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视野（第26期）

冰点·P09

封面故事·P27

传媒大学 60 年

——定福庄里的黄埔军校 一甲子之年，是人生的三分之二 于一所大学而言，恰是风华正茂

CBD 中的棚户区 人物·P68

柏邦妮：一切有情，依食而住 专题策划·P121

罕见的世界 视觉·P05

城失

MAY 2014

26

TH 期

新刊速递 青媒速览 《九十九度》

《浪潮》

●是非“明星老师”

●鹰眼：复旦舆情调研机制

4 月 10 日，蒋昌建重新教授“国 际关系导论”。同学们获知，他将 在当天开始上课，“担当余下大 半程的课程讲授任务，直到学期 结束”。并非所有人都坦然接受 蒋昌建老师的跨界行为，而蒋昌 建表示，他的重心一直在学校……

学校贴吧上的一篇嘲讽帖子， 引来保卫处老师的谈话；社科 部老师遭学生信息员举报上课 发表不当言论；团委调研部为 校领导提供每周“内参”…… 校园舆情监控，背后是价值符 号的冲撞。

第 10 期（2014 年 4 月）

复旦大学

第 23 期（2013 年 10 月）

复旦大学

《逸仙周刊》

《常识》

●“他城我乡”

●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城”，聚焦留学生群体， 他们知道对岸巨大的文化差异， 依然选择到海的那边；“我乡”， 聚焦冼村，这座位于广州新市 中心区的城中村，四面新城高 筑环绕。这是一种分野，是你 我之间因误解带来的分野，也 是铺满青石板的故乡与千城一 面的分野。

川大学生“兼职”英语四六级 代考枪手一次 600 元，代考组 织活动在大城市周边的“老少 边穷”地区，组织者和某些学 校领导形成利益共同体。然而， 作弊惩罚措施却忽略了一个最 重要的群体——组织整个代考 流程的代考组织者。

第 2 期（2014 年 5 月）

中山大学

第 8 期（2013 年 4 月）

四川大学

《107 调查》

《清新时报》

●中关村乱象

● 成 考“ 根 据 地”：C 楼 401 里的求学梦

第 38 期（2014 年 4 月）

北京外国语大学

除了电子商务的冲击，由于商 铺的欺骗行为广为流传，客流 量大量减少，“骗子一条街”、 “黑村”的称呼在网络上成为 了中关村的代名词，早年人头 攒动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在 电子商务的飞速发展下，从事 电子产品经营的群体的去向仍 是未知数。

第 161 期（2014 年 4 月）

清华大学

清 华 大 学 的 保 洁、 餐 饮、 保 安等后勤人员拒绝更高薪的 工 作， 而 一 面 在 清 华 工 作， 一面为通过成人高考接触更 好 的 学 习 机 会， 而 拖 着 疲 惫 的身体参加 C 楼 401 的补习。 在 精 英 化 的 清 华， 平 民 主 义 精神今何在？

特别推荐

封面故事

传媒大学 60 年 ——定福庄里的黄埔军校

冰点

CBD 中的棚户区

特别策划

罕见的世界

封底报道

创业，你好

26 期 资讯

封面故事

27

传媒大学 60 年

——定福庄里的黄埔军校 广院人的身份自由与边界

Identity of People from CUC: The Opportunities and the Limitations

广院：一念之差的传奇 The Birth of A Legend: Struggling with Decisions

校址：一部流动的历史

School Address: Telling the Flow of CUC’s History

广院：明斯克号或辽宁舰

Communication University of China Continues to Pave the Way for Media Talent

A

世相

01

中国老干妈，好吃思密达 Chinese Chili Sauce Hits South Korean Market

大韩民国的习惯性“被申遗”

Can China Claim Much of South Korea’s World Heritage List?

大师印记：从丢勒到毕加索

Collecting Western Art for China: Dürer to Picasso

波士顿马拉松恐怖事件一周年

The First Anniversary of Terrorist Attacks of Boston Marathon

互联网思维的揭竿而起：电商入殓师 The Rise of Internet Thinking: “Bury yourself”Online

Microsoft XP 停止更新，谁来为银行自动柜员机续命 Microsoft Pulls XP Support, Affecting ATMs

Cubestormer 3 创出 3.253 秒还原魔方世界纪录 Cubestormer 3 Breaks World Record for Rubik’s Cube

校徽设计者钟诚：我与“广院”的第三种渊源 The Third Source

珍惜春光——校歌背后的故事

Cherish Spring: The Story Behind CUC’s School Song

“海底捞”大学是怎样炼成的

评论 防治环境群体性事件要破解官民沟通怪圈

Citizens Arm Themselves with Information to Push Back Against State Films

How to Make CUC a School of High-Quality Service

动画节：生动的国际范本 军训：致敬大学时光

Military Training: Honoring My Time in University

我来广院那一年

城失

Urban Miss

The Year I Came to CUC

另类广院史

Alternative History of CUC

封底报道

76

你好 , 创业

CBD 中的棚户区

他们的故事，我们的人生 Their Stories, Our Lives

做一个创业着的战斗者

Gallery: White Wall Village in CBD

Shen Bolun: An Idealist Freelancer

创业，是开始另一种人生 Start A Business: Start A New Life

H

“本质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纪念永远的《小王子》

20

Forever, The Little Prince

我懂我的职业 I Know My Job

F

人物

袁哲：“云之巅”的电影梦 沈博伦：一个理想主义的自由职业者

09 视野

To Start A Business, Be A Fighter

Yuan Zhe: My Movie Dream Built on “Clouds Top”

冰点

图集：北京的背后——CBD 中的棚户区

What is the Result of Business Incubation Programs?

Yan Junqi: Coaching is More Meaningful than Business Incubation Programs

F

05

White Wall Village in CBD, Beijing

孵化器孵出了什么？ 严军琦：创业辅导比孵化更有意义

V

视觉

Annual ANIWOW Festival Draws International Interest

柏邦妮：一切有情，依食而住

Bo Bangni: Everything is Sentient, And Living with Food

矢野浩二：故乡，异乡 Koji Yano: Homeland, Foreign Land

68

C 专题：小众文化见光死

文化

102

小众文化大观

与你分享 《新闻视野》从本期起改版。 “让我们离理想更近”、“做大学生的《南方周末》”，这是

A Journey Through Subculture

新闻视野的 slogan，它无疑是支持我们走出校园、看向社会

一幅小众文化的浮世绘 An Overview of Subculture

的驱动力。我们曾经四处奔波只为挖掘戒毒和试药的故事，

SPLIT WORKS: 以“觉”之名，小众狂欢

或试图展现北京外环和地平线下不为大众所知的另一面。新

split works：perceive and awake

闻理想，在我们这个年纪看来正是一种基于打破自我认知而

半路出家，生活却在继续

宽阔视野的目标。

Half Way To Go, Life Is Going On

乐手有话说：摇滚乐又来了

而离理想更近，并不意味着离现实更远，因为理想和现

The Bandsman: Rock n' Roll Revival

实并不是对立的关系。在小新第 26 期的改版中，我们尝试重

唯有真心与爱不可负

新平衡理想和现实，所谓“离理想更近”，正是需要走近现实，

Only Sincerity and Love can’t be betrayed

贴近生活。贴近身边的人、事，这使我们不再只是远观，而

文化评论

是切实地感受到每一个体都身处其中。

给自己的情书

这次的全新改版中，我们设计了封面、封底的双主题模式。

The Love Letters for yourself

金钱：信仰与挽歌

“校庆”专题以史明鉴，而今年正值广院六十华诞，恰是一所

The Wolf of Wall Street : Money － Believes and Dirges

学校拔节生长之时。“创业，你好”则带我们走进身边的年轻

失败者的盛宴

创业者，品读传媒学子的创业人生。

A Banquet for Losers

宇宙的温度

S

我们还引入了“Mook”（Magazine ＋ Book）的理念，既

65DAYSOFSTATIC：The Temperature of the Universe

罕见的世界 破茧而出的蝴蝶宝贝

有杂志的多元化元素也有书籍中深度叙述的质感，辅以更加

专题策划

用心的图片，我们希望呈现一本新闻性和深度兼备的刊物。

121

自己的格局和视野，才能迈向新的平台有所发挥。新闻视野

Break out of the Cocoon

这本刊物不仅向外探寻，更敢向内求索。只有不停尝试打破 基于此，愿携君共进，践行正事。

不食人间烟火的孩子 The Kids living in Their Ivory Tower

新闻视野编辑部

月亮孩子的现实和理想

2014/05

“Moon-children”: Reality and Dreams

月亮孩子的阳光人生

“Moon-children” and Their Sunny Lives

行正之事，尽善而为

NEWS HORIZON

封二：青媒速览 封三：新闻漫画 |发行人| 刘昶

|美编| 江华宇 杨林 丁梦琪 冯加林 林子舟 曾昭奇 王冉 李侨纬

|新浪微博| 新闻视野杂志 t.sina.com.cn/xinwenshiye

|指导老师| 涂晓华 孙璐璐 罗哲宇 唐远清 陈逸飞

|主编| 林可欣 |副主编| 黄礼福 徐弘毅 叶剑语 |编辑| 许佳瑶 张子晗 张皓月 甄狄桦 叶子 杨林 丁颖 严开 林士弘 栗子桥 傅竹风 李悉萌 冯淑楠 林文婷 杨语 张悦言

|图编| 徐嘉兴 林子舟 滕晓雨 曾昭奇

|人人| CUC新闻视野 www.renren.com/xinwenshiye

|记者| 李甜 杜博伟 滕晓雨 姚彦涵 曾昭奇 宋晨 刘金燕 黎宏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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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nwenshiye

A CROSS THE WORLD

世相

资讯

SPOTLIGHT 老干妈摇身一变，成了身价不菲的东方公主。 老干妈在国外也拥有无数狂热的追随者，

社会 SOCIETY

中国老干妈，好吃思密达 文丨杨林

出这样一则微博：“你的女神“老干妈”来 韩国啦！老干妈韩国各大 Homeplus 有售，

系列庆祝活动，并非中国传统意义上为纪念

有网友便将这些外国吃货对于老干妈的评价

屈原的“龙舟粽子节”。韩国没有申报过中

整理了出来：

医，只是将一本叫《东医宝鉴》的医书申报

“我十分痴迷辣酱，吃了有超过五十年

世界纪录遗产。韩国并未将活字印刷术申遗，

了，但是没有一款辣酱比得上老干妈。我最

申报的同样只是一本叫做《直指心体要节》

喜欢的吃法是吃锅贴的时候蘸老干妈和白醋，

的佛经。韩国入选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不

里面的花生很有意思，让诱人的风味更上一

是泡菜这一食物，而是 " 制作越冬泡菜的文化

层楼，啊……辣度也是那么合适。虽然在我

"。至于韩国要为汉字、书法、风水申遗，则

家旁边的华人商店里花 2.39 美元就可以买到

属于网友杜撰。

一罐老干妈，但是我更愿意花更多的钱在亚 3 月 21 日，新浪微博 @ 中国经济网发

举行的萨满祭祀、歌舞表演、民俗游戏等一

中国媒体在报道韩国申遗时经常混淆概

马逊买。老干妈是辣酱中的杰作！我花我的

念，理解偏差，添油加醋，最终导致以讹传讹，

钱买，我愿意！”

大韩民国屡屡“被申遗”。

这样高调的夸赞只是老干妈众多海外拥

“为什么偏偏是韩国？”多年的媒体报

趸的冰山一角。将这些评论一气儿看下来，直

道将大韩民族塑造成了狼性外漏、霸气侧漏、

“老干妈”辣酱要进军韩国了，朝鲜半

教人想让这些外国网友都看看《舌尖上的中

有着无比民族优越感的民族。再加上中日韩

岛上泡菜的地位显得有些岌岌可危，更有网

国》。这些网友对老干妈的狂热还体现在对老

文化由于历史和地理原因相似性较高，在民

友调侃，让老干妈赶紧申遗。不管怎么说，

干妈的“尊称”上。不是“Lao Gan Ma”，

族感不再强盛的当下无疑会被我们划入假想

老干妈又将凭着自己独特的美味征服一片异

也不是“Old Dry Mother”——

敌的范畴。

域土地，这也许是 1996 年白手起家的“老干妈”

老美们叫她“Godmother”，教母。

3800 韩币一瓶，约合 21 元。”

陶华碧所不能想象的。 陶华碧 49 岁那年租用了村委会的两间房 子，开始了制作辣酱的生意，这种辣酱就是 后来风靡全国、令无数人血脉贲张的老干妈 辣酱。在此之前，陶华碧做的辣酱只是她用 来拌凉粉的调料，现在老干妈辣酱已经是日 产 150 万瓶的辣椒界女皇。 此次进军韩国并不是老干妈第一次漂洋 过海的经历，老干妈在美国、日本、加拿大

大韩民国的习惯性“被申遗”

艺术 ART

文丨李悉萌 韩国为火炕申报世界遗产，国内网民纷 纷吐槽，为东北土炕鸣不平。

以及一些欧洲国家都有着可观的市场。一瓶

实际上，国内流传的有关韩国的各种 "

210 克的老干妈香辣脆油辣椒，在美国亚马

申遗事件 " 大多经过中国人重新包装，要么完

逊网站上的价格是 11.99 美元，折换成人民

全是子虚乌有，要么带有事实偏差的误导性。

大师印记：从丢勒到毕加索 文丨冯淑楠

币约为 73 元，而同样重量的同一款老干妈在

暖炕申遗，其实指的是具有朝鲜半岛特

淘宝上的价格平均为 7.8 元。老干妈的其他品

色的 " 温突 " 取暖系统，与东北土炕并非同一

由北京大学和美国友人阿瑟 • 赛克勒博士

种中，最低的价格在 3.5 美元以上，折换成

概念。公元 7 世纪开始在朝鲜半岛上广为流

（Dr. Arthur M. Sackler）合作建成的赛克勒

人民币也要 23 元。去年 7 月，老干妈还奢侈

行的温突主要为整间房间全铺式地暖，当地

考古与艺术博物馆迎来了创馆至今的第 20 个

了一把，入了美国奢侈品电商 Gilt 的法眼。

居民也因此至今还保持低坐卧的起居习惯。

年头，作为 20 周年纪念活动之一，“大师印

Gilt 把老干妈奉为尊贵调味品，在一次类似

此外，韩国的“江陵端午祭”并非中国

记：从丢勒（Albrecht Dürer）到毕加索（Pablo

于“双十一”这样的打折季中，限时抢购价

人理解的端午节，仅时间有重合而已。前者

Picasso）”艺术作品在此展出，此次活动从去

也要 11.95 美元两瓶（约人民币 37 元一瓶）。

指在每年农历 4 月到 5 月初，韩国江陵地区

年 11 月 15 日起，一直持续至今年 4 月 7 日。

1

A CROSS THE WORLD

世相

后续：晚上 9 点左右，马拉松赛终点处

城市 CITY

发现两个可疑包裹，警方在确认安全的前提 下进行引爆处理，经检查，确认不是炸弹而 是高压锅。

波士顿马拉松 恐怖事件一周年 这次展览展出了将近 300 件由西方传统

科技

文丨林文婷

TECHNOLOGY

与现代艺术大师创作的艺术品，主要包括铜

美国东部时间 2014 年 4 月 15 日，美国

版画、石版画、木版画和绘画，是中国高校

马萨诸塞州首府波士顿飘着淅淅沥沥的雨。

博物馆馆藏中唯一的一套永久西方艺术藏品。

一年前，这座城市在庆祝一年一度的马拉松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一小批来

比赛时被炸弹蒙上了阴影。 2 点 49 分，马拉

自西方艺术巨匠的原创绘画与版画。正值我

松终点发生爆炸，造成包括中国留学生吕令

国农历马年，由曾创作经典之作《自由引导

子在内的三名观众死亡超过 200 人受伤。一

人 民》 的 法 国 大 师 德 拉 克 洛 瓦（Eugène

年后，同样的时刻和地点，数千名群众自愿

Delacroix）所绘的《骏马图》恰好应景，该

聚集在这个发生爆炸的地方，悼念死去的人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只想用电商的方

作品受到了彼得 • 保罗 • 鲁本斯（Peter Paul

们，为波士顿祈福。今天，波士顿满城遍布

式卖些丧葬用品，也没有把这件事看得有多

Rubens）的启发而创作完成，画面上的动

蓝黄相间的“Boston Strong”的标语，许多

崇高。但后来的事实证明，每当丧礼告一段落，

物栩栩如生。还有一幅由杜米埃（Honoré

地方挂上了丝带和鲜花。人们回顾、纪念，

家人满含热泪握紧你双手的时候，你会觉得

Daumier）创作的精致素描、一幅由弗朗索瓦 •

但也期许未来，1987 年延续下来的盛会还会

这件事情多少有些价值，是在商言商之外的

路易斯 • 弗朗塞（Francais Francois Louis）

继续延续——工作人员在终点处紧锣密鼓地

欣慰。”

创作的水彩风景画以及毕加索创作的铜版画。

布置今年将于 4 月 21 日举办的马拉松比赛，

其中，阿尔布雷特 • 丢勒、彼得 • 布鲁

警方已经对该处进行了交通管制。

互联网思维的揭竿而起： 电商入殓师 文丨李悉萌

徐毅和合伙人一手创办了丧葬 O2O 项目 “彼岸”。O2O 即 Online To Offline（在线

盖 尔（Bruegel Pieter）、 伦 勃 朗 • 范 • 莱 茵（Rembrandt van Rijn）、 威 廉 • 贺 加 斯 （William Hogarth）、乔凡尼 • 巴蒂斯塔 • 皮拉内西（Giovanni Battista Piranesi）、亨 利 • 马蒂斯（(Henri Matisse）等众多西方重 要的版画艺术家的作品均有呈现。 世界大师经典画作入驻北京大学。也许 有人会问，为什么作为中国顶尖学府的北京 大学需要拥有一套西方艺术藏品呢？赛克勒 博物馆承办方表示，在思考这个问题之前， 不妨先问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西方牛津大学、 哈佛大学、普林斯顿大学等一流院校都拥有 一套中国艺术精品——这都源于人们对艺术 和美的热爱是一种超越国界的情感。

2014.05 新闻视野

2

A CROSS THE WORLD

世相

离线 / 线上到线下），是线下的商务机

Stewart 表示，对于没有升级系统的 ATM 来

构与互联网结合。徐毅试图借“彼岸”用一

说，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危险，ATM 将更容

种互联网的方式，将人们从幽暗的传统观念

易受到攻击，“没有一个银行希望出现在被攻

中解放出来。

击的新闻中”。

彼岸网站更多意义上承担了商品展示和 文化宣传的责任，实体门店发挥了更大的商 业价值。在彼岸的官网上，徐毅和他的团队

Cubestormer 3 创出 3.253 秒 还原魔方世界纪录

正在开发一款“丧葬流程小助手”的产品， 将殡葬各个流程，如同百科词条一样有条不 紊地呈现。为了让顾客放下对“死亡”的恐惧，

文丨严开

从容地为逝者处理身后事，他特意挑选了美 国的设计师来着手设计彼岸实体店，其装修

破解一个魔方需要多少时间？

风格与雕刻时光如出一辙。对于那些沉浸在

ATM（自动柜员机）使用的都是 XP 系统。

3 月 15 日，在英国举行的 “大爆炸集

悲痛中的家属，“彼岸”还尝试着将心理辅导、

随着技术支持的停止，ATM 将更容易受到

会”（Big Bang Fair） 上， 来 自 知 名 微 处

法律咨询等服务融入到服务链条，以减轻他

恶意软件和黑客的攻击。

理器知识产权提供企业 ARM 的两位工程师

们的痛苦。

全球使用 XP 系统的 ATM 约有 300 万

David Gilday 和 Mike Dobson 展示了他们的

台，XP 用实践证明了其自身的安全性与稳

Cubestormer 3 ，这一集结了人类智慧和先

定性，即便之后有了更先进的操作系统，如

进科技的机器人再次打破了还原魔方的世界

Win7、Mac OS 等，对银行而言都没有太大

纪录。

吸引力。

Cubestormer 3 采用搭载 ARM Cortex

而如今，相关银行面临为 ATM 升级

-A15 处 理 器 的 Samsung Galaxy S4 手

操作系统的巨大压力。据称，如果硬件无

机作为大脑，而机械部分则纯粹采用乐高

需升级，一台柜员机的操作系统从 XP 升级

MINDSTORMS 模组拼装而成。一切准备就

到 Win7 的成本为几百美元，但是如果需要

绪后，打乱的魔方被放入机器，一位工程师

更换新部件，成本则高达数千美元。美国

按下启动按钮，Cubestormer 3 只用了 3.253

ATM 软件供应商 KAL 公司 CEO Aravinda

秒就把方块还原了。之后，在现场见证这一

Korala 曾 预 测， 到 4 月 8 日， 美 国 只 有

奇迹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工作人员为他们颁发

剑走偏锋，出奇制胜。这批从小受互联

15% 的 ATM 能顺利升级到 Win7 系统。所

了证书。

网思路耳濡目染的一代人带着互联网思路走

以很多银行都需要向微软付款以获取额外的

David Gilday 指出，还原魔方的最难之

入商海，标志着一种新的思路正在更多传统

系统支持。美国摩根大通银行就已经向微软

处，在于 Cubestormer 3 的机械机构与手机

领域内揭竿而起。而这种思路的制胜法宝实

购买了一年的 XP 延迟技术支持服务，今年

之间的通讯交流。他表示，调整机械机构的

质是人文的科技化、科技的人文化。

七月份将开始对他们的 ATM 进行批量升级。

运行与开发还原魔方的软件是两回事，当中

Microsoft XP 停止更新， 谁来为银行自动柜员机续命 文丨严开 4 月 8 日，微软停止对 Windows XP 操 作系统提供技术支持，而全球 95% 的银行

3

国内银行和 ATM 厂家开始进行操作系

涉及卡住方块和弄坏机器的风险，而由他们

统的技术迁移行动。广发银行已经准备更换

自主开发的还原魔方软件已经趋于成熟，还

win7 系统，此外还有一些中小型地区商业

原魔方的时间实际上取决于 Cubestormer 3

银行要求其自己的 ATM 必须使用 Win7 系

的机械机构能否顺畅运行。

统。据国内一 ATM 生产商高层透露，他们

18 个月以前，Cubestormer 2 就曾经创

也已经开始生产升级至 Win7 或以上系统的

下 5.27 秒的世界纪录，如今这一纪录被刷新

机具，以备银行采购。

到 3.253 秒。而人类的纪录则为 5.55 秒，是

美国 ATM 制造商 Diebold 的高管 Dean-

由荷兰人 Mats Valk 在去年创造的。

A CROSS THE WORLD 评论

COMMENT

防治环境群体性事件 要破解官民沟通怪圈 文丨周培源 责编丨叶昊鸣

3 月 30 日对于广州茂名来说注定是一个多事之日，这里的市

只能沉默。现在这一沉默的环境已经被打破，他们在看到官方的

民因反对 PX 项目与当地警力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而近几年来，

报道后，内心“主持正义”的呼声逐渐发出，在动员民众功能可

像茂名这种因环境问题而引起的大规模群体性事件早已不是第一

以被发挥到极致的新媒体平台上开始发声，这在曾经被官方进行

次了，且有愈演愈烈之势。伴随着这种趋势的延伸，中国的社会

信息围堵的人群中好比丢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带给民众一种新鲜

舆论场逐渐陷入了一种怪圈。

的视角：原来我已经当了“愚民”那么久，反抗心遂起，进一步

从一般意义上来说，当下的中国存在两个舆论场：一个是代

成为这一消息的传播者并为其摇旗呐喊。当传播者多了，不满者

表政府说话的官方喉舌；另一个则相对草根一些，发声的往往是

多了，投射在现实中的便是一次次的群体抗议。而当官方仅仅以

底层市民。富有调侃和自嘲精神的网友将其称为“新闻联播版中国”

简单粗暴的方式进行应对，现实中的不满再一次为新媒体环境提

和“微博微信版中国”。虽然现在通讯技术跟过去相比早已不可

供话题和进一步动员的示范，循环反复，舆论的风暴也就淡化了

同日而语，但在面对历次的群体性事件，两个舆论场却少有沟通

政府的公信力。

和交集，往往是自说自话，形成一种对垒“互疑”的关系，而这种“互

当然民众的“反抗”不一定都是正义的，以讹传讹现象也不

疑”在一定程度上既加大了应对群体性事件的防治难度，也造成

在少数。但作为国家机器的政府在这场冲突中应该承担更多的责

了双方愈积愈深的对立思维：政府官方认为自己已经尽到义务，

任：对于事实层面的概述不讲因果逻辑，前后发布的信息矛盾引

却难以平息众怒，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被认为是说假话办坏事；

发民众集体不信任；对于情感层面的描述不讲修辞，官话横行、

普通民众认为政府并不是自己心中的“包青天”，总会条件反射

官腔洪亮使得官民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对于虚拟环境层面的引

式地站在弱势一方。由此，双方信息和认知上的交锋越来越激烈，

导存在缺位，电子政务停滞不前，政务微博遭遇瓶颈，政务微信

冲突的爆发只是时间的问题。

四顾茫然；对于现实层面的管理态度强硬，全能政府触手太长，

在过去发声群体性事件时，不少地方政府的一贯做法就是封

公私诸事官方包办，公共事务民众参与无门，私人领域频遭粗暴

锁消息来源，封锁事件现场，将事情的传播范围控制到最小，事

干涉。这种在信息层面和操作层面的不对等，最终使得群体性事

件仅仅以温和的报道呈现，缺乏深度剖析的信息自然也就仅仅成

件频繁发生。

为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双方的舆论场在大部分情况下是处于“官

官民沟通本是一个参与双方平等对话、协商共识的过程，但

方”单方向灌输“草根”信息的模式，因此对立的状态较为少见。

现状却是沟通无门，交流乏力。如果政府官方在决策之前能够更

但这一旧有模式在新媒体的冲击下已开始呈现土崩瓦解的局

多地倾听民意，健全协商机制，保持沟通畅通，对话姿态平等谦和；

面。在近来的群体性事件中，我们能够发现网络论坛、QQ 群、

没有删帖，没有所谓“敏感词”的屏蔽，自然会减少互疑，弱化对立。

微博等新媒体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过去通讯工具的不发达使得不

毕竟，民意如水，“堵”非良策，沟则“通”矣。

少民众虽已处于事件的核心之中，却碍于缺乏合适的发声途径而

2014.05 新闻视野

4

世相

VISION

视觉

城失 URBAN MISS 文丨严开

摄影丨姚彦涵 张子晗

编辑丨严开

“城市是一门科学，它像人一样有经络、脉搏、肌理，如果你不科学 地对待它，它会生病的。早晚有一天你们会看到北京的交通、工业污染、 人口等等会有很大的问题。” ——梁思成（著名建筑师、城市规划师，于上世纪 60 年代） 我们的城市和和它自己的矛盾越来越大，梁先生的话一语成谶。人们 对这个问题的疏忽和盲目乐观，造成城市在发展过程中出现的一些问题没 有及时得到解决，而更多的问题也在不断地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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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SION

2014.05 新闻视野 2014.05 新闻视野

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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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SION

视觉

城失 URBAN MISS 图文丨姚彦涵

3 月 9 日凌晨 1 点，东直门银泰店的麦当 劳已经变成了临时旅馆。由于临近东直门 长途车站，这里每天晚上都会聚集着很多 外来打工者。尽管他们会占用客人的用餐 区域，有时也会捡拾顾客吃剩的食物，但 店员深知他们的不易，极少主动驱赶。想 来每个摩登城市的地基里都会有着这样深 重的叹息。

3 月 9 日凌晨 2 点，聚集着北京最多香风辣雨的簋街中有位捡拾废品的年轻女士。身后的灯红 酒绿和窗内酒桌上的铺张浪费似乎都与她无关，她在乎的只是餐厅丢弃的废纸箱和空瓶子。也许， 城市化带来的变化永远只属于一部分人，在我们享受着这一切便利时，另一部分人体会到的是 一成不变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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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SION

2 月 26 日，北京出现严重雾霾，天安门广场，一名游客举起手机拍 照留念。早有学者指出，快速的城市化过程是导致雾霾天气的罪魁 祸首，如何在加快城市化建设与保护大气环境之间达到平衡，是一

视觉

个真正值得考虑的问题，别让城市迷失在雾霾之中。

3 月 13 日傍晚 5 点半，人来人往的梆子井天桥上那个不会缺席的盲人乞者。他 每天都坐在那儿拉二胡，可能是因为紧邻传媒大学，因此他获得了很多的关注也 经常出现在学生们的各种作业中。但很少有人了解到到在每个城市中都有太多像 他一样的卖艺者，他们大多被统一领导，“下班”后有“上级”来带走他们，他 们每天获得的报酬仅仅是讨到的钱中的一小部分。

3 月 13 日傍晚 6 点，三间房派出所内整齐停放的巡逻车及各类被城管查 没的小吃车。关于城管的各种调侃戏谑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但小商贩兜 售的各种食品也屡屡被曝光存在严重的不卫生现象，这看起来是城管与小 商贩之间的矛盾，是执法者与被执法者之间的矛盾，但其实这就是我们这 个表面上运行得井井有条的城市内部的矛盾。

3 月 14 日晚 7 点半，地铁国贸站由一号线换乘十号线的路上，乘客们或表情

3 月 19 日下午 1 点，与繁华的前门大街仅一街之隔的长巷头条是一

麻木塞起耳机，或紧皱眉头神色匆匆。如今，随着人口不断膨胀，交通拥堵已

片破败的景色，碎落一地的砖头瓦片中停着一辆崭新锃亮的奔驰车。

经成为城市矛盾中的核心环节。为了环境保护，政府大力呼吁公共交通出行，

由于一平米 7 万元拆迁款对于北京市政府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至今

但无论是地铁，还是公交车都是这样一幅人挤人的场景。尽管基础设施建设每

这里还保留着北京最古老最原始的胡同的样貌。墙外是兴致勃勃开车

天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但人们总是希望工程的脚步快一点，再快一点，能让

来的游客，而墙内是老北京人的朴素生活。

市民的出行更舒适更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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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D 中的棚户区 文丨杨语 李甜 采访丨李甜 张悦言 杨语 张子晗 摄影丨徐弘毅 张悦言 编辑丨林可欣 徐弘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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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不到五公里外的国贸 CBD 不同，白墙子没有宽阔的大马路、

年年底发放的结算能让他们家维持着相对富裕的生活。而现在，

干净整齐的街道、明亮的路灯和装着玻璃幕墙的高层建筑。它平

她年纪大了，只有初中学历，因而一直没有找到正式的工作。“农

房低矮，建筑杂乱无章，路灯昏暗，垃圾随处可见，公厕臭味弥漫，

民本身没有文化，见识又少。你说这些人谁要啊？没有文化岁数

墙体和电线杆上小广告层层叠叠。

又大。”李娟说，从 2006 年起，她一直在白墙子的居委会工作。

在 1998 年被征地之前，白墙子是一个干净整洁的村庄。而

说起现在的生活，王芬抱怨道：“又没工作又没退休金，还

现在，“白墙子”指的是位于朝阳区和丰台区交界处的一片占地

没低保。”此外每年要缴纳的养老保险金也是一笔负担。那为什

48 公顷的城中村。开饭馆、收垃圾、开理发店、开美容店，更

么不去申请低保？“还低保呢，都没往那想过。都不懂那低保什

多的是打临工——如今的白墙子聚集了上万名外来人员。再加上

么人吃。一提那政府啊，我们都不迈那门。他要是心里有我们，

1000 余名本地居民，这里的人口密度达到了每平方公里 23333 人，

这么多老百姓给转（成城市居民户口）了，没吃没喝，他不知道吗？

是朝阳区的三倍。

还用我们去反映？” 也许是因为已经得到了五万元补偿，这些失业的农民们没有

没有了菜地的村子 上个世纪 90 年代，白墙子是个富裕的京郊农村，人均年收 入三万元。村子里铺着可以容纳两辆小汽车并排行驶的水泥路， 水泥路两边种着柳树和白杨。“我们那儿，收入可高了那会儿。”

