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第3期 总第4期
【封面】从20142015浙江十架风波 ——看中国基督教的公共性及政教关系 【特刊】福州版“辛德勒”的故事：红十字旗帜下的白衣战士抗战史录 ——献给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
【访谈】爱尔兰华人教会牧者反思同性婚姻合法化：基督徒当如明光照耀 【观点】互联网+教会牧养——后互联网时代中国教会的挑战与出路
联系人：（苗姊妹） 02160497804 13402058537
卷首语 仲 感，期待这令人煎熬的三十天尽快过去。
夏夜，清风吹走一日的炎热。人们不喜欢炎热来带的焦躁
时间总是以它被赋予的速度，一秒一秒地离开。在公平的 时间里，我们接受了上帝许可的事实，即便过程中备受煎熬。 2014-2015 年注定将要成为中国基督教历史的关键年份之 一，也注定要在中国政教关系历史上引起阵阵涟漪。 带来如此效应的事件，就是至今为止持续了 16 个月的浙江 十字架风波。 回 忆 去 年 接 近 尾 声 时 ，《 今 日 教 会 》在 线 杂 志 在 1 1 月 创 刊 ， 并 以 此 为 主 题 ，回 顾 了 2 0 1 4 年 一 年 中 这 一 焦 点 事 件 。当 时 ，《 今 日教会》未曾预料到，这一风波持续至今仍未落幕。 持续过程中，多少教会与基督徒犹如被曝于炎日下，置身 于热火中，犹如现今的仲夏。其中暴露的深层的矛盾、张力与 问题，更是令人心生喟叹。 然而，一日的炎热炙烤终有结束之时，仲夏夜依然是一年 中独特且美好的节期。当秋天来到，人们继续收获上帝赐予的 丰收。 《今日教会》认为，浙江十字架事件可成为为未来的中国政 教关系提供具有思考意义的案例。本着这样的思考，今日教会 在本刊中回顾过去这一持续了 16 个月的焦点事件，并附上本刊 最新分析。 《 今 日 教 会 》相 信 ，如 果 事 件 双 方 都 能 对 此 客 观 总 结 与 思 考 ， 它可为未来中国新型的政教关系提供一个新起点；若把政教关 系放在更宏观的社会发展与国家未来层面来看，它可为“法治中 国”、“法治社会”的进程提供现实的塑造性意义。 但愿祂在教会中，并在基督耶稣里，得着荣耀，直到世世代 代、永永远远。阿门。 《今日教会》编辑部 2015 年 8 月 3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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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教会
目录
P28 黑暗中闪烁的人道主 义光辉：基督教人士饱含基 督之爱 救护难民
P16 “公共性”可成为浙江政教困局突破点与未来政教关系新起点
P23 福州版 “辛德勒”传 奇：红十字旗帜下的白衣战 士抗战史录
教会资讯
观点 • 福音与科技
P03 教会资讯
P34 数字化社会中传福音的现状及未来
封面故事 P8 十字架无故被拆 杭州教会牧者鼓励信徒 “莫 停留于愤怒”
P35 主内弟兄研发 “教会行政管理系统 ”奉 献给华人教会免费使用 P36 互联网 + 教会牧养——后互联网时代 中国教会的挑战与出路
P10 浙江省天主教 “一会一团”、基督教协会首 次公开声明要求停拆十字架 P11 魏德东：浙江基督教会、天主教会关于拆 十字架的公开信反映当地政教关系严峻 P12 何光沪：望当局回到 “依法行政 ” 的轨道
P42 坎特伯雷大主教上海 证道：行在“三位一体”真 光中的团契
上 P13 一基督徒律师再评浙江十架风波：政府要 以法治与文明夸胜，教会要以坚守与见证信仰 夸胜 P14 2014-2015 浙江十架风波脉络回顾 P16【思考】“公共性 ” 可成为浙江政教困局突 破点与未来政教关系新起点 P20【观点】从浙江 2014-2015 十架风波思索未
P47 “觅非播舍”之家新玮 姊妹离世归天家：当跑的路 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 已经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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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 • 同性婚姻 P39 爱尔兰华人教会牧者反思当地同性婚 姻合法化：基督徒当如明光照耀 P41 上百位福音派领袖连署：《我们在此 站立：福音派在婚姻上的宣言》
人物 • 焦点人物 P42 坎特伯雷大主教上海证道：行在 “ 三位 一体 ”真光中的团契 P44 全球上百位福音派等基督宗教领袖响 应教宗方济各 吁基督徒关注气候变化
来政教关系走向
P45 时评：教宗方济各为何能在这个看似
特刊 • 铭记历史
P47 “觅非播舍 ”之家新玮姊妹离世归天家：
P23 福州版 “辛德勒 ”传奇：红十字旗帜下的白
守住了
衣战士抗战史录 P28 黑暗中闪烁的人道主义光辉：基督教人士 饱含基督之爱 救护难民 P30 二战时期德国教会的良知——朋霍费尔
宗教下降的时代如此深得人心？ 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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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崇一堂举行建堂十周年 感恩礼拜及庆典 5 月 2 日至 3 日，杭州崇一堂举
办建堂十周年感恩礼拜等系列活动， 来自杭州市及浙江省内的牧者信徒，
香港、台湾、新加坡、美国等相关教 会及基督教机构领袖见证了这一盛 会。
2 日上午，新加坡荣休大主教周
贤正应邀在十周年感恩礼拜上分享信
息。围绕崇一堂建堂十周年主题 “活 出使命多走一里”，周贤正大主教联
系当下教会所处的社会环境，鼓励基
督徒思考并活出“尽心尽性尽意尽力 爱神 ”、“爱人如己” 的使命。
崇一堂服侍团队三位同工分别见
证了在崇一堂信仰成长经历、关怀小 组及圣经教导事工、主日学及聋哑人 团契等事工的发展，见证上帝对崇一
亚洲“回家”特会于香港举行 吸引逾 30 国上万人参加 7 月 7 日至 10 日，亚洲 “回家” 特会在香港亚洲国际博览馆举行，吸引来
自 30 多个国家近 2 万名基督徒现场参加，参加者多为中国内地基督徒。此次 特会上，来自日本、韩国、越南、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度、菲律宾等地的基 督徒分别上台分享。
今年的香港 “回家”主旨经文是约翰福音 4 章 35 节：“你们岂不说‘到收割的
堂十年发展历程的带领。
时候还有四个月’ 吗？我告诉你们：举目向田观看，庄稼已经熟了，可以收割了。”’
用、5 月 5 日献堂。目前教会主日崇
节之一。120 位来自日本的基督徒上台，分享日本团队代表伊藤牧师哽咽地表示，
崇一堂于 2005 年 5 月 2 日进堂使
拜人数达近万人次。
广西北海麻风村教堂举行揭 幕剪彩典礼 5 月 31 日下午，北海市合浦麻风
“道歉” 仍是此次特会的重要环节，也是亚洲 “回家” 特会多年来的重要环
日本过去曾占领、伤害亚洲各国，“但如今你们愿意敞开心接纳，我们心中充 满了感恩。”
福建神学院新校区落成 6 月 3 日，福建神学院在福湾路新校区举行新校区奉献感恩礼拜及揭幕仪
村西门堂举行了揭幕剪彩典礼。
式。福建省内外教牧同工、部分海外友人、中国基督教两会和国家宗教局相关
堂，专门关心麻风病人。西门堂一百
23.29 亩、总建筑面积达 1798 平方米，是老校区的六倍。福建神学院为福建省
西门堂曾经是北海最早的礼拜
多年的历史也是北海教会的历史，北
海教会一百多年的历史一直伴随着社 会服务的工作。
领导到场见证这一盛典。新校区位于福州市福湾区福湾路 121 号，新校区占地 培养专职传道人员，从创办（1983 年）至今培养了 1400 余位教牧人员，他们 多数分布在福建各地基层教会，服侍全省至少 150 万基督徒。
新建立的西门堂有 300 多平方米，
主要服侍当地的麻风病人，目前有将 近 80 位信徒，加上非信徒有 200 人 左右。
西门堂 1891 年始建于北海普仁麻
风医院，1936 年随院迁往白屋村。十
年动乱被迫停止活动。“文革” 结束后， 1986 年夏复堂。1993 年因城区开发搬 迁至蛟龙塘，经历了 20 年风雨后成
为危房。2014 年 10 月，西门堂由上 海国际礼拜堂捐资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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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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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锡基督教堂圣经文化馆开馆 5 月 26 日，江苏无锡基督教堂文化展览馆开馆，近 400 册不同年代、不同
华人教会温哥华纪念王明道 发表《我们是为了信仰》与 家庭教会兴起 60 周年
国成立前的资料，最早的是清康熙五十八年（1718 年）的木版《真道自证》，
6 月 27 日，一场题为 “王明道与
版本的《圣经》、《赞美诗》及相关资料一一亮相。其中，超过 200 册是新中 极为罕见。
中国家庭教会的兴起”的会议在温哥
程，还图文并茂的形式介绍基督教 4 次传入中国以及在无锡的传播历程。其中，
年 6 月王明道先生发表《我们是为了
此次展览为期一周，不仅示了基督教传入中国及《圣经》翻译、流传的历
展览馆收藏的《御览新约圣经注释》版本世所罕见。
清末何进善译《马太福音注释》、有 “译经王子” 之称的施约瑟翻译 “天主”
华北美浸信会信友堂举行，纪念 1955 信仰》著名文告六十周年。
与会者是来自世界各地的中外牧
版《圣经》、1909 年编辑出版的官话串珠本《旧新约圣经》以及清末民初黑彝
者与信徒。与会者们感谢上帝允许火
无锡圣经文化馆开馆当天，除一楼展出近 400 册圣经、赞美诗之外，还在
兴起了王明道、袁相忱、林献羔、谢
文版《新约全书》等，都是珍贵藏品。
三楼设立了书画展。书画展收集了无锡当地多位艺术家的书法、绘画以及剪纸 作品进行展览并出售，相关款项将归入爱心基金，用于资助受灾贫困群体。
一样的试炼临到中国教会的同时，亦
模善、吴维尊等 “开创了中国家庭教 会宝贵的属灵传承与信仰实践。”
大会表示感恩曾经王明道以及中
国各地许多忠贞的同道因为信仰而甘
心坐监牢的牺牲，同时重申希望承接
已故赵天恩牧师领受的 “中国福音化， 教会国度化，文化基督化” 的三化异 象：以基督纯正全备的福音，召人悔
改，因信得救；以基督使人归正的真
理建造祢的教会，保守中国教会在普 世教会中的合一；以基督全然圣洁的 爱激励信徒，承担当尽的福音使命和
文化使命，在道德伦理、社会公义、 文化价值的更新上，作十字架美好的 见证。
北京锡安教会 8 周年 5 月 8 日，新兴城市教会代表之
一的北京锡安教会举行了八周年庆 典。周年庆典的宗旨是延续信友大会 所确定的事工基调，向全体会众重申 教会异象，并按立信友大会投票通过
的执事等。 与往年相比，本届庆典更 加突出小组牧养，这也是去年和今年 整个教会的事工焦点。
每年庆典上，该教会的主任牧师
金明日都会回忆起教会简陋的开始：
20 多个弟兄姐妹从家中聚会开始，当 时从未想过会有今天的模样，但因为 上帝的恩典和时代的背景，北京锡安 教会希望在中国城市教会发展中贡献 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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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6.25：中国内地会建立 150 周年 1865 年 6 月 25 日，身在伦敦休整的英国传教士戴德
生将宁波差会改名“中国内地会”，并在伦敦一家银行存入
10 英磅，户名为 “中国内地会”。这一举措标志着中国内地 会的成立。
1964 年，内地会更名为海外基督使团。目前，该机构
已经有超过 1400 位来自全球 30 多个国家的宣教士在亚洲 18 个地区，超过 100 个群体中服侍。
2015 年是内地会成立 150 周年，海外基督使团在事工
以多种方式庆祝这特别的一年。在香港区庆典上，戴德生
爱德落地非洲开启国际化进程 将服务当地教 会圣经印刷事工 2015 年 7 月 1 日，爱德非洲办公室和爱徳印刷非洲客
服中心在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正式揭牌成立。
这是中国第一家公益机构在非洲正式设立办公室，也
是中国印刷行业在埃塞俄比亚设立的第一家非洲客服中心
第五代传人戴继宗牧师会与大家分享，使团如何从不可能
去到逐步发展，将福音传遍世界。据悉，内地会宣教士的
事迹，正在以广播剧的形式在良友电台第一台、益友电台 第一台、良友电台同行频道定期呈现。
内地会宣教事迹 内地会在第一个阶段的十年（1865 年 -1875 年），共
并直接服务非洲教会的圣经印刷事工，具有重大的历史性
建立了 28 个教会，56 个传教站与布道所，宣教士 36 人，
爱德基金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丘仲辉在致辞中说到，
1875-1885 年是第二个阶段的十年，内地会已进入未有
意义。
中国同工 76 人；其中以浙江的事工推展最好。
30 年前爱德生于中国服务中国至今；30 年后爱德走出国
福音之内陆九省，共建立了 45 个有组织的教会，141 个传
的例证，更是一个令人振奋和倍感荣耀的历史时刻。
间，受洗中国基督徒 1764 人。
门志愿服务非洲人民；这是一次跨国多方合作，和谐共进
世界宣教学家：我们正生活在伊斯兰归向基督 的最大历史转变之中
教站与佈道所，宣教士 137 人，中国同工 106 人，学校 16 第三个阶段的十年，因有七十位，剑桥七杰，与一百
位的加入，又有千人征召，内地会共宣教士达到 604 人，
中国同工 417 人，福音站 121 个，教堂 149 所，学校 46 间， 更重要是，在组织上的扩大与坚固，各国的伙伴使内地会
宣教学家大卫·加里森（David Garrison）的书《清真寺
中的风》（A Wind in the House of Islam）记述道，尽管世界 各地每天都会传来伊斯兰迫害基督徒的消息，然而，仍有另 一个更少人知道的故事在进行：这世界上有越来越多的穆斯 林将基督当作救主。作者说这表明 “我们正生活在伊斯兰归向 基督的最大历史转变之中”。 该书作为两年半研究的结晶，包含了在穆斯林世界行走 超过 25 万英里，涉及超过 1 千人的采访。在研究中，信徒的 一场 “运动” 被界定为一个超过 1 千受洗信徒的组织或是穆斯 林社区中的 100 个新教会。在 21 世纪的头 12 年中出现的这 样的运动他总共找到了 69 个，与之相比，伊斯兰的前 12 个 世纪中几乎不存在这样自发的转变运动。 大卫·加里森是美南浸信会（美国最大的一个基督教新教 教派）国际传教理事会的传教先锋。他接受采访时说，这一 转变的因素包括穆斯林暴力问题、网络联络的便利、圣经翻 译和多媒体布道潜力的结合、国际旅行的增多。他认为，这 是神指挥这一切和谐发声的大好日子。
成为不分宗派，国籍，在基督裡真正合而为一的国际差会。 1895-1905 年的第四阶段是世代交替时期，中日甲午之
战，中国战败，带来仇外反教的暴动。义和团之乱，189 位宣教士和高达两千多的中国人殉道。1905 年，戴德生病 逝湖南长沙。
二十世纪的前五十年，内地会继戴德生之后：何斯德
(1902-1935) ，唐进贤 (1935-1940)，华褔兰 (1940-1951)，三
位总主任的带领之下，经历了中国政治，社会急剧变化的
时期，差会本身的极大挑战。总括，内地会不但得以坚固， 更能在文字，医疗，教育，少数民族，妇女，学生等六方 面发展。
1951 年，内地会从大陆撤出，将差会总部迁往新加坡，
易名为 “中国内地会海外基督使团”。
为了回应整个东亚地区，不单是华人的福音呼声，新
工场包括：泰国，马来西亚，日本，菲律宾，台湾，印尼。 1965 年适逢内地会成立一百周年，差会正式易名为“海外 基督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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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2014-2015 浙江十架风波 看中国基督教的公共性及政教关系 2014-2015 年注定将要成为中国基督教历史的关键年份之一，也注 定要成为未来新型中国政教关系历史上一个重要的涟漪事件。带来如 此效应的事件就是位于风口浪尖的浙江十字架风波。 《今日教会》杂志 2014 年 11 月创刊时曾以此为主题，回顾了去年 一年这一焦点事件。那时，我们没有预料到这一风波持续到今年的仲夏， 也仍未落幕。持续至今的风波只能让我们的心更生喟叹。持续的风波 背后更深的暴露深层的矛盾、张力与问题。 《今日教会》在如此仲夏时分，再次回顾这一焦点事件，尤其是最 近几个月其最新动态和各方反应，并附上我们对此事件的最新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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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基督教协会、天主教“一会一团”首次公开声明要求停拆 【观点】从浙江 2014-2015 十字架事件思索未来政教关系走向 【思考】“公共性”可成为浙江政教关系困局突破点与未来政 教关系新起点 魏德东：浙江基督教会、天主教关于拆十字架的公开信息 反映当地政教关系严峻 何光沪：望浙江当局回到“依法行政”的轨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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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教会
封面故事
十字架无故被拆 杭州教会牧者鼓励信徒“莫停留于愤怒” 作者：于欣伟 扬伊
浙
江省 “三改一拆” 运动之下教堂十字架 “整改” 已持
续一年多。但对身处浙江省会城市杭州的基督徒来
说，6 月 19 日或许是过去 16 个月以来最难忘的一天。在
这一天，杭州市基督徒奉献资金建造、杭州市基督教两会
为教会同工祷告，“让我们的内心，不会被仇恨、恼怒、 愤怒以及各样的苦毒所捆绑。”并希望所有人不要被负面 情绪左右，内心一直保持冷静和理性。
磐石堂牧师说道，他已看到众人在这方面的 “得胜” ：
名下的磐石堂综合楼十字架遭强行拆除。
十字架无缘无故被拆，无异于“无辜人受苦”，但强拆现场
一天，杭州市磐石堂、崇一堂、思澄堂等教会均向会众报
“当我得知（十字架）要强行被拆时，我最担心的是弟兄
6 月 21 日是基督徒都会到教会参加礼拜的 “主日”。这
告了这一事件。
磐石堂牧者鼓励信徒“不被仇恨、愤怒、苦毒 所捆绑”
并没有发生任何过激行为——他本来是有如此担心的—— 姊妹因为爱护教会而在这一过程中受伤。这样的事并不少
见。所以我强烈要求他们，不要晚上偷偷摸摸来拆。”他说， “我
们不希望在我们的物权被蹂躏、被践踏时，我们的人权也 受到伤害。”
证道人又结合教会历史遭遇鼓励基督徒继续持有盼
“我们政府没有出具任何手续，强行拆走了磐石堂综合
望，并向上帝交托结果。“文革”期间中国教堂被关门、圣
这之后，他向信徒展示了手中教堂土地证及房产证复
许可重新开放、基督徒得以继续公开聚会敬拜。“今天我
楼顶部十字架。” 磐石堂牧者在报告中向基督徒说。
印件，并指出：磐石堂的建造完全符合规划图纸，并没有 违章、违法。强拆之前教会未收到任何公开通知，也未见
对方出具任何手续，此番十字架遭遇令磐石堂教会“措手 不及”，即便他们打了 110 报警——牧师汇报的语气显出 无奈——“我们做了我们能做的，但终究没能阻挡这样的
经被烧、信仰前辈被打成“牛鬼蛇神”，若干年后教堂又被 们更应该带着盼望向前走，就像耶稣在面对十字架时所说
的：‘起来，我们走吧。’” 他呼吁众人不要停留在愤怒、恼 恨、伤害的捆绑中，他邀请众人“起来，我们走吧，我们 前面当走的路甚远”。
继续向前，并不代表忽略错误与无视伤害。“我们顺服，
脚步。”
我们顺从，并不代表我们内心认可和承认这一事件的正确
教会将搜集现场资料以保存，也将诉诸法律咨询。
制度化、结构化的方式笼络人时，这让那些清晰的人意识
“现在，我们要做另外我们能做的事。” 这位牧师表示，
此刻或许部分人会想起 10 个月前——2014 年 8 月 13
日——杭州另一可供一千人聚会的鼓楼堂钟楼十字架被拆
除，并且与浙江省内大多数十字架遭强拆事件类似，这一 事件发生后也再无公开下文，似乎不了了之。
“人们会期待，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事情终将过去。”
他说，“靠着耶稣基督的怜悯，我们说，我们不能忘记这
件事。我们要记住，这是我们生活的痛苦的时代，甚至是 弯曲的时代。”
谈到教会就这一事件诉诸法律咨询，证道牧者强调，
这表示在现在的时代下，教会仍对社会有盼望——带着盼
望、藉着信心，继续向前，并且“不能永远停留在初级阶段， 总要往终极阶段走一小步，不管能走多久、能走多远”。
性、合理性。这一事件尤其令人们看到，当‘罪’透过一种
到错误，却又深感无能为力。” 他说， “弟兄姊妹，你可以哭、 可以流泪，在上帝面前用各样方式表达你的情感。但是……
不要被恼怒、凶杀、仇恨、苦毒所捆绑……要被上帝的爱、 仁义、良善、节制所得着。靠着主的恩典，收拾好我们的 心情，认定前面的方向。藉着信心，我们相信，终于有一
天，我们会看到如果我们在耶稣基督的苦难中有份，我们 也就因信必定在耶稣基督复活的荣耀中有份。”
崇一堂牧者声音：愿与弟兄姊妹共同经历神许 可的创伤。 作为与磐石堂的建造及教会起步有重要支持意义的崇
除了收集资料做历史保存，或诉诸法律咨询，教会首先要
一堂，此刻也被期待发出声音。6 月 21 日崇一堂主任牧师
的基督徒。
与观点。
面对的仍是大量的、普通的、疑惑不解的、等待合理解释 面对十字架无故被拆除，教会主任呼吁众人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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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宣读了崇一堂牧者就磐石堂十字架遭强拆事件的决定 “崇一堂弟兄姊妹和杭州市弟兄姊妹奉献建造的磐石
