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新闻视野多一度
刊号：XK-2013-001 2014 年 5 月 2 日
龙新周刊
L O N G X I N G L Y
W E E K L Y
新闻界反腐 用新的方式纠正权力
龙新专访： 对话原密苏里新闻学院教授孙志刚 ●
● 假记者
第 36 期
真问题 ● 调查记者的生存窘境 ● 媒体，到底要不要死盯？ ● 退出机制如何建？传媒 要有生有死
龙新周刊
《风景》 摄影 / 李倩芸 汉语 1102 班
你在拍风景， 拍风景的人在拍你
龙新周刊
摄摄影、左淇 影摄影《日出》 《 孤舟》 摄影 / 袁维特
谁解乘舟寻范蠡， 五湖烟水独忘机
《孤鸟难鸣》 老屋镜像
摄影 / 老屋镜像 摄影 / 苏锡 苏锡黄灵燕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2 May 2014
1
社 评
治新闻腐败，得用“看不见的手” ●特约评论员
不久前打车返校，路上与司机闲聊， 问我学什么专业，答新闻。他说：“做记 者好啊，随便做个什么新闻，别人都要给 好多钱。”我不知道该拿什么话回应。呵， 无冕之王。
没有严格新闻审查制度的国家反而能够
“绝对的权利导致 绝 对 的 腐 败”， 所 以 反 腐， 说 到 底 是 反 对 绝对权力。新闻反腐， 同样也是反对新闻行 业玩弄公权力。
新闻腐败是社会腐败在新闻领域的折 射，各国皆有，而国内尤其严重。国内新闻机构都多少带
生产出优质的新闻。着实令人疑惑，严 格检查、倍加呵护为何却百病缠身？一 方面得认识到以自由为前提的市场所形 成了一套强有力的纪律机制，另一方面 还须反思我们的审查制度是否起到了应
有的作用。
着政府背景，传承些“衙门”风气是自然。从中央部门的
不止是新闻腐败，去掉限定，扩大到整个腐败问题而
三令五申，到去年的记者“国考”，主管部门每次打击业
言，我们还存在一个误区，认为腐败是发展市场经济所结
内腐败都颇有些“壮士断腕”的决心，且花样繁多，无奈
的恶果。不少老一辈的人的嘴边会挂这样一句话：要是在
的是疗效不佳。依靠行政力量来打击新闻腐败，就好比用
毛的时代，谁敢搞腐败！真是市场经济的发展侵蚀了队伍
一只脏手去擦拭一块粘了灰的面包，能抹干净吗？
的纯洁性？不然，腐败恰恰是缘于市场经济体系不够完善。
新闻机构作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一
纵观人类历史，能够整合社会的大致有两种力量，一是以
个版块，对它的治疗，政府那只“看得见的手”不该伸得
暴力为后盾的权力，一是以自由为前提的市场。前者依靠
过长，而应该用“看不见的手”，即市场机制去管束，这
的是阴谋，后者却是自由选择，优者得胜。“绝对的权力
也许更为恰当。
导致绝对的腐败”，我们得警惕前者。但更让人忧虑的是
读者选择新闻与挑选商品无异，总会货比三家，渐渐 形成对不同媒体的信任程度。此所谓，公信力是媒体的生 命。如果拿掉媒体的“官帽子”，将其放逐于市场中搏杀，
两者结合，私下玩着阴谋论，台面上却打着自由市场的旗 号。 “绝对的权利导致绝对的腐败”，所以反腐，说到底
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自然会促使媒体警醒。市场机制形成
是反对绝对权力。新闻反腐，同样也是反对新闻行业玩弄
的外在束缚力，往往比几张红头文件有效得多。
公权力。如果媒体的追求不是争夺话语权、引导公众，而
中国有着颇为严格的新闻审查制度，相比之下，许多
是为满足公众的知情权而竞争存在，或许情况会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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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TENTS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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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 WORLD·媒界
19
媒体，到底要不要“死盯”？
6
“周一见” ——纸媒尴尬的一课
9
退出机制如何建？ 传媒要“有生有死”
12
社交网站：藏在虚拟世界的政治
15
HUA CHANG·话场
民智开启时，宣传沦为徒劳
19
那个人们相互信任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20
我们就是想活下去
21
23
WEEKLY
COVER STORY·封面故事
新闻界反腐：用新的方式纠正权利
23
假记者 真问题
26
调查记者的生存窘境
29
CONTENTS
32
龙新周刊 .LONGXIN
目录
2 May 2014
VIENTIANE·万象
恣意风流，唯有魏晋
WEEKLY
3
《龙新周刊》 32 主办单位：
“一选定终身”
西南科技大学龙新通讯社
——丹巴美人谷选美 “分子料理”知多少 当水果硬糖附着血腥之后
35 37 40
指导老师：龙伟 刘海明 媒体顾问：吴伟 鹿岩 主
主编助理：李霞 编
43
务：李海霞 汤勤
栏目责编：曹海容 王珊 吴秀华
INTERVIEW·专访
对话密苏里新闻学院教授
编：李潇雄
斯容 尹杜娟 肖淑娟 王琴 黄星 王哲 邹蓉
43
设计顾问：孔德泉 唐古月 美术编辑：杜信 欧欢欢 宋晓璐
46
SPECIAL COLUMN·专栏
天堂使者与地狱来客
地 46
址：四川省绵阳市西南科技大
学新闻教研室 邮 编：621010
关于一块钱的往事
50
社评
1
微互动
4
网 址：http://www.longxin.swust.edu.
cn/index.php
FROM AND TO 微互动
4
微互动 南京富二代杀妻案 【微新闻】 4 月 25 日，南京建邺西堤国际小区内发生杀妻血 案，“富二代”丈夫吉某连捅 20 多刀杀害妻子祁某。 据律师披露，吉某案发前晚参加聚会，朋友说其妻祁 某对他不忠，孩子非他亲生。吉某因此酒后回家与妻 子争吵，将妻子杀害。律师称，经 DNA 鉴定，孩子系 吉某骨肉。 4 月 18 日下午 3 点，该案在南京市中院第二法庭 公开宣判，被告人吉星鹏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 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中新网南京 4 月 18 日电）
【闲言碎语】
吉某与妻子祁某的婚纱照（图片来自网络）
@“小猫别动队”：南京的司法怎么是这样的？讹人的
这应该是给结婚或即将结婚最有力的警示！大家应该摆正自
老太太也是南京的 全国出现那么多碰瓷的事 始作俑者
己的价值观，不然还会有悲剧重演！
是南京的司法机关那些昏庸的合议庭和法官 这次又是个 死缓 赔偿仅仅交通费两千 过阵子就是无期 无期之后再 减。。。。将来是不是谁有几个钱都可以随便杀人了？
【龙新观点】 南京这起杀妻案发生后一时间引起诸多热议， 嫌凶的 “富 二代”标签引关注，
@“magicking613”：建议合议庭依法从重处罚 这是建议
被害人引“拜金”等猜测，“家暴”传言也引人关注，这些
从重之后的判决，要是不建议是不是就当庭释放了？想
颇具争议的词眼也酝酿了一场舆论风暴。
知道男方家掏了多少银子打点啊？
猜疑贯穿这段短暂婚姻的始终， 检方在开庭时问嫌凶， “夫 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嫌凶答道：“以诚相待。”或许 他们之间正是缺少这种以诚相待，被身边朋友的谣言撺掇，
依法构成故意杀人罪，应当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
才会酿成今天的悲剧。
以上有期徒刑，其杀人手段极其残忍，鉴于其危害后果
吉祥
极其严重，且无其他法定的从轻情节，建议依法从重处 罚。 @“假装在剧中”：我觉得吧，双方对待婚姻的初衷就 不够真诚！虽说女方可能存在错误，但我想罪不致死； 谁都有生存的权利，不是任何个体就随便可以结束他人 生命！这个案件可能很多人只看到了悲惨人伦，但我想
在 法 庭 外 的 吉 某 父 母（ 图 片 来自网络）
@“宁夏检察”：检方认为，被告人吉星鹏持刀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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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界
媒体，到底要不要“死盯”？ “周一见”——纸媒尴尬的一课 退出机制如何建？传媒要 “有生有死” 社交网站：藏在虚拟世界的政治
一张照片被放大到200倍时， 我们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它的细 节，感知到更多作者的情绪，然而，当它被放大到 2000 倍时， 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个形状模糊的像素点，连它最初的面貌也 早已辨识不清。同样的，借以放大事件的“纹理”，从而达到 预期的通晓真相和引导主流的效果，是媒体报道的恰当外在表 现。但当它被过度放大或扭曲，也会失去原有的美感和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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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 WORLD 媒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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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EKLY
2 May 2014
媒体，到底要不要“死盯”？ ● 文 / 宋晓璐
“热情”地关注某类事件或群体的时
走投无路的白冰冰只得报警，不
做了一篇题为《这一天，她是所有人
候，那种近乎人文关怀的职能开始变
料风声走漏，消息被传到媒体方面。
的侄女》的报道，用后续报道的方式
味，反而会让部分当事者头脑发热，
绑架、著名艺人、断指……在得知消
分析了在成都女童雨芯（化名）被拐
做出意料之外的行径。
息后，大量电视、报刊媒体纷纷派出
约一个星期之前，《华西都市报》
的 28 个小时之内，家人、警方以及
简单的说，媒体手中握着的，
记者在白冰冰家门前 24 小时蹲点，
媒体网络的相关反应。这是一个典型
是名为“社会公器”的放大镜，如何
引起了绑匪的焦躁恐慌；当绑匪们到
利用媒体舆论的事件——嫌疑人因看
适度地向观众展现真实，如何拿捏报
达赎款交易地点后，发现白的车后尾
到电视网络上大量关于雨芯的相关报
道带来的影响，在这个信息光速般传
随了大量媒体的车辆，怒而取消交易。
道，迫于舆论压力，给雨芯的家人打
播的时刻，变得尤为重要。
台媒们又纷纷做了一系列后续报道，
去电话，案件因此得以侦破。 去年 3 月，发生在吉林长春的一
媒体，疯狂的媒体
也是在当时，各类媒体对这件事进行
将白冰冰塑造成受帮助后仍痛失爱女 的凄惨女性形象。在确认白晓燕去世
起案件与此相似：一名偷车贼无意间 发现偷来的车中有车主留下的婴儿，
十四天后，白晓燕的尸体被找到，
如果给媒体加一个定语，那一定 是疯狂。
不久，包括 TVBS、自立早报等电视、 报刊媒体立刻登出了受害人的裸露照
当一件事情可以引起一定范围之
片。同时，有多家电视媒体对凶手陈
内的关注与轰动时，多数记者是绝对
进兴的犯罪背景（多次性侵女性、故
然而，与成都女童被拐事件的结
不会放弃报道它的机会。在严峻的媒
意杀人以及抢劫）饶有兴趣，甚至大
局截然相反的是，当时同样受到舆论
体行业竞争之下，每一次报道都是行
谈有关陈某的性话题，对逝者大为不
压力的偷车贼，因惧怕被捕而将两岁
业内的战争。然而，当这种狂热超越
敬。白晓燕出殡的当晚，消瘦的白冰
大的婴儿掐死后埋于雪中。
了一定范围，便会演变成恐怖的舆论
冰在接受电视采访时这样说：我孤儿
暴力和道德失准。
寡母，你们不能那样欺负我。
了大肆宣传，使“3.04 劫车杀婴事件” 成为全民热议的话题。
抛开案件中两名罪犯的基础道德 不说，怎么给“舆论压力”定性，在
1997 年 4 月 14 日，台湾综艺女
此事发生后，引起了台湾社会各
这里成为了值得考量的问题。这是一
演员白冰冰的独生女白晓燕被绑架，
界的关注。人们表现出的除了有对白
把双刃剑：一方面在一些重要事件发
绑匪寄来的不仅有白晓燕写给母亲的
冰冰的同情，更多的是在谴责媒体事
生时，媒体有着使观众知情、宣传报
求救信，还有一小截白晓燕的左手小
无巨细的报道极大地阻碍了警方解救
道的功能；而另一方面，当媒体太过
指和她的裸照。
工作的实施：在未确定人质安危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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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 WORLD 媒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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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下，当时包括《中华日报》、《大 成报》在内的部分纸媒，都对此事做 出了连续报道，这间接逼急了绑匪。 当白冰冰恳求记者们停止对女儿的报 道时，迎着她的只有一声声麻木的快 门声和一盏盏似乎永不停歇的闪光 灯。 为了挖出更多的信息而采取紧逼 的方式，不顾当事者的心态感受，这 在部分媒体中并不罕见。 在 2008 年 5?12 汶川地震中，当 俄罗斯救援队营救出一名幸存者时， 一众媒体记者立刻围了上去，用闪光 灯和大量问题直逼仍昏迷不清的幸存
媒体报道放大行为
伤员。 凤凰卫视记者雷宇在那时发表了
题，……做一个专业的记录者，还是
某已经成年”、“李某轮奸事件女主
一篇名为《地震灾害也考验记者的良
放下自己的责任参与到救助过程中，
角撤诉 获北京户口房产”等一系列
知》的文章，在文章中她回忆了当时
满足一个普通人的道德立场。”
未经证实的报道。
的场景，“一名来自港台的记者，正
西南科技大学新闻传播系系主
2013 年 3 月 14 日，作为香港权
在采访一个小女孩。同样是被压在废
任、新闻学博士刘海明称，“新闻价
威纸媒的《南华早报》公开发表道歉
墟里，小女孩对这名记者苦苦哀求要
值大，关注（就会）高，”他指出，
声明——前几日《南华早报》编辑王
喝口水，对小女孩的要求记者却无动
媒体对重大事件频出报道的行为并无
丰在网络上公开发表报道，称李某在
于衷，仍在不停地问着问题。”
不妥，但也应规范报道操作，在提及
2006 年就已经小学毕业，还公布出
“白晓燕事件”时他称：“那（白晓
李某的小学毕业照。
还有一幕让她更难忘记：一位在 地震后幸存的女性被压在废墟下将近
燕事件）涉及隐私。”
早报》再次核实报道中的信息，发现
72 小时。在救援人员实施救援的过 程中，一名女记者不断干扰工作人员，
在不少读者的质疑之下，《南华
常在河边走，也别湿了鞋
自家报道将同名同姓的两名少年搞 混，此“李某”非彼“李某”。
在多次打断救援工作后，她拉着嗓子 喊道：“现在救援工作已经取得重大
2013 年 2 月中旬，文艺将军李双
这是《南华早报》少有的报道失
突破，很快压在被救人员身上的楼板
江之子李天一被爆疑似陷入轮奸案
误，在没有经过严谨的确认下，将消
就要被抬起，我们也可以从这名被压
件。一时间，平静的网络与各大媒体
息过早暴露在受众的眼前。
者的一些动作看到她现在很兴奋。”
如同被炸开一朵巨大的涟漪。
刘海明称：“媒体的即时解读， 好处在于有限的信息也能在瞬间广为
在这样的灾难面前，递上的是手
在警方为正式立案确认之前，就
绢还是话筒，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一个
有部分媒体公然使用李某的真实姓名
传播，坏处是这些信息往往真真假假，
媒体人的素质。雷宇称“我想到了一
和照片，全然不顾媒体职业道德准则，
不少信息不断被修正。”一些以揭露
个对所有记者来说都非常难解的命
做出种种的臆测和断言，发出譬如“李
真实为初衷的报道，最后只能落得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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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 WORLD 媒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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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EKLY
2 May 2014
成都女童雨芯（化名）被寻回
“李天一”案
成报道事故的结局，颇有矫枉过正的
借助杜克大学的前人之事，我们
素养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即“了解
看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一部分媒体
舆论生成的机制和舆论传播的规律”
在“李天一案”持续发酵五个月
在处理两方地位、身份悬殊的新闻事