领到北京市的最低生活保障金。 在被征地之前，白墙子周边已经有不少外来务工者，出于安 全考虑，也因为收入充足，少有村民出租屋子给这些打工者。而 现在，为了尽量多增加一些收入，有的农民将原本宽敞的屋子隔

王芬回忆起过去的村子，她年过半百，是白墙子为数不多的本地

成小间，有的农民则将自家的院子围起来盖成平房出租。“我

居民之一。在白墙子被征地之前，她是一位菜农。

们没有地种了就没有收入了，就只能靠这个出租房屋吃点饭。”

1993 年，国务院批复了《北京城市总体规划》，白墙子旁的 大北窑地区被规划为商务中心区。随之而来的是不断的征地、拆 迁和建设。1998 年，白墙子也被征地了。发放了每人五万元的补 贴后，过去的菜园子成了建筑用地，农民们的农村户口也都被转 成了居民户口。 和其它大部分农民一样，王芬得到了五万元补贴，也失去了 收入来源。过去，大队上每个月发放的 300 到 500 元的开支和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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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娟说。房租几乎成了本地居民最主要的收入来源。“现在 要没有这租房活着，都要饭去了。”王芬说。 蜗居是这里租户的常态。一间五、六平方米的屋子就可 以住下一个来京打工的单身汉或者一对不带孩子的夫妻。充 足的房源加上相对低廉的房租，在白墙子租房的打工者越来 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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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户区中的理发店，店中兼卖糖葫芦。

四川菜馆一家

白墙子再也没能恢复往日的富裕。比起以前在菜园子“种地 干活”的日子，王芬觉得，生活简直是“一下从天上掉到地下”。

者“又是租房又是吃喝的，完了还能给家里寄钱”，而没有工作 的房东们的生活“连外地的都不如了”。

张国印大爷有相同的感觉。转成城市居民户口之后，他退休

“外地的”也精打细算着过日子。河南洛阳的于先生和太太

了，租出家里的两间房。由于儿子患病在家没有工作，这两间房

在白墙子里的一间浴场帮忙，尽管人口如此稠密并且大部分平房

间带来的每个月 700 元的收入和为数不多的退休金，便是他和老

和格子间里都没有独立卫浴，这家浴场的生意还是不尽如人意。

伴儿、儿子以及孙子五口人仅有的生活来源。

“在外打工的舍不得花钱，洗一次澡等于买菜吃一顿饭的钱呢。”

虽然儿子有工作，每月也有固定的房租，王芬依旧认为自己 的生活还没有在白墙子里租房的外地人过的好。这些外来的打工

于先生说。浴场对面是一排被分成大约五平方米一间的平房，住 着来自全国各地的打工者。 2014.05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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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冬天，这些打工者们也只是时不时打一壶四角钱的开

城中村，大家又熬过了一年，垃圾遍地，蚊蝇滋生，让雨水泡得

水擦身，五元一次的洗澡费对他们来说似乎有点贵。在外打了十

发黄的砖墙……大家都在坚持着，冬天没有几个月了，雾霾又会

几年工的于先生与太太和他们一样精打细算，在武警学校读大二

卷土重来，老百姓们真的不希望这样一年一年地熬下去。”2013 年，

的大儿子和正在老家读初中的小儿子让他们烦恼赚到的钱不怎么

在北京城市广播主办的“问城网”上，一位白墙子居民留言道。

够花。每年过了五一，浴场没生意了，他们便到外面去找一些类

张国印大爷也希望拆迁。他觉得白墙子“第一卫生不行，第

似菜市场装卸之类的临时工打。没工可打的时候就回家探望老人

二太乱了”。老旱厕因为没有清理干净而溢出的水常常能流到他

和孩子——这是他们生活的中心：“年纪大了我们也不惹事，出

家门口，成堆的垃圾时不时会堵住街道，街上猖狂的摩托车骑手

来挣点钱能养活老人孩子就算了。”

也让老人颇为忌惮。

同样是为了孩子，邵大爷离开河南老家，搬到大女儿和女婿

“白墙子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因为拆迁的问题“跟北京市跟朝

在白墙子的出租屋。出租屋大约四十平方，包括一大一小两间和

阳区都挂上号了，我们都去过多少次了，没用。”李娟说，“我

一个被一棵树占去四分之一的院子。这个出租屋每个月的房租是

们也不知道人家领导什么意思。他占不占这个我们左右不了。这

700。他们的房东不住在白墙子，因此四年来房租一直没有涨。这

个得政府说了算。”

让邵大爷有些庆幸：“现在的房子，没有一千块钱拿不下来。” 去年才来到白墙子的郭老板租下了一间十平方米左右的铺面， 再加上住处的租金和水电费，他在住房上每个月至少要支出两千 元。除去这些支出，他的四川饭店每个月几千元的收入“也就跟

在白墙子居民们的记忆里，拆迁在 2003 年、2008 年和去年 刚开完两会时都被提起过，却一直没有动静。“老糊弄我们。” 王芬有些生气。 还是在问城网上，白墙子居民留言道：“我们看到了丰台西 局回迁安置的改造，人们已经入住新房，环境焕然一新……政府

打工差不多，”郭老板的太太说。

和开发商的默契我们不懂，但我们想问问我们的权益在哪里，请

“我们就等着这拆迁呢”

“

政府相关部门给我们百姓一个答案，我们还在坚持， 也还在等待。”

大量的人口制造出了大量的垃圾，花花绿绿的 垃圾堆满了每一个垃圾站及其门口的道路，从垃圾 里渗出的臭水沿着街角流到路的另一头。即使在电

力井旁边，下水道口和垃圾站的垃圾也几乎淹没了 附近的地面。

这口电力井是白墙子全村唯一的水源。居委会 的贾阿姨说，这口井打上来的水大肠杆菌超标，严 重不合格。她记得，前两年曾有相关部门取了两瓶 水去化验，却一直没有看到报告。白墙子的街上时

白墙子还是个 农村的时候， 东西搁外面都 没人拿。

不时能看到居民拿着塑料水罐到西北侧的自助矿泉 水站去买 1 元钱五升的矿泉水。 人多也带来了治安的压力。王芬回忆起白墙子还是个农村的 时候，“东西搁外面都没人拿”。而现在，张国印大爷却经常能

“给得合适就走” 在北京卫视 2013 年 3 月 30 日的“北京您早” 栏目中，主持人喜气洋洋地向观众传达了白墙子即 将拆迁的消息，北京三环内“将少一个城中村，多 一片新绿地”。

”

在随后的七月份，北京市政府做出了在五年内

完成四环内棚户区拆迁改造工作的决定，计划在未

来五年里，投入 5000 多亿元，使 23 万户，70 万棚户区中的居民 改善居住条件。

十一月，白墙子张贴出了拆迁布告。根据规划，在白墙子隶

看到扒手在街上偷手机。居委会曾经针对此组织过治安巡逻，最

属于朝阳区的 31.9 公顷土地上，除了 10 公顷的土地用来建造回

终因为发不出工资而作罢。

迁房外，剩下的 21.9 公顷的土地将全部建设成绿地。居民们将获

由于居民们见缝插针地盖平房，白墙子原本宽敞的水泥路现 在只剩下了一半，有些地方甚至变成了弯弯曲曲的人行道。每逢

得房屋面积比自己原有住宅多出四分之一的回迁房，第一批搬走 的还能得到 20 余万元的奖励。

雨天，马路就成了泄水道，雨水夹着泥沙和垃圾站与旱厕里流出

这样的拆迁政策似乎不怎么被居民们看好。有居民算了一笔

来的臭水沿着马路四处流淌。“太脏，脏乱差。”李娟说，“（被

账，自己家里 20 平方米的房子，按照 1.25 的比例可以得到 25 平

征地后）我们这地不但没有发展，还越变越坏。”

方米的回迁房。如果买一个 60 平方米的户型，除去 22 万元的奖

王芬对村子里脏乱差的环境感到厌倦：“赶紧拆了得了多少 年了。”为什么不搬出去住？“你有钱买房子吗你？我们得上六 环以外哪儿买房去？”在居委会工作的李娟说，“我们就等着这 拆迁呢。” “现在大家都在翘首以盼，盼望着政府的具体动作，破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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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金，他还要支付 48 万。“拆了我家还要我花钱。我才不干呢。” 这位网名叫“高伯恩”的居民在百度北京国安吧上留言。 张国印大爷对于拆迁的期望是：“有房住，能吃上饭就行了， 我也不高攀。”而同样住在白墙子的李兴国认为，自己家的宅基 地没有使用期限，平房旧了可以翻修，但回迁房不过是一个 70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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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合同。“谁愿意把自己的平房置换成有年限的房子呢？”如果

面前，这些钱只是杯水车薪。孙永顺希望能得到回迁房，然而他

今年不拆迁的话，他准备把自己的平房翻建一次。

得到的回答总是“没房”。

虽然具体的拆迁货币补偿条件还未公布，但在李兴国看来，

对于拆迁，白墙子里的租户有的关了自己的店铺走了，有的

货币补偿自然是多多益善： “拆迁，谁都希望拆，得分怎么拆，

反应不大。就在今年三月中旬，陕西的小王以每个月 2300 元的价

改善居住环境谁都希望。拆迁得符合群众利益，否则避免不了要

格租下了白墙子的一间铺面，并且一次性交了三个月的房租。毕

出现信访事件。”

竟 2003 年白墙子也曾传出要拆迁的消息，却一直没有动静。如果

王芬最担心是是拆迁后的经济来源。搬到回迁楼以后，不但 没有了房租收入，水电费、燃气费、物业费加在一起也是一笔不

这次是动真格的怎么办？“那我们就去公园住！”四川饭店的郭 老板玩笑道。

小的负担。“他要是给我们搬到楼房去，不给我们补助，那我们

但正如李兴国所说：“现在拆迁还没到实质性问题呢。”公

就等于死。没有工作，要说有工作也行，现在没退休，你还得交

告虽然张贴出来了，门口挂着“拆迁办”的院子依然大门紧闭，

着这个养老的钱。”王芬说，“你光给房子不给钱你合适吗？”

里面空无一人。拆迁似乎依然是一件遥遥无期的事。“没希望呢，

在紧邻白墙子的关厢东里棚户区，拆迁从 2006 年就已经开始，

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李娟说。

至今仍然是一片废墟。几家“钉子户”依然在已经被拆了一半的 棚户区里住着。关厢东里的住户孙永顺的房子只有不到三十平米，

（因采访对象要求，李娟、王芬、李兴国为化名。）

即使开发商开出了两万元一平米的货币补偿，但在北京的高房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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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棚户区的边缘，一列和谐号从高架呼啸而过，驶向北京南站 。

北京的背后： CBD 中的棚户区 摄影丨张悦言 徐弘毅

上图：一个小女孩在自家 的小卖部前，把一盆脏水 倒进下水道 。 下图：棚户区连着高楼大 厦群的一条马路，经常会 看到驶出来的中高档的私 家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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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1998 年被征地后，白墙子 的生活水平和居住环境每况愈下。 低廉的房租吸引了大量外来务工人 员，造成巨大了的环境压力。 14 年后，白墙子成了一个人 口稠密、建筑破旧、道路狭窄、遍 地垃圾、治安混乱的城中村。 白墙子只是北京城内 527 个城 中村中的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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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送废品的师傅坐上三轮车，准备从这个垃圾堆骑往下一个。

入夜，一位大叔在棚户区的巷子里走着，向旁人问去某个旅馆的路。

见记者在拍照，男孩便自动地站到镜头 前注视着记者，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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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兄妹穿行在棚户区的小巷中。他们从出生 时便住在这里，对这里的环境已经非常习惯。 不论是最远处堆积起来的垃圾袋，还是墙上“办 证”的牛皮癣，或者是并未得到修理的道路， 他们都不在意，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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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丨陈逸飞 在中国传媒大学附近的“残街”居 民区中，也有一片棚户区。 在北京的背后，不只是那些遥远的 人们，还有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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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我的职业”文丨丁凡 [ 法国 ] 职业，对一些人来说不过是种谋生的手段，就好似吃饭睡觉，就算食材欠佳，卧榻不暖，但生活总要继续。不过，在法国人看来，职 业并不只是一种带着点强制意味的分内之事，它更是一种才华竞秀而无出其右的荣耀感。

——编者

某次上一间写字楼去办事，走到楼下，发现停着一辆超大的

告牌里，总有一张巨大的，按街名索骥的地图，告诉你此刻身在

货车，一群工人正忙忙碌碌地往下卸货。一旁的地上摆满大铁橱，

何处，你的周围又是哪些街道以及最近的进入高速公路的途径 ;

个个顶天立地的。显然是楼里某家新公司在装备办公室，或者某

于是任何一个城市以及大一点的乡镇都有市政府或镇政府所建立

家老公司在更新办公设备。我扫了一眼没在意，径直乘电梯上了

的“旅游办公室”，免费提供你所需要的所有旅游信息，以及当

五楼。一会儿我办完事出来再乘电梯，一进到那个狭小空间我就

地民间活动的日程安排及节目内容 ；于是每个月第一个星期三的

傻眼了，愣了一会儿，我忍不住跑出电梯外张望，以确定我没走

正午十二点，城市上空会回响起一片凄厉的警报声，那是各个城

错地方。原来电梯里从头顶到脚下，除了灯管和按钮，全部都给

区在检查他们的战争报警系统是否性能完好……

厚纸板糊得严严实实。我反应过来，工人们在往楼上运立柜，这

不过法国人也太爱用“职业”这个词儿了。很多年前，有一

是对电梯采取的保护措施。嗯，不错。我心想，看来他们懂得他

次我在夜晚独自走过一条僻静的街，突然，一辆车从路对面冲过

们的职业。

来“嘎”地停在我身边，吓得我拔腿就往一条小路逃去，随后一

“我懂我的职业“（Je connais mon métier) 是法国人常说

头撞进一间安静的酒吧，伸手就向伙计要了杯喝的压惊。劫后余

的一句话，上至达官，下至平民，甚至连饭馆跑堂的，谁都会梗

生的人通常神经质，很容易变成临时性的话痨，我傻傻地问伙计

着脖子来这么一句。这句话用法文说挺顺，译成汉语不像话。其

如果刚才那人追上了我会怎么样，伙计有点尴尬地扭了扭，说我

实他们要说的是“我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或者“我知道该干什么，

不知道，那不是我的职业。哈！我当时就乐上了，真有他们法国

该怎么干”。我很喜欢听这句话，它透着自信，透着负责任，也

人的！

透着对自己工作的自豪。法国人不是还有一句话吗，叫“工作着 是美丽的”(Il est beau de travailler)。

在我们“远足俱乐部”里有一对中年夫妇，男的是开车的 —— 给总理开车（其实也就是总理专职车队中的一员），所以他们夫

“我懂我的职业”。于是路面因施工被挖开的小坑不仅四

妇总会显出一点傲气。这跟中国的情况倒有几分相似，在国内那

周用木栏围住，而且顶上还吊了一盏灯。入夜，红红的灯光不断

些长官的司机不是经常谱摆得比长官还大吗？我们去巴黎远郊远

提醒人们危险所在；于是网购公司会在送货的头天来电话确认第

足时通常是“拼车”—— 某几个人开上他们自己的车载着众人，

二天你是否在家，甚至从几点钟至几点钟在家；于是偶尔因工程

然后大伙儿分摊汽油费。那天赶上是“司机男”开车，他老婆坐

需要而不得不暂时断电半小时，不仅头几天各家各户的信箱里已

在旁边，一路上咋咋呼呼的。忽然她看了看窗外，猛地一声尖叫：

经塞进了通知，上面照例道歉着，而且断电时间一定选在上午十

杰拉尔 ——你走错了！

点或下午四点等人们最不需要用电的时间段；于是带着孩子的夫

—— 别担心，玛格丽特，我懂我的职业 ！

妇在餐馆一坐定，给孩子的食物便端上，以安抚那不安分的嘴以

听到这样的对话，后座上的我禁不住再一次莞尔。

及……精力；于是凡有人群居住的地方，在其主要街道顶端的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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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质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纪念永远的《小王子》 文丨周晗 [ 美国 ]

这部文字简练优美的中篇童话小说是法国被阅读最多的 作品。这次摩根图书馆的《小王子》特别展揭示出这部法语

物。一年后，在巴黎解放前几周，他的飞机在地中海上空失踪， 人们一直没有找到他的遗体和飞机。 摩根图书馆的展览令观众有机会目睹作家签名的《小王

经典之作鲜为人知的纽约根源。 20 世 纪 40 年 代 初， 法 国 被 德 国 占 领 期 间， 该 书 作

子》、作品最早的一篇书评、以及他失踪前那段时间所佩戴的

者、飞行员安托万・德・圣 - 埃克苏佩里 (Antoine de Saint-

身份腕带（上面刻有他的名字以及他的出版商在纽约的地址）。

Exupéry) 流亡到美国。他住在曼哈顿，专心写一个故事：

这场展览最精彩的部分是圣 - 埃克苏佩里的原始手稿，

一个陷入困境的飞行员与一个

透过带有咖啡渍的修改稿、

来自他世的小男孩之间的友谊。

最初的水彩画、作者私人信

他在中央公园南边和比克曼社

件和草图，《小王子》的构

区的家中、长岛的一个避暑地和

思过程被生动地呈现出来，

一个朋友在第 52 街的工作室写

同时展出的还有最早的素描

作和绘制《小王子》。那个工作

稿（小王子和他的宠物狐狸

室后来变成了法国风味餐厅 La

等人物就是从这些素描演化

Grenouille（青蛙）。

而来）以及圣 - 埃克苏佩里

目前，《小王子》正被改

自己创作的描绘小王子的小

编 成 一 部 3D 动 画 电 影， 即 将

星球的几幅素描。手稿原作

与各国观众见面，新版动画电

最初有三万字，最终被精简

影 由 瑞 秋・ 麦 克 亚 当 斯 (Rachel

了一半以上。展览上，还列 举了手稿中一组能引起共鸣

McAdams)、 詹 姆 斯・ 弗 兰 科 (James Franco) 和 玛 丽 昂・ 歌 迪

1944 年，安托万·德·圣 - 埃克苏佩里在撒丁岛。

然而，美国读者对这部童话小说不可否认的影响力却很 少探究。事实上，纽约的那些岁月对圣 - 埃克苏佩里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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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词句，其中最受作家看重 的是其斟酌再三而选定的那

亚 (Marion Cotillard) 配音。

句：“本质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纽约举办的特别纪念展证明了这个童话故事的哲理对孩

因为那是作者最后的日子。1943 年，在《小王子》的首批书

子们和大人们久远的影响力：“《小王子》将用一道侧光照

上架之后一周，他乘船重返战场，回到他的侦察小组。临走前，

耀孩子们。它将照到头脑之外的某个地方，在那里发光，直

他匆忙地把这本书的手稿送给纽约的一个朋友，作为告别礼

到他们长大后能够理解。”

HORIZON 1944 年，法国飞行员安托万·德·圣 - 埃克苏佩里驾驶的飞机在地中海上空失踪，成为难解之谜，并留下了不少带有传奇色彩的假想。圣 埃克苏佩里是第一位从航空中看到人生与文明的作家，他脍炙人口的代表作《小王子》被译成 270 种语言和方言（仅中译就多达 60 余个版本）， 它是全球最畅销的图书之一，迄今已在世界各地售出近两亿册。《小王子》还先后被改编成影视、歌剧、交响乐等形式的作品。今年，为了 纪念他失踪 70 周年，位于美国纽约麦迪逊大道 225 号的摩根图书馆和博物馆举办了名为“《小王子》：一个纽约故事”(The Little Prince: A New York Story) 的特别展，探索这部看似简单实则意味深长的童书的起源。 3 月初发生的马航 MH370 事件虽告“终结”，但飞机的下落至今令人困惑。中外读者似乎再次体会到圣 - 埃克苏佩里作品的隽永： 生命是瓦砾堆上的青苔，文明如夕阳余晖般脆弱。

——编者

全球各个版本的《小王子》一览

法文版《小王子》

英文版《小王子》

中文版《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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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中的对话 中英学子共溯东巴文化

JOURNEY INTO ANCIENT NAKHI 编辑丨张子晗

一场名为《溯源 · 东巴文化》的视觉盛宴将于 5 月初在英国北安普敦市拉开帷幕，联袂主办这次以纳西东巴文化为主题的国际影展 的是中国传媒大学（新闻学院）和英国北安普敦大学。 影展取“溯源”之名，意在用现代影像方式对云南纳西族东巴文化渊源进行探究、解读和展示，以期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一特殊的文化 形态，共同关注和保护这份被誉为“文化活化石”的世界文化遗产。 即将与英国公众见面的展览属于由英国北安普顿市、中国云南丽江市共同合作发起的国际文化交流活动 “追寻世界文化遗产——东 巴文化”项目框架。2013 年夏天，中英两国师生前往丽江，在 20 天的时间里，大家除了纪实拍摄丽江壮美的自然风光和历史悠久的古镇 街巷景色外，还应用创意摄影手法进行了包括“消失的地平线”、“表里”、“凝固的时间”等不同类型主题艺术创作，在切身感受百年 老城变迁及传统文化与现代商业冲突的同时，共同思考文明的演进和生态保护的重要性。 影展共分 17 个专题，其中绝大部分作品是中国传媒大学新闻学院师生利用暑假小学期赴滇社会实践时创作的，另有一些作品属北安 普敦大学师生的创意及其联合英国 ITV 电视台赴丽江拍摄纪录片《寻找遗失的王国》期间的资料等。 《溯源 · 东巴文化》已先后在中国传媒大学图书馆和丽江市木府博物院先后展出，影展前两站累计参观人数超过一万人。中国文联 书记处书记、中国摄影家协会副主席、文化部非遗司司长等重要领导应邀出席开幕式并参观影展，新华社、中新社、中央电视台、人民网、 国际台、英国 ITV、摄影世界、摄影之友等十多家国内外媒体前来报到，影展收获巨大成功，反响强烈。英国北安普敦举办的展览将是《溯 源 · 东巴文化》巡展活动的第三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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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地平线 THE LOST HORIZON 星移斗转，春秋代序，逝川奔流涌进，时代跨步向前，一朝回首四顾，看来路苍茫，去路朦胧，不禁感叹“前无古人而后无来者”。 怀揣旧照若干，有十年存影，卅载留光，九旬遗物，往彩云之南丽江一方，寻向所志，遍访人家。往来丽江古城、束河古镇，白沙乡玉湖、文华二村。 每每以旧照示乡人，便是一番长吁短叹；问及其中故人旧事，其人或徐徐道来，或久而不语。而如今照中光影，大凡已人非物不是。 终于旧照处摄新照数十，遴选成组，作“消失的地平线”，借希尔顿小说之名，喻照中其景其人之消逝与遗存。今昔重影，可凭可思，无言而 道尽流光之不息，年岁之不与，昔日之不再。致旧照原作者以敬：约瑟夫·洛克先生、马宝海老师、和品正老师。

旧照中的奇石如今已被枝叶笼罩，而古树未及苍天却已歪斜坍圮——传说十多 年年前就已将尽天年，却被丽江 1996 年的 7.0 级大地震惊活，得以守候木府老宅至今。

潭边有一块半米高的石头，上有“小心落水”的警示语。不远处立着一块新漆 的木牌，写着“请勿下潭游玩”。每一位导游都会告诉的吃惊的游客：“这是近年 来持续反复的西南大面积旱灾造成的，所以我们应该更加节约用水，保护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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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 FOCUS “这是游客的丽江。这是资本的丽江。独独不再是丽江人的丽江。” 从 1994 年正式确立“旅游为先”的城市发展策略到现在，20 年来，丽江已经从一个年财政收入不到 3000 万的茶马古道上的贫穷之地，生长为 中国最负盛名的旅游市场之一。眼下平均每天有超过 4 万名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而丽江常住人口不过 10 万。这意味着每三个人中，就有一个是外地人。 摄影大多展现美好，而这组纪实照片试图聚焦不那么美好的丽江现状：干涸的湖泊、浑浊的流水、比肩继踵的游人、多如牛毛的商铺、按每天 多一家的速度在兴建的宾馆、以及情侣和艳遇…… 古城里已经几乎没有原住民了，彻底成为了一个商业资本的汇聚地。丽江人在搬出古城后，依靠旅游带来的福利，大多富裕起来。走出古城来 到周边的新城和乡下，你便能看到住着小别墅意气风发的艺术家和乡间地头闲散自得的村民。他们是丽江的幸运儿，只是已经很少回到这座儿时生 长的古城。 穿越 Time trav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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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元一拍 5 Yuan for photo

2014.05 新闻视野

VISION

视觉

表里 DOUBLE MASQUERADE

纳西族独特的传统服饰引人注目，旧时男子着大襟长衫，喜戴手镯，寒冬加穿羊皮披肩，抵御自然环境的恶劣；女子着宽腰大褂，束百褶围腰， 节日加披“披星戴月”的披肩，象征日日劳作的辛苦。东巴则是头顶五幅冠，手持法器，脚蹬毡靴，凛然正义。 本组照片展现纳西人和他们衣服的故事。照片中的传统服饰都来自他们先辈的传承，而同一个人不同的着装折射着传统与现代的碰撞。 因此，你会看到有的照片展现的是后辈人与先辈的衣服合影，而有的照片则是展现纳西人和不同的自己“合影”。在所有这些合影中，在丽 江的过去与现在里，在纳西人的外表与内心间，纳西服饰都是连结它们的纽带，沉默不语，却见证着一切。

成长 DEVELOPMENT

一个人一生成长或许很难有完整影像去 记录，但如果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点上，寻找不 同年龄阶段的人去拍摄一组风格相同的照片， 记录下来的就不仅是单个被摄者静态的个人 肖像，更能反映这个族群流动的成长历程。 我们寻找偶遇的纳西人，拍摄他们最平 常样貌和着装，并以十年为单位排序，构成了 这组名为《成长》的组照。从一张张鲜活的面 孔上，或许您能读出民族文化对于不同年龄阶 段族人的影响，以及时代更替、岁月变迁在这 个古老民族身上所留下的些许印记。 2014.05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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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 ISION STORY VOVER C

封面故事

传媒大学六十年 定福庄里的黄埔军校 编辑丨林可欣 徐弘毅

一甲子之年，是人生的三分之二 于一所大学而言，恰是风华正茂 过往或能在照片与亲历者中再现 回顾更像一个旅行者在拾点行装 自信地奔赴下一个期待的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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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2014.05 新闻视野 20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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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广院人的 身份、自由与边界 文丨孙璐璐 摄影丨徐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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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大学是青年成熟认知的起点，人们在这

这所坐落在首都东五环定福庄的校园早

见，平面校媒的数目更是可观，激扬的文字

里寻求自我身份的二次确认。“身份的认同

有传媒人摇篮的美誉，甚至有校友诩之为培

与音影中，大家关注社会，指点江山。这些

不在于本身，而在于他所面临的世界”，于

养“广电人才的黄埔军校”，因为此间的确

未来的新闻工作者，满怀追求报道真相的热

本校学生而言 , 这个世界就是我们的学校。

培养出不少统领各类传媒领域的将才。传媒

情和理想，使“广院人”成为传媒理想国的

一个大学若没有一个开放的学术和思想环

“黄埔”的说法或许有些偏颇，因此它从未

红色印章。

境，就会使学生在求学之路中感到无助而迷

在官方的言论中出现过，即使是中传师生，

然而，较之央媒，边远地区的传媒在这

惘。比如一些不太接地气的校训，所指引的

也未必人人苟同，而更多地将其视作为自豪

所校园里更多地受到的是冷遇。在媒体白热

精神境界与现实生活相去甚远，亦无体现年

或自嘲的一种。

化竞争的当今，即使平台较高的媒体屈指可

轻人寻找自我的过程中亟需的“现代性体验

不过，假如将传播领域比作现代社会政

数，大多数“广院人”还是更倾向于留在京城。

和贴近生活的范本”。民间的口耳相传相传，

治文化经济等博弈的战场，“黄埔”的比喻

对于这种择业心态，人们见仁见智，褒扬者

倒反成了多数学子赖以立身的情感来源。

也许就有了一定的道理。中国传媒大学向来

谓之力争上游，贬责者以为好高骛远。不过，

“广院人”便是其中 标签性的身份语汇。

或多或少地也从侧边显露

“

出校园文化的某种边界性

据曾在此学习、生活

特色。坐拥首都或得以高

以及教学多年的“老广院

屋建瓴，但走出北京与传

人”说，历届的学生都是

被学长 ( 习惯性被称为“师 哥、师姐”) 亲口教会“广

院”一词的。如是，一而再， 再而三，坚定地传递至今。 即便从 2004 年开始，原来 的“北京广播学院”正式 更名为“中国传媒大学”，

传媒“黄埔”的说法或许有些 偏颇，因此它从未在官方的言 论中出现过，即使是中传师生， 也未必人人苟同，而更多地将 其视作为自豪或自嘲的一种。

仍一直有相当多的学生仍

媒 – 走出地理上和职业上 的边界，却能感受人生的 多样化。在“广院人”眼 中，参与到传媒领域以外 的世界当中去，恐已称得 上标新立异的选择。这种 自由的生活心态，是否出

”

于视野的宽广仍无法言说， 毕竟，从另一个角度，或

坚持称母校为“广院”。

有新的含义存在于类似“跨

另一种身份认同是从中传走出去的“明

重“培养”而轻“说教”，在这里接受过专

星主持人”，尤其是央视《新闻联播》节目

业训练的传媒人，确实可在新闻传播界独当

中出现的播音员，他们与“广院”这个称谓

一面。放眼中国内地，恐怕还没有哪一所学

距离也能产生沟壑。中国传媒大学开疆扩土，

一样，成为中国传媒大学的一面招牌。只是，

校，能够在发声团体的体量方面完全与中传

不断“做大”，但如何“做强” -- 如何尽

“名嘴”的身后还有一大群默默无闻、忙碌

媲美。一如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与美国政府

早缩短与世界一流名校之间的距离，成为多

终年的编导、记者、灯光和舞美（此乃一档

之间的关系（哈佛大学的历史上出过八位总

年来校方和师生们共同的努力的方向。

节目中最为扎实的内里），他们每每也都经

统），中传与内地传媒业之间也形成了一道

过中传的熏陶。以中央电视台为例，从现任

旋转门。

越边界”的诠释。

距离能产生美，令感受更加多样化，但

其实，所谓身份，源自哲学意义的“同 一性”概念，即专属个体的特质，暗含自由

台长到各个栏目的传媒工作者，约有八成的

在这道旋转门的两端，一面是硝烟弥漫

员工有过在中传求学的经历，“即便不是广

的传媒业界，一面是未来的传媒先锋，两者

院的本科或硕士等科班出生，也有可能是‘专

之间，很难判断哪一方能长期占据更多的话

今年适逢中传 60 周年华诞，惟愿“广

升本’，或上过培训班”。所以，近年人们

语权。但是，在这个包容、开放的校园里，

院人”含有正能量的身份继续得以传承、演

戏称央视收视率最高的节目——春节联欢晚

学子们激情地享受着自由的时光，漫步中传，

进、弘扬。

会为“广院的春晚”，也不无一定的道理。

拿着照相机、摄像机采拍作业的学生随处可

与边界的因素。植根于中传沃土的上述身份 及其认同，已然成为校园文化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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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广院：一念之差的传奇 文丨江华宇 通惠河畔的中国传媒大学正走过她的第

