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新闻视野多一度
刊号：XK-2013-001 2014 年 10 月 23 日
第 43 期
龙新周刊
L LO ON NG GX X II N N W WE EE EK KL LY Y
我的稿子去哪儿了？ 盗稿其道
从众筹到界面，那些新闻的新玩法
P12
无知不是德，是恶
P20
谈盗稿，看编辑和真假作者的较量
P30
烧钱大战，餐饮行业的线上线下 P37
龙新周刊
唐古月摄于成都茶馆
我看见池塘里栽种有睡莲 睡莲的远处有一男一女 我听见背后有两桌麻将的响声 这时候，下起了雨 一男人匆忙从小径上跑过 我坐着，但是我很舒服…… ——何小竹
龙新周刊
摄摄影、左淇 影摄影《日出》
《四区二楼》 唐古月摄
联系我们： 微博：@ 龙新周刊 微信公众号： longxinweekly 官网：龙新网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23
October 2014
1
社 评 如何认识我们心中的美国 ——从方舟子被封谈起
● 文 / 刘建永
方舟子被封了，据说原因是他
按照传统的意识形态划分，周
喝，美国人民全信教全是活雷锋，
办了一个名为“新语丝”的色情网
小平属于比较“左愤”的那个群体，
教育好人民素质高社会有保障，经
站，搞得美国总统奥巴马每天半夜
类似人物如孙东东、司马南、武大
济发达科技先进军事强大，人间天
都爬上去下载苍井空的 Av 片，以
郎、孙悟空等，特别会爱国，对毛
堂极乐世界，有钱赶紧移民永不回
致影响了跟米歇尔的夫妻感情。对
新宇的先人充满着近乎神经质般的
头。谁要说美国不好，谁就是脑残
于这个传言我是不信的。
偏执感情，有时会干点“举着红旗
愤青被洗脑、共产党的五毛狗。
方 舟 子 还 告 过 我 的 前 东 家，
反红旗”的傻事。而像方舟子，则
批评或赞美美国均不为过，然
我前东家隶属中央政法委和司法
比较难归类，政治派系特征不明显，
而若要从一个理性、严谨的科学立
部——那可是周永康大老虎的前地
给我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特别能骂
场去观察美国，反思我们自身，包
盘。在中国这个擅长讲法治的国
人，好像每天为了赶批判人的文章
括我在内的很多朋友可能做得还远
家，方舟子的官司自然是赢不了
连科研都顾不得搞。
远不够。那些整天骂美国或夸美国
的。但也通过这件事让我见识了方
就这么俩人，掐起来了。
的不少人，也许并不真正了解真实
舟子的两大优点：特别能闹腾，特
对于美国，有人容不得说半点
的美国，也没有全面、系统、严肃
别“二百五”——对于这种货有的
好，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帝国
地研究过美国，甚至有的从来没有
人通常只敢背后放冷箭。
主义的苗，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去过美国。
方舟子批周小平的檄文《梦游
总之美国很烂，美国政府很坏，美
不少人“心中的美国”，其认
美利坚》我前两天读过，从文章的
国人民其实活得很痛苦，天天盼望
识的依据全部来自于电视、网络、
逻辑看，基本可以断定方舟子写文
吃得肚滚腰圆的金正恩前去发救济
报纸、电影、书籍，别人的描述等
章时很清醒，既没吸毒也没酗酒，
粮。谁敢说美国好，谁就是汉奸卖
等，这些都是间接的、被过滤过的
文章看起来颇有道理，有道理为什
国贼美国二狗子，就杀光谁全家，
或未经考证的二手信息。对于美国
么封他微博呢？周小平也就一无背
猪狗不留！
“好”和“不好”的判断，都基于
景的屌丝，新浪搜狐腾讯啥的也跟
也有人容不得说美国半点不
此。显然，建立在此种基础上的认
方舟子没仇，我想来想去，百思不
好，美国民主自由法治讲人权，天
识，其走向也许并不是真理，而是
得其解，那就全怪我好了。
空没污染，山沟沟里的水没毒随便
谬误。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23
October 2014
2
无论是从宏大叙述方面去反思
人情。美国是个联邦国家，每个州
仁见智。对一个国家客观、全面、
我们的历史、社会和国家，建设一
都有些不同之处，在内华达州，卖
深入的了解，远非一趟走马观花的
个未来的新中国，还是从人性的纵
淫是合法的，而在其他州则是非法。
旅行或一次考察就能尽入囊中。如
深角度去修身、养性，塑造一个理
在纽约，治安有些混乱，而在中部
果不能很好地掌握到这个度，个人
性、包容的健全独立人格，我们都
一些小镇，基本可以做到夜不闭户。
武断的认识就难免会有管中窥豹般
需要警惕上面两种极端思想。
每一处可能都不太一样，但每一处
的“放大”或“缩小”，以偏概全，
都是真实美国的一部分。
流于肤浅。
我曾经建议过一些朋友，了解 孩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和他一起成
美国既是天堂也不是天堂，既
了解一个人，包括了解自己身
长，一起玩游戏，同吃同喝同住。
是地狱也不是地狱，视角、立场、
边的父母、妻子或孩子，都称得上
同理，若要了解美国，我也建议，
阅历等等的差异都会导致截然不同
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何况一个
至少要在美国居住半年以上的时
的认识。美国有很多“好”的一面，
远在地球另一面的国家。
间，尽可能多地接触美国。在美国
也有很多“不好”的一面，也有一
何况我们并不能仅仅以“好与
期间要尝试读书、工作、旅行，分
些无法简单地用“好”或“坏”评
坏”、“是与否”、“有与无”等
别接触不同的群体，要去美国东部、
价或描述的一面。即使身在其中，
简单的二元对立思维去认识一个事
西部和中部，分别感受不同的风土
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感受，所谓见
物，包括美国，不是吗？
CONTENTS
9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目录
23
MEDIA WORLD·媒界
“气氛相当严厉”：广电整改互联网电视业过后
9
从众筹到界面，那些新闻的新鲜玩法
12
付费还是免费？新闻值几个钱？
14
报纸“整容”，须动在刀刃上！
17
19
HUA CHANG·话场
无知不是德，是恶
20
当他们谈“放生”时，想的到底是什么
22
有链缠绕 何以放生
23
23
COVER STORY·封面故事
“我的稿子去哪儿了？”
25
论盗稿大行其道的“妖术”
28
谈盗稿，看编辑和真假作者的较量
30
维权之路在何方？ 文字盗窃诉诸法律实际太难
32
谁来铲除文学园圃里的荆棘？
34
October 2014
3
CONTENTS
32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目录
23
VIENTIANE·万象
October 2014
4
龙新周刊编辑部
烧钱大战：餐饮行业的线上线下
37
西南科大解读：你为什么拿不了诺贝尔奖？
39
主办单位： 西南科技大学新闻系 指导老师：龙伟 刘海明
香港购物那些事儿
媒体顾问：吴伟 鹿岩
41
主编：李霞
公路电影在路上
43
执行主编：王琴 编委：李海霞 汤勤 栏目责编：吴秀华 王珊 尹杜娟 王琴 斯容 肖淑娟
46
王哲 邹蓉
SPECIAL COLUMN·专栏
封面设计：孔德泉 美术编辑：杜信 欧欢欢 宋晓璐
归来的英雄
46
地址：四川省绵阳市西南科技大 学东八 F 座新闻教研室 邮编：621010 网址：www.longxin.swust.edu.cn
社评
1
微互动
5
FROM AND TO
5
微互动 微互动
你还记得方舟子和崔 永元关于是否应该吃转 基因玉米发起的“大战” 吗？如今，方舟子又在 另一个领域挑起了战争， 把矛头指向了知名网络 写手、评论人周小平， 两人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但这一次，方舟子的“大 胆直言”给他带来了严 重的后果，其国内所有 自媒体账号全部被封杀。 与此同时，网友们则开 始了对言论自由的大讨 论。 王以超： 还是那句话，你可以不赞成方舟子的观点，你可以不喜欢方舟子的为人，你可 以拉黑他，甚至拉黑喜欢他的人，这都是你的个人自由。但是，未经法律程序， 就剥夺一个人的言论自由，永远是更大的恶行。如果我们因为不喜欢方舟子， 而为这种禁言张目，那么，一个沉默的时代就已经真正开始了。 @ 北京黎元君律师：个人的喜好的确能影响判断。原来有句话叫“对事不对人”。 意思是说人是动态的，有些事做对了、有些事做错了是人的一个常态。“对 人不对事”，只要喜欢这个人，对他或她放的“屁”的评价都是香的。 @ 慷慨不大方：我不喜欢这个人不喜欢的要命，但你不能剥夺我不喜欢他的 权利。 @ 梅虔：老大要为新时代推选一个代表当文艺旗手，萱萱们四处寻找。可稍 有一点良知的读书人都不愿意接这个烂活，那些大五毛们又名声太坏。正巧 这条周带鱼想咸鱼翻身积极献媚，给树立成典型。可谁知带鱼早先惹过偏执 狂肘子，一下被他扒皮揭底。老大无颜，萱萱大怒灭了肘子。 新浪评论： 【钱江晚报：世界够大能同时容下方舟子和周小平】方舟子琢磨了周小平博文后， 揪住“漏洞”，以一篇《梦游美利坚》，宣布了自己与周小平之间分外眼红的关系。 一个劝人“梦碎”，一个讽人“梦游”，舟周对掐，都是拿“美利坚”来撕扯的。 如果能掐出对错来，倒未必不是很有意义的事。 @ 徐高栋：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文艺才华发展，为何会彻底堵塞肘子发声 的权利呢？ @ 一博言水月：人可以穷，也可以过的不如人家，但不能虚伪，更不能靠掩 盖病症来装‘强壮’，要敢于正视自己的不足之处，要知已知彼，取长补短， 只有强壮自身，才能获得真正的自信和别人的尊重，国家也一样。 @ 瓷國春夢：小人得志，颂世谄君；愚民愚众，无可救药。
龙新视点： 自媒体的发展，让人们多了一个发表自己看法的平台，也是言论自由的一个发展。 但不断发生的封号事件，又让大家的心凉了一大截。或许我们还是缺少那种“我 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是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的精神。
FROM AND TO
6
微互动
传媒老王： 【腾讯大秦网因违规被关停 7 天】19 日， 因腾讯大秦网对网站内容把关不严、疏 于监控 , 放任恶性有害信息传播 , 违反 了《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理规定》等 有关规定 , 陕西省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决 定对其处以关停 7 天的处罚。（来源： 陕西传媒网） @ 旅行在撒哈拉：对互联网的整治 力度正走向纵深，关注。 @ 大学搞手机：商业网站违规添加 非法信息由来已久，如何去除这些 是个长久问题。应该提高网民的权 利意识，遇到此类积极举报政府要 切实实施相关规定，要让网民举报 有地，举报有果。大秦网作为一个 地方门户网站，不能展现地方特色 反而以这些内容吸引受众，应该对 其内容进行严格监控。 @ 最初的总是最美好的不是么：最 近网络危险。。。。大成水越来越 深了，我都快扶不住了，谢谢大成 盆友。
白兆东： 【西部网刊发原创评论 批大秦网为害 群之马】今日，腾讯大秦网因对网站 内容把关不严、疏于监控，放任恶性 有害信息传播，被监管部门关停 7 天。 随后，西部网刊发评论，认为对于严 重违规的网站，应该引入从业退出机 制，让害群之马没有再次害人、害群 的机会。 最后，还认为陕西这一次交 出了满意的案卷。 @ 红安热线 - 红安论坛：如今的信 息时代，不少媒体一直玩擦边球， 至于真实性还真不好把 控。 就 象 有专家称食用某食品可抗癌防癌， 然后消费者遵循的疯狂购买。过段 时间有专家说该食品不但不抗癌防 癌，反而会制癌，于是乎。。。曾 吃过的巴不得吐出来。吐的原因有 两种：一是担心制癌，二是恶心。 @Free-China 三世：天天歌颂庆丰 包子香，肯定不会被关。
近日，因腾讯大秦网对网站内容 把关不严、疏于监控，放任恶性有害 信息传播，违反了《互联网新闻信息 服务管理规定》等有关规定，陕西省 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决定对其处以关停 7 天的处罚。此前，已先后依法关闭 网站 8 家、限时关停 1 家、约谈 9 家。 现如今，国家在这方面的打击力 度不断加大，各个网站在谋取经济效 益的同时，也应不断提高自我的监督 和把关能力，共同营造一个良好的网 络环境。
一周封面秀
MEDIA WORLD
媒界
9 “气氛相当严厉”：广电整改互联网电视业过后 12 从众筹到界面，那些新闻的新鲜玩法 14 付费还是免费？新闻值几个钱？ 17 报纸“整容”，须动在刀刃上！
随着互联网的飞速发展，网上的内容被搬到电视上，电视盒子应运而生。当人们已经习惯于 通过“盒子”观看视频时，广电总局却发文：“目前市面上在售的电视盒子被禁止保留电视节目 回看功能和取消电视端 APP 的使用”。 一夜之间，电视盒子风光不再，人们不禁要问：电视盒子还有明天吗？
责编：吴秀华 黄星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MEDIA WORLD 媒界
23
October 2014
9
视频盒子正在使万千家庭重返沙发。视 频盒子功能强大、一定程度上成为了“大 屏”平板。图为小米盒子。
“气氛相当严厉” 广电整改互联网电视业过后 ● 文 / 宋晓璐
6
9 月 18 日 的 这 次“ 清 剿”， 大
禁止保留电视节目回看功能和取消
概是目前对互联网电视业最严厉的打
电视端 APP 的使用。自此，电视“盒
要求七大互联网电视牌照商之中的
击。有知情的会议内部人员表示，“气
子”的内容大幅缩水，昔日热销的
华数传媒和百视通进行整改，要求
氛相当严厉，前所未有”。
情景不复存在。
月 23 日，国家新闻出版广电 总局（下简称“广电总局”）
其关闭所有互联网电视终端产品中
如今，点开所有“盒子”中的大
各类视频 APP 及视频聚合软件的
量直播软件，屏幕上都会弹出这样一
下载通道。
段话：“根据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
三个月后，广电总局约见各大
互联网电视相关管理规范，为用户提
互联网视频企业时提出要求，要求
供绿色、健康的服务，将对系统进行
其开发的所有电视端 APP 在当周
升级”。
内立即下架，未整改的将取消其互 联网视听牌照，并停止服务器。
根据此次广电总局下发的“整改 令”，目前市面上在售的电视盒子被
“沙发市场”的弄潮儿 电视“盒子”的发展史，可追 溯到近十年前。 2005 年，正是新世纪中国网民 数量迅速腾飞的发展阶段。无数人 从原来的闲暇时“坐沙发、看电视”，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MEDIA WORLD 媒界 变为了闲 暇时看电脑，一度 令所谓的
23
迅速地，芒果嗨 Q、杰科、迈乐、
October 2014
10
系正常运作的关键。电视台从影视制
沙发市场（即电视市场，以下同）黯
海美迪、百度、中兴九城、乐视 TV
作公司购买内容，通过版权分销和广
淡无光。
等大量商家制作出售电视“盒子”的
告等分得利润。如今，这种模式正在
此 时， 出 任 盛 大 网 络 公 司 CEO
热情如火如荼。类似优酷、搜狐视频
受到各大视频网站的冲击。
的陈天桥似乎发现了机遇，即将电视
以及爱奇艺之类的视频网站纷纷入驻
而在内容方面，如今各大视频网
与互联网连接在一起，将互联网上的
各大电视“盒子”，电视“盒子”一
站开始在美剧、英剧等海外电视剧上
内容“搬”到电视上，令人们从 PC
时间风头无两。
不惜重金购买在华播出版权，以博得
端重回沙发。而连接两者的，即是“盛
截 至 2014 年 初， 电 视“ 盒 子”
众多观众的关注；与此同时，众多网
大盒子”。根据之后的接受的采访可