以及“知晓舆论是混乱的而不是清晰
后，《南方周末》发表了西南政法大
件时总是极度兴奋。在“鸡蛋”与“石
的”。他表示，即使在混乱中，媒体
学教授高一飞的一篇名为《曲棍球队
头”的选择之中，大部分媒体选择站
们也要保持清晰的头脑。
员与脱衣舞女被舆论误导的杜克大学
在了弱势的鸡蛋一方。从唐慧案、药
一张照片被放大到 200 倍时，我
轮奸案》的文章。在文章中，一位脱
家鑫案到李天一案，每一次媒体舆论
们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它的细节，感知
衣舞娘称她遭到几名杜克大学曲棍球
的加料，都影响着司法审判的一举一
到更多作者的情绪，然而，当它被放
员的轮奸，当时的媒体们纷纷将她塑
动。行为恶劣的加害者纵使可恨，但
大到 2000 倍时，我们看到的只是一
造成一位悲惨的黑人母亲的形象，然
受害人的形象被媒体们不断地神圣
个个形状模糊的像素点，连它最初的
而，在各方言论争吵地不可开交之时，
化、柔弱化都在煽动着部分意识迷糊
面貌也早已辨识不清。同样的，借以
这位脱衣舞娘却承认了她与曲棍球员
的受众们的情绪。被当作社会公器的
放大事件的“纹理”，从而达到预期
们的通奸事实。
媒体，本应保持着比受众高一段数的
的通晓真相和引导主流的效果，是媒
理性想法和观点，在“报道观众喜欢
体报道的恰当外在表现。但当它被过
长篇累牍地报道……无视新闻业基本
的新闻”之前，首先考虑信息的正确、
度放大或扭曲，也会失去原有的美感
原则：准确而公正地报道；承认你所
不失偏颇是基本。
和滋味。
意味。
高一飞称：“各路媒体蜂拥而至
不知道的；永远不要假设；用怀疑的
刘海明认为，面对“媒体能影响
态度对待新闻来源，哪怕是官方的；
公众舆论”这一结论性语言，答案是
核实，核实，再核实。”
肯定的。在他看来，专业媒体的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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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 WORLD 媒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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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见”， 纸媒尴尬的一课 ● 文 / 左淇
中国网民们从没有这样 期盼过周一。 当大家还在关注马航事件时，3 月 29 日早上，南都娱乐周刊的主编 陈朝华发表微博称：“据说，昨晚网 友评论的热词分别是：周一见。挺住。 大仇已报。诸事不宜……网友之中， 太多八卦高人！” 据统计，微博账号“文章同学” 凌晨回应出轨事件的微博刷新了中国 社交媒体网站纪录：仅用了 14 个小 时就突破 100 万转发和 300 万互动量。 ＃周一见＃和＃且行且珍惜＃分别以
听拍到了什么，当事人最清楚发生了
装订分发，各分印点所在附近城市周
800 万和 1200 万话题量成为 2014 年
什么。我也理解当事人此时的焦灼，
一上摊。”而谢晓更是在 17 时 35 分
娱乐圈最热词汇。微博让明星私事变
但请相信此报道绝无任何阴谋论，记
补充说：“都说好周一见了呀。”以
成了一场网民群体性狂欢。
者也拒绝了巨大的利益诱惑。常在河
此证明周一必然有大料出街。
边走难免不湿鞋，路还长，祝你们今
鸣枪在自媒体微博
后能走好！”
按照出品方的说法，周刊的截稿 期一般要提前两三天。比如《南都娱
29 日 8 时 9 分，《南都周刊》总
乐周刊》，周五晚上签版印刷，周六
编辑陈朝华发微博说：“对不住昨晚
周日装订分发，各分印点附近城市当
都娱乐周刊》执行主编谢晓一条微博，
各位来说情的朋友和领导了……”不
晚或周一上摊。其他城市要周二周三
暗示下周一将会发布重磅消息，原文
过，谢晓和陈朝华之后都把微博删去。
才到货，故版权页上标注的是逢周三
2014 年 3 月 28 日 20 时 16 分， 《南
如下：
就在网友质疑两人是否已经被当
出版。
“为了顺利签片，我下午关机拒
事人收买的时候，陈朝华昨日下午又
如此自信的原因，源于对传统媒
绝了一切人情电话，直到下班心里才
发微博：“《南都娱乐周刊》，周五
体内容价值的自恋：整个事件的核心
松一口气。请大家别怪我，也别再打
晚上签完版送厂开始印刷，周六周日
起源仍是娱乐记者的苦守、狗仔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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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 WORLD 媒界
的跟踪、专业拍摄与制作等。 然而，3 天，72 个小时，置之显 微时代，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2 May 2014
提醒：“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
心下周一发布什么照片？何不当天借
周一，已不必见了。这不是八卦，这
助新媒体渠道推广？
是互联网时代给传统媒体的又一次自
对此，南都主编发博说“很多人
第二轮信息流中，门户迅速打破
省自思机会。”此外，@ 人民日报也
在惋惜收费的南都娱乐 APP 没提前
了《南都娱乐周刊》的垄断意图。3
表示：“周一，已不必见。公众人物
更新，让网站把周一见变成了周六周
月 29 日 12 时 40 分，腾讯娱乐独家
固然需要让渡一些隐私给公众的知情
日见，白损失可观的电子发行收入。
发布文姚合影，并称：“刚刚迎来第
权，但如果不涉及公众利益，只制造
可是，真的那样做了，习惯在免费娱
二个孩子的文章，日前撇开还未满百
一点娱乐的泡沫，又何必穷追不舍？
乐新闻中以道德优势狂欢的网友，有
日的次女和妻子马伊琍独自赴深圳约
周一，本不必见。”
多少人真会付费而且尊重版本不以自
会，约会的女主角正是曾和文章合作 过《裸婚时代》的姚笛。”
新浪财经专栏作家林宸认为： “周 一见”的背后，虽是南都、腾讯、搜
己的方式分享出去？还有多少人会因 此大骂杂志借机生财？ ”
很快，南都的独家信源又被另一
狐娱乐与明星公关团队之间利益的博
纸媒开发、运营新闻 APP，将母
意料之外的现象突破。3 月 30 日 17
弈，但如果不是各路媒体的竞争放料
体的内容和品牌移植到该移动客户 端，借此实现自身的移动化。独立的 新闻 APP 可以根据媒体自身需求开 发更加个性化的功能和交互方式，此 外，也能实现操作系统的性能优化。 为拓宽盈利空间，美国纸媒长期 以来都在尝试对其数字内容采取收费 手段。早在 1997 年，《华尔街日报》 就对网页版实行在线付费阅读，最初 对网站全部内容收费，后来改用分类 内容的付费墙模式。十多年后，《华 尔街日报》数字版付费订户已经超过 50 万。
时 45 分，也就是约定的“周一见”
使得关注持续化最大化，南都自己本
更为聪明的纸媒学习按照媒体自
前夜，《南都娱乐周刊》在部分城市
身并不足以将话题炒热。这也是为什
身的反应灵敏速度来决定新闻发布的
提前上摊，不过他们发现，独家报道
么南都主编选择了把“周一见”的鸣
先后次序。以道琼斯旗下的新闻平
“已被报刊亭主私自拍图发上网了”。
枪开在了自媒体微博，纸媒在有意把
台为例，第一个报道的是华尔街日
此时的受益方，仍然是微博和微信。
战火往新媒体上引，因为在那里，火
报的移动 APP 和新闻网站，其次是
才会烧得更旺。
CNBC 电 视 台， 然 后 才 是 道 琼 斯 广
等到新浪、搜狐等相继推出视频 时，可视化环节也已相对完整。 知名投资人王冉说：“此刻，我 忽然很同情南都娱乐。在今天这个按
播、《华尔街日报》纸质版、《Smart
新闻 APP：最常见的移植方 法
键发送即成新闻的时代，你连自己爆 出的新闻都追不上了。” 在周日的晚安问候中，@ 财经网
Money》等系列刊物，最后是 Factiva 商业资讯数据库。 这些数字技术，盈利模式的创新，
南都推广策略的失败，那种无法 割舍自恋与自信就是主因。谁还会关
可以更好的帮助传统纸媒面对数字化 带来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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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媒，
纸媒，“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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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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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购也已渐成风气。2013 年 8 月， 《华 盛顿邮报》被亚马逊首席执行官贝佐 斯以个人身份买断。互联网正在改变
在这次交战中，纸媒依然有新媒
新闻业的几乎所有元素：缩短新闻更
体无可取代的专业性权威性优势。事
新周期，传统上可靠的收入来源受到
件发生后，新媒体固然可以最快发布
动摇，新的竞争也在上演。
信息，却也容易成为谣言的温床，真
其次，新媒体的讨论量往往受负
正的采访团队报道依然要依靠传统媒
面性和非理性干扰，不能作为价值评
体。
断的依据。营销研究表明，负面的信
南都执行主编谢晓的一番话颇耐
息传播速度更快，这也是为什么微博
人寻味：“因为在这个大院里，我们
在报道负能量恶性事件时活跃度最
成为了越来越敢发声且能发声的媒
高。对“文章事件”的讨论里，关键
体。不能自由驰骋的媒体即便拥有无
词也是多以“出轨”、渣男”等负面
数个按键，发出去也一定被屏蔽”。
词为传播介质。
那么，新老媒体可以从这次交战 中学习到什么呢？
技 术 上，2012 年， 英 国 剑 桥 的 Novalia 公司推出“交互式新闻纸”，
微博是自媒体发布加传播的平
并在上面印刷上“按钮”。当读者按
台，而纸媒传播性降低，更多的扮演
下“按钮”的时候，报纸就会播放音
着内容供应商的角色。这决定着新老
频读出纸上的文字。同时，“按钮”
媒体的定位和运作方式并不存在不可
上面还集合了“分享到脸书”、“故
调和的矛盾冲突，相反可以实现互补
事评分”和“排名”等交互功能。
双赢。
专家表示这项技术可以应用到
新浪财经专栏作家林宸在
“印刷交互式广告”中。通过交互式
《Marketing Science》营销科学杂志
新闻纸，纸媒可以统计用户的点击量
发表的文章中指出，纸媒虽然自身的
和成交时间，这为出版方和营销部门
价值有所下降，但是如果和新媒体合
提供了绝佳的分析数据。杂志出版商
作，反而会增强对观众的吸引力。
也对这项技术的诞生欣喜若狂，因为
随着数字科技的发展，新兴的媒
杂志可以制作并刊登形式更新颖、内
体设备正在不断挤压以“纸”为传播
容更丰富的展示性广告，而且读者与
载体的纸媒的生存空间。为了适应用
品牌间的互动也会加强。
户全新的媒介接触习惯，纸媒从业者
这些数字技术、盈利模式的创新，
们将自身制作的多媒体信息发布到各
可以更好的帮助传统纸媒面对数字化
个媒体平台上，以实现内容的移植，
带来的冲击。
并期望能将传统纸媒的品牌打向新的 市场。 实际上，纸媒和互联网建的合并
周一已过，传统纸媒也许不会像 迈耶所说的那样“死亡”，但它必须 “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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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 WORLD 媒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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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EKLY
2 May 2014
退出机制如何建？
传媒要“有生有死” ● 文 / 穆远丽
“在未来的某一天，纸媒一定会灭亡！” 原密苏里大学的孙志刚博士在西南科技大学的一次讲座上这样说道。
“在未来的某一天，纸媒一定会
改革开放后第一家被行政勒令关门的
布《关于加强新闻出版广播电视业管
灭亡！”原密苏里大学的孙志刚博士
媒体。对此，北京外国语大学新闻与
理的通知》，重点转化内部报刊，压
在西南科技大学的一次讲座上这样说
传播学教授展江在《媒体的淘汰和退
缩行业报刊，明确规定了报刊必须退
道。尽管现场许多人不赞同他的观点，
出机制应得到落实》报道中认为，
出的几种情形。以报纸为例，凡办有
但是他这句话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却
曾经被国人寄予厚望的舆论监督，现
两种以上专业行业报的，只保留一种，
值得思考。不仅是纸媒，整个传统媒
在被一些传统媒体和网站用来敲诈生
其余的合并或停办，今后不再批办这
体在互联网等新媒体的冲击下，生存
财，这不是新鲜事，但是其愈演愈烈，
类报纸；不能达到《报纸质量管理标
变得越来越举步维艰。在改革开放的
而成为令中国新闻界蒙羞的丑闻。清
准》所规定的发行量标准的报纸，不
大背景下，我国传媒业迅速发展，来
除害群之马，当然有必要。
能正常出版的报纸，应坚决停办；背
势汹汹的新媒体正日益抢占传统媒体
不过，在这之前，报刊也并不是
离办报宗旨、有偿新闻严重、内容格
的市场份额，在这场争夺战中，一套
“有生无死”，只是在不同阶段实施
调低下和出卖版面、买卖刊号及其他
完善的退出机制必不可少，但退出机
的报刊退出措施不同，据《新闻实践》
严重违反管理规定的报纸，应坚决停
制作为一项复杂的、系统性的改革措
2010 年第 5 期中《报刊退出机制的
办。
施，绝不可能一蹴而就，也不可能在
历史考察》的报道，自 1978 年以来，
没有配套措施的情况下贸然启动。那
报刊事业发展迅速，报纸从 1978 年
出版总署、中宣部 国家邮政局发出
么，具体应该如何建立呢？
的 186 种增加到 1996 年的 2202 种，
《关于报刊出版单位暂停征订活动的
期刊从 930 种增加到 8135 种。数量
通知》。对未达到国家规定报刊出版
严重过剩，并且存在重复建设，人员
质量标准的，或主要在本系统内征订
素质和管理工作跟不上等问题，造成
发行、读者自费订阅数量不足发行总
资源浪费。一些报刊还刊载格调低下、
量 50% 的 部 门 报 刊， 予 以 停 办； 省
内容不健康、有严重政治问题的作品。
级和省级以下政法、公安、财政、税
针对这些问题，中共中央办公厅、
务、工商、计生、交通、检验检疫、
雏形中的退出机制 2014 年 4 月 11 日，新闻出版广 电总局痛下杀令，勒令《中国特产报》 关门，《中国特产报》因涉嫌敲诈勒 索而被吊销出版许可证，这是此类在
国务院办公厅 1996 年 12 月 14 日发
此外，2003 年 5 月 29 日，新闻
环保、消防等部门所属行业性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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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研究会等不办报刊，已办的一 律停办。 截 至 2009 年， 全 国 共 有 188 种 报刊以调整、兼并、重组、停办等方 式退出。这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传媒 市场混乱的问题，规范了市场秩序。
美国退出机制：市场行政两 手抓 不过，即使此前出现了不少报刊 “死亡”的情况，那也是由政府主管 部门根据政治、经济需要而实施的， 缺乏稳定性，也缺少程序和法制保 障，所以还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退出 机制。 在传媒市场化日益明显的今天， 以前的退出措施已经不能跟上传媒单
对其债权债务进行重组，破产的传媒
出机制的核心是让市场说了算，让媒
位的脚步了，新的、真正的传媒退出
公司可以照常运营，从而争取时间渡
体走向市场，让它们在市场中优胜劣
机制急需早日建立。美国是传媒业最
过难关。
汰。就中国目前的情况来看，肯定需
发达的国家之一，其传媒退出机制也
除了市场机制外，美国还采取行
要建立退出机制，实际上管理部门很
相对成熟，目前，美国已形成了以市
政干预手段来完善退出机制，特别是
久以来也在强调这一点，但由于各种
场为主导，以行政强制相配合的传媒
在在广播电视领域，如果电视台、电
原因，这种退出机制一直没有很好地
退出机制。
台的表现不好，违法违规，侵害了公
建立和运转起来。要建立和完善市场
市场机制在美国的传媒退出机制
共利益，那么，联邦通讯委员可以直
退出机制，最重要的一条是要让媒体
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一般采用
接吊销它们的执照，迫使它们退出传
走向市场，让它们在市场中优胜劣汰。
媒体并购方式，它是一种通过转移公
媒市场。
媒市场日益成熟的情况下，我们要转
司所有权或控制权的方式实现资本扩 张和业务发展的手段，是企业资本运 营的重要方式。此外，美国政府有时
至于该怎么建立，他表示，在传
从美国退出机制看中国：市 场为主，行政为辅
变过去单一的行政报刊退出方式，构 建一种与我国目前媒体市场相适应的 退出机制。这种机制应该是政治、经
也会采用收缩战略。当然，最多的还 是采用宣布破产。一般来说，如果媒
美国的退出机制取得了不错的效
