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视野30期

封面故事·P11

国产动画的困境与希望

APR. 2015

30

TH 期

专题策划·P27

人物·P59

匠出于心

从噩梦中开出花来

青春报·1 月刊·中青政 王自如：天生受虐型创业者

中国传媒大学 新闻传播学部 新闻学院主办

２０１５ 海内外大学生 青媒速览

与你分享

从 早 年 的 Techmessager 到如今的 Zealer，他基本上是 自己所有测评镜头前的独角。

EXCELLENT STUDENT MEDIA

特别推荐

对王自如来说，创业就是孤独 的，而他是天生的创业者。如 此看来，与罗永浩的争执似乎 是命中固有的一劫了。

封面故事

国产动画的困境与希望

编辑丨杜博伟

这个学期有一个充满“专业主义”意味的开端。 中国传媒大学博士生导师欧阳常林、《人民日报》文艺部 编辑李辉、风行工作室创办人卓伟分别在传媒大学的校园中做 了讲座。欧阳常林讲述了湖南卫视“快乐电视”的成长史。李辉 追述了《TIME》周刊的与中国的历史渊源，而卓伟则鼓励未 来的新闻从业者寻找新闻独特角度、保持怀疑精神。这两家媒 体和娱记的最大的共同点，除了新闻之外，便是“专业”。

武大新视点·3 月刊·武汉大学 医疗废弃处理的武汉困境

这也是《新闻视野》从创刊之初一直坚持的态度。创刊八 仁闻报·2 月刊·香港树仁大学 立会主席赚人气 曾钰成：迟了

年后， 《新闻视野》从 1 数到了 30。人说三十而立， 《新闻视野》 也在不断地走向成熟。往期的 29 本杂志里，我们都在朝着自 己能力范围内的极致努力。 在渠道的重要性日渐盖过内容的时代，我们在一本纸刊上 从政逾 20 年的曾钰成说，从前走

如此精益求精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但我们试图把这种“不合时宜”

在大街上，曾经也会被人指骂。显然，

看做理所应当的自我约束与要求。因此，第三十期延续了之前

“主席”给他带来不少“人气”。而 人气背后，曾钰成则笑言是自己“撞

封底报道

的板子已经够多了”。“渐入佳境”，

象牙塔里的成功学

被他用来总结他四分之一的世纪，政 治的生涯。

八年的态度，刊登的所有文字报道、摄影、排版的每一个细节 都经过多番考究。本期专题策划板块的专题“匠心”可以用来该 概括这种心态——四个不同领域的匠人秉持同样的态度悉心对

2014 年 3 月 17 日，因扰乱公共秩序罪而被拘留的 60 岁老

待自己的工作，在这个机械似乎可以代替一切的时代，用耐心

人程懿星终于被永丰派出所释放。一次公益活动竟转变成一场

将手工打磨成艺术品。类似地，我们也总是坚信，虽然还有很

战争，原因仅仅是一条印有李克强总理原话的横幅：“像向贫

多瑕疵和不足，但是我们在做好的新闻，我们在产出独一无二

困宣战一样坚决向污染宣战。”

的思考，而不是那些俯仰皆是的身边趣闻。

香港大学·学苑· 最终刊 城市的美丽与哀愁

《新闻视野》贵在“视野”二字。我们放弃了许多操作起来

Harvard business review April 2015 哈佛大学 别被真实蒙蔽双眼

更容易的身边选题，力求超越更容易实现的地缘贴近性，进而 追求与读者之间的心理贴近性。在这种前提下，我们走向这个 社会，用脚和眼睛写每篇报道。

香港是一座美丽的城市，万家

真实是领导力的不二法门。

灯火光耀恢弘，其实处处是哀愁，

可是伊巴拉却说“毫无波澜的真

每人扛起了苦痛，然而在人们的苦

实话语会给你带来局限”。对真

中更见城市的美丽。《学苑》的最

实的认同终将变成个人追求安逸

后一期，试图尝试一笔写尽关于生

和逃避挑战的理由。在权威力大

活的美丽与悲伤，自由与不自由。

过以往的年代，我们要让你学会：

很开心，第 30 期《新闻视野》能够与你相遇、被你阅读。

文化

希望你从这本以大学生视角看社会的杂志中，体验一些脚程之

涂鸦商业化

外的世界，得到一些超越身份限制的思考。

新闻视野编辑部

不相信 .

视觉

2015/04

铅与火之歌

封面故事 11

国产动画的困境与希望 Trace the Light of Hope in Dilemma

封面故事·P11

国产动画的困境与希望

专题策划

27

匠出于心 Spirits of Artisans

中国动画窘境

Chinese Animation in the Dilemma

政策突围战

Chinese Animation：Policy to Blame ？

美日韩动画大观

Overseas Views：In the Chain of Animation APR. 2015

图解中国动画

30

TH 期

专题策划·P27

人物·P59

匠出于心

从噩梦中开出花来

A Diagram of Chinese Animation Business

封底报道 69 发行人 刘昶 顾问 涂晓华 罗哲宇 陈逸飞

象牙塔里的成功学 Success Science in Universities

当大学生遭遇成功学

冰点 51 “童星”修炼手册

A Hard Starring Way to Fight Through

全民总动员

大妈，反恐去？

Dama，Fight Against Terrorism

When College Students Meet Success Science

主编 张子晗

成功学的“成功史” History of Successology

编委 杨语 杨林 冯淑楠 严开 甄狄桦 林士弘 张皓月 丁颖

励志图书出版的成功学

Publishing Industry and Successology

编辑 张哲瑜 蒙婷柔 滕晓雨 吴天 宋晨 李甜 姚竹君 姚彦涵 张友发 黎宏虹 卢霭婷 董欣佳 张欢 颜子昂 王小昱 杜博伟 曾昭奇 叶芳妤 高善瑜

记者 王钰璇 郑凯 朱珍珍 池瑶 鲁瑶 石翊之 袁昌佑 王希 黄嘉雯 施晓伦 瞿圆圆 张芯怡 罗伊霖 肖书琪 孙思媛 周琳 孙巧玉 张展 芦雨婷 陈旺鑫 王天浩 贺嘉玚

成功学信仰者：面朝理想，身陷现实

人物 59

Successology Believers：In Dilemma

定性人生的不是成败 Success or Failure，Not About That Life

世相 01

从噩梦中开出花来 Nightmares blossom

消失的裸女

The Fadded Naked

刺刻生命的匠人 Tattoo Life

图片 APP 的成长秘籍 “老鲜肉”来了

79-Year-Old On T-Stage

美编 曾昭奇 贺嘉玚 鲁瑶 袁嘉咛 王依柔 新媒体 林文婷 叶子 栗子桥 刘忻 费炜玮 吴天 杜洋

7000 个梅西？ 7000 Messi ？

《王牌特工》：旧瓶装新酒 Kingsman：New Wine into Old Bottles

网站技术支持 董光宇 费炜玮 官方网站 www.xinwenshiye.com

美版《甄嬛传》：文化不只是翻译

Empresses in the Palace Netflix Version：Culture is More Than Translation

“强迫症”艺术 Art of Obesession

新浪微博 @新闻视野杂志

创造一只大白

How to Create a Baymax

微信公众平台 xinwenshiye

以虚拟之名

In the Name of Fiction

失败者的盛宴 Feast of Losers

视点 07 秀场直播，网络模式下的“蛋糕”分成 Cake of Live Stream

从广院到中传 从北平到北京 Yesterday Once More

Secret of Growing：Fotoplace

图编 徐嘉兴 滕晓雨

视觉 39

文化 83

专题：涂鸦商业化 世界著名涂鸦墙盘点

Scrawling Walls Around the World

校园涂鸦文化是孤独者的江湖 Scrawling Culture on Campus

涂鸦本自由，商业奈我何 Scrawling Should be Free

涂鸦已式微，商业即谄媚 Commercialized Scrawl，Dommed

越走越远的街头 A Farewell to Outdoors

评论 如何避免愚蠢的见解 ——读《自由的思想》 How To Avoid Silly Viewpoints——Thoughts of Freedom Minds

清明纪事

Qing Ming in Mobile Lens

铅与火之歌

A Song of Lead and Fire

生活

98

专题：新式趣味 趣健身

Flexing is Fun

微整游戏

Game of Micro Plastic Surgery

最佳饮食

The Best Recipe Ever

“宠”爱有加 The Art of Petting

封二：青媒速览

A CROSS THE WORLD

A CROSS THE WORLD

世相

社会 SOCIETY

图片 APP 的 成长秘籍

友圈开始狂轰乱砸：16：9 宽画幅，图片低 端但有看起来十分高端的中英字幕。不论文

安签约为中超联赛冠名，冠名费年均达 1.5

两小时，他这身肌肉更是在 50 岁之后，为了

亿元；阿里巴巴以 12 亿元换得恒大足球

交网络，比如 Instagram。图片社交软件依

演哑剧才开始健身练出来的。

俱乐部 50% 股权；恒大球衣上的广告更

然要面对足记走过的难题，何以既保证不丧

王老爷子的走红，在网络上就引发了网友

失它们的独特性，又可以降低他们的用户门

们的热评，有的对王德顺的坚持锻炼表示了敬

槛。从默默无闻到朋友圈刷屏是一段艰辛的

佩；有的说王老爷子一出场，仙风道骨，简直

足改方案或许会激发中国的人才潜

旅程，从朋友圈刷屏到建立属于自己的社交

秒杀一切小鲜肉。还有年轻人以王大爷为榜样：

能，“7000 个梅西”也或许并非遥不可

网络才真正是一条天堑。

“50 岁开始练肌肉都可以练成这样，20 多岁

及，但梅西的出现靠的是踢球，不是空

的我们还能坐得住吗？”

了将照片赋予戏剧化的作用。应用的门槛骤降，

想。同样，足球的发展需要与之相匹配的，

“老鲜肉”来了

依然保持着充沛活力的老年人不止王老爷子一

文丨宋晨

恩、X 战警中的老年 X 教授帕特里克·斯特

其实从朋友圈兴起以来，刷过你手机屏幕

业价值逐渐凸显。

不断完善的社会资源和体育文化，不可 能一蹴而就。

个，我们熟知的甘道夫的扮演者伊恩·麦克莱 尔克、邓布利多的扮演者迈克尔·甘本等等，

结合之前就已经具有十分闪光的创新点，足以 使足记成为一个十分优秀的手机应用。

是卖出 1.1 亿元。世界“第一大球”的商

无论是赞赏还是敬佩，已过古稀之年却

而记录是为了回忆，而人的回忆本来就是以电

故而门庭若市。这种对用户友善且包容的模式， 前不久，一种图片处理软件在我们的朋

王大爷本人更在采访中表示自己每天至少锻炼

很多传播主体更需要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社

正如应用设计者所说，拍照是为了记录， 影化的形式一帧一帧的呈现的，进而最终达到

文丨吴天

个通讯需求建立起来的社交网络。但是似乎

“小鲜肉”这个词在网上着实火了一把，然 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鲜肉”们也不甘落后， 纷纷“刷”起了存在感。

艺术

这些年过古稀的爷爷级大神如今都还在荧幕上 为观众们带来一部又一部的经典作品。 当人们看多了年轻帅气、又能卖萌、又能

艺的朋友还是假装文艺的朋友都把这样的图

的应用不计其数：从我们刚刚习惯朋友圈这个

片分享到自己的相册里，这款叫做足记的应

平台时的疯狂猜图，到后来的美拍，又到近一

79 岁的中国大爷王德顺在中国国际时装周

扮酷，发张硬照就引来无数点赞的小鲜肉时，

用处理过的图片让整个朋友圈中都充斥着浓

年来的 2048、魔漫、脸萌、神经猫。这些应

走秀，一炮而红，成为了中国“最帅男模”。王

老鲜肉们的出现可谓是一个大冲击。他们不会

浓的大片即视感。

用虽然类型都不尽相同，但是至少它存在着一

德顺既是一名形体表演艺术家，也是一名演员。

卖萌，也不会发自拍，更别说点赞求关注了。

足记并非一个新上架的应用。早在 2014

定的用户粘着性，同时还具有其他应用所不具

他一身结实的肌肉，让年轻人看了也惊赞不已。

但是王大爷身上那结实的肌肉、气场，可不是

年 6 月，这款应用就已登录 App Store。而

有的特点。比如动漫化的头像，比如朋友圈的

一般小鲜肉能 hold 住的，所以说，姜还是老

足记从发布之初主打的功能就是旅行场景拍

排行榜，比如一张逼格很高的照片，使用户足

的辣。鲜肉，还是老的好。

摄，主要围绕着电影取景地点串线：帮助用

够容易地辨识，“这是某一个应用做出来的”。

ART

中国足球的“病根”，即足协长期存在的行 政化。去行政化，意味着告别政府的有形手， 只能吃足球饭，让市场来决定资源的配置。 姚明作为政协委员接受校园篮球推广 提问时，曾坦言很“嫉妒”校园足球升至

《王牌特工》：旧瓶装新酒 文丨滕晓雨

国家层面。足改中明确提到，将足球列入 体育教学内容，加大学时比重。全国中小

近日，一部由马修·沃恩执导的喜剧动作

学校园中的足球特色学校 2025 年内将达到

片《王牌特工》在内地电影市场掀起了一波观

5 万所，其中开展女子足球的学校占有一定

影潮，这在一向是淡季的 4 月可是十分罕见。

比例。“任何人才的基础脱离校园都是不

不过这回并不是中国才有这种现象级场面。在

切实际的。”姚明在谈到体育人才培养时

我们的邻居韩国，本片已经刷新了 R18 级别的

也曾说道。

电影票房记录，可以说在韩国，差不多十个人

户找到电影经典场景的地点和拍摄角度，提

但是除却优秀的用户体验，传播出去的途

供电影剧照，使用户可以将电影场景和现实

径才是这些应用的真正变成热门应用的直接原

场景拼在一张图片中。这款应用的受众群体

因。十分类似拉扎斯菲尔德提出的两级传播，

7000 个梅西？

是那些既热衷于旅行，又对电影十分感兴趣

这些应用的最初增长点都是由于某个具有超大

文丨王钰璇

的人们。它要求躲在家里看电影的死宅狗爱

粉丝群或者超高曝光度用户的体验和分享，这

上旅行，所以足记虽然拥有了创意但是由于

个用户就成为了两级传播中意见领袖的角色。

“成功申办世界杯，男足打进世界杯。”

大大，戏谑道：“幸好习大大喜欢的是足球，

至于这部特工题材电影为何广受欢迎，甚

用户门槛过高，导致这款应用处于不温不火

而当意见领袖将一款足够酷炫的应用分享

不少人认为此次足改主要推动力是习

里就有一个人观看过本片。

单说足改目标就着实给了我们不小的震撼，有

而不是广场舞。”这当然只能用于谈笑娱乐，

至口碑爆棚，我们不如全部归功于导演马修·沃

出来以后，其粉丝和朋友已经做好了二次传播

的外媒甚至称“中国民间隐藏着 7000 个梅西”。

足改的深层原因是国家产业结构转型势在

恩的聪明才智。可以说，他用早被拍烂的特工

的准备，每一个人都将这款应用的体验报告带

这一切，都始于 3 月 16 号《中国足球改革发

必行，作为朝阳产业、绿色产业的体育产

题材的旧瓶酿出了美味刺激的新酒。

大片模式（上文提及将图片处理成高逼格的

进了自己的朋友圈。根据六度分割理论，这些

展总体方案》（简称《方案》）的出台。

业无疑是新兴产业链中最具潜力的一条。

马修·沃恩，英国导演，同时他也是一个

模式）上线当天下载量只有两百多，次日过

用户的传播构成了一个足够巨大的传播网络，

《方案》为国足制定了三个阶段目标，

我们提起足球，往往用笑着调侃来表达对

超级漫画迷。这位拍出过《海扁王》和《X 战

千，但是到了 3 月 13 日下载达到 18 万，到

而封闭式的朋友圈为这个二级传播提供了一个

并在足协、足彩、球队、校园足球等方面做了

国足的感情，问题实在太多。

警：第一战》的导演和《王牌特工》原版漫画

14 日达到 70 万。

足够大的空间。所以很多应用似乎都用着乞求

具体规定。尤其让人眼前一亮的是政社分离，

可这问题最多的项目同时也是中国职

作者马克·米勒可是私交甚笃。甚至当初拍摄

的语气期望用户将自己的用户体验发到朋友圈

即足协与体育总局脱钩。长期被人诟病的“外

业体育范畴内影响力最大、关注度最高的项

这部电影的念头就是在二人的谈话中产生的。

当中。

行引导内行”终被改变。体育总局类似广电总

目。尤其在拥有 3 亿球迷的中国，足球产

马修觉得现在间谍片都太认真了，他想拍点有

局尴尬地位的存在，早就让一些球迷将之视为

业的发展潜力不容小觑。2014 年，中国平

意思的。当然最根本还是出于他对这类电影满

的状态。 而足迹真正的转折来自 2 月 7 日的更新，

虽然足记依然围绕着电影这个主题，但 是相比之前，大片模式开放了拍摄场景，一 个更适合用户生成的高频低门槛更新。

1

朋友圈，大部分应用似乎仍然寄托于一

2015.04 新闻视野

2

世相

A CROSS THE WORLD

A CROSS THE WORLD

世相

美版《甄嬛传》： 文化不只是翻译 文丨张哲瑜

“强迫症”艺术

嘴上怎么说，许多人还是默默地开始了刷分

题。不论是精密的手术还是需要细心的护理工 作，机器人本身就具有着强于人类的优势，人

大计，到 3 月 25 日，《甄嬛传》的评分就

类也早已将机器人应用于医疗之中，可能现在

文丨蒙婷柔

已逆袭成了 4.5 分（满分 5 分），把《越狱》、

的机器人离医生相去甚远，但是提升检查你的

《实习医生格雷》等都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闭上眼，想象一个空盒子被充实填满，不

据 IMDB 网站数据显示，美国本土观众只占

留一丝缝隙，并且填充物摆放整齐，甚至按照

而大白给予的绝不仅仅是医疗上的建议，

了百分之十五。

颜色或某种规律进行了分类，不知你是否可以

正如动画片中两次大白给予主人公小红拥抱，

感受到一丝会心的愉悦。

一次是掉入水中，大白感知到他体温过低，

如此一来，近日网上的新闻又由《甄嬛传》

健康状态的能力已经不是一件难事了。

当《甄嬛传》要登陆美国主流网站 Netflix

遇冷转变为《甄嬛传》大热，可爱认真的网

这些或巧合或刻意的图片在大多数人的网

而抱住他；还有一次是因为主人公哥哥去世，

的消息袭来时，国内可谓是一片沸腾 : 中国电

民们终于长舒一口气。其实不管这部剧的评

络生活中可能只是点缀，但在瑞士，艺术家乌

心情低落被大白扫描发现。大白的温暖不仅

视剧这次是真的要走出泛亚洲文化圈，走向国

分反响如何，美国选择引进，就已经说明了

尔苏斯·威利（Ursus Wehrli）将此作为创意，

外了。之前虽有电影《卧虎藏龙》刮起一阵中

美国人对这部剧价值观的肯定。作为近年古

创造性地变革为令人惊喜的当代艺术。乌尔苏

国武术风，但国产电视剧从没有真正进入到美

装国产剧的良心之作，剧中人物妆饰的古香

斯·威利（Ursus Wehrli）在一次 TED 的演

有 欣 赏 了 乌 尔 苏 斯· 威 利（Ursus

的关怀。及时理解人类的需要并给予帮助，

国观众的日常生活中。美版《甄嬛传》的强势

古色，皇城深宫的勾心斗角以及女子不屈反

讲上向在场观众展示了他对诸多经典美术作品

Wehrli）整理艺术的观众说，他已忍不住想尝

这种应用所体现的技术就是当今的人工智能。

来袭，终于把国产剧从华人餐馆的电视机中解

抗的主题是符合美国观众对民族特色和时代

的整理。乌尔苏斯·威利（Ursus Wehrli）将

试整理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切事物。这可能就是

我们手机上的 Fitbit 或者 Jawbone 等应

脱出来，跳上了美国主流电视台的大荧幕上去。

统一的需求的。正如郑晓龙导演所说，翻译

画作分析解构，按颜色、大小等性质整理分类

这位同时还是喜剧演员的艺术家所希望看到的

用，或例如 iWatch 这样现在大热的可穿戴应

众人无不对美版《甄嬛传》的到来翘首以

不是文化的全部。如果英语可以完美的把中

出不同的色块，并在另一张白纸上按一定规律

成果吧。“在现今混乱的喧嚣中，整齐划一也

用已经对我们生理和行为上进行了检测和评

盼，就像盼着自家最棒的孩子出国留学的成绩

国文言的古韵翻译出来，那么语言文明的特

将这些色块重新排列成队。从第一幅美国艺术

是可能实现的。我们都寻求简单，人们只需稍

估，譬如心速、心电信号、体温、行走步数、

单一样，希望上面是来自大洋彼岸的肯定与赞

色也就不复存在了。美国人可以感受民族特

家多纳尔·贝克雷尔（Donald Baechler）作

微努力一下，一切都会变得美好。”

攀爬步数、行走路程、燃脂估测、睡眠形态

所以你可以在电影里看到老式特工片

赏。然而，3 月 15 日，删减成 6 集的《甄嬛传》 色，但若让他们完全理解，也太强人所难了。

品里简单的红色方块，你只需要把红方块排成

和质量、饮食习惯这些日常活动。并且可以

经常出现的那些有意思且杀伤力十足的小物

登陆 Netflix 一天后，评分却只有可怜的 2.5 分， 倘若《甄嬛传》因为翻译而败下阵来，只能

直线；到 Jackson Pollock 抽象大作中疯狂的

根据这些信息成为一个我们生活中人性化的

件，看到某些决斗场面的经典桥段，但却是

几乎象征着中国古装剧最高水平的剧在外国这

用色——他干脆将其整理为 5 个不同颜色的油

健康指导。

以漫画般戏谑又过瘾的方式拍出来。一边是

般“受辱”，网民们坐不住了，大呼“删成 6

无论《甄嬛传》身价几颗星，它都在登

老特工耍帅，一边是小特工漫画式拯救世界，

集歪果仁怎么能看懂 ?”“惊鸿舞翻译成‘flying

陆 Netflix 的那一刻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而

同时致敬桥段又被融合在剧情设计中，让你

wild goose’是闹哪样 ?”口水大战中，有千

且这种价值一定是影响深远的，它不会让中

“自从我整理了艺术名家们的画之后，发

在欢乐刺激之中觉得似曾相识，按导演的话

方百计解释文化差异的，有冷眼旁观称早已料

国风就此停住，相信未来会有更多的作品漂

现眼到之处都可以分类整理。”在出版了《整

说，这部电影就是他献给老式特工片的一封

到的，更有恼羞成怒破口大骂的。不过，不管

洋过海来证明：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理的艺术》（《Tidying Up Art》）一书后，

满的爱。

情书。 除此之外，请不要忘记导演英国国籍的

世相

说明在内容制作上仍有欠缺。

漆桶。借由“整理”带来的对事物的全新思考， 是可将其命名为艺术的理由。

乌尔苏斯·威利（Ursus Wehrli）对于整理的 欲望已不满足画作。他将目光放在了更贴近人

仅体现在医疗帮助上，更重要的是它常常以 者已确定只是谣言。

科技 TECHNOLOGY

创造一只大白 文丨吴天

机械程序的方式理解人们内心，给予人温暖

但是，不论是在医院、疗养院还是家庭 环境，人类更希望与他们的机器人朋友建立 合作关系，人们需要与机器人有实体接触或 者心理上的交流，而不是一些冰冷的屏幕中 显示出来的文字建议。这也对大白的人工智 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并非如科幻爱好者想象的那样，人工智

身份。事实上，这是一部能且只能由英国人

们的现实生活中。小到碗里的沙拉，字母饼干，

拍出来的英国间谍片。不管是影片中的英国

甚至是汉字；大到邀请露天泳场的游客按序排

迪士尼动画《超能陆战队》全球热映，

说和电影中，而真实的人工智能更接近于数

口音，英国绅士做派还是清一色的英国演员

列，与停车场的车主合作将不同颜色的车子重

动画片中的医疗机器人“大白”以其温柔可

学、统计学，是大量的计算。根据信息分析

阵容，都让当下痴迷英国文化的观众眼前一

新进库，仿佛一场行为艺术。他的想法愈发庞

爱的形象得到人们广泛的关注。对这只大白

公司 Gartner 在 2014 年中的预计，智能机器、

亮。值得一提的是本片的男主演之一，奥斯

大，而其中的美感也更胜过最初对画作整理的

的讨论也渐渐从娱乐转移到了科学上，让我

自然语言理解、智能咨询、移动健康监控等

卡影帝科林·菲斯。其实他最著名的身份是

初探。

们从当今科技水平的角度来分析，创造大白

方面的技术产业化至少还需要 5 至 10 年的时

这样一只医疗机器人还有多远呢？

间。护理机器人的感知能力、理解能力和行

一位地地道道的英国绅士，这种绅士外表和 凌厉身手的反差，绝对是本片的亮点。

关于乌尔苏斯·威利（Ursus Wehrli）对

能不是一个文学学科，浪漫更多只存在于小

于整理的点子的由来，有两个奇妙的说法在坊

动画片中白白胖胖的大白外部构造是气

《王牌特工》是一部特工片，但首先是一

间流传：一是在 TED 的演讲中，乌尔苏斯·威

球外壳和碳纤维的骨骼，同时它具有语音识

关于“大白”的未来，正如 Facebook 人工智

部漫画改编电影。这部电影最终的创新之处，

利（Ursus Wehrli）在一家酒店停留时，每天

别和人体体征扫描的能力，内部可以储存大

能负责人 Yann LeCun 所说：“你不能说永

还是导演以拍漫画电影的方式来演绎特工题

都会有工作人员来为他整理房间。于是他故意

量医疗应用来使之成为一名合格的个人护理。

远不可能，科技发展日新月异，有些问题需

材。不管是直接的血腥暴力还是过瘾的剪辑，

将房间弄乱，并在回来时惊奇地发现一切回到

所以大白的制造主要依赖于三个科技产业：

要我们现在就开始关注，而另外一些则很遥

一切最后都融成导演专属的恶趣味新酒。所以,

原位。第二个则是说他在早晨出门买小面包时，

人工智能、移动医疗和机器人制造。

远；或许我们可以在科幻作品中费点笔墨，

《王牌特工》绝对好玩，又好看。

被突如其来的冬至袭击导致耳朵冻僵。不过后

3

其实，医疗机器人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话

动能力这些所必需的技术现在依然并不成熟。

但现在还没有担心的必要。”

2015.04 新闻视野

4

A CROSS THE WORLD

A CROSS THE WORLD

世相

失败者的盛宴

以虚拟之名

文丨曾昭奇

文丨尹莉娜 互联网时代确实已经到来了，这厢虚 拟恋人成为了淘宝商品搜索的热门词、那 厢人工智能颇有声势地登陆了人类生活， 似乎所有人都陷入了一场关于虚拟的狂欢。 2014 年，“恋人作为一种虚拟商品在

有几份真情在。当男女之间的关系失去现实基础，只剩下在虚拟世界中的精

随着《鸟人》成为本届奥斯卡最大的赢家，卡佛的名字再次被热

族。然而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尽管美国经济从萧条走出后一

论起来。有趣的是，上一次卡佛火热的时候，也恰好是 2010 年译林

飞冲天，但是工人阶级，或者说中低下产阶级，却变成了美国生

出版了《当我们在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的时候。以改编这部

活里最绝望也是最庞大的下层土壤，在越发扭曲和膨胀的“美国

人工智能系统 OS1 日夜的交流“相处”中，发现自己正渐渐地“把它当作她”

小说搬上百老汇的舞台的故事为基础的《鸟人》，自然会吸引无数卡

梦”中被悄悄遗忘。年轻的卡佛就是这些人的一份子，他们会害

并真正爱上了这个虚拟的人工智能系统的时候，对此感到震惊。

佛的爱好者前往观看。而当所有人都在谈论《鸟人》，谈论《鸟人》

怕白天的敲门声和电话铃，因为他们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弄到付

能否获得奥斯卡的时候，我们更愿意去谈论卡佛本身，因为不理解卡佛，

房租的美元；他们会在黎明时分突然在睡梦中惊醒，在晨光中跪

其他一切都无从谈起。

在床前向上帝哭着祈祷；他们为生活疲于奔命，以至于根本不知

神发泄时，他们是否还有能力在现实中觅得一份真正的爱情？ 同样陷入虚拟恋情的还有电影《Her》中的男主人公西奥多。当他在与

网络上被交易”成为了热点话题之一。你

最早被大面积应用的弱人工智能是自 iPhones 4s 以来推出的 Siri，与苹

可以通过网络购买符合自己需求的虚拟恋

果遥相呼应的，是微软最近推出的基于 Bing 云技术的微软小冰。对于人工

人，如“邻家软妹”或“霸道总裁”——

智能来说，利用庞杂的人类语料库，不仅在短时间内贴近了与人类的距离，

1967 年，当卡佛的小说入选《美国最佳短篇小说选》的时候，他

道怎样去面对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在卡佛的《保鲜》里，讲

这是各种恋人的性格特征，并通过通讯设

而且由于本身的机器属性，也能够及时地将新奇事物反馈于你。对于人类而

被迫宣布经济破产，同一年的夏天，父亲病逝的消息传来，卡佛站在

述的就是一对夫妇在家里的冰箱坏掉之后的窘境。曾有评论家批

备与网络和虚拟恋人“传情达意”。

言，虽然知道自己在和机器对话，但对于这样一个仿佛一直围绕在你身边，

父亲的坟前，哭了一个下午。

评这篇小说说道：“好，冰箱坏了——那怎么不叫维修人员来给

现代生活的重重压力让性格孤僻、缺 少朋友倾诉的人难以为继，正规心理咨询

并且能够时不时地抖句机灵的小姑娘，难免会逐渐感到人机之间的界限不再 像以往那样明晰，生活似乎多了另一种朦胧的光亮。

随后卡佛一家四口搬到好莱坞，靠着贩卖电影票为生。三年之后，

修好呢？”这样的评论显然是肤浅可笑的，因为评论家也许根本

他开始不得不依靠失业救济金勉强生存下去，梦想和幸福似乎无从谈

就不曾想过，在当时美国这个“昂扬向上，快乐幸福”的社会中，

的价格让他们望而却步，网络上虚拟恋人

对此，英国科学家史蒂芬·霍金和美国 Space X 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

起。“孩子很小的时候，我们没钱。我们工作累得吐了血，我和我的

有人是花不起钱来请人修冰箱的。在当时很多人都不愿谈及这些，

的低廉价格减少了这些年轻人们的金钱负

克都相继跳出，唤起人们娱乐之余的警惕意识。霍金说：“人工智能或许不

爱人都是尽了全力，但生活也没有任何改善。”当时卡佛就像他小说

担心有损所谓的“美国面子”。但卡佛无法对这些视而不见。他

担，更重要的是，虚拟的网络环境让他们

但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事件，而且还有可能是最后的事件。发展到极致程度

笔下的人物一样，茫然而不知所措。在后来，当人们探究为什么卡佛

曾说，“对于那些不好意思写剃头、拖鞋、烟灰缸、玉米粥这类

能够畅所欲言，倾诉他们的烦闷和不满，

时，我们将面临着人类历史上的最好或者最坏的事情。”而出乎意料的是，

笔下的主人公都是一些混蛋、酒鬼、傻瓜、失业者、丧亲者和破产者时，

事物的人，我替他们感到羞耻。”凭着这样的执念，卡佛用四本

这些无疑都催生了虚拟恋人的服务。虚拟

将人工智能内置于 windows 10 的比尔·盖茨在被问及如何看待人工智能的

有人说是因为卡佛关爱底层人士，把这上升到一个作家道德层面上的

小说集撑起了一个美国右翼保守派从不愿去面对的底层世界，告

潜在危害时，也这样回答：“如果我们能够很好地驾驭，

问题。但其实理由纯粹而简单：因为卡佛就曾是这样一个混蛋、酒鬼、

诉那些处于高处的人们，在你们的脚下，人们是这样活着的。

机器能够为人类造福，但如果若干年后机器发展得足够

傻瓜、失业者、丧亲者和破产者，他知道这些人的所思所想，他理解

一直以来，因为小说多描绘底层人民的绝望处境，卡佛被认

智能就将成为人类的心头大患。”

他们的一言一行，他置身其中，大半辈子都在和这些被“幸福快乐美

为“世界观都是黑色的”。但这不过是因为我们早已习惯于小说

国梦”抛弃的可怜人打交道。正如他所说，“我不觉得我写的人物有

中的主人公在绝望的境遇中重拾希望罢了。和《鸟人》最后女儿

什么特别，因为我这辈子一直在认识这样的人。”

诡异的笑一样，卡佛写笔下的失败者，也不提供结果，不说将来，

“如果我们能够很好地驾驭，机器能够 为人类造福，但如果若干年后机器发展 得足够智能就将成为人类的心头大患。”

如果有一天，人工智能真的能够像人类大脑一样 进行思考与创造，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的界限变 得模糊，所有的人都被挤入虚拟当中，那么人工智能 究竟是一种进化还是一种危机？

恋爱服务正在蓬勃发展，对于一众孤单寂 寞的“宅男”、“宅女”来说，这仿佛是 一种新型的趣味所在。

事实上，要回答这个问题，任何应答者都要对人类语言的细微之处、对

正因为这样，卡佛的小说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被一些高高在上的

只说现在。“对于我写的那些人物和那些境遇来说，优雅地解决

评论家以“污蔑美国”为由批判着。他们认为，卡佛笔下的美国人不

困难不仅不合适，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不可能的……我只希望

是真实的美国人，因为美国应该是一个更开朗，更高兴，更满足的民

能保证，读者读完我的小说后，不会有受到欺骗的感觉。”因此

社会交际的本质有足够深刻的理解才行。

卡佛从不提供结局——他们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就是过着这样的

“人工智能之父”图灵有一个著名的测试：如果一个人（C）使用测试

生活，他们的未来谁都不知道，正如当年的卡佛也不知道自己的

对象皆理解的语言去询问两个他不能看见的对象任意一串问题。两个对象为：

未来一样。“我们曾有过梦想，我和我的爱人。我们以为我们可

当然，要做好别人的心灵陪伴，或心理分析，

一个正常思维的人（A），一台机器（B）。如果经过若干询问以后，C 不能

以弯下脖子，尽力工作，做所有我们想做的事。但是我们想错了。”

是要专业知识和阅历才能完成的，我们正

得出实质的区别来分辨 A 与 B 的不同，则机器 B 通过测试。

“能为别人带去快乐，是有意义的事。

曾有人用心统计过卡佛笔下的人物，有酒店女招待，机械师，

在努力。”还是大学生的淘宝卖家小蓝（化

许多虚拟的人工智能系统和机器都参与到了测试中，而它们都表现出了

邮递员，推销员，剃头匠……而其中最多的，则是失业者和酗酒

名）在被问及做这行的感受时，给出了这

虚张声势与混绕视听的倾向，这跟真正的智能背道而驰。也就是说，Siri 或

者。卡佛的小说，可以说是一场失败者的盛宴。就像《鸟人》中

样的答案。但一成不变的 morning call、

许能告诉我们离家最近的中餐馆在哪里，但当我们向 Siri 提出“短吻鳄是否

所有的演员一样，每个人都各有各的不幸，各有各的无助和苦楚。

早安吻、交换照片、睡前晚安，甚至是后

能参加百米跨栏”这样的问题时，人工智能系统是无法给出答案的。

而卡佛用自己“澄澈得几乎让人心碎的目光”，将他们聚在一起，

来新晋的陪唱歌、陪打游戏，表面温情的 背后，难掩感情上的寡淡。 有购买虚拟恋人的顾客表示，“第一 天感觉不错，于是第二天也订了，后来觉 得会形成依赖，还是忍住没订。”甜言蜜

无论是虚拟恋人，还是人工智能，问题都在于，虚拟恋人毕竟不是真的

并给予他们一次在宴会中狂欢的机会——用北岛的诗来说，就是

恋人，人工智能毕竟也不是真的智能。我们无法从虚拟恋人处得到真正爱的

“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回应，人工智能也无法真正地代替人脑，当一切都以虚拟之名存在的时候，

而《鸟人》的故事，不过是“破碎的梦”中的一个；而卡佛，

人类会否被逐出真实之外？ “听！调戏人类的脚步近了。”

不过是这些“破碎的梦”最忠实最竭诚的记录者。 雷蒙德·卡佛

语总是让人难以拒绝，但虚拟的陪伴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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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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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清，另有红外线摄像头对人脸有美白效果，得到不少年轻主播

