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武練人生．武域神人
胡飛見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倆身上，心知不妙， 忙開口辯解：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他……」 方奕山只顧看着楚嫣如，對其他人的目光嗤之以鼻： 「有何不妥？支持自己的朋友都不可以嗎？你們這班聽話 的機械人！」 「閉嘴！」第一個上前教訓的就是罰他倆紮馬的向大 山。 全場鴉雀無聲，只待他的一巴掌響亮地打在方奕山 的臉上。 師傅莫北站起身來，身旁坐着的都是十二王，神威 莫犯般靜觀着操埸上的這場小騷動。何守一和楚嫣如也 呆着，楚嫣如萬萬想不到這個前晚才認識的小子，竟敢 在大庭廣眾前高聲說話，安慰自己。心忖： 「這小子，真 夠膽！為安慰我而冒犯老師。」 旁觀的所有同學都不敢作聲，站得直直的，一動不 敢動。有些同學心想方奕山二人實在活該，有些幸災樂 禍，有些則覺得他心直口快。 向大山只覺得他無禮，加上他是莫北的愛徒，此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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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不可不乘！ 「跪下！」他喝着，第一巴掌隨聲殺到，一打下來， 方奕山不閃不避，挺臉迎掌！左臉當堂紅腫一塊！ 「我不跪！媽的，以大欺小的廢物！」方奕山挺立 着，捱着痛： 「我沒錯，撐朋友都有錯？」 第二巴掌打來： 「我叫你跪下！」向大山此一掌如雷 似電！ 方奕山繼續硬挺着，雙腳一軟，微屈，卻未跪下， 他再站起來： 「我馬步穩，你休想打倒我！」 他的右臉紅腫了，痛得發瘋，卻沒流出一滴淚： 「媽 的！ 你 根 本 在 行 私 刑！ 你 沒 資 格 當 師 傅！ 來！ 打 第 三 掌！打呀！」 方奕山憤怒了，他不滿向大山不問緣由便借機處 罰。天生硬骨頭的他，雙拳握緊，忍痛之餘，更正在儲 足力量，極想還手。而向大山更是窘態盡露，在其他 三十五師和十二王面前，連一個毫無練武根底，只進來 三個月的新生都扳不下，更是惱羞成怒！ 在盛怒之下，無人敢阻，只見他雙眼殺氣盡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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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武練人生．武域神人
者心膽俱裂，同學們從未見過向師傅如此兇狠 ─ 這第 三巴掌，朝方奕山的天靈蓋直直的劈下來 ─「我．叫． 你．下跪！」 你愈叫我跪，我偏不跪！挺着站得極硬淨的方奕山 迎接向大山的第三掌 ─ 突然，另一個無人想得到的突然！叫任何一個人都 感到的異常突然！ 「轟 ─ ！」 「夠了，別打！」胡飛突然從右飛撲而上，一股蠻勁 地駛出一招「雙龍出海」 ，正中向大山腰腹之間，嘭的一 聲，把他震開五大步，令他險些倒在地上，出醜人前！ 胡飛這一掌，那度力氣大得驚人，腰馬合一，力聚 一點，挾悲慟之勁轟出，如果是在十米圈內，相信全校 能不被他撞飛圈外的實是寥寥無幾。 兩頰紅腫的方奕山搭着胡飛： 「好兄弟！我一早說你 是個力王！終於肯使出來了嗎？為我，你超帥！女班長 對你另眼相看！」 「別在這時候說笑。」胡飛已警覺到一股比向大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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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的氣籠罩過來。 十 二 王 站 起 身 了！ 一 直 都 坐 着， 紋 風 不 動 的 十 二 王，竟為方、胡二人的舉動，站起身來。 三十五師都正向他們走上來了！練武院三十五師， 師承十二王，是練武院的老師，不容侵犯。 向大山也站起來了！他怒火中燒，仍記住剛才中了 胡飛一掌，腰腹間竟還有一陣麻痛。 楚嫣如和何守一站在一旁，中一級同學們的列陣也 退開一旁，每個人都怕得冷汗直冒，從沒有人敢在操場 上犯事，更別說一掌推開師傅。 「糟了！胡飛和方奕山死定了。」女班長劉思愉也替 這兩位同學抹一把汗。他望向師傅莫北，希望他能幫他 們開脫。 可是想不到莫北竟輕輕搖頭，同時，他心想： 「我真 的沒看錯這兩個小子，一個夠膽，一個夠力，都是練武 之材。不過是時候受點教訓，到真的要我出手相救時才 作打算吧！」 風呼呼的颳着，雨雪將至，陽光收起了，操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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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武練人生．武域神人