十三日，全国教育事业计划会议正式做出裁

六十个年头。作为国家 211 重点大学和中国

撤广播学院的指示。针对中央对高等院校调

传媒领域最高学府，传媒大学已确立了在全

整的一系列指示，中央广播事业局（当时的

国范围内的知名度和口碑。鲜有人知的是，

广播学院直属于此）在广密发第 811 号致教

在建校伊始之时，传媒大学的前身——北京

育部“关于北京广播学院调整和今后规划的

广播学院，却险遭撤销。

函”中提出，经过调整，全国范围内的其他

1959 年九月七日，北京广播学院正式

广播学校都已撤销，现在只有北京广播学院

成立。当时，在国内还有多所广播学院。此

一所院校，它承担着培养广播电视在职专业

时的全国正在三面红旗的指引下，在大跃进

人才和培养新干部的任务，希望调整时予以

的形势中充满热情地投身社会主义建设。但

保留。 但在十月十三日的全国教育事业计划

过急过快的社会建设和随后而来的三年自然 灾害很快使全国普遍陷入经济困难之中。

会议上，中央广播事业局还是接到通知，称

全国困难的经济形势也影响了新生之初

北京广播学院应于 1964 年结束。三天后，

的广播学院。1960 年初，刚建立不到半年

中央广播事业局致函教育部，建议保留北京

的广播学院便成立了增产节约委员会，到了

广播学院一校，缩小规模，利用广播局外国

这一年的七月，党委更是召开会议讨论生产

专家、专业干部、专业设备等条件，为中央

劳动的相关问题，并提出广播学院建立副食

和地方台继续培养广播电视干部。国务院

基地的问题。同年十月，学校召开会议确定

通过教育部于年底回复，坚持广播学院于

61 年招生计划，在校舍和粮食条件极其艰

1964 年停办，实在有困难也不应超过 1965

难的情况下，学校依然决定招收三百名本科

年。

生。当时的北京广播学院团委组织全院团员 和青年开展“以革命的名义想想过去”为题

撤销学院通知在院内亦引起巨大反响。 1963 年 3 月，中央广播事业局党委召

的学习讨论，目的也正是为了发扬艰苦奋斗、

开会议讨论广播学院前途问题，学院领导悉

勤俭节约和艰苦朴素的精神。

数参加。部分领导认为叫不叫学院问题不大，

1961 年，党中央召开八届九中全会，

关键在于坚持办学，解决我国广播事业人才

制定了“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

短缺的问题。针对中宣部当时对学院“办一

方针，并大兴调查研究之风。中央的精神很

个内部学校，机密性的，不挂名”的意见，

快在学院得到讨论和实施，结果体现在学院

学院委婉地表示了反对，认为“学院应当继

开始精简，“注重保证质而控制量的发展”。

续办下去，光从中央台、中央电视台、北京

到本年六月二十日，中央广播事业局根据中

台、北京电视台就需要办一个学校”，更何

央关于调整高等院校的指示，决定北京广播

况“广播事业在发展，光靠伸手要人解决不

学院今年停止招生，去年制定的三百名本科

了问题”。

“

生的招收计划随之搁浅。由于停止招生，九

会议一致同意广播学院办下去，尽量

月时学院从新闻系抽调 26 名学生学习播音

向中央争取，今年先招一些中学毕业生，培

专业。

养外语干部和播音员。四月二十四日，时任

1962 年，党的八届十中全会提出“以

广播学院院长周新武、副院长左荧给中央广

阶级斗争为纲”的口号。这一年广播学院仅

播事业局党组报告，提出保留广播学院。时

外语系招收 9 名乌尔都语专业学生。十一月

任局党组书记丁莱夫翌日即签署对报告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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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媒大学如今的风 采，离不开建校之 初前辈们在艰苦环 境中的不懈坚守。

”

”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中央台播音组 1961 年留念，其中绝大多数播音员在我校任教或学习。（播音主持艺术学院供图）

意批复。随即在二十六日再次致函教育部建

《关于恢复北京广播学院的通知》，同意恢

作者的坚持，使得广院得以和新中国同风雨、

议保留北京广播学院。

复原定裁撤的北京广播学院。 《通知》还指出：

共患难，走过六十年筚路蓝缕的建设之路。

该院恢复后，还归广播事业局领导管理。

传媒大学如今的风采，离不开建校之初前辈

五月二十二日，经过学院党委的努力 和周旋，教育部和中央广播事业局联合向国

最终，1963 年五月二十七日，国务院

务院请示报告，要求恢复广播学院并设置外

批准广播学院继续招生，新中国硕果仅存的

语专业和中文专修科。两日后，国务院下达

广播学院得以保存。正是老一辈传媒教育工

们在艰苦环境中的不懈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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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校址：一部流动的历史 文丨赵斌艺

校址，作为一个学校的注脚，凝聚着

往的四大件中，就有收音机，它与自行车、

励过六期培训班的近 1000 名学员。学员们

一代代学子的青春时光。求学于斯，成长于

缝纫机、手表一起被称作“三转一响”，代

在这里经过培训以后，被分配到全国各地急

斯，留恋于斯。中国人对土地有一种难以磨

表着一个时代的幸福指数。

需的岗位上。

灭的感情，爱之深切，常含热泪，校址的迁

人们对广播的热爱和向往，难以掩盖

训练班在一时之间为“缺马少粮”的

移是在更换着一群人的集体记忆。中国传媒

广播设备和人才的奇缺。广播站里，设备和

广播站解决了燃眉之急，但还远远不能适应

大学历经 60 周年行至于今，足迹所至，青

人员连轴转，一个工作人员既负责编播，又

广播事业迅速发展的需要。那时的高等学校

春遍及。

负责录音，这边刚录制完节目，马上就得把

毕业生数量很少，国家能分配给广播领域的

录音机搬回控制室准备放音。遇到线路出了

更加有限。需要增办的外语广播的语种，又

问题，还要跟邮电局的外线工师傅查线路，

多是各高等学校未办的专业。训练班是短期

像外线工一样背铁丝，爬电杆。在艰苦的环

的，无法源源不断地提供高水平专业人员，

境和条件下，发展人民广播事业成为全国各

怎样不断补充高级专业干部，成为亟须解决

地极为迫切的需求。

的重要问题。

燃眉：良乡 12 号发射台 20 世纪 50 年代，广播里放着《东方红》、 《翻身学文化》、《半个月亮爬上来》。在 这个电视尚未普及、互联网还是科幻的时代，

1954 年 3 月 3 日，在北京西南郊良乡

“你们为什么不办大学？搞一个大学

广播是最受欢迎的大众媒介。那时的收音机

12 号发射台内，中央广播事业局广播技术

好。应该有一个大学来训练广播干部。”1956

都是大个头的木箱子，体面的人家，都把收

人员训练班成立了。教室背后的黑板上，写

年 5 月，中共中央副主席刘少奇提出了自己

音机当作嫁女时必备的陪嫁品。在人们所向

着“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这句话曾激

的建议。得到中央的支持后，高等专业学校

训练班第一批教职员，负责训练班筹建工作的谢俭风（前排中）、孙振先（前排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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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的筹办工作逐步具体化。1958 年，训练班从 良乡 12 号发射台迁回城内南礼士路广播科

“

研所，北京广播专科学校成立。1959 年，北 京广播学院正式成立。

安贫：真武庙灰楼

如今的“灰楼”早已被改建成了十几 层高的中国广播电视音像资料馆，而 许多泰斗级的老广播都是出自“小灰 楼”时期的广播学院。

1959 年 9 月 7 日，新落成的广播大楼

音乐厅里举行了一场热闹的开学典礼，宣告

”

北京广播学院正式成立。这是一场来之不易 的开学典礼，在此之前，无论是校舍、师资、 教材还是办学经验，都面临严峻的考验。位 于复兴门的广播大楼在 1958 年完工，随着 办学院的其他条件基本落实，中央广播事业 局原用的一处大楼（即真武庙灰楼）全部腾 了出来，按办学需要进行了装修，作为学院 初期的校舍。 “灰楼”是一座“马蹄形”的五层大楼， 一层是食堂，二、三层是教室，四、五层是

系和外语系。1959 年至 1961 年，著名的三

设问题。稍早之前的 3 月，外语系迁移到东

宿舍，最奇怪的是建在房顶上的运动场，打

年困难时期，全国都在闹饥荒。而北京的大

郊定福庄原石油学校办学，广播学院自此分

排球、踢足球、跑步，跳绳等都在此处进行，

学生是国家重点保护的对象，也包括了北京

为“西校”“东校”两个部分。

学院还组织学生一起在那儿练太极。不比今

广播学院三个系的一千多名学生，每人每月

日大学的功能分区，由于条件限制，彼时的

保障半斤肉和三十斤粮食。在 1961 年以前，

址迁到东郊定福庄又赶上了“文化大革命”。

教室、图书室、医务室、宿舍、理发室、食堂、

大家在食堂吃饭是不定量的，后来粮食不够

“西校”的师生员工全部搬迁到东校集中参

浴室，甚至连锅炉房和煤场都在大楼院子里。

了，就开始定量了，师生们吃的是“二米饭”

加“文化大革命”运动，造反派捣毁了西校区，

超负荷运转的灰楼，直至无能为力时，

（大米和高粱、大米和玉米）。在这座“马

将其洗劫一空。“四人帮”到广播学院公开

只能借别人的地方用：听报告要到东邻的财

蹄形”的建筑里，学生们经受过艰难困苦的

支持造反派，学校陷入全面内乱，大批老干

政部招待所，新年联欢会要到二炮礼堂，运

考验。

部、老教师遭到残酷迫害。学生们停课了，

广播学院成立时正逢三年困难时期，校

动会则需借用公安大学的操场，文艺理论和

如今的“灰楼”早已被改建成了十几层

部分学生带着毛主席语录爬上了免费火车，

历史课要借用中央电台的音乐厅，至于体育

高的中国广播电视音像资料馆，而许多泰斗

到全国各地进行“大串联”活动。北京广播

课，一群人沿着真武庙大街跑来跑去，像是

级的老广播都是出自“小灰楼”时期的广播

学院发展的进程由此中断，学院被撤销，停

“马路天使”。

学院。

止招生达 8 年之久。原有校舍交给双桥设备 制造厂，教学设备、图书资料均被调作他用。

“小灰楼”时期的广播学院，每个班都 有固定教室，学生们在教室里上晚自习，此

尘定：定福庄东街 1 号

外，礼拜天晚上，所有学生还能围拢在一起

后来由于周恩来总理亲自过问，学院得以恢 复重办，于 1974 年恢复招生，粉碎“四人帮”

看电视，就像现在电影院里看电影一样——

“广播事业是要发展的，现在力量不

每个班配了电视机，在北京高校中已是独一

够，要培养新的。听说广播学院部分师生员

定福庄东街 1 号，见证了从“北京广播

无二的，算得上广播学院特有的优势。

工从城里搬到东郊，条件比较差，就召开师

学院”到“中国传媒大学”的转变：学校的

生员工向大庆学习，用大庆精神办好学校。”

大门在慢慢地变化，如今夹在三号和四号楼

1966 年 4 月，周总理谈到了广播学院的建

之间弃置不用的老西门，在 80 年代中期以

1959 年是北京广播学院本科招生的第 一年，共设三个系，分别是新闻系、无线电

以后，这才恢复了稳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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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前，曾一度作为广播学院的正门；1986 年，

宿舍区扩建，京通快速路的对面也修建起了

回首来路，在良乡 12 号发射台白手起

南门落成后成为正门，日经修缮，成为今天

梆子井大学生公寓，整个校园算上家属区，

家，学员们为新中国的广播事业解决了燃眉

的样子。每到毕业季，学子们就到校门前留

共有八个门，达到了校门数量历史的顶峰。

之急；在真武庙灰楼安贫若素，冒着三年困

念，校门成为了一段历史和记忆的守望者。

相传，明清时代此处多埋葬宫中的宫

难学精于勤；在定福庄东街 1 号风雨沉浮，

不仅正门在变化，伴随着学校的不断

女宦官， “定福庄”三字因而含义特殊：“福”

历经“文革”的磨难后尘埃落定。“雄关漫

扩大，门的数量也在增加。2002 年中国矿

即棺材上的福头， “定”的意思就是使之安定。

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在历史的流

业大学北京校区东校园整体并入北京广播学

地处定福庄东街 1 号的中国传媒大学，在历

动和变迁中洗涤过后，今日的传媒大学，面

院，校门一下子变成了五个。再后来，学生

经了历史的颠沛流离后，也终于尘埃落定。

对的是未来的责任和重担。

1954年至1958年，中央广播 事业局广播技术人员训练 班在北京西南郊良乡12号发 射台。

1966年至今，定 福庄东街1号老 西门曾作为学校 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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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院：明斯克号或辽宁舰 文丨叶昊鸣 院的，晚会伴舞是来自广院的，整个春晚就

的外衣以后，他们并不是不可接触的神话，

在表演领域中北影力压群芳，在传媒领域中，

是广院的校园晚会活动。”在面对来自亲朋

更多的是自己尊敬的师哥师姐，以及自己

有着六十年历史岁月的广院更是各大高校中

好友或其他学校同学的钦羡时，低调的广

未来不断努力学习的榜样。这种对于名人

的翘楚：无论是自 1954 年因为党和政府的

院学子也会不由得面带微笑“春晚上做这

不进行狂热追捧的风气，一方面与广院常

宣传需要而组建广院这一“根红苗正”的历

种自我宣传的事情，也只有我大广院方能

年同国内优秀传媒机构保持密切联系，使

史出身，还是从其中走出的诸多在传媒领域

办得出来！”

得广院学子有更多机会见识到这些一线媒

正如提到在外语领域中北外首屈一指，

中的杰出代表，使得“传媒航母”成为许多

当然，不要仅仅只是以为现在的广院

人口中每逢赞誉时必用之词。而从最初信心

是大型晚会举办者、晚会舞蹈的伴舞演员的

有关，另一方面，这些曾经的校友回归母校，

勃勃起锚扬帆出航，到经历社会媒体急剧风

聚集地，尤其不要将小品中的台词信以为真。

或向自己的师弟师妹传授经验，或看望曾

浪，再到目前在传媒领域的海洋中较为惬意

作为中国传媒行业的领头院校，借助建校时

经教育自己的师长，社会中存在的人与人

地徜徉，这艘所谓的“传媒航母”已经行进

中央对于广院在传媒行业的大力支持，以及

之间的隔阂以及障碍都会在学校这片园地

了整整六十年。批评者认为，该类比过于浩

广院学子本身所具有的开朗大方的个性、专

中化为乌有，褪下了名人的光环，返璞归真，

大，倘若如当年前苏联太平洋舰队中吨位最

业水平过硬的技术条件、良好的传媒职业素

仅以一名广院人的身份入校，也就自然而

大的两艘航母之一“明斯克号”一般，现今

养等，从广院走出来的学子大都在中国的传

然地少了电视荧幕中的距离。

便会停泊在深圳大鹏湾中，成为移除发动机、

媒行业中取得了骄人的成绩：无论是奋战在

与他们的师哥师姐一样，现今的广院

武器系统后的空壳。这类批评，若干是基于

中国新闻一线的新闻人白岩松、敬一丹、陈

学子在毕业后，凭借着在学校中掌握的扎实

新媒体汹涌的浪潮中，广院所受到的阻力。

晓楠，还是屡屡在央视为观众播报的新闻播

专业知识，大方热情的性格特点以及专业的

不得不承认，六十年漫长的历史现如今已经

音员李瑞英、海霞，亦或为观众带来阵阵欢

职业素养，在全国各地的传媒机构中也纷纷

成为过去的辉煌，而当竞争者终于开始出现

声笑语的节目主持人毕福剑、李咏、李湘，

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如今毕业的广院学

在其视野中，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辽宁舰，或

他们在校史纪念册上成就了永久的辉煌。同

子从事广播电视行业的比率达到了 80% 以

者是决策者们更愿意看齐的方向。

时，他们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传播媒体人应

上，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而新兴的网络传

尽的道义和使命，也改变着中国观众对于周

媒集团或公司中也有大量的广院学子，有校

遭世界的看法。

友甚至开玩笑说：“在各大传媒机构都能够

广院学子： 从与春晚相关的种种说起

在提到上述名字的时候，多数人往往 会觉得那是在媒体中频频出现的名人，往

体人的风采，在与他们的接触中熟悉他们

遇见自己的校友，整个中国传媒业快成广院 的自留地了！”

对不少人来说，央视一套每年除夕的春

往是难以触碰的。但对于广院的学子来说，

但在另一个方面，由于广院在专业设

节联欢晚会可以说是一场极度丰盛的精神盛

脱去“电视名人”这套旁人看来耀眼夺目

置中存在大量的艺术类专业，在专业的需求

宴，在春晚极高的收视率面前，倘若能够在 晚会上做一次广告，那将能够极大地提高自

“

己的知名度。而在 2013 年春晚中，由开心 麻花成员表演的《大城小事》中，“中传媒 不是贴小广告的，都是设计小广告”的这句

台词虽然让广大广院人觉得“躺枪”，却着 实让广院的名声又提高了不少，而在今年春

晚爆出广院播音、影艺等学院的学子登台伴 舞则又一次引起媒体间的不小骚动，有人在

网上公开发帖：“晚会主持人是广院的学生， 晚会导演也是广院的学生；晚会小品是说广

他们在校史纪念册上成就了永久 的辉煌，而同时也在用他们自己 的方式，传播媒体人应尽的道义 和使命，也改变着中国观众对于 周遭世界的看法。

”

2014.05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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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以及自由个性展现的需求下，校园中充斥了

在中国传媒行业的前沿。

大量的晚会、选秀等充满娱乐性的节目，而

广院的专业除了在“量”上形成了多

与相应通识类知识发展的讲座、读书报告会

学科协调发展的体系，在“质”的方面也毫

或沙龙则较少，因此相较于其他综合类大学

不含糊。老牌学科新闻学在 2012 年学科排

来说，学校学习的风气仍旧不够浓厚。另外

名中以 92 分的高分同人大新闻学并列本学

学校由于主要以锻炼业务水平为发展培养模

科第一名，戏剧与影视学也首次登上全国学

式，学生对于传媒领域所需的技能和器械掌

科第一的榜首，而为全国各大电视台输送多

握都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校园中经常可以

名节目主持人的播音学科也是年年艺术考试

见到的是手持单反拍照或肩扛摄像机拍摄的

的热门学科。成立于 2001 年的动画与数字

学生，但在对于理论体系、知识水平等的掌

艺术学院也因为与国际其他院校多次合作、

握方面，与人大、北大、清华等高校相比，

学生作品多次获得国际大奖而成为整个广院

还存在着不小的差距。“上手快，后劲不足”

的新秀。当然还有许多其他专业，虽然它们

则是这一情况的形象描述。

在全国的学科排名中并不都能位列三甲，但

而随着新媒体的发展，传媒领域的生 存发展现状并不十分乐观。曾经任《东方时

都是构成广院这艘传媒航母所必不可少的组 成部分。

空》制作人的孙玉胜感慨他们遇到了电视传

当然，航行六十年漫长的历史现如今

媒发展行业的黄金十年。现如今，这种黄金

已经成为过去的辉煌，诚如惠普公司董事长

年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了，如何能够更好地在

卢 · 普拉特所说，“过去的辉煌只属于过

这片并不乐观的现状中生存，并从昔日的师

去而非将来。”在广播事业刚刚起步之时，

哥师姐中接过中国传媒行业的接力棒，是值

广院响应国家号召，成为首个进入广播领域

得每一个广院学子思考的问题。

专业研究的学校；在电视新闻逐渐腾飞之际， 广院又不失时机地抓住机遇，在最好的黄金

专业培养： 一枝独秀或满园春色 对于初次进入广院的学子来说，一个非

十年培养了一批批优秀的电视媒体人。而现 在，面对新媒体汹涌而来的浪潮，广院的发 展是否会一如既往地领先于其他各大高校， 行进在整个领域的前列呢？

常重要的问题会是：你为何会选择来广院？

从大体的方向来看，作为老牌传媒领

每个人来到这里的理由可能都不一样，但要

域的精英培养地，在广播与电视时代，广院

成为未来的新闻人、主持人、摄影师等一系

的发展始终走在前列，这与广院自身的“出

列关乎传媒行业的职业选择或许可以对这些

身”和抓住机会是密不可分的。但长期靠前，

理由进行一个总的概括。作为中国传媒行业

缺少了竞争者，自然会有点“高处不胜寒”。

领军的综合类大学，广院的专业课程始终与

以新闻学院部分学生的观点为佐证，不少学

传媒行业发展相关联，从 1954 年应国家广

生认为在当下新媒体急速发展的态势中，广

播事业发展和对外宣传需要开设的新闻系、

院的某些课程设置并没有“与时俱进”，依

外语系和无线电系三门学科，到 20 世纪 80

旧在原有老旧的教学体系下进行教学，老师

年代为适应改革开放和电视节目大量生产而

的课程一是照搬照抄十几年尚未得到进步修

分化出来的电视专业，再到如今网络技术进

改的原始例子作为讲解的范文，如不少课程

步带来迅猛发展的动画专业，从最初的三大

在应用新媒体方面依旧欠缺，讲解专业课内

学科独撑门门面，到现在形成以新闻传播学、

容时举出的依旧是平面媒体时代的例子，而

艺术学、信息与通信工程为龙头，文学、工

缺乏对于新媒体观念的讲解；二是不少老师

学、管理学经济学等多学科交叉渗透的多学

的理论体系并没有随着课程的发展而跟进时

科体系。现今的广院课程专业发展在横跨了

代的脚步，存在依托旧有教学体系思想教授

一个甲子的岁月后，早已如参天大树般扎根

给现在学生的、可能并不能较为恰当迎合现

37

广院的知名校友墙，脱去“电视 名人”的外衣，他们是广院学子 尊敬的师哥师姐和学习的榜样。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今时代浪潮的“旧课”，如在普遍使用电脑

一是缺少这方面课程的人力资源，不

之前的强劲动力，广院曾经领先了很长一段

软件进行剪辑的时代依旧采用对编机进行教

少这类课程的老师对于自身所教专业课的了

时间，但当它的发动机渐渐老化，螺旋浆开

学等。所学难以致用，这让不少学生在面对

解并不十分透彻，教课体系也缺乏一定的逻

始爬满铁锈，领航的船手因为贪图沿途海岛

新的媒体浪潮时有些措手不及。

辑连贯性和系统性，如不少老师在上课的时

上的秀美景色而流连忘返时，后继者早已开

另一方面，新媒体的迅猛传播并不意味

候仅仅只是照着书本做“朗读”，而完全没

始奋起直追，并以看不见的方式渐渐超越了

着现有的广院人依旧仅仅只需要“技术”来

有融入一定的教学思想；二是“先天优势”

曾经的领航者，广院将何去何从？

实现自己的媒体梦。多方面综合素质同步发

不足，作为以传媒发展起家的学校，在这方

展在过去的时代是硬道理，在现今人才竞争

面课程的安排设置基本为零起步，相较于其

早已难逃时间的蹉跎，但对于一所学校来说，

激烈的环境中更是一条不可变更的法则，但

他高校来说差距较大，但这种情况却长期存

仍然处于破土拔节的青春期。过去的辉煌已

广院在这一方面的发展变化似乎也依然不尽

在而始终难以得到改观，某种程度上来说，

经永远涤荡在历史的河流中，而继续成长的

如人意。以广院的课程设置为例，自 2005

校方对于这类课程的安排设置并没有达到足

道路却充满着磕绊，向着理想的终点前进依

年更名为“中国传媒大学”，这所学校似乎

够的重视。在这两点原因的逐渐达到一种愈

然任重而道远。虽然如此，但这艘航母并不

存在希望借校名的变动而达到实现成为“综

演愈烈的情况下，成为“综合类大学”是否

是逐渐逝去的明斯克号，因为这是广院学子

合类高校”的倾向，但与其他综合类高校相

仅仅停留在了口头上呢？

曾经追逐梦想的地方，而重新看到曾经的传

比，文、史、哲等必不可少的人文类课程和 通识类课程的开设情况却并不尽如人意：

或许六十年的岁月毕竟在这艘航母上 留下许划痕，造成了些许破坏，虽然凭借着

六十甲子为一轮，虽然对于个人来说

媒航母蜕变成辽宁号，乘风破浪继续一路领 先，也无疑是他们的梦想之一。

2014.05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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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校徽设计者钟诚： 我与“广院”的第三种渊源 采访丨孙璐璐 摄影丨徐顺 新闻视野 = 新 钟诚 = 钟

1984 年，正在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新

新： 当年，您是从您的同学赵梅女士处听

楼的 219 寝室内完成的，具体用了多久完成

闻学专业求学的钟诚受中学同学赵梅之邀，

说的广播学院征集校徽一事，可否回忆一下

设计记不得了，大概一周或更长？那个时代

为北京广播学院学生会设计了一个“三个笔

当时的情景？

虽然突飞猛进，但校园中的我们却仍然处于

尖”造型的标志，后来，这个标志成为了广

钟：84 还是 85 年，记不清了。我在学校收

慢生活状态。

院的校徽并沿用至今。直到现在，当钟诚遇

到中学同学赵梅（北京广播学院国际新闻系）

见与广院有关的人时，总不免小小地炫耀一

寄来的书面来信，希望我能为她在其中任职

新：该校徽的立意如何？如何有此立意？

下：“你们学校的校徽是我设计的。”

的校学生会设计一个标志。因为我平时喜爱

钟：记不清当时赵梅都提了哪些要求。这个

巧合的是，当 2013 年钟诚应友人约请

写字画画刻章，在中学的班里经常操持出板

命题作文我就把握一点：尽可能多地将广院

带着母亲第一次共同来到中国传媒大学时，

报一类的事。上了大学，七弄八弄，成了校

涉及的专业涵盖进去。

他的母亲、1961 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建筑系

学生会的宣传部长和书画社社长。

“广播”一定少不了发射塔，而传媒 又和新闻摄影密切相关，快门的形状又是

的刘学敏才告诉儿子，自己正是北京广播学 新：设计校徽，前后花费多长时间？是在哪

摄影的最好诠释。于是在快门和发射塔的

里进行的？

不断解构和组合中，笔尖的造型显现出来

却分别为广院设计了主楼和校徽。钟诚称此

钟：接到赵梅的来信很兴奋，我喜欢这种挑

了。经过一番润色，“三个笔尖”的造型

为“第三种渊源”。

战。我有一个爱好，从小操习篆刻，对于方

被确定下来：笔尖——记者的工具，现在

应《新闻视野》杂志之邀，现任法国《欧

寸间的腾挪颇有兴趣，因此多年下来也多少

可以引申为纸媒；三个笔尖围成一个照相

洲时报》常务副社长的钟诚讲述了自己当年

有一些构图上的心得。这个设计我觉得带有

机快门的形状——摄影，现在可引申为视

设计广院校徽的经历。

那个时代的烙印。构思和设计是在人大学一

觉图像；三个笔尖构成一个发射塔的造型，

院主楼的设计者。 虽然母子俩都没有在广院求学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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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几 个 同 心 圆 代 表 电 波， 用 以 象 征 广 播 电

了一小会儿，也没特别当回事。不过，一旦

而这个传媒人在自己的传媒道路上没有辜负

视——引申为电子媒体。当然，那时还没

见到与广院有关的人，我总是不免小小地炫

时代。

有网络。

耀一下：你们学校的校徽是我设计的。

新： 关于这个立意，您与赵梅女士之间有

新：当时有无想到过，这个校徽一用就是这

中国传媒大学会是怎么样一个景象？

无讨论？

么多年？如果中国传媒大学决定重新设计校

钟：为什么是 60 年？一个甲子？ 2074 年，

钟：我似乎记得到遥远的广院去找过一次赵

徽，或者在此基本上做更为现代化的版本，

我活着的话都快 110 岁了。

梅，是不是为设计的事记不清了。构思有了

您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就用尺规作图，再用签字笔描出来。然后就

钟：校徽什么时候启用的我不知道。应该

文世界最权威、最有影响力的新闻奖的评

寄给赵梅了。再然后，过了很多年，我发现

有 20 多年了吧？有一次我心血来潮，在

选机构所在地，这个奖项的名字可能叫钟

广院的校徽竟是我的那个设计，基本没变，

google 里搜索中国大学的校徽，我发现传媒

诚新闻奖或者刘昶新闻奖或者璐璐新闻奖；

一眼认出来。

大学的校徽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它将传媒

二、中文世界最丰富最完整的新闻博物馆；

新：如果发挥想象力，您认为，再过 60 年，

那时的传媒大学将会有三宝：一、中

的要素概括进去了，没有词不达意的空洞，

三、累积为全世界培养了不下 3 名伟大的

新：您周围的同学、朋友，对这件事情的反

也没有自造传统的造作，所有符号放到任何

传媒人。

应如何？

文化环境中都是能被读懂的。

钟：设计稿寄出后就没了消息，我也很快就

我不主张重新设计校徽，理由能找出很

忘到脑后了。多年后看到我的设计成了广院

多，但我觉得最充分的理由是，传媒大学的

校徽后，对标识的认识已经有所升华，得意

校徽是由一个学传媒、干传媒的人设计的，

直到那一年，主楼没有拆，校徽也没 有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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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珍惜春光 ——校歌背后的故事 文丨阎昭

上世纪八十年代，法国流行歌 手达尼埃尔·吉沙尔（Daniel Guichard）到北京演出时，偶然 听到这首歌，非常喜欢，当即改 编了词与曲，于是有了法语版的 校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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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对中国传媒大学的学生来说，“珍惜 春光”这四个字到嘴边，总是带着一段旋律。 在学校每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开学典 礼、毕业典礼、运动会、学生代表大会，他 们都会听到：“校园里大路两旁，有一排年

“

轻的白杨……它好像对我讲，要珍惜春光， 珍惜春光……”

这段旋律来自于其校歌——《校园里

有一排年轻的白杨》，诞生于 1980 年，由 叶延滨作词，刘天礼作曲，被乐坛称作中国 大陆第一首校园歌曲。

30 多年来，一届又一届的广院学子，

《校园里有一排年轻的白杨》获 奖，由中央台播出后，这首歌的 影响力从音乐界，高校圈进一步 扩大到全社会。

”

唱着这首歌走进这校园，学习成长，再唱着 这首歌离开，走进社会。他们把这首歌带到 了舞台上，带进了无线电波和电视机里。

两版 MTV

校 50 周年纪念作品。矛盾之处在于，两个

还没考大学，崔永元刚上大二；而罗京和李

对于当前的在校生来说，校歌通常意

校庆时间是根据不同的建校时间来计算的：

瑞英正在读大三，二人都是当时参赛的广院

味着那支流传很广、有很多知名主持人参与

1954 年和 1959 年。1954 年是中央广播事

合唱团的一员。

录制的音乐 MTV。它的大部分画面拍摄于

业局技术人员训练班成立，1959 年则是正

北京广播学院以《校园组歌》参赛，

2004 年，是北京广播学院建校 50 周年的纪

式成立北京广播学院后的第一届本科生招

由五首歌曲组成。学校委托 78 级文编专业

念作品。

生。

的学生叶延滨和青年教师刘天礼进行创作。

2004 年，《校园里有一排年轻的白杨》

99 版的 MTV 也是由任金州老师策划

叶延滨此前在当时很有影响力的《诗刊》杂

由该校教师任金州负责策划制片，校友郑浩

制片，校友郑浩导演的团队进行摄制，以当

志发表过作品，也为学校合唱团写过歌词，

导演的团队进行摄制。这支 MTV 的特别之

时的大四学生春妮（北京卫视主持人）——

受到过好评。这一次，叶延滨写了歌词，后

处在于用胶片摄影机拍摄，并有多位业界的

为主线和向导，展示学校的方方面面，而并

交由刘天礼谱曲，完成了《校园里有一排年

知名校友应邀参与拍摄和同期声录音。

无其他“名嘴”参与。

轻的白杨》的创作。

在音乐方面，2004 版校歌较原曲有所

而在 99 年的 MTV 诞生前，《校园里

“用白杨象征珍惜春光，提示大学生

变化，节拍加快了，并增加了电子乐伴奏，

有一排年轻的白杨》作为校歌已经走过了

在短暂的大学四年生涯中，充分利用时间，

由歌手王蓉领唱，专业歌手和在校学生合唱，

17 个年头。

学到真正的本领。在这个想法的基础上，我

增强了歌曲的时代感。《校园里有一排年轻 的白杨》在诞生后的第 24 年，被赋予了新 的生命，成为现在最常看到和听到的版本。 任金州老师认为，时至今日，2004 版

