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話語分析總論 : 理論架構、研究設計與實 例解析 / 林東泰著. -- 初版. -- 高雄市 : 巨流, 2019.09 面 ; 公分 ISBN 978-957-732-582-2(平裝) 1.傳播批判理論 2.語言學
批判話語分析總論： 理論架構、研究設計與實例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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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1.83 108010303
林東泰 林瑜璇 毛湘萍 楊曉華 蔡國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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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版台業字第1045號
面對台灣風險社會 : 分析與策略 / 蕭新煌, 徐世 榮, 杜文苓主編. -- 初版. -- 高雄市 : 巨流, 2019.08 面 ; 公分 ISBN 978-957-732-579-2(平裝) 1.臺灣社會 2.風險管理 3.文集
面對台灣風險社會： ISBN 978-957-732-582-2（平裝） 分析與策略 初版一刷‧2019 年 9 月
540.933
108007430
500 主 編 責任編輯 封面設計 封面藝術 發 行 人 總 編 輯 出 版
蕭新煌、徐世榮、杜文苓 林瑜璇 毛湘萍 Yu Hyang 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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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曉華 蔡國彬 巨流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80252高雄市苓雅區五福一路57號2樓之2 電話：07-2265267
Preface
序言
本書旨在透過語言學和話語理論，解析並批判日常生活話語實踐潛 藏的權力關係和意識型態。從短短一句話的說明，概略凝縮了本書幾個 核心重點：批判、話語、權力關係、意識型態、語言學和話語社會學理 論等。本書就是立基於這些核心議題，逐次解析批判話語分析的內涵， 並以新聞話語做為實例，解析批判話語分析的研究設計與實務操作過 程。 縱 觀 批 判 話 語 分 析 發 展 史， 如 果 從 范 迪 克 揪 集 費 爾 克 拉 夫、 渥 妲 克、柯瑞斯、范李文等人，於 1991 年在荷蘭阿姆斯特丹大學召開的群 英會起算，約有三十年歷史，如果追溯批判話語分析（CDA）的根源批 判語言學（CL）的起源，就可再往前推十幾年光景，在這三、四十多年 間，批判話語分析儼然就是跨越 20、21 世紀的多元、跨域、科際整合的 新興研究取向，吸引人文和社會科學領域共同投入這個新興學術浪潮。 批 判 話 語 分 析 涉 及 的 學 術 領 域， 至 少 包 括 語 言 學、 社 會 學、 哲 學、 文 學、 史 學、 敘 事 學、 人 類 學、 心 理 學、 認 知 心 理 學、 政 治 學、 民族誌學、政治經濟學和媒介研究等，幾乎囊括人文社科所有範疇， 這也是批判話語分析在發展歷程採取多元、跨域、科際整合研究策略 的主因，也展現人文社科領域紛紛採取批判話語分析探究它們所關切 問題的熱門景象。 國內人文社科領域二十年來就有許多採取批判話語分析的論文，足 見批判話語分析在國內外的熱門情景，遺憾的是，迄今尚無任何有關批 判話語分析的教科書或研究手冊，許多相關論文猶未充分確切掌握批判 話語分析各門各派的理論基礎和研究策略，忽而觸及范迪克的社會認知 iii
Preface
序言