三十六師跟兩個小子對峙。 十二王在講台上遙看，其中的六王道： 「打師傅，有 趣！很久沒這種事！」 九王應道： 「馬步奇穩，是練武的材料。短短三個月 有此馬步，很好！」 七王又道： 「那高個子力猛，身形與力量皆比我們的 同學優勝，我們的同學都矮矮的，這個六尺小子也可試 練一下。」 「一王師兄，我有提議！」四王道： 「不如叫他倆跟 向大山比試，一分鐘內，向大山無法把他倆轟出圈外， 他們便不用受罰，還可以選我們十二人中任何一種武 功，由三十六師親傳。如何？挺好玩！」 此言一出，十二人都議論紛紛，覺得甚具挑戰性， 既可以給向大山機會重振聲威，也可以看看這兩個小子 是否練武奇才。 七王擔憂地道： 「不過，向大山已如餓虎，勢必全力 撲擊這兩隻不知天高地厚的羔羊，萬一死傷嚴重，可不 是鬧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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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輕鬆的道： 「不會啦！我看不用十秒，他倆已被 轟出圈外，況且我們會出手相救的。就這樣，這遊戲挺 有趣，也可教訓一下學生。」 這場遊戲竟然變成一場玩弄生死的遊戲？武林中 人，有此想法，是喜是悲？ 「各師尊，在下認為一分鐘太久，不如改為三招吧！ 說到底，給點小教訓就可，萬一來真的，我怕……」莫 北也驚覺事不尋常，怕生禍事。 但眾王都心意已決，便叫莫北退下，他們自有打算。 四王沉吟一聲，提氣運勁，使出千里傳音的氣功， 將這場比試的勝負條件一一道出，其震撼程度直比天上 狂雷、雪山崩塌。 在此勢成騎虎的情況下，方、胡二人確膽怯起來， 同學都為他們感到擔憂，不過已沒有轉圜餘地，只好頂 硬上。方奕山道： 「飛仔，事到如今才認輸或者認錯，都 不是我的風格，我沒理由要你陪我，如果你想退……」 胡飛截住他： 「如果現在退，我們從此便抬不起頭 了，要輸要死，盡力一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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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武練人生．武域神人
本來胡飛面有懼色，後悔自己剛才衝動一掌，可是 眼見朋友有難，義之所在，怎會言退！加上得到額外支 持： 「別怕，阿飛，我們全班支持你！」劉思愉上前對他 倆道。 劉思愉本就有見義勇為的俠女本色，對剛才胡飛為 朋友的舉動，已生敬佩之心。至於胡飛，當然更是「我 充滿力量喇！」 「一分鐘！撐一分鐘，我倆兄弟，轟轟烈烈戰一分 鐘！」胡飛跟方奕山昂然步進十米圈，所有同學再度排 列好隊伍，靜待這場困獸死戰。 楚嫣如看着方奕山步進圈中，心中油然生起擔憂， 極不好意思，想跟他說些什麼，卻又想不出來。倒是方 奕山先開囗： 「師姐，別擔心，別自責，是我的事，與你 無關，看我如何打敗他。」 「嘩！好 CHOK ! 在女神面前，一定要說些耍帥的話 嗎？不如想想戰略吧！好兄弟。」胡飛的話，楚嫣如也 聽進耳裏，弄得她忽地害羞起來！ 戰雲漫天，罩掩日輪。銀白色的風雪驟然掩至，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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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逾千弟子感血脈沸騰，迎着寒風觀戰。 師傅莫北立在圈外兩尺，指示楚嫣如和何守一返回 隊列，其餘三十四師皆站在自己班的隊列前維持秩序。 莫北心忖： 「這兩小子雖只得皮毛武功底子，卻有不服 輸的意志，這些日子以來天天捱苦也撐得下去，確實難 得。聽聞港孩軟弱無力，遇事即退，看來不盡然呢！」 又想： 「馬步與力氣都很不錯，且看是否頂得住這一分鐘 狂攻猛打。向大山心胸窄，為了漂亮下台，肯定絕不留 手。」 「山！小孩而已，不用太動氣！」莫北愛才之心，誰 都看得出。方、胡二人皆想不到平日嚴苛惡死、終日板 着臉的師傅會為自己講說話，更反映出向大山根本不打 算手下留情。 向大山擅洪拳，他以「伏虎拳」再悟出「殺虎三重 勁」 ，如果認真施展出來，尋常十來歲的學員連兩拳都未 必捱得過。兩拳，不過幾秒，現在一分鐘，拳數會是多 少？ 他擺起架式，兩臂上的筋脈賁張，熱勁貫滿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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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武練人生．武域神人
