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的生命尋訪：女性主義老年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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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自序

iii

第 1 章 我老，故我在

1

女性主義老年學的理論探究 壹、前言

1

貳、男性思維的老年學研究

5

參、老年缺席的女性主義

11

肆、女性主義的世代矛盾與反認同

17

伍、「老女人」污名的文化傳播

23

陸、結語

30

參考資料

37

第 2 章 「老女人」的生命境遇與反思

47

女性主義的批判 壹、前言

47

貳、Simone de Beauvoir：老人作為「他者」的存在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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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v 「老女人」的生命尋訪：女性主義老年學研究

參、Susan Sontag：老化的雙重標準

60

肆、Betty Friedan：老年的迷思

67

伍、 Cynthia Rich & Barbara Macdonald：

75

「老女人」的不可見 陸、Kathleen Woodward：年齡的展演

84

柒、Margaret Gullette：老年敘事的翻轉

90

玖、Lynne Segal：老處於時間盡頭，也處於時間之外

103

拾、Toni Calasanti：年輕的凝視

109

拾壹、結語

113

參考資料

120

第 3 章 高齡化社會的「性別化年齡歧視」與老年婦女權益 的主張

123

壹、前言

123

貳、老年婦女的生命困境

127

參、性別化的年齡歧視

148

肆、老年婦女權益的維護

154

伍、「人權觀察」老年婦女人權的獨立報告

169

陸、結語

176

參考資料

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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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xv

第 4 章 高齡女性粉絲文化研究 高齡女性網路科技的運用與生活世界的擴展

183

壹、前言

183

貳、高齡者的網路科技運用與迷文化研究

188

參、高齡女性粉絲的探索之路

192

肆、粉絲團體的參與觀察

196

伍、高齡女性粉絲訪談

216

陸、結語

242

參考書目

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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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章

我老，故我在 女性主義老年學的理論探究

壹、前言 急 速 高 齡 化 是 世 界 各 國 必 須 面 對 的 社 會 趨 勢。 台 灣 早 於 1993 年 進 入「 高 齡 化 社 會 」（aging society，65 歲 以 上 人 口 占 7%），2018 年成為「高齡社會」（aged society，65 歲以上人口 占 14%）。依國家發展委員會中華民國人口推估 （ 105 至 150 年） 資料顯示，2026 年將邁入「超高齡社會」（super-aged society， 65 歲以上人口占 20%）（國家發展委員會，2006）。依據內政 部統計，110 年 7 月底，65 歲以上人口 3,870,066 人，占總人口 的 16.49%。其中男性 1,762,445 人，女性 2,107,621 人，男性占 女性的 83.62%，女性老年人口高於男性，而且隨著年齡增加， 男 女 性 別 比 例 逐 漸 降 低。80 歲 以 上 人 口， 男 性 更 降 到 女 性 的 74.66%（內政部統計處，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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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老女人」的生命尋訪：女性主義老年學研究

然而，老年人口女性比男性多，活得比男性久，生活品質 卻比男性差。依據衛生福利部 107 年完成的「老人狀況調查性別 分析」發現，老年女性喪偶的比率 43.5%，高於男性的 12.7%， 獨居率也比男性高；老年女性罹患慢性疾病比率增加速度較男 性快，三項衰弱指標均高於男性；老年女性日常生活有困難比 率 14.59%，高於男性的 11.21%，且隨著年齡增加女性的生活困 難度也提高；老年女性有 62.07% 擔任家庭主要照顧者角色，高 於男性的 37.93%，因而影響家庭關係、社交活動和自身健康； 老 年 女 性 經 濟 來 源 36.96% 來 自 配 偶 或 子 女， 明 顯 高 於 男 性 的 18.6%。來自於自己收入或退休金的老年女性有 45.3%，低於男 性的 67.0%，顯示老年女性經濟依賴性明顯高於男性（衛生福利 部，2018）。 凡此種種數據顯示，比起男性，老年女性確實面臨更多生活 的困境。然而，有關於老年女性的研究卻缺乏足夠的關注。雖然， 在高齡化的社會裡，老年學（gerontology）已經成為生物、醫學、 政治、經濟、心理、文化和社會研究領域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甚至成為多學門研究的交叉點。然而，在老年學的發展過程中， 往往忽略性別意識的思考，缺乏女性主義的視野。很長的一段時 間，老年∕人的研究，總是依循男性的角度，從父權體制或男性 中心的立場，探討老年議題，因而遮蔽了女性的形貌或女性的真 正問題。 另一方面，在學術歷史上，女性主義的理論與研究，甚至於 實踐行動，也一直忽視老年女性的存在。許多女性主義者，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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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老，故我在」：女性主義老年學的理論探究 3