济手段相结合的机制，它不仅要能发
体已经无法继续经营下去，就会直接
果，我国的退出机制可以借鉴美国的
挥行政手在政治导向、舆论引导方面
申请破产。不过与其他国家有所不同
经验，建立适合中国国情的退出机制。
的作用，还要发挥在市场手段在市场
的是，美国的破产往往要经过一个破
对此，新华社新闻研究员唐润华在接
竞争方面的优势，并且随着我国文化
产保护的程序，也就是传媒公司可以
受本刊记者采访时表示，美国媒体退
体制和传媒市场化的逐步推进，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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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发挥市场的作用，逐步形成和美国一样的以市场
建立有章可循有法可依的退出机制，媒体的“优胜
为主导、以行政为辅的传媒退出机制。
劣汰”才能顺利进行。其次是退出机制的合理运作
具体建立方面，道客巴巴上一篇名为《论传媒市
问题，比如退出的对象如何确定？制定何种程序才
场化环境中的报刊退出机制》的文章指出，一是采取
能将退出工作做到公平、公开、公正。除此之外，
纯粹行政化手段，把一些不具有市场化生存能力或者
在建立退出机制的同时必须完善准入机制，市场机
扰乱市场秩序的传媒单位企业强制退出市场，这些手
制由准入机制和退出机制共同组成，没有完善的准
段包括行政处罚、休刊、停刊、关闭报刊社、划转报
入机制，退出机制就难以有效运作，而要真正建立
刊社等，二是由市场化能力强的大型传媒集团以兼并、
退出机制， 必须先评估退出面临的困难和需要提
重组的方式来间接实现退出。而在发挥市场作用方面
供的支持，还必须考虑在职员工和离退休员工的待
则可以采取破产、并购、重组、合并、拍卖等方式实
遇如何保障这一问题。
现传媒退出。 另外，建立退出机制还需要完善配套设施。包括 建立媒体发行量认证制度、建立媒体质量评价制度、 建立媒体类别制度、建立媒体末位淘汰制度等。只有
现在，中国传媒市场化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传 媒市场化进程也在加快，建立符合中国国情的传媒 退出机制正逐渐被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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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网站： 藏在虚拟世界的政治 ● 文 / 陈婷
美 国 科 技 博 客 网 站 Business
佩雷斯通过微博进行外交吸引了
Insider 在 2003 年发布了一份报告，
大量中国网民对他此次访华之行的关
报告中称全球互联网人口已接近 30
注，但佩雷斯并不是唯一一个利用“微
亿，并且新媒体的市值已超过传统媒
博访华”的外国政要。
体市值的两倍之多。
访华前夕开通新浪微博，为之后的访
了实质性改变，从完全的虚拟世界转
华活动预热，一天之内就吸引了超过
变成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许
10 万人的关注。访华期间，卡梅伦
多国家政府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并
也通过个人微博对他的访华行程进行
且将他们的目光投射于此。
了直播。 外国政要热衷于利用微博作为外 交的新手段，他们通过微博进行外交 既可以争取到中国公众的好感，也可
2014 年 4 月 8 日，以色列总统佩
家领导人和普通民众之间的距离。类 似于推特这样的社交网站已经成为国 家民主政治的一个重要平台。
2013 年 12 月，英国首相卡梅伦
时至今日，网络的性质早已发生
外交的新疆域
以被普通民众 @，这有效地拉近了国
以更好的宣传自身理念。
雷斯受邀到中国进行访问。但早在前
但是早在中国的“微博外交”引
往中国的三天前，总统佩雷斯就在新
起热潮之前，“推特外交”就已经风
浪微博上开通了账号，他通过微博向
靡全球。2013 年的一份报告显示，
中国网名发布了问候并且表示欢迎网
全球各国领导人有 3/4 利用推特帮助
友的提问。佩雷斯访华期间，一直通
他们的外交。虽然大部分账号并非领
过新浪微博直播访华行程。
导人本人打理，但是国家领导人也可
政治家“求关注” 美国总统奥巴马是全球第一位加 入社交网站的国家领导人，并且他 的推特粉丝超过了 4000 万，仅次于 娱乐明星Katty Perry、 Justin Bieber和 Lady Gaga，位居全球第四。在首次 竞选总统期间，奥巴马大量使用了 Facebook、Youtube 等新媒体拉拢选 民，在他竞选连任美国总统时，社交 网络同样功不可没。 推 特 上， 如 果 某 条 推 文 以 -BO 的形式结尾，那表明着这是由奥巴马 本人亲自发布的。 有评论这样说道：如果说广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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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了小罗斯福，电视激辩成就肯尼迪， 那么就是新媒体助奥巴马封王。 美国成功的政治家大多数擅于利 用媒体打仗。以小罗斯福的“炉边谈 话”、“电视总统”肯尼迪以及网络 红人奥巴马的为代表，政治家从综合 运用报纸、广播、电视再到如今，利 用网络以及新媒体等媒介，有计划和 目的地向受众传播他们的信息，成功 争取到广泛的支持。 1/4 的世界领导人和政府关注了 奥巴马和白宫，但奥巴马只关注了俄 罗斯总理梅德韦杰夫、英国政府唐宁
美国总统奥巴马微博晒照 片（来自网络）
欧洲领导人最青睐使用推特，欧洲 45
街 10 号、挪威首相斯托尔滕贝格和
国政府都在推特上注册了账号。在八国集团
智利总统皮涅拉。但他们在网上从来
领导人中，有七人在推特上建立了个人账号。
也没有进行过互动。 在各国领导人推特账户中，乌干
社交网络在拉美的扩张也极为迅速， 80％的拉美领导人注册了个人或政府推特账
达总理姆巴巴齐是最健谈的领导人，
户。拉美领导人在社交网络方面不仅不落伍，
姆巴巴齐一天要发几十条推文，其中
反而善于利用这种虚拟工具展现自身，影响
96％都是在回答粉丝的 @。其次是卢
公众。他们几乎每天都发推文，其中最活跃
旺达总统和瑞典外交大臣比尔特。比
的是阿根廷总统克里斯蒂娜，她在 32 分钟
尔特与 44 名政治家互相关注，成为
之内曾发过 34 条推文，每天的推文量平均
在推特上与其他政要互动最多的领导
高达近 10 条。拉美最健谈的领导人是厄瓜
人。
多尔总统科雷亚，他的推文约有 83％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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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caebook 在中国有 9500 万用户
在赌城拉斯维加斯的全球黑客大赛和 不同级别的黑客竞赛中选拔人才，服 务美国的互联网。有些国家政府将社 交网站视为“外交箭袋中的一支新 箭”，有的国家早将推特、Facebook 等社交网络列入黑名单。 Facebook 等 社 交 网 络 已 经 不 止 一次扮演“煽动骚乱”的角色。2009 年伊朗大选后，Twitter、Facebook 以 及 YouTube 等 在 伊 朗 动 荡 中 起 到 了 “关键作用”，西班牙的《起义报》 答其他用户的问题。 拉美的互联网用户已经超过 2.5 亿，拉美的政治家通过社交网络建立 与公众的直接联系。
网络圈地运动
息，但暗地里却企图利用这一社交网
称，伊朗街头发生的对抗都是美国中
络破坏古巴政权。
情局利用新媒体暗中煽动的，伊朗成
美国官员在报道当天否认了创建
了“新颠覆手段的试验场”。中国的
这一社交网络是为了在古巴煽动政
“西藏暴乱事件”、“传送火炬事件”，
变。但众所周知的是，美国曾借着“互
摩尔多瓦大选后发生的那场未获成功
联网自由”的名义在中东北非大力推
的“Twitter 革命”等都离不开社交
动网络建设和推广美国的社交网络。
网络传播渲染的影子。
拉美仅存的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古
Facebook、Twitter、Youtube 等著名
美国智库皮尤研究中心开展的一
巴在社交网络上也并不落伍。早在
社交网站都与美国政府有着一定程度
个调查项目表明，Facebook 主宰了
2011 年，古巴最高领导人劳尔 ? 卡斯
上的密切关系。而正是这些社交网络，
社交网站市场。 BI Intelligence首份全
特罗就开通了自己的推特账户，而古
在中东北非事件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
球社交媒体普查年度报告中显示了尽
巴外交部的推特账户更被称作是捍卫
角色，通过它们，美国的意识形态传
管一些大的社交网络在中国被屏蔽，
古巴国家尊严、反对美帝的新阵地。
送到多个国家，煽动那里的国民非法
但还是有数百万的中国活跃用户通过
然后近期却有美媒报道，美国国
聚集，最终导致这些国家爆发动乱。
不同途径访问这些服务。Google 在
际开发署在 2010 年至 2012 期间曾开
网络已经成为多国角逐的新战
中国有 1 亿用户，Facebook 有 9500
发一个类似于推特的社交网络吸引古
场，美国作为社交网络力量强大的代
万，Twitter 有 8000 万，TouTube 也
巴用户，在平台上向用户推送文字信
表，每年广告招募网站部队成员，并
有 6000 万。
FOCUS VIEW 19 20 21
话场
民智开启时，宣传沦为徒劳 那个人们相互信任的时代已经 一去不复返了 我们就是想活下去
PX 项目有没有毒，暂且不作议论，单就“宣传”一词来说， 政府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弄到了一个复杂的迷宫里，出路是有的， 只不过，费时费力，甚至徒劳无功。 当官方越是说 px 项目“好”，我们似乎会越觉得它“不好”； 越是说它“危害不大”，我们也好像会觉得它“危害很大”， 这也就促生了一系列大型反 px 项目事件的发生。 其实，我们就是想活下去。
的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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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CUS VIEW 话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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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智开启时，宣传沦为徒劳 ● 文 / 邹容
PX 项 目 有 没 有 毒， 暂 且 不 作 议 论，单就“宣传”一词来说，政府从 一开始就把自己弄到了一个复杂的迷 宫里，出路是有的，只不过，费时费力， 甚至徒劳无功。 早在中国东汉末年，“宣”、“传” 两字就已合用，而在辛亥革命时期， “宣 传”一词在中国就已广为人知，现今， 这一词在我国更是再普通不过了。为 此专门成立的宣传部门或公关部门、 广告行业，都是“宣传”的衍生品。 政府对外宣传自己的政策、主张、计
选择了，可为什么这么选择，荣誉？
手好戏，可民众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摆
划等，一方面是为了民众能获知信息，
还是头脑一热？年老时，红卫兵回忆
布的群体了，他们已经会反问“人家
此所谓保障民众的知情权，一方面希
起这段时光，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什
的 PX 没 问 题， 就 能 证 明 我 们 的 PX
望民众能了解、支持政府，或曰为建
么”，剩下的只有后悔和歉意。
没问题么？人家城市的天然气管道没
设官民关系所做的努力。“宣传”在
正如社会心理学家勒庞所言：群
此时，已成为政府沟通民众的必备良
体最主要的特点表现为冲动、急躁、
我们追尾了；人家的牛奶不含三聚氰
药。
缺乏理性，没有判断力和批判精神，
胺，我们含了……”，伟大的民众就
所以群体很容易构成骚乱。
此诞生！哈！政府没辙，联合媒体一
宣传的作用如何？从上个世纪的
爆炸，我们炸了；人家的动车没问题，
诸多历史事件来看，其“摧古拉朽”
在 PX 事件上，群体的表现，
起“类比”，《XX 日报》加大宣传：
之力，势不可挡。“阶级斗争，一抓
证明了勒庞的结论，但这种骚乱是民
PX 无毒，PX 是工农业、生活必需品，
就灵！”“向江青同志学习，向江青
智开启、国民素质提高后的表现，不
PX 毒性还低于食盐等等。
同志致敬”……这些口号，以今人眼
是单纯的盲目和冲动，而是对政府就
其结果是越宣传，民众不仅不
光看，多会笑笑而去，可其色彩浓厚
PX 事件大力宣传的回应。这是建立在
感冒，反而越抵制。政府就像拿石头
的感情，极具煽动效果，不仅流行于
民众自身思考基础上的回应。
砸自己的脚一样尴尬，其实解决办法
那个特定的时代，其带动作用也不可
政府的宣传中始终有“全球最
忽视，所以那么多人热衷于当红卫兵。
大 PX 工厂在新加坡试运行，距主城区
了，用事实来说明自己的政策和主张，
要是你拉住一个年轻人问：“为什么
5 公里”的论调，这意思是我们建一个
而不是企图越过弊病，直接灌输“这
你要当红卫兵呀？”“他们都当了”。
PX 工厂在郊区，难道会怎么样？用这
样是没错的，你们要相信”的论调，
当大家都这么做时，就由不得自己去
样的类比来和民众对话，是政府的拿
民众早已不吃这一套了。
没那样难，把民众当真正的民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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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云南昆明，民众示威反抗
那个人们相互信任的时代 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 文 / 斯容
项目 PX
电影《黑皮书》里，以二战末期的荷兰为舞台，讲述
甚至连我们自己也变成了戏耍修辞的高手，学校里的一切
了一个因叛徒出卖而导致全家遇害的犹太裔德国少女，发
活动，我们都说它是“盛大”的，领导们的讲话必然是“亲
毒誓要为不幸惨死的亲人报仇雪恨的故事。
切”的。
纯真的犹太姑娘毫无心机地提笔签字，白发苍苍的老
当官方越是说 px 项目“好”，我们似乎会越觉得它
Notary Smaal 表情复杂地吐出那句台词：“姑娘，你不能相
“不好”；越是说它“危害不大”，我们也好像会觉得它“危
信任何人，那个人们互相信任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想想我们现在生活的环境，充斥着太多的“地沟油”、 “毒馒头”、“瘦肉精”...... 奶粉吃得孩子得了肾结石，负
害很大”，这也就促生了一系列大型反 px 项目事件的发生。 可能有人会说我们现在缺乏“权威”，如果有，或许 大家就会相信这个“权威”对 px 项目做出的解释，也就不
责官员却在大规模检测开始之前，就信心满满地告诉大家：
会因为不信任而发生大量的反 px 项目事件。回想建国之初，
“出问题的只是极少数产品”。备受民众争议的“px 项目”
国家通过各种社会运动和基层政权建设，经过半个世纪的
更是其中一个很突出的点，厦门、昆明、宁波，包括什邡，
改革，终于成功地把国家力量推广到了社会的每个角落。
都先后出现了反对 px 项目的事件，人们似乎已经到了闻
组织、党和国家就是“权威”，央视自然是最有力的
px 色变的程度。政府自然不断地在做着大量的解释和宣传
言论发散地。这也就是所谓的“你说我信”的时代。随着
工作，可事实证明这些行动几乎都是没有效果的。
市场机制的发展，组织、党和国家的权威性开始减弱，变
这些每一个都上头条的事件具有强烈的爆炸性，已经
成了“你说我信一部分”的时代。但是现在，随着网络的发展，
导致了官民虚拟空间的对立，以及一种“你如何解释我都
一个个所谓的“权威”、“专家”的看法或说法都不断地
不信”的状态。生活在当今中国的很多人都已经感受到了
被普通民众给推翻，然后大家发现 : 我们没有权威！
当下的信任危机，这种信任危机弥散在社会的各个方面，
“权威”真的是那个能解决信任危机的良药吗？
不仅存在于不同人群、阶层和行业之间，也不同程度地存
可是千万别忘了，究其这些重大事件的根本，还是在
在于每个社会细胞内部。
于民生和腐败这些长期因素，已经深刻破坏了官民信任的
不得不承认，这已经是一个语言文字与真实世界严重
基础。打从人类社会形成起，有一件事情在不断发生着，
脱离的时代。前人花了一万多年的努力去命名世间的每一
那就是人类社会。作为一个有机体，它的血液不断地被替
样事物，什么山林中的野兽，天空中的飞禽，一种暧昧的
换着 : 从一种叫情感的东西，被替换成一种叫利益的东西。
情绪，甚至是某种灾难的形态。到了现在，这一切名字却 像黏力失效的小纸片，从它们所在的东西上逐一剥落，逐 一飞散。
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由利益决定，只因利益改变时， 你还能相信谁呢？ 英文 trust, 是信任的意思。 但是 Trust 这个词还有另外
所以我们开始习惯不再相信言辞。街上的标语，我们
一种意思，叫做“托拉斯”，托拉斯是一种密切关系的企
只当是装饰；课本上的教训，我们当成考试过关的密码；
