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期 新职业

封面故事·P29

新职业 冰点·P47

盲：也有可能 人物·P55

当我们在谈论彭青时 我们该唱什么情歌

JUN. 2014

27

TH 期

新职业，新生活 职业差评里的江湖 旧业·新说

新刊速递 青媒速览

特别推荐

《清新时报》

《中大青年》

●不能取消的甲团：以评促建探 索支部事业

●创业这件小事

第 165 期（2014 年 5 月）

第 7 期（2014 年 6 月）

一群创业者正在行进，威五、 小偶工作室、Get fun，这三个 类型迥异却都性格鲜明的广州 大学生创业团队，正以身体力 行的方式，实证着创业这件小 事的趣味。

时至今日，清华首创的“甲级团 支部等级评比”正面临挑战：普 通学生参与有限，；校级甲级团 支部全面发展却缺乏特色。清华甲 团评比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性？

清华大学

《新报人》

《仁闻报》

●华富邨最后的岁月

●足总总裁撑赌本地波

作为香港极少数享有海景的公 共屋邨，华富邨在落成初期因 租金昂贵及交通不便，并不如 今日般受欢迎。如今，屹立 47 年、香港最著名的公共屋邨之 一的华富邨即将拆卸。卸下的， 除了混凝土外，还有街坊和商 户多年的感情。

世界杯到来，香港亦将在今年 九月成立香港职业足球联赛， 取代现时的甲组足球联赛。香 港足总行政总裁薛基辅开腔赞 成赌博本地足球合法化，足球 界亦大表赞同；惟议员学者齐 反对，后者认为球坛规模小易 导致假球。

五月号（2014 年 5 月）

香港树仁大学

《耶鲁每日新闻杂志》

《淡青》

●追求速度

●创新与东大

在学习时，服用兴奋药剂阿德 拉（Adderall）来提神，是当下 耶鲁校园里的普遍的现象。这 种极易上瘾的精神类药物投射 出了这所学校以及这个社会的 什么现状？耶鲁学生能做些什 么来抵制滥用药物？

革新、改革、创新、新组合、 新 的 事 物、 社 会 的 变 化 …… 当校园内外搜索各种关键词， 会 得 到 什 么 结 果 呢？ 大 学、 好奇心、研究、组织、创业、 教 育、 学 生， 这 七 个 要 素 共 同构成了东大式的创新。

第 41 期（2014 年 4 月）

耶鲁大学

新职业

中山大学

第 6 期（2014 年 3 月）

香港浸会大学

封面故事

封底报道

垃圾围城，困境何解

第 28 期（2014 年 3 月）

东京大学

视野

文化

北京一夜

她们来了

资讯 中国传媒大学 新闻传播学部 新闻学院主办

A

荒唐时代的科普书

Popular Science Readings in Culture Revolution

03

为什么日本人不好好学英文

Why Don’t Japanese Work Hard at English?

新媒体艺术：科技与艺术的盛宴

27 期的封面故事是《新职业》，像是和上一期的封底报

Major Schools of Feminism

道《你好，创业》形成了无缝衔接，而恰逢六月毕业季，这

永远的“银河时代”

些时机因为附着巧合感而有趣。而与其说是巧合，不如理解 为我们更加关心周边人事。 在《新职业》的专题报道中，我们选取了几种还不为人熟

Counterattack:Eva’s Second Fruit

知的职业，这些行业新鲜、符合未来社会发展的需要。而放在

无所不能赵元任

Zhao Yuanren: Nothing is Impossible

评论

“你好”世界——激光传送来自太空的问候

《咖啡与香烟》：老贾与世界

Hello World! Greetings from Outer Space via Laser

《Coffee and Cigarettes》：Lao Jia and the world

致 BAT: 猎豹启示录

生活就是厚颜无耻 ——美剧 《无耻之徒》剧评

To BAT: Revelation of Cheetah

新职业

81

逆袭：夏娃的第二只果

Films that Recall a City

29

换个姿势看世界

Interview of Feminist,Li Yinhe

一座城市的电影记忆

封面故事

专题：她们来了

文化

女权主义主要流派

New Media Art: A Feast of Tech and Art

27 期

C

世相

计算机首次通过图灵测试，人工智能的春天即将来临？

《Shameless》: "People fuck up. That's life."

Passing Turing Test for the First time, Computers Bring the Rise of AI

生不如狗

关于熊猫外交的 N 个事实

A Fate Pig Dog Blue

所谓的职业前景、社会需求，这些从业者值得欣赏的地方还在 于他们自身对职业的热爱与投入。一个人要是能把工作当作生 活去享受和尽情投入，想来这个人已经是自己的成就。 制作封底报道时，我们的记者做了一回疯狂的“跟踪狂”， 走上了“垃圾彷徨路”。我想你一定会好奇被称为“城市静脉”的 行业——废品回收业是怎么运作的？而这座我们生活着的“垃

L101

圾围城”又如何总能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每天的晨曦之后？摄

生活

The Facts about Panda Diplomacy

影师王久良拍摄了北京数百个非正规填埋场并标注在谷歌地

视野

器曰：小书店 大坚持

新职业，新生活

外行说烟

悲剧：公主已死，骑士仍在战斗

能给这座满负荷的城市减压不少。

职业差评里的江湖

Lobsboston：波士顿的中国龙虾

断入·舍冗·离行

以为了然于胸的事情，换个姿势看世界会带来更多新鲜的视

新职业调查

诺曼底七十年：恐怖、牺牲与希望

算来三万八千场

角，去熟悉更多故有的常识。

旧业·新说

北京一夜

所谓北京性格

能在一成不变得生活里活出点新意真是让人兴致盎然的事情。

New Occupations

New Occupations,New Life

Who Involves in Manufacturing Poor Evaluations ?

A Survey on New Occupations

Old-Fashioned Occupations,Brand- New Vision

封底报道

65

垃圾围城，困境何解 Nothing to Do With Cities Overwhelmed By Garbage

What Non-smokers Say About Cigarettes

大学博物馆可以成为旅游胜地？ Could University Museums Be Sightseeing Spots?

创意影展：家

Creative Gallery：Home

Tracing Difficulties in Waste Disposal

垃圾追踪记

世界各地垃圾处理面面观

Learn or Not:Other Countries’ Methods to Deal with Wastes

做一个创业着的战斗者

盲：也有可能

对话自然之友：垃圾减量推动者林莜竹 Lin Xiaozhu:a Promoter in Wastes Reduction

当我们在谈论彭青时，我们该唱什么情歌

编读往来

01

V

视点

V

视觉

F

When Talking about Peng Qin, What Love Songs We Sing

声如暖玉，意若磐石 KOJI Yano：Home, Afar

F

Personalities of Beijingers

23 43 冰点

47

徐大江：别把我想得那么高尚 Xu Dajiang：I'm not that Good

相对于保持不变，或许期期有新意是更困难的事情。但

A Story Behind An Old Photo

Bliand And Possible

To Start a Business, To Be A Fighter

生活当如是，尝试去做未曾设想的职业，尝试去了解本

For Achieving Happiness, Eliminate the Unnecessary

Horror, the Sacrifice and the Heroism of D-Day One Night in Beijing

图上，结果是北京像得了寻麻诊。一次顺手的垃圾分类，便

Tragedy: The Princess being dead, the Knight Fights Still On

Chinese Lobster in Boston

垃圾彷徨路

Track of Wastes:Where the waste goes?

Qiyue：A Small Bookstore with Persistence

至少今天

S

最后在杂志一年四期的节点之时，说一句十个月前的旧话：

Live Up One Day

109

封二：青媒速览 封三：全球轶事 最后一天，让我再看看你 发行人 刘昶 顾问 罗哲宇 陈逸飞

人物

55

敬你一杯苦酒，愿你收获甘露。

专题策划

主编 林可欣 副主编 徐弘毅 叶剑语 黄礼福 编辑 张子晗 冯淑楠 甄狄桦 叶子 杨语 严开 林士弘 张皓月 丁颖 严开栗子桥 傅竹风 李悉萌 林文婷 张悦言 许佳瑶

新闻视野编辑部 2014/06

NEWS HORIZON 记者 姚彦涵 曾昭奇 黎宏虹 卢霭婷 李甜 董欣佳 陈曦 祖枫 白宇洁 杜博伟 蒙婷柔 张展 张友发 白宇洁 叶芳妤

图编 徐嘉兴 美编 杨林 严开 丁梦琪 冯加林 林子舟 曾昭奇 贺嘉玚

网站技术支持 董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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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ROSS THE WORLD

世相

/读

/往

/来

A CROSS THE WORLD 编

广院之春、艺术节都是当时的杰作。

活了 22 年，其间历经诸多大事小情。回顾 自己的工作经历，在校学生会和团委的十 年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其间所参与的 广院学生工作及校园文化生活建设至今历 历在目。

广院学生会在 1986 年以前多采取系里 推荐、院团委任命的方式产生。1986 年换 届时，为了调动起学生的工作热情，学生

时我担任学生会主席，由文艺部长陈临春

捕》《虎口脱险》成为演出的保留节目。 为使广院的艺术活动迈上一个新台阶， 在艺术节之后成立了大学生艺术团，以流

春歌手大赛，采取自愿报名的形式。于是

行歌曲、时装表演、电影配音形成三大名

小礼堂又成为广院人的狂欢乐园。“起哄”

牌节目。特地请北京培黎大学服装设计专

之习肇始于此。不过当时“哄”得还是很

业的学生制作了表演服装。在艺术团成立

有水准的。一般是根据歌曲的内容台上台

后经常到校外的大学、工厂和部队（包括

下遥相呼应。这种场面既锻炼了歌手也锻

后来为神舟飞船发射承担研究任务的航天

下校园文化生活就显得格外重要。学生会

炼了主持人，所以在当时就有此一说：登

医学研究所）进行演出，在当时颇有影响。

因势利导，开展了大量的校园文化活动。

过广院的舞台就不在乎央视的演播室。当

当时的艺术团团长先后由张红权（87 管理）、

那些年在校的学生谈起当年的活动来至今

今国内著名的节目主持人都有着在广院舞

潘想力（87 播音）担任，桑艳（89 播音）

还记忆犹新，津津乐道的就是电影观摩、

台主持或者演出的经历。如周涛（86 播音，

是时装表演队队长，现在凤凰卫视主持人

广院之春、艺术节，当然还有独具特色的“起

现中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文清（89 播

陈鲁豫是舞蹈队队长。经常参加演出的流

哄”。

音，现中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贺贝奇（89

行歌手有刘毅（86 播音）、高雁（87 导演）、

探索片展映、资料片观摩以及前苏联

播音，现北京电视台新闻播音组组长）、

潘想力（87 播音）、周岳、胡凌、李煜（88

汗·奥斯曼，82 摄影，学生会民族部部长，

电影展是八十年代中后期广院校园文化生

杜莹（83 播音，现江苏电视台新闻主播）、

播音），鹿郡（87 导演）等。下一代的配

工作后担任过新疆电视台副台长，自治区

活的一大亮点。那时没有 VCD、DVD，录

叶蓉（89 播音，文艺部部长，现东方卫视

音组合由叶蓉、杨波、康辉、阳元清、庞莹、

像带也很少，有条件观摩的也只有电视系

新闻主播）。其它如李修平（83 播音，现

翁佳（89 播音）组成。时装表演队主力队

的几个专业。团委、学生会就多方联系，

中央电视台新闻播音员）、孙晓梅（85 播

员是张静（86 管理）、张欢（86 播音）、 桑艳、刘红（89 播音）、尼珍、梁红（88

都人民荣誉民警”的称号，这是北京市获 此殊荣的第一人。由她主持的《法治进行时》 是非常有影响的法制类节目，今年她也入 围金鹰奖提名。 在校担任学生工作对以后的事业发展 大有裨益，他们中的一些人成为广播电视 领域的精英，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伊力

关键词：学生会竞选、主席团、业内精英

胡冰）表演的电影配音《叶赛尼亚》、《追

提出在原吉它大赛的基础上扩展为广院之

北京广播学院无线电工程系 82 级，曾担任院学生会副主席、主席、院学生会秘 书长、院团委副书记。现为中国传媒大学艺术学部动画与数字艺术学院副院长。

时光荏苒，不觉已在广院学习工作生

学（徐浩、吴敬钧、万青、袁林辉、郑晓晶、

的回忆。广院之春发起于 1984 年春天，当 （83 导演，现中央电视台文艺中心导演）

来信读者：张歌东

影配音也在汇演上大受欢迎。由 87 播音同

今年恰逢广院之春二十周年，这引起了我

第六届青联常委、第九届全国青联委员。 1999 年获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和证书，同

新闻视野第 26 期

会采取了毛遂自荐的方式竞选产生。任何

年被评选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十大杰出

利用小礼堂组织电影展。那时探索片热门，

音，现中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陈鲁豫（88

学生都可以自愿报名成为候选人，在全院

青年”，2000 年获“中国十大杰出青年”

长镜头流行，我们就组织了《黄土地》、《一

国际新闻，现凤凰卫视主持人）等都曾经

播音）、裴新华（90 播音）等。崔海（87

个和八个》、《黑炮事件》、《顽主》等

在校内外的活动中主持获演出过。

摄影）和赵青（87 播音）的现代舞也颇受

学生代表大会上发表演讲，经过代表们投 票和现场唱票，按得票多少确定学生会委

提名；张政，85 播音，院学生会主席，工 作能力很强，也勤于钻研，后来成为中央

国产片展映。后来在电视系的支持下，定

在 1986 年冬，第一节艺术节举办。团

现在回想起来，广院的校园文化生活

好评。

员组成。同时组成三人主席团，实行集体

电视台节目主持人，现担任中国广播艺术

期从电影资料馆租来国外影片观摩。那几

委、学生会的设想是春季天办广院之春歌

领导。这种选举方式极具民主意识，大大

团副团长；王峥，89 文编，先后担任过学

届的同学所自豪的就是能比别的院校学生

手赛，冬季办艺术节。比较成熟的是第二

为同学们的成长提供了一个非常难得的大

看到市面上难得一见的资料片。片名太多

届艺术节，其间组织了一系列的活动，像

舞台，许多人也由此起步迈向事业的高峰。

我记不住了，有些片子以当时的标准看是

交谊舞大赛、主持人比赛等。值得一提的

每次新生入学时团委学生会都要在小礼堂 后面的橱窗里贴上“这里是终点也是起点”

调动了同学们的参与热情。实践证明，通 过学生会竞选以及日后的工作经历，同学

生会文艺部委员、主席团成员和院研究生 会主席，现在是中央电视台知名栏目《艺

们得到了极大的锻炼，为以后在广播电视

术人士》制片人，2002 年度中直机关十大

很大胆的，像《致命的诱惑》等。不过同

是主持人比赛在当时国内是率先举办，每

领域发展事业做了很好的铺垫。给我印象

杰出青年，2001、2002 年中央电视台先进

学们印象最深的是前苏联电影展。八十年

位参赛选手自己模拟主持节目，然后现场

的大标语激励同学们。令我感到自豪与欣

代中期中苏关系正处在恢复时期，双方都

回答评委提问，实战气氛很浓。85 播音的

慰的是自己为广院校园文化生活的兴起与

有示好之意，中国观众也久违了苏联电影。

张泽群当时发挥出色夺得了第一名，踩着

辉煌贡献了一份力量，十年的团委学生会 工作经历在我的人生旅途中留下了难忘的

最深的是徐滔，她当时是 87 电视编辑专业 的学生，在竞选演讲中侃侃而谈征服了代

党员；白岩松，85 新闻，学习部委员，中 央电视台主持人，曾当选 2001 年全国十大

表，以最高票当选。她先后担任过文艺部

杰出青年；李杨，85 导演，文艺部部长，

正在此时，苏联大使馆与院团委联系无偿

观众的掌声登上了领奖台。后来他多次参

部长和主席团成员。她的工作极富创造性

现旅居德国。其执导的《盲井》在 53 届柏

提供苏联电影。于是，广院人又享受了在

加主持人比赛并获奖，现在是中央电视台

记忆。文中所提到的各位同学，目前大都

当时堪称是饕餮大餐的苏联电影精品。每

主持人。艺术节的重头戏是最后的综合汇

活跃在广播影视领域。从事学生工作的经

个周三下午，苏联使馆的二秘就开着伏尔

演。在第二届艺术节的综合汇演上，时装

历使我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情谊。以往是

加轿车送来拷贝，一到周末就在小礼堂放

表演吸引了同学们的目光。由 87 级的几位

同学、学生，现在成为朋友。每每回忆起

映，可以说观者如潮。没有字幕，就请当

同学（87 摄影崔海、87 播音赵青、87 播

那时的经历倍感亲切，借此母校五十年华

时在广院学习的一位苏联留学生现场同声

控张健伟、87 文编赵勇、87 电编李颖滔）

诞之际，谨借此文向朋友们问好，欢迎常

翻译，效果非常生动。在那个年代，我们

组成的时装表演队伴着荷东的迪斯科音乐

回来看看 ! 也祝愿各位事业发达！祝母校的 校园文化更加兴盛蓬勃！祝愿下一个五十 年广院再创辉煌！

和热情，多次组织广院的大型活动。其工 作能力毕业后在北京电视台得到了充分的 发挥，现在担任北京电视台科教节目中心

林电影节上获最佳艺术贡献“银熊”奖。 许强，85 摄影，文艺部部长，主席团成员， 现中央电视台新闻编辑部副主任。等等。

副主任。曾三次荣获中国新闻奖、四次荣 获北京新闻奖一等奖、三次荣获全国综合 治理新闻奖一等奖，并连续四年被评为北

关键词：电影观摩、广院之春、艺术节 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

京市优秀新闻工作者。2002 年荣获了第五

中国还处在改革开放的初期，文化生活并

欣赏了《两个人的车站》、《这里的黎明

大出风头。从小礼堂讲台上用长条桌接出

届范长江新闻奖，同年荣获“首都精神文

不丰富。大学生们也是以宿舍、教室、食

静悄悄》、 《明天，发生了战争》等苏联电影，

的表演区一直延伸到第七、八排。没有专

可以说受益匪浅。

门的舞台灯光，但表演效果非常震撼。电

明建设奖”，并被北京市公安局授予“首

1

堂三点一线的生活为主旋律。在这种情况

校徽设计的部分初稿

2014.06 新闻视野

2

世相

A CROSS THE WORLD 资讯

A CROSS THE WORLD

世相

世相

SPOTLIGHT 社会 SOCIETY

荒唐时代的科普书 文丨杨林 1959 年年底，位于上海的少年儿童出版 社第三编辑室的黑板上写着 20 多个备用书名， 几个编辑费了一番苦心后，其中的一个名字终 于被敲定：《十万个为什么》。现今稳居在每 个孩子读书列表中的《十万个为什么》，于 1961 年诞生。 这套书籍的诞生地——少年儿童出版社在 1958 年与全国人民一同经历过一场难忘的“大 跃进”后，决定从“多快好省”的路子里脱离出来， 注重图书质量才是正道。当时中国的科普读物 非薄即少，编辑们一心想为孩子们写一本科普 好书，《十万个为什么》不负期望。1962 年， 时任共青团中央第一书记的胡耀邦建议，给每 位共青团中央委员发一套《十万个为什么》。 胡耀邦说：“每个人要从中学点知识。” 然而 1970 年，事情又有了变化。上海的

各个出版社合并成立了“上海市出版革命组”，

发音用片假名来表述和记忆。因此很多科技词

开始修订出版新的《十万个为什么》。为了突

汇就是用片假名拼写的“英语单词” 。

出“自力更生”和“备战备荒为人民”，这套书里用

而且日本设立了专门的机构，负责国外科

黑体字刊载了毛主席语录。而选择的“为什么”

技和贸易信息的搜集，以及外语学术著作的引

也很“贴近工农业生产实际”，如“32 吨载重汽车

进和出版，保证了日本研究者可以及时有效地

为什么能自动装卸”、“为什么 3000 吨船台能造

了解世界最前沿的科技信息，和世界即时同步，

万吨巨轮”、“为什么生活废水可以养鱼”……在“为

避免了人人学英语的必要。日本科研已形成完

什么要研究古人类和古文化？”这个问题之下写

善自主的原创学术生态系统，研究者无需精通

着：“无产阶级的革命导师马克思和恩格斯以他

外语即可从事学术研究，在国际学术刊物上发

们伟大的革命理念和革命实践告诉我们：对于

表论文对于他们也只是锦上添花。

人类历史的研究，可以帮助无产阶级和全世界

那么日本人说不好英语就说明日本人不重

一切被压迫人民认识社会发展的规律……并为

视英文吗？日本的英语教育历程与 20 世纪日

实现人类最崇高的理想——共产主义积极地做

本史是同步的。

出贡献。”

随着 20 世纪头十年日本接连赢得日俄战

这一套《十万个为什么》被称为“文革版”，

争和一战这两场“对白人的战争”，反对英语教

最初的封面以黄色为主，左上角有工农兵高举

育的声浪随极端民族主义一起抬头。在迈向“满

《毛泽东选集》的形象。到这套书的最后一册

洲事变”和二战的道路上，要求全面废止英语科

出版的时候，已经是 1976 年，十年浩劫在这

的呼声也越来越占上风。珍珠港袭击后，英语

一年结束。

在日本完全成为“敌人的语言”，从教育体系中

一度是中国流传度最广、最受欢迎的科普

消失。

读物，却诞生在一个充满荒唐和浩劫的年代。

而后面对新世纪全球化时代的到来，日本

如今，琳琅满目的少儿读物之中，不断推出再

全社会包括政府已经认识到英语作为国际通用

版的 《十万个为什么》 已经不复当年的销量神话。

语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突出重要的作用。2003

但是对于那些年长的读者来说，文革版的《十万

年时开始实施“Super-English”英语教学项目，

个为什么》却是让他们印象最深刻的。因为在

即不仅把英语作为必修课进行日常教学，还把

长达近 10 年的时间里，这几乎是中国内地唯一

英语作为授课语言来进行其他学科的教学，这

可以读到的科普读物。

种类似于双语教学的模式于 2005 年已在日本 100 所中学进行试点。

为什么日本人 不好好学英文 文丨栗子桥 2017 年，英语将退出统一高考平台。在我 们讨论如何改进中国的英语教育抓耳挠腮时， 不少人把目光转向彼岸的日本——日本人的口 语经常遭到嘲笑，“至少日本人说英语比中国人 差”。 那么为什么日本人不好好学英文呢？

3

艺术 ART

由 65 位著名青年艺术家所创作的 58 件媒体艺 术作品，这些来自世界上 22 个不同国家和地区 的艺术家们再一次用他们的智慧与天赋为观众 创造了一场科技与艺术的饕餮盛宴。 相比往年的新媒体艺术展，此次展览除了 展出作品数量之多，规模之大之外，在主题上 还更加注重对事物本体的探求。在“独白：物自体”、 “对白：器物之间”和“合唱：物之会议”三个部分 中，系列作品从个体事物的表征出发，通过意 象表达完成对事物本质以及人与物关系的探寻， 从而集中展示了艺术表达与科技创造在新的文 化语境下的发展状态。 提及新媒体艺术，不少人都会将其视为一 种科技和哲学的叠加艺术的呈现。事实上，新 媒体艺术是通过数字化合成技术虚拟现实并重 构世界，建筑、绘画、电影等多种元素都可以 加入到这种虚拟艺术之中。 现在新媒体艺术发展突出强调交互性感 应，因此很多艺术作品的完整表达都要通过和 观众一起互动来实现。美国艺术家雅各布 • 托 斯基（Jacob Toski）创作的《源于内部的平 衡》，沙发仅依靠一条腿来达到平衡，这就需

一部新媒体艺术作品通过设计者与观者的互动

代旋转变化的柏林城市景观；在《夏日纪事》

合作得以完整的呈现。

中，镜头不再对准城市的建筑、街道，关注到

这是自 2008 年与 2011 后，国际新媒体艺

了在城市中生活的人本身，画面中的采访者走

术展第三次在中国亮相。对于新媒体艺术的发

上巴黎街头，进行实景拍摄，问及路人“你幸福

展，中国美术馆馆长范迪安表示，展览中展现

吗？”的话题，可谓开启了街头采访的新时代，

这个领域的探索成果，将在学术界和公共领域

如此看来，央视的沿用也是可溯源的。对此，

展开讨论，也将推动中国美术界在新媒体领域

UCCA 艺术影院策划谢萌表示：城市中出现了

前沿发展，具有重要的社会意义。

街头拍摄的场景，这是技术水平达到了，以前 机器大，没办法实现。器材的改进，带来了艺

一座城市的电影记忆 文丨冯淑楠

2014 年 6 月 7 日，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 （Ullens Center For Contemporary Art，简 称 UCCA）推出了“一座城市的电影记忆”论坛， 历数了中外多座城市与影像的双重记忆，探讨 了电影中城市与乡村的二元剧情片的展现。 一部由美国人本杰明•布拉斯基

术审美的提高。 UCCA 是由比利时的尤伦斯夫妇（Guy &MyriamUllens）创立的尤伦斯基金会出资 于 2007 年秋天落成的当代艺术馆，它主要致 力于当代艺术在中国本土的普及和推广工作。 本月，UCCA 还将继续推出“胶片上的北京城”， 活动选取上世纪 1980 年代至 2000 年代在北 京实景拍摄的 5 部剧情片，从 6 月 7 日一直 持续至 15 日。

（Benjamin Brasky）所拍摄的明末清初老北 京的纪录片拉开了此次城市电影记忆的序幕， 在这部名为《经过中国》的 107 分钟老纪录片中，

大师

展现了同时期上海、北京、天津、广州等地的

MASTER

街景、名胜、百姓生活场景以及丧葬、迎亲、 节日等丰富多彩的民俗景观。论坛中，UCCA 艺术影院策划谢萌与中国电影资料馆节目策划 沙丹两人探讨了以北京、柏林、纽约、巴黎为 代表的城市是如何被影像收藏记录，又是如何 从中塑造了独一无二的电影。 沃 尔 特 • 鲁 特 曼（Walter Ruttmann） 《柏林：城市交响曲》中展现的上世纪 20 年

无所不能赵元任 文丨杨林 知乎上有一个问题问道：“你知道什么智 商逆天的天才吗？”得到最多赞同的答案是一个 叫“赵元任”的名字，回答者又添了一句，说他“堪 称人类历史上文理兼修的典范”。

要观者通过观察沙发支点的位置，意会到艺术 家想要观者所感受到以物体内部的反应力来对

新媒体艺术： 科技与艺术的盛宴 文丨冯淑楠

抗外部力量的艺术表达。奇科 • 麦克默蒂（Chico Mcmati） 《有机拱门 Ⅱ》是一个特定地点的装置， 不同大小的充气拱门每天会进行数次有机变形， 一会儿缩成一团，一会儿慢慢伸展成拱形门。 它们透明的皮肤是特别设计的具有内存记忆的

6 月 10 日，“齐物等观：2014 年国际新媒

高性能拉力织物，在吸收日光的同时提供它们

从明治时代开始，日本人为了应付各种来

体艺术展”在北京中国美术馆举行了开幕式。这

内部工作情况的景象，观者也只有走入到展开

自西方世界的新事物，直接将名称按照原来的

次展览将从 6 月 11 日起至 7 月 9 日，共展出

的拱门之中，才会逐渐发现其中奥秘。如此， 2014.06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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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ROSS THE WORLD

A CROSS THE WORLD

世相

不妨看看赵元任的生平。十五岁的赵元

的数据信息更多，能够达到基于无线电波的

任拔群的智商初见端倪——这一年，他进入

科技

江南高等学堂，学习德语、英语、音乐；同

TECHNOLOGY

现有太空通信方式的 10 倍到 1000 倍。美国 航空航天局喷气推进实验室（Jet Propulsion

时选修了拉丁语，学会了南京话。十八岁进

Lab）OPALS 项目主管马特 • 亚伯拉罕松（Matt

入康奈尔大学，主修数学，选修物理音乐。

Abrahamson）发表声明说：“看到由空间站发

二十三岁考入哈佛研究生，修哲学并且继续 修音乐。二十七岁就又回到康奈尔大学任物 理系讲师，一年后回到中国，任教于清华大学。

“你好，世界” ——激光传送来自太空的问候

当年，罗素访华，赵元任全程陪同翻译。 他曾记述道：“我利用这种机会演习我的方言。 在杭州我以杭州方言翻译罗素的讲词。去湖 南长沙途中，在江永轮上有湖南赞助人杨瑞 六，我从他那里学了一点湖南方言。”后来他 还被误以为是湖南人。 关于这一点，赵元任曾说，他一生中最 大的快乐，就是到了世界任何地方，当地人 都认他做“老乡”。二战后，他到法国参加会议。 在巴黎车站，他对行李员讲巴黎土语，对方 听了，以为他是土生土长的巴黎人，于是感叹： “你回来了啊，现在可不如从前了，巴黎穷了。” 后来，他到德国柏林，用带柏林口音的德语 和当地人聊天。邻居一位老人对他说：“上帝 保佑，你躲过了这场灾难，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二十九岁，赵元任去哈佛大学当了中文 系和哲学系讲师，两年后就升任哈佛大学中 文系教授。后来回国任清华国学研究院导师， 是当时四大导师（王国维、陈寅恪、梁启超、 赵元任）中最年轻的一位，同时讲授数学、 物理学、中国音韵学、普通语言学、中国现 代方言、中国乐谱乐调、西洋音乐欣赏等课程。 同时，他还担任了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 所所长。后来的赵元任又在世界许多知名大 学担任访问学者、客座教授，编了《汉英大 辞典》，还被选为美国语言学会会长。 赵元任一生会讲 33 种方言，会说英、法、 德、日、西班牙语等多种外语。此外，他无 心插柳的一篇流传至今的“神作”你没准看过： 石室诗士施氏，嗜狮，誓食十狮。施氏 时时适市视狮。十时，适十狮适市。是时，适 施氏适市。氏视是十狮，恃矢势，使是十狮逝世。 氏拾是十狮尸，适石室。石室湿，氏使侍拭石室。 石室拭，氏始试食是十狮。食时，始识是十狮， 实十石狮尸。试释是事。

5

文丨严开 这是一段视频中的一句话，来自距离地 表约 400 公里的国际空间站。美国航空航天 局（NASA）发表声明，6 月 5 日，通过激光 通讯系统，美国宇航局成功将一段时长 27 秒 的视频由空间站传送至地球表面，接收用时 约 3.5 秒，传输中的最大速度达到 50Mb/s。 这项技术的名称为激光通信科学光学 载荷（Optical Payload for Lasercomm

回的激光光束实在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我们期 待 OPALS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继续发展，在 未来让光学通讯技术为深空探索出力。” 激光的特性使得光束在传播过程中发散度 极小，这才使得点对点的激光通讯成为可能。 空间站距地表 400 公里，同时还以 1.75 万公里 每小时的速度环绕地球运转，要想在国际空间 站和地面之间建立联系并不容易，需要非常精 确的定位。这相当于在 9 米之外，一边行走一 边用激光指针瞄准一根头发的发梢。

致 BAT: 猎豹启示录

Science，OPALS）。 在 此 之 前 的 很 长 一

文丨栗子桥

段时间，航天器与地面的通讯基本依靠无 线 电 波，1977 年 发 射 升 空 的 旅 行 者 二 号 探测器目前仍在以 160B/s 的速率传回数 据。我国 2010 年发射的嫦娥二号卫星，其 数 据 传 输 速 率 能 够 达 到 12Mb/s。2011 年 美国科学家用石墨烯成功研制出新型调制 器，大幅提高了数据包的传输速度，其好 奇号火星探测器的数据传输速率可以达到 18Mb/s。 OPALS 的诞生证明了激光通讯的传输 速率高于无线电波，但这并不代表激光的传 播速度比无线电快。激光与无线电本质上都 是电磁波，在真空中的传播速度相同，但光 波的频率更高，单位时间内能够承载和传播

百度，阿里巴巴，腾讯是中国目前 IT 界 的三大巨头，合称为 BAT。三大巨头的国际化 道路充满了血泪。 百度在 07 年推出日文搜索引擎，是其在 国际化上的第一次尝试，最终并未取得与其在 中国市场匹配的地位，以折戟告终。截止目前， 百度海外用户数仅为 3000 万，相比它在中国 的 5 亿用户而言不值一提。阿里巴巴的强势业 务 C2C、B2C 和支付业务的国际化进展缓慢。 腾讯在海外展开了大量的并购，主要集中在美 国和韩国的游戏创意型业务，而微信的海外市 场仍集中在第三世界国家，远未达到树立品牌 的阶段。 猎豹移动的 5.02 亿用户中有 63% 来自海 外市场，刚刚上市的猎豹移动公司的国际化道 路走得轰轰烈烈。对于踌躇满志国际化却一筹 莫展的 BAT，猎豹的成功拥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巨头更多会考虑全球布局、业务协同等战 略层面的事情，猎豹移动则只关注用户需求， 做工具去解决。而且猎豹移动由于资源的匮乏 采用“单点爆破”战术，在海外主攻一个产品： 清理大师，化劣势为优势。BAT 三巨头却与之

相反，几乎是业务矩阵。百度有搜索、安全、

分辨出与自己交谈的是人还是机器，则可认为

作为评委之一的专家罗伯特 • 卢埃林

还有浏览器；阿里有物流、社交、代购平台；

该机器具有“思考”的能力。图灵还曾预言，未

（Robert Llewellyn）并不认同。他在为《卫报》

腾讯则有游戏、安全和社交。巨头们因为资源

来将出现足够聪明的机器，能够通过图灵测试。

撰写的专栏中公布了在测试中与尤金沟通的详

和野心往往会多条战线并行作战。猎豹移动国

按照大会规则，参与测试的计算机会与

细过程，罗伯特尝试了一系列随机问题，甚至

际化选择的是纯移动互联网业务，移动互联网

评委进行时长为 5 分钟的键盘对话，如果有超

包括故意敲错大量字符，尤金全部给出了令人

的高速增长带来了不少盈利机会，而且移动互

过 30% 的评委将某台计算机误认为是人类，

信服的回应，他事后得出的结论是：对面的人

联网在不同地域存在的技术落差为猎豹移动开

那么这台计算机就被认为通过了图灵测试。此

类表现得比尤金“更像机器人”。况且，罗伯特

辟了更多的疆域。移动互联网的地域壁垒低，

前，从未有任何计算机达到过这一水平，在参

并非参与测试的唯一专家，包括他在内，33%

全世界移动网民使用同一个 AppStore，使用同

与 2014 图灵测试大会的五个聊天机器人中，尤

的评委全都在测试中“认错了人”。

一 个 GooglePlay， 同 时 接 受 Apple 和 Google

金冒充了一个 13 岁的乌克兰男孩，成功骗过了

最新的系统升级，这为猎豹这种工具类移动

33% 的评委，创造历史性的进步。

App 的国际化提供了保障。

计算机首次“通过”图灵测试， 人工智能的春天即将到来？ 文丨严开 2014 年 6 月 7 日是计算机科学之父阿兰 •

凯文 • 沃里克（Kevin Warwick）参与了

“我们当时的主要想法是，尤金能够声称自 己知道所有事情，但考虑到他的年龄，他不知 道所有事情也是很合理的。”尤金的开发者之一，

大会的组织工作。“尽管有人声称早有机器通过

弗拉基米尔 • 维西罗夫（Vladimir Veselov）

了图灵测试，但这次活动通过了独立认证。”他

解释道：“我们花了很多时间去使他具备可信的

说，“至关重要的是，在这次测试中，对话是不

人格。今年，我们改进了尤金的‘对话控制器’，

受限制的。真正的图灵测试正是不预设问题或

使得跟只会回答问题的程序比起来，尤金在对

主题的。所以，我们很骄傲地宣布，图灵测试

话中表现得更加像人类。”

是在这周六才首次被通过的。”

谷歌工程部总监雷蒙德•库茨魏尔

图灵（Alan Turing）逝世 60 周年纪念日。这

但也有人提出了质疑，尤金冒充的是一个

（Raymond Kurzweil）表示，尤金一类的聊天

一天，在英国皇家学会举行的“2014 图灵测试”

母语非英语的 13 岁男孩，对某些问题的认知能

机器人只能表明人工智能或许已经接近真正可

大会上，聊天程序“尤金 • 古斯特曼”（Eugene

力是有限的，在评委面前比较容易蒙混过关，

能通过图灵测试的那个临界点。要使机器真正

Goostman）“通过”了图灵测试，成为历史上第

这并不完全公平。坦白说，“尤金”的确并不具

像人类一样思考，需要完全复制人类大脑的神

一台能够像人类一样“思考”的机器。

备多高的技术含量，它只是一个专门为通过图

经元模型，得到一个“独立电脑模型”，那么向

事情必须从半个世纪前说起，图灵在 1950

灵测试设计的一个“聊天机器人”，开发团队、

人类和这个电脑模型提出同样的问题，若模型

年发表的著名论文《机器能思考吗》中设计了

技术支持都只是业余水平。但它是否如前述质

的回答和对应人脑的回答完全相同，则人类将

这个测试——假如一台机器通过特殊的方式与

疑者所说，只是靠精心设计的骗术，而非“智能”

不存在异于机器的“自由意志”，而智能机器的

人沟通，若有一定比例的人无法在特定时间内

蒙混过关？

时代，也将由此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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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RIZON 外行说烟

出巴黎时车上人挺多，几乎满员，越往西去，

而团团转。巴黎的街头，除了香榭丽舍等少数几处，通常都是街当中车流不断，

越是下的多上的少，等过了西北重镇鲁昂

道两边鲜有行人的。姑娘眼尖，忽然匆匆横穿马路，截住迎面驶来的一辆轿车，

市，整节车厢剩不下三五个人。我的邻座

到底对上了火，立即狠狠地吸上一口，报仇似的。我远远望着，不能理解她这

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一直坐着没动，

样的需求从何而来。通常的说辞是抽烟是为了缓解压力，平复压力引起的焦虑

看样子与我一样是去终点的。车厢里悄然

情绪。

无声，喇叭只有在报站名时才会响起。柔

文丨丁凡 [ 法国 ]

烟，曾是舞文弄墨的良伴，也曾是大众的消遣之物。而抽烟的危害亦人尽皆知，自上世纪后期开始，各国纷纷开展禁烟行动。 尽管如此，烟，仍是屡禁不止，尽管时下流行的不同香型的电子烟似乎成了欧洲都市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常言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外行说烟，说的不只是外行，看的也不只是热闹。 ——编者

有一次去海边度假，住在一个法国熟人家里。他母亲岁数很大了，因为病，

和的灯光静静洒在沙发式座椅和整洁的地

身体涨大得差不多是正常人的两倍，腿脚因此无力到几乎不能行走。她一天似

毯上，密封的车窗将噪音隔在外边。因为

乎不干别的，就是坐在客厅的大餐桌旁边抽烟，一根接着一根。一天早饭后，

速度快，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及风声扭成

我见她手旁摆着盒香烟，便将火柴找来递过去，没想到她说：“不，早上不抽！”

了一股劲儿，在车厢外永不间断地拉扯着。

态度坚决而果断，甚至带有几分坚守住了的尊严与欣慰。想一想，她除了统领

过了一阵，旁边老先生似乎有了点动作，

手中的几支香烟，稍稍跟自个儿的欲望较一较劲儿，实在也剩不下什么别的了，

胳膊抬了抬又放下，停了好一会儿，终于

那情形看着让人心酸。以后再看见小女孩两根手指夹着支烟，我会不由地想：

下了决心似地转向我，彬彬有礼地：“小

不怕你年纪小，不怕你唇红齿白，青春活力，香烟很快会夺去这一切，恰如严

姐，您介意不介意我抽支烟？”我吃了一

酷的生活本身一样。

惊，赶紧抬头往车厢头上望去，那里赫然

作家阿城说，在乡下干活，抽烟是苦久了歇一歇的正当理由，不抽烟的妇

亮着一个小灯箱，上面正是袅袅冒烟的香

女也可以在男人抽烟时歇歇。站在那儿抽烟，新中国最底层机构的行政首长，

烟图案。哦，是我自己上错车厢了。法国

也就是队长，亦是拿抽烟的人没有办法，顶多恨恨的。

那时候，有钱有身份的人家聚会，饭后男士们会撇下太太而单独聚到吸烟室

的普通列车虽有一等二等车厢之分，车票

其实，以抽烟作为歇息之正当理由的绝不止知青以及农民。最近几年来随

里抽雪茄，谈时政，谈马球，谈股市或者还有……谈女人吧。画面中两名盛

上却并不标明座位号（高铁除外），也就

着政府新法令的公布，各个企业及单位的内部甚至连洗手间门上都挂上禁止吸

装的少妇望着著燕尾服的丈夫们离去的背影，眼里满是艳羡。广告创意十分

是说你可以任选一个你中意的车厢中的任

烟的牌子，于是三三两两几个人一堆，一手夹着卷烟，一手端着一次性咖啡杯

卷烟吧，你打开匣子或罐子，抽出烟来，

委婉，几乎有齐白石画“蛙声十里出山泉”意境之妙。况且少妇们那容颜，

何一个空位。在当时，为了照顾吸烟者，

的情形就成了法国任何一家公司（甭管是不是世界几百强）后门口一道不变的

在桌上顿几下，衔上，擦洋火，点上。这

真正是“如花美眷”呀！带劲儿、轻松自在、雅时髦、身份地位……那可真

每趟列车总会安排一两节吸烟车厢，而我

风景。

是抽烟的美好时代！

上车时没有留意到这一细节。我于是赶紧

朱自清先生有一篇散文《谈抽烟》， 写得隽永而俏皮。 “……抽烟其实是个玩意儿。就说抽

其间每一个动作都带股劲儿，像做戏一般。

夏天的时候，我的度假方式之一是揣上一本图文并茂的《步行巴黎》册子，

自己也许不觉得，但到没有烟抽的时候，

如今可不同了，连卷烟盒子上都醒目地印着“吸烟有害健康”。医学界

向老先生表示自己不介意，他颇踌躇了一

便觉得了。那时候你必然闲得无聊；特别

将尼古丁列为哮喘、肺病、心脏病等疾病之罪魁祸首或帮凶，在媒体上大力

会儿，到底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现在想来，

忽然一股焦油味扑面而来，一扭头，旁边的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刚刚点燃了

是两只手，简直没处放。再说那吐出的烟，

宣传戒烟。不抽烟的我对这些一向不大关心，但对与己相关的被动吸二手烟

当时得体的做法似乎应该是先向老先生检

一支烟，我不巧站在下风口，烟气全扑到脸上来。我于是和颜悦色地同她商量，

这事儿却十分反感。再说，作家笔下吸烟所谓的从容优雅在生活中是那么的

讨自己上错了车厢，随后提议说我挪去前

好不好跟我调换个位置，不料这熊孩子瞪起双眼，说：“嫌味儿你甭站这儿呀！”

少见——至少在我们旁观者眼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几排就坐，好让我们互不干扰，各行其是。

倒真让我猝不及防。后来与一个熟人（法国人）谈起此事时心中还止不住纳罕，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有一次我从北京到杭州，那时候还只有绿皮的