封面故事
堂，十字架被毫无任何理由地拆掉了。
四、“十字架” 试炼中，我们 “不
敬老院的十字架被拿掉是因为三证没
坐亵慢人的座位。”（诗 1：1）依赖
全的。所以我们痛苦、难过，我们申
这是我跟我的同工们，带领弟兄姊妹
从恶人的计谋，不站罪人的道路，不
难过。”
圣灵的大能，“竭力保守圣灵所赐合
一起建造的。”“做牧师的，比你们更
事件发生后，有人发出教会同工
“为何不出来讲话，都到哪里去了”的
质疑。顾约瑟牧师表示，教会牧师非
常理解弟兄姊妹情感，但牧师也需“退 到神的面前，用神的话来解读这样的 事情，用神的道来引导弟兄姊妹如何 回应这件事”。
崇一堂教会教牧同工专门为此召
开了特别会议，并出具以下 “牧者的 声音”。
我们和弟兄姊妹共同承受一年多
今日教会
而为一的心。”（弗 4：3）
思澄堂牧者主日证道中带领 信徒深思“耶稣并他钉十字 架” “主啊，加我们力量，在难受面前，
让我们不可丢掉勇敢的心……”在祷 告中，杭州基督教思澄堂开始了 6 月 21 日的主日礼拜。
张效法通过《哥林多前书》1 章
有，但是，磐石堂的十字架是三证齐
诉、辩驳和争取，但是没有效果。” 张牧师一边忍住眼泪，一边告诉信徒 这个事实。
不断思想这个问题，张牧师说自
己想到了耶稣在被钉十字架之前，彼
拉多在审问耶稣后，告诉想要杀死耶 稣的犹太人，说自己查不出耶稣有什
么罪的经文。“没有罪，但还是要被 钉十字架；对于教堂十字架，虽然有
证，但还是要把它拆掉，这叫‘与主同 钉十字架’”。
“为什么要拆，没有答案，如果硬
来浙江教会经历的试炼，以泪眼“与
22-23 节 和 2 章 2 节， 给 信 徒 讲 了 十
要说，我只能用圣经里面加拉太书的
续“为君王和一切在位的”祈求（提前
及保罗为何只讲“耶稣基督并他钉十
了、太大了、太红了。基督徒都知道
哀哭的人同哭”( 罗 12:15)，以祷告继 2:2），并以坚定的心志背起十字架跟
从主（参太 16:24）。但我们也坚持 以合理合法的渠道表达教会正当的诉
求，努力争取教会合法的权益。因此， 在仍在面临的试炼中，我们与弟兄姊
字型的意义、十字架的窄门小路，以
字架”。在面对浙江教堂十字架被拆 事件，张牧师希望信徒不要有怨恨，
证道伊始，张牧师就提到了浙江
黄色的十字架。“其实真正的原因，
咒诅”。
标志，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以自己的
都打来电话，言语中离不开 ‘十字架’
耶稣基督是和平之君。我们要传扬耶 稣基督并他钉十字架的福音，并要为 国家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社会
据说，宁波某教堂十字架被整改
以后是黑色的，杭州有的教堂的十字
教堂十字架被拆的事情。他说：“最
身体废掉冤仇，为我们成就了和睦，
为什么用红的，’这位牧师表示。
而是背起十字架，“只可祝福，不可
妹共勉：
一、“十字架”是我们信仰的重要
话，即‘十字架有讨厌的地方——太高
近一段时间，很多省内外的弟兄姊妹 的主题。作为基督信仰的标志，我们
信徒救恩记号的 ‘十字架’ 正在遭受极
大的 ‘ 难处 ’，我们的心用 ‘撕裂’ 和 ‘阵
架被拿下，之后贴在墙上，用的是金
耶稣早在两千年前就已经说过了，‘世 人若恨你们，你们知道恨你们以先，
已经恨我了’。区区一个十字架引来 如此大的动静，历史上少有。但对我
们来说，十字架是我们永远的荣耀。”
十字架原本是罗马时代对犹太人
痛 ’这两个词来形容的话并不为过。”
执行死刑的刑具，这对于犹太人是可
二、“十字架”事件是天父许可临
上的十字架都在面临全面整改，要求
甚至是死亡的记号。但是，从耶稣被
仅是我们，也是主耶稣基督，十字架
论城市或农村，无论有证或无证，必
公平正义向神祷告。
到教会的试炼，承受十字架痛苦的不 道路是基督徒一生学习的功课，在十
字架的试炼中，主从未曾离开过我们， “洪水泛滥之时，耶和华坐着为王。
耶和华坐着为王，直到永远。”（诗 29:10）
他提到，目前浙江省所有教堂顶
“上改下，大改小，顶上改立面，无 须整改。” 除了被省市文保单位评为 文物的有限的几座教堂之外，其他都
被告知，要一一限期整改。“到 2015
年 6 月 20 日为止，杭州全市教堂顶
憎、可耻、无情、无义、恐惧、战兢， 钉十字架以后，这个本来可怕的、恐
惧的、死亡的的十字架已经完全被改 变了，成为基督信仰的记号，它已经
成为救恩、神的大爱、牺牲、舍己的 代名词。
因此保罗说：“我曾定了主意，在
上的十字架已被拿下或整改 150 个。”
你们中间不知道别的，只知道耶稣基
的教会，使今日的教会 “妆饰整齐”（启
堂钟楼的十字架被拆；12 月 18 日，
耶稣和十字架，那不是真正的福音。
要追求持守“起初的爱心”，牢记并践
月 19 日凌晨，下沙磐石堂十字架被
三、“十字架” 的试炼正在炼净主
21:2）、成为基督圣洁的新妇。我们 行被世人当作愚拙的 “十字架的道理”
（林前 1：18），发挥基督徒 “光、盐” 的作用，为主做美好的见证。
2014 年 8 月 12 日晚，杭州鼓楼
鼓楼堂敬老院十字架被拆；2015 年 6 拿掉。讲到这里，张牧师有些哽咽， 诗班个别成员也取下眼镜，用手擦着 眼角的泪花。“如果说鼓楼堂钟楼和
督，并他钉十字架。”福音如果失去 如果十字架没有耶稣，那么它仍是刑
具，但有了耶稣，它是爱、和平的记号。 他劝勉信徒为逼迫者祷告，只可
祝福不可咒诅，要背负十字架。“这 才是基督的门徒和上帝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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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教会
封面故事
浙江省天主教“一会一团” 基督教协会首次公开声明要求停拆十字架 作者：于欣伟
由政策的公然践踏，是严重的违宪行为。
强拆十字架行动“无视了党和国家宗教工作的 指导方针” 公开信指出，党和国家的宗教工作指导方针是“保护、
服务、管理、引导”。但是，近期浙江省范围内所体现的 仅剩“管理”功能，而且管理表现的无理和粗暴，使得浙江
省基督教协会承担的 “桥梁”作用无法发挥，失去其存在 意义。
呼吁民宗委尊重宪法、法律 公开信严正呼吁浙江省民宗委，要求其在尊重宪法、
法律的前提下，从宗教的特殊复杂性角度考虑，立即停止
浙
撕裂党群关系的拆除十字架缪行。 江盛天主教 “一会一团” 及浙江省基督教协会 7 月
此前，浙江省基督教协会负责人（指顾约瑟牧师）多
初先后发布公开声明，明确要求停止十字架的强拆
次到浙江省民宗委登门要求或电话要求停止强拆行为，依
利因素”，要求浙江方面 “立即停止此类撕裂党群关系的拆
公开信报送全国基督教两会、中央统战部、国家宗教
行为，指强拆行动 “已制造了仇恨”、“对社会和谐造成不
然无果。
除十字架的缪行”。
局、浙江省委统战部，并抄送各地区基督教两会。
首次公开提出停止强拆十字架的要求。公开信中提及，自 2014 年 2 月份以来的一年半时间以来，以“三改一拆”名义
强拆十字架“已制造了仇恨 不利于和谐社会 的稳定”
特别指出的是，这些场所中包括三证齐全、没有任何
此前 7 月 5 日，浙江省天主教爱国会、浙江省天主教
浙江省基督教协会 7 月 10 日发布对省民宗委公开信，
拆除浙江省基督教界活动场所的十字架已超过 1200 多处。 违规的教堂，如富阳大源基督教堂、义乌新恩堂，以及杭
教务委员会也发表公开文件，表达停拆教堂十字架的强烈
州下沙磐石堂（6 月 19 日拆除）。
要求。声明指出，强拆十字架行为这一“恶行”，已经引起
“对宗教信仰自由政策的公然践踏”
提出的依法治国” “有违建立和谐社会”。
广大天主教教友的极大不满和强烈愤慨，“有违习总书记 公开声明说道，十字架是天主教信仰的表达、爱的象
公开信强调：如此大规模具有特定针对性的行政执法
行为（实体及程序均违法、也曾发生流血事件），已经严 重伤害了全省 200 余万基督徒的感情。
同时在被拆教堂十字架周边的群众中也产生了极其严
重的负面影响，使得党群关系变得极为被动乃至对立，完
征，强拆行为已制造了仇恨，给和谐社会带来了很大的不 稳定（因素）”。
公开信报中央统战部、国家宗教局、浙江省委统战部、
中国天主教“一会一团”，并抄送浙江省四个教区。
浙江省 “三改一拆” 3 年行动自 2014 年 2 月开始在宗教
全违背了党和国家 “依法治国”、“依宪治国” 的思想与精神，
界实施，在宗教界演变为强行拆除或整改教堂的十字架。
对党和国家已经执行及不断完善了六十余年来宗教信仰自
陷入僵局。
已使党和政府形象在国内外造成空前的损害与破坏，这是
10
这场风波持续到 7 月底仍无好转迹象，也使当地政教关系
封面故事
今日教会
魏德东：浙江基督教会、天主教会 关于拆十字架的公开信反映当地政教关系严峻 作者：扬伊
一周之内，7 月 10 日，浙江省基督教协
出“支持三改一拆倡仪书 ”，认为 “这项
会发表“致浙江省民族宗教事务委员会
行动是面向全社会，不是针对某一群体
的公开信 ”，指出自 2014 年 2 月以来浙
的”，“ 我们基督教界要正确理解、积极
江省基督教界被拆除了 1200 多处十字
参与 ”。
架，包括证件齐全，没有任何违规的合
然而当 4 月 29 日温州三江教堂被
法教堂十字架，拆迁过程中曾经发生流
拆除后，作为发挥政府与信教群众之间
血事件，严重伤害了全省 200 余万基督
的桥梁作用的基督教协会承受了巨大压
徒的感情；省基督教协会会务扩大会成
力。5 月 12 日，中国基督教两会发布《对
员经电话会议决定，一致要求 “立即叫
部分信徒就浙江省 “三改一拆”中涉及
停有关部门强拆十字架的谬行”。两信
教堂、十字架等问题的答复》，强调十
者 按： 从 去 年 开 始， 浙 江 基
同时报送中央统战部、国家宗教局、浙
字架是基督教重要标志之一，凝聚着信
江省委统战部及相关宗教团体。
徒朴素的信仰情感；如果没有超越当初
拆事件一直备受关注。浙江省天主教
自 1949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
建造时的设计标准、也不存在安全隐患
会“一会一团”、基督教协会日前先后
1950 年代五大宗教团体成立以来，由省
而被随意地强行拆除或移位，我们认为
就强拆教堂十字架事件发表公开信。
一级宗教协会公开发表报告和公开信，
这样做是极不妥当的，应当立即停止！
7 月 14 日，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教 授、 宗
指责政府的行政是“恶行”、“谬行”，强
不过，全国基督教最高组织的这一
教学者魏德东撰文谈及对于浙江省基
烈要求立即停止，这在半个多世纪的历
答复似乎并没有发挥作用，进入 2015
督教会和天主教会针对拆十字架事件
史上是前所未有的。这一事件的出现，
年，在首次中央统战工作会议召开的时
发表公开信的看法。他认为，“这一
鲜明体现了近年来浙江地方政府与宗教
刻，浙江省强拆合法教堂十字架的行动
事件的出现，鲜明体现了近年来浙江
界之间的高度紧张关系。
却益发活跃，直至将具有标志性意义的
地方政府与宗教界之间的高度紧张关
在我们这样一个强调政府主导的国
系。在我们这样一个强调政府主导的
家，合法宗教团体对政府的抗议性宣示，
后，引发了基督教团体以公开信的形式
国家，合法宗教团体对政府的抗议性
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宗教界与政府之间
向政府抗议。
宣示，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宗教界与
关系的公开破裂。这不仅仅反映出浙江
政府之间关系的公开破裂。这不仅仅
省政教关系的严峻，对于全国政教关系
法保护的基本人权；从执政党的角度看，
反映出浙江省政教关系的严峻，对于
的未来走向，也有重大的兆示作用。
宗教工作是统一战线的重要组成部分。
全国政教关系的未来走向，也有重大
这一事件的缘起是 2013 年 2 月发
根据今年 5 月召开的新中国首个中央统
的兆示作用。”
布的 “浙江省人民政府关于在全省开展
战工作会议精神，“宗教工作本质上是
‘三改一拆’ 三年行动的通知 ”，省政府
群众工作”，必须提高宗教工作法治化
基督教会公开信的看法》全文：
决定，自 2013 年至 2015 年在全省深入
水平，必须重视发挥宗教界人士作用。
7 月 5 日，浙江省天主教爱国会、
开展旧住宅区、旧厂区、城中村改造和
在强调群众路线、强调法治化、强
教务委员会致函省民族宗教事务委员
拆除违法建筑行动。但不久人们发现，
调发挥宗教积极作用的大形势下，浙江
会，发表 “关于强烈要求立即停止拆除
这一行动与宗教界有着极为密切的关
省出现的政教关系冲突似乎十分不合时
教堂十字架”的报告，指出近来浙江省
系，先是很多地方把拆除违建庙宇作为
宜，也引发诸多猜测。
天主教多座教堂的十字架被强行拆除，
攻克难点，数百万平方米的民间宗教活
然而，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已引起天主教广大神长教友的很大不满
动场所被一扫而光。拆违很快波及到基
在这个现代化、全球化的时代，行政工
和强烈愤慨，天主教两会为此临时紧急
督宗教，2014 年 2 月，杭州余杭区黄湖
作如果违背了让人民满意的根本宗旨，
召开正副主任电话会议，“强烈要求立
基督教堂十字架被强拆，引发海内外高
忤逆了历史发展的潮流，不管有什么背
即停止拆除天主教堂十字架的恶行”。
度关注。4 月 23 日，浙江省基督教界发
景，都是站不住脚的。
编
督教堂和天主教堂十字架被
以下是魏德东《对浙江省天主教会、
杭州磐石教堂等重要场所的十字架强拆
在我们国家，宗教信仰自由是受宪
11
今日教会
封面故事
何光沪：望当局回到“依法行政”的轨道上 作者：王新毅
中
国人民大学何光沪教授为浙江
者与翻译者，在社会、文化、历史及其
集体财物，违反《物权法》；侵犯民众
拆十字架事件所写的文字，于
与宗教关系等领域亦有论著。
的财产和人身权利，违反《刑法》；侵
7 月 14 日被基督徒分享在社交媒体上。
去年 12 月，何光沪在接受媒体采
其中何光沪教授表示，浙江如此作为违
访时，坦称自己已经成为了基督徒，因
传统、表达宗教信仰、各教权利平等），
反了行政法规不得违法、不得违宪的法
为 “基督教信仰让我永不绝望”。他说，
违反《宪法》。在事后制定行政法规来
治原则。
我信仰基督教，不是由于一个突然或急
制造根据，也违反了行政法规不得违法、
这段文字发布于一个基督徒所做的
剧的转变，而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但是
不得违宪的法治原则。
公众平台“ 麦琪的礼物 ”上，其中发布
这个过程，从“开始” 到 “走向”，颇为奇
同时，何光沪教授表示，这样的行
日期为 2015 年 6 月 30 日。7 月 14 日，
妙，回顾之下，只能感恩。此次何光沪
为和当下和平发展、强调公平正义与公
何光沪教授也在自己的微博上分享了这
教授所写的共有五点，其中第一点提到
民权利的时代不相符；从信徒角度看亵
一链接。
浙江从去年至今拆毁了全省 1200 多座
渎了信仰，而从不信者的角度看暴露出
基督教和天主教教堂上的十字架。
了狭隘和不包容的一面。
何光沪，现任中国人民大学佛教与 宗教学理论研究所研究员，哲学院教授，
犯公民的宗教信仰权利（包括奉行宗教
何光沪认为，在中央强调 “依法行
最后，他呼吁浙江当地能够慎重反
博士生导师。何为当代中国宗教学、宗
政、依宪行政”的今天，这显然是肆无
思、知错即改，并且回到 “依法行政、
教哲学与基督教研究领域著名学者、作
忌惮的大规模行政违法——侵犯群众的
依宪行政” 的正确轨道上来。
12
封面故事
今日教会
一基督徒律师再评浙江十架风波：政府要以法治与 文明夸胜，教会要以坚守与见证信仰夸胜 作者：王新毅
去
年一年持续到现在，中国教
法跟不上依法治国和政教分离的现代
诞生大殿），教堂和十字架没有必然
是十字架被政府强拆的风波，从舟山
不足以产生如此大规模的强拆十字
教堂是敬拜上帝的神圣处所，十
会信徒最为关注的事件之一
白泉镇开始并发展至上百家教堂。当 时，一位广州的基督徒律师王红杰发
表了《法律去哪儿了？——就拆教堂、 拆十字架系列事件致温州弟兄的一封
信》，在同情教会损失、爱护教会信
文明的步伐。“仅仅是敌视基督教， 架。毕竟，十字架受到了各项法律的
字架只是这一神圣建筑物的外在表
于部分执法者法律意识淡薄、排斥依
可无的。基督徒对于十字架的态度，
层层保护。之所以发生强拆，正是由 法治国理念。”
今年，温州十字架风波扩展到浙
“政府应以法治和现代政治 伦理为执政目标；教会在守 护十字架的过程中表现出来 的基督徒的品格”
架被强拆或者强行移位。7 月 16 日，
在教会主权问题上，正确的方式
徒的同时，从法治与社会的角度谈到
了教会该如何看待并该如何处理十字 架风波。
江省，大概已有一千多座教堂的十字 王红杰再次发文《守护十架：谁负谁
是政教分离。“在宗教自治的领域内，
表面看起来只是政府要求把高举
在涉及到人身、财产、公共利益等具
胜出？》，分享自己的观点。
的十字架“移位”到其他地方，比如教
堂的正立面；教会要求保留“置顶”。 对于事件缘由和实质，王律师认为
“这场运动是因为部分执政者敌视基 督教，加上落后的执法理念同依法治 国、政教分离的现代文明相冲突而导 致的，运动的实质是一场公然违法、
政府不能插手，也不必插手，政府只
体社会事务的时候才予以干涉。教会 不享有绝对自治，但是在本质上属于 教会内部事务上，教会享有主权或者 说自治权，如教义、礼仪、装饰等；
除十字架，表明的立场是敌视基督教， 认为基督教有害。究其原因，一方面
所夸胜的是，在守护十字架的过程中 表现出来的基督徒的品格。
“对于要拆除十架的人员，要为他
们祷告和祝福，因为他们所做的他们 不知道；对于他们的非法暴行，要宽 恕原谅他们……如果满怀愤恨，教会 就失败了。远离基督的教导，才是失
败的标记。在患难中活出基督，在信、 望、爱中守护十架，即使十架被强拆， 也是真正的胜利。因此，在守护十架
中见证基督徒的品格，才是教会最大 的胜利。”
而对于政府来说，“应当以法治和
就变成了赤裸裸的丛林法则；政府的
十字架只是一种敌视基督教的形式，
非不牢固掉下来。浙江政府大规模拆
起十字架”并“钉在十字架上”。“教会
强拆十架的运动不会戛然而止，
依据进行干涉。”
反而会以各种形式不断发生。”
性标志，置顶本身不具有危害性，除
毋宁说是“高举十字架”，不如说是“背
现代政治伦理为执政目标。如果单单
因其背后很可能有意识形态的原因，
教堂十字架是基督教信仰的代表
达。因此对教堂来说，十字架是可有
政府只可以在有限的领域，以法律为
侵犯基督徒尊严、侵犯教会主权的一
场政治运动。这场运动不会很快结束，
联系。
而意识形态就带有历史惯性。“拆除
其他形式将不断出现，或者已经出现。” 就当下十字架事件而言，因为政府和 教会立场不同，判断胜负需要用不同 的标准。
把某个十字架的移位作为工作目标， 这种胜利，仿佛是丛林里的嚎叫：看！ 我多野蛮！总之，政府拆了上千十字
架，貌似赢了；但是弃法律于不顾， 置依法治国、现代政治伦理于不顾， 已经输了。不仅输了民心，而且必将 记入历史。
而教会虽然上千十字架被拆除，
对于教会而言，在守护尊严、教
但是表现出了基督徒的品格，捍卫了
字架置顶为胜利的标志。早期教会不
王律师希望“政府能够回到依法治
是基督徒的传教热情刺痛了世人的冷
会主权和守护信仰上不应该把保留十
教的认识，也还停留在帝国主义工具、
使用十字架作为信仰的标志，甚至有
国的框架下，回到现代政治文明和现
的，有说法是到了公元五六世纪之后，
挽回民心“，也希望 “教会能在信仰中
漠。另一方面是历史原因，“对基督 精神鸦片、封建迷信等落后的观念当 中。”
王红杰指出，政府对于基督教有
落后而错误的认识，而且其野蛮的执
的认为所谓十字架根本不是十字形 教堂才开始树立十字架，一些古老的 教堂的确也没有十字架（耶路撒冷的
教会主权和尊严，已经赢了。”
代政治伦理中，力拦狂澜，挽回败局， 继续更好地见证基督，在喜乐、盼望、 爱心、祝福中打赢十架守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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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教会
封面故事
2014-2015 浙江十架风波脉络回顾 （2014 年 2 月——2015 年 7 月） 事件时间
地点：浙江
2013.02.21
浙江省人民政府公开发布《关于在全省开展“三改一拆”三年行动》的通知
2014.02.27
浙江余杭区黄湖镇教堂十字架被强拆
2014.04.08
温州当地有基督徒就政府“强拆十字架及教堂”发联合声明呼吁立即停止
（注：这是浙江十字架风波中第一个被拆十字架的教堂）
（注：声明表示整改十字架严重伤害广大信徒宗教感情，部分教堂的违建问题有其较为复杂的历史和形成因素， 教会应谦卑自查，补办相关手续。最后呼吁请立即终止拆除）
2014.04.23
浙江省基督教两会网站刊登《浙江省基督教界支持“三改一拆”倡议书》
2014.04.24
舟山市定海区白泉镇教堂十字架最终被强拆
2014.04.28
温州永嘉三江教堂建筑全部被强拆，兴建 12 年造价 3000 万
2014.05.12
中国基督教两会网站发布《对部分信徒就浙江省“三改一拆”中涉及教堂、十字架等问题 的答复》
（注：2.27 此教堂十字架曾遭强拆，因众多信徒抵制而得以保留）
（两会呼吁：十字架是基督教重要标志之一，凝聚着信徒朴素的信仰感情，若不违背建筑标准也不存在安全隐患， 则应当立即停止对十字架的强拆或移位）
2014.06.12
浙江省基督教两会成立“办理活动场所证件工作小组”及“场所建筑设计规范化指导小组” （注：将对已在当地宗教部门登记备案的基督教活动场所进行全面统计调查并帮助其完善土地证、房产证的落实， 加强对新建场所建筑设计规范化的指导）
2014.07.26
台州温岭大教堂十字架被拆除
2014.08.05
国家宗教局、中央统战部相关人士到浙江杭州、温州地区调研
2014.08.13
杭州鼓楼堂钟楼十字架被拆
2014.08.13
浙江省委举行“浙江论坛”报告会，原国家宗教局局长叶小文作“马克思主义宗教观在中 国的实践”专题报告
2014.08.14
温州平阳水头救恩堂十字架终被拆 （07.21 号凌晨曾面临被强拆，过程中发生激烈冲突。）
2014.08.18
浙江省基督教“两会”发布《关于成立权证办理小组和建筑设计规范化工作小组的通知》 （敦促各级基督教两会成立权证办理过工作小组和建设设计规范化工作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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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事件时间
