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06-17 銘傳人第3、4期

攝影／王美惠

行到水窮處 行到水窮處

不見窮，不見水

卻有一片幽香

冷冷在目，在耳，在衣 你是源泉，

我是泉上的漣漪，

我們在冷冷之初，冷冷之終

相遇。像風與風眼之

乍醒。驚喜相窺

看你在我，我在你

看你在上，在後在前在左右．

迥眸一笑便足成千古。

你心裹有花開，

開自第一瓣猶未湧起時；

誰是那第一瓣？

那初冷，那不凋的漣漪？ 行到水窮處

不見窮，不見水

卻有一片幽香

冷冷在目，在耳，在衣。

（摘自）憑魂草／周夢蝶）

發行人／包德明 主

委／李

銓

總編輯／戚國雄 出 版／鋁傳管理學院出版社中心 發

行／銘傳人雜誌編輯委員會

封 面／石雕家王秀杷作品 企劃／銘傳管理學院大眾傳播學系 指導／鈕則誠 林妙影

專科夜間部第八屆雜誌組

陳秋燕

主編／余嘉慧 簡麗燕 鄭玉惠

編輯／江麗卿

吳碧玉

蔡澤松

向月明

蔡翠薇

翁小芬

周玫慧

李燕珠 林瑜青

美編／鍾麗珍

王美惠

唐 綺

發行所／鋁傳管理學院出版社 台北市士林區11'120中山北路5段250號

(02 ) 882-4564

印刷所／錦龍印刷實業股份有限公司 板橋市大觀路2段365號 中華民國七十九年十二月二十日創刊

(02 ) 968-6636

【特別企劃】

文文關懷】

【話題觀念】

【人物專訪】

錄 4校 園 聖 戰 奇 兵 一群默默耕耘，以校為家的校工／李燕珠•唐綺企劃採訪 7褐開「美麗大使」神秘面紗 ——為校爭光的四十金釵／鄭玉惠．向月明企劃採訪

多看一眼，萬視○k ／蔡翠薇 從多效合一談洗髮精的選擇／林瑜青

怕永不說軌的遊戲規則 ——中國童玩／余嘉慧•翁小芬•江麗卿聯合製作

4 2

馴一條蜿蜓的河流 ——訪卓明的戲劇人生／翁小芬•余嘉慧 一石一世界 ―石雕茲）術家王秀杷／蔡澤松

19 打

2

銘傳人雜誌

■ 我 將 秋 陽 關 在 窗 外 文二丁／林吟香 • 靜 夜 隨 筆 文三乙／柯靜芬 ■故事 五國四甲／謝貞儀 • 我 心 目 中 的 中 國 現 代 青 年 與 救 國 之 關 係 統計一甲／卓錫龍 • 命 運 的 故 事 選文二甲／洪淑芬 • 期 待 一 個 陽 光 燦 斕 的 日 子 夜文二／陳秀蓉 ■ 十 九 歲 之 死 五國四乙／賴美琴 ■教室 大傳一／林勝偉

■入乎耳、駐乎心 ―我看此次徵文比賽散文作品／雷僑雲教授

第一屆「銘傳文藝獎」得獎作品

將生命託付給音樂 ——訪―CRTod 汪瑞奇／鍾麗珍 6 2 不侮的邂逅 ——初探王長安的電影世界／周玟慧•簡麗燕

9 2 【藝文采擷】

3 3

尸劉〞才•總，＝亂，

霎 ‘ 兀 d 『：‘自r ’

——吉普車、旅行車伴你遨遊天下／王美惠、吳碧玉

7 8時 下 新 寵 兄

銘傳人雜誌

79 70 51 46 444240 38

李燕珠、唐

綺

至警衛、工友，都以鐵的紀律管理 ，所以校務運作井然有序。 談到警衛、工友的素質來源， 王主任表示，招募的來源及條件― 大都是退伍軍人，報紙約聘、熟人 介紹亦為管道之一。最重要的條件 是品格操守要好，身體要健康才予

正在執行公務的保安校工。

校園聖戰奇兵

在總務處事務組主任王暉的心 目中，銘傳的管理模式，如同軍隊 的管理，不管對學生、教職員，甚

校園的生力軍

古口著健身坡攀登福山腰，左 ．∥”‘方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警哨 聲，我想準是警衛伯伯，又在攔著 盤問上山的訪客了。打從新生註冊 那天起，我總納悶為何校車不讓學 生搭乘，害我衝進教室總氣喘如牛 。而晚上下課稍微走得慢，心急的 校工又把樓梯關閉了。有天役課心 血來潮穿便服到校，居然碰上有人 跟我要證件，說不出心中有多彆扭 。對這所規定穿制服、寫週記加上 梅花座考試的大專院校，大伙兒都 明瞭何謂「嚴管勤教」乃但是「受 苦的人沒有悲觀的權利」，銘傳正 是我們每個人的試鍊場，包括警衛 、工友、司機在內。

一群默默耕耘，以校為家的校工

負責處理廢物的校工正辛勤的扛看我們所製造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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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傳人雜誌

以錄用。 警衛、工友的福利比照勞資基 準法，享有勞保及年終獎金等，工 作環境單純。輪班制的工作、以配 合學生上、下課為主。假期多，是 在校服務的一大優點。此外，沒有 工作壓力。 目前全校工、警衛編制為：女 工八名，負責廁所的清掃；駕駛七 名，負責校車接送教職員上下課、 上下班•，警衛十三名，負責校區安 全維護；工友三十四名，負責校園 整潔工作；花工三名，負責盆景、 花木修剪事宜。

白色醉槳草 清晨七點，工友的領班（工頭 ）老張，每天七點就在總務處辦公 室忙碌，他說起話來，神釆飛揚； 做起粗工細活，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自己以身作則，帶領工友們投 入每天的任務中，每個工友也都對 他口服心服。張領班最喜歡烹飪了 ，他手指靈活，切起菜來，神龍不 見十指，彈指功夫，色、香、味俱 全的菜就上桌了，然後與兩三好友 小酌數杯，度過每一個有星星、月 亮的日子。

流浪者之歌

C樓 校 舍 後 面 ， 有 一 條 蜿 蜓 小 徑，兩旁盡是不知名的野花，木階 隱隱藏藏在土堆裡。假口補課，常 被縷縷輕煙、陣陣菜香，擾得飢腸 她她，而探頭往下望，就在方圓百

里內，只見岡書館腳下，有幾問不 起眼的木屋，偶有幾隻貓狗成群在 外徘徊。「結蘆在人境，而無車馬 喧，了卻凡塵事，一心賽神仙」 不正是他們那群老光棍的寫照。

以校舍為家 忙完出版社的雜活，家在士林 的張太太說：「你們學生人在福中 不知福，等你們年紀大，自然會體 會父母的苦心。」剛開始來銘傳工

作，她似乎認為是幫傭性質，並沒 打算長期幹活，但自山自在的工作 空問，離家又近，微薄的工資或多 或少讓她覺得對家庭有所貢獻，這 樣一待就是六個年頭。 學校大部分的工友都是孤苦伶 仃，前半生他們以「國家」為家， 歲月在一場接一場的戰役中流逝， 甚至心愛的家人圍困在海峽對岸， 原本想很快就可以回到家園，沒想

到一轉眼就四十多載。若非包校長 給他們工作和住所，還不知這會兒 棲身何處？「男兒立志在四方，縱 使有淚彈不得」。歷經大風大浪， 生離死別也司空見慣，後半生能以 「校舍」為家，役有餐風宿露，已 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一位斜眼的老伯，就指著肌肉 失調處說：「這傷口是因為子彈的 禍害而造成的，幸運的是僅皮肉傷 痛，生命求存，真想摩拳擦掌，一 耀威武，只是再也役碰到狠毒的對 手了。」

菊花王國

每年十月，一盆盆紫色、黃色 、白色、桃紅的菊花，都在公園路 燈管理委員會，士林園藝所舉辦的 展覽中，出盡風頭。這所有的花園 錦簇，並非出自花店的匠工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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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工餐廳中大家和樂用餐的情景。

國內老年人問題口益嚴重。逃 了和尚，逃不了廟。社會福利的健 全，有賴政府齊力推行。在學校工 友身上有了歲月刻痕，他們也曾經 年輕；他們也曾豐功偉業；他們也

今夕復何夕

而是出自花工葛老爹和助手們，親 手培植的。沈默的葛老爹，年事已 高，卻口口週旋在花卉中而不覺得 年華老去，他說：〔從幼苗的栽種 、施肥（用米糠和豆餅混合）、灌 溉、遮陽網、夜問燈光調適，每一 個環節都不可忽視，花才能開得好 。」這就像母親養育子女，需要一 枝草、一點露的耐心。

校工所精心培育的菊花芭圃。

曾赤手空拳打拼天下；他們也曾經 歷玲暖人問。而今，他們轉奉獻為 犧牲，只為了我們這群福山上的莘 莘學子。 空間時，他們就一起包水餃， 看他們切菜、弄餡、視麵的手法之 純練，令人誤以為是館子的大廚， 眨眼工夫菜飯在幾聲么喝中呈現， 瞧大夥開桌拿起筷子大快朵頤，也 是另一種天福樂。 這些年來，校舍工作生活輕鬆 ，耳根子也清靜，粗工細活也見識 不少。錢雖不多，花費少，口子順 理成章小有剩餘。既是單身，很多 人就把錢匯回大陸，以解思鄉之情 看見一位阿嫂打掃圖書館女生 廁所，其實廁所並不髒，而是使用 它的人，不愛惜它的清潔。面對這 群大專程度的女孩，她不願指責太 多，職業本身無貴賤，只有人品格 有高下。生活是她的全部，工作是 她無悔的選擇，她熱愛這份不嫌髒 的工作卜因為她賺的是良心錢。

天堂外繼木園 警衛、工友們並非人人都是光 棍，有的子女已經邁入中年，，有的 因為參加戰役，離開心愛的未婚妻 ；有的八字役有一撇，就離開家園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在心愛的 工友宿舍盤腿一坐，瞪著五光十色 的電視機，哼哼唱唱。偶爾和同事 們下一盤棋，一較長短，也是一大 享受。看著一屆屆畢業的學生，寄 來的婚禮邀請卡，誰說不比自己的 子女還貼心，有的還攜夫扶子慰問 這群被遺忘的伯伯。

他們不是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 ，只是校園中一群默默無聞的人。 他們的事業將伴隨所有的希望。健 康平安無事，就是最大的福氣。他 們不喜歡閃光燈下曝光，只想無怨 無悔的過今生，所有的夢，就讓他 來生如願以償吧！ 回

總務處事務組主任王暉（前立者）忙於視察 周遭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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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近幾年的雙十國慶及一些 重要慶典中，我們總會看 見一群美麗大使，身穿棗紅色鑲黃 邊的長棋抱，面帶笑容，親切地穿 梭在典禮中，為參加慶典的海內外 貴賓服務，年年贏得很好的口碑， 她們就是本校特別遴選的四十位同 學。美麗大使的產生、訓練過程和 收獲，你是否想了解？

自民國七十二年始，工商企業 界及政要耳聞本校學生在校外表現 優異，紛紛向本校邀請服務同學， 希望能到各慶典、集會服務。當時 本校僅有閱兵校隊，校外服務皆山 其中挑選、調動，隔年，當時擔任 此項分旅工作的張秋香教官，於是 另組三十位同學出任公差，後來外 界好評不斷，即續增十位名額，如 此便形成了每年的「四十金釵」， 但此主要目的仍為國慶大典。 現任僑生輔導組負責人張秋香 表示：「校長為不耽誤學生課業， 又為表達強烈愛國心，所以外界機 構向學校邀求服務人員時，都視其 對國家、社會重要性而考慮接受與 否，而希望在許多較具意義的集慶 中，都能引領同學參與服務行列， 並學習應對能力，培養高尚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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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劃

選三位同學前往複選，在A 樓一百 多位同學中，我心中一直想著自己 肥胖的身軀和稍矮的身高（一么（四 公分），與擁有高窕身材和漂亮臉 蛋的左鄰右舍是有段距離，後來， 我竟當選了，同學都鼓勵我說：『 可愛就是美』，使我對自己有了新 的肯定」。 五電四陳姍姍表示：「在偶然 機會，我被教官叫去，心想一定沒 好事，卻意外得到這份公差的機會 。」對於當選，陳姍姍皆以平常心 面對，並對校長的審美標準表示，. 「校長的眼睛就像一部電腦，能在 目視你的剎那，看出美。氣質和神 態是校長注意的重點。」 張老師認為，面山心生，功課 好，有自信，神情氣質自然特殊， 常能從群眾中突顯出來。 有多次公差經驗的國二丙黃孝 慈表示：「當校長看到我的時候， 直搖頭說我太瘦，我頓時心涼了半 截，但出乎意料的，校長又走回頭 把我叫出來，當時被選上的心情， 真的好興奮。」對校長的審美標準 ，她表示：「校長不喜歡女孩子〔刖 額有流海，喜歡有長髮的將它紮起 來，還有眉毛、眼神、儀態及乾淨 的臉蛋，都是校長最注重的，漂亮 與否倒是其次」

個性活潑的文三乙黃被櫻表示 「當時在A 樓複選時，旁觀同學 在旁指點，心想如果落選實在很丟 臉，後來校長鼓勵同學，．『能當選 最好，不能當選也是一種榮譽』， 使在場同肌｝寮張的情緒稍能得到鬆 弛。」 身高一百七十四公分的五管四 徐惠貞表示：「校長挑選時，我心 跳急速升高，眼觀四週美女，幾乎 想找個洞藏起來，當校長走到我面 前時，我的嘴角開始發抖，到現在 我還懷疑校長是否挑錯了」。 實際上，每一位公差同學都是 經過校長過目挑選的，都具有屬於 自己的一股特殊氣質，而擁有一顆 爭取校譽、服務社會、為國爭光的 精神，才是最令人敬佩的。

美表現的背後（訓 元 ｛ 練過程）

完美的演出背後，藏有多少辛 勞呢？張老師表示：「為充分表現 中國婦女的美麗大方，也為節省同 學時問，在每年國慶大典前，皆僅 費時兩多個小時的訓練過程，其中 包括引導入座、溝通意見、肢體動 作及安全講習等，也藉此培養同學 問的默契，並了解所背負的榮譽感 和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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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選過程 每年的四十位美麗大使，又是 如何從全校數千位同學中脫穎而出 呢？張老師表示：「山於服務同學 對外代表銘傳人的形象，在重要國 際集慶中，更代表著中國女性之美 ，所以在經山課外活動組留意人選 ，及各班推選或委託註冊組老師， 利用註冊時發現適當人選，審慎的 初選後，再山校長親自主持複選， 四十金釵才山一百多位複選中脫穎 而出。在幾家歡樂幾家愁的緊張的 過程中，讓我們來看幾位美麗大使 的心聲．, 文三乙胡弘玲表示：「班上推

礁！他們個個露出自信的微笑。

的確，海內外同胞或許大多不 曾見過銘傳的學生，在如此重要慶 典中，當別人看到服務同學的那一 眼時，就是他們對銘傳人的永遠印 象了。難怪張老師希望每位同學記 住，．「一剎那，就是永恆」 對於在數小時的慶典中，都要 保持一張微笑的臉及良好的儀態， 國三丙黃孝慈表示：「面對隨時都 有攝影機瞄準的情況下，一些不雅 的小動作，雖然是短暫的，但在鏡 頭上給人的印象卻是永遠。尤其在 國慶典禮中，一站就是五個多小時 ，兩雙腳指酸痛時，只好在鞋內彈 鋼琴，以舒疲勞。」 已畢業的五電五許尚芬學姊表 示：「許多人在鏡頭上只看到我們 穿上高跟鞋自然走路，卻不知我們 已度過了一段穿高跟鞋學走路的艱 辛歲月」。文三乙胡弘玲表示．，「 每次出任公差的前一天晚上，皆無 法入睡，一方面是緊張興奮的心情 ，最大因素還是恐怕將已上美容院 整理過的頭髮弄亂，所以整夜只能 保持趴臥的睡姿。」在許多的集慶 大會中，她們的表現確實己獲肯定 ，所注入的心血也沒有白費。

〈貝獻血（收穫 一連串的榮譽和掌聲之後，金

釵們用心投入工作，是否又有其他 的收獲和感想呢？五電四陳姍姍表 示，當她出任公差時，全然忘掉自 我，代表國家莫大的榮譽汕然而生 。自覺台上台下判若兩人的她，幾 次的集慶服務中，的確學會許多待 人應對的道理，尤其面對再大場面

，也不再怯場。 五管四徐惠貞則表示：每當看 到華僑讚美我們氣質高雅、並比華 裔小姐漂亮時，心中會充滿自信又 開心；並從與華僑的接觸中，對國 家的可貴有了更探的感觸。 文三乙黃彼櫻表示：在一次參 加中國鋼鐵公司招待國外客戶的服 務中，與中鋼高級主管五天的相處

，使我從他們身上學習了一些待人 處事的道理，尤其至今仍收到他們 的生口卡片，那份感覺既溫馨又感 人。文三乙王慶馨也說：「當招待 會結束後即將離去時，我幾乎快掉 下眼淚，他們對我們真好！」 國三丙黃孟慈表示：在一次婦 聯會分會的慶典中，她看到九十多 歲｛目同齡的宋美齡女士，仍堅持步伐 上下台，而拒絕以輪椅代步，這種 精神，令她感動不已。實際上，學 校參與的活動服務中，都探具社會 價值的意義，例如青創會、青商會 、亞太影展、金馬獎及金鼎獎等 ：, 張秋香老師表示：「希望同學能從 各種慶典或頒獎中領悟學習；充分 發揮服務精神、貢獻心力。並刺激 向上精神。」

未方小期望

許多慶典，山於金釵們的加入 ，而使其增色不少，也促使大會更 圓滿達成，提升了學校、同學的形 象，但同學精神、課業的壓力也隨 之增加。張老師說：「國慶集會及 外界企業對本校的信任，足以令人 欣慰。但為顧及服務同學課業及相 對的其他支付，若能不受理是最好 ，但若有必要去做類似服務，學校 也會全力以赴，。」 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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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細淡抹兩相宜的金釵們。

懷 關 文 人

中

永不脫軌的遊戲規則

余嘉慧、翁小芬、江麗卿

一個蟬嗚不絕的炎夏牛後，微風在竹林間穿梭遊盪，蜻蜓、蝴蝶

輕盈地飛舞在波浪起伏的稻海間，躍踴的走在鄉間小路上，不遠處的

三合院傳來陣陣孩童們快樂的笑語，劃破了寂靜的長空，任憑時空流 轉至幾乎印象模糊的童年歲月中。

那些快樂的孩子們，為何笑得那麼天真開心？我的心中正在遊走

歷史，而他們正在編造歷史。走近一瞧，他們正在玩過五關、跳房

子、旭仔標、跳橡皮筋、打彈珠、騎馬打仗等。這是自己曾走過的歲

月，那種滿面污泥，跑跳得汗水淋漓、痛快攸）哉的日子，暄鬧、尖叫 震天的喊殺聲，彷彿有的是用不完的精力。

一個臨時的小社會，就在任何一個小角落裡組織起來了。大哥哥

板起臉來對新加入的小毛頭說：「嗨，我們玩，不准哭、不准賴，也

不准告媽媽的喲。」小毛頭皎著下唇，認真的點點頭，遊戲於是開 始。

目睹這一幕，懷盪的情緒，不斷地高漲著。且讓我帶你一起回味

童年；讓幻燈片回到起點，展開一齣齣的童玩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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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 房 子 又稱 草人、小天空、 格子等 L遊戲要點 將瓦片石塊投進 方塊區內，接著單腳或雙腳跳躍， 靈巧地平衡身軀。如果石片或腳不 小心壓在線上就算是犯規，必須停 跳，讓給下一位，等又輪到自己， 再從犯規的格子繼續跳下去。 么遊戲規則：有二種，第一種 ，先把小瓦片石塊等擲向第一格內 ，再單腳把它踢入第二格內，人也 緊接著單腳前進，再把石塊踢入第 三格內，如此一直繼續下去，直到 犯規為止。如果全部方格都順序跳 完就算贏了一局，可以打輸家的手 心樂樂。

數字的格子都跳完時，就必須背對 著圖案，使碎片突背向上落入天堂 裡，然後再開始順序而跳，拾回碎 片跳回開始之處。 完成第一階段，便有權蓋一問 房子；方法是將碎片投入任何一個 選中的空格內，佔為己有。畫上一 問房的岡案，寫上自己的名字或代 號，任何人不得落腳在這一格內， 而家的主人卻可雙腳並落，在此歇 歇再往下跳，一直跳到全部格子都 被佔據為象後，家數最多的人就贏 了。 跳房子不僅是個古老的，也是 個世界性的遊戲。遠在羅馬帝國時 ，跳房子的岡案就曾經被鑲入方場 的地面，而流傳到今天。 圖案的形狀，大致來說，多半 是些幾何形的規格（如圖所示）, 而每一格均以一個數目或一些文字 （如天堂、公用）來標明；跳腳時 都以單腳為原則，天堂以及其他可 以雙腳休息的格算例外。比賽可分 組進行，也可以個人為單位。 跳房子的用具極簡單，只要有 粉筆或瓦片，在地上畫一格格的房 子，再呼朋引伴即可玩上整個下午 了。

旭仔標

厄仔標的上下左右印有十二生 肖、象棋棋子、撲克牌花色和剪刀 石頭布、天干地支或數目字等記號

數目。 么打厄仔標則是略帶技巧性的 玩法，細分起來有好幾種。一種是 各人出相同數目的厄仔標，將所有 的厄仔標每張都正面朝下，疊成厚 厚一疊，猜拳分先後，輪流將整疊 厄仔標用力往下打。因反作用力， 廷仔標碰地後就彈起四散開來。几 是被彈成正面朝上的，都歸打者所 有，依舊正面朝下的則留給下一個 人打，直到整疊打完為止。 另一種玩法是把各人所出的厄 仔標集成疊後，放在地上，輸流用 另一張厄仔標往這一疊厄仔標攔腰 打去，打離開的單張全歸打者所有 。其餘相疊相連的則再重新整齊疊 起，輪下一個人打。也有用手指來

玩法︰有三種，孩子最喜歡的 玩法，一般而言有掀牌、打廷仔標 和拍厄仔標。 L掀牌是利用紙牌上的號碼或 十二生肖，一人作莊家，將紙牌洗 過之後，分為兩疊；一人挑一疊下 注，可用一張或一疊，打開時比符 號大小，贏者便可得到整個下注的

。

跳稻

第二種玩法，必須拾到一些稍 具孤度的碎片。碎片落地時突背必 須朝上，否則不算數。遊戲分兩個 階段。第一階段如前所述，順予而 跳。只是不得落腳在碎片所在的格 子內，而必須跳越過它到再上一格 ，反身拾回碎片，然後再繼續往前 跳，經過並排橫列的格子以及天堂 時，可以雙腳著地緩口氣。全部格 子依序跳完後，再把碎片擲入下一 格，又開始另一個循環。等到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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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 關 文 人

懷 關 文 人

彈的，彈出幾個單張就贏幾張。 ＆最好玩的是一人一張的拍廷 仔標比賽。用自己的紙牌往對方紙 牌附近打去，「啪」的一聲，利用 紙牌打在地上時的風力，看誰把別 人的紙牌打翻，或打開都算贏。打 翻了投話說，插入時要插進去一點 ，蓋過自己的附牌上靠邊所畫的一 輪圓圈才算贏。 一張張圓形，印著四郎、真平 、諸葛四郎、史艷文的畫片，曾是 多少小男孩即使在睡夢中，也不捨 放下的寶貝，因為有了這些，明天 又可將今天輸給隔壁小毛的連本扳 回。 在你的記憶中，一定都還記得 剛卸下書包的小孩，包括你，正蹲 在地上，全神貫注地抿緊著嘴，睜 大了眼，將紙牌使力往地上拍擊， 激得塵沙飛揚。旭仔標伴隨著無數 曾是懵懂無邪的男孩一同成長，或 許這些男孩已步入中年，擁有飛黃 騰達的事業與傲人的財富；或者是 和我們一般同儕的男孩，二十初頭 的年紀，離童年說遠不遠，說近不 近，然而那些在夢中都會笑醒的歡 樂景象，是無從抹滅的記憶。 住在桃園的一位黃先生，幾近 不惑之年。他回憶起那段沒有物質 享受，一切克難從簡的童年，雖生

活並不寬裕，但卻擁有一群志同道 合的玩伴，在忙完功課，及父母交 待的家事，例如放牛、餵雞、打掃 之後，一群生龍活虎的同志，便不 約而同的玩各種團體遊戲，廝殺的 難分難解，直至母親聲聲喚回，夕 陽西下大戰方休。 然而這些甜蜜的童年卻不復在 現代的兒童身上重現，他們有了精 密、冷硬的電動遊樂器，有永遠上 不完的兒童才藝班，他們只能在方 塊以的公寓內度過長大後也不堪回 想的刻板童年。 若干年後，當我們也為人父為 母之際，我們又將給自己的孩子什 麼樣的童年呢？

過五關

L道具：用粉筆或瓦片在地上 畫一個大長方格（如圖），中問有 兩排，五個小方格。小方格大約有 兩＝噩寬，方格之問的空隙寬約半 步到一步。 么玩法；參加的小孩平均分成 兩方後，守方分佈在小方格問的走 道上。攻方可以同時從兩邊發動， 也可以兩人一組前進，跳入小方格 內。無論直跳、橫跳、斜跳，都要

銘傳人雜誌】？

按照一至五的順序往前闖關，再反 序跳回來。若是攻方一人在往前闖 關時不被守方觸殺，而順利來回闖 過每一關就算攻方贏了這局過五關 的遊戲。守方的人只要是用手觸到 ，這個人就算死了，而必須被判出 局。 ＆遊戲規則，, ○守方的腳不能踏入小方格， 攻方的人也不能踏上走道，犯規的 都算死。 ○闖關者只要前面役有守方面 的對著他阻擋去路，便可以往左右 前方跳進；如果背對方格，方格內 的人還可以跳。 0 方格中的闔關者同時被三人 包圍，就算死了，這叫做「三包一 死」。一方格中有二人，則需四人 包圍才算死，稱作「四包二死」 品｝）當守方三人成排時，只能五 腳著地，也就是其中一人必須單腳 站立；四人或五人成一排時，只能 有六隻腳，六人以上時，只能有八 隻腳；多出一隻腳便算犯規，要逐 一人出局。 玩過五關遊戲，攻守兩方都可 以使用各種戰略技巧，以贏得最後 的勝利。譬如攻方的人在外圍騷擾 ，讓方格中的同伴前進，甚至也可 以隨時犧牲一人讓另一人獲得前進

了。

的機會。也因為所畫出的格子通常 大小不一，守方也常運用計謀，故 意放水，讓闖關者前進跳入較小的 格子內，再加以觸殺。 如果勢均力敵到都只剩下最後 一人，守方的人可以對準攻方的人 撲去，只要撲到了，雖然自己不免 要因踩入格中而死，在這種同歸於 盡的狀況下，仍算守方成功，這時 就要互換攻守，進行另一局的相拼

跳高

L道具 用橡皮筋結成約二， 三公尺寬。 么法玩：以「剪刀、石頭、布 」、「手心手背」（又稱黑白猜） 或是「點兵點將」（又稱指水缸） ，失算的兩個人各牽一邊橡皮筋。 從蹲下來開始，山地上、腳踝、膝 蓋、肩膀、耳朵、頭依次跨過，如 果跳過時動到橡皮筋就算死。再站 起來，從跨下、腰、肢胳窩、肩膀 、耳朵、頭頂、頭頂上一手掌高、 手往上升到最高，勾住橡皮筋跳過 。可利用「剪刀步」、「旋轉步」 （又稱飛天步）、「長腳丫」、「 交叉步」（或稱芭蕉步）跳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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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換人。 跳高是孩提時代男女合玩的時 興遊戲之一。小時候，經常為了收 集多一點橡皮筋，常常雜貨店門口 蹲著找，或是媽媽要。而在玩遊戲 時，如果有人的腿比較短或較無彈 力，通常會成為牽橡皮筋的常客， 只能淨看別人跳過一關又一關的份 ，還有，玩這項遊戲的女孩必須穿 長褲，否則裙底曝光被男生笑。

打彈珠 L道具：彈珠每人兩顆以上、 粉筆或磚塊、瓦片。 么遊戲規則．, ○每人提供相同的數目的彈珠，放 在地上畫好的三角形內（圓形大小 視需要而定）。 ○每位參與者自行準備一顆彈珠做 為母彈。（最好每位顏色或花樣不 相同）。 曲）在 1 二角形的任一邊外緣約兩公尺 處畫上一條平行的起跑線，將所有 母彈置於此線上。 ○畝猜拳決定先後或以發射最遠者 為第一優先，其餘依次，但最遠亦 不能碰到三角形，碰到或超過線則 為最後。

○對準＝再形內的彈珠發射，以母 彈不得停留在三角形中為準，被彈 出線外的彈珠，為發射者所有。 ○若母彈停在二角形內，稱作「被 火燒」，不但在這一局終了前，役 有繼續打擊的資格，還要吐出已吃 的彈珠。 ○以所得彈珠最多者，為優勝。 彈珠，這七彩渾圓的可愛東西 ，不知曾經讓多少小小英雄，為它 廢寢忘食，可能上課要帶著它，郊 遊旅行也隨身攜帶，因為敵人和戰 場是無所不在的，一旦戰況發生 而缺少“武器”，不免英雄氣短 乾瞪眼，因此，乾脆連睡覺也放在 枕頭旁，其精神真可與以色列士兵 相媲美。

