着和年的眼,对他说,你知

和年说完,发现他泪流满面,只是

道吗?我们都有生存的权利,只是要付

喃喃地说,送我回家好吗?不要走,和

出代价。他夺去他手中的威士忌。比如, 年。他在哀求他,像一只受伤无助的兽, 如果我要喝这杯酒,就必须忍受剧痛。 说完,将烈性酒一饮而尽,漏出的酒顺

有深深的绝望。 他再一次没有拒绝。

着下巴流过脖颈,锁骨,与胸膛的汗水 交融。他捂住腹部,去卫生间。和年知 道他胃痛。 他一直坐在吧台前,许久没看见他 出来,有些不安。他去找他,看见他与

和年带他回 17 层公寓,幽暗空荡 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安静地看着他。和年, 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另外一个男子热烈接吻,发出浑浊不清

他听完面无表情,倒一杯凉水,没

的喘息声。他感到眩晕,觉得这一切是

有预兆,动作迅速,将水泼到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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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够清醒,知道吗?

四。

他冷笑,没有擦去脸上的水。自从 遇见你之后,我不再出现幻觉了。

他在这一年外出旅行,从和年的生

和年发觉他精神失常,冲过去拉起

活里彻底消失。仿佛他对他来讲,是一

他重重给了一拳。血从嘴角渗出,他的

段梦魇。只是梦醒了,才发现自己的愚

眼神闪烁痛苦,随即变为平静,从容地

昧无知,才明确自己真正留恋的是什

与他长久对视。

么。所执着的,是这般情感。

你会爱我吗? 他注视着这个苍白脸色的男子,在 黑暗中全身颤抖。他突然俯身吻他,动 作粗暴,没有来由。仿佛这样便能停止

是的。他安慰自己。我只是孤独无 助,只是,孤独无助。一切都很正常, 不是吗? 生活恢复了平静。在地铁站,在上

闹剧。他与他抱在一起纠缠,脱下衣服, 班或回家的路上,不再有消瘦的身影。 双眼因欲望而变红。强悍的激情带着和

但他终于挫败。在某个午夜,无法

年脱离现实,但依旧茫然空虚,只有通

抑制想念。只是两天而已,他便成功猎

过需求另一个人的身体得到填补。想在

取他。

黑暗中与他接吻,做爱,睡去,醒来, 再次盲目索取……

他选择以一个逃避者的姿态踏上 旅程。自身充满被放逐、流浪的精神。

次日清晨,和年醒来,发现身旁的

不确定自己将以何种方式漂泊,在何地

男子睁眼望着天花板,表情麻木。他迅

停留。抑郁症复发,不吃药,想象着和

速起身穿好衣物,声音干涩。

年的容貌抵御歇斯底里。

对不起,我不爱你。 他赤裸身体下床,双眼红肿,冷淡 地说,走吧,你无须负责什么。

继续行走,这是他喜欢的方式。只 有不断行走,才能安全。童年孤儿院的 生活令他缺失安全感和温暖。他经常感

和年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捡起遗

觉到寒冷,感到身体的温度被一种强大

失在地上的他的名片,长久抚摸上面的

的力量一丝丝抽走。他无法控制,任凭

名字,笑着哭了。

精神上巨大的伤口不断扩张和吞噬美 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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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只 是 一 个 借 口, 他 分 明 在 折 磨 他。因为爱他,所以变相去恨他。

迫地脱掉衣服,又脱掉男子的衣服。男 子点一根烟,将烟头摁在他的后背上。 他异常疼痛,发出尖锐叫声。男子大笑,

第二年,他重新回到这个城市。头

疼吗?疼就对了,因为你还活着,知道

发留长,体重锐减,脸上依旧没有血色。 吗?他因为巨大的恐惧反而变得清醒, 使人无法想象他这段时期的生活。

他知道男子要什么。

过着黑白颠倒的日子。白天蜷缩在

男 子 离 开, 将 一 沓 钱 摔 在 他 的 脸

17 层公寓里,不知时间过往。夜晚去

上。他在黑暗中大声哭泣,背后的伤急

酒吧唱摇滚,喝酒买醉,带各种男人回

促尖锐的疼,告诉他这是他的耻辱。

家。他要生存,必须牺牲,并且没有选 择的权利。 坐地铁时有看到和年,一如往常,

他忽然渴求温暖,打电话给另一个 思念的人。在这个留下伤痛的夜。 和年,我好想你……

但他读出了他眼神中的疲惫。没有上前 打招呼的意愿,仅仅是远远望去,决然

五。

离开。和年已经成为他心中最柔软的部 位,不愿再触碰。

和年赶到他的住处,发现他赤裸身

酒精、音乐和男性肉体应该是我的

体在地上瑟缩着,低声哭泣,背后多处

全部,而不是和年。他提醒自己,是没

形状狰狞的伤口。他没有想到分别那么

有资格得到完整健康的爱情。

久,却是以这种形式相见。 他将他小心放在床上。他说,和年,

他在台上唱摇滚,注意到一双充满

我感觉好冷。他犹豫一下,躺在床上抱

攻击性的眼睛长久观察他。他足够自

紧他。他像一个婴儿在他怀里小声呜

知,因此他发现了自己的无耻贪婪。

咽。他触碰到男子冰冷的身体,内心怅

中场休息,他坐在陌生男子身边, 那是一个有钱有势外表强硬的中年男 子。他说,跟我走。 他与男子回到公寓,男子魅惑地笑 着,来,你来。他觉得恶心还是从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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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只是亲吻他,从额头到锁骨,希望 以此安慰他。 你知道吗?和年,我们不是鱼和蝴 蝶,因此我们都不自由。 可是你不爱你自己。和年说。你依


然会感到寒冷。 他再次吃抗抑郁症的药物,等待幻觉再次到来。 那天午夜,窗外下起大雨,他出现新的幻觉。他看到周身延伸出一大片无边 无际的向日葵,灼热明亮的阳光,天边的色彩。他向和年描述他的幻觉,近乎疯 狂的兴奋。他听到和年的关怀时,幻觉忽然退去,周围一片黑暗。他失声痛哭, 挂下电话。 和年,你爱我,但你无法给我温暖。他突然冷笑。 他已经忘记了一个人的面容、声音、气味、名字。那是他的爱人。可他无法抗拒, 分明感到一股巨大的能量将他拉向深渊。是死亡,最本质也是最有效的解决方法。 那天午夜,他因抑郁症割腕自杀。尸体三日后被发现。 六。 和年要了杯威士忌,听着酒吧里的摇滚乐,恍惚听到他在说“代价”两个字。 他依然是健康的男子,朝九晚五的工作,生活规律。没有爱情,沉溺在回忆中。 在地铁站,他再一次失望,露出微笑。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你知道吗?再也没有陌生的身影靠近我,说,你好。我付出代价了。 列车进站,和年坐在空挡的车厢里,看见他坐在对面,对他笑。 和年,你爱我吗?你可以给我温暖吗? 他感到抑郁,落下泪来,明白这是他的幻觉。但他回答了,仿佛也是给自己 的一个承诺。 我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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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歌 白萱 插画 糯 / 米丸子炸烧卖 那 客 人 迷 糊 着 眼 睁 一 线 ,微 微 一 笑 : “ 别 走了,我喜欢你。别和别人成亲。 ” 你 认 错 “ 花 老 二 傻 了 半 天, 结 巴 着 说 :

别走。 “

人了。 ” 那客人却不管,死死抱住花老二的腰, 只是直着脖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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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 日 海 上 风 浪 甚 大, 寻 常 船 只 都

议事厅把他做了。

不敢出海。巨鲸帮却接到一单奇怪的

才说完,忽然那低头品茶的小客人

生意,有个客人奉上不菲的船酬,定

轻轻一抬眼皮,漫不在意似的扫了这边

要雇佣帮主花老二亲自驾驶海船去东

一眼。

海胭脂岛。其实胭脂岛也不是什么凶

他人长得清秀好看得很,但一凝神

险地方,风和日丽的时侯大约一日可

看过来,目光似笑非笑的却有些骇人。

到。但现在风波险恶,就算花老二熟

花老二忽然心里发毛,暗想:难道

知海事,若这天气还强行出海,也只

是个练家子?江湖上不是说老人妇人

怕丢了性命。

童子书生最难缠么?这家伙看着就像

这 生 意 来 得 不 小, 巨 鲸 帮 不 敢 怠

个白面书生……

慢,派出帮中军师吴十三,也把实话和

可满桌子亮闪闪的金子馋人,不由

客人说了,要不换个日子出海,价钱还

他不心动。花老二干笑一声,索性亲自

可商量。可这客人看着秀雅绝伦,性情

带着一票弟兄出来。

却十分古怪固执,又加一倍的船酬,坚 持非去不可。 花老二听了,不免头痛。照说不该

“客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么 大风浪,谁敢出海?客官这不是要拿钱 买我弟兄的命么?”

接这生意,不过白花花的银子馋人,放

那客人一听这话来路不善,双眉一

着大鱼不捞,可也不是他的作风。盘算

剔,微笑道:“花当家有甚麽指教?”

良久,吴十三倒是出了个主意:要不索

花老二嘿嘿一笑:“留下船酬,放

性把这人干掉,钱也到手了,海也不用 出了。左右他一个单身客人,看着又 瘦巴巴的手无缚鸡之力,带着这么多银 钱,就算他巨鲸帮不下手,别家也容不 得的。 那客人端坐堂前,安安静静喝茶, 浑如对吴十三的歪歪念头毫无感觉。 花老二点头称是,挥手吩咐吴十三 带两个精悍弟兄抄家伙上,直接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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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人。” 那 客 人 眼 中 寒 辉 如 流 星 一 过, 笑 问:“若我不肯呢?” 花老二摸摸鼻子:“那就船酬和人 一起留下。左右我花老二也不嫌弃多个 暖床的。” 说着看一眼那客人白玉般的面颊, 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他也不见得怎么好男色,不过这种


一等一的男人,是个人都知道好的。他

手比铁钳还坚硬有力,饶是花老二一

花老二又怎么例外?

身武功,居然半点挣不动。几下子就

被帮主这么一说,巨鲸帮的人都哄 笑起来,纷纷对着那客人指手画脚。 胆大的更说:“帮主,你玩够了可 别忘记赏赐我们下面人一些好处。” 花老二也笑,搓搓手,一脸口水滴 答地迎过去。 那 客 人 也 不着急,端坐着又喝一 口茶。

大汗淋漓。 周围帮众大惊,纷纷涌上来 抢救 帮主。 那 客 人 又 喝 一 口 茶, 还 是 端 然 而 坐,顺个空子,一脚一个,把冲上来的 人踢了个横七竖八满地呻吟。 眼 看 再 没 人 敢 上 来, 那 人 微 微 一 笑,施施然把花老二抱入怀中,悠然道:

花老二见他不慌不忙,也怕他是个

“既然你不嫌弃多个暖床的,那就陪

真有本事的,索性身先士卒,第一个过

我去一次胭脂岛。这一路上,你就给

去,凝神道:“你不肯走是吧?那好,

我暖床吧。”

我可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便拿出看家本事,一招 “风起云涌”直取对方肩井大穴。 他练过十年的大力金刚手,这一招 又是存心克敌,用得格外凌厉。 眼看着到了那人肩膀,那客人却还 是端然不动。

花老二汗如雨下,手上痛得活像被 人硬生生砍下来似的,哪里还敢乱动。 偏偏鼻端一阵清香,想是这秀美的小客 人衣襟上带出来的。 如此一个销魂摄魄的大美人,居然 是个要命的魔星,花老二真是哭都哭不 出来了。

花老二忽然手上一顿,心想这家伙

“客人,小人我,我皮糙肉厚,不

只怕并没有功夫,若伤了这如花似玉的

值得拿来暖床,你,你饶了我吧。小人

小身板儿未免可惜。

……小人再也不敢了——”

就 这 么 一 怜 香 惜 玉, 忽 然 眼 前 一

那客人明星般的双眸在花老二身

花,那人不知如何出手,就着他地来势

上转了一转,忽然伸手褪下他腰袋,

一把扣住他手腕。

冰冷修长的手直接摸他下身,微微一笑

花 老 二 顿 时半边身子一麻,差点 栽倒在地。他还想挣扎,奈何对方的

道:“值不值得,试过方知。” “你——不要——我——”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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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战兢兢还想竭力阻拦,猛然股间一 冷,裤子已经被他硬生生扯下。一想 到满屋子都是帮众,花老二顿时怒血冲 顶,羞愤之下一口气过不来,猛然晕迷 过去。 花老二没晕多久,便被股间冰冷的 触感惊醒。 一睁眼,眼前还是那个恶魔般的客 人。自己下面那东西正在被对方有意无 意地揉着玩。 身边横七竖八躺着的巨鲸帮众,本 来还在呻吟不已,眼看帮主醒来,赶紧

道:“你再啰嗦试试看?” 花老二只怕这莫名其妙的客人当 真口味特重,吓得赶紧闭嘴。 那 客 人 似 笑 非 笑, 低 头 打 量 他 一 会,啧啧道:“看不出你一张糙脸,身 上倒还有些看头。” 花老二一阵羞愤,哆嗦着忍气吞声 道:“贵客,小人情愿出赎金,你饶了 小人吧。” 那客人玩够了,一松手放了他,笑 道:“赎金不用,船资我照样给你。你 马上准备船只,我们去胭脂岛。”

闭着眼睛装晕倒——开玩笑,看了不

花 老 二 一 惊, 忍 不 住 打 量 这 人 一

该看的东西,就是不长针眼,只怕事后

眼,心想他怎么如此固执。这狂风暴雨

帮主一发飙,他们要掉脑袋。

的天气去胭脂岛,可不是不要命了。

花老二一看这帮家伙齐刷刷闭眼

他心里不知道是怕风暴还是更怕

装死,心中更加羞愤,一横心,对那客

这个怪客,没奈何道:“客人,船资

人赔笑道:“贵客,是小人有眼不识泰

小 人 再 不 敢 要, 这 出 海 …… 能 不 能 宽

山,求你大人大量——啊——”

限两日?”