2014.08.20
今日教会
地点：浙江
浙江卫视《新闻联播》播出对浙江省五大宗教团体负责人的专访 （包括当地基督教两会在内的五大宗教团体领袖回应：协力建设“两美”浙江 积极配合“三改一拆”工作）
2014.08.20
浙江省“三改一拆”行动领导小组回应拆除宗教违法建筑：基督教违建占 2.3%
2014.08.20
浙江省正式启动了宗教建筑技术规范编制和完善宗教活动场所权证工作
2014.08.27
温岭箬横堂十字架凌晨五点被拆。
2014.10.17
温州瓯海区梧田沙滩头教堂的十字架深夜被拆。
2015.05.05
浙江省民宗委、建设厅发布了《浙江省宗教建筑规范》（征求意见稿） （《规范》对宗教标志物做出规定，如规范基督教与天主教的标志物“十字架”的位置和外观。）
2015.05.09
杭州崇一堂率先发出上述《规范》的反馈意见 （指其部分条款内容与国家法律及法律精神相违背）
2015.05.11
杭州下沙磐石堂发出其对《规范》的反馈意见
2015.05.13
杭州市基督教两会发出对《规范》的反馈意见 （认为政府部门对“十字架”等规定，已经超越了职权）
2015.05.20
浙江日报连续（20、28、29 号）发表三篇文章回应《规范》 （分别是《规范宗教建筑并不妨碍宗教信仰自由》、《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与《谈谈宗教信仰 自由的边界》，都论及宗教建筑）
2015.06.19
杭州下沙区磐石堂十字架凌晨被拆
2015.07.05
浙江省天主教协会、爱国会发表公开文件，表达停拆教堂十字架的强烈要求
2015.07.10
浙江省基督教协会发布公开信，要求停拆十字架。该公开信报送全国基督教两会、中央统 战部、国家宗教局与浙江省委统战部，同时抄送全国基督教两会
2015.07.16
浙江专家评审并通过《浙江省宗教建筑规范》，称之后将进入公示和发布程序 此过程期间，不断有十字架被拆除的消息。
（注：磐石堂于 2012 年 10 月献堂，被《杭州日报》赞“设计美观”）
（因篇幅有限，本文只列出主体脉络信息。据浙江省基督教协会 7 月 10 日公开信称，浙江省内十字架已经被整 改或拆除 1200 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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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教会
封面故事
【思考】“公共性”可成为 浙江政教困局突破点与未来政教关系新起点 作者：王璐德
自
去 年 2 月 开 始， 浙 江 就 因 强
未来中国新型的政教关系提供一个新
慢心态 ” 难辞其咎，政府是高高在上、
政教关系陷入激烈的矛盾之中，并演
会发展与国家未来层面来看，它可为
被看做是退后半步就是妥协的 “自我
拆基督教堂与十字架使当地
变为直至今天仍存在的困局。刚刚结
束意见征求的《宗教建筑规范》在当 地教会界引发了更大的反弹， 5 月 20
日《浙江日报》发表的《规范宗教建
起点；若把政教关系放在更宏观的社 “法治中国”、“法治社会”的进程提供 现实的塑造性意义。
本文希望就此三点进行阐述。
之前浙江省历次文件以及代表官
一、意识到宗教的“公共性” 可成为浙江政教困局的“破 局点”
谈到 “宗教建筑” 时多次使用 “违法”
过去 1 年多的浙江政教关系困局
筑并不妨碍宗教信仰自由》一文成为 该事态官方立场的最新表述。
方观点的《浙江日报》发表的文章中， 和 “拆除” 等字眼，与之颇为不同的
大体可概括为：政府表示，包括基督
在这一风波中应承担部分责任的历史
开始“三改一拆”。当地教会则认为十
是，5 月 20 日这篇新作虽未提及政府 原因及强拆等违规操作，但未再使用
“违法”等词形容 “宗教建筑”，而是首 次使用了 “‘宗教建筑’ 的公共性议题 ” 这一概念。这在国内各个地区的政府 公布的言论中也可谓是“首次”。
从去年开始至今，本刊同工在关
注和考察温州十字架风波时，一直呼
握有规则制定权的“管治者”，教会则 绝对主义者”。如此情境下，双方交 锋不仅不利于问题的解决，而且导致
事态愈加恶化，最终在困局中 “两败 俱伤”，政府失掉了人心，教会失掉 了权利，尤其是作为弱势群体的教会 受损更深。
浙江当下的政教关系困局有诸多
深刻的原因，讨论起来则不得不追根 溯源从历史谈起。
从政府角度来看，19 世纪鸦片战
教在内的一些建筑亟需 “整改”，由此
争开启的近代屈辱史仍旧是今天中国
字架是信仰必需的表达方式。于是政
被误解为伴随着西方帝国主义侵略而
府强拆、教会控诉，双方争执不下。 政府以“拆除违法宗教建筑体现法治 精神”为由，强调不会停止；教会则
以“违反国家法律，伤害信徒宗教感情” 谴责野蛮执法。
审视事态发展，政教双方之前都
的伤疤，也间接导致基督教一直以来 来的“洋教”，因而即使在已经有广泛 中国本土基督徒的 21 世纪，政府在
面对基督教时，仍旧很难摆脱过去历
史遗留下来的“提防”和“打压”心态。 这不利于宗教“公共性”的建立，政府 必须要意识到，历史属于历史，不能
吁当地教会在维护自身合法权益的同
没有把基督教堂当做一个“公共存在”。
行为和公共形象的角度来促进困局破
此点，导致双方找不到一个可以沟通
是 200 多年前由西方传来的信仰，所
说各话”。
常的。不过，中国有许多外来宗教，
时亟需建立“公共性”的思维，从公共 解；政府也应当看到自己本以为只是 个别群体的风波，如今已演变为国内 外的公共性事件，而且令我国的宗教
不管是政府还是基督教会都未意识到
的对话点和达成共识的桥梁，所以“各 政教双方都抱有把基督教当做一
管理、社会开放和外交形象严重受损。
种 “民间存在” 和 “边缘存在” 的陈旧
的文章，《今日教会》认为，政教关
高高在上的 “管治者” 的姿态处理与
对于 5 月 20 日《浙江日报》发出
系困局中，强势的一方开始意识并承
认宗教建筑的“公共性”，这是一个值 得肯定的进步。若双方都能够树立起
宗教具有 “公共性” 的思维，便可为
时下浙江政教关系的困局提供一个 “破局点”，并可为未来的中国政教关
系提供具有思考意义的案例。如果双 方都能对此客观总结与思考，它可为
16
认知，导致政府仍旧以其一贯以来的 教会有关的事务，教会也以过去数十 年在艰难环境中形成的被打压、被限
制、被逼迫的 “殉教者”的心态看待这
次的政府举动。由于双方没有对话点， 缺乏对话的可能性，因此也就无法达 成共识，最终，双方因争端带来的撕 裂只能越来越大。
演变成今天的困局，双方的“傲
再用历史的眼光看待今天。
从基督教的角度来看，新教的确
以被认为在先天上有 “外来性”是正 比如对中国历史和文化影响至深的佛
教，但因为佛教自身在中国历史悠久 且已经在理念、文化等诸多方面与中 国本土融为一体，使得中国民众已经
自然而然地当成是 “自家” 的。而基 督新教传入中国仅短短 200 年时间， 并且正值中国处于其历史上从未有过 的巨变时期。需要看到的是，基督教
还未像佛教等一些最初外来的宗教一
样，与中国文化传统做到“珠联璧合”， 被中国文化和民众所信任和认可。中 国的教会和信徒缺乏融入社会主流文
封面故事
今日教会
化传统的意识，以及与民众对话沟通
政府不透明化的解释表现出对当地基
伤害民心，导致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
力环境，难免会对政府采取一种封闭
暴露出其宗教常识的缺乏及对教会的
督教已经不是边缘群体，而是社会中
害宗教感情 ” 原因即在此。如此背景
会需要走出过去逼迫环境下形成的民
的成熟，再加上过去数十年逼迫的压 和提防的心态，也很难激发起他们 “公 共性”思维的建立。
历史导致政教双方形成了一种彼
此防范、提防和不信任的心态，这阻
碍了双方以 “公共性” 的角度来看待
督徒热爱十字架的宗教传统的无视， 欠尊重。当地基督徒群体所言的“伤
下，基督徒中有关“宗教歧视”和 “宗 教逼迫”的猜测和流言也属自然。
审视最近不少教堂对《宗教建筑
基督教会和基督徒群体的存在。
规范》提出的反馈意见，也可以看到
上个世纪 80 年代开始的改革开放，
体可起到的积极作用表示认可，但《规
不过同时需要看到的是，伴随着
政府逐步从从以前的“大家长”角色转
变为现代国家治理者的角色，从许多 领域中退出来给予民间更多的空间。 由于宗教信仰自由政策的逐渐落实，
教会重新拥有了公开聚会的场所，基
督徒个体也可以在职场等社会不同层
政府的问题所在。教会对《规范》总
范》不顾较长远的教会传统，凭片面 认知规定“十字架一般应整体贴附在
可以说，中国教会和基督徒已经
成为现实性的公共存在，但无论政府
还是教会，都并未清晰地意识到 “公 共性”这一概念提出的必要性。因此， 当浙江政教关系面临张力时，双方都 不知道如何化解，从而引发了困局。
面对这样的困局，政教双方都需
政府存在问题，教会也不例外，
合法权益与值得整理之处。由于过去
地位，如此才能真正融入现代社会的 主流，真正发挥 “光与盐”的使命。
政教双方心态的改变需要以坦然
这一点，政府才不会随便地忽视、伤
督教会也可以在多元化的环境中与其 他不同宗教、社会团体及以无神论为 意识形态的官方友好共处。
从去年 4 月造价 3000 万的三江教
为当下这个多元化社会中不可忽视的
今年 4 月丽江一天拆掉 12 个教堂 “十
影响力的增长，基督教已经愈来愈成 一支力量。教会没有以一种 “公共性” 思维看待自身在社会中的影响力，再 加上多元文化环境的影响，教会对自
身信念的坚持很容易被外界误解为“自 我绝对主义”，从而令政教关系裂痕 更难弥补。
恩堂摩擦升级引发的尴尬处境，再到
字架” 引来的基督徒密切关注，直至 杭州最大的教堂崇一堂 5 月 9 日率先
表示《宗教建筑规范》于国家法律和 教会传统不合而暴露出的三自教会与 政府在此事上的巨大张力……
面对这一系列的事态走向，政府
鉴于此，当下困局的解决之道不
作为执政者需要清醒的看到：如果不
慢心态”，向前走一步，才有益于新
蛮执法的方式处理，只会引发持续的
一个有着如此广泛信众的宗教信仰，
格局的建立，而宗教 “公共性” 意识
的，未来也将经常发生类似的事件。
庄重地看待自身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和
堂轰然倒下带来的国际哗然、平阳救
在于彼此指责，唯有政教双方放下“傲
与政府产生张力与摩擦是非常正常
需要彼此尊重、求同存异、和平共处，
会没有意识到随着基督徒人数和教会
要首先树立这样的一种开放的认知：
在中国今天的转型期中，基督教作为
教的时代中，持守自身信念的同时也
害乃至践踏信徒朴素的宗教感情，基
历史带来的 “边缘存在” 的心态，教
表达自己的身份和信仰。
意识到在今天这样一个多元文化和宗
1:10”，教会对此不能认同。
长度与建筑物正立面的比例应小于
中国教会和基督徒在事实上已经具有 观念上也已经认可基督徒在公共空间
间宗教模式，走出单线条的思考方式，
面对宗教的 “公共性” 为前提。看到
欠缺足够的法律思维，没有冷静分辨
一定“公共性”的空间，社会和政府在
一个不能忽视的 “公共存在” 了。教
宗教主题建筑的正立面上，十字架的
面公开自己的身份并表达信仰。
这两方面原因都已经使得当下的
教会也亟需转变心态，认识到基
的确立可以成为奠定新格局的第一块
转变处理宗教问题的思路，仍旧以野 反弹。
浙江此次出现的政教矛盾本来是
基石。
社会正常范围的摩擦，或者用执政者
找破解之道。
将以现代国家的治理方式作为基本原
为恰当。
困局，双方都必须先从“傲慢心态”中
需要把基督教作为一种“公共存在”来
者”的姿态进行处理，长远来看，要
社会团体等。
会更多转入地下，这都不利于宗教管
因此，我们有必要审视浙江案例，寻 重回浙江当下的情境，如要走出
走出来，审视各自的不足之处。
政府在事件中没有客观坦然面对
历史成因及其应承担的部分责任，直
新时代背景下，政府越来越强调
则，这意味着在具体政教关系实践上 对待，平等对待基督教与其他宗教、 必须指出的是，教会在政府面前
接称教堂和十字架以 “违法宗教建筑”，
是少数族群和弱势群体，政府作为强
变成了强行拆除。而关于为何演变成
任性”。政府既是立法者又是执法者，
并一味地以野蛮执法的方式把 “整改”
主要针对“十字架”的拆除这一问题上，
势一方需要克制与冷静，“有权不可
如自身制约不足，稍微一“任性”就会
熟悉的 “人民内部矛盾 ”一词称之更
如果浙江当地政府仍旧以 “管治
么令宗教环境更加封闭，要么官方教
理法治化水平的提升，与现在中央一 直所强调的“宗教工作法治化”的方向 相违背。
这样的管理结果还会令邪教更容
易“浑水摸鱼”，不利于社会稳定。即
17
今日教会
封面故事
法代价将会令其“得不偿失”，并且导
二、浙江事件的意义：可为 中国未来的政教关系走向提 供一个值得思考的案例
而对经济发展、社会和谐、文化繁荣
在讨论完浙江政教关系时下的困
使浙江当地政府暂时取得了想要的结 果，但从长远来看，其所付的高昂执
致当地基督徒群体对其更不信任，从 等多方面产生难以估量的负面影响。
局之后，笔者希望引用一个更宏观的
在 5 月 20 日结束的、新中国至今 65
义。
中共中央主席、国家主席习近平
年间最高规格的中央统战会议上说
角度来看待它对未来可以产生的意 浙江事件是一个独特的个案，但
到：“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
它具有典型意义。它给予我们一个真
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
未来中国政教关系的塑造。
战线，为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 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广
中国本土的基督徒是 “最广泛爱国统
一战线” 中不可忽视的组成部分和 “广 泛力量支持” 的提供者。
在一个多元化的处境下如何与不
又有国家内部的凝聚力和共同认知。 虽然中国无神论的主体背景与新加坡 85% 为宗教信徒的背景并不相同，但
其处理多元宗教和社会的原则颇值得 借鉴。
同样，教会也需要在新时代背景
会中持守自己信仰、并发挥 “光与盐”
心态，教会的边缘存在的 “被逼迫者”
团结、祖国统一服务。” 笔者认为，
识，在保持多元性和彼此尊重的同时，
浙江政教双方在困局中暴露的问
是全局性工作，“必须重视发挥宗教
济发展、社会和谐、文化繁荣、民族
并且同有“我们都是新加坡人” 的共
下学习如何在一个官方意识形态为无
题在一定意义上并不局限于仅仅一个
界人士作用，引导宗教努力为促进经
了各宗教教派相互尊重、和睦共处，
实发生的案例，让我们可以藉此思考
泛力量支持。”
关于宗教，习近平说到宗教工作
以及严格执行政教分离的原则，带来
地区的层次。政府高高在上的 “管治者” 心态，这是我们过去数十年来的历史 造成的现实局面；而当时代舞台背景 已经大转换，中国逐渐向现代化社会 过渡的转型时期，政教双方过时的心
态和处理方式自然会带来激烈的博弈 和撕裂。
新时代背景下，政府要学习的是
神论的国家、多元宗教并存的当代社
的效果，“荣神益人”。这就需要当下 的中国教会和基督徒建立一种 “公共
性” 的思维，认为到我们已经成为现 代中国一个不可忽视的力量，在我们 的合法权益与我们的公共身份中做出
合乎中道的行为，并且以一种彼此尊 重、求同存异、和平共处的姿态对待
其他秉持不同信念的宗教以及无神论 的政府。
初期教会的使徒保罗曾如此劝勉
同宗教、社会团体及以无神论为意识
在一个现代国家、民众中有多元宗教
处于罗马政权下的基督徒们当持有的
擦和压力时所产生的纷繁议题中，学
不久的新加坡 “国父”李光耀在这个方
善要亲近。爱弟兄，要彼此亲热；恭
形态的官方相处，教会需要在面对摩 会去把握最重要的着眼点，笔者认为 就是践行耶稣基督所教导的 “大诫命”
和文化的社会如何治理的问题。去世 面有许多值得借鉴之处。
李光耀少年受儒家思想栽培，青
爱神爱人： “你要尽心、尽性、尽意，
年到英国剑桥接受教育，但其执政中
且是最大的。其次也相仿，就是要爱
因新加坡是一个多种民族杂居、多种
爱主你的 神。这是诫命中的第一， 人如己。这两条诫命是律法和先知一 切道理的总纲”（太 22:37-40）。
当以此来重新面对现在的困局
时，我们会看到爱神爱人并非只是在
奠定的宗教政策基调颇为可圈可点。 宗教共存、面积很小的地区，如宗教
处理不善很容易陷入到民族与宗教双
重摩擦、政治与宗教混杂的危机之中。 李光耀认识到，宗教在过去、现
教堂建筑和堂顶十字架的外在形式
在和未来都将是一个一触即发的 “焦
的本质，基督徒需要自问的是：在这
不当，不但会引起种族和教派摩擦，
上，而是需要回归耶稣所教导的福音
个上帝带领我们服事的新时代处境 下，我们到底该如何做才能更好地促 进福音广传、更好地践行爱神爱人的 诫命呢？
在反思的基础上，我们可以看到
“公共性”的对话基本点。政教双方展
开对话和关系重建，才能走出羁绊， 化解困局，不再继续 “两败俱伤”。
18
点问题”，如果宗教和民族问题处理
导致社会恐慌和政局动荡，还可能把
全国人民辛辛苦苦取得的建设成就变
生活守则：“爱人不可虚假；恶要厌恶， 敬人，要彼此推让。殷勤不可懒惰。 要心里火热，常常服事主。在指望中 要喜乐，在患难中要忍耐；祷告要恒 切。圣徒缺乏要帮补，客要一味地款
待。逼迫你们的，要给他们祝福；只 要祝福，不可咒诅。与喜乐的人要同
乐；与哀哭的人要同哭。要彼此同心， 不要志气高大，倒要俯就卑微的人。 不要自以为聪明。不要以恶报恶。众 人以为美的事，要留心去做。若是能
行，总要尽力与众人和睦。”今天， 作为生活在 21 世纪中国的基督徒来 说，也同样是值得默想和实践的。
一言概括之，政府要从管治者成
为一场旷日持久的灾难，因此宗教政
为治理者，教会要从封闭心态转为开
感部分之一。
基础上的未来新型政教关系的基调。
策是李光耀执政过程中谨慎对待的敏 新加坡文献馆的《试论李光耀的
宗教政策》介绍说，李光耀政府执行
宗教信仰自由、多元一体的宗教政策、
放心态。这应该成为建立在 “公共性” 正如前文曾提过的在今天中国这
样的转型期，基督教作为一个有着如 此广泛信众的宗教信仰与政府有张力
封面故事
今日教会
与摩擦，是非常正常的，未来也将会
我看到你们的父母、兄弟、姐妹，每
的社会背景，宗教 “公共性” 意识的
会来驱逐这个修女。”（注：资料引
三、浙江事件可为“法治中 国”、“ 法 治 社 会” 进 程 提 供现实塑造性意义。
走》）最终，特蕾莎修女不是靠着外
“法治”也是浙江案例中一个值得
经常发生类似的事件，正是因为这样 建立是十分必需的。
另外，浙江案例也显示了政教双
方在现代社会下需要有一个更为公开 化、透明化的辩论与对话机制，政府
作为强势一方应当有这样的看见并允
天进去这里，接替她们的工作，我才 用自华姿著《德兰修女传：在爱中行 在，而是靠着真实的爱和服事，赢得
关注的焦点所在。在以浙江当地、未
从特蕾莎修女再来注目我们的主
值得将浙江案例放置于国家与社会层
了真正的尊敬和赞誉。
许这样空间的逐步开放。在复杂的现
耶稣基督，他降卑到底靠着十字架的
对话是互相理解、化解摩擦与和平共
显和神将他升为至高的荣耀，而这才
代社会中，不同信念的群体的辩论与 处的基础。
笔者近来关注到，美国社会日前
正在就是否允许基督徒群体有以 “宗 教信仰自由”为理由拒绝给同性恋群
体服务的权利有激烈的分歧，在美国 立法机构对此进行最后规定之前，美
国社会各界在法律层次对此展开了激 烈而理性的辩论，这对于在一个现代
服事，带来的是“神爱世人”的完全彰
同时 “法治” 也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
法主耶稣谦卑到底，为这个时代的百 姓甘心洗脚，荣神益人？我们如此行 的话，上帝最终会抬举我们，让我们 成为他真正的荣耀。
笔者认为，迄今为止，浙江案例
识到，或者说“被提醒”：基督教是一
单刀直入的方式处理本来是社会很正
常的摩擦，最终带来彼此更大的裂痕， 不益于和谐社会的建立。
行文至此，笔者由衷想到特蕾莎
自去年十八大四中全会后，“依法
仍旧需要自问的是：我们能否愿意效
后 2015 年的耶稣基督的门徒，我们
案例，政教双方因为彼此没有理性辩 和机制，导致双方都只能以最激进的、
治社会”远景的深远意义。
治国” 成为关乎未来中国的重大趋势，
呈现出的最大意义在于：一年多的摩
论和对话的思维，也欠缺这样的先例
次思考，看到其对 “法治中国”和 “法
是主教导给我们的十字架的精神。主
世俗国家之中解决不同信念带来的社 会正常摩擦是非常智慧的。反观浙江
来中国政教关系两个层面考察之后，
它将会对中国文明产生深远的影响， 焦点方向。此次浙江案例中，政教双
方都在彼此的交锋中谈及 “法律” 、
“法治”，它鲜明地反映出：当下中国， 官方和民间都已开始建立通过“法治” 来解决摩擦的意识。
浙江案件也显露出政教双方在对
擦与困局使得政教双方开始不得不意
待和使用法律时的不成熟之处。最明
个公共性的存在，基督徒群体是个公
具来为自己辩护，而非去遵循法律设
共性的群体。至少现在看来，如何认
识、理解和把握基督教的 “公共性”
正在成为当地政教双方都需要学习的 一个功课。
显的体现是双方都只是把法律做为工 定的准则进行理性的辩论，以达成彼 此都可接受的结果，从而促进下一步 的运作。
法律的本质是一门在现实社会中
双方在这个过程中所付的 “学费”
实现公平公正的艺术，而非摩擦双方
中严肃汲取功课，让教训发挥 “启蒙”
不过，“ 法治社会 ”、“ 法治中国”
修女的经历可以带给今天的中国教会
都不可谓不惨重，但如果双方都能从
莎修女感受到耶稣的呼召，勇敢走出
的作用，意义则可谓深远，能够帮助
毕竟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中国社
未来困局的重演和彼此能量无谓的消
习和实践，而政教双方在现实摩擦中
和基督徒的更多的启发和激励：特蕾
“鲜花绿草、美丽优雅、高贵体面、 安全舒适”的修道院高墙之外来到充
满着“流浪、贫病、饥渴与垂死”的印 度真实社会中展开临终关怀、照顾艾
未来中国的政教双方最大程度上避免 耗。
因为政教关系并不仅仅关乎浙江
滋病人、妓女、弃婴、未婚妈妈、及
一省，可以预计的是，未来很长一个
各种最底层群体需要的服事时，她遭
是中国社会不可或缺的重要的组成部
被遗弃的其他的宗教的主持、法师等 遇了印度这个受佛教、印度教影响最 深的国家的激进民众的示威、并引发
了政府官员命令其离开的将强制执行 的命令，修女只是邀请了这些官员们 进入到她们的“安息之家”真实地看一
看她们到底在做什么，最终这位官员
走出来告诉示威的人群： “我答应你们， 我会驱除她的，我会的，但是，除非
彼此打击或互相谴责的利己工具。
会不同的构成部分以及个体长足的学 的磨合提供了一种具体的学习和实践 环境。
“法治”并非靠纸上谈兵，最根本
时间内，无论是政府还是基督教，都
的是需要落实到现实处境的各种实践
分，自然而然政教关系也是未来中国
信徒，以及同样对公共社会起到最直
基本而重要的一个关系，两者在当下 磨合、彼此调整、进入到一个健康的