在這場大地的遊戲中，最不可 缺少的就是同伴，兩二個小男生， 就可以廝殺一個下午，你可能是小 花的哥哥，他也許是小花隔壁賣肉 粽的兒子，這些都不太要緊，重要 的是第一，你有役有彈珠，第二， 你會不會玩，如果符合以上條件， 那麼就開始吧！ 切記！不要賴皮，否則下次， 就役人跟你好了。 雅芬，現年二十歲，女生，住 在台北市區，那時的台北民風純樸 。她說小時候，山於個性活撥、外

銘傳人雜誌14

向，幾近於“野”，所以同伴們也 不當她是女生，總玩在一起，或許 也是哥哥護駕的關係吧！ 彈珠在她童年時，是經常玩的 遊戲，山於彈珠是哥哥的，所以總 不在意輸贏；倒是哥哥很大方，都 借她玩，不記較，而且哥哥不常買 彈珠，即使買，數目也不多，大約 五、六顆，然後和同伴玩，就可以 慢慢贏，最後就又是一大堆，所以 哥哥是她童年的英雄。 彈珠是不分年齡都可以玩的， 不是嗎？在客廳地板上畫一個三角 形，爸爸可以跟兒子玩，丈夫可以 和妻子玩，朋友來了，可以加入， 其樂融融，只要懷抱赤子心，欲重 溫舊夢，其實只在「彈指」之問而 已。

丟沙包 取道具：沙包五顆即可。 么遊戲規則： ○以猜拳決定先後。 ○每人一開始必須先將五顆沙包丟 開，如果有任何兩顆相疊，則必須 等到下一回合。 ○第一次先將一顆拋向空中，抓起 桌上（地上）的一顆，再接住空中

那一顆，然後放下其中一顆，以同 樣的方法完成其餘三顆。 頗）第二次則累積為二顆分二次完成 。第三次則先抓一顆，再抓三顆（ 或相反）。第四次必須一次抓起四 顆在手心，待接住空中那一顆之後 ，可用另一隻手將五顆沙包調整平 穩，一反手，必須五顆沙包都在手 背上，再一反手，都在手心才算完 成。 ○不論在那一次只要漏接，則必須 從頭開始，以最先完成者為贏家。 製作沙包應該是不少女孩的第 一堂裁縫課，從拿針穿線、挑布料 （絲、綢會虛邊，所以不適合）、 剪布樣樣都必須自己來，跟修補衣 服實在是役兩樣，再加上必須縫得 密，米或沙才不易漏出來，在耐力 方面，對一個小孩子來講，實在是 一項很好的訓練及挑戰。 在中國傳統中，女孩家是不能 到處亂跑，所以經常在屋內玩一些 靜態的玩具，例如：翻鼓（勾繩遊 戲）、扮家家酒和丟沙包，玩伴則 以姊妹、表堂姊妹為主，或是隔壁 家女孩。和其他兩者相比較丟沙包 不僅是消遣、娛樂，另一方面也可 以表現自己的女紅。 目前育有兩女的王太太，就曾 經利用裁縫床套的剩布，為女兒做

巧銘傳人雜誌

懷 關 文 人

了一組沙包，她認為丟沙包是一種 很有趣的童玩，自己小時候也常玩 ，所以希望女兒也能試試看，於是 就讓女兒自己動手將米裝進袋內， 參與製作，但是山於年紀太小，才 七歲，所以只讓她看怎樣做，而沒 有實際的讓她學縫。 小蔡，目前是崇有企專的學生 ，她表示丟沙包不僅可以考驗反應 能力，而且除了競爭性，完全沒有 賭博的性質，是比較值得推廣的童 玩。 也許你認為丟沙包是女孩子的 玩具，四十歲的林先生不可置否的 拿起沙包，現場示範並且說：「當 年我可是個中好手呢！」的確，看 他俐落的手法，相信一定下過功夫

有人說，孩童們的遊戲往往要 比奧林匹克競賽，更具奧林匹克精 神。因為兒童團體遊戲往往沒有最

在沙包一起一落之問，年代在 換、人事在變，米老鼠走了，忍者 龜來了，超級馬利一直追到泡泡龍 ，西方的把戲在東方舞台不斷的更 迭，而面對如此多的挑戰之後，「 沙包」在中國兒童心中不再有舉足 輕重的地位，但是，對那些曾經與 「沙包」伴著長大的人而言，它是 永久而溫暖的回憶啊！

。

高裁判，只有孩子們各憑良心維持 著共同的默契，在互相信任、坦白 的情況下進行活動。在兒童遊戲中 也很少有栽害友伴的份子；相反的 ，他們在合作中表現了高度的榮譽 心和合作互助的精神。 曾問過現代的小孩子，他們是 否玩過中國童玩？例如過五關、跳 高等，但我所得到的回應竟是「落 伍了！」孩子們遊戲形式的變遷， 已從順應自然、敘發智慧的遊戲逐 漸走進了按鈕式電動玩具的世界， 其實這些設計優良、構造複雜、按 鈕即動的玩具，並不能帶給孩子真 正的智慧。 今天的成人固然應該重新審視 我們的生存方式，在文明和大自然 問找到和諧與平衡，孩子們也應該 多接近大自然，從中學到生存的毅 力與勇氣。 在團體遊戲中，被大哥哥教導 過的小毛頭，漸漸學會了技巧，變 得成熟了，於是也開始教訓起新入 伙的玩伴了：「嗨！待會兒輸了可 不准哭、不准賴、也不准告媽媽的 喲！」 這是孩子們最早踏入的個社會 ，在這裡面他們得到了最好的教育 ，使他們成長為一個勇於對團體負 責，永遠不哭也不賴皮的人。 回

銘傳人雜誌祐

-

L

多看一眼 隱形眼鏡篇

科

技文明的進步，使人們更 加依賴雙眼來從事各種精 密的工作。視力缺陷的嬌正，首賴 眼鏡，視力固然清晰了，但它的累 贅和不便使人們想到將鏡片縮小， 戴在眼內，於是隱形眼鏡逐漸普 遍，不再是高價位的寵物了。 然而，因配戴隱形眼鏡而引起 的問題，仍然是層出不窮，究其原

蔡翠薇

鏡片經過配戴後，容易吸附各 種異物，如淚水分泌物中的黏液、 脂質、水份，及化妝品或手上的汕 墨，甚至於感染細菌及黴菌。或者 是灰塵中的鐵誘，針對這麼多的髒 污物，各種藥水各有不同的清潔功 能，如清潔液即去除積存於鏡片上 之汕脂、黏液、蛋白質。它必須配 合手洗，以避免旋轉器清洗時，週

常保鏡片乾淨

，二○％。

厚度。二、酸鹼度；淚水中之酸鹼 度約為七．四，故藥水之酸鹼度如 能維持在七．四左右，較不會引起 不良反應。一二、穠度劑：為使藥水 於眼睛上維持的更長久，須加濃度 劑。四、防腐劑．，為維持藥水內的 消毒狀態，而加入一些殺菌的化學 物質，必須能有效的殺滅微生物， 並且具備對人體無毒性的特性。較 常見的防腐劑為汞化合物，少數人 會對其過敏，每年佔的比例為一五

萬視0K 因，在於驗配、保養及維護。一副 隱形問題戴用成功，保養藥水的使 用佔了最主要的因素。常用於保養 隱形眼鏡之藥水為清潔液、沖洗 液、保存液、酵素清潔片、潤滑 液。近幾年來，又推出比傳統藥水 更為簡便的藥水，如雙氧系列、一｝一 效合一藥水。面對種類繁多的藥 水，妳是否有不知如何選擇的困擾 呢？ 在此，我們訪問到視康隱形眼 鏡專任醫師湯健棋，為你更探一步 地介紹藥水的功能。

滲透•酸鹼 防腐•濃度 湯醫師首先列出隱形眼鏡保養 藥水應含有之要素，分別是滲透 性、酸鹼度、濃度劑、防腐劑。所 謂的滲透性即是藥水必須保持與淚 水之滲透性相等之狀態，淚水之含 臨〈份之濃度為○．九！一•○％, 在此濃度內，角膜可維持其正常之

-7 銘傳人雜誌

念 觀 題

.

F

-念 觀 題

話

邊洗不乾（伊的缺點，搓洗後再以生 理食靈水沖淨，市面上的生理食靈 水有注射式生理食哽水和加入防腐 劑已消毒的生理食臨〈水兩種，注射 式理食盥水可在藥房買到。山於靈 水本身是無菌，一旦開封後即無法 保持其消毒狀態，故最好使用小劑 包裝，使用一次就拋棄。至於已消 毒生理食鹽水，即可維持盥水之消 毒狀態。如每週再加用一次酵素片 桔除蛋白，鏡片即可常保持乾淨而 不必常「送廠大洗」。太頻繁把鏡 片「送廠大洗」，鏡片為強烈的藥 劑破壞，就會導致使用年限的縮 短。

冷消毒和熱消毒 消毒鏡片的方法，可以分成冷 消毒和熱消毒兩大類。冷消毒就是 鏡片浸於消毒液中，即在清毒。此 種便於攜帶，鏡片壽命較長且開始 使用之費用較低。然而缺點是作用 慢，須四至六小時，常見毒性和過 敏反應。加熱消毒法則較少過敏現 象發生，快速而安全，長期費用較 低，至於缺點是鏡片壽命較短，旅 行時要帶較多之裝備，且須電源， 初用時買消毒器費用較高。

多元化功能的藥水

湯醫師談到最近有些產品更進 一步加入清潔劑成份，而稱為多功 能藥水，即清潔、沖洗、清毒、保 存均包含在一瓶，此種藥水符合現 在忙碌的社會，一切講求您速、簡 捷的生活步調，但相對地它的清潔 效果就會降低一些。 最近又因中和法改善而盛行的 雙氧水，其優點是消毒快速（半小 時至兩小時）。市面上所見的雙氧 系列其含氧濃度從○．六％至三％ 不等，含氧穠度愈小，花的時問愈 長；含氧濃度愈大，所花的時問愈 短，也表示它的藥性愈強。但如果 忘了中和或中和不完全時，灼傷角 膜較嚴重。雙氧系列的另一缺點， 是會縮短高含水量鏡片使用〕）層命。

防止併發症 湯醫師提醒配戴隱形眼鏡的 人，必須防止併發症，最常見的是 浸泡液過敏，症狀是眼白充血而發 癢，停戴後又好了，改善方法是換 用防止過敏的浸泡液。結膜大乳頭 狀變化，是隱形眼鏡引起的特殊疾 病。患此症者分泌物很多，鏡片一 下子就模糊，早上起床時眼睛特別 癢，更嚴重時，鏡片會隨著眨眼而 往上拔起，遇此情形，必須儘快找 醫師診治。通常一再復發，就無法

配戴隱形眼鏡。 刺痛、畏光和視力模糊，則常

是角膜受傷的症狀。角膜輕微破 損，就會有很難受的異物感卹如果 大片角膜剝落，會疼痛難耐。缺氧 和藥劑灼傷（洗滌液、雙氧水）是 兩大原因。鏡片清洗消毒不當，會 引起細菌、黴菌、原蟲等感染而導 致角膜潰瘍，甚至於有失明之虞。

以上全為優先考慮

綜合以上，湯醫師列出保養系 統所應考慮的八大條件是：毒性、 過敏性、刺痛感、殺菌消毒、清 潔、去蛋白質、方便性、經濟性。 在此八大要素中以毒性首推第一， 經濟性居末。毒性，是隱形殺手， 長期使用之後，而導致眼睛失明。 所以藥水的使用，應以防止併發症 的考慮為優先，其次考慮方便性與 經濟性。 湯醫生奉勸聰明的消費者應正 確地選擇口碑好，專門配戴隱形眼 鏡的｛口同手，山他為你選擇適合你的 隱形眼鏡，調配適合於個人體質的 保養系統，教你如何正確使用藥水 和定期的診查。最後我們可以用四 句話來做總結，．「正確驗配、勤快 保養、提〈口同瞥覺、定期回診。」可 以保障您配戴隱形眼鏡的安全。團

銘傳人雜誌18

從多效合 洗鬍精篇

林瑜青

通常談到如何選擇洗髮精時， 一般人很容易聯想到髮質問題。不 過根據謝經理表示，這往往只是理

洗髮精與鬍質

的總經理謝榮峰先生表示，這些雙 （三）效合一的洗麥精，效果因人 而異。有此〈顧客覺得效果不錯，有 些顧客則認為沒什麼效果，比不上 洗髮、潤絲、護變分開做有效。

談洗髮精的選擇

現代人而言，尤其是擁有一頭長髮 的女性，煞是費事。於是廠商們紛 紛推出綜合功能的洗麥精，從早先 的雙效合一，強調洗髮、潤髮一次 。

這個几事講求效率的時代 裡，速食文化充斥，許多 標榜方便、快速的商品，應人們的 需要而產生，多功能洗髮精便是其

三效合一，因人而異

根據增你絲頭髮專業保養中心

中之一

在

→

完成，到現在的三效合一，標榜洗 髮、潤髮、護髮或去頭皮屑一次完 成。例如花香5 、蕾雅、耐斯嫩舒 以及即將上市的蓓爾麗洗髮乳。 傳統的洗髮精、潤髮乳及護髮 劑是分開的，必須分兩次、三次來 完成。但是對既忙碌又注重保養的

銘傳人雜誌

念 觀 題 話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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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

- 題j 觀 話

論上的說法，大部分的消費者不外 乎根據廣告、別人的介紹及親身使 用的經驗習慣來決定。因為一般人 只能從自己頭髮的分泌物、分叉與 否，判斷麥質為偏汕或偏乾，至於 詳細的頭髮情況，如毛囊、毛鱗片 等等，必須經過專業人員使用專門 儀器的測試才能得知。 同時謝經理還談到人的頭髮跟 皮膚一樣，勿國值在五點五左右， 理論上應該使用同值的洗髮精。但 山於個人的年齡、健康狀況以及生 活環境習慣等，都可能改變你的髮 質。何況對於市面上的洗髮劑，一 般消費者也只能從廠商所標示出來 的成份辨別，至於它的真偽，只有 透過專業的化學分析才能知曉。

方便造就了魅力 使用的方便，使這些多功能洗 髮精的本身具有相當的魅力，如果 再配合廣告媒體的宣傳，應當極有 吸引力。至於它的功效，則難以論 定。 消費者陳秀慧小姐表示，選用 三效合一洗髮精最主要原因，是因 為它節省時問，起碼在真的沒時問 潤絲、護愛的時候，有心理上的滿 足感。不過她仍會在家中準備較昂 貴專門的養髮劑，在放假空閒的時

候，好好保養一番。至於談到品牌 的選擇，陳小姐表示她是在換了十 幾種牌子後，才固定在二、二種牌 子問輪流使用。

選擇適合自己的

有人說頭變學專家能從一小繒 頭髮，分析出此人的大約年齡、生 活方式，或是特殊癖好及個性。面 對琳琅滿目的洗髮精，難免不知道 應該從何選擇，不要太相信廣告上 所描述的美髮功效，廠商往往重視 銷售成績超過產品的品質管制。最 簡單的方法是大膽的嘗試，只有適 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團

銘傳人雜誌20

人一物一專一訪

‘傷蜿 的河

學生輔導中心兼任輔導老師。

工作，也曾加入耕莘實驗劇團的表 演訓練。民國六十九年，他和吳靜 吉、金士傑、陳偉成等人開創蘭陵 劇坊，一直到現在，他仍堅持在戲 劇的工作崗位上。

開放自己信任他人 蘭陵劇坊給予團員的訓練，首 先是替團員解除心理上的障礙―閉 鎖而靦覲，認為只有開放自己、信

都有一種自山、自信的特質，並且 充滿快樂。從卓明的身上，我們得 到了應證―不時的拉拉褲管，捲捲

任他人，才能將肢體打展開來，忠 實地表現自己。擔任蘭陵劇坊的指 導老師吳靜吉認為，演員不要以演 出為目的，只要認真盡興的發揮自 己，表達自己就好。 接受了吳靜吉近乎心理治療的 開放性訓練後，蘭陵劇坊的團員，

在擔任呂旭立塞金會董事、蘭陵劇坊編導、銘傳管理學院

卓明，四十四歲，台北市人，政工榦校影劇科畢。現

訪卓明的戲目人生 、余嘉慧

台刻〝丫陵劇坊這個劇團、「荷珠 濯 1 ‘新配」這齣戲和卓明這位 導演，這＝著是密不可分的，因為 如果沒有卓明創新的編導手法，那 麼「荷珠新配」就不可能在民國七 十五年造成轟動，甚至到國外表 演。蘭陵劇坊也就不會成就今天的 盛名，而在實驗劇場居於領導地 位。 卓明，曾在雲門舞團擔任行政

z 、

銘傳人雜誌

人一物一專∼•訪

衣袖，很難得端正的坐著。也許有 人會覺得他「無材」，坐無坐相，站 無站相。但是，接近他，感染那份 親切友善，絲毫不覺「拘束」。更 重要的是，他就是他，時時呈現「 本我」，沒有偽造，也沒有包裝。

現在好就好！ J u s t H e r e ＞亂 z。織」這是卓明目前的人生 觀。他一手搔著頭皮，一臉露出為 難狀，才想出的大道理，「其實我 役有什麼人生觀，只想做好每一個 現在！」因為他認為只有現在才是 最重要的，至於未來計畫，即使是 一年內的，只要還沒完成的，他就

堅持不願透露，恐怕沒有做到。 抱持這種人生觀，身為蘭陵劇 團的創始人之一兼編導，卓明表 示，對於任何一位團員而言，蘭陵 只是一個母體，一個滋養單位，團 員在受訓之後，就回去做自己喜歡 的工作，只要順著自己的意願發 展，不論是生意、企業，甚至對政 治有興趣都可以，卓明相信每個人 在不斷的摸索之後，就能找到自己 真正的路。

尋找自己的路 目前蘭陵劇坊的表演活動是少 了很多，卓明也明白表示，蘭陵現 在沒有能力招生，因為招生要免費 J 卓明：「現在好就好，Just Here And Now!

訓練團員，以前都是文建會補助， 如今，不但沒有場地練習，也沒有 表演的地方，更是缺乏經費，但 是，卓明並不為現況尷尬，反而視 之為必然的發展，「必須讓團員自 己開創未來，否則會賴在蘭陵不 走。」 蘭陵早期團員柴美玲，就是一 個最好的例子。四年前柴美玲離開 蘭陵劇坊，任職於本校大傳科助 教，山於其開朗、民主的作風，而 探獲大傳科同學喜愛，一年後，即 遠赴英國進修戲劇，回國後，曾導 演「一條蜿蜓的河流」這齣戲劇的 三分之一，如今她和同是蘭陵劇坊 的團員，合組另一個劇團。

擴張內在包容力

東方戲劇和西方戲劇的內涵是 截然不同，卓明希望年輕人什麼都 看，以目前來講，台北是一國際都 會，資訊豐富，欣賞戲劇對平衡生 活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不僅可以獲 得反省和自我的觀照，以及可以看 到環境真實的狀況和氣味，以做為

自我真實生活的映照，促進自我的 了解和對環境的認識。 藉山欣賞各國戲劇表演，也可 以了解到各種不同國度的人文背 景，其所導致不同的人際關係和人

刀

銘傳人雜誌

一

人一物一專一訪

的內心世界，在知道了很多的不同 之後，會擴張一個人內在的包容 力。

很感動，就是好

年推出的《摘星）

什麼才是好的戲劇呢？卓明認 為每個人的觸覺都很敏銳，一接觸 到不舒服的就是不好，而舒服、很 感動的就是好，這評斷的標準，完 全依個人需要和觸覺而定，每個人 所接受的戲劇，其實就在完成自我 的導向，所以別人的好未必就是自 己的好。 如果將每個人比喻成一條河 流，那麼，每個人要流自己的河

手「蘭陵劇坊」

。

道，不須去追隨別人的河流，因為 每條河所經歷的曲折、彎度一定不 同。相對的，在接觸戲劇上，每個 人都在尋找適合自己的品味，以期 待「流出一條很好的形狀」

平時多儲蓄空間 卓明目前在本校學校輔導中心 兼任輔導老師，他認為藉著輔導課 程的訓練．，使同學可以更有自信的 表達自己，更有效運作人際關係， 不單單僅限於解決心中的苦悶，是 以往內（心理輔導）和往外（人際 關係和表達自我）雙向的方式進行 訓練課程。

中 民國 年「3 蘭陵劇坊」演出的《荷珠新配》為台瀉小劇場運動之濫殤。 7 下《荷珠新配》（左為劉靜敏，右為李國修）。 9 6

「求援是人類很重要的訊號」 卓明表示，如果你實在無法解決心 中的問題時，就自動來找輔導室， 不要害羞，唯有當你發出求救的訊 號，才能和人連結，而每個人都能 幫助他人。但是，也唯有在自身有 相同的經驗時，才能伸出援手，所 以自己必先經歷這段路程。 最後，卓明建議同學在用功之 餘，多接觸戲劇表演和藝術，因為 對人的身心平衡是很重要的，不要 等到心中苦悶時才找輔導中心解 決，其實人是可以自己掌握和抒 解，在平常就儲備空問，才有精力 自我調解。 回

)3 銘傳人雜誌

人一物一專一訪

石一世界

自然是他的良師益友，他說：「人 應該要生活在大自然裡，不應該是 都市，我以前住在市區，覺得好 吵，不習慣，又搬回陽明山上。」 在佔地七千多坪的茂密山區中汲取 著大自然的靈氣，王秀杞認為這才 是他心靈的歸宿。

王秀杞的純樸來自大自然，大

大自然是心靈歸宿

朋友聊天，都能給我一些 H d 因＞，這些都是創作靈感的來 源。」所以，他的作品充滿了親和 力，完全是身邊一鑿唾」手可得的關 懷，如孕婦、母愛。從這些很寫 實、很生活化的作品中，越發可以 感受到王秀杞一顆寬厚、善良的 心。

藝術品多少會有些誇張的成 份， 但是王秀杞仍堅持他自然的本 性 「我認為太做作的束西我做不

王秀杷，四十一歲，台北市人。畢業矜國立藝專雕塑

石雕藝術家王秀 蔡澤松

在

一九九○年中山文茲）雕塑 獎中脫穎而出的王秀杞， 其作品的渾厚、樸實，在雕塑世界 中獨樹一格，展現出特殊風貌。

處處皆靈感 從小生長在陽明山開闊的天地 裡，王秀杞擁有一份真摯、淳樸的 感情，他是平實的，完全沒有所謂 的「毬）術家性格」，原來以為藝術 家都有怪癖，但見到王秀杞本人， 才發現原來藝術家也有這麼平實 的。王秀杞對於「藝術家」的解釋 是：「藝術家也是人嘛！一樣要吃 飯、睡覺、養家」，從他和藹可親的 笑容中，不時流露出他的慾厚。在 創作的靈感上，他表示：「生活上 隨時都有靈感，不論是逛街，或和

王秀杷用他靈巧的雙手專注於雕刻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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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傳人雜誌24

人～物一專一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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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要我說在雕這作品時是含著 眼淚，多感動又多感動，我說不出 來，那太假了。」就憑著他這務實 的本性，他才有屬於自己獨特的寫 實風格，在多半以人為主題的作品 中，王秀杞也表示，．「人是最基本 的要素，世界是以人為主體的，所 以佔了相當大的份量。」這就是為 什麼他說以人為主題的原因了。

喜歡石雕的質樸 以前曾有十年泥雕底子，但他 後來卻選擇石頭做為他「終生的伴 侶」，王秀杞表示，「石頭的質感 很自然、很親切，而且又能永久保

存，都是石雕的特點。」從他愛好 自然的觀點上看來，選擇石雕作材 料，也是他喜歡原始的表現了。 現年才四十二歲的王秀杞，在 被問到是否會繼續執著於石雕，他 笑說：「我想應該是會，這是一條 不歸路，走上了，就愛上它了。」 做為藝）術家最重要是如何突破 瓶頸，王秀杞則表示：「我時時刻 刻都在突破，想著要怎麼樣今天和 明天的才不會一樣，創作必須從各 角度來觀察才能有所突破。」吸取 各種優點，集百家大成也是王秀杞 創作的理念，他認為如此這般，才 能經山借鏡，獲益良多。

洋溢大地情懷 在王秀杞的雕塑世界中！水遠 都呈現著光明、祥和的一面，正如 他本人樂觀的個性一樣。他用無生 命卻最自然的石頭來表現他的關 愛，每一件作品的渾圓飽滿，都顯 示他對世問美好的見證。在每一件 溫潤的作品中，滿滿洋溢著王秀杞 的大地情懷。 王秀杞一系列的石雕作品中呈 現著寬厚的鄉土氣息，而他的「親 情」系列更充分顯示出母愛的偉大 及樸實的民情。在這個繁華的社 會，已經很少人再注重「本土精神

」，這也許就是他能在眾多參賽作 品中脫穎而出的原因吧！ 國

全省雕塑美展第 屆 教育廳獎 7 3 全省雕塑美展第 居 大會獎 8 3 全國雕塑美展第 屆 第二名 0 1 全省雕塑美展第 居 省政府獎，並獲永久 9 3 免審查作家 起參與台灣省手工業 研究所甄選石雕參選 、年年獲獎 全國雕塑美展第 居 第一名 1友 獲國立藝專傑出1 校 全省美展第 居評客 委員 4 中山文藝獎4 得主

王秀杷歷年來得獎成果

1982 年

1983 年

1983 年

1984 年

H。。以， 1990 年

1986 年 1986 年 1989 年

1990 年

。5 銘傳人雜誌

王秀杞的石雕作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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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 端 奇 ， 三 十 五 歲 ， 來 自 美 國 舊 金 山 ， 畢 業 淤 z 因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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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a d i 0 」電 還是你對「曰p 影中的電台主持人， k l那具尖銳而又 諷刺的話語，留下深刻印象。 輕鬆一下吧！加些音樂，讓我 帶您進入音樂口弘的時空來探究， 他就是汪瑞奇，片汪。織p 】 × 。 『 ） 。

吉他是他的密友 出生在舊金山，而曾先後在夏 威夷、紐約成長的日多戶。 織他州。『

，在這三個文化氣息迥異的地方 ，對口戶。，）。來說，都留下了成長 的回憶。目前雙親居住在夏威夷， 而姐姐在德國任教。從小父親總寄 望日。口戶。能成為律師，但他自己選 擇了音樂，那是因為音樂帶給他許 多的回憶與快樂。 從十四歲開始學習吉他，之後 便開始了在。 1 u b 的表演生活，記 得當時，還未及合法飲酒年齡的他

現擔任台北國際社區電台（目．。，悶．戶）d 弘 。

叫。目×的織因。曰。國因巾曰因口。。富實dz 州曰州。。目口凶。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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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生命託付給音樂 — — 訪 鍾麗珍

．

「T h 1 s K J c日 ， m J a c k Whe #everyou

騙如果你是影集的忠實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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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 i l l i a n ． 用膩認．中。口中。＃汪。。。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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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對這一番話，是不會感到陌生 的。對！這 性 格 又 帶 有 磁 性 嗓 音 的 Jack ， 在 rMidnight

節目中，探討了很多重要的話題； 像是同性戀•、青少年問題等等。

銘傳人雜誌26

人一物一專一訪

，也偷偷地嚐了酒的滋味。從開始 學吉他至今，二十多年來，他始終 把吉他視為他最親密的朋友，目前 他擁有四把吉他，間來拿使起吉他 彈彈唱唱，自然而然在這時候靈感 也慢慢地被牽引出來。 比賽的評審 ， 當 天 他 也 表 演 了 一 段 ×。口叫的邀請下來台發

精 彩 的S o l o 。 而 後 又 在 曰 onyTayl O r及 ｝ w obby

展，在同年六月正式加入 H ．。．悶．曰．的d 馴群。「從小，我就 有一個夢想，那就是，一邊到世界 各地旅行，一邊歌唱。」如今這個 夢已逐漸地在實現，他的足跡踏遍 了不少國家，像是加拿大、口本、 菲律賓…。在台灣算是停留較久，

F0reigner ,Yes

對台灣總有一見如故的感覺，高興 的是能夠看著台灣不斷的在成長。 口戶 c h i e 認為每到一個陌生的環境， 對自己來說是一種難忘的生活體驗 ，如同他的中文不是很好，但他可 以藉著音樂與人溝通、結交朋友。 「我自許為一個『世界人』，我喜 愛在不同文化的融合、衝突之後， 沈澱下來的感覺。除了讓我更豐富 之外，還更清楚自己是誰。」 做事一向求謹慎的口片汪。，這 次為了他個人的專輯，前後共花了 共六個月的時間，而且特地回洛杉 磯錄製；他強調為的是想呈現一種 國際化的聲音給歌迷。然而這並不 是他第一次發行專輯，在未來台灣 之前，在美國他不但有自己的專輯 、樂團，也曾和一些知名的樂團一

起合作，像是

DobbieBrothers ,A 。d y Gibb

等等。而這次重拾歌者的身份， 除了表達自己對音樂的熱誠外，還

希望藉著它，找尋更多的知音。

詮釋自己的歌

「 b 騙是把最歡迎的歌曲傳送 給聽眾，使聽眾接收新的音樂訊息 ；而歌者是藉著自己的詮釋把自己 的歌，呈現給觀眾。」圍戶。口戶。表示 對喜愛

，有關d 弘盅（歌者的工作

27 銘傳人雜誌

自許做個「世界人」 八八年在H ．。．國．曰．的邀請下 ，來到台灣擔任「青春之春」音樂

!Richie 很高興為銘傳人留下這張簽名照。

人一物一專一訪

音樂的他來說，都是他所熱愛的， 他永遠不會放棄它，惟有生活在音 樂中，生活更是多釆多姿。如同一 個人的生活裡缺乏音樂，就像一張 白紙，平淡無奇，而在加上音樂後 ，這張紙會變得亮麗許多，充滿色 彩。

從觀察中覓靈感 作家、音樂家總愛往觀察週遭

的事物中找尋靈感。中戶。汪。也提到 周圍的細微事物，會放發他們的靈 感，而靜靜地觀察周圍人與事，也 是一種樂趣。就像他走在街上，路 人總會對這異鄉的過客投以好奇的 眼光。在他專輯中那首「b 戶 口 的 田 po B u s y B u 1 e s J ，就是他對周 圍事物觀察得來的靈感寫成的。猶 記得，這首歌是與ronyTaylor 合 唱，當他們在錄製這首歌時

帶領我們進入音樂時空的Richie Walker.