可惜那时初到法国，对当地的人情世故都

像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和事我来法国以后还真是头回遇见，熟人呵呵直乐，说“你

直快列车，得在“哐切哐切”声中直直地坐上十多个小时。一进车厢我就高

不大懂，令这位有绅士风的好好先生终归

撞枪口上了”。我稍稍留意了一下媒体，便明白了是怎样一回事。经济连年不

了兴。车厢头上挂着一个牌子“不抽烟示范车厢”。我心想可算撞上好运，

没能享受上一抽之乐，惭愧！

景气，令政府捉襟见肘，赤字高悬，于是积极而又小心翼翼地开源节流，提税

袅袅地缭绕著，也够你一回两回地捉摸； 它可以领你走到顶远的地方去——即便在 百忙当中，也可以让你轻松一忽儿……” 汪曾祺先生也有一篇《烟赋》，谈古 论今，纵横捭阖。

随意选择一条书上提供的路线，不紧不慢地走上一天。当我走到圣米歇尔附近，

这次可以做稍微轻松一点的旅行了。然而我这点欣喜立即就到了头。火车还

在法国，烟民的特点是女人多，而且

风险相对小的制烟业首当其冲地被盯上了。 政府算死了增税不会遇到太大阻力，

烟卷儿，上海一带人叫做香烟，也有少数

没开动呢，周围安放好行李落座下来的人们便陆续掏出了卷烟，而经过的列

有越来越年轻化的趋势。那天在街上见着

至少不会引发几大势力强悍之工会组织的联合反政府行动。毕竟吸烟等于慢性

地方叫做洋烟的。早年的东北评剧《雷雨》

车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原来那块牌子是为挂而挂的，不仅不能示范，甚至

一位，年轻，身段苗条，一头金发披在肩上，

自杀，从道义上讲，任何人都不应该同情甚至支持他人的自虐行为，当局于是

里的四凤夸赞周萍的唱词道：‘穿西服，

连装饰的作用都没有。我的对坐是条粗壮大汉，那简直就是一根粗壮的烟囱，

瘦伶伶的手指拈着根卷烟，却因找不着火

放心大胆地把烟税一提再提，终于引起了反弹。自我感觉被打入另册受到歧视

抽洋烟，梳的本是那个偏分。’可以为证。

自打上车就一刻不停地喷、喷、喷，而地上早已狼藉得几乎下不去脚了。入

的烟民们不堪香烟涨价之重负，决定举行抗议活动。老派正

大概在东北人眼中这些都是很时髦的……”

夜，车窗关闭，我更被熏得几乎睁不开眼睛，终于忍不住朝大汉示意了一下

统的英国人、勤奋自律的德国人讥讽说“法国人习惯把一切

直到上个世纪，除了最末期，烟草一

车厢头上的牌子。大汉两根指头夹着烟，漫不经心地扭头扫了一眼，仿佛见

直是可以作广告的。记得看过一幅英国人

了最荒诞不经的事情，转过头来也不朝着我，只漫声打哈哈：“不抽烟车厢？

作的广告，它并不一上来就夸赞所出品的

他怎么不弄个不撒尿车厢呢？！嘁！”

“……卷烟，或称纸烟，北京人叫做

烟，而是很老派地再现更早远时期的情景。

不久之后我来到法国。某次从巴黎乘火车去诺曼底海边城市 Le Havre。

在法国，烟民的特点是女人多，而且 有越来越年轻化的趋势。

问题都拿到街上去解决”。那天看电视新闻，只见一群大老 娘们，个个嘴上叼着烟卷儿，气咻咻地在街上走，示威！—— 抗议！——那情形着实可笑。 北方那个吹，雪花儿那个飘，年来到。这天听广播新闻， 嚯，香烟又要涨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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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bsboston：波士顿的中国龙虾 文 | 林文婷

作为一座海港城市，波士顿以其天然的优势获得了海洋的馈 赠——每年都有不计其数、高产质优的龙虾销往世界各地，波士

毕业的 John 正全职工作；而没毕业的 Justin 由于私人原因暂回 中国，同时也在国内扩展业务。

顿人也因此获得了生活上的富足。但物质上的丰饶并不仅仅只是

在这个不算大的团队中，成员来自四面八方，大家背景不同，

这座城市的一切，包括哈佛、麻省理工和马萨诸塞理工学院等 50

专业也不同。“我们的团队跟美国社会很像，就像一个大熔炉”。

多所世界知名高等学府使这座城市在精神文化的发展中也不逊色

学金融出身的 John 开始了市场和传媒领域的工作，也自然在多操

于其他同样古老的城市。这些学校虽然主要以白色人种为主，但

心资金的事情；学媒体出身的 Justin 负责内容和媒体平台的建设；

也有 3 至 4 万黄色肤种的中国留学生行走其间，且这个数字还在

而学 IT 的同学则帮助团队度过技术难关。这样的团队在 John 的

不断地增长。

眼中是十分有活力的，大家不会因为专业而束缚住自己。

这一趋势了引起了 John（张哲元）和 Justin（魏明干）等同

对于这个只存在了三年的公司，团队外围很难稳定，倒是

学的关注。身为波城留学生的一份子，这些同学开始自组团队——

核心成员十分坚定，投钱出力的 John 和 Justin 都提到这个公

创建了 Lobsboston，由公益到商业，为来往波士顿和中国的人们

司像“孩子一样”。要让这个“孩子”顺利成长，就要让他看到

提供信息服务。John 和他的伙伴们自有一份关乎理想的期待。

光明的未来。John 给 Lobsboston 设定的市场前景正是以留学

Lobsboston，顾名思义是“Lobs（即 Lobster 的缩写）”

生为主的“新移民”。

和“Boston”的组合，起自 2011 年的一次餐厅谈话。在龙虾大 餐前，当时还在布兰戴斯（Brandeis University）大学读大一的 John 和伙伴们想到大家生活中都缺少了些乐趣，除了学校生活， “就是在家宅着或者在中国城”。为什么不多发布一些波士顿本 地的活动让大家参与呢？ John 觉得这是件好玩的事情——“就是 想让大家 High 一点”。 这一年，刚好是新浪新浪微博迅速发展的第二个年头。John 和伙伴们注册了新浪微博账号，为了能顺利认证，他们又注册了 公司。起初只是抱着公益的心态义务为大家提供一些信息，然而 新浪微博粉丝数飙升至 5 位数。这个状态不错的平台吸引了一些 商家，这些商家要求进行宣传内容转载。慢慢地，Lobs 团队意识 到不能继续免费帮人“赚吆喝”，也不能丧失信息处理的专业性， 团队最终选择了商业化。合租办公室，约见客户，与国内航空公 司合作进行市场调研……Lobs 正向一个专业的市场咨询、传媒公 司迈进。

“想做出一个血液循环的市场”

Lobs 的整个团队目前大概有 10 多位成员，其中从创立之初 就跟进的核心成员有 4 个。整个团队由 John 和 Justin 带领，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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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商业的角度来看，留学生是一个不断流动的市场，而这个 市场自然也是在不断变化的。Lobsboston 最初的新浪微博账号是 用全英文写的，但两三个月之后，John 就发现“大家看不懂”了。

人都有；至于体制，就是更好地会让想创业的人拥有事先理想的 机会，鼓励政策更多、门槛更低。反过来看，Lobs 正在践行这种 文化。 这个答案得出并不轻松，John 觉得美国没有什么“文化”可言，

“新移民”是相对于“旧移民”而言的。在波士顿，旧移

Lobs 很快发现这些新浪微博粉丝们和预期有了一些差别，他们并

不像传统中国或日本那样会有符号化的印象。但，波士顿在 John

民大多从福建、广东地区而来，聚集在波士顿的中国城和昆西

不像传统意义上的留学生那样——努力学习，而且“一分钱掰成

的眼中又是那样特别——“波士顿一点都不美国”、“波士顿很

区。这些旧移民的圈子相对封闭。波士顿的中国城有自己的治安

两分钱用”；而是有本钱消费，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

有文化”。波士顿的支柱产业是教育、科技、化工、制药等知识

队伍，有点像一个自治区；几年前去中国城，不会用粤语点菜也

于是 John 和他的团队也就调整了策略，开始用中文提供更

就只能用英文……而现在，随着中国留学生的逐年增多，一切都

多的生活资讯。而目前来看，平台也有些局限。新浪微博在生活

在改变。

资讯类的影响力不断下降，Lobs 也着手进行微信的开发。“现在

John 说他也曾尝试把市场扩展到迈阿密或洛杉矶这种华人较

这些“新移民”从中国各地进入波士顿学习（大多数是来接

是微信的时代了”，John 感慨道。不过他也提到这也一部分是因

多的城市，但在这些城市就无法找到波士顿如此多的文化活动了，

受高等教育），或是有孩子的夫妇带着他们第二代前来工作，数

为中国人的喜好会变得很快，“不像美国，一个词、一个现象可

“就只能发发哪里打折、哪里有体育比赛了”。坚持关注人文生

年之后，有去有留。这些才是 John 眼中的“市场”。首先，“从

以红很久。”发展中的中国，成长中的公司，John 和他的伙伴们

活和公共活动，是 Lobsboston 坚持的风格定位，也是 Lobs 和众

社会学的角度看，本地化对第二、第三代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都要去适应。

多信息服务平台相区别的地方。

密集性产业，消费较高，集聚了一批智力精英，也因此多文化活动， 人文气息比较强。这也与 Lobs 团队的风格相一致。

旧移民也就不需要 Lobs 团队更多的关注；次之，以留学生为主的

“人总是要适应环境的”。人在国外，拿着中国护照，很多

2013 年 4 月 波 士 顿 马 拉 松 爆 炸 案 发 生 之 时， 有 人 通 过

团体比较好预测，其更替相对稳定，这对于 Lobsboston 来说就

人面临着身份上的疑虑。但 John 却并不认为要十分重视“身份”

Lobsboston 的新浪微博私信寻求帮助，那位同学迟迟不见室友的

是一个“血液循环的市场”。

这个概念，“太注重只会限制自己。”来自上海的 John 说。人不

踪影，非常担心。结果通过 Lobs 的资源调查发现，当晚被劫持

应该等着环境去适应你，在国内就要接地气，大家雾霾就跟着一

的车正是这位室友的；并且随后很快得到警方确认人员是安全的。

起雾霾，在波士顿就应该去拥抱美国文化。

这一件事也使 Lobs 团队认识到他们身上所肩负的责任——让华人

除了发布波士顿当前的信息，正在国内的 Justin 也会开展工

“我们的团队跟美国社会很像”

“留学生变化太快，波士顿一点都不美国”

作，关心正准备去波士顿的华人。两地需要开会，就用即时通话 来解决。Lobs 就像架起了一座桥梁，沟通起波士顿与中国，也沟 通起波士顿华人的过去式、现在式和未来式。

但究竟什么是美国文化呢？ John 的答案是“移民和体制”。

在波士顿生活得更好，从来都是 Lobs 的使命。

美国由移民组成，不同肤色、不同种族、不同的身体状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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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底七十年：恐怖、牺牲与希望 翻译丨杨林

带回英国的土地，低着头，步履艰难地走

在床下，给他戴上头盔，然后就是屏息等待，等着听到爆炸的声音。南安普顿

向战俘营。

部分被毁，但感谢上帝，医院还在。”

当年的 6 月 9 日，南安普顿皇家码头

这场新的恐怖给那些还在等待所爱之人消息的千万家庭雪上加霜。对于一

的罗泽尔 • 海恩斯看到那些战俘“蹒跚地

些人来说，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艾尔西 ` 巴多当时只有 17 岁，她深爱的男孩

走下舷梯，他们没有骄傲，没有雅利安人

杰弗里在去诺曼底前夕向她求婚。“但是爸爸说不行。他是一战的老兵，他知

种的高贵，只是一群可怜的、饥饿的、精

道那些去打仗的人都会发生什么。他告诉我要等到那个男孩平安回家，‘那个

疲力竭的病怏怏的年轻人，穿着褴褛的制

时候我就会给你办一场最大的婚礼’。”

服，眼睛里都是绝望和孤独。” 他们中的很多受了伤，躺在担架上。 1944 年 6 月 6 日清晨，一场代号为“霸王行动”的诺曼底登陆战轰然开场。三百万的士兵前赴后继地取得了这场世界最大 海上登陆作战的胜利，荣耀，英雄，神勇，所有的骄傲都属于他们。然而在大后方无数翘首以盼的家庭眼里，这场盛大的荣光， 更是一个庞大的修罗场。

但杰弗里不幸阵亡。“我到现在都没有举行婚礼，没有嫁给任何人。他是 我的初恋，我从未忘记他。每年的纪念日，回忆都像洪水一般涌现。我永远忘 不了他。”

我们亏欠那些 1944 年 6 月 6 日诺曼底 登陆的勇士们的一切，已经早就无法计 数了。

当时，一些家庭的大门在夜里也不上锁，这样的习 惯持续多年。因为一些母亲坚信他们的儿子终有一天会 回家。有一些母亲等到了，而太多的人再也没有等到。 诺曼底登陆对人们生活的影响甚至一直持续至今。 当战士回到家中，那些在诺曼底登陆中幸存的人几乎不 吹嘘他们的成就，也从来不向他们的家人诉说自己在穿

“地狱一词都不足以描述诺曼底的海

士兵在水里浮着，脸朝上。”一位陆军上校回忆：“太多的士兵或死或伤

滩”——从战争的大后方重新审视，七十

地躺在海滩上，毫不夸张地说，你可以踏着他们的身体从海滩一头走到另

年前的今天，诺曼底海滩上发生的一切。

一头。” 在英国，伤亡的信息在战争开始后几个小时就开始抵达。红十字会的护

死讯抵达

士玛丽·威利尔回忆那些人“带着很严重很严重的刀伤、枪伤和爆炸的伤痕，

1944 年 6 月 6 日上午 11 点，诺曼底

他们身上盖满了泥土和沙子。大多数人除了‘地狱都不足以描述它’这句话

登陆当天。南安普顿一个发电报的男孩意

以外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也不认为这个词足够描述它。有些时候，我们能给

识到自己正在发送第一条死讯电报，其中

予的所有一切只是去温柔地关爱他们，一个吻和一个拥抱。”

的一条写道：“我很遗憾地通知您……失踪， 被推定死亡。”

但是要直面诺曼底登陆的伤员，需要很强壮的神经和坚强的胃，朱恩 • 马丁在去医院探望伤员之后发现了这个事实。“开坦克的小伙子们有非常严

“一位女士找到门上来，”他回忆， “她

重的烧伤。我们能对他们说什么呢，说这些可怜的年轻人被烧掉一层皮地躺

吓坏了。我逃走了，一整路都能听到哭喊。

在那里吗？只有上帝知道他们能不能活下来。那太可怕了。我永远也忘不了

当我骑自行车穿过被废弃的城镇，我能听

他们。”

见海峡另外一边隆隆的枪声。我当时想着， 上帝啊，还有多少才算完？”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仅仅就在那一天，

尽管诺曼底的海滩上悲惨至此，人们还是坚信这场战争会带来和平。

这样的死讯还有成百上千个。在那个历史

6 月 6 日，当诺曼底登陆开始的时候，凯萨琳·库帕记得自己很早就被头

意义重大的英雄之日，当英国、加拿大和

顶呼啸而过的飞机吵醒了。“我知道这将是战争的一个转折点。焦虑迫切

美国的军队猛攻上岸的时候，海滩之上发

地过了这么多年，我的丈夫终于有可能很快被从德国的战俘营里放出来，

生的屠杀是残酷无比的。

第一次见到他的女儿了。我们还得等一年才能重聚，但是对那一天的到来

美国的一位中尉兰迪·南斯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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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战之希望

我们有希望。”

“那是我最悲痛欲绝的经历——看到那些

结束的日子快要到来，希特勒的时代的气数将尽。

优秀的部队的遗体布满整个海滩，武器和

一个有力的证据是，那些被缴械的、倍受打击而士气低下的德国士兵被

港区似乎被一片巨大的沉默所笼罩，沉默

越那片血染的海滩之时发生了什么。但是沉默背后是他们的永不忘怀。简·普

中只能听到那些成百的悲惨战俘的脚步

克至今仍然记得，多年之后，当他的爸爸听到英国老兵协会奏响国歌之时，眼

声。他们上了一辆北去的火车，这时一个

角仍会有泪痕。 “但是他从来不唱出歌词。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他回答说：‘我

旁观者喊道：“喂！德国佬！你觉得英国

起立不是为了女王，而是为了我那些死去的老伙计。’他从未忘记过他们，只

怎么样？”

是保持微笑， 不去回想诺曼底登陆那天的冷酷无情的画面。 我觉得他已经意识到，

回答的声音操着一口蹩脚的英语：“三

如果放任这些回忆侵蚀他，他会崩溃的。”

年前，希特勒许诺说我们会踏上英国的土

但是这些沉默寡言的英雄，总是能得到应得的尊敬和感激，即使这些回报

地，”那个德国士兵耸耸肩，两个拳头被

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1944 年的安妮·洛萨·考沃德还是一个女学生，她的

铐住似的放在一起，“唔，”他又加了一句，

叔叔在诺曼底登陆，并且成为了幸存的幸运儿。

“我们的确是来了。”他这句自嘲的话当

“当奶奶为他清洗军装的时候，不管怎么洗都没有用，还是很脏，并且皱

时被许多报纸报道了出来，给予了英国国

皱巴巴。所以奶奶带着它去了干洗店。她把制服放在柜台上，但是那位工作人

民莫大的欣慰。

员很厌恶地看着这泥糊糊的一团衣服说：‘夫人，我们也无力回天。这衣服到

看到这些所谓的“优等人种”沦落为

底发生什么了？’

伤残兵，这是诺曼底登陆大获成功的一个

‘这是我儿子的，’奶奶解释道，‘他参加了诺曼底登陆。’

明确不过的象征。

‘噢！’那位小姐说，‘把它放在这儿把，我们看看能做什么。’

战争停止，战争从未停止 诺曼底登陆一个星期之后，希特勒的

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再来到店里，店里有个衣架，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上面 挂着一件清洗得焕然一新的，完全洁净无瑕的一件制服，扣子都闪闪发亮。那 位小姐说：‘这是您儿子的制服，夫人。’

军队将报复的武器 V-1 飞弹的准星指向了

‘这太棒了！’奶奶说，并掏出她的钱包，‘我该付多少钱？’

英国的平民。

‘夫人，这是免费的。’干洗店的小姐说。”

一位海军护士还记得天空中突然出现

有的时候，我们所欠的一些东西可能永远都无法完全偿还清楚。70 年过去

了这些缓慢移动的火箭驱动的“嗡嗡弹”，

了，我们亏欠那些 1944 年 6 月 6 日诺曼底登陆的勇士们的一切，已经早就无

“它们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因为火箭的引

法计数了。

擎停止，导弹开始落下。我们把小伙子藏

（原文来源：《每日邮报》门户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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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一夜 One Night In Beijing 文丨姚彦涵

摄影丨姚彦涵

编辑丨严开

北京这个城市从来都是特殊的。 在这里，很多人的一天不会因为夜幕的降临而结束，他们忙于工作和学习，拖着疲倦的身躯继续 奔波在路上。透过夜晚昏黄的灯火，朦胧间看见的，是自己小小的梦想熠熠生辉。 夜晚，对城市中大多说人来说是港湾和归宿，也许你从来没有意识到他们这群人的存在，但你会 在不经意间发现自己的夜生活变得便利而多彩，在他们装点过一个又一个夜晚之后，你才觉得太阳升起 之时的北京是如此的可爱。 凌晨 4：00，北京站广场，一位侏儒老人还 在工作，他长期在这里兜售地图，两元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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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Night In Beij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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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一夜 晚 21：30，繁华的三里屯地区，一个勤工 俭学的卖唱者正在卖力演唱上世纪的流行歌 曲。旁边，一个穿背心的大爷骑着自行车急 速驶过。

晚 23：00，东四十条地铁站旁的烤串摊生 意一如既往地红火。夏天来了，人们习惯在 下班之后买上一些烤鱼豆腐和烤面筋，回家 喝上几瓶冰镇啤酒。烤串摊由一对小夫妻经 营，二人配合十分默契。

凌晨 0：05，距离 2014 年高考还有不到 57 个小时，双胞胎姐妹张安迪、张安雅在紧张地 复习。从高二开始，两姐妹为了上下学方便，和爸妈一起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虽然条件 远不如家里，但每天能省下一个多小时宝贵的时间。对我的造访，她们没有表现得过分热情， 简单寒暄之后继续低头学习。桌上，父母洗好的樱桃正红。

凌晨 0：30，南锣鼓巷 69Cafe 的老板展旭正在收拾卡片，刚送走一批客人的他在为这里

凌晨 0：50，鼓楼大街的 Dada 电音 Club，来自异国的 DJ 工作正酣。他一边操

的营业做最后的收尾工作。69Cafe 是一个音乐主题的咖啡馆，经营咖啡的同时，展旭忙

纵着旋钮，一边鼓动着在台下摇摆着身体跳舞的顾客们。十分钟后，他暂时腾出双

于承接各类小型的音乐演出，筹办音乐节等。他说，整理好这里之后还要去后海的唱片店

手仰头喝下了一瓶啤酒，然后继续工作。

管理微博，一天的工作并没有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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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3：20，在京通快速路上，一位出租司机在

凌晨 4：00，定福庄的早点摊都已经开始

夜色中驾驶。这是他今天拉的最后一个活儿，结

制作包子了。每天太阳出来之前那段最

束之后他要赶回自己位于酒仙桥的家稍作休息，

冷的时间里，他们就开始工作，在新的

清晨继续出车，迎接新的一天。

一天到来时，为早上出行的人们提供美 味的早点。

凌晨 3：00，北京站广场，一队旅人匆匆 走过。肯德基外，放着一个流浪汉的包； 肯德基里，睡满了等待火车到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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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4：46，天安门广场举行庄严的升旗 仪式，朝霞中的解放军战士们格外严肃。 国旗升起，太阳升起，北京，新的一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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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时光交错的空间，迂回的走廊 里，上世纪四十年代的美国立柜式收音机静 静立在那里，不再接收电波；《乱世佳人》 中的斯嘉丽和白瑞德还在窗边深情对望。另 一边， 各个省市的电视信号塔照片依次陈列， 投影里《玩具总动员》里弹簧狗和抱抱龙正 在聒噪地聊天…… 这是中国首家传媒类综合性博物馆， 是最大的传媒文物收藏地，最大的传媒史学 研究地，最大的传媒体验服务的中心。这所 博物馆，就建在中国传媒大学。 除传媒博物馆外，很多专业性比较强 的博物馆都深藏在大学中。武汉大学动物标 本馆陈列着亚洲最丰富的生物标本；南京理 工大学有全国种类最齐全的兵器博物馆；云

传媒博物馆陈列的相机。

南大学博物馆内有堪称“人间精品”的绣龙 袍……虽然都是免费参观，但是这些珍品却 罕有人识。参观人数最多的北京航空航天大 学航空馆每年仅有 5 万人次，少的博物馆 甚至不足千人。有些博物馆甚至连本校的学 生都不知道具体方位。 然而当真正走进大学博物馆，我们会 因冷落它这么久而惋惜。

传媒博物馆电影馆。

大学博物馆可以成为旅游胜地？

大学博物馆 = 最专业的陈列馆？ 中国传媒大学的传媒博物馆与图书馆 共用一幢楼。地上一层，摆放了五件陈旧收

传媒博物馆电影馆。

音机等藏品，华赛影展也正在举行。乘电梯 到负一层，才算是进入了博物馆的展厅。 顺着博物馆的传媒走廊，可以去不同

记者丨张皓月 林文婷 编辑丨林可欣

的分馆观赏展品。电视馆有法国 19 世纪末 老式木制拉箱相机和 1958 年我国自己生产 的“华夏第一屏”黑白电视机，同时游客可 以在仿真演播厅进行体验，坐到演播厅的中 心，通过对面的屏幕直接看到自己作为“主

1905 年中国第一家博物馆——南通博物苑建成，坐落于通州师范学校，这意味着中国的博物馆肇始于大 学博物馆。 100 多年后的今天，我国博物馆总数已经超过 3500 个，大学博物馆实际数量也在 200 家以上。在 这不断增长的数字背后，大学博物馆的现状究竟如何呢？

持人”的风采。 电影馆按时间顺序陈列着各个年代的 国内国际大片，1932 年美国生产的柯达放 映机与泰坦尼克号上相拥的杰克和罗丝的 剧照一起回忆旧时光。要是逛累了还可以直 传媒博物馆广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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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坐下看《玩具总动员》。在开放期间， 这里的小型放映厅会一直播放电影。 传输馆里收藏着各种已经成为历史 的短波发射器和数字调幅传输系统，对 各个省市的电视塔也做了详细的介绍。 在这里，还可以看到两米高一米宽的大 型收音机，游客可以直接按按钮进行调 频，听自己喜欢的节目。

北京大学赛克勒博物馆：当代艺术展区。

比起严肃的社会博物馆，传媒博物 馆更有趣，更像一个玩的地方。看看电 影，翻翻老旧票根，摄影发烧友还能对 各种型号的莱卡相机流流口水……但是 这里的游客并不多。据传媒博物馆的吴 主任介绍，每日散客的参观人数大约是 四五十人，有团体参观时接待人次会到 一百人左右。很多本校的学生对这里也 不甚熟悉。不过现在六月毕业季，很多 毕业生都会涉足这片从没来过的校园一

北京大学赛克勒考古与艺术博物馆 在绿树掩映中。

北京大学赛克勒博物馆： 古典的建筑风格营造出与展品相辉映的气氛。 传媒博物馆电影馆。

角，在留言册上写下“电影馆的电影很 好看”或者“博物馆保安小哥指路时很

表，走进翠林掩映的鹤鸣园，不远处就

温柔”等一些怀念母校的话，就匆匆离

是北大的赛克勒考古与艺术博物馆。这

开了。

座博物馆的前身是 1922 年北京大学设立

分为旧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夏商周代、

除了传媒大学外，很多大学的博物

北京服装学院民族服饰博物馆： 由老师在乡村调查时收集上来的织机。

所中国最大的考古博物馆才正式落成。 这里的展览时间轴从石器时代起，

的考古学研究室，为了配合教学，北大

战国时期、秦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

馆虽然藏品丰富，饶有趣味，但也都不

师生从那时起便开始陆续收藏古代文物。

宋辽金元明清七个部分。各个时期展览

为外人道。进入北大西门，穿小桥绕华

研究以及创造性的文化生活，而博物馆

彝族的贴补绣女衣裤、赫哲族的鱼皮衣、

业知识，又能提升艺术涵养。希望展览

1993 年在美国赛克勒博士的资助下，这

的文物都是精品。三国两晋南北朝文物

在这三方面都起着重要的作用。大学博

瑶族的狗尾衫等各种濒临失传的传统服

越办越多，资源越来越丰富。”

展上两汉墓葬出土的兵马俑军阵麻雀虽

物馆藏品丰富且专业性极强，它不应该

饰。这里面的每件珍藏都是学校的老师

小五脏俱全，虽不似秦俑那样气势恢弘，

只是一个陈列馆，而更应该是大学教学

深入民族聚集区、农村、草原挨家挨户

但却做工精巧，栩栩如生；王莽时期的

科研实体化的文化物基础。

找来的。除了展览民族服饰和民族记忆

传媒博物馆电影馆。

铜镜经过 2000 年岁月的洗涤，上面的花

对传媒大学的学生来说，目前的传

外，服装设计专业同学会来这里上课。

纹依旧清晰可辨。虽然文物珍贵，但是

媒博物馆是一个作品展示的平台。2014

同学会在老师的指导下参照各民族衣服

大学博物馆面临最实际的问题就是

这里每年的客流量也只有 5~6 万，来这

年上半年，传媒博物馆举办了戏剧影视

的纹样进行临摹，但是校内其他的同学

资金缺乏。社会上的博物馆由文化部文

里的人除了博物馆隶属的考古文博学院

艺术学院学生《观察生活》模型展、广

却很少光顾这里。

物局统一管理，大学博物馆不属于其范

的师生和相关领域的专业人士，校内其

告学院艺术设计专业学生的《实践家》

在北大的赛克勒考古博物馆，辽宁

畴，虽然建在校园，但是教育局也不提

他人很少光顾这个僻静的地方，游客们

毕业设计展和戏剧影视艺术学院 2010 级

营口金牛山人、山东长岛北庄新石器遗

供资金支持，所以大学博物馆的经营，

则直奔未名湖、博雅塔。

照明艺术毕业作品展《光影》。但大部

址和山西曲沃夭马三个专题展示的文物

主要还是看大学自己。

分来参观的学生仅关注地上一层的展览，

都是由北大考古系的师生亲自发掘整理

传媒博物馆落成时间刚刚一年半，

对地下一层博物馆内的藏品并不关注。

大学博物馆 = 教学科研的实物化平台？

的，这本身就代表着北大学子的考古水

广告学院的博物馆和崔永元的“口述历

于更多大学而言，博物馆是一个资

平与成就。一位赛克勒博物馆的志愿者

史馆”也正在修建之中，学校想依托传

源丰富的教学场所。1999 年成立的北京

介绍说：“我从本科二年级到现在读研

媒博物馆群落为传媒人集体“安家寻根”，

服装学院的民族服饰博物馆的民族服饰

一直在这里当志愿讲解员，现在在展出

营造一种归属感，因而很重视传媒博物

《大学之理念》一书中曾说：真正的大

博物馆有一万多件民族服装、饰品、织物、

的绍兴文物展中的青瓷就有我硕士毕业

馆的发展。传媒大学的博物馆属于学校

学必须包含学术性教学，科学与学术性

蜡染，其中收藏了汉族的六色缎百衲衣、

论文要用到的材料。博物馆既能丰富专

的一级行政单位。吴主任也感叹不容易：

德国存在主义哲学家雅斯贝尔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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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博物馆 =“资金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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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去年的博物馆日，台湾大学推出

作品分别来自左小祖咒、原弓等 4 位先

调也好，只要老百姓步入了美术馆，我

了“大学博物馆时间：问倒教授，让教

锋艺术家。古老的考古化石间穿插着抽

们就成功了。”

授囧一下”的活动，在博物馆进行民众

象的艺术符号，过去、现在、未来的迷

深入导览，同时邀请教授现场问答。无

思在同一空间汇聚碰撞。

数市民慕名而来，都想用千奇百怪的问

这也给一直沉寂在校园深处的博

会上的公共博物馆一样，把每一个普罗

物馆一个苏醒的机会。现在赛克勒博物

大众当做展示的对象，象牙塔的界限就

大陆的大学效仿国外和香港的做

馆每年都会为年轻有为的先锋艺术家举

像是一道过滤网，它只吸引真正为此倾

法，也开始了与民众的互动交流活动。

办 5~6 个 主 题 展 览， 无 数 为 现 代 艺 术

情的小众人群。

2012 年，中国地质大学博物馆与湖北卫

所吸引的年轻人也就有机会迈入这个有

视“66 旅游频道”等机构合作，组织了

二十八万年前化石遗存的地方。

题难倒教授。

斯坦福大学罗丹的作品《思想者》。

“其他很多大学的博物馆都是隶属于学

50% 不等。

15 次“地质科普亲子游”活动，每一次

坐落于杭州的中国美院的大门开在

收到博物馆内关于主题展览、讲座活动

活动都有 40 个家庭参与，组织家长和孩

西湖边的南山路上，常有游客逛着逛着

的推送通知。微信平台还有参观导览服

期展览的都是考古学界的重量级文物，

子在武汉地层明显的地点学习野外地质

西湖就进了中国美院的大门。每年 6 月

务，可以提前进行参观预约。同时为了

其他大部分文物都被锁在库房里，13000

考察方法和地质构造、辨别岩石种类。

毕业季，中国美院都会上演“美术馆之夜”

解决志愿者人数不足、时间紧张的问题，

地质大学博物馆不是第一个吃螃蟹

和“刮刀音乐节”活动。无数年轻人来

博物馆的微信还设置了语音讲解功能。

藏品的展示空间不足，同时藏品的

的人。2010 年 4 月，娱乐版曾出现过这

玩音乐，游西湖，顺便就看了美术馆的

只要把博物馆内的文物编号输入到公共

来源也没有足够的保障。传媒博物馆的

样一则新闻：左小祖咒走进北大赛克勒

展览，这里终于成了连接大学与社会的

平台就会收到语音讲解的自动回复，这

藏品大部分来源于校友捐赠，很多在电

博物馆。这并不是在进行文化跨界，而

一道桥梁。

在中国尚属首家。吴主任说：“我们不

台、电视台的校友会把淘汰的机器免费

是开启了博物馆与当代艺术交流的大门。

赠送到传媒博物馆。“东西虽然不少，

那次的展览以“3+1 各自表述”为主题，

但是想要收藏到真正有价值的，还是需

资金不够，博物馆的开放时间就要

没法说。”连现在颇负盛名的北大赛克

受限。现在北京各个大学的博物馆除了

勒博物馆曾经都要收门票，因为连清洁

北大的赛克勒博物馆能做到每天开放外，

工的工资也得从门票收入里出。后来北

其他大学要么是周一到周五开放，要么仅

大校长周其凤说：“赛克勒不仅是考古

仅做到两或三个半天开放。吴主任说： “我

文博学院的博物馆，也是北大的博物馆”，

们的传媒博物馆和图书馆相连，如果寒

除了辅助教学外，很多外国大学的

为它划拨了每年不到 100 万元的经费后，

暑假开放的话一层到七层就都要供电供

博物馆已经成了大学甚至所在城市的地

这才得以走出困境。

水。但是其实每天的人也只有三四十个，

标建筑，是旅行中不可缺少的一站。到

与之对比的是，英国的大学博物馆

这样做的话的确就太浪费了。除非有大

了剑桥大学，人们一定会去博物馆观赏

资金则不仅仅来源于学校拨款。目前资

型团体参观，我们可以考虑开放一天。”

爱因斯坦的数学手稿；到了斯坦福大学，

资金相对缺乏，人员调配也是问题。

说：“大家哪怕是大热天走进来吹吹空

可能把所有的人吸引到传媒博物馆内部， 但是可以通过推出线上资源来让更多的 人了解博物馆，宣传博物馆。” 哈佛自然科学博物馆。

大学博物馆 = 旅游胜地？

人们一定会去坎特艺术中心看罗丹的《地

是英格兰高等教育资助委员会。英格兰

在大学里，博物馆不属于热门机构，工

狱 之 门》 和《 思 想 者》； 走 进 牛 津 大

高等教育资助委员会是在英国国家商业、

资、职称等待遇不如那些‘热门’部门，

学就一定要去博物馆看米开朗琪罗的大

创造与技能司制订的政策框架下运作的

很多人不愿意来。博物馆的工作人员都

作……如何把我们国家的大学博物馆变

非政府类公共机构。大学博物馆可提交

很忙碌，一人身兼数职的情况也很常见。

成一个大众的资源平台，是无数大学博

申请，根据提交申请的博物馆所属大学

传媒博物馆的藏品共有 12000 余件，现

物馆负责人在思考的问题。

的名气、教学与研究水平，英格兰高等

在在展的物品约 4000 件左右，大部分还

除了藏品本身颇具盛名能吸引游客

教育资助委员会会决定是否提供资助。

都在藏品室里。吴主任介绍说，现在正

外，国外和台湾香港等地的大学还进行

在 2011-12 学年，英格兰高等教育资助

在进行藏品室的清理，但是想要把这些

了不少有趣的活动和主题展示。2006 年，

委员会为英格兰地区 31 家大学博物馆提

文物都查清历史、溯清源头，再进行换

挪威奥斯陆大学的历史博物馆举办了以

供了共 1045 万英镑（约 1 亿 450 万元）

运展出的确需要很大的财力、物力、人

“违背自然”为主题的展览，展出大量

的资助，占这些博物馆总资金的 20% 至

力以及必须万无一失的安保防范。

不同种类的同性恋动物，吸引大量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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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美院美术馆的副馆长杨劲松

要学校拨款购买。”吴主任说。

院的，属于二级单位，资金的问题真是

助英国大学博物馆建设的最重要的机构

传媒博物馆于 2014 年初开通了公 共微信服务平台，只要扫描添加，就能

北大的赛克勒博物馆也是如此，长

件藏品，人们看到的不足十分之一。

哈佛自然历史博物馆中对着动物标本临摹的老先生。

但北大赛克勒考古博物馆副馆长宋 向光认为，大学博物馆永远不可能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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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职业 编辑丨张子晗 冯淑楠 甄狄桦 “2014 最赚钱的十大新职业”、“2014 最具潜力的五大新兴职业”、 “最受毕业生欢迎的十大新职业” ……网络中关于新职业的排行榜比比皆是。 人们关注新职业，也是关注身边的生活。 消失的修笔匠、泥瓦工代表着一个年代、一种生活的远去，而新职业中 的公共营养师和景观设计师证在生活的细节里做到极致。职业差评师则站在 新职业的另一面，呈现着社会发展的另一种结果。 在不停变化的生活之中，新职业层出不穷，然而总有一些东西始终被时 代保留。它们沉淀在从业者的基本的工作素养之中，也沉淀在工作时热情、 正直的心情之中。 职业从“新”，匠心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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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职业，新生活 记者 | 甄狄桦 曾昭奇 张友发

公共营养师、景观设计师、欧洲能源管理师、旅游体验师，这四个职业看上都是独立的 个体，各有各的专长，各有各的未来发展。但，这四个以及其他五花八门的新职业就像现代 社会中运转的齿轮一样，代表着社会发展阶段中的不同需要，产业发展、服务转型、数字消费、 网络平台……带来新生活，也带来新职业。

今年是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官方定期

陈成亮的大学专业影响了他的想法。他

段，但是陈成亮对自己行业的发展还是满怀

主修运动人体科学，属于教育学里面的体育

信心，并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在他看来，营

从 2004 年起，官方共发布了 120 多个

门类。在那所比较特殊的中医院校，到了大

养师这个职业的产生正是来自人们对健康的

新职业，其中 110 个新兴职业配合有国家职

三，大概有三分之一的同学冲着学校的牌子

需求。以前的人只是追求温饱，温饱问题解

业标准。从近年来公布的 10 批新职业来看，

转向了医学方向；还有三分之一，“就我们

决后就会想知道如何吃得健康，如何尽量少

“创意设计类”的职业较多，另外， “顾问类”、

这样的，选择继续走专业道路。当时我的初

得病甚至不得病，怎样让生活更自主。而这

“科技类”、“保健类”的职业也在不断增加。

衷是，未来的发展自己也有一个规划。”于是，

也是他认为“这个行业的未来发展是能看得

营养学成为他的理想专业选择。

见的，而且也会越来越成熟”的重要依据。

发布新兴职业信息的第十个年头。

有专家预测，我国未来大量的新职业将会在

陈成亮和女友李园园都是公共营养师，他们这样形容自己的职业，“他能够帮助你，是你的一个朋友。” 摄丨张友发

第三产业产生，既可能是全新的社会群体性

当时的他认为，营养学有更大的市场需

虽然医生和律师这两个职业在社会上广

工作，也可能是那些由于技术更新、原有的

求，却没有一个固定的体系，需要有专业基

受尊重，却没有人愿意天天和从事这两个职

景观设计师的前身是园林设计师，较后

连服装学院、外国语大学这些看起来和景观

的歌手，中国好歌曲让中国人知道了中国还

职业内涵发生了较大变化而从业方式也发生

础和有远见的人去开拓，在混乱中建立起一

业的人打交道。但营养师不同，这是个贴近

者却少了一些限和老旧。如今的景观设计师

设计没有联系的高校，也顺应着时代的需求，

有优秀的创作人，淘宝解决了我有东西要卖，

个体系。“我就觉得可能这个成就感会比做

生活的职业，“是一个生活老师，或者是咨

的工作范畴不局限于园林，还包括景观规划

增设了景观设计这个专业。

你有东西要买的问题，这些都是平台的作用。

医生更强。因为做的人很少，一旦你做出一

询师，他是能够帮助你，是你的一个朋友。

设计，园林绿化规划建设，室外空间环境创

但这也引发了一些问题：从业人员增多

但中国没有一个好的平台让人找到好的设计

点成绩，可能圈子里的人都会知道。”

这也是营养师追求的一个终极目标吧！” 陈

造，景观资源保护，废旧工厂改造设计，旅游、

导致了行业素质的下降；有些学生学习景观

师：“你让客户去找好的设计师，他也不知

成亮说。

度假景点规划设计等等。虽然存在过一定争

设计是志愿调剂的结果；而且高校虽然大规

道上哪儿找。他只能打听，看熟人的推荐，

议，但“景观设计师”是现在业界公认的名称，

模新增这个专业，但并不代表学校师资条件

这个资源配置的模式效率是非常低的。”

它仍处于被认识的阶段，大众对其了解尚浅。

跟得上，这导致了学生的专业素质参差不齐。

耿欣自己开玩笑道：“我们这一行跟别人说

今年，耿欣作为评委参与了中国美术学院景

更是少。但是这个职业却和大家日常生活有

我们是做景观的，很多人以为是警官，还问

观系毕业设计答辩，评委们普遍认为没有上

着密切的联系。“你去马路散散步，你去公

我们是不是要上警察学校。也有人以为我们

一届优秀。虽然现在中国每年有很多学生都

园健健身，甚至你在小区活动活动，你所在

就是种树，认为园林就是绿化……”

能在国际性的比赛中获奖，但正像他导师说

的环境都是景观设计师的心血。”市民一直

的，中国现在不缺少好学生，但当这些学生

没有意识到这点，最近却对此有所注意，因

代末期，在此之前就只是单纯在建房子而已。

融入这个行业里，就会曝露出不少弊端。“这

为城市中好的户外活动场所的缺乏。“只要

了质的变化的更新职业。

公共营养师： 亦“师”亦友

2012 年，陈成亮毕业。据他回忆，那 时运动营养和公共营养行业已经有一定的规 模。但真正进入这个行业后才发现，国人对

公共营养师就是新职业中第三产业的代 表，它是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颁布第 四批批新职业之一，与现在新潮的“催奶师”、

于营养师的接受程度在他意料之外。在国外， 营养师按小时收费。他们了解顾客的需要并

景观设计师： 追求“天人合一”

提供专业意见，每一次大概持续一到两个小 和陈成亮一样，耿欣也同样用“朝阳行

而普通市民能接触到景观设计师的几率

“闻屁师”相比较，它算是一个“老”职业

时。但国内一般的营养师，像他，“是没有

了。可是，在中国食品科学技术学会运动营

收费的形式，想收费但别人不接受，所以我

养食品分会培训讲师陈成亮眼中，“国家虽

现在主要是通过培训产生一定的效果。”所

耿欣，景观设计师。2006 年他毕业于

以他只能从别的途径获取收入，除了给一些

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获得风景园林硕士

从 20 世纪 90 年代开始，环境因素才被考虑

就是一个很让人费解的事，为什么好的学生

新建一个东西，市民都觉得好，就你设计的

是这个新行业新岗位没有一个规范和强制性

想获得证书认证的学员进行专业培训外，就

学位，如今在北京一家设计公司任职。从他

进城市设计，景观设计在此需求下从一个旧

一但步入社会就无法成为好的设计师。”