新格局，对于未来中国是影响至深的。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政教双方都能从 浙江案例中反思并从中汲取经验，可 以成为塑造未来中国新型政教关系的 新起点。
之中。作为“公共存在”的基督教会和 接作用的政府，双方如何能够成长为
成熟的 “法治实践者”，今天的浙江政 教关系的摩擦与化解是双方学习和实 践“法治”的宝贵一课。
从这个角度看，浙江事件对未来
“法治中国”、“法治社会” 的远景提供 了深远的现实塑造性意义。
19
今日教会
封面故事
【观点】从浙江 2014-2015 十架事件思索未来政 教关系走向 作者：王璐德
自
发表《始终坚持中国化方向——论积
伴随着社会的发展与公共空间的 扩大，政府和教会，都成为公共 社会中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参与 一些重要的社会议题可谓“牵一 发而动身”，因此更需要有公共 意识，承担起公共性的使命
一文，再次论及宗教建筑问题。
化繁荣、民族团结、祖国统一服务；
统战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对于宗教的
们当好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的
2014 年 2 月 至 今， 浙 江 十 字 架风波仍未结束，并已成为改
革开放以来政教关系上具有典型意义 的重要事件。
2015 年 7 月 6 日，《浙江日报》
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 该文开篇即援引 5 月召开的中央
重要谈话，“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 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积极引导宗
必须重视发展宗教界人士作用，使他 推动者。
浙江十字架风波自去年 2 月开始
双方都有其 “任性” 的一面。
政府虽然表明如此举动的原因是
“整改”，但更多表现在公众面前的则
是强行拆除、野蛮执法的态度。我国
最高法院去年已明确表示即使是违法
建筑也应该提前正式通知，尤其不能 夜晚强拆，但浙江当地十字架风波中 的许多执法环节完全是知法犯法。有 不少三证齐全的合法教堂抱怨自己的
十字架遭遇夜晚被强拆，迄今为止也 还未给出法律理由。
执政者最根本的问题在于未实事
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必须坚持
上演，当地上千所教堂受到波及，其
求是地看待违建问题有着多方面复杂
化水平，必须辩证看待宗教的社会作
月被强拆，引发国际关注。今年 5 月，
规划不到位、经济与环境发展都还没
中国化方向，必须提高宗教工作法治 用，必须重视发挥宗教界人士作用。
‘四个必须’为我们认识、研究、做好 宗教工作提供了基本遵循。” 之后， 全文以此为脉络落脚到浙江当地，展 开进行论述。
中 造 价 3000 多 万 的 三 江 教 堂 去 年 5
当地政府试图以《宗教建筑规范》强 行规定 “十字架” 的大小和位置，进 而引发教会界更大反弹，政府被批评 说罔顾宗教传统一意孤行。
去年春天骤然而至的十字架风波，
笔者观察到，《浙江日报》这篇
除政府伤害当地信徒宗教情感、教会
25 日浙江省委书记夏宝龙在温州调研
受损等，之前数十年来较为稳定政教
文章延续了《温州日报》所报道 6 月 宗教工作时所强调的精神，“始终坚
持中国化方向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 义社会相适应 ”。
当时，夏宝龙考察了温州部分基
督教与天主教堂开展 “同心同行、共
建和谐” 活动的情况，他在宗教界人
损失上亿元物质资产、中国国际形象 关系也受到深远损害而再次跌入低 谷。政教关系危机持续 10 多个月后，
的历史原因，如近几十年来城市发展 有可持续发展思维等。
几十年来，宗教从来都是边缘化
群体，宗教发展存在诸多限制，因为
信徒增长教会需要更大面积的聚会场
所，但一般地方政府是不会批准教会
所要求的面积，比如现实真正需要 10 亩，但往往批下来的只有 2-3 亩。根 本而言，这与过去几十年的宗教管理 现实有关，是历史遗留问题。
除此之外，有些教堂当的建造属
《浙江日报》此次的最新文章和浙江
于政府规划，其建筑也被评为样板工
方立场最新的权威陈述。
看历史、不尊重之前的决策，就视为
政府高层领导的发言共同成为当地官
回顾一年半多的事态发展，十字
程。此次单用一刀切的方式处理，不
违法建筑而进行强拆，实在简单粗暴。
士座谈会上强调说，深入学习贯彻中
架事件之所以演化成如此大的一个公
关于宗教工作的重要论述精神，认真
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待时欠缺足够的法律思维，没有冷静
国化方向，做到政治认同、社会适应、
扩大，无论是政府还是教会，都成为
教会过去数十年来一直处于 “边缘地
水平，正确认识和处理好法律与信仰
一些重要的社会议题可谓 “牵一发而
央统战工作会议特别是习近平总书记 做好我省宗教工作，必须始终坚持中 文化融合；必须提高宗教工作法治化 的关系，把握好权利与义务的统一；
必须辩证看待宗教的社会作用，引导 宗教为促进经济发展、社会和谐、文
20
共事件，并造成巨大损失，政教双方
伴随着社会的发展与公共空间的
公共社会中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参与
动身”，因此更需要有公共意识，承 担起公共性的使命。十字架风波之所 以愈演愈烈，不可忽视的原因是政教
这是不冷静、不科学、不合理的。
另一方面，教会在遭遇不合理对
分辨合法权益与值得整理之处。因为 带”，还未清晰意识到伴随着基督徒
人数的增长和教会影响力的扩大，基
督教已成为公共空间不可忽视的存 在，还未转变用一种 “公共性” 思维 看待自身在社会中的影响力，因此过
封面故事
多地以 “自我绝对主义” 的方式来处
理公共事务，导致双方矛盾进一步激 化。
教会今天之所以有如此大范围的
教堂与十字架被卷入当地政府 “整改”
的情境和压力之下，一方面涉及到早
年间许多教会在教堂用地方面的违规 操作、以及教堂的超标建设等问题，
的确存在不少历史遗留下来的违法建 筑问题。
教会最开始建立教堂时未能依法
办事，如今有此遭遇自身难辞其咎；
另一方面，教会早年间之所以能够进 行这些违规或超标操作，与基层农村 法制不严、基层人情风较浓、基层政 府执政的模糊地带有关。
另外，此次在教堂遭遇“整改”风
波时，不少教会过于激烈地以对立的
作为公共存在，谁都不可任 性而为；作为强势一方的政 府，期待民间性的公共力量 积极参与公共事务的前提是 正确合适的引导”方式。不 能以过去一种高高在上的“管 制者”姿态。 政府不再是以前的“大家长”， 而是现代国家治理者。作为 现代国家治理者，其核心理 念一方面是“法治化”，以 法律思维来解决社会领域中 出现的问题和矛盾；另一方 面，要与不同价值观群体协 商和对话、寻找共通点，而 非命令与管制，激化矛盾裂 痕
态度回应，而未以基督怜悯之心、人
这为未来能够更全局性的处理这一风
一步激化了矛盾。
5 月份中央统战会议对于中国政教关
性化的方式对待基层执政方，从而进 正是因为政教双方彼此的不冷静
与不明智，导致十字架风波绵延至今，
重要讲话为基础。
关于宗教，习近平如此说到：
要探讨和解决的问题。
由此反观 2014-2015 年的浙江十字
架事件，我们可以学到许多经验与教 训。
首先，作为公共存在，谁都不可
任性而为；教会不要太任性，政府也
不要太任性，双方都需要更加理性和 成熟。
第二，作为强势一方的政府需被
提醒的是，期待民间性的公共力量积 极参与公共事务的前提是正确合适的 “引导”方式，不能以过去一种高高在
上的 “管制者” 姿态，采用简单、粗暴、 一刀切的方式处理问题，否则局面将 变得棘手。
值得肯定的是，我国政府近十多
为现代国家治理者，其核心理念一方
5 月份的统战会议是新中国建国
家主席习近平讲话中关于强调巩固和
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针对宗教工作的
共性等重大课题，亦是愈来愈迫切需
系的意义。
如今，观察《浙江日报》和当地
表达，其中心精神是以 5 月中央统战
同时很好地处理处境化、法治化、公
年越来越主动地从以前的 “大家长”角
65 年以来首次从“全国”升级为“中央”
高层领袖对处理宗教问题的最新理论
背景下，实践好自己的核心宗教使命，
波提供了理论基础。同时，也凸显出
步入困局已有 17 个月，亟需一个新 的理论切入点来破解现实中的摩擦。
今日教会
级别的会议，中共中央主席、中国国
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以及对
宗教工作的讲话，从“政”的角度在国
色转变为现代国家治理者的角色。作 面是“法治化”，以法律思维来解决社 会领域中出现的问题和矛盾；另一方
面，要与不同价值观群体协商和对话、 寻找共通点，而非命令与管制，激化 矛盾裂痕。
“法治化” 奠定了解决问题的刚性
家层次上为政教关系的未来走向定下
原则基础，而 “对话” 提供了矛盾分
其中可以看到：伴随着改革开放
现代国家必须面对的重要议题 “政教
了基调。
歧中建立共识的软性工作方式。作为
“民族工作、宗教工作都是全局性工
后宗教信仰自由政策的重新落实、社
要全面贯彻党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
用有了越来越全面的认识，更加肯定
出：新的时代背景下，政教关系的双
教在内的多种宗教在经济、社会、文
熟地彼此协商、对话并以法治化的方
作……宗教工作本质上是群众工作，
依法管理宗教事务，坚持独立自主自 办原则，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 会相适应。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 社会相适应，必须坚持中国化方向，
会的发展与进步，国家对于宗教的作 了宗教的积极作用，并希望包括基督 化、国家统一等各方面发挥正面作用。 与此同时，中央统战会议上的讲
关系”，这两方面的理念缺一不可。
浙江十字架的事件从根本上暴露
方都还未做好足够的准备，还无法成 式处理分歧与矛盾。
当然，我们不能过早地苛责，不
必须提高宗教工作法治化水平，必须
话对未来政教关系中的双方提出了挑
管是管理者之于政府，还是处境化之
发挥宗教界人士作用，引导宗教努力
政方能否做好宗教工作这一具有全局
公共性等，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政教
辩证看待宗教的社会作用，必须重视 为促进经济发展、社会和谐、文化繁 荣、民族团结、祖国统一服务。”
可以看到，在经历了野蛮执法等
任性而为的惨痛经历后，浙江政府开 始回归到中央的宗教政策主线中来，
战，一方面，在新的时代背景下，执 性意义、群众性意义的工作，让信教
群众笑起来，这对各地领导干部政治 成熟度、领导水平和执政能力提出了 更高的挑战。
另一方面，教会能否在新的时代
于教会，以及双方都涉及的法治化、 双方的调试、成长和转变，都需要一 个长期的过程。
关键是，政教双方都需要学习、
反思和对话，政府需要看到教堂的公 共性存在，并给予教会更多空间，让
21
今日教会
封面故事
基督信仰教给我们的功课是从根
本上省察自己，堵住 “破口”。基督徒
不应存在任何侥幸心理，因为上帝的 眼睛是比世人的眼睛更加明亮的，比 起敬畏世人更加需要敬畏的是上帝， 比起在世人面前正直首先要在上帝面 前保持正直。
使徒保罗曾劝勉哥林多教会的会
友要谨慎建造我们的 “属灵工程”： “……各人要谨慎怎样在上面建造。
因为那已经立好的根基、就是耶稣基 督、此外没有人能立别的根基。若有
人用金、银、宝石、草木、禾楷、在
这根基上建造。各人的工程必然显露。” 浙江十字架风波对于我们教会自
身而言是一个极大的属灵教训，让我 们知道在扩张教会时需要谨记圣经的
方面以百般手段针对教堂顶部的“十
作为公共存在，谁都不可任 性而为；作为弱势一方的教 会需看到，今天中国的宗教 环境已经明显进步，政府允 许基督教信仰，但向教会提 出的是：需要考虑公共表达； 这显示出，执政党已经意识 到：宗教是正常社会中自然 的一种存在，不会再回到试 图人为消灭宗教的极端路线。 与此同时，社会越来越趋向 多元的时代背景下，教会如 何和不同价值观的群体共存， 是亟需学习和思考的功课。
建筑而非针对 “宗教信仰 ”，允许基
痛代价教会必须清醒过来，从中学习
这让我们看到，经历过上个世纪
从属灵的角度看，教会遭遇十架
这些问题更多被探讨，教会也需要对 这些问题更多的关注和思考。
第三，作为弱势一方的教会需要
看到的是，虽然过去 1 年半以来教会
承受了许多的压力和不合理对待，但
和上个世纪 50 年代以及文革时的逼 迫相比，今天中国的宗教环境已经明 显进步，虽然说浙江十字架风波让改
革开放以来数十年的政教关系受到最 严重的一次挑战，但它与文革时代的 大逼迫不是同一性质。
整个十字架风波中值得注意的是
当地政府态度呈现出矛盾的两面：一 字架”，一方面却一再表明是 “整改” 督教信仰，但需要考虑公共表达。
和反思。
教诲：“万军之耶和华说，不是依靠 势力，不是依靠才能，乃是依靠我的 灵，方能成事。”
最值得引起教会深刻反思的是：
到底教会的中心和本质是关注外在建
筑物的高大繁华，还是耶稣基督倒空
自己、谦卑自己、否定自己、爱神爱 人的十字架精神。
当我们焦点更多在于外在时，我
们无法真正做光做盐、彰显耶稣基督 的荣美，也无法在世人面前活出慈悲 怜悯的心肠、成为耶稣基督真实的见 证。
虽然近几十年来中国教会越来越
发展，物质方面也越来越富裕，但我
们不该也不能忘记真正的 “十架精神”， 我们需要谨记圣经的教诲：真正的富 足之路是因着耶稣基督的贫穷，并且 我们也应效法耶稣在行善的事上成为
50 年代以及文革时严重的左倾路线，
风波除外界环境原因，也不可忽视教
中自然的一种存在，不会再回到试图
建造教堂时，有不少是以民间宗教方
人、站在教会领袖位置上的提摩太说：
此次遭遇十字架风波时，教会未
自高，也不要倚靠无定的钱财；只要
执政党已经意识到：宗教是正常社会 人为消灭宗教的极端路线。
与此同时，在社会越来越趋向多
会真实存在的 “破口”，不少信徒当年 式和侥幸心理来操作。
元的时代背景下，教会如何和不同价
首先反思自身问题并汲取属灵教训改
的功课。在此种意义上，浙江十字架
来回应。因为处理过程中缺乏一种谦
值观的群体共存，是亟需学习和思考
事件注定成为中国教会发展史上必然 要经历的一个“痛点”，透过此次的惨
22
正错误，而仍旧多以民间宗教的方式
和、守法、公共性的思维，最终导致 了更大的损失。
丰富。
使徒保罗曾如此告诫他的接班
“你要嘱咐那些今世富足的人，不要 倚靠那厚赐百物给我们享受的神。又 要嘱咐他们行善，在好事上富足，甘 心施舍，乐意供给人，为自己积成美 好的根基，预备将来，叫他们持定那 真正的生命。”
铭记历史
特刊
福州版“辛德勒”传奇： 红十字旗帜下的白衣战士抗战史录 ——献给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 70 周年 陈兆奋 陈建中
福
州曾于 1941 年 4 日和 1944 年
福州第一次沦陷时，塔亭医院门
10 月两度沦陷，日本侵略者
口插上英国国旗，日军也不敢进院侵
的斗争，人们就会想起当年的福州塔
梅花道，同年 6 月 27 日港头造纸厂
在此横行一时。说起福州人与侵略者
扰。1939 年 5 月 2 日日机轰炸中洲岛
亭医院和福建国际红十字会的中外基
中弹起火。1941 年 4 月 18 日日机轰
督徒白衣战士、红十字会会员们，他
炸龙潭角码头，东方汽水厂、盐务局
们英勇营救抗日义士和受难同胞、奋
仓库等都被炸为平地，当时火光冲天，
力救济难民和控制疫情、临危不惧地
民众死伤 300 多人，惨不忍睹。在警
保卫医院，书写了烽火岁月一段惊心
报尚未解除之时，已有大量伤员涌入
动魄的抗战传奇故事。
塔亭医院抢救。当时塔亭医院除了诊
老仓山人都记得，当年仓山上藤
治一般病人，担负着鼠疫、霍乱、回
路与塔亭路交汇处，路边有一座内有
归热、儿童天花等时疫的防治工作外，
石雕小塔的亭子，背后即是福州塔
还兼作战地医院，奋力救护伤员。
亭 医 院， 该 院 演 变 有 个 过 程： 始 建
于 1848 年 ( 清道光二十八年 ) 由英国 皇家海军与英国驻福州领事馆联办、
日军于 1941 年 4 月 21 日入侵福州，
国际红十字会旧址
位于闽江中的中洲岛上的海港医院，
期福建国际红十字会和塔亭医院的恒
圣公会合办，更名为“福州地方医馆
陈为信、王灼祖等基督徒医生们，他
于 1866 年交由驻闽英侨团体和英国 及药房” 。该医馆于 1887 年从中洲岛
迁往仓山塔亭路，当时由英国圣公会
女差会出资在此建了一座砖木结构的 两层楼房后，该医馆遂更名为塔亭医
约翰、黄约翰以及陈颂磐、陈宗磐、 们坚持人道主义精神，战斗在救死扶 伤的第一线，为福州人的抗日战争作 出了自己的贡献。
抗日战争暴发后，省会福州受到
院 (TAKDING HOSPITAL) 。它成为
敌方海空威胁，福建省立医院于 1938
医医院，即今日福州市第二医院的前
日机频繁轰炸台江汛 ( 今台江路 ) 码
近代福州市仓山外侨创办的第一家西 身。抗战时期成立的福建国际红十字 会，其指挥部设在仓山施埔的真学书
院 ( 英国圣公会福建教区总部所在地， 院内的真学堂后叫施埔教堂 ) 内的红 砖楼里，1921 年孙中山曾造访此处， 近年被拆。
目前福州鼓岭仍留有一间单层石
头老厝，它便是当时福建国际红十字
会会长恒约翰（英国人）的住所，今
日不少老人还记得当年有个老外 ( 恒
约翰 ) 就住在这里。这些所剩不多的 历史建筑，向后人诉说着抗日战争时
年 4 月迁往永安山城。1939 年春开始， 头和南台岛。日机以沿江的马尾、魁
岐、亚细亚电厂、泛船浦天主堂、青 年会等为航标而超低空飞行。当时因 未与英美等国宣战，故日军不侵害外 国人产业。为了防止被日机误炸，各
在榕暴行累累。在仓前桥 ( 江南桥 ) 头等交通要道口都设了岗哨，中国人
过岗得向他们鞠躬行礼，稍不如意就 打，或罚站罚跪，有个女孩还被鬼子
扒光衣服吊在树上。跑马场附近的“石
岩精舍” 等别墅被日军抢占，财物被 掠走。家住仓前路天安寺的百岁老人 陈振庆回忆说，当年他曾被日军要求 带路，因不从而被打了耳光、打瘸了
腿。陈老的夫人金咏慧当年曾看见日 军在盐仓前捅死四五人。日军到处搜 找女青年，抓壮丁修义序机场，被嫌
疑的民众被关押在中洲岛的松木公会 里刑讯。现存福建省档案馆的当时省
政府整理的《日冦在华暴行调查表》 就记录了当时受害者资料。
恒约翰（Bishop John Hind ，1879-
国驻福州领事馆、洋人宅第等建筑物
1958 年）， 爱 尓 兰 都 柏 林 人，1902
国旗标识，于是就有许多民众逃到仓
州。1911 年被召至福州榕南小学和广
纷纷在自己的房顶上用油漆刷上各国 山以避日军空袭。当时塔亭医院屋顶 上也刷上英国国旗标识，烟台山上警 报一拉响，就有民众跑进塔亭医院避 难。
年受都柏林大学福建布道会差遣到福
学书院任教，次年任福州三一中学（现
福州外国语学校）和三一小学校长； 1918 年被选为中华圣公会福建教区第 二任主教，退休后还工作到 1944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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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刊
铭记历史
才回国，晩年在英国著有《福建的记
学日语学习毕业后，在福州日商三井
在得知侵华日军制造南京大屠杀
年会书院学习英语；而后毕业于福州
忆》(Fukien Memories) 一书。
株式会社工作，业余在真学书院、青
事件后，恒约翰在塔亭医院总务医生
TakDing 医科学校，进修于北平协和
陈为信等人的建议下，于 1938 年在
医学院，获得民国政府内政部颁发的
福州成立了福建国际红十字会。抗战
医师执照，解放后获得卫生部颁发的
暴发以来，许多政府、学校、邮电等
医师证书。
机构均迁往内地，许多外侨己撤离，
1923 年陈为信在塔亭医院任麻醉
而年事已高的恒约翰却毅然选择留
师之余，负责医院行政管理工作和院
职。
在医院工作的还有总护士长张美恩；
在福州担任福建国际红十字会会长之
属护士学校、医校的教学工作。当时
在福州遭受日机轰炸之后，恒约
英国人俞和平、宝快乐、留师姑等人
翰紧急召开会议，决定筹建福州难民
所。筹备会成立初期，由叶见元 ( 仓 山老宅 “梦园” 的主人 ) 任主任，高凌
留下沒走，但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这 些外籍医务人员全部撤离回国。
塔亭医院旧景
当时陈颂磐对医院进行了攺革，
霄 (Edward M.Norton， 英国人 ) 任副
际红十字会指挥部和乐群路上的英国
精简机构，设立总务长、总护士长两
备会招募一批有经验、年纪偏大的爱
办事处的救济物资发放点，其中曾在
应战时需要；医院还要承担红十字会
主任，后来又任命李志崧为主任。筹 心人士承担救济工作。
他们将女难民所设在仓山施浦明
道盲校 ( 女子盲校 ) 内；男难民所设
领事馆，都成为联合国救济总署福建 1946 年 7 月向福州市民发放了大量救 济物资。
福州沦陷期间，塔亭医院及其附
在城内北门 ( 今鼓楼三角井 ) 灵光盲
属护校总共有工作人员几十人，除了
州第一次沦陷，日军在城内大开杀戒，
颂磐、陈宗磐、陈为信三个中国医生。
校 ( 男子盲校 ) 和仓山孤儿院内。福
福建国际红十字会发出通知，各难民 所紧急收容各地送来的难民，提供最 基本的救助。救济物品一运到，就及
时分发到每个难民手中。要是哪个孩
子感冒发烧，老盲人们总是紧张不已， 敷毛巾、送药、找医生地忙个不停。
陈诸英老人回忆，当年她们一家
四口人就避入明道盲校难民所，盲校 校长张师姑 ( 英国人 ) 及校内老盲人
都给予他们家庭般的关照。恒约翰以
福建国际红十字会会长名义 ，发给 塔亭医院时任院长黄约翰 ( 英国人 )
和总务医生陈为信国际红十字臂章 (International Red Cross) ，指派他们 组织人员运送粮食、器具、药品等物
资重点支援城内的协和医院和柴井医
院长黄约翰兼任外科医生外，只有陈
陈颂磐 (1899 -1955 年 ) ，1923 年毕业
于上海圣约翰大学医学系，医学博士， 全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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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去儿科门诊，去巡视病房，接着再
去外科门诊。当时有人劝陈宗磐到乡 下避一避，但陈宗磐说，这个时候我
怎么能离开岗位？医生们加班加点， 每天至少花 16 小时给病人看病。
当年护士王玉珍回忆说，医生们