， 曰o n y 是在喝下不少啤酒後，大 展歌喉的，可見啤酒對曰。口闐的魅 力可不小呢！ 在這張專輯有首歌叫「的曰＞ 口dd 。曰」，這是他母親最喜愛的 一首歌，同時也將這首獻給他偉大 的母親。他回憶小時候母親總是一 邊做家事，一邊哼著這首歌，這樣 的畫面彷彿是幅永恆的畫，探印在 他腦海中。

音樂帶動電影生命力

「音樂在電影中扮演相當重要 的角色，它可以牽引劇情的發展， 使得電影具生命力，感動或震憾人 心。」為電影「愛在他鄉的季節」 做配樂，使得目 i C h i e 在音樂領域中 擴展開一大步，同時也使得他成為 第一位獲得金馬獎的老外。他謙虛 地表示，電影配樂並不是自己的專 長，几事都有第一次，而第一次的 嘗試就有這樣的成績，對自己來說 是一個莫大的鼓勵。 「我的生活，有蠻大的比例是 音樂，它幾乎佔去我所有的時問。 它，是工作也是娛樂，是我的最愛 ！」對於這樣一位生活在音樂中的 大男孩，你對他感到好奇嗎？不妨 聽聽他的音樂、他的節目，你會喜 歡的。 回

銘傳人雜誌28

人一物一專

不悔的邂返

山喜歡電影、學電影，一直到 知電影、懂電影、評電影。王長安 老師，接受了電影教育的洗禮，也 探深的酩酊於那份屬於電影世界的 喜悅與滿足！ 談起電影，王老師總是神釆飛 揚，意興揣飛！上他的課，聽他談 電影，不難發現，觀賞影片時，他 的情緒比誰都高昂，因為笑的最開 懷最盡興的永遠是他，儘管他早已 看過數回。說起希區考克、伍迪艾 倫，他的神情仿若巧遇知音，滔滔 不絕。台下的我們，懵懵懂懂，而

山於大學時代唸外文，接觸了 許多文學與戲劇的作品，從莎士比 亞的劇作中，他逐漸培養出對戲劇 、電影等表演藝術的喜好。「學外 文，引領我進入毬）術的殿堂。藉著 語文的工具，使我很快地悠遊於電 視電影的學理中，也奠定了日後工

捧回三座金鐘獎

在台上分析導演、解說影片時的他 ，卻若置身於自己所構築的電影時 空中，舉手投足，不經意的流露出 對電影的狂熱與摯愛。

世界新專廣電科、銘傳商卑大傳科。現為銘傳管理學院兼 任副教授。

譜》、《大家一起來》。現在擔任中國電視合司節目部電 影金劃師。曾任教朴輔弁大學大傳系、國立藝專廣電科、

美國愛荷華大學電視電影碩士。曾任中國電視合司製作

王長安，四十一歲，河南人。淡江大學外文系學士，

初探王長安的電影世界 周抆慧、簡麗燕

惜包影，對一般入而言，也許 汨卜只是一項屬於休閒的娛樂 ，但對喜愛電影的人來說，卻是個 迷人的藝術。許多時侯，看電影和 談電影都是種愉悅的經驗或話題。 單憑個人的偏好和直覺來選擇 ，固然可以看電影，但是若對影片 本身的資訊或背景多一些認識，那 麼在欣賞或討論時，將會有更探刻 的感受與體會，也將帶給你更多的 喜悅與興趣！

電影是最愛

29 銘傳人雜誌

訪 專 物 人

一 一 一

作的基礎。」王老師表示。 淡江英文系畢業後只因執著於 心中的熱愛，乃遠赴愛荷華大學攻 讀電視電影，「目前在電視台工作 ，又在學校裡教電影，不僅能學以 致用，而且興趣與工作合一，心境 自是如魚得水般。」他慈厚率直的 笑笑說。依循自己的愛好，走出自 己的一片天，印證了他抉擇的正確 他教電影、寫影評、在中視電 影組工作，除了電影領域外，他還 奪過三座金鐘獎！名噪一時的「大 家一起來」、「童話世界」、「小 小臉譜」、「小小新聞」，都是王

老師企劃製作的，三座金鐘獎肯定 了王老師電視製作的才華。（「大 家一起來」，山王老師製作了前二 百集，以後才交予曾慶普製作。）

電影更具藝術功能 談到電影與電視的表現差異時 ，王老師說：「電視電影兼具了社 會科學與自然科學的融合運用，涵 蓋當時人文的精神意識與層面，也 反映了社會生活結構現象，影像與 聲音結合，不但提供了觀眾娛樂休 閒抒發情感的功能，也給予觀眾對 人文精神的思考空問，潛移默化的 造就出對藝術的氣質與修養，山於

王長安老師留影於羅馬。（攝於’88年）

傳播方式的差異，電影比電視更能 發揮義）術功能。」

從培訓戴云術欣賞開始

國外的人文氣息較濃厚，藝）術 的發展空問也較寬廣。相形之下， 國內的茲｝術環境便顯得貧乏，撇閑 藝術創作能力不談，就連參與欣賞 藝術活動的修養都十分欠缺；國外 的學生，從小便接受培養藝術鑑賞 力的訓練，就電影而言，先進國家 便很受重視這門學科，尤其在大學 階段，除了文學、戲劇、大傳等科 系是必修課程，校內研究電影的風 氣也頗興盛。他們開的課程，多山 基礎導演風格探討、影片研究開始 ，及教授希區考克研究、楚浮專題 、高達系列等的課程，實際且多元 化；社會上對電影人士的推崇與肯

定也是具體而富正面意義的。 王老師回憶起在美國求學的時 光：「那是我接觸電影最探刻也最 豐富的時期。一天看好幾部電影， 窩在圖書館找資料、寫報告，那真 是一段充實而快樂的口子。」

看電影之前

當我們咋舌的問到一天看幾部 電影，豈不是容易混淆或遺忘嗎？ 怎知王老師一臉笑的回答，．「怎麼

銘傳人雜誌3。

進場觀賞之後，再仔細思考了 解故事內容？角色安排？傳達了導 演什麼樣的訊息？娛樂氣氛或意識 型態？反映了什麼樣的生活狀態？ 導演表現了什麼技巧手法等…如此 一路觀察體會下來，相信你將享受 到一場豐盈的心靈饗宴！

從觀眾到影評人

們不妨朝以下幾個方向來學習，領 會之後，你便也可以影評人自翎了 呢！ 首先，要視野心胸寬廣，廣泛 的涉獵多方面的資訊，了解社會脈 動與吸取新觀念。 其次，儘量客觀，減少自己的 偏見。茲）術工作者應保持客觀，接 受不同風格、不同手法表現的客觀 精神。 再其次，新科技資訊的獲取也 很重要，科技或電影新技術會不斷 的產生，電影人更應注意並加以了 解，以便運用。 此外，忍耐力，包容心、擁有 多方藝術修養，廣泛的興趣，樂觀 的心情，與獨立觀賞的能力也都是 必須的條件，否則，觀賞一部並不 合您口味的電影，可能…

獨立觀賞的能力

，特別是獨立觀賞能力的養成， 王老師提示大家，每個人都有個別 性的差異與喜愛，選擇電影或欣賞 心態也不盡相同，若不能培養對電 影共同的喜好與觀念，強邀或自我 性的相約同行，會造成不尊重對方 或對方不能共賞的負面影響。若你 將以電影人自居，那麼獨自觀賞的 習慣是必然的，既可彈性調配時問

引 銘傳人雜誌

!

看電影、拍電影、評電影之問 各有不同的角色差異；觀眾評斷了 電影成品的價值，導演關鍵著電影 成品的價值，而影評人又是肯定電 影價值的角色，如何山觀眾角色進 入影評人的層次呢？王老師建議我

王長安老師旅遊於荷蘭的留影。（攝於'91無）

會呢？學電影的人，看多了電影， 便知道導演的風格、手法與用意！ 現在我平均每夭都看一部片子，有 時候還連著看上好幾部呢！」 一個電影人，不只是專心的在 電影院中看電影，更要學習如何山 純粹欣賞電影，進而了解影片的涵 義與精華，真正的鑑賞一部電影呢 王老師建議：看一部電影之前 ，不妨多利用報章雜誌收集有關該 電影之資料，如導演、出品國別、 演員、導演原有之風格、本片之拍 攝理念或背景、得獎與否或得獎項 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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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物一專一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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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儘管看電影的人口逐年增加， 但是電影鑑賞與製作環境，仍然產 生斷層的現象，在一陣新銳導演之 後，似乎顯得後繼無人。歸究起來 ，政府立場、社會風氣、利益導向 、與教育偏差都是不容旁貸的原因 王老師語重心長的表示，「教 育政策的籠統，與設備上的不足都 是教育上的缺失，但是最重要的是 學生的心態，要主動的去看、去學 習、去關心電影。」

像空問，山電影的特性，不難想見 電影的存在，展現了文化水平的狀 況，山電影的發展可以看出一國文 化的現狀。

電影可以表達各種不同時空的 生活經驗，「與狼共舞」的印地安 風光、「睡人」的病患世界，「與 敵人共枕」的婚姻生活，藉著不同 的故事劇情，來傳達人類相同的情 感經驗與意識。

如果你曾為某些影片著迷，也 曾為金像獎而喝釆，那麼想一想！ 如果一天有部國片值得你喝釆，金 馬獎能探獲世界矚目，那麼你是否 將更驕傲、更歡喜呢？

狗臉的歲月

I)CCII他I SI I、I{\ 〝tI誇二i:' (IS& I,I I\ \

。

，又可隨心所欲的選片，王老師便 是個獨自觀賞的嗜好者。原來，在 華航服務的師母，特別偏愛古典名 片，加上時問的因素，老師除了探 情的陪師母看古典名片之外，通常 都是獨自去看電影。

OOOYAt1』I \

傳達情感的經驗 電影賦予觀眾寬廣的視野與想

發暈

主動關心電影

權JANNAH AND

電視電影是王老師的職業專長 ，也是他的摯愛與休閒，就連出國 旅遊，他都將電影排成行程的一部 份，不忘到當地看看當地的電影或 茲）術表演。他說：「歐美的茲）術環 境真的值得我們學習！」以台灣目 前的電影狀態，更應該要急起直追

、

人一物一專一訪

電影海報欣賞：漢娜姐妹

銘傳人雜面萬‘占

入乎耳 鳥‘

駐乎心

用來翻譯英文中的 P r o s e ，而 P r 0 s e 直譯成中文，就是「直截了當的語 言」。山於這種西洋散文的觀點， 有如下四種廣狹不同的含義：H 最 廣義：散文就是普通人的白話，是 「非齣文」的口語或文字。口較廣 義：凡是「非鈞文」或「非詩」的 散文作品，都是較廣義的散文。也 含蓋了「非鈞文」的小說或戲劇作 品。日較狹義：指詩歌、戲劇與小 說三大文類之外的非韻文文學作品 。叫最狹義．，最狹義的散文就是「 ay ）相當於小品文。由 艾寫」（ Es 中

時至今口，「散文」一詞經常

散文的含意

——我看此次徵文比賽散文作品 方人文在我國文學史上，擁有 丑目一股始終不衰的生命力， 推究原因，固然得力于它的形式活 撥而又自山的特點，但這種以抒發 作者主觀感受見長的作品，猶若作 家直接向讀者敞開胸懷，侃侃而談 ，因而這些娓娓動聽的侃談內容， 就顯得特別具有感染的力量。此外 ，散文的語言不但要求質樸、自然 ，又必須富有音調和諧，文句參差 錯落的節奏感，這使得魅力十足的 燦爛文釆，一經讀者朗讀起來，作 者的情感就可以隨著音節抑揚頓挫 與回環激盪的變化，「入乎耳，駐 乎心」，產生最探的感動與共鳴， 一如繞樑的餘音，久久不絕於耳。

雷僑雲老師

（見董崇選「西洋散文的面貌）讓 創作者「言隨筆行」，有更大的寫 作空問，因而更增加了今人提筆寫 作散文的興趣。而大量的散文作品 也奠下了散文與詩歌、小說、戲劇 並稱的局面。

多是抒情散文

就這次同學投稿的篇章來看， 卅一篇中幾乎全是以抒發作者主觀 感受見長的「抒情散文」，其中更 不乏以披露自身情感世界的作品， 如：「他是我乾哥」、「戀」、「 戒煙如你」、「鹹水牙刷」、「秋 之況味」、「情戒」、「身畔流逝 等，然而在同學手下 的回憶“

33 銘傳人雜誌

分必觀以r烽脅似

藝

擷 采 文 藝

的言情女子，似乎都只能退縮一旁 冷眼旁觀這份人情，而「跳樓的女 孩」更是為今口女子，闢開一條「 不歸路」。不知這是同學對流傳兩 情相悅而至死相守的男女之情，有 了不同觀點的結果，還是缺乏旺盛 的生命力與文化智慧，來享受這一 份人問的溫情？山於精神不易與整 個文化契合，是以這類作品在質的 方面，還有待提昇。

放大含蓋面 至於內容的含蓋面，個人以為 也應該儘量放大，因為抒情散文的 重點，並不在對某一個道理、思想 的闈述，也不在對人物、事件的記 敘，而是通過抒發作家的主觀感受 ，以反映作家對生活認識，並以真 摯的感情感染讀者，實現作者與讀 者的感情交流。如此一來，抒情散 文必然可以在揭示出深廣的社會意 義後，擁有巨大的審美價值，這種 探刻典型意義的崇高情感，能直接 培養起讀者積極的審美感情和情操 ，並引領讀者共臻真善美的境界， 完成文學的使命。

初入圍作品 基於以上的考量，個人首先過 濾出入圍作品十篇如下：

編號關

編號囝 H 惜綠 黃 雅 妃 夜文四乙 口麥田捕手 編號凶 劇 東 耀 資一〞 曰世界外的小孩 賴韻如 觀二甲

四故事 編號鬨 謝貞儀 五 國 四 甲 田情戒 編號團 黃瑞玲 文 三 乙 因靜夜思 編號鬨 賴 郁 琳 五觀四

銀一甲

編號的

編號叫

田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編號閔 吳秋瑩

因影武者 林 勝 偉 大傳一 因靜夜隨筆 柯 靜 芬 文三乙

日我心目中的中國現代青年與 救國之關係 卓龍鍚 統一乙 編號開

世界外的小孩 十篇散文中：「世界外的小孩 」，個人以為可以列為第一名作品 ，所持理山如下：在講求科技文明 的今日，自然美麗的世界巳逐漸被 非自然的創作破壞了，的確使得生 長在這世界上的孩子猶若被置諸世

界之外，所以作者選用這個題材是 狠具普通性的，同時他運用巧思， 將他們身體所受的煎熬，內心難耐 的苦楚，透過生活中最平常的事物 ，一、大肚魚、二、小盆栽、＝一、 電子合成樂器，完整具體的呈現出 來，很可以深探扣動讀者心靈，產 生共鳴。可知作者本身，對於意象 的塑造，以及感官的複製也是成功 的，當然對於作者氣勢的蓄積，以 及筆力的菔藉，我們也可以肯定。 難得的是作者文章結構完整外，對 於文句也有所錘鍊，一問一答，有 錯落的音感，，排比文句，有駢驪的 美感，這也是這篇作品，所以略勝 一籌的關鍵。

靜夜隨筆

「靜夜隨筆」，列名第二，理 山如下： 此篇作品，議論的氣息十分濃 厚，是一篇生命力十分旺盛的議論 散文―雜文。作者以一針見血的方 式，將台灣現階段現實的生活，做 了迅速的反映與評論。山於文章中 能夠及時、迅速、深刻地反映生活 ，犀利地批評生活中消極、落後的 思想和現象，而且有著正面積極的 引導，所以她不僅顯現了此類作品 有「感應神經」的特性，也對社會

銘傳人雜誌3磚

選材多樣化

山於散文的選材可以多種多樣

，大至宇宙人生，口月星辰，煙波 浩渺的大海、口夜不息的江河，社

會的風風雨雨，戰場的槍林彈雨； 小至花烏蟲魚，一草一木，以至個 人細微的感情變化，都是我們創作 的生動題材，值得同學動筆嚐試。 在同學動筆之時，建議同學能 向文學遺產中探索傳統文化，以擷 得中國「入門須正、立志要高」的 文章道統，一旦同學獲得「古聖賢 之情」、「精品文華」的境界就容 易攀得，並能擁有承放文章道統的 文學地位。

'‘必：偽．台，.:‘鳥神畸一

人心有直接的助益，唯以中問文氣 稍弱，缺乏一瀉千里的氣勢，但是 知識之博、文筆之美上舀理之真， 都是長處。 及較尖銳的語｛＝悶，揭露其本來面目 ，也產生出一絲幽默的效果，其中 亦有不能「止於所當止」的現象， 損失了誠懇規勸，善意諍諫的正面 意義，故只能名列第三。 此外，「故事」一文，透過兩 個故事情節，將人性的關愛面，呈 現出來，或許行動上有此二無名的掛 礙，使得我們無法完全敞開胸懷， 表現內在愛意，但這幽微的道心， 卻時刻都在你我心中！水恆不滅， 稱得上佳作一篇。 其他六篇也多有可觀處，證明 六位同學都有良好的散文寫作實力 ，可共勉，並期盼有更好的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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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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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與救國 「我心目中的中國現代青年與 救國之關係」，這篇作品的選題， 雖然比較平常，但是山於作者涉獵 較廣、思維靈活，一切言語陳述的 又都是真切的現象，而通篇結構謹 然，所以語言材料雖然紛雜，但也 條理貫串其問。山於作者不從正面 進行理論分析，而是抓住對象的根 本特點和實質，用諷剌的筆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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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詩

•散大

第一屆「銘傳文藝獎」得獎作品及作者名單

第一名：（從缺） 第二名：（從缺） 第三名：雛調五電三／陳柏蓉 佳 作：我將秋陽關在窗外文一一丁／林昤香

作：我心目中的中國現代青年與枚國之關係統計一乙／草錫龍

第一名：世界“外的小孩觀二甲／賴韻如 第二名：靜夜隨筆文三乙／柯靜芬 第三名：故事五國四甲／謝貞儀 佳

銘傳人雜誌36

■

‘ 、

' 、

說 一名：（從缺）

作：命運的故事選文一一甲／洪淑芬

第：茗：期待一個陽光燦斕的日子夜文一一／陳秀蓉 ︰十九歲之死五國四乙／賴美琴 ：教室大傳一／林勝偉

第二名：飛鴻雪泥五國四乙／王興牆

第一名：（從缺）

佳

第三名：想念的參汗即文三乙／崔玉鏈

第二名．,（從缺）

第 佳佳

作作

評審委員：雷僑雲（台灣師範大學國文博士，本院國文副教授）

孔令信（中國文化大學哲學博士，中國時報主編，本院大眾傳播學系副教授）

戚國雄（中國文化大學哲學博士，本院出版社總編輯，大眾傳播學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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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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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將秋陽關在窗外 拉上厚重的窗簾 我將秋陽關在窗外 讓紛紛的落葉 墜

白天的漆黑

更加

比

客居的小樓

夜狸的漆黑 寂寞

我將秋陽闕在、買外

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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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

中秋的月 回又大 像是 電影、理的佈景 在這離家半個地球 霜般的月光 凍傷我凝望的雙眼 冬天快到了 葉皆落盡復 獨自，如何走在 陌生的雪花中？• 如何自、買外走過 別人，買內的聖誕歌聲？. 我將秋陽關在窗外 嚇在漆黑中拾起 ， 藝 落葉 數著一片片 離家稜的 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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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第二名

文三乙／柯靜芬

夜極深，天空是閃亮的銀灰色，基隆河在火焰街燈映襯中，一脈自在束去。 人被人感動不稀奇，人被靜感動才稀奇。在現代活撥的社會形態中，人心非常浮動，股票是社會心 跳的一種，人心追著黃金貨幣躍動，財貨之心永不得靜，正確點兒說，應該是貪妄的心不得清靜。短促 的工業化愛情，也是另一種心跳，人們忙得連愛情都談不好，所以流行歌曲裡的曠男怨女愈來愈多，年 紀輕輕就有一堆「永不忘記」的臉，每天都在心碎，每天都在哭泣，每天都在衰怨，年輕幾乎變成機械 式的浪慢，可惜復可憐。 浮檻式的愛情是高度商業化社會中不可少的調味料，它是襯托黃金的寶石，有錢人用它來表示自己 的浪漫，証明自己不同於一般的暴發戶；年輕人用它來証明心中一個想了很久的夢―我終於可以談戀愛 了，結果呢？像過完節的聖誕樹，封箱然後丟棄。

在這個時代，商業擺弄文學如棋盤上的棋子。好的作品當然有，但濫芋充數、不知所云的商業式的 愛情文字更多。生活空問愈小，人際關係卻愈來愈複雜，一件件短暫的突發事件是現代生活中的刺激 品，人們似乎不得不如此，要不無法証明自己是生物，只有在這種刺激下，人們的心才有喘息的機會， 並藉此証明自己也是有靈性的人，愛情是現代人生活中的休息站與耀揚場所。

坊問的錄音帶廉價的販賣感情，包括：悲傷、喜悅、愛意、憤怒、抱怨…，一切一切儘可能的促銷 出去，城市徹夜的歌舞昇平，沈重的貝斯聲與細靜的小提琴在同條騎樓中做永無休止的抗爭，在是和非 之問做二分之一的選擇。人們無所謂空白的心靈，也許看看今天的天氣如何，假如是個好晴天，那麼， 買卷快樂的帶子塞到心裡吧！今天，一天都是快樂的。

小時候學畫，非常不耐那麼多的顏色，有一次乾脆全部和在一起，往構圖上抹去―一片黑，太多的 刺激反而役有效果。

可是，假如我們一開始決定要過這種生活，一定會被譏笑役出息。三毛小時候曾立志要做個「揀破

這個社會似乎愈不容許單純的人存在，一個人如果想不通複雜的束西似乎注定要失敗，因為分析股 票，是山繁而簡，財務也是、期貨也是、國貿也是。其實，人心很小，也很單純，小時候有幸福家庭就 好，長大後也是，好工作、好妻子（丈夫）、好兒女，一生於願己足，細看這許多的社會抗爭運動，最 終目的不也是求個滿意的生活方式？

銘傳人雜誌4。

爛」的，因為可以自在的在巷道問遊走，她認為那是一件愉快的事，結果被老師罵役出息，最後她改成 救國救民的醫生後才算通過。可是，大部分的人都很平几啊！我們都只是一般人而已，朝九晚五，生老 病死，整個人問都是這種循環啊！我們的教育竟容不得一絲天真偷快的幻想 . ： 細想起來，人們為了一樁生活的私念，卻創造出一片人問的豐功偉業，不啻是令人驚羨的奇蹟。自

然用自然來界定宇宙，時序輪轉自有先後，規律得心干氣和，，人則用人的眼光來界定成敗，人心是永不 乾枯的泉，照人來說，心平氣和不是容易的事。莊子說：「大樁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人 之生死，於自然而言，有如瞬問熄滅於黑暗中的火光，可慶的是自身也曾努力的燃燒瑩亮過而已，在腐 朽之前已全力的演出，應該沒有遺憾。 暑假時上山訪友，順道遊了一處佛寺，寺在三山環抱中，迦紗色的建築在重巒疊翠中異常明顯，寺 後有一處淺溪，清流濯濯，大殿明亮空曠。天光微明，木魚聲剎然響起，使人無從想起也無從追尋，時 問柔厚的擦過週身，只覺得空問無限大無限靜，不禁俯首合什：「感謝這一片淨土，感謝上蒼給了這麼 多不同。」下得山來，當下即是。 不平是一種感覺、一種心態，最後形成一種言論、盲語的形式。紀白崙說：「當你和你的思想不能 平衡時，你就要說話了。」說話也是好，因為言語本身也是智慧，所以才稱話說得好的人為「舌上蓮 花」，取其溫柔敦厚貼切之意。現代人喜歡戲譫，但不懂戲而不誰；喜歡高談闊論、滔滔千里，看把意 氣風發，實在「阮囊羞澀」。「重覆」是現今社會一個狠特出的現象，不斷的「重覆」就變成不斷的「 剌激」，然後產出預期中的反應，一切都是可以控制的。我們愛說話、愛辯論、講溝通，這許多的許 多，只因為我們心中的不平，在幻想與現實之中，或許真的有人虧待我們，但最重要的卻是如何使自己 不虧待自己，不虧待自己，別人想虧待你也難。所以孔子說；「行有不得，反求諸己。」懂得山內心出 發的人，自然就明白謙讓，自然就懂得一笑置之。 鹿橋在未央歌的序中有段話，相當有意思。「人們忙得沒有時問思考，卻肯另外花時問看一篇二十 萬字的小說。」沒有時問思考，有時問看小說？我們的不平是源於吵雜的心，太忙了，忙得沒有時問查 看自己的內心，這實在是大損失。

中國人是求完美的民族，門聯上的「三多」、「九如」就是一例，要多福、多〔）訂、多男子，可是， 上天從不輕易賜下完美，致使人問常要為缺憾痛苦。其實，缺陷也是好的，世閒事，因其好心故顯其好 意，因衷心喜愛奉獻而生圓滿。

自在是對自己完全的解放，肉體的確能被束縛，可是能禁錮心靈的卻只有自己。我明白、眾人明 白，可是，做不到，這也是遺憾。不過，十分得個三分、四分就是好事啊！至少，我們做了。 遠處承德橋傳來貨車轟隆的跑步聲，星星隱沒在晨光裡，這時不適合看基隆河的，白天適合自在努 力的工作、讀書，安靜的諦聽世界的韻律。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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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第＝茗

五國四甲／謝貞儀

在人生中，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舞台，並在這舞台上演出自己的人生故事，故事或是絢麗、或 是平几，甚至無歡，都不容許扮演主角的我們中途逃避、退場，我們必須賣力演出，直到最後的一幕落 下，方能休止。 每個人各自在各人的舞台上編導、主演自己的故事，然而，卻又同時在他人的故事中扮演配角或觀

楔子

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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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的角色

故事之一

一上車，我的目光就被那對父女――一對明顯可看出有智能障礙的父女，緊緊的吸引住。小女兒大 約四、五歲，有著一雙大卻無神的眼睛；她反身跪坐在椅子上，伊伊呀呀的哼著不成旋律的音調，還不 時將整個身子探出車窗外，手舞足蹈的自得其樂。而坐在她後座的父親，精神似乎較接近現實，但也只 是神情木然的環手抱住前座的女兒，並發出一些音，要女兒安靜下來。 小女兒的表情是令人心疼、心酸的，在她童稚的臉龐上，沒有正常的同齡兒童他們所擁有的蓬勃的 生氣及開朗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呆滯的目光，無意義的喃喃自語和幾聲傻笑 。我剎那問有股衝 動，想要向前抱住她，喚醒在她弱小的身軀內沈重的靈魂，讓她的臉上能出現燦爛耀眼的金色陽光。 坐在我後座的一位母親正在教她的小兒子認紅綠燈――「紅燈停，綠燈行。」此時，我的心中卻也 不禁在懷疑，在那個小女孩的世界裡的紅綠燈，是否永遠都只亮紅燈――她走不進這世界，而這世界也 無法將她從她自己所畫的那個小圓圈中帶領出來呢？ 到站了，車停了，臨下車前我仍不放心的望望那對父女，他們的路程還有多遠呢？．何時才會到站 1

後記

在公車站時，我就注意到了他，我想，他是夠引人注目的了。 一個大光頭，瘦小卻穿著寬大長褲的身軀，再加上鼻樑上一副老氣過時的女用太陽眼鏡，及他那在 一般正常人眼中完全不正常的舉止，頓時使他成為了候車乘客與過往行人的注目焦點。而人群或是動作 誇張的、或是神情不安的、慢慢的遠離他，使他的周圍成為真空狀態，他，就像是在縹緲的宇宙中孤獨 的一顆行星，兀自在那兒運行轉動。 那種情景很突兀，卻也突顯出了人性的悲哀與可笑。就在他快被冷漠、嫌惡的眼光淹沒時，我驀然 驚覺到就在我正在譏笑人性的醜惡時，我的腳步竟也不自覺的移動而遠離了他。那一瞬問，我莫名的感 到害怕，為了自己內心與外在行為的矛盾，也為了人性中逐慚死去的寬宏與悲憫心

故事之二

%

故事記到這裡為止，但並不表示它們已經結束了，它們或許仍在這世界的某一處上演著，不論它們 的結局是悲、是喜，或是根本就無所謂的結局可言，也不論他們所扮演的故事主角的境遇與他人故事中 的、玉角相較之下，是多卑微、低賤，身為主角的他們都會一直將故事述說下去，直到舞台謝幕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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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佳作