取 向（SCA）， 忽 而 摸 索 費 爾 克 拉 夫 的 辯 證 關 係 取 向（DRA）， 既 未 能 確切掌握研究課題與批判話語分析的關係，也未釐清理論架構和研究方 法，對於渥妲克的話語－歷史取向（DHA）則從未觸及，更遑論新興的 幾種批判話語分析研究取向。有鑑於此，筆者不揣譾陋，特別提供國內 有志於批判話語分析的研究者，不論是各門各派批判話語分析的理論基 礎、研究架構和實務操作的研究方法，都有非常完整的介紹和解析。 歷年來不論范迪克社會認知研究取向（SCA）、費爾克拉夫辯證關係 研究取向（DRA）或渥妲克話語－歷史研究取向（DHA）等各門各派發 展背景的介紹或研究實例，常以新聞話語做為主要研究標的，尤其范迪 克更是幾乎鎖定媒體話語，所以本書第三篇實例操作單元，特別從新聞 話語做為實例解析，但是它們都是放諸四海皆準適用於各種人文和社會 科學領域，毫不減損它的參考價值。 惟 本 書 在 撰 寫 過 程 有 些 困 擾， 就 是 對 於 discourse 的 譯 名。 基 本 上 discourse 是 一 個 歧 義 的 字 眼， 像 在 敘 事 理 論 或 敘 事 學 的 story and discourse 就是針對內容與形式，前者指涉故事內容，後者則是情節表達 形式，但是在語言學界，由於中文缺乏它的文化背景，所以不易有精準的 譯名，曾被譯為篇章，後來一直有兩種不同的譯名，一是話語，另一是論 述。本書採用「話語」而非「論述」的主要理由，是考量隨著批判話語 分析的精進，它的研究範疇已不再侷限於傳統書寫或談話的 discourse ， 而是採取寬廣的多元符碼視角，將各種非語文符號如肢體、影音、圖像、 廣告文案和電腦圖檔等，都納入研究範疇，如此一來，若將 discourse 譯 為論述，顯然與批判話語分析發展事實未盡相符，畢竟文案、圖檔、照片 iv
等，誠難指稱它們在「論述」什麼，所以採用「話語」一詞似較合宜。
最後，批判話語分析涉及的語言學和話語理論基礎以及它所運用研 究的範疇實在浩瀚，誠難以小小一書即可完全囊括，缺漏在所難免，尚 祈國內方家賜教。
謹識 2019/07
v
Contents
目錄
第一篇 批判話語分析的理論基礎 第一章 話語、文本、權力與意識型態 第一節 話語與文本
003 004
壹、話語
004
貳、話語與社會實踐 參、文本 肆、文本與語境
011 014 017
第二節 話語、權力與意識型態
019
壹、話語與真實建構 貳、話語與權力關係 參、話語與意識型態
019 022 026
第二章 批判話語分析的崛起
031
第一節 從靜態語言學到動態話語分析
壹、批判語言學的源起 貳、批判話語分析的源起與發展 參、批判話語分析與批判語言學的比較 第二節 批判話語分析的特質
壹、批判話語分析共同的理論基礎 貳、多學科、跨領域、科際整合的研究取向 參、聚焦語言與社會 肆、批判精神 伍、批判話語分析的原則 陸、批判話語分析的研究目的 vi
001
032
032 039 042 044
045 047 049 051 053 056
第三章 話語的社會學理論基礎 第一節 傅科的話語觀點
壹、傅科的考古學與系譜學 貳、從話語到知識 權力 第二節 阿圖塞意識型態和葛蘭西霸權理論
059 060
060 064 071
壹、阿圖塞意識型態 貳、葛蘭西霸權理論
071 074
第三節 其它話語理論
077
壹、巴赫汀的對話理論 貳、拉克勞與墨菲的話語理論 參、布迪厄的話語觀點 肆、皮修的話語觀點 伍、紀登斯的話語觀點
077 083 088 092 094
第四章 批判話語分析的語言學基礎
097
第一節 韓禮德系統功能語言學
壹、批判話語分析語言學基礎的轉變 貳、韓禮德的系統功能語言學 參、韓禮德語言學的發展過程 第二節 系統功能語言學的核心意旨
壹、語言三個元功能 貳、語境理論 參、系統功能語言學簡表 肆、對系統功能語言學的評價與批評
098
098 101 106 110
110 115 119 120 vii
Contents
目錄
第二篇 各種批判話語分析研究取向的理論架構與 研究設計 125 第五章 范迪克社會認知取向批判話語研究 第一節 范迪克話語研究生涯的三個階段 壹、第一個階段：語言學文本分析 貳、第二個階段：話語分析 參、第三個階段：批判話語研究
第二節 社會認知取向批判話語研究發展歷程 壹、媒體話語與種族主義 貳、菁英話語與種族主義 參、話語與權力、語境、社會、知識