他一句话没说完,被那客人不轻不

客人摇摇头,心不在焉地看了东海

重捏了一下,刺激无比,一下子差点背

方向一眼,摇头道:“可不能再等。”

过气去。偏偏下面不争气地胀大了一

他口气淡淡的,但不知道怎么就是

些。

有种凄恻的意思。 他顿时满脸通红,羞得想找个地洞

钻进去。 “贵客,求你……”

花老二惊觉,忍不住又看一眼。只 是心里着实害怕这恶魔般的家伙,再不 敢胡乱猜测。

花老二颤抖着还没说完,那客人冰

客人恍惚一会儿,明亮的目光又死

凉的手指已经摸到他后面小穴,柔声

死盯着花老二:“你是要陪我出海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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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暖床,自己挑个道儿。”

半空中身子一转,犹如大鹰般飞回

花老二没奈何,一横心道: “出海。” 船头,巍然而立。 “好!”

“好功夫!”众伙计纷纷喝彩。

客人长笑一声,一挥手,满桌子的

花老二惊魂稍定,大叫:“要稳不

金钱尽数激射而出,砰砰砰一阵大响, 全都被他硬生生打到墙壁上嵌着。 花老二吸口寒气,再不敢多想,乖 乖遵命办事。 不出所料,出海才半天,阴云密布 的天空开始下暴雨,海上风浪越来越 大。巨鲸帮的船虽然不小,但在小山般

住了!快放铁锚!” 一个伙计颤声道:“铁锚刚才就飞 出去了——” 要死! 花老二大惊。 冷不防那客人道:“千斤坠行 不行?”

的浪头穿行,东倒西歪之下,情况也越

花老二喜道:“早不说!快试试!”

来越惊险。

猛然船头一沉,花老二差点被晃下

花老二连忙收了帆,喝令伙计一盆 又一盆把涌进来的海水赶紧倒出去。 风浪更急,一不留神,一个伙计全 身湿淋淋,被浇了个滚地葫芦,顺着船 沿骨碌碌乱滑。眼看着跌出船头,掉向 海面!

去,幸好被客人一把抓稳。 原来客人果然用出千斤坠身法,说 也厉害,船一下子稳定了不少。 那客人这才徐徐放开花老二的肩 膀,淡淡道:“快去指挥。” 花老二被他抓得肩膀剧痛,忍不住

那伙计惨叫一声,花老连忙飞出一

多看他一眼,心想这人真是神魔一般的

卷缆绳勾他腰身,不料那人冲势太快,

人物,心下骇然不已,不敢多说,匆匆

花老二脚下滑溜,一下子自己也栽了个

跑开,喝令伙计们把好方向,全速划行。

跟头。 正 好 巨 浪 一 来, 那 船 轰 然 立 起 半 边,花老二顺势直飞出去。 他正在叫苦,那客人忽然一纵身掠 来,一把拎着他衣领,将他提起,喝到: “别慌!”

才过生死关,花老二不敢松气,下 令伙计们奋力划桨。 猛 然 一 个 伙 计 惊 叫 道:“ 帮 主, 前面 ?” 花老二听他声音打抖,知道不对, 凝神一看,不禁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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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黑黝黝在风浪中翻滚来去的

顶。手中寒光一闪,血潮翻卷。他脚下

分明是一条巨大如山的海鱼,遇到这家

不停,一路飞冲出去,所到之处豁出一

伙可就完蛋了!

道凌厉的血浪。

“快掉头!”花老二连忙说。 众伙计轰然答应,一个个舍生忘死 奋力划船。奈何他们动作快,那巨浪中 的海鱼来得更快。 花老二心叫不好,惨然一笑,忽然 就跳起来去抓船头的渔叉子。 客人一把按住他:“干什么?” 花老二叫道:“去宰了它。要不一 翻船,大伙都要死。” 客人哼一声:“就凭你?” 夺过渔叉,身形一纵,已经飞到风 浪之巅稳稳而立。 花老二心里暗叫侥幸。他要的就是 这一出,还好这客人果然出头。 微一疏神间,客人在浪尖三五下几 个急点,已经纵到海鱼身前。 那海鱼被巨浪颠得昏天黑地,本来

那海鱼负痛猛然一滚,顿时天海荡 摇。客人的身影在风浪中猛然不见。 花老二吓得心惊肉跳,连忙喝令伙 计们全速退走,心想无论如何保住一船 人性命要紧。 伙计们轰然答应,花老二却抓了把 分水刺,一下跳入海中。 一个伙计骇然道:“帮主你干 什么?” 花老二在浪中挥挥手:“做人不能 没义气。我帮忙去!”快如利剑般游向 前方。 花老二才游出数丈,就发现前面一 片水浪轰隆,完全不辨人影。 他心知不妙,深吸一口气,猛地下 潜,忽然发现那海鱼巨大的身影就在前 方,客人却不见踪迹!

就狂性大发,眼前忽然多个活物,一下

花老二抓紧峨嵋刺,一个急窜冲

子张嘴就吞,雪亮的牙齿在黑沉沉的天

了过去。分水刺对着海鱼的脑袋狠命

气中格外刺眼。

一戳。

要死人了! 花老二知道此人手段厉害,见了还 是心惊肉跳,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海鱼负痛,身子狠狠一滚,巨浪滔 天。花老二的身体一下子被浪花高高抛 向天空。

猛然一声巨响,却是那客人一把抓

他砰地掉下来,却见海鱼正自张

住海鱼的胡须,顺势一荡,纵到海鱼头

开血盆大口,竟然是想把他活生生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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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花 老 二 半 空 中 无 法 转 折, 正 在 惊 骇,风浪中一人飞冲而来,一掌将他 拍飞数丈。 海鱼猛然一吸气,那人连着一丈多

下急纵,不一会跳上船,信手抛下他。 众伙计看得张口结舌,随即 轰然 叫好。 客人笑了笑,猛然咳嗽一声,身子 一歪差点倒地。

高的浪花一起被硬生生卷入海鱼口中。

花老二这才发现,他背上开了条大

花老二大惊,知道那客人被吞了,

血口子,原来刚才和海鱼博斗毕竟受了

忍不住失声叫道:“贵客!贵客!”

重伤。

如此喊了两声自然不得回应,他正

花 老 二 不 假 思 索 地 伸 手 扶 他, 那

在惊惶焦急,海鱼又已一头向他冲来。

客人目光一凛,翻手抓住他手腕命脉,

花老二红了眼道:“老子不怕你!” 低声道:“你敢不老实,我照样能取 豁出命去,打算对着海鱼的眼睛来一下 狠的。

你性命。” 花老二痛得呲牙咧嘴,大叫道:“我

就在这时,一道血浪猛地炸开,那

只不过想扶你一把。你救了我性命,

海鱼轰然一挣,几乎冲天而起,随即狠

我巨鲸帮的好汉,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狠砸向水面。

别,别把我花老二看小了!”

如此这么翻滚一会,直激得海天失 色。那海鱼猛然一挺,就此不动。 花老二又惊又喜,试着游了过去, 失声道:“贵客?贵客?”

那客人盯他一眼,沉沉一笑,果然 放开花老二,正要说什么,背伤一牵扯, 冷汗直流,只好颓然坐倒,勉强靠着船 壁才没倒下。

猛然划拉一声大响,一人从鱼腹中

花老二眼看风浪滔天,这魔神又受

破壁而出,满身是血,双目却还是寒星

了重伤,心惊道:“贵客,要不咱们还

一般清亮有神。

是回去吧?”

花老二大喜,擦了擦眼睛道:“还 好你没死!” 那 客 人 微 微 一 笑, 低 声 说:“ 侥 幸!” 一把抓起花老二,双足在风浪间几

客人摇头,迷迷糊糊道:“不成, 去胭脂岛。否则我杀光全船的人!” 花老二没奈何,一横心,要伙计们 放下一个小船,说:“那好,我陪你去 胭脂岛。其余伙计随大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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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们感激道:“帮主,我们不能 丢下你。” 花老二道:“事是我惹的,你们别 管。总之要死也少死几个。” 那 客 人 盯 他 一 眼, 花 老 二 心 里 发 毛,只怕他当真一言不合动手杀人。 不料那客人淡淡一哼,果然抓起花 老二,纵身跳到小船之上。 他这一上船已经用尽全身力气,就 这么躺着不做声。花老二没奈何,自行 划船。

花老二大骇,被他这么一抱,顿时 又是半边身子发麻,也不知道是吓的还 是酥的,半天呐呐道:“贵客,你,你 说甚麽?” 那客人迷糊着眼睁一线,微微一笑: “别走了,我喜欢你。别和别人成亲。” 花老二傻了半天,结巴着说:“你 认错人了。” 那客人却不管,死死抱住花老二的 腰,只是直着脖子说:“别走。” 他臂力厉害,这一发狠更是扣得花

小舟在山一样的波涛中穿来荡去, 老二气都出不过来,磕磕巴巴说:“我, 还好花老二驾驭之术惊人,又有那客人 用千斤坠稳住船身,居然不曾翻倒。 如此不多一会,已经看不见那大船

我——” 猛然面颊一冷,活像着了几滴水珠。 花老二一怔,这才发现对方白玉般

的影子。再过一阵,海上风涛渐渐平息, 的脸上淌着泪水,面色苍白,却格外有 花老二松口气:“我们可活下来了。”

种病弱凄凉的美感。

不料那客人并未回答,花老二凝神

花老二傻了半天,怜香惜玉的本性

一看,才发现那人早就晕死过去,大概

又发作了,一时间忘记这家伙是个如何

是失血太多无法支撑。

要命的大魔头,犹豫一下居然硬着头皮

花老二又盯了他一会,忍不住叹口 气,伸手摸摸他的脸:“长得真好,就 是凶得吓死人。” 那客人被他一摸,轻哼一声,居然 醒了。 花老二大骇缩手,不料对方十分温 驯,一翻身住花老二腰身,头埋在他腰 间,迷糊说:“你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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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他:“我没走,这不被你抓着呢。要 走都走不了。” 客人浅浅一笑,嘴角微弯,居然对 他的回答十分满意,大猫似的在他怀中 磨蹭一下,心满意足又晕睡过去。 花老二被他卡得半死不活,过一会 又闻到淡淡清香,不由得又叹气。 真奇怪,这家伙在海里水里泡过,


花老二痛得呲牙咧嘴,大叫道:“我只不过想扶你一把。你救了我性命,我巨 鲸帮的好汉,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别,别把我花老二看小了!” 那客人盯他一眼,沉沉一笑,果然放开花老二,正要说什么,背伤一牵扯,冷 汗直流,只好颓然坐倒,勉强靠着船壁才没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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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是香的,尤物也没这么尤啊——

花老二想起昨天晚上那些莫名其

更要命的是,就这样,他居然也觉

妙的混账事,脸上微微一红,说:“醒

得这客人长得真是好,被这人抱着的感 觉也有点奇妙……

了。你的伤——” “还好。”

被那客人强抱着,花老二试着挣扎

花老二再一看,这人已经自己包扎

几次没能挣脱,倒是把对方给挣醒了,

了背上的大伤口,这时候已经看不出是

又狠霸霸将他勒紧一些,低声说:“不

个身受重伤的人。

要走不要走。” 花 老 二 被 勒 得 翻 白 眼, 想 走 也 不

花老二心想这家伙真是命长,倒也 有些佩服。

行。那客人发狠一会又晕迷过去,花老

那人沉吟一下,说:“昨日遇到海

二透过气来,本想给他一拳好打,拳头

鱼,阁下不肯弃我潜逃,在下十分感

当真碰到他脸上,犹豫一下,还是顿住。 激。” 那 客 人 昏 昏 沉 沉 嗯 了 一 声, 一 侧

花老二一笑,拍拍胸口:“别说了,

头,心满意足挨着花老二的手掌,倒是

你也救过我。我花老二虽然只是个小虾

十分快活似的。

米,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贵客还谢

花 老 二 尴 尬 一 会, 拳 头 松 开, 只 是摸了摸他的脸,就这么不尴不尬别 住了。 他劳累许久,本来困了,这时候风 平浪静,也就摇摇晃晃地睡着了。 花老二是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的,一

什么。” 那 人 莞 尔 一 笑, 态 度 更 是 温 和 几 分,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花老二见他 双唇一张一合,猛然想起昨夜这人满 面泪珠躺在自己怀中的样子,忍不住 有些心痒痒的。

抬身,却见那客人正端然站在船头,负

那人见他出神,奇道:“怎么?”