和词作者叶延滨共同商讨，写了一个男声小

前校歌时代

合唱 ,，把富有朝气，蓬勃向上的精神表现 出来。从作曲的角度来说，比较富有激情，

时间回到 1982 年。

旋律上充满了动感和跳跃。”刘天礼在创作

的校歌 MTV 仍是外界了解学校的一个窗

那年 5 月底，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

札记中写道。

口，在展示学校面貌的时候，仍会用到它。

等部门牵头组织，举行了新中国成立以来首

合唱节上，北京广播学院合唱团的同

并 且 值 得 庆 幸 的 是，10 年 过 去 了， 出 演

次合唱艺术活动“北京合唱节”。首都 37

学们与东方歌舞团，总政歌舞团等中国顶级

MTV 的校友们如今的状况都很好，证明当

个专业和业余合唱艺术团体，四千多人相继

文艺团体在同一晚上，同台演出。最终，名

初没有选错人，只可惜罗京走了。

演出了 11 台合唱音乐会。参加合唱节的高

不见经传的广院合唱团的《校园组歌》和清

校有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和

华大学合唱团的节目共同获得了非专业团体

北京广播学院。

的一等奖。

“尽管如此，十年之后，这版 MTV 也 已经不能完全代表学校现在的状态了，应该 重新拍一个。”任老师说。

彼时，北京广播学院的影响力和地位

意想不到的是，赛后北京各大媒体都

事实上，校歌 MTV 还另有版本，它

和现在比相去甚远。那时候，作为后来广院

对广院的《校园组歌》进行了集中报道，引

拍摄于 1999 年，同样也是北京广播学院建

强项的电视还是稀罕物件；那时候，白岩松

起了不小的轰动。在这五首歌中，《校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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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有一排年轻的白杨》最受欢迎。这首欢快有

中国音乐界有一场重要的讨论，一些十分流

的法兰西。上世纪八十年代，法国流行歌手

活力的歌令人耳目一新，迅速在全国各高校

行的“靡靡之音”，“不健康、导向不好”

Daniel Guichard 到北京演出时，偶然听到

的校园中传唱开来。

的音乐作品受到批判，这其中包括《祝酒歌》、

这首歌，非常喜欢，当即改编了词与曲，于

此 后， 在 中 央 人 民 广 播 电 台 主 办 的

《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绒花》、《我

是有了法语版的校歌。

《八十年代新一辈》征歌评选中，《校园里

们的明天比蜜甜》、《乡恋》。歌唱家李谷

有一排年轻的白杨》获奖，由中央台播出后，

一当时也被批判为“黄色歌女”。

这首歌的影响力从音乐界，高校圈进一步扩 大到全社会。成为了一首大众喜爱的流行歌。

资料显示， 《校园里有一排年轻的白杨》 具有开创意义，它是中国内地第一首传唱广、

白杨，一代人命运的缩影 文艺作品都以应时应景而为人们所铭

自此，《校园里有一排年轻的白杨》

影响大的校园歌曲。作词者叶延滨认为，这

记，汉《古诗十九首》中的白杨，代表着死

成为了北京广播学院的校歌，北京广播学院

是它在全国传唱多年之后的定位，乐坛兴起

亡和悲伤；茅盾笔下的白杨，象征坚韧不屈

更名为中国传媒大学后仍然沿用。

校园歌曲热之后，对它的评价。

的民族精神。而《校园里有一排年轻的白杨》

就在第一届“北京合唱节”前不久，

鲜为人知的是，这首歌还曾到过遥远

得以传唱，也在于它引起了特定时期人们心 理的巨大共鸣，抓住了时代的耳朵。

中国传媒大学 2 号楼外墙上，校歌的五线谱的浮雕引人注目。

改革的春天来之不易。1977 年，十年 的动荡和黑暗后，全国 570 万考生参加高考， 录取新生 27.3 万。一代有理想、有抱负、 渴望知识的中青年人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 带着自己独特的人生经历走进校园。那时的 “老三届”体会最深的就是“珍惜春光”： 当下无比宝贵，国家和个人的未来充满希望。 校歌中的白杨正是他们的象征。 “当时校园的主路两旁是高大的白杨 树，确定写白杨，是因为白杨有“珍惜青光” 这一特色。北京的春天来得晚，也短，白杨 到了三月中旬，还在寒风中光着枝干。但一 到三月底，四月初，白杨树上挂满“毛毛虫” 似的花穗，立即满天飞起杨絮，然后“咣当” 一下树叶全撑开了，这时人们发现春天过去 了，五月的初夏到了！”作词者叶延滨说。 在他眼中，“白杨是最懂得春天的短 暂和珍贵的，对于我们这些十年动乱后才有 机会上大学的‘老三届’，从白杨那里看到 了自己的命运”。 “这是我在学校的成绩单，可以解答 我们七七、七八届怎么唱出‘珍惜春光’四 个字”。 现在的中传校园里，那些年高大的白 杨所剩无几，分隔南北院的路边，一排细嫩 的白杨正在成长。而今的学子，又应该如何 唱出“珍惜春光”四个字呢？也许再听到《校 园里有一排年轻的白杨》的时候，少年人心 里不会是一片茫然。 时间易逝，愿广院的春光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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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海底捞大学”是怎样炼成的 文丨阎昭 摄影丨徐顺

我们习惯把不确定或者无法考证的消

执行效率是行为准则。

息来源称为知情人、相关人士，或者网友。

面较高的专业素养。 它讲了一个十分荒诞而诱人的故事，其

要考证“海底捞大学”名字的来源确实很难， 是谁第一个提出来这个绝妙的称号也不是最

年度最佳招生广告

诱人程度和其所产生的生理心理冲击远非一 篇枯燥的学校简介文章所能比拟——2010

重要的。拜网络所开启的汹涌民智所赐， “网

2013 年夏天，三分之一个中国进入烧

年 6 月，中国传媒大学为全校 21 座宿舍楼

友”这个面目模糊的人，清晰而准确地赋予

烤模式，副热带高气压强度空前，人们对于

共安装节能空调 2800 余台，投入的资金超

了中国传媒大学一个新名字。历史上的广院

“路面烤鱼”、“铁板培根”的新闻都已见

过了 500 万元，并且没有因此提高住宿费。

也好 , 中传也罢，21 世纪的第二个十年伊始，

怪不怪。很多高校学生为了熬过闷热的夏夜，

在这个信息横飞的网络时代，华丽转身为海

卷起铺盖，支起帐篷，分别进驻了学校体育、

底捞大学。

图书馆甚至楼顶，他们像码在盖帘上等待下 锅的饺子一样挤在一起。呼吁学校安装空调，

为什么是这里？

与钱无关 与理念有染 如果说为学生宿舍安装空调，或许受 学校财力物力的限制，不是 每个学校都可以一拍脑门

把一家著名连锁餐饮企

就可以做到。但是传媒大学

业与一所高校联系在一起，

的若干改变，并非与钱有

“

二者似乎拥有很多共同点。 有人用一句不恰当的恋人间

的情话来形容：“只要你要，

只要我有”。二者都体现了 这样一种浪漫而萌的情怀。 无需赘述海底捞对食客们无

中国传媒大学在学生的眼 中，更像是一个教育、起居、 消费、社交、工作，乃至是 婚恋服务的提供者。

关，涉及的却是它的理念和 态度。 2011 年 4 月， 该 校 1 号楼和 48 号楼的通告栏发 布通知，“由于学校女同

”

学较多，教学楼女卫生间较 少，现将部分男卫生间暂时

微不至，甚至贴心到让人尴

直接变为女卫生间，给男同

尬的服务；同样的，中国传

学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媒大学在学生的眼中，更像 是一个教育、起居、消费、社交、工作，乃

改善住宿条件的声音如聒噪的蝉鸣一浪接一

至是婚恋服务的提供者。

浪。

昔日的课间休息时间，女兵们的队伍

浩浩荡荡。无奈，阵地实在太小太少，后续

戏剧性的是，就是这样的一个闷热夜

部队冲锋号吹了一遍又一遍。只见，前方杀

器的一部分，其定位和管理机制，包括文化，

晚，一条微博悄无声息地被转发上万次，期

得昏天黑地，后方等得垂头丧气。施工后，

都被打上了“行政”、“官僚”的烙印。时

间不过几个小时，传播者中有媒体，有公众

这种大场面很少见了。

至今日，大学教育这种畸形的生态仍是主流。

人物，还有大批年轻的学生。微博的正文只

在吃的方面，有一件事情可以从侧面

但是总有弄潮儿会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这

有一句话：“本年度最佳招生广告”，附一

说明问题。2011 年 1 月，微博曝出中国传

里是中国传媒人的顶尖学府，培养的是眼界

张照片。照片中，一个戴眼镜的男学生在宿

媒大学食堂向就餐者下“馒头限购令”，称

最为开阔的社会瞭望者、探索者与先行者。

舍里穿着外套，带着线帽子，瑟缩地往手心

每人每餐在食堂就餐限购鸡蛋 2 枚、馒头 5

如果变革不是发生在这里，又会在哪里呢？

呵气，背景是挂在宿舍墙面的空调。图中一

个。原因是物价上涨，为维护在校师生利益，

曾几何时，大学作为中国庞大体制机

封闭、计划、程序，这些属于工业时

排大字：“欢迎报考中国传媒大学”。照片

防止校外人员一次购买大量鸡蛋或馒头，影

代的思维方式在该校的学校管理实践中被逐

质量不高，似手机拍摄，但镜头语言十分清

响师生正常就餐。校外人员来“蹭饭”，看

渐颠覆。在互联网时代，开放、互联、互动、

晰，我们可以明显看出博主在视觉和传播方

中的是其远低于市场的价格，在这个有便宜

2014.05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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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被正式命名为“大阅城”的传媒大学图书馆

不占是傻子的社会，讽刺的“馒头限购令”

似乎正中“海底捞大学”五字的内在文化

的辐射性之辽阔，知识鸿沟的效果十分有限，

显示了海底捞大学学生享受的福利。

品格。

其表达和反馈的平台似乎正合“传媒”二字

以人为本的理念已经深入到学校的方 方面面，它不仅局限于师生们的衣食住行， 从物质到精神，理念涵化、教养了行为，最 终形成一种文化。它体现在我们平时不会注 意又预想不到的地方。

的要义。

微缩社会舆论圈 跨越八通线地铁站的梆子井学生公寓，

微博账号有 12 万粉丝的田维义，是中 国传媒大学党委副书记。他曾在微博中写到， “查看微博也是上班工作的一项重要内容” 。

是该男生宿舍，工作人员被学生们称为“楼

同学们经常就自己的问题和建议发微博，并

在学生们上课必经的草地上，有天突然

妈”，她们也悄然开通了微博；而另一边的

@ 田维义，而后者也通常会转发并 @ 相关

多出了一条路。因为之前草地让大家上课路

女生公寓，控电大叔张贴的通知上打印了微

部门或者负责人，公共视野下，问题往往会

程变长，抄近路的人多了，便踩成了路，学

信二维码。微博和微信兴起后，这类事实在

得到快速而妥当的解决或者解释。

校索性按照人们踩的路线铺了一条石板路。

校园中十分普遍，一方面是媒介的敏感和使

今年 3 月，田维义在某会上谈起对学

一块路边的交通指示牌，它的高度和

用的整体氛围，另一方面也是服务理念的变

生工作的感想时，说道：“我早已过了退休

位置有点尴尬，不时有路过同学的脑袋与它

革提供了落实的路径和手段。“大妈大叔”

年龄，就快退休了。希望以后同学们如果遇

的磕碰事件发生，没多久，这块牌子悄悄挪

如此，遑论学校各部门。其开设微博微信账

到问题可以像“有事 @ 田维义一样去 @ 中

了地方。

号的涵盖广泛：公寓期刊、招生办、图书馆、

国传媒大学学生会，那我的梦想就实现了。”

中国传媒大学新图书馆门前大石碑上

学生会、电视台等等，这些账号和每一个同

“大阅城”三个红字，据称也是应同学之

学的账号形成了传媒大学这个微缩社会的舆

次突破自己，突破传统“节操”的“下限”，

盛情与奇思而立。尺度之开放，思想之新潮，

论圈，而舆论来源指向诸多角落，使得该圈

微缩社会的每位成员都在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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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书记时代，海底捞大学将怎样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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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动画节：生动的国际范本 文丨侯梦茹 导演李智勇被称为自学成才的动画家，

氏兄弟与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见证过《铁扇

流露出这样的惊愕。动画专业如雨后春笋般，

中国最有创意的动画导演之一，这些荣誉基

公主》、《小蝌蚪找妈妈》和《大闹天宫》，

在中国的各个高校间悄然生长，但要成长为

本来自于 2006 年后。这一年，还在吉林大

这些国产动画曾用鲜明的中国烙印，撩动世

足以被全世界注视的挺拔模样，还需汲取更

学读汽车运用工程专业的他，怀揣自己在网

界观众的神经。然而，此后遗失的十年，却

多养料。

络上崭露头角的作品《少林兔与武当狗》，

使中国不但失去了与其他国家比肩的机会，

踏入了首届中国（北京）国际大学生动画节

还为其戴上“动画只给小孩看”的尴尬枷锁。

努力从不曾停止。 廖祥忠是中国传媒大学艺术学部部

的赛场，并一举斩获网络多媒体类银奖，彼

此后，尽管有《黑猫警长》等一众不

长，他和所有动画教育者一起，一直在探

时金奖空缺。从此，这个和他一样，都是首

错的动画片问世，中国动画却一直徘徊在国

寻着让中国动画走向国际的路径。“做动

次在国际动画界亮相的舞台与他结下深深的

际主流动画界之外。一个西方动画大师工作

画节，做国际动画节”，从该想法初露端倪

缘分，也成为很多和他一样的年轻动画人梦

一辈子，可能都未参考过一部中国动画，这

至 [Aniwow] 中国（北京）国际大学生动

开始的地方。

是不得不面对的痛楚。因此，许多年来，和

画节的处女秀，前后花去半年多时间，并于

世界接轨成了中国动画人的夙愿。

2006 月 25 日，借该校动画学院五周年庆典

中国动画教育 “和世界融合的必须性”

对于中国动画教育者，和世界接轨的 起点应该从对动画人的培养开始。

之机，完成其首次亮相。 彼时，若将其称为中国动画的国际化

“有时候跟他们讲，中国有 200 多个

元年，恐怕为时尚早，可以比较确定的，是

同样是 2006 年，距中国的第一部动画

高校有动画专业，他们的反应都是‘啊？你

中国动画及其教育获得一处向世界展示自己

片《大闹画室》诞生，刚好 80 周年。中国

们每年就送这么几幅作品，有 200 多所高

的窗口，而其学子与全世界的优秀年轻动画

动画曾有自己的骄傲。

校？’”中国传媒大学动画学院副院长王雷

人同台切磋也成为可能。“Aniwow”的组

与一些国际动画节组织者交流时，他们常常

词方式——将动画“Animation”和表示惊

作为中国动画曾经辉煌的亲历者，万

2013 年中国（北京）国际大学生动画节颁奖典礼。经过 8 年的发展，它已经成为了一个广受认可的国际年轻动画艺术家的交流殿堂。

2014.05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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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喜的感叹词“wow”拼缀在一起，已然用“为

满腔热血的学生志愿者，咬定牙关，做吧。

者杰里·鲁宾逊（Jerry Robinson），《鬼

世界动画带来新惊喜”的喻意，显示出一定

尽管前路漫漫，好在方向看得见。

妈妈》（Ghost）角色设计、艾美奖（Emmy

程度的“国际范儿”。

品牌树立之路漫漫 惊喜呈现的一瞬间总是耀眼动人，而 它酝酿的过程却往往充满磨难。

动画节既然决定要站上国际的舞台，

Awards）获得者香农·廷德尔（Shannon

自然就该有它的国际范。海外评审与海外作

Tindle）等世界动画大腕成为动画节评委会

品成为支撑“国际范”的两只脚。而这，恰

的常客；来自全球 20 多个国家、100 多个

恰是两个最难完成的任务。

高校的 1000 多部参赛作品雪花般飞到动画

难题接踵而来，并没有要为他们的雄 心壮志开绿灯的意思。

节的官方邮箱里；全世界的优秀年轻动画人 沉醉于大师课程；世界顶级的动画学院也将

十年前，中国没有任何动画作品，在

“刚开始那三四届动画节的时候，我

国际上能有一席之地。刚成立没几年的中

印象非常清楚的，征集海外作品特别难，人

国传媒大学动画学院也还没有加拿大谢里

家没听说过你这个动画节，以为你是个骗子，

丹 学 院（Sheridan College） 那 样 在 国 际

我们的学生要给国外的大学打电话，说我们

历程，这份自豪，足以让老师们就着定福庄

动画界的崇高声誉。在诸如加拿大渥太华

是传媒大学的，人家说什么传媒大学，没听

西街的烤串，痛饮三杯了。

动画节（Ottawa International Animation

说过。”这些辛苦和心酸成为王雷心里难以

Festival）、法国昂西动画节（The Annecy

抹去的记忆。

参加北京动画节划归到常规事务中，至此， 北京动画节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荣耀。 回想动画节从默默无闻到备受认可的

从汽车运用工程到动画，李智勇跨越 了漫长的距离；从青涩到自信，动画节也跋

International Animated Film Festival）等

中国（北京）国际大学生动画节的良

涉了艰辛的路程。而今，在 2006 年的 5 月

知名动画节的夹缝里，做一个带着“国际”

好口碑，于举步维艰中逐渐树立起来——这

曾经彼此见证过的他们，都已经在世界舞台

标签的动画节，此挑战之路不可避免的成为

艰辛的路一走就是八年。上有老下有小，做

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一个凭借动画喜剧片《功

漫漫征程。

着科研上着课的老师们，为这个动画节付出

夫兔 3：菜包狗大反击》揽获了法国昂西国

了太多。“我大概有五六年的时间没休过暑

际动画节儿童评委奖等众多国际奖项，另一

假。”王雷回忆着。

个成为让全世界信服的年轻动画艺术家交流

面对从未接触过的活动组织工作，资 深教师们也都变成了纯业余选手。不懂管理、 不懂传媒、不懂公关，十几个老师带着一批

八年之后，《蝙蝠侠》（Batman）作

的殿堂。

动画节大师课程现场 气氛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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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义学生军训基地，中国传媒大学 2012 级新生正在接受军训

军训：致敬大学时光 文丨叶昊鸣 摄影丨徐顺

提到军训，相信“广院牌鞋垫”、“老

责。自与广院的军训有了联系以后，到今年

山东省潍坊市距离北京市朝阳区的广

干妈辣椒酱”、“5 元手机充电一次”、“石

已经在这个岗位上为广院的军训科目出谋划

院约有 520 公里，纵横大半个河北省和山东

头饭与香馒头”等词语会在第一时间映入

策了整整二十七年，而到后年，当这一时间

省的物理距离差距让人很难将两者相联系，

每个经历过军训的广院人脑海中，而打起

长度达到三十年整的时候，他将成为整个北

但在广院军训史上，1986 年这个特殊的年

背包徒步前行十公里，烈日炎炎下的队列，

京市在高校军训岗位中工作时间最长的第一

份却让两者之间第一次产生了联系。

以及五天一次洗澡的规定，都早已成为入

人。用他自己的话说，“近三十年在这个岗

学前接受广院洗礼的一部分共同回忆。但

位上，我无怨无悔。”

广院的军训是如何发展的，军训训练的最 终目的是什么，每个人心中可能都有不一 样的答案，而对于这些问题，王京明老师 也有着自己的看法。

“我记得我们是在 1986 年的时候成为 军事训练试点高校的，这可是经过了国家教 委正式批准的。”说到这的时候，王金明老

从山东潍坊到北京顺义： 二十七年的基地变迁

王京明，现任广院武装部军事理论办

师一脸的自豪，“咱广院可是成为了继北大、 清华等八所学校后第二批得到国家承认的军 事试点学校。” 1986 年七月，在得到国家教委的正式

公室主任，自广院 1986 年开始进行第一次

“与你们现在在斋堂、顺义等北京周

批准后，时任副院长的李振水老师、党委常

军训时便开始负责广院军训的具体事项，从

边军事基地进行军训不同，广院的第一次军

委黄勇老师带领八五级本科生共计 385 名学

训练基地的联络，到军事理论讲座的进程安

训是在山东潍坊。”这是王京明老师在接受

生离开北京，浩浩荡荡前往位于山东省潍坊

排，乃至军事理论考试的内容都由他一人负

采访时所说的第一句话。

市的人民解放军第二十六集团军一百三十八

2014.05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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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训练基地接受军事训练。对于首届参与军

在谈到广院第二次军训及以后多数军训地点

周年外事活动，遂取消了 1990 年负责广院

事训练，同时又离开位于北京而来到一片陌

为何都位于北京市周边时，王老师如此回答

军事训练一事，因此在 1990 年 ~1998 年，

生的环境中，学生们的新鲜劲一时难以平复，

道。也因为这样的原因，山东潍坊的军训生

九零级至九八级广院学子转移至北京市昌平

而此时距离“文革”结束仅仅十年，父辈口

活也就变成了专属于八五级广院学子的珍贵

区原西关军事基地（北京化工大学预留分校

中曾经出现过的“拥军”、“学军”内容就

记忆。而在至今已长达 27 年的军训历史中，

地址）进行军事训练，这八年负责军训的军

这样直观地呈现在学生的眼前，也令他们与

除九九级学生因为首都举行欢庆建国五十周

事单位较多，几乎达到一年一换的地步，主

这种曾经在脑海中演练多次的情景有了最为

年庆祝活动而被移至河北省官厅水库六十五

要包括七十师二一零团、总参通讯二团、

直接的契合。经过三周的训练时间，在体能

军工兵团训练基地，同时延迟至 2000 年进

一九四师六零一团、二零七师十一团等共计

和精神都得到了一次极大锻炼之后，广院学

行军训外，其他军事训练均在由北京市教委

七个部队。

子带回了六十八张标有“军训积极分子”的

和北京市军区审批的军事定点基地进行。在

2000 年由于北京化工大学扩建而在原

奖状，返回了北京校区。

王金明老师的电脑中，我们发现了按照时间

西关军事基地处进行校园建设，广院的军

顺序来划分的四大军事训练基地：

训地点再一次变更至北京市门头沟区斋堂

“我个人觉得第一次军训还是蛮不错 的，学生的积极性都很高，学校方面呢，也

1987 年 ~1989 年，八七级至八九级广

军事训练基地，至 2011 年止十一年间，共

认为这次训练让老师和学生都达到了思想训

院学子主要奔赴北京市怀柔区军事基地进行

有十一届广院学子在此处接受军事训练，与

练的‘双丰收’。但由于上头领导有规定，

军事训练，由驻怀柔地区的三师十一团负责

八七级至八九级的师哥师姐一样，由三师

在京高校进行军训必须要在北京军事定点单

训练；

十一团负责进行训练；

位进行训练，因此在山东的军训就终止了。”

1989 年由于三师十一团参与建国三十

八九级广院播音学子在北京市怀柔区军事基地进行训练，这也是广院学子在这里训练的最后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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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年由于斋堂军事基地停办，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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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方队长面对面，认真练习队列姿势。

级、一三级的广院学子来到北京市顺义区军

的一名学生因为军训考试不合格，补考补训

生骂的，那几个学生都不承认，兄弟义气嘛，

事基地进行军事训练，军训负责部队依然由

也没有过，至今都没有拿到毕业证。”王金

后来就告到我这来了。”

三师十一团负责。

明老师说道。

辱骂教官，这在军训中可是算一件违

“未来如果没有大的军事基地变故，

而没有拿到毕业证还不是最为严重的

纪大事。王老师自然也不敢含糊，在盘问无

一四级的新生还将继续在顺义军事基地进行

结果。在王老师的回忆中，还曾有过一次学

果的情况下，王老师不得不板起面孔，跟他

军事训练。”谈到未来的军训，王金明老师

生记大过处分的事件。

们说，倘若在第二天早操前依然袒护那名学

这样说道。

成也军训，败也军训： 那些年的“疑犯”与“标兵”

“那时还是在昌平的时候，”王老师

生的话，所有人就只能背包走人。没多久，

吸了一口烟，说道，“当时住的地方都是小

“疑犯”自动现身，在进行一番说服教育后，

平房，一层，比较矮。有一次夜里巡视的老

王老师并没有心慈手软，第二天依然在全团

师拿着手电筒经过一个连队的寝室的时候，

对其进行通报点名批评，军训分数作废，而

发现有一些红色的光点在那里闪，然后他拿

这名学生也不得不在第二年重新进行军训。

手电筒一照，发现是几个学生在那里吸烟。”

“虽然这不是一件特别大的事儿，但

与四年的大学生活相比，军训的时间

似乎因为提及到的事情与烟有关，王老师掐

在军队，违纪就必须承担后果。”从事军事

只占据了其中很短的一部分：多则一个月，

灭了手中的烟卷，“老师本来不想把这个事

理论教育将近三十年，“纪律”一直是这位

少则两三周。但相信没有多少人敢小视这段

情闹大，就说了那几个学生几句，让他们把

老师所坚持的原则之一。

时间，一是因为有严厉的训练军官在一旁时

手中的烟熄掉。事情本来到这结束掉就挺好

当然，在军训中并不仅仅只是存在反

时刻刻监督着你的言行，处处都存在的军事

的，但有一个小子，特不懂事，等老师走出

面典型，带病坚持锻炼的正面典型也处处可

化管理条例也会迫使学生将原先自由散漫的

宿舍门以后骂了一句。但当时晚上那么安静，

见。“我见过能吃苦的学生也不少，但记忆

生活态度收敛一番；另一个则是因为军训成

老师当然就听到了啊，再加上这个老师是个

比较深刻的，应该是…”王老师想了想，继

绩也占据在校期间的学分，其成绩好坏直接

小年轻，自然火气就上来了。”说到这儿，

续说道，“是 05 级的一名学生。在刚开始

关系到将来是否可以从广院毕业。“九零级

王老师摇了摇头。“老师冲进去问是哪个学

军训的时候，拎着装满热水的暖瓶，结果暖 2014.05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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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质量不好，瓶胆直接掉了出来，那个学生

“我认为他体现了军训的一个目的，

部分为军事技能训练，一部分为军事理论学

的两条腿都给烫伤了。”或许是想到那名同

即培养一种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说这话

习，而在军事基地进行学习的内容主要为前

学的伤势，王老师皱了皱眉头，“但那个学

时，王老师满脸的坚毅神情。

者。而在军事技能训练的过程中又分为两部

生坚持不回去，坚持要在训练场地这待着。 没办法，我们就只好让他在宿舍好好休息， 我作为当时带队的老师也时常去看看他，看 他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的，但人家从来 不提。”

分内容，一部分为学生们所熟知的日常军训

三大条令： “我认为是教会学生如 何做人，怎样做人”

这名学生的韧性似乎超过了其他的同

科目（即在最后军事表演时所学习的内容）， 包括轻武器常识及设计、三防、战地救护、 单兵战术、军体拳、野营拉练等内容，另一 部分则以纪律、内务和队列为主的三大条令。 “前面一种我个人认为其实并不是军训的主

锻炼体格，培养坚强的意志，感受军

要内容，仅仅锻炼不到一个月，是难以达到

打扫卫生，“他们一个班的寝室卫生都被他

营的纪律……当被问到大学生军训的意义是

像正式军队那样的规格，而且这其实更多的

承包了。”王老师说到，“虽然是一个班，

什么的时候，大部分同学给出了上述答案。

是从体能上进行训练，而没有涉及到军训的

但也有三至四个寝室，全归他清理。”而在

而与这些答案相比，王金明老师的答案则显

真正核心。而我们大学生真正应该重视的其

军训结束后，这名同学被他们班一致推选为

得有些特殊，“军训的最大意义是什么？我

实是三大条令部分的内容。”说到这里，王

“军训标兵”，成了唯一一个没有上过一天

认为是教会学生如何做人，怎样做人。”

老师显得有些激动。

学。不仅不提要求，反而天天帮忙整理寝室，

操场的“优秀战士”。

大一新生正在接受军训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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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的军训内容主要分为两个部分，一

三大条令中，“纪律”被王老师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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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准则。“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就 是遵从纪律，不能服从纪律的军队就不该称 之为军队，纪律是重中之重！”在王老师的 观点中认为，广院的学子作为中国未来的传 媒人才，在关乎国家舆论宣传关口的把控方 面，需要加强对于纪律的重视，这样才能够 真正作为党和国家的耳目喉舌而发出声音， “因此，军训训练学生纪律的方面是十分必 要的。” “‘内务’作为第二个条令，其实更 多的是培养学生的生活习惯及习惯的养成， 而我们现在的学生在这一点上做的并不好。” 曾经主管过六年学生公寓工作，在检查学生 宿舍卫生的时候，王老师总是觉得不尽如人 意，“被子虽然不要求像军训时那样叠成豆 腐块，但最好也要叠起来，实在不行平铺在 床上也好，而不是乱糟糟的丢在床上。”王 老师苦笑了一下，“习惯决定未来，如果没 有好的内务习惯，如何能够胜任外务？” 而在谈到“队列”时，王金明老师认为， 这其实是其他军事技能训练的基础，“队列 是最讲究整齐划一与纪律意识的，如果一个 人不遵守整体纪律的话，那整个队列就会显 得特别的凌乱。如果连这个都无法做好的话， 有什么资格去完成其他训练呢？” 服从命令，良好习惯，整体意识，在 这样一个讲求个体特色、突出个性的时代 中可能有些相悖的地方，但在穿了三十年 军装，为没有真正成为绿色阵营中的一员 而感到遗憾的王老师心中，这无疑是对心 中梦想的致敬。 1986 年至 2013 年，广院的军训至今 已经跨度了二十七个年头的时光，自然不乏 温情和趣味，富有广院特色的军训生活也成 为年年流传的佳话。作为新生初入广院第一 次大规模的集体活动，军训足以带给学生们 一段短暂而干练、辛苦却能磨砺自我的时光。 成年后的军训，是对褪去稚气的大学生的洗 礼，而在早已耳熟能详的指令教导下，军训 锻炼的不再只是纪律和风气，更是给自己的 大学生活一份允诺。在变化太快的时代里， 军训带给我们的仍是不变的恒心：挺直腰板， 向未完梦想敬礼。 2014.05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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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

我的手机常没电

难免有些感伤

终于再也没有

学校不停变化着模样

南院北院的界限

南院的小琴房

我却感觉 你离我越来越远

北院的篮球场

再也找不到这些

我来广院那一年

我吻过你的地方

这还有录音学院 现在就连它也要不见

我来广院那一年

时间在变 在改变

这还叫广播学院

好吧我也能理解

我的宿舍还在你的对面

只是伤心总要有个界限

时间在变 在改变

这变成传媒大学

不知道你有没有

是否这样真的好过从前

和我一样的感觉

不是我

我的爱

不爱陪你短信聊天

都留在

现在宿舍断电

广院 《我来广院那一年》 词 / 曲 王公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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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广院那一年 北京广播学院改名为中国传媒大学 那一年，发生了许多事，这些事儿有大 有小，以不同的自我叙述，存活于经历 这个改变的师生身上。 那一年，有名学生创作了一首歌， 名字就叫《我来广院那一年》，一时风靡， 本栏目的最初设想即源于此——这显然 使 2004 年显得特殊。然而对于每一个 广院成员而言，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初 来乍到”，有些可追溯至建校伊始，有 些就是今天的在校生。所有人与这个校 园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神气活现也好， 懵懂无知也罢，各自都成历史，各自也 会随风而逝。 唯其真情永存。

2014.05 新闻视野 20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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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未曾离开 文丨赵玉明（口述） （中国传媒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原北京广播学院副院长） 侯梦茹（记录） 1959 年夏天，我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