再差她也觉得好。所以是不是一个好的设计

要求。”他认为营养师行业虽然有中国营养

是到企业或单位上健康公开课。营养师的营

办公室一张张凌乱的办公桌之间摆放得整整

体系中应运而生。21 世纪，随着国家的发展

协会这样的组织，却没有强制的管理制度，

业模式尚不规范，没有固定模式。

齐齐一盆盆绿色盆栽中，不难发现他所追求

增速，城市化进程也进入高速发展的阶段，

认识的平台。耿欣和其他设计师聊天曾谈到，

的“天人合一”的境界。

社会对景观设计师的需求也越来越大。如今，

中国好声音让中国人知道了还有能把歌唱好

然把公共营养师定为一个新行业新岗位，但

也没有形成一定的规模和商业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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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新”职业仍处于一个成长阶

业”来描述自己职业的前景。

中国城市化真正起步是在 20 世纪 90 年

而且，现在景观设计师急需一个让大众

师大家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如果城市不缺这 个了，大家就会关注他的质量了。” 耿欣说。 行业的发展也还存在许多的不完善， “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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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能源管理师： 捡“黄金”的人 同样作为城市化进程中的新兴中坚力 量，欧洲能源管理师，中德可再生能源合作 中心主任陶光远把行业聚焦在人才匮乏上。 陶光远原来的专业是系统工程，曾经从 事过环境和能源方面的工作。这个世纪初， 在德国工作时，他结识了能源管理师开创人 Dr.Robert Schmidt。彼时能源管理在德国备 受重视。到 2006 年时，能源管理师这个行 业已少有发展。Dr.Robert Schmidt 想在全 世界推广，希望一直为中德合作服务的陶光 远加入。陶光远由此步入能源管理师一行。 耿欣的景观设计图纸

全世界在能源管理方面比较专业的有两 个国家，一个是德国一个是日本。1990 年， 柏林工业大学提出要提高能源效率，便开办 了能源管理的学科，一个综合类学科。刚开 始，他们对企业人员进行培训。德国工商会 在 98 年办了第一期能源管理培训班，西门 子一类的大公司都派了工程师去学习。回来 后把企业的能耗切实地降低了，为企业省下

中德可再生能源中心主任陶光远认为，中国的能源管理还应系统化、结构化。 摄丨甄狄桦

了一大笔资金。于是这个职业慢慢的开始发

耿欣对景观设计行业的未来发展很乐观。 摄丨曾昭奇

紧跟国际接轨就行，感觉除了中国，世界做

的 70 后，不抄袭，不忽悠，不随波逐流。

法都是一样的。” 政府部门对这个行业的认

做景观界正能量的传播者！”“否则大家都

知远远没和行业接轨，他们没有把景观设计

干不下去了，得关注正能量。”他还引用了

师看作技术人员。而在发达国家，景观设计

新东方的宣传语，在绝望中寻求希望，然后

是非常正规的行业。“我觉得最好的环境就

才能辉煌。他觉得但凡一个职业突然兴起，

是资源配置合理，最有能耐的人让他做最应

都不会特别顺利，因为社会意识和环境等因

该做的事。我觉得国内很多行业都是这样，

素还跟不上。这也是其他行业会面临的普遍

掌握资源的人并不是最适合做这个事的人。”

问题。“还是要自己努力，你只要有一个机

即便如此，耿欣对行业的未来发展还是 很乐观。从他微博简介也可看出来：“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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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然后获得了认可，就好办了。”他这样说。

展起来，如今，欧洲能源管理师培训项目在

福田康夫曾说要把能源管理传入中国，但是

全世界覆盖了包括英法在内的 31 个国家。

至今没有成果，“当然跟中日关系有关，也

面对如今人才匮乏的问题，陶光远认为

新华社 2008 年报道，中国国家外国专

跟培训方式有关系。”现在国家节能中心搞

中国急需几万能源管理师，几十万懂能源知

家局和德国国家能源署在北京签署了“中德

了一个临时培训，一共学习五天。“我不能

识的人。中国有一万家高能耗企业，每一家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大家才开始知道

联合培养能源管理人才合作协议”。双方计

评论好或不好，但是欧洲能源管理师一共要

基本需要几个人几十个人，加上社会城市管

原来还有旅游体验师这个职业的存在，于是

划于 2008 年在中国培养 200 名能源管理师，

240 个小时的学习和 80 篇实践论文才能毕

理，大概需要几十万人。而如今，中国合乎

很多人纷纷去酷讯认证当旅游体验师。但是

并逐年增加。2010 年，欧洲能源管理师委

业。”在他看来，那只是一个临时证，或者

资格的能源管理师还停留在百位数。

与郝娜不同的是，现在酷讯绝大部分的旅游

员会调整中国战略，5 月份成立了“欧洲能

说一个结业证。如今，能源管理的短训，“能

源管理师中国总部”。该系列证书已纳入中

源网也办了，中国交通协会也办了，各种各

国国家职业资格认证管理体系。

样。”陶光远现在和中国节能协会合作组织

虽然从政策来看，这个行业的前景很光

短训，但他自己也坦言没有统一教材，只能

明，但现实好像并不与计划完全相符。陶光

靠自己的经验以及对中国所需的知识进行浓

远从 2009 年开展的第三批培训在今年的六

缩，来进行集中培训。

帮助企业降低能耗，保护环境和气候。”

她登上《非你莫属》职场节目，一段与小狗 跳舞的视频感染了酷讯旅游网的谢欣，使郝 娜获得了首席旅游体验师的职位。

体验师都是兼职工作，没有工资。

旅游体验师： 当生活方式成为工作

刘哲说：“很多人问我旅游体验师的工 资多少钱，我就告诉他们没有工资，他们就 会很惊讶说居然没有工资。”旅游体验师有 “万元月薪”是一件值得考究的事情。去年

刘哲是一位旅游体验师。在百度百科

杭州康辉旅行社也开始招体验师，而且每个

上，旅游体验师是“网络环境催生出的一种

月都有工资，也分为全职和兼职。随着旅游

月结束，这五年期间所培养出来的人才总数

另一个原因是，“跟多机构谈过了都不

并没有达到预期。“中国到现在还没有完全

愿意，因为培训贵啊，一个人好几万。”但

新兴职业”，可以免费跟随旅行团游山玩水，

体验师行业的渐渐发展，很多公司为了吸引

搞清楚能源管理，现在中国和当年德国的路

是他认为，在提高能效和节能方面，中国可

还能获得万元月薪，堪称“美差”的工作。

更多高质量的旅游体验师也开始重视工资的

子很像，相当于德国 80 年代末的水平，差

以说是满地黄金。“我们说一出门就把钱掉

能确定的是，中国旅游体验师是酷讯网站首

发放。

了二十年。”他认为，中国的认识和学习不

在地上，天天把钱扔了。现在我到很多企业

创的，也就是刘哲现在任职的公司。酷讯第

另外，并不是所有的体验项目都是完全

够系统化和结构化。

去，很少能基本正确使用能源，基本没见过。”

一位旅游体验师是毕业于清华大学的郝娜，

免费的，根据赞助方的项目而定。刘哲去年

她工作三年后毅然放弃顶级 IT 公司设计师

十月份去台北的旅游体验，就是三家联合赞

一职，踏上五个月的环球之旅。2011 年，

助，中华航空提供机票，自在网和旅游网提

现在有很多关于能源管理的短训，时长 三天到五天不等，但并不正规。日本前首相

陶光远认为，能源管理师还担负着环境 保护的责任，“这些事情来说是非常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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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差评的江湖 记者 | 张子晗 严开

刘哲所从事的旅游体验师工作，目前尚未进入国家职业认证体系。

供住宿，还给了一些活动资金解决岛内简单

设计的，她创作出了很多手绘明信片，还有

协议，不能因为免费，没有相关经验也要去。”

吃住，自己总共花了 2000 块。

一本手绘旅行社书。虽然她已经找了出版社，

但她也指出，现在许多户外活动的主办方没

但是有一些风险，“毕竟看这些都是小众艺

有重视随队医生这个概念，如果有突发状况

自己掏钱她也还是会去，因为她喜欢。“之

术，但我说不管怎么样，都先把它画完再说。”

会比较危险。

前工作的时候就很喜欢旅行，基本每个月都

她已经申请了年底再去台湾体验一次，把剩

即便如此，旅游体验师这个职业已经

物品，并在 72 小时内收到货物。随即冯雪

“一般客户想要达到什么效果我们都可

品包括黄色电影图片、破解软件等。以上两

会去 3-4 天的短途，每年两个长假、年假都

余想画的地方都再去一遍，然后完成绘画书

逐渐走上正轨，发展更专业化及正规化。

店铺收到了开业以来第一个差评。卖家的整

以做到，只要有钱。”差评师张勇说道。所

类卖家都是自有漏洞，差评师直接拍下产品

是去 10 天的长途旅游。”

的剩下一半。

比如去哪儿网，如果发现体验师写假评论

个购物过程以及之后的表现，使得冯雪怀疑

谓效果，一方面指低好评率、低如实描述会

然后进行投诉，并以此威胁卖家以求和解，

刘哲当旅游体验师并不是因为钱，就算

5 月 27 日当晚，一位买家拍下的一条 光链是冯雪店铺中最便宜、购买人数最少的

@ 微博客服淘小宝却回复冯雪：在差评这件

些店铺为了博人眼球而故意设置不实低价。

事情上，请不要再纠缠买家。

其次是含有违规类商品的店铺，所谓违规商

在当旅游体验师之前，刘哲当了 11 年

刘哲在做旅游绘本时做过一些调查，她

或是盗取图片的，会导致在网上的级别下

遭遇了差评师；而整个过程中，淘宝平台的

最终导致店铺买家减少，销售量下降。另一

此时，卖家一般会给差评师一笔钱，取消投

平面设计师，“等你工作到一定的时期后你

发现旅游成为很多国家的经济支柱了。旅游

降。如果达到一定程度的假冒评论之后，

反应，也令她感到“寒心”。

方面，低评分会使一些新开店铺无法参加淘

诉，达成和解。否则一旦投诉成功，卖家将

会发现你已经被掏空了，或者真的太累了。”

业的消费不断增长，促使这个行业不断发展。

更是会被网站会被封号。要是发现内部交

宝网举办的相应促销活动，店铺无法提高知

面对淘宝的违规审查，屏蔽、扣分等处罚在

平面设计这一行，作为女性，到了一定年龄

“现在都不再满足于看个电影，大家手里都

易，比如酒店给你钱让你写虚假评论，就

名度。最极端的效果是使一家店铺被封店。

所难免，店铺也会产生不良记录。

的时候往上爬的可能性也很低了。无非当到

有一些闲钱，而且现在订机票火车票这么方

会失去当旅游体验师的资格。现在确实存

美术指导或者副总监。而且那种工作性质都

便，任何人都能随时玩一圈，花不了多少钱。”

在这样的问题，因为很多人抱着免费或是

是高压的，加班是经常的，“有时三四点钟

随着中国的经济不断增长，人们对文化需求

“吃人嘴短”的心理。这个职业本来就是

这根没有饰品的光链价值 41 元。在整

回家，你发现你的精力和时间都耗在这个地

也慢慢增长。2012 与 2013 相比，内地去台

需要公正性和真实性，才能吸引更多人来

方。”最后她选择辞职并考上首师大的研究

湾自由行同比增长达到 263%，“大家都已

消费。

生，因此她又了更多空闲的时间，就报名了

经不再满足自由行了。”

2004 年以来，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

秘密生意经

一位自称“军长”的差评师，将几种效果总

而第三类易被攻击的卖家，属于自主经

结为：降权（封禁商品，关键字无法搜索或

营品牌，店铺刚刚起步，在同行间竞争激烈

搜索排位靠后）、扣分、封店。“但是封

的淘宝网，单个差评就能对店铺的信誉造成

个购买过程中，买家始终没有询问任何关于

店成本很高，需要淘宝内部的人一起配合才

很大的负面影响。因此，差评师在单独行动

商品的信息。但令冯雪没想到的是，这位买

行。”张勇说。而军长在这方面更为自信， “只

敲诈卖家的同时，也会接手某些卖家恶意打

家在收获后的评价中给了差评，并留言：对

要认识淘宝公司内的一些人就能保证 100%

击淘宝竞争对手的“业务”。

链子失望，发货太慢。

成功。”

当酷讯旅游体验师，认证过程就要发表 5 篇

旅游体验师是一个新兴职业，无法在

障部已向社会发布了 12 批共计 122 种新职

优质游记，一篇旅游计划等，经过审核后会

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网站上查到，它

业。新职业的产生，成为就业的新风标，引

“我们马上联系他，如果你不满意可以

2014 年 6 月 5 日，在天涯论坛上，一

一般的，”张勇说。在操作差评时，张勇并

收到一份证书。

不像公共营养师等职业通过国家职业资格考

导着就业风向。2014 年 6 月 9 日，中国政

退给我们，我们想积极解决这个问题，想问

位 ID 是“我是资深小吃货”、自称曾是职

不指定产品报价，而采用统一定价：15 元一

有了一两次经验后，赞助方也能看出大

试认证就能取得从业资格。刘哲并没有因为

府网公布我国将改革职业资格认证制度，将

问他为什么不满意。”但是这位买家没有给

业差评师的人，发布了一个帖子讲述自己的

条差评，一次至少发布 10 条。也就是说，

家的水平。酷讯网也会给赞助方推荐人选，

这些产生不安全感，她觉得这是一个双方自

改革技能人员职业资格认证管理方式，逐步

冯雪说话的机会。冯雪尝试在阿里旺旺留言，

差评师岁月，详细介绍了差评师选择攻击店

张勇团队的一次差评行动 150 元起价，其

比如有的是摄影师拍图片很好，能给网站提

愿的结果。前年乐活网举办一次去云南徒步

建立由行业协会、学会等社会组织开展水平

对方没有回复。四个合作伙伴分别与其电话

铺的原则。10 天时间里，这个帖子被点击

中客户需要先支付一半定金，其余的钱在看

供照片，这等于雇佣一个人；有的是文笔好，

十二天的活动，要穿越无人区并且露营。因

评价的职业资格认证制度。

联系，但都提示“已经关机”。

85525 次。

到差评后付清。据张勇讲述，如果要实现封

能做精华攻略或参加分享会。每个赞助方都

为她之前三次穿越沙漠，属于带队的工作人

会有一个选人的标准和偏向。例如刘哲是学

员。“如果不能保障自己安全就不要签免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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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改革被称为“春潮行动”。

“我们的‘团队’在同行中，价格算是

接下来的几天，冯雪尝试联系淘宝客

根据这个帖子，差评师的原则首先是选

店的“效果”，价格会比使单个商品下架、

服，把聊天截屏和经历发布在微博里。但是

择有实物商品，但存在低价漏洞的店铺。这

降低卖家好评率和如实描述率贵很多。“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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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要淘宝内部的人参与，大部分钱他们拿走

暗访了解情况。“只要你每天有四个小时上

在遭遇恶意差评进行维权时，淘宝为卖

网店经营者须实名注册、缴纳保证金相比，

了。”

网，保证你每天收入最少 100 元，”军长说，

家提供了两个选项：恶意差评和同行差评。

淘宝对买家的信用限制并不多，买家可以随

差评师赵明的价目表则更加细致，“强

“时间可以自己安排，晚上或白天都可以，

但邵松鹤认为，这个选择是自相矛盾的：“同

意注册账号。而且在卖家维权时，淘宝网支

制下架一个宝贝 100 元，降权一个热销宝贝

时间少就赚得少。”在操作过程中，每个人

行差评做得都很隐蔽，恶意差评师也不会直

持的证据仅为旺旺的聊天记录，其余形式的

300 元。”扣分封店也以扣分多少和封店天

以做单来领钱，接下一单还会有提成。军长

接亮明身份。”一次，一位买家在没有说明

书证均不予采纳。差评师知道如此，一律不

数不同来定价，最高扣 48 分永久封店需要

的团队目前正在招人，“想加入找我，都聊

原因的情况下给邵松鹤的商品打了差评，

在旺旺上与卖家交流，进行敲诈勒索时都会

花费 2500 元。

了那么久，保证金可以给你少交点。”

同时对方要求在不退货的条件下卖家退还全

以打电话的形式，证据难以收集，维权难以

款。邵松鹤判断此人是差评师，但是在申诉

进行。

每当客户提出要求，赵明都会寻找大量

在这个一整套匿名操作的复杂生意经

卖家在呼唤维权平台，顾虑维权成本，而差

非法的经营行为，往往会产生很多问题，比

评师看到的是一条差评背后的暴利。尽管是

变得越来越多，信用对卖家变得越来越重要，

如无法监管、权益受到侵害无法保护等。“灰

矛盾对立的两方，冯雪和军长也会不约而同

灰色职业者就会变得越来越猖狂。她更大的

色职业人群之所以出现，是因为确实有市场，

地谈起“这个社会”。冯雪说，大社会中的

担忧，还在于如果不加以遏制、没有公平的

如果大家都能为社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犯罪行为并不能被制止，但是如果加强法律

付 10 到 15 元，可以拦截给卖家差评率较高

申诉平台，这种新灰色职业就会成为一个灰

这个所谓的市场就会越来越小，那么这些群

手段，犯罪成本就会变高，“有人如果做恶

的买家。即使这些买家拍下商品也无法进行

色产业链，进而成为一种潜在的行规。“到

体就会自行解散。”

意差评师，很可能受到更严厉的制裁，付出

在交易中只有一次申诉机会。 经历了几位差评师的“洗礼”，邵松鹤 开始利用第三方软件保护自己。这种软件月

付款。 淘宝账号，不断拍下商品、给出差评、展开

里，张勇认为是存在风险的，“这行现在是

“最起码大家要有一个公平说话的地方，现在的 淘宝网明显站在买家一边。”

大。在武汉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周运清看来，

维权时却点错了选项。而淘宝网规定，卖家

职业退货师、职业删帖师、网游代练，这些所谓的新 兴职业带着自身的法律问题和道德问题正在一步步演 化壮大。

2012 年 11 月，杭州警方联合淘宝网破

在冯雪看来，在淘宝上买东西的人正在

时候大家会默认行规，差评师来了，只能默 默接受、给钱了事。反正申诉也没用。”

而研究社会流动和职业分类的社会学家

更大的代价，这样就能抑制恶意差评行为的

冯桂林则强调公平的竞争原则。他主张对灰

出现。”而军长的话更加直白，“在这个社 会里，如果这也怕、那也怕，就赚不到钱 了。”

投诉。这一系列动作的结果可以保证某一商

违法的。” 但在客户要求的“效果”面前，

获了全国首例“恶意差评”案，抓获 7 名犯

截止去年 8 月，淘宝网一年共处罚恶意

色职业从业者加强就业技能培训，引导他们

品在 8 小时内保持下架状态。“他不断上架，

他依然称，“可以说无论什么样的店，给钱

罪嫌疑人。2013 年 7 月，杭州上城区人民

买家账号 6.5 万个，拦截关闭 10 万余笔恶意

走出“灰色地带”。“对这类群体，我们不

我就无限下架。”而这一次 8 小时的工作需

就能做。”而被评差评的卖家的选择，只有

法院对涉案的 12 人进行了宣判，主犯杨某

订单，保障了 5 万多名卖家的权益。淘宝网

能一味取缔打压，也不能无动于衷，而应加

要客户支付 100 元。

默默忍受、重新开店，或者诉诸淘宝维权。

犯敲诈勒索罪被判处有期徒刑 2 年。但这些

信息安全部资深总监王益华在接受媒体采访

强规范、引导，让他们走上合法经营的轨道。”

法律手段似乎并不能让卖家满意。冯雪认为，

时表示，淘宝网将出台多项措施，包括取消

淘宝卖家工作都很繁忙，很少有时间和精力

好评率与搜索排名的关联、开通恶拍举报绿

去打官司，而且差评师拍下来的东西都很便

色通道等。

张勇的团队在购买商品时更有自己的打 算。网上购买商品的钱由团队自己负担。买 回来的商品会在当地市场上处理，如张勇所

高难度维权

说，“我们有自己的渠道”。他以一款价值 15 元的速读温度计为例，这款温度计在当地

在收到店铺开业后的第一条差评后，冯

可以以 30 元的价格 卖出。如此，他又赚了

雪选择继续维权，但过程却异常艰难。在淘

一笔，“不然这行怎么养活那么多人。”

宝上，卖家维权时需要上传与买家的聊天记

张勇、军长、赵明，三个团队的价位各

录。但这位购买一根光链的买家没有给冯雪

有差别，工作项目也有分类，但在被问到如

留下任何聊天内容，“完全没有给我们留下

果卖家维权怎么处理时，三个人都选择了守

任何证据，”冯雪说。

宜，与打官司所需的费用相比悬殊太大。“说

阿里巴巴集团参谋长曾鸣在接受南方日

白了就是犯罪成本太低，声讨成本太高。我

报采访时曾表示，淘宝是一个生态系统，而

们会想合不合算。”冯雪说。

差评师这个职业是生态系统的衍生品。“一

灰色的危机

叶这些东西重新转化为微生物的，也是不正 常的。”因而他建议所有这个生态系统的参 与者都要接受：这个系统并不完全干净、简

“我们做了一年多，没感觉到淘宝是帮

单。曾鸣说：“本质的问题是如何保护好买

冠级别，一个普通的差评已经不足以对其构

助卖家的。我投诉的时候想找一个人工客服

方跟卖方的利益，这没有一个绝对的平衡，

注册账号、选择店铺、进行沟通，军长

成影响。但这个主营自制天然营养品的店铺

都找不到。”目前，淘宝网客服只有语音客

保护买家利益的措施，就容易产生差评师讹

更看重的是团队合作、分工明确。在他的团

曾经遇到的差评师并不在少数。虽然如今淘

服和在线客服，“电脑打字沟通理解都不方

诈卖家，但是过度倾向于保护卖家的话，就

队里，有许多人白天有自己的工作，晚上以

宝实行买卖双方互评制度，店家也可以给顾

便，只有人工客服能更好地协调解决。”邵

会出现恶意骚扰买家的行为，所以这其实是

差评师为兼职。新人加入后，会有专门的人

客打分，但顾客的打分只有在店家给出打分

松鹤说。

一个动态的平衡点。”

带领学习基础操作，第一次加入的新人都要

后才能看到。邵松鹤介绍说，许多店铺采取

缴纳 100 元保证金，保证金在第一单做完后

的是默认给顾客打好评，所以当遇到差评师

身，“最起码大家要有一个公平说话的地方，

出现着新的衍生品。职业退货师、职业删帖

退还给本人。军长说，这样做的目的，首先

的时候，店家给对方的好评，换来的却是一

现在的淘宝网明显站在买家一边。”而不公

师、网游代练，这些所谓的新兴职业带着自

是防止竞争对手进来拉人，其次是防止媒体

个对店家的差评。

平之处，正在于与淘宝对卖家的严格规定如

身的法律问题和道德问题正在一步步演化壮

操作方式，他拿我们没有办法。”军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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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冯雪、张勇、赵明均为化名）

个生态系统，没有吃腐蚀的动物，没有把树

相比之下，邵松鹤的店铺即将升至三皇

口如瓶，却又都十分自信。“我们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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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雪也把更多的问题指向了淘宝网本

但是，在虚拟社会里，还在层出不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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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职业调查

旧业·新说

贾鹏，同济大学土木工程学院大三在校生

李纲，图尔克（天津）传感器有限公司前人 力资源高级经理、职业规划师。

Q：你了解近几年有什么新职业？ A：问卷派发员、鉴黄师等。

Q：你了解近几年有什么新职业？ A：职业规划师、理财规划师、产品体验师、留

Q：对将来的职业和生活有什么规划吗？

学咨询师、保险精算师、插画师、婚礼规划师、

A：希望进入上海的设计院工作。2015 年本科毕业，2017 年研究生毕业，2019 年

物业管理师、健康管理师。新职业是社会发展的

考得一级注册结构工程师，2020 年工程师，2030 年晋高级工程师，接着会继续努

连体婴，随时都在出现，只是在就业压力空前的

力向总工程师、教授级高工努力奋斗，坚持不懈。此外，在工作过程中，会以提高

时候才会被人们重视。

自己的综合素质、提高自己能力、造福社会、实现自己人生价值为目标，不汲汲于 富贵金钱，创造一个完美的人生。

封面故事

？

记者丨冯淑楠 林士弘 黎宏虹

社会发展的不同阶段，孕育出各具时代烙印的“新”职业。当我们立足当下，回首曾风靡一时又一度消失的“新” 职业，典当师，流动摄影师，电报员，惊讶地发现有些职业卷土重来，而另一些是否还有机会“新说”？ 2014 年肖跃峰入行 20 年，他发现虽然 自己已经人到中年，可他所在的行业似乎越 来越有生气。

Q：你怎么看待对新兴职业？

1994 年，刚满 20 岁的肖跃峰在完成大

了 10 年“流动摄影师”，最忙的时候曾经

的老师傅时常还要问他，“小肖，这个你估

一天接待上千位客人。

价多少？”

1994 年，武磊已经当了 8 年电报员，

从 1994 年 12 月开始，大批的电脑、

她发现经过 80 年代末电报发展的高峰期，

复印机引入到办公用品之中，随后，电视、

这时发电报的人已经明显减少了。

照相机、录像机等家用电器的也得到进一步

A：个人兴趣、专业能力、社会需求三者的交集

学计算机学业后，毅然来到了开业仅一年半

决定了一个人的职业定位，该定位随着时间的变

的阜昌典当行，做起了民品典当。在上个世

肖岳峰坚定的选择，一方面源于典当

发展，为典当业务带来了新的发展契机的同

化而变化，连起来就是个人职业发展的轨迹——

纪九十年代初，受到固有的职业观念影响，

行经理特地来他所在院校招人时，率先向他

时，也令肖跃峰对于自己的职业更加用心与

这是我一直坚持的最基本的职业发展理念之一。

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被分配到稳定的国企享

提出了未来 90 年代中后期电脑、复印机等

满意。

基于此，每一个新职业的出现都有其必然的原因：

A：现在在准备考研，好好学习，理论和实践并重。一直在贯彻的理念有两个，一

受铁饭碗的安逸，而在肖跃峰家人看来，他

一些办公用品的广泛应用给典当行的业务经

“从随身听开始我就用这个数据库更新

有人感兴趣且有能力去满足某种社会需求。我相

个是多读书：书中自有黄金屋和颜如玉，在学习专业知识的同时加强其他专业和领

的这个选择，除了要放弃本该有“铁饭碗”

营带来的拓展这一发展前景，正好与他的设

的方法，到之后电视机，录像机，摄像机，

信，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更多新职业会

域的知识，毕竟人是多元的人，未来的方向还必须有有多样性，在收获知识的同时，

的舒适与安逸之外，让他在大学中所学的专

想不谋而合；而另一方面是他本人对于新鲜

我都是这么一步步过来的。”

雨后春笋般出现，网络编辑师、在线导购师、在

为将来的发展奠定多个基础；再来就是锻炼身体，加强肱大头肌、肱二头肌、肱三

业付诸东流，更是要面对一种前所未有的未

的事物所产生的想要尝试与挑战的激情， “没

当典当师在时代变迁中，逐渐找准定位

线辅导师、在线导游等都会出现。

知挑战。

有人告诉你应该怎么去做，恰好我的专长也

的时候，另一些职业在历经了辉煌后，有的

能得到发挥，当时就很愿意去尝试，看看自

不得不面临着艰难的转型，有的将不得不只

Q：新职业能有效缓解就业压力吗？

是个陌生行业，但其实这个行当可真是有悠

己究竟能走出一条什么样的路。”

能留在人们的记忆中了。

A：不知道，我能确定的是那些具有前瞻性眼光

久历史了。史料记载，中国的典当业最早出

肖跃峰在正式进入典当行业之前，就

的职业人，通过自己有计划的努力，会在新职业

现在 1600 多年前的南北朝。其后可以清晰

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定位，作为刚毕业的大

用美丽的留影换取生活的资金，流动摄影师，

中抢先一步找到自己的位置。

地看到一条与经济规模同步的不断增长的发

学生，社会经验不足，与人交流是他的弱项，

听起来似乎是一个浪漫的职业，他们不受空

展曲线，直至清朝达到高峰。1949 年新中

但是，当时从事典当行业的人，都是半路出

间的限制，靠着自己的相机和双脚过活。

Q：作为职业规划师，你会经常推荐新职业吗？

国成立后，典当行业被取缔了，直到 1987

家，没有人是专业从事典当，且岁数都偏大，

A：以我的咨询经历看，我会在咨询者理解职业

年，才成立了建国后第一家典当行。美国全

因此，肖跃峰自然地选择典当行，并就把自

乡的一名“流动摄影师”。1984 年，受父母

发展基本理念的基础上，建议咨询者把新职业加

国认证心理咨询师委员会（National Board

己的主攻方向锁定在了当时深受年轻人推崇

的影响，20 岁的杜春义开始走上摄影路，在

A：社会需求所致，有需求就会有供应。比如健身教练这一新奇职业，可能随着

入备选的未来职业发展方向，至于最后是否选择，

for Certified Counselor, 简称：NBCC）认

的新奇的电器之上。

那时，还没有国营照相馆，杜春义的父母就

环境污染、食品污染、生活工作节奏的加快、人们的身体健康显得更加重要的情

由咨询者自己决定。

证的全球职业规划师陈良民说：“典当行并

“当时就喜欢随身听，因此我统计在市

不是改革开放政策一出就产生了，它是顺应

面上所能够看到的各种各样的随身听品牌，

就是全村人民留影的唯一工具。接承父母的

Q：未来的新职业是一个什么发展方向？

了当时发展形势，人们需要钱，需要做生意，

包括索尼、爱华、东芝，它们有什么型号，

衣钵之后，杜春义过上了穿乡走户的生活，

Q：一个新职业的诞生更多是要求一技之长还是要求能发现需求的敏锐？

A：随着经济转型和互联网的快速发展，每天发

再加上政策鼓励，这些都是顺向的风。”

多少钱，再回来用电脑做数据库，过一到两

他背着背景板和道具，到村里的各个地方询

A：这个很难一言界定，要视具体部门和个人造化吧。总之，一个人是不是有机

生在我们身边的现实，清楚地告诉我们：新职业

肖跃峰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年对他职

周，再去跑市场，根据价格、型号变化，持

问村民是否需要拍摄照片，这种有一搭没一

会获得好的职业，可能要结合主观与客观两方面因素来考虑。会给有准备的人留

快速出现的趋势已经形成，方向也十分明确，最

业选择的各种质疑，以及整个行业的茫然状

续不断做更新，当时没有人教我，所有东西

搭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后，杜春义开始发现

着的。

典型的，如：网络购物对传统零售业的颠覆；互

态，

都是自己去接触，最后摸索出来的门道。”

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收入不太稳定是一方

用这样的方法，在肖跃峰统计的数据库当中，

面，除此还有很多村民认为没必要拍照，从

Q：会考虑将来从事新职业吗？ A：如果有他人建议和帮助，而且前景很好的话会考虑。 Q：现在有没有什么计划？

头肌、背肌、三角肌、腹肌等肌肉的锻炼。

李静，女性社会学专家。华中科技大学经济学博士，华中师范大学社会学博士后。 Q：你了解近几年有什么新兴职业吗？

A：比如星探职业。给我感觉最深的所谓新奇职业，只不过是就业面极少，新奇

但不普及的那些职业吧。这些新奇职业普遍特点就是成本不高，但利润最大化。 不过“高利润”的寿命就要具体看社会的发展趋势了。 Q：从社会学角度看，您觉得这些新职业产生的原因是什么？

况下，会有很好的前景。

肖岳峰从事的典当业，在当时的中国算

拿着相机，走街串巷，“咔嚓”一声，

杜春义，今年 50 岁，是山西省刘胡兰

是全村唯一的摄影师，而杜春义父母的相机，

联网媒体对传统报纸、电视的颠覆；网络教育对

“刚开了一年多的典当行，看不到任何

传统社会培训机构的冲击；余额宝对传统货币基

未来发展的方向，这个行业还能不能继续生

就可以清楚的看到随声听的信息呈现的阶段

心里并不认可这种方式，甚至对相机也没有

A：当然不能从根本上缓解就业压力，中国是一个人口绝对过剩的国度，僧多粥少，

金行业的挑战；机器人的使用对传统操作工的岗

存还尚未可知。”

性的更新，在不到半年时间里，肖跃峰就可

什么概念。迫于无奈，杜春义找了另外一个

就业是我们国家也是全世界面临的难题。科技发达，生产率飞速提高，劳动力相

位形成威胁。我觉得，面对方向明确的大势，个

以在柜台上接待顾客，独当一面，甚至店里

能糊口的方式——化工买卖，看似转换跑道

对过剩，加上人口快速增长，这都是造成就业难的主要因素。

人能做的就是：未雨绸缪，顺势而为。

Q：这些新职业对于当前就业形势能造成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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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 1994 年，30 岁的杜春义已经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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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STORY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去报还要转一个农村的电报，每一天得达到

做这行，还是很有前景的，因为随着时代的

各种宣传的广告，需绕过围墙一个极窄的门

两千份左右。“我们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

发展，人们对婚礼记录的要求只会越来越高。

进店。“你看那个地方的时候，你其实心会

没有，忙到干不完那种，干活还要比较麻

上图：革新后的典当行柜台与接待处 摄丨冯淑楠

如今，杜春义的生活还是会有背着相机

很寒，因为这个工作环境特别恶劣。”申璐 玮感慨道。

利！”她表示，这段时间虽然工作量大，但

在村里找人拍照的时候，但大多数的时间里，

是人有干劲，觉得有意义，所以就不太会觉

杜春义会待在婚庆公司里负责处理照片、接

得累。

些订单甚至是绑绑气球，有活的时候他会去

洽谈广告事宜，当时具有远见的媒体都难逃

然而，所有的职业都难逃转型的风口。

婚礼现场，帮新郎新娘和他们的家属拍摄照

“典当行都不应该存在在社会主义国家”的

职业规划师陈良民说，职业的产生、消亡与

片。在农村，婚庆这一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

误判，只留下一个夹杂在众多寻人启事资讯

发展，都是以技术革新与变化为导向的。

么好“混”，新加入的小公司为了争抢业绩，

的两厘米宽的位置。直至 2006 年，申璐玮

进入 21 世纪，家庭相机、个人相机逐

不惜压低价格，3、400 就做一单，“靠人

表示，店铺开在路边，一般人因为面子问题

渐走进人们的视野，从一开始的傻瓜相机到

脉吃饭”就变得特别的重要，几十年的村里

不进来，甚至打上华夏标志的袋子也不要，

后来的卡片机和单反，除了相机之外，如今

的拍摄口碑，变成了维持杜春义收入的法宝。

发票商标统统不要。

1994 年，肖跃峰带着团队与《北京晚报》

手机的拍摄功能也是日新月异，一部几百的

同样，90 年代中后期，电话的普及使

然而，就在这几年，有了新变化，典当

国产机的拍照效果可能就强过从前上千至万

得电报业务从1995起呈现明显的下降趋势，

正在成为一个正常且多样的消费方式，“我

的摄影器材，相机从从前的“有钱人的玩意

面对日益衰微的趋势，武磊这样说道，“电

们能感觉到，至少三五人中有一个人知道现

儿”变成了“唾手可得的玩具”，杜春义的

报少了，以前刚开始的时候一上午我发 400

在典当行与从前不一样。我们市场宣传潜力

事业再次受到冲击，再加上村里的学校变得

份，后来慢慢转变为几十份，最后就更少了，

很大，正面也多了，”对此，申璐玮很有信心。

越来越不受重视，学生一届比一届少，杜春

单位也在不断的裁员。”

根据现如今客群的发展变化状况，蛮横

义的客源每天都在流失，尽管杜春义不甘心

而在 1999 年，也就是武磊正式从事电

无理的人少之又少，真正有需求的人大量增

被时代给吞没，在很多老一辈的摄影师还在

报员整整 13 年后，她也被迫转入到其他岗

多，交易内容之前以融资为主，现在主要体

坚持用老式的相片冲洗方法和放大扩印技术

位之上，到了 2003 年，县城内的电报房就

现在物品购买和置换，在申璐玮看来，未来

之时，杜春义开始已经在一点点的钻研着 PS

撤了，和武磊同批的电报员中，年龄最大的

典当行发展要多向日本借鉴，亟待建立一个

的相关书籍，“这东西对我来说挺难的，但

到今年已有八十岁高龄了，“我也就成为县

巨大的二手物品流通平台，让闲置的物品充

还是得学啊。”好学的心为他带来的东西，

城内的最后一批电报员了。”武磊笑着在电

分的流动起来，中国典当行实力雄浑，这是

却变得很有限。

话那头说。

一个朝阳产业。

的杜春义却没有放弃自己的摄影事业，但是

活比起化工买卖的那段时间，有了很大的改

十来个人，一个班长，两个投递员，其余都

一有空余时间，他还是会背着相机、背景板

善。

是采取轮流当值的报务员。武磊本是邮电局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流动摄影师这一行的

“我们刘胡兰乡这里有 20 多个村，大

的员工，是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报务班招收

式微，杜春义没有选择离开自己生活了数十

和道具，在村里找寻客户。

封面故事

而大概从这个时候开始，国人对典当行 业的看法开始悄然转变。

不可多得的，值得怀念的。

命运猛回头，时代给了杜春义一个大好

概一共有 7、8 个摄影师，他们的器材很多

三个年轻人，包括她有十几个人报名，用笔

年的家乡，背着相机去外地讨生活。前几年，

的机会，1989 年 9 月，鉴于全国大多数地

都不专业，甚至还有几个摄影师到现在用的

试的形式考了一些理论与业务知识，最后择

他想着在村里开一家影楼，找来了器材、影

吃鼠咬，光板没毛，破皮烂袄一件’不断压

区颁发居民身份证工作已基本完成，经国务

都还是卡片机，他们的技术，我觉得也不怎

优录取了她在内的分数最高的三个人。当时

室灯，但是最后却发现农村的市场太小，自

价欺瞒顾客的印象之中。”华夏典当行高级

“时代的发展对自己来说没有什么好处，业

院批准，居民身份证的使用和查验制度在全

么样。”杜春义一直强调自己是整个乡里最

仅是 18 岁的她，面对复杂的报务工作，充

己的收入也雇不到员工，最后只能作罢。

典当师申璐玮这样说道。申璐玮 2006 年进

务只会越来越少不会越来越多啊。”杜春义

国范围内开始实施。杜春义的手开始闲不下

专业的。

满了干劲，她坦言道，“要是不经过几个月

后来发现，农村人非常看重结婚，毕竟

入典当行，入行之前，算是科班出身，就读

说，现在乡里已经基本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

的学习、工作，没有几个月的工作经验是拿

在很多当地人的观念中，结婚是人生中除了

于中国地质大学珠宝鉴定专业。

“流动摄影师”了，大家都是靠人脉在吃饭，

不下这份工作的。”时间一长，不自觉中也

生与死之外的第三大事。于是杜春义转行做

2006 年 12 月，申璐玮拿着行李从深圳

接接单，拍拍外拍。真正的那么几个流动摄

来了——全村，甚至是全乡的人都上门来找 他，希望杜春义能为自己拍证件照，杜春义

“15 号到京，接。”这种简洁凝练的 言语是电报体文字特有的风格。

“它的印象不会只定格在旧当铺‘虫

现在，虽然离电报员的日子已渐行渐远， 但是回想起来，武磊仍旧觉得那段日子，是 生活的改变，在杜春义看来，是必然的，

说，一天时间内，最忙的时候，他得接待上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汽车不如电话

就练就了过人的记忆力，到现在，武磊还会

起婚庆，他说，婚礼的殿堂上，照片可不能

一路北上来到北京，当时刚开店的华夏典当

影师，也不是全职的，就是村里有什么集会

千位客人，而正是借着这个契机，杜春义回

跑得快”，电报就成为相处两地的人们沟通

记得一部分常用的简单的电码，每天的基本

随便找个人拍一拍就了事，这找就得找专业

行在前门大街边上，面临拆迁，整个典当行

的时候，他会出现，去现场拍几张照片，也

归到了热爱的老本行，重新成为了一名纯粹

的最快最好途径。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通知

工作就是负责接受来报，翻译去报，然后再

的，而自己就是村里最专业的那个人，所以

看不到门面，只有一堵围墙，围墙上面挂着

就这样而已。

的“职业摄影人”。

远方的家人朋友，一般都会选择发一封电报

经过专门的投递员送达。

在 1992 年到 1993 期间，国家推行学

告知，内容都是表达最直接最重要的信息。

同样是 1989 年，我国电报业务也迎来

生户籍管理，杜春义再次靠着国家政策大赚

1986 年，武磊女士成为了安徽省淮北

了属于它的的巅峰时期。对于这段电报发展

了一笔。后来，每年的毕业季，靠着给乡里

市濉溪县县城邮电局报务班的一名普通的电

的鼎盛期，武磊说，自己一分钟能打六七十

的学校的毕业班级拍摄毕业照，杜春义的生

报员，濉溪县当时只有一个报务班，班上有

个字，那时候，一个县城的报务班，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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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肖跃峰觉得，如果典当行业更注重

国人对典当行业的看法开始悄然转变。“它的印象不 会只定格在旧当铺‘虫吃鼠咬，光板没毛，破皮烂袄 一件’不断压价欺瞒顾客的印象之中。”

信誉制度建设还能有足够的发展空间，但 这个职业今后发展会更精简化，只要两到 三人就够了，为以后几十年的信誉制度发 展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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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SION

视觉

全家福

家

VISION

视觉

供稿丨徐顺

创意影展《家》，其作品从 100 多位来自全国各地的大一学生拍摄的 1500 余幅春节照片中选择而出。广阔的地 域特征、丰富的纪实样本具有很好的社会学、民族学研究价值；而采用画框构图，不仅考验摄影者对于景别的 把握，也让观者也在体验温情的同时收获趣味。《家》是中国传媒大学新闻学院学生在 2014 年春节期间完成 的一次共同的创作。在生活节奏越发加快、亲人回家团聚日少的今天，拍摄家、拍摄家人的照片显得尤其淳朴 和珍贵。这样一个饱含亲情的影像志，会随着时间的洗礼，历久弥新。

全家福 摄影术最本质的意义在于记录。自 然风光或许百年不变，而两三年前的旧照 也许就看得您津津有味。纪实摄影就像陈

大年初三，广西柳州市，江沁芸的叔叔、哥哥和母亲在新年

我的爸爸和一些近亲，过年的时候家里会请一些近亲来吃饭，

经营着卷粉摊，穿着围裙的他拍着自己的围裙，对镜头露出

大人们互相敬酒说新年祝福，说完之后将酒扬杯饮尽。

满足的笑容。

摄丨黎宏虹

年美酒，往往越陈越香。

舒乙曾经说过：“人最大的毛病，就

拍摄全家福照片就是如此简单的一 大年初三，广西柳州市，江沁芸的叔叔、哥哥和母亲在新年

在于它的内涵。全家福蕴含了中华文化家

经营着卷粉摊，穿着围裙的他拍着自己的围裙，对镜头露出

和万事兴的传统观念，以及浓浓的亲情。

满足的笑容。 摄丨江沁芸

是对陌生人太客气，而对亲近的人太严厉。 如果把这个毛病倒过来，那么天下太平了。” 摄影给人提供一个全新的视野去定格 瞬间。当我们不再用严苛的标准去对待至

这一永恒的瞬间，担当了家庭的和睦的纽

亲，而是更多懂得包容，珍惜当下，这时

带、文化传承的桥梁。

候你会读懂，这一张张笑脸中岁月的印记 和深切的爱，这时候你会恍悟，在你的成 长的岁月中，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家人， 就在你身旁。

徐叔在大姨酒店负责采购，有时也充当大厨。 摄丨王策

上图：2014 年 1 月 31 日，江西省上饶市， 罗晨为全家人拍摄新年合影。其实全家人 也并没有到齐，连一半都没有呢。 摄丨罗晨 下图：2014 年 1 月 31 日，山东省烟台 市，王子腾用自拍模式在警卫室为全家人 拍摄新年合影。 摄丨王子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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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身旁

种纪实摄影，简单在于它的形式，不简单

90 后大学生们拿起手中的相机记录下了

在你身旁

摄丨江沁芸

VISION

视觉

视觉

框里框外 我们拍摄照片，画框是我们的瞄准 器，同时也局限着我们视野。当构图不再 是门槛，当我们熟识了摄影的技法，我们 尝试冲出画框，打破束缚，探寻框外的广 大的天地，让画框里外，统一且相容。

聚焦 聚焦 摄影有一百条大道通往罗马，而我 们常常太执着于其中某几条，在上面挤得 水泄不通、人仰马翻。就像我们往往喜欢 拿着镜头对准那些见所未见或者与众不 同的事物，而忽视了身边美丽。摄影贵在 去粗取精，用画框去滤除纷杂，用镜头去 汇聚焦点，仅把你想表达的呈现给世界。 好的照片有谜团，摄影是做减法的艺术 : Questions make a difference. Focus

上图 2014 年 2 月 25 日，做操的小学生

creats reality.