六个级别。 “男爵”的套餐为首开 250 Y 币，未来半年续费 100 Y 币，

的青睐，但也有观众觉得看上去“脸不自然”。好的独立声卡可以

配 smart 迷你轿车，送 B 开头六位靓号车牌，喊话特效“可爱绿”，

提高音质，给用户带来更棒的视听感受。

轿车是供购买用户进入虚拟房间时“开”进去的，是身份的象征，

将近一千的支出不是小数目，而作为中国传媒大学工学院一

而这已是套餐中最为廉价的。

年级在读的学生，马蓉尚无任何生活费以外的收入。她决定先缓一

然而，仅仅观看平台上的直播是无需付费的，因此，除去这

缓，但她并不打算放弃。她准备慢慢省出钱来，一到暑假就购入设

超过 90%“白看”的“屌丝用户”，剩下的付费“土豪”实际上

备，“想做主播很久了，没什么能改变我。”

是平台获益的唯一来源，即“主要贡献者”。

“自带五万蓝钻就行。”当被问及除设备以外做主播需具备 的条件，“YY 星级工会主播应聘群”的群主回答，“就是给自己 刷 1000 个棒棒糖。”棒棒糖是网络秀场直播的虚拟礼物中最廉价 的付费礼物，1000 个棒棒糖大概是人民币 100 元。 而另一个 QQ 群“炫舞主播应聘 2 群”中，昵称为“运营团： 信信”的群管理员发布消息：“报名视频主播考核的童鞋（同学） 设备齐全，必须先截一张视频图，私聊给我，查看效果，并注明有 啥才艺。考核面试时间：每晚 20：00-21:30，有主持经验者优先 考虑！”具备才艺、购入设备、通过考核、经工会推荐，才有资格 成为主播。 引荐主播的工会（经纪人）分为两种——线上经纪人和线下

吸引的是蠢蠢欲动的荷尔蒙 “女人，量多质优的女人。这才是这个行业最为核心的竞争力。” 任长友说，“这样才能产出相对来说更为优质的内容，才会有土豪 一掷千金。” 移动体育社区洋葱圈公司的锦荣也认为：“最核心的竞争优势 在于主播。” 除了量多质优、肤白貌美的年轻女主播，平台中不乏上了年 纪的老奶奶、“指点江山”的中年男人，他们没有或年轻姣好或帅 气的面容，却也有许多观众，观众中包括一掷千金的用户。这一类

经纪公司。线上经纪人从网络渠道招聘主播，输送到秀场直播平台， 他们是网络秀场界的“星探”，譬如马蓉加入的 QQ 群相关负责人； 线下经纪公司即为传媒公司，他们和平台合作，手中掌握大量美女

在曹海伦眼里，网络秀场并不是一档节目，网络“主播”也不算主播。 图为曹海伦在一教前练习发声 , 她渴望将来做一名真正的现场主播。

资源。马蓉告诉记者，传媒大学有少数高年级毕业生也在这种线下 传媒公司担任要职。 在网络秀场直播这块“蛋糕”中，经纪人能分得多少，全凭

秀场直播 网络模式下的“蛋糕”分成

主播的收入。通常情况下，经纪人的收入按照主播收入的 10% 来 计算，钱由平台支付。故而对他们来说，旗下主播的数量和质量， 分守要津。

文丨石翊之 编辑丨李甜

搜狐畅游的数据分析师胡卓亦认为，人力资本（工会、主播、 观众）是平台的护城河所在，虽然也有弊端，如工会势力过大会反 噬平台，但是当人力资本之间相互互动形成一个“生态圈”之后， 护城河的作用也就更加凸显了。

“这种网络秀场从严格意义上讲并不是一档节目，只是一种 网友在无聊时比较随性的聊天，或者说是围绕一些主题的即兴讨论，

相应的，“屌丝经济”、“荷尔蒙经济”等各类争议性说法 也随之而来……

网络里的秀场非节目，秀场的“主播”也非真正的主播。 而原因，除了形式与传统秀场不同外，还有“正规节目中， 主持人与观众是平等的，并不存在这种类似打赏的活动存在。” 曹海伦所提到的“非主播”指的是基于网络线上直播、以聊

公式：付费用户 100%（平台营业额）= 主播收入 + 经纪人提成 + 平台营收。他也表示，每个平台模式不一样，这只是市面上大部分

我觉得这个网络‘主播’并不算主播。” 在中国传媒大学 2014 级播音与主持艺术本科的曹海伦眼里，

上海勤和互联网软件开发公司的任长友提供了一个盈利分成

网络秀场的“生态圈”

的分成模式。 其中，平台的全部营业额都来自用户购买虚拟物品。各平台

“能先看一下你的照片吗？”

大同小异，以 YY 直播为例，1Y 币＝ 1 元人民币，这些虚拟物品

三个月前，马蓉加入了一个名为“YY 星级工会主播应聘群”

则分为献给主播的礼物和自用装备。

的 QQ 群，随即，昵称为“应聘私密本人”的群主便这样私信她。

礼物价格由 0.1 Y 币至 19.9 Y 币不等，礼物中既有可爱诙谐 的话语如“猪头么么”、“你最棒”、“被雷了”，也有“啤酒”、

天室为雏形的一对多的秀场主播，网络秀场直播是互联网下社交需

抱着想做网络主播的念头，马蓉没有迟疑地发了一张挺满意

求不断扩大的典型产物，目前，国内较为有名的网络秀场包括 YY

的自拍。群主立刻回复她：“哇哦，挺漂亮呀。你有设备吗？”话

“气球”、“泰迪熊”等生活中常见的物品，甚至连糖果都有“棒

直播、9158、网易 BoBo 等。

锋一下子被他转到设备购买上。“台式的一套 878，笔记本 978，

棒糖”、“水果糖”、“棉花糖”三种之多，礼品中价格最高的分

这就属于挺好的了。我这儿有的卖，可以在我这儿买。”说完，他

别是“口红”、“香水”、“项链”、“戒指”四大女士常用物品。

在虚拟房间内，秀场主播们陪观众聊天，给观众唱歌跳舞， 以求观众赠予的虚拟礼物，而他们的收入正与获得礼物的多少直接 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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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向马蓉发了一个咧嘴的笑脸。 设备包括摄像头、麦克风、耳机和声卡。摄像头的起码要求

自用装备包括“爵位”、“豪车”、“喊话特效”，这其中 还大有讲究：在 YY 贵族体系中，分有“男、子、伯、侯、公、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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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擅长情感咨询、心灵抚慰，或者针砭时弊、高谈阔论，他们致 力于为用户提供深入的交流。“有品的‘土豪’，他刷礼物的目的 是为了倾诉，他通过刷礼物的方式去和主播进行更深入的交流。” 据任长友的了解，除了“有品”的用户外，大多数“土豪”， 他们渴望的就不仅仅是“更深入的交流”，而是“更深入的交往”。

豪的秀场。 据任长友透露，互联网上的“土豪”也有一种“十分极端”的。 这种人的消费力度和实际收入完全不成正比，却迷恋来自屌丝和主 播的欢呼，热衷斗富游戏。 “把自己的公司、房子卖掉，有的人甚至去透支、恶意刷爆

“试想互联网上一个陌生的男性用户，他凭什么给一个陌生的主播

信用卡，最后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斗富啊，你不是有钱吗，

在网上刷这么多礼物，无非不就是想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吗？与其

老子比你更有钱，你刷十万，我刷二十万，刷吧，就这样。”看过

说主播吸引的是土豪，不如说吸引的是土豪们蠢蠢欲动的荷尔蒙。”

不少网络直播背后的惨案，他笑着说，“这里头水深着呢。”

而这种以刷礼物求得与主播深入发展的手段，在约瑟网络产

主播百态

品总监吴伟的眼里，则源自一种征服感。他打了一个比方：“如果 你拿着 100 万甩在一个女人的脸上，这叫下流；如果你花了 100 万在这女人楼下买下一小块地种上玫瑰花种子，在第二年春暖花开 时怒放的玫瑰组成了 marry me 的图案让女人感动不已投怀送抱， 这才叫征服。” 平台对主播和用户的关系没有限制，只要主播在平台上表演

中国传媒大学 2014 级新闻学学生裴莹莹曾无意中看过秀场直 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个轻松娱乐的地方，可对于来自黑龙江鹤 岗、今年 43 岁的狄芳，却是一个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战场。“我

的时候遵守规定，不暴露、不爆粗口等即可。“至于主播和‘土豪’

就是奔着钱去的。”她直截了当地说，“我今年四十三岁，家里有

线下会发展成什么关系，与我们无关，也不属于我们的管理范围。”

八十三岁的公公，还有得脑梗的丈夫。”

在主播与平台哪个对土豪来说更具吸引力这个问题上，任长 友和锦荣则各执己见。锦荣认为平台对用户基本没有粘性，在他看 来，肯给钱的“土豪”们都是跟着自己喜欢的主播走，主播走到哪， “土豪”去到哪。“不是像某些不负责的媒体报道的那样：主播跑

“要是家里没有老人，我也可以出去工作，可我要呆在家里 照顾他们。 ” 狄芳并不愿意做主播， “在电脑前一坐， 不是啥好事……” 她曾在疾病群给一个瘫痪了十七年的大妈唱歌，大妈的儿子 告诉她做网络秀场直播或许能挣得多。 网络上做秀场主播的确有人能“挣得多”，甚至年入百万，

“逗这些傻子开心，让傻子给钱，这样 我们是不是比他们更可怜？”

95 后 的 马 蓉 不 介 意 众 口 难 调 的 谩 骂 和 少 数 观 众 的 调 戏。 她 认 为 做 主 播 不 过 是 千千万万职业中寻常的一个，与尊严无关。 她想做秀场主播很久了，准备暑假就购入 一套视频和录音设备。

播，她说网络主播们“是个非常有意思的群体”。

例如 YY 主播李贤良、沈曼。因秀场平台的类型不同，主播的提成

今年一月，她第一次尝试了“六间房秀场”的网络直播，“唱了四

2014 年，YY 娱乐投资五个亿推出女子组合 1931。这支偶像

首歌，超级爽。”对她来说，网络秀场直播是一个满足她兴趣的新

组合在线下专属剧场开展一周五场演唱会的同时，也在 YY 直播同

兴事物而已。“我不觉得做主播有什么低人一等的，我是在充实我

步开辟直播间，YY 娱乐试图用这种方法去打通线上和线下娱乐的

自己。”

区隔，向造星平台转型。

或许正像河北传媒学院播音系的大一学生王娇娜认为的那样： 这种模式能够圆许多没有机会在现实中成为主播的人一个“主播梦”。

比例从 20%-80% 不等。一般有庞大的用户群体的上市公司不会对 主播的提成有很高的提升；小的刚起步的平台，为了吸引优质主播， 有时会开出高于市场平均水平的提成以及主播待遇。

此外，从酷狗繁星直播间走出来的女歌手庄心妍已经红遍大 江南北，酷狗旗下的 5sing 是中国最大的原创音乐基地，这是一个 不可忽视的助力。

竞争衍生新方向

舆论的正能量和模式上的创新普遍被业内认为是网络秀场直 播突破瓶颈的关键所在。除了“洗白”、打通线上线下、拓宽业务、

狄芳从前在歌厅做陪唱，擅长演唱许多民歌和弹奏吉他、葫

“这个行业现在是红海一片了，竞争相当激烈，如果你没有

转型，2015 年，任长友预计户外直播将会是一块新沃土，少数直

了，土豪也跟着跑。这只是极为少数的例子。”任长友笃定地说，

芦丝等乐器，听了瘫痪大妈儿子的建议，就心血来潮想试试，“后

核心竞争力的话，分分钟会死掉。大部分秀场，都处于半死不活的

播间已经开始尝试此种模式，主播不必再局限于三五个平方的小房

“因为平台上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圈了。事实上，土豪在这

来发现不是那回事。”

状态，因为他们要面临高额的主播分成、高额的推广费用、高额的

间里，可以走出去，旅游、美食、户外探险，它迎合全民娱乐、草

运营成本。”任长友用三个“高额”描摹出时下网络秀场直播的状态。

根娱乐，将会把用户市场进一步扩展。

个平台上面有自己的人脉圈子，要是去别的平台，他又得重新开始 经营自己的公会，招兵买马。” 直播间里，当土豪出现，不仅主播会主动打招呼，屌丝用户 们也会追随和欢呼。“用户刷的每一个礼物每一分钱，都是真金白 银的，这个就是实力的表现，所以屌丝用户们认可。” 虚拟的网络空间里，人们的身心需求和评判标尺更加直接和

“你想赚一千多，别人要花三千多，他凭什么花钱？”狄芳说，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背后都得努力，主播竞争也非常激烈。

有用户透露，早前为了吸引观众，“甚至有极少数主播在直

“现在 4g 网络已经覆盖很广了，移动传输技术能够满足未来

播间直播吸毒，而露点、性暗示、网络色情活动更是相对普遍。”

的高清户外拍摄实时传送到直播间里。另外，B2C（Business to

而当时行业内也没有非常明确的管制信号。约瑟网络产品总监吴伟

Customer，商对客电子商务）在线销售，一个美女淘宝店店长，

这样我们是不是比他们更可怜？”在她眼里，一个有素养的人应该“能

认为：“网络色情一直在困扰真人视频类产品，尽管网络色情帮助

要去推销她的商品，可以在线展示，顾客看了想买，就去下单。这

为国家和社会做更多贡献，而不是哄着这些闲人去娱乐。”

他们赚了大钱，但是在目前中国的网络监管的形势下，这也是一颗

些只是我对于这个行业的一个多种模式的探索的愿景。”任长友说，

定时炸弹，随时可能让你关门大吉。”

“不排除将来有更多新模式展现，都需要我们整个从业人员、整个

而且你要忍受他们（观众）的谩骂甚至调戏，挺残酷的。” 说到这里，狄芳的情绪激动了，“逗这些傻子开心，让傻子给钱，

现实。“他们只认可你现在、此刻拿出了什么东西，你没有的话，

“尊严无价。”狄芳一字一顿地说。

就是扯淡。”

95 后 的 马 蓉 却 不 这 么 认 为。 在 她 眼 里， 做 主 播 不 过 是

竞争，无处不在。响应互联网行业的绿色净网所要求的“去

著名约会专家、百合网特约顾问阮琦针对秀场用户消费心理

千千万万职业中寻常的一个，与尊严无关。“我给大家带来欢乐，

分析：用户在与主播以及其他听众的互动过程中会产生情绪，也会

让大家都认识我，还能展示自己的才艺和语言功底，说不定还能出

有情感连接，一旦游戏规则设定为“看谁对主播最好”，其竞争意

名，月入百万。”马蓉不像狄芳那么介意众口难调的谩骂和少数观

是他们眼中的“洗白”。譬如已经上市的 9158 视频网站正从“秀场”

识就开始体现，取悦主播成为胜负的标志、荣耀的象征，金钱的作

众的调戏：“别人骂我我不接受，还是与我无关，做主播连这点心

模式转型到“k 歌平台”，且要将业务范围延伸至线下，推出配合

网络秀场直播就像从正常生活中独立出的一块圈子，可是圈

用已经不是为了购买产品，而是击败对手的弹药，所以即使用来买

理素质都没有，还做什么主播？”

线上的 KTV 实体店。但在锦荣眼里，无论怎么包装，“都不能改

子中每天上演着的，又是日复一日的现实。或许如马蓉所说：“秀

变 9158 是一个高富帅为了赢得扭曲的自信和满足感而调戏主播和

场和现实没什么不同，也没必要另眼相看。”

玩弄屌丝的色情游戏。”

（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马蓉、狄芳为化名。）

虚拟物品也在所不惜，不能让对手服软才是最大痛苦。 某种意义上，网络直播间里的观众席也是一个秀场，专属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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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月月是河北秦皇岛市的一名年轻白领，平时在单位也是文 艺骨干，爱好唱歌，经常在微博上发自拍，有不少投缘的好朋友。

情色化”，是业内认为谋求长远发展的第一要义。

行业去解决，满足我们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挑剔的用户的心理。”

然而也有很多互联网专业人士并不买账，“去情色化”不过

“你可以认为真人视频产业是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无节操公 司，但你也应该承认，这类产品如同淘宝一样为社会创造了成千上 万的就业岗位。”吴伟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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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产动画的困境与希望 编辑丨黎宏虹 卢霭婷 王小昱 颜子昂

中国动画界曾经产生过《大闹天宫》、《宝莲灯》等为国内外所称 道的优秀作品。早在 1980 年，中国动画界就有了自己的“大白”。 而现在，当《冰雪奇缘》、《超能陆战队》等大作在中国市场上捞 足票房，中国的动画在电视屏幕上难以拥有立足之地。 中国的动画似乎走入了窘境。 创意的缺失、艺术与商业的非良性对抗、定位模糊、国际视野不够 宽广、扶持政策的不完善……中国的动画产业并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市 场链，其背后更没有管理这个庞大行业的机构。 但我们仍旧怀揣希望。《功夫兔与菜包狗》的受捧、《秦时明月》 的热推，这些都说明中国动画并不缺少资源。把现有资源转化为竞争力， 是实现发展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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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型不做动画的人也很多，中国传媒大

中国动画窘境 文丨贺嘉玚 袁昌佑

紧接着就会有一些事情找上门，比如说机会、

百度结果为 14,300,000 个，一个数量级的

学 07 级影视动画专业的郑希哲看到，他周

经管方面的东西，这让他很烦恼。通常他的

差距。

围很多动画人才转型做漫画、游戏等等，这

做法是把这些东西摆脱掉，继续做第二个第

些也削弱了动画发展的活力。

三个动画。

导演。他认为这是很不健康的，更健康的产

从小就喜欢画画的他，长大之后还想着去考

在动画行业里，很多人分饰两个角色，

业模式是做自己最擅长的事，各司其职。这

要加试美术的建筑学本科和可以作图的机械

又是老板，自己拿钱；又是导演，在艺术上

种不健康的模式让很多职位空缺，很容易造

制图硕士。他每天的时间大多用于看书、画

把关。这样的人很难做到不偏不倚，李智勇

成人才短缺。

画，画到很晚，有时候躺到床上有什么好想

自己就说，自己一定是偏艺术并且大大偏艺

法冒出来，又马上跳起来接着画。

术的，《功夫兔与菜包狗》系列在艺术上很

的合伙人，否则工作室的未来难料。

艺术和商业的非良性对抗

的，《功夫兔与菜包狗》就是这样的。

事情，没做好两者不说，给自己带来了很多

他并没有进行宣传策略的调整，直接放到了

伤害。

网上，导致整个宣传没有达到预期。

认识不到艺术和商业的良性对抗的同行

在李智勇大四的那一年，闪客（制作

2014 年，《功夫兔与菜包狗》第一季

在他看来非常多。在他眼中，创作一定是艺

Flash 的人）非常流行，他用自己的第一台

推出，李智勇很自豪地说，在国内动作喜剧

术和商业的矛盾碰撞出的优秀成果，如果过

电脑创作出第一个动画短片，是根据他送给

动画片里，这部动画的艺术水准是最高水准

于艺术就一定会走向自我的极端，因为艺术

一位女生的漫画情书改编的，在网络上广受

的，他在国内还没有看到比它更有追求的

家只考虑“我要什么”，过于商业就一定会

好评。他觉得所有的艺术都是跟爱有直接关

作品。

走向庸俗，因为商业是观众需要什么就给什

系的，对一个女孩的追求，就好像打开了创

但是这部动画在宣传推广上面，离预想

么。只有艺术和商业良性对抗了，才能产生

作的闸门，画的东西也不再只是玩了，它有

的效果还有一大截，预想的效果是引爆关注

既高于观众的审美，又接近他们的需求的创

了意义，可以分享。

度，但是很可惜，虽然关注度也比较高，但

作。这就需要了解动画产业的经营人才。市 场对将创意“产业化”及“市场化”的经营

百度结果为 1,260,000 个，《十万个冷笑话》

人才非常欠缺。

曾在将将将工作室办公的马松鹤在今年

高风险性等特点，其组织形式既有分散的个

年初离开了工作室，因为他不想把自己限制

别劳动，又有简单协作的集体劳动和集中的

对此深有体会：“动画制作作坊化，不专业，

住，尝试一下其他的行业，他比较倾向 UI（用

社会劳动，创意人才具有较强的工作独立性，

没有统一标准，政府过度干预，产量以分钟

户界面）设计。尽管已经离开动画行业，他

创意工作过程难以监督。这些工作特点与传

为单位计算等等。”

还是总在包里装着一支笔，一个本子，随时

统的管理理念和管理方式截然不同，这给管

不可否认的是政府对动画产业的巨大投

在上面画画——初中曾经画了几十本翻页动

理人才提出了新的要求。

入以及动画基地在全国各地雨后春笋般的出

画的他还是放不下从小就热爱的画画。这位

现。2012 年，中国动画产量达到 270000 分

专业是平面设计的男生喜欢工作室的原创动

钟，质量却差强人意。很多动画难以登上银

画和轻松的氛围。

遗憾的是，这种人才可遇而不可求，李 智勇到现在还在寻找。 人才流失让中国动画步履维艰。

对于马松鹤的离开，将将将工作室主要

刘岩是中国传媒大学 08 级影视动画专

负责人李智勇十分痛心，他特别不希望有人

业的毕业生。“我的同级同学，出国的大概

走：“非常痛苦，跟失恋一样痛苦，这种痛

有三分之一，他们大都是去进行深造。”在

苦是我不太擅长承受的，它可能比在技术上

将将将工作室从事原画总监的他说。高水平

面给我的打击还要大。”他不擅长处理人事

的动画人才都去往国外的公司，他们期待在

室做出的主要作品，是由刚走出校门的本科

和经营，想要一个对内管理和对外经营的人，

国外能够有更好的发展。人才流失与市场需

毕业生为主要制作成员的动画动作喜剧片。

“也许会找寻其他的团队来帮我们做这样的

求的错位成为动画工作室乃至我过动画发展

一部优秀作品的制作往往是要经过很多困难

事情”。

的极大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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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识到自己身不由己地参加了很多嘈杂的

一定会火”，而三年之后的形势完全变了，

是没能达到引爆的效果，《功夫兔与菜包狗》

象仍然很多。

《功夫兔与菜包狗》是将将将动画工作

包狗》，当时的情形是“只要是好作品，就

他对于商业的不擅长由此可见一斑，他

业相比，动画产业具有创新性、高增值性和

人才的流失

有追求，但是在商业上是有很多失败之处的。

愉快地把动画放到网络上之后，反响不错，

最主要的困难是人才稀缺。

屏，只能堆压在仓库里。

2011 年，李智勇开始做《功夫兔与菜

是一种良性的对抗。

但是动画市场缺少管理人才。和传统产

化的方向发展，但如今其违背市场规律的现 动画《十万个冷笑话》的项目经理薛斌

业是不能捏在一个人的手里的，二者一定要

李智勇从来没有放下他对艺术的追求，

些忧心，他急切地想要能够帮助他负责商业

尽管中国的动画产业一直努力朝着市场

这让李智勇学到了一种经验：艺术和商

李智勇观察到，很多人认为自己必须做

艺术与商业的“集权”让李智勇感到有

《功夫兔与菜包狗》周边之一——明信片合辑

封面故事

郑希哲的工作桌面，随处 可见与《功夫兔与菜包狗》 有关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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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风美雨” 在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之前，许多国家 动画在开端时都是一场“模仿游戏”。 日本动画的早期的创作模式受到欧美各

间，于是不得不去卖广告，变成广告公司；

是提高他们的审美的，是鼓励他们的，励志

路盛章说，中国传媒大学动画学院毕业的本

他们将产品授权给儿童用品生产商，却没有

的”，中国传媒大学动画学院前任院长、北

科生基本人人都能独立完成一部动画作品，

但一起努力建设并不等同于一味掏钱扶

销售渠道，只好又成了众加盟店的“盟主”，

京奥运吉祥物宣传片导演路盛章说。

且有些还获得了动画界最高荣誉的东京动画

持。路盛章反对动画公司寄生于国家政策。

节奖，俨然站在了世界顶端。

“国家一给扶持，很多动画公司就钻空子，

如果不能形成良性的运行机制，仍会有

但是生产出的都是什么片子。有精品出来

各种问题便层出不穷，中国动画行业就不能

吗？有多少精品出来？”

长期发展。

要按照行业规则管理那些被授权的企业。三

如今日本动画风格对中国影响巨大，以

辰动画制作公司不得已而变成一家万金油企

至于动画界分不清某些国产动画是中国动画

“我认为艺术要丰富多彩，一百个画家

业，这正是我国当时动画产业链的一个缩影。

的“精品工程”名号。

还是日本动画。适用于动画制作的中国元素

应该有一百种风格才对。”对于中国动画和

展过程中 , 他们更注重将本土的漫画与动画

反观动画产业大国美国和日本，他们不

种类繁多，而中国青年对于动画的概念，似

日本动画风格趋同而如何相处的问题，路盛

要解决我国动画产业链缺失的问题，路

相结合 , 在集体创作中着重体现主创者的

仅打造了极富本国特色的动画人物形象，又

乎只停留在美国迪斯尼和日本东映之间，挥

章说，所以中国动画应该和日本动画交流，

盛章说：“第一要市场化，不能老是国家包

风格 , 形成了有别于美国迪士尼动画的产

把经济带上了快速发展的快车。据日本贸易

笔一画便是美日两种风格，鲜有其他。

但不能“照搬”其风格。“我们一定要吸取

办。第二要专业化，虽然技术门槛大大降低，

业模式。

国 , 特别是美国迪士尼的影响。在后期的发

振兴机构（JETRO）统计，世界动画产业的

“我们请东京大学的教授来我们学院讲

日本的优点，创造出自己的东西来，要让全

但是创意、艺术感觉和审美的门槛反而会更

中国也有过模仿的案例。随着蓝猫等一

市场规模约 60% 被日本占据。动画产业已

课，同学们出手一画，东京大学的教授说，

世界都喜欢，但一看又是中国的。你要脱出

高。”

些经典角色的出现，动画公司开始尝试沿用

成为日本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出口产业、日本

你们比我们画得还好啊，我们不要教了吧。”

它，画出自己的东西来。”

国外的产业链模式，动画逐步与商业生活接

国内排名第 6 的国民经济支柱产业。而美国

路盛章说。

轨，整个动画产业的雏形才模糊地显现，并

更是动画发展大国，他们的动画产业在国家

逐渐地清晰起来。但蓝猫制作公司湖南三辰

经济产业构成中占有相当比例。

卡通集团有限公司却好景不长：他们生产出 动画片卖给电视台后，换来的是一堆广告时

但由于我国实行了30多年的计划经济， 所以之前产的动画片“是来教育人民群众的，

中国大多数动画企业都希望遵循这样的

人员说道，而这 30 块的时光鸡玩偶显然并 非是有妖气正版授权的。动画形象品牌的自 主知识产权，在盗版产品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成绩与困难并存 中国动画的各方各面的发展尚不能让人 称心，但并不意味着改善中国动画产业是毫 无出路。

然而现在的中国动画几乎全部“照抄”

发展路径：前期投入巨资进行动画内容的研

近些年互联网发展突飞猛进，我国动画

就目前的中国动画界而言，最缺的不是

了日本的动画风格，而在产业模式上，我国

发制作 , 在电视台播出产生影响之后 , 再开

界出现了新的动画产业模式。我国已经形成

技术人员，而是有创意的编剧、导演、策划

却没能取其精华，反而走出了自己跛脚的产

发衍生品并进行形象授权 , 以销售版权和形

了一种产业链雏形——以网络小说带动网游

以及营销人才。“我们本科生的水平和国外

业链。

象授权费用收回成本。动画是一个高投入的

业，以网游带动动画产业。 2013 年，腾讯

行业，光靠电视和电影播映的版权费来收回

推出的《英雄联盟》动画版，就是在这一基

成本并盈利并不现实，真正盈利空间在后期

础上改造的。虽说更多是为了宣传游戏，但

的衍生产品之上。据调查，一条完整的动画

是无疑为我国动画模式找寻并探索了一条新

产业链上，衍生产品所创造的收益约占总收

的出路。另外，网络动画的生产模式发展也

益的 70%。

值得注意，它不仅通过 IP 授权和广告代理，

一样，已经得到了很多世界级专家的肯定。”

产业链的不完整

在路盛章看来，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动画工作者需要有深厚的人文修养。

目前在中国的动画有关产业方面，漫画 是通过“漫画一读者”来获取利润 , 动画片 则是是通过“动画一企业投资”来生存，动

我国动画产业衍生产品的开发却举步

画相关产品制造商通过“厂商一购买少数动

维艰。由简单的营销模式决定的电视台播映

画形象一消费者”来获取利润。各个环节缺

手段也阻碍着后期衍生产品品牌的确立和开

而在营销和融资方面，我国动画界也有

乏链接。“（产业链）很残缺，需要更多人

发。由于电视台固有的条件，限制了动画片

突破。2007 年 7 月 , 国家动画游戏产业产

一起努力建设。”薛斌说。

按照其商业规律来播放，一个多月就播放完

权交易中心在上海联合产权交易所正式揭牌

了，难以维持其动画形象的延续。

运行 , 这是我国动画产业与资本市场的首次

我国对于国产动画的扶持力度很大，补 贴政策极大地促进了动画产业发展。2004 年，

实际上，我国动画产业采用的是传统而

还通过周边实体衍生品、网络游戏、舞台剧 以及各种同人作品来获得盈利。

结合。

原国家广电总局向全国印发《关于发展我国

单一的营销方式：团队创作，而后经过广电

中国传媒大学的产、学、研相结合的模

影视动画产业的若干意见》，此后各地结合

总局审核，最终向地方电视台兜售从而赚取

式在近年来成绩显著，出现了诸如《功夫兔

实际出台以补贴奖励为主的扶持政策，推动

利润。简单的营销路线和简单的投放过程，

与菜包狗》、《淮南子传奇》、《我的师父

我国动画产量在短短 10 年的时间里成为世

以及严格的政策限制，导致动画企业无法收

姜子牙》等的高质量动画，每年的毕业设计

界第一。

获相应的回报，企业发展停滞不前。

展映会上，都有一大批优秀的毕业设计作品

但是这些政策并没有很好地帮助解决动

除了衍生品和营销方式，中国的版权问

呈现在观众眼前，并且动画专业 94.74% 的

画工作室融资困难的问题，动画作为一个高

题也一直令人诟病。三辰公司的副总裁冷旭

高就业率完全颠覆了动画红牌专业的报告。

风险的产业，只有一些大集团才有魄力重本

佳曾公开说：“《蓝猫淘气 3000 问》曾经

学校的成功经验值得一些学校学习。

投资，譬如《熊出没》背后，就有华强的砸

创造并至今保持着吉尼斯世界最长动画片纪

钱支持。

录，而盗版蓝猫产品的数量大概也可以创造

和困难，基本就没有顺利的时候。”《十冷》

另一项吉尼斯纪录。” 淘宝等电商的出现，

项目经理薛斌说。如果用两句话来形容当下

则让盗版与侵权更加泛滥。

中国动画界，路盛章还是那句话：“任重而

而工作室的资金主要来自文化部的“精 品工程”，也就是国家的奖励。《功夫兔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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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菜包狗》在片子的最后大力感谢文化部也就

“在淘宝上， 30 块钱的时光鸡玩偶随

是这个原因，当然，这部作品也当得起国家

处可见。”有妖气原创动画梦工厂一名工作

但并不能卸下忧心。“随处都是阻力

道远；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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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突围战 文丨张芯怡 编辑丨王小昱

张天晓：中国传媒大学动画学院硕士生导师，上海今日动画影视文化有限公司总经理兼艺术总监，曾任上海电视台动画片厂导演、副厂长。 曾参与法国动画《丁丁历险记》的制作，代表作有《马丁的早晨》、《中华小子》等。

2015 年 3 月 16 日，文化部在北京市启 动的“文化产业创业创意人才系列培训”进 入第一阶段。然而这个消息，似乎并未掀起 太大波澜。 “中国动画的现状是过分追求经济价 值，而忽视了文化传承的重要性。”知名动 画制作人张天晓的这一番话，反映出了当下 动画产业的总体浮躁。 从 2002 年首次将动漫产业列入经营性 文化产业，到 2014 年启动“文化创意人才

创作过《中华小子》的上海今日动画影视文化有限公司 正在为下一部动画做准备。

扶持计划”，这 12 年间，伴随着不断出台 的扶持政策，中国动画走过了一条充满跌宕 二维或三维也作为了考虑因素。

的发展路程。

然而随着发展，补贴式保护的弊端也渐 渐浮出水面。

溺爱中的畸形产业

对于这样的补贴标准，业内早有异议：

制作成本一样吗？但是如果放到央视上播，

音差劲，这样的“畸形儿”在当下并不少见，

得到的每分钟的补贴都差不多。更何况随着

《戚继光英雄传》也绝非个案。

人力成本以及物价的上升，现在做动画的成

政府的政策拉动不可或缺，它能够扶持

本比以前要高了，但是这个补贴标准却没怎

有创作能力和创作意愿的公司生存。然而“溺

么变过。”

爱式”的扶持只会加剧动画产业的依赖性，

2012 年， 中 国 动 画 片 的 总 时 长 以

“动画的创作和制作成本，根据质量的高低

222938 分钟的绝对优势位居世界第一，然

有着巨大的差异。高质量的动画的创制作，

尽管国家财政补贴使得动画企业得以维

盲目和狂热也只能将动画产业带入重量不重

而“第一”这个头衔带来更多的，却是争议。

对剧本、美术设计、制作水准、技术掌控等

生，一段时间内各类动画作品问世，但短时

质的误区。2007 年后，广电总局的新规定

要求非常高，成本自然高居不下。而有些低

间的急进发展带来的后果是大量平庸甚至是

出台，更是将补贴奖励方式带的弊端放大。

质量的动画片，创制作并没有那么多高要求，

低劣的作品的诞生，由创作变成了“瞄准了

2007 年时，各级电视台在 17 时 ~19 时必须

省级、中央电视台、境外媒体等不同层次平

有的成本低得吓人。另外因为技术不一样，

补贴做动画”。与电视台暗通曲款分享所得

且只能播放国产动画片，而从 2008 年 5 月

台上播出的动画片，可获得每分钟 500 元到

成本也不一样，比如二维和三维的成本就不

补贴、用上百集剧情拖沓、画面模糊的作品

1 日起，时间延长到了 21 时，五个小时的播

2000 的补助。收视率良好或票房表现优秀，

一样。如果不依据细节区别，仅依据分钟数

狂轰滥炸、抄袭等现象比比皆是。《戚继光

出量，需要的是更多国产动画的补充。“喜

则有可能获得追加奖励。上海、北京、河南、

来衡量所有作品，显然对高成本的精品动画

英雄传》便是赚政府的钱却放弃口碑的案例，

羊羊”，“熊出没”等上百集的动画多从这

天津、苏州、南京等多个城市，城市内的多

是不公平的。”

这部号称投资千万“文艺精品工程项目”的

一时期起家。为了完成任务，动画片越做越

动画片，在未公映时便遭到了公众和业内的

多，越做越长，这才是中国动画时长总量第 一的来源。

引发这一争议的源头，正是中国一向沿用的 补贴奖励政策。 从 2004 年起，广电总局就不断提出一 系列包括税收优惠、鼓励投资、建设动画基 地、补贴奖励、房租优惠、公共技术平台建设、 获奖奖励、展会推介、人才引进等措施的方 案，来激励、扶持动画产业发展。通过税收

《马丁的早晨》由上海今日动画影视文化有限公司出品，是广电总局备案以来 的第一部中外合拍动画片，被业内称赞为“艺术水准和制作水准都较高”的作品。

基地和产业园区更是数不胜数，早在 2010 年，动画基地的总数就已经超过了 40 个。 在这些早期的补贴方案中，财政补贴扮 演着重要角色，它不外乎通过以下两种方式 实现：一是根据动画播出平台、播出时长和

优惠，五大税种的税率减少了将近一半，仅

播出收视率等因素来给予补贴；二是设立各

个产业园区都配置了相应的播出补贴，而伴

为了进一步说明，张天晓摆出了一个例

在 2009 年，动漫产业就享受到了至少总额 1.5

类奖项，通过名次和奖项含金量给予奖金。

随着三维技术和网络平台的崛起，这些政策

子，“我从制作技术角度来举个例子，做《我

炮轰，称其“不堪入目”， “只恨不能打负分”。

亿元的减免税。而全国各地拨款建设的动画

以第一种方式为例，上海市规定：在市级、

在近几年也在不断调整，网络点击量的多少，

的师傅姜子牙》和做《喜羊羊》，每分钟的

画面简陋、剧情低劣、字幕错位、音效和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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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中国的经济价值来说， ‘喜羊羊’ ‘ 、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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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没’这些动画片的确将之体现了，但网络