业合并组成的高级垄断组织形式，是信托制度基础上生长
什么“国家名牌”、“免检产品”，我们当成是产品包装
出的食人怪兽。而这怪兽的血管里，流淌着一种叫利益的
上的图画；商店门外的接待者热情地称我们为“亲爱的顾
东西。
客”，但里头的工作人员却不耐烦地用“喂”来称呼我们。
或许我们缺少的并不是权威，而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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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是想活下去 ● 文 / 肖淑娟
民间有话：好死不如赖活。 都说中国人能忍，底线可能就 是必须活着。又有一说，留得 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当看到茂名群众聚集事件 的新闻时，联想到前面发生在
自己是为了这座城市。
“不论是政府出面解释， 还是清华学生的研究成 果，都没办法令事件有 政府期望中的进展。我 们就是想活下去。”
厦门、宁波、大连、彭州的同 类事件，我想到的就是这两句民间俗语。
事实上民众积怨已久。什 邡有一个镇叫双盛，我亲身体 验过那里的空气，极其刺鼻， 开车经过的时候必须将车窗全 部关紧。那里化工厂林立，河 流污染严重，曾多次有传言那
里有“癌症村”。
事 情 闹 得 轰 轰 烈 烈： 政 府 高 调 预 热 PX 项 目，
多年以来，人们都是呼吸着这样的空气，看着灰
市民聚集抗议，事件升级警察出动，发生冲突致人受
蒙蒙的天空生存的，本已是怨声载道，而钼铜项目的
伤……这几乎成为群体事件的一种固定程序。到最后，
建立，在人们看来无疑是在火上浇油。火烧到了眉毛上，
照例是查处、刑拘、新闻发布会。当闪光灯闪过，报
恐怕只有植物人才会无动于衷了。
道告一段落，接下来的时间里，关心这个事件最初问 题的人，除了少数有心人，我想也只有当地民众了。 这让我想起发生在家乡的事。那个暑假，整个城
为什么多年的污浊空气和灰蒙蒙的天空人们能忍 受，一说要建钼铜项目，所有人都不干了？原因无他， 就是怕死。
市都显得鸡飞狗跳，凌乱不堪，也许什邡人都没想过
“死生亦大矣”，而对于慢性疾病的安之若素绝
会以这种方式闻名全国。微博是个好东西，尽管爸妈
对无法用来面对癌症。无论政府如何解释这个项目会
担心安全问题不要我出门，我还是能以离发布者最近
为经济带来怎样的好处，又是如何不会造成民众预想
的优势获得很多真实的资讯。每天我勇敢的朋友们都
的恶劣后果，在恐惧面前，这些声音都一概被理解为
会在现场拍照、录视频、发微博。我能看到，有一个
狡辩。当然，政府的公信力高低在此时也显而易见了。
领队模样的人对特警部队喊“谁砸就打谁”；能看到
推己及人，在同类事件中，我想不论是厦门、宁
从市委门内扔出来一只催泪弹后，门外的人迅速将其
波亦或是大连、彭州、茂名，当地的民众想法不会太
捡起扔回去；能看到一位老人胳膊被打流血的照片。
不同。当民众已经有了“这个项目会危及我的生命”
还有一天，一个朋友拍了一张照片，上面是她的一只
这样的概念，不论是政府出面解释，还是清华学生的
人字拖，在混乱现场快速奔跑而被踩断。7 月，市民
研究成果，都没办法令事件有政府期望中的进展。我
和政府隔着一道守卫森严的大门相互对峙，双方都称
们就是想活下去。
COVER STORY 23 26 29
封面故事
新闻界反腐：用新的方式纠正 权利 假记者 真问题
调查记者的生存窘境
腐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将其定义为：“滥用公共权利以谋取私人的利益”。 反腐与被反腐，仅一线之隔，线的一端是道德与职业素养，另一端是经济与政 治利益。 社会大环境之下，记者素养、媒体的自律、法律的规范以及媒体监管，每一个 环节都可能造成新闻腐败。 新闻承载的腐败，源于公权私用。新闻界反腐，是在以一种能够看得见的方式 平衡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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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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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界反腐：用新的方式纠正权力 ● 文 / 王珊
反
腐是近年来颇为热门的话题， 社会腐败、 官 员腐败、 学术腐败、 经济腐败……不一而足，
应有尽有。打开百度搜索引擎，搜索到近一亿个相 关结果，你还能说，腐败离你很远？近日，由中宣部、 公安部掀起的新闻界反腐之风，正吹向新闻机构， 影响媒体人员。
从反腐到被反腐的角色转换
在新闻界反腐声音骤起之时，不能否认新闻媒 体一直充当着“铁肩担道义”的角色。 “报道显示”、 “挖 掘珍惜”、“维护民众权利”，是新闻从业人员的 高价标签，承载着民众对真相的求知权。“杨表哥” 和“房叔”蔡斌的腐败，都是在媒体的揭露下被众 人所知，一定程度上，媒体的监督作用在中国社会 在加强，它逐步涉猎此前中国社会极少触碰的领域。
威胁的压力，在山西洪洞，挖掘黑煤窑事件真相，报道
反腐与被反腐，仅一线之隔，线的一端是道德
一出，收到多方关注和赞扬。更多时候，媒体报道的与
与职业素养，另一端是经济与政治利益。
山西煤矿相关新闻，讲述的是记者受贿。2002 年的“6·22
随着时代的发展，媒体从业人员大量增加，新
特大矿难”，11 名记者在采访过程中收取现金、金元宝；
闻界也因从业水平差异产生各类问题。尤其是经济
2008 年山西霍宝干河煤矿“封口费”事件，5 名涉案记
时代的到来，新闻腐败已成为人们生活中的屡见不
者分别被判处 9 个月至 1 年的有期徒刑。
鲜之事。社会上流传着这样一个“民谣”：一等记
新闻界反腐导致媒体角色快速转变。转变的原因，
者搞承包，二等记者炒股票，三等记者拿红包，四
是对权力的平衡。
等记者编辑撰稿。
2014 年 1 月，全国“打黄扫非”办公室通知，在
2007 年，南方报业集团的记者承受生命安全受
全国开展打击假媒体、假媒体机构、假记者的专项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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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ay 2014
4 月 2 日， 中宣部、 公安部、 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
腐倡廉”的一些要求：各级政府必须厉行节约，
中国记协等 9 部门联合印发通知，决定在全国范
反对浪费，坚持过紧日子。要严格执行‘约法三
围内开展打击新闻敲诈和假新闻专项行动，新闻
章’；政府性楼堂馆所一律不得新建和改扩建，
反腐的力度再次加强。
财政供养人员总量只减不增，‘三公’经费只减
反腐内容是打击新闻敲诈和假新闻，包括假
不增。改革开放前，我国媒体一直被当做纯粹的
记者勒索、真假记者勾结、报道无中生有的新闻
事业单位看待，不管经营，不计成本。改革之后，
进行敲诈。受贿的媒体和记者将会被吊销出版许
经济发展的全面铺开，计划经济体制的变化，传
可证和记者证，非国家工作人员则受贿罪、敲诈
统的纸媒面临“三涨一减”的尴尬境地：纸费上周，
勒索罪、诈骗罪、损害商誉等刑事处罚，或民事
印刷上涨，邮费发行费率上涨，国家财政拨款减
拘留等民事处罚。
少。 自由经济体制下的媒体，为在优胜劣汰的环
社会转型时期的迷乱
境中取胜，有时便采取出售版面和时间，刊登广 告新闻、有偿新闻。改革促进新闻事业的发展，
今年三月初召开的两会，“反腐倡廉”成为
在同样经济体制下的记者，对个人利益的追求，
两会期间的热点问题之一。会议期间提出有关“反
专业素养的淡化，滋生谋私利的新闻腐败。与旧 时的党报相比，这是媒体道德与伦理退化的迹象， 但从社会转型时期来看，这是一种功能整合出现 障碍导致的失范现象。 1978 年将中国带入一个新时期——转型时 期，它带来了改革开放后中国的整体社会结构变 革。陈国庆先生在他的《中国近代社会研究转型》 一书中谈到：“社会转型是一种社会质变，其实 质是‘过渡状态’，从一种稳定状态到另一种稳 定状态。” 新闻界的腐败，是在这种转型时期的调整、 试错期内产生的现象。改革开放带来的经济政治 体制的改变，个人的自由权利增加，意味着政治 结构、资源分配的变化。人们更加注重自己在群 体的个人利益。 现实之下，职业道德教育落后是媒体腐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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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原因。我国培养新闻人员的院校和机构数不 胜数，多在培训采写稿件的专业知识、技能教育， 忽略对其的思想道德教育。在非新闻专业的教育 中，极少谈及从事新闻行业中的注意事项。 社会大环境之下，记者素养、媒体的自律、 法律的规范以及媒体监管，每一个环节都可能造 成新闻腐败。
强制手段是否带来传媒出路
序。然而，政府强制手段下的打击，不禁让人怀疑， 是否能够从根本上杜绝新闻腐败。
目前，新闻界反腐取得初步成效。 4 月 22 日，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召开“打击新 闻敲诈和假新闻专项行动工作汇报会”。会上汇 报，因涉及新闻敲诈、有偿新闻和虚假新闻等问 题，2013 年以来全国已有 216 家违规报刊被查处， 停办 76 家报刊，49 个记者站和 14455 个记者证 被注销，193 个记者站被缓验。在打击“假媒体、 假记者站、假记者”问题方面，各地已查办“三假” 案件 258 起，收缴各类非法报刊 151.3 万余份。 “打击”，是政府对腐败行为采取的最普遍 行为。制裁镇压，采取强制措施，是打击的方式。 中国有句古语——“抽薪止沸，剪草除根”， 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才能获得成效。近来的新 闻反腐行动难免让人有“拔草不除根”的意味： 打击新闻敲诈和假新闻，不断取得新闻反腐的新 成果。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党组书记兼副局长蒋建 国表示，新闻敲诈和假新闻案件反映出一些传统 媒体在互联网冲击下出现了生存危机，如不予以 重拳打击，将严重危害媒体公信力和市场经济秩
新闻行业既是普通行业的一种，但又区别开来， 因为它承载着公众的权利。 面对业界腐败，并非要暴力打压，而要理性引导， 从腐败现象的根本入手。从监管层面来讲，国内暂 时没有《新闻法》提供法律保障，没有完善的行业 准则。中国记协章程第二章第六条显示：记协的任务， 是督促新闻工作者遵纪守法，遵守《中国新闻工作 者职业道德准则》。现实情况是，此次反腐行动之前， 记协并没有充当打击新闻敲诈和假新闻的角色。从 媒体机制来看，政府根据现实情况变革媒体运营模 式，媒体完善“德才兼备”的考核机制都尤为重要…… 普利策有这样一句经典名言：" 只有最高的理想、 兢兢业业的正当行为、对所涉及的问题具备正确知 识以及真诚的道德责任感，才能使得报刊不屈从于 商业利益，不寻求自私的目的，不反对公众的福利。 新闻承载的腐败，源于公权私用。新闻界反腐，是 在以一种能够看得见的方式平衡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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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记者 真问题 ● 文 / 彭丹
据
华商报4月16日消息， 从去年1月份开始， 陕西省已处理了7起非法出版新闻敲诈案件，
其中 6 起为新闻敲诈案。目前，已有 12 名假记者被 判刑。其中，渭南“8·15”网络新闻敲诈勒索案， 7 名假记者被判刑；西安“1·15”假记者敲诈勒索案， 5 名假记者被判刑。此外，咸阳“11·05”、彬县“8·15”、 兴平“3·25”新闻敲诈勒索案，以及西安“10·15” 网络新闻敲诈勒索案和西安“10·18”非法报刊案 都仍在办理当中。 这仅仅是陕西一省已经查处的案件。 【山西打掉假记者敲诈勒索团伙 1 人持 9 家媒体工作证。图为
假作真时真亦假
假记者证。】
在公众看不见的地方，假记者以及新闻敲诈常
接到群众举报，与几名中央级媒体专程采访该企业私挖
以不同形式存在着。其实，新闻敲诈不是新生事物，
滥采一事，已拍摄了相关视频。见面之后，孙某拿出一
近代报纸兴起以来，“收买舆论”并不鲜见，新闻
份以“假招商真挖煤”为题的“新闻稿”，开口便要 20 万。
敲诈是新闻界一大公害，而假记者就是其中的一支
企业负责人报案后，经查证，孙某与其同伙伪造记者证、
“中坚力量”。
工作证进行敲诈。
根据已破获的各起假记者、新闻敲诈案件，这
以假乱真是假记者常用的招数，从假记者身份来源
些行骗敛财招数大致有以下几种。
看，一种是彻头彻尾的假记者，个人办一个网站、制作
冒名顶替乃是第一招，假记者冒充、盗用有关
一个记者证就用其行骗。人民网几天前曾有这样一则报
新闻报刊的名义进行所谓采访报道进行诈骗。据新
道：2013 年 9 月以来，马某某等 9 人持私自制作的“中
华社报道，今年 1 月中旬，山西省一家企业负责人
国社会新闻调查证”、“河北电视台记者证”，在河北
接到自称某中央驻站媒体“记者”孙某的电话，称
省石家庄市、保定市、衡水市等多个县区进行所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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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敲诈勒索 5 万余元。目前，犯罪嫌疑人马某
钱财为目的，其所谓“舆论监督”只要给钱就能“摆
某等 4 人已被依法刑事拘留。
平”。从已破获的诸多案件，以渭南“8·15”网络
能最大程度对受害者造成心理恐惧的招数便是
新闻敲诈勒索案、西安“1·15”假记者敲诈勒索案
真假勾结了，部分正式新闻从业人员职业素质低下，
为例来看，假记者抓住受害者所谓问题以曝光进行
与假记者相互勾连，共同参与敲诈，敲诈不成则予
威胁，以为受害者帮忙办事、解决问题牟利，本质
以曝光。新华社 4 月 9 日的消息，2013 年 8 月 27 日，
上都是以获利为目的。
忻州市某中学校长报案称：一手机号码给其发短信，
新闻敲诈之所以成功，个中隐情和根本原因在
自称“聚焦中国法制网”记者，掌握有学校违规收
于被敲诈者。比如，部门工作中存在较大问题，或
取赞助费的证据，以网上曝光索要钱财，后达成给
者“当官的”自身不干净，还有的企业家行为不检
7 万元便不发稿的协议。经查，郭某某是供职当地某
点和为富不仁。正所谓“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比
报社的真记者，王某某是假记者，均被警方抓获。
起记者的真假、敲诈与否更重要的是，这些问题部门、 问题个人应该受到追究和惩处。即便是“假记者敲
敲诈不绝之缘由
诈”，也一定要追究他们碰到的“真问题”。一个叫“尘 埃落定”的网友这样认为。
为何假记者“屡打不绝”，新闻敲诈“屡战屡胜”？
在假记者敲诈勒索案件中，一些企业负责人和
这背后的原因值得人深思。
基层干部缺乏对真假记者的辨别和判断能力、法律
假记者“羡慕”记者身份可以“蒙吃喝”，这
意识淡薄，加之其一种“大大小小存在一些问题”
是假记者泛滥的原因之一。假记者大多以敲诈勒索
的心理和破财消灾的想法，使得假记者产生侥幸心 理，更加肆意妄为。 这是现实问题，再说其他原因，便是制度问题。 假记者和新闻敲诈的滋生和恶性壮大，是新闻行业 自身监管力度的缺失。近日，中央 9 部门联合下发 通知，决定开展“打击新闻敲诈和假新闻”行动。 其实，这并非首次进行相关行动。2012 年 5 月，新 闻出版部门就开展过“打击新闻敲诈和有偿新闻” 行动。一些非法的非法报社和小报小刊就是制度不 严时的漏网之鱼。
【《焦点访谈》新闻：《名为监督，实为敲诈》
假记者伪造的假记者证也是造成受害方心理恐
电视画面截图】
惧的因素之一。记者采访应出示记者证，在怀疑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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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假记者时，可以通过中国记者网核验记者证，登录中
业毕业的大学生以及其他新闻行业的“初生牛犊”，都基
国记者网以后，可输入持证人的姓名、单位、身份证号
本不可能一进新闻行业就拥有新闻机构编制，所谓的聘用
码或者统一编号当中的任何两项，就能够查验到持证人
人员和实习生是没有记者证的“记者”，这就导致大多数
的信息页。
新闻行业的从业人员都是“假记者”。 这样看来，对于假记者的划分，还需要相关政策的一
擦亮眼睛看“记者”
个明确定性。 当然，一般情况下人们提到假记者的第一反应是：敲
随着互联网舆论的蓬勃兴起，在自媒体时代，人
诈勒索。这固然可恶，但是这个反面例子也有一定好处，
人都是报道者，大家都是“公民记者”。公民记者在
它的存在警醒人们，更可恶的是为假记者生存提供土壤制
1990 年代的美国，伴随着公民新闻概念的传播而诞生。
度缺陷，不仅是新闻行业的制度缺陷，更是受敲诈个人或
周曙光是中国第一个被冠以“公民记者”的人，他追踪
集体所在单位的制度缺陷。
中国“最牛钉子户”的事迹得到很多社会人士的支持。
强国论坛一位叫“恰似惊鸿 31859”的网友说道：“?