依然因其强大的片源而受到广大消费
络自制剧的出现，也开始有了我们日
以得知，依据当时陈天桥的想法，其
者的支持。在腾讯数码一份超过 2000
常在电视上所看过的连续剧的痕迹。
目标是以盒子为支点，打造“网上迪
人的关于《电视盒子你更在乎那些功
自此，电视节目的市场因此受到威胁。
斯尼”，这是他计划打造“家庭娱乐
能？》的调查中显示，有 78% 的网友
与此同时，一成不变的监管体系
战略”的一部分。
选择了“能观看大量网络视频”，而
受到来自计算机互联网视频的威胁，
然而，这与当时广电总局的利益
选择“用电视下载软件、玩游戏”和
也是广电总局出台整改政策的缘由之
起了极大的冲突。旋即，广电总局以
“用电视看手机中照片视频”仅各占
一。
“未获得许可证而把互联网内容搬上
15% 和 7%。
电视机”的名义强行封停“盛大盒子” 的运营。“盛大盒子”因此夭折。 盛大的失败，却令行业内外的商 人们找的了新的发展契机，只不过眼 前的教训仍在，无人再敢轻易尝试，
“一成不变的监管体 系受到来自计算机互 联 网 视 频 的 威 胁， 也 是广电总局出台整改 政策的缘由之一”
电视“盒子”的发展之路暂时变得缓 慢。
然倾向维持原有体系——将电视内容 的运营和集成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与作为第三方的互联网进行交流， 实行“闭门造车”式的监管。因而， 其整改政策重“打”不重“改”。互 联网视频拥有不设备、不限时间和地
广电干预 = 新局面？
在之后的十年里，中国互联网发 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截至 2014 年 2 月，
就目前现行的整改政策来看，依
域的优势，在传统的有线电视上是难 以实现的，这直接造成了互联网视频
良好的互联网环境、强大的技术
与有线电视节目的优势不均等现象。
全国光纤覆盖家庭的规模已经达到
支持和成千上万的视频资源，令电视
互联网视频的“电视化”，正在逐渐
1.72 亿户，全国固定宽带接入用户的
“盒子”在一段时间内似敞开了手脚
消解广电的业务管理格局。
规模达到 1.92 亿户 ，网民数量达 6.32
般迅速发展。而此时，电视“盒子”
亿人。
平稳的成长道路上最需面对的难关，
市场进行整改，并于同年颁布 181 号
便是广电总局。
文（《持有互联网电视牌照机构运营
而彩电市场成绩亦有不俗，根据
2009 年，广电总局开始对“盒子”
中怡康所公开的数据，2013 年我国彩
这个曾在 2013 年进行调整重组、
管理要求》）。2011 年，广电总局正
电市场内销零售总量为 4781 万台，
直属国务院的国家机构，掌握了中国
式规定，电视“盒子”厂商如要向电
而这个数字还在逐年上升，这意味着
一切文化传播方面产品的命脉。电视
视机终端用户提供视听节目服务，必
“沙发市场”正在再一次焕发生机。
“盒子”的出现，开始影响到广电传
须取得“以电视机为接收终端的视听
随之而起的，便是各类互联网盒子的
统已久的商业模式和监管模式。
节目集成运营服务”的《信息网络传
“崛起”。
一直以来，商业广告都是广电体
播视听节目许
可证》。换句话说，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MEDIA WORLD 媒界
23
October 2014
11
想要拿到提供服务的“船票”，就必 须与广电总局规定的互联网牌照方进 行合作，所有的节目资源需经过牌照 方的审核和管理后才能播出。 有人预测，广电总局的干涉令电 视“盒子”有了一种新的发展出路， 即在未来，有一部分电视“盒子”将 被纳入广电体系。“广电毕竟处在主 体地位，目前，视频网站也在观望， 广电总局的一系列整改，正在逐步理
图为乐视盒子
清内容播控平台、运营商和终端的产 业链关系和次序。未来，这片市场也 许是蓝海”，武汉在线的一位匿名负 责人这样说道。
“已经有厂商计划推出 55 英寸的平板，实现手机视频的大屏播放…… 更有厂商计划绕开“盒子”路线，希望通过路由器或者从云端提供互联 网视频的方式，将视频运营至广电总局整改不到的方面上去。 这一切，都是在广电总局的政策抑制下‘盒子’厂商的自救措施。”
在政策之下“喘息” 9 月“肃清”过后，各大视频网
的问题。而目前大部分视频商所能做
子”）来说，与包括中国网络电视台
站之前所作出的一系列的措施变成了
的，就是与广电总局规定的七大牌照
（CNTV）、华数、湖南广电在内的
无 用 功。 过 去， 一 些 视 频 网 站 APP
方——中国网络电视台、上海文广新
三家牌照方均有“姻亲”关系。
推 出 HD、MAX、XL 等 版 本， 以 换
闻传媒集团、华数、南方传媒、湖南
除此之外，据已被证实的消息表
名字的方式摆脱广电的审查。如今，
广电、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以及中央人
明，已经有厂商计划推出 55 英寸的
这样的做法也皆已梦碎。
民广播电台——进行合作。
平板，实现手机视频的大屏播放，以
2014 年中旬，广电总局发函要求
与 牌 照 方 的 合 作， 使 电 视 盒 子
此避开广电的审查。更有厂商计划绕
浙江、上海广电关闭互联网电视中的
APP 有机会获得更大的自主权。目前，
开“盒子”路线，希望通过路由器或
违规应用，其中包括视频网站的电视
中国网络电视台是关系最复杂的牌照
者从云端提供互联网视频的方式，将
客户端，如爱奇艺、搜狐、优酷；视
方之一，其身后有着包括乐视、小米、
视频运营至广电总局整改不到的方面
频聚合客户端，如兔子视频、电视猫、
华为等八家电视“盒子”的身影。而
上去。
泰捷视频以及各类浏览器。十年里，
湖南广电则与亿格瑞、泰捷等六家“盒
这一切，都是在广电总局的政策
电视“盒子”更新了一代又一代，却
子”厂商合作。其余五家牌照方也或
抑制下“盒子”厂商的自救措施。有
依旧未能越过政策的屏障。
多或少跟 1——5 个不等的“盒子”
人预测，“盒子”市场的形成，将意
厂商有着密切联系。
味着它的长期存在。正如，美国著名
从最初的盛大到如今的小米，观 众也从最初的饶有兴趣转为审美疲
有的“盒子”厂商还选择了一家
金融投机家、社会活动家乔治·索罗
劳。互联网视频 APP 的取缔，默默
多投的方式，与不同的牌照方进行合
斯所言，“市场趋势一旦形成，必会
宣告着电视“盒子”正在逐渐变为“空
作，以获得更多的播映资格。拿百度
自我加强”。
盒”，发展出路成为此刻首先要解决
硬棒（百度公司旗下的一款电视“盒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MEDIA WORLD 媒界
23
October 2014
12
从众筹到界面，那些新闻的新鲜玩法 ● 文 / 李楠
做杂志的时候，你就会忽略很多东西，就像坐着车而不会慢慢地走路和拍照，想停下来休息 也不可能。更糟糕的是有时候还在车上睡着了……媒体不需要自己多么有意思，越透明越好， 越无知越好，媒体要搞好的是形式主义，好的设计和一点就透的文章，舞剑只是看剑法，不一定真 要杀人。 据记者 10 月 17 日截稿前登陆众
公示不同金额的不同回报，有公开感
筹网的统计，“资讯”众筹项目仅
谢信、活动邀请、品牌礼物等等，这
正如《OV 海外文摘》主编张亦
11 个，并且结束日期均在去年新闻
是众筹的通行规则。仍难于确定的是
霆所说的那样，媒体要搞好的是形式
众筹上线后的一两个月里。当然，这
这些资助者是冲着报道来还是回馈。
主义，好的设计和一点就透的文章。
十几个项目都成功的筹集到了需要
你筹资我报道
长期看新闻的你每天浏览新闻网
的资金。
或许，在平台上买摆好的各种各 样的蛋糕仍然不如自己动手做蛋糕有
站时发现内容大多千篇一律，有些社
《新京报》记者巫倩姿的娱乐圈
会热点并不是你所关注的，但是一直
生涯已经有十年，知晓时尚领域内幕
以来媒体与公众的“逐热”让你难
的她一直想得到一个机会将里面各
以找到让你眼前一亮的具有独特视
种或明或暗的金钱交易写出来，让公
角的新闻。然而，网络的自由与开
众了解。众筹新闻让她得到一个机
放性在某种程度上为公众提供了一
会，可以独立于所供职的媒体做自己
个很好的选择机会，新媒体在兴起，
想做的报道，于是她发起了《揭秘金
拍客出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借助网
受传统媒体长期压制的受众需要越
钱左右下的时尚圈》这个新闻众筹项
络这个平台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意
来越受到重视。新闻不是商品，却受
目，预期筹款目标是 1000 元。去年
见。
到市场影响，像商品一样摆在平台上
的 10 月 29 日当她再次上线查看时，
“‘界面’商业新闻网上线，让
等着你来“购买”……
她的项目已经成功，令她惊讶的是，
读者参与新闻制作”一题的新闻吸引
比自己的预期金额还多出 110 元。
着公众的眼球。之所以有这样的魅力，
新闻众筹的出现为一些想要独立
意思，不仅能最大程度上满足自己的 口味，还能享受这个做蛋糕的过程。
全民皆记者 互联网的蓬勃发展，博客、微博、
自主做报道的媒体人提供了契机。这
同样在众筹网上发起《诗人在哪
在于它新鲜的生产方式。真正让大众
个栏目存在于众筹网的“其他”栏目
儿》资讯项目的杂志编辑张亦霆也在
参与到“蛋糕”的制作过程中去，如
中，但最初它是作为一个单独的类
两周的时间里实现了 5000 元的目标。
果说新闻众筹已经是网络时代里新闻
目，然而上线一个月后就被谨慎地改
尽管这些项目最后都很成功，遗
生产的一个创新，那么，界面新闻网
成了“资讯”，再没多久就成了现在
憾的是，记者并未再看到今年有哪
的样子，需要在“其他”里面检索才
位媒体人在众筹网上发起新闻众筹
所有的注册用户都可以向该网站
能找到。
项目，不知是否回答了人民日报的
投稿，并且定时可以参加选题会，让
问题——“‘新闻众筹’，是革命，
普通民众都有机会尝试参与一条新闻
还是昙花一现？”
制作的全过程，在参与的人士中选出
看起来它的生存状况并不是很乐 观。但是，作为创新性的新闻新尝试， 还是值得一提。
这些媒体人发起众筹项目时，会
则是在此基础上的又一进步。
50 位该网站的带薪行业高级顾问。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MEDIA WORLD 媒界
23
October 2014
13
在首页“预告片”一栏里公示
美国的一些产业产生了颠覆性的影
方式在网站上呈现。而作为回馈，资
选题，用户可以向其提供新闻线索
响：一个跨国公司耗费几十亿美元也
助 25 美元及以上的人可以得到一件
或者报道的相关意见等等。对于采
无法解决的研发难题，被一个外行人
报道里的 T 恤。于是在 14 天的筹款
用的信息，还会给予相应的酬劳。
在两周的时间内圆满完成。
期里，这个选题得到了超过两万人总
这种与传统新闻行业生产方式
而界面新闻网站的出现就是众包
截然不同的生产方式，集群众智慧、
模式的体现，这也意味着，在网络时
利用众包模式提高新闻生产效率和
代，作为一个新闻从业人员，除了自
而在国内，在互联网上进行的众
质量。
身的专业素养之外，要学习的仍然有
筹零零星星，有的报道出来以后放在
界面服务于公司人群，追求信
许多，近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淘宝上付费阅读，或者在微信、微博
息的真实性和用户匹配度。其口号
如今界面上的撰稿人，不是专业
平台上阅后根据读者意愿付款。但是
就称是一支服务于独立思考的人群。
人士就是许多领域的观察者。
原创新闻板块每天为用户提供全面 快速的公司报道及精选全球重大新
计 59 万美元的支持，是其筹款目标 的十倍以上。
实验结果只是差强人意。 众筹新闻由资金决定新闻是否
界面新闻网靠新闻成品生存
“顺产”，界面新闻网站有资金支持，
闻， 一 站 式 地 满
以至于它靠新闻成
足他们的阅读需
品生存。
求。
中央电视台著
尽管说界面
名主持人白岩松在
是“全民参与”，
“第七届未名大讲
但是作为一家商
堂上曾说道，当一
业 新 闻 网 站， 定
个社会“全民皆记
向 性 较 强， 服 务
者”的时候，这恐
对 象 不 是 全 民，
怕是记者们最大的
就难以全民参与。而在界面新闻网
是机遇还是挑战？
期待，其实是一种进步。互联网使得 中国开始进入全民主时代，培养人民
投稿或者成为其行业观察员的，如 无论是新闻众筹还是界面新闻网
民主素养，让公众会区分正确与错误
站，其产生都具有一定的社会条件，
的声音，人人都可以说话，人人都可
从另一个方面也影射出新闻行
正是时势催生了它们，而对于传统新
以说不一定正确的话。
业对记者的要求，仅仅只是毕业学
闻行业与新闻从业人员来说究竟是机
历上所标示的专业远远不够，一定
遇还是挑战？
不具备许多相关的专业知识，自然 是不能真正参与其中。
无论是众筹还是界面新闻网站， 都是人们在网络时代希望认识更多、
程度上也给业内记者们带来了压力。
早在 09 年，国外就出现了新闻
表达更多的内心愿望的体现，如在美
界面采取的外包模式正是其反
众筹，最成功的案例在 Kickstarter 网
国出现的 NowPublic 的新闻网站，由
映，所谓众包模式，百科解释道，
站上，这个选题来自传统媒体 NPR
民众提供原创新闻，现在已经是“公
一个公司或机构把过去由员工执行
（美国国家公共广播电台）。
民新闻”领域最具影响力的网络媒体。
的工作任务，以自由自愿的形式外
记者走访世界各地，追踪一件 T
倘或有一天，你在浏览网页时发
包给非特定的 ( 而且通常是大型的 )
恤从棉花到销售的全球之旅，并以视
现一个公民提供原创新闻的网站时，
大众网络的做法。众包模式已经对
频、图片、文字、图表等形式组合的
那也大可不必惊异了。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MEDIA WORLD 媒界
23
October 2014
14
付费还是免费？新闻值几个钱？ ● 文 / 陈婷 “报纸高昂的生产和发行成本，被新技术和经济衰退破 坏的广告基础，以及被处在免费边缘的互联网新闻带走的 读者忠诚度，让以欧美国家为首的许多传统报业开始设立 “付费墙”自救。”
传
媒界一直有“内容为王”
费墙”自救。
闻》等公共报纸实行在线内容收费，
的说法，只有具备有质量
的稿件，自家媒体才有可能成为这
士报》、《华尔街邮报》、《世界新
报业衰落下的产物
报纸网站停止供应“免费午餐”。随 后，从英国的卫报传媒集团到《纽约
个行业中的翘楚。
时报》，许多报纸所有者也对部门专
但因为受到互联网的冲击，传统
报业为网站上的新闻内容设立
报业逐渐式微，当新闻可以被网站
收费门槛，即所谓的“付费墙”，
大量的转载时，靠“内容”取胜的
其目的在于将不订阅报纸的潜在读
《纽约时报》2011 年成功创立“付
纸媒在竞争中优势便有所减弱。互
者挡在墙外，并产生质量更高的网
费墙”，网站收费带来的是网站访问
联网获取信息速度快、具备海量的
上受益和更高的每千次点击费率。
量 大 幅 下 降。2007 年 9 月，《 纽 约
项内容实行了在线收费。
内容和几乎免费等特点，与阅读新
美国有一句谚语：天下没有免费
时报》不得不暂停网站绝大部分内容
闻需要付费的纸媒相比，大众更倾
的午餐。而事实上，免费的确会毁
的收费。2011 年 3 月，《纽约时报》
向于选择在网页上浏览新闻。
掉任何一个行业。
再建“付费墙”，此次“付费墙”的
互联网时代让传统报业乱了阵
在大众的潜意识里，流行的互联
推出其数字产品平均发行数奇迹般的
脚，传统报业纷纷采取的“内容免费”
网正统学说一直是“信息应该免费”。
超过了印刷版，至 2014 年第一季度，
发布在网络上供读者阅读的经营战
然而，新闻业和更广泛的传媒业人
该报数字产品的付费订户达 79.9 万
略也未能奏效。海量的网页新闻供
士开始发现，仅凭广告本身，他们
户，改变以往过度依靠广告收入的经
读者随时随地免费阅读，各大门户
所期待的高成本制作的内容发布到
营结构，利用数字化手段促进了报纸
网站采用转载新闻的方式，也让读
网上，希望能以此带来可持续的数
的发行。
者不拘泥于在一个网站上看新闻。
字业务模式的目标根本无法实现。
针对《纽约时报》成功实行“付
传统媒体需要生存，尤其当广告
费墙”的例子，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