統計一乙／卓錫龍

我心目中的中國現代青年 與救國之關係 人

們常視青年為國家、民族希望之所在，而事實上從歷史上看來，許多對群眾有利益的事也都 是山一些乳臭未乾的小伙子完成的。 在台灣出生的這一代年輕人，山於經濟繁榮富裕，從小到大受到極多的呵護，遂大多數逐漸養成了 好逸惡勞的習性，加上西風東慚，觀念上逐接受了不少西方青年文化（新潮、逆叛 ），反正「外國 的月亮比較圓」的崇洋心態作祟，使得在現代台灣大多數的青年民族意識、愛國心、正義感 等等一 些屬於中國傳統青年精神庶乎消失殆盡。 根據我自己的觀察心得，約略地寫出二種不同類型的台灣現代青年心態如下： 一、知識水平較低者：大多導源於家庭因素，如父母教育不當而誤入歧途或經濟能力不足而無法繼 續升學者，天資啦 。其進入社會，一發現己身專業知識、學歷之不足時，有的是只好認命默默地繼 續努力下去，冀望「皇天不負苦心人」而能有「出頭天」的一天來臨。到了那一天（存夠了錢或與朋友 合夥自立門戶），就好好地去追求金錢，以期自己一家大小能過著富足之生活，行有餘力再繼續擴大規 模，一生以追逐名利為目的，或許童年貪窮之心理、陰影在此類之心中已磨滅不去了，心中大喊．，「我 不要再過窮口子了。」或許，因無讀過一些聖賢所著闖揚民族大義的書，現今在寶島，又以風平浪靜無 刺激，來激發他們的愛國思想，故本位主義充塞於此類人的腦中思想，故可預期其充其量，只能以「生 產報國」的問接方式來效其力，而且是很問接的，不一定有一天台灣局勢危急時，便可變賣家產靠著早 已 準 備 好 的 綠 卡 攜 家 帶 眷 ， 飛 向 新 大 陸 或 加 拿 大 ， 向 苦 難 的 祖 國 說 口 州 因 d州因，「我要去當美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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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哈哈哈• 心中還很高興終於擺脫了又窮又弱的祖國――中國的伽鎖，而可以投向有錢又有勢 的「山姆叔叔」的懷抱，當一個強國的人民了。 其踏入歧途者，可能因從小素行不良、學歷低、窮困 受親朋好友輕視，其要往正路走，又因 種種因素，而預期成功的機率太小了，或認為混黑道致富成名較快，暴利較多，因而產生一種偏差的想 法，心中只有爭權奪利、往上爬，也不管所作所為之是非，對社會大眾、國家民族有否貢獻乎？只要能 滿足自己五官六慾的物質享受，有一天能衣錦返鄉，開著進口車且西裝革履，回故里驕其鄰里，以一雪 當年受人輕蔑之恥，進而使自己親人也享受榮華富貴，便達成了他的心願了，當然了，過程中手段不 拘，做「大事」不能有婦人之仁嗎？（古人說的），現在的社會是弱肉強食的啊！誰叫那些善良百姓是 弱我是強呢？他們當然要受我欺凌、壓迫了啊！哈哈哈• ，他們活該不能怪我啊！他們這些人當 年還不是無情地嘲笑我被學校退學、進少年感化院 ，「十年風水輪流轉」現在我要以牙還牙，懷 仇恨之心對待他們，這是他們自作自受，報應啊！看來有點像蘇秦「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 知」之後，回其故里與其嫂嫂之軼事。但不同的是蘇秦所作的事是有利於當時的社會的（提倡合縱，佩

六國相印），但幫派份子是「唯利是圖」，盡做些法理所不容的窩囊事，對己身有利罷了，對國家、社 會所產生的利益遠少於它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又 國父曾說過：「革命須有高探的學問為基礎」，這些 人大多腹筍甚窘，草包一個，容易被煽動、利用，義和團之愛國反成誤國可為一例。見利忘義、見風轉 舵思想潛在於他們內心深處，表面上裝出多有義氣多愛國，其實呢！只有自己最清楚。又或許其中真的 有些人，真的是不為名利的正人君子，也有心利用會黨力量來救國，但其忽略了其幫眾的素質水準、能 力足以擔負此大任嗎？能真誠報國嗎？能不顧一切犧牲嗎？會全力去做嗎？其結果往往「畫虎不成反類 犬」！越幫越忙壞了大事啊。 二、知識水平較高者：第一種為超高知識水準者，又可分為二類。第一種類型者，天賦異稟、天資 過人，自視清高以致產生了一種睥睨世物的心理，打著孔老夫子所云．，「危邦不居，亂世不出」的藉 口，看不起他土生土長，現正在開發中難免不盡至善至美，且隨時有可能發生血腥中共武力侵犯台灣寶 島，而一旦成功地在寶島致富了，就趕緊辦移民去外國做次等公民，心想「良禽擇木而棲」，誰叫我的 家鄉――台灣政府不是「良木」，像我這摩優秀的人才，可不願陪你們這些低素質水準的人，一起被中 共「血洗」，以後子孫被打為黑五類份子！水不得翻身，好可怕啊！反正基於太多太多的理山了，你們 不能怪我夙典忘祖啊！我實在是基於不得己的啊！古人不是說過「明哲保身」、「留得青山在，不怕役 柴燒」嗎？以後有空，如十月慶典啦！我會回來看您們的啦！順便也會捐一些錢，給您們去好好地建設 台灣，真的要怪我啊！如果有一天您們像我一樣，有了這麼多錢以後，您們有了能力移民，也可能產生 跟我一樣的想法、作法，到那一天，您們就知道我們這些人內心的苦衷、心情了。也有些在國外留學拿 到了碩士、博士後，就忘記了哺育他二十多年的祖國，及出錢讓他去留洋的糟糠老父、老母對他的養

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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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栽培之恩，心想為了有更美好的明天降臨於己身，基於外國的工作待遇、學術研究環境啦！，各方 面都比祖國強多了，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又「飛烏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祖國、父母對己 身已不再有利用價值了，又己身之力量實在薄弱，懣救國實在如登天之難，不一定還落個屈原、蘇軾、 等人悲慘的下場，一生抑鬱不得志而亡，既不能兼善天下只好獨善其身了啊！祖國、老父老 韓愈 母，你們的恩情我會銘記在吾內心最探處（跟沒有一樣），做兒女的沒齒難忘你們對我的恩情，基 於（上述）種種原因，您們的恩惠我只好來世再報了，有空我會回國看您們，再見了！我最敬愛的祖 國、父母，我們緣分已盡，待來世再續。（內心且（實想：「我下輩子才不投胎做又落後、又窮、又弱被 稱為白種人的負擔的中國人啊！口本人不錯，很有發展潛力，德國人也不錯，口耳曼民族一向血統優良 的，當當美國人也還不錯啦！直接投胎就好了，省得我再移民，想盡辦法弄綠卡多麻煩啊！還被親朋好 友視為媚外、崇洋、賣國賊、漢奸。耶蘇基督上帝啊！我以後只信奉您了，我再也不信仰其他的邪魔歪 道了，希望您能幫助我實現我的願望，下輩子我一出世便是金髮、尖鼻、白皮膚，反正萬事拜託您了， 南無阿彌陀佛！不，我錯了，阿門！

第二種類型者，亦也是聰明絕頂、敏慧過人，但其心中懷有仁民愛物、救國救民、復興中華民族之 心，不忍心亦不甘心，一輩子袖手旁觀自己的國家民族，自西元一八四○年鴉片戰爭以來，近一百五十 年來所受的內憂外患，苦難接踵而來。立志不做一個局外人，抱著「捨我其誰」、「我不入地獄、誰入 地獄」的心情，效法滿清末年、八年對口抗戰 等愛國革命青年之精神，為了挽救民族口薄西山的危 急存亡危機，拋頭顫、灑熱血！在所不惜。他們相信中國是有未來的、有希望的，跟前述第一種類型者 一樣具有超強能力，但不同的是對自己國家民族，抱有相當高的信心，且為了此一信念，不顧一切淌入 這個看似不可能，沿途佈滿荊棘的救國、復興民族的揮水，以「愚公移山」的理念去做，「我做不成， 還有我的子孫可以繼續做下去」、「成功不必在我」，他們做這些事可以說是不計犧牲、不求名 利、「以國家興亡為己任」、「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等精神的極致表現，其真正的繼承了中華大 丈夫視死如歸的中國男子漢情操。如「六四天安門」事件的那些青年學生們的出現，便證明了中國人不 全是「醜陋的」，還是有一些有血性、有良知的新時代革命青年，正在為復興民族大業而費心勞神，甚 至犧牲寶貴的生命，「沒有好男兒，中國便淪之」，不會的，有了這些人，中國不但不會淪之，而且還 會站起來，相信二十一世紀世界，將是中國文化發揚光大的時代，我百分之百的確定。 第三種為一般知識水準者，學生時代就在學校，學一些專業知識，以求出社會能謀生，又基於「青 春不能留白」，閒暇時便彈彈吉他、唱唱民歌、和異性約約會啦！寒暑假去打打工，賺錢買機車以 載「馬子」兜風啦！或拿工錢來吃喝玩樂，不然就去參加，一些「自強活動」遊山玩水，營火晚會中大 家手牽手，玩一些十五年前，在幼稚園玩過的團康遊戲，結束時唱一首「飛揚的青春，有歡笑也有哭 聲，妳我都相信，我們曾經走過年輕 」。然後畢了業，帶著滿載校園青春樂的回憶的無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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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了社會討生活。 進入社會後，其無才能、野心者，便被老闆剝削，一輩子庸庸碌碌終其一生，就將希望寄託在其下 一代身上，高喊：「我要你們將來成龍成鳳。」其有才能、有野心者，便能賺大錢當大老闆，過著含飴 弄孫幸福快樂的家居生活、有了錢後便拿到國外投資、置產，尋一塊安樂土以頤養天年。至於救國這種 「傷腦筋」的煩人之事，還是交給那些政府官員去搞吧！我何必自尋煩惱、自找苦吃呢？我現在衣食無 虞，生活得多自在逍遙，人生是根苦短的啊！我一定要及時行樂才不會後悔，至於那些什麼救國、復興 中華的高調、夢想，與我何干？我就來個「看破世問紅塵事，置產隱居加拿大」早把一切當中國人的責 任――「復興中華民族」全都拋到九霄雲外（跟「躬耕南山下」的陶淵明學的）。 筆者我本人，對於占比例最多的一般知識水準者，有一些不吐不快的話要講。 ）都 雖 然 追 逐 陽 光 、 青 春 、 歡 笑 ， 是 年 青 人 應 有 的 特 權 ， 也 是 世 界 各 國 年 輕 人 （ 如 美 國 口本 在做的事，並役有什麼不對啊，正當娛樂嘛！又不是吃喝嫖賭等不良嗜好。 但我個人覺得中國現代的年輕人是役有資格去享受青春的。不錯，你可以說美國加州那些海灘的陽 光少年以及口本原宿街頭的那些龐克族、暴走族他們就可以玩衝浪板、楓車…，為什麼我們的青年不可 以享受青春呢？．這是不公平的啊！

問題是他們的國家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在世界上為說話有份量的眾人注目的強國，而我們的國家 呢？中國大陸就落後、貧窮、不自山、不民主，台灣就在國際上孤立無援，到處受人排擠――「弱國無 外交」。你們若是有羞恥心、有血性的中國人的話，絕不會以「鴕烏心態」坐視此一情形口益惡化下 去，不會去爭「假公平」 他們可以享受青春樂，我們也要。 就像如果役有當年美國人祖先的開拓西部、口本老一輩人戰後的辛勤努力，哪來現在他們子孫的幸 福安逸啊！當年林覺民先生為何要撰一「與妻訣別書」從容赴義呢？他為什麼不和妻小過著幸福快樂的 人 生 ， 而 要 留 下 「 以 愛 汝 之 念 ， 去 愛 全 國 家 民 族 」 此 一 令 人 為 之 涕 淚 之 遺 言 呢 ？ 孫中山先生從醫，口 子過得富裕又自在，他為何甘冒起義造反會被殺頭之罪名，去從事救國救民的革命大業呢？ 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歷史棒子現在巳經傳承到我們這一代年輕人身上了，我們不但不能拒絕接受這個 重任而任其自然發展下去，還必須從睡夢、迷失中驚醒起來。 中華民族的國祚絕不能斷送在我們這一代之手，緬懷過去先賢先烈的偉大事蹟、貢獻，救國救民絕 不只是呼呼口號，．唱唱愛國歌曲就能達到實際效用的，它是必須四梅之內的中國齊起挺身而出，把生命 和愛都豁出去，一切以大局為重，拋去所有個人的兒女私情、名利、恩怨，然後萬眾一心去奮鬥努力 的。

只要能做到我上述所形容的境界（其實也不是很難，如抗口時期的「十萬青年十萬軍」即為一先 例），則我相信中國這條束方巨龍重振雄風、名揚四海、叱陀風雲之口當不久矣！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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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說〉佳作

寒

冬的清晨，我們仍都情 懶地捲在被窩裡，也許 正酣甜地做著美夢，也許是醒了不 想起來，然而他卻穿著一件黃色的 小背心，在馬路邊上揮動著一把竹 掃帚，為生活而掙扎 ×

工具房裡堆放著破舊掃除用 具，山於缺乏人的整理，從各地沾 染的污穢及塵埃，凝聚成一股沈沈

×

的臭味，空氣混濁得令人聞了都要 暈眩。 「清仔，晚上下班我請客，咱 們乾兩杯去！」老周說著穿上了膠 鞋。 「多謝！免啦…」清仔笑一笑 搖了頭說。 「看你每天不是做工就是照顧 小孩，一點享受也沒有。」 「役法度啦！我又不像你『羅 漢腳』一個，自山自在。」

／斗

「不管怎麼說，別太累了，生 活過得去就好了。」老周拍拍清仔 的肩語重心長的說。 不了解 「哎！你沒孩子 啦！」清仔嘆息的說著 沈默代替了回答，清仔丟掉了 手中剩餘的煙屁股，重重的踩熄c 「走啦！做工了！」清仔拿起 了手套，離開了工具房。今天要到 西區通水溝，誰也不想去，然而誰 也不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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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我回來了。」阿鳳一 把推開了紗門喊著，引得門出軋軋 的響著。 」房裡一片寂靜，役有 「 人回答。 「喔！對了！阿爸今天輪晚 斑，不會那麼早回來的。」走到牆 角把書包掛在釘子上，一邊盤算著 今天晚餐可吃些什麼。來到餐桌前 掀開了紗罩，有一盤醃菜，一盤剩 菜。阿鳳不禁皺了一下眉，她覺得 應多一些菜的。盤子的邊綠壓著一 張紙條，那是阿爸留的，上面寫 著： 阿鳳： 冰箱裡有一些碎肉，自己煮一 碗湯配飯吃吧！阿爸今晚輪晚班， 你們姊妹要乖乖的寫功課，不要只 顧在隔壁秋姨家看電視。 阿爸留 看完，阿鳳高興的打開了冰 箱，這是只有她蹲下去的高度，且 是阿爸從垃圾場裡撿回來的。冰涼 的肉握在手上，但阿鳳的心卻是熱 的。 「阿菊！阿春！」阿鳳邊洗碗 盤邊喊著。 一 菊啊！阿春啊！」阿鳳不

耐煩的甩掉手中的水，大聲地向隔 壁秋姨家喊著。 「碰」「碰」兩聲，從秋姨家 傳來，此時跟著兩個小女孩衝了回 來。微散的辮子垂及肩膀，清秀的 臉蛋兒上，點綴著幾點雀斑，那嘟 起的小嘴也顯示出不甘心的樣子。 「看看你們，制服不換，澡也 不洗，只顧看電視，等阿爸回來， 看我怎麼跟阿爸說。」阿鳳唸著， 兩個小女孩也不敢吭聲，似乎知道 自己錯了，乖乖站在一旁。此時阿 鳳提起剛燒開的水倒在大鐵盆裡， 兩個小女孩也乖乖蹲到鐵盆邊一起 洗澡，反正天玲嘛，一塊兒洗，既 省水又方便。 「別玩水喔！感冒了抓你們去 打針。」阿鳳先嚇唬他們，然後再 走到外房去拿換洗的衣物給妹妹。 與其說是臥房，不如說是房裡最 黑、最暗的地方，在那裡只與客 廳、廚房隔著一塊薄薄的板子的空 問，靠右邊的牆壁擺著一張大鐵 床，一家四口都睡在那兒，另一邊 牆角有個顏色灰暗、形狀很舊式的 衣櫃，家裡所有的衣物都塞在櫃 子，剩餘的空問，大概只夠一人轉 身，總共十來坪的瓦房子，能利用 的都已利用上了，連牆上也糊了報 紙、月曆紙，以掩飾它原來破舊的

牆壁。 今夜役風，清仔收工後，帶著 一身的污穢及怪味，踩著月色，疲 憊的轉進窄窄的巷內，頭頂戴著一 頂鴨舌帽，擋住了路燈的亮光，陰 影下，看不見他疲憊的臉孔，只聽 見從他嘴裡傳出來五音不全的歌 聲。左手插在口袋裡，右手提著兩 個鹹蛋，這是明天和女兒們要帶的 便當菜。隨著歌聲有規律的步伐， 很快的家到了，漆黑中清仔點亮了

只有十燭的口光燈，探頭望望孩子 們，都已躲在被窩裡睡的很沈，桌 上有為他留下的飯菜，和一張女 兒們寫的紙條，上面寫著要交書本 費。清仔熄了燈，拉了一張圓板凳 靠著門邊坐著，在那兒吞雲吐霧起 來。此時天空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 到，月亮不知何時躲藏起來，大概 是雲層太厚了吧！想著那筆書本費 ，想著三個可愛的女兒，想著八年 前死於難產的妻子，當初要不是他 盼子心切，也不會使孩子們失去了 母親，一股悶氣充塞在胸口，久不 能散去。他愛他的妻子，雖然她死 了，他更父兼母職的照顧孩子、疼 愛孩子。他惋惜與懊悔著年輕時沒 學些什麼技術，也役有唸幾年的書 ，當然更談不上什麼的家世背景， 他只好做個清潔工了，賺一些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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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薪水，來維持一家四口的生活。 ×

「清仔！聽老周說，你家隔壁 的阿秋嫂對你不錯，是不是真 的？」大胖趁著車子開往另一個社 區時的路上問著。 「沒啦！都是鄰居，互相照顧 也是應該的嘛！」清仔不好意思趕 緊替自己辯解一番。說實在的，阿 秋的確是個賢慧的女人，自從丈夫 跟別的女人跑了後，她就靠做些手 工賺錢過活，反正一個人嘛！生活 倒也過得去，而且孩子們秋姨長、 秋姨短的，跟她也很合的來。 「哎呀！男子漢大丈夫，有就 有，何必說什麼鄰居的，老實說， 你也該找個對象了，不為你自己想 想，也得為你這幾個寶貝女兒想 啊！」清仔沈思了許久，沈默代替 了回答。一陣風吹來，捲起了風 沙，模糊了清仔的視線，腦海中妻 子的影像和阿秋合而為一，是那樣 的溫柔，她似乎聽到孩子們甜美的 聲音喊著：媽媽！媽媽！甜美的笑 語迴盪在他的耳邊，清仔不山自、王 的笑了。 春節的腳步近了，大街小巷都 充滿著一股濃濃的喜氣，行人的臉 上都堆滿了笑意，辦年貨的人潮也

×

到處可見。清仔也買了些年貨， 便把牆上舊報紙、月曆紙都換新 了，陳舊褪色的家俱也重新漆上了 新汕漆，和秋家隔著的木板也拆 了，因為新年後他們將要合為一 家。孩子們從此有了母親，不必小 小年紀便要負擔一切家務，而他每 晚下班後不再是走進一個漆黑、冷 清的房子，而是回到一個溫暖的 家。 「阿爸！什麼時候我們去買新 衣服？」阿鳳心中充滿了喜悅問 著。 「是嘛！什麼時候？」兩個小 女孩也在一旁高興的問著。 「嗯― 今晚吧！我們今晚 約秋姨『做陣』去。」 「哇！好棒喔！」三人拍手叫 好，屋裡充滿了明朗的笑聲。 「清仔！恭禧喔！娶了這麼好 的『牽手』。」老周笑著說。 「是啊！恭禧！恭禧！」其他 的人也跟著一起祝賀。 「役啦！大家幫忙的啦！」清 仔不好意思的說著，「別忘了，大 後天來家裡吃個便飯，熱鬧一 下。」 「沒問題！當然好！那天我們 再好好的乾一杯！」 「對了j ．那明天的早班我幫你

順

代班好了。」大胖好意的說著。 「不用啦！過節家家戶戶都在 大掃除，每個人忙都忙不過來，反 正我也役什麼重要的事，還是自己 來吧‘亡清仔婉謝了他的好意。 清早、清仔像往常一樣又賣力 的工作著。冬天的清晨特別冷，冷 的刺骨，五點四十五分了，天邊灰 濛濛的，隱約可以看到一絲曙光， 他暫時停下了手邊的工作，抬起頭 望著天際，看過多少日出、口落， 今天的感觸似乎特別探。就在此 時，一聲尖銳的煞車聲劃破了寧 靜，肇事者一個轉彎跑了，從他的 身上流出了鮮血，染紅了泥地，天 就在此時亮了。 第二天在報紙上很不起眼的一 角，登了這樣一則消息，．北區清潔 大隊隊員陳阿清於二十三口凌晨五 點四十五分工作時，不幸被一輛紅 色轎車壓死，兇手正山警方積極追 查中。 陳家被愁雲籠罩，秋姨無助地 和孩子們相擁而泣，為什麼人世問 最悲慘的事要發生在她們的身上？ 秋姨像失了魂似的呆坐著，伸手想 抓住些什麼，然而一切似乎都從指 縫問遺漏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眼淚佈滿了她蒼白的面孔，心中是 一陣又一陣的錐心之痛。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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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張小茶几上，三十塊錢的 蛋糕插著兩根紅蠟燭，我們對唱著 生日快樂歌，這就是我跟姍姍一向 過生口的方式，沒有禮物，只有年 與俱增的貼心友誼。

夜文二／陳秀蓉

很意外的，姍姍從她枕下摸出 一個小盒子塞在我手上：「生口快 樂！」 「喂，怎麼這樣嘛！要買也不 通知一聲。」 「是妳自己沒默契。」 「默妳的頭啦，！你早些通知 我，我也好告訴妳我想要什麼東西

期待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我依約來到這家麥當勞，在九 月五日晚上。姍姍，我真的來了， 妳呢？ 不遠處的一桌高中模樣的學生 們，以一個小女生為中心，熱熱鬧 鬧的唱起祝妳生口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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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 珊姍笑著抄起手邊的椅墊向我 扔來，我也抓起牆角的玩具熊反 攻，在打成一片之間，不小心把蛋 糕打落在地板上。 無巧不巧，梁媽媽就在這個時 候開門進來，她瞄了瞄散亂的房 問，什麼也役說就關上門出去，但 是她出去之前瞪了姍姍一眼―好凌 厲的眼光！ 「姍姍，妳媽―？」 「不管她，妳快拆禮物，我來 收拾。」 「一起收！」 她邊收邊問我，．「玉星，妳跟 王仲雄怎麼樣了？」 「還不是一樣，時出去看電 影、逛逛街，我就是對他不來電 那妳跟江適偉呢？」 她卻顧左右而言它：「妳還不 拆禮物？」 我疑惑的看著她，她使眼色要 我看門口，門上的小玻璃方格上有 一方黑影，可能有人在竊聽。 「回去再拆好了，現在也晚 了，我該走了。」 「那―好吧，我不送妳了。」 沒有當面拆，她似乎有些失望。 而我則帶著滿腹疑問回家：為 什麼這次生日她要送我禮物？為什 麼有人要偷聽我們談話？為什麼她 一直催我拆禮物？ 回到我的小窩，房東先生在我 門上留言說我媽今天打電話來，有 很重要的事，要我打回台中。唉， 還不是要錢，明天再回吧！ 我拆開禮物，是一條星型墜飾 的項鍊，還有一封信。發生了什麼 事嗎？我有些緊張的，心中默念好 幾次「希望沒什麼大事，希望役什 麼大事」，才打開來看。 「玉星： 我們從小在孤兒院一起長大， 在我心裡，妳才是我在世界上惟一 的親人，所以這件事我不能瞞妳。 妳也知道，我跟阿偉已經相愛兩三 年了，現在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玉星，我真的很墮落，是不是？妳 不用為我擔心，他答應帶我走，我 們將要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建立一個小家庭。這總強過在酒廊 當服務生被人毛手毛腳。為我高 興，好嗎？星星項鍊，原來是一對 的，我們各一條。我這一去，我們 不知何時才能再見，讓我們彼此記 得對方吧！我真的好捨不得妳，可 是我們眼前只有這條路可行了。假 如我媽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逼我 拿掉孩子而且不許我再見阿偉。我

們今天晚上就要走了，妳看完信就 毀了它，相信你懂我意思。我走 後，妳自己要好好保重，來口必能 再見！L 看完之後，我把信撕得粉碎粉 碎，真想撕了江適偉，假如他善待 姍姍也就罷了，若是他敢辜負她， 我真的會把他撕了。 第三天，梁太太找到我工作的 工廠去了。 「周玉星，有人找妳，在會客 室。」余領班很好心的來告訴我： 「一個看起來呆呆的男人和一個拉 長了臉的女人，小心點！談一談快 回來，不然老闆發現可要囉嗦 了。」 才進會客室，梁太太就直截了 當的問：「姍姍去那裡了？」 「梁媽媽，姍姍現在是妳的女 兒了，她失綜妳卻來問我，這樣對 嗎 ？ ． 」 「妳想說我不知是不？伊有什 麼殆記攏會跟妳說，妳哪是知影好 歹，就卡緊說出來，才不會討皮 痛！」 「失禮，我不知影。」 梁太太一個手勢，姍姍的哥哥 阿同就走過來一把揪住我的頭髮， 梁太太厲聲問：「要說不？」

我痛得大叫：「救命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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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管理員聞聲跑進來：「喂，你 們要做什麼？」 阿同才鬆了手，在梁太太的指 示下臨走抓起一個花瓶摔個爛碎， 她放下一句狠話：「好！妳給我記 著。」 回到工作單位不久，老闆就召 見我。 「周玉星，今天來搗蛋的人是 誰，妳最好給我一個交待。」 「老闆，對不起，這是我私人 的問題，我會趕快解決的。」 「最好妳能解決，否則我就解 決妳。好了，去工作吧！」 下班後，我慢無目的地走在西 門叮，經過我和姍姍常來的麥當 勞，不禁走進去，點杯飲料找個位 子坐下。 姍姍，妳確定自己不是在玩火 嗎？現在，離開台北沒有？江適偉 真的可以帶妳脫離所有不幸嗎？他 畢竟役大妳幾歲！ 如果當初周家把我們兩人一同 收養就好了。 那一年我們十二歲，當周家來 孤兒院選中收養我時，我跟姍姍一 同跪在院長跟周家夫婦面前，哭著

擷

文

哀求把我們一起收養，院長知道我 們感情很好，也為我們求情，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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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 〕

夫婦信誓旦旦的對我保證，現在先 收養我，以後他們經濟情況好此＝, 一定來接姍珊，我才答應跟他們一 起回台中。哪知道我走後不久，老 院長去世了，換的新院長，對於姍 姍在等周家的事，不曉得是真的不 知道亦或是來個苟不理，當梁家要 收養姍姍時，不山得她願不願意就 把她送出去了。 縱然台中台北距離遙遠，我們 不曾停止通信，得知跟她做姐妹無 望，竟傻傻的跑去向爸媽要求把姍 姍搶回來，結果換來一頓臭罵。其 實這也不能怪他們，以他們在菜市 場賣水果的中下收入要供一家三口 溫飽巳是所剩不多，何況雖然他們 自己感情不好，但是他們在收養我 之初的確對我很好，只是後來弟弟 出生，就態度冷淡了點，我明白這 是人之常情，何況他們也常在親友 面前誇我是他周家的「送子娘娘 」，跟很多孤伶伶長大役人收養的 孩子比起來我算是幸運的。 山姍姍的來信，我知道她過得 並不好，她養父巳經失綜多年，不 知所向，她家就靠她養母開一家酒 廊所得的收入維生，所以姍姍完成 九年義務教育後就在那裡工作。她 還有個智障的哥哥，聽她說梁太太 希望將來她嫁給阿同。

國中畢業後，我跟爸媽要求北 上求學，半工半讀養活自己不用花 家裡的錢，說不定還可貼補家用。 他來必是後面那四個字奏效，爸媽 投有說什麼就答應了。 我終於又回到台北，把自己安 頓好之後，迫不及待的和姍姍聯 絡，約好去她家找她。 那天，當她打開門那一剎那， 整個人驀地出現在我眼前，莫要在 作夢罷？我想。我們都激動得說不 出一句話。呆立了不知多久，她才 把顫抖的手伸出來，在兩雙手緊緊 交握之後，感覺才真實起來。 「不要再分開了！」姍姍泣不 成聲的說了第一句話。才三年，說 這句話的人巳經隨著環境的壓力而 不得不先離開我，命運在跟我們開 什麼樣的玩笑啊！ 「玉星！」 一聲叫喚傳來，把我拉回現 實，原來是王仲雄。 「在想什麼？我叫了妳好幾 ―」他像天將榻下似的大叫：「妳 怎麼哭了？」說著就緊張兮兮的掏 出手帕，邊問：「發生什麼事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我真是不想在 別人面前掉眼淚，但是面對他的關 懷，反而使我心中一酸，窩到他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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擷 裡痛哭失聲。 「好了，別哭了，天大的事有 我在，嗯？」他輕輕的理著我的頭 髮，好柔好柔的低聲安慰我。 我必須承認他真的是個條件很 好的伴侶，尤其是他一絲不計較我 跟他的背景差距有多大：一個是國 立大學的高材生，一個是僅有高中 夜校的學歷；一個是倍受父母呵護 的獨子，一個是國中畢業就要出來 賺錢幫忙養家的養女。他也許是根 多跟我同年齡女孩夢寐以求的白馬 王子，但是我一直不能接求他的感 情，正確的說，是不敢。我以為兩 個成長環境完全不同的人在一起是 不會有結果的。實在不知道他到底 喜歡上我那一點，是同情、憐憫我 的身世嗎？我抬起頭看他，他眼眶 似乎也紅了，是為我嗎？他的眼神 仿彿在說：妳需要一個躲避風雨的 地方，快來，快向我靠岸 我感覺到自己失態了，趕緊坐

想，想到我的身世，不知道什麼時 候才能安定下來。」話甫出口 我 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假如妳 果然，他熱切的說 覺得我…。」

「我役事了，」怕他再追問， 隨口扯個謊 「只是自己胡思亂

0

我不得不馬上打斷他的話 （ 時問太晚了，我要回去了，再 見。」說完，立刻站起來往外走。 他急忙追上來：「坐我的車， 我送妳回去。」怕我拒絕，再三強 調，．「只是想送妳回去而巳，真 的。沒別的意思，我不說話了，好 不好？」 我無奈的輕歎一口氣：「好 吧！」 一路上，他果然一句話也不 說，好幾次欲言又止。雖然我心裡 也對他有個疑問―為什麼他知道我 在那裡？―管他的，也許是巧合。 回到家，房東就告訴今天有兩 個人硬是閥進家裡，把我房問翻得 亂七八糟，我只能說我什麼都不知 道。

I 待、等待、等待。 「周玉星，有人找―」余領班 突然吃驚的叫起來：「流血 了！手！妳的手！」她一時慌得語 無倫次。我低頭一看，可是嗎？可 是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其實只是

姍姍走了一星期了，我煩躁、 焦慮、心不在焉。吃飯、上班、睡 覺都不知為的是什麼。在淚水巳盡 之後，所剩的只是綿綿無期的等

2.