个老师，两个老同志，都是学习的榜样。

新闻系 59 级 60 级的学生不少是来自

系毕业，等待毕业分配的那段日子最是难

我那时候还负责给无线系的学生组织广播

贫苦家庭的学生，学习非常刻苦。他们最多

熬的。

业务讲座，请来中央台的各部主任上课，

只比我小三四岁，有的比我还要大一点，我

直到那天，一辆汽车拉着我们十几个

我自己也去听，边听边记录，整理好了再

们在一起，算是同龄人，组合在一起就是“大

人大的同学，来到了刚刚兴办的北京广播学

发给学生。对我来说，也是学习的过程，

学生和小老师”。大学生和小老师都使出了

院，我们的命运总算尘

浑身的力气，相互支撑

埃落定，心也随之安定

着，交出了一份漂亮的

“

下来。如今，复兴门外 那座五层的灰楼已改建 为中国广播电视音像资

料馆，再寻不着原先的 痕迹了。而我们一批来 的六个刚走出校门的毕

业生，四男二女，有调 离的，也有过世的，如

从我来广院那一年起，以及随后的 这五六十年，我和她一起成长，这 里有我的坚守。我最骄傲的，是我 这辈子没离开广院，没离开广电史， 没离开学生。

校门进机关门（对我来说仍还是校门）。没

民广播电台台长，一个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台长， 一批的范长江奖、韬奋 奖获得者和最早的一批 广电系统的正高职称，

”

他们为广电事业的发展 华，这一直是我引以为

璐二人。 是“三门干部”——出了家门进校门，出了

生里，出了一个中央人

贡献出了自己的青春年

今在校的，只有我与曹 那时候，按照当时流行的说法，我们

答卷。59、60 两级的学

就这样听了半年讲座后，对广播宣传的要 点已基本了然于胸。 边学边教的过程，我始终跟学生们在

荣的事。

我总以为，一流大学靠学生的质量， 而非老师，俗话说，有状元徒弟，没有状元 老师。

有任何过渡，一转眼，就从学生变成了老师。

一起。灰楼只有五层，四楼五楼是学生宿舍，

而我要打交道的内容，也从报刊变成了广播，

三楼是教室，二楼办公，一楼是食堂、医务

今年，我已 78 岁。从我来广院那一

一切都是从头开始，其间的困难，是不言而

室。我有一阵也在四楼住过，只有两个篮球

年起，以及随后的这五六十年，我和她一

喻的。

场那么大块地方，和学生们低头不见抬头见，

起成长，这里有我的坚守。我最骄傲的，

他们晚上上自习，我就过去辅导，吃住学都

是我这辈子没离开广院，没离开广电史，

在一块儿。那真是十分值得珍惜的日子。

没离开学生。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卯足了劲学习。 首先是向老同志学习，一个办公室里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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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叶对根的诉说 ——广院 59 级老校友半个世纪后的团聚 文丨曹璐 （中国传媒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原新闻传播学院院长）

家庭困难，面临失学的困境。学校给予最高

研究从计划经济时代至面对受众与市场化时

地”，“如果我在风中歌唱，那歌声也为着你，

助学金并帮助他安排了妹妹的生活，使他们

代，从传统音频至移动互联时代，从单一声

这是绿叶对根的情意。”这是一首二十世纪

兄妹顺利读完了大学。这位同学后来在广电

音媒体至全媒体时代广播的融合与重塑，这

八十年代的流行歌曲，歌名是《绿叶对根的

系统担负了重任。有的校友回忆在校期间认

些具有历史厚度的全新课题、全新理念，面

情意》。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引起我强烈的

真学习听课的启示与收获，特别是温济泽老

对的是今天的 80 后、90 后的学生群体，我

共鸣与联想，其由头来自广院新闻系 59 级校

师讲的新闻业务课使同学们受益终生。有的

作为老教师的唯一选择是：积极应对，活到

友半个世纪后回母校的难忘团聚。

校友说：广院初创时期条件虽然相对艰苦，

老学到老。在学习和思考中努力追逐前沿，

但我们收获了终身的财富：责任、信念与

尽管比较吃力，但和学生们共同分享学术爬

爱——爱社会、爱专业、爱学校、爱同学、

坡的艰辛与收获，倍感充实。从而印证了一

爱亲人。这些已成为我们基因般的价值理念，

位哲人的话：“当你所从事的事业正是你所

受益终生。

热爱的，你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我是一片绿叶，我的根扎在你的土

五十年后： 重新感受母校的温暖 2013 年 9 月 24 日上午，中国传媒大学

59 级是广院新闻系首届学生，他们和

新闻学院迎来了七十多位年过七旬的“亲友

我同时进入广院。1959—1963 年四年广院

团”——新闻系首届毕业班的老校友。五十 年的母校——从北广至中传已彻底改变了模 样。当年北广在木樨地的五层大灰楼校址已

五十年来： 感悟绿叶与根的活力 我从一九五九年来广院任教至今已

的学习，对他们来讲是知识改变命运，进入 事业选择的人生成长重要时期。对我这个初 出茅庐的年轻助教来讲，这四年是我学习做

建成广电资料库新大楼；当年的广院已改名

五十五年。感谢命运使我毕生和学校、讲台、

老师，学做广播的重要人生启蒙时期。我最

为“中国传媒大学”，校址横跨南北——从

学生联系在一起；毕生从事我热爱的广播媒

初担任的教学任务是给温济泽老师主持的两

京通快速至朝阳路，成为拥有万人规模的国

介的教学与科研，开始了毕生学做老师、学

门新课《政策讲座》和《社会知识》担任助教。

家“211”工程重点大学。如果把当年的北京

做不负学生的合格老师的人生历程。媒介研

约请名家、大师来校给学生开讲座，组织学

广播学院比作茁壮成长的大树，59 级校友正

究与教学有着强烈的时代色彩，广播媒介

生到工厂、农村、科研单位参观。组织和批

是这棵年轻的大树上崭新的片片绿叶。五十 年后的今天，他们已不再年轻，多年来对母 校和老师的思念，对同窗好友的牵挂日益强 烈。在热心校友的倡议和精心组织下，实现 了半个世纪后新闻系 59 级老校友重返母校的 大团圆。 为方便老校友之间彼此相认，每位校友 胸前佩戴了醒目的班级和姓名标识。真是“少 小离校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同窗相见 不相识，借问对方你是谁？” 一位校友谈及：自己上学期间父母病故，

“

当你所从事的事业正是你所热爱 的，你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

2014.05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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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媒大学一号教学楼前的梨树，一代代校友不仅是母校这棵大树的绿叶，也把自己的精神营养源源不断地注入根基。

改同学的参观札记、采访体会等。开放的课

中的感觉就叫做幸福。在告别聚餐时，老校

把自己毕生的思考和感悟变成精神营养，源

堂开阔了当时同学们的视野，激发了同学们

友们萌生了一个共同创意：“能否以五十年

源不断注入了大树的根基，使母校这棵大树

的学习积极性和创造性，体现了广电系统办

回学校为契机，把新闻系 59 级校友的人生

更加根深叶茂、绿叶苍翠。

学的人才培养优势。这四年也为我今后五十

感悟，以及对学校、对同学所说的、想说的

多年的从教生涯留了启蒙性印记。

话记录下来，汇集成册。珍贵的集体记忆不

那一年”（我在微信推送中阅读过部分文章，

《新闻视野》编辑部约我写“我来广院

多年来 59 级校友和我逐渐形成了亦师

会因分手而离散消逝，用文字将它凝聚，留

未来新闻人对社会的关注和思考，对民生的

亦友的关系。他们回母校的三天时间，除了

下来，传下去。”我们深知当前办事之难，

责任与热情令人欣喜）。新闻系 59 级校友

参观、研讨之外，同学间、师生间互相诉说

个人办事难，为公益办事更难。聚会后张振

入学正是我来广院那一年。时光穿越 50 年

着多年存积的心里话，其中也涉及了对社会、

华、张清廉、蒋咸康、谢荫达、韩同熙、孟

后的老校友团聚，且作为半个世纪的一种记

对学校、对老师同学、对人生的诸多感悟和

昭荣、刘海等一批热心老校友，以极大的热

忆和感悟，《绿叶对根的诉说》即是我为《回

思考。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是：这次团聚的

情、耐心和真诚，历经半年多时间，汇齐稿

忆与感恩——广院新闻系首届毕业生心语》

整体表达话语是积极的、乐观的、具有建设

子，完成全书编辑。这就是即将出版的《回

撰写的序言，在这里我把它奉献给年轻的新

性和哲理性的，从中进一步加深了对广院精

忆与感恩——广院新闻系首届毕业生心语》。

闻学子们。从中送上一位老教师对新闻学子

神的“集体记忆”，也印证了当代积极心理

60 年时光穿越，从广院至中传，一代代的校

的专业热情与实力的赞赏，亦是一种真诚的

学对幸福的最新解读：每一天在学习和成长

友不仅是母校这棵大树的片片绿叶，他们也

期待与祝福。

57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在时间的节点上 文丨邓炘炘 （中国传媒大学新闻学院教授）

我 2000 年由新闻传媒机构调入北京广

厂做工，逐渐成为技术纯熟的“老师傅”。

播学院当老师，最初的小事不容易忘记。人

再后来经过自学考入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硕

完善自己的回答。 怀特海对如何实现大学理想提出一个可

事处长在入校谈话时对我说：学校有两条规

士研究生，毕业后进入新闻传播领域，期间

操作的建议：大学就是把青年人和老年人放

定必须遵守，一是入校后不得申请住房，二

穿插海外留学和境外工作，转换过若干个机

在一起，让他们互相融合、发酵、互补、共

是如果服务时间不到五年就调离，必须支

构，最后落脚到广播学院教书。为什么会绕

同生长。我觉得，传媒大学在这一点上符合

付一年 1000 元的违约金。在协议书上签字

了一大圈来到这里呢？一两句话说不清。

这一基本条件。我自己的经历和体会是，大

时，我脑中划过一个闪念：喔，原来我只值

怀 特 海（A.N. Whitehead） 说， 大 学

学应是锤炼和提高自我学习能力的重要场所

1000 元。迄今我为本校服务工作 14 年，令

教育是综合运用精神为主导的学习阶段，是

和环境。因为，自我学习能力意味着不断的

双方尴尬的事情并未发生。

面向那些在中学已经通过艰苦努力熟悉了特

自我提高的潜力。传媒大学现在敢标榜自己

生 死 攸 关 的 瞬 间， 也 会 记 忆 深 刻。

殊具体的事实，并初步了解了一般的概念的

是国内最能培养和提升学生和教师的自我学

2010 年我突发心肌梗塞入院抢救。正当我

人。大学的教育应重在智力的培养和学习能

习能力的大学吗？

在生死线上两边张望的时候，曹璐老师派学

力的建立，并把理论兴趣和实际功用统一起

生取来住院所需的支票，苏志武校长、刘利

来。他觉得，大学教育尽管难免要用教科书，

富于经验和思考，两组人群各有长处，是社

群副书记专程来病床前探望慰问。出院后学

但其价值是学生最终“摆脱了教科书，烧掉

会生活状况的最基本的组合样式之一。在大

院给我极大的宽容和照顾，使得我能够顺利

了听课笔记，忘掉了为考试而背熟的细节”

学中，学生和教师在共同学习共同思考的基

康复。对这些，我一直庆幸好运。在我的意

之后，所剩余下的东西。“大学的目标是把

础上统一起来，所以学生和教师都应该在智

外事件后不久，胡智峰老师在泰国旅游时也

一个孩子的知识转变为成人的力量”。我曾

慧和学习的层面，努力地做好自己。怀特海

突发心脏病，学校上下动用了一切资源和手

朦胧地向往这样的参与。

说：“大学培养了我们这个文明世界的知识

青年人充满想象和青春活力，老年人

段，把他抢救回来。这些小事显示出学校爱

中国传媒大学在 60 周年校庆之际，会

分子——神父、律师、政治家、医生、科学

护老师，珍重生命的朴素态度。我不知道，

展出许多美好回忆，也肯定会宣布更多宏大

家和文学家。这些知识分子始终是理想的源

这是否就代表了广播学院或传媒大学的温

的未来设计。但“大学是个什么地方”，“大

泉，这些理想引导人们勇敢地去面对时代的

度，但一位中国人民大学老教授闻听这些事

学要做什么”，始终是铅华洗尽之后的本质

困扰”。面对这样的期许，传媒大学有太多

例后感慨良多，认为其他大学未见得都能做

追问。纽曼（J.H. Newman）说：大学是学

需要改进的方面，而我自己更是亏欠得无话

到这些。不过，这种校际对比没有太多意义，

者、教师和学生共同追求真理的社区。哈

可言。

我们知晓自己如何就足够了。

佛大学校长福斯特（D. Faust）说：大学是

甲午年经常是值得纪念的。1894 年，

站在 60 周年的时间节点上，感觉上有

“思想共同体”。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S

中日爆发了甲午战争。1954 年，新中国诞生

点滑稽怪异。对传媒大学 60 周年，理应表

Berkeley）认为，“大学所授予的学位是某

了第一部宪法。2014 年，中国传媒大学庆

示衷心祝贺并说些热情的话，但是我和她的

一特定领域的，但生活却是不分专业的。无

祝建校 60 周年，此刻中国正处在改革开放

交集并不长，也未在此度过学生阶段生活，

论我们的社会多么发达，我们都必须反省人

发展的最关键时期。站在时间的节点上，许

体会不出“白杨树”或“核桃林”的难舍感

生，甄别善恶，区分正义与非正义，从有用

多历史遗留任务至今仍未完成，许多未来的

觉。1966 年，正值“文化大革命”爆发之年，

之中辨别出高贵与美”。有关的回答还有很

向往有待继续艰苦地追求。希望下一个甲午

我刚小学毕业，正规学生经历极为短暂。以

多，并无定论。传媒大学在过去 60 年间摸

年到来时，中国传媒大学更加坦然。

后的十几年光景，经历下乡务农，再转入工

索酝酿自己的答案，并将在未来继续调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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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人生最高点 文丨王公冠 最近广院之春开赛加上学校好像又要

满热情又漠不关心，随时可以逃课去喝酒，

不忿的。而他们懂事、听话、积极、珍惜。

大庆了，有一些师弟师妹，或者是师弟的师

每天都会爱上一个姑娘，又根本不在乎未来

看得我又难过又心疼，难过的是怎么 20 出

弟、师妹的师妹联系我，问我，师哥，能不

究竟会怎样，有没有钱花。总以为那帮考上

头就这么懂事，干嘛要这么懂事，这个年纪

能回来唱一首《我来广院那一年》啊？

北大清华的人都是书呆子，而去了电影学院

不应该为了艺术为了爱情么？何必这么为了

说真的，现在听到这几个字我都有点

音乐学院那些人学习都太差，好像全世界最

生计呢？心疼的是也许现在的孩子们真的不

恶心，好像我之后奋斗的所有一切都没有意

好的学校就是广院，根本不在乎什么人情世

好混了，好像社会已经不是特别把广院毕业

义一样，根本没人问你现在做的怎么样啊，

故，什么接触社会，什么早点创业。

当一回事了。他们不好混了。

事业有什么成就啊，没人问你今年还做不做 春晚啊，而那首歌才是人生最高点。 在这些邀请中，有一位确实称得上师

好像那个年代或者更早毕业的广院人

刚毕业的几年，回学校还觉得特别自

的身上，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完全

然，特别亲切。也许那会儿混的不好，回学

不会谦虚，对谁都不太在乎。以至于毕业以

校就跟回家了一样，好像总有个地方不会抛

妹的师妹（因为据说曾经在学校的时候认识，

后在哪个环境遇到，聊几句就能问上一句，

弃你。后来混得越来越好，回学校越来越少。

不过抱歉确实没想起来）很礼貌的发来短信，

你是广院的吧？多半不会猜错，那个年代的

多年以后，有天我的车限行，从梅地亚

问我能不能写点什么。

人身上自有一股气质。而现在我工作的地方

出来发现身上只有 1 块钱零钱，正想着去哪

哇，写点什么！

有些年轻的导演，也来自广院，也能背几句

买盒烟把钱破开。突然看见开过一辆 728，

听着就好有岁月感是不是，我好像已

话剧台词说出几部费里尼的电影，但是如果

那个年代我们坐的最多的车。于是找到车站，

他们不说，我根本看不出来，现在都是他们

上车，问售票员，1 块钱可以坐到哪里？她

说，师哥，我是传媒大学的！我才说，哦，

说你去哪？梆子井，我脱口而出。她说，没

你也是啊？没看出来。

事你坐吧。于是我一路看着西单，看到当年

经很久没有写点什么了。 不用唱我不想唱的歌，不用见一些我 不认识的人，只是写点什么？好，答应你。 2002 年选出了新的国家主席和常委， 中国队第一次打入世界杯决赛圈，赵本山范 伟高秀敏在春晚上演了《卖拐》，百度刚成

真的没看出来。

中友返券几个人凑钱来买衣服，看到来天安

我相信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生活，

门看升旗，看到了当年和她牵手走过王府井 路口，对着北京饭店说以后我也去住一住。

没有对错。

立两年，手机有个蓝屏带和弦的已经可以泡

有一次有几个大四的孩子来实习，不

一路到了梆子井，约了郭导演来男孩餐厅吃

妞了，那年还没有八通线，珠江绿洲均价

得不说他们融入社会比我早太多了，我刚上

饭，坐在里面，喝了三瓶啤酒，那天我已经

5000。而多年以后再回想起来这些，好像

班那会儿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七个不服八个

泪如雨下。我知道广院已经再不是我的广院，

都跟我没什么关系。 那一年，我带着我的 walkman，带着

“

我的梦想我的迷茫，带着和前女友分手的小 伤痛，带着对新生活的渴望，带着新买的土 鳖衣服，带着对全世界的不服，带着一条从 哈尔滨火车站买的白云烟，带着我的青春， 来到了北京，来到了定福庄，来到了“北京 广播学院”。

那一年，我 19 岁。19 岁！是一个现在 连说都不好意思说的年龄。 那个时候好像除了学习，对什么都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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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那个年代或者更早毕业的 广院人的身上，都有一种莫名 其妙的优越感，完全不会谦虚， 对谁都不太在乎。

”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地铁传媒大学站，许多传媒学子从这里进入大学，又从这里走向社会。

2510 宿舍已经又换过一拨主人，我的青春， 该结束了。 这时我没想起《我来广院那一年》而 想起了我爸最喜欢我的一首歌《写在毕业之 前》，里面有一句，“我们的时代，已不在”。 现在让我回忆大学，好多事情我都记 不得了。我只记得那会儿满满的爱，义无反 顾，不计得失，只想付出，对学校，对女朋 友，对哥们儿，都是这样。 我希望会一直这样下去。 而现在，满脑子都是工作要积极努力， 怎样争取提拔，怎么和谁做点事情赚点钱， 是不是该结婚生孩子了，每天努力不被彻底 世俗化。我不烦现在的自己，但是我更爱那 时的自己。 前不久一次吃饭，有位现在混的很好 的灯光师是广院 02 的，问我，你就那一首 歌啊，不能写点别的啊。当时我一笑了之， 我说也有什么《你是我的刘若英》、《我爱 定福庄》之类的，你也不关注啊，他说不知 道，就知道那一个。 是，我知道。我确实写不出来更好的歌， 也许我更有技巧，但是我不会像那个年代 一样爱你们，关键是，你们也不会像那个 年代一样地爱，所有的，一切。 所以，《我来广院那一年》，就是我 人生的最高点，因为那是我的爱，我们的爱， 我们的年代。 （作者系 CCTV《黄金 100 秒》主编，《我来广 院那一年》创作者， 02 级录音工程毕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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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八十年代的热血青年 文丨衡晓阳

传媒大学梆子井宿舍的运动场。

我是 1989 年夏末来北京的，比北京广

年，又是艺术世俗化的实践者。“我们一辈

那一年，我参加了李铁军同学导演的《最

播学院规定的报到时间提前了几天。当时寄

子的努力，就是想装得像个人。”对世界保

后一片叶子》，我演躺在地上没什么词的老

居在前门附近，就近去了天安门广场、劳动

持一种亲和，在对物化的赞美中反抗着物化。

人，刘峰演少女，现场一片乱哄哄，我闭着

人民文化宫、景山公园等地。眼前如诗如画，

那一年，我参加了王彤同学组织创建的

眼躺在地上，很冷。刘峰突然就“嗵地”一

“歌友会”，和一些同学负责会务，录像机、

声跪在我身旁，我暗地猜测她的膝盖肯定青

89 广告，是广院新闻系第一届招广告

卡拉 OK 带等都是大家从京城四处借来的。

紫了。

专业。大学一年级我们基本是公共课和新闻

活动一结束，我们就开始通宵达旦地看迈克

那一年，我和柳凌、吴耀明参加了“首

课，对曹璐老师、王振业老师、闻闸老师等

尔·杰克逊的音乐录影带和各种欧美电影，

都大学生迎亚运”的集体舞训练。比我们高

印象深刻。而丁俊杰老师、黄升民老师等，

常常是一个电视机前聚集了半楼道的同学。

一年级的张红权是舞蹈教练，我们年级的召

要到二年级开专业课、或者在他们带领下做

后来我们在广院小礼堂，还组织过未遂的摇

集人是陈宇凌。我第一次对广院的舞厅有了

广告实践了。

滚音乐会。

认识。亚运之夜，天安门广场，热血青年翩

少年心起波澜。

现在看，我们当时的样子还真是有着强

那一年，我和吴耀明、刘旭同学参加了

烈的时代转变的社会特征，既想和学长们一

89 文编王铮组织创建的“青果文学社”，我

样关注人文思潮、呐喊，又不由自主地开始

们三人是创刊号的蜡纸刻板的主力，刘旭是

注重行动，从技术、现实和可操作性出发，

美术编辑和插图作者，我和吴耀明是编辑和

快学快卖，现炒现卖。

诗歌作者，同期作者我印象中还有赵林、赵

诗人侯马说我们既是愤世嫉俗的艺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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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卓。

翩起舞。八十年代结束，九十年代降临。 （作者系新雅迪传媒集团副总裁，89 级新闻系广 告专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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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按灭闹铃 镣铐落地 文丨祝上

2005 年的时候，我只有十八岁，还不

常提起，但她多少有些归乡情结。加之北京

们身边我学得很快。初来乍到的那几天，我

是一个像现在这样思维僵化、顺从社会、精

广播学院毕竟名头响亮，如流水线一般稳定

每天都在学习，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自由的、

力大不如前的白痴。我那时是一个很矛盾的

地输出了大批时常出现在电视上的大人物。

有完全行为能力的人，有资格在新的校园里

年轻人。在高中里我有些略胖，高度近视，

因此我便收拾行装坐上了北上的火车，甚至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是很受欢迎，因而沉默寡言并且不敢与女

来不及对这所学校做些功课。

广院毕业生，通常会对那时的师哥训

孩子说话，更别提早恋。但我同时又对世界

我当初的生存技能简直是零。活到十八

新、军训等校园符号津津乐道。但我却没有

充满了如饥似渴的求知欲望，我读一切我能

岁，还不知道如何给手机充话费。来到学校

这种怀旧。我从来不觉得被师哥训话有什么

找到的书，听涅槃乐队的歌，父母不在家的

的第一天，我与 05 戏剧影视文学专业的男

不公平，也觉得长达二十天的军训简直轻松

时候不写作业却偷偷看《低俗小说》等手法

生们一同去办事。天气晴朗，一路上我的小

愉快。因为我知道，这些事情能够填补我那

新奇、价值观糟糕的电影。我的物理化学成

伙伴们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刚刚结束的超级女

时的认知空缺，帮助我建立起一些早在中学

绩出色，但却喜欢写作。我期待即将到来的

声选秀——那一年横空出世的李宇春和张靓

时就应当具备的社交常识。不过初始的震撼

大学生活能够改变我，我渴望将自己打造成

颖等人深远地影响着过后数年娱乐圈的生

教育并非这一年的主要内容，很快我们投入

一个与过去不一样的人。

态；然而我竟一句话也插不上，因为我几乎

了新专业的学习。我和室友们像高中时一样，

不看电视。于是思忖一番后我只得拿出一副

给手机设定七点半的闹铃。早起睡眼惺忪，

平光镜戴上，低头不语。

便互相督促一番，成群结队晃去南院一号楼

我来广院并不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如果按应有的轨迹，我应该去读一所理工类 大学。但事实上我轻松地通过了广播学院当

但我遇上的麻烦也仅限于此。我遇上

上课。大约一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我们的闹

初的艺考，这令我意识到其实我还算是有一

了很好的室友，并享受与这些来自五湖四海、

钟相继响起，当时宿舍四人都还处于半睡眠

定天赋的；其次，我的母亲是北京人，她不

与我一样 talented 同学的思维碰撞。在他

状态，彼此没说一句话，但我们都心照不宣

广院新生军训前的动员大会，军训和训新一样，是被传媒学子津津乐道的校园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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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分好奇大家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那个时 候我注意到了一个女孩，我已经忘了她当初

“

的样子，只记得她皮肤很白，但也没有那么

而我记忆中的广院更像一个混 乱的沙盒，教师与学生们已然 达成了某种默契，规则与冒犯 规则在动态平衡中共同将学生 们修剪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

漂亮。我记得的是，当时我凝视着她的背影， 突然意识到，似乎爱情也应当是大学生活的 一部分？ 当然，那个时候我对她一丁点感觉也 没有，只记得她是一个可靠的朋友，声音好 听，有吸烟的恶习，非常有才华。我当然不 会料到，相处数年后我竟然不可救药地爱上 了她，并且经历一连串难以忍受的踟蹰与挫 败；我也不会料到，最后这个故事变成了一 种类似《颐和园》的疼痛叙事；我更加不会 料到，七年后我们重逢，一同经历了暴烈的 爱和性，极尽一切恋爱故事的狗血之能事，

地按灭了闹铃，而后翻身继续睡了下去。那

的广院更像一个混乱的沙盒，教师与学生们

个时候我明白，真正的广院生活开始了。

已然达成了某种默契，规则与冒犯规则在动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发感受到命运

态平衡中共同将学生们修剪成他们想要的样

某些时刻的荒诞。我无法预知我与那个女孩

子。

数年后的命运交叉，正如我初入校门时，无

对于已经走出校园的人而言，虽然早 上怀着负罪感一头重新扎进被窝里补觉是一

最终分道扬镳。

件很糟糕的事情，但我已经能够比较坦然地

对于当时的我而言，这毫无疑问带来

法预料我过后会变得清瘦，甚至能够讨女孩

回忆这一出了。我们那时候是一个个刚从高

镣铐落地的快感。记得大一的时候，我还

子欢心了；无法预料我大学期间一连串或失

中地狱里爬出来的男孩子，从小我们就被贴

会时常做一些关于高考的噩梦，那种被掐

败或成功的履历，它们早已纷纷翻覆在岁月

上了各种禁止标签，被迫跟随应试教育的普

住咽喉的感觉用言语无法形容。然而醒来

的流水中；也无法预料我会失去少年的敏感

遍规律生活。而在那个时候，有什么比打破

后，环视身边的宿舍，我由衷觉得能够逃

触觉，提及过去的聪颖与无忧无虑就会感伤，

规则更刺激的事情呢？关掉闹铃，不过是一

离被控制与预设的生活是一种幸运：我不

并且努力使自己不要成为自己讨厌的那类成

个缩影罢了。

再是那个整天苦恼于课业，连充手机也不

年人。

很快我们发现，广院是一个鼓励我们

会的高中小胖子了。虽然我仍旧被生活本

我想这才是重要的。初入广院的那一

去享受打破规则的刺激的地方，这种特质被

身蒙在鼓里，但我在一点点了解。我可以

年，固然我们都在补习生活、逃离过去、改

人称为“浮躁”。某种程度上，他们是对的。

彻夜不眠写自己喜欢的小说；可以一天之

变自己，但那些结果还没发生。那时的我们

早上翘课，自然很糟糕；上课看自己想看但

内毫不停歇地看五部电影；可以和朋友去

急不可耐，拥有近乎无限的勇气与可能性。

与课程无关的书，也很糟糕；忽视课业去参

看朝思暮想的摇滚演唱会。我甚至当初没

每天都有新的希望，而时间的荒诞尚未袭来。

加各型实践活动，这也好不到哪里去。然而

有将这所学校列入高考心愿里，谁想到，

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闭上眼睛，感受

我始终认为，一个十八九岁的、书读得头晕

我竟然在这里看到了补全青春的缺失，像

迷人的未来呼啸着逼近。很多人在形容某个

脑胀的年轻人，他走进大学首先需要做的是

真正的年轻人一样过活的希望，可以迎合

时间段时，会引用狄更斯的名言，如果你问

重建自己支离破碎的认知系统，把丢失的好

着自己当初的愿望，一点点变得完整。

我，那绝不是最坏的时代，那就是我们最好

奇心与对世界的轻慢统统捡起来，任由它生

另外，我希望可以扯一出题外话，毕

根发芽。当意识到自己其实比想象得更自由

竟这也是广院第一年的一部分。甫一入校，

时，年轻人会采取很多愚蠢的方法挥霍自己

我们班便组织大家坐在一起，互相介绍认识。

刚刚得到的力量，包括挑战权威、报复地做

时至今日我仍旧认为 05 级戏剧影视文学是

被禁止的事情，这实在太正常。而我记忆中

我待过的最有才华的群体，但当时我只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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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代。 （作者系北京猿川影视文化有限公司签约编剧， 05 级戏剧影视文学专业毕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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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我的改变在那年 文丨赵晗梓 2004 年，我收到了“北京广播学院”

还是被挑剔的广院学生哄下了台。

姑娘被追捧，只会念书的女生显得那么卑微

的录取通知书，刚入学 = 和所有零四新生

那一年，黑匣子剧场正在上演某届表本

而不引人注目……见了广院的“世面”，我

一起接受了为期一周的学校所谓的“安抚教

毕业大戏《我和春天有个约会》，我和室友

却开始感到惶恐，一种我曾经认为是“对的

育”。

挤在小剧场的角落里，站着看完了全场表演，

秩序和价值观”慢慢受到冲击，我开始重新

“广院”这个名字，实在太亲切、太

激动地冲上去找演男主的师哥签名，找不到

审视每一个让我感到惊奇的广院人，开始在

浓烈，凝聚了几代师生的记忆。或者说，“广

纸，花痴地大喊：“签手臂上！”师哥还未

与众不同的广院中寻找自己的定位。

院”已经成为了一个符号，一种不可替代的

见过这般粉丝追星的热情，很是受宠若惊，

很多年后，我才逐渐意识到——我来

存在。我这一级学生，刚好赶上更名为“中

我俩当场就被路过的学生华丽地鄙视了——

广院那一年，一种潜在的意识开始在懵懂、

国传媒大学”的第一年，从情感上讲，我并

没见过世面的大一新生！

混沌、迷茫和不安中蔓延——不必每个人都

不排斥这个听起来带着更“高大上”的“中

我来广院那一整年，都在忙着“见世

如此相同。这种自我认知和不同见解正是我

国”字样的新校名，但很多师哥师姐蓦然感

面”，哪里贴着名人讲座就往哪赶，哪里有

来广院之前的十八年里所接受的教育中被

叹：广院就要变了。

“

拼命抹杀的一种意识，我习

我那时刚从陕西的一个

小城市来到北京，一入学就 参加了在人民大会堂举办的

更名仪式，会场上罗京师哥 做了演讲，开场前不断播放 着校歌《年轻的白杨》全明

星阵容版 MV，记忆最深的 是鲁豫讲的那句“母校给了 我爱情，给了我事业，感谢

惯了对课本说“是”，习惯

那一年，我真真切切地改变 了，我不再是唯唯诺诺的小 城姑娘，我不再是胆怯意外 的旁观者，我真正地融入了 广院生活。

母校。”所有新生都很亢奋，

了对生活说“是”，习惯了 “随大流”式的理想，习惯 了用成绩教条地衡量每一个 你我。 来广院整一年后，我们 班组织拍摄了一个小的纪录 片，采访了全班每一个同学，

”