手对着天际红日出神。

花老二吓一跳,失声问:“你叫什

海风一过,他衣角飞扬,身形挺拔 修长,竟有些态拟神仙的意思。 客人转头笑问:“醒了?”经过昨 天生死一搏,这时候对花老二倒是亲切 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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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名字?我终不能老叫你贵客?” 那人略一沉吟,花老二见他犹犹豫 豫的不免不快,淡淡说:“我知道我只 是个巨鲸帮的粗人,不配和贵客结交。” 那人摇摇头,低声说:“我没名字,


是别人随便给我取的名。他要我发誓 过,这名字世上就一个人可以叫。” 花老二吓一跳,心想又不是娘们, 还有这一出? 他眼珠子一转,笑道:“要不我也 给你取个名字,就我这么叫,如何?”

“花问。” 那客人哼了一声:“你用化名?” 花老二大骇,一把抄起分水刺,看 了他半天。 那客人淡淡道:“放下。” 花老二想到他那一身惊世骇俗的

那人一皱眉,看了他一眼。

武功,顿时颓然,顺手扔了分水刺,半

花 老 二 心 里 发 毛, 忍 不 住 退 了 一

响勉强道:“不是化名。”

步。

“不老实。” 不料那人淡淡说:“随便你。” 花老二大喜,嘻嘻一笑:“我叫花

老二,你要不要姓花啊?” 这话其实是占他便宜,不料那人点 头还是说:“随便你。”

花老二又是一惊,被花海寒波似的 眼光一过,只好低头承认:“是化名。” 花海微微一笑:“你叫什么?” 花老二踌躇半天,抱头道:“你还 是叫我花问吧。”

花老二暗喜道:“那你可要跟我姓

花海盯了他一会,说:“这名字风

了。”嘴上却不敢说,一本正经道:“那

雅了点,可不像个巨鲸帮帮主。”顺手

我想想你叫花什么。”

在他脸上一摸,沉沉一笑:“你的脸好

他摇头晃脑想了半天,终于决定。 “花海。我出海认识你,所以叫你 花海。” 客人一怔,念叨了两声,无可无不 可地点点头。 花老二试着叫了一声花海,见他果 然点头,心下大乐。 不 料 那 客 人 反 问 一 句:“ 那 你 叫 什么?” 花 老 二 做 了 这 么 久 的 巨 鲸 帮 主, 还从来没人问过他名字,愣了愣才说:

像被海水泡烂了。” 花老二大惊,赶紧摸脸。 花海却抢先一用力,硬生生把他脸 皮撕扯下来。 “ 你 ——” 花 老 二 捂 着 脸, 赶 紧 退了一步。 花海却没放过他,牢牢一把扣住他 的手,缓缓道: “果然是易容,你是谁?” 花 老 二 手 腕 痛 得 半 死, 哭 丧 着 脸 道:“我是花问。” 花海又看了他一会,花问被他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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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眼逼得低下头,勉强说:“我要对你

对着这个人易容似乎成了多此一

心存恶意,昨天你伤重晕迷的时候就可

举,花问索性也痛快了,把面具塞到怀

以下手了。你能活下来就该明白,我就

里,自顾划桨去。

算易容也不是为了对付你。” 花海道:“那你为什么?” 花问苦笑道:“我有我的苦衷。总 之你当我是巨鲸帮主花老二就好了。” 花海略一沉吟,居然点点头: “好吧。” 花问知道他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

天海茫茫,只有断续桨声。 如此不知道出神多久,忽然身后花 海幽幽道:“花问兄弟,还有多久能到 胭脂岛,今天日落之前能成么?” 花问一怔说:“我尽量。” 花海就不说话了。 花问想起昨晚的折腾,不禁浮想联

见他居然肯不再追问,大是愕然,过一

翩:难道花海的情人今夜要成亲,所以

会心里居然有点失望,心想:他看了我

他必须赶在日落之前到达胭脂岛阻止

本来面目也没吃惊。看来我相貌不比当

婚事?

初了。 这么一想居然有点讪讪的,忍不住 偷看了花海一眼,不料对方寒星般的眼 睛正对着他,花问一惊苦笑道:“花海,

他不知道怎么有点悻悻然,哼了一 声: “还有,别叫我花问兄弟,我比你大。 叫问哥哥。” 花 海 一 皱 眉, 一 欺 身 凑 过 来, 冷

你这么盯着我,我可有点心惊肉跳。呃, 冷道:“如此亲昵,看来你很想为我 你既然知道我没恶意,可不可以别这么 凶神恶煞的——”

暖床了?” 花问一惊,想起他的手段,顿时大

花海果然道:“抱歉!”

骇,忍不住捂住下身,磕巴道:“不想,

于 是 盘 膝 垂 下 双 目, 自 顾 运 气 疗

一点不想!”

伤。

花海似笑非笑地摸了摸他面颊,柔 花问偷空伸着头对着海水照了照

声道:“那就乖点。问兄弟。”

自己样子,其实和当初也差不了什么,

花问被他冰凉的手指一摸,心下发

一样是玉面朱唇顾盼神飞,还是算得上

毛,心想这人的手怎么跟鬼爪似的冷得

绝世姿容的。他不禁有点想不通,为何

吓人。

花海一点反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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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氛 一 时 有 些 尴 尬, 花 问 又 划 桨


一会,没话找话道:“你怎么猜到我

手道:“在下为恭贺公子新婚而来。”

易容的?”

那 人 是 个 长 大 精 悍 汉 子, 见 了 花

花 海 本 待 不 理 他, 禁 不 起 花 问 嘀

海面色微变,提刀颇有戒备之意,见

嘀 咕 咕, 终 于 道:“ 你 脸 皮 粗 糙, 身

他态度款款自如,想阻拦又不敢,勉

上的肉却细腻得很。我摸过之后就知

强 赔 笑 道:“ 贵 客, 不 是 在 下 不 肯,

道不对。”

公子吩咐过……”

花问涨红了脸,想到那只冰爪子在

花海面色微变:“他说什么?”

下 身摸来摸去,十分郁闷,一下子说 不出话来。

“除非有请帖的,不许任何人打扰 他的大婚,否则格杀勿论。”

花海一句话堵住他唠叨,显然十分 满意,微微一笑,继续闭目养伤。 花问果然没有说谎,日落之前,小 船到了胭脂岛外。 花 问 知 道 要 上 岛 了, 赶 紧 扣 好 面

花海身子剧震,长啸一声,隐有悲 摧之意,忽然一纵而起。那汉子眼前一 花,方才疾挥长刀,手上一软,刀柄被 人硬生生夺走。就见眼前一道青气如电 游走,大骇道:“小心!结阵!”

具。

花海冷冷一哼,众汉子还来不及组 一见壮丽落日中通体红色的胭脂

成阵式,已经被他尽数砍断兵器。

岛,花海猛然站了起来,花问甚至发现

啪,啪。

他的手指在簌簌发抖,不知道心里怎么

却是花问看的差点傻了,半天才想

激动难捱。

起拍拍手表示赞美。

正在胡思乱想,花海忽然一把抓起 花问,纵身而起。

“带我去见他。”花海提刀兀立, 犹如魔神。

两人大鸟一般飞过长空,就这么直 直掠出去十余丈,轻盈地落到胭脂岛赤 红色的土地上。 花问正要夸他一句好轻功,岛上金 铃乱响,忽然涌出大彪人手,把二人团 团围住。 花海倒是不慌不忙,对为首一人拱

花 问 跟 在 花 海 身 后, 一 路 东 张 西 望。 这胭脂岛他没来过,觉得还真是华 美清雅,如同神仙府地,不知道主人是 个何等妙客。 花海提着长刀,大步走在前面,花 问走一会儿就差点掉队,赶紧小跑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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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忽然发现他背部青衣有一道深黑 的水渍,他明白过来,那是花海的伤口 在流血。花问忽然觉得这小子很可怜。

花海。 花海闪电般一举手,新郎这雷霆万 钧的一剑就被他硬生生挟在双指之间,

“一拜天地……”

竟然纹风不动。“别担心,在场的敢笑

“不许拜!”一声断喝,花海就这

你,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么一路闯入喜事大厅,众皆哗然。新郎

这么一来,花海的来意昭然若揭,

固是愕然,就连蒙着盖头的新娘也忍不

众贺客轰然议论起来,就有几个江湖豪

住循声转头。

客准备涌上来帮忙,那新娘子更是忍不

他看到花海,面色一变,冷冷道: “我们早已经恩断义绝,阁下还来做 什么?” 花海摇摇头,轻轻道:“你是我的 人,不许和别人成亲。” 他当众说出这惊世骇俗的话,顿时

住一把揭下盖头。 花问正忙着打量这个被花海看上 的新郎官,正在心里表扬小伙子人才不 错,猛然看到拉下盖头的新娘,顿时一 惊,不动声色微微退后,朝着花海身后 缩了缩。

满堂宾客哗然。新郎更是面色大变,森

花海正在对着那新郎出神,忽然觉

然道:“阁下自重!若还不知趣,在下

得身后多了个畏畏缩缩的家伙,不耐烦

只好出手逐客了。”

地一把将花问揪了出来:“你干什么?”

花海还是心不在焉地摇摇头,淡淡 道:“跟我走。有我在,你别怕。” 众 人 喧 哗更起,连新娘子也稳不 住了。 新郎脸色变了又变,厉声道:“你 胡闹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 花海悠悠道:“我不胡闹啊,你跟 我走。”他环顾众宾客,忽然想到了什 么:“啊,你是不是怕在众人面前丢了 面子?” 新 郎 气 结 无 言, 长 剑 一 抖, 逼 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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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什么。”花问顺口回答一句, 随即觉得不妙,赶紧闭嘴。 晚了,那新娘听到他的声音,如中 雷击,忽然尖叫一声,扑了过来。 “问花,我就知道你会来,你,你 果然来了!” 花问大急,索性一阵东张西望,对 花海干笑:“这新娘子在找谁?” 花海盯着他不做声,新娘却不顾新 郎铁青的脸色,早已扑到花问怀中,哽 咽道:“问花,问花,你果然舍不下我。


我就知道你会来抢亲的,你真好,你完 全和我想的一样!” 花 问 大 惊 道:“ 姑 娘 认 错 人 了 ——”被她一搂,软玉温香抱满怀, 挣脱也不是,认账也不是,没奈何直挺 挺站着,十分尴尬。 新娘美丽的眼中都是泪水,脸上却 忍不住喜气洋洋,凝视着花问幽幽一 笑:“问花,你就是变成灰,我也认得。

问花么?” “问花公子?” 花问被新娘子搂得头皮发麻,苦笑 道:“正是在下。” 新娘美目含波欲流,喜滋滋在他面 颊亲了一下,笑道:“他长得真好看是 吧?我就知道你们看到我的问花一定 大吃一惊……” 众人被她这惊世骇俗的举动吓得

你的身形,你说话的口气——天下还

目瞪口呆,新郎傻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有谁能像你这般——”

大叫一声:“星星!”声音发抖,显然

那新郎脸上十分下不来,大步流星 过来,沉声道:“星星!”

被气得不轻。 李问花吓一跳,下意识想擦擦脸,

新 娘 对 他 的 喝 斥 听 而 不 闻, 又 看

不过他怕惯了这姑娘的“淫威”,不敢

了 花 问 一 会 儿, 忽 然 笑 道:“ 问 花,

轻举妄动,只好可怜巴巴瞟了花海一

我都认出来啦,你还装什么傻。”猛

眼,示意他来救命。

地一伸手,花问知道不妙,赶紧想护

可花海此刻的精力都在新郎身上,

住面颊,那新娘武功奇高,竟然后发

一直痴痴看着这人,哪里顾得上一边挤

先至,花问脸皮一阵凉飕飕,面具被

眉弄眼的李问花。

她硬生生揭走。

新娘倒是漫不在意,微微一笑道:

满堂惊呼骤起。

“许公子,对不住啊。我的心上人来迎

花问似笑非笑的目光瞟过众人,干

娶我啦,所以我不能嫁给你。”

咳一声:“各位武林同道,在下这厢有

那许公子闻言大怒,颤声道:“你

礼了。”就差拿把折扇摇一摇,那就是

——顾星柯,你成何体统!”他人物

十足贵介公子做派。

本来极之俊雅,这一生气,一下子涨红

他 这 么 一 笑, 当 真 是 桃 花 流 转, 风色摇曳,众人忍不住瞪了瞪眼睛, 忽然有人惊呼一声:“这家伙不是李

了脸,风度颇有损伤。 花海却看的痴了,居然幽幽一叹: “原来你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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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公子铁青着脸,只作听不到花海

道:“许公子,你可要把问花的牙齿留

的痴言语,忽然在腰间一拔,白光顿起。 给我。他成了缺牙小老二,我这辈子可 原来他腰间玉带藏着一把贴身软剑。 刹那间银光如月色满地,怒卷向李 问花。

怎么办?” 许公子方才冷笑一声,眼前人影晃 动,却是顾星柯猛然出手攻击。

李问花大惊,小心翼翼缩了缩,却

他正要腾出手应付,忽然又是人影

还是避不开新娘子柔软热情的怀抱,无

一晃,却是花海后发而先至,一手和顾

奈提醒道:“星星,还不出手我们就同

星柯对了一掌,把她逼退数丈,另一手

命鸳鸯啦!”