新技术和经济衰退破坏的广告基础，
主离开传统媒体和受众大规模地象
高级社会研究中心主任孙志刚接受采
以及被处在免费边缘的互联网新闻
新媒体转移的情况下。
访时说：“《纽约时报》自 2011 年
报纸高昂的生产和发行成本，被
带走的读者忠诚度，让以欧美国家
2009 年 5 月， 新 闻 集 团 董 事 长
3 月决定建立付费墙，其实它是经过
为首的许多传统报业开始设立“付
默多克宣布，旗下报纸包括《泰晤
了多次的尝试和大量的调研结果分 析后的决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MEDIA WORLD 媒界
23
October 2014
15
克里斯·安德森：“人 们无法再拥有思想产品 的所有权，因为人人都 能免费得到。有研究媒 介经济学的学者也说 过，网络转载报纸的新 闻应该免费，新闻就是 知情权。
策。而且，同样重要的是，如何建
条”网侵权成为媒体和社会公众关
约时报》、《泰晤士报》等一批具
立付费墙，包括如何收费，是非常
注的事件。“今日头条”每天都收
有优质独家内容的国外报纸也成功
值得探讨的。遗憾的是，当许多人
集用户关注的热门新闻和感兴趣的
了。但放眼整个新闻界，这些成功
看见纽约时报付费墙成功的时候，
新 闻， 其 日 均 活 跃 用 户 达 1600 万
的案例还只占少数。
没有花大气力研究他们为什么会成
人。 国 家 版 权 局 表 示， 早 在“ 剑
“付费墙”在新闻界里始终处
功的原因。
网 2014”专项行动启动之前，国家
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传统媒体一方
根据孙志刚和他团队收集的数
版权局就收到了有关传统媒体的投
面希望自己的新闻能够被广为阅读
据， 到 2013 年 4 月 前， 全 美 已 有
诉，称“今日头条”网未经许可转
广为传播，而“付费墙”的设置又
70% 的日报程度不同地建立了付费
载了他们的新闻作品。
限制报道的传播。
墙。
孙志刚透露过这样一个信息：
美 国《 连 线》 杂 志 编 辑 克 里
网站上的新闻进行收费，面临
根据美国报业与其它媒体合作的经
斯·安德森说：人们无法再拥有思
的最大的问题是必然会流失很大数
历，报业和网站一般没有一个固定
想产品的所有权，因为人人都能免
量的在线读者，他们离开的原因大
的合作模式。比如，我分享你的内
费得到。有研究媒介经济学的学者
部分都是不愿意为新闻网站付费。
容，我付费给你；反过来，你也一样；
也说过，网络转载报纸的新闻应该
对于那些正在削减成本以应对
或者我分享你的内容而不付费。一
免费，新闻就是知情权。
经济大幅下滑的报业集团而言，要
般来说他们通过双方的谈判和商量
让人们进入付费世界，首先要研究
来解决。而通常有关这方面的信息，
且并不昂贵的信息渠道”，但这是
的就是如何制作出独特而有新意的
他们不太会向社会公开。
否就意味着新闻内容就将免费？传
新闻内容，以此来吸引读者为它掏 腰包。
有质感的新闻不应廉价
纸媒机构发现，与自身高昂的
媒大亨默多克表示：“有质感的新
热情与巨额的投入不相称的是，报
闻并不应廉价，免费派送报纸只会
网融合往往迟迟不能带来足够的回
削弱报业自身制作出优秀报道的能
报，反而变身为几个门户网站服务。
力。”
尽管纸媒电子版收费似乎已经成为 2014 年 6 月，中国的“今日头
“数字革命产生了许多新的而
一个趋势，像《华尔街日报》、《纽
假如新闻是免费的，记者去卧 底黑心煤窖、去曝光地沟油作坊，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MEDIA WORLD 媒界
还要循着蛛丝马迹去揭露高管贪污
23
闻，那么他们就不会愿意花钱购买。
October 2014
就进行过抨击：现在太多的内容之
腐败包养情妇，记者冒着生命危险
接受采访的大部分读者都对“付
所以能够做到“免费”，正是它们
做出来的新闻，而我们却在互联网
费墙”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抵触，他
得到了广告业的支撑，而一个只依
上免费的看到，恐怕新闻只会越来
们说“新闻能满足人们的知情权和
赖广告收入支撑的出版物是令人瞧
越缺乏新闻价值，新闻界里的人才
监督权，新闻不应该设置收费”、 “新
不起的。
也会不断地流失。
闻是免费的，这个想法是我们根深
免费的确可以引发大量的分享，
人们习惯阅读报纸上的内容，
蒂固的，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应该知
从而带来更多的网络流量，但对于
并且更倾向于相信报纸的权威性，
道它”、“从来没有听说过在网上
在意信誉维护、并不全然追逐眼球
这说明报纸的内容是有价值的。
看新闻还需要给钱”。
的《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
“这是非常愚蠢的试验” 孙志刚说：“在我看来，用户 是否应该为来自数字平台上的新闻 内容付费，是一个随着新媒体迅猛 发展应运而生的问题。在互联网之 前，这不是问题。有了互联网之后， 它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因为自互联 网出现之后，全球都似乎有一种假 定或认同：凡是网上的内容都应该 免费。” 新媒体的出现，让一条新闻可 以一瞬间铺陈于网络，读者已经习 惯从网站上获取免费的新闻。维基 百科的创始人吉米·威尔士对于报 社在线新闻设置收费的评价是， “这 是非常愚蠢的试验”。 大众已经习惯了从网站上免费 获取信息，对信息设立“付费墙” 的做法不愿意掏腰包。有媒体专家 认为，互联网用户是很难愿意为在 线新闻“买单”，除非某些互联网 用户自己定制的特定内容，他们才 愿意为这些内容掏钱。人们既然可 以通过许多渠道获取到免费的新
纽约大学教授克莱·舍基对于
等媒体来讲，这并不一定成立。这
媒体设置“付费墙”的看法则是， “媒
些报社对于“付费墙”的坚持，意
体最终只能向那些最忠诚的用户收
味着它们还相信：读者比广告更能
费。”
影响一个媒体的未来。
美国著名出版家卢斯，他在几 十年前对于媒体过度依赖广告收入
16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MEDIA WORLD 媒界
23
October 2014
17
报纸“整容”，须动在刀刃上 ● 文 / 叶畅
1
0 月 8 日，《武汉晚报》在头
无缺，动刀“整容”也是常有之事。
人不愿意再卖报纸，停租报亭干别
版开“天窗”向读者征求改版
《华西都市报》从创刊至今至少动
的行了。
意见，业界对此做法褒贬不一，对于
过四次“手术”了，可见“脸蛋”
在头版奇异创新的行为也是仁者见仁、
对报纸的作用是不容忽视的。
正如陈师傅所说，如果报纸没 有特色，就不吸引人，面临着停刊
西南科技大学新区五食堂对面
的危险。“脸蛋”是吸引读者的一
报亭里卖报纸的陈师傅透露，现在
个重要因素，搞好“脸蛋”可以将
不断“整容”，每次都动上真刀，整
报纸已经没有以前好卖了，几年前，
自己推销出去。接受采访的信息工
来整去还是有市民不买账。
一 个 星 期 可 以 卖 上 百 份《 南 方 周
程学院电气专业段恒成同学说： “不
末》，现在连十份都卖不到。现在
了解报纸的情况下，如果要买一份
的报纸没什么特色，大多数的人都
的话，会选择封面吸引我的吧。”
智者见智。 头版就是都市报纸的脸蛋，报纸
请别忽视“脸蛋”！
去网上找报纸看，网上既不要钱也
无重磅新闻的时候，主编绞尽
无完美之人，若是对自己的脸蛋
方便。之前，新区有三家报亭，现
脑汁不知该怎么使头版更加吸引眼
不满意的人尚且可以奔赴韩国动上几
只剩下自己这家报亭。卖报纸需要
球，然而，重磅新闻泛滥的时候又
刀，都市报纸的“脸蛋”也并非完美
本钱，而且买的人也不多，所以别
要苦恼该用哪一个做头条。这个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MEDIA WORLD 媒界
23
October 2014
18
时候就要拼创意了，到了头版发挥重
月 6 日的报纸头版的导读不见踪影，
多家报纸，几乎每家报纸头版都刊
要作用的时刻，“脸蛋”长得漂亮肯
完全被广告取代。
登广告，但未必每天都登。在这些
头版标题和以前大不一样。拿
报纸当中《北青报》刊登广告数量
另外，报纸“脸蛋”虽很重要，
《法制晚报》来说，总体上字数越
最少，无广告天数也最多，《华西
但是频频动刀也不见得会变得美若天
来越少，但是字号上却越来越大，
都市报》刊登广告最多，无广告天
仙，找准问题再整，否则会面目全非，
大字号比较醒目，一般都在 72 磅
数最少。
反而适得其反。
以上。标题颜色也打破原来“一般
定有人愿意花钱买账。
“脸蛋”美丽还需版面 设计给力 头版是脸蛋的话，版面设计对于 第一印象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传统 美学注重“均衡性”，运用各种方法 使版面力量均衡即一律平等重点不突 出，从而获得稳定感。然而，现在强 调的是“视觉中心理论”即重视版芯 中部的表现力，也符合“中重侧轻” 的美学原理。 《华西都市报》在这一点上动了 大手术。从创刊第一期到现在出版的 报纸，视觉中心渐渐向头版中心位置 转移。由一开始的平均分配到重点突 出，使得版面有层次感。 另外，北门卖报纸的一位不愿透 露姓名的阿姨说，自己平时就是根据
《华西都市报》创刊第一期的
黑”的样式，有必要时会采用红色，
报纸头版，基本不见广告的踪影。
醒目，容易吸引读者的注意力。，
记者持续关注了《华西都市报》一
近 几 年 流 行“ 画 中 话” 的 漫
周的出版物，发现广告刊登的位置
画，小小的一幅画即可传出深奥的
和大小都比较随意，没有固定的模
道理，新闻图片也是一样。有时，
式。
只需一张新闻图片和几个简单的文
西南科技大学老区北门卖报纸
字就能描绘出新闻事件的轮廓，所
的阿姨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报纸登
以图片在报纸头版中的位置日益重
广告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登广告是
要。《华西都市报》刚创刊时，只
有广告费的，报社毕竟要赚钱。但
有一张很小的图片挤在扎堆的文字
是，在头版登广告的做法不太妥当。
里，显得格格不入。然而，2014 年
她表示，自己每天会根据头版的导
10 月 8 日至 10 月 15 日的报纸头版
读阅读报纸，对于头版全篇都是广
中图片占大头，图片的大小随着新
告，导致导读不突出的报纸，自己
闻的重要性来定，不仅丰富了头版
就不想去阅读了，她认为报纸的头
的内容，而且使得版面看起来不单
版还是应该让给新闻的。
调。
西南科技大学新区珍好一条街 奶茶店铺“浪漫雪”的老板娘说：
今日头版，广告不缺席
“我觉得头版登广告也没什么的， 我平时不怎么看报纸，看的话就翻
导读来读报纸的，她认为报纸导读一
在西南科技大学新区报亭处摆
般都是报纸重点内容的概要，这样会
放的 10 月 16 日《华西都市报》的
节约一点时间，同时基本了解新近发
头版可谓是被广告抢尽了风头。大
华 盛 顿 州 立 大 学 JohnR Irby
生的大事。
字标题“新希望地产引领成都新洋
的 问 卷 调 查 中， 有 51% 的 人 认
2008 年《华西都市报》开始由“市
报纸的内容，不太在意头版是否有 广告。”
房运动”更是夺人眼球。广告刊登
为 头 版 刊 登 广 告 使 报 纸 贬 值，
民生活报”向“新主流都市报”转型。
上《华西都市报》更是“全盘兼顾”，
46% 的 人 认 为 头 版 广 告 使 报 纸 的
在板式上追求“可读 - 易读 - 悦读”。
在头版为“皇冠国际”、“塔子山
可 信 性 受 到 损 害。 纽 约 时 报 编 辑
这次的改版强调封面的导读功能，增
壹号”、“提亚纳河谷”刊登广告
GenevaOverholser 认 为， 有 广 告 显
加导读层次，导读的设计更加灵活。
和图片，连导读的地盘都被侵占。
得庸俗。再者，也有学者研究发现，
今年 10 月 8 日至 10 月 15 日的报纸头 版或多或少都会出现导读。然而，10
调查研究发现，《新民晚报》、 《羊城晚报》、《华西都市报》等
刊有广告的头版从来没有获得过美 国版面评奖的奖项。
FOCUS VIEW
话场
20
无知不是德，是恶
22
当他们“放生”时，想的到底是什么
23
有链缠绕 何以放生
“我是一个生命，生命的意愿是生存，在生命的中途，她愿意活着。如果我把一个昆虫从泥坑救出来，我的生 命对另一个生命做出贡献，那么对立于生命自身的生命分割现象就消失了。” ——史怀哲《敬畏生命》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FOCUS VIEW 话场
23
October 2014
20
无知不是德，是恶 ● 文 / 李霞
说到放生，我不禁想到小时候
愿意活着。如果我把一个昆虫从泥
考的能力，在心理学上被称为“移
的一件事，那时大概六七岁。在乡
坑救出来，我的生命对另一个生命
情”。人渴望自由，于是当看到那
下，孩子们的玩具自然是蜻蜓蚱蜢
做出贡献，那么对立于生命自身的
些被“囚禁”的动物，自然想要他
这些自然之物。捉只蜻蜓放在瓶子
生命分割现象就消失了。”我至今
们同样获得自由。
里看它扑扇着翅膀乱窜也是非常有
感谢启蒙与认识世界阶段，我所受
据史籍记载，春秋战国时期已
趣。因为才学了点知识，看了一些
到的朴素的“换位思考”。换位思
经有放生之事，但是直到佛教传入
书，常常不屑于农村小孩子玩的这 些。有一次，邻院比我小两岁的鼻 涕虫大龙拿着刚捉的蜻蜓向我炫 耀，我竟然记得当时我以一种很不 容置疑的语气跟他说：“你知道吗， 昆虫有害虫有益虫，蜻蜓就是益虫， 益虫是我们的朋友，因为它可以吃 掉很多害虫。如果没有了蜻蜓，这 些花花草草都会被坏虫吃掉的。你 不应该捉它玩，因为你把它捉住， 它就会很快死掉的，这样的话它爸 爸妈妈会很伤心的……”年幼的大 龙禁不住我的唐僧功，似懂非懂地 把蜻蜓放了。那时候觉得自己做了 功德无量的大事儿，并且很骄傲于 自己的知识高于这些泥孩子。 长 大 后 读 史 怀 哲 的《 敬 畏 生 命》，读到“我是一个生命，生命 的意愿是生存，在生命的中途，她
【照片为：僧人放生】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FOCUS VIEW 话场
23
October 2014
21
中国，特别是“六道轮回”的说法 被人们普遍接受之后，放生才成为 中国民间的一种普遍风气。于是就 有 了 这 样 的 一 幕：2009 年 6 月 的 一天，广东某处海边，有人想要给 一只“海龟”自由。小“海龟”屡 屡爬回岸边，拥有“悲悯感”的人 类恋恋不舍得把它掷入海里。然而 根据现场照片显示，“小海龟”实 际上是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列为濒 危物种的缅甸陆龟，这只很可能是 通过宠物交易渠道来到广东的小家 伙别说不能下海，即便是在淡水里 也无法生存。 好心办坏事，这仅仅是人类“移
的欺骗。 从“恻隐之心”到“因果报应、
着它自身毁灭的种子，因为它总是 使人不舒服，假如不是更糟的话。
情错误使用”的范例之一。放生的
积善积德”的放生心理，都是认识
然而面对愚蠢，根本无法防卫。要
本意是“生”，而非“放”。轻率、
的更进和改变。可如果当行为的背
反对愚蠢，抵抗和力量都无济于事，
缺乏科学指导的“放生”行为，往
后“可以知”而选择“不知”，“不
愚蠢根本不服从理性。假如事实与
往会导致“杀生”的悲剧。一只陆
知者无罪”无法成为做错事后的借
一己的偏见相左，那就不必相信事
龟放入大海不可能生存，一只红耳
口。虽然说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实，假如那些事实无法否认，那就
龟放入河流会造成生态入侵。无辜
然而人有自我教育、自我完善的义
可以把它们干脆作为例外推开不
的生命，不应该为人们的无知买单。
务，因此愚昧在道德上是不可接受
理。所以同恶棍相比，蠢人总是自
的。苏格拉底认为无知便是无德，
鸣得意。而且他很容易变成危险，
“有知”而无德便不是真知。因
因为要使他挥拳出击，那是易如反