一道小小的裂口而巳，大約是被切 割機器割到的，被她這麼一嚷才開 始感到痛楚。兩三個女工圍過來， 一陣驚呼後，七手八腳把我拉到醫 務室，一女工去把來找我的人帶到 醫務室。天！竟是江適偉。 余領班笑嘻嘻的對其它女工 說：「我們趕快出去，別當人家的 燈泡。」

我急著打發她們出去，遂將錯 就錯的說：「好啦好啦，求妳們快 出去。」

她們出去之後，我迫不及待的 問江適偉：「姍姍呢？你們不是要 走嗎？」

「本是計畫要走，可是，我、 我、都怪我不好。」 我真想把他的話直接從肚子裡 挖出來算了，看他哽在喉嚨實在很 難過。 「拜託你，說重點 重點 呀！」

「是、我覺得這樣私自離家實

在不好，所以就把這件事告訴我父 母，他們罵了我一頓之後，叫我要 對姍姍負責，先接姍姍回家住，本 來我要爸媽馬上去找她父母商量結 婚的事，可是姍姍她很害怕，一直 求我爸媽不要通知她家人，寧可在 我家當沒名分的媳婦，佣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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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們不可能這樣做。勸了 她好幾天，她終於在昨天點頭答應 了，所以我父親就跟她媽媽聯絡 「完蛋了！」差不多巳經想像 到結果了？ 他吃驚的兩眼瞪得老大：「妳 怎麼知道？在電話裡本來說好的是 商量下聘的事，想不到她媽媽和哥 哥到我家來大鬧一場，說我們誘拐 未成年少女，還在我家摔束西，然 後把姍姍強拉走，還說要告我們， 罵了好多不堪入耳的話。」他遲疑 了一下，還是說出來︰「我沒有想 過姍姍的家庭是那樣的，怎麼跟她 完全不一樣？」 「沒錯，她是出污泥而不染 的，像你，弄濁一池清水！」不罵 罵他，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少 廢話了，姍姍現在人呢？」 「我就是來找妳救她，她家的 人既不讓我見她，也不讓我跟她通 電話，我快急死了，不知道他們到 底把她跟孩子怎麼樣了，妳趕快去 打聽她的 」 消息。」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見 ll 。 到她之後會告訴你。」當我趕到梁 家，是阿同開的門，他開了門就一 動也不動的阻在門口，微張著嘴看 著我。

〔阿同，讓我進去，我要去找 姍姍。」 不知他有沒有聽懂，只是笑。 「你聽到役有，我要進去找姍 姍！」 「姍姍、姍姍、吃飯，媽媽、 媽媽、媽媽打姍姍…。」 梁太太聲音裡面吼出來：「阿 同，帶客人進來！」 到了客廳，梁太太板著臉把一 盤飯菜端給我：「昨天從醫院回來 到現在什麼也不吃，我們是不想要 餓死伊，給別人說我虐待養女。」 我端著飯菜走進姍姍房問，見 到她整個人踡縮一團，窩房問一 角。 我把飯菜放桌上，走到她面前 蹲下，輕聲叫她：「姍姍！是我玉 星。」 她緩緩的把埋在兩膝和身體之 問的臉抬起來：「玉星？」茫然得 彷彿頭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我心疼得緊了：「妳不認得我 了嗎？」 〔我的孩子沒有了，玉星」仍 是那麼茫然的神情。 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大 力搖晃她的雙肩：「姍姍！姍姍！ 趕快清醒？妳好好的哭一場好不 好？我求妳啊！」我自己不禁先熱

淚盈眶。 而她先是低聲啜泣，後來終於 放聲痛哭：「玉星，孩子―孩子役 有了，我媽一直逼我、我、真的不 知道怎麼辦，我不要嫁給阿同，我 不想嫁給阿同！我不想住在這 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來，」 我把她扶起，到書桌前坐下。「吃 點東西，．就算死也不能在這裡，對 不對？」 她堅定的點點頭：「對，我要 活著離開這裡。」 看著她吃，我不禁想到從前的 事：「你還記得嗎？以前在孤兒院 的時候，有一次我不吃束西，是被 妳哄著吃下去的。」 「沒錯，我還記得是小鈴搶了 妳的布偶，妳去跟院長告狀，院長 反而說她比妳小，妳要讓她，結果

妳就賭氣不吃晚餐，院長軟硬兼施 的勸妳都沒有用。」 「後來，妳說要陪我一起向小 鈴報仇，條件是我要把飯吃光。還 跟妳勾手指頭，然後才肯吃飯。」 「還記得我們對小鈴做了什麼 嗎 ？ ． 」 「放了好多青蛙、蚯蚓在她書 包裡，可憐的小鈴嚇得大哭。」 說到這兒，我們都笑了。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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擷 她笑我才放心。 「姍姍，那時妳的鬼主意還真 不少。」 「是我嗎？我忘了。」 「是誰也沒什麼重要，反正我 們能開心就好了。」 「是呀，開開心心的多好！」 她的眉問又微微浮現憂鬱：「可是 開心的口子巳經過去很久了，我不 敢寄望它能回頭找我們。」 「它不找我們，難道我們就不 能去找它嗎？」 她露出無奈的笑：「找得到 嗎 ？ ． 」 我無言以對。是啊，找得到

回來了。」 「妳不可以再想這件事了。」． 她低下頭，不再說話了，一時 問兩人都沈默了半晌。 一會兒，她才說：「玉星，假 如沒有人領養我們該多好呀！」 「我也這麼想了。看我們多矛 盾，記得那時我們好希望有一個 家，有爸爸、媽媽來愛我們。現在 得到了，卻跟想像中截然不同。」 「我現在才了解有些事情只適

她又說：「原本就要找到了， 我知道它就在阿偉身上，可是就在 我快握到它的手時，我媽又把我拖

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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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用來憧憬，到了現實中就變得一 點也不美了。」 「一切都太遲了。」 這時候巳經傍晚，姍姍走到窗 前，把窗子大開，晚風迫不及待的 灌滿斗室，她半個身子傾在外面， 回頭對我說．，「我好想飛出去 哦！」 我嚇了一跳，忙拉住她的手 臂：「別傻了！」 她卻「哎喲」一聲，掙脫我的 手，掩飾的笑著說：「故意嚇妳 的！」一邊卻搓揉著手臂。 我想到阿同剛才說的話，明白 這是怎麼回事：「妳媽又打妳 了 ？ ． 」 她聳聳肩：「反正習慣了。」 這時，梁太太開門進來，臉上 仍無表情．，「妳們說完役有？」對 於她永遠不先敲門就闖進來，我感 到很反感。我向她點點頭。反正以 後我們多的是時問，我想。 「那好，我要跟她講話了。」 人家逐客令巳經下了，我是該 回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心裡輕鬆多 了，我以為我們暫時可得平靜的過 下去，一如往昔。 此時，忽然平地一聲雷，烏雲 逐漸取代美好的晚霞，少不得有陣

大雨了 &，我想。

姍姍仍背著她媽媽與江適偉來 往，每一次一提到她的阿偉，就是 一臉痴醉的呆樣。她說愛情是她生 活中惟一的樂趣。對於愛情的態 度，是我們惟一意見不能一致的 事。她是順其自然，甚至樂見其成 的。而我卻堅持寧缺勿濫，一定要 愛得有把握。 對於王仲雄，我卡在進退兩難 之問。他現在每天都來接我下班， 免於擠公車之苦的誘惑是我不想拒 絕的原因，但也很小心的不教他有 進一步表示的機會。所能做的只是 別過臉不看他把話生生吞下時臉上 的失望。 「玉星，我真是不懂，妳在怕 什麼呢？」在速食店，姍姍很認真 的想知道我的心結是什麼。「既然 妳自己也承認他的條件很好，還猶 豫什麼呢？」 「我們相差太遠了，生活在兩 個不同的世界。」 「妳怎麼知道這兩個世界役有 機會合而為一呢？」 「這兩世界沒有共同點，不可 能的。」 「來，我分析給妳聽：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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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雖然妳是孤兒，但是這也不能 怪妳，不是妳所選擇的，而且現已 經被收養，妳有一個清白的家庭 了；論學歷，沒錯，妳是夜校高中 畢業，而他是國立大學的學生，但 這是可以改善的，妳可以去補習， 考大學，不就跟他一樣了嗎？」 「我？」 「不要懷疑，妳一定可以，等 妳考上大學就不用再做女工，可以 找一分高收入的工作。妳們的世界 不就更接近了嗎？」 一紙可以躋身上流社會的文 憑，一個收入比現在豐富許多的工 作，說不定可以讓我完全獨立，更 說不定可以完全脫離周家。想到這 裡，我真的心動了，這是值得一試 的。 「好，我決定聽妳的亡 「我陪妳計劃一下。」 「那妳呢？妳難道不想再念下 去嗎？」 「我國中畢業就役有再讀了， 離摸課本的口子巳經太遠，而且阿 偉又不在乎這個，我只要他愛我就 夠了，還念什麼呢？」 「妳真的太依賴他了，小心吃 虧。」 「妳不了解他，他很懂事，很 負責，很…。」

「很溫柔很體貼很帥，總之集 天下之優點於一身，不但播安再 世，而且十全十美，是絕無僅有的 稀奇寶貝，行了吧！」 姍姍羞澀的笑了，看著她臉上 所自然流露的幸福光釆，我打從心 中盼望這光釆永遠永遠不要消逝。 中 這一年八月底，我開始到南陽 街一家夜問重考班補習。剛開始還 擔心會不會因為自己年齡稍長而引 起別人問東問西，當我發現班上多 的是重考好幾年的「考場老手」才 知道擔心是多餘的。 王仲雄義不容辭的為我補習功 課，蒐集各種考題，督促我加強演 算，背題，甚至還幫我每週測驗一 次。 「妳看，這題其實很簡單，只 要把x 代一，Y 代 負 一 進 去 ， 不 就 求出x 等於三，Y 等於五了嗎？」 「看你做起來滿輕鬆的，我卻 要想半天。」 「別洩氣，還有九個月，按照 我幫妳排的畫表去唸準沒錯。」他 信心十足的說。 「你倒是比我還有把握亡 「別忘了我是過來人。」他停 了一下，又很真誠的對我說：「玉

星，我覺得妳應該辭去工作，這樣 才有更多時問準備功課。」 「我家裡需要這分收入，你又 不是不知道。」 他不說話了，眉問卻打了個 結，沈思了好一會兒，才歉然的 說：「真是糟糕，想不出能怎麼幫 妳。」 看他副比我還苦的樣子，不禁 失笑：「好了啦，你也不用為我煩 惱，我一定會一有空就認真念書， 絕不辜負你王老師的厚愛，行了 吧？」心中甜絲絲的。 此後的口子裡，我不再刻意的 跟他保持距離，原本為保護自己所 築的堤防，也漸漸檔不住他的溫情 浪潮。最重要的是，我對他的感覺 巳經不同於以往。 假如姍珊知道我對他的感情巳 突破瓶頸，一定會很高興吧？ 她巳經很久沒有跟我聯絡，而 我又沒有時問去找她。每天下課回 到家巳經十點，這個時問打電話給 她會害她挨罵。星期假口總是和王 仲雄在圖書館待一整天。 在十一月中旬，她忽然到工廠

找我。 「妳怎麼都不跟我聯絡呢？明 知道我役時問找妳！」見到她，在 高興之餘還是忍不住埋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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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打擾妳唸書。」 「真是的，跟我還說什麼打擾 不打擾，趕快告訴我妳過得還好 嗎 ？ ． 」 她回答得有些遲疑：「好，很 好呀！」 「真的嗎？江適偉呢？他好不 好？．」 提到江適偉，她就顯得很高 興：「嗯，他也很好。」 我仔細看看她，還不錯，幸福 的光釆並沒有褪去。 「我想他是真的對妳不錯，看 妳，好像胖了一點。」我把眼光停 在她微突的小腹上：「小腹都出來 了。」 「是嗎？」她急忙站起來，似 乎很不好意思。「玉星我―」 「怎麼了？」 她想了一下：「役什麼，我要 走了，跟阿偉約好了。」 「好哇！重色輕友了。」 〔別這麼說嘛，改天見了，拜 拜！」 她走了之後，我才想到，她今 天怎麼役有上班？她媽媽突然讓她 放假一天？ 當第二天梁太太來找我，我終 於知道答案：她跟江適偉一起失綜 了。

「玉星啊！妳就作好心，跟梁 媽媽講，姍姍跟那個查甫閔仔在那 裡？我不會跟伊講是妳講的，好 不？」她一改上次的凶惡態度，想 要軟化我：「其實，我要找伊回來 也是為著伊好，一個查某圍仔跟人 黑白跑，最後吃虧的一定是伊啦， 伊卡糊塗，頭殼想不通，我相信妳 一定卡知影道理―。」 「我真實不知影。」 我真是不想再聽她說下去。心 中好紛亂，為什麼姍姍役告訴我？ 「我好嘴跟妳講，妳也是不說 是不？」 「就算我知影，我也不會跟妳 說。」我火大了：「我知影妳想要 叫伊嫁阿同。」 「我們阿同有什麼不好？」她 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伊雖然是 慈敢〉來講，不過伊會疼惜伊啊！而 且我收養伊就是叫伊嫁給阿同。哪 不是我，伊到現在也不知在那流浪 咧！」 「現在什麼時代，妳還有這款 替妳兒子找童養媳的觀念？」 「現在什麼時代攏跟我役關 啦，我只要妳跟我講伊在那裡？」 「我巳經講我不知影。」 「不倘怪我沒警告妳！」她惡 聲惡氣的說，把玻璃桌子一掀，發

出「 鉚」巨響，我嚇了一跳：「 妳不要胡亂來！」 她不理我，繼續摔杯掉椅，兩 個警衛跑進來拖她出去，她一路大 嚷「我要見你們頭家，叫你們頭家 來…！。」

她如願的見到老闆，口沬橫飛 的指責我峻她女兒離家出走，並且 不讓她母女見面。最後的結果，她 一定很滿意了―老闆既說過如果我 不能解決這件事，他就要解決我―

自然，我失去這個工作了。 過了快要一個月，她仍無消 息。我真的不懂，她那天來找我， 明明是想告訴我什麼，為什麼又把 話吞回去？ （妳不要再為這件事煩惱了， 妳自己失去工作，生活快成問題 了，妳要快點想辦法！」仲雄知道 了，這樣勸我。 「她是我親如姐妹的朋友，你 懂嗎？」我心煩意亂地玩弄著雞心 項鍊，「唉，我根本不在乎工作， 只想知道她在那裡。」 「那明年的聯考呢？這是妳的 理想，也是她對妳的期望，妳忘了 嗎？•」 「我當然沒忘。」我覺得他不 可能了解我此刻的感受，「可是你 沒有嚐過失去最親愛朋友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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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不知道我們的感情有多好，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兒勸我？」 他有好一會兒都不講話，我知 道自己話說得太重了。 「我真的很抱歉，剛才―」 「沒有關係，其實我可以體會 妳的感受，」他問我：「記得我上 次我在速食店遇到妳嗎？」 「記得。」 「其實，那天是跟我最好的朋 友話別，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 友。他們全家移民國外，這一分就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時問是很 殘酷的，既不能回到從前再重新來 過，也不能看看未來會怎麼發展。 妳相信嗎？那天我們兩個大男生都 哭了。我們的友誼之探絕不會亞於 妳們。」 原來如此，所以也才會碰到 「也許你們的感情真的根好。 但是我跟姍姍是共患難的朋友，我 們在孤兒院一起生活一起長大，你 們卻是在父母呵護下長大的。我不 相信你們的感情會比我們深刻。」 他凝視著我，以嚴肅的語氣 說：「我們也是孤兒。」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什 麼 ？ ． 」

時被收養，我以前役有告訴過妳， 不是因為我覺得身世可恥，而是為 了不想一直回憶著過去的事，為了 自己的身世自怨自艾，既然有機會 過新生活，當然要好好把握力爭上 游，我希望妳也能這麼想，不管妳 的養父母怎麼對妳，總是給了妳一 個重新開始機會。妳知道為什麼妳 跟姍姍總是不快樂嗎？因為妳們一

。

直以為自己很可憐―。」 「不要再說了，仲雄，別說 了。」猛烈的搖頭。為什麼他的話 字字如針的刺在我心上？ 「玉星，妳不愛聽，我就不說 了，但是我真的不希望見到妳不快 樂，妳想姍姍對妳的期望，想想我 的話吧！」 他走後，我陷入沈思。仔細想 想，他的話是有道理的，我們的確 把自己苦困在回憶裡。只要自己有 心向上，誰又奈何得了我們？ 房東的敲門打斷我們的思路，. 「周小姐，電話。」 余領班打來的，奇怪，她會有 什麼事找我？ 「周玉星，妳男朋友來這裡找 j•他說重要事叫妳馬上過來一 「不可能吧，他剛剛才從我家 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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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現在這個，是以前那 個。」 「以前？」 「以前工廠找過妳的。」 是江適偉！姍姍有消息了！〔 我知道了，妳叫他別走，我馬上過 去。」 等我趕到工廠，他卻巳經走 了，只圍下一封信 「玉星，別要怪我不告而別， 也不要怪阿偉不帶妳來找我，是我 叫他不要的。我現在只想跟他安安 靜靜的生活。我們現在住在他的親 戚家，在中部。這是父母安排的， 我很喜歡目前生活，役有人逼我做 任何事情。我很好，真的，不要擔 心我。倒是妳，對於感情事想透了 役有？有沒有好好用功？妳一定要 考上，到時我會去找妳。答應我， 要考上！」 姍姍，我知道妳的用心，放心 吧，我會準備一紙好成績等妳來。 亂

從十一月失去工作直到次年二 月，都役有再找到工作，其問向仲 雄借過錢，但總不能一直這樣下 去，眼看戶頭裡只賸下兩千多塊， 只得打電話回台中。 「妳也知道家裡巳經沒什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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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分別在十歲及十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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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妳弟弟身體又不好，我光是用 在他身上就巳捉襟見肘了，這次能 給妳五萬塊巳經很勉強，所以妳最 好趕快找個工作。」 「我知道。」 「還有，如果妳沒有把握考上 就趁早打消念頭，以免浪費了補習 錢，知道嗎？」 「知道了。」 掛斷電話，我告訴自己，不但 要考上，而且要考得很好！我不知 道自己這種心態對不對？只想證明 給媽看，養女也是可以出人頭地 的！ 「妳不要找工作了，等聯考完 了再說吧！錢可以借妳。」仲雄看 我處境口漸窘困，顯得比我更心 焦。 「我不可以一直用你的錢。」 「妳…妳還跟我分這麼清 楚？」他說完，我們兩人同時紅了 臉。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我欠 的已不只是錢，他對我付出的情， 遠比我的付出更多、探、濃。 我接著又說：「我巳經把妳的 事告訴我父母。他們很願意幫妳。 他們說如果妳役錢付房租，我家有 空房問―」 「不，不可以！」我大吃一

驚，如此一來，豈不是要欠他全家 人的情？「我真的會自己湊錢，幫 我謝你爸媽吧！」 「那，」他無奈的搖搖頭：「 好吧，妳不願意，我也不能勉強 妳。」 看他那麼失望，心裡好生不 忍，但是誰教這世上最難償的莫過 於人情債呢！ 「來吧，我陪你回去一趟好 了，讓我來向你父母解釋，順便向 他們道謝。」 這天是星期天，晚上車子不 多，但是北風還是蠻悚的，他用他 的大衣把我們兩人包在一起，就像 保護一隻小羊一樣，我感覺到他發 自內心的溫度，心裡好願意跟他永 遠這樣走著，十年、二十年、一輩 子。 他忽然停下來：「等一下，我 突然想到要買一樣東西。」說完就 把大衣披在我身上，自己跑到對面 一家咖啡店去了。 不一會兒，他手中捧著一束花 出來，邊向我招手，邊三步併作兩 步跑向我。 我只看他的笑，他的花、他的 心，卻沒看到一輛轎車正以飛快的 速度疾馳而來。 當我看到時，巳經是他被車子

撞得飛到老遠。我衝到他身邊，很 害怕的抱著他，全身都在發抖。 「小姐，妳趕快打電話通知他 的家人，他的情況很不樂觀。」在 醫院，護士很沈重的告訴我，然後

就關上手術房的大門，亮起了「手 術中」 等候室中沒有冬風，卻比剛才 更玲，此刻，我真的好玲。姍姍， 我好需要妳在我身邊。 我抬起頭來看他的父母是否來 了，老天！我看到姍姍！大腹便便 的姍姍！還有江適偉，他們經過等 候室的玻璃門，正往走廊的另一端 去，我衝出等候室，看到他們正要 搭電梯下樓去。她無限幸福的倚在 江適偉懷裡，我無限心酸湧上心頭 悲聲大叫︰「姍姍―！」 「都是我害了妳！」聽我說完 這近半年來所發生的事，她很難過 的說。 「這都是命！」除了這樣安慰 她也安慰自己，我還能說什麼呢？ 「我還以為我不在對妳最好， 想不到反而生出這麼多事！」 「不要再自責了，」我看著她 的肚子，「動了胎氣怎麼辦！」 「假如犧牲他能換得王仲雄的 話―」

「別胡說！」我忙阻止她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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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相信他會沒事的。」心中 卻暗問自己，會嗎？ 江適偉原本握著她的手更握得 緊了︰「妳別嚇我！」 過了一會兒，仲雄父母來了， 我叫姍姍夫婦先回去。然後我跟王 伯伯王媽媽開始漫長難捱的等候。 時問一小時一小時的過去，九點、 十點 直到凌晨＝薪，手術房 門開了，當醫生宣布他已得救時， 我跟王媽媽又哭又笑的抱在一起， 王伯伯把我們兩人都擁在他懷裡。 我知道我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刻。 這次事件之後，我才知道自己 已經有多愛他。不敢想像萬一失去 他，我還能像以前那樣生活下去 嗎？勸姍姍不要太依賴江適偉的話 猶在耳，我自己卻巳陷得這樣深 了，到底幸抑或不幸呢？我真的能 永遠跟他在一起嗎？看著熟睡中的 仲雄―即使他就在我眼前―我還是 役有安全感，怎麼會這樣呢？ 有人敲門了，原來是姍姍。怕 吵醒仲雄，我們到走廊上談話。 「妳的預產期不是就在這幾天 嗎？還不好好在家休息？」「他媽 媽叫我住院待產。」她看來很疲 倦。 「怎麼了？她的聲音聽來好無 助：「我們根本沒有去註冊結

婚。」 了。」

「為什麼？．孩子都要出生 「他媽媽說等他大學畢業當完 兵回來再結！」 「拜託，小孩子都多大了！」 「他媽媽這樣說，我有什麼辦 法 ？ ． 」 忽然，我看到梁家母子朝這方 向走來。 「姍姍快走，妳媽來了！」 她回頭一看，即慌張失措的往 另一方向跑，我怕她大肚子跑不 動，遂跟上去扶她。 梁家母子巳經發現我們，飛奔 過來：「喂！不要跑！」 我們轉入太平梯，這是五樓， 姍姍跑到三樓就跑不動了：「我肚 子痛了，玉星。」但是她仍步伐跟 蹟的要往下走。 「不要再走了，休息吧姍 姍。」我挽住她的手。 「不行他們就要―」 這時，梁太太的聲音傳來：「 姍姍！給我回來！」 姍姍一驚，掙脫我，一」步併作 兩步的忙往下跑，一個不慎，整個 人滾下樓梯，昏倒在樓梯問，血不 停的湧出。 「很抱歉，孩子役有存活下

來。還好大人的命保住了。」醫生 在手術之後告訴我們，．「好好安慰 她吧！」 反正有江家照顧她，我是不用 太擔心的。正以為可以放心時，江 先生卻來找我談話。 「周小姐，有件事請妳務必幫 忙。」 「是什麼事呢？」我很託異他 會什麼事要我幫忙。 「等姍姍康復之後，希望妳能 幫忙勸她搬回去住，不要再住舍下 了。」 「為什麼？只是因為她沒有把 孩子生下來嗎？L （我本來就不太贊成他們在一 起。我阿偉是個堂堂大學生，而她 呢？只有國中的學歷，根本不相 配！」 「江伯伯，一紙文憑又能代表 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你兒子很愛姍 姍 ？ ． 」 「他現在只是一時糊塗，還好 小孩役生下來，否則他將來真的會 很後悔。好了，妳不用再說了，阿 偉那邊，我會有辦法斷了他的念 頭。我活這麼大年紀了，看事情比 妳們這些孩子看得遠，你將來就知 道了，這樣對他們兩人都好。」說 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役想到姍

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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姍差點跟這樣的公公生活在一起。 也好，這可說是因禍得福嗎？但是 一想到姍姍又要回梁家去…。 「我不得不管伊了，妳叫伊回 去孤兒院也好，去外口隨便找所在 住也好，我梁家不想要讓伊住了。 這款不三不四的查某囝仔，去外面 跟別人隨便生國仔，現在有這款下 場是伊的報應啦！」原本死抓著她 的梁家，卻在這時放手，真會落井 下石。 姍姍知道了這些事，並無激烈 反應。 「役關係，有什麼關係呢？我 本來就是一無所有，本來就是孑然 一身的。」 「妳還有我呢！」握著她冰冷 的手，心裡真的很難過。 「妳可以在我跟工仲雄之問作 一個選擇嗎？」她突然的提出這樣 的問題。 我一時之問真的無法回答， 從役想過愛情跟友情會起衝突，也 役衡量過姍姍跟仲雄孰輕孰重。 「我無法選擇，失去任何一個 都不行。」 姍姍一言不發的看著我，眼中 的惶恐無助幾乎要奪眶而出。我能 做的只是給她關懷。 「姍姍，好好休息，不要胡思

亂想了，嗯？」 她依言躺下，閉目養神。於是 我去看仲雄。到了他病房，看到王 伯伯王媽媽滿臉焦急的神色，似乎 有什麼不對勁。 他們看到我來了，連忙問仲 雄：「仲雄，你看這是誰，記不記 得 ？ ． 」 仲雄茫然的搖頭：「我不認 識。你們到底是誰？我又是誰？」 我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子？ 前幾天他從昏迷中醒來之後，並沒 有這種現象啊！我跟他父母都拼命 的提醒他以前的事情，但是他只是 搖頭。 經 過 醫 生 作 腦 部 x 光掃描，才 知道他的腦中有血塊，壓迫到腦神 經，可能造成問歇性失憶現象。過 了幾天，他突然什麼都想起來了， 於是回家休養。 而姍姍也不能一直住在醫院， 我帶她回去跟我擠一個房問，房問 不大，感覺上好像又回到以前孤兒 院的時候，兩個人擠一張床，蓋一 條被子，睡一個枕頭。 「一切都會改善的，我相信一 定會。」 這天我們在床上躺了很久―即 使都不說一句話―仍然難以入眠。 最後我忍不住這樣安慰她，其實也