却轻松卸下了许公子的软剑:“小许,

顾星柯双眸一转,嫣然道:“那岂 不是好,我从小就想有个同生共死的良 人呢。” 李问花无奈,眼见雪亮剑光逼到面 门,猛然一张嘴,硬生生咬住那剑尖,

别这样。” 李 问 花 好 容 易 逃 过 一 劫, 赶 紧 跳 到花海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探出 头冲着顾星柯大叫:“顾姑娘,你你 你别过来!”

也亏他牙口厉害,许公子这雷霆万钧的

顾 星 柯 被 花 海 一 招 击 退, 正 自 心

一剑,居然再也刺不下去,一张俊脸涨

惊,眼看李问花如此,顿时不快道:“问

得通红。

花,你这是为何?”

众宾客都是识货的,见他这一嘴咬

李问花无奈,含泪哽咽道:“顾姑

的巧妙,忍不住喝彩起来。随即觉得这

娘,实不相瞒,我已经是这位花公子的

喝彩大大不妙,纷纷改口。

人了,他看上我的美色,对我先奸再奸,

少林掌门首先道:“许公子神剑果 然厉害。” 武当掌教摸摸胡子,点头称是:“方 丈之言有理。” 崆峒掌门跟风张扬:“呃,就是, 刺得敌人满嘴找牙——” 他 手 劲 甚 大, 李 问 花 满 嘴 牙 齿 剧 痛,正在暗自叫苦不迭,顾星柯盈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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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太凄凉了……所以我都改了跟他 姓花!” “啊?”顾星柯一震,面色大变, 一下子瞪着花海。 花海莫名其妙看了李问花一眼,皱 眉 道:“ 明 明 是 你 要 我 跟 你 姓, 怎 么 ……” 李问花抢先抹泪道:“总之就是我


们一个姓了!虽然花公子对我始乱终 弃,而且我是个男人,可我已经做了他 的人,我也很无奈——男儿也有名节 的!所以,我真的没法再和顾姑娘你在 一起。见谅!” 哐当,哐当。 满地哗啦啦。 贺客之一的少林掌门镇定地拾起 掉在地上的老花镜戴上,淡淡道:“众 生平等,男女者,皮相也。各位施主要 看淡啊,阿弥陀佛。” 武 当 掌 教 摸 摸 胡 子, 再 次 点 头 称 是:“方丈之言有理。”

不料新郎长剑一横,竟然硬生生勒 在自己脖子上,作势欲挥。 花海大吃一惊,喝到:“小许,你 干什么?” 新郎森然道:“你们今日辱我至此, 我许桐笙再无颜见天下英雄。” 花 海 大 喜 道:“ 你 的 意 思 是 ,要 我 为 你 负 责 吗? 我 我 本 来 就 想 负 责 的啊!” “ 呃 ——” 新 郎 本 想 继 续 发 作, 被这句话呛得猛地咽了一下口水,差点 咳嗽,气结之下只好瞪着花海。 李问花忍不住嗤地一笑,心想花海

少林掌门微微一笑,又诚恳道:“冤

这小子到底是真痴还是假痴,眼见那新

家宜解不宜结,四位施主,淡定啊。其

郎气愤得一张俊脸通红,倒有些楚楚可

实我佛曰众生平等,敌我则一,又何必

怜的光景,一时间怜香惜玉心肠又发作

刀剑之争,更何必儿女之私……”

了,代为缓颊道:“花海,他的意思是,

武 当 掌 教 摸 摸 胡 子, 继 续 点 头 称 是:“方丈之言有理。” “闭嘴。”少林掌门正要继续劝解,

你把他都要气死了。如果你还这么胡 闹,他就只好自己抹脖子啦。” 那新郎许桐笙本来被噎得翻白眼,

新郎忍不住怒了,冲着少林武当二人喝

一听李问花的解释,忍不住点点头说:

道:“你们再说一句有理,我就,我就

“公子之言有理。”

——总之你们能不能别唠叨了?” 武当掌教被吼了倒也没生气,诚恳 道:“公子之言有理。” “刷!”新郎猛然一用力,夺过花 海手中软剑,刹那间白光涌动。

他一说才觉得不对,忍不住瞪了武 当掌教一眼。李问花赶紧忍住笑,借机 贩卖私货:“总之,花海,你如果非要 抢亲,许公子怕是没面子苟活啦,如果 你真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就该知难而

李问花忍不住叫道:“花海小心!” 退,成全许公子与顾姑娘……其实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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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柯自然不依,刁蛮一哼:“本宫看上的 男人,弯的都要掰直!何况你只不过偶然弯一下, 总之我知道你整体还算清白,我会统揽全局,忽 略细节瑕疵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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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伤心,回头我陪你喝个三百杯,咱

面色苍白,连李问花都愣了一下,觉得

们来个一醉解千愁,醉卧美人膝,膝下

顾星柯虽然惯能胡闹,这话却是有理得

有黄金——”

很,残酷得很。

“胡说八道!”花海还在皱眉,顾

顾星柯一言驳倒众人,自己也觉得

星柯倒是忍不住了:“谁要这家伙成全

得意,微微一笑,信手抛却珠冠,又裂

我啦?我的问花都来抢亲了,我的心,

了大红嫁衣,现出里面一身浅绿色衣

还能容得下别的男子吗?”

衫,越发显得清新妩媚。她喜气洋洋对

说 到 这 里, 她 脸 上 晕 红, 忍 不 住

着众人一挥手,拖起李问花的手就走。

喜滋滋一笑,来牵李问花衣袖:“我

李问花赶紧去抓花海,叫道:“花

们走吧,别管这些糊涂人糊涂账。你

海救我!你你你都摸过我睡过我了你

说好么?”

不能不负责哇!”

李问花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这位顾

花海摇头干脆道:“顾姑娘对你不

姑娘,被她一拖,身子吓得酥了一半,

错。总之你就舍身帮我这一次吧。多谢

勉强苦笑道:“可是,可是,我已经是

大恩。”

花公子的人了,我再不是清清白白的李

李问花心想这混账小子见色轻友,

问花了,章台柳已经落入他人手,恨不

分明是要自己拖住顾星柯,好让许桐笙

相逢未受时。总之小顾你就放过我吧啊

死心塌地从了花海。自己这还真是一片

啊。”

真心所托非人……

顾星柯自然不依,刁蛮一哼:“本 宫看上的男人,弯的都要掰直!何况你 只不过偶然弯一下,总之我知道你整体 还算清白,我会统揽全局,忽略细节瑕 疵的,你放心。” 许桐笙眼见她居然真要拖李问花 私奔,气得叫道:“星星,你胡说什么。 你忘记了当初我们也有海誓山盟?”

他痴了一会,不禁叹息:“你还真 喜欢他啊……也罢,我,我……” 花海一皱眉,微微避开他含情含愁 的眼睛。 还来不及伤春悲秋,不耐烦的顾星 柯一把扯起他手臂,两人一掠而去。 老远还听到李问花大叫:“我可是 为了帮你才舍身的,花海你要一天想我

顾星柯一怔,忽然笑笑:“许公子, 三百回,啊不,四百回——” 这花海待你痴情如此,我可不信你们当 初没有也海誓山盟一番。这年头谁信这

END

个啊,总之我只要问花,可不管别的。” 这话一说,许桐笙和花海都一下子 69


以亚特兰斯之名 苏蕴之 可现在,印在额头的一 吻却让卡尔第一次动摇了。 那种被人珍视的感觉好的难 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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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柏莱尔的生活区地方很大,环境也 是出了名的优美,卡尔环视四周,除了

“卡尔上将,欢迎您的到来,这是

路边的银杏粗了几分之外,这里和八年

整个柏莱尔军校的荣耀!”已经五十多

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再往前

岁却依然精神十足的柏莱尔校长红光

过了一座石桥,就是久违了的九十九号

满面地说着。

公寓,十四栋小别墅围成一个正方形,

被称为上将的男子看起来惊人的

住着一群老古董。所有的柏莱尔想要毕

年轻,白得有些病态的皮肤,尖锐的

业的学生都要向里面的老师们证明自

下巴微微勾起,嘴唇刻薄地抿着,完全

己的能力。不过因为那群老教授的苛刻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貌,一贯冷清

和柏莱尔个位数的毕业率,这里成了所

的脸上有一双鹰隼似的眼睛。虽然没有

有学生的噩梦之处。自己当年就是在这

一点表情,但是从他微微躬身的姿势来

里把那群古板的老头子气得半死的。

看,对眼前的老者还是很尊重的。“维

“你这混小子不要再来了——我

萨老师客气了,这是我的母校,正值它

快被你折腾死了!”一阵气震山河的怒

一百岁生日,回来是我的责任。而且,

吼,让卡尔觉得耳熟无比,如果没记

我是您的学生,老师大可不必这样恭维

错的话,这不是机械设计系以战舰设计

我。”

出名的拉斯教授吗?自己“黑狼舰队”

维萨校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他

里启用的最新战舰——F-ls12 就是出

走入阔别许久的校园。卡尔当年是他最

自他之手。在自己的印象里,他是个不

得意的学生没有之一,现在也是柏莱尔

苟言笑的严肃老头,难得竟会被气成这

军校乃至整个耶华联邦共和国的骄傲,

样,到底是何方神圣?这让卡尔上将意

他毕业于柏莱尔的海洋指挥系,凭借

外的产生了点兴趣。

自己如有神助的海战指挥能力,年仅

接着听到了几声不高不低的争辩

二十八岁就当上了海军上将,为耶华立

声,不高是说在卡尔的位置恰好听不清

下赫赫战功。

具体说了些什么,不低是那种不卑不亢

因为离周年庆的典礼还有一段时

不紧不慢的语气被完整地传达了出来。

间,卡尔谢绝了校长一行人要带领他参

又是几声霹雳啪啦的怪响,卡尔皱

观的好意,自己一个人在校园里转转。

着眉头想莫不是打起来了,拉斯教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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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小的身材可经不起摧残,好歹是自己

身子的白鲸。

的老师,要不要进去看看,可是自己真

卡尔心中一动。

的不喜欢惹麻烦。约莫一分钟,也就是

“这是你设计的?”卡尔看对方已

卡尔正犹豫之际,一个金色的人影已经 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出来了,手里拿 着一叠厚厚的图纸。那种可怜巴巴的样 子活像一只挨了主人训的金毛犬,也许 是太低落了,竟没有注意前面的卡尔。 “哎呀——”眼看那只金毛犬莽 莽撞撞地碰了上来,卡尔也不知出于什 么心态没有出声提醒,画满素描的图纸 飞了起来,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卡尔 顺手从空中捏住一张。

经站起来了,问道。 那人抓了抓头发,回答道:“嗯, 但是被教授否决了……” 卡尔将他手里的图纸全部夺了过 来一张一张仔细看着。手里蓦地一空, 金发男子愣了一下,还没见过这样随心 所欲的人呢! “你给这东西叫潜艇?”卡尔自顾 自地问。 “对,现在的海战还只是依靠各种

“抱歉,抱歉。”眼前的这金发男

型号战舰进行表层战斗,如果潜艇能被

子正双手合十,弯下腰去鞠了一躬,然

真正制造出来的话,那就可以进行偷袭

后在卡尔面前露出了他那张颇为英俊

探测等一系列活动了。之后海上的局势

的脸。黄昏的辉光柔柔地洒在他的脸

也会更加变幻莫测,我们国家若是能掌

上,金毛犬的笑容耀眼的惊人!

握这种技术,称霸海上不是梦想!”男

这足以让一个营的女孩为他倾心, 就是这愚蠢至极的表情破坏了一切,卡 尔面无表情地想着。 金毛犬蹲下身去急忙拣他的图纸,

子攥住拳头,语气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眼里显示着动人的光芒。 “海上霸主啊……”卡尔挑了挑眉, 没想到这个年纪的人竟然有这样的雄

卡尔也开始仔细打量手中的这一张,

心壮志,柏莱尔还没有没落啊。“既然

第一反应是这人绘画水准精湛,再仔

如此,未来海上霸主的缔造者,为什么

细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圆头梭形

你的教授不允许你毕业呢?”

的黝黑物体,一端戴着一个类似潜望

也许是卡尔的表情太过严肃,以至

镜的东西,另一端底部有类似鱼鳍的

于金发的年轻人没有从“未来海上霸主

装置,整体看起来像是一只被拉长了

的缔造者”那个称呼中听出一丝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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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地就心生亲近之意——“唉,因

因为他,我才能这样无忧的在就读于柏

为我今年才大一,而且我之前拿过很多

莱尔中。我一直听着他的事迹,对我来

不切实际的东西给他看……”

说,他就是我的神!”接着他低下头,

饶是卡尔也忍不住满头黑线了。

紧紧攥住自己的手,“我会用我的双手

“不过这个绝对是可行的,利用简

将他捧到一个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位

单的浮力原理,靠改变自身的重量,通 过蓄水和排水实现沉浮。我已经找人做

置。” 那样自信的语气,那样诚挚的决

了模型,模型的初步水下试验已经成功

心,足以让任何一个人相信他说的是真

了。”年轻人说起自己的得意之作,脸

的,也相信他能做到这一点。

上充满自信。

“呵呵,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卡尔略一思索:“这的确是好想法, 卡尔笑了,他已经好久不知道嘴角上扬 不过在水下,速度是很慢的,能源的补 充和物资的供给都是很大的问题。” 对方惊异于卡尔眼光的毒辣,不禁 笑了起来:“当然,这些问题是存在 的,但是没有人会因为果皮的缘故拒绝 果实的诱惑。”接着他微微抬头,“而

是什么感觉了。 “西蒙·莱克。”还沉浸在这如冰 山融化的笑容中的傻孩子无意识地就 回答了。 “西蒙,我记住你了。”卡尔说完 就扭过身,向礼堂的方向走去。

且,我们有卡尔将军,我相信,以他的

留下西蒙一个人不知所以,然后又

能力,一定会把这种武器的优点最大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懊恼不已,“啊?