邯郸之民，以正月之旦献鸠于
“无知”造成恶果，“无知者”是
掌的。所以，比起恶意来，愚蠢需
简子，简子大悦，厚赏之。客问其
有责任的。就像因为不会开车而造
要加倍小心地对付。
故。简子曰：“正旦放生，示有恩
成交通事故，司机有责任一样。佛
也。”客曰：“民知君之欲放之，
家说：所有的苦难都根植于人内心
竞而捕之，死者众矣。君如欲生之，
的贪婪，嗔恨，愚痴。这一切都是
不若禁民勿捕；捕而放之，恩过不
因“无明”而生，或者说“愚蠢”。
《列子·说符·献鸠》讲述了 一个简单的道理：
世上只有一善，那便是知识， 世上只有一恶，那便是无知。 移情本是人美好而珍贵的本 能，但是如何给它加上科学理性的
照德国神学家迪特里希·朋霍
内核，让理性指导移情，让好心办
在赵简子的时代，国人还不认
费尔所讲，对于善来说，愚蠢是比
成好事。7 岁的小姑娘有益虫害虫
识佛祖，当然无所谓因果报应。可
恶意更加危险的敌人。你可以抵抗
之分是学习了知识，成年人更应懂
如今，如果佛祖真的存在，他会明
恶意，你可以揭下它的面具，或者
得学习如何把放生作为一种环保方
白这些所谓的放生行为不过是对他
凭借力量来防止它。恶意总是包含
式。
相捕矣。”简子曰：“然。”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FOCUS VIEW 话场
23
October 2014
22
当他们谈“放生”时，想的到底是什么 ● 文 / 王哲
康拉德·劳伦兹先生说：“一
怪的地方，说好是让动物们重返自
槽深得我心，他表示：“见过这么
个人必须对所有的生命都怀有一份
由生命之疆，怎么看来看去，又都
多放生，就没见过几个是真心办好
发自内心的真感情，才能去发现大
是为了自己的阴德呢？
事的，几乎全部是在跟佛祖神仙做
自然的充满令人着迷而又使人敬畏
不过这种心态，好像又解释了
生意，吐痰的时候没见你念叨佛祖，
的美”。所以乍一听来，放生好像
部分放生者们做的那些蠢到令人大
做了点好事恨不能谁都知道，你太
是件神圣而自然的事情，字眼里充
跌眼镜的事情。
让神仙为难了。且，陆龟扔水里，
满对生命的尊重，重新赋予每一被
2013 年 8 月，北京什刹海火神
肉鸽扔天上，毒蛇随便扔，按照积
囚禁的个体以生存权利。于是想必
庙举行放生祈福仪式。捐赠人刚将
德的逻辑算法，这些奇葩的所谓“放
此乃一件好事，广大放生者们说，
100 多斤鱼放到水中，附近的十多
生”，德不敢说，积的罪孽的确足
噫，功德无量，阿弥陀佛！
人就迫不及待地开始钓鱼和捞鱼，
够下地狱了。”
那么有人就要问了，到底什么
现场一度混乱，两围观者掉入水中；
按道理说，放生的目的是为了
是放生？有些人将人工饲养、对处
臭名昭著的巴西龟早被中国列入外
救生，用慈善之心救助弱小生命，
于险境加以施救、从市场赎购、或
来入侵物种，而放生巴西龟的新闻，
使他们脱离死亡，重新获得生机，
从盗猎者手中缴获的动物释放于森
从 2005 年到 2014 年，屡有发生；
还其自由，让他们在相对良好和安
林、河流、草原、山野之中，我们
2014 年 1 月，微博用户 @ 成都动
全的环境中，完成其生命的正常过
对此统称为“放生”。而当今，世
物园的扫地僧 在微博上发了一组
程。所以放生应当遵守一些基本的
界上几乎所有华人寺院都会举行放
图，讲述因不当放生导致流连在动
准则和要求进行，不能以个人的私
生活动。
物园内一群生命岌岌可危的小鸟，
心欲念为指导前行。
中国放生护生活动历经二千年
这条微博也得到了近七万的转发；
所以或许只是那么一小撮人。
而不衰，一些人之所以面对外界的
2014 年 8 月，微博用户 @ 郎卡卓
他们在卖家的怂恿下放生价格上千
种种非议，仍执着地出钱出力放生
玛 在其微博大秀放生事件，放生
上万的小动物时，只是为了那片刻
护生，都是为了所谓积功攒德。这
的对象是毒蛇数条，包括剧毒的五
间救世主般的慈悲，仿佛能荡涤业
点事，皇帝也不例外，比如梁武帝
步蛇和眼镜蛇，地点居然是在广东
孽，重塑灵魂，在佛的功德榜上又
就曾问宝志禅师：“放生功德如
某公园内……
添一枚小红花。至于小生命之后的
何？”答曰：“放生功德，不可限
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人感叹这
量。”不过这么一想，好像有些奇
神奇的国度和人民。一位网友的吐
死活？那似乎已不是需要关心的 事。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FOCUS VIEW 话场
23
October 2014
23
有链缠绕 何以放生 ● 文 / 黄星
电影《后会无期》里有一句
需要付出的成本只有时间。以捕鸟
的利益让他们容易和利益链上的另
台词：“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
者为例，据说捕鸟者一天可以赚上
外两环分开来。其实，盲目的放生
只看利弊”。
百块钱，而在候鸟迁徙的 7 到 11
行为就是捕猎者，销售者陪放生者
月他们至少可以赚一万。
演的一场戏，你要动物，你给钱，
用小孩子分对错的眼光来评 判放生这个事情会显得很矛盾：放
而对于动物销售者来说，这些
生好，能让动物能够回归自然，获
动物不用愁销路，所以就算知道这
得新生。放生不好，放生的动物会
些动物是捕猎者捕来的，他们也会
佛门是这样定义放生的：将被
被抓回去，放生的动物会因为不适
照单全收。我认为这种卖放生动物
捕获的鱼、鸟等生类放之于山野或
应环境死去。
的店有一种极其讽刺的矛盾感，他
池沼之中，使其不受人宰割、烹食。
但用成年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件
们买的要放生的动物居然是捕来
盲目放生者们只记住了定义的前半
事就简单许多。对于盲目放生者来
的，这种感觉就像看见伊藤洋华堂
句，而忘了定义的后半句“使其不
说，我把动物放生了，我觉得我做
在自己的门口挂了条“抵制日货”
受人宰割、烹食”。
了好事，我得到了心理上的安慰，
的横幅。
这就够了。对于动物商贩来说，有
我给你抓动物。你放生，我赚钱， 何乐而不为呢？
盲目的放生者想要脱离放生这
然后是这条利益链的最后一
条利益链其实并不难，不在这条利
人要放生，我抓动物卖给需要的人，
环，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一环——
益链上去买放生的动物就对了，比
我有钱赚，这也够了。
盲目放生者。或许很多人会认为放
如你要放生鱼，你去餐馆买几条鱼，
不需要对错来衡量，只需要看
生者并不存在这条利益链上，他们
你要放生鸟，你去找公园遛鸟的大
自身利益需求是否达到，变质的放
也有损失。但我始终认同这一句话：
爷买几只。你在这些地方买的动物，
生其实就是个这么简单粗暴的事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买卖，
来源绝对没有问题，餐馆和大爷不
先有买才有卖。正是放生者不加选
会专门去抓鱼，捕鸟来卖给你放生。
有媒体报道放生的背后已经
择，盲目的放生，才使这条利益链
一旦专门抓动物卖给放生者的行当
形成了一条利益链，看看这条利益
能够维持下去。难道放生盲目者就
没有人去光顾了，久而久之，这条
链上的每一环。首先是捕猎者，对
没有在这条利益链上获得利益吗？
利益链自然就断了，放生也才能回
于捕猎者来说，捕抓动物买给商贩
其实不然，他们得到了一种
绝对是一件一本万利的事情，他们
心理上的安慰，正是这种非物质上
情。
归本质。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25 “我的稿子去哪儿了？” 28 论盗稿大行其道的“妖术” 30
谈盗稿，看编辑和真假作者的较量
32
维权之路在何方？ 文字盗窃诉诸法律实际太难
34
谁来铲除文学园圃里的荆棘？
“惟古于词必己出，降而不能乃剽贼。”偷盗于偷盗者而言，利益所尝的甜头使其甘于以身犯险，无险可惧 则无畏，偷盗也成大模大样。 只愿，路不拾遗，人人都有一份对文字的敬畏之心。
责编：王琴
邹蓉
COVER STORY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封面故事
23
October 2014
25
“我的稿子去哪儿了？” ● 记者 / 杜锦瑞 林玉萍
“
我 有 点 想 退 出， 从 此 不 写 了。”
张军霞在论坛上绝望地写道。 经历过多次被盗稿，从厌恶、痛 恨到无力，她有了封笔的欲望。
“就如跗骨之蛆，简直成了 噩梦” 【图片源自网络】
2009 年，张军霞向报社投寄了一 篇名为《爱情不需要伪装》的稿件，
心中的噩梦。今天写了篇文章发表，
者的稿件都不接受。文贼的盗稿行为
没想到，数天后，她没在该家报纸看
没准儿明天上网上搜，就有一大片署
带给作者的不仅是自己的作品被抢之
到自己的稿子，却在另一家《牛城晚
名别人的相同文章冒出来了。更有甚
痛，更有名誉受损的危险。
报》上，看到了一篇一模一样的文章，
者，专门盯着一个作者盗，让人叫苦
但是，作者署名为“杨桂芳”，一个
不迭。
一位笔名为“饱狼”的作者认为： “自己发文，发得好好的，突然就不
“她多次盗我的稿子，好像盯上
能发了，连续长时间不能发，一般是
“编辑给了我她的地址和电话，
我了。”张军霞担忧道。若原作者有
名声被文贼糟蹋了。”他指出，除去
打电话，她不接，杳无音信。”张军
足够的证据证明稿件是自己所出，编
个别发现自己的文稿被盗的作者以
霞愤愤道：“有朋友帮我查了，她还
辑便会截断发给文贼的稿费，同时文
外，还有更多人尚不知情。“许多人
抄了我的《带爸妈回婆家过年》、《最
贼的该笔名和地址也会被列入重点观
的文章被偷了或者正被偷着，只是自
珍贵的新年馈赠》……问题是，这些
察清单。然而更多的时候，编辑没有
己不知道罢了。”
稿子，都是我自己没有发表的，我不
一篇篇去识别的精力，两篇相同的稿
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件躺在邮箱里，在不能肯定的情况下，
惯，他们往往对自己被盗稿一事一无
这样的遭遇并不是偶然，事实上，
都不会发，更严重的是，部分编辑认
所知。今年九月，笔名为“郁柏年”
在“文贼”泛滥的现今文坛，“盗稿”
为两方都有问题，今后对于这二者的
的作者在其个人博客中写到：“承蒙
早已不是个别现象，它成了无数作者
稿件采纳将会慎之又慎，甚至选择两
一位叫王涛的文贼高看，稿件被偷上
闻所未闻的陌生名字。
不少作者没有搜索自己作品的习
COVER STORY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封面故事
《京郊日报》、《揭阳日报》。”他
23
成了噩梦。”
表示，若不是文友詹华的提醒，他可 能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October 2014
26
入将受到直接影响。盗文网站的速度 之快，让作者们防不胜防。
“愤怒，痛心，无可奈何”
文贼之猖獗，不但让众多作者恨
常为盗文问题头疼的作者陈二忍 不住吐槽道：“太过分了，现在很多
之入骨，更有甚者，行事格外猖狂，
若说发布在纸媒上的文章被盗稿
不仅不以其偷盗事业为耻，反而对其
尚有惩罚文贼的机会，在网络上发布
分钟，新一章节就被转得满大街都是。
所作所为“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文章的作者们就“无力”得多。
本来网络上连载文章赚钱就很少，经
网站都用机器盗文，你更新后不到五
作家杨永平曾不幸遭遇文贼盗
随着网络文学的兴盛，越来越多
稿，该文贼整篇照抄其已发表作品，
的作者选择在网络上连载自己的作
仅仅是将被盗稿件中的人名、地名或
品。赚取稿费的形式也不同于过去向
删或改。并且，让人哭笑不得的是，
报社索要，而是与相关网站签署合约，
网站盗文问题，作品完结后的个人改
该文贼还在文章末尾加了“本文纯属
以对加 VIP 后的每一章节收费为途
文、盗文问题也接踵而至。
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的文字
径，间接从读者方面获得。
盗文网站这么一搅合，损失只能用‘惨 重’二字来形容。” 更让人无奈的是，除了连载时的
“连载时有网站擅自给你转载
提示。当杨永平从编辑那里得到联系
盗文网站的出现，就是以将作者
电话拨打过去请该文贼给个解释时，
加了 VIP 后的章节非法转载到自己
里的名字换换，再用自己的笔名发表，
那位署名“凌凌”的文贼竟对他破口
网站为卖点，逐渐发展壮大的。“这
从头到尾就没清净过，一本小说我写
大骂：“抄？就你那德行也值得我
种网站真的太多了，随便输入一个文
得也是蛮拼的。”陈二自嘲道。
抄？你看清楚了，我在文章后面加了
名然后百度一下，出来的搜索结果除
由于经济方面的原因，少有网络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的提示字样，
了官方网站之外，其他都是盗文网
文学能出实体书，电子书是它们流传
就是防止你们这种自视清高的人来啰
站。”晋江文学城作者“一世华裳”
的主要载体。而大多数电子书的免费
嗦，文章只是巧合，不是抄！”
说道，“这种现象岂止是普遍，我身
性质也决定了几乎没有作者能在一本
相较之下，张军霞的遭遇要好得
边写文的朋友几乎没有不被盗的。”
作品写完后继续从它身上获得多少利
多。她在给文贼打去电话后，得到对
网络上连载文章的收入多少受读
益，主要的获益阶段还是一本作品在
方“杨桂芳？谁？你打错了，别打了”
者的数量影响颇大，在本该用网络虚
连载时期的收入。然而即便没了利益
的答复。
拟币购买后才能看到的章节被非法转
上的驱使，完结后的作品仍然会受到
“实在太过分了。”张军霞诉苦
载到能免费看文的盗文网站后，会有
侵害——许多作者反映，自己的作品
道：“这些文贼就如跗骨之蛆，简直
大量读者跟随着一起流失，作者的收
被人私自改了主角名或地名，再冠上
【图片源自网络】
了，完结后有各种文贼非法把你作品
COVER STORY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封面故事
23
October 2014
27
别人的名字，传上各种网盘，四处流 传。 “也许是为了名？谁知道呢！” 陈二无奈道：“网站盗文我们无能为 力，你给网站反映他们也不会理你。 作品被改名流传就更无力了，现在信 息流通得太快，也不知道是谁改了， 我们找谁说理去？” “几乎什么也做不了，”被问及 遭遇盗文后的感受，“一世华裳”想 了想，用了几个词来形容：“愤怒， 痛心，无可奈何。”
“筑一道把文贼与小人挡在 报刊外的坚固长城”
【图片源自网络】 随即置之不理。 求助无果后，众多作者选择了
文贼如此猖狂，被害作者们也并
“有些事儿，其实只要编辑大人 稍微甄别一下，就能弄清楚，或者比
“自救”。在不幸被文贼“光顾”后，
较简单地搜索一下，就不会让文贼得
不是没有采取过维权行动，但是在维
许多作者会做的，不仅仅是联系相关
逞，问题是，编辑大人往往不愿这样
护其正常权益的行动中阻碍重重。目
编辑说明情况，拦截给文贼的稿费，
去做，反正写手多得是。不愿意去甄
前我国在作家著作权保护方面的法律
还会将从编辑处得到的文贼的投稿电
别，不愿意去搜素，往往又给了文贼
体 系 并 不 完 善，2012 年 4 月， 国 家
话、邮箱、地址等公布在网络上，提
机会，为他们的贼性提供了用于之地。
版权局就《著作权法》（修改草案）
醒诸位文友警惕文贼。辽宁省作协成
这样一来，文贼怎么能不泛滥？我们
像全社会公开征求意见，但是因各方
员詹华曾多次遭受文贼盗稿，深受其
呼吁，正直的文友，同负责人的编辑
意见一直争执不断，意见无法统一，
害，他索性开了一个个人微博，专门
一起，筑一道把文贼与小人挡在报刊
两年过后该法律也未出台。
用于公布自己发现的文贼盗稿事件和
外的坚固长城！”作者“饱狼”呼吁道。
此外，就算作家们坚持走法律程
文贼的个人信息。
知名评论人梁迎春则看得更远：
序完成维权，几篇签字文章也是不够
“浙江萧山文贼王涛盗发作家 @
立案标准的，何况维权成本还高过稿
张曼娟 文章《干物女本色》，请张
他对此表示忧心忡忡：“文贼盗稿，
费好几倍。而作者们将维权途径转向
曼娟认领！”
尽管可能算不上一个社会问题，但是
当地政府和宣传部门时，得到的答复 更是让人无奈。
每天，类似的微博都有数条，詹