家隔壁的小学已经开学了。从前，放学回 家总会看到很多小孩在我家的车库里玩 耍，我的自行车一到，他们就会迅速让出

上图：我的妈妈是大姨酒店的出纳，这份

位置，投以羞涩的笑。以后，大概很难还

工作让从小为了照顾我放弃工作的妈妈

会有这样的场景及放学回家的我了。

十分开心。岁月不饶人，妈妈渐渐老了，

摄丨林子舟

这是妈妈的手和我的手。 摄丨王策

上图：阴天里，亲朋好友们到江边放生， 让上百条鱼儿重获自由。然而人们脚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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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图：舅妈给我红包。

是荒芜的土地，寸草不生。

摄丨张仪千

摄丨吴心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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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里框外

VISION

FEATURE

FEATURE

冰点

冰点

改变的现实，杨宝磊只能通过北京联合大 学的远程教育来提升按摩水平。 “音乐、钢琴调律也只是近些年来我

盲，也有可能

们慢慢证明的一条路。”患有先天性低视 力的王颖科说。不同于杨宝磊的眼睛只能 感受白天和黑夜，王颖科有 0.05 的视力， 能看到模糊的事物，在光线比较亮的时候，

记者丨卢霭婷 编辑丨杨语

能够看清大概的轮廓。 2003 年，王颖科以大专生的身份从 北京联合大学特殊教育学院的钢琴调律专 业毕业，到了一家琴行工作。即使到了今 每次调琴王颖科都需要花上至少一个小时。

天，盲人调律也没有得到广泛认可，在十 多年前更是无从谈起，全盲调律师被主人 直接轰走的事情颇为普遍。视力正常的人

下午 4 点半，给一位常客做完 90 分

七八个小时。每天的工作都是一样的，摁、

现在也是这个职业比较有市场。钢琴调律

一天能够调七八个钢琴，“十几年前一个

钟的全套按摩后，身穿着白大褂的杨宝磊

压、揉、搓、点、敲、剥，按摩是一项脑

的话只是适合一些低视力人群，对于全盲

月五六千块钱都是随便拿的”。而视力上

轻举着双手，踏着走廊上淡黄的盲道，走

力活动和重体力劳动高度结合的工作。根

的来说还是按摩比较适合。”

有障碍的王颖科早上 6 点多出去晚上 9 点

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去手指间的污垢、

据不同的症状，杨宝磊推断出不同的按摩

2014 年，杨宝磊参加了北京联合大学

细菌、汗水。回到专属于按摩师的休息室里，

手法，而肌肉、穴位、骨头的位置则需要

的自学考试，但他报的专业依然是按摩。

大汗淋漓的他摸出在桌面上的水杯，将一

他的触摸推量。给一个客人按摩的时间从

转行的事情目前对于杨宝磊来说还是“不

视障的调律师也比普通调律师承受着

杯 300 毫升的水一饮而尽。

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不等，一天大概要给

现实的”：“其实盲人的就业面比较局限，

更多的压力。“如果一个普通的调律师调

七八个客人进行保健按摩。

很多都做不了，所以说只能做按摩、调律，

得不好，他们就说这个人不行，找一个好

杨宝磊是按摩师，是全国 12 个登记

多回来，一天最多也只能调四部钢琴，每 部钢琴只有 20 块钱左右的提成。

在案的盲人按摩师的一位。在中国大陆地

“当然累！怎么可能不会累呢？转行

还有一部分可能干别的，但是这很少，我

一点的人看看可不可以调就没问题了，但

区，社会盲人从业者中 90% 以上的人从事

的话我们盲人能干些什么呢？”杨宝磊说，

觉得还是不能说跟政府没有关系，没有多

是我们的特点很明显了，就真的会影响我

了这个职业——按摩师。盲人似乎被“固定”

“但是按摩是我们绝大多数盲人赖以生存

为我们盲人想一想，残疾人群体都能做些

们盲人这一个群体，说盲人不行了，就别

在按摩的圈子里，按摩师成了唯一的职业

的职业。当时因为这个职业有市场。包括

什么职业，多发展一下。”面对一时无法

找他们了，那我们的路就越走越窄了。”

选择。 父母全盲，王颖科觉得自己能看到一点点已经很幸运了。 摄丨祖枫

视力仅有 0.05 的王颖科调琴主要是靠听和摸。

“盲”的有限选择

王颖科说。 与热门的按摩专业相比，钢琴调律， 成本高，就业难。在初中毕业的时候，很 多人劝王颖科：“你那个身体挺好啊，你

先天性全盲的杨宝磊，也是随从时代

身体也适合学按摩。”但是 7 岁开始学习

的“大流”的人。2002 年从北京市盲人学

琵琶的他最终在音乐和按摩的分岔口选择

校的职业高中毕业后，他一直在北京健桥

了音乐，他不喜欢按摩，也不想走那条似

按摩中心工作，今年已经是第 12 年了。在

乎每个盲人都必须选择的路。

这家国营按摩机构里，还有将近二十位盲

寻找出路

人按摩师，大多也是从北京市盲人学校毕 业的。 除了专业的盲人按摩师，这里面也坐

王颖科至今坚持在调律的时候完成一

着盲人学校的实习生。“这个专业都是师

套完整的工序——先擦拭琴身，再进行器

带徒”，杨宝磊说。两年“枯燥”的以中

械调整，最后逐个校准 88 个琴键的音高。

西医理论为主的手法学习和一年在医院的

这套工序既麻烦又费时，少有调律师会在

技能操作实习构成了这些实习生三年的高

每个客户家里都做完这套工序。王颖科由

职生涯。

此赢得了客户的信任，开始有客户自己联

从 早 上 10 点 到 晚 上 11 点， 除 去 休 息的时间，杨宝磊一天要在按摩室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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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颖科使用调音扳手，根据音调的不同来扭动调音钮。 摄丨卢霭婷

系他，他也不再需要琴行给他的微薄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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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ATURE

FEATURE

冰点

董丽娜报名参加了播音语言培训。 天赋和努力为董丽娜带来了全国第一

在北京盲人学校就读过的杨宝磊精通唢呐，

由专门的工作人员予以协助。

王颖科在初中时已经过了琵琶九级。

“如果这种情况发生一次二次，我也

张绮的视力没有障碍，但他的祖父祖

了大赛的组委会，敬一丹等评委的联名推

会自认倒霉忍气吞声。但是在我成长的经

母都是盲人。由于小时候在北京郊区的盲

荐让她获得了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主持专业

历中，我被各类高校、考试部门拒绝的次

人工厂居住，他对盲人的生活环境非常熟

的入学资格。她面前的路似乎开阔了，却

数已经太多了。法律规定盲人在受教育方

悉。从天津音乐学院毕业以后，张绮回到

也不是一帆风顺。

面应有的权益却得不到执行，这一次我真

他祖母曾经就读的北京盲人学校当了一名

的愤怒了。”董丽娜说。

特殊教育教师。

由于就读的是成人教育学院，董丽娜 必须首先通过北京市高教自考的固定科目 考试。2011 年三月，进行新生照片采集时， 她却被告知不允许参加高教自考，原因是 “没有专门供盲人使用的试卷”。同年 10 月，她再一次报名自考，得到专家建议： “建 议报考其他专业”。 其实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残疾人保 障法》的规定，国家举办的各类升学考试、 职业资格考试和任职考试，有盲人参加的，

事实的确如此，时至今日，全国招收

与外界描述盲人的自卑、封闭、孤独

盲人的高等院校只有不到十所，最著名的

不同，张绮眼里的视障学生自信又阳光。

是北京联合大学和长春大学。盲人学校里

他的学生在表演大合唱得到了教育学院的

想要进入这两所院校只能通过“单招单考”，

领导的夸赞，张绮谦虚道：“我们的学生

而非普通高考。能选择的专业大多仅是按

还是腼腆、过于紧张。”一个全盲生却站

摩和钢琴调律。

来说：“我们是最自信的！”话音未落，

在北京盲人学校的音乐教师张绮眼

掌声响起。

里，视障学生的自理能力和学习能力都不

张绮说：“并不是社会上我看到的，

比普通学生差。在这所教学学段涵盖了幼

说盲人自卑，更需要关注，更需要帮助，

儿、小学、初中、普通高中和职业高中的

更需要关爱，关爱跟帮助是一定需要的，

百年盲校，视障学生们学着跟普通学校一

但是我个人觉得他们更需要的是一种平等

样的文化课教材。而在音乐教学上，张绮

的待遇，用平等的眼光去看待。”

希望让每个学生掌握至少一件乐器。曾经

2011 年 10 月，通过社会媒体的报道 以及公益律师团队的法律援助，北京考试

在“卡拉 OK”晚会上，初一学生唱起了《你是我的眼》。 摄丨卢霭婷

辞去琴行的工作，王颖科自己成立了

应当为盲人提供盲文试卷、电子试卷或者

届“夏青杯”朗诵大赛的二等奖，也打动

争来的平等

成了。

冰点

由老客户介绍，或者通过社会上的热心人

者采访一位 10 岁的盲童长大后有何理想，

士征集而来。全盲调律师每次出行前的前

盲童回答：“当一名出色的按摩师。”

盲人按摩师的休息室。 摄丨卢霭婷

院在和董丽娜沟通后，决定包括董丽娜在 内的视障人士可以报名参加今后举行的自 学考试。自学考试的大门逐渐向视障群体 打开。

北京觅乐优声乐器经销有限公司。2013 年，

一天，王颖科都需要挨个给志愿者打电话，

这条新闻刺痛了彼时还是一位网络播

在钢琴调律老师的撮合下，王颖科的公司

询问志愿者明天是否有空。但即使是广泛

音员的董丽娜。同为盲人，董丽娜太清楚

董丽娜希望能传递突破设限的“正能

这并非理想而是根深蒂固的限制：“10 岁

量”，帮助盲人走出狭隘而封闭的圈子。

的孩子本该对未来抱着无限遐想和五光十

她与曾经帮助她的北京红丹丹教育文化交

与北京陈燕新乐钢琴调律有限责任公司合 并，形成了一个“陈燕盲人钢琴调律”团队，

征集，志愿者的数量还是远远不够。 建立陈燕盲人钢琴培训教室是王颖科

团队里的工作人员有 20 个，有的和王颖科

解决全盲调律师出行问题的另外一项措施。

色的憧憬，为什么盲童的理想不能是科学

流中心筹建了一所专为视障人群提供艺术

一样，是低视力的盲人调律师，有的则是

让调律师在一个固定的教室里教授钢琴知

家、音乐家或是作家，而只能是按摩师？

培训的学校。这所学校不止教授播音主持

全盲的。

识，能减少出行带来的不便。但是市面上

他可能甚至还不了解什么是按摩师，但是

和声乐艺术等科目，也希望能打破封闭与

对于盲人来说，出行是个大的问题。

关于钢琴知识的盲文书籍很少，大多还是

周围环境已经告诉他，你最高的人生目标

偏见，促进社会与视障人群的相互理解与

在朝阳门地铁站 A 出口附近的一个地下通

按摩类的书籍。闲暇时间，王颖科会戴着

就是一名按摩师。”

沟通，让每个个体都能更好地发展。

道，王颖科来回走了好几次才找到正确的

放大镜，一个个音符地念出来，全盲调律

在成为知名的盲人播音员之前，董丽

社会上对于盲人的限制正在逐渐减少。

出口。由于每一个出口的设计大致相同，

师就在本子上扎下盲文谱子，记下每一个

娜也是一名按摩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

到今年，视障学生也可以参加高考了。 “这

王颖科每一次登上楼梯后，才发现自己又

音符。

被告知今后要成为一名按摩师。我不是说

是社会慢慢发展的一个过程吧。”张绮说。

尽管这两年间从事调律行业的视障者

按摩不好，的确按摩能让很多盲人养家糊

尽管对于视障学生来说，用盲文学习比普通

越来越多，但对于大部分视障者来说，成

口，但它并不适合所有盲人。我只要想到

学生要吃力很多，普通高校对视障学生开放

全盲的调律师上门调琴，都需要志愿

为按摩师似乎依然是唯一的出路。按摩师

今后的人生将在被动等待与单调重复中消

的专业也不多，但除了按摩和调律之外，他

者的带领。王颖科公司里的的志愿者大多

仿佛一个标签贴在所有盲人身上。曾有记

耗待竭，一种难以言状的恐惧便侵袭而来。”

们的人生又多了一些可能。

走错了，“长得实在太像了，每一次都会 走错”。

（应采访对象要求，张绮为化名，记者王 雪欢对此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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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ATURE

FEATURE

冰点

了独立职业维权打假的道路。 “我不可能打一辈子工”

徐大江：别把我想得那么高尚 记者丨李甜 编辑丨杨语

“每个人在自己人生的道路上都会向 更高的台阶迈进，我同样也是。”徐大江说。

2006 年徐大江迎来了打假的高峰期，

冰点

掀起了一股“剥超市皮”的风潮，这个“皮”

“只要去超市转转，就能发现违规产品”，

说的是超市肉类食品或水果在出售时，没

那时他的收入也很高，“多的时候一个月

有去包装称重，为此他为了取证，一口气

能有 5 万多”

买了 4000 多元的肉，告遍了当地市区所

与此同时，在与企业的交手过程中，

有的大型超市，由于证据确凿，最终超市

2004 年徐大江成立了自己的调查公

徐大江逐渐找到了一条“生财之路”。“他

司，还创建了自己的维权网站“大江维权

们认识到我的厉害后，干脆请我当顾问，

“说实话，索赔起来就几十、几百块

网”。随着业务不断开拓，委托徐大江打

一些宣传用语、产品标志都先请我过目。”

钱，看似赔本生意，但惠及的消费人群很

假的公司越来越多，既有小公司，也有像

徐大江说，从开始打假到现在每年能

广。”徐大江说。从那之后，那些遭索赔

联合利华、保洁公司这样的大企业，“我

投诉约一两千件案子，这保障了他的生活，

不可能打一辈子工。当我掌握一定技能后

在这么多索赔中，徐大江最满意的是 2007

因为叫板超市购物不去皮重，徐大江

就‘单干’，自己闯。”

年针对超市购物不去皮重的投诉。那一次

在广州超市业小有名气。有一次他去某大

的投诉使得超市真正注意并认识到徐大江。

型超市购物，发现这个问题还没解决，就

对于打假的收入，徐大江说：“肯定 比打工强，一个月两三万元不成问题。”

当时他针对超市里的食品包装问题，

作了相应赔偿。

的超市在称重时都自觉去掉皮重。

拿着买的肉去投诉，对方一听到他的名字， 马上双倍赔偿。看着商家这么爽快，徐大 江有些纳闷，原来，超市客服人员的培训

“中国三百六十行，是没有职业打假 这一行的。”徐大江并不喜欢外界称他为

名第 5 的黑客组织）江苏分站，任站长。”

假厂。为了找到黑工厂假冒包装的证据，

那时网名叫江枫的徐大江说。

徐大江在天黑之前就带着水和馒头赶到指

职业打假人，在他看来，他也是消费者，

2002 年，徐大江去上海打工，然而当

只不过比一般的消费者更具维权意识，知

时所挣的工钱难以糊口，他的生活陷入窘

定地点潜伏下去。那里三面环山，只有一

识面更广。

迫。5 月，应一位张姓网友的邀请，徐大

“当时只带了一名助手调查，还是蛮

1974 年生于江苏的徐大江现在是中国

江第一次来到了广州。108 块钱、从朋友

危险的。后来，联系了广东省质监局介入

有名的职业打假人，已有 12 年的专职打假

那借来的缠满绷带的手机、一张 29.8 元的

调查，至今也没发生人身安全问题。”徐

经历，他和王海，刘殿林，孙安民等人一

电话卡是当时他的全部家当。

大江说。

个出口，他在那里蹲守了整整三天。

样是中国打假界公认的大佬。从 2002 年

到广州后，徐大江意外发现这位网友

踏进打假界后，徐大江开始学习打假

开始打假到现在徐大江已经投诉了几千件

没有正式工作，经济唯一来源竟然是靠买

所需的各种法律知识，“最基本的《民法

假冒伪劣商品，获得的赔偿，使他衣食无忧。

假冒伪劣商品。“买假货也能挣钱？”，

通则》、《普法》，产品质量方面的，行

脑海里充满疑问的徐大江似乎找到了商机，

政处罚方面的，保护消费者权益方面的，

网友的赚钱方法吸引了当时身上所剩无几

其实我们都应该接触到的，因为你掌握的

的他。

知识面越广，你的事业就越大，发现的问

“买假货也能挣钱？” 或许徐大江自己当时都没有想到， 2002 年 5 月份的广州之行竟成为自己人生

意识到“买假货”可能是一条生财路

题就越多，所以我们每个人每天都在不停

的徐大江开始请求网友帮忙入行，热心的

的学习，因为国家的标准在不停的制定中，

今年已逾不惑之年的中国打假界名人

网友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终于答应帮忙

我们必须要跟上他的步伐，我们就得学习。”

徐大江来自江苏盐城市射阳县，出身于当

引荐他进入一家调查公司。从此，进入徐

2003 年 10 月，徐大江买了一部“彩

地农民家庭，计算机专业中专毕业后，徐

大江进入了调查行业，也从那时起，“职

信手机”，花去他 3980 元，但实际上手机

大江开始独立生活。

业打假人”的称呼开始和他联系到了一起。

只有彩屏功能，与包装、说明书上的说法

“刚出来的几年，我什么都干过，仓

2002 年 6 月 3 日是徐大江去公司任

都不符合。意识到受骗的徐大江投诉了手

库管理员、文员、安装电梯、黑客……在

职的第一天，然而当天下午，公司便分给

机生产厂家，按照《消法》买一赔一的规定，

2001 中美撞机事件引起的‘中美黑客大战’

了他任务：去广东省东南部潮汕平原——

徐大江拿到了平生第一笔赔偿款 3980 元，

中，我组建了中国红客联盟（当时世界排

揭阳市，调查一家仿造金牌帆船罐头的造

手机也换成了彩信的。从此，徐大江开始

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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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上，徐大江的名字列入了重点注意名单。 另外，许多超市还特地为他制定了两 种截然不同的对策，“一种是主动找我交 朋友，一听是我投诉，立马双倍赔偿。另 一些超市因为怕我‘找茬’，干脆开培训课， 把我登在报纸上的照片拿给员工看，让他 们记住我的长相，并嘱咐所有人只要见我 进超市，禁止卖商品给我。”徐大江说， “为 这，我没少跟他们理论。因为我这人就爱 和奸商打交道，不斗不爽。” 绝大部分的打假官司徐大江都取得了 胜利，他的秘诀是“看准”，即把握一切 因素，包括对产品的了解，对商家的了解， 以及对法律的了解。有几宗打假官司在庭 审结束后，商家找到徐大江表达和解意愿， 徐大江明确“必须按按诉讼请求和解”。 他的原则是，能和解尽量不打官司。“我 没上限，没下限，看对方的态度，态度好， 可能就少一点。” “其实我们做的每件事情 都带有公益性的性质” “我没有那么高尚，但也别看低我。 首先我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其次是让老百 姓受惠；再次，国家相关部门也会得到相 2014.06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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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ATURE

FEATURE

冰点

应的效益，总结起来就是利己利民利国。 因为打假也是为了生活。只有先保护好自 己利益的人，才会有能力、有机会帮助别人， 这是我打假做人的宗旨。”徐大江说。 打假多年，徐大江没少获利。但这些 年，他除了坚持打假，还给自己定下了每

假”，判决理由是，职业打假者“以诉讼

“这份工作，就是养家糊口而已，我就是为自 己活着，我看中的就是收入呀。别把我想得那 么高尚！”

年做一两件公益事业的目标，其中有些事

为方法，以营利为目的的非消费行为”， 不受《消法》保护。“这其实违背了《消法》 的根本目的——维护市场环境、保护消费 者权益。” 另外，徐大江说，由于各地方的工商 环境不一样，有的执法人员情绪上不支持。

情至今难以忘却。

“比如我们投诉标签有问题，但在他们眼里，

前几年，广州有家技工学校安排学生

道。“光干活，不拿钱，你愿意干？就碰

170 元，还不够北京两天的食宿费。无奈

就觉得不就是个标签嘛，也没有什么大问

到东莞日资企业实习，说是实习，其实是

上了吧，当做娱乐。我为什么打腾讯，因

之下，王海将剩余的 10 副假索尼耳机全部

题。有法不依、执法不严，这种问题就越

学校每年往该厂输送几百名十六七岁的孩

为刚好碰上了呗，就像我问南京的企业要

买了下来，然后到工商局要求责令商场赔

来越多了。我们就行政复议、行政诉讼，

子作劳工，然后赚取回扣。由于每天高强

发票，是因为我恰好买了他们的东西，不

偿。王海最后得到 800 元的赔偿。

告工商局不作为。”2009 年 5 月，徐大江

度工作，有个小女孩精神出了问题，经常

是说我刻意去做。前一段我在酒店吃饭，

几个月后，王海又来到北京，他先后

就曾将广州市工商局告上法庭，要求工商

吓得凌晨 2 点起床冲凉，以为上班要迟到

自带酒，他非要多收我费，那我就告你呗，

在 10 多家大商场买到假货并要求赔偿。当

局提供 2008 年 1 月 1 日至 2009 年 5 月 5

了。“后来，我知道这事后，伪装成孩子

因为这是不合理的呀！所以不是刻意，是

时，多数商家赔了。

日期间对流通领域 ( 商场、超市、百货大楼 )

示范作用很快显现。几乎一夜之间，

的所有行政处罚决定书。徐大江在申请表

家长混进工厂，把宿舍里的小女孩都带出

生活中遇到，就像我们住酒店，房间里的

来吃饭，把事情调查清楚后一直告到教育

行李架不符合安全标准，我碰过去，受伤了，

全国各地“王海”不约而同地走进商场 :

上填写的理由是：了解贵局对流通领域的

局，最后那家学校被查得快倒掉了。这件

把它拿去一检查，发现有问题，然后就发

广州的张磊落、南京的吴胜、石家庄的郭

行政执法力度。

事，非但没获利，还让我亏了 4000 多元。”

现酒店存在很多这样的安全隐患。”

振清、福建的邱建东……而王海则被视为 中国职业打假第一人。

徐大江说。 “另一件是我起诉当时广州市场上一

刁民还是打假斗士

今年 3 月 15 日，修订后的消费者权 益保护法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食品

徐大江和很多业界大佬都有合作关

药品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

种将小灵通与手机合二为一的新式手机，

1994 年，我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

系，相互之间都很熟络。“刘殿林是跟王

施行。欺诈消费者的惩罚性赔偿提至“退

原因是它没有进网许可证。这场官司前后

正式颁布，其中第四十九条规定：经营者

海出来的，我是跟刘殿林干过一段时间的，

一赔三”，明确支持“购买者”在食品药

花了 2 年多时间，后来这种手机被判全

提供商品或者服务有欺诈行为的，应当按

我们都认识。” 徐大江说。

品等领域知假买假……职业打假人的事业

部撤出市场，由企业内部‘消化’，损失

照消费者的要求增加赔偿其受到的损失，

对于职业打假人这一种边缘行业，舆

2000 万元，而我得到的只是拿回 23 万退

增加赔偿的金额为消费者购买商品的价款

论的争议点常常集中于知假买假的职业打

货款。这两件事非但没获利，而且还有损失，

或者接受服务的费用的一倍。部分人在这

假人属不属于一般的消费者。

但我感觉为社会做点事，很值。”

条“退一赔一”的规定里看到了契机。

迎来新时期。 从最初打假到现在，徐大江的收入已 不单单依靠“知假买假”，进行索赔赚取

“职业打假人也是消费者，只是较一

收入：“我的公司首先会产生利益，担任

1995 年 3 月，王海在北京市东城区的

般的消费者更具维权意识，更懂得用法律

企业法律顾问、产品包装的审核、公司对

但为此较真甚至诉诸法律的并不多见。徐

一家商场花 85 元购买了两副索尼耳机。当

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并且有时间专门来

公司的业务，还有国外一些品牌的打假业

大江却很固执，2006 年 6 月他按照 QQ 相

他发现耳机的合模处有毛刺时，怀疑自己

维权。”对于不少人诟病打假人是“刁民”

务，还有通过在市场上寻找这些违法违规

关网站上的提示操作却无法预订 QQ 加油

买的不是正品。当时， 《消费者权益保护法》

甚至是“奸商”，徐大江则显得坦然的多， “别

的产品，提起诉讼。”

站业务，后来多花了一毛钱重发短信才成

实施不久，王海想“以身试法”，看看如

人怎么说那是别人，我不可能因为别人说

如今的徐大江，仍坚持最初在流通领

功订制。徐大江认为，QQ 在该项服务上

果买到假货，是不是真能按消法“退一赔一”

什么就改变自己。” “这份工作，就是养

域的购假索赔模式，但关注的方向已有所

存在欺诈行为，诉诸法院要求对方退还多

的规定获赔。他先去消协投诉，消协说他

家糊口而已，我就是为自己活着，我看中

改变。以前他关注的多是企业商品标志、

收取的一毛信息费用，并索赔一毛。法院

要先去质监局做商品鉴定。去了质监局，

的就是收入呀。别把我想得那么高尚！”

标签规范等问题，如今更多考虑产品内在

判决支持了徐大江的诉讼请求。

工作人员说，耳机要送索尼公司鉴定真伪，

徐大江说。

的东西，比如奶粉的保质期、圆珠笔的保

不少消费者都曾遭遇过短信“陷阱”，

“从个人经济利益来讲，很不值得。

三个月后才能出结果。王海等不及，自己

即使这样，官司还要打。”徐大江说，这

找到索尼公司北京办事处。经鉴定，王海

1 毛钱的官司不打，有关 SP 和电信运营商

所购耳机为假冒产品，但索尼公司拒绝为

就会继续重复收取无数消费者的 1 毛钱。

他开具鉴定证明。按照消法规定，如果鉴

“您很享受这种公益打假？”记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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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点

定为假货，王海会得到双倍赔偿 170 元。

质期等。 新消法的颁布 徐大江从来不害怕商家打击报复，但 各地的执法环境却常常让他为难。 有一些地区的法院并不支持“职业打

“性格很江湖，适合做这行”徐大江 对自己如是评价。他告诉记者，被他投诉 的商家最后也基本上都解决了假货问题， “因为像我们这种人越来越多了。” 2014.06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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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FIGURE

人物

人物

《青春多是无奈》专辑封面上的女孩

“没有后悔的事情，我是个特别能够坦然

钢琴之路上，一直走下去。直至高中某年

掩面痛哭，那是 20 岁的彭青。深灰的背景

面对记忆的人，我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

去德国交换，与那边写歌同龄人的一段短

上“LOVE HURTS”的字体犹如刀锋带着

大的遗憾，过的都挺充实的。”

短接触，彭青突然意识到在不同生长环境

尖锐的刃。其实这张照片还有另一半：眼 角湿润的女孩抬头微笑，被风扬起的头发 旁有一行配字：LOVE HEALS。照片即是 本人。

下的自己，无论在古典音乐上无论天分还

台前，幕后

是造诣，都无法超越他们。

父母都是大学教师，但在小彭青的记

回国之后，彭青开始放下古典作曲，

忆里，童年满是妈妈的舞步和爸爸的歌声：

不再模仿外国的编曲和制作模式，而是主

这张专辑纪录着她走出校园之前，经

“虽然没人从事这方面职业，但是他们都

打中文流行歌和校园歌曲。如果说想寻找

历的所有深刻片段。彭青说这是 26 岁时给

很擅长，一到周末我们就在一起又唱又跳，

一种最适合，那首先是语言。“我觉得中

20 岁的自己的一份致礼和道别。

氛围很好。”

文有它不可磨灭的魅力，这一定是能和旋

如果有机会倒流回那些青春的过往，

六岁学钢琴八岁学作曲，彭青曾经一

律在一起碰撞出火花的。我会去尝试在各

想对过去的自己嘱咐什么？彭青摇了摇头：

度以为她会在自小接触的古典作曲和古典

种类型的歌曲里，平衡文字和旋律，让他

相较于专辑封面上的字， 彭青更倾向选择 love heals。

当我们在谈论彭青时， 我们该唱什么情歌 记者 | 丁颖

编辑丨张皓月

彭青 ( Sandee)，女，1986 年 6 月 13 日生，祖籍浙江杭州，歌手，词曲作者，音乐制作人， 为众多知名歌手创作过歌曲。最为知名的作品为黄雅莉《蝴蝶泉边》、张靓颖《这么近，那么远》、 何洁《你是我的风景》、周迅《这世界唯一的你》等。2012 年出版专辑《青春多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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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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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人物

们结合得最好，”她解释道，“比如《蝴

如今的老板因为创作认识她，并且让她觉

时候导播思维全用上了。”那段时间彭青

时的她仍然会有只有自己能察觉的停顿和

比较了一下说：“她是摩羯座，我是双子座，

都会一直循环。彭青眼中，Hurts 只是第

蝶泉边》。”

得，做独立音乐人去演唱是有机会的。

走在路上，头脑里总是冒出千丝万缕的念

哽咽。

哪里像？”

一阶段，终究会跨过去。她能自愈，也想

上大学那年她发表了《蝴蝶泉边》， 这是她的成名作，却也不是。

“这时候，我就对这个舞台比较有自 信了。OK，那就唱吧。”

“我写过很多歌，我保持的只是它完 整的初衷。但每个歌手对待完全新的歌曲

只有耳朵记得

头和联想，仿佛可以随时随地冲击她的大

2013 年光棍节前的日记里，彭青写

彭青有自己的原则——理性做事，感

治愈别人，希望自己的歌，未来的作品，

脑 CPU，“写歌也是这样，走在路上就忽

道：我们都在疗伤时候都听过同一句安慰

性做人。“我在感情里是个特别疯狂，特

整个人生对家人朋友都是这样的作用。“青

然把旋律哼出来了。”

的话－－没关系的，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别没脑子的人，可以为一个人去死的那种，

春那张专辑我是这样跟大家说的：我希望

逐渐，她爱上一个习惯：使用 Iphone

这大概是我听过最扯的谎话了。时间的作

但在生活中不是的。我们双子座，感性和

你听这张专辑的时候是我在拉着你的手，

用，只是让我们无法计较而已。我唯一的

理性分得特别清晰。”

不要回避黑夜，我们一起走进黑夜，再摸

办法就是写情歌。

有不同的看法，是一种二次创作，能给我

有段时间，在夜深人静的周日晚上，

的提醒和备忘录功能。“我的备忘录记载

特别大的惊喜，比如周迅的《这世界唯一

彭青的声音一直以“彭小青”的姿态出现

了脑子里零碎的想法，如果不记下来，任

在电波彼端。那个在 FM106.6 文艺之声存

凭忘记或者堆积，那就会失去价值了。”

的你》，比如胡歌的《为自己骄傲》，张

那 场 叫 做“ 分 手 现 场” 的 交 流 会

如此多期节目中，彭青偏爱关于音乐

的感情就会自动开始原音重现，回顾到温

的都是激情给得太快，褪得也太快。彭青

上，准备有两款手环，LOVE HURTS 和

人的那些，像是李宗盛，单独做了 7 期。 “我

暖的记忆当然开心死了，可回顾到那些痛

同许多人一样，也有这种烟花一瞬的恋情，

LOVE HEALS，彭青选择了 HEALS。

做这样一个节目是彭青的夙愿，用她

们每次听演唱会，一般都只是在看演唱者，

苦的记忆就好像自己用手挖开一个已经结

她不是一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的话来说，现在的人总是听歌，却忘记为

很少关注作词作曲，但是仔细说到底，没

了的伤疤，直愣愣地看着里面连着皮的血

然而那段刻骨铭心并非是因为感情，而

在仅有一年的“你的故事我的歌”，据说

雅莉。所以我不排斥把我的歌给合适的歌

抚慰了好多人深夜的耳朵和内心。

“但是之前没想过做歌手。” 音乐学音乐编导方向是彭青的大学首

什么觉得好听、感动、想要回忆。“我们

有作词作曲，这些歌手什么都没有。”彭

肉。”但彭青明白只有把伤口摊开彻底地

是因为距离、家庭之类的种种问题，男生的

站，这个专业的人会是未来的电视导演，

仔细去想少年时光里，有什么艺术形式陪

青承认自己带着同为音乐人的小私心：“虽

消毒才算痊愈，哪怕留疤也会比较漂亮， “所

犹豫让她回归生活的理性。放弃，哪怕不甘

电影制片，广播台编辑，作词作曲···这

你走过一段路，一定是一首歌。”身为创

然力量很微薄，可是你总得做一些自己觉

以我逼着自己继续。”

心也要如此。“你会记得特别深刻，人不是

些职业有一个通性：不属于追光灯下的舞

得对的事情。”

“

台，而是隐藏在厚重的幕布或者镜头后面。

如果说一期节目播出 10 首歌，那或

彭青站在舞台上，会不自觉地像编导

许她要为此听 100 首歌，再精挑细选出 10

一样统筹。一个节目，一个场合，该用什 么方式表现最合适。灯光的角度、走台的 线路、镜头角度的切换，这些技能让后来 成为歌手的彭青就像一个杂家，脑内构思

着各个方位的演唱会和 MV 的表现。“导 播思维，导演思维，编导思维跟歌手一定 是不一样的，这些都是辅助我做制作人的 部分。” 但这都是后话，曾经在台后活跃的彭 青由衷地体会着幕布后的快乐，纠结自己 未来到底是去做电影音乐还是电视导演， 还没想过走上台前。

希望这些歌能在 被解读后，在他人 的生命中被赋予 别样的地位。这便 是“你的故事我的 歌”的源泉。

首。“因为我希望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

演出前就是不想说话，这是彭青的习惯。酝酿自己的宇宙大概是一种她所追求的秩序。

个想象，自己在那个时段好希望听到什么 样的节目。”节目的叙述往往没有她的情 歌那么深情，语调也更像生活中随谈，“我

”

那个时段是半夜时段，没必要把大家都弄 哭嘛。”她爽朗地笑起来。

作人的她深以为，每首歌背后的故事是值

节目从录播改成直播后，彭青无法继

节，以及独自录播的小小空间和心情，彭

因为非常享受台上的光彩。”但彭青自卑

后，在他人的生命中被赋予别样的地位。

青都将其一并纳入作品集，不再常提那些

到不敢幻想这种享受， “高中时候是运动员，

这便是“你的故事我的歌”的源泉。

心血。只不过公告栏里除了常规开场白，

录播节目有个最大好处就是自由。平

又霸道地加了一句：好好听，别挑剔！

时的彭青如大多数同龄人一样繁忙着。但 当她酝酿好心情，走进 studio 开启设备， 一场适合于深夜的静静倾诉便开始了。

FINALLY, LOVE HEALS 曾在书中看过这样一句话，情歌写得

然相信，其实我可以唱歌。”就像是一个

《你好旧时光》《原来这是外国歌》

开关被打开了，慢慢有演出有歌曲作品，

《他们把生活唱进歌里》……这些千变万

《青春》那张专辑启动的时候，正值

有公司跟她接洽，“我不是一个对自己自

化又古灵精怪的选题全是彭青自定，提到

彭青异地恋分手。到专辑和番外篇《弄城》

信心特别强的人，我更需要被鼓励。”而

节目时无不自豪地说：“采编播一体，这

结束全部的宣传和演出，提起那个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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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月份的草莓音乐节，被人记住的除 了张曼玉沙哑的嗓音，还有狂风骤雨。

前会把广播打开的人。所以我自己大概有

那些听歌的人，也希望这些歌能在被解读

地上台，随后成了那一年的第一名。“忽

不要让回忆折磨自己，不然快乐悲伤

有风有雨，有什么了不起

彭青在杭州的童年生活，有一部分对

得被深挖，被感知的髓心部分。她想告诉

直到她的第一年“广院之春”，忐忑

时隔半年被问及这个问题，她认真地

永远对自己不甘心的事情记得最牢么。”

写在了日记的末尾。

广播有的特殊记忆。“我是那种晚上睡觉

“大部分音乐人很想走到前面去，是

身材非常壮硕，一点都不敢站上台去。”

听之与 Adele 如此相似。

“我想再给自己最后一个晚上用来想 你，然后我就要前进了。”彭青将这句话

价值的，不是随便推一个金曲榜。”

续下去。那段短暂日子的留念和动人的细

需要爆发力的短跑、游泳运动员，那时候

索着走出来，就会看到第二天了。”

大之后觉得不可理喻的理由，可能比较多

靓颖的《这么近那么远》，或者之前的黄 手去演绎，给他们作词作曲。”彭青笑了笑，

年轻时候的分手一定会有一些我们长

“写情歌最辛苦了，如果投入了真实

好的人，情史写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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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FIGURE

人物

人物

关于彭青 的二三事

Q&A

新闻视野 = 新 彭青 = 彭

照片中的彭青总是笑，她说：我希望你们能记得我笑的样子，再回馈我一张笑脸。

彭青正巧赶上 5 月 2 日天气最不好的

在那边等着。”她愤愤然地说，“这不是

知道这个世界有丑恶的一面，知道这个社

那天，“说实话，我之前对音乐节是有点

我多爱歌迷或者心疼歌迷。这是人之常情，

会有很多我们做不到的事情，知道生活有

新：歌曲的故事大多取自自身么，你会如

不会觉得自己很像 Adele ？

确就是没有办法了，你就觉得两个人对着

许多需要我们放低底线迁就。我知道，因

何拓宽自己音乐在生活上的感受能力？

彭：没有她那么有才华，她是天生的歌手，

对方一点都不开心，觉得没有办法跟他沟

排斥的，因为我怕我的演出太安静了。”

人不能那样子。”

上次受邀来参加草莓音乐节那次，彭青清

于是十几分钟准备后，彭青迎着风唱

为我知道这些事，才对我的未来有把握，

彭：自己的故事还是有限，我也会想之后

她是摩羯座，哪里跟我像。我是双子座，

通，或者怎么看都觉得他好丑。可能比较

楚地记得自己被旁边重型舞台彻底压到没

了 第 一 首 Glowing Sun。 穿 着 的 曳 地 长

就算碰到更糟糕的事情又能怎么样？”彭

专辑或歌曲走得更远。我每年都会去云南、

是一个感性和理性特别清晰的人，我有个

多的都是激情给得太快，褪得也太快。

声音。“今年倒好，差点没演成。”

裙，狂风大作的时候整个都被吹起来，反

清眼中，这是一种直面的勇气，或者说坦

甘肃、广西，那边有几个我资助的学校学

自己的原则叫做“理性做事，感性做人”。

啊啊写在介绍里那段，是比较深刻，因为

我在感情里，是个特别疯狂，特别没脑子

那段跟感情无关，我们俩分开也不是不爱

先是狂风大作，紧接着就下雨，彭青

而很好看，事后彭青对拍出来的照片颇为

然无惧的心理，她不抗拒丑恶，某种程度

生，我用演出的费用，去给他们增添一些

的设备都翻了。“那天情况很特殊，他们

得意。“迎着风唱嘛，假装自己是演唱会，

上甚至会渴望接触所谓糟糕。“因为当你

艺术学习类的东西，还有早餐什么的。每

的人，可以为一个人去死的那种。但生活

对方了。所以特别不甘心，你会记得特别

说不能演，因为舞台的人说我要降棚。”

感觉前面有鼓风机，一甩头发以为自己是

知道的时候你心里就有底了，还能更糟么，

一年我们都会去，跟《第一财经周刊》合作。

中不是，生活中我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

深刻，人不是永远对自己不甘心的事情记

彭青着急，知道许多歌迷在上一场就等在

Beyonce。”就在她感觉极好的唱到一半时，

不能更糟了，我经常这么跟自己说。”

这不光是做一个事情，而是让你自己去看

我们去理智的考虑自己的人生，觉得活着

得最牢么？

最畅快的方式。

啊啊那段之后我在家呆了好几个月没出门，

那里，她态度坚决：必须要演。“我这个

天气如被拉闸一样转晴，迎风变成向阳，

她不知道有没有治愈的能力，但有治

看，这个世界上另外的人在做些什么。不

人演出很少，所以每一次我都很珍惜。”

这种短短半小时内的温暖转变，或许就是

愈的欲望，“说句认真的，现在大家整天

只是这个城市，乡村呢，山里呢，河边呢？

劝说下，彭青又勉强等了 10 分钟，最后在

大家感动的原因。

伤春悲秋，讲一些这个世界快完了的话，

这个世界上除我们以外，其他的人是怎样。

新：那段难忘的恋情到底为什么让你记忆

所以我觉得可能像一个阶段的蜕变，你认

我就想说：‘滚蛋，这个世界才没有完蛋，

我觉得可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这样的。

深刻，你觉得它最后带给你什么？

清楚自己精力应该用在哪里，你的眼泪你

彭：年轻的时候分手一定会有一些我们长

的笑应该给谁，我觉得可能对我来讲是非

大之后不可理喻的理由，但在那个时候的

常关键的转折。

看到歌迷穿着雨披甚至淋着雨等的时候终

新浪音乐为她写了篇草莓音乐节专

于抑制不住，风稍微小了一点就跑到台前。

稿，标题是“大陆文青的正能量女神”。

这个世界好得很，只是你没有看见而已。’