127 128 128 129 132
133 133 136 142
第三節 社會認知取向批判話語研究的理論架構
143
壹、話語、社會認知、社會文化的三角關係架構 貳、社會認知中介理論 參、語境理論 肆、社會認知與意識型態
143 146 153 161
第六章 費爾克拉夫辯證關係取向批判話語分析
165
第一節 費爾克拉夫批判話語分析發展歷程
166
壹、語言與權力 貳、話語與社會變遷 參、話語秩序
第二節 辯證關係取向批判話語分析的理論架構 viii
壹、辯證關係取向的理論架構圖 貳、辯證關係取向的三層次理論架構
167 174 177
180 180 183
第三節 辯證關係取向批判話語分析的理論層次 壹、文本層次 貳、話語實踐層次 參、社會文化實踐層次
第七章 渥妲克話語－歷史取向批判話語分析 第一節 話語－歷史取向批判話語分析的理論架構 壹、渥妲克的話語－歷史取向研究歷程 貳、話語－歷史取向批判話語分析的理論層次 參、話語－歷史取向的語境理論
第二節 話語－歷史取向批判話語分析的研究架構
185 185 188 198
205 206 206 208 217
220
壹、話語－歷史取向的研究原則 貳、話語－歷史取向的話語策略 參、微觀與鉅觀語境辯證的行動場域 肆、話語－歷史取向的研究步驟
220 222 225 228
第八章 晚近新興批判話語分析研究取向
233
第一節 多元符碼模式研究取向批判話語分析 壹、與時俱進 含括各種多元符碼 貳、權力與意識型態並不限於語文符碼 參、多元符碼模式的研究步驟 肆、社會行動者研究取向批判話語分析
第二節 杜伊斯堡學派成因分析研究取向批判話語分析 壹、話語、知識與非語文實踐 貳、重視非語文符號的成因分析 參、成因分析的研究步驟
234 234 236 237 238
239 239 244 249
ix
Contents
目錄
第三節 話語民族誌學研究取向批判話語分析 壹、民族誌學與批判話語分析可以互補 貳、藉由權變話語掌握體制語境化過程
第四節 語料庫語言學研究 壹、大量資料提升批判話語分析的客觀性 貳、語料庫有助於語境脈絡的掌握
第五節 對於社群媒體的批判話語分析 壹、網路社群帶來前所未有的產消社會 貳、網路玩工無薪為資本科技累積大數據
251 251 253
255 256 258
260 260 262
第九章 批判話語分析的回顧與前瞻 第一節 批判話語分析的回顧 壹、批判話語分析各種研究取向的比較 貳、回顧范迪克的社會認知研究取向批判話語研究 參、回顧費爾克拉夫的辯證關係取向批判話語分析 肆、回顧渥妲克的話語－歷史取向批判話語分析
266 266 268 273 277
第二節 回顧國內批判話語分析研究
281
第三節 前瞻未來批判話語分析的發展走向
283
第三篇 批判話語分析實例解析 第十章 批判新聞話語分析實例探討 第一節 當代新聞話語特質
x
265
壹、新聞價值即意識型態？ 貳、新聞文本的語境化和再語境化
291 293 294 294 298
參、政客利用媒體的話語技術化 肆、公共話語談話化與新聞娛樂化 伍、民粹、大數據和假新聞盛行
第二節 批判話語分析的方法論與研究方法 壹、批判話語分析是一種研究取向 貳、批判話語分析的研究步驟
第三節 新聞文本的批判話語分析實例解析 壹、新聞文本的產製及其話語再現 貳、新聞話語的語言學文本分析 參、新聞話語的交互文本與交互話語分析 肆、新聞交互文本的預先建構前提與轉換 伍、新聞文本與社會文化實踐、意識型態的辯證分析
302 303 308
311 311 312
317 319 321 326 330 331
參考書目
338
索引
349
xi
第一篇 批判話語分析的理論基礎
第一章 話語、文本、權力與意識型態 第二章 批判話語分析的崛起 第三章 話語的社會學理論基礎 第四章 批判話語分析的語言學基礎
第一章 話語、文本、權力與意識型態
批判話語分析總論： 理論架構、研究設計與實例解析