“抓文贼，不能光靠作者的两只手。”
盗稿集团越做越大，越来越肆无忌惮，
华说：“自己的孩子一定要认领回来，
这种事在社会上、舆论界，对当地政
评论人马涤明曾在自己被盗稿数
决不能给可恶的文贼以可乘之机！”
府与警方的公信来说不好听，也不好
次后向下手文贼所属的地方公安局报
众多作者个人对“抓文贼”不遗
看；如果无限蔓延下去，盗稿剽窃之
警，警方却回应：“你说这是治安问
余力，但也纷纷表达了希望多方群体
风四起、到处弥漫，谁也说不好它会
题，还是刑事问题？我们管不了。”
都参与进来，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
不会变成一种社会毒素。”
COVER STORY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封面故事
23
October 2014
28
论盗稿大行其道的“妖术” ● 记者 / 赵丹
袭呢？
《庄子外篇》中有个典故，大意 讲庄子骂天下人“盗死人以自豪”，
妖术一：定义障眼法
用今天的话来讲，就是天下读书人莫 不拿活人、死人、洋人、名人的话当 自己的东西来写、来吹，即“天下文
看到两篇风格相近，语言相似
章一般抄”。往雅了讲，美其名曰“借
的文章，我们往往直接定罪 B 君抄
鉴”，往俗了讲，就是剽窃，或者说
袭 A 君，可是几乎没几个人能准确
盗稿。
说出抄袭的定义和依据是什么。百度
不论是盗，剽窃，还是抄袭，一
词条上这样解释：抄袭，指窃取他人
母同宗，都是披着虚假外衣的“搬运
的作品当作自己的，包括完全照抄他 人作品和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其形式或
工”。历古至今，这似乎已成为了文 【上图 ：”郭敬明抄袭案“嫌疑作品】
内容的行为。是一种严重侵犯他人著
年 12 月，庄羽向北京市一中院起诉，
作权的行为，同时也是在著作权审判
称郭敬明所著小说《梦里花落知多少》
实践中较难认定的行为。就连确认抄
讲。其白话文代表作《狂人日记》与
一书剽窃了其《圈里圈外》一书的部
袭行为中，往往需要与形式上相类似
俄国文学家果戈里的《狂人日记》如
分故事情节。随后，北京市一中院一
的行为进行区别。
出一辙，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大雷雨》
审判决，认定《梦里花落知多少》在
有的学者认为，判断抄袭与其它
与曹禺的《雷雨》严重撞稿，这不能
12 个主要情节上均与《圈里圈外》
行为的区别，可以从下面 5 个方面去
用巧合来解释，而他们本人也承认是
中相应的情节相同或者相似，在整体
分析：看被告对原作品的更改程度、
受了外国作品的启发，鲁迅在谈到两
上构成对《圈里圈外》的抄袭。对此
看原作品与被告作品的特点、看作品
者关系时表示，自己取法于果戈里，
判决，郭敬明与春风文艺出版社均表
的性质、看作品中所体现的创作技巧
又不同于他。而在当时，这两部作品
示不满，上诉至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
和作品的价值，看被告的意图。而程
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其文学上的意
除了郭敬明，韩寒也身陷代笔，抄袭
度、特性、价值和意图从来不是一个
义早已超越了版权之争，或者说，当
之嫌，与方舟子的斗争闹得是人尽皆
可以量化的东西，不过也是人们对客
时的版权保护意识根本都还没有萌
知。从另一个层面上讲，未尝不是好
观事物的主观认识，因此并没有一个
发。
事，至少体现了现代人版权保护意识
准确判断的标尺，这就从根本上指出
放在今天，情形则大为不同。可
的增强。上述或借鉴，或直接盗稿事
了关于抄袭定义的模糊性，带来了认
记得 03 年的郭敬明抄袭事件，2003
件都未点明一个核心问题，即何谓抄
知上的困难。
坛的常态，文人尤其作家，更难逃脱 被诟病和质疑的命运。 远的不说，就拿近代文豪鲁迅来
COVER STORY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封面故事
23
October 2014
29
在 国 外 此 等 妖 术 也 风 行 已 久，
告陈燕民不服一审判决，上诉至北京
亿美元融资，令众人瞠目结舌。树大
美国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 2000 年 12
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北京一中院经
招风，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传统媒
月 6 日公布的科研不端行为的定义表
审理后作出终审判决，撤销一审判
体开始对其群起而攻之，从而引起新
明：剽窃指把他人的观点、程序、结
决，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在该案中，
一轮版权之争。搜狐公司宣布对北京
果或话语据为己有，而未给予他人贡
对于两部作品之间的侵权认定，两审
字节跳动科技有限公司（今日头条）
献以足够的承认。郭敬明否认其盗稿
法院却产生了截然相反的结果。由此
侵犯著作权和不正当竞争行为提起诉
事件，可能就是利用此类定义障眼法
可知，如何区分作品的思想与表达、
讼，要求对方立刻停止侵权行为，刊
吧。
如何判断作品表达构成实质性相似进
登道歉声明，并赔偿经济损失 1100
而判断作品的抄袭等是当前司法实践
万元，北京市海淀区法院已正式受理
中难度较大的问题，值得业内人士关
诉讼。但此事目前尚未有结果。
妖术二：钻法律漏洞法
注和思考。可见，文学作品的表达是
对此，律师事务所律师吴飞在采
盗稿之行可耻，情节严重者还会
丰富多样的。小说、诗歌、散文等文
访中曾表示，今日头条不采写新闻，
受到法律的裁决，可这并不会减少人
学作品以文字或等同于文字的各种符
也不像门户网站那样从传统媒体购买
们抄袭的热情，要知道，如果你手段
号，如数学符号，作为其思想或情感
内容版权，仅依靠其技术优势抓取新
高明一点，技法成熟一点，把别人的
的表达；绘画、书法等美术作品则以
闻、推荐新闻，利用移动端优化转码
文字复制粘贴稍加改动便理所应当成
线条、色彩等作为其表达。举个简单
屏蔽新闻网站广告获得用户关注已构
了自己的作品并不被察觉，此等省时
的例子，如果在数学解答题中抄袭，
成明显的侵权。他说，“我国有明确
省力的好事谁不愿意做呢？最重要的
步骤和答案出错，我们则一目了然，
法律规定，也有法院判定的依据，今
是人们普遍存在的侥幸心理，而这种
确定这是抄袭，但是如果是语文考试
日头条已经对传统媒体造成了颠覆性
心理的根本来源无外乎是著作权保护
中的阅读理解，表达了同样的思路，
的挑战，希望所有传媒行业业者，尤
法的漏洞。
但是语句改头换面，用了另一种表达，
其是传统媒体一起成立联盟维护版
漏洞在哪里呢？多年以来，著作
我们则难以判定是不是抄袭。此类现
权。”
权法只保护作品的表现形式，不保护
象给法律审判带来了相应的困难。世
作品的内容已经成为学术界相当通行
界上没有一种法律至臻至善，有的只
易见的，可是偷来的果实即便再鲜美，
的一项原则。人们认为，倘若保护作
是不断优化，尽可能保护起应得的利
也是带着点涩味的吧。保护版权，其
品的思想内容，就会限制文化的传播，
益。
实刻不容缓，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造成思想的垄断。这一原则的确立是 基于一项在著作权保护实践中确定著
虽然缓慢但终将到来。
妖术三：版权意识淡薄法
作权保护范围的重要学说，即“思想 / 表达二分法”。它的基本含义是：
今日头条取得的巨大成功是显而
所幸的是，现代人们对版权保护
著作权不保护思想，而只保护思想的
的意识的增强，对于抄袭的认定标准，
表达。
国家版权局版权管理司早在一九九九
比如“人生几度秋凉”案，抄袭
年就作出了相关规定。最近新媒体界
了长篇小说《古街》。法院作出一审
一个号称“无内容客户端”、“新闻
判决，被告不得再使用《人生几度秋
搬运工”的新闻聚合类手机客户端“今
凉》剧本，并赔偿原告 40 万元。被
日头条”，于今年 6 月初一举拿下一
COVER STORY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封面故事
23
October 2014
30
谈盗稿，看编辑和真假作者的较量 ● 记者 / 陈虹宇
早
上起床后，拿起手机或者 平板浏览新闻；空余时间
看看杂志；时刻关注正在更新中的小 说。我们的生活中随处都可以看到文 学作品，无数作家借着文章表达自己 的看法，用文字赚取稿费，不过有那 么一些人却抓住这个“机会”，盗取 别人的稿件，轻松获得稿费。在这个 过程中编辑的作用不可小视，且让我 们仔细看看编辑与真假作者的较量。
真作者 VS 编辑
【上图注解：“盗稿就像偷取了别人的思想结晶”】
看来编辑在盗稿行为完成过程中起到
户网站。他觉得文稿被盗，自己的劳
韶述墓志铭》中曾写道：“惟古于词
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作家李延年表示，
动成果被莫名窃取，像心爱的东西被
必己出，降而不能乃剽贼。”而现在
不仅自己有被盗稿的经历，熟悉的朋
小偷偷了是一样的。被问到是否采取
人们心中关于盗稿的广泛定义是指
友也有被盗稿经历。他说到除了传统
维权措施时，李延年表示首先想到的
“将别人的作品抄袭后投往别处发表，
意义上的个人盗稿行为，比如个人博
就是联系盗稿单位，有的编辑认可，
牟取名声或利益的行为”。在网络连
客、百度文库用户盗稿，也有许多网
按规定寄样刊和少量稿费，但不多。
接的世界里，人们的生活变得便利，
站、杂志的编辑不打招呼就刊登了作
更多的是置之不理，顾左右而言他。
同样干坏事也变得便利，随意注册一
者的文章。
找不到维权组织，自己维权成本太高，
盗稿自古有之。韩愈在《南阳樊
个电子邮箱，将盗来的稿子通过网络
可以看出在某些盗稿的过程中编
发到编辑部，零成本高回报的特点让
辑是有参与的，而且这种行为还不止
他认为现如今通讯这么发达，找
一大波渴望不劳而获的人疯狂。
限于小网站或小杂志。李延年提供的
到作者应该不太困难，而编辑用稿不
盗稿单位甚至包含《瞭望东方周刊》、
打招呼，违反了基本的职业道德和国
出不穷的小杂志为这些假作者提供了
《军事文摘》、《中国新闻周刊》等
家法律法规。作者的损失大了，得到
平台，也减少了被起诉的风险，由此
知名纸媒和凤凰网、网易网等新闻门
利益的恰恰是这些不良媒体。另一位
而网络上如过江之鲫的网站和层
得不偿失，也就不了了之了。
COVER STORY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封面故事
作家蒋林也持有相同观点，他希望媒
23
希望作者能体谅自己。
October 2014
31
网站、作者打击盗稿的服务功能：
体能够主动提高版权意识，尊重著作
编辑刘建忠自述还有一次十分委
网络媒体将自己掌握盗稿者资料通
权，不要让真作家在遇见盗稿时只能
屈的经历，他曾编辑过一篇外地作者
过 EMAIL 发到撰稿人之家，撰稿人
忍气吞声。
的文章，可是文章见报的第二天，就
之家将这些资料进行汇总，同样以
李延年提到国家法律，确实有关
接到原作者的电话，责问为什么刊发
EMAIL 提供给参与提供资料的网站，
于出版侵权的规定。《最高人民法院
“文贼”的稿件。他听到后一肚子委
促进资源的共享进程。同样，作者可
关于审理著作权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
屈，作为编辑，在用稿上不可能做到
以将自己被侵权的信息通过撰稿人之
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中的第二十条规
每一篇文章都去核实作者。这种倒霉
家反馈给当时媒体，供媒体参考解决。
定“出版物侵权他人著作权的，出版
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真让人防不胜防。
但打击盗稿并不是治根之法，部
者应当根据其过错、侵权程度及损害
关于事后处理，也有很多不同的
分编辑行动起来不代表所有的平台都
后果承担民事赔偿责任”。出版者对
情况。青青是一个在读研究生，她经
能拒绝盗稿。编辑刘建忠认为这样的
其出版行为的授权、稿件来源和署名、
常翻译一些国外网站的 IT 技术类稿
剽窃行为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那么，
所编辑出版物的内容等未尽合理注意
件。一次，她发现自己的译稿发表后，
盗稿依然会横行不衰，保护“原创”
义务的，应承担赔偿责任。可以认为，
不久就被人偷取到某个很有名的网站
也只能是一句空谈。
无法提供真实身份的作者，编辑应该
上发表，作者变了，原有的插图也消
盗稿行为之所以屡禁不绝，是因
尽到筛选义务淘汰其文章。
失了。经过她和编辑的沟通，该网站
为有需求。现在市场上报纸多达 200
迅速将此稿撤下，使得盗稿人的牟利
余种，杂志更是多达 5000 余种，尤
变为泡影。另一些编辑即使知道自
其是报纸近几年为了生存需要，大量
己刊发了别人剽窃来的文章也没有做
扩版，这样一来优质稿件成为各家报
面对真作者的指责，编辑也有许
出任何补救措施，称他们不是执法机
刊的抢手货。知名报社和杂志社拥有
多话要说。编辑陈宋卿表示每天收到
关，没有任何司法职能来维护作者的
良好的资金周转，能支付更高的稿酬，
的稿子成百上千，现在很多人一稿多
利益，还影响了单位的名誉和利益。
自然能获得更多的稿件。小媒体的稿
编辑选稿 VS 作者海投
投，甚至有人每天都投一篇稿子过来， 垃圾稿把真正需要的稿子都淹没了，
件无处可寻只能选择来者不拒，编辑
编辑、作者 VS 盗稿人
老作者发来的稿子都找不到，约稿也 找不到。编辑面临的压力非常大，也
着小媒体低风险的原则，也更愿意投 要说编辑、作者为防止盗稿而做
向小媒体。大量的稿件需求与有限的
出的努力，也能说出很多来。2010 年，
作家之间的矛盾造成媒体内部资源分
青年作家网负责人在多次维权失败
配的失衡，使大量盗稿出现在小媒体。
后，将目光放到了一线编辑身上：作
杜绝盗稿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家及时举报文偷，堵住邮箱漏洞，截
也不是短期能实现的。在这场长期角
住文偷的发稿源头。经过几个月的努
力中，编辑和作者应该明确唯一的对
力，盗稿的势头明显被遏制。之后他
手是盗稿人，剩下的还有耐心和冷静，
们甚至成立了组织，每天通报偷盗稿
让大家能听到来自正义方的呼喊。
情况，举报盗稿人的最新笔名，编辑 也积极响应。 【图片源自网络】
即使有心筛选也无力淘汰。盗稿者本
网站撰稿人之家也承担了一个为
COVER STORY
32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封面故事
23
October 2014
维权之路在何方？
文字盗窃诉诸法律实际太难 ● 记者 / 仁青卓玛
偷
盗于偷盗者而言，利益所 尝的甜头使其甘于以身犯 【图片源自网络】
险，无险可惧则无畏，偷盗也成大模 大样。 近年来中国学术界盗稿现象屡屡 发生，在世界范围内，中国是抄袭剽 窃现象最普遍的国家。奇怪的是这些 盗稿现象被揭穿之后，在事发近期可 能会隐退有所收敛，但是一年之后或 者甚至是更短，剽窃者照样卷土重来， 不减当年“风采”，出版社仍旧出他
所以在国外盗稿现象也只是偶尔发
“反应一人或是多人的作品，所引用
们的书，杂志刊物也依然发表他们的
生，并没有中国那么严重。
的总量不得超过本人创作作品总量的
文章。这样的现象在中国已经见怪不
对于盗稿一词。目前并没有非常
十分之一。”《著作权法》第四十七
怪，剽窃者只需为其行为付出很低的
权威的定义和划分，而与其相近意思
条规定，对于侵权并损害公共利益的
代价，而获得更大的利益。
的是剽窃，抄袭。在汉语意思里，剽
行为，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可以责令
窃是指将他人文章改头换面，窃取精
停止侵权行为，没收违法所得，销毁
华，采用作品中的句子不标明出处。