“了不起吹翻、了不起清唱，不能让他们

彭青欣然地接受了评价其中的三个字。“我

我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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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因为失恋而写情歌让大家认识你，会

出来之后人暴瘦，出来就是发唱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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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新： 同样是写情歌， 觉得自己是什么风格的？

的气质反映出的就是创作人的样子，听完

速度和方式怎样。

彭：我写的所有歌，悲伤、难过、失望全

你会觉得，这就是对的创作。

彭：说句认真的，大家整天伤春悲秋，讲

是往里收的，我是隐忍的，是那种所有苦

一些这个世界快完了的事情，我就想说： “滚

自己吞的人，不会站出来说前任怎么。我

新：自己有培养什么奇怪的爱好，或者有

蛋，这个世界才没有完蛋，这个世界好得很，

爱你，所以我愿意承受一切，就算你是个

什么习惯喜好么？

只是你没有看见而已”。我就是这样的人。

烂人，我也承受我爱过你这件事，因为这

彭：有啊，我喜欢 IT 产品，喜欢所有 3C

我不知道我对别人有没有治愈能力，

就是我青春里做过的事，我为什么不认呢？

类的科技产品，我可以把 Iphone 手机拆

但是我是有欲望的人，受伤、伤心也好，

开再重拼回去。技术宅，特别喜欢研究软件，

这个社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也好，我会有

新：这次的音乐节除了收获“大陆文青的

整理东西，收集归纳分类，研究深入知识，

欲望去让大家看到，事情虽然发生了，但

正能量女神”的称呼外，还有什么？

这些会给我安全感。

也有好的一面。我会有这样天然的欲望。

彭：我之前对音乐节是有点排斥的，是因

人物

因为我的工作是创作，整个人生就是

自愈的话，我就是靠写歌，开心就写

“嬛妹妹，我虽是一介御医，俸

为我怕我的演出太安静了，因为我之前演

在用感情做工作，所以我生活中需要这些

歌，特别开心也写歌，特别迷茫也写歌。

禄微薄，可是我保证会一生一世对你

过一次草莓，就被旁边的重型舞台彻底压

东西去稳定自己，让我自己不要失控，这

我不是会对着朋友一直讲的那种人，也不

好，疼爱你，保护你，永远事事以你

到没声音。这次那边是“重塑雕像的权利”，

些东西会让我踏实。创作不是会让人踏实

喝酒不去 club，发泄方式就是写歌。

为重。”

但我这次发现只要认真唱，即便隔壁舞台

的事情，灵感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艺人

慵懒，七分亲和。

一口温润清朗的京腔，透出三分

声音很大，可是大家还是听得到你说话。

这份工作也不是踏实的工作，工作也比较

新：对你来说，放下一段感情重新投入另

啊啊这是心态的问题，其实是对自己自信

随机的。所以我必须去了解真真实实在这

一段，需要多长的间歇？

从网配打酱油到职业商演，阿杰

的问题，面对各种各样不那么自在的环境，

彭：其实我基本和前任都是好朋友。感情

是一个从始至终在用声音讲述故事的

你还是能做自己还是能保持镇定。

过去了就过去了，不会去让回忆来折磨自

人。《甄嬛传》里温太医温润如玉的

己，不然一直快乐、悲伤会循环，我会把

声音正是源自他。在网配界受到万千

它封印。至于多久，看情况，但终究不会

追捧，在职业圈堪称幕后英雄，当年

死磕。

用电话线联网逛论坛的阿杰，如今已

“

啊啊所以我这次草莓是我所有音乐节演出

最满意的一次，老天也帮我，我自己的状 态也够兴奋，最重要可能还是感谢现场那 些在雨里等着的歌迷。你看到喜欢你的人 在台下，自信心一定就跑上来了。

做任何事情最 重要的就是投 入，真的。

新：跟粉丝的互动频繁么？无论是作为什 么身份。 彭：我一直认可自己是独立音乐人，音乐

如何？

进录音棚，趴在玻璃上张望着设备屏

彭：我一直在豆瓣做系列嘛，做了弄城、

幕上的波浪线起起伏伏，内心被勾起

植物、十二星座，接下来写的是童话系列，

满腔灼烧的热忱。

也都能有映照。

新： 在 聆 听 会 上 有 love hurts 和 love

上一张专辑风格和内容都会比较多，

的人生，就不需要说太多话了，大家都心

heals 两款手环，如果只能择一个，你会选

主要是大学期间的事，毕业之后的故事我

照不宣的。所以我遇到的粉丝都是会跟我

择哪个？

可能就会写在下一张里面，最主要的就是

讲他们的故事为主，不是大喊“啊，喜欢

彭：Love heals。Hurts 是 第 一 个 阶 段，

经历了几段感情，见鬼，哪有几段。对爱

你！”，一般都是“前两天我在听你一首

青春那张专辑我是这样跟大家说的：我希

情这件事，有了跟学生时代完全不一样的

什么歌，我正在经历一个什么事情”，听

望你听这张专辑的时候是我在拉着你的手，

认识，身边也看到了很多。可能希望做一

他们讲，我也能获得很多故事的能量。

不要回避黑夜，我们一起走进黑夜，再摸

张关于各种各样的爱人，关系，暗恋、初恋、

索着走出来，就会看到第二天了。我希望

虐恋、异地恋、分手两人无法忘怀的恋情、

新：有自己偏好的音乐人么？是出于什么

我的歌，我未来的作品，我整个人生对我

为爱而爱的人，我想把这些东西都写出来，

原因刮目相看？

的家人朋友都是这样的作用。

我觉得这是比较有趣的。 目前写了一部分，在挑歌制作，年底

听徐佳莹，卢广仲。他们没有模仿别人，

新：听起来积极像是人生的主旋律，那会

是自己在创作。一首歌看一个人，这首歌

想去拯救、治愈别人么？认为自己自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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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让我录都行，我光是在那

再下来我就想写城市系列了。这样每个人

独立音乐人，是可以从她的创作里了解她

彭：李宗盛，陈小霞，黄伟文，最近有在

他记忆中的自己 2004 年第一次

新：音乐事业推进到哪里了，新专辑进度

”

个宇宙存在的东西，才会让我踏实。

人跟歌手的差别就在于：你如果喜欢一个

被同事在节目上开玩笑地称作“一哥”。

前肯定能出。

声如暖玉，意若磐石 记者 | 董欣佳

编辑丨丁颖 张皓月

儿看着就觉得挺好的。录的话，就尽 我所能吧。”

从网配到专业， 不是来玩儿的 阿杰小时候特别爱看动画片，常 常跟着画面惟妙惟肖地模仿里面的人

阿杰，本名张杰，配音演员。因声音清朗华丽闻名于网络。网上作品甚多， 从配音到翻唱无所不有，现今更是加入专业配音团队为动画及影视担任配 音工作。出演作品数量众多，代表作品有《甄嬛传》温实初，《金玉良缘》 柳文昭，《天涯明月刀》傅红雪，《魁拔之十万火急》卡拉肖克·潘等。 网配作品有《全职高手》叶修，《阴阳师》安倍晴明等。

物对白。他小孩心性，总觉得不过瘾， 配音情结就这样在心中越发膨胀。报 志愿那会儿，他走曲线救国的道路， 立志要考广院的播音主持专业。进了 复试，老师说，来一段即兴主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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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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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当时整个人就懵了”，于是广院成 了他少有的伤心地。 大学毕业后，他进了家不大不小的旅

我起码还有点意思。” 凭借清朗的声线、富于变化的声音和

尴尬不止一次。 直到入行两三年，他都觉得自己不太

把握角色力度的准确，阿杰迅速以“千面人”

会配音。他整晚睡不着觉，心里苦闷，压

行社，跟梦想风马牛不相及。工作赚钱后

的形象在网配圈声名鹊起。07 年 2 月，他

力很大，返工是家常便饭。“一两场戏跟

给自己买了台电脑，拨号模式上网，每秒

所在的 729 配音组在北京一家避风塘二楼

不下来的话，一句话的事儿，你就被扫地

5kb。

拼了四张长桌，进行其作品《阴阳师》的

出门了。”那段时光是阿杰最难熬的日子，

2004 年，他跟着朋友在论坛玩翻唱录

CD 的签售活动。出乎阿杰的意料，那天人

每天回家的时候偶尔会抱怨，“哎呀，烦

歌，自己找教程弄声卡扒软件，花 10 块钱

潮涌动，“整个二楼人山人海”，300 张

着呢。”但也就仅止于此。

买了个特别简单的耳麦。一次偶然的机会，

CD 很快就销售一空。

他在网上看到类似广播剧的配音片段，突 然记起儿时的梦想，跃跃欲试便在中国配 音网跟版主联系。 ——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玩儿？ ——我们不是玩儿的。

“如果你没有进步， 你就跟这行拜拜吧” 在专职配音初期，阿杰还是一个圈外

“人家那么严肃地回答，我只能一直 说，对不起，对不起。”阿杰回想当年，

懂得起承转合、轻重停顿的技巧，就像是

自己俨然还是个满腔热诚的门外汉，笑得

盲人摸象。加上身边站着一群他从小就顶

开怀。

礼膜拜的德高望重的老师们，阿杰整个人

2005 年，经朋友介绍，他第一次见识

都紧张不已。当时录完休息，身边的邓晓

到专业演员的配音现场，觉得跟自己的想

鸥老师看着他，笑说，“哟，小孩儿哪儿

象略有出入——装潢杂乱，设备简陋，没

来的呀，跟读书似的。”他记忆犹新。

有耳机，没有工作站，声音直接录制到数

原来配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即

量有限的几卷带子上，一群人在一个房间

便耳机中有原声可以跟，但与原声相比，

七嘴八舌。

多数群众演员没有这么出色的演技，也不

子，兴奋得和老师们合影留念，从设备操

“导演既然叫你来了，就觉得你有能 力胜任，他会教你，会引导你，会从声音

人。那时的他只有一把清朗嗓音，完全不

那会儿阿杰还留着披肩长发，一进棚

人物

会这么敬业。“你跟着原声走，这个戏就 不对”。

作到每个配音环节，流连忘返，沉迷其中。

业余网络配音和专业商演之间的鸿沟

房间里有位长影译制厂的新人，后来成了

不是一星半点，阿杰一夕之间从春风得意

著名的配音导演，叫姜广涛。

变回懵懂稚子。最煎熬的是有一次，阿杰

的表演上，一点点给你讲。”但师傅领进门， 修行在个人，没有长期揣摩和反复推敲，

“

根本不会成长。阿杰笑说，好在自己每一 天都在小步小步前进着。 刚入行时，姜广涛和他说： “你去配音，

作为配音演员，阿 杰需要适应导演 各种各样的要求， 同期声或译制片， 必须手到擒来。

如果人导演觉得你行了你就留下，如果说 你不行你别死皮白脸去求人家。人家说你 不行你扭头就走，别给我丢脸啊。” 行就是行，不行的话，再求情也没有 用，全凭本事说话。这是一个特别现实的 世界，专业知识与天赋声色，到头来拼的 是经验、是决心、是不放弃的意志。“如 果你没有进步的话，导演就跟你说拜拜了，

”

你就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剧组了。”

做任何事最重要就是投入 干这一行，最辛苦的还是工作没有规 律与保障。

嗓子就仿佛失了武器，只能回家休养。阿

刚入行职业配音时，阿杰曾拿到个大

杰也哑过，尤其是配战争题材的电视剧，

角色，竟还是有名字的——格塔，是都市

拉开窗帘竟然看到朝霞阳光，立马兴致勃

2005 年的某天，他和老婆通宵打游戏，

“那会儿就和姜老师认识了，我也想

自己录得摸不着头脑，导演在外边着急，

忙碌的时候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点

士气冲天，向天高喊“杀！”，要的就是

剧《爱在来时》中女主受到爱情打击后，

勃去爬香山。正是青春不羁的时候，兴之

配，但不好意思说，我又不是那种死皮赖

最后被逼得冲到屋子里来，大声冲他劈头

多，连续不停地说，没有休息，没有周末

动人心魂撼动大地的气势，他会故意把自

跑到丽江时邂逅的纳西族小伙子。

所至说走就走。只是没想到才半山腰两人

脸的人。”阿杰只在现场看了两天，之后

盖脸地吼，说这戏配成这样不就让你给毁

和长假。因为没有单位，加之配音演员一

己喊得沙哑一点，将悲壮场面还原得更加

该上班照旧就去上班。

了吗？“大家一起配的音，当时大伙儿都

般都是按电视剧集数拿酬劳，阿杰没有固

真实。

真正进入专业领域的契机出现在 2006

在现场。”晚上他给姜广涛打电话，茫然

定的工资保障。他笑说，“我就是给人打

年，阿杰在一场电影首映重遇姜广涛，受

失措。姜老师说：“你这才难了呢，慢慢

工去的。”

邀去给群众演员配音时。阿杰进了棚，和

来吧。”

后来他去丽江的束河古镇玩，与电视

就累倒在长椅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落

剧的取景地不期而遇。地上还立了个牌子，

日余晖。现在一切安定下来，竟一直腾不

那次喊完，他在家休息了三天。

写着“《爱在来时》剧组拍摄地”。那时

出空四处走走，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在休假

他对于配音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是如

他深有感触地忆起，格塔真是自己配的第

时带着老婆孩子去天南地北。

配音演员还得学会适应导演各种各样

此，“我把今天该干的事情做好，如果没

一个有名字的角色。

有做好我就总结，我为什么没做好，争取

从彼时到现在，从网配到商演，他说

有自己的受众，有人单纯地去为那些幕后

谈及梦想，他说一直希望配音演员能

众人一起立在黑色的麦克风前，配的是高

阿杰又一次陷入了挣扎。

的要求，同期声抑或译制剧，你必须样样

喊“吾皇万岁万万岁”抑或招呼“这位客官，

一开始导演会问他，你是不是广院来

手到擒来。“人家客户要求是什么样的，

下次有机会把之前的遗憾弥补掉，只能是

自己对所配的每一个角色都怀有感情。“我

配音演员鼓掌。“这样，你才算真正站在

您要来点什么？”一类龙套到没有名字的

的，播音主持专业吧，小伙子声音不错，

就得是什么样的。你要满足不同的广大客

这样。”

相信每个角色都有他们有意思的地方，你只

舞台的中心。”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

角色。

但你这戏可不怎么样。他否认，导演就疑

户的需求，你才能在这上面立稳脚跟。”

要抓住这些地方吸引到自己，你就会去乐意

里闪着光，神情是一种几近从容的热切。

他的职业生涯就从这么些无名氏开始 了，“录了两天的群杂，感觉还行。导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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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地问，你来配音，不是播音就是学表演 的咯，可你戏又不好，那到底怎么回事啊？

高强度集中的工作必然造成嗓子的过 度损耗，而对于配音演员来说，一旦哑了

等到后来配得多了，导演有天就会说， “这次你配男一号。”这是阿杰最为激动

去投入付出。”阿杰点点头，用手势强调着，

的时候。

“做任何事情最重要的就是投入，真的。”

你只能想，这个人，声如暖玉，意若 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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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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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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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围城，困境何解 编辑丨杨语 严开 2014 年 5 月 10 日，余杭的居民走上街头抗议即将建在自己家后院的垃 圾焚烧厂。其实杭州市政府建设垃圾焚烧站也是无奈之举。杭州市的垃圾产 量多年来保持着 10% 的年增长率，若不建设新的处理设施，五年以后，杭州 的垃圾将无处安放。 这次事件将垃圾的议题重新带回了公众视野。根据中国新闻网的报道， 中国三分之二的城市面临着与杭州一样的困境。 而垃圾日产量 1.8 亿吨的北京早在 2008 年就身陷一千多座垃圾场的包 围之中。尽管寻求破解的努力一直在进行，垃圾问题却一直困扰着这座城市， 并且似乎，将在商品经济的洪流下一直困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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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垃圾彷徨路

封底报道

装骤然增多，果皮和煤渣不再是垃圾的主要 成分。工业技术的进步降低了自然资源的开 采成本，原本价值颇高的玻璃瓶一类可回收 物逐渐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废品。这些垃圾本

记者丨杨语 严开 张悦言 林士弘

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被运到了郊外露天 堆放。在 1983 年的航测图像上，北京的三 环和四环之间已经堆起了 4700 多堆 50 平 方米以上的垃圾堆，占地 9300 亩。 这就是为什么北京市政府投资 23 亿赶 工建设了 23 座垃圾处理设施。高安屯填埋

凌晨三点半，中国传媒大学国交餐厅 的于秀峰师傅骑着一辆电动拖斗车穿过尚在

算下来，清运车每天从定福庄地区运 走的垃圾，少则十五吨，多则二十四吨。

这条“静脉”流出北京，几经加工后以崭新

场就建在原有的巨大垃圾堆上。这座设计日

的面貌回归市场。在这条产业链的最前端，

处理量为一千吨的填埋场最终因为无法迅速

路灯下沉睡的定福庄东街，停在中蓝公寓斜

清运车还没到，收集站工人牛绍荣跳

是骑着三轮车在各个住宅区里吆喝着的“收

处理每日多运的 3000 吨垃圾惹怒了三公里

对面的垃圾收集站。这辆蓝色的电动拖斗车

入铁箱，迅速挑出那些废弃物里的塑料制

破烂的”和大街上衣衫褴褛的拾荒者。对他

外的居民们。2005 年，无法忍受恶臭的居

后面是四个黑色塑料桶，塑料桶里混杂着残

品。中蓝公寓的黑色塑料袋被抽出来装这些

们来说，这些被城市居民避之不及的垃圾是

民们开始散步维权。但情况并未就此好转，

缺不全的水煮鱼、烤鸭、糖醋里脊以及其他

被“抢救”出来的塑料制品。塑料餐盒、塑

生活的支柱，也是财富的来源。

到了 2008 年，高安屯填埋场附近的居民们

外形难辨的菜品。

料垃圾袋、矿泉水瓶、食品袋和发泡餐盒各

没人说得清废品回收行业每年能够创

每天都生活在随风而来的垃圾臭味中。业主

过不多久，穿着印有“诚信保洁”工

从其类地装到袋子里，破烂衣服和破花瓶因

造出多少利润。在北京最大的废品收购市场

赵蕾说，那味道就像把大便放在鼻子底下。

作服的张书云骑着三轮车到了，车上是五百

为量太少而随便堆在地上。每天五点半下班

昌平区东小口村五百多亩的土地上，每年流

那几乎是北京市关于垃圾的抗议最为

多斤从定福庄西街各个垃圾桶里收集而来的

后，牛绍荣和另外两位收集站工人会将这些

通着 3 万吨钢铁、3 万吨木材、1 万吨塑料

集中的时段。所有的正规填埋场都在超负荷

垃圾，一次性餐盒、细竹签、易拉罐、装烧

废品拉到大黄庄的废品集散地，换取三十元

和 2 万吨废旧纸张，同时能创造出 10 亿元

运转，十五个中有七个将在未来三年内被填

饼的纸袋和小半块烧饼。她身后是穿着朝阳

到五十元不等的“外快”。

人民币的年总交易额。

埋。即便如此，北京依然存在着 8000 吨的

环卫工作服的保洁员，他拉来了定福庄南里

如果不是 “收破烂的”骑着三轮车进

尽管由于监管不足，这些粗放的回收

垃圾处理缺口。焚烧处理被提上议程，却遭

小区居民们昨夜丢弃的厨余和破烂衣服以及

进出出，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门口没有

和加工造成了大量的二次污染，北京环保人

到居民的强烈抵抗。为了避免垃圾焚烧厂建

两个破碎的花瓶。

任何标识的大院。

士依然对其抱有一定的肯定态度。在居民没

在自己家附近，海淀区六里屯填埋场附近的

之后的垃圾来自中蓝公寓，它们被严

院子有半个足球场大，里面整齐堆积

有垃圾分类意识、市政资源回收链条薄弱的

近千名业主来到国家环保总局门前，呼吁停

严实实地装在一个个黑色大塑料袋里，堆在

着北京东三环到东五环之间的可回收废品。

北京，拾荒者和收购商们自发的经济行为无

建六里屯焚烧厂。面对巨大的反焚压力，北

一辆电动拖动车上。这辆电动拖车每个上午

金属、塑料和纸制品在他们的地盘上被更细

意间减少了垃圾产量并提高了资源利用率。

京市政府加快推行垃圾分类。垃圾分类试点

要在中蓝公寓和垃圾收集站之间来往七八

致地分成不同类别，之后转运到北京周边的

相比起在前端建立一个精细的垃圾分类回收

小区迅速地从 400 个增加到了 3200 个。

次，每次带来一千斤左右的垃圾。随后是星

城市和县城，甚至江浙、两广一带的废品加

体系，北京市政府似乎更倾向于投资在后端

“ 它 这 个 过 程 就 是 特 别 快， 特 别 地 粗放。也给大家一些正能量的一种影响。

光超市的厨余垃圾，鸡腿骨头和鸡蛋壳在泔 水桶里碰撞着被送到了收集站。 这些垃圾混在一起全部倒入了半埋在 地下的一个巨大铁箱中。铁箱体积大约 10 立方米，在装满了三吨左右的垃圾后，会

清运车每天从定福庄地区运走的垃圾，少则十五吨， 多则二十四吨。

被吊起来放到一辆及时赶到的垃圾清运车 上运到高安屯垃圾焚烧厂。过不多久，垃

工厂。收与卖之间的差价足够收购商支付每

圾清运车会将被倒空的铁箱运回，装上另

年七八万元的地租和一台价值五万多元的小

一个被塞满的铁箱，继续往返于朝阳区的

型抓机。

的处理设施。 高安屯垃圾焚烧厂是北京市政府为了

但实际上的效果还是不是特别好。”环保 收集站工人将拖车上的垃圾倒入铁箱，同时，他们从运来的垃圾中“抢救”塑料制品。 摄丨严开

NGO 自然之友的干事林莜竹说，“如果说

吨的生活垃圾和建筑渣土。摄影师王久良拍

围甚至河北。为了从可回收物中牟利，他们

会比你在后端投入十几个亿、二十几个亿

摄了其中五百多个并将其标注出来，从谷歌

从北京城区廉价收购垃圾，拉到在京郊承包

去修这些焚烧厂、填埋场要好得多。”他

地图上看去，它们像黄色的荨麻疹一样包围

的土地上由雇佣的拾荒者分拣，没有回收价

们是倡导城市垃圾减量的 NGO 之一。和

着北京。

值的垃圾则被就地掩埋，除草剂、洗洁精、

中国人民大学环境科学系系主任宋国君一

残留的汽水混到一起直接渗入土层。京城外

样，他们认为生活垃圾的源头分类才是解

围，几无净土。

决垃圾问题的最佳办法。

减轻垃圾处理压力所做的努力成果之一。在

这部名叫《垃圾围城》的纪录片公映

各个收集站和高安屯焚烧厂之间。垃圾量

他们从事的废品回收业被称为“城市

此之前，北京有十五座超负荷运作的正规垃

之后，北京市政府投资了 100 亿人民币对这

多的时候，需要八趟清运车才能将收集站

静脉”，是城市废弃物在环卫系统外的最主

圾填埋场和 1011 个垃圾存量在两百吨以上

些非正规垃圾场进行整治。为了逃避垃圾处

里的垃圾全部运完。

67

要归宿。每年大约有 400 万吨的垃圾通过

的非正规填埋场，里面囤积了大约 7717 万

能把更多资金集中到前端的分类减量上，

北京的垃圾围城始于上个世纪八十年

对于在反焚运动中争议最多的二噁英

理费而倾倒到野地的垃圾被拉回了正规填埋

代。迅猛发展的商品经济使得垃圾成分一下

排放问题，宋国君认为“如果生活垃圾源头

场。原先的“野垃圾场主”迁到了北京更外

子复杂起来，难以分解的塑料和其它混合包

分类，实际上，二噁英的控制变得很容易制”

2014.06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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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从 1988 年东京都政府实施了一套垃圾减量

个鼓励居民进行干湿垃圾分类的活动由于产

的行动计划后，东京的垃圾产量就开始逐年

出比太低已不再推广。

减少。到了 2010 年，东京垃圾的产生量是

但他们并不认为北京的居民素质是限

1989 年垃圾峰值的 56％，减少了 44％。

制垃圾分类推广的原因。“如果你拿中国居

“你要分类了之后呢，我们的收入会增加，

民的素质来说话是一个不太负责任的事情，

我们的负担会减轻，环境还好。”宋国君

当然我们的生活习惯、价值观可能和其他国

说。他核算了北京市垃圾填埋处理的成本，

家有一定差异，但是我们不能拿所谓的素质

加上土地成本和运输费用，北京市处理每吨

做借口，很多方面我们的素质还是很高的。

垃圾的市场价是 1600 元人民币，比除去政

所以还是有一个宣传和教育的方式在里面有

府补贴的后公布过的官方统计多出了一千多

点问题。”林莜竹说。

元。这被他写在《城市生活垃圾管理绩效》

不过，好几个月才发一次的厨余垃圾和其它

两千八百万人民币来处理垃圾。

垃圾的专用塑料袋对居民分类习惯的养成明

宋国君曾在人民大学环境学院推行

显没有太大帮助。而除了发放垃圾袋以外，

垃圾分类，最终教授们分类的正确率只有

通州区政府不再没有什么跟进的动作。“政

50%，他认为这是因为缺乏“定点定时定标”

府部门他们还是觉得尽到责任就可以，并没

的强制。他在中国人民大学号召垃圾分类多

有真正用心去做。”

次，都没有引起多少重视。“可是我觉得多

宋国君准备将《城市生活垃圾管理绩

么重要啊。像我们北京，现在雾霾，你又没

效》发布一部分，借此引北京市市长对垃圾

地方埋垃圾，你要烧，烧你又不分类，然后

分类的重视。这份调查报告花了他三年时间。

大卡车都在运出去。这就是巨大的污染啊。

他说，如果给他一个月时间，他能拿出一个

烧你还得加煤加油。”

涉及到所有细节的方案，包括垃圾的源头减 “我非常希望北京的这个市长能接见

的这是中国所有的大学。我们查到的所有学

我，跟他说说，这个东西不难。主要是他们

校，没有像我说的这么认真去做生活垃圾源

的决心。他们要没有决心这事就做不下去。

头分类的。他是说也就是摆几个桶，开几个

这个事不差钱，不差技术，不差素质。”宋

会。大学生素质最高，但是大学要做，也得

国君又强调了一次此事与市民素质无关。他

像我说的定点定时定量。”宋国君说。

说，垃圾无害化处理的责任在市长：“如果

另一个宋国君颇为赞赏的例子是台北，

的分类似乎没有必要，每个周四下午的参观

道收集用于发电，渗沥液从下部收集处理成 可用于城市绿化的中水。从填埋场边上可以

为北京也可以：“因为不涉及到钱，不涉及

300 座垃圾焚烧厂。 “这个东西他推得太快，对垃圾的分

量、分类与回收以及回收链条的完善与监管。

真是没有脸面说自己是世界一流大学。我说

只用两年就建成了全市垃圾分类体系。他认

但是在高安屯焚烧厂的工作人员看来，这样

通州区的长桥园公寓是试点小区之一。

里。按这个价格计算，北京每天至少要花费

“我们连生活垃圾源头分类都做不到，

通州区宋庄疃里镇，这里原来是个“野垃圾场”，虽然已被取缔，仍然有附近的村民往这里倾倒垃圾。 摄丨张悦言

封底报道

你没有无害化，你这个市长就在污染环境， 你是犯罪。” 在宋国君加重吐出最后两个字的同时，

到技术，条件全部都满足。我可以说，中国

北京的 3 座垃圾焚烧厂里炉火正熊，7 座新

的生活垃圾分类，不存在我们的素质不够的

的焚烧厂正在赶工建设，15 座垃圾填埋场

在坑里，没有填埋，也没有进行固化处理。

问题。怎么说也听不明白，那我觉得是素质

在超负荷运转着，3200 个垃圾分类试点小

相关部门对焚烧残渣处理的监管力度让他们

不够。就这个源头分类还能听不明白？”他

区依然半死不活地运行，16 万拾荒者正在 城市的大街小巷翻找，两千万市民不停地制 造出各种废弃物。

时间，讲解员都会对观众重复一遍：“环节

看到正在建设的焚烧厂二期，建成后原先给

类回收和减量有很严重的阻拦。”林莜竹说，

有些担心：“我们国家在企业监管上面一直

和自然之友等环保 NGO 提倡垃圾减量和分

末端有活性炭对二噁英起到净化作用，最终

附近居民造成巨大困扰的原生垃圾会被挖

“国家现在对这个垃圾焚烧的补贴和它这个

不是很到位，数据是否真实，管理是否有漏

类回收的多年却收效甚微，从某种程度上说，

排放浓度为 0.03—0.07 纳克 / 标准立方米，

出来焚烧，为国家电网发挥自己的余热。

上网电价的补贴，都是力度很大的。作为焚

洞，会对整个流程造成影响。”

不积极作为的政府部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定福庄垃圾收集站的工人牛绍荣对

自然之友花了大量的人力在试点小区

此几无所知，收集站关门后他卖了今天捡出

中推行垃圾分类却收效甚微。在曾经强烈抗

来的塑料制品，早早地回家休息了。第二天

完全符合北京市 0.1 纳克 / 标准立方米的排

就在去年，焚烧厂一期将 53.3 万吨未经分

烧厂那边的话他们是希望他们烧的垃圾越多

放标准。”

类的原生垃圾转化成了 2.2 亿度电输入了国

越好，这样他们拿的补贴才多。”

如今高安屯处理厂已不复当年的恶臭。 填埋场不再填埋原生垃圾，焚烧后减容了 90% 的炉渣被塑料膜覆盖压实，沼气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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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电网。巨大的效益将市政府的注意力从前 段的生活垃圾源头分类转回了后端处理。根 据“十二五”规划，到 2015 年中国将建成

自然之友对这样的推进速度赶到担心。 在金隅红树林公司，林莜竹和其它环保人士 看到高安屯焚烧厂运来的灰渣用布袋罩着堆

他们和宋国君一样，希望政府能将更 多精力放在前段的生活垃圾源头分类上。

议六里屯垃圾焚烧厂建设的中海枫涟小区，

清运车会一如既往地准时赶到，将成吨的垃

减少垃圾产量，还能提高垃圾热值，降低焚

有三百多户居民登记参加了绿色账户活动，

圾运出人们视线，就像无数个制造出数亿吨

烧成本。最常被提起的成功案例是日本。自

每个周末会定时参加的却只有二十多户。这

垃圾的昨日。

前端分类不但能促进资源的回收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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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垃圾围城 整理 | 叶剑语

制图丨栗子桥

这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像洪水猛兽一般，垃圾正以汹涌之势 席卷着我们的城市。

封底报道

世界各地垃圾处理面面观 记者 | 陈曦 林士弘

北京日产生活垃圾 1.84 万吨，如果用 2.5 吨的卡车装载，长 度接近 50 公里，足可以绕北京三环路整整一周，或是能从天安门 一直排到廊坊；上海市每天生活垃圾清运量高达 2 万吨，每 16 天 的生活垃圾就可以堆出一幢金茂大厦；广州市每天产生的生活垃 圾也多达 1.8 万吨……统计显示，我国 600 多座大中城市，每年产 生垃圾约 2.5 亿吨，人均垃圾年产量 440 公斤，这些城市已堆放或 填埋各类垃圾约 80 亿吨，垃圾堆存累计侵占土地 5 亿平方米，每 年经济损失高达 300 亿元人民币。

瑞典：前端分类

全国垃圾年产量以每年 8%~10% 的速度增长，与 GDP 增速

用特制的废弃物回收车， 每月登门收集一

花园产生的园艺垃圾需被送到指定地点，

次， 其他的垃圾则是每周收集一次。 瑞典

粉碎后沤肥或制造纸浆。对少数易燃易爆、

的许多超级商场都设有易拉罐和玻璃瓶自动 回收机。顾客将喝完饮料的易拉罐和玻璃瓶

匹敌。2013 年全国设市城市生活垃圾清运量 1.73 亿吨，如果堆在

瑞典是一个十分重视垃圾回收利用的

一起，可以堆出 500 多座百层高楼。预计到 2015 年、2020 年城

国家。日常生活中，人们有意识地把各类金

腐蚀性强的危险品垃圾，如油漆、染料、

市垃圾产量分别达 2.6 亿吨和 3.23 亿吨。杭州环卫部门有个形象

属、塑料、玻璃等种类的废品收集，攒多了

酸碱等物品，瑞典人会极其仔细地包装它

投入自动回收机后，机器会自动吐出收据，

描述：过去全城产生的垃圾需 6 年才能填满整个西湖，如今只需

扔到分类垃圾回收站。在瑞典的社区中心或

们，运到指定的密闭性良好的专门回收点，

顾客凭收据每只易拉罐或玻璃瓶可从商场领

要 3 年。

大的加油站旁边，总排列着一个个绿色的金

此外，废旧电池也有指定的回收点。

取 0.5 克朗 ( 瑞典货币 )。

垃圾产量速度高涨，城市处理垃圾的能力却完全跟不上。以

属罐，每个体积约 3 立方米，供分类回收垃

北京市为例，现有垃圾处理设施的设计总处理能力日均约为 1.03

圾用，罐上分别标着：金属、有色玻璃、无

万吨，每天缺口达 8000 余吨。全国一度有约 2/3 的城市处于垃圾

色玻璃、报纸、硬纸壳、塑料等。

据报道，瑞典 97% 的废弃物可以回收。 目前，瑞典最大的清扫公司 NARAB 是由三家民间集团联合成立的。除了清运

美国：完善的环境法律体系

包围之中，其中 1/4 已无填埋堆放场地。截止到去年年底，在逐

每星期，回收公司都会派人把这些箱

一般垃圾， 该公司还帮助居民废物回收。

美国已经建立了一个比较成熟和完善的

级治理之下，北京市还剩 176 处非正规垃圾填埋场，最大的垃圾

子里的东西运走，处理后重新利用。除此之

为此， 公司配发给每户居民 4 个玻璃纤

环境法律体系。这个体系由几十部法律、上

坑内有上百万方垃圾，相当于一座中型金字塔的体积。而全国有

外，每个社区还专门设立一些大的垃圾处理

维袋， 分别回收可以再生利用的废纸、

千条条例组成。从联邦环境法规体系上看，

138 个城市没有规范垃圾处理设施，占城市总数的 21%；4 万个乡

场，居民可以把废弃的电器和大件家具等扔

废金属、废玻璃瓶和废纤维。清扫公司利

上层是象征纲领性和可操作性的《国家环境 政策法》，下层则是包含“污染控制”和“资

镇、近 60 万个行政村大部分都没有环保基础设施。 建部城建司市容处估算，目前我国每年再生资源回收量有 1.6

瑞典 玻璃瓶自动回收机

源保护”两大类法律法规体系。

亿吨，其中约 8000 万吨来源于生活垃圾，资源回收率达到了 30%

1970 年 1 月 1 日生效并执行的《国家

以上。但据不完全统计，每年产生的约 4 亿吨的建筑垃圾，占了

环境政策法》是一部从宏观方面调整国家基

垃圾总量的 30% ～ 40%，利用率却不足 5%。

本政策的法律，被誉为“保护环境的国家基

电子垃圾更成为继工业时代化工、冶金、造纸、印染等废弃 物污染后，在全球范围内出现的新兴污染物。据联合国环境规划

本章程”。它使环境保护成为联邦政府的职 能，并将其法律化。

署估计，全世界每年约产生 2000 万到 5000 万吨电子垃圾，其中

《非常基金修正案及授权法》于 1986

美国约占 1/3、欧盟约占 1/4，全球电子垃圾年增速达 3%—5%。

年颁布。这部法律对废弃物处理技术、各州

而中国在 2010 年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电子垃圾生产国，每年生产超

之间法规的协调、扩张 EPA 权威和增加国

过 230 万吨电子垃圾，仅次于美国的 300 万吨。我国已进入电子

家资金投入等多方面都做了更详尽的规定。

产品、家用电器等报废高峰期，预计到 2015 年，废弃电器电子产 品产生量将超过 600 万吨。

上世纪 7、80 年代制定的环境法规《污 染防治法》，则是主要从资源减量使用、扩

……

大清洁能源使用效率、废弃物循环使用和可

形势岌岌可危，我们的城市究竟能不能从垃圾的魔爪中解脱

持续农业 4 个方面入手，明确规定必须对污

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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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对住别墅的瑞典居民，自家修整

染产生源做事先预防或减少污染量。 2014.06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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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资源类、粗大垃圾，由这几类再细分为 若干子项目，每个子项目又可细分。比如一 个香烟盒，其间的纸盒、外包的塑料薄膜、 封口处的那圈铝箔。这个香烟盒就要分三类： 外包是塑料，盒子是纸，铝箔是金属，所以 这件东西就要分三类丢弃。前几年横滨市把 垃圾类别由原来的五类更细分为十类，并给 每个市民发了长达 27 页的手册，其条款有 518 项之多。 在回收方面，即使没有设分类垃圾箱， 日本也会对扔垃圾的特定时间特定地点特定 垃圾袋有明确规定，由专人及时拉走。很多 社区规定早 8 点之前扔垃圾，有的则放宽到 中午，但都是当天就拉走，不致污染环境或 引来害虫和乌鸦。 2、管理到位，措施得当。 在日本，每年 12 月份，每一户居民，

美国垃圾分类已经制度化。

日本是世界上垃圾分类回收做得最好的国家，有“零垃圾”的美誉。

都会收到 1 张来年的特殊“年历”，每月的 日期都由黄、绿、蓝、红等不同颜色标注，

美国各州在贯彻联邦立法的前提下，还 会根据各自情况制定适合本州的地方立法。 除了完善的甚至可以说有点“杂”的法

美国各州普遍采取垃圾源头控制和减 量措施，提出了垃圾分流的概念，将食品垃 圾、庭院垃圾和餐厨垃圾等按类别作为分流

每一种颜色代表那天可以扔何种垃圾。“年

造纸厂，用以生产再生纸，很多日本人以名

德国采取垃圾收费政策按照“污染者

历”上还配有各种垃圾的漫画，告诉人们不

片上印有“使用再生纸”为荣。用过的牛奶

付费原则 (PPP)”区分垃圾处置者的责任划

可燃的垃圾包括哪些，可回收的垃圾包括哪

盒被超市回收后，会做成卫生纸，再次进入

分，政府、个人都有自己的处理责任，并各

避免了交纳的处理费用，同时还可以

些，使人一目了然。

超市销售。饮料容器被分别送到相关工厂，

自支付相应的费用，强制居民和生产商增加

通过提供别人需要的产品而获得经济上的奖

日本还遍布着监察队，全部由志愿者

成为再生资源。废弃电器被送到专门公司分

对垃圾的回收和处理投入，从源头上减少垃

励。但如果对那些再生的产品或者回收的产

圾的产生，促使居民自觉实现垃圾的回收和

品没有合理的收费费率，对于消费者而言，

再利用。

不足以提供足够的经济刺激促进主动的垃圾

律体系之外，在美国，两个“局”也起到了

目标，直接进入适用的处理程序，既促进了

组成。他们的职责是搜索违法的垃圾袋，从

解处理。可燃垃圾燃烧后可作为肥料，不可

极大的作用。这两个“局”分别是美国国家

不同成分垃圾的分类处理，也促进了资源的

中找到证据，并提醒这些违法垃圾的主人采

燃垃圾经过压缩无毒化处理后可作为填海造

环境保护局和美国国家环保局。前者承担着

循环再生，垃圾处理已经形成了比较系统的

用正确的方法处理垃圾，他们会把不法垃圾

田的原料。

主管废物和垃圾处理、开展垃圾方面信息资

模式。

源的采集、分析、管理项目的工作，后者可

回收，增加非法抛弃的可能性；同时，收费

在日本，电子垃圾的回收处理也非常

弊端：由于无法确定合理的收费标准，消费

政策也增大了企业的生产成本和运营成本，

3、人人自觉，认真细致。

到位。2001 年 4 月，日本正式实施了《家

者为了减少须承担的处理费用，就会把他们

收费额度的高低和构成直接影响着垃圾的回

送回主人家。 日本人进幼儿园的第一课就是垃圾分

用电器回收法》。这部法律不仅规定企业对

类。垃圾问题被纳入小学社会课课本，用小

生产的产品承担回收义务，而且要求消费者

学生来教育大人。垃圾要分类，要定时定点

在购买家电产品时的价格里也包含这种产品

除了两个大局之外，各州的环境保护局

从 1980 年开始，日本逐步建立起一套

扔垃圾，早已成为家喻户晓、老幼皆知的规

的再循环费用。

负责把法律法规根据本州的实际情况重新制

近乎苛刻的垃圾分类制度。日本是世界上人

矩。如果不严格照规程分类操作、按规定时

定，当然了，它们也是这个州的环境保护工

均垃圾生产量最少的国家。同时，也是世界

间扔到指定地点，将面临巨额的罚款，在以

作的直接处理部门。

上垃圾分类回收做得最好的国家，赢得了“零

住宅团地为单位的区域社会，落下“不履行

在美国，垃圾一般是按照产品性质分的， 垃圾”的美誉。但是，这条路是怎么走过来

垃圾分类”的名声，是非常不名誉的事情。

主要任务是领导国家的环境科学研究、教育， 并评价其成就。

一般分为四种：持久性废弃物、非持久性废

早在 1904 年，严谨的德国人就开始实

日本垃圾分类有以下几个明显特征：

习惯，每个人都能自觉地认真细致地做到垃

施城市垃圾分类回收。经过一个多世纪的发

1、分类精细，回收及时。

圾分类。

展，已经形成了一整套成熟而合理的体系，

类收集制度和设施使分类收集日趋细化，手 段日趋成熟，垃圾分类回收进入社会生活的

日本垃圾大的分类有可燃物、不可燃

各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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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废物利用，节能环保。 分类垃圾被专人回收后，报纸被送到

德国设有专收玻璃瓶的绿色垃圾桶。

德国：垃圾分类严谨， 鼓励私人资本参与处理垃圾

所以，垃圾分类已经成为日本人的一种生活

的呢？或许接下来的文字能带来一些启示。

弃物、包装废弃物、其他。较完善的垃圾分

去。

在德国，对垃圾收费政策也存在以下

日本：垃圾回收分类精细， 环保优先

谓是“垃圾研究总署”，美国国家环保局的

原先使用过的、可再利用的产品送到回收站

体系最大的特点就是：严谨、标准、制度化。 1、政策法规的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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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环保志愿者的垃圾分类生活 记者 | 祖枫 张悦言 白宇洁

“你们这儿有没有向社区直接回收垃

爱青与其余几个爱好环保的人士作为市民代

对比图拍了下来，发到自己的微信群中熊

圾的项目？”熊爱青拉着小武基固废分选转

表参与其中。一天下来，他们参观了小武基

爱青在微信上建立了一个名为“净土环保

运站的介绍人询问道。“如果我们收完之后

垃圾分选站。北神树填埋场和朝阳区循环经

DIY”的微信群，将自己身边热心环保事业

直接开车送到你们这儿呢？”