第一節 話語與文本 壹、話語 一、語言與社會 語言是再現社會現象和社會文化底蘊的重要載體，也是反映社會互 動、社會關係和社會過程的絕妙鏡像，更是敘事社會文化變遷的傳世瑰 寶。語言是所指（signified）的能指（signifier） ，是意義的媒介（medium） ， 也是意指作用（signification）的中介（mediation） ，語言不僅承續歷史、社 會、文化的價值觀，而且潛藏社會權力關係和意識型態的幽微符碼，語言 的使用及其改變，都與社會、文化過程及其變遷息息相關。 語言分析可以做為探究社會文化過程及其變遷的取徑與方法，如何找 到一個兼具理論性和實用性的語言研究分析取徑，既可探討語言的使用， 也可以掌握社會文化及其變遷過程，更可除魅、揭露權力關係和意識型態 的神祕面紗，所以語言分析遂成為人文、社會科學殷切期盼的研究課題。 為達到此一目的，務必兼顧人文、社科等許多不同領域，包括語言 學、社會學、認知心理學、人類文化學、哲學、敘事學等，以及各種社 會、政治思潮與上述各種學術領域交互作用及其影響，因而發展出所謂語 言的社會理論（social theory of language） （Wodak & Meyer, 2001: 1） ，涵蓋所 有相關領域探究於一爐，造就批判話語分析成為一個多領域、跨領域、科 際整合的新興學術研究取向。 但是，光是語言學，就已經是極其深奧的學門，不僅內涵浩瀚，包括 語音學、語彙學、語意學、語法學、語用學等，都既高深且奧祕，且各自 發展出來許多學術分支，各擁不同學派觀點相互爭輝，何況還要多領域、 跨領域、科際整合地攝取其它諸多學術領域精華，共同關注語言研究，難 怪批判話語分析晚近固然頗受人文、社會科學重視，但是對於初次接觸的 004
一般學子而言，難免頓感艱奧晦澀，難以登堂入室窺探究竟。
第一章 話語、文本、權力與意識型態
如果只是從語言學觀點來進行語言研究，這種觀點與思維似乎偏重 甚或停留在靜態語言學觀點，像結構主義語言學鼻祖索緒爾，在其《普通 語言學教程》將語言分為語言系統（langue）和日常實際說話行動的言說 （parole） （Saussure, 1916/1960） ，固然造就學界共認的結構主義語言學，但 是索緒爾這種結構主義語言學觀點，基本上是從靜態語言系統出發，雖然 提供語言研究的初步構想，並創建語言研究重大基業，但隨著學術精進， 傳統的結構主義語言學觀點，已經不盡符合當今批判話語分析的研究旨趣。 批判話語分析既非僅止於索緒爾的語言系統與日常言說的區分，亦非 從靜態視角分析語言學的內涵，主要因為傳統結構主義語言學研究係以句 子為單位，但是語言並不限於句子，語言更不等於句子，句子根本無法描 述或解釋所有語言現象，何況批判話語分析關注句子和文本（text）背後的 語境（context） ，尤其是幽微潛藏在語境裡的各種隱晦不明的權力關係和意 識型態，這些課題都絕非光從句子表象意義可以獲致，因此以句子做為究 研對象的靜態語言學或結構主義語言學觀點，與試圖探究語言背後潛藏權 力關係或意識型態的動態語言學研究，根本無法同日而語。批判話語分析 超越句子、超越文本，將文本或話語視為語言與社會、語言與社會結構、 語言與權力關係、語言與意識型態的中介，而且彼此之間具有辯證關係。 當今語言研究從動態話語出發，強調話語實踐在日常生活社會文化過 程的動態作用，揭露吾人日常生活實踐及其背後的權力關係和意識型態， 在動態的社會文化變遷過程探究動態的話語，才能符應當今動態話語分析 的目的。尤其動態話語在社會與文化過程，再現、重製抑或轉換、改變各 種權力關係和意識型態，必然與各個時代背景的政治、社會或文化思潮緊 密關聯，包括馬克思、阿圖塞、葛蘭西、巴赫汀、傅科、哈伯瑪斯、布迪 厄等人，他們的思想理論都對整體社會與文化過程影響至大，再加上從結 構主義到後結構主義、解構主義，甚至後現代主義等，無不對語言意指作 用承載的意義，產生重大影響作用。 對於動態話語分析，從早期的批判語言學（critical linguistics, CL）開 啟語言對人類社會發展過程產生重大影響的基本認知，到晚近頗受重視的 批判話語分析（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CDA） ，透過人文和社會科學跨 領域研究發現，原來人們日常生活話語實踐背後隱藏奧祕幽微的權力關係
005
批判話語分析總論： 理論架構、研究設計與實例解析