发挥出来。他一定会因此成为海洋上的

我怎么忘了问他的名字呢?难得有一

神话的!”

个人这么合自己的性子。”

卡尔沉默了良久;“为什么会对这 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如此有信心。” 那人低下了头:“你不懂的,我的

不过,这懊恼并没有持续多久,因 为他今天还有要紧的事情——秘密消 息说自己的偶像卡尔将军会在今日莅

父亲是一位海军,在‘博伟海战’中的

临,“得赶紧跑去礼堂附近碰碰运气。”

紧要关头,因为卡尔将军的正确指挥才

西蒙自顾自地说。

使那一船的人活了下来。我们那样的家

当天晚上,正当他躺在床上为没能

庭,失去了父亲就等于天塌下来一样,

目睹卡尔上将英姿而感到遗憾之时,拉

73


斯教授的一个电话却让他以为自己在

界第一艘比较完善的潜水艇试航的日

做梦,那老头竟然认真仔细的看了他有

子。

关潜水艇的设想。一个星期后,他的设

卡尔将军站在亚特兰斯港上眯着

想就被专门立项,数十位国家级武器制

眼眺望,今天天气格外的好,迎面是大

造的领军人物全部参与到有关潜水艇

海特有的腥咸味。没错,是卡尔将军,

的研究之中。

在耶华的领袖——皮鲁先生领导的为

天上猛掉下来的馅饼砸得西蒙晕

宗教信仰而进行的“耶华圣战”开始之

乎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什么

后,卡尔上将就被授予海军将军的称

运。直到几天后,校长将一封信塞给自

号,漂亮的蓝色军帽上是象征着至高无

己,他的眼睛才瞪得有铜铃那么大!

上统领权的六颗金星。 “报告将军,西蒙中尉的主艇

有人想让我成为海洋之神,我怎么 能不支持呢?

SUB-ks-001 发回消息:航行一切正常, 用于测试的十艘战舰全部被鱼雷击毁。

by 卡尔·邓尼茨

西蒙中尉也将于半小时内返回亚特兰 斯港。”一名海军走到卡尔身前,形式

“啊啊啊啊——,我那天见到竟 然是是是是……”于是,路过的学生 就惊异地看着一个俊朗的男子站在路 边傻笑。 不知过了多久,西蒙才回过神儿 来,眼神变得温柔无比,珍重的把这只 有一句话的信折起来,放进左边的上衣 口袋里,那个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化地报告着。可是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 泄露了他此时的兴奋。 这样的结果意味着什么?只是一 次试航的圆满成功,不,远不止此,这 是一个国家拥有了一支足以称霸海上 的秘密武器的起点。 卡尔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 是若是西蒙在这里的话一定能体会到 这面瘫将军内心的喜悦。已经六年了,

第二章

自从潜艇计划开始之后,西蒙就一直跟 随着自己心中的偶像。从一名默默无闻

亚特兰斯港今天被特殊的气氛包 围着,因为这是耶华潜水艇,也是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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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学生升到现在的中尉,同时也是卡尔 将军最为信任的人。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当一个又 一个黑色的潜望镜从水底像鬼魅一样

这个房间,一定会被吓一大跳。 背面一整堵巨大的墙面细细地描

冒出在大家的视线里时,人群爆发出热

绘着世界地图,再确切地说,是平铺开

烈的欢呼声。

的海洋分布图。每一块海域都用黑色的

主艇里的西蒙首先出来了,一头金

细线绘着密密麻麻的格子,一些格子中

灿灿的头发映着更加灿烂的笑容向卡

插着不同颜色的小旗子。乍看去,杂乱

尔挥了挥手。

得让外行人足以头脑晕眩。可西蒙不是

这是无声的报告:将军,你看, 我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平安无事的回 来了。

外行人,他知道这就是卡尔用来进行海 战指挥的模型。 手中的白瓷托盘碰击玻璃的声音

卡尔轻轻点了点头,西蒙见后笑得

才吸引了卡尔,他转过身,走过来,自

更灿烂了。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

然地端起托盘上精致的牛乳杯,轻轻抿

他六年来的努力就值了。他发誓,在以

了一口里面的东西。眼睛微微眯起。

后的战役中,他每次都会让卡尔将军做 出这样的动作的。 六年的相处,让西蒙对卡尔熟悉

西蒙勾起嘴角,宠溺地笑了。他知 道,这是卡尔将军满足时的样子。只有 他知道,这个外人看上去无比严肃的将

之至,他知道,这个表面冷硬其实心

军其实有很多不为人知又可爱无比的

思细腻的男人只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感

爱好,比如说喜欢甜食作夜宵,喜欢柔

情而已。

软无比的枕头和被子……而自己亲手制

入夜,在大部分士兵们都去参加庆

作的杏仁酪则是他现在的最爱。

功宴之际,一个人影端着个托盘小心翼

卡 尔 享 用 完 美 味 的 夜 宵 后 ,指 了

翼地走入卡尔将军的办公处。这里的灯

指 海 图 模 型 ,示 意 西 蒙 靠 近 一 些: “我

光显示着主人已经习惯于彻夜工作。

针对潜艇的特征想出了一个不错的

西蒙在门口无奈地叹了口气:“卡 尔将军,我告诉您很多次要早些休息。” 此时的卡尔正背对着西蒙,专心致 志地盯着面前的这堵墙。是什么让伟大 的将军如此专注?你若是第一次进入

战术。” 西蒙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知道这人 根本没听到自己劝告他去休息的言论。 “我们耶华重型战舰的数量并不 多,多普顿和奥托王国因为雄厚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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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在这方面给我们很大的打击。这时

能让眼前这个人成为海洋之神,这就够

用多艘潜艇组成小分队轮番对敌方军

了。 再抬起头,西蒙严重已是一片清

舰和运输船发起水下攻击,就能起到事 半功倍的效果……”卡尔慢慢解释着,

明:“卡尔将军,我会成为最优秀的头

眼里溢出仿若星辰的光彩,让西蒙深深

狼的。请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一

着迷,所以说认真的男人魅力是不可当

手摸住胸口,躬下身去,发下最重的誓

的啊。

言。

“就像狼群那样?”西蒙笑着问。

自此,耶华这支由新式潜水艇组成

卡尔将军点点头,显然对这个比喻

的幽灵让一股别样的恐怖重新弥漫在

很满意:“对,就是狼群。狼是一种可

了亚特兰斯海域。而由卡尔·邓尼茨创

以站在生物链顶端的生物,在一群狼面

造的“狼群战术”则成了无数军事理论

前,没有什么不可战胜的敌人。西蒙,

家新的噩梦。

你知道狼群中什么最重要吗?”卡尔突 然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他,那眼光能一下

第三章

子看到西蒙的心底,看清他对自己上司 所有的爱与迷恋。

“哈哈哈哈,西蒙,真是不敢相信,

西蒙低下头,掩盖掉所有不该出现

我们竟然赢得这么容易,被分散了的奥

的情绪。他知道卡尔将军早就察觉到自

托黑鲨舰队在夜晚像个盲人,就那么任

己对他不寻常的感情,可是却从不点

由我们欺凌!”奥斯兴致勃勃地回忆着

破。因为,这才是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

刚刚结束的那一战的盛况。

人倾尽所有,甚至发挥出超过自身潜力 的不竭动力。 卡尔·邓尼茨不仅是一个伟大的指 挥官,更是一个笼络人心并利用人心的

西蒙微笑着听着,时而点点头,正 是这种似大海一样包容的感觉吸引了 奥斯。 他是潜水艇分队的小队长之一,也

高手。这六年里,西蒙见过他无数让

是西蒙最好的朋友。这个阳光可爱的男

人为他卖命的手段,每一个都让西蒙惊

孩总是滔滔不绝,即使他没有上过正式

讶又惊心。但是呵,陷进去了就是陷进

的军校,但狡黠和认真使他做出了不菲

去了,为了眼前的这个人,自己的付出

的成绩。“今晚有庆功宴,据说有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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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都没想过他会回应我啊,我的愿望是把他捧成神话就可以了。”西蒙 小声说了句,转身向奥斯摆了摆手,向车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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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来哦。”奥斯贼兮兮地碰了碰西蒙

以为他献出生命。可是,可是……在我

的胸口。

悄悄尾随将军十几分钟后,看到他把一

西蒙笑了笑:“晚上我还要去卡尔 将军那里呢,你们好好玩吧。” “哦,拜托。哥们儿,你应该去好 好享受一下。”

个纸条丢入了垃圾桶。都怪那当时那该 死的好奇心,我把那张纸条捡了起来。 你知道上面写着什么吗?”奥斯露出无 奈的表情,“是卡尔将军在之前跟我说

西蒙没有吭声,只是露出温柔的笑

过的话,一字不差。甚至标注了说到

容,那是只有想起情人才会出现的幸福

哪里时拍我的肩膀可以达到最好的效

与满足。

果……那时我就知道了尔·邓尼茨是冷漠

奥斯看到他的表情愣了愣,突然收

的,他对人的关心从来就是笼络人心的

起那副不正经的样子,严肃异常地说:

手段,那不是真的,你明白吗?卡尔将

“西蒙,不要执迷不悟了。那个人只会

军那样的人是不会好好去爱人的,更别

让你沉迷下去,永远效忠于他,你是不

说你还是个男人!”

可能得到回应的。” 西蒙错愕了一瞬,立马恢复了过 来。聪明如奥斯,恐怕早就看出个中端 倪了吧。摇了摇头,没有反驳。 奥斯为自己好兄弟这不咸不淡的

“谢谢你,奥斯。”西蒙笑着拍拍 他的肩膀。 奥斯瞪大了眼睛,西蒙竟然在笑着 和自己道谢,拜托,他有没有听到自己 在说什么?

态度皱了皱眉:“西蒙,你知道吗?我

“我从来都没想过他会回应我啊,

第一次见到卡尔将军的时候,他在走廊

我的愿望是把他捧成神话就可以了。”

里准确无误地叫出了我的名字,并且拍

西蒙小声说了句,转身向奥斯摆了摆

了拍我的肩膀,赞扬了我那一段时间做

手,向车库走去。

出的成绩。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受

今天,卡尔将军的住所气氛非常严

宠若惊,天哪,那可是我的偶像!一时

肃,西蒙到的时候感觉警卫比平时至少

间我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奥斯顿了

多了五倍。平时只需要一分钟就能通过

顿,“我那时以为找到了一个最优秀的

的大门由于层层检验被延长到了十五

将领,关心下属,平易近人,即使他是

分钟。

那么的不苟言笑,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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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西蒙进入卡尔将军府邸的主厅


时,才意识到今天不同寻常的原因。 “皮鲁先生,我竟然没有一丁点您 来的消息,真是罪过。”西蒙快步走上

件。橘黄色的床头灯打在他脸侧,竟显 得异常柔和。 哦,可以看到他露出的脚趾,西蒙

去,向耶华共和国最伟大的领导者伸出

吞了吞口水,一时有些紧张:“将……

象征友好的右手。

将军,您的点心。”

皮鲁是个皮肤黝黑但目光炯炯有 神的中年人,他热情地摆动着西蒙的双 手:“不必客气,你就是卡尔口中那个

“放在柜子上就可以了。” “将军,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允 许我先离开了。”

潜艇的构想者和设计者之一吧,我们耶

卡尔终于抬起了头:“天很晚了,

华为有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而荣耀。”

这几天有很多敌国的间谍出没,你是潜

简单的寒暄过后,西蒙才了解到,

艇计划的核心成员之一,不允许有半点

在奥托王朝的“黑鲨舰队”惨败后, 以多普顿为首的国家已经组织起大量

损失,所以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西蒙:……还真是很充分的理由

的人才着手研究这一新型武器的弱点

啊!“好吧,我记得客房在三楼。”西

和卡尔新战术的缺陷,其中多普顿的

蒙准备关门。

t-112 型轰炸机的战斗力不可小觑。

“昨天来了客人,今天中午才走,

两个小时后,皮鲁在护卫的保护下

三楼的客房还没有打扫。你今晚就睡在

低调离去。此时,天色已经黑了。西蒙

这里吧。”卡尔随意地指了指自己身下

看了看时间,熟练地走进厨房里为心爱

那张偌大双人床的另一半。

的将军阁下做他喜欢的甜品。

西蒙这回是真的石化了。

当西蒙端着热气腾腾的小碗出来 时,负责打扫客厅的阿姨告诉他卡尔已

第四章

经进了卧室。西蒙愣了愣,继而去二楼 寻找。 推开门,就彻底呆了。脱去那身笔

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睡在脏乱的 客房里吧再说军人整理内务的水平会

挺庄重剪裁合体的军服和精致长筒黑

让房间脏乱吗再不行沙发也行啊,好吧

色皮靴的将军大人,正穿着深蓝色的居

这些来自西蒙内心的咆哮都不是重点。

家睡衣,趴在柔软的枕头上阅读着文

终于躺到了心心念念的人身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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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平稳的呼吸声,身上甚至穿着他的 睡衣,西蒙一动也不敢动,仿佛躺在脆 弱的云端,一不小心就会从美梦中跌

被扔在了会议室的圆桌上。 “你们自己看吧。” 大家面面相觑,还是德高望重的拉

落。睡不着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很多

斯教授拿起那堆东西看了几眼,脸色刷

事,比如身边的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出

地拉了下来:“潜水艇的缺陷和弱点被

现不一样的表情,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泄露出去了。”

哦,该死,西蒙觉得自己热得要爆炸了。 一夜无眠,而第二天,那个罪魁 祸首还随意地问自己 :“昨晚上没有 睡好吗?”