难重重。动画企业面临的融资难，首先是文

刘书亮看来：“LXU 是国内一流的工

上反应出家长并不满意这样的片子，家长的

化产业共同面临的轻资产问题。对于文化产

作室，所以可以养活自己。但现在国内很多

向往的是能让孩子有思考有精神收获的动画

业，品牌形象和知识产权等无形资产的鉴定

工作室的生存是困难的，国家的各方面政策

片，”张天晓说，“比如我们国家以前的老

才是核心，然而国内对这部分无形资产的评

照顾不到它们。政策倾斜的还是大型动画电

片子，比如国外的 BBC，他们的动画片出得

估尚不成熟，资产无法核定，申请的投资因

影和动画项目，中小型的都很少能得到应有

很少，每当要做，策划一部片子就要很长时

此难以得到依据。北京银行在近期对这一困

的待遇，更何况是工作室。”

间，而分钟数并不很高，短期内经济效益未

境提出了解决的方案，它开放了文化创意贷

这并非一家之言。张天晓教授更直言不

“薛燕平老师几年前写了系列文章《中

必比可观，但这些片子的生命力却是二三十

款，接受版权、专利权、商标权等无形资产

讳地指出，同样是动画扶持政策，中国与国

国动画的靠谱与不靠谱》，论述了动画质量、

年甚至更长，它会影响好几代人。它的文化

的信用贷款。但这并不意味着动画企业面临

外的保护对象截然不同。为了艺术家的生存

动画教育、动画理论研究、动画商业资金等

影响带来的潜在经济价值是很难用一两个数

的融资困难就会因此减少，混乱的市场和畸

和动画繁荣，法国倾向于保护中小企业的活

方面的问题。现在来看，当时存在的问题，

据体现的。”

形的盈利模式使得投资公司对动画企业避之

力。然而中国则倾向保护行业内的“火车头”，

其实现在还存在。”刘书亮道。

因为这才能够带来更多的收入。

大量的动画造成了只看“分钟”的动画

不及。国家的拨款固然可以起到一定作用，

市场处于商品泛滥的状态，购片价格一再压

但符合条件接受的动画企业却有限，能提供

低。为了能够在电视台播出以获得国家层次

的帮助只是杯水车薪。

附程度，恶性循环下，恐怕只会将这趟浑水 愈搅愈乱。

政策形式单一 留下多处空白？

纵观中国国务院、文化部、广电总局下

融资难带来的一系列项目无法启动、企

发的种种规划，不难发现在知识产权、税收

业生存艰难等问题，加剧着企业对补贴的依

优惠、补贴倾斜、资本注入、产业链规划、

的补助，动画企业甚至不惜倒贴钱。如今， 依靠国家补贴投机取巧已经成为了许多动画

张天晓手里的公仔“马丁”是他的得意之作。

企业的维生方式。 2012 年，深圳文博会发布的《中国文 化品牌发展报告》指出：中国 85% 的动画 企业大规模亏损，依靠补贴维生。而依旧是 2012 年，文化部表明，中国动漫产业总产 值已达 759.94 亿元，与前年相比增长了五分 之一。 “但现在所有的补贴几乎已经停掉了。 人们已经意识到政府给予补贴的条件本身就

《中华小子》制作历时七年， 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几乎全 部用海外资金拍摄的原创动 画片。

有很大的问题。高层政府之前是希望通过地 方政府政策扶持来发展文化，可现在很多地

这一次 AT 交流会展示的 Cindybook 就是

方政府都不愿意做了，因为没多少税收。这

一个众筹的项目。”AT 是国内发展独立动

难以获得投资的状况并非没有得到国家

是非常现实的问题，”张天晓无奈的补充道，

画的民间组织，每年将在花园胡同青公馆定

的注意，2006 年，国务院发布的条款《关

“其实在动画的制作上，文化价值和经济价

期举办交流会，到场者皆是心系中国动画的

于我国动漫产业发展若干意见》提出：“中

值在好的动画片中是可以并存的，但需要时

动画从业人。刘书亮是“动漫学术趴”的创

央财政将设立专项资金扶持动漫产业，配合

间。而现在大部分从业者以及地方政府都追

始人，他表示：“动画创作拉资金拉赞助还

政策性银行对符合条件的动漫企业提供融资

求短期的经济效益，这直接导致了动画创作

是困难的。很多人对动画项目不看好，因为

支持，同时鼓励中小企业投资有关基金，加

缺失文化底蕴的现状。”

十个动画电影七个都赔本。”

大对动漫产业风险投资。”时隔 4 年后，中

因为成本水涨船高，动画市场混乱，动

国农业银行与文化部建立了合作关系，专门

资金难求，难于上青天

画企业多数处于维持生计而非大量盈利的状

向文化和相关产业投放贷款。在 2012 年时，

态。动画作品难以卖出，投资方往往不愿选

《文化产业振兴规划》明确提出“引导有条

《十万个冷笑话》未映先热。它的特殊

择将资产注入前景“渺茫”的动画项目，而

件的文化企业面向资本市场融资”，并“鼓

依靠国家动画基地的名头吸引的投资也难以

励非公有资本进入文化产业领域”。

之处在于，它是国内首部“众筹”的动画电影。 “现在很多动画项目都有众筹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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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走人，就是圈地开发房地产。

长期维系，一旦优惠项目到期，企业不是转

乍看之下毫无错处，然而实施起来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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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

国外知名动画企业的盈利，大多数依靠版权

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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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之处，他为人类创造出一种新的商业模式，”

“我觉得中国动画这二三十年是缺少自

所得。然而知识产权在国内十分薄弱，即使

信，首先文化缺少自信。改革开放后，中国

政策和扶持表明保护产权，但只停留在书面

但是政策，是张天晓所不认同的。“中

张天晓进一步说明，“我们都是在模仿别人，

变成了一个动画加工国，没有研究，特别是

阶段，各种侵权行为依旧猖狂。盗版光碟、

国现在的政策环境还算是没有问题的，真正

电视动画整个发展。我们在偷懒，谁成功，

盗版动画形象、盗版动画玩具——这使得国

有问题的是现在的中国制作动画的公司利用

中国需要有适合本国动画的政策舞台。

学谁的，比如日漫，我们不知道日本人是花

内周边授权销售能够获得的利益微乎其微，

政策来增加经济价值。而收购这些动画公司

“一个轻松地创作环境才是最好的，即使商

了多长时间才打造了这么一套风格，他们在

三辰卡通便是前车之鉴，周边经营失利成为

做出的片子的电视台也需要对观众负责，虽

业模式还没有成型，那就该让市场自己去找，

动画领域的成就，并不是一两天就取得的。”

了其倒塌的重要原因之一。

然他们也很无奈，因为不播那些动画片，电

该淘汰的东西就会被淘汰。”张天晓认为，

视台就没东西播了。”

但也不可能一味模仿，因为模仿出来的东西

但我觉得在互联网时代，中国将会创造出新 的模式让世界看见。”

“反观我国早期动画作品‘天书奇谈’、

作为文化产业的重要一环，动画产业被

‘大闹天宫’、‘铁扇公主’等，真的是举

投入大量倾斜政策扶持无可厚非，然而政策

现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让张天晓觉得

全国之力，因为中国就唯一一家动画片厂在

的制定到底应该考虑文化产业的特殊性和整

中国动画尚有一线生机， “中国网络动画会

最近，中国传媒大学动画学院老师薛

做艺术作品，虽然那些作品不具备商业化，

体行业的综合性。补贴和减税使得一部分动

出现一个新的时代，网络上有粉丝，拍的电

燕平正在在制作一部已经准备了多年的纪录

但是非常好的艺术作品。”张天晓说道。

画企业起死回生，但以产量作为衡量标准却

影粉丝会去看。中国的这个网络时代会颠覆

片，其目的是要展现国产动画的整体样态，

最后很容易会被淘汰掉。

“加拿大的国家电影总局资助着很多动

让动画行业充满了激进和浮躁，并不能从根

欧美整个的电影体系。不仅是动画电影，整

名字叫做《蝉燥林愈静》。刘书亮对它的理

画艺术家，那里是动画创作者的天堂。这相

本上推动动画产业发展，而对其他方面扶持

个文化体系都会受影响，它会有新的模式。”

解是：“这个名字取自‘鸟鸣山更悠’之意。

当于国家直接给动画艺术家钱去做创作，”

的缺失更是进一步阻碍了国产动画的崛起。

对此，刘书亮很直白地表示，“很羡慕独立

“就像阿里巴巴推出的服务，开始很多 人看不懂，觉得是亏本的，这就是马云的伟

动画行业现在太聒噪了，希望各方面都能静 下心来。”

动画被直接支持，如果独立动画获得官方政 策的扶持和保护的话，我会很高兴，希望这 一天早日到来。”

《中华小子》充满了中国文化元素，然而并不艰深晦涩。其精彩的剧情和精良的制作在欧洲多国受到观众好评。

以 LXU 工作室为例，用接商业动画订单 获得的收益支持着做一些独立动画的创作， 是独立动画民间发展的主要形式之一。 空白的是独立动画，然而动画教育和知 制作出《哪吒闹海》等经典大作的马克宣于 2015 年 4 月 6 日因病逝世， 享年 76 岁。他是中国动画黄金时代的重要见证人。

识产权却是“有名无实”。

甚至是动画教育和行业规范上，国家都有了

画教育的很大问题在于，许多动画从业者认

片空白，处于真空地带。

在专攻理论研究的刘书亮看来，如今动

一定的重视。以人才培育为例，2012 年，北

张天晓认为法国之所以在动画领域取得

京师范大学、中国传媒大学和北京电影学院

骄人成就，就是法国本身对艺术的尊重，对

“现在在动画教育上，学术被看作是创

3 所高校联合组建了“动漫高端人才联合培

艺术家的尊重。“法国，在规划和管理这个

作的零头，动画理论的框架没有搭好。它像

养计划”，以及近期开展了文化产业创意人

体系的时候，首先考虑国家需要在动画领域

一个钟摆往两边倒，一边是电影，一边是美术，

才系列培训；以知识产权为例，国家 2008 年

拥有话语权的时候是需要有动画人才，其次

很多概念动画只能适用一部分，现在动画理

提出保护动画知识产权；以行业规范为例，

考虑本国是否能给动画人才提供一个良好的

论却把适合的不适合的都拿过来。”刘书亮

2013 年，文化部正式公布了“手机动漫文件

生存环境。当得到肯定的答复的时候，政府

认为，动画教育在国内的独立性只在技法和

格式”。

会在考量社会需要多少的东西，比如电视动

创作上，理论上丧失独立性，这是最大的问题，

画片，政府就会思考每年法国大概需要多少

“希望动画的理论体系能建起来。现在动画

片源，然后它就会给企业那边一个标准，”

产业和技术已经引起了重视，但最弱的是理

然而这些只是个例。在动画的各方面， 被重点关注的仍是盈利，出台的政策仍是以

为动画仅仅是“创作”，与研究无关。

三种形式为主：补贴、奖励、鼓励投资。而

张天晓说，“在法国，购买你的片子的

这三种形式的政策，倾斜的往往是商业动画

法国政府、电视台，会要求你的片子要具有

中的中大型动画企业，中小型商业动画公司

国际市场，要国内国外都有预售，这样你的

知识产权已经有了相关立法，却形同虚

难以获得应有的扶持。而独立动画，更是一

片子才能成型。但中国的动画片很缺国际视

设。动画企业的版权在盈利环节占据着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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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研究。一个学科的理论若是失声，这个学 科则没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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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点 美日韩动画大观 整理丨王钰璇 卢霭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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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健全育成条例，大幅度规范了动画、漫画、电玩的 ACG 作品。日本漫画作者和动画制作方的知识产权，尤其是原创环节，得到了从立法到 行业规则的有力保护，通过版税回收，版权收益随着相关文化产品的开发不断增值。 在韩国，文化观光部下建立了文化产业局作为动漫产业专管机构。明确提出文化产业作为 21 世纪经济战略性支柱产业。观光部发表的《动 画产业中期增长战略》中也提出了新目标：现在每年只有 3000 亿韩元的动画市场规模在 2010 前要提高到 1 兆韩元。政府也修订《广播法》， 2005 年 7 月起，各电视台要保障用总时间的 1% ～ 1.5% 播放本国动画片，并且对政府产动画片与进口动画片播放比例进行了详细规定：韩

产业链大不同 美国往往是先创作和生产影视动画片，通过电视台和电 影院播出放映。待公众熟悉后再发行大量的动漫图书和音像

国动画片占 45%，外国动画片占 55%。

动画成绩各有千秋

制品，形成版权的授权代理。美国动画电影在全球的出售发 行，带动其衍生产品的市场开发，带来了极大的回报。

美国动画产业以 3D 电影动画为主，依托数字映像 技术，具备抽象化的视觉效果和歌舞剧的成分，电脑动

日本动漫期刊上连载漫画，根据市场选择出优秀的作品

画制作应用于真人的电影拍摄中，是电影工业的重要一

出版单行本，并改编成影视动画片。通过电视台和电影院播

环。美国的动画产业关注商业价值的开发，动漫产业已

出放映，然后出版图书、音像制品和游戏，形成版权的授权

连续 5 年超过好莱坞电影业，成为全美最大的娱乐产业、

代理。

第六大支柱产业。美国同时拥有大批著名动画工作室，如： 迪士尼、华纳兄弟、梦工厂、特纳、皮克斯等，美国动

韩国首先打造动漫形象，使其深入人心，形成市场需求。 动漫制作商再以这种动漫形象为载体制作动漫作品。同时，

画塑造了不少经典的动物形象，如功夫熊猫等，亦成为 世界各国动画创作借鉴的对象。

为了促进衍生产品的营销，经销商会通过媒体传播动漫形象 及其品牌，实现巨额盈利。以“流氓兔”为代表的韩国动漫 产业，突破了国际动漫产业的常规发展模式。

日本动画产业以电视动画为核心，形成了“漫画— 动画—游戏（ACG）”产业链，占据世界动画市场的半 壁江山。日本动画产业行业分工完整且细致，已超过汽

产业政策对症下药 美国并无组建特别的机构专管动画产业，但有来自政府 资本的直接扶持。同时，相关法律法规的完善和信息产业的 创新对动画产业也起了促进作用。美国通过众多动画奖项和 动画节来激励动画创作，如奥斯卡动画奖项、红树枝国际动 画节等。 在日本，经济产业省传媒与内容产业局是日本管理动漫 产业的重要机构，在产业政策支持下，动画创作者和制作者 可以用版权抵押方式直接向银行贷款。日本设立东京动画中 心，致力于推行国家在动漫产业方面的方针政策，推广实施 重点产业项目，对动漫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进行扶助，很大 程度上解决了融资问题。2010 年起，日本动画制作者协会 受日本文化厅委托，开始了青年动画制作者育成计划，致力 于动画制作者的人才培养。东京也在 2010 年通过东京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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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钢铁工业，成为日本第三大产业。1970 年代，日本 动画与西方世界的动画分离开来，发展出独特的类型， 如《铁人 28 号》和《魔神 Z》等。在这期间，涌现出一 批著名动画制作人，包括宫崎骏和押井守。1980 年代， 日本动画成为日本主流，国内也发展出了日式漫画。20 世纪末 21 世纪初，日本动画得到了海外市场的关注， 《七 龙珠》和《美少女战士》风靡欧美地区，广岛国际动画 影展同样世界闻名。《千与千寻》于 2002 年德国柏林 影展中得到金熊奖，并在第七十六届奥斯卡电影颁奖典 礼中得到“最佳动画长片”这一奖项，《攻壳机动队》 也在 2004 年戛纳影展上映。 韩国动画产业，以游戏开发为主体。1970 年后的 30 多年间，韩国成长为世界最大的动画片加工厂，成为 世界三大动画片加工厂中的一员，承接了全球近三分之 一的动漫制作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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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STORY COVER STORY

COVER STORY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封面故事

2014年

2013年 《魁拔2之大战元泱界》

封面故事 封面故事

2015年

《熊出没之夺宝熊兵》

《熊出没之雪岭熊风》

7.5

6.4

7.2

《疯狂原始人》

《神偷奶爸2》

《超能陆战队》

8.0

8.8

8.7

制图/张皓月

国 产 动 画 电 影 数 量

︵ 部 ︶

15

33

28

5

（4） 6

4.7

8 10 ︵

6.6 11

亿 ︶

中 国 动 漫 衍 生 品 规 模 增 长 情 况

国 产 动 画 电 影 票 房

264亿 220亿 183亿 153亿

2947.79万

6.5

9.4

802.97万

981万

878.26万

2006年 2007年 2008年

(以广东奥飞动漫文化股份有限公司为例)

内容链： 铠甲勇士、巴拉拉小魔仙 媒体链： 嘉佳卡通 玩具链： 陀螺等系列产品及渠道网络 婴童链： 澳贝、LUCKY UNION等品牌

2012年

7月 划》 《“ 计 增 倍 十二五 文化产业 ” 时期 期 时 ” 五 国家动 二 十 点行 《“ 重 漫产 业 项 1 1 业列为 鼓励资 发展规 产 漫 漫 动 动 将 本投入 ， 划》 年 5 1 0 2 培育 动漫 力争到 2月 2012年

新媒 产业 ； 重点 艺术政 体动漫；设 立中国 府 奖动 文 漫奖； 漫精品 实施国 化 工程、 家动 国产影 等。 扶 视 动 漫项目 持原 创 动漫产 生产。 品的创 作

， 业之一， 元；同时 亿 0 0 3 值超 较强 产业增加 国际上有 个 0 1 ~ 5 着力打造 牌和骨干 品 漫 动 国际 竞争力的 。 动漫企业

2013年7月

设 动漫品牌建

公布“国家 ”名单 与保护计划

0个 灰太狼等2 和 洋 洋 喜 包括 业 手机动漫行 布 公 ； 象 品牌 形

标准。

2010 2011 2012 2013 2014 25

5148.30万

中国动漫产业链 316亿

8.8

7354.30万

10

22

《圣斗士星矢：圣域传说》 《机动战士高达 青瞳的卡斯巴尔》

《萤火之森》

资料整理/王钰璇

2015年一 月

关于201 4年度少 儿节目精 专项资金 品发展 及国产动 《文化体制改革中 画发展专 资金项目 项 经营性文化事业单位 申请事项 的通知 国家新闻 转制为企业的规定》 出版

2014年4月

广电总局 决自 2015年1月 2017年底前，符合条件的动漫 1日起，受 理2014 年度少儿 企业可按规定享受增值税优惠 精品发展 专项资 金及国产 政策，而经认定的动漫企业确需 动画发展 专项 资金申请 进口商品的可按现行规定享受免征 项目。 进口关税等优惠政策。 2015.04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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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艺术会让我们看起来更像万物之灵。它可以使我们变得更加睿智，而不至于 沦落为迟钝的劳动者与轻浮的寻欢作乐者，或者是绝望的、厌世的、自恃聪明的社会名流， 以及玩弄手段的投机者。” ——威廉·莫里斯

匠出于心 文丨池瑶 摄影丨池瑶 编辑丨姚彦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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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今七八千年的原始社会末期，人类出 现了第一次社会大分工，手工业从农业分离出

是当手艺人的技艺到了一定的境界，会让人有 一种温暖的感觉。”

来，出现了专门从事手工业生产的工匠。 18

不必刻意去留住一样事物，万物皆有它

世纪工业革命后，匠人们从分散的手工作坊大

的去留与意义。机器永远取代不了人手，人手

批流入了机器工业化大生产的流水线中，“工

也代替不了机器，两者之间并没有可比性。世

人”替代了“匠人”成为工业时代的新名片；

界需要工业化，也同样需要手工文化的传承。

机器取代了传统的手工艺，随之消逝的还有那

在这个追求速度的时代，有一群人，他

份人与器物之间朴素、珍重的关系。

们每天工作结束之后，可以看到自己实实在在

日本作家盐野米松觉得，“中国人讲匠

的工作成果，为自己解决的那些问题而自豪；

气十足，也可以讲匠心独具，这完全是两种理

他们在宁静中追求完美与极致，对细节有着匠

解。如果没有传统的手艺，就容易走进一种套

人般的要求；他们以一己之力践行失落的工匠

路，实际上是一种人工复制。而另一个意思则

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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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起，一坐就一整天，别的基本都不干，用他的话来说，“与世 隔绝了，做到没朋友。” 阿不制作的钱包价位基本上在一千到几千元不等。所用的原 材料全是美国、欧洲、日本生产的优质进口皮革。除了原料，手 工劳作的智慧还体现于细节，“不是纯手工就得贵，你的手没那 么值钱，精细度比机器做得强才有手工贵的的道理。”不同作品 在远处看仿佛没什么区别，但放在 5 厘米之内的时候，就能看出 谁好谁差点意思了。 除了微博，阿不几乎没有做其它刻意的宣传，他相信作品就 是一个手艺人的的语言。在一开始基本不挣钱，“没人认识谁会 买，做这个东西口碑和个人影响力特别重要。”时间长了，慢慢 的买的人多了，论坛里那些爱好者之间也爱交流，交流多了以后 就知道许许多多的产品中做工手艺谁高谁低、谁真谁假了。个人 喜好不同，所以从不强求。和很多做得好的同行不同，阿不颇乐 意回答爱好者的问题，微博上的问题，基本有问必答。他曾在微 博上发了一张他制作的钱包封边的几个特写图片，配标题是“欢 迎全球高手来挑战。”他十分相信自己有的东西，别人没看到实 物，没见过他亲自操作肯定是理解不了的，因为那需要的不仅仅 是时间。这也许就是手艺人所拥有的其他职业无法替代的成就感 和自信心。 阿不现在仍然是一个独立手作皮具匠人，未来也没有做成品 牌的打算，“以后想把它做成个文化事儿，比如办培训或体验店 什么的。” 当问到每天待在家里重复着手工劳作是否会感到枯燥时，他 说道：“习惯就好了，他们说我是这一行的完美主义者，干这个 不宅不行。”匠人精神于他，回答就如他的性格一样实在、不造 作，“什么是匠心，我觉得就是耐得住寂寞吧。”

WHO IS IT

上图：奢侈品专用拉链，世界顶级品牌“RIRI” 下图：阿不的工作台

“匠人要耐得住寂寞”

阿不 淡定、实在、沉稳，是阿不给人的第一印象。2013 年他从房地产公司辞 阿不是一个纯手工皮具职人。在 这之前，他用了超过一年的时间在家 独自研究与练习皮具的手工制作。目 前他的作品以钱包为主，采用优质皮 革与材料，工具齐备，全过程纯手工 制作。对他而言，手艺人不仅是单纯 的模仿或学艺，更需要自身专注的研 究和不断的创造。

职，回北京试着做起了纯手工皮具。说到第一次接触手作皮革的历史，可以 追溯到 06 年，因为从小特别喜欢鞋，阿不没事就会动手给自己改改鞋，通常 都在下班回家的晚上。如今的他已放下其他事，成为专职手工皮具匠人，“如 果不拿这个当职业是做不到好的，因为这太需要时间研究。” 阿不的淘宝店刚开了一年多，他自豪地说，虽然很累，但是在高级手工 的个体职人里，他的作品销量一定是前三的。完美的状态对匠人而言不是一 蹴而就，而是要通过不停的自我校正，在振荡中达到某一阶段的理想值。除 了天分，这背后往往倾注着长期自主的试验研究和大量枯燥的练习。许多人 喜欢通过看皮革类的专门书刊和论坛教程来交流学习，但阿不却不喜欢这么 做，他喜欢在家里的工作台上自己研究，“做这行去网上学教程很容易，做 出来千篇一律。自己探索出来的东西才是自己的，款式可以相同，但是一定 要有自己的风格。” 光是做一款钱包，阿不就研究了一年多，“想要做好，真得去拼。”那 时每天做 12 个小时甚至 18 个小时，最疯狂的时候凌晨 4 点睡觉，早上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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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在为作品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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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工艺丨一个皮包的诞生

壹

肆

打磨与切边

选择材料与裁皮

粘好以后的皮料边缘粗糙，所以要先用粗砂磨平

阿不示范的这两片是马臀皮。这种皮料方向盘大

一把削边器的价格是一千多，因为匠人们对它的

小的一张就要几千块，价格是普通皮料的十倍。

锋利度要求非常高。阿不还介绍，不同厚度的皮

由于其所选部位特殊，质地致密，耐磨程度也比

要配备相应不同型号的削边器。

整，再用削边器切掉多余的边缘。

较高。常见的修面马臀皮有一种特别的光泽。

伍 贰

封边 “衡量一个好包最重要标准就是处理封边的手法， 这个是最高标准，有关形状、整齐度、立体感。”

粘合 在这里，阿不面临着选择。如果选用粘性强的黄

阿不通常会用打磨棒和砂纸纯亲手打磨，因此这 也成为了制作过程中最为费时的步骤。

胶，那么两层皮之间就会出现影响美观的黑胶 线。用白胶就好多了，但是也要上得薄，速度还 得快——“这个也是经验，熟练了才行。”

叁 烫槽、打孔与缝线

将烧热的挖槽器压到皮具上，金属遇到皮会变色， 留下痕迹。 “这个技术叫烫槽，需要很强的稳定性， 要是失误刮出去了，变了颜色退也退不下去。” 阿不还要在挖出的槽上打孔，用于之后的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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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 IS IT 沈黎

“用心感知慢生活” 诗集生活馆是一个鲜花 O2O 平台，一上线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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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集”一年四季寻找最新鲜的花材，使

杭州老匠人的手艺，盒子的设计非常精巧，外部

用当季最时令的花材。花材本身没有贵贱，只要

看似简洁，内里那些看不见的小机关都充分为鲜

经过最具匠心的搭配和制作，作花人内心的温度

花的站立之美考虑，手工制作让盒子本身又有了

也可以完全让收花人感受得到。在诗集，花艺师

一种值得品味的温度。

被叫做“花译师”，以诗歌为灵感创作花束。一

在广院待了 7 年，对于母校，沈黎有许多

切都顺其自然，不矫揉造作，在包装上都选用了

回忆。在学生会待了三年，从女生部做到校学生

最朴拙的牛皮纸搭配棉质手揉纸和麻绳，这些材

会办公室主任，“每次遇到广院的同学们，都倍

料都循环可再生。

感亲切”，两年前还代表时尚集团回广院参加过

在花盒的设计上，诗集也别具匠心，目前

校园宣讲会。“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是沈黎如

大部分的速递花都是“躺着”的包装，为了避免

今的生活美学。除了工作，业余休闲时间的她也

运输过程中震动挤压变形。诗集寻找专业做盒子

爱电影、旅行、读诗，有时候也会邀请朋友们来

的手工匠人，实验了无数次，打造出让鲜花可以

家里动手做一顿丰富的家常饭。“用心感知，把

站立的盒子，“这样做让花来得更有尊严，尊重

日子慢下来。”在这个有时只注重速度的社会里，

花朵本来的精神和状态。”诗集花盒的打造源自

这一点是非常难做到的。

诗集的创始人沈黎是广院 2003 级对外汉语本科，广播电视文艺电视策 划方向研究生。合伙人刘敏是 2002 级文艺编导，08 电影学研究生。

沈黎的本科与研究生七年都在广 院度过。2014 年她与其合伙人刘敏一 同辞去杂志社的工作，创立了创意鲜 花 O2O 平 台“ 诗 集 生 活 馆”。“ 诗 集生活馆”本着如匠人缓慢细作的理 念手制花束，用心做好每个细节。这 些都与沈黎自己的生活理念如出一 辙——在快节奏的生活中不忘慢初心。

毕业之后，沈黎和刘敏在时尚集团第一届校园招聘中脱颖而出，进入《时 尚芭莎》杂志社工作了六年，分别担任资深编辑和资深广告销售。 “做时尚杂志的节奏是很快的。”在做了六年的杂志后，她们慢 慢地发现这并不是她们想要的生活状态。“我想要的仅仅是把生活过 得慢一点，尝试有温度的慢生活方式，又不丧失感知世界的初心。” 2014 年 6 月， 她们创办了第一个美好生活方式宅配品牌， 取名为 “诗 集”。“一朵两朵成束，一首两首成集。”诗歌和鲜花，两个世间万 物最美好的载体，总能碰撞出别致美学风格。爱花的人一般都会向往 诗意的生活，用一年 52 首诗歌和 52 束鲜花记录每个人自己的四季更迭， “诗集”就是这个桥梁。 沈黎和刘敏都很喜欢鲜花，平常生活中经常每周给自己定一束鲜 花。一周一花的期待重新点亮了她们生活里的小美好。如今，人们的 工作和生活都很匆忙，经常没有时间去享受一些美好的服务。“我们 现在所做的，就是发现最新鲜的花材，制作有匠心的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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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 IS IT 老沈 沈阿根是如今上海为数不多的传 统竹匠。20 多年来，他在家所在的弄 堂口摆鸟笼摊。他的鸟笼摊与一般的 不同，出售的全是由自己手工制成的 精美竹笼。靠手艺赚钱的他话不多， 默默在城市一隅经营着他的营生。

“赚不了大钱也饿不死” 上海市威海路地处市中心，马路两旁弄堂纵横，房子大都带有早

老沈下岗了，跟着老丈人重新学起了手艺，在家所在的弄堂口摆摊为生，

期上海石库门风格和特点，居民们每日在此来往穿梭，闹中取静，让

一摆就是 20 多年。刚开始摆摊也并不是那么顺利，“也被赶过、罚过，

人仿佛忘记几步外便是繁华的人民广场。92 号弄堂口，有一个摆了

但是我下岗了，就会这一门手艺，这么多年过去，人家就也默许了这

二十多年的鸟笼摊，竹匠老沈在这个城市角落默默地经营着他的营生。

个摊头。”

曾经，许多人爱养鸟，茶余饭后会提着鸟笼到公园遛鸟，而如今这些 爱好者越来越少，制作鸟笼的手艺人也渐渐消失了。

老沈的老丈人曾在竹匠铺里干活，拥有的好手艺全部传给了他。 譬如做鸟笼用的竹子要讲究，纹路要细，最好是贵州和四川一带的。

老沈年近六十，坐在一个有些年头的皮凳上，脚边放着一个斑驳

又因为太阳晒过的竹子容易开裂，所以一定要用“阴竹”，就是没有

的红色铁皮工具箱，时值上海仍然湿冷的二月，蓝色工作服下裹着一

晒过太阳的那一面。 做成一只鸟笼，根据大小和精细程度的不同，

层又一层衣服，显得身形臃肿。刚见到他时，他正和妻子相对着坐在

制作周期从三四天到一个月不等。这些鸟笼都制作精巧，有可以开合

椅子上吃着热汤面，还没有与他说话，那双属于匠人的粗糙双手就仿

的小门和抽拉的抽底，笼内还配上精美的青花瓷食盆。

佛讲述着久远的故事。 《摩托车修理店的未来工作哲学》里写道，“匠人向世界实实在在

除了做鸟笼，老沈偶尔也接些和鸟笼无关的零活，比如藤椅和一 些竹编品，不过现在用的实在人少了，只有鸟笼还有点生意。我问老

地证明自己，他们已经找到一种谋生方式，所以用不着满嘴废话。”老

沈，这样每个月能赚多少，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赚不了大钱也饿不死”。

沈就是这样一个话少的匠人，问一句他便回一句，不会再说些多余的。

每月三五千元的收入总是能有的。“要是这点钱也拿不到，我还不如

他的妻子没事会陪他看看铺子，有人问问题也乐于聊一些他们的故事。

去做小区保安。”

“他的手艺是跟我爸爸学的”，老沈的妻子说道， “那时他三十出头， 是在厂里做机修工，有七级钳工证书。”后来因为那年代的特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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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们的孩子还正在读大学，问到这门手艺是否有接着往下传 的打算，老沈妻子说：“不会让他做这个的，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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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时候，薇安才开始剥核桃，很多人问她为什么不 买剥好的核桃仁，“说实话，剥好的核桃仁时间长了 以后里面的油分会挥发，就不会这么好吃了，所以我 连前一天晚上剥好都不肯，必须当天剥好再开始做， 做好立即打包发走。” 蛋黄酥里面的豆沙也用的是在上海郊区农民种 的天然红豆，种的时候没有用农药，收下来之后也没 有经过处理，样子丑丑的，不像超市里卖的那样形状 漂亮、油光锃亮，一旦保存不好就会长虫子。做豆沙 的时候先提前一天泡软，第二天早上开始慢慢地熬， 熬好了以后再做蛋黄酥，最后寄走。 因为对每个细节都很讲究，薇安每天的产量是 很有限的，每天充其量就做六盒，否则根本赶不上发 走快递，“这整个过程一定像打仗一样”，而即便是 这样，她也不用那些现成的豆沙，“那我和外面的面 包店有什么区别呢？那样的做法不太能体现出自己的 价值。” 开店这些日子以来，薇安不断收到来自客户 们的赞美和肯定，但是谁也想不到，三十岁之前的 她还是个“厨房白痴”，“我先生和我结婚的时候 已经做好一辈子要吃馆子的心理准备了。”刚决定 做甜点的她开始在网上找各种食谱自己学着做，发 现成功率很高，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九。“当时就觉 得我可能在这方面有点天赋吧！业余时间就一直在

WHO IS IT

“心即产品”

薇安

就这么一点点积累，经验多了就自然知道做一类东 西应该是怎么样的，比例是多少，它可不可以改， 可以改成什么样。

做了七年广告，五年 IT，中间还创业开过一家小公司，这么多年下来， 薇安是独立手作甜点师，一开始 仅是单纯的爱好，如今已开起淘宝店 全职做起甜点。对于甜点原料的挑选 和制作过程的讲究，薇安已经可以称 得上用心至极。“对一切和美相关事 物的热爱，构成了这个追求完美的贪 婪的灵魂。”

学。”第二年的时候就大概已经做了七百多种食物。

本着一开始纯粹发自内心的喜爱，薇安没有为

薇安还是觉得做甜品更适合自己，于是就决定不再去做其他事情，在淘宝

小店做很多的宣传，“刚开始做的时候对收入是没有

上开了一家小店，全职经营起少量、细作的原创手工甜点。做甜点就如睡

任何预期的，就觉得这些事情是自己喜欢的，做起来

觉吃饭一样，已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对她而言，手作甜点是一个“享受

应该会很开心。”很多人吃完之后跟我说：“哎呀，

的过程”。关于做甜点，她有两个原则：第一，把这个产品做得非常好吃；

你这个凤梨酥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凤梨酥！”这种成

第二，用至少在全中国范围内能买到的最好的原料。“做到这两点的产品，

就感是其他工作无法比拟的。

我才会拿来出售”。 因为自己本身就喜爱甜点，以前薇安就经常会和朋友出国品尝各式甜点，

许多人认为餐饮是一个暴利行业，也有很多人 觉得薇安甜蜜手作和市场上和同类商品相比价格不

回到国内再吃就很容易吃出区别来。 “西点毕竟是西方发展了很长时间的东西，

低。“好多人都在用一些不好的材料，但我不走这条

我们只是刚开始而已”。

路，因为我觉得做餐饮是是要问问自己的良心的。”

凭着自己对甜品的热爱和追求极致的执着，薇安开始学习和创造着各式

所谓别具匠心，在她眼里就是良心加用心，“我相信

甜点。她认为对事物倾注了多少心血和时间直接影响最后的结果，所以她追

只有用最好的原材料，用心，才能让做出最好吃的东

求“把事情做到最好，而不是刚刚好，或只比别人好一点点。”从产品的原

西。”心即产品，也许就是一种最好的表达。

料到每一个制作过程，她有着匠人般精益求精的追求。 制作巧克力布朗尼并非一个简单的流程，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每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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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SION

视觉

VISION

视觉

从广院到中传 从北平到北京 文丨鲁瑶 摄影丨鲁瑶 编辑丨姚彦涵 经济、科技、文化的迅速变革和发展，催生了新的物质形态， 当我们再回首时，猛然发现一些具有特殊的意义的东西都已消失 在时代的大潮中。如今我们用影像回顾过往，记录当下，突然发 现不同年代的社会生活的样貌虽彼此迥异，却又在一定程度上有 着不可分割的联结。 中国传媒大学同样是时代变迁下的一个缩影，中国传媒大学 经历了更名、重修，升格，外在的设施不断的变化更新，但“立德、 敬业、博学、竞先”的广院精神却始终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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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SION