头一边在看病。当时 “大陈 ”、“二陈”
福州分会副会长，1955 年 1 月因工作 压力太大而病逝在工作岗上。陈宗磐
(1908 -1969 年 ) ，陈颂磐弟弟，毕业
于上海圣约翰大学医学系，医学博士， 曾赴英国学习，外科医生。
1949
年因国内局事，陈宗磐回国乘坐的英
心” 。她们常看到医生们一边啃着馒 兄弟俩，一主内科，一主外科，配合
密切，是医院的骨干力量。为挂 “二陈” 门诊号，许多人半夜凌晨在医院门口 排队候领竹片做的号牌，工友忙着在 挂号处维持秩序。
福州沦陷期间，塔亭医院物资极
国轮船在靠近马尾港时却调头返航，
为紧缺，陈宗磐、陈为信担任医院医
陈为信来接应的小船回国。
计通过各种渠道来釆购。当时没有足
陈宗磐毅然走下英轮坐上塔亭医院派 陈宗磐女儿陈美爱回忆说，父亲
术台，带回国捐给了医院。陈宗磐于
后非常困难的时期，在施埔的福建国
先忙肺鼠疫病人的事，然后全身消毒
命为院长；1951 年担任中国红十字会
年担任塔亭医院代院长，1947 年被任
军误袭。冒着枪炮，他们在大街小道 台江的各医院、学校和难民所。在战
那时陈颂磐每天都提早一小时到院，
教导她们要有爱心、虚心、耐心等 “十
拒绝国外高薪聘请而从英国回来，曾
上奔跑，把药品、食物等运往城内、
交办的工作。当年护士林敏庄回忆说，
在黄约翰回国后，陈颂磐于 1944
院。黄约翰亲自开车，陈为信押车， 车顶上罩着白底红十字旗帜，以防敌
职务，驻院医生 24 小时值守，以适
用在伦敦街头的募款买了一台外科手 1957 年被错划为 “右派” ，“文革” 中 惨遭迫害而死。
陈为信 (1896-1984 年 ) ，东灜小
药器材的采购工作，他们总是千方百 够的金属器械，陈医生们就拿来家里 晒衣服用的竹夹子，消毒后来代用。
陈宗磐还常在家里配制如同雪花膏一
样的药膏供医院使用，叫侄儿在一旁 帮忙，还把损坏的血压计等带回家修 理。
在沦陷期间，没有做手术用的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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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线，陈颂磐就让自已的孩子陈天如 和陈为信的儿子陈兆奋、塔亭医院护 士学校校长陈兆勤 ( 麻醉师 ) 的儿子
陈茂祥到医院门口的老樟树上抓那肥 肥的绿毛虫，挤压虫子的肚子，弄出 虫肠，然后放在白醋中浸泡晒干，虫
肠就变得直而韧，用以代替急缺的羊
肠线，用于缝合肌肉层。醋的浓度、 浸泡时间、拉伸长度等都需要试验， 陈颂磐检验合格后才能使用。
这些年幼的孩子今日回忆说，父
亲收走我们的虫子肠线后，还叫我们
继续玩这种抓虫的 “游戏”，我们不知 不觉成了战争中医疗物品的生产者。
黄约翰带领塔亭医院的医生们成立了
陈为信医生（前排中）
一支红十字会急救队，由他与陈为信
其时美国等国已向日本宣战，太平洋
方力量悬殊，战斗极为惨烈，我方 29
组成了一支超强的“手术攻坚组”：黄
院（福州市第一医院的前身）、美国
多为仓山人。现保存于福建省档案馆
负责，成员包括陈颂磐、陈宗磐等人， 约翰、陈宗磐主刀、陈颂磐协助、陈 为信麻醉。
1941 年 4 月龙潭角码头被炸，塔
亭医院需要抢救护理百来人。危急时 刻，急救曾连续 36 多小时站在手术 台边，挽救了许多人的生命。他们未
敢合上一眼；饿了，护士把鸡蛋喂到
嘴里，罩上口罩继续工作；要小便， 护士拿着便盆就在手术台旁解决，医 生们成了昼夜连轴转的“永动机” 。
陈颂磐儿子陈天如回忆说，当时
医院外科分为外割症房 ( 一般的外科
手术 ) 和内割症房 ( 复杂的腹腔大手
战争爆发。因英国人办的福州柴井医
人办的福州协和医院（福建省医科大
学附属协和医院的前身）里有外国人， 因此两院作为同盟国的敌产被日军接
管。两院内的所有财产被沒收，工作
跪在五叔陈宗磐面前道谢。陈宗磐女 儿陈美爱回忆说，由于当时工作压力 太大，日夜神经绷紧，让父辈们因此
落下病痛。后来陈颂磐因高血压引起 头痛，常服安眠葯，但半夜里又要起
床猛喝头痛粉（去痛药）、咖啡或浓 茶去应对急诊；平时上班也常避开病 人这样服用。
1944 年 10 月 4 日福州第二次沦陷，
今日健在的黄玉贞老人的丈夫、
孩子出生才几天，20 岁的林耀恺负
医院静养，以避开日军的威逼，但他
不久病逝于该院。塔亭医院已无外国
人，因而成为当时唯一未被日军占领、 中国人可以运作的医院，成为福州人 坚守人道主义的最后阵地。
1944 年 10 月 4 日，撤离福州的
侯南港整编战地服务队，于 10 月 8
情形，还见到伤愈后的乡民及其家属
之战”。
军逼疯了” 。刘钟福被悄悄送到塔亭
柴井医院院长刘钟福说，他“己被日
小腿的伤员锯除残腿的整个过程；在
肠的义序乡民作开腹修补肠道手术的
略报告书》中，记载了这次 “仓前山
当时还在黄花岗中学读书的林耀恺，
三青团福州分团、福州青年国术社、
( 内割 ) 开刀间为一位被子弹打穿肚
内的福州救火联合会所编的《创始历
人员被遣散，外籍人员被关闭起来。
术 ) 。他亲眼看见五叔陈宗磐在 ( 外割 ) 开刀间 ( 手术室 ) 为一位被日机炸断
名队员、民众为国捐躯，23 人受伤，
福州救火联合会等团体 300 余人在闽
日凌晨打响了仓前山抗日反攻战。反 攻队伍从南港渡江到湾边分四路向城 区进发，与城内的潜伏队接应。第一
和几个同校师生赶赴战场。当时他们 伤后被送进塔亭医院包扎，最后牺牲
了。14 岁小学生柯云炳与敌人搏斗，
16 岁的郑乌鼻用木棍痛击敌人，均英 勇牺牲。遭到打击的日军很恼怒，立
即搜捕我方战斗人员，並搗毀救火会。 日军的进犯和搜捕激起了民愤，我方 伤亡者被民众偷偷送进塔亭医院。当 年年纪尚小的陈兆奋和陈天如就亲眼 看到，血流如注的伤员从烟台山上抬 下来，魚贯而入地抬进医院，红十字 会急救队又开始了紧张的工作。
仓山之战后，日军事先威胁塔亭
路攻向仓前桥南，迅速控制仓前路至
医院不准救治抗日伤员，要强行进入
日军则坚守各机枪阵地疯狂反击。上
当年还是小孩的陈兆奋和陈天如躲在
望北台一带，多次与日军发生遭遇战。 午 10 时在乐群楼附近与日军交火，
激烈争夺烟台山高地。后因日军抢占 烟台山制高点及楼房，继续顽抗，激
战两个多小时，反攻队伍战斗失利而
后撤。反攻队伍共击毙日军 9 人、伤 90 多人，缴获步枪两支。后因敌我双
医院搜査。日军第一次冲进医院那天， 门口二层职工歺厅的百叶窗后目睹了 全过程，至今回忆起来他们仍然心有 余悸。鬼子显然是经过策划的，他们 先绕到窑花井巷，将医院后门堵上，
然后派兵从前门进来。医院内许多人 没处跑，就慌慌张张在医院里找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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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刊
铭记历史
落藏起来。
当年才 16 岁的护士倪榴英回忆
说，当时院子里有人养鸡，有人就蜷
伏在鸡棚背后。轻伤者包扎后迅速离 医院，当时院内手术室还在给一些伤 员做手术，情况十分紧急。会讲日语
的陈为信带着鬼子绕了个远道搜查医 院，用来争取时间。陈颂磐则组织伤
员化装，让他们混杂在普通病人中间。 头上受伤的，就包个伙夫的头巾，拿
个吹火筒，在厨房里生火；截了腿的， 就藏进被窝里，伪装成一个严重的内 科病患者；一些轻伤员，就穿上园丁 的工作服，在院子里剪草；伤势特别
重的，就转到停尸房或时疫区。时疫
区外围地面撒上消毒用的石灰线，以 示警戒。护士长张美恩安排护士们偷 偷躲进时疫区，以便于照看重伤员， 也有利于保护自已。总之，这次鬼子 找遍了医院，也沒找到反攻队队员。
有一次，医生们正在为伤员动手术，
门外突然响起鬼子用枪托撞门的声 音，医生们沉着应对，最后总算转危
塔亭医院医生（自左至右）：陈颂磬、陈宗磬、黄约翰
为安了。一次，一位游击队员负伤被
过陈为信翻译得知名片上署有“医学
磐不顾日军威胁，继续为伤员包扎止
紧向陈颂磐还个军礼。陈为信会讲日
抬进塔亭医院，当日军追至时，陈宗
血以拖延时间，设法躲过被日军立即 拖走的危险。后经陈颂磐以院长名义 担保并与陈为信一起出面交涉，日军 被迫允许伤员留院养伤。
博士”、“ 院长”等头衔，鬼子军官赶
信提高嗓门说：“你们的日本领事前
语，令日本宪兵十分惊奇。鬼子通过
的。” 接着说出了领事的名字，一听
汉奸翻译问：“这所医院是英国敌产， 我们要接收。”
陈颂磐回答： “这是中国人的医院，
福州第二次沦陷时，英国人己提
我是院长，他是医生，没有外国人。”
1944 年 11 月日军进驻仓山梅塢顶的
红十字会会员，执行红十字的宗旨。
前 撤 走 了， 日 军 占 领 英 国 领 事 馆，
英国汇丰银行，将其作为宪兵队驻地， 这里与塔亭医院只有一街之隔。汇丰
鬼子听罢慢慢收回了马刀，陈为
并指着红十字臂章说：“我们是国际
这里是红十字会辖下的医院，依照国
些天就在我们这里看病，是我给他看 到这个名字，几个日本宪兵感到惊奇 並立刻做立正姿势。但领头的那个鬼
子还不死心，问了一句：“如果我们 来看病，你给不给看 ?” 陈为信答：“按 照红十字会规定，只能是一视同仁。” 鬼子这才悻悻而去。
当时的塔亭医院确实接受了许多
际公约，你们不可以随意进入 !”
外侨团体的捐助，也为外国侨民服务。
院屋顶上 1941 年时涂刷的还沒褪色
生们面前：“你屋顶刷的是英国国旗，
期间中国人唯一能正常运转的医院。
以该医院是英国敌产为名，要接收它
站出来用流利的日语说：“屋顶上刷
子官兵染上花柳病的也是来塔亭医院
捐钱建的。”
妓女在银行洋房的地下防空洞里生孩
银行地势较高，日军很快发现塔亭医 的英国国旗标识，就派兵封锁医院， 作为日军医院。在这危急之际，院方
深知保住这所医院对抗战事业的重要 性，于是陈颂磐与陈为信商量后赶紧
鬼子很凶，“嗖” 地将马刀架到医
还有什么话说 ? ” 紧要关头，陈为信 有英国国旗的这座楼，是过去英国人
他又指着院内的房子说：“这座
换上最体面的看症衣 ( 白大褂 )，戴
房屋是日本三井一太郎、大坂船务株
的日军並与之交涉。
墨西哥、比利时侨民社团捐赠的。我
上国际红十字臂章，下楼挡住在门口 陈颂磐向鬼子军官递去名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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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会社捐赠的；那座是德国、意大利、 们这医院是‘万国’的。”
医院是保住了，成为福州第二次沦陷
后来日军常来塔亭医院就诊。鬼
就诊。一次一位被掳到汇丰银行里的 子，该谁去接生？为保护医院里年轻
女护士的安全，陈为信只好带着老年
女助产士包罗以前去汇丰银行里接 生。防空洞里的通道是马蹄型的，一 片漆黑。
铭记历史
陈为信说，走了大约 25 米长的
特刊
者 362 例，死亡率为 30%，而其他地
通道才到，每一步踩在地上的声音就
方的死亡率却为 80%。王灼祖他们有
像踩在自已的心脏上。大家都很紧张，
效地控制了当时福州肺鼠疫疫情，在
直到陈医生他们归来，大家才松了一
另一条战线上为抗战作出贡献。
口气。当时常有抗日游击队活跃在南
1945 年 5 月 18 日，日军退出福州，
台岛上，每次日军搜捕，到了塔亭医
塔亭医院里一片欢腾。抗战胜利后，
日分子，于是三天两头到医院搜捕游
建绪亲自将一面题刻“见义勇为” 的牌
院就断了线索。日军怀疑医院内有抗
1945 年 10 月，当时的省政府主席刘
击队员，也搜找女青年。
匾送给塔亭医院，以表彰抗战期间该
鬼子一到医院就问：“你院里有
沒有外国人 ? 有沒有游击队 ? 有沒有
女青年 ?” 陈为信用日语回答说：“这
医院与福建国际红十字会为福州人的 黄约翰院长在看病
抗战事业所做出的卓越贡献。
1947 年初，英国教会驻中华圣公
个医院是中国人的，执行红十会的宗
生的中转站和女青年的保护点。
会福建教区干事、驻闽英侨团体秘
们医院沒有外国人，沒有游击队，也
史复杂 ” 问题写给儿子陈兆奋的说明
paton）提议，为报答福建教区在抗
又恢复了工作。汇丰银行里时常传出
时常有地方上的流氓晩上来塔亭医院
旨，以人道主义精神为病人治病。我
沒有女青年。”鬼子就离开了，医院 惨叫声，有抗日义士和无辜民众被绑 在网球场旁的树上拷打，或从鼻中灌 水、灌煤油。汇丰银行墙外的马房巷
成了杀害抗日义士的地方。时有受害 者偷偸翻墙到马房巷民宅的阳台上，
再逃到塔亭医院；在医务人员的帮助
1952 年陈为信就自已所谓的 “ 历
信中，就记述了这些史实。另外，当 哄抢放火，医院就组建防卫队，晩上
由医务人员与许恩恩等几个工友一起 值班巡逻，通宵护院。医院备有一包
包石灰，作为阻止来犯者的自卫武器。 陈宗磐也戴着皮手套，随身带着一把
书 裴 大 卫（Rev.Daved.Mac Donakd 战中对塔亭医院的护卫，邀请福建教 区负责人为塔亭医院产业管理委员会 委员之一，同年 7 月邀请福建教区医
务部接受院务管理权。而后塔亭医院 又成立董事会，董事长张光旭任命陈 颂磐为院长。
中华圣公会福建教区主教张光旭
童子军的斧刀在医院各处巡逻。
代表英国教会表彰了塔亭医院的三位
里可以通往四通八达的下池地段。
年暴发流行性传染病，因此这里还要
于是邀请院方派员赴英国参观学习。
游击队员，用绳将其绑在树上拷打。
王灼祖 (1893-1983 年 ) ，他毕业于北
下，向医院南面的窑花井巷逃生，这
1944 年的一天，日军抓获了一个
当晩游击队员挣断绳子翻墙逃到隔壁 的马房巷，在居民的帮助下逃脱了。
鬼子恼羞成怒，要对马房巷来个“三
光政策”。居民知道陈为信会日语， 就求助于他。陈为信毫不推辞地前去 与日本宪兵队交涉，最终化解了一场 血光之灾。
为了保护抗日义士和女青年，陈
为信他们就在医院僻静处辟了一个时 疫区，四周地面撒上石灰线作标志。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福州几乎年
提到塔亭医院早期的第二位中国医生
平协和医学院和山东齐鲁大学医学 院，1925 年赴美国波士顿留学进修，
系福建国际红十字会会员。解放后王
习。
70 多年过去了，在塔亭医院和福
认识中国医生和国际友人在福州的抗
闽侯 ( 福州 ) 医师公会创办了福州时
疫医院 ( 在 1943 年更名为福州合组医 院 ) ，自任首届院长。
王灼祖儿子王慰年回忆说，父亲
医院提供了各方面的支持，时疫医院
搜捕，陈为信就向鬼子说明鼠疫的危
作，于是决定派陈宗磐赴英国参观学
次爆发肺鼠疫疫情，王灼祖为首联合
省红十字会副主任。1942 年春福州再
了 ! ” “大十” 即指 “本” 字，大家知道 时疫区躲藏。开始日军要硬闯时疫区
署援助塔亭医院物资的谈判签署工
建国际红十字会工作过的老人们还为
当时担任时疫医院和后来的合组医院
日本鬼子又来了，有关人员赶紧逃入
当时陈颂磐正忙于接受联合国救济总
灼祖曾任福建省卫生厅副厅长、福建
一旦有日军入院抓人或来看病，看门
依水伯即用福州话喊道 ：“大十来到
陈医生救死扶伤、护卫医院的功绩，
当时的工作而感到自豪；后人们重新 战史迹而更加崇敬他们。 这一切，都 让我们想起二战期间那个叫辛德勒的 德国老人，他凭一己之力救下一千多 个犹太人。
在福州人民抗日战争时期，在红
院长是不拿薪酬的。塔亭医院对时疫
十字会的旗帜下，英国的恒约翰、黄
分担了塔亭医院繁重的防治传染病的
王灼祖等基督徒，不也书写了感人至
任务。
抗战期间，王灼祖不顾个人安危，
约翰和中国陈颂磐、陈宗磐、陈为信、 深的福州版的“ 辛德勒” 传奇故事吗？
险性，出示一大叠鼠疫患者死亡的照
时常扎紧裤脚袖口，穿长靴，戴手套，
陈兆奋、陈天如 ( 在上海 )、陈美爱
头。这样，时疫区就成了抗日义士逃
月 -7 月，福州全市共收治肺鼠疫患
工作单位：闽侯县善恩小学原校长
片，鬼子大骇，断了进入时疫区的念
深入疫区和病人家中抢救。1943 年 1
等人提供文字相片史料。
27
特刊
铭记历史
黑夜中闪烁的人道主义光辉： 基督教人士饱含基督之爱 救护难民 作者：扬伊
主席为德国西门子洋行的约翰·拉贝，他被尊称为 “南京
的辛德勒”，是南京大屠杀的见证人，他的墓碑被安置在 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中。
拉贝于 1882 年出生于德国汉堡，父亲是一名船长。16
岁时，由于父亲病逝，他初中毕业之后就中断了学业，开
始到社会上谋生。1908 年 8 月 2 日，26 岁的拉贝从德国汉
堡启程， 16 天之后，他到达中国的北京火车站，开启了 中国之行。
拉贝于 1911 年受聘进入德国西门子公司担任代表处销
售经理，并先后在北京、天津分公司工作，期间曾短暂回 国。日本侵略军制造南京大屠杀期间，约翰·拉贝时任西 门子公司南京分公司经理。
1996 年出版的《拉贝日记》显示，他是一个虔诚的基
督徒。1938 年 1 月 9 日，他在日记中写下：“我们留在南
京的 22 个外国人，表现的就像罗马斗兽场上第一位被吞 噬的基督徒一样。”
走
进位于江东门街 418 号的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 馆，扑面而来的都是历史的沉重与悲怆，首先映
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雕塑，满含 “家破人亡” 的悲惨记 忆——雕塑十余米高，造型似大写的 “人”，一位母亲无力
地用双手托着蒙难的儿子，麻木地向着苍天呼号。该馆建 立于 1985 年，1995 年又进行了扩建。
从纪念馆 1 号门进入，右侧呈平顶半地下墓室形状的
1937 年日军进攻南京前夕，他和二十几位传教士共同
发起建立南京安全区，安全区又称难民区，位于南京市西
北部，占地 3.86 平方公里，四面以马路为界；南为汉中路， 东为中山路，北为山西路及其以北一带，西为西康路；美国、 意大利、日本、荷兰大使馆及部分西方教会机构均坐落其 间。界内分设 25 个难民收容所，最多时共收容难民约 25 万人。
在当时极其危险艰难的战争环境中，他们四处奔走呼
建筑便是史料陈列厅，里面各种影像、照片和纸质资料呈
号，奋力保护中国难民。甚至拉贝自己的住宅——南京小
令人唏嘘不已。
避日军暴行。
现了当年南京大屠杀的惨状以及各方证词，所展现的信息
同时，一些区域所呈现出的资料也展现出了人道主义
光辉。如，约翰·拉贝牧师建立国际安全区，收容了近 25
万难民；美国牧师约翰·马吉用影像记录南京大屠杀实景， 成为 1947 年初南京军事法庭审判大屠杀战犯时的铁证； 被称为“粮食运送大使”的美国牧师詹姆斯 • 麦卡伦在大屠
粉桥一号，也挤进了 600 多名受到保护的中国难民，以躲
美国牧师约翰 • 马吉拍摄南京大屠杀实景 为 大屠杀铁证 约翰·马吉 1884 年出生于美国一个律师家庭。1912
杀期间救护难民。
年作为牧师被美国圣公会派往中国。到达中国后，他在美
“南京的辛德勒”约翰 • 拉贝：建立“国际安 全区”收容近 25 万难民
十二中学图书馆。2002 年 10 月，南京市下关区政府特将
史料陈列厅内的一个区域是专门为亲历南京大屠杀的
20 多位外籍人士设置的，首先展示出的是“南京国际安全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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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圣公会的南京道胜堂作传教士。道胜堂现在是南京市第 其命名为约翰·马吉图书馆。
南京大屠杀期间，马吉担任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委
员，参与救援了 20 多万中国难民。他曾经给日本大使馆 和日本占领军最高指挥机构写了 400 多份《抗议书》和《报
铭记历史
特刊
告书》，强烈要求停止暴行。
另外，目睹日军暴行，马吉感到一种 “无法用语言描
述的痛苦”，他拿起了以前用于拍摄福音传播的贝尔牌 16mm 家用摄像机，利用职务之便，冒着生命危险，在鼓 楼医院一带拍摄纪录片，秘密地将日寇在南京的暴行拍摄 下来，同时也用它记录了德国人京特和丹麦人辛德贝尔救 援难民的情景。
当时日军对外籍人士行动严格控制，摄影摄像绝对禁
止。马吉牧师在影片的引言中写道：“必须小心谨慎地行动， 摄影时千万不可让日本人看见”。
在他拍摄的这些镜头中，日军的坦克和大炮正疯狂地
炮击南京城，机关枪正对着成群的市民进行扫射，城内到 处是残垣断壁，以及受日军奸淫的中国妇女，被汽油烧焦
的尸体惨不忍睹，街道上、水塘中到处是被日军血腥屠杀 的平民。1937 年 12 月 21 日，马吉在南京鼓楼医院拍摄了 许多被日军残害的市民，他们中有些人成了控诉南京大屠 杀的证人。
马吉先后拍摄了 4 盘胶片，总时间为 105 分钟，这些
真实的镜头是日军在南京大屠杀的有力铁证，是留存至今 的有关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的唯一动态画面，成为揭露日 军暴行的铁证。
1991 年 8 月，约翰·马吉的儿子大卫 • 马吉从家中地
下室里存放的父亲遗物中，找到了马吉牧师当年拍摄的胶
片拷贝和使用的那台 16mm 摄影机。2002 年 10 月 2 日，
大卫 • 马吉将摄影机捐赠给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
难民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们的名字在《拉贝日记》 中均有记录。
“可以宽恕，但不可以忘却” 在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内，在外籍人士资料展
成为该馆的一件珍贵历史文物。
览厅，一座雕塑十分醒目，它刻画了约翰·拉贝认真工作
美国詹姆斯 • 麦卡伦牧师：“粮食运送大使”
本子上记录着信息，带着眼镜的他十分专注，脖子上还挂
麦卡伦于 1893 年出生于美国华盛顿州奥林匹亚，1921
年获得芝加哥神学院神学硕士学位，同年来到中国。南京
大屠杀期间，麦卡伦的妻子和孩子留在江西庐山牯岭，他
的场景：他坐在桌边，左手拿着电话听筒，右手拿着笔在 着一个类似于相机或者望远镜的设备，他的前方和左手边
摆放着几本书和一个摆件。可更为显眼的是他写的一句话： “可以宽恕，但不可以忘却”。
随着时光的流逝，南京大屠杀会离我们越来越远。南
作为金陵大学医院和难民救济的管理人员留在了南京。作
京大屠杀不只是一个名词，还是数不尽的撕心裂肺的痛。
就是经常把救护车开到市郊，然后满载粮食送回难民所食
是由心而发，需要每个人从心里去珍视。唯有我们记住历
为南京国际安全区国际委员会成员之一，他最重要的贡献 堂，人称 “粮食运送大使 ”。
他于日记中见证了日军在南京的屠杀行为。纪念馆展
示了这位牧师写于 1937 年 12 月 29 日的日记中的一段话： “南
纪念馆内的和平大钟和和平女神像都在呼唤着和平，它总
史，并选择宽恕，持守心中爱之信仰和对真善美的渴望， 才不会让历史重演。
京城一片凄凉。日军刚进城时很少破坏房屋，从那以后店