会议室一下子嘈杂起来,有的骂骂 咧咧,有的唉声叹气,西蒙则沉默着, 像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卡尔把每个人的表情都打量了一

西蒙:“……,将军,可能我认床。” 圈,缓缓地说:“能接触到这些的只 在之后的大半年中,西蒙发现,自

有在做的各位了,审讯部的人马上就

己每一个月左右都能在将军府里留宿

来,仔细想想你们这三天都接触过什

一宿,用卡尔的话说:“多习惯几次就

么人吧。”

不认床了。” 从圣战开始到现今已经快一年了, 而战事却还在白热化之中。“召集所有 的潜艇计划的相关人员今晚开会。”卡 尔拿起电话,冷冷地下命令。 西蒙被急急忙忙召回来时还一头

真是倒霉混乱的一天,被折腾了一 天的这群人不约而同地想,可惜的是一 天下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 “将军大人,根据今天的调查,西 蒙·莱克是失窃案发生那三天内不在场 证据最不充分,而且行迹最可疑的人。”

雾水,当他看到潜艇所有的相关人员都

……

被召回在会议室里窃窃私语时,就明白

……

出大事情了。

“将军?”下属又试探性的叫了

砰一声——,门被狠狠地打开。 卡尔将军冷着脸走进来,哦,主啊,那

一句。 卡尔顿时回过神儿来,淡淡地回

张平时很让人冒冷汗的脸现在简直升

答:“西蒙·莱克中尉那三日在我的府邸,

级成了南极冰山,在座的每个人都因为

由于要处理重要的事件,所以我要求他

巨大的压力而变得沉默起来。一沓材料

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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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审问查探的那人张了张嘴,似 乎想说些什么,但转而不知想到了什 么,又乖乖闭上了嘴巴。

窃,情况坏的不能再坏了。” “……是的,首领阁下,我明白, 我一定会击溃他们的。”

“还有,谁把你的视线引到西蒙身 上的,去查查那个人吧。”卡尔又添了

第五章

一句。 等到下属离去,卡尔才觉得少了什

西蒙觉得这十几天的敌军真的很

么。哦,原来是西蒙今天没来给自己送

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与其说是打仗,

甜点。自己刚才为什么就那么自然的为

不如说是试探。每次只有几只小型战

西蒙撒了谎呢?那个人就这么值得自

舰,不痛不痒的搔几下,打个旋便离开

己信任吗?我们伟大的在海上无所不

了,真是太诡异了。

能的将军大人第一次陷入了类似纠结 疑惑的情绪之中。 突然又想起了七年前初见到这个 阳光聪明的男孩时的场景,他的金发是 那么的耀眼,笑容是那么的傻气,原来, 已经这么久了啊。 铃铃铃,电话又响了。 卡尔清理掉烦人的思绪,接起了 电话。 “皮鲁先生,晚上好。” “卡尔,以多普顿为首的十三个国

由于燃料和物资补给的问题,所以 潜艇一般出发半个月左右就得返航一 次。在这一次返航后,西蒙将他发现的 奇怪现象如实汇报给了卡尔将军。 “今晚来我家。”卡尔在听完西蒙 的报告后,回答了一句。 一头雾水地走进那个对他来说已 经相当熟悉的宅子。 卡尔脱下外套:“两个消息,好消 息是泄露机密的人被找到并处理了。” 西蒙努力地不让自己显示出惊讶

家组成了联军,据可靠消息说他们将

的表情,静静地等着后面半句,他知道

在三十天后后用一艘目前吨位最大的

那个一定更加劲爆。

船载数十万士兵,有五十艘战舰护航,

“敌军的战略大反攻将在五天后

预计在亚特兰斯登陆。这次是他们最大

进行,所以你明天晚上就得出发了。”

的一次反攻,你知道他们如果登陆了将

果然,西蒙庆幸自己做了充分的思

意味着什么。此时我们的核心技术也失

想准备,不过心率的突然改变还是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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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阵不适。与此同时,卡尔也把当时 皮鲁和自己通话的电话录音放了出来。 “等等,按照皮鲁先生提供的情 报,应该比您说的晚五天吧。”西蒙瞪 大了眼睛。 “情报总有不可靠的时候。而我所 说的是根据潜艇的补给情况和对方将 领的指挥特点推算出的日子,皮鲁先生 获得的情报是个陷阱,所以你明天出 发。”笃定而自信的语气,让卡尔浑身 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魅力。 什么是一个好的将领呢?能不被 周围让人眼花缭乱的虚假信息所迷惑, 总是带领着下属寻找最正确的道路。能 顶着压力做与别人不同的决策,这才是 一个伟大的军事家。西蒙着迷地看着卡 尔将军,他心中的神,他相信,这一次, 卡尔依然会是对的。 提前五天出发意味着什么,如果错 误的话他们将会在返程补给的途中被 敌军来个偷袭,这是赌上全部潜水艇小 队命运的决策。 卡尔带着他走到自己的卧室,碰了 碰一面墙的开关,刷拉一张和他办公室 一样的地图慢慢从空中降下来。 “考虑到你们双方的速度,你们将 在这里相遇,那时正是深夜,是你们活 动的最佳时机。”卡尔拿起一艘小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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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型,插在亚特兰斯大洋的一处。 晚上,西蒙躺在卡尔将军的旁边, 开始想更多的事情,比如说明日出发后 自己能不能回来?比如说这这场生死

貌,没人能真正让他放在心里啊。” “嘻嘻,卡尔将军难道不是吗?” “嘘——别乱说,小心被卡尔将 军知道,你就惨了!”

攸关的战斗之前,卡尔将军为什么会叫

……

他来到自己的卧室。

自己被这样温柔的一个人真正放

夜已深,西蒙映着皎洁的月色,

在心里了吗?这样的认知竟然让卡尔

突然笑了。接着,他轻轻坐了起来,

产生了类似于欣喜的感情。酥酥甜甜的

嘴唇覆上身旁这个人的额头。无比虔

感觉盈满心头,让人沉醉。可是多年的

诚地,又那么轻柔地,仿佛在对待易

军人秉性和称霸海上的野心让他把这

碎的珍宝。

种感觉压了下去。他告诉自己:自己之

将军大人,无论我在你心中是什么

所以这样高兴是因为这样西蒙就会全

样的存在,无论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力效忠于自己,能为自己发挥出最大的

都请允许我冒犯您这一次,只有一次。

作用了。

不过,还好,在西蒙重新躺回去之前, 卡尔始终一动不动。 又过了良久,也许西蒙已经睡熟 了。卡尔睁开了眼睛,眸子在夜色里像

可现在,印在额头的一吻却让卡尔 第一次动摇了。那种被人珍视的感觉好 的难以形容。 如果西蒙这次执行任务失败了……

狼一般亮的惊人。他不是傻子,很早就

不会的,西蒙怎么会失败?他答应过自

知道西蒙对自己的感情不一般了,那时

己不会失败的。卡尔强压下想要换人代

恰逢卡尔厌烦酒会的吵闹,提前离席,

替西蒙的软弱想法,迷迷糊糊睡去。

却无意间在后花园里听到两个女军官

在亚特兰斯港,天才蒙蒙亮,西蒙

聊天:“哈哈,今天和莱克中尉跳了

带领着他的潜水艇队伍踏上了这次未

舞,幸福死了吧,他对你很温柔呢。”

知的旅途。

卡尔皱了皱眉,这话让他没由来的心里

第四天的白天,西蒙到了卡尔将军

不快,于是竟起了继续听下去的念头。

所说那个位置,悄悄的潜入水底,静静

“你别嘲笑我了,西蒙中尉对谁都

的等待着。他一面派出四艘侦查艇,一

很好很温柔,可是总觉得这只是一种礼

面默默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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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潜艇小分队队长之一的奥斯

了下去,便吹着口哨,准备回潜。

此时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冒着,已经夜里

奥斯高兴的开始准备向主艇上的

十二点了,为什么还没有消息,难道他

西蒙报告战果,轰隆隆几声爆炸声让

们错了。他向西蒙总队长发去讯号,得

他一惊。

到的只是继续等待的答复,随后又传来 一条讯息——“请相信卡尔将军”。

怎么回事?奥斯赶紧伸出潜望镜。 天哪!几十艘轰炸机正在天空盘旋。

这句话神奇的平复了奥斯的紧张,

“撤,快撤!”这是奥斯发出的最

他的眼神又注满了坚定。终于在凌晨三

后指令,数颗炸弹不偏不倚的落到了他

点的时候,侦察艇发回讯号——发现

们正上方。一片白光闪起,奥斯突然明

敌方。

白了有哪里不对——击毁了这么多艘

这四个字差点没让奥斯跪下来尖

轮船,竟然没有几具尸体。

叫!天,卡尔将军又一次对了。西蒙发

西蒙面色惨白,没想到,敌军竟然

出指令,由奥斯带领他们三分之二的力

以数十艘战舰和空轮船做诱饵,骗取他

量用狼群战术对敌军进行偷袭。

们的信任。他们甚至知道卡尔将军会无

如鬼魅般的鱼雷轻轻亲吻着敌军

视错误情报,提前出发。

的舰身,或许对方还在睡梦之中就已经

卡尔·邓尼茨这次败了吗?神话就

去了天国。残骸和尸体漂浮在海面上,

此破灭吗?不!!西蒙突然咬了咬嘴

被温和的亚特兰斯搂入怀中。

唇,发出进攻的指令。

在周围的护航舰被打了个措手不

这是亚特兰斯海上最为惨烈的一

及时,狼群们开始向承载着数十万士兵

场战争,也是耶华共和国和盟军们都损

的轮船进行狂烈的攻击。

失惨重的一场战斗。耶华的狼群几乎全

明明己方在高唱凯歌,为什么心里 会这么不安?西蒙皱起了眉头,到底是

军覆没,盟军的大部分客轮也都因为敌 方自杀式的做法被撞毁。

怎么回事?为了保险起见,西蒙的主艇

卡尔正在桌上批阅文件,突然收到

带领一支精锐小分队并没有加入战局,

一条讯息:“卡尔,我爱你。”瞳孔突

而是在其它地方保存着实力。

然放大,这个电报接收机是特殊设置

此次战役持续了四个小时,在天色

的,只有在主潜艇的主发动机遭到损毁

蒙蒙亮时,潜艇们看着客轮一艘一艘沉

后,备用机启动时才能接受讯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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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使用过。 心里咯噔一下,不安像瘟疫一般在胸中扩大,卡尔连忙赶到亚特兰斯港口, 拉住一名情报员,不顾形象的大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将……将军,我们好像中计了。开始明明是好消息的,最后却突然一个都 联系不上了。” 卡尔突然感到喉咙里一阵腥甜,压住滔天的痛苦感:“快,派出所有的战舰 支援。” …… …… 最后,最后呢,战舰成功拦截了敌人的登陆,但是名为狼群的潜艇队却几乎 全军覆没。 卡尔看着最后逃回来的十几个艇员们,看了一遍又一遍,为什么,为什么没 有西蒙……转过身去,卡尔面对着亚特兰斯海,摘下了绣着六颗星的帽子,盖住 了自己的脸。 “卡尔,我爱你。”这是西蒙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 “你说好要让我成为海上霸主的,怎么骗我呢……”卡尔喃喃道,不知在向 谁倾诉,向谁抱怨。那个真正愿意用心听自己说话并微笑着回答的人已经长眠于 这片为自己带来无上荣耀的海里了。 良久,几滴晶莹的东西从卡尔的眼角滑落,跌入了永不停息翻腾着的浪花中。 在这片蔚蓝的亚特兰斯海,有一个军人用生命见证了他对另一个人的誓言与 爱恋。 …… 后记 后来的军事家在研究卡尔·邓尼茨这个人时,有一个疑惑始终没有人明白。前 半生如有神助指挥了无数次海战的海上霸主,野心勃勃的军事家,却在后半生却 迷信于潜水艇的威力,即使在敌方已经研究出了相应的战术之后,依然执迷不悟。 到底是什么让卡尔将军对潜水艇如此放不下呢,没有人知道。不过,卡尔一生创 下的成绩,依然是不可超越的存在。 END 85


86


千壑吟 第一卷 初遇 下

Jesisca 回 忆 犹 如 涓 涓 细 流, 一一从菖蒲的眼前掠过。 这 时 窗 外, 响 起 了 乞 巧 节的第一颗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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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 大 的 宫 殿 中, 黑 色 的 玄 石 地 砖 上,正站着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 面对着那桌上凌乱的奏折。 一身绣满九爪银龙的玄色长袍,头 戴冕冠,中间用一只黑色的玉笄横穿而 过,总让人觉得和他的岁数不大相符。 “城 主 , 蓉 城 对 我 城 北 虎 视 耽 耽,要是再不马上调二十万大军, 臣 恐 怕 … …”

去,关上门。 当 大 殿 的 门 关 上 后, 少 年 微 微 一 笑,“迟玉,你是什么时候当上了梁 上君子的……” 这时躲在暗处的迟玉轻笑了一声, 便从梁上飞身而下,犹如一紫红色的 火焰。 “龙渊,有时候你就是太不可爱了 ……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在上面的?”