冒出微微白煙。 「小子，來吧！」 胡飛夠冷靜，止住欲上前搏拳的方奕山： 「奕山，別 上前，敵不動我不動，他一動，我們即時閃開，一分鐘 很易過。」 「對啊！他紮馬不攻，我倆又不上前，吃虧的只會是 他，何必送自己進虎口？飛，你夠聰明！」 「你先來吧！」方奕山招手挑釁： 「來啦！我倆就在 這，衝過來吧！」又道： 「飛，如果向大山是隻西班牙鬥 牛，我們就是勇士，你明嗎？」 胡飛回頭，嚴陣以待。 不過向大山怎會不明時間的重要？他已選好目標， 逐一擊破。 「猛虎下山」─ 一箭步上前，如虎撲羊，一早料到 二人分開走避，卻集中一方窮追 ─ 胡飛！ 猛虎下山講求開步之快，出拳之狠，一躍間已臨胡 飛背門，直拳轟出，力度猛得驚人，胡飛閃避不及，左 背猛然聽到「啪咧」一聲，肩胛骨登時崩裂，倒在地上 迎接第二拳 ─「虎落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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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飛倒地轉身，自知走不了，只好雙手護胸擋架！ 他出拳重而不快，雙手如門閉緊，擋住心胸，可是三重 勁的要義就在於第一道明勁一老，第二和第三道暗勁源 源輸出，直透對方骨骼。 向大山根本就是要取命！胡飛兩手臂骨也擋不了兩 拳，第三拳已無力抵擋，直向面門轟去 ─ ！ 「飛！我來救你！」方奕山眼見兄弟死到臨頭，立時 縱身躍前，從後撲擊向大山，豈料已中計了 ─ 早預你有此着 ─ 向大山突然放棄胡飛，還一手揪 起他，讓方奕山撲在胡飛身上，二人撞作一團之際，他 已繞到方奕山身後，狂轟十多拳，每一拳二重勁，索性 把二人扭成一團肉，被他狂轟猛打！ 二十五秒，瀕死最後的二十五秒。 突然，方奕山擁着胡飛轉身，用自己的背擋着向大 山的猛拳，然後一把推開胡飛，無畏無懼地回身纏攬住 向大山，死命的抱緊他，逼得他無法向胡飛揮拳，自己 卻捱着近距離轟擊： 「飛，我攬住他，近擊無力，我撐 着，給我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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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武練人生．武域神人
十五秒！ 在場的人無不動容，這股義氣也叫同學們心情激 動。講手比武變成生死決鬥，同學都忍不住高聲支持方 奕山，甚至斥責向大山為了面子而狠下惡招。 十 秒。 胡 飛 已 進 入 昏 暈 狀 態， 他 只 憑 意 志， 用 盡 最後力氣抓緊向大山的身軀。向大山愈來愈急，愈急愈 狠，心想： 「十秒，還有時間擊倒胡飛。先將這個方奕山 一擊即中。」 十二王和三十五師都沒有插手阻止，一來是身分問 題，二來是比賽之初，雙方同意，其他人不便插手，也 不敢插手。莫北歎息搖頭。胡飛倒在地上吐血，欲救無 從，同學們高聲倒數，支持者眾。 「颼 ─ 颼 ─ 」倏忽間，一陣強勁急風劃過，快 疾無影！全場只聽見「嘶嘯」一聲 ─ ！ 結局旋即改寫 ─ 向大山不見了，像被風刮走了一 樣。最後三秒，這場比賽就被這一陣風所終止！向大山 整個人消失了整整二十秒。 全場學生在莫名其妙地四顧搜尋，卻什麼都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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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相信只有十二王和三十六師猜到大概發生了什麼 事…… 比武圈內兩個垂死的身體仍在微弱的抖動，楚嫣如 看着表現英勇的方奕山動容了，哭起來了。她上前按着 他，何守一也幫忙扶起了胡飛。二人腫起了紅紅紫紫青 青的一張臉，疲乏地對望着，竟還懂笑： 「贏了！」 同時，一個高瘦的灰色人影遠遠的站在操場後的體 育館樓頂，樓頂是仿唐硃漆的瓦片，兩端飛簷上一條錦 鯉雕像，栩栩如生。 同時，另一個身穿青藍長袍的粗壯身影，赫然出現 在十米圈內，而向大山也出現了，一臉都是血。 沒人注意到這來者何時來，何時到，只看見他單手 捎着魁梧的向大山。 「剛才殺得兩眼通紅的向大山，現在竟已昏死了？ 他……是誰？」同學們見識小，當然大惑不解。 這 個 穿 青 藍 色 長 袍 的 粗 壯 男 人， 六 尺 高， 鷹 眉 大 目，眼神如烈火，壯碩如鋼，身上散着霸王之氣，環視 四周，如烈焰橫掃，嚇得同學冷汗直冒、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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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武練人生．武域神人
十二王和三十五師登時下跪！ 這 時 候， 遠 處 樓 頂 上 的 灰 白 身 影 倏 忽 飄 至， 一 言 不發，同樣是鋼條一般身形，臉瘦，眼小，一副劍骨， 似是個氣功大師。只見他左手劍指一圈，神奇地，向大 山竟凌空飄起，站直，然後眼眉一痛，整個人立時醒過 來！ 突然被刺醒了的他一看，也當堂嚇得雙腿發軟，跪 在地上，哀道： 「左天王、右天王，師尊好！」 此刻，胡飛和方奕山在迷迷糊糊中，只聽見全場所 有人都喊着同一句問安： 「左天王、右天王，師尊好！」 左天王．看守師 ─ 劍氣縱橫．冷玉真 右天王．看守師 ─ 雷動九天．雷動炎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 ，兩位武林絕世高手，地位 比極武院的六宮門主還要高，忽地親臨練武院，就只為 了這兩個來自香港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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