VISION

视觉

1989 年，北京东单北大街一景。道路秩序混乱，行人和自行车显然是主角。 2015 年，北京机动车保有量已超过 560 万辆，机动和非机动车道有着明显界线。 并且为了避免交通过分拥堵，政府出台了限号和限购政策。

视觉

20 世纪初期，外国摄影师摄于前门大街。 2015 年，定期的修缮让城楼在百年后看上去仍没有太多时间流过的痕迹。

VINTAGE BEIJINGOLD TIME CAMPUS 从北平到北京

1962 年 7 月，广院 1962 级播音专业毕业生合影 2015 年，中传经历了大半年的拆旧与重建，五六号楼被拆，南操场仍在建设。

从广院到中传

90 年代，凤凰卫视《时事辩论会》主持人程鹤麟（中）与其他老师在理工院门前的合照。

1979 年，天安门前的横幅仍残留着阶级斗争的痕迹。 2015 年，天安门每日都迎接着接踵而至的游人，天安门的政治意味已然被削弱，它更像是一个著名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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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D TIME CAMPUS

视觉

90 年代，老师在机房调试设备。 2015 年，中传计算机中心拥有六个教室，设备皆为 win8 系统的台式液晶屏电脑。

从广院到中传

VI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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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

90 年代，老师在为广院学生传授电视的相关技能。 2015 年，中传学生常常活跃于电视台，制作丰富多彩的电视节目。

90 年代，一张桌子构成的演播厅。 2015 年，中传电视台早已购入的先进的摄影设备和高清 LED 屏幕。

时光荏苒，1 教楼前 的梨花树跟多年前开 得一样。它见证着一 届又一届广院人的青 春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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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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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

手机摄影报道丨 Mobile Journalism

清明纪事 编辑 | 曾昭奇 张子晗

2015 年 4 月 5 日清明节，中国传媒 大学新闻学院全媒体实践课的同学们进行 了一次手机摄影实践，祭扫、旅行，甚至 就医，我们把这些形形色色的生活片段连 接，构成了清明节完整的一天。

4 月 5 日下午 6 点 40 分左右，西静山公墓，上千座墓 碑前，摆放着水果、鲜花。据工作人员介绍，早晨 5 点便有家属前来扫墓，祭扫的人群络绎不绝，主要集 中在上午。 “骨灰撒海安葬，补贴 4000 元。”墓园门口的墙上贴 着告示，而该处公墓好几年前已停止出售，这样的情况， 在八宝山等公墓同样出现。（摄 | 陈勇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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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SION

VISION

视觉

清明，取清洁明净之意，一个充满诗 情画意的日子。在洛阳，清明节赶在 牡丹文化节期间，逐渐演变成赏花踏 青的假日。( 摄 | 黄亚惠）

视觉

清 明

清明节这天，他们来到雍和宫虔诚跪拜。为先人，为自己，为过去，为未来。( 摄 | 刘鑫）

她来自内蒙古，是我的大学舍友，毕业后只匆 匆见过一次，而这次没有想到会在清明节里以 这样的方式在医院治疗室中见面。（摄 | 董雯佳）

清明节，一对摆摊卖东西为生的夫妻依然在街上忙活，他们的儿子在帮忙拂去垫子上的灰尘。（摄 | 张晓君）

清明这天的风特别大，天安门 人山人海，这位站岗武警在寒 风中保持着笔直的姿态，眼神 一派清朗，并且每隔五到十分 钟要巡逻一次。 “清明都要执勤。好多年没在 清明回过家了。想家，但任务 是没办法的。家人都能理解， 我有心就好。” （摄 | 钱梦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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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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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门胡同里 86 岁老人。 “我搁这儿 60 年了，这儿的人，以前都是我们这么大岁 数的老人，现在小年轻来这儿打工的多了。那边那胡同 说是留着，我这儿也是要拆了。我大儿子是东北的，吉 林的，（清明）这么几天儿也没回来。”（摄 | 万穗）

每年清明小振（化名）都会和家里人来看望已故的爷爷。爷爷去世两年了，小振说他很想念爷爷。 “清明啊，我知道呢，就是来看望阿爷的，我以前上小班的时候是我阿爷送我上学放学的。爸爸说， 我好好念书阿爷就会每年都回来看我，但我还没看到他回来。”（摄 | 刘江丽）

“清明节难得天气这么好，我就是出来散 散步，写写字。” 远处传来戏曲咿咿呀呀的声音，旁边有小 孩子飞快的跑过。人易老，事多妨，梦难长， 但是，清明时节，春光无限好。（摄 | 高虹） 北京 798“十万喵星人计划”展览馆门口，偶遇一大爷肩上趴卧着一只猫。猫的眼睛紧盯着对面巨大的活动海报，而大爷的眼神里充满了骄傲和喜爱。 （摄 | 白岩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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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星”修炼手册 记者丨田歌 编辑丨黎宏虹

冰点

奶讲述自己拍戏的经历。他原来是个害

衣服上开销很大。因为现代戏里要求自

《班主任》剧组的邀约时很犹豫，答应

羞的孩子，到了爷爷奶奶家也不太会叫

带服装，妈妈不得不在各个季节给佳宸

便意味着佳宸得请一个月的假去武汉，

人。这样的变化让全家人很是惊喜，本

准备休闲、运动、学院、时尚、摇滚等

但这事却意外地得到了老师的支持。佳

来不同意佳宸参加这些活动的亲属们也

各种风格的衣服。

宸从武汉回来之后的半个月内，每天放

都改变了态度。 现在五年级的小佳宸每天下午放学

在所有拥有“童星”的家庭中，吴 家的付出并不算多。

学后的一个小时，由语、数、英三位老 师自愿轮流地给佳宸补课，补完之后，

后，以及其他所有空闲时间穿梭于各类

现在就读于北京市育明小学二年级

特长班中。周一学架子鼓，周二、周四

的王煜博，在 7 岁时，从事大脑开发教

老师们亲自将孩子送到家长身边。 在景山小学上学的小明星徐家麟就

学街舞，周三学跆拳道，周五去少年宫

育事业的父母发觉他有声乐天赋，他们

没有佳宸这么幸运，请假天数若是超过

2009 年，懵懂的于灵溪并不知道自

舞蹈艺术团，周六上午上动画制作课，

决定离开山西大同，举家来京。“我们

两天就得找主任签字，因此他从来没请

己是否喜欢表演，也没有料想到自己五

下午上跆拳道和武术课，周日上午有朗

老家本地没有特别好的声乐老师，不好

过超过两天的假，他也为此放弃了很多

年后会来到中国传媒大学2014级表演班，

诵课，下午上街舞课。

好培养他就可惜了，”王煜博妈妈说， “不

音乐成长类节目的邀约，因为它们时间

管他以后会不会从事这方面行业，至少

跨度很长，最重要的是节目录制地点大

我们以后没有遗憾。”

多在外地。

成为《舌尖上的中国》的配音演员李立

吴妈妈很担心孩子的课太多，使他

宏老师课堂里的一名学生。那年她正在

太累，但小佳宸选择了坚持。在《龙门

上六年级，参加了《快乐的同桌》电视

飞甲》剧组里，他们见识到了香港人做

剧的主角面试。从小学习声乐舞蹈的于

起事来的“拼命”。剧组里和佳宸搭戏

相比老家的舒适和安逸，北京的快节奏

在他三年级时，曾去河北固安拍微电影，

灵溪，从众多小朋友中脱颖而出，被选

的演员遇到台词卡住的情况时都会和每

生活让她无所适从。“我们身边的人都

那天一直拍到晚上十一点，小佳宸带着

中参演这部由中央电视台和大连电视台

个人说“对不起”，佳宸被这样的气氛

认为我们为孩子付出特别多，大部分人

浓浓的妆回到宾馆，卸妆洗漱完毕已经

共同投资拍摄的一百集儿童情景喜剧。

感染，在自己念台词卡住时也很注意， “在

也承认自己做不到，我们可以不来北京，

一点了。第二天他又要早起，六点前化

那次拍戏回去之后，他在学习上也很拼。”

来，是为了孩子。我觉得是孩子的执着，

好妆，再到现场继续工作。

吴妈妈说。

让我有了坚持这么做的想法。”

电视剧播出后，于灵溪走在街上总 被一群一、二年级的小朋友跟着，在他 们的眼里，这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姐

比起读书，小佳宸似乎更喜欢“校

姐上过电视，这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

周一下午一放学，吴佳宸就去练习架子鼓。摄丨田歌

但在那一整个寒假中，她几乎每天 都过着白天拍戏，晚上背台词的生活。

外活动”。 “因为佳宸在班里面年龄偏小，学

王煜博妈妈坦言自己并不喜欢北京，

为了参加活动，吴佳宸时常跑外地。

演员奔波忙碌的生活让孩子很辛苦。

让孩子参与演艺活动，家长不仅需

徐家麟在周日晚上拍广告时因只穿

要照顾好孩子的饮食起居，还需要权衡

一件 T 恤衫受了凉，他第二天坚持上课，

其学业的发展。吴佳宸妈妈在接到电影

就得了肺炎。王煜博去河北卫视参加《大

习成绩不是很突出，思维理解可能稍微 慢一点，他自然就没办法得到老师的表

荧幕外的生活

扬，”吴妈妈觉得佳宸在剧组学到了很多， “佳宸在外地的剧组里见识到了很多东

像于灵溪这样，有机会在荧光屏上

西，在科学课上经常能回答一些别人回

看见自己身影的孩子并不少。 吴佳宸就是其中之一。

答不了的问题。他在班里虽因学习成绩

一天，吴佳宸一家三口到超市里买

不突出而失落，却因为这些活动而获得 了荣誉感。”

东西，在结账时被在超市门口做宣传的 影楼员工拦下， 并提出希望小朋友能给

后来，佳宸还参加了很多次模特比

影楼做模特的请求。佳宸妈妈想也不想

赛，但是往往都是闯入了半决赛，因为

就拒绝了，“骗人的吧？！”一家人赶

没有才艺可展示就放弃了决赛。回到家

紧离开了超市。

佳宸就和妈妈说：“我想去学跳街舞。” 从那以后，佳宸又参加了很多兴趣

没过多久，佳宸妈妈又受到另一家

特长班。

影楼的邀请，正好佳宸的生日快到了， “我 们本来也打算给他拍一套照片作纪念。”

每周二和周四，吴佳宸会到家附近的舞蹈教室学习跳街舞。 摄丨田歌

道阻且跻

于是佳宸妈妈答应了。照片拍出来的效

而这也给小佳宸第一次的登台表演

一路杀进了半决赛，当时舞台下坐着影

果很好，此后影楼和佳宸一家达成协议；

提供了机遇。影楼的负责人听闻市里将

视公司的经纪人。自那以后，邀请佳宸

每年佳宸不定时去影楼拍些艺术照，影

举办儿童模特比赛，就给佳宸妈妈打电

做模特和拍戏的电话陆续多了起来。

楼用他的照片作宣传，并免费送一套艺

话，鼓励他们参加。佳宸妈妈的反应是：

在参加了几次活动后，小佳宸跟着

吴佳宸的父母比较节俭，家里的开

术照给佳宸。当时小佳宸还在读幼儿园。

“能行吗？”想不到没什么经验的佳宸

爸妈到爷爷奶奶家里，他主动和爷爷奶

支大部分都是花在佳宸身上，尤其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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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这么多的兴趣特长班，花费并 不低。 吴佳宸在片场拍摄某眼宝仪的广告，在旁边等待的妈妈给孩子拍下这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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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小将》节目录制，午夜十二点多下火车，

况很不好，这样的经纪公司对孩子不负

第二天也要马不停蹄接着上课。那天晚

责任。

上，王煜博和妈妈在摇晃的火车中困倦

不同于现在大多数童星经济公司，

田继还说，当年他们对孩子的挑选

持也不一定保证收。而且还要看家长，

过放弃的念头，就问眼皮沉重的小煜博：

培训和宣传。他认为现在包含培训宣传

他认为一个家长的气质会决定孩子的气

“要不咱们回老家吧？”而王煜博并不

的童星经纪合同不是正常的经纪交易，

质，家庭环境会影响孩子。

吴佳宸的妈妈真的曾经放弃过，因

真正做经纪是公司安排节目让孩子去， 所谓的签约费都是不合理的。

母首先应该重视孩子各方面平衡发展，

里有人患“恋童症”，出于对孩子安全

式使孩子家长对整个行业有比较差的印

健康成长，如果不能保证就不要去做童

的担忧，她立即停止了佳宸的各项活动，

象。” 田继说道，目前为止真正做“童

星。同时父母不要把做童星当成一家人

对所有演艺圈里的人都保持高度警惕，

星经纪”的就只有旗下有 TFboys 的北

的职业、事业，不要忽视孩子的长远发

后来佳宸的爸爸坚持陪同母子一起出活

京时代峰峻文化艺术发展有限公司。在

展和权益，毕竟孩子需要适龄发展，孩

动，这才让佳宸妈妈逐渐放下心来，但

TFboys 组合里，孩子都是免费上课，选

子的任务是成长，不是演戏挣钱。如果

她仍然坚持自己做儿子的经纪人。

拔童星时再从上课的孩子里择优录取。

孩子喜欢，也有擅长，可以去演演影视，

父母，是出于对孩子健全成长的考虑，

“年少时期，小男孩还没有经过变

但是演完了，就应当回归正常的家庭和

声期，一切都是未知数，”田继说，“而

学习生活中。不能只看到当童星的好处，

女孩有需要较多照顾和棘手的安全问题，

比如带来自信、金钱等，还得看到对孩

很少有经纪人带小女孩。”

子身心健康造成的缺失和潜在影响。”

“有一定影响力的孩子才能被称为童 星。”田继也这么说。 对于还没上初中的孩子的未来是否走演 艺道路，这件事家长的心态都是“等等看”。 现在上五年级的徐家麟说：“我以后可 能把唱歌当作一个爱好，不会把它当成工作。” 徐家麟爸爸认为： “我们要到时候看一下， 变声期后如果他仍很适合唱歌，我们该投入 还是投入，但是还是以他的兴趣爱好为主。” 于灵溪上了初中之后也一直在当地电视 台和电台做主持人。中考结束，确信自己考 不上清华北大的她“倔强”地选择了艺校。 但在艺考时，她的童星经历并不为考官所了 解，“人太多了不可能有时间让你讲，考场 中是很平等地看你现在的状态，台词好就是

“钱”也是一个避开不了的问题。

每周六上午，徐家麟在排练厅里练习舞蹈动作，虽然学习舞蹈只是为 了辅助唱歌，但是他仍很认真地学习。摄 | 池瑶

现在常常有经纪公司找有资质的小 朋友签约，这些公司一些是“全约公司”，

幕上。

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博士刘贞华承

“当下的要求付签约费的经纪模

这些坚持亲自担当孩子的经纪人的

己的孩子只是比常人有更多的机会出现在荧

认家长的态度对孩子影响很大。她说： “父

为她偶然听到圈内一经纪人讲到娱乐圈

“经纪人”

家长们认为，他们的孩子不算童星，自

能力好的孩子，单凭家长雄厚的资金支

田继所在的公司只负责安排节目，不做

愿意。

漫漫“童星”路

标准很高，会选择形象好、语言及反应

不已，煜博妈妈心里一阵苦涩，心中闪

自从吴佳宸开始参加演艺活动，细心的妈妈就将佳宸的收入明细记录在册，并将孩子的钱都保管好。

说过大段的台词来弥补，所以这些经历并不 回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于灵溪说：“我

不等，公司负责孩子的包装、培训、宣传， 公司”，他们要求家长一年交几千块到

好，不好就是不好，不会因为你曾经小时候 会给你加分。”

这样的公司需要家长交几万块到几十万 争取把孩子培养成明星。一些“不全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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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日下午，妈妈陪同王煜博从穿越大半个北京城来到通州学习声乐。 摄 | 池瑶

在拍完那部电视剧后，去操场时就会被低年 级同学围着。我们的老师说，要在人群中做

孩子在保证学习成绩的情况下参加活动，

观察别人的那个人，而不是被别人观察的那 个人，被别人关注的那个人不是演员而是明 星。可能小的时候这些经历使我对待名气有 一颗平常心。” 刘贞华并不否定童星的存在，她认为童 星的出现是必然现象。影视作品中总会有需 要儿童来演的角色，总会有很小的一部分孩 子演电影、电视，而成为所谓的童星。“但 孩子一生成长的基础得从小培养，整日在与 成年人为伍的影视圈，是难以实现的，” 刘 贞华补充说道，“孩子以后的路还长，好演 员里还是非童星多。” 现在田继已经改行到电视台从事艺人统 筹工作，他认为，对于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 星二代们未曾努力就获得的曝光率和名气让 他们难以望其项背。 “如果想通过经纪公司或者自己的努力 成为家喻户晓的小童星，路途并没有那么好

他认为现在的孩子只要有活动就请假去，

走。”

几万块钱，由家长交款数量决定孩子的 主演和电视剧的数量。还有一些公司只 负责联系活动，在孩子的片酬抽成。 “我们普通的家庭接受不了全约， 也认为半约没有必要，”佳宸妈妈谈到 经济公司的时候说，“而让公司从孩子 片酬抽成的协议，让我觉得签约是我们 监护人在代孩子签，他这么小，我可能 在暗示他以后就走这条路，我不能替他 做决定。签约的感觉是把孩子卖了。” 2008 年，田继开始在深圳做童星经 纪事业，做了五年的童星经纪人。他带 的孩子一般在 7 到 15 岁之间，周一到周 五时基本不给孩子安排节目，同时会筛 选掉需要长时间请假的活动，并且要求

甚至会参加时间长达几个月的活动，或 者一个学期都不去上课而只去考试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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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总动员 大妈，反恐去？ 文丨瞿园园 卢霭婷 编辑丨卢霭婷

上午 9 点，七十余岁的林德戴着印有“首都治安志愿者”的红袖章，准时地出现在中国传媒大学对 面的定南里社区一号院门口。他左右张望，发现没有“可疑人物”后，跟身边的人聊起了天。 在北京，每天都有数十万像林德一样的退休人员上街巡逻反恐，这些退休后的知识分子，跟公安等 专业人员和街头的修鞋匠、菜摊主一起，织成一张巨大的反恐网络。

威慑力量 年过七旬的林德是社区里的第一批 治安志愿者，“当初是楼门组长找到我 的，希望我为社区出一份力。”从北京 奥运会开始担任志愿者开始，时至今日， 他已经有八年的志愿者经历。 和林德站在一起的三个志愿者，与 他的年龄相仿。林德资历最深，被推举 为组长，负责星期一的治安巡逻工作。

这位满头白发的“反恐大妈”是五道营胡同里的一名志愿者，腿脚已经不太利索了。摄 | 田歌

在整个有 120 多人担任志愿者的社区中， 他带领的组员有 12 人。 林德的巡逻工作被分为 3 个等级，

离定南里社区一号院不远的二号院

一级防控最高，三级防控最低，级别越

住户大都是已经退休了的老年人。在小

高，值班的“点位”越多。在各种节假

区里当了二十多年志愿者、现已 84 岁高

日和敏感时期，值班的等级会调成一级。 2015 年两会期间，林德和他的 3 个组员

定南里社区一号院的志愿者正在站岗，最右边的赵莲已经当了八年志愿者，但值班期间从没遇到暴力 恐怖事件，基本都用来指路了。 摄 | 瞿园园

被居委会安排站在小区的门口，无法像

龄的唐德凯，几乎每天都会和几个志愿 者坐在正对小区门口的木椅上，看报或 是观察来往人群。只要有陌生的面孔，

“就算是恐怖事件也轮不到我们管。但

他们为“反恐大妈”。数十万“反恐大妈”

是至少站在这里，他们就不敢闹事。”

的庞大队伍似乎是民间反恐的中坚力量。 王府井大街上的治保主任每年会不

“指路大妈” 继新疆、北京、昆明和广州等地发

定期地给志愿者安排反恐知识培训，主 要内容是日常防火防盗都需要注意的事 项、五种邪教的特征。

平常三级防控的时候在不固定的点位四

个社区站岗的赵莲觉得，北京开奥运会、

岗的班次、地点由社区的治保主任来协

他们很快就能察觉出，随即上前“盘问”，

生恐怖袭击后，中国政府迅速成立“反

然而五道营的治保主任说：“在志

处溜达、巡视。

APEC 会议的时候，是她精神最紧绷、

调安排，平均下来，每个人一礼拜一次。

“但是社区十几年来都很平和，没发生

恐工作领导小组”，并筹备制定《反恐

愿者的培训上，组织的纪律规定还不太

站岗时间最长的日子。

治保主任一般会将就志愿者的站岗班次，

过什么大事”唐德凯说。

法》。全国各省市亦举行防爆恐反恐演

严格。除了在接受志愿者任务之前，居

练。与此同时，民间反恐力量以及其中

委会简简单单地开个会介绍工作内容和

“每次特殊时期， 我们都会出来站岗， 像恐怖分子、暴力分子不就喜欢在重大

除去特殊时期，平日赵莲和其他志

但是一遇上诸如两会这样的特殊时期，

事件的时候搞破坏吸引舆论吗？我们得

愿者也会轮流来站岗，早班从早上 9 点

“再忙他们也得克服”定南里社区的治

那里，我们不让他贴，他就走了。”林德说。

的首都治安志愿者的队伍也在逐渐扩大，

分配工作任务，其他的时候很少有正式

注意这些事。”赵莲说。和林德在同一

到 11 点半、晚班从下午 2 点到 4 点，站

保主任裘女士说。

8 年下来，他从没遇到过严重的恐怖事件，

由于志愿者中退休妇女居多，网友们称

的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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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那里有贴小广告的，在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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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所在的社区办事处不定期地邀 请民警来讲防范安全知识，但多是关于 防火防盗。 “培训的知识从未派上过用场。” 已经在五道营胡同当了二十年志愿者的 沈白萍说，“因为一旦发生突发情况或 出现可疑人物，我们都会马上通知居委 会，或者附近的保安、民警。” 由于五道营胡同靠近雍和宫、国子 监景区，游客络绎不绝，是安定门街道 办事处的防范重点。胡同内每隔数十米 就能看到统一穿着红色制服、戴着红袖 章的志愿者，通常一个点位两个人，632 米的五道营胡同和它细长繁复的分支里， 一共有 128 名志愿者。 “请问五道营 56 号在哪？” “就在这胡同过去，靠边向东走。” 这是沈白萍以及其他景区的治安志 五道营胡同的游客络绎不绝，坐在椅子上的是已经当了 20 年志愿者的沈白萍。摄 | 田歌

愿者在站岗期间最经常遇到的的对话。 七十余岁的沈白萍在五道营胡同居住了 五十多年，一退休就开始当志愿者，沈 白萍从来没遇到突发事件，于是她从“反 恐大妈”变成了“指路大妈”。 很多人都在怀疑“反恐大妈”的实

值感的一大途径。”中国老年学学会理事穆光宗

际作用。

说，广州曾对 3724 位离退休人员调查发现，七 成人仍心系社会事务。“大爷大妈参与反腐、反

归属社会

恐等‘国家任务’，表明其在社会参与方面并不 局限于家长里短的事，完全可大有作为。”

担任首都治安志愿者和无偿献血一

林德一直觉得，靠着一腔热情投身于志愿

样，虽然没有实际报酬，但还是能够获 沈白萍住在五道营胡同附近，自退休后已经当了 20 多年志愿 者，但平时的主要工作是给来往游客指路。摄／田歌

得些许回报。 沈白萍曾在三伏天收到过居委会送

活动的首都治安志愿者，并没有硬性要求他们能 自觉地站好每一班岗，也许是没有规定，反而更 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在为自己的家做着理所应当

来的的消暑绿豆粥、两袋白糖或者两斤

的付出。

米，冬天的时候有时会有保温杯和冲锋

林德觉得，每周一次的治安巡逻，

精神的社会，似乎只有成为志愿者才能

站岗的时候，林德旁边上有一群下着象棋

衣型的制服。只有向派出所或者综治委

能够让他和自己的组员聚在一起，时而

使她重新获得参与社会、奉献社会的归

的老大爷。他本也可以成为其中的一份子，轻松

举报了重大线索，比如法轮功这种情况，

闲聊家长里短，时而闲聊热门时事，远

属感。

自在地过他退休之后的闲暇生活。但是因为那份

才有可能获得奖金。

比呆在家里好。

沈白萍心里一直有股执念：“首先

“退休以后，在家里也是闲着，好

“我在水电处管材料，一条一米五

得照顾好自己的小家，然后才能回报祖

像就只剩下看电视的娱乐了。”这是林

的下水管能扛起来就走。”六十岁余岁

国这个大家庭。成为志愿者就是一个最

德报名成为志愿者的主要原因，同时也

的赵莲依旧怀念当年工作时的情景。她

佳渠道。”

是众多退休人员报名成为志愿者的原因。

觉得，在如今这样一个她眼中缺乏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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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道营胡同属于安定门街道社区的管辖范围之内。治保主任也有一身红色的志 愿者制服，平时会在值班时间内去整个社区巡逻。摄 | 瞿园园

“退休后，参与社会事务是寻找价

能够重新参与社会的归属感，他一直尽着志愿者 的职责。

（应采访对象要求，林德、沈白萍、赵莲 为化名）

下午三点的五道营胡同里，志愿者大妈正在值班，两双眼睛紧盯路人，一有可疑情 况就会向五十米远的居委会汇报。摄 | 瞿园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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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FIGURE

人物

任航最近做梦，梦见杀人

蛇，这些远离人类生活的动物是任航照片 中的常客。它们也经常出现在任航的幻觉

“杀很多人，朋友、亲人、陌生人，

中，在他的世界里，花鸟鱼兽和人类自身

走在马路上的人，开车的人，飞在半空中

一样稀松平常。

的人。”

但照片中的动物并不是那么容易可以

就像他的梦境，任航的摄影也充满了

在现实里找到。任航第一次拍孔雀是去前

危险而又荒诞的色彩。

门，在一个胡同里，发现真的有人在养孔

楼天台边缘相拥着的裸身男女、散落

雀。虽然觉得自己会被拒绝，但他还是毫

在荒草地的石膏模特残肢、用一根绳索系

不犹豫地上前敲门，询问是否可以借孔雀

住脚踝，倒挂在一棵枯树上的女人以及将

来拍照。开门的是一个老大爷，他说用吧，

自己全身浸入浴缸，与金鱼为伴的男人，

你到我家来拍就行，只是不能把孔雀带走。

这些都是任航照片中的主角。裸体、动物、

顺利得连任航自己都没想到。第二天任航

花草，暧昧且充满了性暗示的意象，一帧

就带着他的模特去了，老大爷一点也没惊

帧色调晦暗，赤裸得直击人心。

讶，还在喂他的鸽子，弄他的院子，他说

有人将任航与同样拍摄有关裸露、性

你拍完把照片传过来让我看看。

和青春主题的美国摄影师莱恩·麦克金利 作比较，任航则笑着回应：“他的比较唯

“我可能遇到对的人了吧，因为不是 所有人都会说你能来我家拍照。”任航感慨。

孔雀、章鱼、鸽子、蝴蝶、金鱼、蜥蜴、蛇，这些远离人类生活的动物是任航照片中的常客。

美，我的比较色情，他的阳光，我的肮脏， 我在拍臭水沟一样的生活，在拍噩梦。”

在很多人看来，比起这些不常见的动 脚的鞋，去我要去的地方。” 任航说，将这些记录下来，是为了快

“各种溃烂的伤口在怒放”

任航，摄影师，诗人。1987 年出生于中国吉林长春，曾先后就读于北 京人文大学和中国传媒大学，肄业，现居北京。曾出版 8 本摄像画册、 1 本诗集，拍过 6 部短片，受邀参加举办过 57 场群展和 12 场个展， 作品遍布十多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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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将自己的身体扭曲到极致，甚至让他 特写自己隐私部位的模特，是件更加匪夷

孔雀华丽的尾羽迤逦在黑色的背景布

任航有抑郁症，并未曾隐瞒。

己是良性的，偶尔犯病一下，但是绝对不

上，女人的半个头从孔雀的羽翼下探出，

他将自己关于抑郁症的文字放在自己

会伤害自己和别人。换句话解释，到了最

露出一双细长的，满含诱惑的眼睛。

里。就像他文字版的照片和现实版的诗歌。

文丨张欢

点好起来，首先要了解它是什么，才能不

“每次拍照就像 朋友聚会一样”

物，任航能找到那么多愿意配合他脱下衣

畏惧它。他认真分析自己的症状，觉得自

的官网和豆瓣上，夹杂在他的照片和诗歌

从噩梦中开出花来

人物

严重的时候，还会有一丝理智存在。

所思的事情。 事实上，任航的模特中 80% 是自己的 朋友，朋友们都了解任航，觉得他不会拿

孔雀、章鱼、鸽子、蝴蝶、金鱼、蜥蜴、

这个照片做坏事，所以他们就愿意裸。

近些年，任航关于抑郁症的记录少了，

记录从 2007.6.13 开始，一直到最近

但谈及它，他仍是觉得抑郁症是走不了的。

一篇写于 2015.2.5 的文章，似乎还未结束。

能做的唯有习惯它、适应它，或者利用它。

在他关于抑郁症的记录里，生的希望

或许摄影就是任航利用抑郁症的方式

与死的绝望互相撕扯角力，憧憬与惊惶并

之一，正如任航在他的处女摄影集《REN

存。在临床中被称为“幻觉”的症状频繁

HANG》中所说：“这些作品不是幻觉长

出现。

期以来的隐患之手再次底层攻击所致，而

“我躺在停车场里怎么都起不来，跟

是对现实社会所迫而滋生的反向离心力后

阳光对视，哭，发抖，觉得自己本来应该

劲强悍的表现张力，自闭、精神上的失常，

是一个被打磨光滑的冰块，但是那么快就

正是我目睹至此并在心脏的表皮做出的试

要融化了，直到辨认不出我的形状，觉得

敏实验，并在最快的时间内过敏反应的生

所有的车轮都从我的脚上压过去，我现在

理机能高密度聚集迹象。在有光的地方，

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瘸子，但是我还能分得

影子的舌尖伸进那一片极端的黑暗里，能

清现实是什么，我能走路，能跑，能挤地铁，

舔舐到躁动地尖叫和掌声，各种溃烂的伤

虽然这几天我的大脑或者心好像是瘸了一

口在怒放，走向低处，直到尘埃在窒息中

块，但是我的身体依然站得很稳，穿着合

爆炸，在骨髓里开出花朵。”

任航从来不为自己的照片起名字，也从来不做任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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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FIGURE

人物

大二那年就开始拿起照相机的任航已

取感觉对的人，然后直接见面拍照。当然，

全自动傻瓜胶片相机就是他现在用得最顺

激和刷新你，但他们确实存在，就如你下

经记不清第一次拍裸照的情景，只是隐约

出于对陌生人的天然好奇，他们总会在拍

手的机子。即使已经拍了 6 年照，太好的

面也存在一样。不管是什么形式和体位，

觉得拍的应该是室友，大家 24 小时在一起，

照前有意无意地聊天，交换问题和答案，

工具对任航而言依旧是一种障碍，如果他

达到高潮才是目的所在。任航用照片告诉

裸的时候多，任航拍任航的，他们还做他

彼此间开始熟悉，让人更愿意把自己交给

需要去思考怎么测光、怎么对焦、怎样调

了我们他们的存在，也让我们确定了自己

们的事情。因此，对任航而言，“每次拍

对方，慢慢成为朋友。

整机子，他就不知道该怎么拍照了。

的存在。”

照就像朋友聚会一样”，与朋友们一起度 过的下午，也没有因为朋友们的裸露而变 得有任何不同。 剩下 20% 的陌生人，任航则通过他的

同样地，任航在拍照前从来不做任何

无意识的有意识 任航从来不说自己做的是艺术，他只

计划，也不想在照片里传达任何东西。他 一直以无意识的状态拍摄，却将自己的独 特气质映射在了照片之中，拍出了一系列

被限制的裸体 “我的生活充满色情与爱，”任航曾

微博、豆瓣以及个人网站寻找。任航在豆

是拍他的朋友，拍他的照片，只要自己喜欢，

有意识的作品。任航不为照片起名字，也

瓣里放上他的作品，建了一个单独的叫做

被拍的朋友觉得好看，他就高兴。“我不

从不解释自己的作品，将理解的权利全部

“人”的相册，里面放有 186 张模特们的

认为我拍这个一直拍到老的时候，如果有

交给观者。

裸身半身照，在个人简介上直接留言：“想

一天我不喜欢我就做点儿别的，如果做一

同为情色写真摄影师的九口是任航的

被我拍的人，敢被我玩的人，无论男女，

件事让我不高兴的话我就不想再做了，起

朋友，也做过他的模特。在回答知乎上“如

在学校拍照被抓到保卫科写检查，在

都可以发送你的名字、照片和电话给我。”

码现在还是让我挺高兴的，大家一起玩儿、

何评价任航的摄影作品”时，九口用直白

野外拍照被警察逮捕，被没收相机和胶卷

一起拍照，他们也愿意被我拍。”

的话语解释他对任航照片的感受：“任航

也是常事，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以至于

现在，任航每天都能收到很多陌生人

人物

直言， “裸露最能呈现真实，而我喜欢真实。” 任航所喜欢的真实，在当下仍是一种 禁忌。为此，任航在拍摄过程中遇到过各 种各样的限制和不理解。

发来的照片，他从来不问人们为什么来找

从专业设备来看，任航也一点都不像

的照片拍摄的绝大多数是年轻人，你能看

任航都总结出了经验，在外面拍的时候一

他拍照，只是凭着直觉，从大量照片中抓

一个摄影艺术家。一台 100 块钱的美能达

到各种各样的状态和可能，也许会不断刺

定要拿件大衣，然后找人“放风”，如果 有警察过来就赶紧跑。 哪怕拍出了照片，放上展览，也总是 惹来一堆骂。甚至有人吐痰，直接吐在照 片上。刚开始，任航很不舒服，有人骂他 他也会骂回去。然而慢慢地他就习惯了， 任航觉得他已经做完了让他开心的事情， 最后呈现的东西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观众可以有任何想法，与他已没有关系。 如今他已不在乎别人的误解，外界对 任航摄影的认可度也越来越高。6 年来， 任航已出版了 8 本摄影集，参加了 57 场 群 展 和 12 场 个 展， 作 品 遍 及 十 多 个 国 家。近日，任航的个展“野生”在维也纳 OstLicht 画廊开幕。开幕来了 1500 多人 之后，画廊外仍旧排着长队，足可见任航 的受欢迎程度。

赤裸的坐在窗沿的男人，画面危险，又透露出某种孤独的气质。

国外办展的机会逐渐增多，任航一方 面遗憾留在北京的时间越来越少，一方面

散落在荒草地的石膏模特残肢

61

惯这里。

承认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也喜欢出去玩

出国之前，任航在《新视线》3 月刊

一下。但走过那么多地方，他最喜欢的城

拍了一张照片。任航在走廊里很随性地做

市依旧是长春和北京。

出了一个高难度的动作，背靠着一面墙，

尽管有那么多的限制，但他还是最习

头打满了明亮的灯光，另一头则是望不见 底的黑暗。任航白衣白裤白鞋子，横亘在 明暗之间。

脚抵着另一面墙，上下悬空。走廊的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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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FIGURE

人物

“出轨怎么了，我誓死捍卫我丈夫出 轨的权利！”

我喜欢紫色，就叫苏紫紫吧。”就这样， “苏 紫紫”在烤串的烟雾缭绕中诞生了。

未来。 由于甩不掉的“裸模”身份，现如今，

人物

一个人最大的成熟， 是他爱的成分变多了

24 岁的王嫣芸站在《全民大作战》的

而后，王嫣芸意识到了这个行业的危

每当王嫣芸外出参加艺术圈的聚会，都会

辩论席上，言辞犀利地拥护通奸不该立法，

险，便在工作两个月后从这个行业中退身

向外界声亮明自己的职业——家庭主妇。

她思维敏捷而气势逼人，已经很难再让人

了。

“即使对方理解我，也是站在媒体报道的

的“裸模”职业与犀利性格形成的根本原因。

基础上认知的——王嫣芸在还是一个不错

年幼时父母的离异、奶奶一手养家的辛劳、

的裸模的基础上，是一个好人。”