主题是“我的改变这一年”， 我忘了当年自己说了什么，

像是集体经历了一个热烈又

但我心里一直明白，那一年，

高调的告别仪式——那种沉闷刻板、高压

社团面试就往哪报名——军训小记者、广播

我真真切切地改变了，我不再是唯唯诺诺的

下的高中时代一去不复返，那种说不出的

台、校报、青联……我从来没有想到那些曾

小城姑娘，我不再是胆怯意外的旁观者，我

闭塞而又单纯的小城生活一去不复返，我

经只能通过屏幕见到的大咖可以在同一个时

真正地融入了广院生活。

们把整齐划一的青春时代抛到了脑后——

空内和自己对话，也没有想到眼花缭乱的各

欢迎来到崭新的广院，来到让人热血沸腾

社团组织里隐藏了如此之多的牛人和怪咖。

的大都市生活。

寝室每天早晨 6 点起床念书的同学开

那一年，师哥师姐温柔了很多，没有

始被大家视为另类，在课堂上公然叫板老师

经历传说中校规的“训斥”；那一年，小礼

的学生得到大家一致拍手称赞；中规中矩的

堂的观众们包容了很多，“飞机”扔得少了，

无趣老师，半个班级都在逃课，那些声名远

掌声多了，但是不漂亮的姑娘上台时，底下

播的“个性”老师即使在外系，即使只是晚

还是有人起哄“大象腿”，网络红歌手上台，

上开选修依然有人愿意站着听完全场；漂亮

2004 年，从北京广播学院到中国传媒 大学，也许有些传统、有些过去真的改变了。 但广院真正自由的灵魂，从未改变。 （作者系凤凰卫视业务拓展部员工，04 级新闻学 专业毕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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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另类广院史 文丨赵斌艺

1958 年 广播专科学校成立，在生活上和学习 管理上学习解放军的做法，实行军事化， 每个班级都以连为建制单位，设连长、指 导员。把教学、生产劳动、科学实验和生

女子手榴弹。校友崔永元谈奥运梦时曾笑言， 如果有扔手榴弹比赛他一定报名参赛，因为 他扔得比别人远。）

1961 年

1966 年 5 月 10 日，姚文元的反动文章《评“三 家村”》发表，此文在批判邓拓同志的《长 发的奇迹》时写到，“邓拓文章所以写这篇 毒草，是因为广播学院一个学生在汽车上看

产实践紧密结合。实行勤俭办学的原则，

3 月 1 日，新学期正式开始。学院制

到了长发女人后给邓拓写信，邓为解答这个

自办实验工厂，结合电台的实际，参加人

作的小球藻开始大量供应，每天的供应量

学生提出的问题而写成的。”广院也因此受

民大会堂广播工程的建设，实现白手起家

为 600 斤。

到株连，被“造反派”诬为“广播学院所推

的办学方针。还到 12 号、13 号发射台开

（三年困难时期，小球藻一直是备受

荒种地 600 亩，种植大豆、花生、小麦等，

推崇的代食品，《人民日报》的发表社论《大

（学生不明白女孩子的头发为什么能够

每年收几万斤粮食。

量生产小球藻》，此后各媒体集中报道小球

长得这么长，向博学的邓拓请教这个问题，

藻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缓解了人们对饥饿

希望先生讲讲关于长发的知识以及历史上有

的恐惧。）

关的典故，这样的“修正主义”竟被载入史册。）

（那时的学校除了教育，常常兼顾工 农业的生产劳动，学习老解放区把教育与生 产劳动相结合的勤俭办校经验。）

1960 年 从 3 月中旬开始的轰轰烈烈的“五·一” 献礼运动，在四月二十日已胜利结束，提前 10 天完成了原定 97 项献礼任务，27 日召 开全院献礼大会，各单位汇报献礼成绩，周 新武作了总结报告。 5 月 1 日，全院开展“七·一”献礼活动。 7 月 9 日，学院召开师生员工大会。左 荧同志作“七·一”献礼的总结报告。并对 下一阶段工作和“十·一”献礼作了部署。 （献礼，本是古代祭祀礼仪，在 1960 年的广院呈现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节奏， 一颗红心献给党。）

1960 年 5 月 3 日，在月坛体育场举行广播学院 首届学生田径运动会。 （除了现在熟悉的铅球、铁饼、标枪 之外，首届运动会的项目中还包括了男子和

65

行的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对青年学生的毒害。”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和外国专家交流

1975 年

1978 年

4 月 16 日，学院举行第四届田径运动

8 月 8 日，无线电系学生刘琳林为维护

会，无线电系学生提出不参加运动会。原因

游泳池的秩序被待业青年王小安刺伤，经抢

是头一天的竞赛中无线电学生犯规，取消名

救转危为安。

次。

（ 广 院 校 史 上 有 过 游 泳 池 的 记 录， 4 月 18 日，院领导小组开会讨论无线

电系学生不参加运动会的处理问题。并由陈

1966 年全院动员一个多月挖游泳池，建成 了一座简易游泳池。）

竞寰、杨一明、何长青向广播局领导和市教 科组织作汇报。 （不是院领导小题大做，在全院上下 只有三个系的时代，一个系不参加就意味着 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有生力量，比赛连前三名 都无法评出。）

1977 年

1978 年 11 月 23 日，为了迎接元旦，召开全院 大会，动员广大师生彻底搞一次卫生大扫除。 1982 年 3 月 4 日，召开学院“文明礼 貌月”活动的动员大会。会后，各级领导干 部同师生一起打扫校园卫生。 （在校史上，全校师生打扫卫生的记

4 月 15 日，隆重举行“热烈庆祝《毛

录载入了很多，不同于今日有专门的保洁人

泽东选集》第五卷出版发行”大会，院党的

员，做清洁在过去是师生们的日常劳动。）

领导小组组长陈竞寰同志和师生代表在大会 上发言，院领导向各系代表授书。 （当时社会各界各团体都热烈欢呼《毛

1982 年 3 月 18 日，北京广播学院首次接收一

泽东选集》第五卷出版发行，举办授书大会、

名外国留学生，该留学生是美国俄亥俄州立

文艺演唱会等盛大的庆祝仪式。伟人已逝，

大学派遣的应届毕业生凯伦夏·蒂斯来院进

两个“凡是”还在。）

修汉语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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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COVER STORY

封面故事

（现在的校园留学生随处可见，食堂 充饭卡的职员都会双语，可在广院的历史上，

（体育教学研究成果被如此详细地载 入校史，可见当时学校对体育方面的重视。）

《十五的月亮》、《望星空》等。

1984 年

永远少不了时代最潮歌曲，今天唱着《最炫

对留学生的记录很多都作为新鲜事。）

1983 年 1 月 11 日，学院举行了冬季长跑越野 比赛，参加比赛的同学有一百五十二人。 （冬季长越野跑还有这么多人参加， 没有互联网的时候宅男宅女较少，体测应该

（从 80 年代风靡至今的“广院之春” 4 月 15 日，学院 1127 名师生员工分

民族风》和《忐忑》的师弟师妹们一定不知

批赴怀柔县城关公社东四村义务植树，共挖

道前辈们热爱的是《十五的月亮》和《望星

坑二千七百五十四个。

空》。）

（组织师生植树是长期以来的活动之 一，其规格和数量都有指标要求，83 年 4 月， 师生们 4 天时间挖坑 3239 个。）

人人都能过关吧。）

1985 年 截止到 4 月 29 日，广院已为非洲灾民

1984 年

1984 年

7 月 12 日，广院向广电部呈送关于筹

2 月 25 日，广院五讲、四美、三热爱 活动委员会召开会议，布置今年的全民“文 明礼貌”月活动。 （1983 年中央成立了 “五讲四美三热 爱”委员会，之后各省、市、自治区也都分 别成立了“五讲四美三热爱”委员会。“五 讲四美三热爱”成为 20 世纪 80 年代最数 字化的经典口号。）

（1985 年，为非洲募捐，罗大佑创作 了《明天会更好》，广院也没有袖手旁观，

招生，学制三年，毕业后发给专修科毕业证

组织了捐款。1985 年人均 GDP 858 元，只

书，不包分配，每年招生一百至一百五十人。

有今日的 1/45，馆长当时捐的载入史册的

（夜大学是成人高等教育的一种形式， 目前仍在举办。）

（“海底捞”大学的服务业向来比较 发达，冬暖夏凉的生活作为其不懈的奋斗目 标之一。）

1985 年 10 月 11 日，广播学院动员、组织 84 级本科生 300 人参加体检验血，有 137 名 同学共献血 27400CC，超额指标 14.2% 完 成献血任务。 （当时的献血是要动员下指标的，献 血指标的完成与否还直接关系着单位的政绩

会上宣读了《跑步、跳绳及其它练习对增强 大学生体质的研究》论文。该论文被评为一

200 元相当于今天的 9000 元。）

主要是利用晚上时间，远程与继续教育学院

4 月 1 日，广院“冷饮综合服务站”开业。

广西桂林举办的全国体质科学学术论文报告

200 元。

办北京广播学院夜大学，力争明年夏季开始

1985 年

3 月 25 日，我院体育老师李绍荣，在

捐 1052 元，原图书馆馆长李旭东一人捐款

办夜大学的请示报告。主要内容是：今年筹

1984 年

1985 年

类论文。论文为李绍荣、万淑珍、王京明从

4 月 1 日晚，由院团委、学生会联合举

八三年五月开始进行分组对比实验，得出正

办第二届“广院之春”歌曲演唱会在小礼堂

确的结论。

举行。参加演唱的近 60 名同学，他们来自

当年的摄影构图课

67

8 个系 11 个专业，他们唱了 46 支歌曲，如

和利益。在校史中对完成献血指标的记载多 处可见。）

FIGURE

人物

深夜最不能打开的就是邦妮的微博。 除却电影相关的评论，微博里有三分之一 的内容都是邦妮自己做的美食：柠檬为佐 的香煎小羊排；红鲜佻辣的辣子鸡；洁白 碧绿的荠菜豆腐羹……在编剧圈里早已把 文字烩得一勺鲜的邦妮，在厨房同样喜滋 滋地做羹汤颠大勺。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吃所有东 西都觉得还不错的人，另一种是味蕾很敏 感，对所有吃过的食物的独特都有记忆的 人。”邦妮说。家中的烟火飘香，是邦妮 对美食记忆与渴念的源头。年幼时春游， 邦妮骄傲地抱着妈妈做的三层丰盛盒饭， 享受着同学们眼馋的目光；寒假补课，瑟 瑟发抖的邦妮跑回家里，发现爸爸早就点 好了咕嘟冒泡的麻辣火锅等她开饭。家中 经营过小饭店，离家前的少年时代，她尝 尽了家乡的甜与鲜。 离开海边的小城时，邦妮二十岁。心 里胃里也全都是欲望。恨不得做个饕餮， 一口将光怪陆离的世界吞下。她爱美食， 爱电影，憧憬爱，憧憬性。以全省艺术类 最高分的成绩进入南京艺术学院影视系， 却发现这里的一切与自己的梦想背道而驰。 无创无作的老教授抱着老旧教材大谈创作。 兜售着蟑螂药的人，自以为贩卖的是大力 丸。邦妮在课上提尖锐的问题，赶走老师， 领导同学罢课、闹学，学校已不再能教她 什么。除了继续看电影、大量读书与写字外， 邦妮找不到任何乐趣。为了避免继续腐烂，

柏邦妮：一切有情，依食而住 记者丨张皓月 编辑丨黄礼福 叶剑语

燥热的夏日，她拖着十二捆书和四个编织 袋，狼狈又骄傲地逃离了南京。 她的目的地是北京电影学院。她的一 个老师来自这里，他的身上披着将电影视 若生命的光。邦妮为了追寻这道光，一头

柏邦妮，原名张姗姗，82 年出生的摩羯女。2003 年以来，邦妮为各大时尚杂志 撰写人物专访、影评和专栏，担任电视剧《浪子燕青》编剧，也是 08 年新版《红 楼梦》主力编剧之一。此外，她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做美食、晒美食、品 美食，邦妮坚信“一切有情，依食而住”，细腻的感情都存到食物的味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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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FIGURE

人物

扎进了繁华热闹却又无依无傍的北京，成

内改完一部剧本，邦妮甚至超过五十个小

肥，关心她的妆容，其实是站在男人的角

了北影的旁听生。饥渴地追寻电影梦同她

时没有睡。

度告诉她，做出一点点改变，就会让这个

吞咽食物的热情一样庞大：一天看四部电

北漂的邦妮换过 3、4 个住处，她的

影；背英语背到两点；有四十分钟时间，

上一个住所颇有王家卫电影的风格。厕所

世界满意得多。 2008 年邦妮开始减肥，到 2011 年，

就会跑去图书馆看完一整个剧本；去所有

的墙上是斑驳的绿色和紫色的漆，一边洗

前前后后瘦了 40 斤。为了纪念减肥成功，

的班级，蹭所有能蹭的课。有个老师曾对

澡一边掉皮；厨房的破玻璃上糊着张靓颖

同时也为了提醒自己保持，邦妮特意去拍

她说：“我怎么在哪个班都能看见你。”

的大海报；小客厅的沙发上杂物堆积如山。

了半裸的照片。阳光照耀着消瘦下来的身

在这条路上，不乏志同道合的朋友。

然而，就是这间小屋子，邦妮招待过无数

体，眼睛显得越发清澈和笃定。所有的胖

下雪的晚上边谈电影边回家，说到黑泽明，

同为北漂的男女的青春。邦妮的厨艺也是

子都有相同的外表，邦妮蜕去了胖子的壳，

就一起唱《七武士》的歌。但热爱食物的

租房招待朋友时练成的。口水鸡，糖醋排骨，

逐渐雕刻出自己灵魂真实的形状。在胃液

邦妮，更喜欢边吃边聊。冻得浑身发抖的

啤酒鸭，香辣虾，干锅肥肠……都是拿手

烧灼胃壁的饥饿难耐中，她也找回了食物

时候，一群朋友聚集在烤串摊前，红炭烤

菜。冬天邦妮自己腌酸菜，一百斤白菜晒

原本的味道。原来节制的时候，才知道吃

得脸颊微微发烫。鸡脖子，肉筋，大腰子，

一点点，滋味更好。舌头变得清心寡欲了，

都被烤得外皮焦酥里侧嫩滑。烟火熏天的

“简直就像小寡妇一样饥渴”，一碗普通

“

夜晚，朋友们一起聊电影，喝酒，说黄段子， 哈哈大笑。有一次，一个发达了的艺术家

在烤串摊前问他们：“在这种乌七糟八的 地方，你怎么能安心创作？”邦妮看着他， 微微笑着说：“去你大爷的！”

北京没有扼杀掉她一口吞掉世界的热 情，邦妮在这里厮杀奋战，反而越发生龙 活虎。2002 年来北京，她开始在网上发表 作品；第二年在西祠建立了自己的版面—— 《像邦妮一样爱你》；第四年，她考上了 北京电影学院编剧系的研究生，成为赵薇

饥饿是什么？ 我想，饥饿是一 种 生 活 状 态。 二十岁的饥饿， 是全身心的饥饿。 对爱情，对生活， 对所有一切。

的玉米面茬子粥，就能喝出丰盛的香气。 味蕾触碰每种味道，每种味道都绕梁三日， 回味不绝。 不仅仅是食物，面对工作，30 岁的 邦妮也渐渐懂得了收放。“狗揽八泡屎” 的生活只会让自己手忙脚乱，当心中的安 全感渐渐形成强大的壁垒，才会懂得如何 “舍”“得”。邦妮说，自己现在不会刻 意寻找灵感，想写的东西先氤氲在心里， 做着别的事情，情绪上来了，文字就自然

”

的同学。她成为了新版《红楼梦》的主要

淌出来了。于她而言，文字是一泓泉水， 绝不写到枯竭，每天蓄着一点儿，才能水

编剧，出色的影评人……然而这一路也的

流不息。

确艰辛，生活困顿时，泥沙俱下却都得张

得表皮微干，一层一层码实，洒上大粒盐，

有人说，世界上所有爱好美食的人都

口接着，由不得你挑。饥不择食的邦妮写

压上大石头，放在大缸里用水浸泡。最冷

是好人，因为他们忙着追求美食，没空去

过娱乐杂记，广告软文，明星采访……“因

的时候，来一盘酸菜猪肉饺子。酸菜解腻，

害人，也没空去说人坏话。邦妮的一本书

为这一单你不接，就没有下一次了。”

油多肉满。一屋子朋友，大吃大喝，不亦

的名字就叫“见好”，这也是她的一大特点。

乐乎。

这个时代，不少人是见坏的高手，辛辣毒

编剧也是一个戴着镣铐起舞的工作。 每一次剧本修改都是金钱与艺术的拉扯与

红尘做伴潇潇洒洒的邦妮，在夜以继

舌刀刀滴血；不少人是奉承的高手，口蜜

制衡。没有绝对的意见，没有永远正确的

日的美食作战下，不可遏制地发胖了。她

腹剑剑剑钻心。难得的是真心诚意地“见

观念，因为永远正确的只有利益。“不能

胖了，胖到一百三十多斤，胖到全世界的

好”。邦妮是独特的明星采访者，她无视

有大场面厮杀，因为马和盔甲需要艺术指

男人都对她视而不见的程度。这时候，邦

世俗赋予名人的符号，凭借冰雪聪明和一

导。”“不能出现太多人物，造型忙不过

妮的父亲却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地找减肥

腔热情拂去明星身上的光环与尘埃，还以

来。”“要详细写偷情，那是最有意思的戏，

中心要传单，满身是汗地交到她的手中。

本来面目。也因为她实诚地坦露自己，才

是全剧的关键。”听着制片的话，邦妮一

有那么一瞬间邦妮是委屈的，她觉得父亲

能看见别人的好。因为真诚和见好，采访

边点头一边皱眉头。制片离开后自己哭，

在用世俗男人审视女人的态度来审视她。

时黄晓明才会应她的要求腼腆地秀出腹肌；

哭完得继续按照意见改。有一次为了 15 天

但后来邦妮明白，父亲不厌其烦地逼她减

高贵冷艳的“范爷”范冰冰才会戴着墨镜

69

FIGURE

人物

老家有个水电工是同性恋者，每天一丝不

如今的邦妮已经不再是那个对食物充

见好的人也容易理解别人的苦涩与难

苟地卷着袖子，抄写水电表字迹清秀，干

满贪念的二十岁姑娘了，她也不是那个曾

处。十九岁的时候，邦妮还在南京艺术学

净有礼。想到无数像他一样的人，只能压

经剃了光头叼着骆驼的叛逆女文青了。她

院读书，和闺蜜小艺两个人做了一件轰轰

抑着自己的取向，小心翼翼不知所措地生

留着高中生般的齐刘海，学会了如何把锋

烈烈的大事：举办了一个同志影展。当时

活着，邦妮就觉得很心酸。

芒包裹在心里。现在在工作之余，邦妮会

和她在酒吧大聊男人和爱情。

年少轻狂的她们想办大型展览，想为同性

“饥饿是什么？我想，饥饿是一种生

去厦门听风看海，去云南看翻卷的云朵，

恋者求得理解和宽容，却在租借场地时就

活状态。二十岁的饥饿，是全身心的饥饿。

在首尔的街头要一份炸鸡和啤酒，当然，

处处碰壁。一听说与同性恋有关，大部分

对爱情，对生活，对所有一切。我吃得下

为了监督自己，去旅行时，邦妮都会随身

人都直接拒绝。最后在学校找了一间教室，

一个超市，一群牲口，吃得下一群梦想和

携带体重秤。

十来天时间，总共只有稀稀拉拉二十多个

野心，一口袋奇迹，吃得下许许多多的爱情。

人参加。为此，她心中一直愤懑难平。她

啃咬嚼咽，与嘴沾边的动词就是全部。”

然而，她对美食的热爱和味蕾的敏感 却从未改变。她正在写的书的名字是《味

邦妮和自家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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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人物

蕾记得我爱你》。味蕾的触动，留下的是 酸甜苦辣的记忆和蒸腾在食物热气里的音

他们爱过。

大连的春田城志书屋签售，邦妮开开心心

三十二岁的邦妮抛却了此生不买房的赌

地往手上喷了好多香水，认为“这样和读

气的话，买了一百五十平米的大房子，七

者握手会手有余香”；别人吃饭的时候，

有些味道是不能复制的。邦妮记得过

点起床煮咖啡烤面包，和恋人泡花菇炖土

她在红酒瓶塞里挖洞，种了棵小小的多肉

年时昼夜不息的卤锅里，猪脚香腻的味道；

鸡汤，跑到农场乐滋滋地挖荠菜做清香满

植物。如她的闺蜜绿妖所言：但愿所有的

记得漂在北京的夜晚，一口口吃掉闺蜜寄

口的大饺子。

文艺女青年都长成她这样才好，滑稽，亲切，

容笑貌。

来的肉脯的嚼劲香甜；记得一年四季赤裸

“一切有情，依食而住”是她很喜欢的

敏感而不神经质，从心底向外散发着温热。

着性感上身的舍友只用两块钱的肉丝炒一

八个字。生活就在袅袅饭菜香中度过，一

不辜负舌尖的滋味，更不会辜负生命的

勺芹菜的脆爽。喝酒，吃肉，大嚼人生，

起吃饭的人就是家人。邦妮三十岁后的生

滋味。在美食和爱的滋养中，邦妮的灵魂

这是青春里得意和失意的滋味。人散了，

活变得安心，沉静而自持。

越来越丰盈，越来越美好。

岁月淡了，心不记得了，但是味蕾会记得，

柏邦妮在大理过生日。

71

但她骨子里的天真却永远不会褪去。去

FIGURE

人物

在演艺圈，很难碰见第一次见面 就跟你热情洋溢地打招呼，连问三次“你 好”的艺人，也很难遇到聊起家人和私 生活还能滔滔不绝，颇为骄傲的艺人。 矢野浩二就是个例外。 不需要经纪人，他清晰快速地罗 列了自己今年的大致行程：三部戏一本 书，家人，中日交流。 “网上总把我生日弄错，其实我 是 70 年的水瓶座，据说这个星座，最 喜欢向前看。”

东京七年 这个日本演员的口音里夹杂着关 西腔夸张的音调和北京城里独有的儿化 音，听起来识别度颇高，用他的粉丝“野 草”们的话来说：是一种会让人轻易记 住的声音。 或许因为这个原因，人们记住了

矢野浩二：故乡，异乡 记者丨丁颖 编辑丨黄礼福 叶剑语

湖南卫视《天天向上》里这个面容清秀， 风趣幽默的日本主持人。2008 年，仿 佛一夜之间，矢野浩二在中国的银幕上 红了起来，而对他本人来说，这件事迟 到了起码 8 年。 2000 年 4 月之前，浩二已经在东

矢野浩二，日本大阪人。2000 年参演中国电视剧《永恒恋人》，翌年居住于中 国，在中国多部电视剧中演出，曾为人气很高的《天天向上》节目的主持人之一， 是目前中国国内最有名的日本演员之一。2011 年，被中国人民日报旗下的环球 时报颁发“2010 全年最优秀的外国艺人奖”，该奖也是首次颁发给日本人。著 有日文自传《大陆俳优》。

京打拼了 7 年，这是个听起来不算短 的时间，足够上演一个逆袭的故事，却 并没有。“日本演艺圈的竞争很激烈， 很多演员都是从当名演员的助理开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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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人物

起，像是一种修炼，但你不知道期限，我 认识有当了十几年助理还在坚持的。”浩

于是，没有丝毫犹豫，2000 年，矢野 浩二踏上这片异乡的土地。

二的师父森田健作曾经是日本的名演员， 后来从政了，继续在电视上活跃着，有天

在租屋里空等一天，饿着肚子直到朋友喊 他出去吃饭。中国人喜欢抢着付账，浩二

迟来的“而立之年”

他刚结束朝日电视台的节目，一个年轻人

那部下午 5 点档的言情剧《永恒的恋

就跑到他面前不停地鞠躬，嘴里念叨着：

人》并没有火起来，一如当时的导演滕华

拜托，请让我做您的助理吧，边说着边跪

涛和男一号矢野浩二。

了下来。

扎的日子，回忆里他有无数个日子只能坐

很不好意思，也会争着买单，朋友们知道 他口袋空空，总是摁着他说“下次你付， 下次吧”。 关于那段吃不饱的日子，浩二记得最

但拍摄的短短三个月让浩二相信，北

清楚的就是东北菜，“当时住在朝阳公园

这个年轻人就是矢野浩二。

京是个充满机遇的地方。时年 30 岁的他回

旁边，住在 1500 元一个月的破旧房子里，

助理不是轻松工作，除了 365 天全年

到日本之后，在搬家公司做苦力短时间挣

旁边有家东北菜馆，第一次去就喜欢上了，

无休开车，有时还要同住，做饭洗衣服打

够了六万块，跟家里人交代后，再次来到

怎么那么好吃呢！量大，便宜，炖菜有很多，

理院子都是分内之事，外出时还得要兼任

北京，正式开启他的“China Dream”。

和米饭很搭。”他吃了一年半。

保镖。那时森田刚有宝宝，浩二还要学会

新起步演艺事业并不是件易事，浩

来中国之前，父亲对他说：“这是你

如何哄孩子。“保姆，就是全能，要做各

二一边在北京语言大学学习中文，一边接

的人生，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但只要决定了，

种各样的任务。”

些片约。

就要自己承担后果，不能以后把责任推卸

这个程度的工作量，每月工资只有叁 万日元，约合人民币两千不到。 即使留在大阪当酒保，也不至于只挣

他最喜欢的角色是《记忆的证明》里

给别人。”他一直记得。

的冈田队长，虽然是工程队监工，却会适量

06 年的鲁豫有约给浩二的事业带来了

体恤伤势重的劳工，会为自己的能力有限而

转机，镜头前的他无忧无虑，带着奇怪的

这点钱，但是比起每天看着烂醉如泥的客

痛苦，“身不由己，有人性，很真实” 。

口音和语序，和他演的严肃日本国军截然

人，对自己的未来不抱任何幻想的日子，

但像这样“善良”的角色太少。

不同，不少人表示因为那期节目重新注意

浩二还是喜欢在东京拼死拼活。忙碌的日

找上门的大多数角色还是单一脸谱化

到了这个可爱率真的日本北漂。

子总没有尽头，在师父家和片场来回奔波，

的日本军人，残忍暴虐地对待中国百姓，

08 年《天天向上》邀请他出任主持之

自顾不暇。尽管初衷是去东京当演员，方

浩二震惊之余还是硬着头皮上了，“台词

一，在这个舞台上浩二成功地把喜剧之乡

向却好像走偏了，“人生就是这样，本来

都是中国人自己编的，日本人其实不会这

大阪的风格演绎得淋漓尽致。

就是没法猜测的，会变到其他的路，我当

么说话。但自己是新人嘛，也不好说些什

时就想顺其自然吧。说什么话也没有用，

么。”那段时间为了演日本军人，浩二长

就是自己鼓励自己，什么都不要考虑，一

期黏假胡子导致皮肤红肿过敏，他索性就

直等下去。”

自己蓄起了胡须，外人看起来萎靡而沧桑。

5 年后，他 26 岁，才接到了人生中第 一个有台词角色，而且只有一句。 过了 2 年，这样的情形还是没有改善， 浩二终于明白：执着，未必能成功。

“残忍、冷酷、无情、好色的日本鬼子最 后总是会被击败，肮脏地死去。”他演出 手札里记着这样一句话。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剧本要这么编写，

日本演艺公司老板有个制片人朋友，

但他本能地开始抗拒加深这样的矛盾和误

想找一个帅气的日本年轻人来中国拍言情

解，和经纪人孔屹商量后，他不再接类似

剧，当时是 1999 年，中国还是陌生的国界，

的戏。

许多日本演员都不愿意冒这个风险，老板 便推荐了名不见经传的浩二。“有去外国 的机会，对我来说是太好的事情。”

73

很快他就一部戏都接不到了，没有进 账，从日本带来的积蓄也花完了。 像很多北漂一样，浩二曾度过许多挣

这一次，他觉得终于可以给自己和家 人一个交代了。

百闻不如一见 2011 年滕华涛准备开拍《浮沉》，邀 请浩二出演日本商人土井，这个凭借《蜗 居》、《失恋 33 天》红极一时的现实主义 风格导演正是矢野浩二合作的第一位导演。 滕华涛当年就是被浩二身上忧愁和坚 韧的气质吸引，选他出演凄美爱情的男主 角。经过这些年后，浩二本人认为这种文 艺青年的不快乐，已经演变成一种严格律 己、谨言慎行但是绝不放弃的隐忍。浩二

FIGURE

人物

在《浮沉》的剧照下，网友评论最多的是“浩二终于不演日本兵了”，还有人感慨，演日企高管的浩二，一个表情就把商战的气氛带动了。

特别喜欢戏里的一个关于三文鱼的比喻， 觉得自己都被写照出来。“为了生存，要 逆流而上，有很强烈的危机感。” 事实上，作为一个日本人，在中国的

这件事生动地诠释给浩二另一个成 语：祸从口出。 近几年中日关系越发敏感紧张，虽然

么回事 ~ 又躺着中枪啊 ~”，附上一个发 怒的小红脸。 前些年这些谣言和事件会让浩二觉得

浩二一直坚持国家问题和演艺圈应该分开，

分外挣扎，“怎么回事？我已经做得很努

大环境下，无论人气有多高，也总有无法

但他的事业和公共形象无法避免地受到了

力了啊，会觉得有点委屈。”不过时间渐长，

消除的紧张感和外界的压力。

牵连。2010 年初他回日本省亲，结果在街

他明白这些事情并不是他能掌控的，平常

曾经有一期《天天向上》，浩二的翻

上被日本右翼分子攻击；2012 年为了避开

心地去做自己就很好了。“不能主持节目，

译好友建议他改用成语来突出自己的语言

反日风头，他又只能暂别《天天向上》；

就安心做老本行好好拍戏，也可以多陪陪

风格，他就随口说了“顺我者死，逆我者

而且关注网络的他，发现总有拿他做文章，

家人嘛，这些我说了不算的事情，顺其自

亡”，没想到一瞬间惹恼了军旅歌唱家刘斌。

今天说他死了，明天说他被封杀了，弄得

然就好了。”他笑了一下，又严肃地补充道：

他怒批浩二让人想起了九一八时日本人的

他非常郁结也哭笑不得。前不久微博上又

“哦，还有多做做中日交流！”

种种恶行，现场冷场足足四十分钟。

传出类似的内容，浩二转载之后说“这怎

不久前他去对外经贸大学做讲座，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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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人物

题叫“以真诚架中日交流之桥”，现场互

始上兴趣班了，小公主倒是过得很自在，

动闹腾得很开心，浩二很喜欢这种气氛。 “其

浩二说中国小孩子竞争太激烈，在家里就

不会做，那就只能吃了。日本料理中

实很欣喜，现在的大学生爱国，但他们能

尽量不给太多压力。“只要她想做的事情

天妇罗、寿司之流都不算什么，浩二最喜

把国家关系和文化交流分得很清楚，很理

就会给她机会学，其他绝不强迫。”浩二

欢吃纳豆，曾经一个人吃了五碟也不腻，

智地对待许多事情，所以我觉得，两国的

也是在这样“放羊”的教育理念下长大的，

很多人接受不了纳豆奇怪的味道，但他却

年轻人可以互相交流，这是很重要的。”

所以每当有异议，他就乐呵呵地回：“我

觉得又鲜美又营养。

浩二的朋友圈 90% 都是中国人，聊

说：“是做饭。”

就这样长大的，不是照样很好。”

浩二说自己是个对面条专情的人，然

天时常听他描述一些日本的风俗事物，潜

在矢野家的教育里第一要务是懂礼

后开始列举起来：中国炒面、意面、日本

移默化地就对日本有了新的认识和好奇。

貌。浩二告诉小公主：早晨起来要大声地

生拉面、乌冬面……“好像所有面条都喜

“好多我的中国朋友听我说完，来到日本

打招呼说早上好，碰到别人要说你好，被

欢啊。又简单又好吃，味道有保证，有的

以后就会很惊讶‘诶？日本原来是这样啊，

帮助要说谢谢，做错事要说对不起。朋友

时候天天面条都很开心啊。”他为难地说：

哎呦，吓了一跳啊，跟原来的印象原来不

说小公主现在逢人就主动“你好！你好！

“这可怎么办啊，退休以后找个投资人开

一样’，但没有去的时候就会觉得‘嗯，

个日本风格的拉面馆吧。”

日本一定是军国主义的国家’，实际上差

这也就是个玩笑话，退休对浩二来说

很多。”