“王大人,我龙渊再怎么说,也是

“就在王辰恩关上门的一刹那……

这一城之主,城北的大军至少也有两千

一个偌大的宫殿中,若是只有我一个人

精兵,无论如何也能地抵挡蓉城的八百

的话,又怎么可能传来两种不同的呼吸

骑兵……”少年转过身来,望着身后那

声呢?”

白发苍苍的老人,继续说道,“算起来,

“哦?”迟玉穿过少年的手臂,搂

王大人应该是时候卸甲归田,安享清福

住少年的细腰,轻嗅了嗅少年身上那股

的时候了吧……”

清香,将头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凑到耳

“城主!” “我的决策什么时候轮到你来 定?!”啪的一声,少年一掌击在了那 紫檀的桌上。

“能够将整个城内的巡卫视若无 物的人,也只有你。” “那……龙渊,你想我吗?”

“可是,这……”

“想……想的,不得了。”

“王大人,我龙渊早已提前为王大

两唇相接,虽然是短暂的分离,但

人准备了辞呈,需要看看吗?” “ 臣 先 谢 过 城 主, 不 劳 城 主 费 心 ……臣,先行告退。” “下去吧。” “是……” 王 辰 恩 轻 叹 了 一 口 气, 便 退 了 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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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道,“怎么猜到是我的?”

两人的感情却迅速升温。 此 刻 被 迟 玉 搂 在 怀 中 的 少 年, 便 是龙城最高的主宰。龙啸天的二儿子, 龙渊。 “迟玉……”龙渊勉强从迟玉的热 吻中挣脱出来,眼中满是柔情,“说吧,


这么急急忙忙找我,到底所为何事?毕 竟,迟玉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龙渊,”迟玉轻刮了一下龙渊的 鼻尖,将怀中的龙渊搂紧了些,“你实 在太不可爱了……可是这样的龙渊,我 喜欢。” 龙渊双手搂过迟玉的腰,将头埋在 他的怀里。 “迟玉,你明知道,我根本就不稀

一样……同是个替代品。” “可是当时你我都看见了,她亲眼 死在我们面前。” “哼……那个,只不过是贴着潇湘 面皮的人。” 当年的大火,对外宣称不过是意外 失火,可是只有他们俩才明白,那不过 是掩盖宫内那黑暗的一角,连同龙渊那 不能见天日的身世,也一同埋葬。

罕这个王位,要不是当年母后……”话

“迟玉,要不我……”

还没完,迟玉就伸手止住。

“ 暂 时 别 打 草 惊 蛇, 我 倒 是 要 看

“ 龙 渊, 别 再 让 我 听 到 这 些 话 了 ……”迟玉轻抚过龙渊的额头,轻轻地

看,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 能镇得住潇湘这样的女人……”

印上他的吻。 他知道,龙渊并不是龙啸天的亲生

那次千壑遇刺以后,司然隔 三差

儿子。他不敢想象,没有了王位的龙渊

五地往醉倚楼跑,可是每次都被拒于

会是怎么样,但他知道,龙渊必须活下

门外。

去……因为,龙渊就是他的支柱。 “龙 渊 , 还 记 得 当 年 的 杀 手 名 册吗?” “记得。怎么了?”

一来,他是想看看那位千壑到底是 何方神圣;二来,他也想领略一下千壑 的高超技艺。 司然在十五岁的时候因一次野外

“除了我,还有谁活着?”

狩猎凭借天生才智,而被镇远将军慧眼

“没有人了……发生什么事了?”

识英才,纳为关门弟子,这一身的武艺

“五天前,有人袭击我楼里的人,

也是传承镇远将军的毕生的武学,所以

武器居然是三戟箭……我记得,在我们

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司然便一举夺得了

五人当中,只有潇湘会用。”

武状元,升为督统,官从一品。虽说是

“难道……”

督统,但司然几乎很少出现,一来恩师

“我怀疑,当年潇湘的尸体和我的

早已卸甲归田,不再任职。二来,新上

89


任的主本就看不上他,就算再怎么进

“怎么?想下床了?”

谏,他也不会听之用之,司然想反正日

千壑点了点头,毕竟在床上呆的时

子长着呢,也就抛下官职,云游四方去

间也久了,而且这段时间如栎根本不让

了,直到三年后才回来。

他碰埙一下,他也闷透了。

司然被拒绝了大概十几次后,便闷 闷不乐地呆在家了,哪里都不去了。 虽说司然是个好脾气的人,可是连

如栎走到床边,将帐子撩了起来, 用银帐钩将帐子悬了起来。 “现 在 要 你 躺 回 床 上, 你 肯 定 不

城几乎每次经过司然的房间,都看见司

肯的……你啊……”如栎一边悬着帐子,

然拿着那把黑色的纸扇上看下看。

一边说道,“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

连城在想,还好那时一把纸扇,要 是人的话,被他天天这么看,谁能受得

主,要不出去走走吧?反正现在楼主 不在。”

了啊……连城打了个冷战,不敢在往下

千壑抬起头,朝如栎微微一笑。

想了,赶紧拿着手中的东西,走了过去。

如栎无奈地一笑,“那,我陪你。”

司然躺在床上,将扇子放在枕边, 望着帐顶。

此时,公子允府上的后院,一间精 致的别院的小屋内,一个身穿绣满着金 孔雀的靛青水袖裙的少女,正坐在镜

千壑自那次事情后,足足在床上呆 了整整一个月。 虽然有如栎的万分照顾,可是千壑

前,摆弄着她头上那只玛瑙累丝簪。 可少女的头,却是全雪白的。 这时,公子允轻敲了敲开着的门,

今天实在呆不住,趁着如栎关门走了出

说道,“潇湘,如果别人在后面看的话,

去,便自行下了床。

一定没人相信你只有十五岁。”

千壑掀开铺在身上的被单,撩开裤

少女终于弄好了头饰,回过头望着

管看了一眼小腿上的伤,多亏如栎的悉

站在门口的公子允,露出了少有的少女

心照料,伤口上早已结痂,小腿只是微

般温柔。

微有点痒,不注意的话,根本察觉不了。 冰凉的地面,让刚下床的千壑微感 不适。 脚刚沾到地面,如栎便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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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允,我说过,没什么事,别 到我这里来。”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潇湘, 我吩咐的那件事你办好了吗?”


潇 湘 心 里 微微一抖,旋即恢复了 平静。 “公 子 允, 我 潇 湘 做 的 事, 什 么 时候失过手?难道你没听说,就在那

场铺天盖地的大火。 而 就 是 那 场 大 火, 夺 取 了 潇 湘 唯 一一个亲人的生命。 潇湘从小便在宫中杀手堆里长大,

晚醉倚楼的老板都把他的牌子给摘下

直到十岁那年,她才知道,自己还有一

来了吗?如果不是人没了的话,就算

个姐姐。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把牌子给摘……娼

潇淰。

院有娼院的规矩,我劝少师大人还是

一个和她一般大,笑起来很 甜的

少管为妙。” “况且,”潇湘见公子允没说话, 继续说道,“再怎么说,那地方可不是 你我可以随便碰的。” “什么意思?” “别问我为什么,”潇湘扬了扬手, 回过身,对着镜子整了整身上的裙子, “少师大人,有时候人太好奇,也不是 好事。这些事,对你,对我,都没有好 处,不是吗?毕竟,你我还是个惜命的 人。我已经死过一次,不想再死第二次 了……公子允,你回去吧。” “潇湘,你可别忘了,你自己现在 的身份。”

姑娘。 潇淰和她不同,从小生长在一个普 通的农家。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妹妹?”十 岁的潇湘站在潇淰面前,冷冷地问道。 潇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前, 说道,“用心。” 潇湘微微一震,但依旧冷眼看着面 前那个和她有着相似面容的人。 潇湘从手臂上褪下那只羊脂玉镯, 将它戴在潇湘的手臂上。 “这玉镯虽然不值钱,可是这是我 们家祖传下来的宝物,保你一生平安。” 潇湘轻笑了一声,一生平安?保得

站在门口的公子允实在愤怒至极, 了潇湘,却失去了潇淰。 甩袖而去。 潇湘轻轻地抚上自己手上的那只 羊脂玉镯,淡淡地说道,“公子允,我 不会忘的,姐……对不起……”

潇湘杀人一生从不后悔,唯一最后 悔的事,就是让潇淰代她去死。 潇湘望着手上的玉镯,不知道自己 是该庆幸还是悲伤。

潇湘现在还依稀记得那场大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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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壑你知道吗?你笑起来, “ 永远都是那么令人着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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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如栎将千壑梳洗一番后,便将一白色斗笠盖在他的头上。 千壑茫然地望着面前的如栎,眼中写满了疑惑。 如栎整了整帽檐边的白纱,让白纱将千壑精致的脸庞隐于其中,温柔地说道, “我可不想带着一个随时变成命中目标的人出去。” 千壑微微一笑。 如栎轻轻掀起白纱的一角,贴在千壑的耳边,轻轻吹着气。 “千壑你知道吗?你笑起来,永远都是那么令人着迷。” 旋即千壑抽回了原本被如栎拉着的手,撇开了头。 “ 跟 你 开 玩 笑 的 , 何 必 那 么 认 真 嘛 … …” 千壑撇过头,微微避开如栎的视线。 这时,一个小童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瞧你这急急忙忙的样子。” “公子,左丞相家的人来了……” “他们来干什么?”如栎转过头来,望着面前的千壑,温柔地说道,“千壑,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千壑没回过头,微微点了点头。 随即如栎便随小童走了出去,刚出门没多远,如栎便拉住小童,“不是都跟 你们说了吗?” “我们说了……可那位爷却……” “算了……问你也是浪费时间,带路吧。” “出来吧……在屋顶呆这么久,也该累了吧。”千壑待二人走远了,才开口说话。 “果然好耳力……”那人唰的从窗外窜了进来,半跪在了地上,“六殿下。” “还真是辛苦你了,居然找到这里来……若不是听到那奇怪的铃铛声响,我 还真猜不出原来是你啊……”千壑轻笑了一声,转过身,面对着那人。 “找 来 这 里 的 确 是 辛 苦 了 点 , 不 过 … …” “你!”等千壑察觉过来时,那人早已将一块浸满了迷药的手绢捂住了千 壑的口鼻,将昏迷了的千壑扛到了肩上。 “得罪了,六殿下。”那人说完,背着千壑窜出窗外,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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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空寂,青烟缭绕的桌上,只剩 下一只千壑用过的侍女埙还静静地躺 在那里。

落下来,露出那半张妖艳至极的脸。 凤渠抬起头微微笑了笑,“原来, 六殿下还记得凤渠啊……” 千壑一改平常的温柔,愤怒地望着

等千壑再次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居

面前的凤渠。

然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靠窗的那

“凤渠,刚刚这一巴掌是还你的,

边,正有一人坐在棋盘边上,自顾自地

还你当年让我有家归不得,被迫离开龙

下着棋。

城……这些事,你还记得吧?”

一子刚下,那人抬起头,朝他那边 望了过来。 “你醒了?”