舅舅的无赖成性以及父母双方永无止息的

联想到当年一脱成名的“人大裸模”苏紫紫。

紧接着，她来到一家婚纱摄影棚打杂、

尽管如此，她依然被网络上铺天盖地

做模特，并用挣来的钱在人大校园内举办

的裸露照片所淹没，照片上的她不着寸缕，

了自己的第一次艺术展览《Who am I》。

挺起胸，对镜头摆出一个慵懒而大胆的姿

在人大的咖啡馆里，她请第一个来

势。这曾让她红极一时，也成了她挣扎而

采访自己的记者吃东西。“当时身上只有

无法摆脱的标签。

一百块。我在那儿盘算着：这儿最便宜的

“我就做过两个月的人体模特，已经 三年没有做了，却依然被称作中国第一裸 模，”她笑了笑，“我觉得自己还是挺牛 的啊。”

家庭环境的不同寻常，是王嫣芸曾经

如今从容大气的王嫣芸，使人再难联想到当初那个趋向于尖厉偏激的苏紫紫。

就是牛奶，18 元一杯，千万别点那个意大 利特浓……因为没钱了嘛。” 此前，她已经将所有的资金投入了艺 术展。 “我想让展厅有一种对身体美的理解 的氛围”，她用四千多块钱买了白色的缎布，

挥之不去的“裸模”

光线里。入场处有三十多米的走廊，全部

一位工作人员在王府井新天地商场

被这些白布遮住，它们吊着垂荡在上面，

里，像得知惊天的秘密一样大声喊道。他

“就像你走进了一个子宫、一个甬道一样，

的身后，是能够和人互动的奥迪公司巨型

然后你来到了生命的最初的地方，观看了

L 型屏幕，上面展出着王嫣芸关于城市发

一场展览。”

展史的学术性作品。 诸如此类的场景，是王嫣日常中经受

创作，媒体的报道简单粗暴——“人大女 生自办了一场裸体展览”。

18 岁初到北京时，在经济上一无所有 艺术专业，器具方面需要较大投入，这更 激发了她的渴望。 “我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

63

在接踵而至的流言蜚语中变成无奈。 “你老婆是做裸模的啊……”“你怎 么想的啊，是不是觉得很有福利？” 周围充斥太多朋友对自己“裸模”身 份的戏谑与讪笑，王嫣芸的前男友陷入沉

的我一定要有，我就要去挣钱。”懵懵懂

默。直到二人订婚后，她带着订婚戒指在

懂地，她阴差阳错做起了私拍模特——每

伦敦接到了朋友的电话——未婚夫劈腿了。

同的动作。在这之后有人将照片传到了网

每天下午，王嫣芸都会把自己关在屋中，完成阅读写作的批量任务。

王嫣芸直言当时很愤怒，但这种愤怒

绝不允许别人在技术方面超越我。别人有

天在 20 多个非职业摄影师的包围下做着相

王嫣芸，艺名苏紫紫。1991 年出生于湖北宜昌。刚满三岁时父母离异， 此后和奶奶一起生活；曾为人大学生，肄业，在校期间以“苏紫紫”之 名举办集人体艺术展览，而后引来众多争议，备受媒体关注。2014 年 参加《我是演说家》，被称为剖析人性的实力学员。现为 XD 视觉实验 艺术家。

艺术。为了抓人眼球，对于王嫣芸的艺术

的标签已经深深烙印在她的身上，在一定

的王嫣芸最渴望的事情就是挣钱。自己是

文丨王希

然而，媒体并没有“闲心”聆听她的

的惯例。不仅是事业进程中的阻碍， “裸模” 程度上吞噬着她的生活。

消失的裸女

不反光也非哑光，使场馆处在一种很柔和

“啊，她是苏紫紫，她就是那个裸模！”

而事实上，王嫣芸仅从事过两个月真 正意义上赤裸私拍的“人体模特”。

上，引发舆论的暴动，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腾讯把此前发布于网上的照片拿

那时候，她和一个姓苏的男孩交往甚

出质问王嫣芸时，她坦然承认。“我害怕。

好。一次，二人在外吃烤串，男孩建议她

但是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控制不了，

出于个人安全起见，对外不要用自己的真

所以只能去面对它。”她可以咬死都不承

名。“我说，那我就随你姓呗。你姓苏，

认这段经历，但她说，承认是因为想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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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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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人物

有一种证明的欲望——想要别人认为你是 一个好人，或者认为你不是这样一个他们 认为的人。这个欲望是在演说家上给发泄 出来了。”随即，她封了自己原来的博客。 “以前文章里会有有恨。我觉得一个人最 大的成熟是他爱的成分变多了。”

从《热狗》到《裸女》

现如今，王嫣芸在家中进行小说创作。

她的作品每隔一年重写一次。 在微信公众账号里，她定期更新自己 的小说。几章更新过后，读者反响良好。 然而，一段时间后，更新突然终止了。 不仅爱书，王嫣芸还在微博上为网友列书单，推荐书籍，并交流心得

“不知道吧，我要重写了！大家都疯 了……”

撕扯……环环相扣，构成了她非同寻常的

雪地的感觉，就是一辈子没受过那样的委

特别好喝。”除却上述小吃，西餐也已列

在编辑看来，她的小说内容有太多借

成长经历。

屈。老子从小到大就是第一名，所有人看

入了她的必学菜单内。除做饭外，他们一

鉴他人写作手法的痕迹——每天下午，王

到之后都会说好，现在却陷入这样一种极

起在家中阳台打造自己的“果菜园”：泡

嫣芸都会将自己关在书房，进行阅读与写

端的拉扯。”

豆芽，种辣椒、土豆、小番茄、紫玉米……

作的批量任务。在这期间，她大量阅读，

“除了工作写书，这是我们最大乐趣。”

并试图将各种看似“高超”的写作手法加

王嫣芸曾经一度是个纯粹的叛逆青 年，“为了叛逆而叛逆”——十四五岁时， 她抽烟、染发、打了 7 个耳洞；当她竖着

奶奶去世时，她发现自己的舅舅爷爷

头发走进教室时，即刻被赶了出来：“滚

居然在喊尸体不准拿走，要让医院赔钱，

王嫣芸的丈夫，是一位大他二十二岁

出去把你头发洗干净了再进来！”有一次，

不赔钱不准下葬。“那个尸体变成了人与

的画家——最初看到了杂志对她的采访，

然而，编辑认为她在这过程中模仿

她叼着烟，蹲在网吧门口，“突然看见我

人之前博弈的工具，没有亲情，在那里面

而后加微博聊天认识的。两人第一次见面

过甚，以致遗失了自己，因此小说要重

爸从远处走来了。”

你不理解世界为什么这样。”

吃饭，王嫣芸“砰”地一下跳上了三级台阶，

写；而王嫣芸则认为人的认知是不断变化

跳完了还得瑟。“他觉得这小孩挺好玩的，

的——“总之都是要重写。”

“叛逆的一部分原因是我想不通，于

然而，王嫣芸现在的生活却是另外一

是用一种方式来表达不满，为了让大人看

种境况——有了安定的居所，无比贪恋家

到这种不满是很用力的在表现。”

庭生活。

就想跟我在一起了。” 尽管生活和睦安逸，“两代人”有时

第一版小说的书名为《热狗》，象征 着世人的消费品——就像裸体模特的身体。

小时候，小孩的父母互相仇恨，指示

每次在外工作时，一到四点半她就习

她去辱骂对方。她烦躁地在家里转了一圈，

惯性地看表：“最迟五点二十啊，我要回

想找些和父母相关的东西砸掉，发现没

家做饭了！”和比自己大二十二岁的老公

两口子隔着房门吵架，丈夫开始踹门，口

小说的主人公以王嫣芸本人为原型，

有——然后回到屋里的镜子面前看了自己

一起做饭，是她必不可少的生活内容。

中不停讲着道理，骂着“书呆子”。她想

为淡化了性别、具有普适性的无名氏 K；

也不想立即打电话报警，说有人威胁自己

变成可视、可读、可听、可触的——这是

而裸女的概念，也并不指单纯脱光衣服的

人身安全。

曾经的裸女毕生追求的学术目标。

女性，而是指女人在她自己命运里的无

一眼，给了自己两耳光。

参加完 《我是演说家》后，她和节目

也会因观点的差异而吵得不可开交。

入自己的元素，融入自己的小说中。

一次王嫣芸气得火冒三丈，躲进屋中，

然而，她随后认为这个名字含义不够清晰， 于是将书名暂定为《裸女》。 在小说中，K 没有名姓与性别，隐喻着尘世中的每一个你我。

小孩不用功读书的时候，奶奶打她，

方签约，第一个条件是不能太忙——每天

让她在水泥白粉墙上用笔占着清水写下：

五点要回家，不能经常安排出差。“公司

“来了两个警察，已经无语了，一脸

“我没有父母我没有父母……”她说，奶

老板是鲁豫，鲁豫笑疯了。但我就是觉得

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一看我 1991 年的，

奶是想告诉她没有人可以依靠。

做饭的时候对方不在身边是一件很没乐趣

一看他 1969 年的。‘你们俩有病么，你大

然而，作为 XD 视觉艺术家的王嫣芸

的事情。”

她那么多你们俩吵什么，愤怒青年有时候

并不局限与小说创作，而是试图以多维度

是有的。’然后警察都笑了……”

的艺术形式展现自己的创作。在她眼中，

外面的人推一下，罩子内的人就被扎

创作是集各种形式为一体的。文学是母体，

到了；罩子内的人想出去，钉子也同样会

而艺术是多维度的——能够把母体的东西

扎进皮肤——人越想看清楚自己，看清生

她向媒体披露自己家乡的房子被强制 拆迁，只收到赔款 11 万，媒体怀疑，随她

她拿手湖北家乡的所有小吃，凉虾、

回乡查证，因而刺激到卧病在床的奶奶。

热干面、泡菜、豆皮，烤年糕、冰粉粉。“我

她回来做《泼墨》的行为艺术，欲以此证

们管冰粉粉叫瓷花，就是那种半透明的东

明自己没有说谎的清白。“当时赤脚走在

西，咬起来冰凉的，往上面撒一层红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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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两种生活状态最重要的转折点， 是 2014 年她登上的《我是演说家》的舞台。 “在这之前，我被舆论压迫，整个人

助——她是被迫不穿衣服的，以此暗示 K 的外祖母、母亲以及 K 本人的命运。

命，越想去认识自己是谁，便越会被扎伤。 “写小说的每一个回忆都会弄疼我， 所有探究问题的过程都在伤害我自己。

王嫣芸为了配合《裸女》这部小说设 计了一个作品——用一个透明的罩子将自 己罩住，罩子可以活动，向内的一面全都 是密密麻麻的钉子。

我只是用很直观的形式把这种感觉做出来 了。” 于是观众看到一个女孩全身赤裸而遍 体鳞伤地躺在罩子里，手臂向上呈个倔强 又脆弱的弧度，是苏紫紫抑或王嫣芸，或 许已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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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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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的小青年总是找他画点龙凤麒麟，时间长 了反而成了哥们，也成了他与刺青第一次 接触的原因。

而选择刺青，大花不是没有犹豫过。毕竟

陆，触动了无数想当古惑仔的少年，包括

对于大众群体来说，刺青本就是带着小众

一个小帮派大哥。大哥四处搜罗刺青人才，

魔幻色彩的存在。

肺鱼这类古怪的宠物，与形形色色、不走 常理的朋友结交，拥有一间屋院，贴着民 国时期的老画报，挂着佛陀的经幡，架子 上放着各色异域摆件。 这便是故事主角张笑尘的直观生活 侧写。

生碰撞，纹身结束了，故事也就随风消散了， “故事只在每个人心底。”

“故事只在每个人心底”

留在身体上的印记总会让本来可以逐 渐淡化的记忆，变成心灵中长久保存的刻

另一个就是大花。

史角度看待，其文化普及度和技巧在中国

花接触过各色的客人：做卧底的缉毒警察，

为何事纹身。“这有时很痛苦，就比如爱

两个人配合完成了一次非专业刺

古代可算世界首屈一指的，从唐末到明初，

千里迢迢来听演唱会的追星族，倾家荡产

情，这其实是个很短暂的东西，说没就没

青——“其实无非就是用针沾着红墨水往

刺青仍是个无断层无代沟的普及文化。《水

的赌石狂热者，中英混血的摇滚青年。他

了，可是总有人想要在身上纹对方的名字，

人身上手工刺呗。”第一次跟刺青的接触

浒传》里，史太公请人给史进纹了九龙，

们在大花的生命中经过，驻足或只是一闪

而我作为一个过来人通常会劝阻，或者把

让大花很不愉快，因为不熟练，漫长的过

以示勇猛；卢俊义收留幼年燕青为之纹“岁

而过，大花能给的礼物只有一枚纹身。

它隐藏的深一些。”

程中大哥不让吃饭。“导致后来每次提刺

寒三友”，也是期望他玉洁冰清、傲立霜

青就会有点饥饿感，没想到最后真拿这个

雪，拥有忠、勇、仁、智、信的性格。可见，

用。在他的词典里，原创是个地位很高的词。

被一次次看见再一次次揭开的伤疤，在尴

当饭碗了。”

在古时候刺青还象征着美好夙愿和个人性

除了图案要满足人体比例、合理性之类的，

尬中成为不会愈合的心伤。大花说，你能

格的缩写。

有人带着图案来，大花不喜欢原版照

他也有一点私心，“希望出自我手都是独

做的唯有洗掉纹身，这就面临着身体再一

一无二。”一半以上的客人都是来找大花

次的疼痛，而作为纹身的主人，你的选择

匪片的风行，刺青被贴上了“黑道”标签，

修改纹身的，对付十几年前用纹眉机或者

只有心伤还是身伤。

逐渐边缘化。

手工创作的低质纹身，他处理起来可谓游

入法界面度日。“日子很安定，很庸碌，

中国军队和公务员选拔不能接受刺

很无聊。”大花说这种感觉就像是被禁锢

青，也是潜意识希望保持思想的纯洁性。 “每

在办公室的笼子里，只能让思维飞翔。“可

个国家都有它的国情，纹身在中国也算是

大花喜欢大写意、工笔花鸟，梅兰竹

这算是什么自由呢。我觉得被坑了，所以

方兴未艾吧。”大花表示理解，“真正以

菊、相生莲、工笔山水便成笔下常客，妩

我提出涨工资的要求。”

什么样的心态和角度去看待只是个人问题，

媚悠长地绽放在皮肤上。可他也时常画一

但任何一个人类的手工业技巧，发展到顶

些风格迥异的图案，如悬挂在家里的《异形》

点时都可以成为一门艺术。”

蓝图，百鬼夜行，植物大战僵尸，和齐白

领导思前想后只同意涨一百元，大花 果断地走了。

在各种分离之后，纹身就成了一个会

只是随着图腾崇拜的淡化，和香港警

刃有余，“我喜欢做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

一双花臂常常会让别人有些惧怕和疏

生的城市，靠他人的救济，过饱一顿饥一

离大花，他也只能报以苦笑，“总会有人

顿的日子。”不过，大花终于有足够时间

不理解，给刺青这门艺术贴上‘暗黑，神秘’

照你的潜意识去走的，你只是等到。”许

的标签，然后跑远远的。你觉得自己是好

久前大花想纹一个齐白石的大白菜和蝈蝈，

创作，求教艺术朋友。那段日子，大花总

人，在干正事，可是别人不觉得也不相信，

因为他秉承这种信念，所以淡定地等待着，

你有什么办法？”

直到两年前这个人真的出现了。“当时他

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张笑尘”，说是

结为“在自我摸索的道路上缓慢地前行”，

文艺得像假名——“何况我还没能笑看红

由笨拙到如今手艺纯熟，由无名小卒变得

但是大花并不想正名或者发扬刺青，

操着河南腔，站在我面前说要纹一棵白菜

尘呢。”朋友便只称他“大花”，这就成

小有名气，他开玩笑说这是优等生的无敌

“非主流文化变成主流文化，它就变质了。

的时候，我觉得他跟天神下凡一样。”后

了他的江湖代号。

学习力。

如果纹身店变得跟麦当劳肯德基一样普遍，

来大花还给他设计了豌豆花和大萝卜。

在大花出生的偏僻山村，全能优等生

回忆往事的时候，大花似乎在讲述一

就失去了很多原来的感觉。”在大花眼中，

个毫无瓜葛的人，奔波过五六年的琐碎时

边缘文化并非不平易近人，只是能理解欣

神情答道：“不知道，可是每一个阶段做

的青年却是常见的。本该互不对眼，幸亏

光，将那些陈年旧迹封存在小院的每个角

赏的人太少，可那又怎样？

自己爱做的事，并以此为生，就挺幸福了。”

大花自幼有双灵巧的手，善于画画，周边

落，最终停驻。

“追求这东西，本来就不是随大波走

花臂通常需要描线稿再分步着色，来回三四次， 总计大约 30 个小时。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发展都是按

去接触刺青，跑公共课、展览，旁观别人

如他是罕见的，介于流氓和闲散人员之间

说，“切记。”

石的白菜。

张笑尘，鲜有人知的本名。

被问及未来的时候，他沉默着抽了许

“一袭纹身是昂贵而痛苦的，”大花

工作。”

北漂的日子开始了。“无非就是在陌

久的烟，掸了掸烟灰，以一贯波澜不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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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意义旨在让刺青师和顾客的思维发

很合适。”

痕，即使之后洗去了，也仍然会记得曾经

本配动物插画，甚至靠画 QQ 秀和搜狗输

谁曾笑看红尘

虔诚的宗教信仰，大花早已不为所动，于他，

is the only way’，我觉得放在这里讲，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大

在韩国插画公司当过美编，为英语课

蓄长发，养些诸如蜥蜴，六角恐龙，

每个都有故事。”碰见过凄美的爱情故事，

人盲目跟风。西方有句话叫‘Underway

后逐渐成为一门秘传的手艺和技巧。从历

中央美院的第二年，大花被迫退学，

张笑尘，1984 年生人，男，北漂刺青师。十几载飘摇徘徊在各色 艺术领域，2009 年停泊于刺青行业，目前驻扎在东城区琉璃寺胡 同 13 号，取名“花刺青”。

刺青，曾经在中国兴盛，由墨刑起源，

的，一拨人在一起潜心热爱总好过一帮子

握刺青这门技术但画画不精的一位少年，

原因不得而知，但自那以后他只得自力更生。

文丨丁颖

痴迷于这种“刀锋在皮肤上的舞蹈”

15 岁那年，刺青潮流从港台刮到了内

终于找到了两人：一个是在看守所期间掌

刺刻生命的匠人

个性是唯一法则

人物

在想纹和有人纹之间还是存在时间差 的，可遇不可求，但总能等到，他坚信不疑。 不是每一个纹身都能有如此别致的故 事。“纹身底下会隐藏很多故事，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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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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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塔里的成功学 编辑丨李甜 张友发 姚竹君 吴天

上世纪 90 年末，自从“成功学大师”陈安之凭着《超级成功学》在台湾市场拿下畅销 书第一名后，源自国外的成功学开始逐渐国产化。 随后，由于高度贴合一部分国民“欲速且达”的心理，成功学迅速走红，并在多个领域 获得井喷式发展。对成功学的追逐虽然高烧已退，但热度仍持续至今。 这股“春风”也迅猛地吹进校园，象牙塔里的成功学，关乎创业、人脉、出国，全是对 学生的“要害”看方抓药。但溯本求源，塔内外对成功的向往其实并无二致。 想走向成功金字塔塔尖的人无数，但怎样才能成功？ 多读营销类书籍 ? 参与学生会锻炼口才和感染力 ? 多积攒有用的人脉 ? 向第一名学习 ? 这些“指点”，在不同的大学生眼里，可能是指路明灯，也可能是商业噱头。 有人说成功学是心灵鸡汤，是在利用人的心理弱点对人进行洗脑；也有人说它让人茅塞 顿开，给了人改变自己命运的勇气 ; 有人说它是社会浮躁，竞争压力大的产物 ; 也有人说追 求成功不过是追求幸福与自由，是人最自然的本能。 成功学，到底是一份行动指南，还是一份理想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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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学生遭遇成功学 文丨朱珍珍 李甜 作为实现目标后的一种状态和感觉，“成功”，这两个字体现 着行动者的自我价值。

这些面向大学生的成功学虽各有类目，法则不一，但目标基本 一致——如何走向光明未来的康庄大道。

在各行各业中，受众人膜拜的成功者均不乏，其各自的经验总

考研作为目前大学生毕业之后的主要选择之一，许多学生和家

结也多流传：如张衡－－人生在勤，不索何获；如郑板桥——不奋

长对其寄寓了厚望，很多人相信，“选择考研虽意味着暂时承受孤

苦而求速效，只落得少日浮夸，老来窘隘而已；如华罗庚－－聪明

独和艰辛，但所获得的是更美丽的青春！更成功的人生！”

出于勤奋，天才在于积累；如屠格涅夫－－你想成为幸福的人吗？ 但愿你首先学会吃得起苦。

这一点，对于家境、大学、专业，所就读城市不太合心意的学 生来说，更甚。

然而，与这些励志名言不同，国产的“成功学”则是一门专门

现在在青海大学学习环境工程的弓艳是一个“一定要考研”的

研究如何成功的学问，“教人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小的代价、最

大二学生，她来自陕西榆林市吴堡县。一直在西北生活、读书，让

简单的方法，获得最大的成功”。在当下，营销、潜能、男人、女人、

她对北京等大城市格外向往，成功考研对她而言是脱离偏远城市改

电影、电视等各种类别的成功学“井喷”。

变自己命运的一次能够看得见的、握在手里的机会。

而针对大学生群体，成功学也越来越精细化。考研成功学，创

2014 年 12 月份，凭着大一的优异成绩，她拿到了大学里的第

业成功学，人脉成功学，出国成功学……让大学生对成功的向往与

一笔单项奖学金，这是一次不错的鼓励，意味着她离考研成功近了

象牙塔外的差异似乎渐趋模糊。

一步。弓艳的目标是考上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工程专业的研究生 :“只

李湾是中国传媒大学专职的心理老师。据她的经验，来咨询“到底怎样才能成功”的，大约占到 30%。

要我一直这样努力，肯定行！”

体系化的成功学

2012 年，李湾开始在中国传媒大学学生处学生心理教育中心工 作，专门为同学们释疑解惑，至今三年。

“我相信，只要你照着陈安之老师的这些法则、原则去思考，

这名心理老师的咨询者，问题主要集中在就业、学业和恋爱三

然后适时地运用到自己的人生当中，您未来一定是中国最有影响力

方面。据她的经验，咨询“到底怎样才能成功”这类问题的学生，

的人士！您一定是企业界的精英！甚至是中国未来国家的栋梁！甚

大约占到 30%。

至是帮助中国成为 21 世纪世界第一强国的最优秀的人才！” 这段充满激励性的话来自陈安之一次大学生成功学的演讲，陈 安之是中国成功学的权威，有“世界华人成功学第一人”，“国际 级的演讲推广大师”，“国内收费最高的激励培训专家”等称呼，“超 级成功学”理论是他的独创。 在这套“超级”理论体系里，大学生成功学是一个独立的派 别——专门教授大学生找工作的时候如何面试成功，如何把自己推 销给将来的老板，找伴侣的五个关键，买房子的五大关键，如何快

在访谈中她发现，大学生成功学理论的影响显示出了地区差别—— 来自贫困山区的学生相对更加信奉成功学。 她分析：一部分山里的、贫困地区的学生来京读书后，就想着 一定要成功，这样才算有出息，回报了父母。成功学对这些学生来 说是很平常的，不一定是压力，反而是动力。可以看得出来是有家 庭体系的支持。 “对某些人来说，成功学已经成为了精神支柱。”她说。

他相信且让听讲座的大学生相信，只要按照他说的做：“失败 根本不存在，必须成功！只能成功！” 和“大学生成功学”这个整体概念相比，考研，出国，就业等 关乎大学生毕业去向的成功学则更加细化，也广受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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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北，就是最成功的标志。”袁嘉咛说。 的角色，“操后班会，饭后班会，晚休前班会，老师们主任们都喜 欢讲话，算是传统了。” 刚开始听到这些励志讲话的时候，袁嘉咛觉得激动，很想立刻 大干一场。然而久而久之，他开始觉得厌烦、压抑、苦闷。“学校 就像一个监狱。这些讲话，不顾是否占用自习时间，而且喜欢重复。”

信任博弈 在来到中国传媒大学学习媒体创意专业之前，新闻学院 2014 衡水二中是河北省重点高中，教学环境严格，本科升学率高， 2014 年高考，这所学校共有 17 人考进了清华北大，录取人数位列 河北省各高中第三名。每到寒暑假，学校会请这些考上了清北的往

方贴了一张小纸条，写着“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考 北大的学生不是好学生！”学习疲惫之时，她也喜欢看《三招教你 上北大》，《挺住，意味着一切》之类的励志书籍。 然而模拟考阶段基本都是年级前三名，被视为“准北大生”的她， 高考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不但没有考到前三甲，反而跌落到了中等 之后。 无缘众多名校，不想复读，吴晨最后填报了山东大学威海分校， “报志愿之前，我从没想到会来山大，更没想到还是分校”。

现在，在袁嘉咛眼里，成功学是伪科学，无稽之谈，好看程度

高考的失利，对吴晨的打击很大，大一第一学期，她很少主动 联系过曾经的“死党”，社交网络上也鲜见其痕迹，“那会儿整个

而已。”

就没有信心了，也不想学了，反正就一种感觉，没有未来了。”吴

大多数人都没有考入清北，走向“成功”。有些想为“成功”再搏 一次的，最后选择了复读。

级的袁嘉咛在衡水二中度过了自己的高中三年。

想着去北京大学外语学院学习法语，为了激励自己，她在课桌右上

不比漫画。“毕竟每个人成功的路径是不一样的，那只是商业噱头 2014 年高考，袁嘉咛的同学里，有些考出了历史最高成绩，而

自己的与众不同和出类拔萃。紧接着，是大学生毕业之后要懂得充 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找到自己理想的工作。

“衡水二中的成功标准很简单，考不上好大学算是耻辱。考上 在袁嘉咛的印象里，衡水二中的老师们充当了成功学演讲大师

每年新生入学，李湾都有一项必做的工作内容——新生家访。

速成功创业，如何步步高升，如何过着幸福、快乐、美满的人生…… 在陈安之的眼里，成功的大学生，应该从大学时代就开始打造

届学子返校进行高考经验的宣讲，其他大学生则没有这种资格。

晨说。 大一下学期，陪室友去听的一次励志讲座改变了她这种“自我 放弃”的状态，同是翻译专业的一位年长的学姐回来做校友交流。

和对考学相关的成功学嗤之以鼻的袁嘉咛不同，高考失利的吴

这位学姐入学时，学习基础和家庭经济都落后于旁人，她一边打工，

晨，期待通过成功考研给自己一次重新选择命运的机会，大二的她

一遍求学，凭着努力，四年后考上了北京大学的对外汉语专业的研

已经给自己确立了大学的终极目标：两年后，考入北京外国语大学

究生，最终，出国教书，并常年定居国外，她的经历成为山大翻译

对外汉语专业。

专业的励志榜样。

吴晨现在在山东大学威海分校学习翻译，在高考前，她一直梦

“听了之后太羡慕了，我忽然感觉是不是应该再给自己一次机 2015.04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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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会？我也想出国！”那场讲座后，吴晨开始查阅关于对外汉语专业 研究生方面的信息，最后她将目标定为了北外，“难度可一点不比 考北大小，我想试试。”她说。 被问到“有没有信心”时，吴晨这样回答：“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必须成功！”

“我觉得成功学还是有道理的，因为讲授者是成功人士，按照 他们的经验可以少走不少弯路。” 她说。 除了正面效果，对于成功学的功用，不同于钱婕莹的是，李湾

成功学的“成功史”

还有另一层担忧。 作为一位大学心理老师，在李湾看来，大学生应多思考“我是谁，

文丨姚竹君 王天浩 芦雨婷

我现在在哪，我要去哪儿”这三个问题，而成功学更多的是激励人

纸上与现实的平衡

封底报道

追求“我要去哪”，忽视了对“我是谁”和“我现在在哪儿”的思考。 实际上，必须有以上两点为基础才能谈追求的方向，否则过犹不及。

在学生时代，为了学习心理学，也想更明确未来的方向，李湾

李湾认为，对成功的急功近利，这是当下社会环境下的普遍特

也读了很多励志书。她发现，所读的励志书籍一般都有很实用的标题，

点，这也体现在大学生身上。心理学上的“成功学”，原属于积极

如果将成功学视为让人进行自我完善，自我超越的理论，那么

《美好的人生 快乐的人生》，《积极的人生 智慧的锦囊》，《人性

例如《成功女性必备的二十条守则》。

心理学的一个分支，体现的是“正能量”。市场上以商业目标赚钱，

最早的成功学可以追溯到 3000 年前的古代中国。在那时，所谓的

的弱点 人性的优点》，《语言的突破》和《写给女孩子》这六本书

经过包装，加工后的所谓“成功学”其实和真正的成功学有一定的

成功，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穷则独善其身，达

籍的卡耐基系列读本。这个系列是中国开始出版励志书籍的起点，

差别。

则兼济天下”。而“一日三省吾身”“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己

但因为缺少宣传和营销，所以了解的人很少。

这些书给李湾带来了一些启发。循着书上的建议，她曾每天起 床后坚持叠被子。“这改善了我的行动力，对自己产生了肯定，自 信力和成就感上升，最终锻炼的是自控力，也就是抗拖延心理。” 南京审计学院的钱婕莹和李湾对于成功学的积极作用看法类 似。钱婕莹了解到成功学源于大学时听到的一场英语讲座。讲座老 师是陈安之成功学的追捧者，也是通过运用成功学方法而人生上行。 那次授讲的内容是关于大学生的时间规划和如何激励自己。因 为讲座结束后会有励志书籍赠送，所以去听的学生很多。 自此，钱婕莹才了解到成功学原来类似于教人如何迅速成功的

“利用这种成功学赚取学费、售卖产品给相对纯真没有被社会 渲染的大学生，是非常可恶的。”她说。 李湾建议，大学生读成功学，如果发现有内容跟自己的想法契 合，则可以根据这个契合的点确定自己的方向。“但一切理论我们 都可以拿来用，而不能被理论操控，” 诚然，对于成功学，学习与运用之间，纸上和现实之间，“度” 的把握，显得尤为重要。

所不欲，勿施于人”等理论，则是古人眼中“成功的方法”，其目

真正开始引发人们对励志作品关注的是珍妮特 • 沃斯的《学

的在于让人能够正确地认识自己，和谐地与他人相处，并最终对国家、

习的革命》。这本书以“通向 21 世纪的个人护照”作为副标题，试

社会作出自己的贡献。

图教授人们应该怎样学习。

中国现代成功学的原型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大萧条时期于美国

1997 年上海三联书店引进并推出这本书时，它的销量非常不起

盛行起来的“自助学”（self-help theory）。其核心内容与中国古

眼。但在 1998 年年底，科利华董事长宋朝弟宣布斥巨资和上海三

代的“成功方法”差别不大，都是一些做人的基本原则，意图在人

联书店合作出版《学习的革命》修订版。前期科利华请出著名电影

们陷入低谷，迷茫不安时给人以鼓励与前进的方向。

导演谢晋为《学习的革命》做广告，并在中央电视台和香港凤凰卫

心灵鸡汤，能给人极大的鼓励，让读者、听众得到信心，激发人的

或许，成功学正如心理学上，解释成就与动机的“倒 U 曲线”：

中国现代成功学虽然源于美国的自助学，但很多的内容、性质

视中文台的黄金时段播出，同时还在全国主要城市的平面媒体做了

斗志，还有一些比较鼓励人心的书和电影，如《哈佛女孩刘亦婷》，

动机越重，反而成就越低，这其间的临界值容易被忽视，却从未

都已与美国的理论体系天差地别。与最初引进的内容相比，中国的

大量广告宣传。1998 年 12 月 12 日，科利华在《学习的革命》全面

《风雨哈佛路》。

消失。

成功学产生了什么变化，又最终形成了怎样的自身特色？下面就让

推向市场的当天，共采取了 23 种发行方式——包括大型主题展览点、

我们来盘点一下成功学在中国的“成功史”。

热线寻呼、电话直销等方式席卷全国。取得了巨大成功。 《学习的革命》 创造了业界膛目结舌的销售奇迹，也为成功励志类图书打开了市场，

袁嘉咛，高中就读于衡水二中。 在他眼里，与考学相关的成功学 是“伪科学”、“商业噱头”。

第一阶段：励志书籍的翻译与引入 1987 年 12 月，中国文联出版公司引进了戴尔·卡耐基的海外 版权，并让于川担任翻译，出版了含有《人性的光辉伟大的人物》，

至今仍是营销学的经典分析案例。 这本书也是成功励志类作品“速食”性的最早体现。无论是狂 轰滥炸的营销方式，还是书中传授的“告诉你怎样才能一天读四本书， 并且把它们记住；或怎样在四到八周内掌握一门外语”的“技巧”， 无不体现着人们对速度的追求。

卡耐基的书，中国文联出版社版本。

《学习的革命》

第二阶段：一只野生的成功学大师 真正把成功学引入大陆并使之成为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产业 的，是中国著名成功学大师陈安之。 陈安之，1967 年 12 月 28 日生于中国福建省，12 岁随亲戚到 美国读书，开始边工作边读书。根据他自己的描述，他是在 21 岁时 师从世界潜能激励大师安东尼 • 罗宾。但网上有人贴出了安东尼罗 宾的官方网站的回复，邮件上声明他并没有收过这样一位徒弟。同时， 在维基百科等页面上都搜不到关于陈安之的任何资料。 上世纪 90 年末，他首先在台湾宣传他的成功学，以一本《超 级成功学》在台湾市场拿下畅销书第一名，从此一炮走红。但在 2000 年他因在台湾骗学员数千万资金遭起诉，被控非法吸金后便转 战到大陆发展。 刚到大陆发展时，他因“赤脚通过火烧铁板不被烫伤，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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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学员训练量超过奥运选手”等新闻被媒体报道，引起了人们对成功

皇帝”之称。他先后于微软（中国）、盛大网络公司担任总裁，并

学和他本人的广泛关注。以此为契机，他获得了商人王阳的大力扶

帮助盛大公司在美国纳斯达克成功上市，被华尔街誉为中国资本的

持。王阳在“偶然”中听到了陈安之的课，当王阳表示愿意帮助陈

第一人。他曾写过一本叫做《我的成功可以复制》的书，正是这本

安之在大陆进行个人形象包装和业务推广时，双方一拍即合。他们

语言幽默诙谐的书一下子拉近了普通人与“成功者”的距离，让人

于 2001 年注册成立了一家初始资金为 10 万元的公司，而这家公司

们相信自己可以依靠模仿对方的理念和经历获得成功。

正是陈安之人生真正辉煌的起点。

励志图书出版的成功学 文丨张友发 杜博伟

但就在他成名之后，以打假出名的科普作家方舟子以多项证据

2001 年陈安之首次在中国大陆进行了十多场关于成功学的演讲

指出唐骏的“美国加州理工大学计算机科学博士”学位，和“卡拉

创业励志类书籍《从零到一》近来火爆异常，这本标榜“开启

报告，受到热烈欢迎。很快，中国 40 多个大城市就掀起了陈安之“高

OK 打分、大头贴照相机”两项专利以及个人创建公司的经历均系

商业与未来的秘密”的图书，在各大网上书城都名列销售榜前列。

价培训旋风”，两天的培训费达 2000-12000 元 / 人，陈安之成功

造假。唐骏则回应出示学位证书并表示自己是美国西太平洋大学的

更得到了 360 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周鸿祎，真格基金创始合伙人徐

学由此迅速地打开了大陆市场。

博士，随后方舟子又指出这是一家卖文凭的野鸡大学，学历门愈演

小平等一众互联网大佬的轮番推荐。

在他之后，中国真正地掀起了“成功励志”的热浪。

愈烈。最后，唐骏承认学历造假，但认为自己只是夸大了学历的取

2006 年，厚黑学的书籍开始迅速占领各大书店。“厚黑学”可

无论他是否真的牵涉学历造假，这一盆冷水都让被成功学烧热了

“这些书籍和传统的成功学书籍相比，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去鼓动读

头脑的人们找回了一些理智。如果成功本身都是虚假的，何谈复制？

者。”他直言，出版社策划这类书籍目的在于更早抢占销售地盘， “可

如果成功意味着丢失做人的原则和底线，那这样的成功，是否值得？

能作者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最终是否会成功。” 而在《从零到一》的出版社中信出版社第二分社社长卢俊看来，

谓是成功学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如果说成功学强调的还是在道 德框架内的低投入高回报的话，厚黑学则有了些以不择手段为豪的 感觉。《厚黑学》本是学者李宗吾的一本书，以曹操、刘备、孙权、