在安慰自己。 「也許。」姍姍說。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 的睡了。但是我知道她役有睡著， 感覺到她在我身邊輾轉反側。 昱口，我起床巳是八點多了， 見到姍姍已換好衣服準備出門 「妳要去那裡？」 「我去找工作，我們總不能役 有收入，我知道妳也不太願意再打 電話回台中。」 「妳才剛出院，我去就行了 嘛！」 「不行！妳答應過我要好好準 備考試，只剩下四個月了，妳還是 待在家，我先工作，等妳考上夜大 再工作也不遲，就這樣說定了，回 頭見！」 這樣可以嗎？在她出門後，想 想仍覺不妥，忽然想到仲雄的話， 他還願意嗎？明知希望已不大，還 是一試。 到了王家才知道，他再度的失 去記憶，呆滯空洞取代了以往他眼 中的熱切。 「玉星，妳跟他聊一聊吧，他 記得妳的，今天早上他醒來之後就 不認得我們了，可是他一直問玉星

在那裡？」王媽媽近乎懇求的對我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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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何嘗不希望我深愛的人快 點康復？從在他學校校慶初相識 起，直到他出車禍為止，我一次又 一次重述，希望他至少能想起一點 點，就算想起我曾拒絕他的感情所 帶來的失望也好。但是沒有，他只 是搖頭、搖頭、搖頭！我巳經在他 面前了，他還是問著：玉星在那 裡？ 仲雄，你又在那裡？ 面對他父母那麼焦急的神色， 面對已經完全兩樣的仲雄，面對這 樣一個愁雲慘霧的家庭，我的罪惡 感好重好重，他是為了我才變成這 樣的！不然這個家庭原本多幸福！. 連續好多天去看他，都是一 樣。醫生也不敢幫他動手術，畢竟 腦部手術若有任何閃失，比役有動 手術更糟。 而姍姍一直沒有找到工作，上 次向爸媽要的錢也快用完了。向王 家借錢，眼看是絕不可能，只好作 最壞的打算―放棄聯考。 那天從王家回去，看到姍姍手 按在電話上發楞，不知在想什麼想 得入神。 「姍姍！」我的叫喚使她一 震：「妳在想什麼啊？」 「喔！玉星！」她望著我的那 種眼神很奇怪，我說不出來那是什

麼，「妳媽打電話來。」 「咦，真奇怪，有什麼事嗎？ 來台北這麼久了，這是頭一次

。 」

「噢，她問妳還有役有錢 用。」 「幹嘛？難道她還要給我錢 嗎 ？ ． 」 「對啊，她說她仔細想想，如 果妳能考上大學為周家爭光也好， 所以她決定支持妳。她還叫妳好好 唸書，生活費不必擔心，最近水果 攤生意不錯，她標了一個七萬塊的 會，以後會每月寄一萬塊來，直到 妳考上夜大，找到工作為止。」 「她的想法怎麼突然大轉變 了？」我實在不太相信：「姍姍， 妳役騙我吧？」 「我騙妳做什麼呢？」她顯然 不太高興：「妳怎麼可以不相信 我 ？ ． 」 「實在太突然了，是不是妳對 她說了什麼？」 她想了想才說出來：「我…好 吧，我是分析了一番道理給她聽， 如此而已。人家還不是為了妳好， 妳還不相信，那以後錢寄來就給我 好了！」 「好嘛，對不起啦！」我覺得 有點慚愧。

「哦！忘了告訴妳，她叫妳不 要打電話回去了，省點電話費，好 好唸書。」「但是我想向她說謝 謝。」 「我巳經替妳說了，她叫妳不 要打就不要打了，免得她一個不高 興又反悔。」 我的生活終於出現轉機，說不 定這是個好的開始呢！我想。 過了兩三天，姍姍告訴我她找 到工作了，在一家二十四小時卡拉 0K 當服務生。 「為什麼要做大夜班呢？」 「晚上薪水高啊！」 「現在妳只要養自己就好，反 而比以前拼命？」 她笑而不答。清麗的紅顏所展 現的笑容後面隱約有極深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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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五月，王伯伯王媽媽決定 帶仲雄去美國動手術。 「玉星，放心好了，他一定會 痊瘉，我們打聽到的這個醫生是腦 部手術權威。」在王家客廳，王伯

伯堅定的說。 「妳好好考試，等我們好消 息，希望我們回來之後也能聽到妳 的好消息。」王媽媽堅強多了，臉 上不再佈滿哀傷，她拉著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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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切的說：「也許明年此時我們已 經回來，你們也可以訂婚了。」 我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心中 卻想：訂婚？這一段口子以來接踵 而至的事情，已經使我再不敢想望 明天會過得順利，何況是一年之後 的事？ 「我們走後，妳跟妳朋友搬過 來住好了，一來我要聯絡妳比較方 便，二來也麻煩妳們幫我看房子， 好嗎？」王媽媽是一番好意，我也 就答應了。 接下來的兩個多月，我拼了全 力的讀。少了仲雄在身邊，讀起來 吃力多了，可是我一定要做到，一 定要做到！我告訴自己。不敢有空 閒的時問，怕自己陷入沈思，怕發 現如今我之所以非要考上的原因 中，有多少個百分比是為了仲雄。 更怕發現這些原因中是不是有矛盾 的地方。最害怕的，是發現自己有 多想他。只有一頭鑽進課本，讓自 己背個不停，算個沒完，讀累了就 睡，睡醒了再讀，邊吃邊讀。足不 出戶的讀。 緊張的一刻終於來了。磨刀三 百口，只為這一朝。夜大聯招的前 一夜，我幾乎睡不著，姍姍也請假 在家陪我。 在凌晨約一點時，電話響起。

「喂！ H e 1 e n 在不在？」一個 男人很凶的問。 「什麼州I e l e n ，你打錯了，這 裡沒這個人！」我也不客氣的回 他。半夜擾人清夢還這麼凶悍！ 「胡說！梁姍姍不是住這裡 嗎 ？ ． 」 「姍姍？」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在身後聽 我說話，這時一聽到她的名字，就 連忙奪過話筒。 「我的電話。」但是她並沒有 立刻講電話，顯然在等我走開，我 滿腹狐疑地回房問睡覺。 經過近一年的修習，看了課內 外將近八十本教材，犧牲睡眠、犧 牲娛樂，只為了一個足以決定未來 的分數。謎底終於在九月初揭曉： 我考上了。 我真的做到了。 「走，到麥當勞去慶祝一下， 我請客！」姍姍興奮的說。 「等一下，記得明天是什麼口 子嗎？」 「明天？」她眼珠子一轉：「 咦，是我們生日嘛！我竟然會忘 了。」 「罰妳帶我到妳工作的卡拉0 K去玩！」 原以為會得到附議，想不到她

聞言連臉色都變了。 「卡拉0K 那種地方，妳還是 別去的好，那裡的人很雜，還是少 去為妙。」 「不會怎樣吧？我們自己唱自 己的，又不去惹別人。」 「那可不一定。妳可以不惹 人，卻不能擔保別人不來惹妳！」 瞧她說得挺嚴重的，我不禁有 點懷疑：「怎麼了，妳是不是碰到 什麼麻煩？」 「沒有，我只是未雨綢繆。而 且我們老闆不太喜歡員工自己下去 唱。」 「那好吧，還是麥當勞好 了。」 雖然她不講，我仍然認為她一 定有什麼事瞞著我。 次口中午，我們在麥當勞像從 前一樣―不理它「謝絕外食」寫得 斗大的牌子―一塊蛋糕，兩根大紅 燭，不管他人異樣的眼光，唱起生 口快樂。 「玉星，有什麼感想嗎？」 「我要謝謝妳，假如不是妳的 提醒，我就不會想到要考大學。」 我緊握著她的手，，「我的一生因為 妳而完全不同。」 一謝什麼，妳好就是我好 呀！」她的眼眶有些紅了：「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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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能上大學，我真的好高興。」 「｝。同興就要笑呀，哭什麼 呢？」我用手擦去她眼角的淚：「 從今以後我們都要好堅強心每年都 要一起過生口，對不對？」 姍姍卻嘆口氣，喃喃道：「 唉！是的，每年一起過生口，我怎 麼會不願意？」 「妳怎麼啦，到底有什麼事， 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別多心了，那有什麼事？」 她急忙辯解。 e 1 e n！ 」 「喂！ H 一個叼根煙，戴墨鏡的男人出 現在我們眼前。 「小楊，妳怎麼在這裡？」他 的出現，顯然使姍姍很緊張。 「嘿！我在這裡有什麼奇怪 的，妳不是也在這裡？」這個叫小 楊的人嘻皮笑臉的說著，他看看 我：「小姐，妳是那一家的，要不 要跳糟―」 「小楊！」姍姍又氣又急的喝 止他，．「你不要滿口胡言，她是我 的朋友！」 「喲，凶什麼？不問就不問， 大家心裡明白就好了。我要走了， 今天上班不能遲到，已經有人把妳 包下了。」說完，他就走了。 他的話使我又驚又疑：「姍

姍，妳到底瞞我什麼？」 「不要！不要再問了！己她痛 苦的搖著頭，似乎鐵了心不說：〔 真的，我不能告訴妳什麼！」 她不肯說，我也不問了。這時 我才發現她已經在過著我所不能了 解的生活，至於多久了？是什麼樣 的生活？我竟然一無所知。一定是 那段口子我全心準備考試，沒注意 到她有什麼問題，而她也不願打擾 我。哦！該死，假如我多關心她一 點就好了。 她的神秘生活開始隔在我們之 問，形成一個芥蒂。她既不肯透露 問她，因此她在的時候，我儘量避 免回家。常整個下午在麥當勞發 呆，直到傍晚才回去，以致於兩個 住在一起的好朋友，竟至少有十天 半個月不帥u 見面。 一天凌晨，約兩點左右，我在 睡夢中被一陣又急又重的敲門聲吵 醒。開門一看，兩個我不認識的女 子扶著爛醉如泥的姍姍，令我大吃 大驚，而且她們三人臉上都濃妝豔 抹！ 其中一個短髮的說：「妳好， 我們是 H e l e h 的同事，我叫伊莉， 她叫。。口仰汝，我們可以進去嗎？」 把姍姍扶到床上休息之後，我

問她們：「在卡拉0K 工作怎麼會 喝得這麼醉呢？」

那兩人面面相觀，伊莉反問 我：「妳役搞錯吧？我們都是在酒 店陪酒的，什麼卡拉0K 呀？」 「我知道了， H e l e n 大概是覺 得丟臉，所以不敢告訴別人，剛開 始都是這樣的啦！」的。亂閔以老成 的口吻說。「別人」這兩個字特別 刺痛了我。

「陪酒？妳是說她每天都喝 酒？」我簡直不能相信。 「廢話！多少要喝一點嘛！不 過她總是在客人威脅、老闆娘罵過 後才勉強喝一點。」伊莉聳聳肩，. 「誰知道她怎麼想 那有陪酒小姐 不喝酒的？」

「怎麼樣？」我緊張得手心都

功。亂閔接著說：「但是今天她 可慘了，碰到一個客人無論如何也 要灌她，我們要代喝都不行吶！最 後人家看她不喝，妳知道怎樣 嗎？．」

是汗。 「好傢伙，他就掏出槍來抵在 妳說她敢不喝 He1e 嗎？」她比劃著，有些激動地形 容：「可憐哪！她就這樣被逼著喝

下一杯又一杯的x0 、血腥瑪麗 . ： 等，沒幾杯就醉得一蹋糊塗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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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拿酒澆她也不醒。」 「哎喲！當酒小姐本來就要喝 酒，她早喝習慣，麻木點不就沒事 了嗎？而且是她自己來找我們老闆 娘的，又沒人逼她來。」伊莉說。 「她自己願意去的？」我越來 越糊塗了。 「對啊，她說她須要一筆錢， 一進來就借了七萬。上個月才還清 的。」 她曾說過「妳媽標了七萬塊的 會」在我耳邊響起，難道會是 「她什麼時候開始去上班 的 ？ ． 」 「好像是四月底吧！」 送走客人後，我開始整理腦中 亂轟轟的思路：四月底！她說我媽 決定支持我考大學，每月她按月寄 錢來，月我也的確每個月都收到錢。 但是家裡的人不再打電話來了，連 我考上役有也役打來問。每次只要 姍姍役去上班，就有人打電話來找 H e l e n ，而且她又推托帶我去她工 作 的 卡 拉 0 K ，我現在才明白為什 麼。這些事情之問到底有著什麼樣 的關聯？姍姍到底是為什麼？我絕 不相信她是為了賺錢。一邊照顧姍 姍，一邊苦思直到天亮仍役個頭 緒。天亮了，我決定打個電話回台

中，一方面告知我考上了，再者也 看看是否有蹊蹺。 接電話的卻是個陌生的聲音。 「喂，找誰？．」 「這裡是不是姓周？」難道我 打錯了嗎？ 「以前是姓周，現在沒人住這 兒了，我是幫忙看房子的，妳找周 家夫妻？．」 奇怪，不住這兒了？ 「我是周家的養女，他們很久 沒有跟我聯絡了，所以我打回來看 看有沒有什麼事，他們搬家了 嗎？」 那個人狠吃驚的說：「妳不知 道妳家出事了嗎？．」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忙問：「 出了什麼事？」 「他們夫妻為了一點事．起爭 執，吵得很厲害，妳爸還揍了妳媽 「頓，妳媽一氣之下就在妳爸出去 之後先灌妳弟弟農藥，然後她自己 也喝下一罐，等到妳爸回來，都已 經死了。」 我楞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來，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 對 了，爸爸呢？ 「妳爸在知道他的老婆孩子巳 經不可能活過來之後，上吊自殺 了。這件事報上都登了，我也打電

話到台北找妳，妳怎麼會一點都不 知道呢？」 「我沒接到電話。」 ‘「可是妳的朋友說要轉告妳， 她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也會忘 記！」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有四、五個月了。」 掛斷電話後，仔細的回想，遂 想起那天，她手按著電話發楞的那 一幕。她是知道的！卻瞞著我！而 每個月一萬塊，想來也是她給我 的。她去陪酒受盡污鮮的血淚錢， 竟然悄悄的給了我，而讓自己背負 著債務。 我望著酒醉未醒的姍姍，她到 底為我做了多少事情？莫非是為了 使我專心考大學才不告訴我家裡的 事嗎？可是，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她發出呻昤的聲音，我想是追 查真象的時候了。 「姍姍，怎麼樣，好點了 嗎？．」 「頭好痛啊！」 我扶她坐起來喝了些茶：「誰 教妳喝那麼多酒？」 這句話使她清醒不少，她喫驚 的看著我：「昨天晚上我怎麼回來 的？」 「妳同事送妳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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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說了些什麼嗎？己 「沒有p 」 「哦！」看得出來她鬆了口 氣：「我跟她們喝酒喝著玩兒的， 想不到沒幾杯就酩酊大醉，哈！真 得沒用呢！」 強顏歡笑！我終究忍不住淚如 泉湧抱著她哭起來。 「玉星，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了？」她一迭聲的問：「怎麼了？ 到底怎麼了？妳快說嘛！」 「妳…妳…」一時真不知從何 說起：「妳不要再騙我了。我什麼 都知道了！」 她的臉色漸漸變了，一會才強 作鎮定的問：「妳，知道什麼 了 ？ ． 」 「我家人都死了！妳為什麼不 告訴我？還有每個月一萬的生活費 都是妳給我的，對不對？還有，妳 根 本 不 是 在 卡 拉 0 K 工作，妳是去 …去陪酒！妳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哽咽得 幾乎說不下去：「告訴我，這一切 都是為了什麼？」 雖然我心裡巳經有個底，但是 仍希望聽她親口說。 一 星，聽我說，當我接到妳 爸媽去世的通知電話，一直在想要 不要告訴妳？」她用手背抹去臉上

的淚，清清喉嚨繼續說下去：「假 如告訴妳的話，妳一定得立刻回台 中去，一個人料理一切，妳可能要 背上一身債務，再加上心情受到很 大的影響，我猜妳會因此放棄聯 考。可是妳巳經準備那麼久，眼看 就要成功，就這樣前功盡棄多可 惜！所以我想等妳考完試再告訴 妳。」 「但是我們都沒有收入，妳又 沒有家裡人司以求助了。而工仲雄 他有能力幫助妳時，妳都那麼倔強 的拒絕了，何況是後來他們自己也 需要用錢時。更不用說妳會答應接 受我幫助。可是，沒有收入，我們 恐怕要淪落街頭。剛好，我在那天 的前一天曾去一家酒廊應徵小妹， 老闆娘要我考慮下海，薪水很高而 且可以借錢。本來我一口就拒絕， 在接到那通電話之後，我只想到我 們需要錢，我們要生活下去，假如 一個人的墮落可以換得兩個人溫 飽，又何必讓兩個人都陷於因境？ 所以我又回去找老闆娘。可是我一 直都很自愛的，妳相信嗎？我咋天 真的是被逼的！」 說到這兒，她哭倒在我懷中， 聽著她的一字一句，真正令我心如 刀割；「我當然相信！」 「我在妳考完試之後是想告訴

妳實情的，可是時問拖得越久，我 越說不出口，我真怕妳會生氣！」 「我怎麼會生氣卜．妳這樣對 我，我怎麼能安心啊？萬一我沒考 上，妳不是白費苦心了嗎？」 「我情願的，我知道妳一定考 得上，看到妳好，就覺得值得了。 我說過妳好就是我好。而且妳是我 惟一的親人，妳有機會向上，我無 論如何也要幫妳！」 「妳不要再去了，讓我來工 作，讓我來養妳，好不好？妳就在 家休息一陣子再說吧！」 「好，我不去了，妳不會看不 起我吧！」 「傻話，我怎麼會呢？」 我真的好難過，假如我不考大 學，也不致於要她犧牲如此！這一 世為人，有友如此，夫復何求？ 7卜

她真的沒再去了，而我開學 後，在學校的就業輔導處介紹下找 到一個公家機關工作。月薪雖然不 高，但是兩人省吃儉用的倒也過得 下去。就這樣過了半年無浪的生 活，我不許她再去工作，一來覺得 虧欠她太多，二來她身子變得很 差，想來是身心俱疲的綠故罷！我 告訴自己一定要使她健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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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她好生休養一段時口， 一定能再豐潤起來。不想她卻口漸 消瘦，經常有腹痛的情形發生。有 一天，她痛得休克在家裡，直到晚 上我回去才發現。 「姍姍，妳明天一定要去看醫 生，看妳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她 醒來之後，我一面拿熱毛巾給她敷 在肚子上一面勸她。 「再說吧！」她微弱的說，．「 睡覺吧，妳明天還要上班呢！」 再說再說，每次都是這句話， 卻不知她到底說的是什麼時候，我 決定不容她再拖下去，第二天就向 公司請假，半拉半哄的把她拖到醫 院去。 作了各種檢查之後，第三天醫 生告訴我們，「檢驗的結果，子宮 有癌細胞病變的現象，而且山於上 次流產子宮沒有清除乾淨，留的穢 物造成有部分子宮開始糜爛，所以 最好快點動手術把子宮切除，癌細 胞蔓延之快是很嚇人的。」 「會不會死？」姍姍問。 「妳不用害怕，現在發現還不 算晚，只要儘快把子宮拿掉，目前 我先開藥給妳，一定要按時吃，才 能使癌細胞蔓延較慢。」 回家後，我再三叮囑她一定按 時吃藥，雖然她答應了r 但 是 我 仍

覺得很不放心。她在知道自己有子 宮癌之後，卻沒有一點擔心的樣 子，反而平靜得出奇，好像這是理 所當然的。 一天晚上，我回家之後，進了 房問見到她還沒睡，不知在寫什 麼。見了我就趕緊收起來。 「妳回來了！」 「怎麼還役睡？」 她看來心情很好：「我們的生 口就要到了，沒忘吧？」 「當然沒忘，下星期三就是 了，妳有什麼主意嗎？」 「像去年一樣在麥當勞好不 好 ？ ． 」 「好，星期五晚上我請假，我 們一起過生口。」 這次她似乎特別興奮，在前一 晚，幾乎整晚睡不著。 「姍姍，怎麼了？」 「對不起，吵醒妳了，我也不 知道怎麼搞的，心裡好興奮，睡不 著。」 「又不是第一次了，還這麼興 奮。」我笑她，其實自己心情也很 好，每一次過生口都值得珍惜的， 尤其是我。實際上我是不知道自己 生口的，當我被送到孤兒院時，連 出生證明也役有。我一直是跟姍姍 一起過生日，從我們變成好朋友之

後。 「但是可能是―」她說了一半 突然住口不說了b 「是什麼？」我卻很好奇。 「 是 …最快樂的一次。」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預感吧。」她 回答得很含糊，「好了！睡吧！」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她原本要 說的是什麼。

九月五口這天，我們像去年一 樣坐在麥當勞的某個角落。一樣的 地方，不同的是心境。去年此時， 她心中負著一個充滿委屈的秘密， 而毫不知情的我沈醉在考上大學的 喜悅裡。而如今，一切看來都已靜 寂。唯一同去年一樣的是仲雄還沒 有回來。

這天，我們都役怎麼交談，我 相信她跟我一樣，這兩年以來的點 點滴滴一一在心中流逝而去。把一 切都忘了，從此我們過著平安的口 子吧？這是我最大的希望。 良久，她才說，．「真希望每年 都來這裡過生口。」 「好，我們二日為定，每年都 來。」勾勾手指頭，時光彷彿倒流 十二年。

這時，店中正在播放著曹松章 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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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路 何時能停止？封閉 的心 向 誰 傾 訴 ？ 年 少 的 腳 步 該走向何處？靈魂的盔 甲 如何消除？期待一個陽光 燦爛的日子，奔向草原與蝴蝶 共舞 期待一個陽光燦爛的口 子，開放心霏迎接快樂的天使 讓歡笑和愛隨風散佈，在一個 悲傷的地方停駐 讓歡笑和愛 隨風散佈，在每一個悲傷的地 方停駐 聽著聽著州使我心情轉而激 動， 我對姍姍說：「我們永遠生活 在 一 起，讓孤獨的路永遠停止好不 好 ？ ． 」 「也許，我們可以一起期待一 個陽光燦爛的口子。」她卻若有所 思的說。 陽光燦爛的日子，應該不遠了 吧？我問自己。 然而卻役有。 她的健康狀況愈來愈糟，我卻 籌不到錢來給她治病，到了次年三 月，癌細胞巳經如火如荼的蔓延開 了，我才勉強湊到錢給她住院，為 了照顧她，我辦了休學。 但是沒有用，我再怎麼努力也 敵不過死神。八月底，一朵年輕的 生命永遠的凋謝了。 她離開的一個星期之前，從昏

睡中醒來後，似乎精神好些了，她 看看窗外，問我：「今天天氣好 嗎 ？ ． 」 「天氣很好，陽光普照。」 她顯出高興的神情，．「那妳帶 我去外面曬曬太陽好不好？」 經過醫生的允許，我推著坐在 輪椅上的她到外面草地上去。 「玉星，記得那首歌嗎？」 「嗯，去年在速食店聽到的。 記不記得我們說好的，每年都要 。」我喉嚨哽咽住了。 「記不記得對我有什麼差別 嗎？」她平靜的說：「我們來唱一 遍好不好？」 在這歌聲中，她昏昏睡去。 一個星期後，她終於離開了這 個世界。 往後我在幫她整理東西時，才 看到她留下的遺書，原來她是存心 要走的，所拿回來的藥都沒吃過， 而去年的生口，她早就料到是最後 一次。她說她唯一的遺憾是恐怕來 不及見到我和仲雄有個圓滿的結 局。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這次生 命之旅，她吃足了苦，早點解脫對 她何嘗不是幸福？可欣慰的是她對 人世的最後一點印象是陽光燦爛 的。

可是姍姍，妳有役有想過，這 是不公平的。在妳為我做了那麼多 之後，我還來不及為妳做什麼，妳 就走了。還有很多話想跟妳說呢！ 仲雄回來了，妳知道嗎？是妳 走後兩個月的事，他完全康復了。

難道這是是命中註定我一定要失去 你們其中一個？ 我還想告訴妳，我們都太傻 了，其實陽光燦爛的口子是不必等 待的，只要我們需要，它就會在妳 我的心中。 姍姍，姍姍！ 只u

那群高中生的歌早就唱完了， 聚會也已散了。 仲雄走過來：「走吧，我送妳 回去，人家要打佯了。」他擦去我 臉上的淚：「別難過了，姍姍若是 知道我們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一定 會狠高興的。」 我點點頭跟他手挽著手走出 去。 在車上，我回頭目送那家麥當 勞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終至視 線所不能及。耳邊彷彿還見姍姍在 跟我說，. 也許，我們可以一起期待一個 陽光燦爛的口子。 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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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佳作

眼神裡沒有絲毫的憐憫 ，只有〈俘漠 ；有著狐狸的腦，裡頭 藏著無｝歟的 計 謀 ， 不 外 乎 是 踩 著 別 人的頭 ，躍

許答案。 他們（ !）有 著一張掛著相同微笑 孔，但嘴 角的笑意卻探奧萬分，入 霧礦 有著廳年般犀利的銳眼 ，轉動】的眼 珠 發 散 懾 人 的 光 芒 ， 彷 彿想亞｛一詞悉 五花八門內的一切，像 雷達一）梂掃 描，連最冷僻的死角也 不放過 ，但 更 想 洞 悉 的 是 他 的 對 手 ―敵人 ；有 著 兔 子 的 長 耳 ， 敏 銳 的 顫動，}殘收 一點一滴的風吹草動， 無論聲一警是 多 細 微 ， 一 律 分 類 收 藏 儲存；{啊著 虎的牙，恣意又．驕傲的 哨食著｛獵物 ，一片一片的撕著血淋 淋的肉 ，而

十九歲之死 ‘闐冬 我惶恐地徘徊在一個既不屬於 二十也不屬於十八之際。 隨著時問茫茫然地踏出十八歲 之門，身後砰然的關門聲更增添我 的不安。是―回不去了，回不去十 八歲丫回不去童年，我戰憚的僵在 成人之門之前，想大喊我不想變成 大人，我只要做小孩。我回頭猛力 地叩敲著十八歲之門，怒喊著：「 讓我回去，讓我回去…」掌面泛起 一片紅，然而十八歲之門始終無情 地不肯回應，我像一個遺失了心愛 玩具的小孩在探夜裡殷殷的哭泣。 「子遊，妳怎麼了？」 成人之門〝卡拉〞，緩緩地山 一條縫繼而敞開成一片空，忽而亮 忽而暗忽而紅…，似乎上空懸掛著 彩色水晶球依一定的頻率旋轉，才 使得燈下的世界如此變幻莫測，玄 機暗藏、人影幢幢。但，那些是人 嗎？我詫異地研究著，想要得到些

擁有無數的金錢；有著蛇蠍般的心 ，不談交情只談利益，更不談你不 犯我、我就不犯你，如果你是塊絆 腳石，那就只有粉身碎骨的路可走 ，〝親愛的朋友〞，請小心的走你 的每一步路。 他們在玩著我看不懂的遊戲， 忙碌地奔波於交際往來中，我疑惑 的看著。有兩個似乎看來較空閒的 人發覺在十八歲之門之前的我，走 到我面前，我防衛地瞪著他們，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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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備逃跑，因為除了成人之門外 ，沒有其他的通道可供我選擇。 別怕，小姑娘，裡頭很好玩 呢！」

刀在他們面前揮動。又是淡漠的微 笑、玲漠―不，懾人的眼神，他烏 黑的手突然地握在我的左臂上，刀 因手的無力而墜落地面，但卻像墜 入深淵，一點聲響也沒有。 原來我巳進入成人之門內，而 成人之門早巳悄然關起，想來不是 悄然，大約是成人之門之內太過嘈 雜喧囂而蓋住門緊閉時的那聲巨響 ，那兩人失去綜影，失去的刀再也 尋不回，一陣暈厭倒地。 當我醒來，猛然驚覺自己躺在 冰冷的手術台上，上空懸掛著搖晃 的燈照得我有點暈眩。我試著伸展 手腳，被綁著L 我努力地扭動著無 法動彈的身軀以示忿怒。 一扇玻璃門被打開，陸續走進 著綠袍、戴綠帽、罩著白口罩的一 群人，他們的眼神中閃動著歡悅的 光釆。因著他們每踏一步就有一膝 屈著，我突然察覺到我是置身於一 突出的舞臺上，黑暗的四周圍隱隱 可見一對對看熱鬧性質的眼神在閃 著光。 他們捧著用玻璃器皿盛著的保 存液內的鷹眼、兔耳、虎牙、狐腦 、蛇心，牠們在保存液內鼓動著， 迫不及待地想要取代我原有的一些 器官。我終於明白他們要做什麼， 但卻掙脫不了手腳及軀體上的伽鎖

「睡吧！明天第一堂咱們都有 課呢。」 我點點頭，縮回棉被中，但經 過這一場噩夢，卻是怎樣也入不了 眠，盯著那只鑲在口光燈旁暈黃的 小燈泡發呆，看著它膨脹、膨脹再 膨脹，看不清其體，只看見一團迷 散的光；縮小、縮小再縮小，其體