和意識型態，根本就是整個社會無形的結構原力，宰制人們日常生活話語 實踐，框限人們毫不思索認為理所當然的思維模式，讓人驚覺話語的神祕 力量。 立基於語言與社會結構之間彼此相互建制的動態語言學觀點，才符 合當今批判話語分析的旨趣，而且唯有透過多領域、跨領域、科際整合 的動態話語分析，才能揭露話語潛藏的權力關係和意識型態，透析話語 與社會過程及文化過程的交互作用與辯證關係，才是批判話語分析的研 究重點所在。 「批判話語分析」乍聽之下似乎深奧難懂，如果從日常生活周遭環境 來看，其實批判話語分析探討的課題，遍布吾人生活周遭一切層面，譬如 經濟產業從勞力密集、資本密集進入知識密集的知識經濟（knowledge-based ，從 20 世紀 80 年代以來喊得震天價響的全球化（globalization） ， economy） 及其後來的全球在地化（glocalization） ，日趨嚴重的氣候急劇變遷，以及 21 世紀人人必須面對大數據、人工智慧的數位化生活方式等，這些都與吾人 日常生活息息相關，也都與吾人日常生活話語實踐緊密結合，這些重大議 題甚至人類生活方式改變的各種現象，無不透過日常生活話語實踐來進行 社會互動和社會關係的遞嬗，可見批判話語分析其實就在你我身邊，就在 每個人日常生活周遭，都是你我生活的日常，一點兒也不陌生，至於如何 解析其中深奧難懂的理論，本書將逐一釋疑。 譬如各種全球化經濟話語都強調全球一家親，休戚與共，追求共同 美麗願景。可是，這些全球化經濟話語都真正描繪、敘說、再現社會真實 嗎？還是站在宰制者優勢位置，強壓弱勢國家、弱勢產業、弱勢階級等， 創造優勢宰制者的未來美景？ 另方面，面對財經全球化、休戚與共景象，但是在政治上可就完全不 同面貌，世界各地烽火燎原，僅中東地區就有數百萬難民離鄉背井、翻山 越海只為苟活生命，可是許多歐美國家近年來民粹驟升，不僅矇著眼睛視 若無睹，甚至以民粹話語，透過選票壓迫政府拒絕難民入境，造成人間多 少慘劇。這些活生生的人間悲劇，不僅看到人類只顧自己，捨不得伸出援 手的醜陋面目，更看到各種拒絕難民的拒外、仇外的民粹話語，人類傳統 006
崇高無上的道德精神和人道主義竟然消褪墮落至此，實在令人扼腕。
第一章 話語、文本、權力與意識型態
可見，話語無所不在，基本上都為宰制者、優勢、強權說話，弱勢和 被宰制者不僅受盡話語壓迫，還要受到各種話語欺凌、醜化，甚至剝奪基 本人權。還有更近身的話語，像廣告行銷話語，混搭美學、藝術、文學、 詩學等元素，讓人沉浸在美麗想像空間，充分展現資本主義消費社會的話 語特質。在選舉話語方面，像「相信臺灣」 、 「守護臺灣」 、 「讓美國再次偉 大」都是絕佳競選口號，而美國川普自當選總統以來，天天以選舉話語在 推特與支持者相互取暖，都顯示政客們愈來愈瞭解語言使用的重要性與神 祕性，無所不用其極利用政治話語來維繫或擴展他們的政治權力。但無論 是哪一種話語形式，都彰顯優勢強權欺凌弱小、宰制者欺壓受宰制者、統 治者壓迫受統治者的目的或意圖。
二、話語的定義 話 語 一 詞 不 僅 僅 指 涉 說 話 而 已， 那 麼 話 語 到 底 包 括 什 麼 範 疇、 指 涉哪些內涵？為了要區別於傳統語言學，話語分析不僅不用通俗的言說 （parole 、utterance）字眼，也避免使用寬廣的語言（language）一詞，以免 被誤以為是在做傳統語言學研究，因而另立新詞：話語（discourse） ，標誌 當今話語分析與傳統語言學研究的差異。 話語這個詞，不同的學者各有不同的說法和用法，不同的學術領域 也有不同的使用目的，一般而言，話語就是指實際說話和書寫的行為實 踐，或者直接界定口頭說的和筆頭書寫的，都是話語做為社會實踐的形式 （Fairclough & Wodak, 1997） 。後來隨著傳播科技的發達和批判話語分析研 究對象的擴張，話語指涉的範疇也從傳統書寫和說話的語文符號文本，擴 大到諸多非語文符號範疇，包括肢體、影音、圖像和電腦圖檔等都含括在 內。 「話語」一詞指涉相當廣泛的話語實踐符號學單元，至少包括以下幾 種不同類型：(1) 語文（不論書寫或口說，或結合其它符號學） ；(2) 非語文 （表情、姿態、音樂、表演等） ；(3) 視覺影像（如電影等） ；(4) 廣告文案 等；(5) 其它圖式等。 從符號學觀點來看，任何產生意指作用的能指，都具有某種意義，都 足供做探討符號與社會之間的複雜關係。話語的表現形式極其廣泛多元， 在各種社會互動過程，它藉由符號學形式，在社會實踐當下，與其它非話
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