07 年的一则《大同市打击假报假刊假记者专项行动通
记者之所以敢于要挟勒索，无非是由于掌握了对方的犯罪
告》称， “凡不持有新闻出版总署核发的《新闻记者证》，
或违法事实。以此来看，虽然记者此为不妥乃至违法，但
从事采访活动的人员均为假记者。”这就难以避免把“公
是因此打击记者，无疑更会助长贪腐黑恶气焰。”假记者
民记者”列入假记者范围。
要受到严厉打击，但最根本的，是清除掉假记者滋生的土
此外，在我国新闻行业的现实情况下，如今新闻专
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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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记者的生存窘境 ● 文 / 陈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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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4月份， 全国各地陆续开展新闻打假行动， 躲藏 在新闻界底下的暗涌开始一点点流出。 纵观新闻界
的“反腐”——新闻从业者，他们正面临着何种考验？在 此期间，调查记者的生存境况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倘若一个国家是一艘航行在大海上的船，新闻记者 就是船头的眺望者。他要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观察一切， 审视海上的不测风云和浅滩暗礁及时发出警告。”美国著 名记者普利策曾这样来形容新闻记者。“像是灯塔，又像 是瞭望者”，美国人用这样的比喻来形容调查记者。 “调查记者”这一概念最早来自于西方，他们的职责 是探明和揭露真相。1972 年的“水门事件”使调查记者第 一次真正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之中。在众多新闻从业者中，
说调查记者是最傻的，我想应该在前面再加上一个傻字。”
调查记者就像是冲锋在最前线的将士，“为民请命”和“揭
凭着对新闻的热情以及挖掘真相的使命感，胡展奋常常深
露事实”是他们奋斗的目标。2005 年初，调查记者这一名
入表象背后，挖掘事实。2010 年大连石油爆炸事件，作为
词第一次通过《调查记者》这一长篇报告文学亮相。从此，
调查记者的胡展奋深入内部写出了《大连“被石油”再调
他们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查》的深度报道。他说：“在大媒体都被屏蔽，无法发出
有人说，调查记者是最接近黑暗的人。在新闻“反腐”
真实声音的情况下，我希望尽力还原事实真相。”在中国，
的大环境以及舆论的压力之下，调查记者的生存并不乐观。
类似石油爆炸大型事件有许多，像胡展奋一样怀揣着揭露
“调查性报道是奢侈品，易碎品。”中央电视台《新
事实真相的理想的记者有很多，然而真正能够呈现在大众
闻调查》的制片人张洁说过，调查记者肩负的责任十分重
面前的新闻却很少。
大。不幸的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近几年内，
中山大学张志安教授，曾在一篇研究媒介环境和组织
部分调查记者由于利益的驱使而放弃了揭露真相的权利，
控制对调查记者影响的论文中提到， 《财经》、 《新世纪周刊》
集体“失声”。原本在公众眼中的“青天大老爷”形象开
等新闻杂志的调查记者具有与《南方都市报》调查记者不
始逐渐黯淡。此次新闻反腐的消息一经发出，调查记者成
同的气质。前者比较精英而后者比较草根，这与杂志的定
为了众矢之的。
位以及媒介的大环境息息相关。论文中还指出，由于中国
“沪上调查报道第一人”胡展奋这样形容自己：“常
不同区域的监管力度不一样，因此每个地区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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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所注重的方面就不一样。广州地区属管制相对宽松言
个个本不该退役的老兵以激烈方式离开，一批批心怀激情和
论相对自由的地区，因此调查记者的媒介角色就更注重“鼓
梦想的新人加入。”该报告同时指出，67% 左右的调查记者
吹民意”和“批评和质疑”。这就是南方报业得以发展的
月收入在 5000 至 10000 元的范围之间，月收入 10000 元以上
一大原因。
的约为 17%，而月收入少于 5000 元的约为 15%。相对于调查
“政治与机制的影响远远要超过新闻反腐对调查记者
记者所付出的报道艰辛、面临的职业压力而言，记者们对这
的影响，后者是非主流的东西。”《新京报》的编辑吴伟
个收入的满意程度也比较低。在记者薪酬方面，《东方早报》
这样告诉记者。调查记者能不能守住自己的底线是关键性
的首席调查记者简光洲也提到过工资低导致转行的问题。
的问题，但多数时候，调查记者就像是座落在渺茫大海上
撇开经济不谈，管制过严也造成调查记者的流失。《21
的一座孤岛。社会信任力的下降迫使他们寻找新的突破口，
世纪经济报道》新闻总监左志坚这样解释说：“我的同行们，
而媒介环境的制约又让他们“有口难开”。
每天都要面对权力的封杀以及待遇偏低的烦恼。” 《青年时报》
《调查记者》中提到：当我揭露一个大要案时，我所
记者林倾颖说：“新闻界外部控制的弹性在增加，管制依然
面对的除了被监督对象的直接威胁以外，还要面对可怕的
存在，本质却无改变。”张志安教授在另外一份报告中指出，
“无物之阵”。真相一旦揭开，底下一片满目疮痍的直接
严苛的新闻监管政策和敏感性报道无法见报都成为了调查记
后果是影响政府的形象。“政府会认为你给他们抹了黑添
者职业忠诚度下降的原因。
了乱，给你施加各种压力，有时还会将责任推给记者所在
仅仅在“水门事件”发生两年以后，美国一批从事调查
的报社。”新闻界有一句行话：“真实是新闻的生命。”
性的记者自发成立了非盈利性组织美国调查记者编辑协会（简
调查记者就是捍卫着新闻生命的重要人物。
称 IRE）。这个组织致力于提升调查性报道的质量，促进调
在越来越多调查记者想要跳槽转行的当下，调查记者
查记者之间的沟通交流。中国社会正处于转型期，对调查性
职业忠诚度也在逐年下降。根据 2011 年中国调查记者行业
报道具有广泛需求，同时也较为缺乏类似 IRE 的机构。
生态报告显示，接近 4 成的调查记者有转行的意愿。《财
“也许，调查记者就是现实的理想派吧。”吴伟这样说。
经》杂志副主编罗昌平如此解读：“这项统计再次表明，
调查记者是彷徨的，在现实与理想之间的他们需要一个自由
在中国，调查记者吃的是青春饭。在京沪粤，一名消费理
的媒介环境。
想与身体的男性，月薪万元何以维持一个家庭？于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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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
32 恣意风流，唯有魏晋 35 “一选定终身”——丹巴美人 谷选美 37 “分子料理”知多少 40 当水果硬糖附着血腥之后
镜透万物之万象 . 在这里你将看见不一样的文化、不一样的美、不一样的科学、 不一样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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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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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群人。
越名教而任 “
。】 ”
很
难想象礼教森严的封建社会有过
【嵇康：字叔夜，竹林七贤的精神领袖，
审贵贱而通物情 “
● 文 / 杜锦瑞
魏晋名士的佼佼者，主张
自然 ” ，
恣意风流，唯有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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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风姿也是选拔的一个重要指标。 时人相信：“自然之理，神动形色，
服药、酗酒、异服、傅粉……他们
诚发于中，德辉外耀。”内在的
把近乎严酷的礼教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德行可显现在外在的仪态容貌、
毫不在乎世俗眼光，尽情流连山水之中，
言语声色。
敢提一壶酒当街纵马，也敢青天白日袒
政府的倡导直接推动了整个
胸露腹而毫不忸怩，居丧时敢饮酒食肉
社会对“美人”的推崇。魏晋时
而坦然自若，赴死时敢索琴奏曲而仰天
期的社会风气之开放，平民们毫
大笑，他们敢做的太多，似乎完全挣脱
不掩饰对“美人”的追求与向往，
了封建礼教的条条框框，达到了风流的
寻常百姓家的女子都能在大街上
极致，以至于成为当时的社会风尚，留
大胆欣赏自己所倾心的俊美名士
香千百余年。文化史上还特意为这种风
们。著名的美男子卫阶便是因为
尚造了一个专有名词——魏晋风度。
自身“风神秀逸”，每次出行都
爽朗清举’。”其至交好友山涛也曾叹颂：
向来不主张青年读中国书的鲁迅也
会引起整个洛阳城的骚动，观者
“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
被这一风度而深深吸引，探究琢磨，总
如堵，最后心理压力过大，“痨
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结道：“姿容、神韵，药与酒，此当为
疾遂甚”，不堪重压而死。时人
嵇康的风流姿态并不全因他清朗的
魏晋风度。”
谓之“看杀卫玠”。竹林七贤之
容貌，更多还是归功于他对五石散的热
姿容与神韵，是魏晋名士之所以与
一嵇康的容貌也是颇受世人青睐，
衷。
其他封建时期的文人墨客不同的一大原
《世说新语·容止篇》对他的赞
五石散，相传为张仲景所发明的中
因。魏晋时期，人才选拔采取九品中正
誉不绝于口：“身长七尺，风姿
药散剂，原为伤寒病人所服之药，因其
制，不仅才学和德行，人才的容貌和神
特秀。见者叹曰：‘萧萧肃肃，
服后会让人产生飘飘欲仙之感，不知今
[嵇 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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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新语：南北朝刘义庆编著，全书共一千多则，
记 述 自 汉 末 到 刘 宋 时 名 士 贵 族 的 轶 闻 轶 事， 主 要 为
有关人物评论、清谈玄言和机智应对的故事。】
[ 世说新语补语（明）刘须溪·注 ] [ 世说新语 ] 夕何夕，受到魏初何晏的推崇。何晏
力之中。
次想借与阮籍结亲而拉阮籍入伙，均
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人物，他开了贯穿
专于汉魏六朝文学的现代文学史
被阮籍以醉酒之名躲过。最甚的一次，
整个魏晋的清谈之风，并且和王弼一
家王瑶先生将魏晋士人分为两派，一
阮籍连醉两月不止，闭门不出，以此
起，成为魏晋玄学的创始人，还身兼
为服药派，即服五石散的名士群体；
躲过司马昭的上门提亲。到最后司马
曹操养子的身份，无论是在政界还是
另一派则是以阮籍为代表的饮酒派。
昭在宴会上当众提亲，阮籍被逼狠了，
文坛，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其影
同为竹林七贤，阮籍并不服药，他更
索性一坛酒下肚，来个“脱衣助兴”，
响力在魏初的社会上也是不可估量
乐意酗酒。李白有诗曰：“古来圣贤
褪去衣袍，全身赤裸大闹酒宴，司马
的。所以，何晏的众多习惯都为魏晋
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魏晋名
昭见其心坚，方才罢休。
名士们所效仿，其中就有服五石散。
士确是因饮酒著称于世。狂士阮籍曾
说起清谈，这倒也是魏晋风度的
五石散服后，所服者的全身肌肤会变
为有足够的酒喝，求了步兵校尉一
一个重要组建部分。魏晋名士们大多
得高度敏感，轻易触碰便会造成擦伤，
职，任职后躲进酒库里大醉半月不曾
虽身在朝野，但饱受当权者压迫，政
并且全身燥热，不得不轻裘缓带，宽
出门，引起人们对司马昭的怀疑，以
治上的尴尬和世家子的身份使他们不
衣露腹，快速行走使衣袖带风，外人
为司马昭扣押了阮籍，结果司马昭派
再致力于为官为民如何，而是极力寻
看来确实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五
人去寻阮籍，才发现对方早已醉倒在
求一种超脱，这点不仅体现在魏晋精
石散也就这样流传开来了。曾作《养
酒缸中昏睡不醒。
妙清逸的作文风格上，也显现于当时
生论》的嵇康也顾不得五石散的种种
阮籍的政治立场非常模糊，但也
上流社会的价值观念中。东汉的“罢
副作用，身先士卒沉迷于五石散的魔
不是偏向于司马昭一方。司马昭曾几
黜百家，独尊儒术”使得礼教森严的
VIENTI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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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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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初的“正始之音”是清谈典范， 深刻影响了整个六朝时期的审美风尚 [王 弼] 和学术思潮。何晏作为魏晋玄学的奠 基人之一，当仁不让的成为正始清谈
玄学，更加入了竹林清谈所涉及
的中心，但就理论水平和清谈能力而
到的《庄子》，由于僧人群体与
言，何晏比起另一位魏晋玄学奠基人
名士们的相交甚笃，其内容也开
王弼来，还是略逊一筹。王弼是一位
始融入佛家理论，儒释道三家的
早慧的哲学天才，何劭在为王弼所作
思想在这一时期开始了碰撞交流。
的传中说他“幼而察慧，年十余，
魏晋清谈在中国哲学史上具
好老氏，通辩能言”。他在短暂的
有相当重要的地位，但由于许多
二十四载生命中，对老庄之学研究颇
清谈之士“善谈而不善文”，因
深，对清谈的发展也贡献极大，何晏
此少有该方面的文献著作，今人
曾赞他：“若斯人，可与论天人之际
也只能从《晋书》和《世说新语》
矣！”何晏和王弼所主张的正始清谈
中窥得一二。若说服药饮酒、风
主要以有无、言意、圣人有情无情等
姿神韵等是魏晋风度的血肉，那
问题为中心，构造了魏晋玄学的基本
么以清谈为代表的价值观念则是
构架，其影响之深，数年后略有衰微
魏晋风度的筋骨。正因为有灵魂
的竹林清谈暂且不说，百余年后的东
上的升华、文学上的变革，魏晋
晋清谈却是和它一脉相承的。东晋清
名士们才能开辟一场古今为之动
谈不拘泥于正始清谈所围绕的老、易
容的魏晋风度。
【竹林七贤图：近代 钱松嵒 作 《竹林七贤图》。竹林七贤，嵇
的主要载体。
【 王 弼 ： 字 辅 嗣， 少 年 早 慧， 十 余 岁 即 善
魏晋玄学开始自成一派，清谈便是它
清 谈， 与 何 晏 一 起 开 魏 晋 玄 学 之 风， 魏 晋
岁。】 24
风后，出自道家又糅合了儒家思想的
名 士 的 早 期 主 要 代 表 之 一， 英 年 早 逝， 年
仅
尤其是魏初何晏、王弼二人开玄学之
康、阮籍、山涛、向秀、阮咸、刘伶、王戎七人，因志趣相投，
悖的、重视自我的道家思想开始盛行，
常携手入林，或抚琴或高歌，或饮酒或清谈。其性高雅，清俊通脱，
为颠覆汉朝政权的魏晋朝代，与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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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谓之竹林七贤。】
儒家思想在社会上占据绝对优势，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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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七贤 ]
龙新周刊 .LONGXIN
VIENTIANE 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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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EKLY
2 May 2014
“一选定终身”——丹巴美人谷选美 ● 文 / 仁青卓玛
美
丽的传说， 一只凤凰飞到了墨 尔多神山， 随后化成千千万万
美丽迷人的美女，于是墨尔多神山山 脚下的丹巴便成了美女如云的地方。
历史的记载，西夏王朝灭亡之时，
大批皇亲国戚、后宫妃嫔从遥远的宁 夏逃到气候温和、山清水秀，地处横 断山脉深水峡谷里的丹巴。 一方水 土养育一方人，在加上高贵的血统， 造就了丹巴美人谷。
在甘孜藏地，有这样一种说法，
与成长的经历。
娘都可以参加选美，丹巴县文化旅游和
康定的汉子，丹巴的美女。康定的汉
2012 年 10 月 24 日，当时正在四
广播影视体育局局长吉进表示，参加选
子雄如山，丹巴的美女美如水，许多
川眉山职业技术学院念师范专业
美的有在校大学生，当地务农人员，有
歌谣里也这样唱道。
的拉姆接到了从丹巴老家打来的
在异地从事演艺事业的，还有在北京、