历史小链接：
条主要商业街道都成为一片废墟。城南许多主要街道的背
70 周年。为纪念这一重要节日，中国将 2015 年 9 月 3 日
铺被抢劫一空，大部分被烧毁。太平路、中华路和城内每
后地区也被烧毁。每天我们都看见新起的火，不知道这种 兽性破坏何时终止。”
另外，美国北方长老会的米尔斯牧师，索恩牧师，美
国基督教青年会的乔治·菲奇，美国圣公会的福斯特牧师、 明妮·魏特琳等基督教界人士在南京大屠杀期间也为保护
2015 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
定为中国首个法定的 “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
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是指第二次世界大战，战火牵扯到
了五大洲的居民。战争分为西、东两大战场，即欧洲北非 战场和亚洲太平洋战场，是继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发生的 人类史上最大规模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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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刊
铭记历史
二战时期德国教会的良知——朋霍费尔 文 / 安希孟
当
以希特勒为首的纳粹组织开
符腾堡，出了不少神学家。
政治旷野生涯如今开花结果了。
动时，一个年轻的牧师成了基督教世
神学。他 17 岁进入杜平根大学，一
德国广播公司门外一辆黑色小轿车停
1945 年 4 月 9 日，天刚破晓，东
巴塞罗纳作过一年副牧师，并于 1930
头发的年轻人，步履轻松。他就是朋
始他们对世界人民的疯狂行
界反对纳粹的最有力者。
方布满鱼肚白，在德国佛罗森堡集中 营里，一名年轻的囚犯被纳粹党以颠 覆罪送上绞架。几天以后，盟军胜利 了。然而，这位年轻囚犯的英灵却早
已奉献在殉教者的祭坛上了。这个年 轻人的名字叫朋霍费尔。他活着的时 候，就以反对纳粹所做出的人格的与 神学的贡献而闻名遐迩。自他死后，
特别是由于《狱中书简》和《伦理学》
朋霍费尔 14 岁的时候就决定攻读
年以后转入柏林大学。1928 年，他在
年就任柏林大学系统神学讲师，年仅
24 岁，被誉为 “一个才华横溢、精通
不像别的神学家那样道貌岸然。‘年轻
他就认识到，国家社会主义者企图摆 脱上帝，单靠人类自身的力量来创造 历史，是一项残忍的试验。
物。他的神学是世俗的、生存论的。 它重视的是人的此生、此世，是生命 本身。
神学家 朋霍费尔 1906 年 2 月 4 日生于德
国的布列斯卢，父亲是大学教授，精
神病理学及神经学权威。他的先祖中
为那种政治制度不仅破坏国家，而且
也使国家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稍后， 他发表了《教会与犹太问题》，号召
的礼拜，被迫辞职。他的外曾祖父卡
尔．哈斯是德国 19 世纪最优秀的教
会史学家，于 1830 年在魏玛访问过 歌德，并由于发表反对政府的意见而 被捕入狱。他的父系属于旧斯瓦比亚
家族，该家族从 1450 年起即居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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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十分厌倦，都希望像小孩子将困难 我们不应将全权交给领袖，似乎自己 没有任何责任了。这样做正中了希特
勒的下怀。政府有限，不能取代神。” 朋霍费尔开始电台演说。他首先
教会顽强抵抗反犹政策──不仅在市
追溯希特勒 “领袖原则” 的来龙去脉。
世界和教会在 20 世纪 30 年代的处境：
状态。所以，德国青年便把 “领袖至
民社会，而且在教会内部。他认识到
教会再也不能通过各自宣讲其古老的 信条而得到益处。
与希特勒针峰相对的 10 年 1933 年 1 月 30 日晚，柏林。大
突然，人群中有人划了一根火柴，点
龙颜大怒，并因皇帝拒绝参加他主领
“我不相信希特勒的统治会长久！”
交给父亲那样，把全权交给领袖。但
的血液中，有着神学的因子。就母系
皇帝的牧师，曾因政见不合而使皇上
应时！”
他在电台公然抨击那种以 “元首” 为
街上熙熙攘攘，到处都是穿黑色长裤、
而论，朋霍费尔的外祖父哈斯曾做过
一代对统治者的观点的变化’，多么
朋霍费尔冷静地说：“人们对政治无
既有神学家和教授，也有律师和艺术 家，他的母系还有贵族的血统。在他
施密特。“老师，你的讲题令我惊讶，
1933 年，希特勒刚一上台，他就
偶像、以 “元首 ”为上帝的制度，因
费尔的神学绝不是象牙塔内的高雅玩
“朋霍费尔博士！欢迎！欢迎！”
的代价》一书。在希特勒执政以前，
界获得崇高的声望，特别是《作门徒
朋霍费尔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神学
柏林大学担任讲师的优秀学者。朋霍
霍费尔。
前来迎接朋霍费尔的是他昔日的学生
决 定 放 弃 学 术 生 涯，1933 年 2 月，
家，死时年方 39 岁。24 岁就受聘在
下，从里面走出一个高挑个子、金黄
神学的青年”。他的著作使他在神学
的出版，他的荣名在基督教世界广为 人知。
1933 年 2 月 1 日，也是在柏林。
咖啡色衬衣的人。他们是纳粹党人。
燃了手中的火把。川流不息的人流把 火种一个接一个地传下去，成千上万 的火把把柏林照耀得如同白昼。高举
由于过去十几年里德国一直处于混乱 上原则” 当作救国良方。“领袖原则”
就是通过一个具有绝对权威的领袖， 恢复国家的纪律和尊严。
在演说结束时，朋霍费尔发出掷
地有声的警告，“盲目信任权威有极
大危险！”“民众有一种倾向，就是把
领袖变成偶像。而领袖也往往乐于接 受崇拜，久而久之，这种人越来越善 于迷惑群众，把自己偶像化，夺取神
的地位。”出乎意料，电台竟将结尾 处这段至关重要的讲话掐掉了。
1933 年 7 月，德国所有教堂都悬
火把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过勃兰登堡
挂纳粹党旗。教堂讲道宣读的是千篇
首相府时，他们热烈地高呼着拥护希
声中，教会内部却出现了一个反希特
城门，进入首相府大街。当队伍经过
特勒的口号。“希特勒万岁”是每个人 发自内心的声音。刚刚当选的新首相 希特勒凭窗俯视，欣然微笑。多年的
一律的颂词。就在全国一片歌功颂德 勒的组织，名为“青年革新运动”，朋 霍费尔是其成员之一。这是一个非法 组织，他们拒绝将德意志的国家信仰
铭记历史
特刊
纳入基督的福音之内。
居住和工作。
间，他受到秘密警察的审讯。他拒绝
年革新运动”办公地址，将 62 万本印
声中，同情犹太人的牧师和神父纷纷
友们想设法营救他出狱，把他送到国
朋霍费尔以为此等违法行径必不为希
批注：“我们看不到我们的标志，不
7 月 17 日，一群秘密警察闯入“青
刷品作为非法出版物悉数查获没收。 特勒所知悉。他会见秘密警察总长，
然而方知自己受骗上当。他已被视为 “危险分子”。
1938 年 11 月 11 日，在一片排犹
被捕、处死。朋霍费尔在《圣经》上 再有先知。我们中间没有人知道这样 的灾难还要延续到何时！”
1939 年 7 月 7 日，纽约。朋霍费
1933 年 10 月 17 日，伦敦。目睹
尔来到美国不到一个月，便急着要回
到前景暗淡，在经过半年的思想斗争
法把他接到美国并为他安排工作。但
“德意志基督徒”的胜利，朋霍费尔感
之后，他决定离开柏林去伦敦做牧师， 试图向英国的朋友们说明德国教会奋 斗的真正意义。
朋霍费尔来到英国。他有些心灰
责：“难道你到美国竟是为了逃避苦 难吗？”
1940 年夏天，大多数反对纳粹政
缓发动进一步的运动以免造成希特勒
个宗派拟定反对纳粹的宪章，此即著
名的“巴门宣言”。巴门大会的另一个 成果是成立了“认主教会”以抵制教会
然而他终于未能等到胜利之日。
在 狱 中， 朋 霍 费 尔 以 书 信 的 方
式写下自己的神学断想，提出一种
“非宗教性解释”，其主题是 “上帝之死”、 “宗教的终结” 和 “世界长大成人”。
朋霍费尔死后，他的友人贝特格
连同《伦理学》在英美世界引起极大
齐切斯特的主教向英国政府报告德国
139 位基督徒聚会巴门，代表德国 18
林受到猛烈空袭时他在秘密警察监狱
1942 年 5 月，瑞典。在德国内外
容许得过且过，有苟且行为。”
答说：“我将祈求基督给我以力量， 同年 5 月 29 日，在德国巴门市。
从此，他和外部世界的直接联系
将这些零星断想编辑成册，于 50 年
都深信纳粹将要成功的时候，他所领
叫我不要拿起武器。”
转移到柏林盖世太保总监狱。
他说：“假如我们要做基督徒，就不
瑞典一位朋友问朋霍费尔：“如果战
争爆发，你将怎样办？”朋霍费尔回
10 月 5 日，朋霍费尔从台格勒监狱被
里写的一首诗，题目是 “迎接 1945 年”。
装作殉国烈士，朋霍费尔坚决反对。
1934 年，普世教会在丹麦开会。
谋 刺 希 特 勒 的 小 组 有 联 系，1944 年
他到美国后却坐卧不宁，不断受到自
默想耶稣的“登山宝训”，从中汲取智 来以《作门徒的代价》为题出版。
由于被发现同 1944 年 7 月 20 日
完全被切断。他最后的信息之一是柏
权的积极分子灰心丧气，有人建议暂
慧和力量。这些沉思冥想的结果，后
外，但他却坚拒了，以免连累别人。
国。当初尼布尔担心他会被捕，才设
意冷，因为教会内有些朋友仍认为还 可以和希特勒合作。这个时期他不断
放弃自己的主张。1944 年 10 月，朋
导的组织仍继续奋斗。有人提议通过
代出版，名为《狱中书简》。这部书 反响，引发了旷日持久的激进世俗神 学运动。
1945 年 2 月，柏林的盖世太保监
人反希特勒运动的详情，朋霍费尔主
狱遭炸毁，朋霍费尔被转到贝献瓦勒
杜南毅鼓励下，冒着生命的危险担负
月 9 日，就在盟军解放的前几天，在
动 请 缨， 于 1942 年 5 月 初， 在 妹 夫 起这项任务，毅然出发，以争取英国 政府的支持。
朋霍费尔在瑞典同英国齐切斯特
特集中营，以后辗转迁徙。1945 年 4 佛罗森堡集中营里，朋霍费尔被希姆 莱下令处决。
朋霍费尔就义前一天，最后一次
的民族化。这是基督教反抗纳粹的中
主教会见，向英国政府转呈推翻纳粹
在狱中布道。他正想安慰监狱里的一
1935 年 9 月 23 日，朋霍费尔回
议。这一建议送达英国外交大臣艾登
勒的运动而被处死），以免她们过于
坚运动，朋霍费尔是其成员之一。
到德国，担任新成立的 “认主教会”
的 神 学 院 的 院 长。12 月，希特勒政 府的宗教事务局局长宣布 “认主教会”
政权的计划以及关于实现和平的建 手中，但被拒绝。同盟国的政策是：“无 条件投降！”
1943 年 4 月 5 日，朋霍费尔在父
及其下属一切机构均为非法。报纸、
亲家中，和妹妹克丽丝黛及妹夫杜南
判 “认主教会”。不肯承认错误的人被
非法地下反抗组织。
电台轰炸式的新闻铺天盖地，谴责批
歧视，薪金不予支付。“巴门会议”的 参加者纷纷转变立场，朋霍费尔的神 学院的学生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尽 管他们很优秀。
毅一同被盖世太保逮捕，罪名是参加
在狱中
沮丧与忧虑时，就被永远地带走了。
据回忆，他临终的遗言是：“这就是 结局，但对我不过是生命的开始。”
7 月 27 日，伦敦圣三一教堂为朋
霍费尔举行追思礼拜。大家都感到 4 月 9 日朋霍费尔死于秘密警察手中，
这是德国境内发生的不能以人类的标 准来衡量的事。
他们认为，上帝亲自干预世界这
在监狱和集中营里，朋霍费尔的
次空前可怕的斗争，因为祂将一位最
人。有些看守偷偷地将他在狱中写成
鬼政权的罪恶，并将欧洲文化赖以重
由 于 朋 霍 费 尔 坚 持 反 对 纳 粹，
无私和友爱，感动了和他接触的一切
1938 年被命令离开柏林，不得在首都
的诗文带出来，保存下来。在被囚期
1936 年他被剥夺在大学讲课资格，
些孀妇（她们的丈夫因领导反抗希特
忠诚、最勇敢的孩子献出来，以赎魔 建的精神加以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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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
福音与科技
数字化社会中传福音的现状及未来 文 /Carey Lodge
译 / 周鹏敏
编者按：对很多基督徒来说，传福音
都应该是传道者。传福音是改变一个
以前较少关注社会，而是会说我们现
耶稣的呼召中很重要的一部分。“阿
第二点我想讲的是“做有用的事”。你
会性的，上帝就是这样创造的。在人
可能是一个可怕的概念，但它确实是 尔 法 国 际” 事 工 副 主 席 Bonnie Yule-
Kuehne 在一次采访中，阐述了在数 字化社会和不断变化的文化背景下， 传福音的现状。
如
果让我思考最重要的一点，我
人的生命，耶稣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可以做很伟大的、非常漂亮的事，但 是在那之前，你需要问问你自己，那 真的有用的么，是目的导向性的么， 是你想要的么？做有用的事。
要明白我们这个时代、文化背景
当下的时代也迫切地需要这么做。每 个时代都需要重新知道耶稣的故事，
而且这种需要非常迫切。这就是首要 的一点，也是最根本的。
我知道这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
是当我们看我们的下一代的时候。年
法” 事工都是由以下三部分组成的：
化。他们有很多的方式可以接近彼此，
杯水，也可以是在香港的一次公司午
轻的一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全球一体 只要他们说同一种语言。数字化使世 界变得很大，但我们对此的反应是很 小的。
再接下来我想讲的是 “打破常规”。
一项挑战。“阿尔法国际”事工的使命
多少次我们会完全地走出固有模式，
地让人们听到耶稣的福音。我们不是
如果没有祷告，传福音将寸步难
就是装备和帮助教会，使教会能更好
是上帝的团体，我们有东西可以给予。
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的 “ 阿尔
字化社会，权威逐渐被解构。这是我
每个新的时代都需要重新认识真理，
教会就有机会去填满人的空缺。我们
们这个时代很重要的一个特点，尤其
归了自己的列祖。后来有别的世代兴 为以色列人所行的事。”（士 2：10）
的。这会导致很大的孤独。这意味着
得尤为重要。我们当下生活在一个数
和我们所处的位置。这在士师记中显
起，不知道耶和华，也不知道耶和华
的内心是有一个地方是没有被填满
“阿尔法”事工是如何在全 球范围内传福音的？
想去查看士师记的经文，它讲
的是约书亚后一代。“那世代的人都
在以不同的方式在关注社会。人是社
共享食物（可以是在非洲的树下的一
餐）、演讲（可以是现场的，也可以
是网络的或是通过 DVD 的）和小组 讨论。小组里所发生的事在全世界都 是一样的。小组是阿尔法的核心。
在我们所工作的 169 个国家中，
有意识地像一张白纸一样重新开始？
这具有 100% 的一致性。因为这是大
教会，我们是服侍教会的组织，帮助
行。当我们研究那些在事工的帮助下
的，而是有一个主持人主持讨论。在
会的装备者、支持者和仆人。就像他
它们与其他国家最大的不同就是祷
教会完成上帝伟大的呼召。我们是教 们所说的，在上帝所有的事情上，祂 只有一个计划，那就是教会。
传福音是否需要适应文化和 社会的变化？ 传福音对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来
说意味着什么、有多重要，知道这些
是非常重要的。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我 想讲五点。
首先从“为什么”开始。我们经常
发展起来的国家的时候，我们发现， 告。
这并不是说，只要有一大群人在
祷告，成功会马上来到，这需要一个 过程，需要年复一年的持续祷告。我
们要知道如果我们想让别人接受耶稣
的福音，我们要靠祷告。这是根本， 是起点。我们从为什么开始（为了让
一个人接受福音，生命得到改变）， 从而驱使我们去明白当今这个时代、 做有用的事情、打破常规。
们为什么传福音。为什么传福音，这
福音派现在可能比以前较少 关注社会，传福音是否会变 得更困难？
非常重要的。当然每个在教会里的人
这是很有趣的，我不会说我们比
把焦点放在我们为传福音做了什么，
或是我们是如何传福音的，而不是我 对我们这些热心于传福音的人来说是
34
家一起参与的，不是某一个领袖领导 小组里面我们可以窥见基督的同在。
今天早上我在和我们的一个董事
会成员谈话，而昨天晚上他在和一个
大约 15 年前开始信仰的小组成员共
进晚餐。这就是在阿尔法里所发生的。 在小组里的见面就像是在呼吸信仰的 空气，不仅通过经历，也同样地通过
倾听，我们得到对信仰有帮助的东西。 经验对我们的下一代和我们今天所处 的位置都是如此重要。
如何为下一代传福音？ 如果你查看士师记的经文，你会
发现当今的时代也有相似之处。在英 国（在其他很多国家也一样，虽然不
是全部），老一代认识上帝，但新的 一代却不认识，所以让新的一代重新
福音与科技
认识上帝是十分迫切的。你可以想象
家一个国家地做。但我们应该明白这
带着信仰的接力棒在奔跑，会有传递
人都能听到福音，并能接受耶稣，得
在跑步比赛中的传递接力棒，老一代 接力棒的时候，如果那个接力棒掉了， 那么我们会陷在很深的麻烦里。重新
就是教会的使命，让全世界的每一个 到真正的生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当我将
拾起这个接力棒对前进的动力有很大
接力棒传递出去的时候，并不是说我
在那个过程中我们在哪里？我不
传递出去，而是继续紧握接力棒，那
影响。
认为你能说在全球做，你只能一个国
已经完成了。但是如果我不把接力棒 又意味着什么？
观点
所以培训年轻的领袖是重要 出路？ 这是非常重要的，不仅年轻的领
袖重要，那些做牧养工作的人也重要。 当一个领导者确实清楚如何牧养和引 领下一代，就会通过他们的信仰生活 对社会和周围的人产生影响。
主内弟兄研发“教会行政管理系统”奉献给华人教 会免费使用 作者：李舍坷
教
会管理是一项重要的工作，如
统，服务台湾各级千所学校 20 余年。
会的管理更为便利、一致。尤为难得，
轻许多负担。日前，蔡松龄弟兄将其
分别使用于教会奉献、会友、会计三
任何费用。近来因中国大陆教会陆续
有专业软件的辅助则可以减
研发撰写的“教会行政管理作业系统”
的“奉献”、“会友”、“会计”三项系统，
由“繁体版”改写为“简体版”，提供给 全球华人教会免费下载使用。
慧二工作室蔡松龄弟兄，本业为
撰写学校用行政计算机化管理作业系
2000 年撰写 “教会行政管理作业系统”， 项工作，10 余年来已超过 7 百间教会 经由参加研习、索取光片等方式接受 教育训练，在各教会执行各项系统，
以达计算机化管理之功能。其中包括 许多教派总会，统筹教派之下所有教 会使用该系统，使得同一教派下各教
蔡弟兄完全奉献给各教会使用，不收 有行政管理需求的提出，也有台湾教 会将该系统提供给大陆教会使用。蔡 弟兄应此需求，特将该三项系统改写
为“简体版”，连同原有“繁体版”，架 设网站、供全球华人教会免费下载使 用。下载地址：http://cir.fhl.net
35
互联网 + 教会牧养 ——后互联网时代中国教会的挑战与出路 文 / 张远来
中
国教会过去三十年的复兴是
的更便捷的发展平台，让互联网与传
门的出租车，现在我们每个人都把自
之下对机会的把握。那个时代中国教
生态链。在互联网 + 时代不再有严格
哪里到哪里放在 Uber 上，我们刚好
上帝恩典的眷顾，也是在恩典
会不知不觉提前适应了时代的变迁，
也造就了教会的发展。而进入一个网
络化的时代，面对互联网 + 的发展模
统行业进行深度融合，创造新的发展 意义上的独立的实体，而是相互依附 于互联网的一个链。
比如，过去我们去一个商店挑选
式，我们能否依旧保持教会的适应性，
一件商品，这是零售。为了便宜我们
联网时代的特征，谈谈互联网 + 教会
我一个人不需要怎么办？互联网帮助
中国教会将何去何从？本文尝试就互 牧养的可行性和适应性。
一、什么是“互联网 +”
己的车放到 Uber 上，你只把你要从 一 撮 合， 我 免 费 带 你 过 去，Uber 给
你出路费，我从 Uber 拿报酬。Uber 从大数据的信息中得到广告费。
国内 “互联网 +” 理念的提出，最
可以批发，一次性购买一批产品。但
早可以追溯到 2012 年 11 月于扬在易
我们把成千上万个需要这个产品的客
于扬认为，在未来，“互联网 +”公式
户集合在一起，一次性购买该产品，
于是该产品可以大量加工，压缩了成 本，而我们每个个体的客户都以批发
观第五届移动互联网博览会的发言。
应该是我们所在的行业的产品和服 务，在与我们未来看到的多屏全网跨 平台用户场景结合之后产生的一种化
“互联网 +”是互联网思维的实践
价格购买了单个的商品或者服务。而
手，进而强化经济实体的生命力，并
就是一个网络团购平台。把需要产品
人大三次会议上，李克强总理在政府
平台思维和模式。
联网平台。你不需要见面，也不需要
计划。
联网 + 各个传统行业”，但这并不是
压缩了销售和制造成本，丰富了信息。
制定 “互联网 +” 行动计划，推动移动
及技术，以互联网为基础设施和实现
一种迥别于传统的新模式。
与现代制 造业结合，促进电子商务、
性方法论，由推动经济形态的演变入
那个把成千上万个客户集合在一起的
由此演化成一套新的行业发展的网络
的信息提供并把商品送给你的就是物
通俗而言， “互联网 +” 就是 “互
交易的实体门店。减少了中间环节，
简单的加减法，而是利用互联网思维
故互联网也是信息、销售和平台，是
工具，为传统行业和人类需求提供新
再比如，以前我们都在那里等专
36
学公式。
2015 年 3 月 5 日上午十二届全国
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出“互联网 +”行动
李克强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
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等 工业互联网和互联网金融健康发展，
福音与科技
引导互联网企业拓展国际市场。
2015 年 7 月 4 日，经李克强总理
签批，国务院日前印发《关于积极推
2. 面对体制性挑战，教会有了更加灵
性，也让人们对信仰的必要性产生疑
传统教会基本是以教堂为中心的
同时，面对后现代思潮，我们需要全
活的选择余地
进“互联网 +”行动的指导意见》，从
宗教活动，但在互联网时代，我们可