济产业园。作为一个正规填埋场，北神树的

的人集合到一起。通过朋友们互相推介，目

熊爱青被拒绝了。工作人员解释说小区

设施堪称典范，渗沥液和沼气的收集和处理

前这个组织已经聚集了两百多人，开设了三

的规模太小，做不了。熊爱青有些失望。她

系统完善，站在垃圾山上闻不到陈腐垃圾的

个群。她称群里的朋友们为“家人”、“环

是慈济慈善事业基金会的环保志愿者，认为

味道。朝阳区循环经济产业园园区设计一如

保菩萨”，而大部份人则习惯叫她“熊师姐”。

源头分类是解决垃圾泛滥问题的最好办法。

花园，若不是垃圾焚烧发电厂、垃圾填埋场、

她身体力行地推广多年，却无多少收效。

厨余垃圾堆肥场以及医疗垃圾处理厂等设于

职员。由于在公司中进行被领导认为“丢面

其中。参观者几乎无法将其与垃圾处理联系

子”的节水行动，熊爱青被辞退了。失去工

回收企业参观活动，一如既往地在周四举行。

到一起。讲解员说，海淀区、丰台区也在建

作后，她索性就全身心地投入环保事业。

北京市市政垃圾处理设施每周的这一天都会

设这样的循环产业园。这里颇有些示范之意。

2013 年，她加入慈济慈善事业基金会成了

这是一次北京朝阳区科委组织的垃圾

2004 年，熊爱青还是一名培训公司的

对外开放接待参观。参与活动的有东城区科

熊爱青拿着手机，紧紧跟在讲解员身

一名环保志愿者，在中小学生和环保志愿者

委代表、社会环保组织代表和市民代表，熊

边，用手机把垃圾渗沥液和过滤后的中水的

间进行环保课程推广教学。为了了解北京市

熊爱青在向小武基固废分选站的讲解员询问关于垃圾分类的问题

收再利用。 2、垃圾桶制度化

桶中。并同时把塑料瓶盖拧下来放入收集塑

统，既有利于提高回收利用的效率，又降低

料制品的垃圾桶。

了生产成本，以实现城市垃圾分类处理与回

在德国的大街小巷， 居民住宅旁， 总

并且，德国的各个超级市场都设立了

收利用的一个良性循环。将垃圾回收制度化

能看见整齐摆放着一排排五颜六色的分类

废品回收点，回收顾客在购物之后拆下的商

并将此制度融入经济制度中，让环境保护与

垃圾箱。蓝色的专门放废纸、纸盒。黄色

品包装和从家中带来的废品。药店负责回收

社会经济发展紧密相连，这是德国能将垃圾

的放各种废弃的塑料包装材料和罐头盒。

过期药品。商店里的电池销售处回收旧电池，

分类回收处理的重要保障举措。

绿色的专收玻璃瓶， 灰色的垃圾箱用于投

尤其是含汞的、废弃在自然界很有毒性的钮

放不可再利用的垃圾。除了灰色垃圾箱中

扣电池。

的东西作为垃圾处理外，其他垃圾箱里的 废弃物全部被回收。生物垃圾用来制作高 效有机肥。 此外，在德国的每个居民住宅区，还

4、严格把关垃圾分类理念教育 中国留学生到了德国 , 首先要先熟悉

3、吸引私人资本参与

他们的垃圾分类方法。在德国，你会因为没

德国政府早就认识到垃圾处理是一项

有把烟盒里的锡纸拿出来放入另外的垃圾桶

投资巨大的全民事业，必须广泛吸引私人资

而遭到训斥。

本参与。于是德国政府大力推动垃圾处理的

从德国细致的垃圾回收处理方式中，

有收集旧鞋的集装箱和回收玻璃瓶的绿、白、

市场化和很产业化。社会上因此兴起了很多

可以非常明显地看到，垃圾分类能否顺利实

棕色三个大圆桶。居民自觉将喝空的饮料瓶

大型民间公司，专门负责回收处理废弃物。

施，除了制度方面的完善，最根本的还是依

和啤酒瓶按相应的玻璃颜色分别投进这些圆

这使得废弃物能直接进入一个再加工处理系

赖于民众的环境意识和做事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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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还自己缝制布袋以避免使用商家提供的塑料袋。在熊 爱青家门外草地的护栏上，经常能看到她挂着的洗净晾 晒的塑料袋。 熊爱青住的方庄芳城东里小区是一个老居民区，居 民大多是老北京。他们对熊爱青的做法很少表示理解， 常有人明理暗里说熊爱青闲话。“老北京太计较利益得 失，和他们说环保没用，在这个社区无法推广。”熊爱 青说。 熊爱青在家门前的楼梯旁放置了一个大盆，居民们 会把丢弃的玻璃瓶放在盆里。熊爱青每隔一段时间就将 其中的玻璃瓶进行清洗分类，再送入回收渠道。但是“他 们总是嫌麻烦”，常常没有人愿意回收这些东西。 “95% 以上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垃圾分类！”熊 爱青表达了对现状的担忧。许多原本能够进入回收渠道

熊爱青在公益嘉年华上推广环保酵素

的垃圾因为混入了杂质因此失去回收价值，只能被送去 统一焚烧或填埋。“如果人人都有分类意识，垃圾的数 量就会大幅度减少。” 事实上，许多从事环保活动的人本身的行为也没有 考虑到环保。6 月 1 日在朝阳公园举办的公益嘉年华上， 许多公益组织还是产生了大量垃圾，并且对垃圾没有做

厂区内的路边，围墙围住了一座绿色的“垃圾山”，山上还有工程车在运作。 摄丨祖枫

到分类。熊爱青在现场拍摄了许多照片，一周以后还对 此耿耿于怀。

垃圾处理现状和政府对于垃圾处理的态度， 熊爱青和其他几名慈济的志愿者一起参加了 这次活动。

垃圾去向。

寥无几。

熊爱青准备改变宣传环保的模式，从以往大规模的 知识普及，变为专门培养“环保种子”。

他们是如此身体力行。离开北神树垃

熊爱青家中已经三个月没有产生厨余

圾填埋场后的午饭时间，熊爱青与其他慈济

垃圾了。干净的果皮蔬菜用来做酵素，沾了

张志娟就是熊爱青培养出的第一颗“环保种子”。

同行的还有 NGO 自然之友固废减量项

的志愿者坐在一桌。在座的所有人都忙着打

油的剩饭剩菜则用来堆肥。她家中有一个小

两人通过学习传统文化结识。熊爱青无论何时都在用自

目的干事林莜竹，这些垃圾处理设施她已经

开包着的餐具时，他们不约而同地从自己随

型的堆肥桶，所以可以自己在家中制作肥料。

己的行为宣传着环保。在熊爱青影响下，张志娟成立了

参观过多次。将开放日设在周四在她看来有

身的包中拿出了饭盒，餐具，水杯，手帕。

制成的肥料则被埋在小区中的花坛中。熊爱

自己的“中国绿色联盟”，并且在自己的公司“YOYO

些敷衍，因为大多数市民在周四都没有时间。

熊爱青介绍，这是他们的“四宝”，使用这

青很骄傲地说：“能在家里完成的垃圾回收，

亲子”中大力推广亲子环保活动。

些“宝贝”能够有效地减少垃圾的产出。

最好做的就是厨余。这也是我现在所力推的

讲解员的解说多少也有些敷衍。他专

工作。”

和熊爱青很像，张志娟也具有非常强的行动力，说 做就做。但是更多志愿者的环保行为只是停留在口头，

业的解说并没有让全部市民都能够理解垃圾

饭后闲聊时，一名慈济的师姐拿出了

填埋处理技术的全部流程。“我们甚至不清

一小瓶棕色的液体，“炫耀”地对桌上的人

熊爱青零厨余的计划还在继续，她家

“心动、嘴动，就是身不动。”熊爱青说，“我今后的

楚垃圾山中的垃圾是在降解还是在腐败。”

说：“这是我自己做的酵素。” 酵素是用

中的其他垃圾也都有各自合适的“归宿”。

目标是去陪伴那些有潜力的人，每三个月培养一颗‘环

42 岁的家庭主妇王令文说。但是对于没有

干净的果皮或蔬菜通过发酵、过滤制成的，

她将垃圾分成几种：纸、塑料、金属、玻璃

保种子’。”种子一旦种下，就能够带动更多身边的人

足够环保知识的市民们来说，这些设施和解

有淡淡的香气，放在洗涤液中可以增强去污

等，分别装在不同的塑料袋中，收集到一定

投身于环保事业。

说足够让他们相信国家拥有强大的垃圾处理

效果。熊爱青也做酵素，在她家中的厨房储

量以后送去回收部门。对于被油污污染过的

一天的活动结束后，熊爱青临行前把同行的人包

能力。“外行人通过参观，会觉得现在国家

物架下，藏了十瓶左右自己制作的酵素。有

塑料制品，熊爱青用平时剩下的生活用水进

中的塑料瓶装水抽出，开始她今天最后的讲课：“下次

处理垃圾的能力很强大，从而忽视源头垃圾

的用饮水机的大桶装，有的用 5 升的塑料油

行清洗后才会进行分类。“垃圾也要纯粹，

千万不要再喝瓶装水了。制作一瓶水要浪费三瓶水，还

产生。这对于我们推广垃圾减量是很不利

桶装。

一旦混杂了就真的没有回收价值了。”

会生产出塑料垃圾！”

的。”林莜竹说。

“酵素是有效处理厨余垃圾的一种方

在垃圾分类之前，熊爱青更注重减少

近日熊爱青联系到了一家回收企业，他们愿意回收

式。人人在家都能做。”熊爱青说，她多次

垃圾本身的产出。塑料袋、塑料杯、纸袋等

纸巾、卫生巾的干净塑料包装，但是需要两吨以上才能

点，他们一致认为，垃圾泛滥的问题在于源

在公共场合推广“环保酵素救地球”的理念，

能够二次利用的物品，都在被清洁后放在她

回收。为了凑满这两吨的量，熊爱青仍在四处奔走宣传。

头。即每个人在制造垃圾的时候就要考虑到

也有许多人对其表现出兴趣，可惜实践者寥

厨房的储物架上，等待新的利用机会。她平

参与参观的环保人士大多赞同她的观

她还有新的目标：拍摄一部环保宣传片、在 2015 年底前建立十座塑料回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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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爱青向记者展示她在家中进行的垃圾分类 摄丨祖枫 2014.06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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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K C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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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封底报道

对话自然之友：垃圾减量推动者林莜竹 记者 | 祖枫

林莜竹：1989 年出生的北京姑娘，自然之友中年纪最小的干事。 大学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学习环境工程专业。从小对大自然有很 大兴趣。求学期间就乐于参与各种公益活动，大学毕业后来到自 然之友工作。工作两年，目前正在推广城市固废减量项目。

垃圾焚烧厂的规模铺开得很快。比如成都的

一个比较简单的解决路径，使前端垃圾减量

垃圾焚烧率已经达到 100%。现在很多城市

的工作可以减少，填埋的压力也小了。 因此政府在末端处理上进行了大量投

所展示的净化技术来看，它的危害似乎没那

资。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如果垃圾处

么大。你是什么看法？

理得好，它就是资源。垃圾在前端的分类和

A：总体来说，我们对于垃圾焚烧持反对态

减量对垃圾变资源有很大的促进作用。所以

Q：对于你们自己工作中的项目，在未来会

度。基于以下几点。

我们更关注前端分类的问题。如果说能把更

有什么新的打算吗？

首先焚烧会导致高污染。国家对于企

多资金力量集中到前端的分类减量上，会比

A：我们现在已经主要不把主要精力放在社

业监管的缺位，会导致虚假数据、管理漏洞

政府在后端投入十几个亿、二十几个亿去修

区上，它的活动产出比太小，而且我们的人

等方面的问题，对整个流程造成影响。技术

那些焚烧厂、填埋场要好得多。

力比较少嘛，做社区的工作相对来说比较弱

谈困境

受害者。 比如说定期开放填埋场、分选站之类的垃圾

费和产生。要求我们做一个理性的消费者，

处理设施。

按需求进行消费。同时要求企业在产品设计

A：对，北京市在垃圾处理市政垃圾处理设

时也考虑到回收的环节。“Reuse”要求我

施的对外公开上做的还是比较好的，定期让

Q：“自然之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垃

们尽可能的循环使用物品。比如用玻璃瓶装

居民有机会自己来到市政的这些末端垃圾处

圾处理的问题？

的奶，玻璃瓶就是循环使用的。然后也包括

理设施参观，对它有一个更深入了解。但我

A：2008 年 , 一个居民给我们组织打电话

跳蚤市场这种以物换物的形式，物品的利用

们的会员去参观了之后往往都会很辩证地看

求援，说他家旁边突然建了一个焚烧厂，而

价值能够得以延续，这也是垃圾减量。当无

待，会发现其实对外开放的处理设施很多就

这之前他根本不知情。当时接电话的是我们

法进行循环使用时，就进入第三个层次——

是“面子工程”。

现在的总干事，他对这个事情很感兴趣，也

“Recycle”。送入工厂，对它原有的形象

很深入地做了沟通，最后发现这是个很严重

进行改变，变为材料，生产成新的产品再去

Q：面子工程？

的问题，就去帮他们维权。后来由于这件事

使用。我们的目标就是通过这些手段，使垃

A：比如说我们去参观过的小武基垃圾转运

情牵扯到了很多深层次的问题，所以就决定

圾产量无限接近零，这是一个愿景。

站，讲解员会说由于垃圾处理量不够，所以

“我们着力于前端减量”

成立一个专门关注固废垃圾议题的团队，于

机器运转不足。它的精分线非常精贵，运行 Q：这个愿景实现起来难度大吗？

成本很高，但处理量每天只有 150 吨，这

A：目前看来难度挺大的。因为现在我接触

个处理量可能不足以维持机械运转。因为它

Q：在这 6 年里你们主要做哪些工作？

到的居民 90% 的人会跟我讲他既不知道怎

把原料锁定在地铁垃圾。据我了解，精分线

A：我们的工作主要分成几块——对政策以

么分，又觉得分了类也没用。政府在居民的

对直径小的垃圾处理的不太好，容易磨损机

及社区垃圾分类状况的调研工作、进社区组

观念教育上投入太少。

器。而地铁垃圾里面大部分都是比较松散的

是就从 2008 年一直做到现在。

织活动对普通居民进行垃圾分类宣传和动 员、在中小学开设选修课、研发教材《废弃 物与生活》。

垃圾，比如瓶子。因此更适合由这个精分线

谈现状 “看起来是个美好的泡沫”

Q：您所推动的固废减量具体怎么理解？

只开一小会儿维持机械运转，其实完全就是 一个借口，你干嘛只收地铁垃圾？这表明了 它不过只是一个“面子工程”。

A：固废减量主要减的是最后进入终端处

Q：你刚才提到政府在前端的投入不够，但

理设施的量。在垃圾减量过程中有三 R 原

现在政府在逐渐向公众开展这方面的教育，

79

处理。所以他们所谓的自己原料不够，每天

Q：除了垃圾分类试点小区，我们也注意到

二是环境影响评价的信息公开不透明。

“希望能让民众看到垃圾前端分类和处理的关系”

一些。反而是我们针对小区里面已经有一定

很大的问题。周边居民是垃圾焚烧最直接的

则。“Reduce”要求在源头减少垃圾的消

谈未来

的居民“反焚”情绪高涨，但就垃圾焚烧厂

标准虽然已经到位，稳定地运行下去是一个

谈作为

改进。

“很多人不愿意给自己添麻烦”

许多焚烧厂的建设都是在周边的居民不知情

意识的这些居民来做一些活动，来让他们带 动周边的人，才有一点扩张吧。比如带她们 做春泥活动就是厨余垃圾堆肥，或者零废弃 挑战赛。我们也希望能够做出更合理的模式

的情况下进行的。比如最近浙江的事件，在

Q：你们在民间推动垃圾分类的效果如何，

这种情况下，居民们站出来反对这些项目是

遇到过什么问题吗？

合理的。我觉得这不能简单的归类为“邻避

A：其实在推广活动的时候，反对的声音一

焚烧厂的这方面对这个焚烧量的干涉，我们

主义”。这是居民们在维护自己的知情权。

直不少。很多居委会都不太支持我们的活动。

还是希望不要那么强调后端特别是焚烧这一

虽然在建设前公开信息，可能百分之八九十

我们要谈下来一个小区很不容易。我们需要

块，而是能够把更多的资源移到前段的减量

的居民都会反对。这就需要政府去交涉磨合，

物业在这方面有很高的配合度。很多物业都

上。然后让民众看到前段垃圾分类和处理的

和居民们去进行沟通。

不愿意给自己“添麻烦”。因为就算垃圾分

这种关系。

去开展更多的新的活动。 在政策导向上几个重点还是，一个是对

三是焚烧厂灰渣的去向不明确。垃圾

类做得好，他们能够从中得到的实际好处还

焚烧会产生约 10% 的渣滓，他们是负极污

是很少。但是几乎全部活动都没有达到预期

Q：王久良说，垃圾最终的目的“不是要回

染物。理论上，焚烧厂会对渣滓进行水泥固

的效果。

收而是要消灭”。他说分类也不是解决垃圾

化处理。我们实地去红树林危险废弃物处理

问题的办法。你怎么看 ?

处置中心考察过。那些危险废弃物大多用布

Q：总体而言你觉得自然之友类似的公益组

A：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我们最重视

罩着堆放在一边。由于水泥固化的工程还不

织的活动对于公共政策的影响能力有多大？

的还是从源头的减量。

成熟，处理的成本很高，所以大部分灰渣只

A：在北京，做垃圾减量的公益组织不是

首先是要保证人尽量少地产生垃圾。其

能堆着。及时处理了的灰渣的去向，是填海

很多。而南方有很多这样的组织。主要是

次才去考虑那些必要的垃圾怎样才有一个合

还是深埋，也没有明确。有很多焚烧厂是直

因为在天子脚下，很多事情办起来阻力很

理的处置。

接进行野外堆埋，这样会对环境造成很大污

大。比如在广州，提一个建议可能会有反应，

从根源上来说还是整个社会的经济模式

染。灰渣中有大量的重金属，二噁英也非常

但我们一般提出来的建议最后都打了水漂。

导致我们不断地被刺激着去消费，然后产生

富集，这如同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都会对环 境造成危害。

再有我们在做完调研之后的发布环节 比较薄弱。我们尝试直接把调研报告寄给政 府部门，但收效甚微。我们开发布会和研讨

了大量本来就不应该产生的垃圾。 所以基于这一点，从根源来说解决垃圾 处理问题就是促进源头上的垃圾减量。

Q：如何看待政府大力推广焚烧处理方式？

会，会让媒体报道转载。或者会把调研报告

但是要想改变这个消费理念，就意味要

A：它展示给你的技术和数据看起来只是一

上传到网络，让给大家提供网络媒体下载的

去改变这个生产模式。个人或者小群体能影

个美好的泡沫。因为作为烧的垃圾越多，焚

途径，或是通过微信微博来传播。

响的范围比较小。不管是我还是王久良，能

烧厂拿的补贴才越多。垃圾焚烧又给了政府

总之在调研报告的传播上我们还需要

做的也只是呼吁。 2014.06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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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ULTURE

C ULTURE

文化

文化

HERE COMES THE FEMINISTS

文化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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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来了 编辑 | 傅竹风 李悉萌

现在把女性主义提上台面，来谈“新尤物”，可以说正 是时候。我们正经历着一个独立意识被无限扩大的年代，而 男人在两性中的“选秀者”地位，又好像成为了曾经的“第 一性”的劣根。女性男化、男性女化、同性与第三性，这些 我们曾避之若浼，现在却似乎有人趋之若鹜。于是，我们探 讨女性的独立意识，探讨女性与性，解释一种浪潮。我们想 知道男性是否会成为女性的奴隶与工具，想知道这个社会让 女性如何崛起，而这人类之半数的觉醒，又是如何影响这个 社会的。

2014.06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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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MEN C UL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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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RISE UP

盘点丨刘金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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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世纪前 英国的已婚妇女没有任何权利， 除非丈夫自愿地给她权利

当丈夫在世时，她的财产和她的人身完全归丈夫所有；在某些

世纪

她或她的孩子。 英国基督教会礼仪认为女人应把男人当做主人来侍奉，

性和女性对于这样的情况都有责任，并认为女性拥有比男性多上很多

应畏惧男人，服从和臣属于男人。

的权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代表人物：

以“科学”的分析方法，特别 是历史唯物主义，突显人的生物性 和社会性之间的辩证关系，说明人 性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在特定历史 情境、生产活动中形成的，并且强 调阶级社会对个人意识形态和日常 生活结构的影响。

玛格丽特·芙乐 Margaret Fuller

约翰·穆勒 John Stuart Mill

19

世纪

1980

世纪

19 世纪起，“两性平等”

1980 年代后，“两性同格”

提议女性自尊自省自爱自觉自理自治，要求男性辅助女性摆脱

能力上是没有区别的；宏观追求目标是“两性平等”；争论的焦点是

蒙昧和压制，走向等位同格。强调人性不分性别，先做人，然后做男

要求争取家庭劳动与社会劳动等价，争取政治权利同质，反对一夫多

人与女人。对形式平等，也就是法制的追求。宏观追求目标是“两性

妻、一妻多夫等。组织性运动的时间是起于 1848 年在纽约州色内加

同格”；微观追求扩大公共领域权力，在法律方面积极以立法消除歧

瀑布市召开的第一次女权大会。

视或矫正已有的不平等，经济分配的公平性。 主要组织性社会运动为反选美运动，最终美的民主化系统被提 出，即由每个人自己来决定自己在美貌问题上的选择。

“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 被造就的。”主张没有永恒固定的 女性气质或女人的宿命。尽管女人 这样一个“与全体人类一样自由而 独立的存在，却发现自己在这世界 上为男人逼迫，不得不采取‘他者’

主张女人所受的压迫是最古 老、最深刻的剥削形式，且是一切 压迫的基础，并企图找出妇女摆脱 压迫的途径。他所谈论的议题多与 女人有切身关系，包括性别角色、 爱情、婚姻、家庭、生育、母亲角 色、色情、强暴，乃至女人的身体、

的诚实面对自我与处境，勇敢地作

心理等，处处都直接触及了女人的

代表人物：

抉择，努力改变处境，女人仍然可

身心，发出了女人最赤裸的声音。

卡尔·马克思

以重新定义自己的存在，进而全面

Karl Heinrich Marx

弗里德里希·冯·恩格斯 Margaret Fuller

代表人物：

世界。

杰梅茵·格里尔 Germaine Greer

西蒙娜·德·波伏娃 Mary Wollstonecraft

女性、从而终结男性优势的女性都 必须做出的一个政治上的选择，因 此又被称为政治女同性恋者。 代表人物： 阿德里安·里奇 Adrienne Rich

Audre Lorde

参与塑造过去一直由男人所塑造的

代表人物：

女同性恋并不完全是一个性倾 向的问题，而是每一个想要认同为

奥德瑞·洛德

凯特·米利特

莫妮卡·威蒂格 Monique Wittig

盖尔·卢宾

Kate Millet

Gayle Rubin

玛丽·戴莉

朱迪斯·巴特勒

Mary Da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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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19 世纪末是妇女解放运动的第一次浪潮：强调男女在智力上和

贝蒂·弗里丹 Betty Friedan

20

的身份”，但透过存在主义所强调

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 Mary Wollstonecraft

20 世纪 60 年代 -80 年代，“两性平权”

女同性恋女性主义流派

力度有限，改革诉求显得过于温和。

第二次女权主义运动带来的另外一个结果，就是对于性别研究，女性主义的学术 研究兴起。因此，也出现了形形色色的女性主义流派。

激进女性主义流派

象是法律和形式上的不平等，批判

扩大公共领域参与权。女性主义运动也影响了其他要求平等人权的社会运动。

存在女性主义流派

或修正和改造的对象。主要批判对

马克思主义女性流派

自由女性主义流派

女权主义主要流派

时间上是左右女性主义流派的

目标是“两性平权”；微观追求两性分工的自然性，同工同酬，女性不附属于男性以及

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所著《女权辩护》中，将女性比喻为高贵、 社会菁英、娇生惯养、脆弱以及有知识与道德怠惰的危险，她相信男

起点，理论上是其他各派的出发点

两性的不平等，不应当将性别差异看成是两性社会关系中女性附属于男性。其宏观追求

起源： 18 世纪启蒙时代思想家的思想

国家，如果丈夫死后没有遗嘱，女子的财产要给丈夫的亲戚，而不给

文化

人们认为，第二次妇女解放运动最早也起源于美国。运动认为是父权压制造成了

Judith butler

2014.06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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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ULTURE

文化

受传统“三从四德”、“三纲五常”的观念影响，

思想开放自由，对传统的“男尊女卑”等观念不屑

善于做家务及照顾家人，尊敬和孝顺长辈；

一顾；

能吃苦耐劳，而且责任心强，但是被束缚在家庭

能够独立自主的工作，个人能力强，不会为家庭放

之中；

弃自己的事业和前途；

观念保守，经常逆来顺受，缺乏反抗心理和独立性，

有时过于自由化，过于忽略照顾家庭的任务，视家

总是活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之内；

务为枷锁；

只在乎自己的“义务”，

履行应尽义务时，不忘争取自己应有的权利，公民

放弃或不懂得争取自己

传统女性

意识强；

应有的权利；

思想有时容易偏激，拥护女权主义和女性解放运动；

由于被家庭束缚，见识和听说过的东西很少，或

有独立能力和自由意识，理想和目标相比于传统女

多或少都有点迷信； 认为自己的最大责任就是相夫教子，恋巢爱家，

现代女性

性有质的飞跃； 经济能够独立，生活自我，认为

不过于寻求个人的发展；

女性完全可以撑起半边天；

以男性为主，“在家从父，父死从兄，出家从夫，

多数以自我为主，不依赖于任何人，不以男性为依附，

夫死从子”；

做自己喜欢的事；

看家庭的需要而消费，持家有道，很少为了个人

多以自己个人的喜好和兴趣而消费；

喜好而消费；

普遍受教育程度较高，职业和专业素养也很高；

受“女子无才便是德”传统观念影响，多数受教

性感活跃，服饰百变，追求时尚和潮流。

♂♀

奇

男女

汇的 词 兴 新

来自 nǚ

hàn

zi

女汉子

女汉子是指一般行为和性格 向男性靠拢的一类女性。形 容女性可能言行粗鲁，个性 豪爽、独立，有男子气概等大众认为女性不应拥有的气质， 是一个有褒有贬的网络新兴词语。女汉子也代表不拘小节、 有自我性格、不依附男性的性格特点。 【出处】来源于网络，直到名模、主持人李艾在新浪微博 上发起“女汉子的自我修养”这一话题，引发了“女汉子”热潮。 【特点】不会说自己是女汉子，也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女 汉子；不会撒娇，性格大大咧咧；不喜欢化妆；异性缘好， 与男生称兄道弟；非常独立、自强。 【点评】女汉子作为当前十分流行的新兴词汇，充分表现 出了当今时代下女性的新形象：不再是从前娇弱，事事都 依赖男性的形象。时代发展下，女性的地位和能力都在提升， 自然就培养出了自立自强的性格特点。不过“女汉子”现象 背后，也潜伏着“阴盛阳衰”的消极社会现象。

育程度不高； 性格大多温婉沉静，衣着朴素。

cǎo

曾昭奇

整理丨

喜欢自己做主，总是听不进女性的劝诫和意见 自以为男性就有优越感，认为女人天生就应该去 做洗衣服、做饭等家务活

喜欢自己做主，不把男性当一回事，我行我素

有很强的事业心，乐于辛苦挣钱维持家庭开支

唾弃“三从四德”“三纲五常”等传统观念，

过于强势，总是要求甚

拥护女性解放运动

至逼迫对方服从自己的

男子主义

意愿 非常爱面子，脸皮薄，哪怕强词夺理也不愿意承 认自己有错误

追求经济独立，不喜欢依赖男性，独立能力强 以自我为中心，喜欢对方围着自己转

女子主义

不愿意做感情主动的一方，就算喜欢也不会先说

敢于主动直接地地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想法

出口

有自己的交际圈和人际关系网，活跃于各种自

不喜欢女性有太多社会活动，认为女性就应该呆

己喜欢的社会活动，不愿意被家庭所束缚

在家里相夫教子，做贤妻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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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án

草食男

草食男（也称食草男）一词 最早出现在书中，这类男人 性格温文尔雅，异性缘十分 好，但只限于与异性保持些许暧昧的关系而不去作出进一 步发展。因其性格与食草动物相似，因此称之为草食男。 【出处】诞生于日本作家深泽真纪笔下。但这一词的真正 流行归功于日本市场营销公司总裁牛久保惠，她在 2008 年出版的《草食男正在改变日本》一书曾登上畅销排行榜。 【特点】草食男一般都是样子年轻而温和，最大特点就是 他们对性爱和异性的态度：不积极追求恋爱或性爱，喜欢 保持不温不火的步调和女孩子在一起，不会有大男人做派。 【点评】草食男的出现实际是现代社会男女关系对调趋势 的体现，和女汉子相对，草食男更大程度上偏向了中性这 个层面。随着社会地急速发展，生活压力越来越大，男人 们身上的担子也在加大，这就导致了他们对恋爱、性爱、 婚姻、生活等态度的转变，最后出现了草食男这个群体。

做事听不得批评，想尽办 法让对方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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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 曾昭

文丨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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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ǎo

基佬

基佬是指男性同性恋，喜欢男人的男 性。在基佬之前有同志、玻璃等相同 意思的词汇。 【出处】“基佬”一次最早出现在粤语区，粤语中“基”是 gay 的同音，所以粤语区都把男同性恋称为“基佬”，同性恋行 为称作“搞基”。此词出自 80 年代的香港电影。 【发展】基佬一词现如今在网络中并不仅仅指男同性恋， 也代指一些性取向正常但是长期找不到异性伴侣的男性。

文化

关系极好的朋友之间也成为“基友”。 【点评】“基佬”这个词汇的出现是中国社会对同性关系敞开 大门的见证。不同于西方社会对同性关系的开放，中国依 然保持着仅仅接受男女欢爱的印象，对同性恋排斥甚至唾 弃。如今“基佬”一词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这个带有半开玩 笑成分的词预示了社会上对同性关系的开放与接受。 fèng

huáng

nán

凤凰男

凤凰男是指出身贫寒，几经 辛苦考上大学，毕业后留在 城市工作生活的男子。通常 与孔雀女（指城市出身女子）结婚生活，因为保留许多农 村的朴素思维和传统观念，凤凰男夫妇之间经常会有摩擦 产生。 【特点】凤凰男的最大特点就是聪明和刻苦，但在许多问 题上会有偏激想法；生活节俭，但又想通过奢侈品表现自 己地位的改变，却又无法抛弃畸形的节俭观念；对城市有 过度的自卑心理。 【性格成分】吝啬、敏感、自卑、自负、精明 【点评】凤凰男的出现实际上是社会环境造就的，即城市 与农村的发展差异。凤凰男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性格特点以 及同“孔雀女”的婚姻生活中有这样的摩擦，正是农村和城 市发展的差距过大带来的心理上的不平衡以及观念上的不 合。尽管凤凰男有着拼搏、刻苦的精神，但是这种心理落 差并不是仅仅只能靠拼搏就能够弥补的，电视剧《北京爱 情故事》中的石小猛，就算是一个“凤凰男”代表人物。

māo

q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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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 / 犬系男

顾 名 思 义， 这两类男生 都带有猫或 者狗的一些相似之处。猫系男喜欢凡事追求完美，数理化 比较好，有时会热情如火，有时会冷淡高傲，就像猫一样。 他们思想丰富，言行较同龄人稳重、善良，常常是刀子嘴 豆腐心。犬系男则与之相反，喜欢在外面玩，喜欢与人打 交道，体育很好，性格开朗阳光，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的样子。 【点评】猫系男、犬系男已经成为女生理想男友的类型，事 实上，除了猫系和犬系，更有兔子系、鱼系、甚至猩猩系， 这些以动物作为男友类型选择的趋势实际上是女孩子对现实 男人一些作为的不满。比如小心眼、抠门、没有男子气慨、 宅、不会过日子等等，她们希望通过“XX 系”来明确自己理 想的另一半是怎样的，而不是在现实中和自己不满意的人将 就生活。尽管社会上有男人对另一半的选择标准提高的说法， 但是实际上，女生对男生的选择也不会是随随便便。 2014.06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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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ULTURE

软

文化

干

干物女

指已经过了社会一般所认为的适婚年龄，但是仍然未结婚的女性，广义上是指 27 岁或以 上的拥有高学历、高收入和出众的长相，但因为择偶要求比较高，导致在婚姻上得不到理 想归宿的单身女性。

指许多方面的能力和表现都在同龄男性之上的年轻女性。由于这些女性精英相当优秀，几 乎是“第一”、“最好”，故以希腊文的第一个字母“α”（阿尔法）来形容。源自美国 哈佛大学教授丹·肯德伦的著作 Alpha Girl。“阿尔法女孩”不受传统的性别角色约束， 比男孩子更出色、更有能力，她们从出生起就与男孩子受同样教育，在学习、技能、体育 等方面都不输给男孩子。

以韩剧为例。从女性主义的角度对韩剧 中的女性形象进行分类处理，大致可以分 为三类：第一类是囿于家中的传统女性，这类 女性恪守温良恭俭让的完美道德规范，按照不同 的人生发展阶段分为灰姑娘、苦媳妇、 “恶”婆婆三类； 第二类是出走的“娜拉”，她们对男女平等有朦胧的 向往，但都因对男权社会反抗的方法不对，或过于偏 激，而最终在传统与现代之间徘徊，分为以优势性别 进入社会的花木兰型，把男性当成对立面，甚至想凌 驾于男性之上的野蛮女友型，以及反抗缺乏理性，甚 至比较扭曲的“坏”女人型；第三类是真正意义上的 现代女性，她们走出家庭，走向社会，有远大理想、 坚定的信念，自尊、自强，她们有三个共同的特点： 经济上自立，人格上独立，在婚恋上采取主动的姿态。

仲间由纪惠在《武士的家用帐》中扮 演了一个传统日本女性的形象，为人 母人妻，温婉贤淑，操持家事。

剩女

阿尔法女孩

在还原电影工作者的电视剧《他们存在的世界》里， 宋慧乔扮演的俊瑛自信，勇敢，坚韧，无疑是新时 期韩国单身女性的写真实照。

在许多日本电影里，女性被处理成 符合传统文化审美方式的形象，温良 恭谦，贤淑勤俭，有很强的忍耐力，操劳 持家，对丈夫包容和支持。例如在电影《隐 剑鬼爪》中松隆子扮演的女性形象希惠，她腼腆 羞涩，对主人一家尽职尽责，但是面对地位的悬殊 却不敢有非分之想。在电影《武士的家用帐》中， 仲间由纪惠扮演的妻子阿驹对丈夫无比支持，在家 里出现经济困难的时候拿出自己所有的嫁妆，和丈 夫一起清贫度日读过危机。在日本电影中，女人很 难成为不依附男人的存在，但近几年日本晨间剧大 火，日本的晨间剧大多以独立女性的成长历史为主 要内容，展现了女性的独立意识。08 热门大河剧《笃 姬》，也正是展现了女性不断走向坚韧的波澜壮阔 的人生历程。

Queen B Blair 和 Serena 作为上东区富家女孩 的代表独立，性感，聪明，在物质和精神两个 层面都是人生赢家，这也是众多美国女孩的梦 想与目标。

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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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的是放弃恋爱，认为很多事情都很麻烦而凑合著过的女性。她们追求最轻松的生活方式， 不出门不化妆不结婚，喜欢一个人看着漫画或电视。该词源于日本漫画家火浦智漫画《小 萤的青春》的女主角雨宫萤。

日本

α

用于形容那些主动追求男性的女性，她们讲究个性，讲究自由，对待爱情更是主动出击， 在她们的眼里“爱情面前人人平等”，而完全不顾旁观者的诧异目光。一旦看见中意的男 性，她们就会如饿虎扑食一样主动表达自己的爱意。

20 世纪 80 年代中国的电影导演曾经塑 造了一批突出的女性形象，她们集善良、勤 劳、坚强、勇于自我牺牲于一身，是典型的贤妻 良母，传统的中国女性形象。但塑造如此好的女性 形象并不是出自于男性导演对女性的崇拜或尊重，而是 为了衬托男性文化的世界。例如《牧马人》中李秀芝的表白， 无疑不是男性话语权威的体现，是为了彰显男性权威的需要。 随后第五代导演的创作中女性形象有了一定的蜕变。《红高 粱》就大胆张扬了女性意识，尽管女性意识一半浮出历史的 地表，一半仍然被掩盖在意识形态中，但相对过去而言有了 绝大的进步——尽情展现了女性的原始欲望。 随着第五代导演的进一步拓展，第二类具有代表性的女性形 象登上了电影银幕。例如女导演张暖忻拍摄的电影《沙鸥》， 沙鸥的形象散发着 80 年代女性独有的纯真明澈的气息，而 且体现了特定阶段女性独立自主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 新世纪出现了一批把女性作为主人公或是以女性生活为表现 题材的影片。以徐静蕾导演为例，她关注女性情感，特别是 女性的心路历程，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体现得尤为 明显。

韩国

肉

第五代导演张艺谋的作品《红高粱》改编自莫言原名小说，电影大胆张扬了女性意识，尽管女性意识一半浮出 历史的地表，一半仍然被掩盖在意识形态中，但相对过去而言有了绝大的进步——尽情展现了女性的原始欲望。 性的心路历程，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体现得尤为明显。

中国

又称男妹子，泛指行为举止女性化的男子。和女汉子一样指代生理和心理性别不一致的人 士。“娘炮”一词来自台湾，属形容词，含戏谑意。“娘炮是”出自于台湾的一部青春偶 像剧《别叫我软柿子》的台词，女主角骂男主角“娘炮”，意思就是说他生性软弱，怕事 如女人一样，有的人就把它延伸出来指男子女性化。

肉食女

剩

整理：刘金燕

用以喻指那些具备目光柔和，嗓音温婉，腰身软软等外部特征，性格温柔体贴且大多带有 天然呆属性的年轻女性。

娘炮

“她”

文化

影像中的

软妹子

2)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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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欲望都市》 为例。 《欲望都市》 被称为美国女权主义的宣言书，被 拍成同名电视剧后，连续四年获得艾 美奖，连续五年获得金球奖。影片主角是 美国曼哈顿四名单身中年女性。他们自信的 生活方式、乐观的生活态度、独立的生活观念 与性感时尚的外表都留给观众深刻的印象。影 片中各种时尚符号投射出现代都市女性的消费 欲望，不仅停留在消费主义层面，而且是以独 立的现代女性精神，努力寻求符合他们价值观 的情感，寻求现代平等的婚姻生活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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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永远的“银河时代” 记者 | 杜博伟

“喂？”“对，我是李银河。”没有对突如其来的电话而感到困 扰，也没有老练而风尘的暧昧和质问，开始约访的时候，李银河老师 通过电话传达出的声音冷静而简短，干净利索，痛快并没有一丝坠余， 甚至有一点咄咄逼人。用三秒钟决定接受采访，用两秒钟确定了约访

一个活在自由国的人，其存在与思想也许 可以永恒。她的主张正如她的内心一样平静 而条理分明。《黄金时代》是对一个特殊年代， 特殊群体的总结，而她的思想，则代表着个 体的自由，绵亘、蔓延在一切的“时代”。

时间，又用了一秒钟直接地拒绝了视频采访。道完“再见”后挂断电话， 用时不到一秒。 一切客套的人情话，虚假糊弄的推辞话，在李银河嘴里统统听 不到。最直率，最干脆，最真诚的，是她尊重你的方式。一种和蔼而 高效的直率，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通过电话，你可以勾勒出她的 模样：干练微曲的短发，如炬的眼神，厚重沉稳的体型，一切井井有条， 爽快利落。

风口浪尖下，云淡风轻

豪感；她对自己的看法娓娓道来，而如果听众按照她的逻辑串联她犀

生的无意义。时代，我们，人生，就只是存在了，没有理由，无始

利的主张，一切又是那么合理而自由。

无终，就像海上忽现的幽灵岛。而正是这种无意义，成为了她对于

“现在么，住在威海，离市区不远。退休了，早上五点半起床，

人生的根本动因。“加缪说正是因为人生无意义，才值得我们奋斗

吃早饭，小小的休息，然后上午会写作。下午通常会看小说。”李银

终生。”含混地体会到其中的智慧之光，并思考很久后，她终于明

河这样描述自己现在的生活。远离喧嚣，远离争执和一切名利，像一

狂热年代，教会我自由选择

白了其中的意义：正是这种无意义，才使得人生没有定数，我们可 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信自己所信的理念。正是无意义，才促成了

位看破世事仙居于鹤鹿的智者，颇具一种人到耳顺之年才特有的，灵

她的前卫与睿智，思想的自由，似乎与她的年代格格不入。一

魂层面的宁静。比起那种公众视线焦点下的生活，她坦言自己更喜欢

个经过十年浩劫的学者，对存在主义和西方思想的热忱，形成了一

现在每天的日子：“有时间读书，享受生活，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种神秘而迷人的反差。李银河回忆起自己的青葱，以及中国最狂乱

李银河也一直如此的度过着自己的生命：信自己所信，做自己

的那十年，它就像一个故事，一场无法说清的梦境，而李银河是清

所欲，充分自由而自主的生活，然后，以完全而纯粹的面貌遇到了

她不禁失笑。李银河不觉得自己是女权主义者。在中国，女权主义似

醒的。“我们的意识与社会形态和整个世界是隔断的。”高考被取

王小波。

乎带有反抗和否定的意味。“好像一说到女权就多么激进，好像要革

消了，学习的路被斩断，那批热爱知识的人开始狂热地看尽一切能

男人的命一样，哈哈哈……”而李银河的主张更加温和，更加超释。甚至，

得到的书籍。“虽然不好接触到哲学，但有一些小说非常有启蒙性，

对于女权扩张论者主张社会更加认同女性气质的说法，她都进行修正：

比如《1984》。”她的回忆卷起了一丝激动的涟漪，“当时真的是

“我们总有刻板印象，就好像好战的，进取的精神属于男性，而温柔的，

看到脊背发凉。每看一句，都觉得狠狠地戳中了当时我们的生活。

和平的都是女性气质。这种看法本身就带偏见不是么？”虽然身处一

甚至连‘胜利派烟卷’这样的细节，都被 1948 年的作者预知。但

有点意外，又稍有羞涩的笑。“是么？我倒不觉得。萨特是大哲学家啊，

个男性道德主宰的世界，但是我们不用纠结。最重要的是男女平等，

同时也害怕呀，小说里的任何一句话摘出来，在当时都是可以判刑

小波只是作家。而且他俩不结婚，我和小波结婚了啊。”李银河调侃道。

是女性可以自由选择。李银河如是说。

的。最初对于那个红色浪潮是支持的，但是这本小说让我觉醒。”