电话，父亲告诉她已经帮她报名
上海等大城市工作的白领。
丹巴，这个与美人联系起来的地
方现在正在以一种现代化的方式延续
参加选美，让她回来参加比赛。
拉姆就是这些返乡选美美女中的一员。
每年的 10 月 26 日到 28 日举办
接到父亲的电话后，拉姆匆匆地赶回
选美节对于丹巴人来说是每年的
了家。在家里用了一天来准备比赛时穿
重头节日，不管是外出学习的，
的藏装。那是拉姆第一次参加选美，连
对于今年已经 24 岁的空沙·格绒拉
还是在外工作的都会请假回家乡
要考核哪些项目都不知道的她就仓促地
姆来说，参加选美是一次让自己收获
过节。每一个满了 18 岁的嘉绒姑
上了“战场”。初赛的走秀，主要考察
发展着它的美人传统——选美。
返乡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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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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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选手的形体和外貌。初赛会从参
分配工作，但她当时还在念书，没想
局。丹巴文化旅游和广播影视体育局
赛的选手中选出 66 位进入复赛。到
过出来工作，只是想借这个平台锻炼
局长吉进说，上岗之前，女孩们会受
了复赛，除了走秀还要加一段普通话
一下自己，自己也很喜欢文艺表演，
到一些专业的培训，比如演说词的写
的自我介绍，普通话对拉姆来说不是
算是为了锻炼自己的信心和胆量。在
作、业务专业素养等。他还表示分配
什么难事，她自己在学校本来就学的
复赛进决赛时益西格玛落选了 ，她
的工作没有高低之分，女孩们都在同
师范专业，也受过普通话的训练。
说每个女孩都很优秀，当然，自己落
一起跑线上，全靠自己后天的努力与
经历两轮的筛选拉姆幸运地进入了
选了还是挺失落的。选美不仅仅只是
勤奋。工资也是按丹巴人事局的标准
决赛，这时只剩下 20 位选手，比赛
锻炼了自己，也让我体会到了现在社
发的，一年后会根据个人的工作能力
的一名金花，两名银花，三名石榴花，
会竞争的激烈。也对我自己今后的生
做适当的调整。可别看在文艺团唱歌
一名康巴之花也将从这 20 名选手中
活有了很大的影响，每当自己想要松
跳舞吃的是青春饭，当他们年龄大了，
选出来。决赛重点考核的是才艺。拉
懈时，就会要求自己再努力一点，坚
跳不动了的时候，局里会根据每个人
姆说，到了决赛的时候，看着其他美
持下去。
的特长把他们分配到其他工作岗位。
女们个个身怀绝技，都是很专业的表
演，自己就变得更紧张了，后悔在校
美丽的馈赠
选上石榴花之后的第二天， 拉姆就 到文化体育局去上班了，刚开始时很
期间没怎么参加文艺活动。可是她还
对于那时为什么会参加选美，拉
辛苦，因为一些专业知识的不具备，
是决定静下心来面对考验，她以一首
姆也说自己当时也快毕业了，想到现
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学起，也走不少弯
《在那草地上》夺得了石榴花的头衔。
在就业压力这么大，自己也是冲着工
路。她说很感谢老员工当年给与的帮
拉姆说那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
作岗位来比赛的。
助，让她学会了很多东西。
刻，在参加比赛之前，自己对美的定
政府会给优胜者安排工作是吸引
不过就在 2014 年年后，拉姆辞
义是形象姣好就是美丽，比赛之后，
丹巴美人们参加选美第一个重要原
去了文化体育局的工作。她说，在丹
自己的观念就有变化了，认为美不仅
因。
巴，一两千块的工资虽然可以满足在
仅是外在的，更体现在内在，综合素
当选美结束后， 丹巴县政府会给选
当地的基本花销和生活费，但对于她
质好才算是真正的美丽。她很庆幸自
美中胜出的金花，银花，石榴花统一
这个爱花钱的小女生来说，就显得捉
己参加了这次比赛，自己收获了许多，
安排工作，根据每个人擅长的方面不
襟见肘了，要是想存钱买房的话就更
也成长了许多。
同，会被分到不同的部门。90% 以上
困难了。辞去文化体育局工作的拉姆
今年 21 岁的益西格玛，是丹巴
的美女们会被分配到艺术团，她们的
应朋友邀请，去了拉萨发展，现在的
中路乡克根依村人，2012 年她也参
工作，一方面是落实文化下乡，给老
她在拉萨当瑜伽教练，有着可观的工
加了选美比赛，当时她在甘孜卫校念
百姓送去丰富多彩的节目，另一方面
资待遇。她还说在将来要开一个家教
书，是村长派她代表他们村去参加的
是文艺表演创作和一些简单的文稿写
班，也算是圆了自己的教师梦。
比赛。她说虽然知道选美通过的话会
作。还有一部分会被安排到文化体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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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ay 2014
“分子料理”知多少 ● 文 / 王婷婷
[ 以分子为单位进行重塑的美食 ] 想一下你的餐桌上摆放着泡沫
超导体技术的发展而迅速发展起
分子料理餐厅，厨师在腌制肉丸时，
状的马铃薯， 鱼子酱状的荔枝,
来的一种生物磁学核自旋成像技
就是利用磁共振造影技术的作用，记
盘中盛放着的是利用酸奶和芒果汁做
术。而这种技术就需要用到一种
录肉丸在腌制时其内部发生的变化，
成的“煎蛋”。当这些味觉在你的舌
现代化仪器：核磁共振谱仪。核
以达到腌制的理想状态。
苔上绽放的时候，你会不会惊叹于料
磁共振谱仪是专门用于观测核磁
除了将磁共振造影技术用于分子
理师傅的创新和神奇？事实上，这些
共振的仪器，主要由磁铁、探头
料理中的制作，更有大厨突发奇想，
奇思妙想的美食，早已经不再是幻想，
和谱仪三大部分组成。磁铁的功
将四级激光枪运用到了分子料理的烹
而是近年来大热的“分子料理”。
用是产生一个恒定的磁场；探头
饪中。四级激光枪相当于烤箱和蒸锅
分子料理，又称分子美食学。
置于磁极之间，用于探测核磁共
的结合体，厨师利用激光的热能来烧
实际上是利用化学原理和物理性质去
振信号；再由谱仪将共振信号放
烤食物内部，但却可以依旧保证其外
分解食材，然后进行重组。简单地说，
大处理并显示和记录下来。
部的鲜美。
就是打破食材原貌，重新搭配和塑形。
将物体放置在磁场中，用适
在芝加哥的 Moto 餐馆，厨师长
如此一来，分子料理就不可能只凭借
当的电磁波照射它，以改变氢原
Homaro Cantu 利用激光枪破坏食材
传统的烹饪方式做出，而需要借助更
子的旋转排列方向，使之共振，
的分子结构。利用激光枪可以在金枪
多的现代化仪器。
然后分析它释放的电磁波，由于
鱼上烧一个小洞，然后直接利用激光
腌制分子料理食材所用的技术
不同的组织会产生不同的电磁波
将与内部烤熟，但外表仍旧保持新鲜
便 是 磁 共 振 造 影， 也 称 核 磁 共 振
讯号，经电脑处理，就可以得知
的样子。他还利用激光枪创造出了和
成像（Nuclear Magnetic Resonance
构成这一物体的原子核的位置和
传统面包相反的“奇妙面包”，这种
Imaging，简称 NMRI）。核磁共振成
种类，据此可以绘制成物体内部
面包内焦外软，和传统面包的味道截
像是随着电脑技术、电子电路技术、
的精确立体图像。在意大利一间
然相反。
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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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将会是一个全新的时代，食
用佳能 i560 喷墨打印机制作出来
己的“分子食物”了。
物将不再用传统工艺制成。”分子美
的！其“烹调”方法是 : 在可食
几乎人人都吃过的棉花糖，若是
食学概念提出者之一赛斯如是说， “如
用的纸张 ( 由大豆和淀粉制成 )
认真算起来，它也是符合分子美食学
果你用物质中的纯粹成分进行组合，
上，使用调配的可食用的颜料，
的标准：“蔗糖晶体的分子原本有着
那么你就有亿万次的创新机会，这就
为 Maki 喷绘出美丽的外表。Maki
非常整齐的排列方式，一旦进入棉花
有点像画家所用的原色，音乐家所用
虽然有鱼的鲜美味道，却没有一
糖制作机，机器中心温度很高的加热
的音符一样。”
点儿鱼肉藏在其中。
腔释放出来的热量会打破晶体的排
分子料理制作方式千奇百怪，
除了这些，在大多数分子料
列，从而使晶体变成糖浆。而加热腔
还有分子料理大师将生活中常见的
理餐厅内，都会采取相似的制作
中有一些比颗粒蔗糖尺寸还小的孔，
打印机运用于分子料理制作中。厨
方式。利用氮来将食材的粒子压
当糖在加热腔中高速旋转的时候，离
师在可食用的打印纸上加入自己调好
缩得更细，利用氮来使液体凝结。
心力将糖浆从小孔中喷射到周围。由
的可食用颜料，再喷绘出来即可。在
还有便是通过速冻、真空慢煮等
于液态物质遇冷凝固的速度和它的体
Moto，厨师长制作的一种叫做 Maki
方式来将食材的形态改变，对食
积有关，体积越小凝固越快。因此从
的食品，看上去很像其他高级餐馆里
材进行分解，得到其核心味道，
小孔中喷射出来的糖浆就凝固成糖
的日本寿司卷——一个个圆圆的小柱
从而运用于分子料理的制作中。
丝，不会黏连在一起。”如此一看，
体，里面塞着米饭、蟹肉，外面包裹
事实上，有些分子食物的制
棉花糖也算得上“解构食材分子，再
着紫菜。而且它的味道也和寿司相差
作并非如此新奇。在中国，我们
进行重新组合”的食物。
无几，一口下去，满是新鲜的鱼味。
并非是近几年才吃到分子料理，
虽然国际上惯用 1988 年法国化
不过，Maki 并非真正的寿司，它是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我们就有自
学家赛斯和匈牙利物理学家尼古拉 斯·库尔特提出的“分子美食学”这
利 美食仙境 [ 用氮营造出来的 “
一厨艺概念。但观察分子料理的历史
”]
的问题，使食物不再受自然地限制。
可以发现，早在公元前 1700 年，中 国就已经试着用琼脂进行了简单的食 物料理。 国际上，一些科学家认为，分子 美食很有可能解决一些地方食物短缺
美国康奈尔大学食品科学教授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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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莫拉鲁称：“分子美食科学
理制作过程中运用到的磁共振造影技
降低胆固醇、调节消化系统，大
能让我们从分子的角度制造出无
术，原本是从医疗上“移植”过来的，
豆卵磷脂有抗氧化的作用等。并
限多的食物，不再受地理、气候、
所以，该技术对食物仍有辐射作用。
且从烹饪的方式上来看，采用真
产量等因素的局限。”法国化学
而四级激光枪在国际划分中，四级是
空低温烹饪的方式，最大限度的
家塞斯相信，“人造”食物还能
最高等级的激光警示。将这些具有一
保留了食材的营养价值。
改善农村地区的贫穷状况，因为
定伤害性质的现代化仪器用于烹饪，
虽然赛斯也不得不承认，很
农民们可以通过“把他们的蔬菜
给改变分子结构的食物带来“科技精
多人还无法接受全部由分子材料
分解”来提高收益率。
神攻击”，是否会造成其留下的营养
合成的“人造”食物，但无论分
不过，虽然对“分子食物”
成分的流失，这一点还在进一步探索
子料理未来走向如何，我们都希
的赞扬之声不断，但也有不少人
之中。
望这种新兴料理方式将继续进步、
对其安全性提出了质疑。有批评
但从根本上来看，分子料理的基
发展，为人们提供更加优质、营
人士担心，改变了分子结构的食
础琼脂、褐藻胶、乳酸钙、大豆卵磷
养的美食盛宴。
物可能对人体有害。也有人说这
脂和黄原胶等都对人体没有害处，反
* 部分内容援引自新华网 :《你吃
是在“糟蹋食物”，只追求口感
而还对人体健康有利。比如琼脂可以
过分子食物吗？》
而忽略营养。 实际上，分子料理中的低温 慢煮可以最大程度的保留食物的 营养成分，还能最大程度的减少 食物水分的流失。根据实验表明， 传统烹饪方式中食物的水分流失 在 15% 左右，其营养价值也在后 续调料的添加中逐渐下降。而运 用真空低温慢煮的方式来烹饪食 物，水分流失仅在 5%-8% 之间， 不仅保留了食物最佳的鲜嫩，也 保留了食物的营养成分。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分子料
[ 分子料理餐厅厨房内的厨具——针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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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水果硬糖 附着血腥之后 ● 文 / 唐朝文
[ 电影《水果硬糖》宣传海报，透露“血腥”玄机 ] 样是糖果， 水果硬糖给人的第
皮，时而装小大人，时而傲娇，同一个
一印象往往没有什么不同。 但
网名为“摄影师”的大叔杰夫聊了整整
异于寻常软糖，入口即化，随意一咬
三周，最后他们在咖啡厅里见面，杰夫
就变了形状，水果硬糖在成为粉末之
邀请海莉去他家拍艺术照，并大方的送
成熟的杰夫在海莉的讽刺披露下逐渐
前，始终会让咀嚼他的人感到它的反
给她一件 T 恤。一番扭扭捏捏之后，海
变成了一个恋童癖，在他的手上有着
抗，它的粉碎是与牙齿疯狂的碰撞形
莉还是去了。而后电影才真正进入主题。
无数被他蹂躏的少女的灵魂，而海莉，
同
为什么？ 而后真相慢慢水落石出， 原本斯文，
成的。糖果虽甜，但想要吞下它，还
当电影男主角杰夫从酒醉中清醒过来
只是其中一个向他复仇的受害者。海
是得花上一番功夫的。导演大卫斯雷
后，自己已经被绑成了粽子。我想不止
莉疯狂的虐待杰夫，把他的真实面目
德用自己的手笔，给《水果硬糖》加
是杰夫本人，所有的没被剧透的影迷在
通过电邮的方式告诉他深爱的前女
入浓郁的坚韧色彩。
看到这一幕时都会有疑问，这是小姑娘
友，甚至对他实施阉割，在心理和生
女主角海莉给人的第一印象：天真
的恶作剧吗？但从随后海莉骤变的说辞
理的双重折磨下，杰夫仍然大声呼喊
无邪，涉世不深。谁知道她脑袋里装
和态度来看，却又不像只是一个恶作剧
自己是无辜的。但而后的剧情又在事
了什么花里古怪的想法，虽然她不爱
那么简单。试想一下，一个 14 岁的小
实上反驳了杰夫的辩解：邻居送来的
打扮，剪着一头简单的短发，但她毕
姑娘能让杰夫留下恐惧的泪来，难道是
童军饼干，从茶几里搜出来的少女裸
竟只是个 14 岁的小姑娘，淡淡的雀
杰夫太过懦弱和胆小了？但从之前杰夫
图。
斑和不自信的眼神，是这个年龄段的
成熟的口吻和得体的打扮上看又不像是
把《水果硬糖》作为这部电影的题
特征。用着“小心心”的网名，配着
这样一回事儿，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海
目，实在让人费解，戏谑的想想，这
最符合她的年龄段的俏皮话，时而调
莉之前的天真、胆怯、羞涩都是假的。
是不是导演为了这部只拍了 18 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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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成本电影（成本不到 100 万美元）草
面，就算是君子，只是不表现出
中的嗜血与杀戮相比，《水果硬糖》却
草取的名字呢？而在了解了美国的网络
来而已。
又小巫见大巫了。当陶德被法官陷害遭
但是电影作为一种记录方式， 可
到流放，重新回到家乡后，得知自己的
其实是网络用语，代指未成年少女。本
以引起很多人的共鸣，在看电影
妻子已死，女儿被法官所囚禁，满腔仇
片在某种程度上很像是一部典型的好莱
的同时也可以发泄自己的情绪。
恨顿时一涌而出，血腥之路就此展开。
坞式的个人英雄主义片，只不过这回的
所以，复仇题材的电影符合人的
他的手法可以说是所有复仇者当中最残
主角换成了一个 14 岁的少女勇闯魔窟，
需求，毕竟没有人是没有遗憾的，
酷，最血腥的一种了。而小海莉对于杰
与色魔斗智斗勇，并最终完胜的故事。
那些遗憾，我们不能消除。复仇，
夫的复仇，就像她的年龄一样，与陶德
一个 14 岁女孩折磨 32 岁成年男子的故
却是不被现实世界所应允的做法，
的疯狂比起来就像过家家一样。
事，这本身就很有噱头。哈姆莱特式的
但因为禁止，所以刺激。同样是
剧情已然屡见不鲜，但还是会有人说：
血腥暴力的手段，换做复仇者来
被海莉逼着从烟囱上跳下，当杰夫纵身
这太血腥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复仇只
做，就变得正大光明了？
跃下之后，画面戛然而止。复仇，更多
文化后，发现“Hard Candy” （水果硬糖）
影片最后一幕是杰夫脖子上套着绳圈，
仇恨，是导致悲剧后果的关键
是心理上的复仇，而行动上的报复，就
但我们似乎都忽略了一点， 这只是电
词。当疯狂的人性彻底爆发，愤
算把眼前这个恶魔大卸八块，若是解不
影，就像小说一样，它承载的更多的是
怒之血倘遍全身之时，一场杀戮
了心头之恨，又有什么用？所以导演总
人们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实施的想法。受
是不可避免的，理智已经被荷尔
喜欢给演员之间以眼神的交流，因为从
了莫大的侮辱，却还得戴着厚重的面具，
蒙冲灭，那便很容易像陶德一样，
眼眸中得出了结论总不会撒谎。
陪着标准而僵硬的笑容，复仇在现实
拿起手中的剃刀，划开每一个无
中又怎多见？每个人心里都有阴暗的一
辜的人的喉咙。与《理发师陶德》
会让人陷入麻痹。
《水果硬糖》剧情并不复杂，不需要 影迷去猜，去判断，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它留下的暗示无非只有咖啡厅里一张寻
复 [ 仇者在报复过程中
人启事，但是，却也因为它的简单而留 下了对于现实的想法。
复仇一定是正确的吗？
自 , 己也沾满了鲜血
现实生活中的个人英雄主义却没有 电影中来得高大，寻常百姓甚至不会觉 得他们是正义的，而政府也用法律规范
.]