还太遥远。

哪怕回到日本，他也是绘声绘色地跟

“演员这个工作是没有终点的，一直

“

周围的人讲述他看到的真实的中国，希望 能通过自己的言语影响更多人的观念。家 住奈良的姐姐家孩子，听这个舅舅讲了好

些年关于中国的事情，大学里便修了中文。 前不久这个刚满 18 岁的小外甥告诉他，自

己申请了上海的短期留学，浩二很是得意。

“百闻不如一见嘛，一到就会明白这 个国家的优点和有意思的地方。”他总这 么说。

我的兴趣爱 好，是做家务。 一有时间我就 擦地板，很喜 欢擦地板。

在跑。”对浩二来说，如果到了 60、70、 80 岁还能演戏就好了，哪怕戏份少、不出 名，自己也想永远接触这个行业。 今年年初回到重庆的家，他忽然惊觉， 自己已经在中国呆了 13 年。从一开始想在 此处短暂“停留”发展事业，到如今在这 片土地成家立业“扎根”，他深感人生的

”

莫测，又想抒发出来，便着手开始写一本 中国版的自传，记录一下自己在中国兜兜 转转的这些年。

梦中人

浩二说，年轻时候的他喜欢给自己定

长期的规划，看起来井井有条充满野心，

4 月 18 号上映的《最佳嫌疑人》宣

而现在不会了，因为明白世事无常，现实

传后，就是《天使之城》的宣传，这段忙 忙碌碌的日子过去之后，浩二想安心陪陪

你好 ~ ！”的劲头和浩二如出一辙，他颇

永远不会按自己的想法进行。现在的他说

家人。

为得意。

得最多的，是顺其自然。

结婚的事情没正式公开过，宝宝出生 也是在某期《天天向上》录节目的时候说

不拍戏的大多数时间，他最喜欢宅在 家里，享受当“家庭主夫”的乐趣。

“当初最简单的中国梦，是来中国冒 险，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梦不会结束，

出来的。“很多人就会说：‘诶！连浩二

“说来很不好意思，我的兴趣爱好，

我会不断打开新的门，重新期待一个故事。

结婚的事情都不知道，就生宝贝啦 ~’”

是做家务。”爱干净是在日本保持的习惯，

一定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会去强求，

不过浩二发现粉丝很关注小公主，也乐意

倒不是洁癖，他说自己就是喜欢洗洗擦擦，

顺其自然就好。”

经常晒晒照片。

有空就去刷浴缸，清扫马桶，“一有时间

一有空浩二就会去幼儿园接送她，父 女俩很玩得来。周围的小孩子都早早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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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擦地板，很喜欢擦地板。” 唯一做不来的家务，浩二不无遗地憾

44 岁的矢野浩二语气平静而自信，他 知道当年那个憧憬未来又茫然四顾的少年 酒保，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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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丨林可欣 徐弘毅 2014 年，全国普通高校毕业人数达到 727 万， “史上最难就业季”再创新高。为了解决“就业难” 问题，英国在 2004 年设立了大学生创业促进委

封底报道

你好 创业

员会，而有创新之国之称的瑞典则将创业教育纳 入到国民教育体系之中。 2013 年 10 月，北京 CBD- 定福庄国际传 媒产业走廊传出将新增 75 万平方米创意空间。 2014 年 3 月，中国传媒大学正在申请定福 庄国家文化创新示范（试验）区的消息让人振奋。 如果成功，定福庄之于中国传媒大学，便会如同 硅谷之于斯坦福，中关村之于清华，成为一个追 梦者俱乐部。 如果每一个创业者可以不用远游，创业者们 欢聚在一起，就能形成一个创意传媒业的强大产 业链。散是满天星，聚是一团火，让创业者不再 独行。 请试着真正了解创业以及中国传媒大学创业 学子的故事—你好，创业！你好，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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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孵化器孵出了什么？ 文丨刘栋梁 张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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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中国传媒大学文化创意园 3 号楼大厅显著位置摆放着 创意园的沙盘模型，该园定位于创意项目孵化、文化 公司聚集、国际国内文化交流合作。

从定福庄站乘两站公交，在大黄庄桥西下车，人们就可以看见 朝阳路边伫立着的七层楼高的宏伟的传媒精英总部大楼。问问路往 里走，就是传媒大学西校区的校园。西校区周边写字楼云集，文化 产业聚集，还有旅游卫视、橡果国际等电视品牌，更有一大片文化 产业创意产业园区相伴。在这里看不见穿着学生装的学生，学生们 穿着成熟、职业。西校区就连食堂都与文化传媒公司共用一幢大楼。 与传媒大学主校东校区校园的青春活泼相比，这里的气质明显更加 具有商业气息、更加成熟。 孵化器就位于这里的中心，相比传媒经营总部的显眼、商业和 高大，孵化器的大楼则安静地坐落在西校区内部一群学生宿舍楼之 间，一进校区大门，穿过一个拥有四个篮筐的简易的小球场，就到 了传说中那个扶持学生创业项目的创意孵化器的实址。 这个名字很亲切样子很陌生的创意孵化园，离我们只有两站地 的距离。

这么近，那么远 动画学院大四的包源慧正在上一门公选课，在传媒大学，大部 分学生会在大一和大二的时候选完公选课的学分，大三大四的时候， 他们往往忙于找工作、考研或者出国。而包源慧上的这门公选课叫 做创业学导论，选这门课的原因非常简单——“我想创业”；然而 上完这门课的时候，她说过的这句话已经变成了——“我曾想创业” 了，尽管这个变化与这门课并没有直接关系。 当一年前的包源慧走过校园的时候，她看到校团委门口张罗的 创业孵化器“虚位以待”的看板，她看到师哥师姐们的创业作品—— 遥远的火光点燃了心里的草原，她想要骑上野马，投身创业。接下来， 她投入了不少时间了解创业和探索创业的可能性，关于创业，她咨 询过众多摸爬滚打过的师姐，她去过各种创业机构面试，但最后， 她还是放弃了加入创业孵化器，她发现遥远的火光似乎很难照亮自 己的梦想，她可能会登上飞机，准备出国。 身边那些牛气的创业的人和事，她说愿意去了解，但不会选择 加入。“创业，要么就是特别聪明，要么就是找到特别好的团队， 或者大一就开始滋养梦想，利用大学四年的时间去一点一点积累这 方面的信息，还要么，就是家里有钱玩得起。”而她觉得自己只是 一个普通的本科生，“既没钱又没经验，硬去培养一个创业的项目 还是有点累。”没有钱，没有经验，不是天才。包源慧和很多年轻 人一样需要帮助，而可以提供给她帮助的大型专门机构中，离她最 2014.05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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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近的就是学校的创业孵化器了。

成长很快。”中国传媒大学孵化器现在一共有近 30 家企业，已经

2010 年，动画学院建院十周年，学院派包源慧等在校生去联系

出现了用房紧张的问题。小郭觉得这和孵化器本身的政策是分不开

毕业了的师哥师姐，“就说那些师哥师姐如果是想创业的话，在西

的，“不说别的，举个例子就说房租吧，学校的孵化器对于创业是

校区有优惠，建立工作室，开发个项目，就可以申报。我想那就是

一个非常有利的条件，面对学生 2 元 / 平米的租金，相对于市面上 5-7

孵化器最开始的雏形吧。”他们手中都有一个长长包源慧打出去了

元 / 平米的写字楼租金价格，已经是优惠了太多。即使是面对企业，

不少邀请创业的电话，只是这些电话，始终没有回音。

孵化器也只收 3 元 / 平左右的租金。”

后来，包源慧在公交上看到了文化产业园区巨大的广告，再后

从小郭工作的办公室往左走，路过一个公共洗手间，就是中视

来，在学校各处，她看到了孵化器的宣传板，再后来，她又听到了

格瑞工作室，这是 09 电编的李念创办的无人机航拍公司。我们进

不少人和事，“我们学院 08 一师哥，数媒技术部部长，自己开一小

门的时候，李念正客气的向一个工作人员缴水电费。忙完后，他告

工作室接外包，后来这个工作室成长得不行，这个团队就暂时散掉

诉我们，在孵化器的开销还挺大的，不仅租金已经从 2 元 / 平米提

了，他去美国了，打算回来再继续创业。他就是在孵化器里开的公

高到了 2.5 元 / 平米，而且水电费也并没有减免，所有的开销除了

司。本来毕业以后我们还说去他

有一定程度的优惠，孵化器可是

那干，结果他走了。”

一分钱都没有少要。“不过学校

“

嘛，人家也不容易，多理解就是

包源慧把中国传媒大学文化 产业孵化器的咨询电话存进了手 机里，但从来没有打过。

3 号楼诸君

作为孵化器管理中心办公 室的工作人员，小郭每天都要接 很多通电话，其中有企业人员、 有领导和老师、还有很多咨询孵 化器事宜的同学。身处在这个孵 化器一层的办公室，小郭可以透

对于选择这里的创业者， 他们大多是有能力付起 写字楼的租金的，他们 更看重的是孵化器良好 的办公环境、社会名气 以及周边媒体资源。

过玻璃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同学 们，孵化器所在的西校区三号楼， 并不完全是孵化器所有，它也是一部分西校区讲座和教学举办的地 方。年轻学生们经常在经过办公室时向里面打量，不过小郭也没有 精力注意形象，和办公室其他人一样——事是忙不完的。

了。”李念对这件事倒是很看得 开，他告诉我们：“其实选择孵 化器也不是因为租房价格，我们 看中的是孵化器的名气和社会效 应，两三元每平的价格对于写字 楼来说非常便宜，但是对学生来 说还是很贵，一些创业学生都还 是更愿意选择民宅等更便宜的工 作地点。”对于选择这里的创业 者，他们大多是有能力付起写字

”

楼的租金的，他们更看重的是孵 化器良好的办公环境、社会名气 以及周边媒体资源。“既然来租

写字楼，肯定不是在乎房租的人。”李念这样说。 李念的创业项目和故事曾经上过央视，他的公司也经常作为典 型案例出现在校园新闻里，在孵化器大楼里，这也是很多领导老师

对于已经入孵的企业，他们要进行日常管理和服务工作，定期

视察工作的“必经之地”。不过他的公司并不大，人也不多，“经

还会对项目进行跟踪和督查，而对外他们要负责一部分宣传工作；

常要出去干活，所以工作室也常没人。”既然干无人机航拍，公司

除此之外，入孵项目的申请、资格初审和复审也由他们组织。孵化

常常无人是可以理解的。可在一层的右边尽头的北京典雅天地文化

器已经成立两年了，这些工作主要就由管理中心的 5 到 6 个工作人

传播有限公司的工作室，就必须保证每天有人了，这个公司是由文

员承担着。

化发展研究院 2010 级研究生李典创办的经纪公司，必须开门迎接

每个工作人员都对孵化器的成长非常骄傲，“我们的孵化器是

客户。曾在这个公司担任过要职的毕业生王烨（化名），如今已经

成长得非常快的，一年多就升为了市级孵化器了。”小郭这样说，

离开典雅天地文化，自己在外面开了公司，而孵化器那时给他的印

“但是到底好与不好，是否达到预期还要看长远，但现在来看真的

象并不好，“我在的那个公司是典雅天地，就是园区里每次领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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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会去参访的公司。其实我倒无所谓，因为当时我在那个公司只

封底报道

王烨还说，其实这里税收优惠一般，政策方面也没有太多支持，

是工作人员，但确实很烦人，因为参访的人太多了！学校就把这个

交通相当不便利，而且“冬天真的很冷，暖气好像有问题。”同样

公司当做一个经典的案例给别人看，反正就基本上每周都有吧，有

离开了孵化器的赵凡（化名）觉得，对他的工作性质来说，良好的

的时候一天都会有好几拨。”而在孵化器的新闻网页上我们确实可

写字楼环境并不是必要的，因为他的客户基础早已打下，即使是在

以看到，领导视察的新闻的确占了不小的比重。

简陋一些的工作环境，也并不会影响客户的认可，孵化器中的规矩

中国传媒大学文化创 意园 3 号楼的地下一 层， 一 家 创 业 型 公 司 正在演示基于韩国技 术的高尔夫模拟器。

中国传媒大学文化产业孵化器里的一间公司里，技术团队正在测试一台呈“倒金字塔”形状的全息投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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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甚多，反而会影响他与客户的交流。 小郭依然在管理中心办公室忙碌着，只是不知道他和三号楼诸 君们的交流多不多。

还会联系定期的讲座和交流活动。但是孵化器目前也在成长之中， 不能面面俱到，也很难为学生提供更多的资金支持。 就算如此，工作人员依然非常自豪于孵化器已经在孵或者孵化 了许多成功的学生企业，包括设计功夫兔的北京功夫中传动画设计

三种人，谁是主角

有限公司、北京典雅天地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中视格瑞航拍公司、 聚屏科技等在孵企业以及一些学生工作室。

现在的孵化器有近 30 家在孵项目，其中在读学生企业 9 家，

“孵化器从全国来讲，就是一个公益的性质。因为孵化器不可

教师企业 3 家，校友企业 8 家，社会企业 6 家，其中校友企业和社

能赚钱，我们希望本校学生能成为其中的中坚力量。但我们学校做

会企业严格上来讲都属于社会企业的范畴。换句话说，社会上的企

孵化器，现在才刚刚起步，很多也都是在一个探索的过程。”

业占了在孵项目的一大半。 其中在校生申请的途径，据小郭说主要有两种，“一个是老师他 带着学生，正好有一个项目符合，那么就可以参加；也有一些同学 是主动来问的，我们有网站，上面都是孵化器的信息，我们也有微博，

何谓孵化？ 世界上第一家企业孵化器于 1956 年诞生于美国纽约的贝特维

去年我们在学校每一个楼都摆了虚位以待的展板，宣传效果很好，

亚 , 约瑟夫 • 曼库索创建的 Batavia Industrial Center, BIC, 成为

很多学生都来打电话问。”然而当记者问道最后老师带的学生和自己

美国也是全球孵化器事业的开端。我国于 1987 年引入国外理念，

打电话咨询的学生谁更容易入孵？小郭没有正面回答，他说，“有的

创办第一家企业孵化器，发展至今已有 20 多年历史。但是由于国

学生不是光靠自己，有家里支持的会比较好入孵，没有资金来源的

情的不尽相同，在原样移植国外孵化器经营理念的过程中，孵化器

学生的确很难进来。”

发展遇到了诸多问题。

孵化器项目入驻的首要关卡就是项目审核，“首先最基础的你要

一般认为 , 企业孵化器是通过提供一系列新创企业发展所需的

是文化产业类，然后我们会从团队实力、创新性、可操作性、市场

管理支持和资源网络 , 帮助和促进新创企业成长和发展的经济发展

前景四个方面给你进行一个评分。”小郭说，“评委会我们首先会找

手段或企业运行形式。在孵化器的环境中人们试图创造一些条件来

咱们园区的负责人，还会找不同领域的专家，对项目进行一个审核。”

训练、支持和发展一些成功小企业家与盈利的企业。

截至 2013 年底，孵化器已经向学生进行了五次项目征集，孵化器工

但是，相对于国外孵化器对在孵企业在技术、法律、金融、市

作人员们收到了不少同学们的项目申请计划书，只可惜项目申请的

场等方面给予的全方面支持，以及所产生的高存活率成果，我国孵

质量还有待提高，所以真正留下来的不多；也有些同学都通过了申请，

化器对孵化企业的作用普遍上仅仅在办公费用的小部分节约方面。

却很因为没有启动资金而遗憾地选择了放弃。

在孵化器的服务内容中，相较于国外较全面系统的服务支持，我国

在校生、教师、社会人士同时竞争入孵，那么在校学生还有没 有竞争力？这会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包源慧说：“学校资源肯定还是 有的，但是在校学生意识肯定跟不上，反倒是比较有社会经验的事 业特别宽的比较看重这块地方，还有一些有了工作经验的校友，就 会借助这个平台先走起来。”计算机学院院长石民勇则认为学生创业，

的孵化器仅仅能提供的是在企业成长过程中并不起决定作用的后勤 服务，而对企业其他方面的帮助则少得可怜。 什么是孵化？也许这是包源慧误解了的一个概念，也许这是小 郭以为自己正在做的一件事，但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位于美国纽约曼哈顿的新当代艺术博物馆与今年 4 月构建了首

一个成熟的团队很重要，“每个人都有自己主见就没法合作，”他说，

个艺术孵化器“NEW INC”，“今天的创意产业正以一种独特的

“我们学校多学科交叉，艺术类工科都有，从理论上是优势。但是我

方式运行，对于那些探索文化生产新模式的人来说，他们的发展前

们学校不同学院交流太少。谁为主流的问题很难解决，学生都想当

景仍然很不确定，几乎没有现存的资源和系统支持这些企业，或解

老大，个性都很强，都太有主见。”

决他们遇到的特殊困难。博物馆构建‘NEW INC’便是试图填补

“我们非常希望越来越多的在校学生参与进来，但是你知道，本

这一空缺。”“NEW INC”总监朱莉娅 • 卡甘斯基这样说。这个

身想要创业的同学就没有那么多，”孵化器的发展规划部部长宁晶晶

项目将为成员提供 8000 平方英尺（约 743 平方米）的专用办公空间、

说，“其实我们的宣传已经是方方面面都去做了，效果也是有的。但

非正式的聚集区、两间会议室、一间 40 座的放映室、基础模型实

要一下子全都靠在校生来撑孵化器，现在还不太现实。”孵化器可以

验室以及其他必需设施。而这些，正是向往自由创作的设计师所缺

为在校学生提供非常低廉的写字楼价格以及一部分水电物业的代理，

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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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根据北京市政府的规划，到 2015 年， 北京各类孵化机构数量达到 150 家，其 中国家级科技企业孵化机构达到 45 家。

而在我们学校的孵化器实践中，倾听创业者的真正需求，似乎

转化的过程中，孵化器所承担的职能便应该是为这种企业的创业在

是一个被忽视了的环节：在孵化器筛选和审批学生时，孵化器本身

他们所缺乏的领域提供一定的援助和补充，帮助这种新生的知识性

是否也应该被学生检验以及适应学生的需求呢？

创新企业存活下来并且激发出巨大的市场潜力。

不少工作人员似乎认为只要努力升级、扩大规模，就代表孵化

孵化器能够孵出什么样的蛋？这不只是中国传媒大学关心的项

器的成功。真的如此吗？我校的创业孵化器虽然定位在文化产业领

目，更应该是中国创业界关心的问题。而如何理解和实践“孵化”

域而非纯粹的科技创新，但是由于其创新主体是知识分子以及创新

二字蕴含着的真正含义，将会关系着孵化器能够孵化出什么蛋——

项目定位追求创新性、多与新型科技结合等特点，其本质与科技成

因为什么样的观念，就会决定什么样的未来。

果在孵化目的上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将知识转化为生产力。在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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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严军琦：创业辅导比孵化更有意义 文丨徐弘毅

在国内各地高校孵化园和各类创业大赛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出 现的背景下，大学生创业的成功率依然不容乐观。根据教育数据咨 询研究公司麦可思的调查，在大学生毕业半年后自主创业的群体中， 大约有 70% 的人在三年中退出了创业。国家新媒体基地高级顾问严 军琦表示，当前创业辅导比创业孵化更有意义。 理论上，高校孵化园或许是大学生一穷二白的创业路上一块理 想的垫脚石。早在 2007 年，山东理工大学就建立了 KAB 创业教育 基地，但截至 2012 年，却只有 3 个项目从这里走向了社会，其它 高校的孵化园大多也面临着进多出少的窘境。 “风险投资有个形象的比喻，全部的创业项目里百分之五是能 够做出来的，在这百分之五里面的百分之五是能够成功的，所以这 么一乘，概率是微乎其微的。”严军琦表示道。 严军琦经历过四次创业，曾在美国硅谷担任核心逻辑（CORE LOGIC）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现任中国传媒大学现代传媒创 新与发展研究中心执行主任、国家新媒体基地高级顾问。 他指出，创业的成功率需要一个稳定的底数。“创业的人在前 期发现解决不了财务的问题，解决不了初始投入、资金的支撑，他 想去做的冲动就会很少。换句话说，做分母的人就会少。”他认为， 孵化园的一个目的就是把这个分母加大。 目前，尽管北京市有许多项目对大学生创业提供资金支持，但 严格的还款期限、明确固定的创业内容、只有几万元无法满足需求 的启动资金和高耸的门槛让不少大学生望而却步。孵化园能给创业

严军琦曾四次创业，并参与了国家科技部与孵化器相关的政策设计。

者的优惠，也仅局限在房租低廉、税收政策上的退税优惠。 严军琦说，他当时创业寻找的是企业，因为对方提供 2000 万

你的咖啡馆有什么不一样，你怎么竞争。”在他看来，创业者在实

美金的投资。相比之下，孵化园能提供的资金，则远不能满足创业

际过程中将遇到商业环境、资金筹措、机会评估、市场评估等诸多

者的需求，“哪个孵化园也不可能给我 2000 万美金。”

基础的问题，他们在遇到问题之前常常不了解。

当下国内的许多孵化器实行动态管理，即园方对入园项目进行

“我可能是国内唯一在合资企业经历了从成立到倒闭全过程的

考评，项目方也向孵化园进行汇报反馈。但严军琦指出，这并不代

人。”严军琦告诉记者，自己曾与国有企业彩虹集团合作，花了 4

表成功率就高了，“因为成功率的高低并不是政府或投资人能够选

年时间，投入 2000 万美金，最后却以合资企业的破产告终。他遇

择的，”他表示，创业人的成功与否需要取决于市场，这才是一个

到的问题是老板被“双规”了，他表示，这种国内的人事风险一般

比较理想的创业生态。“但是现在我们国内的机会还不是太多。”

创业的人不会考虑，但他却是切身体会。

“我好几个学生都说，他们最大的理想就是开个咖啡馆。”严

“所以我觉得这些东西需要告诉创业者，我觉得这比孵化给钱

军琦说，“我觉得他是需要创业辅导，不一定需要创业孵化，这两

来得更有用，让他去评估风险。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创业辅导比创

个有很大区别。”

业孵化更有意义。”

对于大学生创业“缺钱”这一观点，严军琦并不认同。“其实 钱真的不是个问题，实际上是你没想清楚你想做什么样的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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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杨语 林士弘 栗子桥 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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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他们的故事，我们的人生 文丨汤宇泽

两年前的夏天，曾经担任过中国传媒大学校辩论队队长的马威，

人戳破；之后泡否成为了媒体关注的焦点，一时间“传媒大学高材

受邀参加了中传校辩论队创始人王珠华的饭局。在国际交流中心的

生开情趣店创业”的新闻见诸报端；最近海报上的双马尾姑娘走上

包间里，他打断了一起吃饭的师弟师妹们对他的恭维话，并宣布了

万达集团的演讲台，“90 后不买房”的言论掷地有声；人红是非多，

一个消息：开始创业！马威兴冲冲地拿出手机，给每个在场的人传

这个化名马佳佳的姑娘面对巨大争议，漫不经心地在微博上晒出自

看一张刚刚装修完毕的门店照片。照片并不出众，刚刚装修完的地

己刚刚做完植发手术的额头……

板上还有没来得及擦拭干净的油漆，但是这家店的名字却有力地印 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Powerful 泡否。

在中蓝和梆子井的食堂里，在一教咖啡厅里，在当年泡否的宣 传海报曾经贴过的校园的角角落落，马威、马佳佳以及他们的泡否

之后的故事如同一个传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泡否的宣传

变成不可不谈的谈资，变成故事里的人与事。直到今年 3 月 4 日，

海报贴满了校园的角角落落，海报上梳着双马尾的姑娘手持假阳具

当年在饭局上见证过泡否刚装修完的照片的同学们，收到了马威的

闭眼微笑；当年文学院的毕业晚会上花式辩论表演里，泡否的宣传

微博私信。当时的马威因为有的媒体发表了泡否的不实信息而气愤，

语“有缘千里来交配”响彻 400 报；泡否第一家店的开幕式上，剪

写了《被“媒体”诱奸后想到的》微博长文回击，为了扩大澄清文

彩的是文学院的杜彩教授，一千多个充气安全套做成的桥被一百多

章的影响力，找到了昔日的“战友”，希望大家可以一道转发。那

艾诚：中国传媒大学 2004 级校友，财经双

马佳佳：中国传媒大学 2008 级校友，情趣

语主持人，艾问工作室创始人。

用品店“泡否”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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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一刻，这些“战友”们如梦初醒，原来这个“泡否”和他们有千丝

财富白皮书》中这样定义中国富豪阶层：“所谓中国大众富裕阶层，

万缕的关系，它不仅是传奇或者故事，它就是当年那张像素不高的

是指个人可投资资产在 60 万元人民币至 600 万元人民币之间的中

手机照片中还没有来得及擦干净油漆的门店，曾经近在眼前。

国中产阶级群体和高端人士。”而白皮书的数据显现，2014 年，中

只是，即使再来 10 个泡否，对于我们中的大多数而言，这番

国的富豪阶级将超过 1400 万。这个数字很可观。不过我们如果拿

醒悟不会到来，它们依旧只会是故事里的人与事。如果马威和马佳

这个数据粗略地和中国人口总数做一个除法的话，我们会发现，即

佳的故事带给我们的更多是对古怪创意的猎奇，让我们尚且有空间

使我们今年才出生，成为一个富二代的几率还不到 1%，比大学生

去安慰自己：“情趣”这件事我是不会去做的。那么那些通过努力、

创业成功率更低。事实上，风投和天使基金的存在反向证明了一点，

坚持完成创业梦想的故事，可能轻轻松松就戳穿了我们。

资金的充沛与创业的启动之间，没有必然的前后关系。所以，当我

4 月 19 日，《证券日报》对 04 级广院新闻系毕业生艾诚的人物 报道在微信朋友圈流传开来。艾诚的履历闪烁着光芒：从广院毕业后，

们号称自己只是一介穷书生而只好放弃创业的时候，我们可能得深 入地和自己交谈一下，真的是这样吗？

艾诚保送北京大学，在联合国实习，在世界银行总部做投资顾问，在

丛林法则的残酷，的确是创业者需要面对的大问题。必须承认

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获得硕士学位，在第一财经和中央二套做财

的是，虽然政府的政策倾斜、校园的孵化器计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

经主持人，现在她成立了艾问工作室，正在打造自己的节目品牌。让

弥补大学生创业者在初入市场时的弱项，帮助他们完成自己的创业

观者唏嘘不已的同时，看起来优雅美丽却“两点睡六点起”的艾诚师

项目。但是要从活下来走向具有市场竞争力，这些社会力量的帮助

姐不知道又给多少空虚懒散刷朋

还非常有限。创业是否能真的成功，

友圈的师弟师妹们带来了一次震

主要还是依靠创业者自己的团队。

“

撼的朋辈教育，见证正能量心灵 鸡汤“你必须非常努力，才能看

起来毫不费力”的伟大正确，督

促他们在之后的 24 小时内拿起 了落满灰尘的 GRE 红宝书狂背 3 个 list，然后在之后的 24 小时 内忘光。 创业故事对我们的影响也

创业是否能真的成功， 主要还是依靠创业者自 己的团队。时势造得出 英雄，却不一定能打造 一个成功的创业者。

时势造得出英雄，却不一定能打造 一个成功的创业者。 弱肉强食间，只能依靠自己， 活得这么没有安全感，为什么要去 受这个罪？我们中的一部分人，大 概会可怜马威、马佳佳需要面对的 巨大争议，会担心一天只睡 4 个小

”

时的艾诚体力不支。我们所做的调 查结果显示，对于创业，超过 60%

就止步于此吗？从小到大，我们 从作文例证材料、人物传记以及现在的手机 APP 中读到了那么多

的同学会“偶尔想想”。不知道大家在“偶尔想想”的时候，是不

真真假假令人振奋的故事——从金光灿灿的盖茨比到倾其所有做慈

是暖心地进行了换位思考，想象自己是那些奔波的创业者，然后突

善的比尔盖茨……但比起穿着高领毛衫的乔布斯遗像，恐怕还是对

然发现，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做做白日梦就罢了吧。

iPhone 新机型的渴望改变我们生活更多。 是创业本身就是极少数人钟情的游戏？还是我们的理性教我们 知难而退只做观众？

选择创业的人都有相似的坚持，而不选择创业的人则有无数个 只想旁观的理由。世界如此多元，追求人生的百态也是自然，我们 当然不需要强求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创业者。而不管我们到最后是

对于中国大学生创业成功率到底有多少，各大媒体的统计和数

不是能真正成为创业者以感受这份特殊的沉浮，会不会从看故事的

据众说纷纭——从 1% 到 4% 不等。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成

人成为故事里的人，至少，无论我们是抱着羡慕、反感亦或可怜的

功率确实很低。但是它已经低到让我们与“创业”敬而远之的地步

情感，作为看客，我们都可以变得更好。因为创业，不仅仅是一段

了吗？

段故事，也在映射着我们的人生态度。

记者针对传媒大学的同学做了一个简单的创业心态调查。结果

卡佛用一本小说集来回答当我们谈爱情时，我们在谈什么。现

显示，74% 的受访者认为，只要在资金和经验足够的状况下，他们

在，我们也许只能用一句简单的话来回答，当我们谈创业时，我们

就会选择创业。这种想法的确非常成熟，创业如果要成功，没有资

在谈什么？

金和经验是万万不能的。可是，一个大学生，如果在毕业的时候就

他们的故事，我们的人生。

能在资金和经营经验上双丰收，那估计非从小和父母一起管理企业 的富二代不能完成。在《福布斯》发布的《2014 中国大众富裕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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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登邑 曹彦语 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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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做一个创业着的战斗者 文丨刘栋梁

3 月份的一天，中国传媒大学的大三学生小李在微信上看到了 这样一条朋友圈截图：“不知道是不是中国第一家打算干特斯拉的

之外，几乎没有更多的有效信息，唯一的一条标明公司地址在上海 徐汇区。

公司，但是我们绝对是想了很久并且真的决定付诸实践的。希望在 操作、设计，交互，体验，都完爆现在中国的电动汽车。”发这条 朋友圈的人叫做黄修源，是中国传媒大学新闻学院网络传播专业 09 年毕业的，是小李的师哥。

黄浦江的“下一波浪” 徐家汇是上海市西南部的城市副中心，这里保留着上海法租界

特斯拉？在小李心中，特斯拉是好莱坞明星才能驾驶的拉风电

内各式高级花园洋房，往东望便是黄浦江。黄修源这段时间一直待

动跑车；中国电动汽车？在小李的概念里，中国的电动汽车是非机

在这里，3 月份的上海天气非常尴尬——乍暖还寒；在还有寒意的

动车道上中年妇女骑的电动代步车。小李输入了朋友圈上的链接，

晚上往东望——黄浦江上吹来的夜风让人清醒。他觉得在这样的凉

那是一个制作精美的网站，网页由富有设计感的蓝、白、灰色块组成，

风里容易整理自己的思路，比如，他会思考自己团队关于做特斯拉

鲜亮的“游侠——体验极致的电动汽车”标题引人注目。然而，当

电动汽车的想法。

小李点进网站相应的论坛时，论坛的会员数是 7 人，有 5 个原始贴子， 底下并没有人回应。网站里除了好看的色块，和一些鲜明的宣传语

做特斯拉这样的高端电动汽车是黄修源和他的团队去年 11 月 份开始思考和准备的事，期间他们去跟汽车行业的人聊天，了解

黄修源（右一）和他的创业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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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这个他们完全没有接触过的行业，小半年过去后他们才正式着手 这件事。

“

当初决定做中国式的“特斯拉”源自于黄修源对未来的判断， 他说“第一波浪打过来的时候，你没有赶上，再去赶这波浪已经没

有意义了，你应该去迎接下一波浪”，在他看来移动互联网便是现 在最火热的第一波浪，而他认为“移动互联网”这第一波浪留给小 团队机会已经很少了——“现在讲出来有结果的小团队的应用其实