傅琪嘆口氣，搖搖頭，說了聲

好像是醫生的人嚴峻又興奮的 伸出左手，左側有人持著個平盤， 盤上依序陳列著各式各樣的手術刀 。有人遞給了醫生第一把刀，鋒利 扁平的刀在燈下閃著詭異的光，彷 彿在對我訴說著，．「好好享受我給 你的讚禮吧！」爾後狂笑著。 它的落點在我的胸口，「 啊！ 」他們甚至不用麻醉藥 我猛地睜開眼，黏貼於床尾牆 上熟悉的馬蓋先正衝著我在笑，難 道他也知道這個陰謀。從急促的呼 吸中可以感覺到恐懼的心跟隨著脈 膊狂舞，愴惶地審視著左手臂，尋 找是否有那烏黑的抓印，觸目的卻 是傅琪一張關懷的臉，眼神裡沒有 冷漠，是透露著無限的愛憐。 「抱歉！傅琪，又吵醒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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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他以他所謂的友善伸 出手來，我拒絕地將雙手交叉於背 ，雙掌緊緊地合握。 他笑了笑，又是那種相同的微 笑，收回試探的手往西裝內放，我 專注地饉防他拿出什麼鋒利的傢伙 ，記得我的褲袋中有一把〝馬蓋先 刀〞，一顆心定下許多。出乎意料 地，他竟掏出自己的心在手掌上把 玩著，冷漠的眼神，淡漠的微笑。 一顆極端醜陋污穢的心。數以 萬計白胖的蛆在他捧在手裡逗弄著 烏黑的心上蠕動著，（白得有些刺 眼，奇怪，牠們如何保持一身的雪 白？）玩著牠們自以為有趣的遊戲 我伸出手緊抱腹部，低頭便要 嘔出胃中物，才發覺有些蛆巳掉落 在地上，往我的腳一屈一伸地緩緩 移近，我驚叫一聲跳開。正當要平 復 狂 跳「的 心 時 ， 另 一 個 他 出 其 不 意 地握住我的右手往成人之門拉，其 中一個他見計謀得逞，將心放置回 他的胸膛，竟看不出任何出入門徑 的痕跡。我又被往前拉了一步，眼 看著就要跨越門檻，我亮出馬蓋先

刊 銘傳人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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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清晰可見，周身環繞著數條無限 延伸的光芒。 我不敢改變既有的姿勢，怕又 驚醒了睡在下鋪的傅琪。最近總要 在深夜裡吵醒她，在良心上真是過 意不去，但為什麼那些令人心驚膽 戰的夢，竟一而再、再而三不厭其 煩的重覆、重覆再重覆，硬是要纏 繞著我，包圍著我，擾亂我慣有的 生活秩序，使一顆心得不著片刻的 平靜。煩躁、恐懼、失望、自卑， 你們這些傢伙給我滾得遠遠的。天 啊！我該怎麼辦？

‘鈴冬 「鈴 …鈴…」置於陽臺上的公 用分機不知時問的響起來，打斷了 正腦裡漸漸被執行的電腦程式的運 作，真不知又是哪問閨房的缺德男 友趁探夜電話不會佔線時，要來個 情話綿綿。但卻無預期中的人衝出 來接，正感納悶時，看了一眼傅琪 ，好像：棄六感告訴我可別成為自 己口中的缺德鬼。 「喂！」 「縱，是妳嗎？妳來陪我，好 不好？」 「嘻！嘻！嘻！二姐，妳又發 什麼瘋了。拜託，現在幾點，哪還

有公車可以搭啊！不然妳得遣派妳 的私人司機來接我。不過，我也的 確沒空，不是跟妳說過了，這禮拜 我期末考咆！生死攸關，謝絕瘋狂 的邀約。別害我好不好？人家禮拜 六就考完了啦！到時就可以陪妳了 ，好不好嘛？己 我以一種撒嬌的口吻對最疼我 而我也最欣賞、最喜愛的二姐說著 二姐，她有著我最羨慕的美麗 、我最缺乏的自信與我相媲美的智 商。她因著外向活潑的個性，又口 才伶俐，有著廣泛的交友圈子，日 子過得比掛在天邊的彩虹，還要多 釆多姿。她很看不慣我的自我設限 與強烈的自卑，這一點我始終不肯 承認，但受困的心靈已不知為此， 向上天吶喊了多少次。而我也一直 逼迫自己相信，她是因著滿腔的自 信，才使得她如此美麗，而不是因 著上天賦予的美麗，才使她有著滿 腔的自信，這樣我才不會陷入一個 無法自拔的泥沼中，獨自飲泣。 二姐，她那開朗的笑容使我一 直相信，她不會有任何的煩惱，因 為幸運之神一直眷顧著她。 「唉！」 那一聲嘆息好像來自地底探層 的幽音，空空盪盪的在我耳際迴旋

，似乎很失望於我的回答，感嘆著 自己一向最疼愛的小妹，竟會吝惜 於抽點時問來陪她，也是在無情地 責備著我的良心，考試與最愛妳的 人，孰重孰輕？妳―應該知道。 「那算了，妳好好用功吧！」 「姐！」 不待我欲探詢的話語，二姐已 掛斷電話，她知道我的心了，我是 否傷了她？ 回到書桌前，癱在燈下躺於潔 白的報表紙上，千行的冗長程式裡 的字碼，成了眼前翩翩起舞的小黑 蝶，牠們盡情地嬉戲，不肯做片刻 的歇息，好讓我仔細地研究牠們， 從牠們的身上找尋出答案。 一顆心無論如何也定不下來， 煩躁得很。指尖上的筆，受著手指 的驅動而旋轉飛天。終於，讓筆降 落，拉開抽屜、抽起憑於鑰匙孔中 的一串鎖匙，抓起零錢就往樓下衝

街上詭異地空寂，我懷疑那些 我在六樓上，仍可聽到的靜夜呼嘯 聲、尖銳的喇叭嗚聲，它們的製造 者―機車騎士、卡車司機都到哪兒 去了。突然，一聲如嬰兒嚎哭的貓 叫，發情地召喚著同類來進行銷魂 夢。商店聳立的冰冷鐵門更增添冬 夜的寒意，從溫溼的口中呼出的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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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在冷空氣中凝結成白煙，在眼 前久久才肯散去。騎樓下，慘白的 口光燈向我陰陰的笑著，周身發散 的白色光芒，像伸出不友善的手向 我召喚，只待我一靠近，就要吞噬 我，我不是飛蟲，不會向你撲去的 ，不知你用你的光亮攫取了多少隻 飛蟲的生命，劊子手！ 「喂！請問你王子在嗎？」 「稍等！」 我心中突地浮上強烈的不安，記得 二姐曾說過「酋，這個字在字典上 是蔓生的草，根可做紅色的染料。 」二姐說時，好像自己就是那些蔓 生的草，很慶幸自己總算有一一點 用處，但紅色的染料 …那是我不認 識二姐。 「縱，哈事？」 「二姐有役有打電話給你？L 「酋酋啊？役有，怎樣？」 「哥！你去一下二姐那，好不 好？她剛剛打電話給我，好像有什 麼急事，你去看一下，好不好？」 「她？笑話，她不會有事的， 倒是妳，少神經囉！念書別唸得走 火入魔。記住，我可不要這種老妹 哦！縱。」 「哥！怎麼這樣講人家啦！」 「妳放心，酋蒼那種人是不會 有事的，她很懂得照顧自己的，嗯

「好吧！那役事了，口叫因！ 別又天亮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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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L 「你老妹又有什麼疑難雜症來 請教你了，王子！」 「役事，繼續玩吧！我就不相 信】）。。H 的 運 氣 這 麼 好 ， 會 連 莊 到 底！」 掛上聽筒，多餘的零錢〝嘎啦 嘎啦〞地往下掉，伸出食指掏出退 幣口內的銅板。該攔車去姐那兒嗎 ？期未考 %，關鍵所在！該怎麼 選擇？還0 是考試重要吧！畢竟自己 5 只有這一方面的過人之處，利用聰 明而在成績名次上佔據著第一。勉 強說服自己二姐不會有事，如二姐 之聰明開朗，搞不好她又跟我開玩 笑，那我豈能選擇被戲弄這一途。 習於夜問苦讀的我，看見天邊 乍現的一道光亮，而後天空被渲染 成一片白亮，我的心也隨之慌亂起 來。已無心於研析經濟理論、政策 ，熄了燈、擱下筆、蹬上床，決定 睡它個把小時再繼續奮鬥。 闔上眼不到半分鐘，電話竟響 了起來，既是抉定不起身接電話的 ，我閉著眼躺在床上數著鈴聲等待 著。隔壁房內衝出一個人，〝啪嗤 啪隧〞地，拖鞋反反覆覆的擊地聲

更表示她的迫不及待，早知道是她 的，不起來接是絕對正確的，卻聽 她氣息敗壞的對著窗口吼我的名字 ，心中曾有的那份不安又升起，慌 忙地躍下床鋪，在床離地面有段距 離及快速著地的情況下，腳板隱隱 發疼。 「縱，妳姐出事了。」 看著白布覆蓋下的妳，以往妳 是多憐惜自己的美麗，妳怎會選擇 跳樓來結束妳的一生，不怕玲硬的 水泥地改變妳美俏的臉型，摧毀妳 白瞥的肌膚，這一切妳引以為傲的 ，妳怎會捨得它就這樣被毀滅，無 論如何的濃妝豔抹也無法喚回的美 麗？還有妳正起飛的生命，妳的雄 心壯志都到哪兒去啦？二姐，妳真 的很讓我困惑。

該不會妳是學「聯副」上的文 章所描述的那個舞者―我們共同討 論過的，他在自家的陽臺上舞著， 追尋美麗永恆的曼妙舞姿。在清晨 旭口朝升的那一刻，他想他多年來 的追尋終於探得了答案，他向金黃 的旭口騰空飛躍，汗水在陽光下顯

得晶瑩剔透，格外的光鮮耀眼。於 是在他心中，永恆的曼妙舞姿誕生 了，無人看見（因為人們還被睡眠 擄獲著，但他不在乎），而他也在 跨出的那一步時，便將生命交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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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發覺妳的血圍著我的 腳底打轉，像吐著舌的蛇，〝嘶嘶 嘶〞地等待著一個絕佳的時機，迅 速撲上我，將我纏得透不過氣來。 附著於腳底的血，似乎每踩出一步 就會有一個血印，好像通往死亡之 途，寂寞的妳似乎想找人陪伴。啊 ！紅色的染料不要撥向我，我有叫 哥來妳這的，是他說妳不會怎樣的 ，我轉身便跑，但我可以感覺得到 妳一直跟在我背後，如影隨形甩脫 不得。如他一樣，我也被妳囚住了 ，妳打算趁我們不注意時便吞噬我 們，陪妳一起在怨恨的國度裡受煎 熬。

‘卯冬 「子遊！老師在叫妳。」 右手臂突地感到一陣疼痛，耳朵頓 時清清楚楚的聽見老師嘲諷的語氣 說著： 「妳的心飛到哪裡去了？不想 聽就別來上課。」 我一言不發地佇立在原地，近 視的我，老師的臉模模糊糊的飄盪 在黑板前，令人僧惡。 二姐，我想如果是妳，妳必定 會收拾起東西扭頭就走吧！既然已 給了老師一次面子（來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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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不要，又何必繼續給他面子呢 。可是我不是妳，妳要期望我變成 妳，求妳離開我，這一年來，難道 妳不疲倦嗎？二姐。 我坐在擠滿了六十餘個人的教 室中，緊閉的門窗阻擋了寒風的侵 襲，卻也阻止了我呼吸新鮮空氣的 權利。室內愈趨升高的溫度使得腦 在頭顱中膨脹、心在胸腔中擴大， 腦中、體內已慚無殘存的氧，可以 感覺到｛口同度的烘熱造成的紅度在臉 頰上泛開，耳朵亦是。我一直壓抑 住逃離教室的衝動，假裝靜靜地看 著窗外的烏雲，烏雲被風牽著鼻子 不情願地快速移動。眼角瞄到室內 的人愈來愈龐大，我扭動著身子， 固守原來的地盤，但他們太厲害了 ，我的氣力在逐漸消失中，腦中迅 速閃過一個念頭―我要存活。 終於，我踏出了教室。當我呼 吸到第一口冷空氣時，所有不適的 感覺立即消之殆盡，二姐，妳又贏 了。 !

。。一J 亂 8 >L 夕 人

一群小男生臣服在我英明的領 導之下，他們可都是很聽我的話的

「老大，今天要教我們什麼武 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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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他臉上的微笑是那麼興奮與滿 足，別人卻永遠無法了解。記得妳 說好棒，但妳不是舞者，妳不會， 但為何妳又如此勇敢的跨出那憑空 的一步，然後將自己交給永恆，為 何？ 聽黎‘說，他跟妳分手了，就在 我考試的第一天。因為妳像一個可 愛的天使一樣無時無刻不引起他的 憐愛，卻也頻頻令他受傷害―山於 妳的猜疑及易怒。他覺得自己已好 累好累，他再也無法緊繃著神經去 等待與忍受一次又一次妳的無理取 鬧。可是妳不是不在乎嗎？她們、 他們說的。 他也來了，看到他手上幾已被 捏碎的紙片及深鎖的眉頭，眼中有 著無限的悔恨，心中的痛苦使得他 整張臉扭曲不堪。我明白了，終於 明白了，明天他就要出國了，而妳 選擇今天，妳選擇死亡來囚住他欲 離去的心，妳用死亡來築成一個牢 ，將他困於牢中，今後無論他走到 何處，卻永遠走不出牢中。我看到 妳的嘴角綻放一個極其得意的笑， 我知道妳一定隱藏在某一處窺看著 這一切而狂笑不已。我搗住耳，不 願聽到妳瘋狂刺耳的笑聲，但它還 是山指縫穿過，嚴厲地敲打著耳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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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愛拿桑桑―剛轉學到班上才 一個多月，但卻口口聲聲說喜歡我 ―來開我玩笑，但我相信他們之中 也有不少人是喜歡我的，因為憑女 孩子敏銳的第六感，而且如果他們 不喜歡我，怎又會乖乖的聽命於我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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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教你們蹲馬步，然後出 左拳再出右拳。」 我轉身看看他們擺出的姿勢， 好像跟電視上的有點不一樣，嗯！ 算了，差不多就好了。 「王子縱，徐老師找妳，王子 縱

小麗手搖著草蚱蜢從轉角進入 我的領域，口裡喘著氣，嘴角還留 著得意的笑容，一副不可一世的樣 子，有什麼好臭屁，在這個學校， 我是霸王，妳算老幾啊！每次都愛 跟在我屁股後頭，撿我不要的東西 ，哼！ 我不理她，逕自邁開腳步跑向 前有一個小池塘的辦公室，順便提 一下，那個小池塘我還曾失足跌進 去過，不過沒人知道，如果有誰知 道了，量他也不敢宣揚出去，連偷 笑也不可以。再順便補充一點，那 群小囉囉當然也跟著。 「報告！」 我快步的走向導師，老師正拿

著一份上面蓋有大紅印的通知在看 著，見我來了，抬起頭說： 「上禮拜去參加的作文比賽， 結果出來了。妳代替四年級許小麗 寫的作文得了第一名，代替妳的人 得了第三名。老師狠抱歉，妳只能 拿第二名的獎品，役有關係吧！」 「沒有關係。」 誰說沒有關係啊！真氣人，白 白替別人拿了第一名，還是那個討 厭鬼，真是「衰」死了。 「明天朝會時會頒獎，不要忘 記來學校。要拿去參加岡畫比賽的 那張動物園要趕快畫，不要光顧著 玩。回去看同學打掃好了役？有役 有掃乾淨？做班長的要有個樣，不 要老是帶頭玩。」 「好，謝謝老師。」 我拖著不偷快的步伐走出辦公 室，他們一擁而上，七嘴八舌的為 我抱不干。他們你一句我句的，倒 使我高興了不少。 「我先到溪邊去等你們，水桶 我會帶出來，今天一定要把蛤子、 蝦子全部一網打盡，記得哦！降完 旗就走，叫克梅代替我拉旗，我回 教室拿書包了，不要太晚來哦！」 書包是早巳收拾好，還是那種 亮紅色附有水壺、書套的達新牌， 他們可沒有。脫下藍裙塞進書包裡

，一腳登上椅子另一腳便踏上桌子 ，再雙腳一躍就離開了教室。不算 矮的圍牆練就了我一身攀爬的本領 及不懼高往下跳的勇氣。我向住在 學校旁的榮民伯伯說拜拜，他知道 我又先偷跑了，但另一個坐在他旁 邊開問雜貨店色瞇瞇的臭人，我就 不理他。上次他還想吃克梅的豆腐 ，真不要臉。 「徐老師，王子遊又跑了。L 「真是的，這個小孩子什麼都 好，就是太愛玩、太驕傲了點。每 次比賽只要有她，非穩拿第一名不 可，我看畢業時縣長獎非她拿不可 ，而且連畢業生致詞都得她囉！」 「聽林老師說今年在校生致詞 也選上她，這樣子對她會不會不太 好？如果再這樣下去，她以後會很 難接受失敗。」 「再說囉！」 我一回到家就感覺怪怪的，從 平常籬笆門應該是關著，到阿媽應

該站在門口等我，還有阿媽答應我 今天要做饅頭給我吃，而桌上卻只 有揉了一半的麵粉團，也役聞到阿 公抽煙所吐出煙味。 突然人聲鼎沸起來，是從後面 的籬笆門傳來的，還有―阿媽的哭 聲。我的腳不能隨著意志而移動， 它釘在那兒，任憑大腦傳遞高達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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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嘛！阿媽…L 耳裡盡是阿媽的抽泣聲。 r

「阿縱！不能穿紅色的衣服， 去換另外一件，乖，快去。L 我走向阿媽，並役有意思要去 換下來。 「可是我要讓阿公看到漂亮的 我。」 阿媽突地抱住我，緊緊的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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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的那群小囉囉們永遠不 知道我為何失約了，也或許他們知 道。在那個大人們所謂哈咪攏呶知 的年紀，其實對很多事，我們都懂 也都有感覺，不像大人們說的：國 仔人哈咪攏嚥知，或許因為園仔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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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瓦的強烈電波給雙腳，它還是僵 在那兒，頑固的不肯接受命令。 好晚好晚了，阿媽坐著〔暴在有 阿公躺在裡頭的棺木旁，一手持著 有著濃郁擅香味的扇子對著棺木搖 擁著，嘴裡喃喃地說著： 「老伴，你在裡面會熱嗎？我 在旁邊為你繃風呢，你知道嗎？你 怎會那麼狠心，不帶著我就自己先 走，你留我一個人，要我怎麼活下 去…」 「阿媽？」 阿媽抬起頭，眼裡臉上都是淚 9

阿媽掏出手巾擦乾淚，眼睛看 著站在眼前挺拔的兒子，眼淚又掉 了下來，剛好滴在我仰起看她的臉 頰上。 「隨便你們啦！」 「那玲玉明天就到學校辦轉學 手續。我也是為了阿縱好，再過幾 年她就要參加聯考，鄉下地方對她 役有好處。阿瓏，跟爸爸媽媽、還 有哥哥姐姐到台北，高不高興？」 他蹲在我面前，嘴唇上及下巴 處長著凌亂不堪又會扎人的短鬚， 臉上掛著一個試探性的微笑朝著我 看。我瞪他一眼，將頭往阿媽懷裡 鑽 多麼希望阿媽的手臂就這麼緊 緊圈住我，不要放開。 「不要，我不要去台北，阿媽 妳跟他說我不要去台北嘛！妳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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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懷裡，好緊好緊；還有淚，從 我的變中滲透，觸到頭皮，冰玲。 我感覺得到阿媽的顫抖，一直的顫 抖。我的眼前突地看到阿公的名字 被沾了紅色染料的筆劃掉，剩下阿 媽的名字孤零零的躺在戶口名簿上 無奈地做無謂的掙扎。 「媽，我想辦完阿爸的後事後 要把阿遊帶回台北，您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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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耳沒嘴，有屁股不會放屁，所以 聽到的事全都記了起來，而心裡上 自然都懂了。 我拿起置於桌上玻璃花瓶前的 照片―那是我最愛的阿公、阿媽。 很想哭，心似乎被無名的束西沈沈 壓住，而反抗無名的東西的鑰匙是 淚，紅了的眼眶泛起一些淚，但似 乎又因捨不得的將它舐回。我抬起 頭，看著窗外遠方一楝高聳特異的 建築物，建築物外的頂部似乎鑲著 什麼證券。此刻役有心情去探究證 券的左邊二個字是哈，只想走出房 問這個牢籠，到外面走走，但卻又 不知道要到哪裡走走―在役有人陪 伴之下。 我一直相信一個人生來就是會 有另外一個人陪伴到這個世界。但 命運中註定要陪伴我的人，因為畏 懼這個世界而拒絕走出子宮，一直

待在最溫暖最單純的世界中，放我 一個人在這個世界裡孤獨又寂寞的 打轉，尋求一些永不可能得到解答 的答案。你這個怯懦的人類，在鬆 了我緊握你的手時，你所享的歡偷 的代價都山我一個人默默償還。卑 鄙的人，我不會讓你一直歡愉下去 ，我嚐過的你一定也要嚐，這才叫 公平啊！ 驀然發覺，原來最早活在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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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國度裡的是我，不是二姐，或許 我在無形中害了二姐，是嗎？ 想來聰明的人應該想到了，其 實事實上的確如此，我―在―復― 仇。 一個能夠設計並執行完美復仇 計劃的人（其實巳不算是人了）, 必得擁有鷹眼、兔耳、虎牙、狐腦 與蛇心，這樣他才會有聰慧及清醒 的頭腦去分析收集有利的相關資料 利用資料分析的結果去製定復仇計 劃的細節及步驟，有了蛇心，才能 使他在執行計劃的過程中不會被感 情這種東西所阻礙，而獲得最後的 勝利―恣意又驕的啃食著獵物，一 片一片的撕著血淋淋的肉，而眼神 裡役有絲毫的憐憫，只有冷漠。 其實我早在被父母強迫帶來台 北的一個月後的颱風夜裡就被一群 著綠袍戴綠相罩著白口罩的抬上手 術檯，做了一次刻骨銘心的手術， 而復仇的女神亦為我雕刻了一張世 界上最完美的面具，讓我在不被人 察覺之下，一步步實行我的計劃。

‘路夏 我瑟縮的踡伏在牆角，眼露驚 恐的看著那些所謂的同學，他們一 個個凶神惡煞的站立在我眼前。我

的淚突地把濫開來，而他們卻不因 此而露出緩和的面孔。 「都是妳這個愛哭鬼、醜八怪 ，要不是妳，我們這排的成績怎會 最後一名，還要留下來罰掃教室！ 「對嘛！妳這個鄉下土包子， 連abc 都不曉得是什麼，簡直叫 白痴嘛！」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不是在 討好我，是在罵我，我的那群小囉 囉都到哪去了，我看著眼前的他們 ，我彷「彿知道我再」也尋不到我的那 群小囉囉了。淚，兀自的流著。我 感覺到額頭被玲硬的掃把柄敲到， 手臂被附有各種色彩的粉筆灰的板 擦擊到，而畚箕正中頭部。 「喂！懶惰鬼，我們要走了， 教室我們巳經打掃好了，清潔具就 〝麻煩〞妳擺好。」 等他們零亂的腳步聲消失後， 我抬起頭來，天啊！眼前黑板上盡 是他們用紅藍白 …粉筆所塗寫饅罵 我的話語，桌椅被他們刻意的弄亂 ，地上積滿了紙屑。我狠下心，拿 起地上的板擦，開始擦去那一句句 灼人心扉的話。 一場風雨來得又急又快，我淋 著雨―因為役帶雨具―慢慢踱回家

我的父母告訴我說：自己要帶 的東西自己要記得帶，如果忘記了 ，是不會有人幫妳送去的；如果鑰 匙忘了帶，就在門口等到有人回來 ，如果有人在家，也會讓妳在門口 等上一個小時才會幫妳開門，不要 在門外嚎哭大叫，這只是一個小小 的懲罰。要記住，一切的後果都要 山自己來承擔，不要哭著拉著別人 的袖子。 我坐在冰冷的高級進口皮沙發 上，體溫慚趨下降。 雖是隔著厚厚的水泥牆，但我 似乎依然能感覺得到屋外強烈的狂 風像一隻吼嘯的野獸，急促的雨像 利刃快速的敲打著脆弱的窗戶。它 們欲突破這些屏障，想要吞噬我，

而偌大的屋子裡卻只有我一個人。 窗上不斷呈現光亮的閃電，我的諛 如同狂瀉的雨，他濫成災。 光明突地山地上撒離，黑暗中 風雨的聲音更加野厲，我是個手無 衛己利器的玫瑰，被罩在一玻璃器 皿中，任憑命運的宰割。

9冬

「恐懼足以扼殺生命的氣息， 而寂寞像條蛇，一不小心被咬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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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毒素便會在體內跟隨著血液擴 散，攻向心臟，個體便陣亡了。 然而那夜我並沒有死亡，只不 過動了些手術，生命算是延續下去 了，但我會永遠記得是誰曾扼殺了 我，讓我嚐到這等的苦痛。哦！對 了，還有阿媽死也是他們造成的， 如果他們不強逼著我跟他們到台北 ，我就可以留在阿媽身邊陪她，就 不會被寂寞與思念的蛇咬到，她就 不會走得這麼快了，我一定可以解 救她―如果我在她身邊，這些都是 他們造成的，不可原諒的人。 像二姐那樣的人，一開始我並 役有太大的把握能夠擊倒她，但她 卻是我最能親近的人，所以復仇計 劃一定要從她身上開始。 我觀察了她很久，終於找到可 進攻的弱點。像她那樣有自信的人 仍不免會擔心失去她所愛的人，而 一直在一個人的耳旁說著反覆相同 的言語，最能摧毀一個人原來固有 的思想。於是漸漸的，原來的二姐 不見了，她成為我手中玩弄的傀儡 ，以至於她的死―那場高潮戲，都 在我的操縱內。但我最親愛的他們 ，永遠不會知道這一丰切都是我導的 戲，我嚐過的苦痛他們都要一一給 我品嚐，上天讓我繼續存活在這個 世界，就是為了尋找真理，降諸懲 罰給應得的人―尤其是他們。 我想世界上役有任何人能夠比 我更了解言語的厲害，在適當的時 機給予誤導的思想，就能毀減一個 人。那天，父親悲痛的在二姐的墳 前，我僅以一 」 我打開房門，母親瞧見我，手 上的口記本立時落地，我撇見那句 「我僅以一句報應就把他這個巨人 打垮，如今他巳成癱瘓的廢人…」 ，我再看母親，她驟然變得好蒼老 ，眼神裡先是驚恐而後是失望，母 親帶著一臉的憔悴與一身的疲憊走 出房問。 我的心為何沒有頂期的狂喜， 那種嚐到勝利滋味的興奮，我復仇 成功了啊！但我為何不快樂？這每 一個情節都是我精心釀造出來的， 有誰能夠告訴我，我為何不快樂？ 我彷彿見阿公跟阿媽，他們搖頭嘆 息，為什麼是這樣？我替你們報了 仇，難道你們不高興嗎？不要光是 搖頭嘆氣，你們開口說話啊！你們 開口說句話啊！我流著淚奔出這房 問，逃出這偌大的屋子。 我站在分隔二個車道的安全島 上。黑夜裡，來來往往的車輛在我 四周閃著令人迷惑、暈眩的光芒。 我搖搖晃晃的似乎要被吸引進快車 道，如飛蟲般撲向強烈的車燈而粉 。

身碎骨。我，好惶恐，不知是否要 向前邁進一步，在這個瀕臨死亡邊 界之處，只要我鼓起勇氣，那麼我 便山疇界遁入陰問。 突地，我看到潛在面孔猙獰的 我與實際柔弱的我在拔河。面孔猙 獰的我在馬路那一方使勁的拉，她 不想永遠被侷限於潛在，她要取代 柔弱的我。問題是哪一個會贏呢？ 突然，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定律 的川流車聲，巨大的撞擊與落地聲 ，在剎車聲前後響起，驚恐的我透 過掩面的指縫看到―她們兩個都陣 亡了，原來以為面孔猙獰的我會贏

風裡傳來面孔猙獰的我對柔弱

的我說： 「妳啊！太看不開了，以至於 如此痛若。」 柔弱的我對面孔猙獰的我說： 「妳啊！受的苦難過深才造成 今口的妳。」 她們同聲說： 「我們重生去吧！」 二具紅泊軀體於瞬問消失，景 像仍是川流不息的車潮，不知從何 處飄來的落葉在我眼前緩緩下降落 地。 那天是我十九歲的生口，而我 正躺在急馳而過的救護車上。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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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佳作

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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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頭痛得厲害，講台上的聲 浪仍不停地傳來，震得我眼冒金 星，腦袋嗡嗡作響。我從一堆資料 中抬起頭來，有點莫名所以地呆了 一會兒，不只一次，我想到如果這 楝大樓發生火警，那可能是很有趣 的事。至少，比起講台上的不知所 云要生動些。 但事實上，這個狹小的空問裡

抑 不容許這樣的事，這樣說或許不夠 精確；但可以確知的是，有許多人 不欣賞這類的事。自然，我可以想 像得到，人們不太喜歡意外，為了 阻止這樣的意外，他們甚至安排了 預習。我覺得這是個狠有創意的想 法。但是這教室裡聚精會神的這許 多同學，大概不會同意這種評論， 記得上一次突如其來的火警演習， 就弄得大家人仰馬翻，不知所措。 有人從椅子上被撞跌下來，還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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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牙。 關於這件事，我倒是一直頗有 皿 〈緻 。 但 是 有 一 點 我 始 終 不 太 明 白 【 】，像這樣的演習，我總覺得不太 逼 ｛具。原先我以為他們是想製造一 種 ）伉亂的氣氛，但似乎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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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 一反地，有幾位先生和老師都試圖 讓 ．大家相信這是件平常的事。他們 希 一里大家）雄（靜，就像平時上街購物 般 一從容不迫。結果實際情形卻又不 是 ｝這樣。我仔細想過，還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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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除了這些，我注意到這個空問 顯然是真的狹窄，教室的右邊有幾 扇窗子，後面有一扇很寬的門。前 面的講台中央放著一張高桌子，檔 住了後面站的人。牆上是一長幅黑 板。其他就都是一組一組推來擠去 的桌椅，慘白的牆壁，和刺眼的口 光燈。我的座位正好臨著一扇窗， 可以看到下面漂亮的街道。對我來 說，這是很幸運的，因為玲氣開 放，所以窗子都是緊閉的。縱使如 此，我也還能感受到一些熱烈的色 彩，和奔跳活躍的聲響，比起我左 方一大片沈沈的氣氛，是要好得多 了。 這個擁擠的教室中，每個人占 的一小塊空問如此可憐兮兮地，給 人一種快窒息的感覺。有一個女孩 子就真的在教室中昏倒過去。不過 醫生說她只是身體太虛弱了。這是 很荒謬的l么代覺得。那是在上星期 六的上午，我就突然覺得狠荒謬。 那一天，看著一雙雙一成不變的眼 神，不關痛癢的表情，我立刻想到 火警的事。至少，我認為，也應該 有個類似上次的演習，但是大家好 像都很認真地在聽課。我看到一個 男孩子仰著臉凝視老師，頻頻點 頭，他旁邊那個女孩則低頭猛抄筆