着一些蠢蠢欲动的复仇者。胡文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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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个复仇者，他和他的兄弟们杀掉
渴望打造一个以平凡世界为背景，做
到了目的，其实也没法从心底变得快
了他
一些平凡世界不曾有过的事情的电
乐。《理发师陶德》中陶德虽然完成
他手上有着十几条人命，他“把不顺
影，但透过他的作品，友情、亲情、
了复仇，但他也误杀了自己的妻子，
眼的统统除去”了。但他也是暴徒，
爱情，这些又是随处可见的但是不平
自己也死在一个孩子的手上，这样岂
也是凶手。
凡的感情，虽然他也曾经是“金酸梅
不是得不偿失？
们口中的那些 “人渣和败类” ，
奖”的得主（最烂影视剧导演奖）。
冤冤相报何时了，仔细想想，从复
于是有了《绝命毒师》中为了家人不
仇想法滋生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不就
可他来自现实， 这也是一个现实的
惜在生命最后几个月贩卖毒品以养活
已经和那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站在
问题。于是他必须承受这些林林总总
全家的平凡化学老师怀特；《暮光之
了一边吗？同样是要伤害别人，那么
的后果，舆论的骂声，法律的惩治，
城：月食》中为了心爱的贝拉不惜同
和心里痛恨的恶魔又有何不同？ 当
内心的谴责。中国传统思想提倡以德
整个南方吸血鬼开战的爱德华； 《三十
水果硬糖附着了血腥，还会像之前一
报怨，就像《霍元甲》中李连杰说的，
极夜》中为了整个小镇而面对庞大吸
样可口吗？就像杰夫说的“你永远也
“仇恨只会生发更多的仇恨”，但放
血鬼军团的伊本，当然还有《水果硬
忘不了你做的这些，就算你嫁人了，
在现实中，又始终不现实了，那些来
糖》里面那个为了自己朋友复仇的海
结婚了，你始终会从噩梦中惊醒，为
自底层的无辜百姓，靠着自己的双手
莉。他们做出的一切都是由于内心的
你伤害了一个人感到内疚”。而海莉
去手刃恶魔，似乎才符合更多平凡人
感情，放眼每一个复仇者，谁不是呢？
不同于陶德的地方是，她不曾自己操
但物极必反， 任何极端的情绪在心
起屠刀，去终结他人的性命（陶德甚
里滋生不散，就变成了心魔，就算达
至杀了很多无辜的人），这也是小姑
人不犯我，我怎会犯人？
的想法。 在导演大卫·斯雷德的思维中，他
娘的聪明之处。最后杰夫的死是自己 选择的，他为了名声选择了死亡，海 莉只是作为一个披露者，将杰夫真正 的面目揭露给了世人知晓，所以她可 以在杰夫自缢后从容的离开，没有一 点点的罪恶感。
[ 导演大卫斯·雷德的其他作品 :《暮光之城》剧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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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IVIEW 龙新专访
WEEKLY
2 May 2014
■ 龙新专访
对话原密苏里新闻学院教授：孙志刚
孙
志刚博士是美国堂纳德·W·雷诺玆新闻
是像《纽约时报》这样的大报，
五六十岁的人不在了，那么你
研究院科研副主任，美国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
还是社区报，纸媒带来的广告收
的报纸是否还会有这么多的阅
高级社会研究中心主任，和北京印刷学院特聘
入 在 今 年 仍 然 占 它 收 入 的 60%-
读量吗？
教授。他的科研领域和兴趣包括新媒体与传统
80%。现在我们强调转型强调得很
第二点，比较成功的《纽
媒体的关系，传统媒体转型，媒体产业经营模
厉害，现实中，在新闻编辑部里面，
约时报》，在数字化转型方面，
式，社会资本和大众传播的关系，健康传播，
工作的首要事情，还是在想怎样
它通过各种 APP，以及原生广
政治传播，以及实证研究方法。 （以下简称“孙”）
把今天的报纸印刷发行出去。
告，对网站上的视频又做新的
但是我们要以发展的眼光看
探索，但就算它做得比较好，
这 个 问 题， 根 据 我 们 的 调 研，
数字化广告所带来的创收也不
2011 年美国居民社区报纸阅读率，
超过公司总收入的 20%，但是
平 均 每 周 有 一 天 看 报 是 74%，
在 新 媒 体 运 营 商，everybody
龙新：我们在实际情况中看到，还是传统媒
2012 年 是 71%， 去 年 降 到 了
can try。大家现在还是都处于
体占了很大的空间，新媒体只是一个很小的存
67%。 而 且 我 们 对 这 些 报 纸 进 行
探索和摸索状态中。
在，领导就会觉得，我开通了这个微博微信网
了一些交叉分析，那些读报的人，
站等，还是赚不了钱，因此就会中断或者不重
大 概 70%-80% 是 那 些 55 岁 以 上
龙新：在新媒体的环境下，
视这一块。
的人。一方面你要承认这个现实，
未来新闻的服务性会不会导致
孙：首先我认同你这种观点。现在的传统媒
另一方面，也要以发展的眼光看
黄色新闻的再次泛滥？
体仍然还有很大的生存空间。在美国，不管
问题。假如在二三十年后，这些
孙：这种担忧是可以理解的，
《龙新周刊》编辑部，以下简称“龙新”
INTERVIEW
龙新周刊 .LONGXIN
龙新专访
2
WEEK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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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关键在于媒体怎样去把握服务性
在转型时期非常重要。报业媒体在网
你讲的这种情况，还将持续一段
的这个尺度问题。把握不好就会出现
上进行收费“付费墙”，报业数字化
时间，在美国也好，在中国也是。
谣言的大量流传。
收入较少，比如纽约时报的收益不占
我们应该以发展的眼光来看待这
20%。但是有一个共识是，高质量的
个东西，在探索期间是不可避免
龙新：前段时间有篇文章叫做《养
新闻是very expensive， 报业媒体做深
的，但是我相信最终还是会有成
懒汉的传统媒体怎能不死？》，它的
度报道需要大量的时间、金钱成本。
功的媒体出现。
观点和您一样，认为国内的媒体很多
每一个转型成功的故事，都没有告诉
带有衙门气息，对比来看互联网媒体
你，是他们对转型的态度和所做的探
龙新：《纽约时报》应对转型
和移动互联网的自媒体的工作人员是
索。
建立的是“付费墙”，但我认为 我们未来的新闻阅读更将成为“免
一直处于很辛苦很勤奋的一个状态， 这才是传统媒体衰弱的一大原因。我
龙新：国内的情况是每天都有很多
费阅读时代”。现在腾讯已经在
想向您打听一下，在美国传统媒体和
的新媒体出现，但是它来得快死得也
它的财经栏目找深度报道记者，
新媒体工作人员有哪些不同的地方？
快。您对于这种新媒体寿命很短这种
像这样的免费阅读网站有足够的
孙：大环境讲美中媒体很不一样，
情况是怎么看的？
财力来做深度报道，并将有实力
市场化环境导致美媒都是将读者放在
孙：国内很多媒体都对这个问题有
和传统媒体进行抗衡，那么同样
首位。长期在市场化操作下，这样的
八卦式的兴趣。传统媒体的心态就是，
的报道我们又为什么要付费去看
媒体经营显得更加理性。2005 年我
你早转型就找死。现在你举的这个例
传统媒体的报道呢？
去《河北日报》，他们表现出来的
子在美国也是同样存在。有许多传统
孙：你讲的这种情况在美国也同
emotional response， 好像觉得自己明
媒体的裁剪人员自己做新媒体，做网
样 存 在。 今 天，70% 的 美 国 日 报
年是不是要换一个工作。
站开始做 IPone 的 app。就像开餐饮
建立了付费墙。但是有做过付费
从我自己的观察，美国媒体也是非
业一样，每天都有新的人进来，也有
墙的人说：做过后发现并没有想
常担忧，但是他们做得更多是理性的
很多人脱离这个行业。我个人的观点
象的难。但如果你认为美国和中
思考，理性地为变化做一些必要的尝
是，这是整个媒体转型中不可避免的
国在这方面有一些文化上的因素，
试。通过我们的科研发现，美国现在
一个现象，也就是说，未来媒体生存
以后中国能不能找到不用付费墙
报业转型遇到的最大阻碍是传统媒体
模式的探索，以及新闻采编的方式方
的方式成功找到媒体的生存方
新闻编辑部里的固有文化。出现新的
法，现在是 nobody knows。美国人
法，我也很想去研究 。我可以告
变化，你是拥抱的态度，还是坚持现
不知道，欧洲人不知道，日本人也不
诉你的是，深度报道是 very very
有的理念、认为变化是痛苦的事情，
知道的，大家都还处于一种探索阶段，
expensive，就像腾讯也要用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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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新周刊 .LONGXIN
INTERIVIEW 龙新专访
够的财力才能做这个。《纽约时
传统媒体的固有编辑文化里，所
报》驻海外的记者工资年薪是以
做的努力都不如在新媒体的重新
美元六位数计的，2012 年该报驻
探索和创业。“雅虎”这个门户
上海站站长花了 6 个月时间去做
网 站 至 今 已 经 拥 有 30 个 专 业 记
中国某领导人家族 27 亿美元的深
者，如果按照这个趋势走下去的
度报道。这样看来，《纽约时报》
话，未来成功的媒体，一方面要
得花多少钱做一篇深度报道？《纽
继续继承和发扬形成五六百年的
约时报》为什么要做这个付费墙，
核心新闻价值观，另一方面得张
因为它很早就意识到深度报道是
开双臂去拥抱新媒体。
非常昂贵的。亚马逊创始人贝索 斯买下了《华盛顿邮报》，这个
龙新： 最近国内在开展新闻界
报纸未来的走向我们是非常关注
反腐运动，但是作为我们所知道
的，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媒体都有
的记者拥有监督的第四权力，但
外来资金的注入，媒体首先是要
在国内似乎并没有这种权利。那
维持生存的企业。
么在您看来，这个反腐运动是行 业的反腐还是权利的反腐？
龙新： 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认为
孙：首先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事情。
以后不是新媒体取代传统媒体而
媒体作为一个行业还是应该自律。
是两者相融合？
比如《纽约时报》用了 4 个版面
孙：这个我是百分之两百地赞同。
向全世界告知本报某记者虚假采
我说的传统媒体的消亡是指借以
访，记者和几个知情人都被开除。
传播的媒介形态的消亡。以后这
《华盛顿邮报》也是如此，这是
种工作是新媒体来承担。不知国
媒体自身自律。另一方面，美国
内有没有这种情况，在美国，从
媒体环境里不管哪种媒介有专业
2011 年开始，有相当多的年薪达
协会以及一些评论期刊通过年会
六位数的资深的 editor、reporter
讨论帮助媒体自律。媒体在未来
或者包括一些副总裁级的人物，
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只能增加自
离开现在的大报，95% 都去了新
律。
媒体。其中回答较一致的：到了 新媒体，可以有更多的自由。在
WEEKLY
2 May 2014
SPECIAL COLUMN
天 堂 使 者 与 地 狱 来 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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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
战 来 藤、 文 争 变 竹 / 年 得 内， 郭 代，怎 他 序 战 么 们 败 富 看 以 裕 ，到 及 这 了 被 些 彼 占 留 此， 领 存 那 时 的 个 期 记 曾 给 忆 经 亲 已 迷 历 经 失 者 成 在 们 为 迷 留 了 惘、 下 他 悲 了 们 观 难 挥 和 以 之 怨 磨 不 恨 灭 去 中 的 的 的 印 阴 自 记，影 ， 己。 无 在 论 这 山崎努饰演的竹内在花丛中露出了邪 这 片 恶的脸，他要准备施行又一桩犯罪行为，殊 个 阴 不知却一步步落入到警方布置的陷阱中。在 国 影 家 中 ， 黑泽明 1963 年的作品《天国与地狱》的无数 后 权 经典镜头中，就像这里一样，绝望与希望总
观 众 会 从 影 片 的 英 语 片 名《High and Low》中发现黑泽明本片的中心主题。 在影片开篇的镜头中，大俯拍，横滨市 的城市风景，这里经历了地震、战争， 两次毁灭又重建，因此黑泽明选此为故
是相伴而行。《天国与地狱》中满目疮痍的
事发生地并非是无意之举：日本在六十
地狱图景、颠沛流离的乞讨者、衰亡没落的
年代已经逐步开始恢复经济，告别了战
大公司与支离破碎的道德观共同组成了黑泽
时生活的苦闷与压抑，但经济的好转却
明后期电影的核心叙事。
不能解决社会存在的诸多内部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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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CIAL COLUMN
专栏
绑匪认错人，电影剧情走入了一个充满悬疑与道德挣扎的情景中。 黑泽明在六十年代开始拍摄了一
编自莎士比亚戏剧，而这部《天国与
命运。权藤的妻子（在一间现代化的