第五阶段：《中国合伙人》的成功学理论

司马懿、项羽、刘邦等人物为例，说明中国式成功需要“脸皮要厚

草根变大款，校园爱情，在西方资本主义“大毒草”面前弘扬

而无形，心要黑而无色”。这是一本有反讽性质的批判性文化著作，

国威。这三点几乎可以说是成功学信徒的最高理想，影评人李星文说：

如果成功本身都是虚假的，何谈复制？如果成功意味 着丢失做人的原则和底线，那这样的成功，是否值得？

的奇迹，有多少人在家里啃过畅销书榜上的

这尤其受到了在校大学生和初入社会者的热捧。而图书公司在面

成功学，就有多少人是这部电影的潜在观

对这类人群推出成功类书籍时，也往往投其所好，定制一些指导

众。”其三天过亿，七天过两亿的超高票房，

类书籍。

足以验证这种“中国梦”对国人有多么强大

来进行研究分析，来学习怎样最大限度地利用人际关系满足自己的

第六阶段：营销与情怀的时代

自己的恋人，如何不动声色地让领导对自己产生好感——在厚黑学 相关的书籍中，生活和职场就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宫斗戏，需要步步 为营，用纯良的外表掩盖自己的心机。

第四阶段：唐骏学历门带来的低谷期 有陈安之及其直系弟子如徐鹤宁、李阳等人的宣传推广，加

成功励志书籍的炼成记 新阶段的成功学书籍多以鼓吹创业与商业成功的书籍为主，

正是借由这部电影，遇冷的成功学再次进入大众的视线。

需求。如何在办公室里挤兑自己看不顺眼的同事，如何更好地掌控

这显示着成功学类书籍已经到了新的阶段。

“‘新东方三剑客’的发家史是一场中国式

的吸引力。 但现代人却无视了它的批判意义，将其中一些人物的言行作为榜样

《从零到一》并非个例，类似题材的书籍这几年销量成功的不 在少数。但北京华文经典图书有限公司总编辑段洁对此却冷眼相待。

得难度和社会认可度。

第三阶段：“厚黑学”的胜利

封底报道

随着传统行业的人员饱和以及大学毕业生的就业困难程度增 加，自 2013 年开始，互联网与创业成了新一代年轻人的关键词。

段洁曾策划过一本叫《没有计划的人一定被计划掉》的书。作 者是人力资源培训导师、中央民族大学副教授萨茹拉。萨茹拉对新

脸谱网创始人之一彼得·蒂尔的新书《从零到一》号称是一本人人都 能看懂的投资专著，至今雄踞当当网新书销售第一。

而真实情况是，多数成功人士的相关书籍出版并不是他们的主 观意愿，甚至不是出自他们之手。根据卢俊的介绍，除少数打个人 品牌战的企业家，如以“折腾”命名自传的罗永浩，多数的出版过 程中，出版社是主动方。

生规划的讲座很受欢迎，段洁和他的同事结合她的讲座内容设计了

更多的时候，给名人著书需要出版人的智慧。360 总裁周鸿祎

这本书。“萨茹拉讲座内容很散，后期编辑加工也做了不少。”段

的出版自传《拒绝平庸》的过程不乏戏剧性。找到周鸿祎的出版人

洁透露。书籍出版后“大一新生反馈很好”，销量也不错。

正是卢俊，卢俊想让周鸿祎写自传，周鸿祎一开始拒绝了。他坦言

“还是那句老话，我们都需要一根拐杖，只要我们在人生的 崎岖山路上前行。”对于成功学在青少年群体中的热门，段洁如 是说。

自己开会出差太忙，没时间写书。 情急之下，卢俊对周鸿祎说出这样一段话，“你做的是什么公 司？互联网公司？不对，你是广告公司，你靠的是广告盈利。但你

无数毕业生依靠着微薄的起始资金构建着自己的创业梦，而成功

易天则从另外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她抱怨很多父母没有真

奇虎的平台想在流量上赢过 BAT 成为老大么？这个不现实。你的

学再度成为了他们信仰的对象——因为成功学意味着强大的营销

正教育孩子如何为人处世，导致太多年轻人在面对社会时显得没

出处是实体经营。那你跟商业实体谈合作的时候你得讲自己的故事

技巧。而营销意味着产品的推广，意味着收益，意味着挣钱和前

有底气，并且非常恐慌。这时成功学书籍便成为他们想要抓住的

吧，你要写了自传，你不就同时和好几十万人讲了你的故事么？”

进的可能。

救命稻草。而“真正成熟的人急着去办事，没有时间去看这些瞎

周鸿祎说“对呀那就弄一本吧，但我没时间”，这时卢俊才笑着说，

琢磨的书。”

“你的演讲稿我们都给你整理好了，就等你看一眼了。”

上励志书籍在各大书店的高上架率，国内的成功学形势一路走高。

O2O，B2C 等概念迅速风靡，互联网思维更是创业者、演讲者

然而，就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成功可以复制”，“只要向

的必谈内容。除了高大上的概念，同时富有吸引力的还有情怀：我

商界成功人士的自传和创业手记是受年轻群体追捧的主要成功

“你以为俞敏洪为什么出了那么多书？”卢俊说绝大多数挂俞

优秀的人学习，自己有朝一日一定也会变优秀”这些成功学讲师

们卖的是梦想，是信念，是追逐目标时的一份永不放弃。而这也正

励志书籍形式。俞敏洪至今为止出版了 6 本成功学图书，堪称这一

敏洪名号的书都是俞敏洪演讲集的整理精选，出版人耗时整理，对

许下的诺言时，一件事却当头泼了成功学信者一盆冷水：2010 年

是成功学强调的：无论你在做什么，你的最终目标都是营销自己本

类书籍的最大热门。其余商界、业界成功人物，也纷纷出书立传，

俞敏洪本人号称没有和市场重复，“他那人耳根子又软，动不动就

人和自己的理念。但也正如没人知道成功学让多少人发家致富，情

丰富着这一领域的图书市场。这给读者产生两个错觉，一是成功的

同意了。不管成功学还是这件事都一样，中国是个人情社会，投机

怀营销的高手们最后是否创业成功也是一个未知数。

人特别爱写书，二是看这些书就可以像他们一样成功。

是容易的。”

的唐骏学历造假事件。 唐骏，中国的著名职业经理人，曾留学日本和美国，有“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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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成功学出版的变与不变

但心理励志类书籍总体份额的变化不大。

段洁对成功学书籍有肯定的一面。他觉得成功学无非是多了一

封底报道

们思考，对整个社会文化环境才更有意义。

时至今日当当和亚马逊还开设了“成功学书籍”的专区。当当

些洗脑功能，但在社会变革时期，成功学图书对人心的自我疗愈确

但她同样理解成功学读者的心情。她认为当前社会很多人安全

其实按照卢俊的定义，成功学书籍根本就是一个伪概念。在他

网近三十天畅销排行榜前一百名中，励志成功书籍书共有九本。京

实起到了一定作用。“对于成功学我觉得就像在迷雾中寻找方向，

感缺乏，朝不保夕。这些人在盲目奔波中急于获得成功，让自己的

的眼里，成功学是一个被泛化的概念。他认为一个出版机构，应该

东商城书籍销售近一周排行榜畅销榜前一百名共有十本被贴上励志

有人拉你一把，即便到不了目的地，也应心存感激。”

家人和生活获得保障。她将成功学书籍比作心理按摩师，给读者以

注重各种书籍的理论根基，而不是单纯炒作“成功”这个概念。普

成功标签。亚马逊则有八本挤进畅销前一百的成功励志书籍。而各

遍意义上的成功学书籍，在他看来不过是普通的心理学、行为学、

个榜单成功励志的书籍分类都不相同。

经济学书目。“只不过因为老百姓觉得，只要是讲当官赚钱的就叫 成功学，这是不对的。” 这也在段洁那儿得到了证实，一般的出版社和图书公司不会设 置专门的成功学部门，但社科部会对成功励志题材有所涉及。他还

图书策划人易天属于特别反感成功学书籍的那类人，她觉得这 些书纯属“扯淡”。比如一些儿童教育书，鼓吹七日成才，三天速

片刻的安慰。 “成功学书籍的畅销就跟人们出了事情去求神问卜一样， 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成英语。这反映了一部分民众只想想走捷径，渴望一步登天的心理。

多种方式的解读

她认为大部分成功学书籍不仅对人生没有帮助，反而会耽误很多人。 易天分析，很多人个性并不适合创业。但成功学书籍里没有对

谈及成功学书籍的未来，段天持悲观态度。他觉得成功励志类 只能算一种图书题材，它是依据市场而生，也会随着市场的萎缩而灭。

卢俊说，成功学之所以可以在中国盛行，还是因为有庞大的需

人性格进行区分，而是鼓吹只要奋斗创业就能成功。“没有几个成

而坚信成功渴求的刚性需求不会消失的卢俊则相信成功学书籍

要。“喜欢消费成功学的人无疑是社会底层群体”，他们不甘处在

功的人是看成功学书成功的，如果他碰巧看了成功学的书获得了成

会继续保持销量。卢俊说现在读者变得越来越有鉴别力，伪书和鸡

卢俊曾经出版了许多市场

社会底层，总希望找到成功的

功，他成功是因为他本身就有适合社会竞争的素质，而不是看书的

汤的市场越来越小了，所谓的成功学产业，正在想着规范化、细化

反响良好的“成功学”作品。

捷径继而逆袭。这一群体通常

结果。”易天觉得这种只要努力就能成功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

产生。而消失的成功学内容去哪儿了呢？卢俊打开手机，在朋友圈

从大家耳熟能详的《谁动了我

缺少鉴别能力，才导致了伪学

的奶酪》，到脸谱网原始股东、

的消费，甚至生产。

透露，任何从事非教辅的图书编辑，都或多或少地接触过成功学题材。

风险投资大师彼得 • 蒂尔的

卢俊经常接到读者的反馈

著作《从零到一》。但是这些

和微博私信，希望他们多出版

书籍的内容，都是正统投资学、

成功学书籍，但看到最后才发

经济学的通俗写法，和鸡汤文

现，他们想要的其实是鸡汤。

大相径庭。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经常会

“成功学”之所以被笼统

有人找到卢俊，要求他帮忙出

地贴上鸡汤的标签，在卢俊看

版自己的“成功学”，而这些

来充满着无奈。“中国全面开

人自己，却根本没有获得普遍

放刚开始的时候，企业管理效

意义上“成功”。

率特别低，对员工的要求就是

“这样的人太多了，比如

闭嘴干活。而鸡汤文满足了领

我记得前几天有个人来当面找

导和员工双方的需求。”就这

我，跟我说他发明了一种万能

样，“努力就能成功”这样“无

的教育方法。只要听他的，什

脑又鸡汤”的概念通过成功学

么问题，数学，物理，画画……

书籍得以广泛传播。

什么都能解决。”拿着“仙丹

由于缺少管理，“伪书”

灵药”来找卢俊的这个人声称

大行其道。今天有人出版了卡

自己创造了伟大的方法，希望

耐基的《人性的弱点》，明天 就有人敢出版《人性的优点》、《人性的缺点》。其实卡耐基压根 没写过后两本，这让身为出版人的卢俊哭笑不得。

是他的行业操守，“在中国，奇奇怪怪的人很多的。深究的话他们

和机场光盘店更是这场热潮的重灾区。留着油光锃亮的大背头，西

书策划人易天将这一现象嘲讽为“在地下室三餐不继的人却攒出本

服革履的成功学家，现实中可能只是是默默无闻的小卒。 《中国周刊》

书，告诉读者如何发家致富。”

功学，甚至变成成功学的吹捧者和创造者。

“成功学这个词之所以被构建出来，是因为我们的人民对之存 在刚性需求”，卢俊坦称，他只希望这个产业是良性并有操守的。 卢俊也反思着成功学书籍里的成功。“成功是个多因素变量，

最近几年成功学书籍的种类变化比较大，随着社会转型的稳步

也许影响成功的因素有 1000 个，伟人做到了 800 个，他成功了。

发展，“无脑又鸡汤”的成功学书籍已经大量减少。卢俊介绍说中

然而他写书的时候告诉你三五个，你以为你可以复制他的成就？不

信这几年的成功励志书籍大多有社会学科基础。虽然种类有改变，

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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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俊认为之前成功学的大热与中国工业化急剧推进有关，在社会转型期平稳度过后，急功近利式的成功学书籍阅读需求已经消减。

中信包装自己，想卖很多书。

也是‘鸡汤成功学’的信仰者和受害者”，卢俊补充道。而职业图

故事激励着中国基数巨大的“屌丝阶层”的消费幻想。他们消费成

里刷出一屏满满的“鸡汤”分享。

卢俊拒绝了他的要求，没有对这样一个“神人”进行包装。这

大约 5 年前，中国迎来了“全民成功学”的高峰，火车站书店

调查表示，这些演讲家的收入每年少则百万，多则上亿。这些成功

易天反思成功学书籍的畅销觉得，读物应该更客观，更值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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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封底报道

成功学信仰者：面朝理想，身陷现实 文丨姚竹君 “他们从来都没有认真了解过成功学，没有了解过陈安之老师 的伟大。”在看到《新周刊》的那篇《有一种毒药叫成功学》后， 成功学学习者张录林最大的感觉是愤怒。“他们不懂，那是他们的 悲哀。” 在唐骏学历门事件之后，成功学在中国开始逐渐遇冷。书店里 成功学书籍大规模下架、起底成功学的书籍越来越多，贴吧、天涯 甚至豆瓣上都出现了“反成功学组织”，以阻拦他人“跳火坑”为 己任。 但在成功学的学习者们看来，这都是外界因为缺乏了解而将成 功学“妖魔化”了。“陈安之老师教的是做人和成功最基本的道理。”

许多成功学都有学员向老师下跪谢恩的环 节。在这些学员眼中，这种在外人眼里过于 疯狂的行为恰恰是他们的勇气与决心之源。

另一名成功学学习者方超说，“不是都说现在中国社会缺乏信仰吗？ 陈安之就是我们的信仰。” 系统地教授这个的。”通过她的演讲，他发自内心地相信，学习成

打零工，没有一项职业是自己真正做得投入和做得好的。这些他曾

功人士的经验教训，学习他们“成功的秘诀”，能够让每个人都成

试图和亲友交谈过，也在网上做过一些相关的测试，但种种答案都

为比尔盖茨、洛克菲勒。“他们的财富就是靠学习得来的。”藉此，

没能让他满意。 “这些都是小儿科罢了。”他依旧对自己一无所知——

方超一直记得自己第一次拿到陈安之的书籍时激动的心情。

他重新燃起了对推销工作的热爱：他决定师从成功学大师学习销售，

无论是对自己的生活和还是自己的内心。这让他感到恐惧。“我想

2012 年方超大二。他说自己是“在舍友都想着打游戏泡妞时就

为成为一名成功的推销者而努力。

克服这种恐惧。”他说。方超则认为自己与那些一直迷茫于自我存

改变的开始

陈安之与奥巴马的“合影”，许多人因此坚信陈安之的人脉遍布各国领导层。

开始思考如何成功”、“年年拿奖学金，成绩优异，勤于打工”的

其实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离不开学习两个字。文学、社会学、

在的人不同，他很清楚自己是谁，想要什么。“我是一个渴望成功

学生。 “我比任何人都渴望出人头地，所以在书店看到陈安之的书时，

心理学、传播学，其中都有对于人生意义，领导力，演说技巧的研

的人。”在他自己的描述中，他是一个志向高远，充满毅力和韧劲

我感觉这个东西一定会对我有帮助。”

究和呈现。“但对于学历不高，或学习条件有限的人来说，这些领

的人，只是奈何性格内向不善与人相处，而且现实对他有诸多限制。

那天，他用平时结余下来的生活费，在网上买了陈安之的全套

域并不是获取相关知识的合适方式。”一名同样上过徐鹤宁的课程

“连女人都是。原来的女朋友都是接受不了我过强的事业心所以离

课程，二十个光盘和三本书。“在接到快递打的电话后，我觉得自

的匿名知乎网友评价道，“这是那些居高临下地批评成功学的人所

我而去了。女人就是这么现实，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己的心脏能从嗓子里跳出来，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那

无法理解的。直接的、彻底的煽情和灌输，这些在外人看来是洗脑

时他相信，这将是他的人生变得与众不同的起始。

的东西，对于一些人来说反而更易于理解和接受。”

在拿到光盘之后，他花了十五天的时间，把上百个视频刻录到

然而，成功学的影响范围并不局限于低学历群体。一些学力优

了自己的空光碟上，再拷贝到电脑里，一有时间就反复观看。“我

异，事业有成的中小企业领导者同样是成功学的信徒。

那时看这个都要躲着宿舍同学，每天晚上在被窝里偷偷看。”他回 忆着，“我不想让他们看到这个。这是我自己花了大价钱买的，是

对健康会馆联盟的创始人钟滟来说，她从徐鹤宁的课程获得的

二十五岁的方超在专科毕业后在北京当过一段时间的白酒推销 员，之后因为在北京没赚到钱所以被家里叫回去种地。在务农之余， 他在网上推销当地的茶叶，并利用闲暇时间在武汉大学远程教育学 院上着网课。 而在他自己的描述里，当白酒推销员的那段时间是“创业”，

成功秘诀是“勇气”。 “参加徐鹤宁的课的时候刚好是我人生的低谷期”

是“站在北京中关村最高的大厦上考虑自己的未来” ；回家种地是“回

我自己用了心才发现的宝藏，我觉得他们无心努力，没有资格领受

走火大会是成功学的核心课程之一，它要求学员赤脚从炭火上走过，以锻炼 学员的勇气与意志力。

她回忆到，“她是让我的生活‘拨云见日’的那个人。”那时她是

家经营家族企业” ；推销茶叶是“对当地的经济和人脉资源进行整合” ；

这样的智慧。”

所以他才是成功者啊。”

一家民企的总裁秘书，月薪上万，但无论是事业还是生活都停滞不

上网课是“在名牌大学进行深造”。

在看完这些课程后，方超彻底地为陈安之的魅力所折服。“我

四十三岁的陕西男人张录林在决定重新从事销售行业后的第二

前，看不到任何波澜和更进一步的希望。 “徐鹤宁的感染力惊到了我。

“其实成功学最害人的地方，恰恰就在于让人不能清楚地认识

觉得他讲的都很对，尤其是他讲的人要在一生里不断地学习这句话，

天就报名参加了四月一日在浙江宁波举行的，由陈安之的弟子杨明

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可以活得很舒心，我感觉我无所不能。”在她眼里，

自己。”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研究所所长周孝正在谈到成功学时说，

这使我受益匪浅。”

涛主办的“走火大会”。所谓走火大会，就是赤着脚，从烧到六百

徐鹤宁的演讲里蕴含的热情与真诚是使她的课程富有成效的秘诀。

“世界上那么多人，凭什么就你一个是优秀的？人们总想当那个挣

多度的炭火上走过去，只要你意志坚定，大胆向前，快速行走，就

“这种热情也许很疯狂，但正是这种疯狂给了我勇气。”她说。

钱最多的，开最好的车的，不管自己的实际条件和能力，最后就是

人要学习，要专业，要向优秀的人学习，这些信息难道是陈安 之的课程里独有的吗？“不是。”方超说，“但他说得尤其有说服力。

不会被烫伤。陈安之在大陆一举成名也是因为被报道曾“八次走火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一年能读三百本书，能跟奥巴马，瑞典首相站

而毫发无伤”。

在一起的人。”

他曾经是一名推销员，但后来因为工作一直毫无起色，他于

产生心理落差。”在他看来，真正的成功应该是“保证健康，脚踏

找回你的真面目

实地地努力”“不找捷径”——“只有这样，才是可持续发展。” 但在钟滟看来，成功学的确让她认识到了自己的另外一面。“之

他听说过人们说这些照片是 ps 的。“我不知道什么是 ps。反

2013 年底辞掉了工作。“我偶然地搜到了‘亚洲销售女神’徐鹤宁

正他这么成功的人，没有任何造假的必要。”至于一年读三百本书

的课程。”张录林说，在他看完她的课后，他第一次领会了营销的

的速度能否真正领会书中的内容和涵义，能否真正地学习到东西这

魅力。“行销、推销、管理、团队建设、领导力、公众演说、心理

这也是张录林想从走火大会中学到的。“其实我不知道自己是

上过徐鹤宁的课后，她感觉自己像是看到了一个新的自己，新的世界：

点，他说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一般人也许做不到，但他能的。

学，这里面无所不包，而且充满感染力。除此之外，我还没有见过

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潜能。”干保险推销，做文员，

“我可以创业，我可以改变自己和这个世界。”因此，她辞职创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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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学讲师张锦贵是这样解释自己的课程的：“我们做老师的， 最主要就是教你如何认识自己，让你找回你本来的真面目”

前我一直是以打工者的心态生活的，所以一直以他人的思想为中心， 从来没有以创业者的角度想过问题，或者说没有勇气这么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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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K COVER

BACK COVER

封底报道

之后她的确就像徐鹤宁她们上课之前所承诺得那样，比原来更加有

江农村。每天，他只能重复单调的机械操作，播种、翻种、收割，

钱，更加快乐。

以及完成那些他并不擅长的体力活。日复一日地在农田里劳作，现

封底报道

定性人生的不是成败 文丨吴天

“同样的东西，可能的确有一部分人能领会到其中积极的一

在的他已经说不清自己还信不信陈安之。大学时的激动与热忱还残

面。”对于通过学习成功学获得成功的现象，教育学家皇甫军伟不

留在心中，但他却无法说服自己为何一直对成功学笃信不疑而且不

以为然。“但这是一千分之三。剩下千分之九百九十七个人，在成

停实践的自己却没能过上理想的生活。“陈安之老师的话是对的。

“今天年轻的毕业生追求的是什么？”大二学生小叶纠结了一

夹馍连锁品牌”……仿佛全社会都在认为成功本身就是一件理所当

功学的指导下，只是变得越来越痛苦。”

只是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很大，现实条件的限制太多了，这是没办法

会儿，很勉强地回答：“年轻人总是梦想的嘛，继而为了梦想奋斗

然的事情，仿佛每个人都在告诉年轻人，你一定会成功。很多出国

的。”他对自己和别人都是这样说的。但在 QQ 空间里，他最新更

呀。” “梦想仅仅就是为了奋斗？没有一个对结果成功的追求吗？” “从

读完 MBA 的人士发现如果没有创过业，都不意思回校跟师弟师妹

新的说说是“陈安之的课程，曾经年少，迷恋太久，奔三了，想想

结果来说，的确还是你说的成功。”

交流；各种经济组织为年轻人设立专项的天使资金。电视里、网页里，

“现实和理想是有差距的”

就是灰色悲剧。”

上成功学的课，听成功人士讲述成功经历，人生能就此改变吗？

在北京学习的那一年，他出于经济压力把早年收藏的陈安之的

按照成功学讲师们的话说，是能的。当然，这不是听一次课，

书籍和光碟都卖了。但不出几个月他又把它们都买了回来，“还是

参加一次活动的成果——不断地向成功人士学习，不断地听成功人 士、尤其是成功学大师的课，才能改变自己的人生。

想看，想再次学习。” 现在它们被丢到了他的床底下。他开始盘算再次把它们卖掉。

虽然对陈安之的每一句话都高度认同，但张录林并不认为自己 能够通过三天两夜的课程脱胎换骨成为另一个人。在走火之前，面 对熊熊燃烧的炭火，他甚至并没有觉得激动，只觉得自己在完成“克 服恐惧，超越自我”的一项挑战。对他来说，这起码是一次行动。“我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从何做起。”他说。

成功者永远是少数人 明明成功学教授的内容只是“要向其他优秀的人学习”、“要 鼓起勇气突破自己”等烂大街的“心灵鸡汤”，但为什么它仍能得

追求成功并没有错，心理学上认为，追求成功就是人的类本能 之一，成就需求是人的几个基本的内在需求之一，每个人都希望取 得一定的成就，通过成功来验证明自己的价值。

讲给大家的故事是永远是只要敢为就能获得成功。 多少年前的成功学定义了“不成功罪”，今天人们不在用这么 具有贬义倾向性的词语来形容“非成功者”，可是社会对不成功者

新闻学院传播心理研究院的倪桓老师认为：“人有更多成就，

的认知仍然是失败。中学生的作文、报纸上的报道、微信朋友圈的

有更好的关系，有等多的权利，来让自己有安全感，来让自己的存

推送文章，透露出来的是，大家不认同不成功，大家从骨子里讨厌

在有意义，这就是人性，没有办法回避的。”

失败。

3 月 28 日下午，学院路上，一家紧挨着两所大学的咖啡店里， 大约聚集了三十多个人，这是一个与创业相关的微信群每周例行一 次的交流沙龙。今天过来参加的三十多人中有三分之一是在校的学 生或是研究生，剩下三分之二也大都是刚刚毕业几年的年轻人。

三千年前，孔子是这么定义一个有秩序的国家的：“邦有道， 危言危行。”形容一个国家有道，言论和行为就都应该是正确的。 而人大法律社会学研究所所长周孝正这么形容这个处于平衡与 不平衡之间的社会的问题：“所谓成功，其实是一个错误的导向。

在预定课程时，他曾想过要购买 8800 元的钻石席，也就是听

到那么多人的认同？中国内地著名的文化评论人刘仰在分析成功学

今天，高校已经成为了励志演讲者的聚集地，大学校园展板上

在现在这个腐败现象仍然比较严重、农民穷苦、贫富差距大的国家，

讲座时最靠前的座位。“有更多的机会与大师互动，可以合影，听

盛行的原因时说：“现代国家教育内容中，人生教育内容的缺乏或

贴着一幅幅放大着“成功”“创业”这样字眼的海报，大学生深深

如果你成功了，无非就是坐着奔驰宝马、包着二奶、住着豪宅，而

课也听得更清楚。”但在权衡了一下自己的经济能力和课程效果后，

者失效，是成功学兴旺的关键。……义务教育从一开始就有一个鲜

信仰着“没有梦想，何必远方”、“不忘初心，放得始终”这样的

年轻人认为这就是成功了。”

他最终选择了听课时坐在中间位置的 5800 元的中档。这让他多少

明的特点：传授知识，培养科学人才。其倾向明显是实用主义和功

励志“名言”，年轻人们的偶像集中于那些大学退学开始创业的成

有些失落，但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赚到足够的钱，“以后每次

利主义——它的目的主要不是受教育的学生，而是国家的总体竞争

功企业家，创业沙龙中，发言人、提问者张口永远是创业与成功。

听课都座第一排。”

力。”在他看来，成功学的最核心的作用就是“对这一国家教育体

方超曾经相信自己的人生是可以被改变的。对他来说，正是

系缺陷的弥补”。

中国社会这几十年变迁太快，旧有的价值体系在瓦解，新的还 没有建立，在价值真空的这么一个区间，就很容易迷茫。正确引导

这个社会如今或许并不怎么喜欢成功学这三个字，但是却依旧

的价值体系没有形成，没有人知道如何证明自己。所以就会非常急

运行着成功学逻辑下的梦想。甚至有人直言，成功学还在流行，只

功近利的用眼前的既得利益来界定，导致大家及很想马上成功，又

是换了一个更洋气的名字——创业。

失去了对什么是成功的理性的思考。

这句话，让他东拼西凑地借钱，不远万里从江苏老家跑到北京，花

除此之外，成功标准单一化也是成功学广受欢迎的一大原因。

一万多的学费在亿马克网络营销学院读了一年的营销学。“我只跟

在成功学的课程广告里，所有的宣传词都是一个格式：在听了课

最优秀的人学，所以哪怕花多点钱也是值得的。”

之后赚了多少钱，买了多少量豪车，男人找了多少美女，女人找

以名利为药效，误导急于走捷径成为人上人的年轻人投身其中，投

在学完之后，他成为了一个茅台酒公司的营销员。在这期间，

了比自己赚得更多的男人。在谈到成功学时，周孝正曾语气激动

机成瘾。成功学以教育之名，行‘毒’化社会气氛、‘毒’化人心、

他“见到了之前从未想见过的事物”——虽然只是偶尔，他真的开

地说：“在大学生里做了个职业调查，愿意当农民、工人的一个

破坏多元价值观之实。”并没有毒药那么致命，今天的成功逻辑之

始和一些企业老板共同进餐，和其他的创业者合影、共谈理想。他

也没有。没有农民和工人，人们将来要如何生活？国家要如何在

于青年人更似美丽却无实、随时可能幻灭的泡沫。

甚至上过一次电视：他来到了中国传媒大学校电视台大楼，录制求

世界上立足？”技术，知识，体力劳动，这些在与金钱概念挂钩

职节目《非你莫属》。那时，他几乎觉得自己几乎已经接近理想了。

的“人脉”面前形象逐渐矮化。“这是国家的悲哀。”

十年前，新周刊将成功学比作了毒药：“成功学以速成为噱头，

单一的价值取向让我们误会了成功， 也强行用自己的逻辑定义了不成功。

整个社会，尤其是刚刚加入的年轻人，渴望着成功。在一份毕 业生创业意向调查中显示，71% 的学生将“创业能获得不断的成长 与发展”和“最大限度地实现自我价值”列为创业最大的吸引力。

单一的价值取向让我们误会了成功，也强行用自己的逻辑定义

然而也就是在这一年，国家出台了反腐倡廉政策，官方饭局被全数

推动这种成功标准的是纯粹的功利主义。“穷人只会教会你如

了不成功。人们喊着传递正能量的口号，强调着一切具有积极意义

叫停，而一直依赖高消费水平的官员饭局的茅台销售量一落千丈。

何更穷！牌友只会催你出牌！酒友只会催你干杯！而成功人只会教

但是数据显示的结果是，大学生创业失败率高达 99%。上个月

的词语，社会在告诫每一个人去要做有用的、有贡献的成功的人。

在“最优秀的营销学院”学到的东西没能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你如何成功！”在成功学的交流群里，这条广告每三个小时就会弹

虎嗅网上的一篇热门文章《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一样也创不了业》

这时候，青年人开始不敢诚实面对真实的自己，条件反射般规避了

虽然从结果上来说是失败了，但他觉得那是自己人生中最拼命

出来一次。在成功学信仰者的眼里，交友是为了“和成功人士混在

简直就是一篇创业者的一千种死法：团队混乱而死、没有人脉而死、

自己身上“非成功”的特质，反复质问自己， “我怎么是这样的人呢？

的一段时间；“我那时是照着陈安之老师的话做的。我工作几乎完

一起”以让他们教授自己成功的秘诀；与友人交心的享受，却被视

能力不足而死、心高气盛而死、不知创新而死、无客户无定位而死……

我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全不求回报，只求自己能有一个发展的机会。”但最后，他还是被

为“废品”遗弃了。

机场书店里的书籍总是把问题归结到人脉、潜能等并不实际的问题

开除了。他把原因归结为自己没法和老板搞好关系。“大概我在人 际交往上有障碍吧。” 他看过很多如何与人搞好关系的书和视频课程。“我对谁都掏 心掏肺，但别人不这么对我。”他觉得“社会远比想象中要险恶。” 在他看来，现实的险恶是他无法实现理想的最主要的原因。 现在，他从“充满了创业与梦想氛围“的北京中关村回到了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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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理学家韩美龄看来，成功本身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更好地享 受生活。“你的所有的成功，都是为了享受生活、享受亲情互动， 而去努力向追求的。有着这个享受，你的成功才有价值。”

上，还真正忽略了年轻人能力上的缺失这个真正的客观原因。 毫无条件地鼓励一切成功与发自骨子里的不认同一切失败，这 渐渐在成为一种全社会的价值观。现在根本不需要购买成功类或者

同样是学习成功学课程，有的人受到鼓舞就此走上康庄大道，

励志类的书籍，因为仅仅大众媒体就完成了传播拜成功论的任务： “大

有的人笃信不疑却仍旧在现实里挣扎。无论成功学改变了多少人的

学生退学开发课程 APP”“北大学生毕业卖猪肉”“大学生开创肉

非每个人都需要成功，成功也不是生活的唯一标准通用的。老 得太快，成长得太急速，忘记了真实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真实地认 识自己，知道自己是谁，生活需要认知需要思考需要理解需要体会 的事情太多了，这些事情任何一件都比成功更适合去定义人生。 不是所有的梦想都值得为之实现，成功，也不是被赞美的全部 理由。

命运，它最终也改变不了一点，那就是成功者永远是少数人。 2015.04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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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文化

文化专题 CULTURE

涂鸦商业化 编辑丨杜博伟 宋晨 当我们谈论涂鸦时，我们在谈论什么？说起涂鸦，我们 应该想到街头文化，嬉皮反消费与政治舒张，但是我们没有。 涂鸦在世界范围内蔓延，也在世界范围内迅速凋亡。新入行 者玩的酣畅淋漓，业界领袖却在黯然神伤。走进了数位圈内 人的生活，我们发现商业化在加速着涂鸦的死亡，可我们同 时又发现，不进行商业化，涂鸦同样，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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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 界 著 名 涂 鸦 墙 盘 点 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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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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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柏林·柏林墙 “兄弟之吻”是柏林墙上最为著名的涂鸦之一，由俄罗斯画家弗鲁贝尔创作，画面上前 苏联领导人勃列日涅夫与民主德国领导人昂纳克深情拥吻。弗鲁贝尔说：“画中有一名德国 人和一名苏联人，与柏林墙的两边吻合，但其意义又相反：画中代表了爱，但柏林墙却隔开 了两个世界——这是完美的反差。” 2009 年 4 月，因柏林墙“东区画廊”重修工作，“兄弟之吻”被擦除。对此，弗鲁贝尔 不满地批评：“这是对艺术家的侮辱。”后来，弗鲁贝尔重绘了兄弟之吻。

2 北京·北京之墙 为迎接 2008 年北京奥运会，近 400 名志愿者花费了两天时间，共同将一堵平凡无奇的 围墙改造成而今著名的涂鸦墙 ——“北京之墙”。这座涂鸦墙位于海淀区人民大学南路，全 长近 730 米，是迄今为止国内最长的涂鸦墙。“北京之墙”的诞生不仅表达了中国人对北京 奥运会的期待与祝福，更体现出中国越发开放的社会环境与越发受重视的城市文化。

3 巴黎·巴黎涂鸦墙

自上世纪 60 年代涂鸦文化出现以来，街头涂 鸦已然成为当代城市一种特别的人文符号。在数 十年的发展历程中，有过赞美，有过争议。然而 无可辩驳的是，涂鸦已经渗透到城市生活的方方 面面，成为一代人共同的城市记忆。

有趣的是，由于政府的管束，不少巴黎涂鸦艺术者喜欢将作品留在居民区的高处或临近水面 处等难以接近清理的地方。因此，如果你置身巴黎，将会发现涂鸦艺术无处不在、出乎意料， 给你无穷无尽的惊喜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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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纽约·布朗克斯涂鸦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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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素有“浪漫之都”美誉的巴黎，街头巷尾自然少不了涂鸦艺术的影子。不同于柏林、 布宜诺斯艾利斯等城市的街头涂鸦针砭时政的特点，巴黎的涂鸦更加注重艺术的浪漫与美感。

作为涂鸦文化的发源地，美国纽约布朗克斯的涂鸦墙可谓历史最为悠久的涂鸦墙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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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纽约最为著名的贫困区在孕育了嘻哈音乐后也孕育了街头涂鸦。最早的涂鸦可以追溯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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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街头少年的“帮派标签”，而后由具有“造反精神”的新生代艺术家们发展，逐渐形成一 种艺术文化。这里曾诞生了 Phase 2 等一批泰斗级的涂鸦艺术家，一度风光无限，但在政府 越发严苛的禁令与广告公司“商业涂鸦”的作用下，已经逐渐式微。

5 莫斯科·阿尔巴特街摇滚墙 这堵涂鸦墙坐落在莫斯科著名的阿尔巴特大街，是为了纪念有“俄罗斯猫王”之称的摇 滚歌手维克多·崔而绘制的。维克多·崔在上个世纪 90 年代，首次将摇滚乐引进俄罗斯。 时值苏联刚刚解体，整个国度的年轻人都陷入了迷茫与躁动，狂热奔放的摇滚乐一时间风靡 全国，维克多成为一个时代的文化引领者。而令人叹惋的是，这样的一位音乐天才却在 28 岁便死于车祸。歌迷们悲痛之下，为了纪念他，便在阿尔巴特大街二号的墙面上专门为他创 作涂鸦，这堵涂鸦墙也因此得名“摇滚墙”。时至今日，摇滚墙仍然是一代俄罗斯年青人的 精神坐标，在有着五百余年历史的阿尔巴特大街上，闪耀着它独特的光辉。