复制品，并可以处以罚款。看似是有
抄袭，指将别人的作品原封不动照抄
法律禁止这种行为，但是却因为缺乏
美国对于从剽窃（或抄袭）的定
他人的作品或者一定程度上改变其形
定义而难认定。
义：“剽窃是指在写作中使用他人的
式和内容以自己的名义发表。绵阳天
目前，我国并没有对于剽窃抄袭
观点或表述而没有注明出处。这包括
府风律师事务所黄泽宴律师认为，盗
的具体认定标准，对于剽窃抄袭这两
逐字复述、复制他人的写作，或使用
稿行为无非也有这两层含义。并没有
个词也没有的法律界定和区分。在司
不属于你自己的观点而没有给出恰当
本质的区别，都是窃取别人的脑力劳
法实践中通常认为，将别人的精华部
的引用。”抄袭者一经发现将被原单
动，侵犯他人的著作权。
分用于自己的作品发表，没有自己独
缺乏定义而难以认定
位永久性开除，如果抄袭者是学生，
我国有许多法律以及规章制度明
创的文字和思想的这种行为就是抄
程度轻的留校察看，严重的将开除学
令禁止抄袭剽窃行为。《国家期刊保
袭。《图书期刊版权保护试行案例》
籍，这也会影响他一生的职业生涯。
护试行条例实施细则》第十五条规定：
的十九条指出：“将他人创作的作品
COVER STORY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封面故事
23
October 2014
33
当作是自己的作品发表，不论是发表全
精神损失费一万元，并通过《中国青
络的便利，甚至出现了专业的盗稿集
部还是部分发表，也不论是原样发表还
年报》公开向庄羽道歉。在此著作权
团。最为猖獗的是广西桂平“文贼”，
是删节后发表的行为，都认为是剽窃抄
案件中，除了《著作权法》规定的剽
“文贼”们将自己的邮箱混在编辑的
袭的行为。”
窃者应承担的民事违法责任外，精神
邮箱中，坐等全国各地的稿件投进来，
损失赔偿，已经成为被侵权者维护自
经过一番筛选，再次转投给真正的编
身权利的一把利剑。
辑，从中牟利。即使被发现也只是交
“量”还是“质”的鉴定？
出稿费，再来几场口水战，写手们也 抄一短话是抄，抄一句话也是抄；
维权之路在何方？
文字表达和思想内容的判定容易带有主 观色彩，如果文字表达和思想内容处于
不愿为了两三百元的稿费，花时间精 力去打官司。大部分写手选择忍气吞
在中国抄袭案件认定后，也有很
声，自求多福命中率高一点投到正规
混合状态也会有不同的理解。在著作权
严肃的处理，但是事后都不予以重视，
审判实践中对于是否抄袭较难认定。但
不诚实已经成了常态。而在国外，对
是一般来说被抄袭的作品必须是受到
于剽窃抄袭判定，只要确定存在抄袭，
言打官司那么简单，打电话报警，这
《著作权》的保护，其次对于抄袭的数
字面样式相似，存在相同的错字，不
类事件既不是治安问题也不是刑事问
量也有明确的界限，《图书期刊保护试
管抄多抄少，都构成非法盗稿。根据
题，警察管不了；公安机关虽然可以
行条例实施细则》第十五条中规定：“引
美国法律，大多数抄袭判定为轻罪，
立案，但是立案又有管辖权的问题，
用非诗词类作品不得超过 2500 字或是
根据抄袭程度的轻重，罚款一百美元
管辖权是在稿件的发表地还是在文贼
被引用作品的十分之一”虽然有一定的
到五十美元不等，并可判刑一年，在
所在地，两方公安机关相互推诿，回
判定标准，不过是按照“量”还是“质”
某些州法律中，剽窃抄袭也可以判定
避问题。正因如此，盗稿集团更加猖
有仍很大的异议，很难单纯认定。
为重罪，盗稿者面临超过牟利几倍、
獗，也最终导致了这场恶性循环。
邮箱里。 少部分写手的维权之路也并非扬
黄律师表示虽然没有具体的认定标
几十倍的高额罚款，甚至是坐牢长达
黄律师表示，在当前网络技术迅
准，但是对于不同的抄袭案件要具体问
十年。对于抄袭行为的严厉惩罚很大
猛发展的背景下，依据不同的时代要
题具体分析，不仅只靠“量”和“质”
程度上保证了学术界的净化。
求，我国更应该及时修改著作权法，
来判定，也要从抄袭者的意图、过错与
德国前国防部部长古滕贝格因博
著作权比较完善的日本自制定后已经
士论文中大量引用他人文章，未注明
修订过三十多次，每次修改都体现了
抄袭者所要承担的法律后果在《著
出处，被媒体曝光存在严重抄袭，随
时代的需求，1985 年，随着当时互
作权》第四十六条中明确规定：“剽窃
后，古滕贝格承认论文写作过程中存
联网作品传播的普及，有关自动向公
他人作品的，应当根据情况，承担停止
在严重错误，但拒绝辞职，经过调查
众传播信息的权利限制问题，开始成
侵害、消除影响、赔礼道歉、赔偿损失
他的博士学位被取消，最终古滕贝格
为修法的新问题。2006 年增加了取
等民法责任。”2003 年郭敬明所著一
召开新闻发布会，被迫下台。
缔违法复制品输出行为的条款以及强
责任、后果等多方面因素来考虑。
书《花落知多少》，剽窃庄羽《圈内圈
我国对于盗稿定义模糊，法律上
化相关法则。为了顺应数字化、网络
外》独创的构思、情节以及语言风格等，
只有指导性文件，并无细化的办法。
化的潮流，日本著作权法不断健全完
在一审中判罚郭敬明赔偿庄羽 20 万元，
再者社会环境诚信的缺失。导致“抄
善。我国只修订过两次，只有不断改
郭敬明不服上诉，法院最终做出判决，
袭文化”如火如荼地发展，在信息高
进，才能适应新的发展趋势，维护原
要求郭敬明在一生的基础上，赔偿庄羽
速发达的今天，“抄袭文化”利用网
创的权利。
COVER STORY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封面故事
23
October 2014
34
谁来铲除文学园圃里的荆棘？ ● 记者 / 唐朝文 统意义上的文人以其出群
一时间就被盗用，而后在各大报刊杂
的文笔与独立的品格律
志网站刊登，即使对簿公堂，也难以
传
己，在其优秀的作品下读者也能感觉
说清谁是著作权人；再来，就算被人
到字里行间作者自发的情感，凭借这
揭穿老底，抓个正着，到法院打官司，
种极具个人魅力的撰稿方式，文学园
也是一件漫长而耗费精力的事情，多
圃中从古至今不乏有各式各样的奇葩
数作者都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方
名赏。而随着这种浓郁文学氛围酝酿
面。“我们也不是靠这些谋生的，与
沉淀的同时，某些杂草荆棘也从园圃
其浪费时间打官司，不如多写几篇。”
肥沃的土地中蔓延出来，以至严重破
【图片源自网络】
在上述这种零成本、低风险、高
坏了整体的美感。
“文贼”为何无法无天？
安庆师范学院的陈老师如是说道。
发展为规模化集团化的流水线工作，
回报的牟利手段的诱惑下，“文贼”
猖獗至极。这是何故？
如雨后春笋般几何增长。同时，盗稿
记者简单算了一下：一篇时事评
手段也开始呈现多样化。从最初的直
当文人废寝忘食撰文乃至不舍昼
论性文章的稿费在发达地区发表基本
接抄袭，到后来的“文贼”变成编辑，
夜之际，一些“文贼”却窜了出来，
是 200-300 元 / 篇，就算在别处，也
许诺为原创作者支付高额稿费，而后
抢先一步为这些并不属于自己的作品
能拿到 200 元 / 篇左右的回报。从“文
将稿件署上自己名字向外发表，原创
附上自己的名字，而后赚得并不光彩
贼”角度出发，一个月随便戳戳电脑
作者更是难以维权。
的些许稿费。而真正为其投入全部心
复制粘贴，或是动用黑客手段进入他
血的作者，却鲜有收获。
人邮箱，而后抄袭盗用 100 篇稿件，
2010 年，维基百科将广西桂平市
就是 2 万的收入，而事实上即使只有
封为“中国‘文贼’之乡”，引来广
一半甚至更少的稿件得以上报，也能
泛关注。而后，有相关报道称，当地
轻松入手 5000 元以上。就算见报后
有一波“文贼团伙”已经活跃了两三
再有一半稿子被人识破，大不了不要
年，让许多报刊杂志编辑闻“桂平”
稿费，还是能拿上 3000 元左右。
色变，对桂平籍作者的来稿干脆一律
关键在于，“文贼”们完成上述
“文贼”席卷而来，如何才能驱 散这股子邪气？
相关法律缺失“文贼”难治 法治社会，违法举动必会受到相 关制裁。一些原创作者在痛定思痛之 后，开始寄希望于公权部门的介入。
手法的风险微乎其微。首先，“文贼”
广东省佛山的一个“网上警务室”，
传统意义上的“贼”都是藏在暗
盗稿后一般用笔名署名，司法部门无
就曾让很多人欢欣鼓舞，他们相约去
处，伺机而动。而“文贼”一反常态
从调查追究；其次，原创稿件上线第
那里举报“文贼”钟华波。然而，让
封杀了事。
COVER STORY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封面故事
23
October 2014
35
他们倍感失望的是，自己的举报一直
能就在邮局工作，至少邮局内部有其
处于“调查”之中。
同伙，“不然，稿费单如何能送到假
而像印度等发展中国家同样将该
地址处 ?‘文贼’又如何能从邮局取
项工作放于重要位置。以印度为例，
走稿费 ?”
它以立法作保障，司法、行政和民间
在记者查询《中华人民共和国著 作权法》后，发现国内对于出版刊登 稿件以及文学作品的法律规定并不严
因此，很多人建议公权如果介入，
面临 6 年牢狱之灾的严惩。
三方积极互动、紧密配合，构建起了
格。例如其中规定：未经合作作者许
首先就要从邮局查起，顺藤摸瓜，总
独特的知识产权保护体系。而作为知
可，将与他人合作创作的作品当自己
会揪出“文贼”的狐狸尾巴。
识产权政策重要的基本组成部分，印
单独创作的作品发表的；没有参加创 作，为谋取个人名利，在他人作品上
度知识产权法律体系包括版权法、商
国外：保护版权是大事
署名的；歪曲、篡改他人作品的；未
标法、专利法、设计法、地理标识法 等，这些法律奠定了印度知识产权政
经著作权人许可，以各种方式使用其
盗稿与“文贼”是彻头彻尾的贬
策的基石。
作品的；使用他人作品，未按规定支
义词汇。而记者上面阐述的关于国内
付报酬的；以及未经表演者许可，从
相关著作权保护的法律又无法从根本
现场直播其表演等侵权行为，应当根
上打击到“文贼”。因此，许多被盗
据情况，承担停止侵害、消除影响、
稿的文人鲜有维权的机会。前段时间，
识产权保护程度就有点“小儿科”了。
公开赔礼道歉、赔偿损失等民事责任。
“文贼”贴吧建立，许多文人在其中
所以，立法部门不从法律层面入手完
涉及面虽然囊括许多，但惩罚措施却
痛斥“文贼”的不端行为，但基本上，
善相关法律，维护著作人的合法权益，
十分轻微，于是间接性地为广大“文
文人们也只能通过这种舆论与道德上
严厉惩治“文贼”，“盗稿之风”势
贼”开了绿灯。
的谴责来表达情绪。
必更加乌烟瘴气。
惩治“文贼”作者与部门都需上 心 对比上述种种法令，国内的知
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文贼”
对比国外，我们是不是有一些值
当然，身先士卒不仅仅是相关部
似乎又有合理性。知乎网上一位网友
得借鉴的经验之谈呢？如果将 1474
门，作者自身的法律观念与维权意识
认为：“我写东西就是为了传播。”
年威尼斯颁布的专利法作为知识产权
也十分重要。在记者与诸如《新京报》
例如在一些娱乐性的论坛贴吧里，会
制度的开端，那么世界上知识产权保
等媒体前辈交谈的过程中发现，许多
有一些网友将一些连载小说贴在自己
护已走过了 500 多年的历程。在美国
有过多次被盗稿经历的资深“被盗稿
的帖子里供吧友浏览，而通常情况下，
两百余年的历史上，保护著作权一直
人”在最初会自己打电话询问，在多
在正规小说网站上浏览这些小说是需
被认为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个人作
次咨询无果后就开始淡然处之。作者
要付费的。所以，从这方面来说，这
家的新作，在作者有生之年加上死后
心理上的默认更加助长了“文贼”的
样的“文贼”帮助广大读者节约了不
70 年均受到保护，而盗稿行为将会
歪风。
少阅读成本。
受到严厉处罚。而在加拿大，盗版将
因此，通力合作，共同惩治“文
一些作者反映，据他们了解，有
定为刑事犯罪，侵犯他人版权，最高
贼”，才能从最大程度上还原文学园
些“文贼”所留的通信地址乃至姓
可同时受到罚款 100 万加元和入狱 5
圃的本来面目，给它留下一片葱郁和
名，其实都是假的。可奇怪的是，媒
年的处罚。俄罗斯总统普京 07 年便
芬芳。
体寄给他们的稿费，却居然都没有退
签署了《俄罗斯联邦刑法典》修正案，
回。据此，有人猜测，“文贼”很可
将盗版行为划入重罪范畴，盗版者将
VIENTIANE
万象
3 7 烧钱大战：餐饮行业的线上线下 39 西南科大解读：你为什么拿不了诺贝尔奖？ 41 香港购物那些事儿 43 公路电影在路上
新的东西未必就是受欢迎的，满足普通消费者贪便宜货比三家、追求轻松的心态永远都是有利可赚的。线上线下、 香港大陆、心花怒放黄金时代、别人的诺贝尔奖，有利可赚的距离不过就是一条深圳河。
责编：尹杜娟 肖淑娟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VIENTIANE 万象
23
October 2014
37
烧钱大战：餐饮行业的线上线下 ● 记者 / 彭丹
京华时报报道，自今年 5
广模式则是高校学生们感之甚深的补
月，“饿了么”宣布接受
贴烧钱和宣传品印发，一系列的优惠
大众点评网领投的 8000 万美元后，
举措，完全有一种不把钱当钱、只要
便对全国市场迅速布局，员工数从
订单多的架势。据了解，光是在西南
据
200 多人发展到 2000 多人，团队迅速
【“饿了么”图标 LOGO .】
金额，或者叫做前期亏损已经达到几
下沉至中国的二、三、四线城市，覆 盖城市接近 200 个，覆盖的高校更是 数之不清。
外卖网站的烧钱大战
科大这一片区，“饿了么”补差价的
[“饿了么”LOGO ]
百万元。
隔两天拿到的传单都不一样，从下单
据“饿了么”西南科大片区的负
减三块一直到现在下单减七块。”西
责人万先生介绍，西南科大附近的餐
南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的大二学生张
饮店加盟“饿了么”的有六七十家，
丹说到。
“我们从八月底开始联系，最初比较
淘宝、京东、当当、亚马逊，这
作为中国三线城市里的一所高
困难，肯加入的店子比较少，不过现
些购物网站从家电、衣物到书本，一
校，西南科大在今年八月底才被囊括
在肯定是比较容易的。”从万先生的
直在不停的竞争，几乎能想到的东西
进各外卖网竞争的区域。“大一的时
语气中，不难体会到，“饿了么”的
都可以放到网上卖。从线上到线下的
候（2013 年）， 就 听 到 其 他 城 市 的
发展态势是比较不错的。万先生表示
商务模式以强势的姿态席卷传统行
同学说过他们可以用外卖网站，当时
目前外卖网站的用户对象大多是高校
业，餐饮行业也不例外。有市场就有
还很羡慕他们，因为打外卖电话毕竟
学生，而未来发展到一定程度，中学、
竞争，有竞争则更容易形成市场。
选择范围太小，没想到这学期就蔓延
小区等潜在的外卖群体，都会是他们
2013 年，“饿了么”、“大众点评”、
到我们学校了。”张丹说自己的在“饿
将要开发的用户对象。
“美团”及一系列外卖站都不同程度
了么”上面订的第一餐只花费了两元
的吸收资金，蜂拥而至，覆盖各大高
钱，“下单减五元，首单减五元，原
校。高校学生作为外卖网站争夺的用
价 12 元，特别希望这两家外卖网站
户对象，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外卖行业
可以一直竞争下去，太便宜了！”张
深秋将至，学生们便越来越不想
“风雨欲来”的气息。
丹口中的这两家外卖网是目前竞争最
出门，于是依靠外卖网站过上了“饭
激烈，时常上演“外卖小哥全武行”
来下楼”的生活，既不必吃食堂千篇
的“美团外卖”和“饿了么”。
一律的食物，也不用顶风冒雨去校门
“出一次学校，可以收到七八张 传单，都是外卖的。特别是开学那一 个月，每天只要出去，一路都是发传
一份订单几乎减价一半，其中的
单的，‘美团’和‘饿了么’都有，
差价由提供订餐平台的外卖网站补
一开始也没怎么看传单，后来发现每
贴，这无疑是一场“烧钱大战”，推
外卖竞争带来的契机
外吃饭。 西南科大外一家名叫“瓦缸小吃” 的餐饮店基本每天到了饭点都是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VIENTIANE 万象
23
October 2014
38
满座。“瓦缸小吃”的老板王先生介
盖，为学生带来大量的兼职岗位，这是
了，食品质量肯定会降低，而且最近
绍说：“平时店里每天可以卖一百多