而这一技术性和思维模式的革命也必
地建立小组制教会牧养。无疑对教会
而确定了今后中国经济发展的方向。 将在各个领域决定我们的生活方式。
当然，对今后基督教在中国的发展势 必产生形态性的影响。
二、“ 互 联 网 +” 理 念 及 其 时代对基督教的冲击 互联网 + 不仅是技术手段，更将
会颠覆传统的商业模式和人们的生活
方式。比如，以前我们用手机打电话， 现在几乎人人都在用即时通信 App 进
行语音、文字甚至视频交流。微信、 whatAPP、qq、Facebook 等这类即时 通信 App 的诞生，终将改变传统电信
营运商独家垄断的模式。在交通领域， Uber、Lyft、滴滴打车、快的打车， 目前虽然存在合法性的争议，但就市 场经济的规律而言，都将改变传统的 出租车行业模式。
“互联网 +” 不仅是技术创新，更
是思维方式和生活的革命；不仅是一
场经济科技界的事件，更是一场国计
充分利用互联网 + 牧养的形式，灵活 的体制心态多了一种选择空间。
3. 网络自由风尚可能增加教会的活力
从历史上看，任何一种新的思维
的质疑。这比向无神论者传福音去阐 释上帝的存在更加困难。
3. 异端思潮将会先基督教一步利用网 络混淆传统基督教信仰理念
无论从历史还是现实看，异端都
加了教会的诸多活力。
感。可以预见的是，异端思潮将会先
路。互联网的自由风尚，其实已经增
4. 跨地域和宗派性的网络交流成为可 能，也让跨文化宣教成为可能
罗马便捷的交通和信仰包容精
神，加之希腊优秀的文化传统，帮助
了初期教会的宣教。同样，互联网 +
技的应用也必传统福音派教会要敏 基督教一步利用网络混淆传统基督教 信仰理念。这可能让本已式微的福音 派教会更加力不从心。
4. 团契性活动将会受到进一步的冲击
教会的发展是以真实的关系为基
的教会治理也会使跨地域和宗派的交
础的。当人们习惯了互联网思维，活
维诠释 “我信圣徒相通” 的全新意义
时，教会的团契性生活将会进一步受
流成为可能。我们将会以互联网的思 和形式。同时，互联网 + 的教牧，也 让跨文化宣教成为可能。
这一切对基督教的发展而言，都
有正面的意义。但同样，互联网时代
对基督教而言也是一种新的冲击，负 面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 负面影响：
1. 传统的教会牧养模式将难以适应互
的各行各业，比如，加媒体产生网络
会风气和潮流，但过去几十年中国基
产生电子商务。
思潮的把握，都显得力不从心。要么
人正是建立在生活和思维方式上的，
时代，我们的教会尚未准备好互联网
历史上的基督教一直引领某种社
媒体；加娱乐产生网络游戏；加零售
督教无论是对现代科技的应用，还是
对基督教而言，基督信仰之于个
媚俗，要么保守。因此，当互联网的
影响，兹简单介绍一二：
新的教义的诠释方式，来面对各方面
比正统教会更有传教热忱，同时对科
联网思维
势必对基督教会的发展牧养产生巨大
问，让人对信仰不再抱有多大的兴趣。
模式都可能给教会的发展提供新的思
民生，关涉到人类生存方式的事件。
“互联网 +”是一个趋势，加的是传统
观点
+ 牧会的策略与思路转换。
因此，很多教会将会与互联网时
正面影响：
代的机遇失之交臂，其结果将会是教
互联网给教牧的牧养提供了更多
中国也将会有教会因为自身牧养封闭
形式都更加丰富了。传统上，我们基
2. 后现代思潮诡辩式的诋毁基督教传
会去教导和牧养信徒。但在互联网的
代将会受到新的猛烈冲击。
和教导、交通的交通工具。
和不可知论等等否认了真理的绝对
1. 传播途径和交通形式更加便捷了
会的萎缩。笔者估计，接下来的十年，
的选择途径。信仰的传播途径和交通
而倒闭。
本是靠主日崇拜的证道，或者小组聚
统信仰，教义的诠释方式在互联网时
时代，我们可以选择互联网作为联系
自由主义、功利主义、实用主义
在虚拟与现实之间，甚至向前者倾斜 到冲击。同时，越是科技发达，越是 工具先进，约会让人繁忙及浮躁，并
且给人更多的诱惑来试图满足人灵性 的需要。互联网将会成为打扰人安静 寻求上帝的最大诱惑及病瘾。
三、互联网 + 时代的中国教 会可能性的选择 1. 加快轻媒体发展步伐
互联网时代即是教会的机遇，也
是挑战，首先，我们要有互联网思维。 把互联网当做教牧及传福音的工具。 互联网本身是中性的，使用得当，就
能成为祝福的器皿，否则就会成为破 坏性的工具。面对后互联网时代，我
们急需加快轻媒体发展的步伐。充分 利用互联网平台和资源，以全新的方 式，以互联网思维诠释信仰。
2. 加强互联网思维教育及互联网技术 教育
神学院的神学培训，不仅要教授
传统神学思想，更要充分利用互联网 资源，培养互联网思维和互联网技术 教育。前者给人适用时代的思路，后 者给人适用环境的能力。
37
观点
福音与科技
3. 建立教会的家庭氛围，为“漂一代”
随着城市化进程，农村教会的萎
提供心灵的家园
缩已经凸显。同时，城市教会信徒的
人心越是有家的需求。因此，将来的
需要有互联网意识，互联网 + 牧养将
越是在虚拟和真实之间的时代，
教会，无论是巨型的平台化教会，还
是中小型教会，都要充分发挥家庭的 温情，为飘泊在外的边缘人，飘泊在
网络世界的新一代提供真实的家庭氛 围的平台。吸引和凝聚人回归教会。
互联网是宣教和传福音的工具，但牧 养依旧需要真实的关系体验。当然， 这种关系需要互联网 + 关系建立。
4. 建立教会的资讯平台，为信众提供 全方位的牧养和信息服务
迁徙和流动也每每发生。因此，教会
会成为一种主要的沟通形式之一。教
会需要适应这一模式。同时教会的经 济管理也需要适应这一模式，更多的
奉献将会以互联网转账或者隐形卡的
络化交通联谊平台，同时整合教会资 源，为信徒提供资讯平台，从而建立
6. 教会需要有自己的个性才能有发展 的机会
教会不再是一个实体的家，而是
是一个信徒展示的平台。相互牧养将 教会需要的不是大一统，而我个性。
充分展示自己独特点，而又能在教会 网络中分享的教会将会是互联网时代 的必须思路。
互联网时代，互联网 + 牧养，互
起超地域的信徒团契。
联网 + 管理，应用在教会里就是，我
的趋势
的服务，也无法把信徒固定在我们的
5. 信息化教会将会成为今后教会发展
38
+ 的教会将不再是一个实体性的独立 个体的教会，而是在一个大教会的信 息和服务平台中的一个连接点。
改革开放三十年中国教会的复兴
失望后人们开始重新审视社会的出
会成为互联网 + 牧养的形式。因此，
已是常态化。因此，教会需要建立网
此担负其中的一个角色。故，互联网
网络进行探访和交流。
还是一个个上门服务，同样需要借助
但教会已经没办法把一个信徒数十 为工作等等的关系，信徒浅析和流动
表述出来，并且在这个大的网络中彼
得益于：对西方文明的崇拜提振了人
一个平台。是给信徒牧养的平台，更
年，或者十几年留在自己的教会。因
但我们可以把信徒的服务通过互联网
形式出现，因此。牧师的探访不一定
现代教会已经打破了传统意义上
的地域界限，信徒当然需要委身意识。
牧区，牧区将会由地域性转向网络化。
们不再通过一间教会为信徒提供所有
们对基督教的兴趣，对狂热社会主义 路，突然的开放适应了基督教的团契 性，社会性的迷惘给了宗教以神秘的
吸引力，教会的团契性给了“漂一代” 精神和团契性的家园，福音的拯救性 和大量的神迹奇事给了人深切的宗教 体验。而在互联网时代，这一切已经
不再一样，互联网时代的浮躁性和广 告效益不适宜传统基督教的发展思路
和信仰理念。接下来的十年将会有部 分中国教会自然消亡和倒闭，同时又 会异军突起地兴起一些新兴的互联网 思维的教会。教会的牧养需要的是：
互联网思维，加上互联网 + 牧养，互 联网 + 管理的教会发展模式。
同性婚姻
话题
爱尔兰华人教会牧者反思当地同性婚姻合法 化：基督徒当如明光照耀 作者：施迦南
爱
尔兰已经成为世上首个通过 全民公投把同性婚姻合法化
的国家，也是全球第 20 个同性婚姻 合法化的国家。
2015 年 5 月 23 日，爱尔兰就同
性婚姻是否合法举行全民公决，结果
显示 62% 投票者赞成，这结果让当 地天主教领袖们大跌眼镜。
该结果相信对当地教会产生很大
恋婚姻合法化。甚至还看到，只有几
（艾滋病）的传染。
性恋的彩虹旗，表示支持同性恋婚姻。”
面影响。
被高举，不正常的同性婚姻，却成为
为何同性恋现象越来越普 遍？
岁的孩童，在大人带领下举着代表同
原本最正常的异性婚姻反而不能
一种时尚和流行。这让王传道感到无 比惋惜和痛心。
同性婚姻的危害
冲击，包括华人教会在内。近日，本 刊同工邀请爱尔兰都柏林一位华人教
会的王传道对此次公投结果展开分 享。他不仅谈到同性婚姻的危害，也
指出基督徒面对同性恋的正确态度和 立场，同时鼓励神的儿女在这个罪恶 的时代要站立得稳，不要惧怕人的攻 击和恨恶，反而要显在这世代中，好 像明光照耀，将生命的道表明出来。
王传道回忆着全国公投的场景，“5
月 22 日，爱尔兰全国公投关于同性
恋婚姻合法化的事情。23 日，投票以
62% 的支持率通过。住在爱尔兰，特 别能感受到四处宣传同性恋的标语。
大街上支持同性恋者高举标语，拿着 白色小箱子，要求人们捐钱支持同性
其实，客观来看，同性恋对自身
和社会的危害显而易见，但因着人心 的顽梗悖逆，情愿承受苦果也不愿脱 离放纵情欲的道路，这就是罪的强大 力量，虽靠着自己很难得胜，但是信 仰给我们盼望和出路。
王传道带着中肯的心指出同性婚姻带 来的五大危害 :
1、没有下一代。
2、就算可以收养孩子，但会给孩子
心理成长带来负面影响，对性别认识 模糊不清。
3、同性伴侣之间的婚姻关系往往都
是非常短暂且脆弱的。
4、同性伴侣更加容易引起各种性病
5、同性恋对整个世界的发展缺乏正
既然同性恋有如此严重的危害，
为何现在会有那么多国家支持同性恋 呢？甚至在基督教群体中，也有不少
教会公开承认支持同性恋，这是更让 人叹息之处，圣洁神的教会让世俗的 洪水渗透进来。
对此，王传道解释说，同性恋并
不是这个时代才出现，早在《圣经》 里面就有记录，而且他认为同性恋的 泛滥是基督耶稣要来审判这个世界的
前兆之一。《圣经》告诉我们，第一
次神用洪水毁灭世界，第二次是用火。 旧约记载所多玛、蛾摩拉和周围城邑 的人，他们一味行淫，随从逆性的情
欲，就受永火的刑罚，作为鉴戒 ( 犹 大书 1:7) 。
因为神在挪亚时代的洪水之后，
曾应许挪亚再也不用洪水来灭世界，
39
话题
同性婚姻
在跟世界末日有关的所有圣经预言 中，除了世界越来越邪恶，战争，地 震，饥荒，瘟疫，福音传遍天下，以
色列复国等之外，还有一个就是会出 现所多玛的罪恶。
在新约记载所多玛的罪恶其中之
一就是性关系的混乱和同性恋的流 行。在犹大书 1 章 7 节里说到“逆性 的情欲”，就是指男和男，女和女发
生性关系，行可羞耻的事（罗 1：2627）。
在旧约创世记 19 章 1-11 节告诉
我们，当两位天使奉耶和华的命去毁 灭所多玛这个城市的时候，亚伯拉罕
的侄子罗得招待天使，天晚要睡觉的
时候，全城的人竟然围住罗得的房子， 逼他交出那两位变成人形的天使，要
他引用《圣经》关于耶稣如何对待犯
以走出同 性恋倾向的。
王传道指出，中文圣经和合本翻
的，一方面他不定那个妇人的罪，另
人可以因为一些环境的影响而变成同
跟他们发生性关系。
译比较含糊，只是说：把他们带出来， 任我们所为。但在 NIV 版本的英文《圣
经》 的 翻 译 是：Bring them out to us
so that we can have sex with them. 译 成中文就是：把他们带出来我们要和 他们发生性关系。
“当看到《圣经》预言一步一步应
验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主来的日子近
奸淫女人的故事，主耶稣是极其智慧
一方面又不会使淫妇掉进肆意犯罪的
危险中：耶稣直起腰来，对她说，妇 人，那些人在哪里呢？没有人定你的
罪吗？她说，主阿，没有。耶稣说， 我也不定你的罪。去吧，从此不要再
犯罪了 ( 约 8:10-11)。这是耶稣看待罪 和罪人的态度，基督徒应该效法。
王传道强调说， 面对同性恋者，
2、如上所说，如果生来是异性恋的 性恋，那么为什么那些被称为 生来是 同性恋者不能够经过一些影响而变成 异性恋 呢？
3、在神岂有难成的事情：按照神的 法来看，同性恋本是错误的，但对于
一个愿意改变的人来说，爱的神必定 会帮助。
因此，照着《圣经》预言这个世
了。离道反教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 ( 帖
基督徒要做到有礼貌，用温柔的心，
界的恶会加增，但是神的子民不能堕
化，竟是从本该遵行《圣经》的欧美
被引诱（加 6:1）。不要争竞，不要
们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无可指摘，诚
后 2:3) ，包括现出现同性恋婚姻合法 国家先开始，这就是离道反教的事情。” 王传道为欧美国家基督教的衰落感到 遗憾。
基督徒如何正确看待同性 恋？ 对于很多不信主的人来说，同性
恋是可以被接纳和理解的，不应该受 到歧视和排斥，但作为基督徒而言，
把他挽回来。又当自己小心，恐怕也
吵得面红耳赤，只要站稳真理的立场 就行。若有人愿意脱离同性恋，要积
极帮助他们。现在世上各种对同性恋 的谈论或看法我们不要盲目接受，例
如，“同性恋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这个 谬论。
同性恋可以得医治
落。王传道勉励当今基督徒，“愿我 实无伪，在这弯曲悖谬的世代，作神 无瑕疵的儿女，显在这世代中，好像
明光照耀，将生命的道表明出来 ( 腓 2:15-16)。 不要怕因为坚持真理，而 被他人孤立或恨恶，因为这一切我们 的主耶稣在两千多年前就已历过，他 曾对门徒说：世人不能恨你们，却是
恨我。因为我指证他们所作的事是恶 的 ( 约 7:7) 。”
王传道坚持相信，只要同性恋者
虽然不法的事会不断增多，基督
明确知道《圣经》里说同性恋是罪，
自己愿意，是绝对有办法改变的。不
徒受到的迫害也越来越多，但是我们
人，这也是耶稣基督看待罪的态度。
1、有些同性恋，原本是异性恋，因
对的事情）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为
恋，这类人相信透过圣灵的帮 助，
以在罪恶的时代中坚持真理的力量和
仅如此，他还给出依据：
需要谨记耶稣的教诲：为义（正确和
王传道亦指出，有些基督徒看待
为受到某种刺激和伤害而变成同性
天国是他们的 ( 太 5:10)。这是我们可
要不就同情和支持，这都是错误的。
以及基督徒正确的帮助和引导，是可
盼望。
我们对于罪的态度是恨恶罪，但爱罪
同性恋是两边倒，要不一棍子打死，
40
同性婚姻
话题
上百位福音派领袖联署 《我们在此站立：福音派在婚姻上的宣言》 作者：王新毅
美
国 联 邦 最 高 法 院 6 月 26 日
通过同性婚姻合法。在同一
天内，美浸信会伦理与宗教自由委 员
会（Ethics and Religious Liberty
Commission） 主 席 (Russell Moore) 组 织了上百位福音派领袖，联合署名发
出一份声明，题为 “我们在此站立： 福 音 派 在 婚 姻 上 的 宣 言” (Here We
Stand: An Evangelical Declaration on Marriage)。
构有权重新定义福音——婚姻本身就
位，其中包括美南浸信会现任和前三
32）。
7 月 2 日，签名的领袖已经近 120
任主席，著名布道家 Greg Laurie、爱
是福音一种奥秘的反映（以弗所书 5： 最高法院关于重新定义婚姻的判
家协会主席 Jim Daly 等。目前，这一
决，一方面是一个无视历史与文化传
委员会邀请更多人签名表明婚姻的圣
的结果，福音派本身也不是全无过错。
签名活动仍在继续，伦理与宗教自由 经立场，签名活动截止到 7 月 3 日。 该声明全文中文翻译如下：
身为福音派基督徒，我们对最高
法院重新定义婚姻的判决怀有异议。
重申圣经教导：所有人，包括
男女同性恋 / 双性恋 / 变性人士
(LGBT)，都是按照上帝的形象造成的， 他们应得到尊严和尊重；
我们仍然爱我们的邻舍，即使因
承的错误决定。可悲的是，造成今天
婚姻的信念有所不同而引起的各样分
太多时候，自称福音派的基督徒并不
尊重那些不同意我们的人；培育宗教
能按照我们所珍贵和相信的福音理想 而活出来。
不管文化怎么改变，福音派教会
歧；为了公共利益，我们会遵守法例， 自由的文化，使大家有不同生活方式 和信念的自由。
婚姻重新定义不应牵涉到侵犯到
国家从没有创造过家庭，也不应该试
必须忠心地见证圣经的婚姻立场。美
宗教自由。在未来的几年，可能为了
我们不会在婚姻上屈服让步，因为圣
个新的道德景观之中，目前的道德景
被迫牺牲他们在婚姻和性方面的信
图去按照自己的形象重新创造家庭。
经的权威要求我们不要。过去半世纪 以来，我们亲眼目睹婚姻在离婚、同
居和无限制的性自由观中衰落；最高
法院重新定义婚姻的判决似乎代表了 这一切的最终结果。最高法院的行动
把相信圣经婚姻立场和关心公共利益 的人孤立，给原来已动荡的社会结构 带来不可估量的危机。
国的福音派教会现在发现自己处在一 观呼召我们去牧养一个越来越敌视圣
经中性伦理的世代。在教会的历史里， 这并不是一件新事。从教会诞生最开 始，无论教会处在社会边缘还是影响 地带，教会都是因福音而定义的。我
过祂的儿子耶稣的降生、死亡和复活 几点：
尊重我们的执政者并为他们祷告，
协商的。主耶稣自己也曾说过婚姻是
即使当我们通过民主进程重建婚姻文
所以没有一个人所造的机构有权重新
姻的圣经真理能够为这样一个破碎的
定义婚姻，正如没有一个人所造的机
出一男一女婚姻的信仰的权利。
耶稣基督的福音决定了我们服事
们必须站稳在这个信条上。若对基督
与世人和好的好消息，我们坚持以下
“从起初就有的” ( 马太福音 19：4)，
们绝不容许政府强制或侵犯福音派活
福音必须成为我们向公众做见证
无论时下文化认为那是不是好消息。
世记到启示录，圣经权威向人证明了 性有着独特的关联。这个真理是不容
弃福音，才能满足到那些要求。但我
的模样和基调。基督教神学认为有关
的内容。作为福音派，我们相信神通
圣经婚姻的本质与男人和女人的互补
仰。我们不得不违背我们的良心和离
们坚持福音给所有世人带来好消息，
圣经清晰地教导了永恒不变的真
理：婚姻是在一男一女之间的。从创
迁就文化和法律的要求，福音派机构
化的时候 ( 罗马书 13：1-7)；有关婚 性文化带来医治；
婚姻的教导是永恒和不变的，因此我 耶稣掌权的应许有信心的人，绝不会
以愤怒和恐慌来回应。我们认为最高 法院判决错误的同时，我们承诺要坚 定地见证、忠心地见证圣经的教导：
婚姻是社会的基石，婚姻被如此设计 是为了把男人、女人和孩子联合在一 起。我们承诺会为了宣告和活出这样 的真理而付上任何代价，并带着怜悯 和爱把我们的确信传播出去。
41
人物
焦点人物
坎特伯雷大主教贾斯汀·韦尔比上海证道： 行在“三位一体”真光中的团契 翻译：于欣伟、心悦
第
105 任英国圣公会坎特伯雷大主教贾斯汀·韦尔 6
事实理应如此，但实践起来有太多的问题。如何实践？
月 5 号结束了他为期十天的首次访华。在那之前，
彼得给教会的信中所写的是关于如何在日常生活、烦恼和
教团体领袖见面会谈，并在北京大学就宗教与商业伦理进
爱主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向我们显明。所以今天证道的主题
他到访北京、上海、南京。在北京他与政府高层及北京宗 行一次演讲；在上海韦尔比会在沐恩堂证道，参观徐家汇
天主教堂及玉佛寺，并到访外高桥的一个清洁发电厂；在 南京，韦尔比参观了爱德基金会旗下的一个为孤独症儿童 提供服务的儿童发展中心，并在南京金陵协和神学院就教
压力中成就生命，如何成就上帝喜悦的团契，因为上帝的 是“行在三位一体真光中的团契”。这样的团契是超越一般
的见证和敬拜的，因为我们每天都透过个人和团契来见证 上帝。
新约中 “ 见证” 和 “ 殉道 ” 的希腊文是同一个词。像今
会的领导力授课，他还参观了江苏省淮安市洪泽县的洪恩
天在很多地方，第一世纪的教会的见证很多时候指的是殉
5 月 31 日，正逢复活节后第八主日，即圣三一主日。
为向周围人见证我们信耶稣基督并且是寻求祂的真门徒。
堂以及教堂的敬老院。
韦尔比大主教在上海沐恩堂证道，他在证道中解释了“三 位一体”，鼓励基督徒建立彼此相爱的团契见证基督，同 时也批评了那些破坏团结和互相攻击的基督徒。
当天证道的经文是彼得前书 3:8-18， 以下为证道内容
的中文翻译：
道。但今天对大多数信徒来讲，我们要透过我们每天的行 彼得非常清楚，激烈地呼吁或是其他方式都不能让人
们动容，只有透过我们的生命，人们才会询问，为什么基
督徒是以这样的方式在生活， “有人问你们心中盼望的缘由， 就要常作准备，以温柔、敬畏的心回答各人”。
哪些事情能够作为清晰的见证？在彼得书信中，彼得
首先对今天能够受邀来演讲表示非常感谢，这是一项
认为是在困境和艰难中依然坚定地信靠上帝，依然在爱里
着上帝的慈爱。我们被拣选是因为要蒙召去给予和祝福，
他讲到家庭的关系，讲到家庭的维系，讲到公义，讲到生
殊荣。在圣三主日，我们被圣灵带到上帝的面前，这是因 并活出耶稣的馨香之气。三位一体有特殊的含义，在爱、
接纳和给予、开放方面有着完美的体现。我们在教会中应 该做到这样。
42
成就合一的教会。彼得的信中大部分都是关于日常生活的。 活中的顺境与逆境以及大多数人所面临的烦恼。
彼得在书信的头一章就告诉他们关于耶稣基督的神奇
的好消息，并解释教会的特质。彼得在一开头就告诉他们，
焦点人物
人物
他们拥有一件非同寻常的东西——救恩，并且他们作为一
使得教会生活在和平中，并向世界展示耶稣基督的真实。
满盼望和确信的生活。
行动最容易让周围的人理解。如果仅通过争辩就可以让人
无烦恼和麻烦的生活。一个朋友曾提到孩子之间的争闹，
个哲学家来。如果能用武力说服人们变成基督徒，上帝就
个团契能够过上不同于世俗的生活，一种对于基督的爱充 彼得承认生活有时会遭遇不平和艰难。世上从没有毫
说我们没有谁像他们那样开心，他们之中最不开心的都比
我们开心。我不确定这种说法是不是全对，但没有什么事
情能够让我们在午夜醒来，像一个陷入困境的孩子一般。 老年人也是如此，我们希望他们能够受到尊重，并希望我
言语是见证的一部分，但见证通常开始于行动，因为
变成基督徒，上帝就不会差派他的儿了，祂也许应差派一 应该差派一个士兵。如果能操纵和欺骗，让人们成为善良 的基督徒，或者是通过贿赂，上帝就应该差派深谙欺骗诡 计之人。
但上帝没有做那样的事。我们慈爱的天父 “爱世人，
们老了也能受到如此待遇。
甚至将祂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祂的，不至灭亡，
们如何能够进入上帝的安息呢？
这是一群圣灵充满的人，见证耶稣基督的真理。在世界的
我们都面临这样的问题。然而身处这些压力中时，我
首先，我们要意识到，上帝透过耶稣赐予我们的救赎
是无限宝贵的，而赐予我们这丰盛恩典的上帝是不会改变 的，也不会背弃我们。
其次，我们因着信仰成为合一的团体，而非孤立的个
体。三位一体的团契是教会的榜样。
有两样事情让我们进到上帝的爱里，一个是我们的祷
告、敬拜和感恩，一个是通过这样互担重担和相互支持的 团契。祷告不是给人好感觉的心理诡计。上帝在祷告中重 塑我们的意志以适应祂的旨意，并让我们内心平安。
我每天都在为我的孩子、孩子们的孩子祷告。他们有