6 伦敦·霍克斯顿涂鸦墙 柯南·道尔笔下那迷雾重重、险象丛生的伦敦东区，拥有一种桀骜不驯而神秘莫测的艺 术气质。霍克斯顿便是这种气质的集大成者。这里云集着大批的艺术家与设计师，能够在这 里留下涂鸦作品几乎成了一名涂鸦艺术家的荣耀。霍克斯顿的街头涂鸦大都是大师级别的作 品，当代最富影响力的涂鸦大师 Banksy 在这里就有着诸多代表作。前往伦敦东区观赏涂鸦墙， 已然成为涂鸦爱好者们的共同理想。 2015.04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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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涂鸦是出于一种偶然，接触后所陷入的这个“黑洞”却让赵伽越

本部涂鸦社一个学期没有任何活动之后，两人决定自立门户，响

萌生出希望越来越多的人尝试涂鸦的想法。

应的人也不少，社团刚递交了申请表，已经有三十三个成员。这

这份成就感和涂鸦本身的艰辛的反差是对涂鸦最大的杀招。

校园涂鸦文化是孤独者的江湖 文丨肖书琪

涂鸦因为大多在户外，使用的喷漆易受天气的影响，风一吹喷出

编辑丨宋晨 杜博伟

中国传媒大学九一六涂鸦社的名字，起得十分的随性。2007 年的 9 月 16 日，初任社长不愿意把时间花在填写社团申请表的“社

个周末恰好是她们社团的第一次活动，地址选在了北校区一座废 弃已久的宿舍楼楼顶。

来的颜料就散开了，墙上的颜色很浅，甚至无法喷到墙上。“喷

涂鸦社的社员们全都是“科班出身”，有着相当不错的绘画

漆沾在衣服上是洗不掉的。”而且因为颜料含有有毒物质，涂鸦

功底。黄梦薇高中开始学习画画，而谭炳珊更是从小学起就跟画

一小时以上就需要带防毒面具，为了那次大型涂鸦赵伽越可谓全

笔打交道。素描，色彩和速写，艺考要求的多种绘画技巧都是她

副武装，她戴了防毒面具，手上戴着手套，虽然十分小心，却还

们所需要学习的，通过兼职也可以接触到新的绘画形式，高中时

是被弄了一身，回去就把衣服和包全扔了。

期黄梦薇曾利用闲暇时间给人画壁画，但她们无一例外都是在大

令人担心的是中国良性的市场体系也并没有形成。商业涂鸦

一个社团的兴衰

文化

学之后才开始接触涂鸦的，一发而不可收。

长赵伽越和她另一个搭档耗时三天完成，当时在艺术学部的邀请

的兴起让九一六涂鸦社一度激动和雀跃。这是艺术学部付费涂鸦

说到爱上涂鸦的原因，谭炳珊十分坦率地表示，就是因为涂

下，两人创作了和艺术学部相关的涂鸦，作为 2013 年艺术学院毕

模式的延续，对他们来说，是坚持爱好最大的火花。然而她们遍

鸦可以直接用喷漆在墙上喷绘，画起来很带感，“涂鸦很适合年

业的师哥师姐的拍照背景。对于她们来说，这是谢幕演出，是最

发涂鸦兼职无人问询后，再度保持了沉默。

轻人，这就像一种情感宣泄吧。有的涂鸦就是在井盖旁边加上一

不懂涂鸦的人，是理解不了涂鸦人的心情的。出了传媒大学

后的“Golden Age”。

点小创意，不仅美观，还能提醒别人小心。”她用明黄色的喷漆

虽然赵伽越涂鸦经验较为丰富，但若是再想画出这样的涂鸦

西门右转，马路两边的墙上张扬夺目的涂鸦时不时令路人驻足，

代似乎永远定格在他们成立之初，停留在命名他们社团的 9 月 16

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原因很简单——经费不够。这幅由艺术学部

一位经过这堵涂鸦墙的学生说：“我从北门经常经过这里，图案

北方工业大学建筑系学生李雄飞，是一位圈外人。在他看来，

号，停留在那已成往事的 2007 年。

出资的涂鸦，涂料的开销达到了 1000 元，这对于赵伽越来说是免

挺新颖的，也挺好看的。”“从来没想过深入了解这些涂鸦墙，

壁画和涂鸦简直是天壤之别。“一个是用毛刷画，一个直接喷。

费的盛宴。以后何时再有这种机会，她不确定。九一六涂鸦社什

对我来说，看看就好。”

一个室内美化，一个室外‘破坏’。”他这样给二者进行区分。

团名称”栏上，而这意外地成为了一个隐喻。整个社团的黄金年

“九一六涂鸦社现在活动量已经大大减少了。”现任社长赵 伽越说着，一番苦笑。 2009 年，初任社长退役，在他两年的经营下，九一六涂鸦社 已在校内风生水起。“盛况空前的一百多人的大社团，社团内有 几个涂鸦技术高超的‘大手’，不仅自己画，还能教别人一起画。” 想起当时的盛况，赵伽越几度唏嘘。学校西街大幅的令人咋舌的

么时候再能出现这样的作品，是一种运气。未来社团的活动开展

对于涂鸦，涂鸦社的社员们各有各的见解，13 级播音主持专

对他来说是未知的，商业活动所带来的经济报酬能为这个社团注

业的黄炜说：“学校方面并没有表示态度，既没有很支持，也没

入物质和精神的双重活力，但是这同时也是不能预测的。金主难觅，

有反对，既然批准了社团的成立就应该提供活动场地，但是定福

“涂鸦不应该仅仅是情绪的宣泄，脱离了特殊的社会背景你

能画的人更难觅。

庄二小的涂鸦墙却被拆了，这对社团来说就等同于失去了宣传的

不能管它叫涂鸦，那只是乱画。”在李雄飞看来街头文化是涂鸦

最好途径，那是涂鸦社在广院留下的最重要的痕迹了。”另外一

的灵魂。从闻名遐迩的用涂鸦反讽分裂与政治的柏林墙，到欧美

位来自 13 国际文化专业的社员（不愿透露姓名）表示希望学校能

60 年代抒发贫富差距压抑、性压抑、社会歧视的街头涂鸦，这种

再批准一些不太高调的小墙面作为社团的活动场地，希望涂鸦文

艺术本身抒发的情绪是特定而深刻的。再不济，也要是一种心灵

化能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

的直接书写，倾力发泄。不是会画画的人上街画画就是涂鸦，他

而一旦画起来，这也是涂鸦者自己的江湖，外人跻身不来。

精致涂鸦，大都是那时候“大手”留下的杰作。然而校园社团终 究不是同道人的社群，作为一个小生态来说，人员流动的速度大 过新人成长的速度。行家一走，一个涂鸦组织便只能“遥想公瑾 当年”。

脆弱的艺术 涂鸦可以给涂鸦者带来什么？对于大学里的业余玩家来说，

现在的九一六社团不过二十余人，“大手”毕业消失，新人

是一种自我意识中的满足感。“涂鸦是一种自我展示，虽然不知

没有经验甚至没有绘画基础，完全需要自己摸索。他们的作品大

道是谁画的，但是别人会看到，点评一下，你就觉得很畅快。”

多在广告学院附近的围墙上，因为学校施工，围墙被拆毁，只有 东配楼后头的涂鸦硕果仅存。这个占了一整面墙的涂鸦由现任社

模仿光线，在废旧的挂灯下面加了几笔，看起来十分别致。

赵伽越思量许久，这样回答。也许真正让她感动的，只有自己亲 眼看到一幅作品完成时，油然而生的，空旷的成就感。尽管接触

李雄飞拥有良好的美术基础，深谙涂鸦文化的他，反而选择对这 个领域敬而远之。

以此理由对涂鸦退避三尺。

圈里圈外 “涂鸦社就刚成立，还没给它想名字呢。”谭炳珊手拿着喷 漆大笑着说道，她旁边的墙上是一只刚完成的绿色卡通龙。 谭炳珊和黄梦薇都是北京服装学院大一的学生，在加入学校

“中国有街头文化么？有些所谓的涂鸦不是乱涂乱画么？” 他直戳命门地发问。 圈内新人谭炳珊在整个过程中面带微笑，眼睛中闪烁着单纯而 兴奋的光芒；李雄飞作为圈外人，在讲述了一系列涂鸦背后的问话 后，把身体使劲靠在沙发后背上，皱着眉头，深深一笑。

西配楼内墙上的涂鸦是九一六涂鸦社最后的大作 摄 | 杜博伟 北服涂鸦社的社员在进行涂鸦创作。摄 | 孙思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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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服装学院涂鸦社的创作。摄 | 孙思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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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文化

涂鸦本自由，商业奈我何 记者丨郑凯 编辑丨杜博伟

“所有的文化都是建立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上，才能让这个文 化传承、发展。”Andy 对于涂鸦的商业化保持着肯定的态度。

境下被创造出来的。虽然在美国，涂鸦仍然是违法的，但这并不 影响美国的涂鸦创作水平遥遥领先其他的国家。虽然和美国不一

今 年 27 岁 的 Andy 是 中 国 首 家 涂 鸦 商 店 400ml 的 创 始

样的是，中国对于涂鸦这样一种艺术形式还没有完备的法律。但

人，商店主要提供涂鸦所需要的各类喷漆，和有关涂鸦文化的服

中国对于涂鸦的接受度和宽容度比美国的法律更能抑制大众接触

饰。除此之外，以 Andy 为首的 ABScrew 涂鸦团队常与 New

涂鸦的热情。即使没有法律，人民警察还是能以“扰乱治安”，“影

Balance、速八酒店、奥迪汽车等各类行业的品牌合作，为他们的

响市容”的名义将涂鸦艺术家逮捕。

品牌或新产品提供涂鸦广告。在 Andy 等行业大牛的努力下，这 个看似并不主流的舶来文化近几年也正在迅速发展。 可是当 Andy 刚刚接触到这个文化的时候，正是涂鸦文化刚

Andy 就曾经在一次涂鸦展览会前被“抓进去”过。在涂鸦 展览前，Andy 带着他的团队预先在顺义找了一块看似报废的民 宅外开始涂鸦创作，不想里面还住着居民，恰逢那块民宅和开发

起步，也是最艰难的时期。所有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抱着一

商有用地纠纷。民宅业主误以为是开发商派人前来捣乱，便报了警。

罐罐涂鸦喷漆“流窜”在街头巷尾进行创作。因为国内的环境与

“之后就笔录，一群人像电影里面一样蹲在派出所，隔天就稀里

涂鸦主流文化所在的欧美有着天差地别，行业内的进步也非常缓

糊涂地上了警车，在车上透过车窗就看到‘顺义看守所’几个大字。

慢，业内玩涂鸦的人不敢大肆宣扬，怕出了名就会被警察锁定，

当时就懵了，怎么也没想到会进去。”被关在看守所七天后放出

“影响市容什么的，随便什么原因都能被警察抓起来。”在美国，

来的那天，正是国家展览馆展出他们涂鸦作品的日子，其他的几

涂鸦创作是违法的行为，不过讽刺的是，涂鸦正是在这样一种环

组涂鸦团队早已在展场完成了作品。好玩的是，Andy 就直接在

涂鸦商店 400ml 的商品。摄 | 姚彦涵

展览当天现场创作，反倒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在里面没想过后

排满了，与之合作的除了往年的运动品牌、汽车外，还会和近几

不后悔什么的，就是在构思怎么画好这次展览的作品呗，哪有时

年兴起的“彩跑”合作，毕竟“颜色”、“自由”，“随意”这

间后悔啊。”Andy 笑着说，好像涂鸦真的是一种义无返顾的信仰，

几个关键词在这两个文化上都能够深刻地展现。但是 Andy 也承

根本不需要为其质疑。

认，当工作一开始的时候，因为坚持不采用合作公司已经设计好

除了法律，和民众对于涂鸦文化的接受以外，对涂鸦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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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图案，团队拒绝了很多机会，在刚刚起步的时候能够坚持这一点，

自身而言，最大的挑战就是经济收入的问题了。这个问题最直接，

也算是自己给涂鸦一个交代了吧。当时的 ABScrew 团队不用说

也是大部分涂鸦爱好者最终选择放弃这条路的原因，在中国这块

盈利了，温饱都是举步维艰，也有不少人因为现实的原因离开了

刚刚兴起的涂鸦土地上，梦想与面包是一个最难令他们回答的问

这行。“很多画得很好的人都走了，我都看到希望了，只是他们

题。就像地下 Live 摇滚乐手常常讽刺当今爆红的摇滚团队一样，

没能坚持到那一步。”Andy 对于涂鸦文化在中国的现状感到悲哀，

金钱好像是一切艺术的相反面，是他们嗤之以鼻、不以为意的东西。

种种原因归结起来，都是涂鸦在中国是小众的艺术形式。但他仍

但不可否认的是没有了资金来源，艺术创作也无以为继。

未放弃。

“现在我们接一面墙进行涂鸦是千元左右，但是要融入品牌

Andy 一开始创业开店的原因，是希望涂鸦在中国有更好的

LOGO, 或广告创意会比我们自由的涂鸦来装饰贵一点。不过我们

发展。2004 年的中国，正是 Andy 刚刚接触涂鸦的时候，当时所

不允许商家干涉我们的创意或构想。必须以我们的想法为主。”

有人的创作都与国外的作品有着很大的差距。因为那时涂鸦刚刚

当被问到涂鸦广告的报价这个敏感的问题时，Andy 并不忌讳地将

在中国萌芽，所有人拿着的是工业喷漆而不是真正用于涂鸦的喷

报价说了出来。他的涂鸦理念也十分明了地体现在他对于接单的

漆，一共只有三十几种颜色。单从喷罐来说，不管是涂鸦颜色的

要求上。如今越来越多涂鸦或是嘻哈文化人鄙视甚至嘲笑商业化，

丰富性还是主题的多样性，国内都落后国外一大截。所以并不是

但这和 Andy 的涂鸦理念并不冲突。涂鸦的自由、不羁并不会因

所有的艺术形式与金钱有关后都是令人无法接受的，没有经济基

为资金的流入而束缚。同样的，那些愿意与 Andy 合作的公司也

础扶持的艺术文化注定无法长远地发展，“一开始我们也不喜欢

对 ABScrew 的作品给予认可和信任。他坦言今年的时间表已经

做商业，觉得商业太恶心，玷污了我们的艺术。后来发现免费画 2015.04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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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鸦已式微，商业即谄媚 记者丨袁昌佑 编辑丨杜博伟

当回忆起 13 年前在意大利的第一次涂鸦经历的感受时，张 大力笑了起来，简短直白地回答到：“那挺刺激的，这是个令人 心跳的东西。”从 1992 年在意大利波伦尼亚的街墙上涂上第一个 涂鸦作品《对话》开始，到 2007 年在北京放弃做街头涂鸦，张 大力已经在城市各个角落涂鸦了 15 年。15 年里，张大力只坚持 做“对话”这一作品，而随着张大力的从意归国和中国城市的巨变， “对话”这一作品也已经成为张大力的标志和北京城市生活变迁 历史的记录。 更重要的是，它给北京这座城市乃至整个中国大陆带来了涂 也是画，付钱画也是画，你还能挣钱。一方面就做商业，另一方

状态。“稍微满足温饱而已，前几年都是在赔钱，所有人都在靠

面可以保住一些钱去做正常的涂鸦。”这也是 Andy 开这个店的

自己的副业在养这家店。真的很不容易。”我们能在 Andy 身上

出发点，希望能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来帮助涂鸦在中国走得更好。

看到涂鸦艺术家的无奈，就算是商业化后的涂鸦艺术仍然无法真

对于那些号称自己非商业化的涂鸦艺术大家，Andy 的回答令人

正的摆脱金钱的束缚，进行自由的创作，这不仅仅只是中国涂鸦

耐人寻味“比如说张大千吧，他就是最商业化的涂鸦艺术家。不

艺术家所面临的难题，还是全世界涂鸦爱好者都面临的一个严峻

商业化他哪来的钱吃饭啊。他出名图啥啊，真正追求艺术的涂鸦

的问题。

人根本不在乎自己，高调作画，低调做人。国外那些有名的涂鸦 人都只露自己的 Logo，不露脸，你说呢？” “那时候大概除了我们还有两个团队吧。当时 798 废弃了， 大家就在这里画，也有不少人来这里拍涂鸦，有很多做涂鸦的人

鸦这门街头艺术，张大力是它的作者。

“涂鸦让我打破现实” 张大力的太太是意大利人。1989 年，由于张大力太太的公司 不能再在中国开下去了，她必须得回意大利。张大力因此随太太

在萌发开设涂鸦商店的念头前，Andy 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开始了六年的意大利生活。此时此刻，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张

不过思考再三以后 Andy 仍然放弃了工作，毅然地决定和自己涂

大力在逛画廊、艺术馆感受西方艺术的同时，也存在着两个棘手

鸦圈的朋友一起开店。现在想想他仍然为当时的决定感到惊讶，

的问题。首先肯定是语言交流的障碍：虽然太太是意大利人，但

但绝不后悔。

张大力对太太的母语一窍不通，平常太太也是用汉语与他交流。

专门乘飞机从国外来这里做涂鸦。08 年以后这里渐渐就成了一个

“当时也没想过靠这个生存。在工作的时候也思考过，觉

两年之后张大力才逐渐摆脱了这种苦恼，“终于可以说话了。”

景点了。”Andy 的店开在北京的涂鸦聚集区 798 里，除了 798

得应该去实现一个自己想去做的事。因为说白了，你去帮别人

但是，张大力隐约感受到华人在意的无奈，“当地人对中国人的

本身就已经是涂鸦的代名词外，Andy 对于这块区域有着独特的感

工作，一辈子就这样了。所以我觉得有生之年应该做一些想做的

表情你会感觉到，这是一种感觉，你就是一个很成功的中国艺术

情。这里是北京甚至全中国涂鸦开始的地方，也在这里他们得以

事。”Andy 认为，其实所有的艺术或者其他人认为不可置信的爱

家走在街头，他们也会把你当成街头服务员。”他渴望和意大利

和从各国专程飞来朝圣这块涂鸦圣地的外国友人交流。慢慢的外

好都能成为一个人的生存模式，而商业化是不可避免的一个问题，

人沟通。其次，张大力在艺术上也遇到一个瓶颈。张大力当时一

误解伤人的话，诸如“他妈的！你是谁？”、“ 法西斯！”之类

国涂鸦艺术家走了，中国的涂鸦人出现了，他们对于涂鸦的渴望

直面他去商业化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只有当艺术创作者能够靠

直窝在画室里创作中国现代水墨画，一方面他想跳出书本和经验

的话，张大力却毫不在乎，他认为“这种误解是一种交流，人都

需要物资的支持。而 Andy 的店正好满足了他们。如今的 400ml

此谋生才有资本进一步将之推广，当所有人都开始接受它以后，

的知识，突破和提升自己的艺术，但另一方面没有丝毫办法，只

是从误解开始交流的。”由于当地人都不知道这些人头涂鸦是个

商店里不仅含有大约 200 种涂鸦颜色，还有适用于喷绘不同样式

这个文化并不会因此混肴，至少在人群中拓展开来。再以后才能

好继续重复着熟练的书本知识。

中国人画的，张大力就在自己的涂鸦人头下面写上几个汉字“他

的涂鸦喷嘴，在这里出售的衣服大多也都是国内的涂鸦艺术家一

不被金钱所束缚，做纯粹的艺术。这是 Andy 对于涂鸦，当然也

手设计。Andy 为此很是骄傲，在采访的过程中 Andy 还大方的秀

是任何一种艺术、生活形式的看法。

就在这个关口上，张大力第一次碰到了涂鸦艺术。“因为涂

1998 年，张大力在街头涂鸦

妈的”作为回应。张大力知道，他开始和当地人对话了，他知道

鸦在国外很普遍，很多年轻人都在做这个东西。”接触涂鸦久了后，

他已经跟这城市有联系了，跟那些在意大利开餐馆的中国人也完

出自己身上衣服的 LOGO，那是他们自己自创的品牌服饰。但风

不论涂鸦的商业化是否最纯粹的保留了它自身最纯粹的精神

张大力开始构思自己涂鸦作品。接着自己买来喷漆，瞒着太太偷

全不一样了。与此同时，涂鸦也让张大力跳出了画室，将城市当

格品味丝毫不输国外的一线潮牌。但是 Andy 也承认，就算有着

和文化，至少 Andy 的做法能够让更多的人来了解这门艺术，也

偷在家里用画布练习。熟练之后的第一次出门涂鸦是在夜里 11 点

做自己的画布，更新了自己的创作理念。

国内许多支持者的他们，就算是中国唯一一家涂鸦专卖店，就算

让们能越来越接近这门艺术最核心的追求。让其不至灭亡，反至

多。张大力沿着自己熟悉的路线，在波伦尼亚的街头上将自己早

他们的日程表已经被商业接单排满，目前商店还只是刚刚盈利的

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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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设计好的人头刷刷地喷了十几个。最初，人们会在人头旁涂些

之后，在张大力 15 年的涂鸦生涯中，他只涂那一贯的人头像。 张大力给这个系列起名叫《对话》，那人头就是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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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年的《对话》。

各地街头的涂鸦常常带有讽刺意味，附有一些颠覆性、玩世不恭

但对于涂鸦渐渐被人们所接受这个事实，张大力认为这不是

的黑色幽默。他的作品出现在敏感的以色列隔离墙，出现在加沙

件坏事， “起码中国人知道了有涂鸦这么一回事。”问题存在于“大

地带，出现在伦敦荷兰公园大街环形交通岛的泰晤士水务公司抽

多数中国人只是抱着好奇和模仿的心理在做涂鸦”。当随着年龄

水塔上……但他从未露面，也从不答应将其的涂鸦作品当做商品

的增长，好奇和模仿心过了之后，人们就会忙着别的实际之事了，

一样买卖。在他著名的画作《Space Girl and Bird》上，他讽刺到：

自然也就不会再深入研究了。“这是现在中国一个很大的问题，

“我不相信你们这些傻瓜真的会买这幅画。”

也是我们这个时代很大的一个问题。因为没有人专心，所以大家 不能把一个东西做好。”

《对话》系列作品

文化

无论怎样，不管是顺应市场潮流的商业化还是努力抵制现代 商业潮流以保持涂鸦最初的意义，现时代的涂鸦再也回不到当初

谈及现在大学涂鸦社团很多学生都是抱着玩的态度去做涂鸦

的原始状态了。“（班克西这些涂鸦艺术家的批判涂鸦作品）它

时，张大力也不反对，但他想说的是，“现在他们是玩也没玩好。

的精神实质不会改变，可能一千年也不会变。反对国王和反对独

玩也要玩得有意思，而不是大家觉得它好玩你就去玩，而是你自

裁政府是一样的，知识分子一直都在做这个事情。但是它反对和

己真正喜欢玩。”现如今街头上花花绿绿的没有个性的、单一呆

批判的内容发生了改变。一个人不可能回到过去，一个社会也不

板的数字涂鸦已经被涂滥了，“没有创造性。”

可能回到过去。”张大力认为，这两种状态并存，这样一个多元

现今，除了大学涂鸦社团的宣传涂鸦和街头呆板的数字涂鸦

化的涂鸦界可能会更好一些。“我们只能解决我们生活的这个时

之外，涂鸦还在市场化的今天找到了自己的商业化道路。涂鸦以

代的问题，当我们解决完了那就完了。”但随着时代环境的改变，

一种先锋艺术的形式披上了商业化、市场化的外衣，渗透到世界

“肯定有种新的东西要表达，但是这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有可

流行文化的各个领域，包括服装服饰设计、包装设计、日用品设

能是新的涂鸦。”除非出现这种新事物，否则就不可能回到涂鸦

计及很多世界一线品牌设计。此外，普通的商业涂鸦团体也随之

的原始状态了，因为这个新事物出现的那会儿就是它的原始状态。

出现，他们是涂鸦爱好者，也是精打细算用涂鸦赚钱的商人。

张大力举了个例子：“比如说你现在在春晚上喊一嗓子摇滚，它

“这也没什么不对的，如果一个东西能赚钱，大家可能就会

经过了许多审查和改造，它就不是真正的摇滚了，跟当年崔健的

去做。这个世界有很多种多样性，（涂鸦商业化倾向）也不是说

摇滚是不一样的。虽然你还是摇滚的节奏，你还是表现得和摇滚

1995 年，张大力回到北京之后，继续在北京街头创作他的自

在拆迁废墟之上的涂鸦人头和故宫角楼、高楼大厦装进一个画面

你能控制得了的。比如你做家具，可能你做得好，你做自己的家具，

艺术家一样，你也是留着一头长发，喊得那么声嘶力竭，但实际

画像大人头。此时的北京正处在热火朝天的建设热潮之中，强制

时，人们还是感到了震撼。1998 年，张大力像平常一样去拍摄自

有一天订单来了，你也要维持生存，给别人定制，也没什么不好的。”

上它不是摇滚，它没有了摇滚的生命力了。”

拆迁留下的许多废墟以及强烈的拆迁矛盾是此刻中国社会的现实

己的涂鸦作品。有一次，他偶然发现有工人在拆他涂鸦的那面墙。

张大力对此表示理解，“问题是你想不想做，那是你自己的事。

虽然涂鸦已经回不到最初的原始状态了， 但有一点肯定的是，

焦点。张大力认为这是个错误的决定，“我们生活在这个城市里，

他灵感一闪，请工人们按照他涂鸦的人头轮廓将其凿空，透过凿

如果你不愿意做，你就不做呗。”“这个世界太大了，我只能管

现今商业涂鸦就不是真正的涂鸦。“涂鸦是艺术家有目的的创作”

但我们的意见没有被尊重。”在不侵犯别人的情况之下，张大力

空的人头，不远处就是高楼林立的大厦，对比感强烈得像要溢出来。

跟我有关的事，我没办法管太多的事。”当被问及是否意味着自

但商业涂鸦团队的目的是以商业利润为其目的，没有创造性和思

利用这一大片公共空间，发出自己的声音，“我们说话可能改变

对此，张大力满意地笑了：“一幅好的艺术品不需要作者多说什么，

己不反对涂鸦商业化时，张大力这么回答到。

想性。所以，“它只是用了喷漆罐和涂鸦这种形式的美化城市的

不了什么，起码比不说强”，张大力说到，“我希望所有人都能

你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它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够说话。因为过去我们中国人都不习惯说话，我们表达意见只不

张大力对自己《对话》这个系列作品很满意。他说，对话其

过是在心里，但是我们不说出来。这不是一个好的表达意见的方法，

实就是说话。“《对话》什么呢？说艺术？还是说一个人文环境、

有什么意见都要说出来，你说出来之后别人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

一个城市拆迁？什么东西都要说，它是一种泛指的可能性。”

什么。”从此，北京的天桥底下、拆迁废墟上出现了一排排黑亮 喷漆出来的人头。 张大力的涂鸦人头在北京街头的出现， 引起人们的各种情绪。

现在仍然有些涂鸦艺术家，也在坚持着涂鸦最初的斗争性、

画画罢了”，而不是真正的涂鸦。但是，张大力不敢去定义它具

批判精神，不被商业潮流所惑。英国的匿名涂鸦者班克西在世界

体是非涂鸦的什么东西，“它是怎么就是什么了，但没疑问的是，

《对话》系列作品

它还得继续存在下去，生物都有多样性呢不是。” 张大力不会怀念过去涂鸦的日子，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现实的 人。涂鸦《对话》的日子已经过去，他关心的是现实的环境，做

“商业涂鸦就不是真正的涂鸦”

的是批判现实主义的艺术。虽然张大力不生活在过去之中，但他 从过去到现在都在坚持着的一个叫做理想的东西。家里人并不满

人们拿着“五讲四美”来反感与愤怒这个新生的破坏市容的东西，

随着更多的年轻人开始尝试玩涂鸦，涂鸦渐渐被政府和人们

恓惶着给杂志社等公共媒体去信询问这是艺术还是垃圾。在张大

所接受，但张大力在 2007 年放弃了涂鸦。“涂鸦自诞生起就是一

梦，并将其成真。在他眼里，没有借口能使一个人放弃自己的理想。

力看来，虽然国内不像国外那样会有人在墙上直接留言交流，但

个抗争性的东西，现在涂鸦变成一个美化城市的、取悦人的一个

“那时候自由的、没有工作状态的艺术家在中国也刚刚开始，一

至少人们看到了，心里想着这东西了，杂志社骂了，这也算是一

工具，变成了一种时髦。这个涂鸦已经没有力量了，对我而言没

个新事物的出现肯定会有人不理解，这太正常了，如果别人都理解，

种对话。“现代艺术如果不和社会发生联系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有挑战了。”侵蚀使艺术成了流行的时尚，其锐利被消磨，随后

那你都不用去做了，因为别人都去做了。”我想，这段话不仅仅

我这东西跟社会发生联系，引起了别人的反感，甚至愤怒，还有

其本质也发生了变化，叛逆与颠覆的锋芒逐渐被消解。当艺术向

能概括张大力走上独立艺术家的道路的可能性，也能表明他率先

人说好，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张大力这样说。

日常生活发生大规模的迁徙，文化便充分地显示出了它的媚俗性。

走上涂鸦道路的可能性。

虽然人们反感张大力的“乱涂乱画”，但当张大力将自己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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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鸦已经变质了。” 张大力由此放弃了涂鸦，放弃了坚持了 15

意他选择美术和艺术的道路，但他仍然坚持着自己独立艺术家的

（经采访对象要求，部分商业讯息恕不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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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文化

文化评论

越走越远的街头

如何避免愚蠢的见解 ——读《自由的思想》

记者丨周琳 编辑丨宋晨

文 | 严开

“离开了街头，就不叫涂鸦了。”

一次访谈中说到，“当时因为对涂鸦的兴趣，结识了一群来自各

作为一本并不是很厚的访谈录，《自

说到涂鸦， 人们最开始想起的应该就是最常见到的街头涂鸦。

个地区的涂鸦爱好者，后来便提议组建了这么一个团队。我们坚

由的思想》这个名字似乎过于庞大。而

夸张的色彩、张扬的图案引得路人放慢脚步，观察墙上的“大作”。

持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涂鸦，就是想给城市带来些亮丽的色彩，让

读罢全书，你也会发现，河西并不打算

然而对于涂鸦的态度，支持的人却在少数。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

它看起来不要那么冷冰冰的。”其实仔细观察如今的涂鸦作品，

告诉你到底什么叫做“自由的思想”，

建筑物光滑的表面，而涂鸦打破了这种光洁，似乎成了一种精神

无论是街头平面涂鸦，还是曾引起广泛好评的立体涂鸦，它们的

整本书中几乎没有谈论这一话题。没有

污染，成为不文明的代名词。

出现似乎真的正在给城市带来一些微小却可喜的变化。让人们意

约翰·密尔《论自由》和 J.B. 伯里《思

然而涂鸦文化的最初倡导者，无论中国还是西方，都无意将

识到原来自己身边随处可见的墙面、车厢，通过这样一些简单的

想自由史》里的长篇大论，有的只是作

涂鸦与帮派联系起来。对于他们来说，涂鸦是内心想法符号化的

改造，可以这么有趣。偶然看到一面色彩斑斓的墙，给原本平淡

者与二十个学者看似平淡甚至是索然无

再现。在涂鸦文化起源的北美，一些非帮派的画家对街头壁画不满，

的生活注入一股生气。或许这也是如今涂鸦在一些地区开始被人

味的对话。也许你会认为《自由的思想》

于是自己设计及喷绘，涂鸦文化就此兴起。而中国街头涂鸦第一

们接受的原因。

这个名字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但我认

人——张大力，他最初的作品——《对话》，则以人头为主要图案，

但现实与理想难免会发生冲突，涂鸦作为一种爱好，也是需

为，河西只是在用一种不同的方式，去

极力彰显自己对现代化带来的诸多社会问题的不满。对于最初的

要金钱支撑的。如今不少涂鸦者走上了商业涂鸦的道路，在 58 同

涂鸦艺术者来说，涂鸦是融入在生活中的艺术：虽然涂鸦是极富

城等网站上甚至已经可以搜寻到商业涂鸦团队的信息。对于涂鸦

作者河西的访谈对象都是学者和知

创作者个人色彩的，但由于其往往在公共场所出现，观众远远多

商业化，不同人有着不同看法。将兴趣作为职业，做自己喜欢又

识分子。这其中，既有出身于台湾的历

于那些在艺术馆中的文艺作品。通过涂鸦，他们将对生活的诸多

能糊口的工作，似乎是极佳的选择。然而不少涂鸦者也质疑其破

史学家许倬云，也有美国华裔作家哈金，

不满亦或是对某些社会现象的强烈谴责诉诸图案，尽情地在墙面

坏了涂鸦艺术的纯洁性，毕竟广告为客户服务，其表现形式难免

有曾经引发争议的顾彬，也有撰写《江

挥洒他们的情感，这时的涂鸦作品，用张大力的话来说，是具有

受到限制，似乎违背了涂鸦者表达自己观点，崇尚自由的初衷。

泽民传》的罗伯特·库恩。对于他们的身份，作者河西刻意强调“海

一篇访谈，对读者来说，都是一次思想与文化的碰撞。谈论历史，

反抗精神，是社会转型变迁时期，弱势群体的一种快捷有效的意

其实无论涂鸦商业化正确与否，它的出现似乎给涂鸦爱好者传达

外”二字。虽无明说，但意图可想而知。“海外”自然与“海内”

是为了关照现实，他们对于当下的中国社会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见反映方式。

了一个可喜的讯息，涂鸦可能正逐步为世人所认可，并逐渐地与

相对，对国内的学者和知识分子来说，无疑是一种镜鉴。

观点各异，有的甚至大相径庭直至针锋相对。

而现在我们所能见到的涂鸦，无论是迎接奥运时期所创作的 北京之墙，还是 798 艺术区时常更新的涂鸦墙，其反抗意味似乎

我们的生活水乳交融。倘若商业化的推广，能让涂鸦文化走得更 久更远，那么涂鸦商业化也并非一无是处。

削减不少。对于人们而言，艺术性与观赏性较之以往张扬不羁的

作为一种文化现象，涂鸦从被人排斥到逐步被接受，从小众

涂鸦作品反而更强。记得亚洲第一涂鸦团队 ABS 负责人 seven 在

的艺术到逐渐融入人们的生活，无论是人们对其的态度还是涂鸦 本身都在发生着变化，孰好孰坏，现在

这时的涂鸦作品具有反抗精神，是社会转型变迁时 期弱势群体的一种快捷有效的意见反映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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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思想自由的实质。

访谈总是从个人的生活经历开始，在了解这些海外学人的生

从《论自由》的出版开始，思想自由就一直被视为神圣不可

活背景，感受他们的个人魅力的同时，从他们的“个人记忆”中，

侵犯的至高权利，也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原因。在密尔看来，思想

我们也可以感受到那些熟知的“公共记忆”。任何历史都是叙述

自由的实质即，允许自由表达并尊重不同的观点；提倡自由而公

的结果，他们的个人记忆准确地还原了从国民党统治，到解放战争，

开地辩论；允许任何观点遭受质疑和批判。

到文革时期，再到改革开放的历史轨迹。

在当今社会，“允许自由表达并尊重不同的观点”尚且不能 做到， “思想自由”更无从谈起。在一个极端浮躁的社会舆论环境中，

下结论似乎为时过早。涂鸦商业化这个

除此之外，他们谈论文学史，鲁迅、张爱玲、王小波；他们

话题的争论并未停止，但是那些拿着喷

谈论阿伦特，现代性与大屠杀；他们谈论儒法国家与资本主义，

公共知识分子的言论交锋常常演变为无休止的谩骂，思想的博弈

罐恣意挥洒的人依旧朝气勃勃，希望涂

四书五经和儒学政治；他们谈论公平与正义，广岛原子弹和伊拉

常常伴随着人身攻击，媒体和公众的围观、站队、评论、戏谑，“公

鸦能以其自己的方式走得更长久。

克战争；他们谈论战后德国，两德统一和知识分子的内战……每

共知识分子”一词就这样成了一句骂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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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IFE 生活

文化

“这个世界的全部问题在于愚者 与狂徒们总是对他们自己深信不 疑 , 而智者却疑惑重重。”

伯特兰·罗素（Bertrand Russell），20 世纪英国 哲学家，1950 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以表彰其“持 续不断的人道主义理想和思想自由追求。”