餐饮业 020 模式（从线上到线下的销售
天气凉了，食品温度达不到标准，脾
份，生意还算可以。我们店是九月中
模式）带来的一大改变。
肺弱的人吃了受不了，我们已经听到
旬加入的‘饿了么’，是他们的负责
餐饮店改变传统销售模式，提高销
一些学生说吃了外卖拉肚子。不过我 们也不能强制阻止学生喊外卖。”
人过来联系的，也没有交钱。”王老
量；需要半工半读的学生找到兼职岗位，
板表示通过“饿了么”的网站系统接
这都是外卖网站这种餐饮平台的出现带
说到食品安全问题，不久前，浙
收订单确实比以前打店里的外卖电话
来的契机。一个行业的兴起，可以带来
江、福建等多地电视台曝光，有无照
要方便一些，“以前打电话订外卖的
很多新气象和契机。看似很微小的改变，
餐饮商户通过“美团”、“饿了么”
每天只有 20 单左右，而现在差不多
如果全国各地的高校都是这种情况，那
等餐饮 020 平台非法招揽生意。画面
有六七十单。”
么就是一个值得被关注的大变化。不得
中，这些无照经营的黑作坊环境之肮
王老板表示，目前这种新兴的餐
不说，各大外卖网站的崛起、竞争，确
脏、苍蝇之繁盛、涉案商户数量之多
饮模式很受欢迎，他很愿意让自己的
实给传统餐饮行业的销售方式带来了很
令人咋舌。
小吃店加入到其中。“在网上订一份
大的冲击。
是外卖网站的工作人员上门联系的。
我们的套餐比在店里吃便宜 5 元，手 指动两下就可以点餐，还不用自己出
据餐饮店说，他们加盟外卖网站，
契机背后的乱象
既然是外卖网上门招商，却不注重餐 饮店是否有相关营业资格，这是各外
门，学生们当然是愿意的，所以我们 的订单会多很多，并且中间的差价是
在外卖网站竞争下卷起的外卖风
卖网站发展中应该规避的问题，想要
由‘饿了么’补贴，所以也不用担心
暴，带来的影响当然不止是商家获利更
长久的发展下去，就必须保证食品的
亏本。至于叫外卖的学生多了，到店
多，兼职岗位大大增加，也不止学生口
质量。
里吃饭的人数确实会受到一些影响，
中的“很方便”。在这些积极影响的背
不仅食品安全应该关注，外卖小
不过也不大，只有周末这种情况比较
后，是一些亟需相关措施来解决的消极
哥增多，虽说大部分是学生，但还有
多，平时店里的生意和以前也差不
影响。
小部分是校外人员，这难说是不是校
宿管何阿姨这一个半月以来，基本
内学生人身财产安全的一个隐患。西
有人订外卖，自然就有外卖小哥
每天都会在宿舍楼下几个大垃圾桶里发
南科大小铁门的保安出示了一叠复印
这种角色的产生。西南科大附近的餐
现很多快餐盒。“这学期突然就多了很
单，他表示，“前段时间，学校对送
饮店加盟“饿了么”、“美团外卖”
多叫外卖的学生，明明食堂就在楼下，
外卖的工作人员进行了身份证件复印
之后，每天中午和下午两个时间段，
还是喜欢吃外面的东西。垃圾桶里全是
登记，但送外卖的人越来越多，也不
学校里随处可以看到载着几份到几十
快餐盒，我们这几栋楼还好，没有老鼠，
可能每一个挨着查，真的没办法管
份的电动车，外卖小哥们穿插于各栋
有些学生宿舍已经发现很多老鼠。”
理。”
多。”王老板很满意现在的生意状态。
宿舍楼之间，把热腾腾的饭菜送到各
当然，宿管阿姨关心的不只是卫生，
一个行业发展的越久，根基也就
还有学生们的身体。“从心里来说，我
越稳固，但是所暴露的问题也会越来
外卖小哥是后期服务的主要人
们是不愿意学生买外卖的，这说白了就
越多，餐饮 020 模式目前正处于火热
员，而传单小哥，则是前期推广的主
是外卖和食堂的竞争，食堂就算没那么
的状态，却不知道这条路能否长期的
要人员了，相同的是，这两类人基本
好吃，但毕竟是比较卫生的。听说在网
走下去，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天天
都是校内学生，外卖网站对高校的覆
上订外卖会减几块钱，但既然价格降低
吃外卖。
位“小主”手上。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VIENTIANE 万象
23
October 2014
39
西南科大解读：
你为什么拿不了诺贝尔奖？ ● 记者 / 王 杰
瑞
典皇家科学院 7 日宣布， 【左图：荣获
将 2014 年 诺 贝 尔 物 理 学
奖授予日本科学家赤崎勇、天野浩和 美籍日裔科学家中村修二，以表彰他 们发明蓝色发光二极管（LED），并
诺贝尔奖 “
因此带来新型的节能光源。而此次诺 贝尔奖似乎与中国完全绝缘，无一华
的六位华人科学家】 ”
人获奖，亦无华裔科学家获奖。 令人唏嘘的同时，也引人深思。 那么，作为高水平人才培养的基地， 大学无疑与此密切相关。今天我们从 大学的角度告诉你：你为什么拿不到 诺贝尔奖（以下简称“诺奖”）？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对于华人难拿诺奖的讨论已持续
师、学生数量和科研成果、经费上，
二是教学问题。老师灌输的理论甚至
多年，中国的文化传统、教育体制亦
还包括学科的创新能力。现在很少有
老师自己都没弄明白，所以让老师把
或是华人不善独立思考的劣根性等等
学生对基础学科真正的感兴趣，没有
自己都没有弄明白思想、概念或者方
都曾被热议。但是随着这个问题不断
兴趣怎么创新？”西南科技大学环资
法引入学生的观念中，是完全没必要
深入，基础学科薄弱这个问题开始进
学院张志贵教授对记者说，学生对所
的。学生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兴趣和
入国人的视野。
学知识不感兴趣分两种情况，一是在
努力来获取那些企图灌输的东西。很
报选专业时就没有学到想读的专业；
多学生早就被那些灌输的东西吓怕
“基础学科薄弱不仅是在专业教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VIENTIANE 万象
了，还谈什么兴趣。 学生被调剂这样的问题存在很 多，理学院学生董乙平称自己就是被
23
October 2014
40
而是首先要有一个强大的想象力，在
是对于给天才的教育，国内外相比，
心里要有一个模型，在此基础上才能
中国的水平还停留在解放前。到了大
做其他事情。
学，更是相差甚远，研究生阶段就真
调剂至理学院的，本想报读的是经管
材料学院某科研团队成员谢超
的无法相提并论了，国内的院校，不
学院会计学专业。现在对理学课程一
说：“笔试成绩，永远不差，动手创
管是硬件还是软件，都与发达国家相
点都不感兴趣，上课基本不听。对会
造总是像无头苍蝇乱撞。这就是现在
差甚远。
计学感兴趣，但是现在学不了，如果
我们团队学生的基本情况。”据他介
以 高 中 为 例， 对 于 一 些 成 绩 比
以后也转不了专业，大学四年就要留
绍，现在高校的科研工作基本上是在
较好的学生，学校会提供 Advanced
在理学院学习自己不喜欢的专业了。
重复已有的成果，也就是说，所谓的
Placement 课程（当然也不是每间学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诺贝尔化学
科研工作只是在追赶国内、国际的先
校都有这个条件），也就是学霸们喜
奖得主丹尼尔·舍特曼就是靠着对显
进技术，而对自己团队的创新发展没
闻乐见的 AP 课程。以数学为例，高
微镜的兴趣爱好，一步一步走向了诺
多少要求。所以这种科研只是一种巩
中最高级的 AP 课程，叫做 BC 微积
贝尔奖。并且丹尼尔·舍特曼在参加
固所谓的行为。
分。
南京大学校庆活动时，分享自己的经
对于学生对科研创新性的疑问，
值得注意的是，只要前面的课程
历时说：“我在班上的学习成绩向来
王玉平教授称，这样实践式的科研也
成绩都好，几年级修这个课是没有限
不是最好的 , 但我一直有很强的好奇
有存在的必要，学生对于课堂理论只
制的。
心。我在 10 岁时，一位老师带着显
是的记忆不会很深刻，通过动手实践
但是在国内，高数的学习分层仅
微镜来到班上，我第一次看树叶内部
能够让他们把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对
仅是在不同专业之间，而对于不同层
组织结构，一下子激发起了对科学的
知识了解更加深刻。
次的学生却没有做详细的分级。据王
兴趣。如果你们中有人想要成功而不
对于创新，王玉平说：?“我们
玉平教授介绍，现在国内本科高等数
知道怎么去做，就在任何感兴趣的领
就是冲着‘创新’来的。”创新需要
学 教 学 中 可 以 分 为 A、B、C、D 四
域多下功夫吧。”
深厚的文化底蕴，要有利于学术、文
个等级（某些学校以考研的分类分为
化上的发展。他强调承担人才培养责
1、2、3、4），其难度依次有所降低。
任的高校，并不是简单的企业“加工
其中最难的高等数学 A（或者是高等
厂”，大学教育和市场经济应该寻求
数学 1）适用于理工类教学，考查内
长久以来，中国人的迷思就是：
良好的契合点。 但同时他也承认，
容最为广泛，包括狭义上的高数（即
为何美国人数学这么差，还能出这么
高校对创新型高水平人才的培养能力
微积分）、线性代数、概率论和数理
多科学家？
还有待提高。
统计，有些特殊专业还包括部分数学
创造力是关键
与物理方程等更深层次的模块内容。
对此西南科技大学材料学院王玉 平教授给出了答案，首先数学跟做出
美国数学真的那么简单？
另外的三种级别也有相应的专业与其 对应。一般情况各级别的高等数学的
新东西是没太大关系，数学确实重要， 但做出新的东西需要自己去发现生
美国数学真的那么简单？听到这
学习室固定的，对学有余力的学习相
活、感悟生活、勇敢的质疑问题，要
个问题，曾经到国外访问的王玉平教
对低级的高等数学的学生，不会有更
做出新东西就得打破某种束缚；并不
授称：可能论数学物理的平均水平，
高的学习要求，也不会提供更高要求
是数学培养了强烈的逻辑思维能力，
美国学生确实远远不如中国学生，但
的课程。
41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VIENTIANE 万象
23
October 2014
香港购物那些事儿 ● 记者 / 陈思言
提
【左图：
起“购物”，多数人都会 想到《穿普拉达的女王》
《小时代》等影片中女主角挽手逛商
购物天堂 “
店后满载而归的场景，而这样一个能 够让世界上万千女性热血沸腾的活
香港 】 ”——
动，则是现实中女性们一项必不可少 的休闲娱乐。说起购物，就有一个不 得不提起的地方：香港。
“师奶军团”爱香港 由于历史的原因，香港带有的“洋
年前往香港购物是她年度计划中必不
游，让王阿姨印象最深的，是他们最
味儿”深深吸引着大陆的同胞们。对
可少的一项。“去香港扫货在我们家
后一天的购物之行。
于大陆居民来说，不论是在经济还是
的地位，几乎就跟冬至要打边炉（吃
在离开香港之前的几个小时，导
时尚潮流方面，香港始终走在大陆的
火锅）一样重要。”王阿姨今年刚从
游把王阿姨一家带到香港的一家大型
前一步。“还记得我第一次去香港是
一家企业退休，家中的小儿子还在上
百货公司购物。王阿姨发现，在香港
在我十岁的那年。”今年大四的钟同
高中，大女儿已经参加工作。“第一
买东西比大陆划算很多。“在香港购
学回忆到，“那时候我甚至还不知道
次去香港购物是 2008 年的时候，阿
物很多都是一站式的，一家大型的百
香港跟大陆的关系，只知道香港是一
惠（大女儿）刚好大学毕业，所以我
货公司里面不仅有茶餐厅、影院还有
个很繁华的地方。”
们一家人就决定前往香港旅游。”
娱乐的地方。并且许多东西在同一个
近几年，大陆居民专门到香港旅
一开始，他们报了旅行团，准备
地方都能买到。”回到广东以后，王
游的已经不多，反而是多了许多南下
跟着团队一起游玩，但到了香港以后，
阿姨一算才发现，同样的品牌在香港
香港购物的“师奶军团”，她们前往
王阿姨一家发现“这座城市的交通很
折扣活动更多，并且种类也更多。
香港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扫货”。
发达。所以即使是单独行动，也不愁
正因为如此，去香港购物成为了
找不到交通工具。”而那一次的香港
广东许多师奶的选择。由于地理位置
王阿姨是地地道道的广东人，每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VIENTIANE 万象
的优势，靠得较近的地方基本都能
23
王阿姨说。
天生购物狂
说。
挤，空气也差。”她表示，两次去
港，交通十分便利，但她还是表示 以后不愿再去香港购物。
港去买肉菜。“比较便宜而且很方 便。”居住在深圳宝安区的郑女士
42
港她都提前回来。尽管深圳毗邻香
够当天来回。曾经有一度，许多居 住在深圳的师奶们甚至专门跑到香
October 2014
对于年轻一代的女生“扫货团”
“在香港购物，只要你不说粤
来说，卓悦和 SASA 一定是她们的第
语和英语，服务人员对你的态度就
一选择。
特别差。”肖慕佳说。大概是因为
化妆品算得上是女性生活的必
近几年香港居民与大陆居民发生的
备，而卓悦和 SASA 完全满足了女生
种种矛盾，香港居民对前来购物的
回归以后的香港，由于有大陆
“天生购物狂”的需求。与传统的专
大陆居民都持不太友好的态度。 “不
相关政策的支持，得到了较高的自
柜模式不同，卓悦和 SASA 选择了大
过这种情况只是在一些普通的购物
由贸易的权利。较低的进口关税使
众的超市模式，既便宜又快捷。这种
点常见，大型的百货、奢侈品店不
香港拥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产品，各
方式让二者深受来自大陆女性“扫货
会发生这种情况。”
个国家知名的出口产品，都能够在
团”的喜爱，甚至让其成为节假日的
今年国庆节期间，凌俏本来计
香港市场上找到踪影，比如众多欧
拥堵场所，门店内基本都排起了长
划好去香港购物，但由于香港发生
美出名的奢侈品牌、来自美国的食
龙。根据许多“扫货团”成员的描述，
大规模的游行示威让凌俏暂时放弃
品、来自日本的药妆等等。这些带
如果没有良好的应变能力和持久的毅
了这个念头。“我是不敢去了，但
有“洋味儿”的东西都深受大陆居
力，别想买到又便宜又好用的化妆品。
听说有些大胆的人还是照样去购
为何备受青睐？
民的热爱。“我觉得最吸引我的一
但是，近几年许多“扫货军团”
物。他们拿着购物袋就从示威者的
点，是香港的进口商品很多是原装
反映，卓悦和 SASA 卖的化妆品质量
身边走过也不害怕。”这次的示威
进口。”王阿姨着重强调了“原装”
有所下降。“卓悦和 SASA 虽然便宜，
活动，造成香港的零售业营业额下
这个词。
但质量下降得很快。”经管学院大二
跌了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前
大陆的许多进口商品，大多挂
学生凌俏解释到。这种超市型的一站
来香港购物的人大大减少，纷纷转
着外国的牌子，实际上还是在国内
式美妆购物平台虽然又便宜又便利，
战韩国首尔。许多香港的商家都发
完成生产。近几年的食品安全问题
但始终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根据了解，
出抗议：“阻住我们做生意啊！”
更是让人们更倾向选择原装进口的
现在许多年轻的“扫货团”不再盲目
目前香港的经济发展主要依靠第
产品。
地购物了。许多人在前往香港购物之
三产业，其中旅游业占生产总值
同时，由于香港的产品检验标
前都会参考相关的购物攻略。目前在
20%，如果按照一些人所提出的取
准继承了英国的严格，高要求的准
香港龙城大药房中的化妆品比较受年
消个人去港旅游政策估算，香港将
入标准使得在香港市面上流通的物
青一代人的欢迎。
会损失 400 亿元。近几年诸多不稳
品质量相比于大陆要好上许多。例
肖慕佳是来自深圳的大一学生，
定的社会因素都导致香港的经济发
如，香港严格的药品检验制度让香
在刚过去的这个暑假她也前往香港
展不稳定。凌俏说：“也许未来很
港的药品获得了广泛的好评。“在
“扫货”。“但我不喜欢香港。”肖
多人都不会选择再去香港购物，因
香港，不仅能够买到本地的药，还
慕佳说，“可能是因为暑假我去的两
为我想未来这种物品种类和价格的
能够买到许多日本或者德国的药。”
次人都特别多。街道、地铁都特别拥
差距会慢慢缩小的。”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VIENTIANE 万象
23
October 2014
43
公路电影在路上 ● 记者 / 黄 静