从她对王小波的谈论中，可以感受到十足的亲切，同时淡然如烟。她

也是对那场浩劫，狂热吞噬人格的抵抗，李银河接触到了存在

还说和王小波间是没有故事的故事，只是踏实的过日子。“小波忠厚，

说起社会上对李银河的种种评价， 尤其是说到自由女权主义者时，

刻板印象确实解释了很多事情。李银河其人的淡然和平静，与群 众的激进与标签化，俨然形成了对这个词最好的诠释和一种后现代式

主义。她成为了存在主义的“信徒”，像是人生的意义得到了明确。

的讥讽。她不断提到她的书，让我感受到这个学者对书籍的热爱与自

也许是特殊的时代背景，狂热而失序提供了一种环境，她发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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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选择。

爱情的无限可能性 当提到有文章用萨特和波伏娃来类比李银河和王小波时，她似乎

朴实，但也非常幽默……”她采用一种怀念的语气，安然地说着。 话题逐渐尖锐。当李银河所主张的对多人性行为、婚外性与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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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在婚姻的框架中被重提的时候，她的表现依然淡定。“我只是提

也许只是整理并将一些伟大的思想中国本土化，并做了推广，却也得

出一种可能性。”她说出了那句经典的“爱应该既激烈，又不排他。” “这

到了漫漫的非议和不理解。

个和我们（会发生多人性关系）是两回事，我和小波很相爱，一辈子

“对于那些不解和攻击，我抱有高度的自信。一方面在理论上，

也只有彼此。因为我们是具体的活生生的人。世界上每一对情侣都是

另一方面，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全面，充分的理解你所说的。”旁观

不同的。”李银河反对对任何形式的性和爱作出唾弃，反对对性的污

者想为她昭雪，而她本人却很释然。她没要求人们现在就接受她的主张，

名化，反对将其特殊化，隐晦化，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为这些行为作出

但希望努力影响对于性和女性的即成观念，影响话语权。“这也是为

推广和代言。正像福柯提出的 17 世纪欧洲没有来自社会的性压抑， “我

什么虽然形成争议，影响生活，依然要在微博上对我领域的一些事件

只是站在社会学家的角度上，呼吁社会对性多一些宽容”。然而在她

发表看法。我只对我拿得准的，我研究领域的内容发表看法。”

为社会提倡宽容和和谐，为社会特殊群体提出呼吁，提供帮助的时候，

李银河会认为马佳佳是新型中国独立女性与女企业家的典范；她

只知表面的群众似乎并未给予她宽容和尊重，只顾炒点的媒体似乎也

对于新尤物的定义是“具有自由精神、具有社会地位而非依靠男人、

为对她的主张提供帮助。在李银河向人群捐赠宽容和帮助的时候，有

在性上随心所欲，从欲而行不被压抑和驯化”。然而实际上，在封闭

些人还给她的，是片面的理解，乃至恶意。

的年代，愚昧而狂热的年代，“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李银河，饱受争

文化

她说 ……

议却坚持自我的李银河，精神层面深爱着王小波的伟大思想者李银河，

永远的银河时代

其本身已经成为了新尤物的一种代言，甚至开启了一种“银河时代”。 李银河说王小波很好地开启了文革后纯文学的殿堂，而李银河则在某

这个研究婚姻与家庭的社会学家似乎已经看到并指出了两性关系

种程度上，成功地为独立的性，独立的女性人格的赋权。灵魂太超脱，

的终极姿态：婚姻与家庭单位被挑战；性爱分离的合理性；以及社会

就会碰撞社会编制的潜网。一个活在自由国的人，其存在与思想也许

对个体行为的高度宽容。

可以永恒。她的主张正如她的内心一样平静而条理分明。《黄金时代》

无论活在什么时代，李银河好像都是出生过早的先驱。她的自由 意识，她高度个体化的观念，是由一个和未成熟社会不融的成熟、健 全的人格支配的。“任何新理念的提出都是伟大的，而同时又会不被

是对一个特殊年代、特殊群体的总结，而她的思想，则代表着个体的 自由，绵亘、蔓延在一切的“时代”。 她不孤独，她有整整一个“银河时代”。

《阴道独白》： 秘密源于沉默，力量来自话语

社会所接受。尼采让上帝死了，而福柯则宣称‘人死了’。”李银河

文丨叶芳妤 滕晓雨 “我们很担忧，关于阴道，我们在想些什么？我们更担忧，也

有许多共鸣之处。尽管处于中国这种对“性”敏感又压抑的环境，

许，我们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我们是在担忧，我们担忧我们

剧组还是决定无删减任何“忌讳”部分，并结合剧社成员自身经历

自己的阴道，它与别人的阴道有什么关系？它是个人的，社会的，

改编剧本。也许通过这样生猛强烈的“呐喊式”刺激女性，可以促

也是文化的。它拥有着太多的秘密，就像是神秘的百慕大魔鬼三角，

发这压抑的部分得到喘息的机会，促使女性去思考自我，发现并探

没有人知道阴道的背后到底蕴藏着什么。”这是 2013 年 5 月份在

寻自我。

北京外国语大学上演的一部改编版《阴道独白》话剧的开头片段。 《阴道独白》改编自美国女作家伊芙·恩斯勒（Eve Ensler）

也许看这么“生猛”的剧会令一些女性感到脸红羞愧，但是 若是稍加思考为什么要对此脸红羞愧，便会开始质疑自己是否正视

著的同名戏剧，1996 年由作者本人首演于纽约外百老汇，获 1997

过“阴道”，是否把它当成自身的一部分就像耳朵鼻子一样那样自然。

年奥比奖最佳剧本奖。该剧至今已被至少翻译成 50 种语言，在 140

恩斯勒在《阴道独白》中无奈地说，“‘阴道’是一个隐形的字眼，

个国家上演。2013 年，中山大学首次将《阴道独白》搬上中国舞台。

因为它会引起焦虑、尴尬、轻视以及嫌恶，甚至会让人引起焦虑、

自此之后，我国各地已有超十所高校纷纷改编并演绎《阴道独白》，

厌恶、难堪”，越是这么想，它就会成为一种“秘密”，它不被看见，

北京外国语大学话剧社正是其中一员。

不被承认，而这样的“秘密”就会成为一种恐惧甚至是羞辱。 “阴道”作为一个仅仅指代器官的名词，现在却充满了禁忌

秘密不被说出，就会成为恐惧

意味。这种禁忌，在 Julianne 看来，更像是一种对女性的负担。只 有当女性正视了“阴道”这个词，理解它的意义，才能更加坦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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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anne，北外版《阴道独白》副导演，当初便是看到了《阴

对自己的身体。在这条从恐惧到正视的路上，《阴道独白》无疑起

道独白》对女性的特殊意义，才决定将其选为话剧社的剧本。在她

到了先锋性质的作用。它首先承认了阴道就是女人的一部分，不论

看来，《阴道独白》不单是一出话剧，更是女生对自己的交代。作

你喜欢与否。对现今社会而言，将“秘密”说出，本身就是对“恐惧”

为一名女生，个人在成长中所遇到过的难言之隐与其他女性个体必

的一种挑战和刺激。 2014.06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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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夏娃的第二只果 记者丨杜博伟

店面与门面 约莫晚上八点，穿着白色 T 恤，蓝色短裙，留着一侧毛碴碴带两

然而 Julianne 认为，《阴道独白》这部话剧本身能引起对女

追逐没有终点，关爱永无止境

性乃至社会的刺激，其中缘由还是难以启齿的“性”。

生了极大的兴趣。 在中国传媒大学的学习让马佳佳具有十足的媒体意识和用户意识。

道坎的中性短发，顶部染成绿色，马佳佳精神足满地出现在 powerful

一开始并没有想做实体店的马佳佳和马威，在创业初期被人指教“需

情趣用品店里。事先没有约好时间，她依然爽快地接受了采访。

要有实营的店面”，才选择做起了 powerful。“从另一个角度说，我

位尊泡否 CEO 的马佳佳，平时不常出现在店里，今天晚些时候

想佳佳只是想证明自己，证明我们可以吧。”马威说道。泡否科技的

约了生意会面，所以穿着利落。照相的时候先调整好容貌，为了赶时

最终走向，是具有自己独立品牌引导性的，有着风格崇拜的受众的，

间一边接受采访一边吃三明治，却显得不失体统稳稳当当。她就像

社群性媒体公司。正如他们所言，媒体中的娱乐公司，娱乐中的实业

powerful 的店面一样，井井有条，颜色分明，又风格十足。

公司，实业中的媒体公司。目前正在与爱奇艺合作拍摄微视频，而泡

马佳佳和创始人马威作为终端商采选的各种精致小众的情趣用

否科技最后会以什么样子展现在世人的面前，马佳佳尚不愿透露。

尽管从社会意义上讲，《阴道独白》表达了对“性”、对“阴

品；色块明亮，创意超群的店内装潢；“有缘千里来交配”的 slogen

道”等观念的挑战和革新，但仅从剧作的角度来说，它也是一部关

以及随处可见的“隔江犹唱后庭花”一类属引遐想的配语，都成为马

爱女性的诚意之作。北京外国语大学学生生能够选择这个剧本并成

佳佳与她的创业可以让人记住的亮点。正如马佳佳一直提倡与践行的

“如果把李敏镐和王大锤同时摆在我面前，我肯定毫不犹豫的选

阴道本是一个崇高的词汇，在母系社会是先民崇拜的对象，因

功演出，导演能够回忆个人成长经历中的私密时刻来改编剧本，演

“为性正名”的工作，把意味猥琐的话与事搬上台面，反而成为了一

择后者。”马佳佳总是会爆出一些让别人瞠目结舌的话语，又如“雷

为它孕育了生命，然而在父权社会和人类社会“文明化”过程中， “阴

员则将自身情感融入舞台表演过程中，这些时刻本身就是对女性的

种伟岸的风格，乃至一种哲思。不仅叛逆和靓丽是马佳佳的门名，“马

军对屌丝的营销还未达到终极。”她对于“屌丝”一词的认识有着独

道”逐渐变成“不干净”的东西，它成为妇女受歧视的双重象征——

关爱与尊重。

佳佳更是中国新世纪独立女性的门面”，李银河如是说。

特的角度和深意。在消费层面的屌丝意味着不成熟、不高端和待开拓

让耻辱感消失，性暴力终止

既是色情化的对象，又是性侵犯的对象。而《阴道独白》的创作和 上演，则意味着对这一歧视的反叛。 尽管原著的背景是战争荒乱的年代，但其中所表达的女性自主

情。这个问题如果深究下去是个没有出口的问题，因为这是造物主

意识和认识自我的精神在任何年代都具有普世意义。中国虽然没有

的设计。也许在“性质上”永远追求不到平等的终点，但在重要性

什么战争，但是侵犯妇女的事情时常发生。在这个相对压抑的环境

上的平等是必须实现的。如果将其体现在对女性的尊重上，这确是

里，我们接受的教育是不能谈性。许多性侵害的受害者因为羞耻感

一场没有终点的追逐。

不敢报案，性暴力所破坏的就是女性的性自主权，其根本原因就在

《阴道独白》带动观众一起，大胆将“阴道”喊出来，并

于我们的“避讳不谈”以及社会环境下公众提及到性器官带有的色

重复了很多、很多遍。这只是全剧闪光的时刻之一。它以阴道自

情和歧视心态。让社会自然地说出“阴道”这个词，或许就是让耻

身为视角，为它所有隐秘而痛苦的时刻来了一场大声的独白。对

辱感消失，性暴力终止的第一步。

Julianne 也对所有剧组成员而言，他们选择《阴道独白》，是因

原著《阴道独白》针对的是性暴力受害者，帮助她们自我认识

为他们都相信话语的力量。只有将“秘密”大声喊出来，它才有

并学会反抗，但放在现今中国社会的环境下，这种针对性就减弱了

被正视的一天。这种“呐喊”，是对女性最直接的关爱。这种关

许多。不过这种逐渐模糊的针对性，其实倒是扩大了这部话剧的群

爱同样没有止境。

众基础。《阴道独白》不需要对观众分类，它为所有人而演，不论 是羞于启齿的女性，根本就没有阴道的男性，还是观念保守的老人。

原剧《阴道独白》全剧最后一幕是一首诗，恩斯勒把它献给儿 媳。在现在看来，它也可以送给所有女性：

这部剧对不同的个体具有不一样的意义，就好像对于 Julianne 自身

心有能力牺牲，阴道也一样 / 心能够原谅和修复，它能改变形

而言，《阴道独白》的意义在于对自己的解放、提升和完善。在北

状容纳我们，它能扩张让我们出去，阴道也一样 / 心能为我们疼痛、

外剧社舞台上发出的一声声“呐喊”，对于全中国的女性而言当然

为我们伸展、为我们死，它流血，而流血是为了我们进入这个困难

作用微小，但从社会意义上来看，《阴道独白》也是革命性的。

的奇妙的世界，阴道也能够 / 我曾在那个房间 / 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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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市场，马佳佳认可雷军给屌丝带来品牌荣誉的举动，同时又不屑于

对于现今日益强烈的性别平等呼声，Julianne 也承认，身体的 构造决定了女性处于劣势的一方，绝对的平等是一件很难实现的事

屌丝是第一生产力

消费屌丝群体，不乏野望地想在文化的层面将其超越。“文化层面的

创业：没有故事的故事

屌丝意味着创造力”，她对一个尚不成熟，尚经受挫败的群体有着高

马佳佳对于自己的创业，全无“艰辛”“励志”之类的公式化评

度的兴趣与期待。她欣赏《万万没想到》这一网络剧，它就像其名字

论。整个过程显得顺理成章，水到渠成。马佳佳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有

所表达的，用一种幽默与惊奇来表达生活的残酷和世界的荒谬，同时

着一种把控全局的自信和泰然。4 月份想到要做泡否科技，6 月份便在

不乏一种自戏谑所带来的张力，一种对生活的黑色幽默。

广院附近开了第一家实体店。问及何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构思一番事

然而细品马佳佳所做的事， 似乎都带着一种浓烈的黑色幽默气息。

业，马佳佳坦然道：“这大概是天才吧。”“与其关注我们的创业故事，

在给中欧商学院的演讲中，马佳佳甚至给出了“女优 + 女神 + 女屌 =

不如关注我们的人本身。如何创业成功，这个问题存在逻辑问题。是

马佳佳”的公式。将近两个小时的采访中，马佳佳谈性，谈做爱，却

知道会成功我们才创业的。”泡否科技的另一个创始人马威也如是说

完全不给人肮脏感。她有着自己的哲学，而且自成一体，“只有好笑的，

道。越乞求越会起到反效果，当一份创业在各方面都没有问题的时候，

惊艳的，震惊大众的，才能带来震撼，改变大众的公知。”不管是否

投资人和影响力会自动靠拢。

是有意为之，马佳佳的行为是一个时代驱动之下，对屌丝所做的必然

所以没有从广院店到三里屯店的心路历程，没有市值 1 个亿，

之事，在互联网思维的催生下的必然产物。而马佳佳，则是站在时代

日流量破万背后的辛酸故事。马佳佳在玩和追求所欲的过程中，已

浪潮上的“天才”。“我欣赏她的聪明与敏锐。时代需要马佳佳这种

经将自己的个人价值和品牌价值推升到了一个可观的高度。天使投

文化符号，就像八十年代中国需要刘晓庆。”马佳佳在传媒大学的导

资人找泡否招标的时候，第一次遭到了拒绝。正是马佳佳团队质问

师杜彩评价道。

出的“为什么投资人给钱就可以牵着我们鼻子走”，让杨宁对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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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无关性别 这个叛逆的“90 后”女孩的微博自述叫做“一个搞女性主义的直 男”。当被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马佳佳给的回答很爽快。“首先我 觉得我还是挺‘直男’的。我会找一些自己十四岁以前的照片，当时 就像男孩子一样。直到十七岁我才理解长得像男孩子是一种什么感觉。 然后这种感觉，在我创业的第一年爆发了。”为宣传自己的实体店面， 马佳佳被包装成“很萝莉”的造型。双马尾，粉面童颜，她似乎觉得 这个形象与自我认知的反差造成了一种痛苦。“被当成萌妹子来对待 挺麻烦的。” 而事实是，美丽的女性的标签，确实给马佳佳造成了不便。“与 其造型很萌，和别人聊了半天才被发现自己的见识之深，不如以很卓 绝的姿态示人”。马佳佳这样说，这样想。对于泡否科技在两个月的 时间内被构思成熟，并付以行动，马佳佳半开玩笑的归因于自己的天赋。 她有着浑然天成的自信，不觉得自己比男人差，更不觉得女性会比男 性差。 “为什么都说女性是弱势群体，是第二性呢？我完全不觉得。我 曾经在打网游的时候注册了一个男性账号，结果很自然地想到要不要

年 龄 26 岁， 在 三 里 屯 powerful 店 面 工 作 已 近 3 个 月。 与 一 般 的 powerful 打工者不同，她全职在这 里工作，并希望长期做下去。对于 性话题 open 又坦然。不接受男朋 友挣的钱比自己少，“我可以玩， 可以挥霍青春，他要是也这样，我 们怎么生活啊？”

在她的眼里，女人可以肉欲十足，而女性的性不是为了取悦男性，而 是取悦自己。在她的思维里，如果在性之中，女性的性权利被完全的 解放出来，那么女性获得的将是独立的意识和权力，而男人也将从“表 面道貌岸然而背后猥琐”的矛盾中解脱出来。所以她追求性的正名， 提倡女性经济与人格的独立，她在“用生命在这个世界中战斗”。 马佳佳的豆瓣签名是“巨乳症患者，请大家给她生活的勇气”， 关注“打男人小组”和“大胸的烦恼”。不论公众对于女性变成如此 不羁作何看法，公知的改变在点滴间发生。“最开始创业的事情和母 亲说过。父亲比较保守，是在万科的事情闹大之后知道的……但最后 也很支持我。”而据在 powerful 打工的女店员表示，自己和自己身边 的人对马佳佳的作为评价正面，并作出“简直太酷炫了”的评价。“男 朋友当然知道我在这里打工啊，他觉得挺好的没怎么反对。”马佳佳

Q：朋友和男朋友知道你在这里打工么？

欣赏那句“只有创业才能拯救中国”，她让男人从权威变成了消费对象，

A：当然了，这么屌的事情怎么能不宣扬

却对毁誉不甚在意。“一般来说，做任何事都会遇到 20% 天然支持者，

一下呢？

20% 的天然反对者。创业本质上就是去找到那 20% 的天然顶你的人，

店内有很多情趣用品样式的装饰品。

带领他们去打另外那 20%，当你占上风的时候，60% 的墙头草就会朝

身体的优势形成了刻板印象，男尊，女卑，第三性歧视，是这个社会 大众头脑中难以根除的郁结。马佳佳说一些理论家，性学家的主张都 正确，大大众不会让不好玩，不轻松的内容成为自己的认识。推广的 时候，还是要靠新奇，靠影响力。就像我们在“天使投资人”上说的， 我们向来是媒体公司。

Q：知道你在这里工作的人有没有表示过 不理解或是愕然？

你倒过来，这就算赢了。”她在另一篇采访中提到了自己的为人智慧。

A：没有吧，都觉得很好啊，很新鲜，还

帮妹子打怪练级。后来自己作为女性登场的时候得到了好多男玩家的 殷勤，我才体会到女性有着很大的社会优势。”可能是工业社会男性

文化

颠覆 • 新的禁果 采访结束之后，店员为马佳佳拿来樱桃。马佳佳坐在店内卡通精

POWERFUL

经常有朋友来找我玩，让我给他们带用

图| 片| 故| 事

Q：父母知道么？

图丨姚彦涵 文丨杜博伟

子样式的椅子上，一边用电脑处理公务，一边吃着樱桃。这样看着这

品回去（笑）。 A：暂时还没告诉他们。 Q：怎么评价马佳佳这个人？ A：天才是不需要评价的（同马威所述）。

个身材姣好，容颜姣好的九零后女孩，我们很难将她与媒体塑造的“妖 孽”，“创业家”，“女忧”或“女神”联系在一起。而正是这个女 孩的出现，又确确实实打破了人们一些即成的思维定势。

公知无关权利

而马佳佳终究不是什么的创造者，她是一个时代洪流中的领军者， 对时代的驾驭最佳。我们面对着无数的新女性，丁克，朋克，无性主

当初创业的愿景当然是自己的雄心，改变公知却是另一个层面

义，开放者甚至性瘾者……随着互联网时代、服务业时代对于女性经

的事情。马佳佳在成功创业走向成功之外，有着更飘渺也更宏大的愿

济地位的重塑，女性的族群意识和权力正在飞速觉醒。也许不是马佳

景。“这件事情本身很幽默，你认为自己在大人的咖啡上撒了一把盐，

佳重新设置了话语权，而是“马佳佳们”，一同完成了这样一份工作。

他们却觉得好棒，你创造了新的口味。”马佳佳自己也没想到自己

用马佳佳为模板探讨新尤物，我们似乎的一瞥间，尚隐藏在根深蒂固

的事情会如此顺利，本来还以为学校会对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满的

的男权式道德背后，完整的女性的一个影子。

马佳佳，在第二年接到了优秀毕业生的回校演讲邀请。第一家对泡

当夏娃吃下第一颗禁果的时候，似乎人类产生了原罪。而我们面

否进行采访的媒体是新华社，随后是人民网，再然后，城管、工商、

对吃着樱桃的马佳佳时，看到似乎的是一种非上帝给予的，人对于自

税务、大爷大妈……形形色色的，不在传统性消费圈的人都纷纷来

我的宽恕。有如是一说，曰“人类社会的进步，伴随着无用道德的解放”。

到 powerful 的店里，而马佳佳用她本身掀起了对性的适合在讨论：

女性解放催生的新尤物们，引导女性逆袭，有推动着社会向着更福利、

它是禁忌还是权力？

更稳定发展的倾向。

出写真的马佳佳，性感妖艳的马佳佳，“F cup”的马佳佳……

虽然顶着一张“萌”脸，可马佳佳远比看起来知性优雅得多。

这也是马佳佳带给我们超过其自身的思考。

店员也都是年轻人，在这里工作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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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内干净整洁，墙上还挂有各种 slogan。

大多数年轻人对于 powerful 怀有很深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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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咖啡与香烟》：老贾与世界

生活就是厚颜无耻 ——美剧《无耻之徒》剧评

文丨滕晓雨 “我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离了。”

不如去感受老贾专心经营的氛围。就在烟雾缭绕又莫名尴尬的隐秘

在《咖啡与香烟》的最后一个短片里，老工人 Taylor 对他的

空间里，老贾接连抛出一声声空荡的质问，与世界进行了一场貌合

工友如是说。约莫十分钟后，他将在巴黎的幻梦和工友的香烟味儿

文化

文丨叶芳妤

神离的对话。

下结束他的一生。或许我们也可以将这个结局理解为：贾木许在向

贾木许从不示弱。在十一个看似独立的短片里，他把从移民、

这是一部无恶不作的低俗三级片，就像导演架着一部摄像机

丹的口才和运气，《Shameless》展示了穷人如何傲然面对生活

世人抛出了自己对世界的一点儿看法后，欣然将自己的主人公（当

猫王、暴力、偶像崇拜到科技与电影等美国社会大大小小的关键命

去贫民区跟拍的实况转播，但也许这就是生活最原始的面貌，通

的“恶”。在《无耻之徒》的世界里，拿着刀叉优雅地切牛排的

然，不如说是导演自己 )，送向了死亡。至此，我们也可以在贝斯

题，统统讽刺了一遍，并通常以结尾其中一位主角离开甚至最后死

过赤裸裸的将底层人民的生活摊开向观众剖析。即使如此血淋淋

富人反而是会受讽刺的“反派”，最常的情况反而是“我的姐姐

亡而告终。这些角色本身由于处于某种社会边缘的位置，因而很想

的故事，全剧却是贯穿着老美（实际上是英剧改编）那天大的事

刚进监狱了”“你的姐姐也进监狱了？我的姐姐也是”。

借他们对主流价值观的崇拜证明些什么，结果却是不欢而散。只有

也可以化为无的乐天价值观，本剧最妙的便是看着一群人虽然生

如果看倦了《了不起的盖茨比》《华尔街之狼》《绯闻女孩》

噪音浓重的片尾音乐中感叹一句——最终啊，最终，贾木许还是决 定与世界决裂。 《咖啡与香烟》从 1987 年起拍，一直到 2003 年，才凑齐了

咖啡与香烟，这种传统中一直被认为是不健康的东西，才从头到尾

活在水深火热的贫民区，过着需要依靠政府补贴金的穷苦日子，

这类充斥膜拜拜金主义可以不顾道德的价值观，那么《无耻之徒》

11 个小短片。这十六年间，贾木许又导演了像《神秘列车》、《地

永恒地存在着。事实上，越是主流观念中被认为无用的事物，老贾

但是他们活的态度依然傲娇。

的为了不道德而不道德的价值观可能可以冲击一下你的审美。他

球之夜》和《离魂异客》这样风格不定、主题统一的代表作品。不

越是要花心思布置。十一个短片中出现的咖啡样式没有出现雷同，

得不说，十六年过去了，贾木许看起来一点都没变化——在处女作

贾木许还配之以独一无二的近景镜头，让咖啡和托盘精致得仿佛是

遭到纽约大学学院派们的一致恶评后，他给自己染了一头白发，并

下午茶点心。相比之下，人物空洞的对话和肢体动作就显得更加无

决定终身以此造型示人。自此，这位如吸血鬼般不着岁月痕迹的导

意义。这些无聊之举正是在影射世界上存在的各种追逐成功和自我

演便以满头白发为标志，始终与世界保持距离。只有摇滚乐与文学，

认可的观念，它们才是真正的无用。不过老贾在恶狠狠地嘲笑了一

这两样在他看来是永恒的事物，才能与之共存。

把世界的同时，也将他的价值观隐隐托出——只有那些漂亮的小事

吉姆·贾木许——这位美国独立电影大咖，匈牙利血统的美国

情，就像咖啡与香烟，才真正值得你热爱。这种“局外人”的想法，

们的雷同在于“如何在不道德世界，过着一种有道德的生活”。

生活就是 shameless 这不是一部告诉你生活糟糕的时候怎么堕落最快的电视剧， 应该说，不只是。 Lip 曾经对 Fio 说：“如果你找到了穷人除了坑蒙拐骗还有 更好的方法赚钱，请告诉我。”

在这些反常规道德的片里，其价值观是“一个人为了改造自己的 穷苦生活，怎么坑害群众都是对的。在非道德社会里，不再诞生 不怕流血牺牲最后被迫接受社会的正义人士，取而代之的是一群 以非道德手段牟利并不断有普通人心向往之的庸众群体”。导演 从不批评做坏事的人，绝不会在片尾来个急转弯告诉你“善有善报， 恶有恶报”，他会让剧里的人进监狱，也会跟你说他们在监狱里

人，对他生长的土地从来没有过什么归属感。他对美国梦毫无兴趣

正是贾木许电影中的人物总是与他们所处的社会闹出大笑话的原

生活其实就是一连串的煎熬组成的故事，里面有暴力、血腥、

过的很好，还有大麻抽。也许这就是现实，不是所有正义都会被

并且极其厌恶野心和功利主义，与世界的本质差异则让他与周遭产

因。他将这些年冷眼旁观的所得汇成十一个短片，并在最后用一句

黄色，但是像剧里骂了一句粗话便开始处理那些糟糕的事情的人

伸张也不是所有“恶行”都会被制裁。看了《无耻之徒》，会记

生了难以消弭的距离感。简言之，他是个局外人。因此，冷漠和疏

台词与一位人物的死亡，坚定且从容地，给他所处的世界来了一个

在现实生活中有多少？ Shameless 里一切剧情如果放在中国就是

得他们的黄脏乱多么好笑，甚至默默记住了好几种 fuck 的用法，

离成了贾木许电影的标志。不论是《天堂陌影》里阴差阳错相离的

大大的掌掴。

一部悲惨绝伦的压抑三级片或者是可歌可泣感人泪下的歌颂亲情

但是你却发现无法给这群 Shamless 定罪，因为将一个亡命之徒

表兄妹还是《不法之徒》里注定分道扬镳的逃狱三人组，都免不了

当然，这种决裂绝非一次无果谈话后赌气的分手。这位另类的

的片。然而放在老美，上一秒 Fio 还为了补贴家用处理粪池，下

的生平以及父母妻儿邻里的故事都告诉你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真

相聚到分离的命运。从细节来说，就连人物的对话，都透着一股子

人文主义电影大师，在决定让自己头发永远花白的那一刻起，就认

一秒回家，她的好友 V 已经开好香槟在他们家玩轰趴，骨子里是“生

的无法“judge people”，那足以在你自以为成熟又不可动摇的

尴尬和无聊。这些看似无用的对话有些是来自演员即兴表演水到渠

清了他与世界的不同。因此，这部跨越十六年的短片集，可以说是

活再跟我作对，也影响不了我的好心情”的傲娇气概；生活采取

价值观里掀起小波澜。

成，但也都得力于曾立志做编剧的贾木许的精妙构思和编排。对话，

在目睹人类一次次用虚伪愚蠢的价值观破坏世界的恶行后，对厌世

什么角度看待完全取决于我们自己，我们完全可以让自己永远活

Frank 在最后一集最后的几分钟，举着酒瓶对着天空叫嚣，

在相对缺少情节的贾木许式电影中，就几乎成了他表现主题的主要

情绪的积累和爆发。这样来看，老贾的决裂更多了一丝注定的意味，

在悲悯自己的怪圈之中，任由自己的内心被翻转倒腾还不屑一顾，

因为他始终不相信命运这件事。这是我看到最后无法讨厌这个

手段。而在《咖啡与香烟》中，我们则可以对着单调的黑白画面说，

就像他镜头里那些以各种原因最终分离的角色一样，无不是对他自

或者可以学学导演的技能，每当有过度煽情的嫌疑，就在鸡汤快

shamless 父亲的原因，也许我们生活中就是缺少了这么一点和生

这次只剩对话了。

身境遇的影射。相比之下，新作《唯爱永生》就像是诀别后的贾木

煲好的前一秒恶狠狠地制止，然后对现实来一段肉沫横飞的回击。

活叫嚣的勇气，总是对生活给的一切尽可能地妥协，一味地退让。

电影介绍起来无非是找来几对人抽香烟喝咖啡瞎聊个十分钟

那么既然如此绝望，贾木许为何还像吸血鬼一般永生似的活着？这

度——对看法的看法，老贾的高明之处。你可以隐隐约约地感觉到，

位如此叛逆的导演位列大师之名的原因或许就在于他为我们提供了

《咖啡与香烟》里进行着对话的人物，不论是何种关系，兄妹或者

另一种看待世界视角，虽然更孤僻，更异质。他用极简的镜头语言，

仅仅是陌生人，在面对面聊天时都与对方好像隔了一层摸不透的隐

把世界和人类关系的本质剖开给你看，伤感又决绝。这是贾木许电

形空间，抛出来的问题在这个空间里被反射了无数次之后已经面无

影独有的、一种另类的人文关怀。他已洞察世事，却依旧不愿与世

全非，只剩下几个毫无意义的字眼，勉强传到对方的耳朵里。就这

界为伍。他虽对世界绝望，可还有珍视之物。因而从各种程度来说，

样十分钟过去，一个短片结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你又能从

吉姆·贾木许都是我见过的，最酷的导演。

结尾角色们若有所思的表情琢磨出点什么。对于这位已经倾向于虚 无主义的导演来说，在虚无中寻找存在，如同雾里看花，是比虚无 本身还要无意义的事。我们与其不厌其烦地探索话语本身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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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生活里一味妥协和反抗的人他们各自散发着不同的气息，前

许，用他挚爱的摇滚乐和文学，对人类生活状态一次最悲观的透视。

的故事，可是从对话本身来看，却蕴含着那么多对价值观本身的态

据说，贾木许在听到他的《咖啡与香烟》在戛纳电影节获得大

用反道德的视角看这世界 没人探究为什么 Frank 又养不起孩子又不让他们的母亲堕胎， 为什么 Ian 的男友 Micky 要忍气吞声看自己的妹妹被父亲强奸而 不一枪解决了他，怎么不像“风雨哈佛路” 的女主一样顽强抵抗 命运的“恶”呢？也许因为生活不是诗，不是努力就一定能得到 什么，不是一百个人想成为“华尔街之狼”就有一百个人拥有乔

者一路爬到了平坦马路上，也许在日后的日子他可以起身走路， 但更可能是他已然忘了如何走路可以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对生活麻 木，同时面对反抗者也只能在背后用嗤笑来掩饰自身的自卑和对 他们的嫉羡外；然而后者的激进会让他们在现实中伤痕累累，一 小部分的他们会走向极度成功和自我实现，然而多数的他们会无 法承受极刑的残忍和现实扒皮般的要挟。 即使这般，我们还是一路得和生活抗争。

奖的反应是：我不太清楚，反正我觉得这些奖项挺搞笑的。 老贾与世界的关系，如此而已。 2014.06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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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文化

生不如狗 文丨杜博伟

与其说探讨人性的电影很多，不如说没有一部电影不试图探 讨人性。而《狗镇》这部电影，更像用其作品本身代表着人性。

有时候，对次品最好的尊重是摧毁它，而在影片的最后，格 蕾丝付诸了行动。

我们未尝见过哪部作品用每一句话，每一个人物来刻画一个生物 性的，一维性恶论，就像我们不曾想象我们的内心之不堪。对自 己太仁慈，对别人太残忍，这是电影所揭示每一个人的通病。而

透视

真正讽刺的，也许是导演试图告诉我们：对别人太仁慈对自己太

影片仅仅开始数分钟，我们就认识到了它的狠毒。观众像是

残忍，是另一种原罪。只因分辨了善恶，人就生而有罪，并罪无

在观看一部至简至陋的舞台剧：醋栗是用粉笔画在地上的；房屋

可赦。 所以说，人，生不如狗。

没有墙壁；任何道具都要借助演员的动作自行想象，我们开始抱 怨电影的诚意。可我们逐渐发现作者的用意，并不禁战栗。导演 精心控制着每一处布景和道具的出现，正因为房屋没有墙壁，我

狗

们才得以发现失明的老汉把自尊当做夕阳来欣赏，被村民觊觎的 妇女展示着呕人的村俗，落魄粗鲁的工人把女主角按在泥土里狠

狗镇里的那只狗，似乎是整个村子里最聪明的生物。是它为

狠地强奸。这些发生在屋子里的私密的事情被无情的撕扯至阳光

这个遗世独立的村子首先嗅出来自外界危险的味道，也是它躲避

之下，进行着展览。我们开始明白为什么导演将电影取名为《狗镇》，

开屠城活到了最后。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女子格蕾丝试图融入这

可其实我们知道的远远不够。

个晦涩而冷漠的封闭村落，在和他坠入爱河的汤姆的帮助下成功

房子是人类一层延伸的皮肤，那些不想为人所知的龌龊如同

住了下来。可是，随着警察对格蕾丝的追捕，随着村民被悬赏所

我们的内脏。我们不想示之于人，可是没有它们我们将不复生存。

引诱，随着他们学会变本加厉地使用和践踏这个上天送给狗镇的

每一个观众都将发现，我们享受着这场电影带给我们的窥私，享

礼物，事情发生了变化。

受着藏身在屏幕外，偷偷监视着别人的生活，偷看世界有多么肮

狗镇的居民自私而愚蠢，只会顾及自身的利益，却其实并非

脏。我们不会承认这种欢愉出于内心深处，对我们自身粉饰的良

无法原谅。追本溯源，他们害怕别人曲解自己的善行；他们害怕

好的丑陋本质的自知。我们也不知道偷窥着我们的人同我们一样，

自己得不到别人的善意，从而被视为软弱，并易于践踏，这正如

将那卑劣看得一清二楚。

尼采所说的“愤愤不平者是最大的欺骗者”。于是一切恶行与懒 惰便都可以归于一点：我们害怕。

透视是因为封闭，封闭是为了自保，自保则是因为那深入骨 髓却难以启齿的事：人类自卑。

当我们骗自己骗到忘记我们自私的原因时，自卑也就成了高 贵，懒惰也就成了美德。有可以践踏之辈，就可以成为贵族。而 人们想不到那个极为简单的道理：被践踏者会推翻他们所受的压 抑，灭顶之灾总会来临。影片中的格蕾丝被视为上天送给狗镇的

游戏 然而走出那堵墙，每个人又都在活给别人看。狗镇里唯一试

礼物，优雅，善良，谦虚，甜蜜如鸠。而一个礼物总会导致一场悲剧，

图摆脱人性中丑恶一面的居民汤姆，一直试图用写作与演讲对村

你给狗一块肉，狗就会想要更多，所以他去咬人，去啖食人肉。

民进行道德重塑。格蕾丝同样希望自己的善行可以改善狗镇人的

与其让它被乱棍打死，你不如在最初送它一枪，那最接近自然的

自私和封闭。汤姆自称为作家，而他写的剧本却只有自己和格蕾

才是仁慈。

丝两个具有基本社会教养之人才看得懂。富裕的人希望感化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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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改变社会，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之所以怀有梦想是因为闲哉，

趾高气昂践踏弱者的人，试图原谅他人感化他人的人，究竟

与衣食无忧。梦想是富人玩的东西，穷人只做两件事：压榨和被

哪一方更加傲慢？导演经过 2 个小时惨绝人寰的铺垫，抛给观众

压榨。

最意想不到的视角和最残忍的命题。是的，只有上帝才有权利原

因此穷人不满。 正如马克思所提出的， 阶级的差距终将被推翻，

谅别人，只有高于人的存在，才能在忍受人类殷红腥膻的虐杀后，

穷人会蚕食富人的财富，并对他踩踏与碾压。女人们对格蕾丝变

还选择爱人类。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的命题，有时候对次品的摧毁

得刻薄而嫉妒，男人们对格蕾丝蹂躏并侮辱。当整个社会对他们

才是最大的尊重，同级间做戏共存，践踏弱者与被强者消费，人

要剥削的对象形成共识，对被剥削者的一切残酷就变得理所应当。

类只有这三种属性。

社会本身不会发现，正像整个狗镇仿佛都看到了高洁而美丽的格

“我从未见过像你一样傲慢的人，而你却指责我傲慢，那就

蕾丝对肮脏丑陋的狗镇男人进行子虚乌有的勾引，对黯然恶俗的

是我对你不满的原因。”格蕾丝的父亲说道，“现在，也许你是

狗镇女人进行着莫须有的欺辱。

对的，权力不是践踏世人的工具，你可以用你自己的办法去拯救

在遵从集体主义原则的层面上，狗镇的做法无可厚非。大众

他们。”“他们爱你么？”“而你爱他们么？”格蕾丝再次环视

即是真理，道德即是剧本，活在集体中的每一个人都在做戏，一

她曾深爱的狗镇居民，却只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恐惧、自私和愚昧。

如纳粹所言。而纳粹的错误则在于它把所有人都试图忘记的真相

一阵痛哭之后，她终于放弃了拯救。活着就是世界告诉我们每一

清楚地说了出来，沉溺在剧本中的我们感到了恐慌。

个人：“孩子，别怕，用你的眼睛去正视所有肮脏。”

当整个村子都将格蕾丝强奸一遍之后，他们形成了一个共识：

狗镇被屠城，导演真刀真枪地拍出了每个村民被杀死时脸上

格蕾丝变成了狗镇的狗。当格蕾丝逃跑未果之后，驯化终于完成：

的表情，就像他曾拍摄格蕾丝被强奸的每一个细节，拍出了人们

她被像狗一样戴上了项圈。为了向同族展示自己的强大以自保，

心中的绝望。那个从另一个世界醉入凡间的天使，还是向耶稣一

这些人都要找人践踏，而最终被践踏的，是善良而傲慢的人。

样返回了不属于世人的迦南。真正让观众恐惧的是我们还留在狗 镇之中。苏格拉底，哥白尼，尼采……多少位从天界降临的天使

傲慢

试图唤醒我们的蒙昧，却被我们杀死在人间的刑台之上。原来人 类不需要知道自己的无知，他们只喜欢安于现状，然后等待着被

当狗镇把格蕾丝榨干之后，他们选择了将她移交警署，以换

自己所养的狗绞杀。格蕾丝说世上没了狗镇会更好，而上帝是否

取最后一点赏金。外界的道德和法律随着警车终于进入了狗镇，

也认为，他所创造的世界若是没了人类，会变得更加美好呢？影

格蕾丝的身份也得到了恢复：一年前，一个因为看不惯与警方勾

片的收束没有给观者一丝希望，只有一只名为摩西的狗，叫着人

结的大资本家父亲对穷人的践踏而出走至狗镇，试图感化众生的

类重回天堂的希望的名，对着镜头狂吠不止……

“狗”，脖子上的锁链瞬间解开。

——让我们都重新想到了，社会主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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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IFE 生活

生活

器曰： 小书店，大坚持 文丨蒙婷柔 编辑丨冯淑楠 前段时间，一套极具古代文化魅力的绘图古本《诗经名物图解》第一部《草》，从一家小书店的微博中从 容地传播开来。近五千次的转发，一百三十万次的阅读量，不仅让这部独具匠心，古法复制的唯美图谱留存在 人们心中，也让更多的人发现了这家栖身于淘宝的小书店。

器曰——其店 在器曰的微博首页上，便能看到它显眼的宣传语——“中国 网络最美小书店”。 “现在比较流行这个最美书店，但是我比较坚守，只做网 络，而且是小书店。”在网络书籍市场的低价购买冲击下，众多 实体书店都开始了对书店文化和特色的营造，然而器曰从开创之 初，就并未考虑涉足实体书店，仅在网络发展。对于书店明晰的 定位和范围，划出的是店主心中独立的情感与领域。在自己划出 的小众圈子中，器曰主人恪守着自己不盲从流行，不为前端思潮

任意左右的品性。器曰书坊给了他一个小世 确的当下，每个人各尽其职，器曰店主也不 过是在为他的理想而坚持。

器曰——其书

器曰书坊的“坊”字念第二声，意为小 手工业者的工作场所。书坊位于江苏扬州的

开店初始，器曰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宣

古韵一角，里面有砖墙、草木、花卉还有享

传，而是以书籍品质说话，器曰店主坚信着

受阳光的猫咪。这里是店主的私人工作室，

的是自己的眼光和审美。对书籍由外至内，

生活与制书都在里面，使用非物质文化遗产

从装帧到内容的把握，从作者到思想的领

的手工艺复制的古代书籍在树木掩映下静静

悟，是店主将他们放上器曰的关键因素。其

传承不朽的人文内涵。

中，像朱赢椿、韦尔乔、梁思成这样有着自

雕版印刷，宣纸彩印，手工装订，复刻 的美丽在现代焕发生机。但这颗明亮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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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背离我的初衷。”