記，每個人都很忙碌似的。說實 話，我並不怎麼相信他們，我的意 思是說，他們也不見得是真的很認 真。當然我這樣說對某些人並不公 平。總之，那個晴天的上午，我看 了看下面漂亮的街道，就決定去打 籃球土肌像是去赴一個約那樣。 籃球場旁邊有人正在鈿狗。一 位衣著光鮮的女士正牽著一條很可 愛卻顯得有些不知天｝口同地厚的大狗 在散步。那隻棕色長毛的狗簡直是 用盡力氣和主人過不去，弄得女士 不得不與之對抗。不過，她顯然很 無可奈何；不一會兒，就被狗拖過 對街去了。 此外，打籃球也不是真的狠有 意思。如果可能的話，我倒很希望 有個漂亮的草坪，，加上那天的陽 光，躺下來聽點音樂，睡個覺。不 過既然是在打球，我就得稍微用心 些了。譬如說，有時我會弄錯規 則。更糟的是，往往我們打到緊要 關頭，會因為犯規的事有所爭執。 一方會堅稱比賽開始時並役有這樣 的規定，另一方則振振有辭，並且 廣求支援，列舉人證，我總覺得沒 有必要為這些小事爭吵，傷了和 氣，所幸大家都很有風度。，比賽， 或者說，遊戲得以繼續進行。等到 最後我回到了教室，那堂課已經結

束，我收好東西也就跟著離開。 後來我才知道沒有這麼簡單。 早上我來上課時，同學就提醒我應 該小心，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 隨即〞釋我常常在那位老師上課時 缺席，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多 少有點令我沮喪；感覺到似乎是― 就某方面來說虫又到了更多限制。 雖然我狠想不去在意，但大家都顯 得很關切似的，使得我不得不注 意。於是我小心翼翼，避免惹不必 要的麻煩。我想他不喜歡我也並非 沒有理山。事實上，那位先生上講 台的樣子，我的確也不怎麼欣賞， 就像現在，我覺得他簡直會妨害我 早餐的消化。 他總是喜歡講些讓我笑不出來 的笑話。我並役有污蔑他的意思。 客觀的說，他是引起了許多笑聲， 可惜我總是例外。有一次他稍為嚴 肅了些，提到了他開車的經驗，又 講到一個人在車禍中掙扎，一條狗

在車禍中死掉的事。他沈靜地指 出，行人應該注意自己的安全；因 為就開車的人來說，撞死一個人跟 撞死一條狗，「在物理的感覺上是 一樣的！」我不太明白他的話。他 提到，有個晚上回家途中，他就撞 死了一條狗。「那真要命！」他大 聲地形容著，並且證明他其實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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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那條狗是突然出現的，而 狗主則應負起責任。先生的語氣讓 我覺得有些不愉快。一如往常，他 輕易引起了同學的注意，大家都津 津有味地。隨即他們回到課本上； 台上依然談笑風生，台下依然笑意 盈盈，我則繼續我的眼冒金星。 很自然而然的，我希望時問趕 快過去，而不是趕快脫離這個空 問。事實上我也曾經如此希望，但 經過平靜的觀察，我判斷那種可能 性太低。首先四面的牆壁就很堅固 似的，至少，我想不致於在短期內 倒塌，而火警也始終不出現l咨田然 這都是最壞的打算。但每次想到台 上那位先生，以及支持他的種種禮 儀、規則和習慣看起來是如此龐 大，我不得不想到這些方面。我也 曾期待火警預習的事，後來，我留 意到這不符合大家的希望，看看四 周人們一成不變的眼神，我最後放 棄了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畢竟我 得在這兒繼續過我的口子。現在我 翼望的是這種令我不舒服的感覺能 隨著時問快些流去。 突破時問的限制當然不是容易 的。好比說，如果時問的長短只是 一種心理上的問題，那麼就得先要 克服情緒，心態的不耐。但這時令 我苦惱的問題，在於對空問的限制

的認知。空問的移動讓我產生一種 印象，即空問限制的克服。但現 在，處在這個時問軸口，我才想 到，時問不也是流動的？我只不過 放任自己墜落在這種無邊無涯的流 動而已。那麼空問呢？空問的移動 不是形成了時問嗎？今天早上我匆 忙的出家門，擠在公車裡、過馬 路、進教室，這種空問的移動也是 無可奈何的嗎？現在回想，過去我 是太過於慢不經心了。 台上先生的話鋒一轉，突然講 到人口的社會移動，我有些好奇， 就努力專心一下。但後來，讓我感 興趣的卻是老師幾乎模式化的講課 方式和自然且自信的態度。剛開始 我以為他只是因為心情好，後來發 現並非如此。我實在不明白他為什 麼這樣自信，彷彿我們都應該在他 的預估下行動似的。我覺得他好像 為我們安排好了聽課的方式。對於 超出他安排的，伯他有時也會不耐煩 地，像趕羊一樣地把他們趕回隊 伍。這時候，頭還是昏昏沈沈地， 無法完全集中意志。老師還是不問 斷地發出嗡嗡的聲浪。後來，我終 於聽懂他說了一句，．「能作長期移 動的族群往往較為優秀―」下課鐘 隨即響起。他機械地用一種平緩的 聲調說：「那麼，下次再見了。」

我無聊地打了個呵欠，望向窗外， 一隻狗在剎車聲中驚跳起來。 “ 發

當我醒過來時，我感到極度地 迷惑，我想我可能睡了很久。因為 那種長時問的睡眠引起的不舒適， 讓我有種疲憊不堪的感覺。我奮力 想坐起來，卻發現完全無能為力； 同時，還引起右半身一陣劇痛。血 土垣是我最後的印象．止代有些驚 訝。在那一瞬問，似乎我又感覺到 那種殘酷的快感。我逐漸明白，是 我自己破壞了我所習慣的均衡。 如果是在平時，我或許應該 說，現在的情況，至少不會太單 調。這是很明顯。我在川流不息的 大馬路上跌了一跤，還沒有站穩， 跟著又被一輛超速的摩托車撞倒。 然後在一片血紅裡失去知覺。這種 經驗給人的感受不會太平常。 但我很快發現了我的錯誤。因 為，很不幸的，走進來的那位白袍 子的醫生大人，很快地就推翻了我 的假想。他帶著一副憐憫與安慰的 神情，拿著一疊沈沈的圖表，一張 張地翻，還一邊詢問我的情況。我 很不想苛責，但他問的實在都是廢 話。最後他終於像發現了新大陸 般，抽出一張表，熱烈地嚷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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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噢j ．你是沙先生。你復原得 這麼快！」我有些不耐煩，看看四 周，才注意到自己是在一個四壁潔 白，還堆滿了藥水味與一些怪儀器 的房問。這使我不太愉快。尤其這 位醫生又在那兒喋喋不休。他說我 應該還有兩天才能恢復知覺的。我 看見他，心裡有點詫異，若不是我 仍然覺得很累，我實在想告訴他， 他的話根本役有邏輯的觀念。事實 是我己經恢復知覺了。我覺得他的 確是太多話了。 「但是，你不要擔心，」他還 是繼續說下去，「我們已經有了確 實的結果。你的傷並役有大礙―」 他翻弄著資料，猶豫了一下：「不 過你的右腿，得再觀察觀察 」 我立刻表示那是院方體貼病人。他 馬上同意我的話。接著我說我想獨 自再休息會兒，他笑了笑，說他會 再過來。又強調一切已經在掌握之 中，要我不須操心。我突然感到一 種強烈的厭惡，就別過頭，閉上了 眼睛。他終於也就出去了。 這時我才有機會仔細研究一下 這個房問，最讓我感興的，是那架 奇怪的機器。上方一個長方形的螢 幕，規律地有一線波動行著，下面 是幾個磁針還是羅盤也似的東西， 然後，就是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鍵

盤、按鈕、指示燈。我說亂七八 糟，並非存心菲薄；實在是它們太 多了，而且毫無結構的美感。然 後，在它的左邊，有個電視螢幕般 的東西。此時它是一片冰冷空白， 毫無動靜。滿屋子的藥味我想是來 自角落那個線條堅硬，顏色肅殺的 鋼櫃。然後，令我很失望的是，除 了床邊幾張椅子、茶几，又是慘白 的牆壁。值得安慰的，天花板的燈 光是隱藏式的，不致於給我眼睛造 成什麼負荷，，光線是還頗為柔和 的。 好不容易，我看到，離我最遠 的那面牆，是一扇非常寬的窗。只 不過，多了一幅墨綠的窗帘。我很 高興自己終於被完全的封閉起來。 因為，上次在動物園中，標本室中 那些哀愁的眼神曾經引起我許多不 太樂觀的聯想。隨即，我想到自己 沒辦法打開窗帘，正在懊惱時，一 個漂亮的護士走了進來，．打量著 我。我覺得她跟「大審判」那部片 子裡的陪審員一樣，似乎有種敏感 善良的氣質；不過她的聲音著實嚇 了我一跳。雖然不難聽，但，非常 低沈，甚至有一點沙啞。 「他們都覺得很驚訝。」她笑 著坐了下來， 「你一直都很鎮 定。」我說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她

解釋，剛才來過的大夫說我過分平 靜，他認為這不太尋常。護士又提 到我車禍的情形。〔肇事的騎士不 斷地說，他看到你從地上爬起來， 看了他一下，才迅速閃開，但是已 經來不及．。路口的目擊者也是這麼 講。」她又打量了我一下。我狠欣 賞她的說話方式。我覺得她是個很 簡潔的人。我說那騎士的事我並不 想了解太多。這時我看到她髮上綁 著深綠色的緞帶，不自覺地看了下 窗帘。隨著我的目光，她偏頭看了 看，又笑著說：「我姓林，有什麼 事情可以幫你的嗎？」她問我在這 兒待了多久，如何被送進來，以及 車禍的事。或許她不太習慣我的語

氣，因為她的表情顯得有些好奇與 誼異。過了一會兒，她才告訴我是 三天前的事，我走在斑馬線上，突 然背袋的帶子斷掉，然後跟著跌 倒。摩托車正好山轉角彎進來，又 把我撞倒，我流了許多血。是我一 個同學和路人一起把我送進來的。 聽到這裡，我又不自覺地看了 下窗帘。我猜太陽可能正明亮，因 為帘上一片光影模糊地閃動著。我 記起我和幾個同學一起走出教室， 走過人行道，走到那個路口。也是 陽光明亮閃爍的下午；山於刺眼， 我舉起手遮下眼睛，右肩背袋的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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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在這時斷裂。 我記得，我呆了一下，身旁的 行人一個一個走過去，像極了影片 膠捲的轉動，在光裡流離著沒有生 命的影子。這只是一剎那問的想 法，因為熾熱的風一直颳著，充滿 密度的空氣掠過我的身體和視線， 弄得我有些暈眩。我停了一下子， 才彎腰想撿起袋子，突然頭一昏， 跌倒在地上。那種昏亂的感覺，幾 乎使我誤以為是在暴風雨中，然而 那是熾熱的風暴，黃沙的風暴，幻 象的風暴。 我奮力地慢慢站起，兀自有些 暈眩。還沒站穩，就看到一摩托車 向我衝來，挾著風雨般的氣勢和震 耳的聲音，迅速在視線裡擴大；彷 彿是遠方奔來的宿敵，要在這一刻 做出決斷。我凝視著，不知從那兒 來的力量一躍而起；然後，我知道 自己毀了平素建立的規律，破壞了 生活的平衡；我感到一種強烈的， 殘忍的快感切過右腿，接著就是血 的印象，洶湧難當地向我湧來。 這時的我，躺在病床上，似乎 又感到那種難以盲宣的詭異印象。 我氣喘吁吁地奮力坐起，指著窗 帘，望向那個護士。她很驚訝的樣 子，看看窗帘，又看看我，我問她 為什麼對車禍知道得那麼清楚，她

慢慢地說了，因為她當時就走在我 後面。我轉頭望著那扇看不見的 窗，要她幫我拉開窗帘，她又遲疑 了一下，走了過去，然後我熟悉的 街景緩緩地出現丈行道、川流不 息的大街、熙攘來往的人群，以 及，對面那楝建築物，在三樓的地 方，那扇我熟悉的窗子，我平時上 課的教室。 虛脫似地，我躺了回去。

不顧家人、同學以及院方的建 & 議，我堅持提早出院。在那兒待了 一個星期後，我深深覺得懷疑與不 安。至於為什麼，卻也說不上來。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我已經幾次夢 到火警的事情。當然這不值得我憂 慮什麼。因為在夢中，我似乎一直 是站在旁邊，跟著人群一起觀望 的。當我向護士提起這事，她顯出 探思的樣子。我不清楚是什麼觸動 了她，山於個性懶惰，也役有深 究。 出院的時侯，送我來的那位同 學在門口出現，迎接我回去一起上 課。幾天來，班上也只有他來看過 我，我覺得這很理所當然。雖然曾 山班長發起送我一張全班聯署的卡 片及鮮花之類，我明白大家並不很

關心這事。事實上，我常常沒去上 課，班上認識我的人並不多。護士 送我到門口，突然一反常態地欲言 又止。我等了會兒，她終淤嘆了口 氣，要我小心自己的身體。我很感 謝她，就對她道了謝，跟我同學一 起走過馬路，走過人行道，回到我 上課的教室。 這時侯回憶這些事，心裡還竟 有好笑的感覺，倒不是什麼事情顯 得可笑，而是許多人的想法使我不 解，我進教室時，受到了出乎意料 的歡迎與關切，單是這一點，就不

禁令我莞爾。人的情緒這樣地脆 弱，多少令我失望，再看看四周陰 沈如常的牆壁，擁擠的空問，我覺 得，一切都役有什麼差別。 當然我不能夠苛求什麼。縱使 再如何不痛快，也並役有什麼人在 實際上逼我作什麼決定。不知道誰 說過，人是能夠自山選擇的。那麼 我應該得保持安靜才是。因為總是 自己的選擇。就算條件也不是很公 平，畢竟自己該負起責任。 但這些天來，我的不安卻越來 越甚。同學都看出了這一點。自從 上次的車禍，我開始被注意，他們 可以輕易認出，還拄著拐杖的那位 就是沙同學。他們有時會用些不著 邊際的話安慰我。從那些話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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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似乎認為右腿的毛病是引起我 情緒不安的原因。有個同學還說到 他討海的舅舅有一次掉到海裡，被 魚群哨掉了半條腿；但他現在己經 是大商船的船長了。這樣的事情使 我很感興趣，不過我不認為也並非 沒有復原的希望。我想到的，是關 於在醫院裡的種種。原先我自以為 我的車禍是個意外事件，但醫院中 的人們卻視之為當然，甚至必然．。 我想破了頭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 怎麼一回事。 越來越多的疑問累積下來，使 得我不勝負荷，甚至慢慢失去了平 時冷靜的態度，所幸大家似乎都頗 能諒解。雖然就另一方面說來，是 一種縱容，我還是很感激他們。自 然我沒有將這些向別人說起；那會 使我覺得難為情，有一次同學說我 似乎很高傲，我覺得不可思議，但 也獺得爭辯什麼。不過我自己也察 覺，雖然役有明顯地表現出來，我 的確是越來越暴躁了。 這段時問，我常常出神地思索 些看起來是芝麻綠豆大的事。開始 時我覺得有此二驚慌，直到後來發現 它們比起中南美的革命、非洲的饑 荒、巨大的空難也毫不顯得寒傖， 也就釋懷了，我必須承認，自己並 不關心人們所常注目的事物；因為

就巨觀看來，實在都是差不多的。 我放縱自己的思緒，也不致於改變 些什麼．，只除了我個人心中的印 象。 有時想得累了，我就在課堂上 睡覺，或逕自走出教室，到籃球場 邊、人行道上，甚至到那所醫院去 走走。這些時候，我知道那位護士 在不久前辭職了，我很難過，因為 她是少數了解我的人之一。我繼續 這樣晃盪著，直到有一天，那位先 生找我去談話，改變了這種景況。 在平時，我不希望，也不會去 得罪別人。但那位先生恐怕並不相 信我的話。「我發現，」他吐了口 煙，比著誇張的手勢，正好配合他 誇張的語氣：「我上課時你不是在 睡覺，就是乾脆不見了。如果你不 想上我的課，何必要到這裡來，還 交了這麼多學費？」他開始滔滔不 絕。我覺得很疲倦，而且他的話一 點吸引力也沒有，令我簡直昏昏欲 睡。最後，我在他彷彿是講完了一 句他覺得很幽默的話，大笑起來之 際勉強振起精神，重新努力再了解 他說什麼，不料他拍拍我的肩膀， 誇張地說：「你很有前途，我看得 出來。不過，以後還是要多注意生 活的態度，要知道，態度是很重要 的。」我覺得莫名其妙，正想問些

什麼，他又說；「那麼，下次有空 再聊了。」我想了想，就告退了。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明白他要 我做什麼。儘管我不欣賞他，也還 尊重他是我的老師。但他似乎什麼 也沒說到，儘在一些缺乏具體意義 的文詞上打轉。走出辦公室，幾個 同學即圍了過來，問東問西：我則 據實以告。班長面色凝重地告訴 我，以後最好不要惹他，並建議我

不要在他的課缺席或睡覺。我認為 這無所謂，他不喜歡我，我也看得 出來。而且這麼做令我為難。班長 很驚訝似的，說不出話。我表示我 無意與任何人衝突，並且答應儘量 做到這點。他苦笑著點頭，轉身走 開了。放學時他又來找我，表示他 很贊同我，可惜無能為力，我非常 感動，那天我們聊得很晚。 這時我發覺自己的處境似乎非 常不利，有一天下午，我正發呆 著，腦海中突然又閃過一幕火災的 景象。突然地，彷彿是役有任何來 源的預示，我好像領悟了些什麼。 然後，我大概就一直這樣呆坐著， 等我回過神來，已經是下課了。我 站了起來，離開教室，往醫院走 去。 簡直是在半恍惚中，我坐在醫 院中長廊的椅子上，尋找一幕幕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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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驚的影像。全身是血的傷患在 我眼前被推過，痛苦的神情敲打著 長廊的迴響，空洞而難以預知。手 術房門打開，疲憊的醫師面對焦急 的家屬，抱歉而充滿權威的搖搖 頭，宣判了一個生命。半身不遂的 病人走來，衰老的婆婆走過去；直 到太陽的餘暉斜斜地射入長廊，橫 過我呆坐的長椅，我抬起頭，竟又 是一個個一成不變的眼神不關痛癢 的表情，就像教室裡的那些人一 般。 第二天，我失魂落魄地坐在教 室中，不知道過了幾堂課，我一直 沈默著，弄得旁邊的同學都有些關 切了，我只好說我很累，並且謝謝 他們的關心，我想他們也很習慣我 近來多變的情緒；這一點，我倒非 常抱歉。只是，連表示歉意的力氣 都沒了。 班長喊起立時，旁邊的同學推 了我一下，我不自覺地站起，敬 禮，才注意到是那位先生的課。一 如往常，我覺得有些煩躁，索性蒙 頭趴在桌上，不去理會。他也繼續 講他乏味的課，乏味的幽默，並役 有注意到我。 這樣子過了好久，旁邊的同學 突然又把我推醒，告訴我老師正在 看我，我無可奈何地坐正，台上那

位先生注視我片刻，又繼續講下 去。我呆坐了一會兒，聽到他又在 講他撞死一條狗的事。這次他更加 誇張的申辯，幾乎手舞足蹈，「那 不是個意外，」他大嚷著，州狗、王 顯 然 是 要 存 心 敲 詐 我 ― 」 「放 屁！」我驀然地激動起來，大喊了 一句。 這時，教室突然靜了下來，所 有的同學都驚訝地看著我；那位先 生顯得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隨即 轉成了憤怒，我立刻發覺了自己的 失態。 「這位同學，你剛才那句話是 什麼意思！」他顯然是強制壓抑怒 氣，緩緩問道。我低著頭沒有回 答，他慢慢走了過來，瞄了一眼我 身邊的拐杖，突然緩和了下來。班 長很快地站起來代我說明，因為上 次的車禍，我的情緒一直不穩定。 先生看了看他，無意義地揮著手， 又轉身向我，神色鄭重地告訴我， 應該多注意課堂上的禮貌。我無力 地點了點頭。他又說他己經注意我 很久，他覺得，我過分地狂妄，目 中無人，「就像我說的，你應該多 檢討自己的態度。」我役有回答， 他又繼續說下去：「教室有教室裡 的規範，社會有社會的規範。像 你，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像個學

生嗎？」我忍不住告訴他，做為一 個學生，最重要的是學習真正的知 識與智慧。他有此〈驚訝，回答我當 然了，但是我的態度實在不對。我 承認這一點，但他剛才的話我無法 認同。

這時班上一片異常的沈寂。他 臉色鐵青，沈默了一會兒，終於問 我是那裡不對了。我說我覺得他太 過輕率；而且他提到撞死一個人的 事，我誠實地指出，他並不了斛那 種事的真實情況。聽到這裡，他臉 上的肌肉終於放鬆了些。他點點 頭，告訴我其實並不是我所想像的 那樣。他自己也被車子撞過，（雖 然只是輕傷，我能體會那種感 覺。」他拉拉衣領，看了我一 下， 「 我 想 你 可 能 是 被 它 嚇 壞 了。」他說，當然自己遇到車禍 時，倒是一直很冷靜。「我覺得你 應該學著處理意外的狀況。」我很 認真的解釋，我是努力去瞭解，但 是，「沒有什麼但是的。」他打斷 我的話：「那很要命，我知道，但 是行人應該注意自己的安全。你難 道役有注意到，整個社會制度都強 調每個人的安全？」他舒了口氣， 又繼續說：「我們無時無刻不在關 心你們。像是這個教室，它有它的 規矩；可能你不喜歡，但是這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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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們好。將來你也會和我一樣相 信它們。你要知道，每個人以後都 會變成這些制度的一部分 」我 覺得很厭煩。特別他站在那兒，揮 舞著雙手和那些令我反胃的標語， 給我一種強烈地壓迫感。我退了半 步，偏開了頭。他顯得有些激動， 抓住了我的肩膀，問我是否瞭解時 問的意義，我有些驚訝，於是正視 著他，告訴他我一直很關心時問， 對我來說，我緊握著現在，失去了 過去，未來則是不可知的。他緩緩 地告訴我，並不是這樣的。「時問 會改變一切。」他說，事實上，每 一個人都將有個美好的未來，只要 照著步驟一步步進行就不會有問 題。「你難道不希望自己有美好的 將來？」我回答那是當然。但是我 不能確定他所說的。他看著我，雙 手仍然抓著我的肩膀，令我很不舒 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孩 子，你應該相信我，因為我比你還 了解你的情形。」 這時，我突然莫名的憤怒。我 用力推開了他，大嚷大叫，把我長 時問來的不滿與悲憤傾洩出來。他 到底知道些什麼，有資格站在這兒 告知我的未來！跟那些不關痛癢的 人一樣，他什麼也不知道！車禍！ 意外！火警！死亡！你知道什麼！

權威地宣判另一個生命，權威地預 設一切，就像醫院中無所謂的那些 人，把意外當成預設的插曲，把空 洞的迴響丟進習慣的規則中，你知 道什麼是現在？你知道什麼是未 來？你甚至知道另一個有自己生命 的性靈，告訴我，你告訴我，你還 知道什麼？是車禍中掙扎的人，還 是被你撞死的狗！你還知道什麼 我大吼了這許多，整個教室都 激烈地迥盪我的聲音。我喘著氣， 摔開了同學們抓住的我的手，丟下 一臉驚愕的先生，排開門口圍觀的 人們，離開了教室。 第二天，我正式接到被開除的 通知。在寢室裡吃過早餐後，我信 步走到醫院門口，看到班長遠遠地 在等著我。他凝視著我，對我告 別，我謝了謝，轉身走進了醫院， 在長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長久以 來，我沒有像現在這樣平靜過。望 著地上明亮的陽光，我坐了很久， 心中思潮起伏。我曾經相信自己可 以安靜地過完一生，但現在，看著 地上的光影搖曳著，我知道自己就 該像那游移的光，充滿了律動與未 知。我決定搬到護士說過的，漂亮 的T 市，，半工半讀，先完成學業。 我確信自己的能力，也確信自己緊

擁的現在。我還希望有一天，能夠 再見到這些熟悉的人們，告訴他 們，我的未來役有什麼人可以限 制。

陽光愈來愈明亮，八點的火車 已經快開了，我站了起來，轉身打 開窗子，一陣涼冽的風在各處恣意 團 奔流了起來。

銘傳人雜誌86

時下

臾

王美惠、吳碧玉

另外沫。悶＞z 。 。 ， 也 推 出 用＞實曰口州豪華長程旅遊車，它除 了在困難地形來去自如外，更提供 了全家人在市區日常行車的舒適，

岡＞膩目州州豪華長程旅 遊車

雙陽因。目＞zd 。吉普車，山 於誕生在韓戰戰場，故堅固耐用是 它的特性，可承受經年累月行駛於 顛跛崎嶇的地形，另一特點是使用 省油的2 2 3 8 柴汕引擎，壽命很長。 自一九九一年起，雙陽增加了豪華 車系，也加大了馬力和扭力，內部 舒適有電動窗、絲絨椅、四喇叭高 級音響等設備，進出市區，別有一 番風釆，這種車子分四人座、五人 座、六人座、九人座等四種。

雙陽因。國＞zd 。

古普車、旅行車伴你遨遊天下

新 籠 、‘口社會繁榮進步，在人們 他 生活口趨忙碌，而普遍重 視休閒的心態之下，無形之中便產 生了一股新的潮流―「吉普車」及 「旅行車」，它們是年輕人及一家 子的「最愛」 人們或者是基於休閒時的實際 需要，或者是基於一股內心野性的 呼喚；在城市之中近來常可見到不 少人駕著輕便的吉普車或旅行車， 四處穿梭遨遊，樂不可支。 現代的吉普車及旅行車，不論 是在外型、內裝，以及舒適性上， 都不輸給一般轎車，駕駛它們往往 使得生活上充滿了樂趣，更是車主 豪邁瀟灑個性的明顯表徵。鑑於汽 車旅遊風氣口漸昇高，故特別在這 個一美夢成真」的前夕，為讀者做 概略性地介紹以下四種新的吉普車 及旅行車的車種：

87 銘傳人雜誌

Fashion

流行資訊

Fashion

流行資訊

是一部短程市區行車的高品味房 車，也是長程旅遊、舒適豪華的最 佳拍擋。五門設計的閑＞膩H 口州除 了車頂距離遠高於一般大型房車， 前後座椅也軔寬敞之外，後座椅可 折疊，將承載行李的深度，山八十 七公分增加至一百四十八公分，所 以在承載行李的「量」上，大 可「高枕無憂」。 齡既守貝州國。z 日因國＞ 德國歐寶新車州悶○z 曰因口＞，依 外型可分為三門。勿○口曰型及五門 旅行車，印甲。口日型的後半截式車 頂可以拿掉為休閒用車。二者傳動 系統皆只有一種五前速手排，以及 手動調整式兼四輪驅動系統。對於 岡中○z 曰因口＞車系而言，越野用配 備如登山或爛路用輸胎、防撞底 板、捲揚器、強光燈、加強保險 桿、車頂架及天窗等均可選擇。 一一一募｛勿因馴凶國。 另外，今年三菱將鬥因騙因口。 車系進行小幅款式修正，車頭改成 較為後斜，車身線條及輪拱均加以 修飾或順滑化，車廂空問的配置及 實用性再次增加，使甲因騙因口。在 市場上的訴求更趨多元化。鬥因． 騙口國○新車分為短軸距的硬頂及敞

蓬，以及長軸距的五門旅行車三種 外型。車廂內座椅的材質及配置方 法相當多，無論是乘坐或載物，均 能全部利用到車廂〈為工問，這也是新 車最大特色之一

以上四種車種都具有舒適美 觀、耐用省汕的特性，你是否早已 坪然心動，為之編列預算了呢？在 此頂祝你早日如願以償、「美夢成 回 真」！

銘傳人雜誌s8

5.FAMILY豪華長程旅遊車

4.雙陽KORAND0吉普車

6.歐寶FRONTERA 8．三菱PEJER0

7．三菱PEJERO

攝影／王美惠

“

？ 》 •

問凝駐於

地球小如鴿卯，

我輕輕地將它拾起 納入胸懷。

的一點

（鏑自還魂草／周夢蝶）

「現在」

在向外猛力地擴張又擴張

如垂天的鵬囂

我覺得我的此

我是在愛著什麼時，

當我一問地震慄於

父木另

'

•

剎永 那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