心於少女∕年輕女性主義的情懷，很少以老年的角度思考問題， 為老年婦女發聲。她們大都只關注年輕或中年婦女的權益、地位， 及其他相關的生命問題，包括婚姻、生殖、工作、母職、性騷擾 或兒童養育等等。女性在晚年時所面對的問題，例如身體、健 康、醫療、寡居、經濟依賴或家庭角色的改變與壓迫，或包括老 年女同志議題等等，不但無法透過一般女性主義的思考和行動獲 得解決（Cruikshank, 2003），也因而掩飾了女性老化的事實真相 （Calasanti ＆ Slevin, 2001）。 然而，無論老年學或女性主義的學術研究或實踐行動，必然 無法迴避老年女性所面對的諸多問題。從人口統計學角度，女性 平均壽命比男性長，老年女性人口比男性多。但壽命長、人口多， 不見得活的幸福，也不見得能獲得平等對待。因此，對老年女性 議題的關注，應該成為老年學和女性主義研究的主要議題與思考 面向之一。 從社會結構分析，男尊女卑的性別關係，雖然在年輕世代已 獲得相當大的改善，在老年世代仍然根深蒂固。在家務分工和角 色期待上，老年女性很容易、很自然的被視為照顧者，不但無法 脫離父權體制的框架，限制生命發展，也較有可能成為被壓迫者 或被剝削者。 此外，在老化過程中，不同性別的生命體驗和社會處遇也 顯現多種差異。經濟層面上，由於年輕在職期間工作與收入的不 平等，以及傳統家庭中，男主外與主內的角色分配，許多女性往 往成為無薪或低薪工作者，使得老年時的經濟來源不但缺乏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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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老女人」的生命尋訪：女性主義老年學研究

性，經濟水平也比男性低，因而成為經濟的依賴者，造成許多女 性年輕從夫、年老從子的現象；身體外貌上，由於老化的雙重標 準（Sontag, 1972），比起男性，老年女性身體的老化跡象，往 往成為負面的社會意象，遭受更多社會歧視與排斥，失去更多的 機會與價值，在性別和年齡的雙重歧視下，淪為社會關係的弱勢 者。 女性主義老年學（feminist gerontology）基於女性主義理論 的 性 別 意 識， 以 及 批 判 老 年 學（critical gerontology） 對 年 齡 階 層結構的觀點，強調性別角色在老年時期的自我定位和社會處遇 中的影響，去分析政治、社會、文化和經濟力量，如何塑造老 年女性的生活經驗與自我認同，並挑戰性別權力關係的合理性 （Freixas, Luque,& Reina, 2012; Lazar & Nguyen, 2017）。 女 性 主 義 老 年 學 的 研 究 重 點， 主 要 集 中 在 生 命 歷 程 中， 年 齡、 性 別 的 權 力 關 係 及 其 壓 迫（Hooyman, Browne, Ray,&Richardson, 2002）。它跨越了年齡與性別的分離思考，關 注年齡、性別、族群、地位、角色、收入、老化和失能，彼此相 互交織的影響。此外，女性主義老年學更致力於文化、制度和結 構的改變。Ruth E. Ray（1996：676）將女性主義老年學描述為： 「經由態度、角色、信仰和刻板印象的改變，重新建構老年人的 社會地位……，並且增加政治的主體性。」女性主義老年學的發 展，期待能為老年婦女提供了新女性主義的理論探索和實踐策 略，以幫助她們充分的自我發展，提高晚年的生活品質。 在台灣，女性主義老年學仍屬於未開發的理論觀點與研究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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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老，故我在」：女性主義老年學的理論探究 5

域。即使在國外，除了 J. Dianne Garner（1999）編著的《女性主 義老年學的基本原理》（Fundamentals of Feminist Gerontology） 和 Toni M. Calasanti 與 Kathleen F. Slevin（2001）合著的《性別、 社會不平等和老化》（Gender, Social Inequalities,and Aging）以 外，有關女性主義老年學的論述，雖然為數不少，卻斷簡殘篇的 散居各處，蒐羅匪易。本文經由諸多文獻資料的蒐集和梳理，從 老年學、女性主義的理論與歷史發展，分析老年女性長年受到忽 視的事實與原因，探討女性主義老年學形成的背景，並且經由詮 釋性的理解提出其理論要點，讓女性主義老年學能夠較有系統、 清楚且完整的呈現。因此，往後得以不同的角度來關注和研究 「老女人」的議題，為老年婦女找到生命的出口。

貳、男性思維的老年學研究 老年∕人或老化的研究由來已久，然而，直到 20 世紀，老 年學才逐漸進入科學研究的領域。自 1960 年代以來，有關於老 年∕人的社會、心理、文化的重要理論紛紛被提出，包括撤退 理

論（disengagement theory）（Cumming & Henry, 1963）、

活 動 理 論（activity theory）（Havighurst et al., 1968）、發 展 理 論（developmental theory）（Neugarten, Havighurst, & Tobin, 1961）和符號互動理論（symbolic interactionist theory）（Mead, 1934）等等。 Cumming 和 Henry（1963） 提 出 的 撤 退 理 論 認 為， 老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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