界，他不担心自己会落后于时代，在分工明

己独到的对美的表现力的人物，是器曰主人 愿意在店中设置书籍专柜推荐的。

并不抱持着大范围的扩大野心，安于一隅，

除了这些特定的人物之外，在书籍的挑

守候着的依然是一个小圈子里的寂寞和安

选上，店主也坦言他有着自己所坚持的严格

静。不从众，不受外界影响，也不愿通过更

原则。大多数读者在购书时会更为看重书籍

多的媒体平台来宣传自身。器曰主人在喧闹

的内容，然而在器曰店主看来，一本书的外

的舆论下，秉持自身最合适的发展步调与节

在形式同样重要。书籍的外观是人们对一本

奏。“我自己真的不想把它变成一个很有功

书的第一观感，一本美的书应该从外到内。

利性的一个东西，大规模地去宣传，那可能

“它的欣赏性和形式性是一定要兼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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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IFE 生活

生活

悲剧：公主已死，骑士仍在战斗 文丨王泽儒

编辑丨林文婷

“我听闻最美的故事，是公主死去了，屠龙的少年还在燃

曾经想成为歌手，如今只能在朋友的聚会上酒醉后简单弹唱

烧。”这是朱炫在知乎上给“要怎样努力，才能成为很厉害的

两首助兴；曾经想成为画家，如今只能在自己的本子上涂涂画画

人？”这个问题长篇回答中的一句。我并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成为

记录生活不为人知；曾经想成为导演，如今只能在电脑后面做枪

很厉害的人，也对成为这样的人不感兴趣。但这句话的悲剧意

手给人修改电视剧本把35集拖沓到45集；曾经想成为作家，如今

味，却让我难受了好长一段时间。

只能把故事浓缩成140个字的微博让人点赞或匆匆翻过；曾经想成

亚里士多德的美学和艺术理论著作——《诗学》现存的

为运动员，如今只能在夜幕降临后在小区里跑步汗透T恤坐在楼下

二十六章里，着重讨论了“悲剧”这个概念。他认为，“悲剧是

乘凉；曾经想成为合格的爱人，如今却还是单身走走停停孤单寂

对于一个严肃、完整、有一定长度的行动的摹仿”，悲剧的功能

寞无依无靠。有太多的曾经，太多位公主，有的因为我们奋战时

是“借引起怜悯与恐惧来使这种情感得到陶冶。”美学概念上的

间太长，自己就死了，有的不知什么时候被我们亲手杀死了。

“悲剧”与我们生活中使用的“悲剧”似乎存在着一些差别。真

成功的公式给了我们一个硬性的牢笼：在公主未死之前，

正的悲剧，是必然发生的，这种必然性不会因为任何行为和人物

战胜火龙，带着尊严走到公主面前。于是这个公式中出现了三

而改变或终止。悲剧是让美好的事物有所残缺，这种消极的审美

个难点，首先是战胜火龙。现实强大，裹挟着多方压力呼啸而

体验，让人感同身受后得到某种移情般的解脱，类似于别人代

来。长大后发现所谓的现实，已经不是独自所要的面对的现

替你失去了你害怕失去的东西。让英雄死

实，而是包括家庭、行业、国家在内的

去，让梦想破灭，让大厦倾覆，让金钱焚

整个家族和民族的现实。你逃不出大的

毁，让你遗憾却只能观望叹息。然而这一

规则，能够最终走出规则并形成自己规

“

意购买下古书的人对古代文化的了解不深。这些书籍成为契机，

切，似乎都不及公主死去，骑士却浑然不

其所能带来的文化价值与其美丽共存。“我努力在给中国的传统

知，依旧热血战斗这样让人觉得凄美、悲

器曰书坊一直在尽力的呈现“最美”的感受。有客人留

文化开一扇窗子，别人可以通过这扇窗子来了解他之前不了解的

伤。

言，觉得器曰上架书籍的书评很亲切。“我的书评从来不会抄别

东西。”器曰主人认为文化的传播应该从能让人最普遍接受的方

性格悲剧、命运悲剧、社会悲剧和历

面开始做起，正如《诗经名物图解》通过将《诗经》里的植物花

史悲剧这四大种类似乎很难将这个故事囊

荐。” 器曰书坊的美就体现在这些细微的部分，体贴的书评，文

卉以绘图形式呈现一种最美状态，令人对此感兴趣后再去了解，

括进去，因为从某些程度来说，这是一个

化的交流，意境的营造，全部构成了关乎美的想象。

接着传播，这是一个过程。

悲剧的复合体。屠龙的少年必定倔强，知

同时，对于装帧设计过度，内容比较空洞的书籍，器曰店主更不 会推荐。

人的，我是自己看过，自己理解过了，之后加以我个性化的推

道自己与火龙实力相差悬殊，也未曾放弃

器曰——文化

器曰——市场

我知道有一些燃 血少年是不为救 公 主 的， 他 们 的 理想就是与火龙 战斗本身。

则的人，已经被现实压成粉末或者成为 了某些同谋。第二是公主未死。理想需 要时机，欲速则不达，却也再而衰、三 而竭。理想实现总要付出艰辛，路途崎 岖；可走得久了，难免不会迷路，难免 不会遇到其他更好的美景，而让公主独

”

救回公主的决心，这是性格的悲剧。骑士

自痴怨等待着，最后只能如花凋零。第 三是不丢尊严。在时间面前不丢尊严、 在竞争面前不丢尊严、在现实面前不丢

应该为了捍卫荣誉奋战到底，或燃尽热血

尊严、在胜利面前不丢尊严、在死亡面

死于火龙脚下，或身负重伤但终于解救公主。不过本该死去的少

前不丢尊严、在爱情面前不丢尊严。这三项缺少任何一项，就

器曰的最大特色莫过于它制作的古书，对于所要选择复制

器曰书坊目前的市场已经扩展到全球范围，会大大超出了

年却依旧坚强活着，奋斗着，而他为之奋斗的理想——美丽的公

又进入了悲剧的怪圈。

的古代书籍，店主的个人喜好占了很大因素。也许有人会认为这

器曰主人的预期。但他也表示，不会扩大当下的规模，他坚守自

主却死去了。这样的命运之于骑士与公主，之于我们，似乎都是

是一种偏执，但在器曰主人看来，这只是自己的领悟。“这个时

己的圈子，和相对贵族化一点的消费和体验。这与他所想要的市

始料未及的。

代其实不缺标准，缺的是对自己的坚持。我的审美眼光，我的知

场，与所推广的非遗文化并不相悖。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当前

现实是强大的火龙，我们是奋战的少年，而焦急等待的公

情，创造出充满偶然性和戏剧性的人生轨迹。你可知，生来将斗

识积累，我对思想的这个判断，这一定要先符合我的，然后第二

阶段基本靠国家在扶持，然而任何一个非遗项目，它要想长久的

主，正是我们的理想。理想与梦想不同，理想是通过努力可以实

争作为己任的人会是怎样的痛苦，又会是怎样的洒脱？他们包容

个，它对传统文化的一种继承，对整个真善美的这种表达。”

存活，就需要依靠市场，凭其自身的能力，焕发自己的光彩。

现的，而梦想是有些渺茫的理想。曾几何时，我们都是燃烧热血

残缺，容许没有公主，容许自己盔甲残破，容许火龙强过他人面

的少年，手持驽钝重剑，认为只要坚持下去，公主总会微笑着被

对的，只要能让他们战斗便好。主观的行径让他们成为“侠”，

我们解救出来，理想总会抵达。二十岁刚出头，缺乏社会阅历，

像是武侠小说中除暴安良劫富济贫的英雄；被迫的行进让他们成

没有物质基础，没有足够厚积薄发的知识储备，而现实却要求我

为斗士，像是《天注定》中被命运逼迫而不得已成为的强者。

这种偏执不是一意孤行，更不是另辟蹊径，器曰的主人相 信的是自己对美的判断，也是国人对中国古代文化的共同审美感

在未来，器曰书坊的方向依然在还原古本。“未必要做到所 谓的创新，能坚持已经很不错了。”

受。《诗经》是中国古代文化的母体，来源于人民的思想，它朴 素的情感和唯美的语句有太多人喜欢。 传承与发扬中国的传统文化是器曰主人一个目标，他并不介

在这篇稿件完成的早晨，器曰主人在微博写道：“一个普通 人，坚持着自己的沉重理想。这便是我的全部。”

们太多，没有盔甲也要在残酷的战争中厮杀。能战死直接被现实 击灭也总是好的，害怕的是，过尽千帆，身负重伤进入城堡的时

我知道有一些燃血少年是不为救公主的，他们不是没有理 想，他们的理想就是与火龙战斗本身。这种不按照套路行进的剧

我听闻过最美的故事，是理想死去了，而追梦的少年还在 燃烧。

候却发现我们的公主早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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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离行 舍冗 断入

L IFE

断入·舍冗·离行 文丨张展 编辑丨冯淑楠

L IFE 生活

是一些人的几倍，但穿着打扮就是没他们看起来简洁端庄有品位

舍杂物“断舍离”了一次之后，清爽的环境不禁让自己醒悟也是

呢。而舍弃掉几件廉价化纤衣物后，我才渐渐明白，原来很多时

时候给自己的情感世界来一次“断舍离”了。终于，下定决心最

候，穿衣品位的提升并不在于款式花样的繁多，而更多的在于衣

后一次删掉对方，咬牙忍住不再主动联系。

物的简洁和质感。

在以后几天一个人的日子里慢慢懂得，的确是时候结束

或许也是因为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我个人的审美趣味也从

了。应该与不应该给予的爱自己都已经付出了，是时候好好

中学时的“清新森女”、“复古文艺”，从《恋物志》上层叠

爱自己了，依赖他人得到的快乐只是短暂模糊的，只是一个让

繁复的蕾丝碎花，转变到了今天干练利落的“极简主义”。正

自己越来越迷失的圈套。史前哲学家伊壁鸠鲁为快乐开出的清

如我个人比较欣赏的极简风品牌Jil Sander，在舍弃掉繁复装饰

单是：朋友、自由、思想。没有爱情。而等我想明白这些的时

之后，它简洁流畅的剪裁和线条总是能让厌倦了过度设计的时

候，我已经变成今天这种对爱情充满抵触，几乎完完全全没有

尚人士痴醉不已。的确，必须相信可可·香奈儿说过的那句，

情欲的人了。前几日看朋友微博说道：“如果得不到成就感，

“优雅即拒绝”。

那么生活毫无意义可言。未来自己可能是工作狂那一卦的，再

所以，当你对自己的穿搭水平信心不足时，或者只是为了讨

也不需要矫情的爱情和花前月下了呢。”想起去年看某新书

好心上人努力想往他喜欢的风格靠近，自己却感觉不适合和别扭

发布会，当当网女总裁俞渝和《时尚芭莎》主编苏芒都一致

的时候，果断去放弃那些“淘宝爆款”或者“AJ”、“NB”高

认为，事业比爱情更能带给她们快乐，现在终于是明白了。现

仿代购吧。盲目跟风买十件质量低劣又不适合自己的衣服，不如

在的我就只想一头扎进自己的所热衷的领域里，再也不出来。

根据自己的身材特点，去选择一件知名品牌面料舒适、质量上乘

在转发后朋友回复说：“以前我一直坚信自己是为爱而生的人

的简洁基本款。之所以选择所谓名牌，出 所言，“改变了无数人的生活态度和生活本身，是一项让心情轻

记得是在寒假结束返校的晚上，再也忍受不了宿舍的脏乱狼

盈到不可思议的人生整理术”。

认有时相对较高的价格的确能给我们带来

我曾是一个信奉“桌子越乱，效率越高”谬论（该说法已被

足够的安全感，给你更能昂首挺胸走路的

果壳网友证实有误）的人，也认为自己天生不会整理，桌子常常

力量；之所以选择简洁基本款，因为实用

不一会儿袋子便被鼓鼓塞满。打开门把它扔进垃圾箱的一瞬间，

被杂乱书本、外卖餐盒等各色杂物堆满，各类衣物也软趴趴地散

百搭，让并非搭配达人的我们每天早晨起

听着那“砰”的一声，身心仿佛一个激灵清爽起来。

落在床上，下床后找不到另一只袜子和鞋更是常事。也常常抱怨

床后的选择变得轻而易举。而那些衣橱里

虽然明明买了一堆家具和收纳用品，可自己的卧室和宿舍却永远

已被你“断舍离”掉的衣服，可以选择爱

不能像家居设计杂志上那样简洁美好。除此之外，冲动购物、拖

心捐赠出去，也可以作为闲置转卖出去，

论——“我手机锁屏就是这仨字儿”。我心想难道这是一个很流

延症、不安全感和浮躁焦虑等等坏情绪缠身，自我认知里自己的

这样使衣物抵达真正需要它们的地方，形

行的概念吗？于是立即上网搜索相关讯息。然后，从最基本的定

确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人，而我却从未意识到，这些坏毛病和坏情

成物尽其用的良性循环。在做了以上这些

绪其实很大部分是来源于身边杂乱无章的环境所散发的源源不断

之后，以前冲动购物的坏毛病也渐渐改掉

的负能量。

了，面对几件简易好搭的衣物满心欢喜，

藉，想不如把一些没用的东西彻底清理出去，狭小的宿舍或许会 清爽许多。便果断取来一个大衣防尘袋，把物品一件件丢进去，

深吸一口气，打开朋友圈，写下了忘记在哪见过此刻突然 映入脑中的三个字——“断舍离”。很快下面便出现了好友的评

义到切身实践，再到今天身心的轻盈愉悦，更深刻地明白了这并 非一个简单的收纳整理术，而是一种能让你深深折服并沉溺其中 的人生哲学。 “断”——断绝不需要的东西，在“入口”取舍物品的行动；

关于日常用品的“断舍离”式整理收纳，只想说当整理不 再是拿出来再放回去而是不断做减法时，我身边只留下我现在最

“舍”——舍去多余的东西，在“出口”清理阻塞的行动；

需要和最喜欢的东西时，当身边安心又朝气蓬勃的环境带给我越

“离”——脱离对物品的执着，通过反复实践“断”“舍”

来越多的爽快感和解放感时，我的浮躁焦虑真的一天天在减少，

的步骤来实现通畅的新陈代谢的状态。 源自冲道瑜伽的“断行、舍行、离行”理念，它既是通过 舍弃不必要的、只留现在需要和喜欢的东西来打造正能量房间的 家居整理术，也是透过物品了解自己，整理心中的混沌，让生活

呢。”我毫不犹豫地回复“+1！”。

“

初次实践“断舍离”，并非因了解了概念后所产生的驱动。

发点并不在于奢侈炫耀，而是因为必须承

很少担心穿错或着装出格，衣服较好的质

在拥有真正成熟又让我感觉美好心

“为学日益，为道 日损，损之又损， 以至于无为。”这 是山下英子在《断 舍离》一书中引用 的老子《道德经》 中的一句话。

人情感方面了。

像父母对孩子的爱那般宽容无私，所谓的 爱情让自己看到的更多的是毫不利他的占 有欲、依赖、自私、失去自制等等人性 的阴暗面。正如廖一梅所说：“我们顶着 爱的名义，干尽了人间丑事。”在经历了 几段不成熟而又伤痕累累的爱情之后，在 软弱了这么多年之后，现在的我终于“断 舍离”掉对感情的依赖了，终于开始真正 欣赏那些内心决绝的独立女性了。虽然我

”

感也给了自己满满的舒适度和安全感。 实践“断舍离”之后，我改变最大，也感受最深的，便是个

安的爱情之前，印象中的爱情总是做不到

现在的爱情观或许不太健康不值得借鉴推 广，但是如果不是勇敢地去“断舍离”， 我是如何都想不到，我这种“为爱而生”

的人居然有一天也能够彻彻底底甩掉那些曾带给我无限颓废消沉 和眼泪的情欲，脆弱不堪的玻璃心也能被淬炼成无坚不摧的钻石

也慢慢从懒惰拖延变成了越来越勤快果断的人了！而这些对日常

以前喜欢一个男生，两人也并非有太多共同爱好，有时也搞

心，自己也会为成长为一名独立而又充满力量的女性去默默努

用品的整理收纳方法有关“断舍离”的书中已介绍不少，我就只

不清喜欢的缘由，或许仅是因为那些密密麻麻缠绕心中的干涸的

谈一下对大部分女生谈话永远离不开的两个话题——“衣服”和

情欲和不知如何处置的孤独吧。两人性格的不合、自己永不知满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这是山

“爱情”的“断舍离”吧。

足的情感索取，对方的厌倦和冷漠，一次次击碎自己脆弱的玻璃

下英子在《断舍离》一书中引用的老子《道德经》中的一句话。

力。

更加舒适的人生整理术。《知日》杂志曾做过一期“断舍离”特

“所有的素材在这时尚如洪流般的时代里，聪明的理解和精

心，成日沉溺于无限的自卑和怨艾里无法自拔。“微胖丑女多作

意即有关学习，要日益精进，广学多闻；关于修道，则要日渐去

辑，“断舍离”也曾是日本年度话题，概念提出者山下英子曾在

明的选择才是王道。”姚谦曾在《品味》一书中如此说道。如何

怪”，某日某朋友圈一条好友状态让自己自觉对号入座，默默自

除不必要的部分，去芜存菁而明心见性。所以像我以前那样，浮

做出“精明的选择”，我想便是需要“断舍离”了吧。“衣服多

嘲又羞愧难当。于是在暗下决心不再和那男生联系，删掉了联系

躁焦虑、懒惰拖延又安全感缺失的同学，请不要放弃治疗呀，试

得没地方放”和“永远没衣服穿”，或许是每个人都曾遇到过的

方式，但后来还是控制不住又加回来，来来回回几次形成恶性循

着去“断入”、“舍冗”、“离行”，相信“断舍离”将会是你

两大难题。以前我也常常疑惑，为何明明在购置衣物上所花经费

环，依旧难逃“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自虐倾向。而就在那晚把宿

治愈心病的一剂良方。

日本举行过多次主题讲座，她的《断舍离》一书至今仍被摆在中 国多家书店的显眼位置畅销不衰。 若非亲身实践，我也不会相信这简单的三个字的确会如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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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所谓“北京性格”

算来三万六千场

文 丨姚彦涵 编辑丨林文婷

文丨叶芳妤 编辑丨冯淑楠 以前看到过一张爷爷的照片：他靠着竹制躺椅，手里拿着大 蒲葵扇，旁边放着简陋折叠桌板，夏日庇荫。这实在是那个年代 香港最平常的街巷都能得见的场景，只是桌板上多放了一个龙泉 窑的玉壶春瓶，插着一枝柳条，还有一杯玻璃杯盛着的茶。 其实我知道那时候家里是仅从照片里就能窥见的拮据，只是 桌上特意放置瓷瓶却是闲热乘凉也要庄重对待的风雅，真的是贫

留头的男童，俯卧翘脚，都能想见他在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宋

漫天的雾霾之中，《新传时报》应景地放出硕大的戴着口罩亲

南城人为代表的老北京人是不卑不亢、处变不惊，什么事儿都不

吻的情侣照片，但我总还记得看见一个满口京片儿小姑娘在朋友圈

是事儿的典范，当然这种特质有时也会被外人解读为“懒”。正

柔柔软软地写：“北京天儿再怎么差，我也不想离开他 > < ”。

是因为北京在改朝换代中的动荡，老北京人看惯了兴亡，欲望越

人在日日相随的枕面上写“众中少语，无事早归”，写“有客问

高考、艺考的硝烟之中，对于北京考生的不满声此起彼伏，说

来越小。老北京人就是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

浮世，无言指落花”，写“过桥须下马，有路莫行船，未晚先寻

着“北京孩子四五百分上清华北大”的人比比皆是。连清华毕业生

塌了，眼看他菜市口人头落地，所以在这些的人骨子里就有“爷

宿，鸡鸣早看天。”或与游子，或诫子弟，这些写于瓷枕上的郑

高晓松在被问急了的时候都忍不住说：“对，没错，我们不仅四百

不爱伺候你，你让爷奋斗，爷觉得爷这样就挺好。管你外面怎么

重情意与其生死不离，生时指点迷津，死后警醒来世。

分能上清华，食堂还给我们发免费的包子、鸡蛋汤、豆腐脑。”

动荡怎么辉煌，只要我这儿有口炸酱面吃，有相声听就够了”。

又有宋人茶事，最喜斗茶茗战，以茶汤纯白、汤花紧咬盏沿

对于这些误解、贬低，北京人极少主动出面辩解或驳斥什么，

记得冯唐在小说里写：男主人公和一女孩在下过雪的三环路 上溜达，看到一流星，女孩说你许个愿吧！他就许了一个愿。等

为佳。“茶色白，宜黑盏，建安所造者绀黑，纹如兔毫，其坯微

不是不能说，甚至也不是不屑说。老北京们只是太清楚无论坐在家

我对这种慎终追远多少感到敬畏——追求生活的审美趣味是

厚，最为要用。”宋人斗茶喜用白茶，黑白对比分明，故建州黑

里红口白牙地说什么，雾霾也不会散去，考分也不会变动。帝都人

过了十五年，俩人在东四的红焖羊肉，那时俩人都有家有口了，

祖辈们血肉里的记忆，他们认真，追到穷途末路也要寻到究竟。

瓷兔毫茶盏最为要用。我们现今看宋瓷，只有建窑像是脱离了宋

民接得住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美誉，就同样也受得了有些“端起碗

那女孩问，当时你许了什么愿？他回答说：“我许的愿就是让你

代人的审美，但其实建窑胎骨如乌泥，纹如兔毫，或如鹧鸪斑，

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人一面享受着北京无穷无尽的资源，一面

一生不得安宁。”以高晓松为首的好多人觉得特好，特别北京男

又若银星斑，其实也是源于宋人雅事。那时候文人墨客都是生活

变着法儿的抱怨着北京的城市矛盾是何等的严峻。而这些都归功于

孩。这就是不可得，就是那种“我知道我不可得但这不代表我不

美学家，大概一辈子的认真都付与了莺和燕。

浩浩荡荡的历史长河流过内九外七皇城四之后

乏岁月里亦有的珍贵心思。

后来我在画册上看过一只江西出土的元青花把杯，上面草草写了 一句“人生百年常在醉，算来三万六千场。”古人是以燃烧生命 的方式竭尽全力地不费气力，闲敲棋子落灯花，玉碗盛来琥珀 光，秉烛夜游，只争朝夕。写了这样一句 诗的把杯，是我寻到的究竟。

“

这样的器具大概还有很多，或流失各 地、或永埋地下、或碎裂毁坏，大都不可 考。但仍有吉光片羽，彼此经会时闪过一 瞬即逝的灵光，喜悦赞叹。

“道尚取平反本，理何求于外

最早在书里看到一系列古雅的瓷器名 字，与器型相对映衬，完全沉迷。早先时 最喜欢的器型是梅瓶，“口细而颈短，肩 极宽博，至胫稍狭，抵于足微丰，口径之 小仅与梅之瘦骨相称”。宋时候的梅瓶， 长得就像画里的仕女，肩膀削着，娉娉婷

饰”，两宋瓷器极“生”，像盘古开辟天 地后刚开化的世界，其美若岫烟，抽象得

外宣称的爱国创新包容厚德的北京精神，也

只有轮廓形状，没有眉眼细节。器型釉色

不是对内宣称的厚道牛X局气有面儿的新北

极尽端雅简练，釉色或素雅或沉凝，器型

京精神。我只知道可得的那些是等什刹海冻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皆若美人。宋瓷从

瓷实了之后俩人拉一冰车出溜一圈，然后拍

一开始就是纯粹美，一旦存在，自身的存

拍屁股起来围着铜锅吃涮肉，蘸着每个店都

在就开始消失，只构筑起空虚的外形，包

有秘招的麻酱，彼此说着先涮羊尾油肥肥

裹住一个瞬间，也把永恒包裹进这个瞬间

汤；可得的是从烟袋斜街到鼓楼，然后沿鼓

里。它拒绝所有意义，自成宇宙，全然寂

楼东大街一路溜达到锣鼓巷，避开所有的游

静，永世永存。现在回想来，我爷爷他

客，指着MAO Livehouse跟别人说自己曾

偏好宋瓷大概也是有原因的。那时候生活

经熟识的人在里面演出的时候是如何的盛况

艰难，事情好像一径地坏下去。宋瓷美，

空前；可得的就是半夜三更从北新桥一路狂

性子生僻出世，周遭一切都在分崩离析，

奔到东直门，虽然也爱啤烤爱麻小爱火锅香锅，但不管簋街是如

太费劲了，这不叫不屑，这就叫不可得。你得着之后又看不好受

总该有什么真实不虚。乘凉时候摆一瓶青瓷，喝酒时候握一碗玉

何的灯红酒绿还是最惦记爸妈做的白菜熬豆腐；可得的就是眼见

不住夙兴夜寐忧思难忘的好玩意儿，都是不可得。这跟蛋炒饭不

盏，这是他胸怀里的一点浩然气，是他们不能舍弃的浪漫情怀。

着三里屯国贸一天天地奢华起来，开着我们逛不起的店，埋伏着

一样，蛋炒熟了，就算你灰头土脸浑身油烟，可它毕竟是熟了。

有记载，说雍正时候，宫中为了烧造珐琅彩瓷器，从景德镇

我们注意不到的P1摄影师，但印象中的它们不过是团结湖、大北

你把蛋白吃下去再去健身房，也不会有美丽的肌肉线条了，不可

御窑厂运来白瓷，在故宫内安置了烧造处，由如意馆画样，皇帝

窑这样的地名。这些“可得”可以算是北京的脸蛋儿、肌肤，而

得的那些，就好像是冰箱里的可乐，拿出来跟人斗个贫嘴的工

亲自督窑。雍正皇帝对珐琅彩瓷烧造使用的原料、绘画图案乃至

“不可得”才是北京的骨血、精气。

夫，上面的水珠就都沥沥地流了下来，又白忙活了一场。

”

婷地站在那里。梅瓶多用以储酒，上面写 “清沽美酒”，或者“醉乡酒海”，喝一 瓶，瓶腹似圆月，瓶身扁，颈侧双耳是卷形的云朵，像以温柔爱 意环抱圆月，在黑夜里悬挂了千世万世，以涌现在其四周的暗黑 为背景永恒地亮着，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玉壶春瓶是艳煞 的，唐代司空图的《诗品•典雅》中有“玉壶买春，赏雨茆屋；

“

而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不好看且

“不可得”就是北京性格，它不是对

乘凉时候摆一瓶 青瓷，喝酒时候握 一碗玉盏，这是他 胸怀里的一点浩 然气，是他们不能 舍弃的浪漫情怀。

回酒，赏一回梅。真的，她的长相就像不死的女神。又有抱月

刻下的三个字：不可得。

惦记”的那种说不出来的劲儿。

“ 不 可 得” 就 是 北 京 性 格， 它不是对外宣 称的爱国创新 包容厚德的北 京精神。

情商低的人，为了成为一个人模狗样的正常 小姑娘，我虽然没有付出多么辛酸的努力， 但我不断地进行艰苦卓绝的思考。从小，我 就知道我有很多不可得，我身材不好脸蛋儿 不精致，没法在音乐节上跟乐手搭讪成为尖 果儿成为后海大鲨鱼之流；我也知道我不文 艺不清新，没法张扬又低调地炫耀自己对独 立设计师的了解与喜爱然后暗暗生出枝枝蔓 蔓的小情愫；我更知道我不努力不聪明，没

”

法拿着精算师职业资格证踩着细细的高跟哒 哒哒地趟平香港。别人老说：“我只是不屑 于做什么什么”，我总觉得我要是这么过就

座中佳士，左右修竹”的句子，唐时称酒为春，都疑惑玉壶春瓶

瓷器的样式、高矮尺寸都要一一过问。瓷器不过日常碗盏、赏器

但对北京人来说，有的东西就是不可得的，天生就是，就如

得名于此，这是古人用来打酒的器皿。一片冰心在玉壶。

玩物，但瓷器的烧造成为一件大事，被郑重对待，如切如磋，如

同王小波、魔岩三杰、万晓利这种机灵鬼，骨骼惊奇是胎里带出

我们破碎的心在北京城继续穿行，挣着野钱、动歪脑筋、交游、

琢如磨。

来的，今后谁把他们怎么样了也别想滋阴补阳得道成仙。不可得

和小伙伴们马不停蹄地受共产主义的熏陶。我们心灵敏感头脑愚

的东西，就是王小波、魔岩三杰、万晓利，我们拿着它也没有好

钝，所以我们不配与这个世界分享柔情，我们能做的，就是一遍

处，不是拿不起来，是拿起来它，就被上了一个DOT，眼见着血

遍地告诉自己有一些东西，我们抓住了它照样要失去要腻烦要心

槽一点点空了，拿不起来，不可得。也有好处，那就是它让我们

神不宁想把它放归自然。

其实陶瓷史中这样的赏心乐事极多，算来大概也能有 三万六千场。 河北钜鹿曾出土过一件瓷枕，枕上题有“久夏天难暮，纱 橱正午时。忘机堪画寝，一枕最幽宜”。瓷枕是古人最喜的夏令 寝具，双狮、鸳鸯、虎豹，最有意趣的是北宋定窑的孩儿枕：未

海德格尔说，美是真理的一种存在方式。切磋琢磨，他们这 是在追寻真理。 是三万六千场的追寻。

是，我们也许不会也不愿去遥远的地方，但我想我们会带着

成为了对事对人都心平气和的好北京人，我们讲文明懂礼貌，我

徐行不必驷马，称身不必狐裘；

们在街上买酒买烟从来不顺走烟酒店老板的火儿。可能是我们矫

与北京人共老，何愁不白头。

情我们善于推卸责任，但这种北京性格的养成绝非一朝一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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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PECIAL REPORT

专题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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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今天

Live Up One Day 文丨祖枫

摄影丨祖枫

编辑丨严开 以临终之名，这是一所拥有超过四百名老人的医院。它创立于 1987 年，是国内第一家临终关怀医院，在近 30 年的历程中，它七 易其址，终于在东五环外的传媒大学东边安了家。 一份经过十几年对一万多位临终者的调查结果显示，临终关怀 的时间为 280 天。这也意味着在未来一年的时间里，也许明天，也 许后天，“死亡”这个偶然事件终究会降临到这里所有的老人身上。 董晓苇在这里工作了十三年，她会对第一次来的志愿者们说这 样一句话，“恭喜你，你的生命还剩两万天。”——在终将到来的 死亡面前，我们这些拥有更多时间的人所能做的，是陪伴他们，在 他们最后的时光里，为他们减少对人间的遗憾。 无论明天，或是后天，至少今天，他们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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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PECIAL REP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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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堂医院外的过街天桥，鲜有行人经过，它连结着松堂和外面的世界。

早晨 8 点，是一天的开始。

拖长了调的声音，脸贴近金奶奶，两张间隔

董晓苇护士长挨个病区巡视查房，去看

六十年岁月的脸靠在了一起。董护士微笑着，

到松堂探望老人，唱歌跳舞，陪老人聊天。

每天都会有 70~100 名左右的志愿者来

望她的“老宝贝”们。和普通医院护士的工

轻轻摇着金奶奶，那张因为太长的时光而凝

很多人认为老人的世界是安安静静的，但在

作不同，她每走进一间病房，在查看老人的

固了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和老人们交流以后、当走进老人的内心世界

情况以后，还要和每个老人进行“交流”。

金奶奶是满清最后的格格，和溥仪辈分

时，我们会发现，他们渴望热闹。过去志愿

对于健康的人来说，“交流”无非就

相当。贵族的血统却从未让她享受过贵族的

者唱歌就能够让老人们鼓掌，现在必须要跳

是两人对话。但对于居住在松堂临终关怀

福。颠沛流离的生活，印刻在她的记忆里，

舞，否则老人们不会满意。

医院的一部分老人来说，与人对话近乎成

灾难岁月中的经历，变成尘封的时代故事。

了一种奢求。观察，抚摸，一个眼神，一

这一切，她已经无法表达了。

临终的意义不止于死亡。“我们可以改 变。”董护士说。他们和志愿者们致力让老

个小动作，甚至只要看到他们能够对着自

每当初来乍到的志愿者走进金奶奶的病

人的世界变得丰富多彩，让他们安心走完人

己微笑，董护士的内心就会感到踏实。“因

房中时，董护士总会为他们讲述金奶奶的故

生的最后一段路途，用平淡坦然的心情去安

为他们一切安好。”

事。为了哄金奶奶开心，志愿者们会蹲下来

然面对死亡。

董护士的工作非常忙碌，在一次和 206 号病房的齐奶奶聊天时，齐奶奶开心地说： “你 今天有时间啦？太好了！我每天看你可忙了，

叫一声“格格吉祥”。金奶奶抬起头，在混 沌不清的现实与回忆中，她能够感知到一切。

211 病房的刘奶奶和很多志愿者都是好 朋友，但是她从来记不住别人，除了一个男

松堂的老人们拥有着非常辉煌的历史：

生——刘奶奶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男生很

你在房门前走来走去，我就盯着玻璃等你。

协和医院第一任护士长、核物理工程师、爆

忙，不能每个礼拜都来，每当刘奶奶不开心

我就在想，我的孙女，你怎么不进来呢？”

破专家、油画画家、国家进出口图书公司的

或者不舒服的时候，总会对董护士说：“给

翻译、乐队指挥……

他打电话，和他说奶奶想他了，好吗？”

老人们无时无刻不惦记着董护士，让她 感到自己的工作充满意义，但是心里还是酸

可是，他们老了。

“这让我无法拒绝。”董护士说。

酸的。

他们从岗位退休以后，失去了太多的东

晚上 6 点，送走最后一批志愿者，董护

两周前，董护士换了一个发型，90 多 岁的金奶奶就不认识她了。好几天没搭理她，

西。健康，伴侣，行动能力……最后便是记忆。

士下班了。

四百多名老人，百分之六十以上处于长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也许未来的某一

董护士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金奶奶重新认

期卧床的状态，甚至有些是植物人，生活无

天，死亡这个偶然发生的必然事件会降临到

识了她。

法自理，恶臭难当。这就是他们现在全部的

这里所有的老人身上。“但至少今天，他们

人生。

是快乐的。”

“金金……”董护士发出带着孩子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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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护士走过医院大厅，前往病区。

医院大厅里，董护士陪着李奶奶聊天。李奶奶和老伴一起住在松堂，他们俩不愿意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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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董护士把脸和金奶奶贴在一起，金奶奶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专题策划

董护士安静地和金奶奶在“交流”。

老人活动室内，志愿者在为老人们跳舞。

安静的病区走廊，时而 有老人或是护工走过。

一位老人坐在走廊的 窗口边，等待着前来 看望他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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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6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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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PECIAL REP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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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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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老人坐在轮椅上，斜着 头看着志愿者们的表演。

至少今天 Live Up One Day 115

无论明天，或是后天，至少 今天，他们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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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轶事

富有文学色彩的报复

最后一天， 让我再看看你

一位 24 岁的英国青年在网上购买了 一个游戏机，支付了 95 欧元后却一直没有 收到商品，与卖家交涉亦无果。报了警， 却发现法律将诈骗者绳子依法的额可能性 微乎其微。无奈之下，他选择了独特的报 复手法 -- 决定跟诈骗者“分享其所不具有

文丨文苟

的文化”。他利用无限短信套餐和能自动 发送莎士比亚戏剧的应用程序，几天来向

6 月 20 日，马莎和王玥瑄站在台下，看

在他们进入学生会时，已经是“主席级别”

难割舍的就是自己 D306 房的姐妹们。

对付超速行驶妙招

骗子卖家共发送了 17500 多条短信，共计 22 部莎翁巨著，每条短信包含 22600 个

着自己筹办了一个多月的毕业晚会圆满结束，

的人物。虽然直接接触的机会不多，“江湖

离别不会等到最后一天。到了大四，宿

最近，英国莱彻斯特大学的学生们的一

单词。尽管他到现在还没拿回钱，但一想

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上”还是“流传着他们的传说”。在师弟师

舍里的人就很难再聚齐了。有人实习已经离

项研究表明，在理论上，超速行驶而不被交

到骗子的手机昼夜不停地被狂轰滥炸，他

妹的眼中，师哥师姐都是“大牛”。给“大牛”

开北京，有人考研总在图书馆泡。但是一有空，

通监控摄像头拍到车牌是可行的：只要车速

也就心满意足了。

们办一场难忘的晚会，他们花了不少心思。

她们还是会一起出去逛街吃饭。对于刘梦雅，

达到每小时 1.9 亿公里，就不会被限速照相

这五个性格不同、出身迥异的室友，给她带

拍到车牌。

在他们身后，观众席上，很多人哭了。 毕业生们即将离开在一起学习四年的同学， 各奔前程，而前来“送别师哥师姐”的师弟 师妹，也有不少人流下了不舍的眼泪。

他们 “大张旗鼓”地征集来自师弟师妹 的祝福，也偷偷地找到了毕业生的家长。在

来的回忆太美好。宿舍文化节，她“随手”

舞台上，即将离开的毕业生，也就是晚

视频里，许多人拿出了新闻学院院办刊物《新

写了一篇文章《D306 的你不知道的 36 件事》，

会的主角们没有哭泣。来自上海的汤宇泽摘

闻视野》向“老主编”致敬，感谢他们过去的“传

文章没有获奖，却让室友十分感动。从那时起，

掉了眼镜，反串性别，他跳了一支柔美的孔

帮带”。而家长们从全国各地发来祝福视频，

刘梦雅注册了一个专门的微博账号——微西

雀舞，引得台下一阵尖叫欢呼。

有位父亲说出了从来没说出口的“我爱你”，

可司，每天一条，记录宿舍琐事。

这是 20 号晚上中国传媒大学 400 人报 告厅里新闻学院“炫夏离歌”毕业晚会的现场。

愣是让剪片子的同学哭了很多次。

也无济于事了。英国的一家保险公司设计出

水要贵出一倍。他首先在校区做试验，发现

一种车辆内置芯片，用来监测行车速度。 据报道，欧洲境内销售的所有车辆最终

“金”非昔比

将配备这种芯片，欧盟国家的警察可通过远

这项研究成果发表之后，苏维被邀请到多家 电视台介绍他的新发现。

一位美国人在十年前花了 10000 欧元

目前，美国联邦政府每年的打印费预算

控降低车。这项方案虽看似利大于弊，但还

（约 8 万元人民币）在古董市场买了一枚

高达 3.4 亿欧元。若苏维的建议被采纳，他 将为美国节省 1/3 的打印开支。

纯金制作的蛋型艺术品。不久前，他想把

速行驶中被突然减速，可能会引发事故，从

这枚金蛋熔化，作为黄金出售，行动之前，

仪式的传统，毕业生着盛装出席，红毯两边

上，自嘲“屌丝”的工科生展示了细腻的一

哥师姐筹办各种活动，从一开始递话筒，做

而造成不必要的法律纠纷。

他上网搜索时发现，这枚金蛋竟然是沙皇

是架势不输给电影节明星出场时的“长枪短

面，在毕业典礼上“反过来”给老师们办了

场记，到后来成为晚会负责人，她慢慢成长。

亚历山大三世时代的作品，由当时杰出的

炮”。而随后的演出，质量也丝毫不输给电

一个颁奖典礼。年轻的老师们也在舞台上合

“现在再回到演出现场，作为旁人，看着师

首饰大师皮埃尔·卡尔 - 法贝杰设计，制

视里的任何一场晚会——毕竟这里是传媒大

唱了小虎队的《骊歌》——这是他们大学时

弟师妹们在同一块场地忙碌，想到后台已经

作总数仅有 50 枚，世界各地现存 42 枚，

学，很多人毕业了，他们就是“搞这个的”。

期的记忆，虽然有些找不到调，但那句“亲

换主人了，会有种想哭的感觉。”大四的时

其余 8 枚下落不明。于是，这位收藏者向

这些盛大的传媒大学毕业生的“福利”。

爱的朋友请握一握手，从今以后要各奔西东”

候，石文婷又看了一次她负责过的晚会，感

还是让不少人红了眼眶。

慨万千。

全球最贫穷的富豪 爱莎是沙特阿拉伯的一位百岁老妇，她

两年之后，筹办晚会的师弟师妹也成了

在大学最后一天，石文婷又当上了导演，

要走出校门的师哥师姐。“我走红毯的时候，

她的任务是统筹毕业晚会的现场。她看着自

财产高达 80 多万欧元（约 640 万人民币），

你们也要来拍我呀。”穿着晚礼服的大四女孩，

己的同学盛装出席自己操办的晚会，虽然自

除了珠宝之外，她还拥有 4 套房产。

从五月中旬开始，就在位筹办“炫夏离歌”

二十出头，很难不让人心生艳羡，但这毕竟

己没有出场，却也很开心。更让她在乎的，

爱莎的朋友艾哈迈德是少数知情者，他

奔波。音响效果、灯光布景、暖场短片……

是离别场合，想着明年今日自己也将站在这

是在这最后一天，她还能再回来，看一眼自

曾多次劝爱莎别再乞讨，应该享受一番，但

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她们在学生会不大的办

个舞台上，大三的沈雨田有些不舍。

己最喜爱的传媒大学的舞台。

她总是拒绝，说是要为今后的苦日子做准备。

与母亲和姐姐乞讨了大半辈子，死后留下的

虽然爱莎对自己的生活十分吝啬，但对 对于毕业生刘梦雅来说，离开大学，最

转字打印可每年为学校省下 15300 欧元。

程系统停止超速行为、收回被盗车辆、或遥 是受到多方质疑。一些人表示，若汽车在高

按照惯例，今年毕业的这些师哥师姐，

Garamond，每年可让全美国节省 1 亿欧元 苏伟发现，科教领域中每年都需打印大

石文婷的大学回忆离不开舞台。从进入

公室里熬了一宿又一宿。

粗字体 Times New Roman，换成较细的

量的文件，而一个墨盒的成本比一瓶法国香

传媒大学第一年，她就开始跟着学生会的师

马莎、王玥瑄和她们的学生会“同事”

经过计算后提出建议，若把打印常用的较

不过，即使有朝一日真出现这种车速，

之前，传媒大学理工学部的“工夜制造”

会让他们一直记着。

用不同字体打印文件的成本是不同的。 美国匹兹堡的一位 14 岁中学生苏维苏维

的打印费。

中国传媒大学很多学院都有办毕业红毯

在大学的“最后一天”，这段精彩记忆或许

回忆和祝福似乎是毕业晚会永久的主题。

粗与细的成本

别人却非常慷慨。她的所有房子都免费让贫 穷的家庭在里面居住。

位于伦敦的一家专门从事俄罗斯古董鉴定 的机构求助。专家证实，他的收藏就是其 中一枚失踪的金蛋，是亚历山大三世当时 送给皇后的礼品。 更其震惊的是，鉴定专家告诉他，这 枚金蛋目前的市值为 1500 万欧元（约 1.2 亿人民币）。已有一位富有的收藏家表示 希望购入这枚金蛋。

封底报道·P65

垃圾围城，困境何解 垃圾彷徨路 垃圾追踪记 对话自然之友

文化·P81

专题：她们来了 生活·P101

悲剧：公主已死，骑士仍在战斗 器曰：小书店 大坚持 新闻视野第二十七期 www.x i n wen s h i ye .co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