系列的社会问题片，与早期的《野良
地狱》也改编自艾德·麦克贝恩的一
住宅里穿着日本传统和服）却主张立
犬》、《泥醉天使》相呼应。在片头
部侦探小说。电影的第一部分长达一
刻拿钱救真一，权藤不舍得放弃金钱，
字幕之后，我们紧接着就来到了某鞋
小时的情节几乎全是发生在权藤家的
这样他就失去了在公司的位置。台灯、
业公司的专务权藤家中。这座别墅完
客厅里。在这里黑泽明展现了他极其
门、沙发成为象征道具，它们经常出
全是西式装修风格，豪华典雅，并配
高明的场面调度技巧，而第一部分也
现在人物之间，象征彼此的隔阂。
有现代化的电器设备（空调在当时的
是原著小说契合度最大的地方，影片
日本社会仍然属于极其稀有的物品）。
后半部几乎都是黑泽明自己的创作了。 机拍摄，一台固定在地面的推轨上，
黑泽明在这部分使用了两台摄像
低角度的俯拍，饰演权藤的三船敏郎
在这关键时刻，权藤接到了一个
一台架在半空中。黑泽明喜欢用不同
的特写，他正在与公司董事进行生意
电话，告诉他，他的儿子被绑架了，
角度来展现一个场景，以暗示不同地
上的博弈，其他董事要求降低商品质
并要求 3000 万的赎金。可是权藤的儿
位者的观察角度，所以我们既看到了
量，减少成本，但权藤却反对这一点，
子不久就出现了，原来绑匪认错了人，
被仰视的权藤，也看到了被俯视的权
从而有了被排挤出公司的危险，他必
错抓了与权藤儿子一起玩耍的司机的
藤。众多的人物也给了黑泽明展示他
须筹钱来掌握更多的股份。就在这场
儿子真一，这一下让电影剧情走入了
擅长的景深摄影的机会。
戏中，权藤来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打
一个充满悬疑与道德挣扎的情景中。
他不断用深焦摄影捕捉在前景、
开了玻璃门，此刻我们发现原来在影
在第一部登场的几组重要人物
中景和背景这三个层面上同时发生的
片开头出现的风景就是在这个角度拍
是：权藤、司机、权藤的妻子、助手
动作，距离通常通过障碍物表现出来。
摄的主观镜头。“高”与“低”的对
以及仲代达矢饰演的警察。黑泽明常
如片中有这样一个镜头：前景的警探
比就此明确。
将司机置于镜头的边缘，他经常被黑
正在分析电话录音，中景的警探则在
在黑泽明后期创作中，改编文学
影笼罩，低头不发一语，着急又无奈，
清点钞票，后景中决定放弃财富的权
作品成为主流，而这些作品几乎都是
而权藤却占据镜头的核心位置，他是
藤正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黑泽明的景
西方的。如《乱》、《蜘蛛巢城》改
局势的掌控者，他的决定关乎孩子的
深与其他导演不同的是，他极少去刻
SPECIAL COLUMN
48
专栏
意制造失焦效果，任何一组人物
在第一阶段过后，紧接着就
多说明，本来医生有很好的职业前
是交赎金的一段精彩动作戏。没有人
景，但可能是黑泽明注意到经济发
再来看这一段的创作主题。权藤
比黑泽明更会拍行动中的人，而绑匪
展使得人的欲望变大，贪婪使任何
开始是黑泽明批判的对象，在资本主
要求权藤在火车上扔钱，火车的运动
人都可能走向犯罪的道路（权藤家
义经济高速发展的背后，伴随着虚伪
与人物的移动相互配合，从景深的后
的空调与警察局中的电扇和扇子的
与欺骗。黑泽明对传统日本文化的消
景不断靠前的人物，他们离摄影机太
对比）。黑泽明把这部分的处理重
失感到痛心，而权藤最终的决定又是
近了，甚至穿越了摄影机。黑泽明让
点放在了表现警探破案的细节上，
黑泽明传统道德观的胜利。
摄影机跟随人物的动作，而不是将动
以至于这部分的影片更像是一部警
黑泽明电影中的主人公往往是
作进行分解，所以我们看到了流畅的
察探案电影。在朱尔斯·达辛的《不
那些克制了自我私欲并为他人的利益
运动，这是一种时间与空间双重真实
夜城》中，我们最先看到这种题材，
工作的男人，从《七武士》到《生之欲》
感的呈现。
它可以说是黑色电影的一个分支，
（行动）都被清晰呈现。
无不体现了这一点。所以权藤也被黑
至此，《天国与地狱》的第一
表现代表良知的警探与邪恶环境的
泽明赋予了相同使命。另一个主题是
部分“天国”完结了，第二部分则是
互动。因此这部分又有了某种黑色
天国与地狱的意象表现。在绑匪的电
“地狱”。开始的第一个镜头就是臭
电影的内涵。
话中，他声称能看到权藤的家，并要
水塘，犯人竹内走过，污浊的池水中
黑泽明将警察分析线索的过程
求权藤拉开窗帘，这是天国与地狱之
出现了他的倒影，这样的表现手法同
表现得事无巨细，黑泽明用了十分
间的直接较量，富有的权藤变成了天
样出现在了黑泽明早期的作品《泥醉
钟的时间来拍摄警察开会，警察在
使，而贫穷的绑匪则化身为了魔鬼。
天使》中。跟随着竹内，来到他破旧
会上详细说明他们掌握的线索（很
黑泽明的人道主义理念在《天国
的小房间，他打开窗户，看到了山顶
多都是观众已经提前知晓的），这
与地狱》中被最大限度地表现出来。
的权藤家（与第一部分相反位置的主
种臃肿的情节似乎只有黑泽明能把
原本信奉马克思主义的黑泽明，虽然
观镜头）。
它拍的津津有味（再比如《七武士》
在后期已不再在作品中表露出相关倾 向，但阶级问题仍旧隐含在叙事中。
对于竹内，在影片的最后一场
中大战前准备的情节）。
戏之前，他没有一句台词，完全是一
一系列的发现与巧合最终帮助
《七武士》中的阶级问题出现在
个冷酷的犯罪分子形象。对于这个实
警察接近了凶手。此时，横滨的城
浪人与农民之间，而《天国与地狱》
习医生的犯罪动机，黑泽明没有过
市形象又一次成为了主角。作为战
则是富人与贫民。黑泽明没有给予穷 人同情，他们在这里均是以犯罪者的 形象出现，也许在黑泽明看来，道德 立场才是决定阶级的标准，而不是财 富的多少。在当时日本社会，经济的 发展也带来了犯罪率的飚升，此时的 日本正在考虑修改刑法，以加大对绑 架犯的刑罚力度，黑泽明敏锐地抓住 了这个社会热点拍摄了本片。影片中 警探也觉得绑架刑罚惩处力度不够， 而“引诱”竹内去杀人，这样才可以 判死刑。
从爵士到摇滚，《我的太阳》，黑泽明暗示了日本传统道德被西方文化逐步蚕食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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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CIAL COLUMN
专栏
“黑泽明对底层的批判可以 说是毫不留情面的，他没有 给吸毒者全景镜头来表现他 们有多么可怜，而是用中景 来呈现他们被毒瘾折磨后狰 狞的面孔。” 后美国驻扎的重要基地，这座城市正面临着美国文化前 所未有的强势入侵。 在影片末段的精彩场景中，竹内
戴着墨镜 （身份的
多重性），胸口插着康乃馨（某种反衬）行走在横滨的 夜色中，两边是霓虹包裹着的拥挤人群，时不时出现的 美国爵士歌手海报，酒吧中无处不在的美国士兵，在这 些拜金主义与奸险的社会氛围中，此时已经失业的权藤 出现了。 黑泽明又一次让三船穿越于阴暗的境遇中，就像 《野良犬》中的复员兵罪犯和《泥醉天使》中的黑社会 一样。竹内发现了他，并向他借火点烟，这是两个不同“阶 级”的主人公唯一一次直接面对面，最后的见面也是隔 着监狱的玻璃。 竹内所利用的人正是那些吸食海洛因上瘾的人， 他们蜷缩在阴暗的小巷中乞讨，竹内利用了一个女人做 实验，以便使用毒品来杀死他误以为出卖了他的两个同 伙。黑泽明对底层的批判可以说是毫不留情面的，他没 有给吸毒者全景镜头来表现他们有多么可怜，而是用中 景来呈现他们被毒瘾折磨后狰狞的面孔。 欲望就是毒品，让人成为金钱的奴隶。这就是黑 泽明的人道主义，根植于日本的传统道德观，又带有鲜 明的西方现代主义色彩。可是从影片本段的配乐来看， 从爵士到摇滚，再到竹内被捕时的《我的太阳》，黑泽 明暗示了日本传统道德被西方文化逐步蚕食的现实。 结尾的监狱见面场景，很像文德斯《德州巴黎》 中的高潮戏。两人隔着玻璃，玻璃上叠影出对方的头像， 其实他们彼此相似。战争年代、战败以及被占领时期， 给亲历者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无论这个国家后来 变得怎么富裕，这些留存的记忆已经成为了他们挥之不 去的阴影，在这片阴影中，权藤、竹内，他们看到了彼此， 那个曾经迷失在迷惘、悲观和怨恨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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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块钱的往事 ● 文 / 苏锡
朋友驱车几百公里来学校 看我，我很是热情地为她接风洗
是多年来不愿意提起的关于一块
出几块钱给我和弟弟做零花钱。
钱的往事。
但这些钱我和弟弟都舍不得用，
尘，席间她不断的向我抱怨居高
我读中学一年级的时候，父
全部用来买了学习用品和定了《学
不下的通货膨胀率，股市动荡对
亲因为投资失误导致甚为严重经
英语报》。那时候学生坐车只要
她的生活和投资影响多大，货币
济亏空，以至于不得不变卖房产
五毛钱但我和弟弟也只有在下大
贬值对她暑假的欧洲旅游影响多
以弥补这些亏空。赋闲多年的母
雨的时候才会乘车。乘公交车上
大……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漫不
亲也不得不重新参与公司的调控
学在现在看来平淡至极甚至都不
经心地用自己的 iPhone 土豪金在
管理。父母忙碌了一年多都没能
能算作什么奢望，可当时毕竟还
网上买了几套价格不菲的最新巴
很好地扭转困局，几个股东又不
是件奢侈事情。只有月考考好了
黎时装。
断地要求退股，父母为此很是焦
或获奖了以及下大雨的情况下才
虑，完全没有时间管理我们姐弟
会稍微地犒劳下自己。
饭后，我们开车去沃尔玛超 市买一些生活用品以应对最近的
四个的生活。
但是，正是因为这么一点钱，
低温天气。买完东西后，我们兴
那段时间，我每天 6 点钟就
我和当时一个很要好的同学打了
奋地推车走向停车场取车，快到
要早起给我和弟弟预热好昨晚的
一架。那年五月，黄梅雨下了好多
停车场入口的时候，我突然看到
剩饭，吃完饭后便匆匆忙忙地小
天，以至于没办法步行只好坐公
地上有一张二十元面值的纸币，
跑二十分钟到学校去上早自习，
交车上学放学。有天下午放学前，
我刚刚弯下腰伸手去捡却被她飞
午饭也只得回家继续吃剩饭，虽
我清理了钱包里面的钱，除了坐车
快地拉走了，坐到车上后我很是
然很是奔波，但我的成绩依旧保
的钱后刚好还剩下一块钱，于是
不解地望着她，她看出了我的疑
持在全年级前几名，外加性格开
我将它夹在数学辅导书中，盘算
惑，笑嘻嘻地给我说到：“这里
朗所以有很多的同学和我做朋友，
着下晚上放学后和弟弟一人买一
人这么多，捡这么二十块钱显得
这样的清贫日子就在喧嚣打闹中
包臭干子吃。上第一节晚自习后，
我们多没面子啊。”
愉快地过去了。
我照例放完了英语听力然后收起
听她这么说完，我突然就后
那时候，母亲每周会给我十
收音机送还到英语老师的办公室。
悔刚才没有把那二十块钱捡起来。
块钱做上学的车费，正在上高中
回来后，我的同桌正津津有味的
难道二十块钱就不是钱吗？这让
的大姐和二姐也会在周末回家时
吃着臭干子，他热情的递给我一
我一瞬间想起了很多往事，特别
从她们省吃俭用的生活费用中拿
块请我吃。我很高兴地对他说：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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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CIAL COLUMN 也有钱，我下自习
专栏
后就去买一包，
答。而他则好像没事一样，还用
的朋友。
到时候也分你一块吧！”他并没
舌头舔了一下刚刚吃完臭干子的
往事如烟，现在想来，不由
有搭话，而是继续很投入地吃着。
嘴角，还对我坏坏的笑了笑。一
得暗叹自己当时的小气和冲动，还
我开心地打开数学辅导书，
瞬间，我真是气得要死，伸手给
好我最后谅解了他。时到今日家中
一块钱没在里面。又找了一次，
他一巴掌打去，他也一下站起同
的光景早就转好，但我还是经常会
还是没有。我有些急了，沉住气
我扭打起来。我们身高体重都差
怀念起当年窘迫时候的朴素生活。
把这本书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翻
不多，扭打了几下就被其他同学
今天我已经不再需要父母支持我的
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一瞬间
拉开了，谁也没伤到谁。我愤怒
学习生活费用，但当年的清贫生活
我的失落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的指着他说：“我要去跟老师讲，
让我学会了怎样用平和与欣赏的态
告你偷我的钱！还有，放学你有
度去阅读这世界千姿百态的成败与
有人来翻看我的这本书？”我着
种就别走，我非叫人揍你不可。”
奋进。
急地扬起手中的数学辅导书问到
我大声地指着他说并且向外飞快
我的同桌。
地走去。
“你放学后到现在看到有没
“你的钱……”他欲言又止。
他倔着头，显然不相信我
“我的钱丢了，你是不是看
会到老师那里告他，更不会相信
到谁拿的？”。我的声音突然大
我会去找人放学后揍他，而我的
了起来。
确也没有这样做。我走到学校的
“是我用了……”他讪讪的
后花园里溜达，直到第二节自习
笑着回答，那一刻我真的找不到
开始后才回到教室，落座后他突
一个词来精准地刻画他那一副表
然递来一块钱。他大概是向同学
情：谄媚中夹杂着懊恼。
借的吧！
一瞬间，意外、生气、愤怒
因为这件事我们也仅仅是
以及吃不到臭干子的失望情绪让
不搭理对方好几天，后来又恢复
我怒火滔天。我看着他，无言以
往来。直到现在，我们还是很好
这件往事将一直留在我的心 里，它早已被岁月酝酿成一份五味 陈杂的青涩回忆，淡淡的，也咸咸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