十
一黄金周，除了各个旅游 景点人头攒动，电影市场
也是挤成一锅粥。《心花路放》《痞 子英雄 2》《亲爱的》《黄金时代》 等多部华语片扎堆上映，涵盖了故事 片、喜剧片、传记片、动作片等不同 类型。与此同时，更有多达 9 部国产 动画电影同期上映。 7 天下来，这十几部电影共收获 了 10.7 亿元的票房，与去年国庆档 的 6 亿 同 比 增 长 了 74.40%。 在 众 多 的电影中，《心花路放》一家独大，
【上图：宁浩指导电影——《心花怒放》剧照】
一举拿下 6.27 亿的票房，约占总票 房的六成。至 10 月 16 日，《心花路
且一定要足够有说服力。”烟藕还提
公路片最重要的一个特点是其关注人
放》的票房已经突破十亿。这部公路
到，公路片的上路目的是很重要的，
物心灵的救赎。主人公往往出自对现
喜剧片的成功，再次见证了公路电影
在旅程中通过主人公所经历的故事来
实社会体制的不满或者对个人价值的
的魅力。
讲人性，通过在路上遇到的事情、遇
追求，从现实中逃离，踏上漫漫征途，
到的人，主人公对各种意外的反应、
在不停的游走和寻找中经历思想的转
处理方式，来给观众以启示，“通过
变，在自我的救赎中去理解世界。
上路的目的很重要
别人的故事，找到自己的答案。”
同时她认为，公路电影的实质是
公路电影又称公路片，是一种将
在《心花路放》中，两个主人公
一个寻找的过程，无论是路途上的寻
故事主题或背景设定在公路上的电影
之所以会开始自己的猎艳之旅，是为
找，还是心灵上的寻找，它都经历着
类型，剧中的主角往往为了某些原因
了帮助电影中黄渤所饰演的耿浩走出
“逃离——寻找——救赎——回归”
而展开一段旅程，剧情会随着旅程进
离婚的阴影。在经过了一路上种种经
这样一个过程。
展而深入描述主角的内心世界。
历，遇见了各种不同的女人后，耿浩
“唠叮电台”主持人烟藕在近期 的电影特辑中说到 ： “但凡是公路片， 他的上路动机，一定要特别明确，而
最终走出了自己心中的阴影。
主要表达人物在路上的感受，是 公路电影的典型特征之一，它并不重
陕西师范大学广播电视艺术学硕
视旅程的终点，旅程本身即是目的。
士研究生侯雨昕在一篇论文中提出：
而通常发生的结果，是我们在银幕上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VIENTIANE 万象
23
看到的这条路把故事主角们带到空无
给出他在路上的终点在哪里，所以他
一物之处。
开着车又开始了不知所终的旅程。
作为德国电影如今新的殿堂级人
公路是《德州巴黎》的主要影像，
October 2014
44
路片，就要去看美国拍出来的。 而 从 埃 德 加 . 乌 尔 麦 于 1945 年 导演的《绕道》和约瑟夫 . 刘易斯于
物，维姆·文德斯的影片中，美国风
公路的绵绵不断，永无止境，成为个
1949 年导演的《嗜枪狂》，到上世
最为浓重。而以维姆·文德斯的作品
体生活轨迹的写照，无法述说的痛苦，
纪 70 年代斯皮尔伯格的《决斗》和
为代表的欧洲公路片，也成为电影史
最后柴维斯在公路上的永恒游走，这
波格丹诺夫的《纸月亮》，公路电影
上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些形成了一种对应，直接组成了现代
正逐渐成为一种独立于其他片种之外
人的情感浮世绘。
的全新的电影类型。
文德斯影片中的人物与以往的公 路电影主角的性格不同。大多数公路 片的主角，都是逃避生活，寻找未来，
1969 年横空出世的《逍遥骑士》
汽车造就的电影
而文德斯镜头下的主人公，所追寻的
是美国公路片历史上不得不提到的重 要作品。这部影片在奥斯卡金像奖和
是对自己过去的挖掘。《德州巴黎》
典型的公路片产生在美国。美国
戛纳电影节上都受到了好评和认可，
就被认为是他最好的公路电影之一。
号称是“装在汽车轮子上的国家”，
它以公路片的形式穿插美国青年当时
剧中主人公柴维斯借由去寻找德
美国人对于汽车的感情就像中国人对
最流行的生活方式：吸毒、迷幻药、
州巴黎的旅程，来寻找过去生活的感
于自行车一样深厚。也许是因为电影
摇滚乐等。这部早期优秀的公路电
觉和印迹，他的目的地所带给他的是
来源于生活，那些蜿蜒的公路、星罗
影被认为是所有公路片中最可以表现
情感上的回归。主人公在现实生活中
棋布的汽车旅馆和在公路上奔走的形
“在路上”这一主题的。
的逃避，引发了他离开家人在公路上
形色色的人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美国电
电影起源于法国，而这由美国人
找寻过去的记忆，记忆的足迹始于他
影演绎故事的舞台。时至今日，尽管
发展出来的类型片，在二战之后传递
的父母而终于他自己。最后，对于现
公路电影已经在世界各地发展起来，
回了欧洲。在欧洲电影之后，公路片
实生活，他仍旧是逃避的，导演没有
但是仍有不少人认为，要想看好的公
的行进路线和传递的下一站会是亚 洲。然而，面对文化截然不同的亚洲， 公路片的生存情况又是如何？公路片 与亚洲文化将不可避免地进行一次激 烈的撞击。 编剧王之军在研究公路电影的过 程中提出，如果公路片本身是一辆进 行环球旅行的汽车的话，那么它的最 后一站应该是在亚洲。
没有公路文化的“自驾游喜 剧” 戴文·奥格荣在自己的著作《公 【上图：1961 年电影《逍遥骑士》剧照】
路电影：从幕布里奇和梅里爱到大
龙新周刊 .LONGXIN WEEKLY
VIENTIANE 万象
23
October 2014
【左图：《无人区》剧照 】
卫 . 林奇和阿巴斯》中，提出公路电
45
影连接了 20 世纪两种基本的科技： 电影和汽车。 中国公路电影起步晚、发展缓慢， 或许在这两方面中能找到一些原因。 中国的公路电影主要也是近十几年来 的产物，其影片数量质量、融合元素 范围广度也远远不如其始祖美国。公 路片之于国产电影，还是一件舶来品。 尽管数量稀有，中国的电影人们， 也奉献了造就票房奇迹的《泰囧》、 以及口碑上佳的《无人区》等作品。
时，该片主角之一徐峥自导自演的
“公路片就像一块披萨，你可以
由于起步晚，究竟哪部作品是中
《泰囧》，成为了华语片票房最高的
往里面添加任何口味。”影评人“格
国的第一部公路片，尚无令所有人信
影片。日前，徐峥在接受新浪的采访
格巫”说，“诸多电影大师，如科波
服的说法。有人说是张杨导演的《落
时就提及当时的情况 “在《无人区》
拉、斯皮尔伯格、斯通等人都涉猎过
叶归根》，有人说是 2001 年施润玖
之后，宁浩没有按照他本身的心路轨
这个领域。一定程度上来说，公路片
导演、姜武、莫文蔚主演的《走到底》
迹来走，出现了一些情况 (《无人区》
是检验一个导演功力的试金石。”
率先填补了中国大陆地区公路片类型
因为审查问题，迟迟不能上映 )。因
相比美国公路片在类型上百花齐
的空白，又有人认为，韩杰的《赖小
为《泰囧》那个时候市场比较好，我
放，国产公路片在公路喜剧这条道路
子》早在改革开放十年之后就填补了
鼓励他先拍一个别的，当时看各种剧
上快速发展着，并且取得了不俗的成
这一空缺。国产公路片的历史难以考
本，《心花路放》是比较好操作，比
绩。
证，影迷们或许更记得斯皮尔伯格开
较可行和简单的。”
的那句玩笑——《西游记》是中国最
除了宁浩，青年导演韩寒的首部
“喜剧题材的公路片，商业属性 强，容易被观众所接纳。好莱坞 3 部
电影《后悔无期》，同样也是公路电影，
《宿醉》系列全球总票房超 10 亿美元。
传统的公路片大多是套着犯罪题
同样没有采用传统公路电影的题材。
在国内，徐铮处女导的《泰囧》以当
材影片的壳子，但是中国的传统文化
影评人“内陆飞鱼”表示：“我
年破纪录的 12.6 亿元票房，让公路
首先不接受这种叛逆思维的滋长。宁
们没有公路文化，基本上号称公路片
喜剧成为了实打实的商业片。”电影
浩在《心花路放》之前的一部电影《无
的电影都是自驾游电影，号称公路音
编剧邢爱娜点评到。
人区》，被称为是“国内首部西部公
乐的乐队都是玩自驾游音乐。那些
作为跨界导演韩寒的处女作，带
路片电影“，同时也被誉为其导演生
Loser 是伪饰之物，没有生活与流浪
着文艺腔，俏皮话不断的《后会无
涯中最具代表性的一部电影，但是却
迷思，缺少死在路上的觉悟。”
期》也仅用两天时间交出破亿元票房
早的公路片。
由于“内容过于阴暗”，一直通不过
在这个票房为王的时代，随着电
成绩。此外，即使是充斥着黑色幽默
审核，致使该片在 2009 拍摄完毕，
影创作者对票房市场的重视，国产公
的《无人区》，也是票房口碑俱佳。
直到 2013 年年底才上映。
路片也逐渐从关注底层人命运的剧情
未来，公路片的导演们还会继续在路
片，向充满喜剧效果的商业题材转变。
上洒下欢笑。
就在《无人区》上映遥遥无期之
SPECIAL COLUMN
46
专栏
文 郭 /序 ●
归来的英雄
“你能胜任么？”在霍华德 ? 霍
克斯那个奇妙、伟大的西部世界。
克斯 1959 年的名作《赤胆屠龙》中，
在经历了多年欧洲旅行之后回到
约翰 ? 昌斯（约翰 ? 韦恩饰演）反复
美国的霍克斯，仍然念念不忘成就他
询问他的伙伴，面对凶恶的乔一伙人，
的那片荒漠。在一众老班底的支持
只要稍一疏忽，付出的可就是生命的
下，《赤胆屠龙》成为了晚年霍克斯
代价。如果非要在霍克斯无数经典中
最值得骄傲的作品。在《赤胆屠龙》
选择一部最爱的，我会选择《赤胆屠
片头是行进中的马车队伍，这个场景
龙》，因为就如同影片中那些战胜恐
似乎宣告了霍克斯的回归。在阔别美
惧的牛仔们，每个男人都会在这里发
国多年以后，霍克斯发现电视在当时
现关于成长的所有奥秘，真诚的友情、
的美国已经占据了主流娱乐媒体的位
忠贞的爱情和面对责任时的勇气，而
置（本片中许多演员当时均参演了电
正是这些英雄主义的神话，奠定了霍
视节目）。霍克斯还发现电视剧吸引
SPECIAL COLUMN
47
专栏
全部发生在一个西部小镇，甚至可以 说就是旅馆到警察局这几十米的范围 内。如此简单的故事和场景却在霍克 斯那里变成了完美的艺术，在空间缩 小之后，霍克斯终于有机会来展示他 所希望的“深刻的细节”了。而在镜 头语言上，霍克斯的一贯特点就是简 约且直接，我们很少在霍克斯的电影 中看到高、低角度、景深镜头之类的 摄影技巧，霍克斯的影片几乎永远都 是在使用平行视角，摄影机总是在恰 当的时间出现在恰当的位置上。工科 出身的霍克斯如工程师般精心设计了 每一个镜头。《赤胆屠龙》最后的高 潮大战，霍克斯也是制作了精细的图 纸来指导演员的走位。对于好莱坞来 说，霍克斯才是真正的大师，他成功 隐藏了摄影机，把观众真正带入到他 设计好的情景中去。 纵观霍克斯的电影，它们无一例 外地在重复同一个主题，那就是男人 如何能承担起他的工作所赋予的责 任，在同约翰·韦恩合作的另一部作 品《红河》中，韦恩为了事业，不顾 观众的一大优势就是对人物的深度刻
酒鬼杜德、老瘸子斯特普、年轻人科
一切，甚至可以抛弃爱情，并与养子
画，而这是通过大量细节来做到的。
罗拉多）一起对抗犯罪分子乔一伙人，
为敌。霍克斯始终坚持这一主题，与
霍克斯于是决定了新作的创作方向，
打败他们的攻击，最终取得胜利的故
他同海明威的私交不无关系（霍克斯
他想要难忘的人物，而不是刺激的剧
事。如果说还有点别的内容，也就是
与美国另一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威
情。事实证明了霍克斯的远见卓识，
昌斯警长与女通缉犯菲儿之间的爱
廉·福克纳的关系也很好，福克纳还
《赤胆屠龙》不仅在当时获得了巨大
情。在霍克斯看来，五六场重点戏加
为霍克斯创作过电影剧本）。在海明
成功，而且至今都被公认为是西部片
最后的高潮段落，中间穿插一些有趣、
威的作品中，男性的成长与他们认识
的经典之作。
幽默的对白就可以算是一部完美的电
到自身所承担的责任有很大关系，这
在影片长达两个半小时的时间
影了。而《赤胆屠龙》几乎就是霍克
些迷惘的男性将在与困难和痛苦的对
中，电影剧情简单得用一句话就可以
斯比着自己的定义写的命题作文。更
决中找到存在的意义。《赤胆屠龙》
概括：昌斯警长与他的伙伴（副警长
让人吃惊的是，《赤胆屠龙》的剧情
可以说完美体现了这一点。约翰·昌
SPECIAL COLUMN
48
专栏
斯作为主人公，他勇敢、坚毅，在四
时疏忽大意，险些酿成大错，所以有
有能力，他想要在老一辈面前证明自
人团队中发挥核心、领导的作用，是
了文章开头昌斯对他的质问（这场戏
己，这与 1948 年《红河》中的蒙哥
霍克斯西部世界理想男性的代表，而
的精彩之处在于之前昌斯的脱困，霍
马利·克拉夫特非常像，这种责任的
杜德就不一样了。杜德是《赤胆屠龙》
克斯巧妙利用的时间与空间的错位来
传递在霍克斯看来是男人成长的必经
中最具深度与复杂性的角色。在影片
进行动作设计）。“回归”的戏更是
途径，是一次理解父辈的人生课程。
片头过后的第一个段落中，长达 5 分
经典，在杜德自暴自弃，又一次准备
另一个回望则是对影片中唯一的女性
钟没有对白。酗酒的杜德走进酒吧，
喝酒时，屋外音乐响起，他听到音乐，
角色菲儿的塑造。这位独立、美丽的
他身无分文，乔为了羞辱他，将施舍
想起了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认识到
女性（“我从来不为我做过的事情后
的钱扔到了痰盂里，杜德丧失了尊严，
关于责任的意义），接着他又缓缓将
悔”）与之前西部片中容易受伤害，
他甚至跪下试图去检痰盂里的钱（一
酒杯里的酒倒回了酒瓶中，这段是霍
需要男性保护（菲儿甚至救了昌斯一
个少见的低角度镜头），这时昌斯出
克斯“细节至上”的又一次完美展现，
命）的女性形象大相径庭，而这种女
现了，观众通过跪在地上的杜德的视
简单，但令人感动。影片中伴随着杜
性也与霍克斯《逃亡》中劳伦·巴考
角（又一个少见的仰拍镜头）第一次
德的心理转变还有一个细节，就是卷
尔饰演的女主角非常相似（电影中昌
看到了他。
烟的情节。开始，杜德只是抽同伴卷
斯与菲儿在旅馆走廊里的几场戏也与
杜德的堕落是影片中重要的剧情 设置，观众会期待他男性精神的回归，
好的烟，从不自己卷（责任的缺失）， 《逃亡》中的类似），在爱情关系中， 在中途，自己尝试卷烟时又失败了。
她们也是更加直接的一方（霍克斯电
而对于杜德，他几乎参与了影片中所
霍克斯曾表示，《赤胆屠龙》的
影中的男性从来不会主动表白）。影
有的重要场景，比起昌斯，他更能体
创作源于他对一些当时流行的西部片
片中也是菲儿主动亲吻了昌斯。虽说
现霍克斯在本片中所强调的主题，由
的不满。这其中的代表就是金尼曼的
霍克斯的电影终究还是男性的世界，
于霍克斯的创作思路是创造“深刻的
《正午》。霍克斯不满这部电影的一
女性角色又往往带有道德瑕疵（小偷、
人物”，所以杜德的转变也就成为霍
大原因就是片中加里·库伯饰演的警
通缉犯），但霍克斯还是能超越同时
克斯大书特书的地方了。霍克斯那
长凯恩在面对匪徒的进攻时却无助地
代创作的局限，创造出更加独特的女
“五六场重点戏”也绝大部分服务于
求助于他人，这在霍克斯看来是不可
性形象。
这个主线。杜德的回归可以分为“堕
原谅的。治安官本身就必须承担起保
《赤胆屠龙》不仅仅是部伟大的
落 -- 重新树立信心 -- 迷惘 -- 回归”
护镇上居民安全的责任，软弱与恐惧
西部电影，它更是一部伟大的美国电
几个阶段，分别对应影片四个经典片
是英雄没落的标志。由此可见，杜德
影。也许现代观众会很难理解这部动
段。第一个“堕落”即之前酒吧那场
的回归肯定是影片情节发展的必然。
作场面匮乏，情节也过于简单的作品
戏。“重树信心”则是午夜巡逻，击
老瘸子斯特普是影片中另一个令人难
为什么会经历时间的洗礼后仍然光彩
毙刺客。在这场戏中，我们可以看到
忘的形象，他只是负责在警局看守乔，
照人，但就像很多伟大的艺术品一样，
霍克斯电影中少有的明显电影技巧的
动作戏很少，但正是因为他的存在，
《赤胆屠龙》用简约的风格，最终创
展示：酒吧中杜德面对恶势力时的横
让《赤胆屠龙》的非动作戏部分几乎
造了深刻的主题，正是这些主题连接
移镜头（人多势众的匪徒和形单影只
变得像情景喜剧般有趣，斯特普的毒
起了我们不同的时空，它们关乎男性
的杜德），凶手的主观视角镜头（天
舌形象让每一位观众过耳不忘，堪称
的尊严和对自由的爱。
花板上的俯拍）以及精彩的细节特写
剧本的最大亮点。而小伙子科罗拉多
镜头（凶手的血滴落在酒杯中）。“迷
的人物设置可看做是霍克斯一次对自
惘”则是杜德又被往事所困，在执勤
己创作生涯的回望。科罗拉多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