很多欢乐也有很多悲伤。但即便在悲伤中，上帝也与我们
反得永生”。祂也留下了一个像我们一样普通人组成的群体， 眼光下，基督的三位一体，由真理的教会活出来。这就是 为什么使徒说 “ 有人问你们心中盼望的缘由，就要常作准 备，以温柔敬畏的心回答各人”。你能够解释为什么你是
基督徒吗？如果有人问你，你知道怎么回答吗？跟一个基
督徒朋友彼此练习一下。一旦有人问起的时候，你才能知 道该如何尊重及亲切地回答。
英国一位神学家 Lesley 将教会比作福音的翻译者。这
位翻译者面临的挑战是，一方面要我们成为社会的祝福， 一方面又与周围的社区格格不入，当人们看我们的时候， 他们看到的是上帝的真实。
我们的行为——不论是基督徒个人，还是基督徒群
在一起。作为一个家庭，我们生命中也有很深的创伤。然
体——如有道德败坏、不团结、相互攻击等坏行为，对非
我们被激励，我们得以持续。
压力下依然活出在基督里的和平与希望，这就是在向人们
而通过圣灵在教会——神的家——显示的上帝恒久的爱，
工作是压力来源的第二大领域。中国人承受压力并努
力工作，让我尤其印象深刻。压力包括让我们成功的压力。 圣奥古斯丁是生活于第四、五世纪的伟大神学家。在皈依 基督教并投身于护教之前，奥古斯丁有一次看见一个乞丐
基督徒来说就相当于在见证上帝是坏的。而如果在所有的 见证上帝的真理和爱。基督徒的见证是基于祝福社会的教
会，也会显示出他们有来自上帝的平安。他们是好的、开 放的、运作良好的群体。
哪里有基督徒，那里的人们就可以知道，饥饿者会得
因为吃饱而高兴，就很羡慕他，因为奥古斯丁虽然很富有，
食，受伤者将得医治，孤独者将被安慰，绝望的人将重新
但它也可能会取代基督成为偶像。我们敬拜的只能是基督。
爱社会与国家。
却因为内在的野心而从未享受过平安。雄心壮志是好的， 崇拜可以使我们管理里里外外的压力。在赞美感恩中，我
有希望，那些人生曾经无望的人可以重新学习做正确的事、 与这样的基督徒群体共享同一片蓝天，也可以使人们
们重新认识上帝对我们永恒不变的爱。
在所有的压力与忧虑中找到自由。在这样一个社群里，“三
来自我们里面，或来自这个时代的重大问题，或者是发生
够面对生活中突如其来的每一个挑战。
压力同样也来自家庭（对我们都有影响）的事务，或
我们身上的事，或者是环境等带来的健康问题。教会是上
位一体 ” 是可见的；在这样的社群中，人们找到确据，能
帝的礼物，使我们能承受重担。
关于贾斯汀·韦尔比：
百万难民涌入他所在的那一区域。我问他是如何成功应对
剑桥大学三一学院，之后在石油界工作，1987 年前往达勒
不是 “我”。这是教会之间彼此联合、怜悯受难之人的见证。
曾任利物浦座堂主任牧师。2011 年出任达勒姆主教。
我有一位非洲朋友，他的国家部分被战争笼罩。近两
的，他说， “我们能做，是上帝让我们能做。” 他说的是 “我们”， 教会是同情和力量的源头，我们却经常忘记。
这一切给我们看到，基督徒团体，在压力下忠实于基
督，顺服于当地社会领袖，并成为所在社会的祝福。这也
韦尔比曾先后就读于锡福德圣彼得中学、伊顿公学与
姆大学圣约翰学院学习神学。他于 1993 年成为牧师，后 2012 年 11 月 9 日，英国首相卡梅伦宣布韦尔比将成
为第 105 任坎特伯里大主教。在罗云·威廉斯于 2012 年 12 月卸任后，韦尔比于 2013 年 3 月正式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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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焦点人物
全球上百位福音派等基督宗教领袖 响应教宗方济各 吁基督徒关注气候变化 作者：王新毅
天
主教教宗方济各就全球气候
通谕。签署这一呼吁有美国超大型教
心环保的方济各会可能会就气候变化
候恶化的元凶，人类必须意识到自己
的校长，以及基督教组织的领袖们。
式发声的教宗。因教宗的巨大影响力，
变化问题发声指出人类是气
不是地球的主人，并就此天主教最高
会的牧师、以及神学家、基督教大学
这些宗教领袖指出基督徒要承担
通谕《愿祢受赞颂》，从科学和道德
“道义上的责任”应对气候变化：“作
的万物。
宗方济通谕的鼓舞，通谕提到我们作
的角度，呼吁全人类保护上帝所创造
教宗的这一勇敢动作在全球基督
教界引起巨大反响。
代表基督教界自由派立场的世界
基督教联合会（WCC) 总干事特维特 （Olav Fykse Tveit） 牧 师 6 月 23 日
为天主教和福音派领袖，我们深受教
基督会、卫理公会、世界基督教信义
全球共同利益共同努力。”
目前，全球最大的气体排放国家
美国的宗教领袖也说到：“作为人类
他赞赏说这是一个伟大的一致，因为 这并不仅仅关乎气候变化，也和经济
不公义、贫穷、冲突等许多话题相关。 特维特牧师说，这是 “我们不该
系统造成严重、顽固和不可逆转的后 果的可能性将增加。
已经有气候专家警告说，到如今
折点，这意味着世界将必然会在近期
面对着因为利益等原因消极回应
呼吁，认识到气候变化，贫穷和极端
全契合了过去 30 年来 WCC 的工作”。
不加以遏止，气候变化对人类和生态
蓬勃发展的人类文化。”
石燃料的依赖，建立保护人类尊严、
社会服务、社会公义等话题多年来持 家人对教宗最近的通谕评论说，“完
影响是明确无疑和不断增长的，如果
全球大气升温 2 摄氏度的趋势或许已
气候变化的政客，宗教领袖也发出呼
续关注。这位世界基督教联合会的当
年 11 月关于气候变化的第五次报告
特的责任促进可持续发展，减少对化
会、归正会、合一教会、东正教会、 路德宗、五旬节派教会等，他们对于
近年来，气候变化成为一个极具
上就警告人类说，人类对气候系统的
历史上最强大国家的公民，我们有独
员。主要教会有：圣公会、浸礼会、
究环保议题的学者期待不已。
号召，面对挑战，时间紧迫，需要为
任。教宗方济发布了一项大胆的行动
一 “独一无二的大公契机”。
个国家和地区的数百个教会组织为会
响力，而这次事先泄露的通谕亦令研
有争议性的全球话题。联合国早在去
是美国和中国。因此，这 100 位来自
世界基督教联合会目前共有上百
他的表态会对世界环保产生极大的影
为创造物的忠心管家，拥有共同的责
发布信息，呼吁基督徒必须抓住教宗
方济各就环境发布的新通谕创造的这
争议撰写通谕，成为首名就该议题正
吁：“我们敦促民选官员反思教宗的 不平等——是互相关联的问题，不能
无法逆转，2 摄氏度是一个重要的转 内陷入干旱、粮食和水源短缺、冰盖
消融、冰川面积缩小、海平面上升， 及洪水泛滥的局面——这
些现象可
能对世界人口和经济造成伤害。
今年 11 月在巴黎举行的联合国
孤立地理解——这在定义着我们这个
气候峰会将就此进行进一步的磋商。
鼓励那些怀疑气候变化严重性的总统
谕，或许是想为即将在 11 月于巴黎
时代的挑战，本着团结的精神，我们
候选人、国会议员和州长从道德层面 上考虑这一问题。”
教宗的这一通谕在未发布前就已
有评论说，方济各现在发布这项通
举行的联合国气候变化峰会定调。美
国太空总署气候专家施密特 (Gavin Schmidt) 说：“ 教宗通谕也许会比巴
让它白白过去的一个契机，并且也是
经引起美国保守派的强烈反弹。对于
会要显出我们从信仰的视角和合一来
为气候变化并非是由于气体排放造成
气候变化与宗教：
益原因，导致很多选民和民选官员消
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条约的发展而逐
带来经济损失。
显著的一次是 2009 年 11 月召开于英
一个大公合一的时刻……我们作为教
一同作出贡献。”他还指出，我们必 须对方济各的呼吁做出切实的回应， 化为行为比单纯的想法要重要的多。
与此同时，美国近 100 位福音派
立场的教会领袖和罗马天主教领袖在
《政客》(Politico) 副刊整页的广告上 发出联合呼吁，回应了方济各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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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室效应这一话题，有保守派人士认 的。特别是因为美国其中有巨大的利 极对待气候变化，不希望因为减排而 最新民调显示，美国有逾四成民
众认为上帝创造万物，比例远高于大 部分发达国家。今年初已传出一向关
黎峰会有更大的影响力。”
针对气候变化的国际响应是随着
渐成型的。在宗教领域，近年来最为
国伦敦、由世界宗教与环境保护联盟
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共同主办的“信 仰与环境庆典”。
焦点人物
人物
时评：教宗方济各为何能在这个看似宗教下降 的时代如此深入人心？ 作者：王璐德
他
看上去是一个笑起来让人觉
也得到国际媒体界甚至政界等非宗教
杂的冲突更为棘手，比如恐怖主义就
觉得实在是开朗的“没心没肺”的人，
可以说，天主教的教宗已经有数
是一个社交媒体化的时代，这就意味
得憨厚和敞亮，甚至有时让人
界的许多赞扬。
尤其是他跳起最爱的探戈的时候。
十年的时间没有赢得如此待遇了。上
因病摘除过一个肺，而且他很爱跳探
得类似的声望，之后数十年里面人们
的确，他少了一个肺，少年时曾
戈。但是与此同时，他的赤子之心、 以及质朴心肠则是感染了全世界许多 天主教徒和非天主教徒。他就是目前
个世纪 70 年代的约翰保罗二世曾赢 已经习惯了官僚化、平庸化的教宗脸 孔，而方济各则让今天这个时代突然
是这个时代最大挑战之一；再加上这
着你的好、你的坏几乎可以透明而且 急速地传播，君不见多少名人就因各 种大众无法忍受的品格瑕疵的曝露而 “见光死”一般。
因此，方济各虽然贵为教宗，但
耳目一新。
能赢得如此广泛范围的人群真心实意
自 2013 年 3 月上任至今短短 2 年
济各面临的则是 21 世纪更为民主化、
一位作家约翰 •L• 艾伦 (John L. Allen)
世界范围内赢得广泛的人心，尤其是
着即使你是一个宗教最高领袖，信徒
在任的教宗方济各。
时间，方济各已经在天主教信徒中和
他敢于直斥梵蒂冈高层神职人员的官 僚和贪婪，以及宗教律法主义者的刻 薄。这种坦率和直接让不少平信徒深 得安慰，并且他推动的天主教改革、
以及在世界外交中显出的深远作用，
和约翰保罗二世的时代相比，方
世俗化和冲突化的环境。民主化意味 和民众也不会买你的账。世俗化意
的称赞，实在是个“奇迹”。甚至西方 所写关于方济各的书干脆就叫《方济 各奇迹》(The Francis Miracle)。
不仅仅这一本书，近几年来西方
味着在许多主流领袖宗教已经被边
围绕方济各是个怎样的人、他的特色、
有成为榜样，很难有人点赞。而且这
最引人关注的有去年 12 月出版的《伟
缘化，如果你没有在道德或其他方面 个时代不同宗教、民族和国家之间复
他的宗教改革的书并不少，比如其中
大的改革者》（The Great Reformer，
45
人物
焦点人物
一本精彩的教宗方济各新传记），封
脚跟，之后再也没有离开。”
子里面的阳光招牌笑容，讲述了现在
守、官僚化的枢机主教们虽然会比方
奧神父的这个人“是一个虔诚的人、
说过预计自己活的不会太长，可能再
面用了一张方济各那能温暖到你心窝 是方济各，之前是阿根廷的贝尔格里
一位有魅力的领导者、一位致力于救
助穷人的神父”。（《纽约时报》阅 读栏目语）
5 月 20 日，《纽约时报》一位专
栏作家蒂莫西·伊根也以《教皇方济
各为何深得人心》一文再次探讨这个 问题。伊根做了个对比，谈到在现代
与此同时，伊根还嘲笑了那些保
女。在佛教色彩最浓、贫民生活最艰
济各活的时间长（方济各今年 3 月曾
强调宗教信念的方式走进大众的心，
有 3、5 年的时间），好像未来是他
们的，但伊根说方济各所做的改革和 榜样比这些穿着神职长袍的人要长，
各“成为全球舞台上最引人注目、最 有权势，也最有人情味的人”。
这位撰稿人点出， “这是一个悖论：
尽管全世界越来越不认同宗教组织，
有类似的特色。
这让人可以看到，把真实的信仰
平民化的现代社会中最有力量的公关
事实上，这位作家以一种轻松、
论一个 21 世纪的教宗，其口气和角
背景下，作为天主教宗教领袖的方济
关怀行动走进了他们中间。方济各也
长。”
命会比很多身披圣袍的凡夫俗子要
的调查显示美国也在走向同一个方 宗教信念已经厌倦了”。反而在这种
反而是靠着真实的爱和担负、具体的
融入行动里面，而非仅在一些理念上
诙谐的口气谈论了他认为方济各深得
向，“原因是新千年一代对于笃定的
难的国家之一印度，她并没有通过仅
“方济各教宗掀起的梵蒂冈之春，生
世界，欧洲保持宗教习惯的天主教徒 人数已经到最低点，而刚刚之前皮尤
这也让笔者也不禁想起特雷莎修
人心的原因。一个 21 世纪的个人谈
度已经反映了我们这个时代的特色： 平民化、生活化和真实化，正是因为
方济各契合了这一时代的特点，可以
说他做到了人们所期待的一个宗教领
的较真，是在一个公共化、世俗化、 和最为深远的护教。
赢得这个时代，我们不仅需要持
守好自己的信念，更要在这个时代的
世人面前真实地活出“光与盐”的美好。 方济各简介： 方济各本名豪尔赫·马里奥·贝
袖的样子，因此赢得了这个时代人的
尔格里奥（Jorge Mario Bergoglio），
笔者认为，教宗之所以刮起 “魅
原任布宜诺斯艾利斯总主教，也是旅
心。
是天主教第 266 任教宗。耶稣会士，
但作为组织最严密的宗教的领袖，教
力旋风”，一方面是他让人看到宗教
他甚至以 “一场转变潮流的飓风”来形
演着重要的作用，而不能简单说宗教
下 午 7 时 许（ 北 京 时 间 2013 年 3 月
兴趣。或者可以说，生活在后现代的
选出。方济各是第一位耶稣会教宗，
宗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受欢迎。” 容方济各带来的影响。
伊根列出方济各做出的那些深得
人心的事迹，比如为无家可归者洗脚、 深夜拨通陌生人的电话与他聊天、与
怀疑气候变化的人正面交锋并计划呼
信仰仍旧在全球人类的社会生活中扮 在衰落，人们对神圣化的东西失去了 人类仍旧不改变地渴求着宗教信仰的 力量和宗教信仰领袖的魅力。
他时而耸耸肩，时而开口大笑；他说
过最有名的话是 “我有什么资格去进
方济各的父母是意大利皮埃蒙特
简朴性与和蔼可亲的性格而出名。
代并且给予时代以带领和安慰时，宗
一种普通人的气质，并且喜欢开玩笑” ；
也是第一位拉丁美洲教宗。
人类议题发生接触时，真实的融入时
教宗的安详和他平易近人的态度 ”也
非老练的外交官的表情，“展示出了
14 日凌晨 2 时许），第 5 次投票中被
人。父亲马里奥是一名铁路工人，母
也让人看到当古老的宗教信仰与时代
是个非常重要的因素，他笑的质朴而
在梵蒂冈时间 2013 年 3 月 13 日
一方面，教宗方济各的魅力现象
吁改善环境。
除此之外，伊根点出 ， “ 方济各
居阿根廷东方礼信友的牧人。
教真实的活力可再次蓬勃地焕发出 来。不同时代的人类需要宗教信仰，
宗教信仰也需要顺应时代满足人类的
根本需求。这一“供需关系”可以说人
亲雷吉纳是一名家庭主妇。他以福音 方济各是化学工程学毕业，后选择
了司铎生活，进入首都德沃托（Villa Devoto）修院学习，成为耶稣会的初 学生。
他在智利完成人文学科后于 1963
类恒久的话题。
年返回布宜诺斯艾利斯，在圣米格尔
作者尤其介绍了方济各在就他被
的“魅力旋风”也是一种平民化趋势带
代中期，他在阿根庭圣菲市的“无玷
他的梵蒂冈高层举行的一次会议上，
上的宗教领袖权威，而是平易近人、
行指摘？”
提名教宗之后的一件轶事，“在选出
他思索着这个神职所带来的棘手权 力，微笑着说，‘愿上帝宽恕你们做出
的决定。’当时，众人捧腹大笑。2013 年 3 月，幽默就在圣彼得广场站稳了
46
与此同时，笔者还认为，方济各
来的结果，人们需要的不再是高高在 真实可敬、开放实干的榜样，即使是
官僚化了几千年的天主教也不得不顺
应这个形势改革，所以这样 “平民化 的教宗 ”也应运而生。
的 “圣若瑟”大学获得哲学学位。60 年 圣母学院” 教授文学和心理学，之后 也在 “布宜诺斯艾利斯救主学院”教授 同样的课程。
作为一个真正的阿根廷人，他也
热爱探戈舞和足球，至今仍是阿根廷 首都圣洛伦索足球俱乐部的球迷。
焦点人物
人物
悼念“觅非播舍”之家新玮姊妹离世归天家： 当跑的路我已跑尽了 所信的道我已守住了 作者：徐敬谦
王
新玮姊妹于 2015 年 7 月 16 日下午 2 时 20 分，歇
了她手中一切的工，离世归天家，安息主怀。她的
离去，让知道和熟悉她的故事的人无不震惊和动容。
新玮是谁？
2007 年，新玮和斯蒂夫带着孩子一起回到中国继续从
事服务残疾儿童的工作。2009 年 8 月份，他们投入了自己 所有的积蓄以及社会各界朋友的奉献资金，在山东莒南大
店镇的一片山地上建立了觅非播舍之家，意思是“寻找这 个世界认为没有价值的生命，为他们播种一个家”。
觅非播舍之家，这个名字来源于圣经。《圣经·旧约》
新玮姊妹是中国一家专门服务残疾弃婴的机构——“觅
记载大卫做王之前扫罗王因为嫉妒大卫的才能而一直想方
非播舍”之家的创办人。2009 年，她与美国人丈夫斯蒂夫 •
设法的追杀他。但扫罗之子约拿单和大卫的友情至死不渝，
已经走过了 12 年的历史。该机构主要收养来自全国各地
大卫成为了以色列的王。但是大卫做王不久，便将扫罗家
症、脊膜膨出和先天性心脏病等。
米非波设是约拿单的儿子，他是一个瘸子。当时大卫王将
施罗德有感于上帝的呼召而创办了“觅非播舍”之家，迄今
并且曾帮助大卫逃脱他父亲扫罗的手。扫罗和约拿单死后，
被父母遗弃的患病儿童，例如：脑瘫、自闭症、唐氏综合
族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人——米非波设接进王宫来恩待他。
说起新玮创办 “觅非播舍” 的缘起，还要回到 14 年前。
2001 年 7 月，新玮来到河北的一家孤儿院，这是她第一次
米非波设从一个叫罗底巴的城市召出来。
罗底巴的希伯来文的意思是：与神无关、与神的恩典
亲眼看到有那么多的孤儿因为各样的疾病而被父母遗弃。
无份，在那里居住的都是一些残疾的、按照当时的律法被
一个信念——服侍和照顾这些可怜的孩子，就在她的内心
王从罗底巴召出来的被人遗弃的生命。在这里，神用他自
2003 年，她与有着同样的志向和梦想的美国人史蒂
2010 年 6 月份开始，40 位残疾弃婴陆续入住觅非播
孩子们的不幸遭遇，深深的地触动了她的心。从那一天起，
看成是不洁净的人。觅非播舍之家的孩子，也如同万王之
扎下了根。不久，她便成为了福利院的义工。
己的手，为他深爱的孩子们在建造一个家。
夫·施罗德结婚。施罗德也是一名基督徒，并且十分热衷
舍之家。“觅非播舍”之家在全国设有四个中心：觅非播舍
的服侍依然在继续。
三河市燕郊开发区），觅非播舍医疗救治中心（山东省青
慈善事业。此后，她和丈夫在美国居住了四年，但是他们
村庄（山东省莒南县大店镇），觅非播舍育婴房（河北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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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焦点人物
岛市），觅非播舍河南中心（河南省汝州市）。根据每个
癌症？是的，我可以轻而易举地为自己患癌症的理由列出
面的服务。
么我不能得癌症。这些理由包括：长期食用含人造毒素的
孩子的需要为他们提供医疗、养护、康复及特殊教育等方 新玮和斯蒂夫有五个健康的孩子和收养的三个残疾孩
子，他们和各地来的残疾孩子以及照顾孩子的义工们生活 在山东大店这个充满爱的大家庭。
2013 年 10 月，新玮被确诊为乳腺癌。她没有因此而
埋怨上帝，而是从这件事上看到了上帝的爱，甚至在得知 自己患癌时有一种兴奋的感觉，因为她觉得自己更能体会 到耶稣的痛，在肉体上更可以了解耶稣曾经承担过的。
一条长长的清单，却找不出一条理由来说服我自己，为什 食物，呼吸被污染的空气，很少晒太阳，几乎不运动，不
健康的作息时间，长期超负荷的工作压力，心里积蓄的不 讨神喜悦的不良情绪……神让太阳照好人，也照歹人，降
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神如何以公义的原则管教摩西 和大卫，祂也会同样管教所有祂所爱的、违反了祂的自然 规则的孩子们。
圣经福音书上记载了一个死人拉撒路复活的故事，几
2015 年 3 月 20 日，新玮又被查出乳腺癌晚期扩撒到
千年来，基督徒们都对此津津乐道；我们的神是掌管生命
人生将要走到尽头，但是她没有因此一直消沉下去，而是
一一次提到耶稣哭了的故事：马利亚到了耶稣那里，看见
了淋巴，医生宣布她只有 6 个月的时间了。虽然在地上的 抓紧时间把弟兄姊妹聚集起来，分享她和斯蒂夫的人生经
历，尤其是她患癌后所经历的上帝的恩典，以造就大家。 她曾说，“神若要让我走，我就不会在床上等。”
2015 年 7 月 16 日下午 2 时 20 分，王新玮姊妹离世归
天家，享年 42 岁。（注：新玮出生于 1973 年 2 月 13 日）
的神，是可以让死人复活的神！然而，这也是圣经上唯 他，就俯伏在他脚前，说：“主啊，你若早在这里，我兄 弟必不死。” 耶稣看见她哭了，并看见与她同来的犹太人 也哭，就心里悲叹，又甚忧愁，便说：“你们把他安放在 哪里 ? ” 他们回答说：“ 请主来看。” 耶稣哭了……
我们的主，没有因为犹大的背叛流泪 ; 没有因为门徒
以下是新玮姊妹写的一篇《为什么我不能得癌症？》
的离弃流泪；没有因为所受的鞭打流泪；也没有因为十字
在过去的一年里，身边的人问我最多的问题就是：“新
甚至绝望，看到祂深深爱着的我们根本看不到天国时，祂
的文章，讲述了她对患癌这件事的认识。
玮，你为什么会得癌症？！” 一位深爱我的姊妹曾流泪对
我说：“新玮，你为什么不问主？为什么？ 你为主做了那 么多，你的孩子们还都那么小……”还有一位姊妹说，新 玮患癌的消息，是她信主以来最让她受伤的一件事。
我知道，在我的故事里，让人受伤的地方就在这里，
架上的羞辱流泪……然而，当祂看到我们对死亡如此惧怕 流泪了。耶稣不是为死去的拉撒路哭泣，祂是为活着的犹
太人哭泣。所以，祂来，把生的盼望赐给我们。很多时候， 当我们向主耶稣要苦难的理由，主会像问马大一样柔声问 我们 : 你信吗？
耶稣没有向天父讨要祂一生卑微、羞辱受死的理由，
让人软弱和跌倒的也在这里。当祝福临到的时候，我们欢
因为祂知道祂为何降生，为谁受死。所以祂可以默然接受
一个理由。
我们也知道自己是谁，要做什么，要去哪里，那么当苦难
然领受；而在苦难临到的时候，我们却要求神必须给我们 而我的回答似乎有点让人出乎意料：为什么我不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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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生在马槽里，成长在木匠家，钉死在十字架上……如果 临到时，我们便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