“凤渠又怎么会忘记呢?不过…… 这也是为了六殿下好。” “为我好?”千壑轻笑了一下:“凤

那人脸上蒙着纱,除了那双凤眼以

渠,别以为我常年被你关着就什么不知

外,腕上那只银丝黑曜石手镯在白皙的

道,你以为进了宫里,就可以当这龙城

皮肤上显得特别显眼。

的主人,由始至终你都不过是我哥的一

正是刚刚将自己从醉倚楼掳走的 那个人。 千 壑 坐 了 起 来, 整 了 整 身 上 的 衣 服。

个男宠,一颗棋子。玩玩倒是可以,可 要论起真格的话,我哥并不喜欢你,这 些事,我想你应该心里明白。” 凤渠低下头,从棋盘上将白子逐颗

“ 为 何 带 我 来 这 里?” 千 壑 低 声 问道。

捡了起来,收在手里,“是啊,这些我 都知道……不过六殿下,我这次来并不

那人微微一怔,回答道,“既然带

是要和你重提往事,我只是想提醒你,

您来,那么必定有要事……六殿下,好

你应该知道你大哥的为人,只要是他要

久不见。”

找的人,他就不会吝啬任何资源,即便

千壑缓缓地走了过去,突然,一甩 手,啪的一声,给了一耳光给那人。 “凤渠……”千壑微微顿了顿,“果 然……好久不见。” 这时凤渠蒙在脸上的青纱缓缓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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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要找的人给挖出 来,而后果,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 多 谢 你 的 提 醒, 我 倒 是 很 想 知 道,他什么时候能找到我,最好,越 快越好。”


凤渠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白子如数收进碁笥中,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说道,“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六殿下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说完了吗?要是说完的话,我就要走人了。”千壑走过茶几边,顺手拿起 了放在桌上的白纱斗笠,欲要开门,“对了,你不提起大哥的话,我倒是差点忘 了,怎么他到现在还将你留在身边呢?我倒是好奇了。”千壑说完,便戴上斗笠, 转身走了出去。 滴答,凤渠手中最后的一颗白子,落到了笥中。 凤渠一甩手,棋盘上的黑子全扫到地上。 “凤公子!”一人察觉屋内的动静,砰地打开房门。 “没事……菖蒲,帮我要点冰块来吧,我想敷一下脸……”凤渠下了榻,蹲着 身,捡着地上零落的棋子。 “好,我这就去!” 等菖蒲再次拿着冰块回来,屋内传来了微弱的哭泣声。 菖蒲走了进去,凤渠正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小声地哭着。 菖蒲走到凤渠面前蹲了下来,从怀里拿出了手绢。 “凤渠,别哭了。” 凤渠抬起头,两道泪痕还挂在脸上,“菖蒲,我不想在这里了……我们回去 ……我们明天就回去……” 菖蒲将凤渠搂在了怀里,“好,凤渠,我们明天就回去……明天就回去……” 菖蒲心里明白,凤渠要回的,是秦云泷那里,而不是他,他,给不了凤渠要的。 但他喜欢凤渠,从第一次看到凤渠的时候,他就喜欢上这个倔强的孩子。 那时,凤渠才刚被秦云泷带来。 “菖蒲,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的主人。”秦云泷指了指身边那年幼的凤渠。 “是,属下誓死追随。” 回忆犹如涓涓细流,一一从菖蒲的眼前掠过。 这时窗外,响起了乞巧节的第一颗烟花。 【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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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倒委员会 2012 年工作总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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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倒委员会之 2012 年工作总结会 时间:2013 年 2 月 1 日 1 日 地点:是耽美专用有求必应屋 主题:2012 年工作总结会 人数:不限 内容:工作总结、新年宣言、一如既往的吐槽 …… 年会精彩环节回放:

1、开场仪式 音乐走起! “啦啦啦!啦啦啦!俺们是苦逼的小编辑,不等截稿日来临,一边审,一边催, 这月的新刊真正好,打开网页就是耽美文。啦啦啦!啦啦啦!俺们是忧桑的小编 辑,有稿没稿都要审,审不完,开天窗,满头的天窗遭众虐,虐来虐去都没虐心 伤。啦啦啦!啦啦啦!俺们是蛋疼的小编辑,耐寒耐热还耐劳,腿无力,黑眼圈, 痛苦的人生向谁诉,总有一天末日回来到! ~” 主持人—王爷千岁:时光飞逝,刀光剑影,不知不觉,2013 年到来。因为 我长期偷懒,导致频频天窗危机,所以本来的吐槽节目变成了欣欣向荣励志向上 的年终大会,我猜测,大家一定会因为不用吐槽一千字而感谢本王的!咳,好了, 进入正题。 2012 年,我们和 D 先生相遇,在这段相遇的日子里,我们获得了更多的朋 友,他们有潜水的,有潜水的,有潜水的,还有潜水的!当然除了有潜水的,还 有腹黑的、傲娇的、呆萌的、元气的、脑残的……等等等等。虐了本王不下千遍的, 写了本王的段子还以为本王没看到的,本王就不点名了。你们成为了我们与 D 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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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一起迈入 2013 年的动力。在这里,本王代替编辑部的老老小小们,谢谢你们! 希望在 2013 年,你们能继续站在我们的身边,成为我们不可或缺的伙伴。 同时,也谢谢每一位工作室的老老小小(……),谢谢你们加入进来,谢谢 你们坚持着走到了现在。我们的杂志已经做了五期,期间经历了稿荒最严重的时 期,也经历了改版的重要时期,很荣幸我们能一起度过那些时光。 也谢谢那些中途退出的朋友,我们知道,你们并没有离开,你们依旧站在我 们的身后,在我们撞向前方每一处困难的时候,你们都会尽力地推我们一把,成 为我们的力量。谢谢你们。 (看表)咳,时间差不多了。那么,本王宣布,年终大会,开始!!! 首先,由编辑部代表——梅大讲话!

2、代表讲话 …… 主持人:梅大?!人呢? 阿绿:不在中国! 主持人:啥? 阿绿:出差呢,不在中国。 主持人:这样啊,那好吧,梅大从国外发来贺电,表示吃好喝好一切都好! 阿绿:你能编的有点水平么? 主持人:俺觉得很有文化内涵啊!【望天】

3、总结会开始 主持人:(鼓掌)接下来,编辑们,你们以为能随便就逃脱一千字么?你们 以为本王没日没夜的日子里会不想念你们么?都赶紧总结起来! 98


是收藏了很多 90 后的妹纸,全部贴了

王爷千岁:为毛又是我第一个!谢

标签,细心保管,妥善安放。——本宫

谢 CCTV,谢谢 BLGV,谢谢我的领导和

好希望她们永远不要长大,天天搅基

同事,给了我这次发言的机会。谢谢你

卖 萌, 一 直 这 样 腐 下 去。【 这 是 在 炫

们,我永远爱你们。其实,我想爆料一

耀……】

件事,俺是被忽悠进来工作室的!进来 之后,我每天都想着各种办法偷懒,但

语茶:其实,这个总结是一直被我

是很显然,失败了。所以这大半夜的,

拖呀拖呀地拖到现在,以致若干人【其

我还在努力的写稿。其实我想躺下的,

实……就阿绿和王爷】催我才开始动笔

但是,我害怕第二天被虐。

的。【汗】

领导刚才小声地跟我说,这种废话 就不要说了,小心被虐! 切,谁在乎呢,所以我不说了。 (……)

众所之知,俺是俺们杂志社里文笔 最差的一个【笑】。但是,就算再差, 你们也要忍受【女王气场全开】。我就 先说说自己心里的感觉吧,不知不觉从

谢谢各位,谢谢各位对本王的厚

加入这个团体开始一直到现在,竟然都

爱,每天都在群里不断地分析本王各种

有将近半年的时间了!!!过程中,有

M 属性,并且付诸于实际,给各位添蘑

人离开有人加入,杂志社也在跌跌撞撞

菇了,不,是添麻烦了。其实,本王应

地前行。但是还是很开心也很庆幸,当

该是 S 属性的,你们都弄错了。下次一

时自己没有错过那条招人微博。

定要记清楚哦! 领导刚才又小声地跟我说,这种废 话也不要说了,说了还得小心被虐! 切,又不能说了吗,真拿你们没 办法。

现在的杂志社在新浪微博、豆瓣、 百度贴吧都安了家,看着这些我们自己 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印迹,很开心,很幸 福。工作室里的大家也一样的好:梅大, 阿绿,王爷,安莫,湮,澄川,都是很

谢谢……

好的人呢。大家一起吐槽,一起工作,

我的总结结束了。

表示很幸福呢,有家的赶脚【掉鸡皮疙 瘩了……】

绛绿:这一年,本宫最大的收获就

另外不得不提一下我的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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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是耽美》读者 Q 群啊。真滴 是亲儿子啊【别要打】从当初建立的独

湮:当初进编辑部也只是抱着试一

单几个人【里面的人都是自己的好友,

试的态度,心里也没怎么想过会真的可

哭】,到现在每天这么活跃,真滴是很

以。进了编辑部,忽然才发现这个世上

不容易的。哎哟喂,我要激动了。群的

还有一个词叫做“相见恨晚”。

壮大就是我儿子从幼儿长成少年的过

刚来那会正好是我在忙着考试的时

程啊喂【果断激动得胡言乱语了】……

候,编辑部特地给我放了好久的假,只

好吧好吧,不激动了,回归正题,

是说不要让我耽误考试,其他的事情以

总结嘛,好像总结得差不多了,心里话

后再说。这个假期有点长,长到自己都

写了好多啊,这应该可以了吧?【望天】 有点不好意思了。 最后我还想说一句:王爷,我正式 要抛弃你,跟檀在一起了 ~【汗】

进来以后才知道原来还有王爷这么 个人存在,编辑部大家都很欢腾。绛姐 很贴心,王爷超霸气,语茶就啥也不说

安莫:嘛,刚加入这个家族才短短

了,还有云云……

一 个 月 零 几 天(?), 所 以 我 还 是 超

嗯,我不得不说,我住的地方离语

超超超级新人哟(……这绝对不是卖

茶她家坐动车就二十分钟,时不时地给

萌)……

她报个天气预报还是可以滴……哈哈,

前两天阿绿在群里夸我很勤

语茶又亮了……

快 -///////- ,但其实我是晚期拖延

没过多久就和王爷勾搭上了,王爷

症患者。如果没有很快搞定手头上的事

说晚上要翻我的牌子,很不好意思地给

儿,我就会想办法把它一直拖到不能再

回了一句,“奴家已经是你皇兄的人

拖的时候,所以其实我是懒人中的勤劳

了。”谁知那货聊来聊去还给我来一句,

者(骄傲的语气)。 对了,其实我是群里的总攻。请叫 我总攻大人!【会被拍飞】 最后,以后我会努力地尽快完成 任务! Mr.D 多多指教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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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可看仔细了,是我家皇兄不是?” 我很想问你一句,万一不是你家皇兄你 还真的来翻我牌子么?好歹人家也是 以“本宫”自居的人,怎么能酱紫啊! 编辑部真的是一个毁三观的地方 啊,虽然本宫的节操华丽丽地碎了一


地,但是还是觉得很温暖,就这么二下去吧,一辈子能有几个一起这么二的人, 也是一种缘分不是么…… 王爷,说好翻牌子的,人呢?你可不能丢下奴家 ^_^

^_^

^_^

5、年会结束,全体拜年 主持人:终于结束了么?一会还去唱歌么?去吃饭么?去洗澡么?还是去 裸奔?! 阿绿:裸奔你自己去吧……裸奔之前先把年拜起来! 主持人:哦,……快乐! 阿绿:太敷衍了吧?想被虐了? 主持人:= =。老老小小们,都去拜年!!!(有种悟空附体的感觉?!是 错觉么?)

绛绿:马上就要过年了,希望大家多多拿压岁钱!希望萌妹纸们能陪伴我更久, 与《是耽美》一起走得更远。

王爷千岁:哈喽,祝各位新年吃好喝好,喝好吃好,早睡早起,安居乐业, 一马当先,东南西北,自摸大三元……新年快乐! 2013,D 与你们同在!

语 茶: 祝 大 家 在 新 的 一 年 里 吃 好 喝 好 玩 好 睡 好, 心 想 事 成, 想 找 到 啥 样 的 攻 or 受 or 小 说 都 可 以 找 到 哦 ~ 祝 我 们 杂 志 每 月 点 击 量 早 日 破 万, 早 日 商 业 化【 潜 台 词: 早 日 发 钱 哦 呵 呵 】2013, 茶 茶 和 你 们 继 续 前 行 ~

安 莫: 祝 大 家 新 年 快 乐, 新 的 一 年 上 学 的 上 班 的 都 特 别 顺 利! 想 要 干 的 事 儿 就 抓 紧 时 间 去 干, 不 要 等 到 某 一 天 后 悔 之 前 自 己 没 有 那 么 果 断 ……

湮:湮仅代表湮本人,祝大家新年快乐 ~~ 撒花撒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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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声

本期坐班编辑:安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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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漾(微信网友读者):T^T 全是虐文啊。为什么这样虐啊!!! 安莫:虐文会让人记得更深刻 更容易走心。 凌乱 #(微信网友读者):刘元宝,他写的小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喜爱。 安莫:那就请继续支持他吧 ~ 我也很喜欢他的风格 然后好男人都跟好男人走了啊 (……好像不小心说了些什么) 小 T 爱茄子(百度寒武纪年贴吧网友读者):请你们永远记住我,请爱情永远记住 我 Mr.D 哇呜~戳种我的神经了~颤抖中 π_π 怎么办忽然好感动。。呜呜呜 安莫:来我的碗里吧「摸脑袋」 静安年 ( 百度寒武纪年贴吧网友读者 ):感觉发展得越来越好能够做这个的亲一定 很开心吧 安莫:嗯 还会很有成就感 希望 Mr.D 能够茁壮成长啊 朝暮未央(百度寒武纪年贴吧网友读者):没有人知道,我的世界里一无所有,我 只有你。没有人知道,一无所有的我就是你的全世界。QUQ 好感人的一句话。祝 杂志越办越好啊 TUT 安莫:你们也是 Mr.D 的世界 ^^ 0 有利 0(百度寒武纪年贴吧网友读者):加油!创刊最有爱了~~真希望将来能 拿到纸质的 安莫:这个是终极目标 我们一起盼望吧 W 雯 happy(百度寒武纪年贴吧网友读者):以后再出《是耽美》,要去哪里看啊? 不懂 安莫:寒武纪年贴吧和官网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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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已结束。随遇而安。 愿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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