而“学院知识分子”也不好过。在极其不合理的学术体制的

展开的对话，更像是在以一种行动的方式告诉读者，思想自由应

压榨下，他们首先考虑的不是学术和思想，而是如何谋生。更为

该是这个模样。即使许倬云反对胡适的科学主义；即使赵鼎新说

复杂的是，“他们没有条件在自己最感兴趣的领域里自由研究，

西方的人文科学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即使哈金认为鲁迅不是一

而只能在权力划定的课题范围内‘伺机而动’；其所造成的结果，

个好的小说家；即使顾彬的“中国文学垃圾论”招致批评不断……

只能是自由学术的萎缩和垃圾学术的‘繁荣’。没有自由的学术

这都不妨碍他们在对话中自由表达自己的观点。每一篇访谈，字

探索，则所谓的学术领域，不过就是自家利益的自留地，岂能容

里行间只有一种娓娓道来之感，绝无剑拔弩张的浮躁气氛，自由

他人插足。”

思想的魅力，如此彰显。

即使很多人将互联网看作民主讨论的唯一出口，但就目前的

而对于我们来说，也许更加迫切的是，学会如何在争吵中保

情况，互联网中的公共讨论很难等同于慎议民主，因为它始终无

持冷静，学会如何尊重他人的观点。罗素在《如何避免愚蠢的见

法超越自我表达。约翰·斯特莱克指出：“电控空间的文化缺陷是，

解》中写道：“如果你一听到与你相左的意见就发怒，这就表明，

它把说话的权利提得至高无上，但排除了倾听的责任。”由大众

你已经下意识地感觉到你的观点没有充分的理由，因而别人的看

媒体所推动的“虚无主义”，在当今的互联网时代达到顶峰。

法竟然动摇了你的观点。摆脱某些武断看法的一种好办法是设法

无论是中国的“公共知识分子”还是“学院知识分子”，似 乎都还无法摆脱禁锢，拥抱自由。正如杜维明在访谈中谈到的： “健

砍断几个指节，经由这种历练达到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借此与超自然界沟通。明代的时候，

对削弱狭隘偏见的强烈程度很有好处。”

文人以结社为趣，短短二十年间能结下两百多社，可称一时风尚。沈复曾经把蚊子囚在帐子

康的情况应该是：学术的钻研提升知识界的水平，然后为一般文

与此同时，罗素也建议：“要经常提醒自己，在茫茫宇宙中

化界创造一些好的氛围；实际的情况却是：庸俗和炒作直接干扰

的一个小小角落的一颗小小星球的生命史上，人类仅仅是一个短

和冲击知识界，使得知识界躁动不安。”

短的插曲。而且说不定宇宙中其他地方还有一些生物，他们优越

河西正是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与“海外知识分子”

在南美洲的一些原始部落，年轻人乐于把自己沉浸在冰冷的水里很长一段时间，或故意

了解一下与你所在圈子不同的人们所持有的种种看法。我觉得这

于我们的程度不亚于我们优越于水母的程度。”

里，作白鹤观，以此为物外之趣。人们以何为趣好像总能成为洞悉社会的微缩图景。 如今，我们以宠物为趣，以健身为趣，以日常饮食为趣，或甚有以整形为趣。趣味总是 我们生活的追求所在，它是人在限量时空里寻求极致丰沛的欲求。只是问题从来都在于，我 们的乐趣感来源于何处，又将依凭于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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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Ｏ２ 磁式哑铃：ｉｇｈｔ ｂｕｔ ｈｅａｖｙ 简单地利用磁铁同极相斥，异极

趣健身

相吸的原理，发明者将健身房内笨重的 哑铃训练变成了随时随地的运动。O2

记者丨郑凯 尹莉娜 编辑丨高善瑜

磁式手环分为两部分，分别佩戴在大臂 和小臂上。通过对内嵌的电磁铁进行调 节，获得不同程度的推力和拉力，以满 足不同人群的训练要求。

健身这两年来在中国忽然成为了人们生活中一种重要的组成 部分：许多随时随地能施行的“轻健身”方案开始兴起，健身房

2011 年 3 月，“彩跑”第一次在美国出现时，就在短时间内

活动也十分火热。“有趣”、“新”、“简单易行”成为了一类

俘获了大批粉丝。之后，这项集体性的约跑活动席卷全球。当它

随着健身大热，许多大学生开始每天抽出一些时间来跳操、 跑步，因传媒大学两个操场都在施工，不少同学都抱怨学校里没

的手臂，是否还能伸进这不变的 O 中。

员间的相互鼓励和打气，虽然很累，却让“你都不好意思退出”。

也引进了许多新型健身器材来吸引年轻族群的目光，大型的彩跑 人寻求健身方式的重点。

就是不知道经过训练后日益壮硕

乎充满了趣味。基本上不设门槛，加上三五成群的小团队，以及队

方提供的名额在一瞬间就被抢完。

智能手环达到了 33 亿美元的市值。这三大产品线中当然数 Jawbone 的贡献最大， 从 2011 年上市至今已经更新了 3 个版本，从最早的利用耳机孔同步数据，到如 今直接利用蓝牙实时同步数据，功能更加先进，颜色也更加丰富，但是作为智能

ＩｒｉｖｅｒＯｎ：运动检测和音乐的一体化

终于飘扬过海登陆中国的时候，这项“无关温饱”的活动，却也 令人趋之若鹜：网上报名的盛况丝毫不逊于大学生选课，所有官

经典款：Ｊａｗｂｏｎｅ Ｕｐ２４ 最近一期融资表示，Jawbone 公司已经凭借蓝牙耳机、扬声器和 Jawbone

运动手环的蓝海开创者，Jawbone 并没有在新的一代和同时段产品有太多不同。

摆脱长久以来的腕上心率监测的禁锢，运用 PerformTek 生物感应技术的 运动蓝牙耳机 iriverOn 的横空出世，给痴迷于运动的健身爱好者一个惊喜。对

“虽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抢到名额，但是我仍然穿着白衣白裤

于运动手表来说，“客观精准地对训练者的身体状况进行反馈，并且帮助教练

的健身房，并在学校西门和梆子井发放传单。健身房教练黑豆将

到了跑步现场，一起参与彩跑。衣服最后没有和宣传照一样被涂

员和训练者制定合适的锻炼计划，让训练富更有效率和价值”，这些它能游刃

经典运动品牌 Nike 很早就在智能运动设备上下功夫，之前就曾经和苹果公司

健身房开在传媒大学旁的一个复式公寓里，每个房间上标着不同

得那么均匀，反而因为颜料相互层叠，最后大部分人的衣服都和

有余。并且作为耳机，打电话和听

合作，开发了安装在自家品牌上安装的计步器，用户可以随时利用自己的苹果智能

的文字：“单车间”、“跑步间”、“力量训练”、“舞蹈教室”。

我一样成了深紫色。” 去年在上海参加过“彩跑”的 Chee 仍对

音乐等功能，自然也是必不可少。

设备实时查看自己的运动量。2012 年，Nike 跟上步伐推出了 Nikefuelband。在这

黑豆对于学生需求的嗅觉非常敏锐，“如今不少年轻人渴望和偶

那段经历记忆犹新。活动结束后的 Chee 逐渐培养起了晨跑的习惯，

块手环上 Nike 不同于其他品牌只关注运动数据的记录，而是更加关注设备所兼具

像一样的身材，健美的身材能在同龄人中更容易得到认可。”

“怎么说呢，那之后就发现虽然只有 5 公里。但是自己身体实在

的时尚感。在最新的一代 Nikefuelband 上，我们可以看到它有着多达 100 颗 LED 灯，

跟不上，觉得的确需要锻炼了。”

这解放了手环和智能手机之间的联系，用户可以直观地在手环上看到自己的运动量。

有足够的设施可以进行健身锻炼。于是学校附近开始涌出一些新

从谷歌在 2012 年发布了 Google Glass 开始，不少的电子公

在外形上面，Nikefuelband 可以说是如今市场上面最用心的了，最新的一代具有黑

司将注意力转移到可穿戴式设备上，在这其中又不乏专为健身量

比彩跑更加严苛的“约跑”活动，便不再是三五好友，约好

身定制的穿戴式设备。从单纯的计步、监测睡眠情况到计算单日

时间地点，一同穿上运动服在室外进行中长距离长跑那么简单了。

燃烧卡路里、描绘体重趋势图，功能也更加全面，为现代人的生

在一座城市里，有时会有好几个约跑团队 ,“我们的跑步团就有

活品质提供更直观、具体的描述方式。而像“平板支撑”这类简

40 来个人，有所有人都在的大群和固定同一时间约跑的小群，在

便易行的新兴运动，靠着运动明星在微博上的挑战，在去年足足

大群里我们每个人都有每月任务，固定要跑到一定的里程才能一

火了一把。“其实很早就有平板支撑了，但是以前根本没人把它

直留在群里。”跑龄已经一年的 Jean 如是说，就在今年年初，

当做一件有趣的事情来宣传。”曽出过健身录影带的专业健身师

她在上海利用手机上的 Nike Running app 在地图上用足迹写了

姜贺楠说道 ,“不少的人只是在年后来到健身房跑步，寻求快速

“HI,2015 ！”来庆祝新年的来到。刚在微博上发出，就得到了

据外媒 Business Insider 报道，SmartMio 是全球首款可联网的穿戴式运动

的减肥方法，而杜绝力量训练。其实力量训练不仅能提高身体素质，

Nike 官微的关注，并且被迅速转发。一时间，大家利用自己的足

肌肉刺激器。使用者在手机配对 app 上确定好速度、力量和运动时间后，通过蓝牙

对于健身减脂也有很大的帮助。很多人对一些新式器械往往是浅

迹写字也成了一种风尚，告白、毕业、纪念，等等理由都可以是

小方块，用模拟大脑神经传导的方式，将电流信号传递给相应位置的肌肉，促使其

跑步的目的。“参加跑团和自己单独跑最大的区别是有

在使用者无意识的状态下运动，以达到塑造身形的目的。另外，人们还可以实时查

人在给予你鼓励，大家都互相监督每个人的跑步情况，

询每块肌肉的锻炼程度，以确认是否达到目标。

当运动健身与时下流行的高科技和网络结合 起来，年轻人的兴趣才被极大地撩拨起来。

白透明三种颜色可供选，而这三种的表面都用了磨砂处理，更具时尚感。

ＳｍａｒｔＭｉｏ ：伪科学？还是懒人专用？

放弃成了一件很难做到的事。”Jean 认为参加跑步伊始

不过，与之类似的产品在过去有许多失败的经历，甚至被公开禁止销售。不

是为别人，之后就会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在

过 SmartMio 官方解释道，“EMS（电子肌肉刺激）已经被证明科学安全，能够

生活上做事也能持之以恒，容易去突破一些难题，不会

Ｎｉｋｅ Ｆｕｅｌｂａｎｄ：运动还是让专业的来

提高运动效果。”

Ｗｉｔｈｉｎｇｓ Ａｃｔｉｖｉｔｅ：运动手环雅痞风 为了打破很多人对于智能穿戴式设备与时尚绝缘的印

尝即止，就不再继续了。其实比起把健身当作减肥的途径，把它

轻言放弃。跑步已然成了她的一种生活态度，渗透在工作生活上

象，这款 Withings Activite 智能手表便应运而生。从表面

视为一种乐趣所在，坚持下来会轻松得多。”

的方方面面。

上看，这款手表和一般的石英手表看似没什么不同，其实

比起到健身房运动，跑团似乎更有相互督促的压力，还有任 务目标需要完成，除了锻炼健身，跑团也是一种新的社交方式。

新式健身方法一直吸引着广大的网友，从“腹肌撕裂者”视

这款手表植入了陀螺仪，蓝牙等现代技术，你依然能用手

频，到场场爆满的“彩跑”, 这些热门健身方式无一例外地缓解

机观察你在佩戴这块手表时，它记录下来的数据。除了一

提起健身，人们首先想到的或许是健身房里的大汗淋漓，运动

了人们原本的生活轨迹与健身之间的冲突。人们对于健身的好奇，

般的睡眠监测，智能闹钟，运动量等所有智能设备都有的

场上的拼搏碰撞，或是独自一人边看视频边做运动的尴尬，而对“彩

驱动了新媒体载体的传播效力，利用触手可得的移动互联，他们

功能外，它也没有忘记自己作为一块手表的责任。这块手

跑”却知之甚少。在这被称作是“地球上最快乐的 5 公里赛跑”中，

走向健身房去发现有趣、系统的健身模式，走向室外去发现志同

表虽说被划作智能设备，但仍然使用了来自瑞士的机芯，

身着白色 T 恤的参与者们，会在跑步过程中经过不同的彩色站，被

道合的朋友。当运动健身与时下流行的高科技和网络结合起来，

在小表盘上显示的则是单日运动量，表带也不马虎地使用

从头到脚地抛洒玉米粉，最终变得“花里胡哨”，颜色各异。相对

年轻人的兴趣才被极大地撩拨起来，更多人也因此正走在探索健

了来自法国的小牛皮。总的来说 WithingsActivite 是现代

于马拉松比赛的严肃劲、专业性和长距离，这项短程的约跑活动似

康生活方式之路上。

人爱好科技又不舍时尚的最佳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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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IFE 生活

生活

什么是微整形

微整游戏

微整形，就是应用注射技术，生物技术，激光技术和材料技术取代 传统开刀手法进行外貌美化的新型美容方式。与传统整容相比，它创口小， 术后疼痛轻微，恢复期短且见效显著。

记者 | 罗伊霖 张芯怡 编辑 | 高善瑜

什么是玻尿酸 玻尿酸又名透明质酸，这种物质在人体 中天然存在，且半数集中在皮肤，主要职能

如果闭上眼十分钟，就能使自己面目一新，那么恐怕没有多 少人能够抗拒这种诱惑。 近年来微整形得以在中国大陆地区迅速发展，正是基于微整

们开始逐渐不能容忍自己容貌上有一丝一毫的缺陷，为此不惜过多地

便是维持皮肤的弹性光泽。因此注射玻尿酸

进行手术。这便促使一系列心理疾病的产生，严重的甚至会导致抑郁

填充剂，实质上是在弥补人体自然流失的酸

强迫症。

质，不但可以有效改善人体的肤质，且见效

形低风险、便捷高效的优势。即便需要付出大笔金钱，仍有越来

而由于我国微整形行业的条文规范尚不完善，当前微整形市

越多的年轻人愿意选择微整形来活得更美丽。不少上班族把微整

场上多有乱象。不少经济实力不足的年轻女孩为了省钱，选择在

形称为“午休美容”，对他们来说，花费午休的几个小时进行一

网络上购买药物再另找注射师进行手术。殊不知，网络上所出售

次微整形手术与传统意义上的一次美容或美发无异。一年一次的

的药品也鱼龙混杂，造假严重。其中某些假货仿真度非常高，单

玻尿酸与美容针，在需要时一个疗程的溶脂针，仿佛已经成为他

单从外包装看来与正品无异，若非业内人士，根本无从分辨。许

们的一种生活常态。仅仅在北京市朝阳区，就分布着 30 家左右能

多所谓的“注射师”只经过一个月不到的训练，连正规证件都没

提供微整形服务的中大型整形美容医院。而在中国传媒大学周边，

有就开始在外揽客。一次正规的微整形手术，是不可跳过严格的

便有至少三家整形美容医院。笔者在高碑店北路的北京叶子整形

术前咨询与体检环节的。在规范的微整形机构，如果顾客在咨询

美容医院了解到，前往此处进行微整形的学生不在少数。由于临

中表现出“整成明星脸”等需求，医生往往会拒绝这笔生意。而

近高校，前来做微整的大学生已成为主要消费群体。其中还有不

体检一方面可以规避风险，将健康状态不适于微整形的人群拒之

少学生是在家长的推荐或陪同下前来的。吸引这些大学生前往医

门外。例如注射美容针会使体内部分血管闭合，对部分三高，心

院进行微整形的因素，恐怕不仅仅是单纯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脏病患者的健康可能产生影响。另一方面则能够针对每个求美者

通过针剂让不可能实现的美丽成真， 这就是微整形的神奇和迷人所在。

快，正常状况下几乎不存在恢复期。

什么是肉毒杆菌

的不同需求与身体条件，私人订制微整方案。以瘦脸这一常见的

能用于美容注射的仅有 A 型肉毒素，用量

项目为例，在体检中，医生会对消费者脸型肥胖的原因进行诊断，

有着严格规定，使用的量每次小于 100 单位，

再选择不同微整方式——如使用瘦脸针缩小咬肌，通过微创抽脂

在使用前必须经过皮肤测试。本质上是充满

微整型 知多少

缓解脂肪堆积，采取精华液磨骨改善骨骼过大。 狂热的追捧让制造美丽的针尖闪闪发光。年轻人对微整形 的热衷，不止是对完美永恒追寻的体现，更演化成为了他们生活

或者是为了以更好的容貌来获得更多关注，毕竟，对比传统整容

中的一种趣味——通过针剂让不可能实现的美丽成真，这就是微

项目，微整形能在改变外貌的同时不付出高额的风险代价，让人

整形的神奇和迷人所在。不同时代的不同审美如高墙难以逾越，

们不再谈整形色变。如今，微整形已然与日常护肤化妆并驾齐驱，

而人力终究有极限，整形的风险依旧令人触目惊心，于是既有效

成为当代人的一种新式生活趣味。

又低风险的微整形就这样“撞”上了整个社会的饥渴。爱美之心

什么是美白针

毒性的厌氧菌，最早用于治疗面部痉挛和运 动紊乱症，在美容上的主要功效是除皱瘦脸。

什么是水光针

然而，正如同所有的新生事物那般，微整形在现阶段的发展里

人皆有之，“看脸”的种种段子也被挂在嘴边，人们越来越认可

有着不可避免的问题。互联网上一度流传着一个段子——不求同年同

外在与机遇的正比关联，于是更加渴望通过改善外貌来过上更好

月同日生，但求同医院同医生同脸。“千人一面”，似乎已成为不少

的生活。可是，正如居里夫人所说：“17 岁时你不漂亮 , 可以

美白针主要由抗氧化成分组成，包括谷

人进行微整形的追求。如今，我们提起“美人”，脑子里蹦出来的往

怪罪于母亲没有遗传好的容貌 ; 但是 30 岁了依然不漂亮 , 就只

胱甘肽、传明酸和维生素 C，HGH 等。主

往只是“大眼睛”、“高鼻梁”、“尖下巴”这些词汇。我们对“美”

能责怪自己 , 因为在那么漫长的日子里 , 你没有往生命里注入新

PRP 自体细胞等高端注射产品，使皮肤补水 ,

要原理是通过注射来分解黑色素和黄色素，

的概念越来越单一。打开电视，“林青霞之英气，俞飞鸿之端庄，刘

的东西。”

并唤醒细胞再生机能。在韩国，具有补水除

促进新陈代谢和身体排毒，减弱和祛除色斑，

皱等美容功效的水光注射已经成为了美容圣

达到全身美白效果。

品，是韩国上至娱乐圈女性下至家庭主妇想

嘉玲之灵动”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荧屏上的明星们“撞脸”现象频

将魔法般的微整形视作乐趣固然无可厚非，可如若我们为针

繁。美，变成了一个标准，而不是一种感受。与此同时，不少求美者

尖药剂所控制，是否意味着社会对阅历和涵养的重视渐渐削弱？

产生了过分追求完美、吹毛求疵的病态心理。在几次微整形之后，他

但愿“我为微整狂”只是时代的碎片，而非时代的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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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光注射主要利用利用负压 multi 针在 皮肤真皮层注入玻尿酸、胶原蛋白、肉毒素、

要维持容貌必不可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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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饮食模式排行榜 1、Dash 饮食模式——Dash ？得舒？ Dash 不是“猛冲”，而是 Dietary Approaches to Stop Hypertension，

最佳饮食

字面理解是降低血压的饮食模式，由美国的心肺血液研究所推出，现在已经被 美国各大医院采用。2013 年年初，被 US news 组织的多位营养学家综合评比 各种饮食模式后，Dash 被认为是最佳饮食策略。它以低盐、低脂肪、低胆固

记者 | 孙巧玉 尹莉娜 编辑 | 张哲瑜

醇饮食，再配合高镁、高钾及高钙和高纤维食物的组合为主要饮食特征。非精 制的全谷类食物，蔬果 5：5 的严格配比，低脂或脱脂的牛奶以及坚果类的摄入， 让人感觉经过无比精确的计算后，原本多样化的食物丧失了原有的美味感受。 但新新人类从来不会让饮食失去趣味——口感单调？那就让你的咬肌在滑 脆的瓜类，柔软的蘑菇，有嚼劲的根茎和莴笋的配合下伸缩和舒张；干嚼水果 很无聊？就做成芒果咖喱、凤梨木耳、银耳苹果吧。

Dash 饮食模式。

在传媒大学毕业的 LOLI 猫（网名）每天都会在社交平台上

建时期，“食”由于阶级区分成了两种理念：贵族叫“用膳”，

传自己每天制作的早餐，按照近年新兴的各种饮食模式的指导，

平民叫“吃饭”。“王石斗富”，就是从吃上来争的。慈禧太后，

或用煎深海鱼配牛油果，或用烤羽衣甘蓝配酸奶。她说，美食不

除了她每顿饭要摆一百零八道菜的奢靡之外，又独创了自己的养

可辜负，但健康也不可忽视，在执行最佳饮食的同时，每天研究

2、TLC 饮食模式 (Therapeutic lifestyle changes） 正如其名，TLC 饮食模式强调“治疗性”，主张低脂肪和 低胆固醇的饮食模式。它像一个自动过滤器，基本上筛选出了所

生秘诀——大量进食各类补品。 大概是源于这样的饮食传统，上世纪后半期，家家户户逢年

有高胆固醇的食材：鸡肉和鱼肉务必去皮食用、含有太多饱和脂

过节只要有条件，必是鸡鸭鱼肉一样不能少。对健康饮食模式的

肪的红肉最好不吃、避免全脂牛奶制品、肥猪肉以及油炸食品，

推崇在中国近年来才被日渐频繁地提起，大鱼大肉不再是饮食的

单纯地以降低摄入来控制脂肪和胆固醇在身体内的含量。除此

在原始人类还没有想到缝制兽皮遮羞保暖时，就已经在吃上

唯一追求，许多家庭主妇开始热衷营养搭配，并乐此不疲。一批

之外。还要在饮食中加入一些可阻止消化道吸收胆固醇的食物，

下了一番功夫：野果、草根、生肉等，从植物果实到兽类血肉的

年轻女性也愈来愈重视日常饮食，于是，地中海式饮食、Dash 饮

如全谷燕麦、苹果、橘子、梨等水果和豆类植物。TLC 饮食模

饮食上的转变，直接促成了母系社会到父系社会的发展。到了封

食、TLC 饮食的概念慢慢散播开来。

式因其效果引人注目，被列为三大饮食模式中的第二位。

如何吃得健康又美味，是她生活最大的乐趣之一。 行为学上提出，人类有三大本能，第一大就是个体生存本 能——吃喝。

TLC 饮食模式。

传媒大学新闻学院的周晓（化名）是 TLC 饮食模式的推 崇者，她的父亲是血脂异常患者，医生提议他采用 TLC 饮食

3、地中海式饮食模式（Mediterranean Diet）：每种食材都来一点点。

模式，血脂改善效果非常显著。TLC 模式具有治疗性，需要在

地中海式饮食模式就是地中海周围国家，包括意大利南部和希腊大部分地

日常饮食中极为克制，难免会削弱饮食趣味，但周晓说，“在

区，尤其是克里特岛居民的膳食结构。地中海式饮食模式风行的原因在于一个

看到 TLC 饮食对人身体的改善以后，很难不在生活中实践它，

营养学纠缠不清的悖论：地中海周边国家的脂肪摄入量与美国不相上下，但罹

都说克制会减少乐趣，但每天在严苛的饮食里努力做到食物极

患心脑血管疾病的人数比例却远低于美国。

限的美味，这样的挑战不是有趣极了吗？”

地中海饮食模式所造成的积极效果或许是这种饮食模式和遗传因素、环境

地中海式饮食模式。

因素以及重体力劳动生活方式完美配合的结果，应用这种饮食模式的人们对每 种特别食材都来一点点，普遍尝试却又保持均衡。 主要的食用油是橄榄油，但这却并不妨碍他们少量地尝试猪油、黄油、羊 尾油和炼制的牛油；除了牛奶，每天食用少量适量羊奶酪和酸奶；以新鲜水果 作为典型的餐后甜点，但真正的甜食每周食用几次也无可厚非。强调低脂健康 的白肉，却也允许每月食用几次红肉。另外，成年人大多有每晚睡前喝一点 红酒的习惯。 除此之外，地中海饮食还拥有繁复奇异的名字：帕齐诺番茄、罗马尼阿风 味的烙饼、托斯卡的派科琳诺白葡萄酒、鱼和都灵软巧克力糖。这种饮食模式 就像地中海式的浪漫，轻灵地在各种食物中跳跃，好像是知道过满则溢，满怀 热情又保持克制地浅尝辄止。 生活真正的趣味从再小的细节里都能找到，何况是以之为天的饮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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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宠”爱有加 记者 | 吴晓雪 芦雨婷 编辑 | 张哲瑜

今时今日，美食、娱乐、时尚已不再是人的专属。人们为宠

值得一提的是，宠物界也存在着“美食家”。据餐厅经理介绍，

物度身打造衣物、美食、居所、娱乐，宠物作为人类最忠实的伙伴，

许多餐点会被大部分的宠物们一扫而光，而仍有许多味蕾挑剔的

开始享有与人相当的高品质生活。曾经，任意一家宠物商店就能

宠物只对固定的美食感兴趣。所以餐厅会记下常客们的特殊爱好，

涵盖了一切饲养宠物的必需品。现下，为了满足宠物的日常需求，

为他们烹制特定的美味。

宠物商店开始分支为了不同类别的店铺乃至机构。仅在传媒大学

宠托邦

五公里内，就有五六家宠物美容店，十家宠物商店，近二十家宠 物医院。人们对宠物的重视度越来越高，作为一种生活乐趣，逐 渐渗透到人类的生活圈中。

宠物是一个极其需要照料和看护的群体，随着越来越多的人

自动喂食器

开始养宠物，宠物寄养服务已经成为了社会上的一种崭新的行业。

宠物餐厅 谁说只有人才能拥有专属的餐厅服务和味觉体验？在宠物也 开始讲求生活品质的今天，宠物餐厅已经遍布全球各地。 这个创意的提出是因为越来越多的主人携带宠物用餐，而宠

宠物雨伞

宠物拖把

旧式宠物寄养千篇一律，而时下的宠物寄养却已不再只存在于社 区和街道间的宠物店中了，开始迅速地蔓延至互联网和手机客户

DogVacay 还兼顾遛狗师、训狗师等多方面的宠物服务。虽然美

端中。

国市场上提供宠物临时看护的服务公司已经有不少，DogVacay

Apple Store 中有一款叫 DogVacay 的宠物短期寄养服务

因其更加贴心的用户服务而获得更多爱宠人士的青睐。

有需要的主人就可以通过定位系统从而在 App 上寻找能够满足需

盘中的美食味。正在用餐的主人会时常心心念念着着一旁睁着无

求的看护人，并且与其对接，达到“随时随地”寻求宠物寄养协

辜双眼的宠物，无形中影响了就餐心情。聪明的商家抓住这个商

助的效果。这解决了许多爱宠人士因有事而无法照顾到宠物的大

机推出特别的宠物菜单，巧妙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难题。

自动喂食器：上班族白天不在家如何科学喂养宠物？以前这 些困扰繁忙的都市人的问题如今已被解决。自动喂食器的出现改

APP，这是一家成立于去年 3 月的美国集团。用手机共享当前位置。

物却需要在一旁“等待”主人用餐完毕，或是眼巴巴地盯着主人

宠物趣品

宠物时尚

变了现状——主人可以通过设置自动喂食器中的餐数和出食量等 参数来迎合小宠物的饮食习惯。如此，再忙的爱宠人士也能安心

时尚无边界， 在潮流舞台上展示自己的当然也不仅限于人类。

地出差聚会了。类似关注宠物喂食情况的发明还有慢食碗，如年

宠物不再只是藏于主人金屋的专属宝贝，也常常带着时尚大师的

轮般突起的器皿的设计减慢了宠物用餐的速度，进而让宠物们吃

范儿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给生活带来许多的乐趣和新意。

地更加健康。有了它们，良好的饮食模式也得到了保障。

在澳大利亚，一家名为“Sanctuary Cove's RAW Kitchen

对于主人来说，宠物的安全和健康是永远摆在第一位的。临

and Espresso”的餐厅就为宠物狗设计了它们专属的菜单。对于

时的看护人如何能够让主人放心将爱宠托付呢？该公司推出放心

Bodhi 是一只来自纽约的小柴犬，它在 Instagram 上已经有

GPS 宠物追踪器：GPS 的应用又一次便利了人类。SeeWo

主人来说，让宠物和自己一齐享受美食，无疑是愉快的用餐体验。

寄养服务，主人若出门在外，可以随时向看护人获取宠物每日的

17 万来自世界各地的关注者了。作为宠物界的潮流教主，经典男装

是一款宠物追踪器，使用者可以通过智能手机或者在线 APP 得知

餐厅经理克里默本人就是一名爱狗人士，他饲养的英国斗牛犬以

照片。并且为宠物配置了 GPS 追踪项圈，方便主人了解它所在

的魅力在它的照片中得到展现，红蓝格子衬衫与蓝色领带呼应，再

宠物所处的地点。不仅如此，SeeWo 还有计步器的功能。在越来

塔州最流行的啤酒 Boags 命名的，Boags 也经常在餐厅里“用餐”，

地、运动量等信息。宠托邦全面的看护和随时随地贴心汇报情况，

套上灰色混毛外套，露出有些可爱的小尖牙。继承 Bodhi 主人敏锐

越注重数据的时代，主人可以通过每日的运动数据随时检测宠物

作为一些新品菜市的首位试吃者，它总能为主人鉴定出新品菜系

以便于宠物的主人们能够安心的完成工作。除去日间看护以外，

的时尚感，无论是复古装、运动装还是正装都被 Bodhi 成功驾驭，

的运动情况，以便检查其健康状况。高科技的发明让远程养宠物

照片中小柴犬时而诙谐时而冷酷的表情与衣着风格十分契合。

成为可能。在办公室，主人可以通过各项数据对宠物的情况进行

的味道是否受欢迎。克里默本他指出：“虽然越来越多的餐厅允 许狗入内，但我们是唯一一家拥有‘狗狗菜单’的餐厅。这令我 们更加与众不同。”

另一位宠物时尚教主 Iggy Joey，一只来自加拿大多伦多的

宠物雨伞：一位美国老太太十分爱自己的宠物，为了能在雨

特般的长腿给 Joey 的造型带来了可塑性，它的好身材便是天生的

天照样带自己的狗狗出去玩，她设计了这款狗狗雨伞让雨天的爱

衣架子。Joey 的主人总会给她穿上各式各样的服饰，从优雅的鞋

宠得到最全面的保护。

子，到慵懒的五彩毛衣，无一不透露出名模的时尚气息。再加上 主人帮 Iggy 配上的正能量文字，更是吸引了一大批追随者。 一些设计师也开始专门为宠物量身定做高级服饰，来自纽约 的设计师安东尼·鲁比奥（Anthony Rubio）耗费十年的时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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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估。

灵缇母犬也在 Instagram 上玩起了服装搭配的游戏。灵缇犬如模

宠物拖把：懒主人的一大福音，宠物拖把的发明与拖鞋拖把 的原理相似，但是更加好动的狗狗能将这项发明的功能最大化。 一旦拥有，别无所求。 智能宠物门：传统的宠物门给予宠物自由出入的权利，但是

宠物缔造了一个时尚帝国，他亲手缝制每一件宠物的“不朽之作”，

由于近来偷宠物的事件频频发生，智能宠物门让主人能更加妥善

并且找来合适的狗模特来诠释作品的格调。在每年的二月，宠物

地管理宠物。装置包括一个进出口装置和红外线感应器，通过设定，

们可以穿上自己最时尚的服装登上纽约宠物时尚周的 T 台，参加

宠物可以在自由时间内进出自如，也可以在夜晚不安全的时段内

这场独属于宠物的时尚盛宴。

被“门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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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与火之歌 文丨黄嘉雯 摄影丨黄嘉雯 姚彦涵 编辑丨姚彦涵 在数字网络技术深刻影响和改变人类社会进程 的今天，电子阅读的盛行和新媒体的强势威胁着传 统书店和纸质媒体的生存，也给传统印刷业带来了 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希望 之春，这是失望之冬。 早在印刷术这项古老的技术发明之初，就因其 繁复的过程和巨大的成本而命运坎坷。今天，当我 们再次认真地将目光投向印刷业以及与之密不可分 的纸质印刷品、纸质媒介的时候，我们相信，它们 是在铅与火的淬炼之中等待再一次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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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烊的三联书店 北京东城区美术馆东街 22 号

2014 年 4 月 18 日晚开始，北京三联韬 奋书店正式开启“不打烊书店”，实行 24 小时营业模式。 三联书店总经理樊希安说： “我 们是想在北京城中心的夜晚，亮起一盏灯。” 三联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在这里，你 会遇见各式各样的人。他们的眼神里，有一

万圣书园，学术之巢 成府路 123 号北大清华教师 5 号楼

种特别的光，那大概就是从心底流露出来的 对书籍的虔诚。 书籍在本质上是一种延伸，这种延伸可 以存在于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以及任何人身 上，并带给你无限的乐趣。

那些书仿佛变成城市里灯光闪烁的窗口，诱惑地显露出居住在封页之间的百态人生。这 已不仅仅是生意，这是快乐，精神和肉体的快乐。 ——刘易斯·布兹比

每一本书都是一个用黑字印在白纸上的灵魂。只要 我的眼睛、我的理智接触了它，它就活起来了。 ——高尔基

书籍是印刷为人类带来的最有意义的产 物之一。在于电子图书和网络书店等新兴力 量的竞争压力之下，纸质图书和传统书店的 生存变得异常艰难。 万圣书园，创办于 1993 年，是民营学 术书店和学人办店的先驱。季羡林在一次文 化沙龙上曾赞叹道：“万圣有其不可替代的 地位。”书店多次搬迁，最终迁至北京大学 与清华大学所在的成府路，一度被誉为海内 外学子的精神家园。 这里有很多常客，也有源源不断的新朋 友。对于万圣书园的工作人员来说，看着这 些在书本里找到乐趣和意义的人们，也是他 们能够坚持下去的动力。而对于他们所有人 来说，书籍都是生命中自然存在而无法失去 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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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与火之歌 铅火光电，与你手中的每一本《新闻视野》

与书店里五光十色的书籍不同，作为书 籍面试最实际的关卡——印刷，其实是一个 朴素至极的过程。生活在快节奏的城市，现 代科技的发展让我们渐渐淡忘了这个过程的 意义。 印刷是速度与精确的完美结合，纸张在 飞驰而过的瞬间，被赋予了印刷的温度。只 有当文字和图片通过这项古老的技术呈现出 来的时候，它们才真正拥有了打动读者和改 变社会的力量。

左图：涂墨系统。印刷机利用红、 黄、黑、蓝四种颜色和不同大小 网点的组合，可以创造出任何一 种我们想要的颜色。 右图：很多印厂现在所使用的印 刷机都是从德国海德堡进口，单 台机器价格近千万，维修费用也 极其昂贵。

毋庸置疑，印刷产业正遭受着冲击，

排版也不是很好，确实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

但纸质印刷品仍具有不可取代的地位。如何

但现在就是一本非常好的杂志，包括板块的

求变，如何发展，印刷产业会在不断调整中

划分、选题、文章还有排版，都已经很成熟了，

寻找答案。

完全可以和社会上的刊物比。”

津京彩印市场部经理刘索已经在印刷

院的一大特色。除了《新闻视野》，学校其

创刊号的诞生开始，他见证了《新闻视野》

他的学生刊物绝大多数也在这里印刷。

8 年来一点一滴的进步。他的办公室里，至 今仍然收藏着每一期的《新闻视野》。 “我就像大人看孩子一样，看着《新 闻视野》起步，到现在一步一步做得越来越 好。最早的时候杂志是黑白的，人员比较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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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富多彩且数量众多的学生刊物，是广

厂工作了十几年。从 2007 年 1 月《新闻视野》

对于《新闻视野》而言，机遇与挑战并存。 我们始终相信，和无数仍在坚持的纸质媒体 一样，我们创造的是经过深度思考的精神产 物，是人们愿意珍藏和留存的东西。 而这些，永远不会轻易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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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年， 30 期。

封底报道·P69

象牙塔里的 成功学

冰点·P55

全民总动员： 大妈，反恐去？ 视觉·P29 手机移动报道

清明纪事

《新闻视野》第三十期 www.x i n wen s h i ye .co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