不多，除了小游戏以外，可能就只是陌陌了”，他认为移动互联网 在以后不会是一个热点，所以他准备迎接“下一波浪”。他判断硬

33 个人里就能成功一 个，这是一个概率问 题，想要创业，就必 须承担这个风险。

件会是下一波浪的一个突破口。然而在硬件分类中：可穿戴设备—— 他自己使用后觉得“有点扯，解决不了问题”；智能家居——技术 门槛太高，在外国都还不成熟；在美国特斯拉的成功让他觉得汽车 这个方向是靠谱的。 汽车行业不是那么容易进入的行业，黄修源知道这点，不过他 依然不害怕做一个尝试者。“特斯拉所有的技术都是市面上可以找 到的，它虽然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工程，但不是一个很难的系统工程， 复杂只是意味着它需要做很多的工作。” 在自己的知乎专栏上，他这样写道：“汽车工业已经多年没有 被改变了，我最近几年的感觉就是互联网在抢地盘，一个一个地盘， 手机的，手表的，最难啃的必然是汽车这个地盘，但是特斯拉做了 第一个吃汽车的互联网公司。”而他准备在中国做一家“吃汽车的 互联网公司”，在中国做出一辆真正的互联网化的汽车，对于未来 他抱有信心：“虽然 10 年前 TESLA 还是一只小厂，但是从更长远 的情况看，颠覆性技术一定会催生出更多愿意做电动汽车及相关行 业的汽车公司，也一定会出现一家最好的。” 黄浦江，浪打浪，弄潮儿们争上游。要争上游，就要准确预测 下一波浪的走势，黄修源对下一波浪有自己的判断，然而黄浦江的 夜风有点凉，没有信心的他有时也会想，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吗？

最坏的打算与正常的风险

”

据他说，是河南省的一种老年人代步电动车，有着极其便宜的价格 和惊人的销量，当然了，那根本就不是汽车。

在黄修源现在的规划中，也没有汽车投入生产的具体时间点， 黄修源说他知道这不是做手机，“不是说坏了我就去修”，好的汽 车的研发需要花很多时间，不是一两年能够做出来的东西，他自己 也承认“现在并没有什么时候能够批量生产的时间点”，还需要“漫 长的时间去进行研发”。 是否会失败？是他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 他说在想这件事之前，他问了自己两个问题：第一，你的目标 是什么？第二，你能接受的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我们的目标是做 一个很杰出的电动汽车，最坏的结果就是，我们公司做不出这一款 汽车，我们把公司关了，而这个结果我们 totally 可以接受。”黄修 源觉得失败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不用把结果看的很重要，把步 骤 12345 想清楚就行了。” 创业的成功概率是 3%，黄修源认为这非常符合他一直相信的 “正态分布原理”， 简单地说就是“中间高、两头低”，放在创业 者里来说就是只有少数人真正能够成功完成创业项目，黄修源是一 个喜欢用数据说话的人。“33 个人里就能成功一个，这是一个概率 问题，想要创业，就必须承担这个风险。” 黄修源可以理解别人听说他准备做汽车时的惊诧，但在他眼里，

黄修源相信“顺势而为”——“ 如果你做的事情是一个对的事

做电动汽车这件事与他做的任何一个创业项目都是没有本质区别的，

情，那它是一定会 work 的”。然而大多数成功的公司靠得显然不

甚至是和做任何一件事都是没有区别的。“有的人在大公司工作，

只是“势”而已：特斯拉汽车公司（Tesla Motors）是一家生产和

我们在小公司工作，我经常跟我的创业团队说，如果我们公司做出

销售电动汽车以及零件的公司，成立于 2003 年，它用了十年，从

来以后我们就会很有钱，但这是有风险的，有可能做不出来，有可

一家硅谷小厂发展成美国最热门的汽车品牌，现在的特斯拉汽车集

能你拿不到钱，如果你没办法担这个风险，完全可以不选择，但是

独特的造型、高效的加速、良好的操控性能与先进的技术为一身，

风险本身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事情。”

从而使其成为公路上最快且最为节省燃料的车子。这样的成功背后，

以“最坏的打算”和“正常的风险”这样的思考来衡量事情是

是庞大的科学家团队，成熟的营销策略和全世界最大的经济市场——

现在的黄修源的惯常思考模式。“我觉得特斯拉这件事情已经跟我

美国。

没什么关系了，因为肯定会有更多更牛逼的人，首先你不是这个世

然而黄修源的游侠汽车论坛，里面的会员只有七个人，他自己 也从来没有与汽车有关的从业经历；在中国的成功电动车销售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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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上最聪明的人，肯定会有很多比你有钱的人，肯定会有竞争和风险。 所以你把这件事情想清楚之后再去做它，这件事是什么已经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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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么关系了。我们现在认为说特斯拉电动汽车是一个机会，因为我们

物网站提供了流量，从而实现了流量的“卖出”。黄修源说，理想

相信它会是未来的趋势，并且最坏的结果你可以承受，最坏的结果

情况是“你买的流量是 1 块钱，卖出去的流量是 10 块钱”，但现

就是把公司关了嘛，对吧？这个结果只要是可承受的，那么我就可

实却是“一个点击买 3 毛钱，然而我们转化过去却只能卖 1 毛钱”，

以做。”

“真的拿不到比一毛钱便宜的流量”，黄修源描述当时的困境，“刚 好飞信来谈并购，就把翻东西不到 100 万的价格卖给了飞信。至少 cover 掉了我们的成本。”

创业者进化论

在飞信继续呆了半年，2010 年 1 月，黄修源拉了一票人开始

成长为一个完全体的创业者需要多长时间？黄修源说他在一本

做音乐网站， 3 月份，“一首歌”音乐客户端上线。“一首歌”做

叫做《一万小时定律》的书中得到了一些启发。“一万小时定律”

出了一些成绩，到九月时，一首歌在 iPhone 的日访问量有两万，安

是说“人们眼中的天才之所以卓越非凡，并非天资超人一等，而是

卓上接近 1 万，Web 上最高 16 万 / 天，几乎跟虾米持平。然而音

付出了持续不断的努力。只要经过 1 万小时的锤炼，任何人都能从

乐应用没有成熟的盈利模式，“当时的投资人不愿意在音乐上持续

平凡变成超凡。”10000 小时，按比例计算就是：如果每天工作四

投入，当时的投资人希望我们帮他做售货机，我们就真的去帮他干

个小时，一周工作五天，那么成为一个领域的专家至少需要十年。

售货机去了。”和投资人探讨了很久没有一个结果，“毕竟我们团

黄修源说，在他的创业过程中，这是对他影响最大的一本书。

队是要做音乐的，不是要做售货机”，所以，黄修源又失业了。

“当然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适合当程序员的，不是每个人都合

曾经有一本杂志在文章中说黄修源是“已经历三次失败的创业

适打棒球，每个人都适合做老板的；但当你对一个感兴趣，然后你

者”，但黄修源说：“你越做你的思维就会越来越成熟，现在来看

不断摸索，达到一定经验积累，你就会成为专家。”黄修源承认，“我

我可能不会做导购、不会做音乐。然而有的时间点上做了一些错误

“

个人并不是一开始所有项目都是

的决定，正是你现在可以有自己的成

有那种系统的考虑的，有时候只

熟思维，也正是你人生有趣的原因。”

是出于兴趣，甚至是冲动，我第

一次创业的时候从来没想过风险， 钱如果亏掉怎么办？我完全没有 想过这个问题。”

黄修源的第一次创业是在 2008 年 初， 他 做 了 一 个 叫” 番 茄树“的很简单的 B2C 网站—— 卖鞋的。当时的创业起源与他一 直相信的“正态分布”有一点关

然而有的时间点上做 了一些错误的决定， 正是你现在可以有自 己的成熟思维，也正 是你人生有趣的原因。

做一个创业着的战斗者 在传媒大学的那些年，黄修源从 学校的论坛上下电影，离开了学校的 那些年，他在一个叫 Dianying.fm 的 网站上下电影。“有一天，我看到这 个网站说，如果要把一句电影台词印

”

到自己的 T-shirt 上，你会印什么？ 我会印《那些年》里的一句台词：人

系：“世界上所有物品归类都是

生就是在不停地战斗。”这句台词经

可以符合二八定理的，所有的物 品是正态分布的，一定会有百分之二十的东西的销售数量是百分之

常浮现在他脑海，它给他的创业过程中的难以描述的感觉，下了一

八十，有百分之八十的东西的销售数量是百分之二十。我们去找百

个极好的标语。

分之二十的鞋子，去做很重的库存，就能争取到百分之八十的销量。”

用黄修源的话来说，“战斗”是一个让人感到非常“爽”的事，

然而真正的创业过程却没有“正态分布”这样简单明了，后来网站

它可以描述人生的不确定性，它可以描述过程中的享受。“创业跟

因为资金不足根本无法做重库存，虽然每月营业额在增长，但亏损

工作不一样，创业会很有成就感，我最享受的创业的时候并不是最

在扩大。黄修源当时才大四，没有经验，“没有 VC 愿意投资我们，

终你赚钱的时候，或者说最终有个结果的时候，虽然赚钱也很爽，

库存非常耗钱，跟父亲借了 10 万块，撑了半年。”

但真正爽的是你解决问题的时候，当你熬夜讨论的时候，当你做一

黄修源的第二个创业项目是“翻东西”，这是中国最早的导购 网站之一，所谓导购网站，是指导一些刚使用网络购物的用户，以 及把各大网上商城进行比后挑选出来一些特价、性价比高等的商品

个项目可以做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往往是创业者成就感爆棚的时 候。” 当然也会有不那么爽的时候，在结束掉音乐网站之后，黄修源

指导选购的网站。做导购最重要的就是流量的进入，也就是“点击率”，

的团队接到了一个关系很好的投资人的投资，但当时他们并不知道

只有有人点进来了，才能把这些用户引导到购物网站去销售，为购

应该做什么。“我们拿了别人的钱，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甚至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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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

我们要做一个伟大的公司，一方面要说出去 就是很有品牌效应的，另一方面有很多厉害 的人，有很多厉害的产品，也能赚很多钱。

”

议上做什么都没有签。一开始我们试了一个项目，做了两三个月，

什么问题的。而且我觉得赚钱也不是一个长久的目标。”他说：“我

发现这件事情根本做不下去。我首先把这件事停掉，不能让它持续

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做一些伟大的事情，这种伟大当然不是公益性

花钱，但是你的团队又在这里，每个月会有人力成本，但你又不能

的，为中国增添一点色彩什么的，我的伟大可能是比较个人的概念，

把所有人都开掉。”那一段时间里，黄修源每天来到办公室后就开

我们要做一个伟大的公司，一方面要说出去就是很有品牌效应的，

始放音乐，然后和一群人开始坐在地上讨论，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

另一方面有很多厉害的人，有很多厉害的产品，也能赚很多钱。”

“有一个周五我记得特别清楚，我说我们今天别上班了，我们大家

乔布斯是他的偶像，被问到是否以他为目标时，他说那个还是

出去走一走，换换心情，我觉得大家坐在办公室里也没用。”他回忆，

太遥远了，他其实是希望他们的脚步是始终在往前迈的，并且要往

“散步的时候大家都努力地在聊一些与工作无关的轻松话题，但大

前走的更远。“我们的团队是一次比一次进步的，第一次的买鞋网

家都笑得很勉强，每个人都期待这样的散心也许会给这段时间的僵

站根本没有结果，第二次导购我们至少成功卖掉了，第三次的音乐

局带来一些变化和反转，然而没有，没突破，真心没突破，整夜睡

网站我们拿到了很大的投资，虽然只持续了一点时间。不过后来我

不着觉是很正常的事。”没有突破，他们后来是在不断地讨论和尝

们的团队越来越上正轨，这是事实。”

试中，才慢慢走出了这个僵局。

事实是黄修源一直相信的正态分布有其道理，生活中大多是平

就算如此，黄修源依然热爱创业，因为那种“爽”无法因为短

凡的人，当小李看到黄修源那条“不知道是不是中国第一家打算干

暂的“不爽”抹杀，“我最早是做设计出身的，我希望我的每个东

特斯拉的公司，但是我们绝对是想了很久并且真的决定付诸实践的。

西每个环节都是属于我自己的，但是现实中做设计是受制于人的， 所以我选择创业，创业你可以控制所有的过程，这对我来讲是很满 足的。”黄修源的经历很丰富，但他对自己的要求却一点也不世故， “享受做事情的感觉，不需要别人对你的评价，自己爽就好了，自 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希望在操作、设计，交互，体验，都完爆现在中国的电动汽车。” 的朋友圈的时候，他觉得这至少是一件听起来很伟大的事。但他会 发现，这个师哥的电动车网站还没有多少人关注，如果他更有好奇心， 他会发现这个师哥被一些杂志作为“屡战屡败”的所谓榜样，如果 他仔细搜索，他会发现这个师哥的照片，带着眼镜的他长相平凡， 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理工科毕业生。

伟大的事

如果他肯花精力找到这个师哥，并且跟他聊天的话，他会发现， 他也就是一个平凡的人，只是想做一点伟大的事，并且一直充满热

黄修源觉得他现在很难说出当初创业的初衷是什么了：“我最 初的创业目标，可能就是想自己赚钱吧。”而今赚钱对他来讲已经 不是很难的一件事了：“现在公司已有的一些项目在盈利上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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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尝试。 其实，小李也想做一点伟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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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哲：“云之巅”的电影梦 凭着对电影的热情，投身于全新的专业领域。能将爱好变成事业，从这一点上 来说，梦想本身就是他们最大的收获。 文丨叶雨溪

袁哲的公司有两层，一楼被形容为“宜家体验店”，客厅的地 毯上散落着昨晚看片会留下的 DVD 盒子，每个沙发上都有毯子，

“开会时我们会喝一点起泡酒，如果创业都不能让自己舒适， 那是没救了，特别不喜欢官僚主义的东西。”袁哲说道。

观影时用来铺在腿上，这里就像是一个电影爱好者的理想客厅。二 楼是“苹果体验店”，也是公司主要办公的区域，很多细节仍然很 “宜家”，比如会议桌上花瓶里的紫色小花，比如墙角一个柔软的

“我不是不喜欢这个，我只是太喜欢另一个了”

MUJI 沙发，“特别软，坐下去你就起不来了。” 每个来公司拜访的人都会参观他们的茶水间，“这个地方是我

大学刚毕业的时候，袁哲的工作是在一家事业单位做助理工程

最引以为傲的”，袁哲像细数喜欢的影片一样细数着公司的饮品： “最

师。“每天实际的工作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一到下班好开心。”这

不受欢迎的饮品是汤力水，苏打水，玄米茶和日式煎茶，最受欢迎

份工作正是父母所希望的，稳定，轻松，有保障。但在袁哲心里，

的是干姜水，茉莉花茶和英式早餐茶。”除了不用挤地铁之外，这

一直有一个创业，并且进入影视行业的执念，尽管屡遭父亲反对。

是创业带给他最愉快的一点——能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打造企业。

袁哲上大学时酷爱电影，只要跟电影有关的课程，无论是电视，导演，

袁哲部分作品海报 2014.05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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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哲在西藏纳木错湖畔为剧组堪景

动画，剪辑，他都去蹭过。 “值夜班不能睡觉，不能上网，所有人都在打牌，我当时觉得 很痛苦，但我转换心态，因为我知道未来我是要创业的，我要做准备， 所以趁夜班的时候我都在读书。”抱着创业的目标，他重新审视了

常支持，反而我妈不支持，因为心疼，她看到我赶稿子到一两点， 就会打电话骂我爸。” “父母一方面怕你受苦，一方面怕你没出息，其实如果我一直 在单位老老实实工作，我爸也会失望的。”袁哲说道。

面前所有的困难，试图把它们调整为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事业单位 的清闲给了他不被打扰的机会，大学毕业第一年，他读了不少书。 他多次提出的创业想法，无一例外地激怒了父亲。父亲在袁哲 的成长中，一直扮演着一个严厉而苛刻的角色。父亲认为儿子创业 想法的本质，是对自己帮忙找到的工作的不满。袁哲能理解父亲： “他觉得这是一种指责也好，背叛也好，总之他心里也是很难受的。”

好朋友创业 如今袁哲经营着一家叫做“云之巅”的影视公司。这是袁哲的 第二家公司，在这之前，他有过一次失败的创业经历。 离开事业单位后，他找到三个高中同学，成立了一家电影开发

当父亲说出“放弃工作就断绝经济往来”时，袁哲有过一些绝望，

公司。电影的工业流程分为三个阶段，前期是电影开发，中间是制

但他很快想通，“能够阻挡自己的，只有自己。”

作拍摄，后期是宣传发行。电影开发的环节包括策划，立项，联系

作为准外行想要进入影视行业，他选择从编剧出身，因为电影 行业唯一不看资历的就是剧本。每天下午六点下班，他把办公室的 门反锁上，一直写到十一点，然后坐末班车回家，凌晨一点睡觉。 他花了一个月时间写完了自己的第一个剧本，并把它卖了出去。那 些钱足以维持他一两年的稳定生活，有了本钱，他试图再次去说服 父亲。 他对父亲说：“我不是不喜欢这个，我只是太喜欢那个了。” 这次袁哲成功了。后来他知道，父亲担忧的不是他创业，而是 怕他不够坚定。 “看到我有决裂的决心，我爸反而很开心，很多时 候他是因为我畏畏缩缩而生气。当我真正开始创业的时候，我爸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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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写剧本，寻找制作团队，制作预算等等，将整个方案打包好， 然后卖给感兴趣的投资公司。 典型的好朋友创业，总是在意气和理想的光环下，隐藏着各式 各样细小的分歧，如果碍于情面沟通不畅，迟早会激化为所有人都 不愿看到的结果——分道扬镳。 袁哲在当时的公司里负责的是项目开发，策划选题和编剧沟通。 “最开始大家什么都不懂，做过很多愚不可及的事情，当时也不在意。” 比如一开始的股权分配，每个人占 25% 的股权，导致大家开会的时 候几乎做不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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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底报道

“我们的受众不是观众，是投资人，成本太大投资人就会减少， 等于把自己限制住了。我们的编剧每天要吃饭，北京生活成本又这

意气情感之下，很多细 节问题没有说清楚，积 年累月，这些细节酝酿 成为不可调和的矛盾。

么高，公司战略非转不可。”袁哲说道。 成本定位变成了公司合伙人之间最大的分歧，加之从一开始好 朋友创业就隐藏着的问题——意气情感之下，很多细节问题没有说 清楚，积年累月，这些细节酝酿成为不可调和的矛盾。 似乎是不可避免的，随后公司便遭遇了一次严重的经济困难， 作为一家剧本开发公司，“困难到找人写故事概念的钱都没有了。”

”

当时有一位投资人愿意给他们注资，在袁哲看来，此时引入新

的股东，让公司运转起来，是顺理成章的解决方法。 令他没想到的是，有两个合伙人并不认可他的想法。一个人表

示不愿意稀释股权，“我觉得他是 FACEBOOK 上市后的那种文章 看多了”袁哲说。另一个人认为，公司已经是负资产，如果投资人

当时团队的核心人物有在美国留学和工作的经历，但他的创业 理念在眼下的中国电影市场却有些水土不服。市场很大，公司很小， 从电影产业发展的角度来看，所有人的观点一致：迟早中国会和曾 经的美国走一模一样的路，如今环球、华纳、迪士尼这样的制片巨 头，正是 1920 年代的小公司。但是袁哲认为，“尽管他熟悉这个路， 但是以我们当时的实力，光有远见不行。” 公司的第一桶金，来源于袁哲的第一个剧本，从创业至今三 年过去，仍有一笔尾款没有到账。拍摄项目总是推进得很慢，对于 一个刚起步的小型创业公司来说，长时间的现金流是吃不消的。当 时的公司理念却是走大制片项目的路子，由此引来了更为实际的问 题——维持公司运转的钱从哪里来？从那时起，袁哲就萌发了走小 成本制作，广告和电影兼顾的念头。

占有了更多的股权，岂不是变成给他打工了。在袁哲看来，“我觉 得你给董事会和客户打工是一样的，他不是想来管我们的，是想资 产升值的，我觉得公司首先得活下去，每个人分出一点股份，如果 其他合伙人不愿意，那我就把我的股份全退了。”显然，袁哲如果 真的这样做，会让所有人尴尬。 “最后我也没有坚持，私下争了几次，也没有正式的讨论，情 况越来越恶劣，当时应当把每个股东挨个叫过来分析，我觉得意见 已经表明了，没有必要试图说服，其实真的应当试图说服一下别人。” “从来没红过脸，只吵过这一次，吵完也就散伙了。” 如今云之巅的副总经理邱其虎是传媒大学 2007 级的毕业生， 两人在新闻学院读本科时因一起做课题相识，在加入袁哲的公司之 前，他是一家网站的财经编辑。“创业开始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袁哲和他的创业伙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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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好朋友创业很难有好聚好散的，大家凭着激情来了，散的时候很难

中国大陆的电影审查分为两步，首先是事先审查，剧本递交上去，

说。”他对袁哲第一次的创业经历总结道。

若通过则会收到一个批复：同意立项，意味着可以拍摄；其次是成 片审查，决定电影最终的通过与否。但是公文的表述往往令人捉摸 不透，“只说剧本有问题，但你不知道是哪里不能拍，他们用的是

西藏的云之巅

另外一种语法表述体系。”袁哲自己写过一个西藏背景的穿越题材

“云之巅”是一家名副其实的公司，注册在西藏拉萨。第二次创业，

剧本，官方的回复是“请把握穿越相关情节，把握少数民族民风民俗”。 这让他们头疼了很久，这是过还是不过，能拍还是不能拍？费尽周

袁哲认为公司应当有更精细的定位——一家主攻将异域特色与类型

折终于搞明白，其实是通过了，是“你们拍摄要小心，要注意这些

片叙事融合的高概念商业电影的开发与制作，同时也是西藏自治区

问题”的意思。

内专业的影视协拍机构，提供西藏自治区范围内的全片制片支持。 “在北京，仅仅是朝阳区，这种影视公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家，

“真正做电影的是文艺人，语法体系和官场不通的。”官方 的态度又可能随时会变，这和当下的形势息息相关。这时，云之巅

市场虽然大，但你没有任何优势和别人抢，整个行业的人才都在北

就相当于一个信息咨询机构，经历的多了，他们在这方面已经有了

京，所以要在这边办公，用北京的团队跟地方谈合作是很有优势的。”

一定经验。“毕竟电影投资不是小数目，你总得反复核实，以防

你可以将袁哲的战略理解为“地方包围城市”，或者“鸡头凤尾”

万一。因为我们在西藏做，沟通上会比较便利，说实话，拨一个电

中的“凤尾”。

话到当地广电局，那边就知道我

选择西藏的原因有三：

们是谁。”

其一，区域位置独特，风景民

“

电影开发的业务上，袁哲个

俗独一无二，是一个世界性的

人偏爱的是高概念题材，“你凭

地标。其次，这里空气好，政

片名就会感兴趣的那种电影，比

策好，税率低。最重要的是， 西藏的市场还没有被开发。

云之巅今年在西藏的主

要业务是协拍，“你可以理解 为地接，中介，甚至是旅行

希望像他们一样，做 自己喜欢的片子，能 够赚钱，有一定口碑。

社，只不过我们的服务对象是 剧组。” 决定做地方协拍时，他 们对比了另外两个异域特色十 足的市场——云南和新疆。云

如盗梦空间，电锯惊魂，地心引 力，它不依赖于演员，而是依赖 于创意，拼的不完全是编剧技巧， 而是编剧创意。”云之巅最初的 目标定位便是美国的传奇影业，

”

这是一家拍低成本高概念出身的 美国独立制片公司，“希望像他 们一样，做自己喜欢的片子，能 够赚钱，有一定口碑。” 云之巅的短期目标是建立核

南因开发较早，已经有很多成熟的地接公司，新疆则雄踞着一些实

心竞争力，做一家专业的西藏地接公司，未来再做一些两三百万的

力很强的国企制片厂。虽然在西藏创业——在一般人听来就像“云

小项目。“终极的目标当然是迪斯尼，一个王国。”袁哲笑得很爽朗。

之巅”一样缥缈，但至少这里没有先例。在严格的管控下，外国人

他称邱其虎为公司的首席吐槽官，“我一说到迪斯尼，他就在

进藏仍然存在很多困难，而全世界的剧组都想来西藏拍戏，国内国

旁边翻白眼，不过，你跟投资人谈合作不能没有热情，一个没有妄

际市场都很广阔。在袁哲他们看来，等到政策更宽松的未来，西藏

想症的人，是不会去创业的。”

的旅游文化业会有一个井喷的状态，他们现在就该去做这个铺垫。 “这个圈子很小，我们定位很细，细到当你打听西藏的拍摄情 况，有人想起来有我们这家在做就可以了。” 在西藏拍戏的成本通常很高，当地的设备条件非常差，因此成 本主要来自于昂贵的设备运输费用。除此之外，袁哲有过在西藏拍 戏的经历，熟知拍摄时会遇到的所有困难，例如旺季时剧组的住宿， 交通，准时的剧组伙食，运输车的供应，甚至是现场的垃圾清理， 还有如何寻找专业的藏民群演等等。 由于地域的敏感性，政策上的协调也是公司的重要工作。通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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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全靠失败 第一次的创业失败让袁哲认识到成本定位的重要性。在第二次 的经历中，团队仍然时常犯错，只不过他们把犯错视为学习的方式。 有一次他们的项目是用伪记录片的方式拍一个惊悚题材，讲述 一个关于雪怪的故事。待到资金，勘景，团队一切就绪，剧本却没 有过审，投资方很快便撤资了。一群人很兴奋的忙前忙后，打包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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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出前，剧本却没有拿到立项书。后来剧本过审了，时机却不在了， 投资人不会等太久。创业的过程中，虚踏一步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

“

危险，这让他们意识到稳扎稳打的重要性。袁哲反思后觉得，问题

最终还是在项目本身， “还是不够好，如果够好，他们不会那么快 撤资，别人抢都来不及，说白了他们不乐意，你说势利也好，商业 化也好，但这是一个很好的教训，你得让自己更强大，得有能让别 人在意的东西。”

做剧本开发的模式本质上是资源整合。曾经有个客户直接和编 剧谈合作，相当于抛开了整个项目经纪团队。国内还没有很正式的 剧本开发模式和相关规范，经常会有不经意的违规操作。所幸有一

些前辈很愿意在这类问题上给这个年轻人很多建议，参与这个项目， 究竟是以朋友帮忙，还是雇佣关系，还是作为第三方团队联合制作。

愿意跨入另一个行业 的人，没有强大的决 心和魄力是不可能的， 而决心和魄力才是工 作最重要的部分。

”

包括投入和回报，都要提前说好。 “我自己脸皮薄，不好意思，但 得强迫自己，”袁哲说道。创业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要强迫 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对袁哲来说，做编剧和公司管理者的

拿的出手的东西就是你的毕业作品。”如今她的毕业作品，也是公

状态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身份转换起来总是很难，但公司还没有

司项目之一，这既是袁哲的回报，也是双方的互利共赢。除此之外，

到达一定规模，有的事情必须他自己去经历。

10 媒创的霍婉晨在这里做制片，07 媒创的朱雨薇，10 媒创的汤宇

“我不认为弯路能够少走，只能通过预防和反思，让你走得快 一点，看传记，听道理，这些不能让你少走一条，但是可以少走一 分钟。”在袁哲眼里，认知源于失败。

泽也都和袁哲有着合作。在袁哲眼里，这些靠谱的学生，是学校提 供给他最好的资源。 袁哲喜欢跟新闻学院的学生合作的原因在于，他们身上有他所

创业在袁哲看来，所有东西都是自学的，如同一个没有蓝图的

看重的气质，他觉得新闻人普遍务实，能吃苦，做事认真，同时学

航海家，要探索一片崭新的海域。“不存在你预制了一副蓝图，而

习能力很强，文化底蕴足够。“招聘时碰到外校的新闻毕业生，也

是在远行中不断修正自己的蓝图，等你回去的时候会发现，是你的

会有好感，因为能选择这个专业，至少是爱看书的，爱思考的人，

探索，你的行为绘制了这张蓝图。”每做一个项目，对袁哲和他的

他是有理想的，不会随便上上班就满足了。”袁哲说道。另一方面，

团队来说都是一次历练，从中发现不足，从而修补。“我们也摸索

袁哲觉得，愿意跨入另一个行业的人，没有强大的决心和魄力是不

了很久，什么是核心竞争力，是别人拿不走的东西，对于我们来说，

可能的，而决心和魄力才是工作最重要的部分。

就是协拍，就是做带有民族色彩的，异域的，高概念的电影。”

值得一提的是另一位跨行做电影的新闻学院毕业生—— 93 新

前不久公司招聘，他们对应聘者的要求是：做事认真，有自学

闻专业的张小北，他更被人熟知的身份是影评人，以及中央电视台

能力，要有理想。尽管不要求学历专业，这三点要求已经足够高。

科教频道《第十放映室》栏目的编导——那些让观众惊呼“神吐槽”

袁哲拿简历举例，对他们来说，简历上的经历并不重要。“用的是

的毒舌影评背后的创作功臣。2010 年，张小北在北京成立了“太空

不是非 QQ 邮箱，有没有抬头，简单介绍，落款，简历用的是不是

堡垒”工作室，主要为影片制作视频特辑和预告片项目，张小北的

PDF 或者正文格式，简历就是一封信，本质上是态度问题。我们也

事业虽然开启得晚，但凭借多年在电影界的资源和名声，相比于袁

不是大公司，希望招进来的人不仅仅是求职者，而是创业伙伴。”

哲这样刚刚毕业不久的年轻创业者，在市场中占据一个明显的标杆 地位要容易的多。

新闻学子的电影梦

无论对张小北还是袁哲而言，从影评人或编剧做起，再到如今 投身于预告片、电影开发等这些电影工业流程中一个精细的环节，

新闻学院的毕业生进入影视行业，多少是有些跨行的。但在 05

这些都并非他们的终极目标，而是这些电影爱好者接近电影的道路

媒创袁哲的团队中，大多数让他觉得不可或缺的队友，都毕业于新

之一。凭着对电影的热情，投身于全新的专业领域，这些新闻学院

闻学院。08 媒创的席文婷现在是袁哲公司的签约导演，早在袁哲开

的毕业生，敢于开拓也敢摔跟头，和他们同甘共苦的，有他们的伙伴，

始创业时，席文婷就一直在师兄的公司帮忙做事，对于席文婷两年

有尚未成熟的市场，还有从未放弃的电影理想。能将爱好变成事业，

来的帮助，袁哲觉得唯一能报答的就是给她的毕业作品做制片。从

从这一点上来说，梦想本身就是他们最大的收获。

席文婷刚刚进入戏剧影视学院念研究生开始，袁哲就一直敦促她准 备毕业作品，袁哲对她说：“如果你想做影视行业的话，第一个能

2014.05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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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沈博伦：一个理想主义的自由职业者 文丨王蓁

这是一个骨感的时代，但正是这样，理想才能飞翔。当人心浮躁，社会功利，普世价值选择不是“一切 向前看”，而是“一切向钱看”时，仍然有这样的人：怀揣理想，关心社会议题，关心某一群体的生存状态， 踏踏实实做事。

大学毕业意味着迈入社会，每个人都要选择融入社会的方式：

会的鸿沟让刚进入社会的青年人无所适从，许多青年人都存在这样

就业或是创业。有人觉得，就业相对轻松，每天完成老板安排的任

的困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知道了也不敢去改变，或者说不知

务就能享受属于自己的时间。但对沈博伦来说如果不能做自己喜欢

道怎么去改变。沈博伦认为这种困惑理应在十八岁之前解决，但很

的事，再轻松的工作也是痛苦。与其痛苦地轻松，不如轻松地痛苦。

多人到三十多岁还没解决，这是不合理的，他想要改变这种现状。

2008 年 6 月沈博伦从中国传媒大学新闻学院毕业，第二年夏天，

实际上，这种不合理性是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在个体自我引导方面

他离开了供职一年的公司，发起了名为 +box 的项目。离职后的前

的失职，沈博伦想要通过 +box 项目改变的不仅仅是青年人的困惑，

四个月他一个人完成了 +box 项目的策划、拍摄、约稿、内容以及

还有中国的教育现状。

平台维护，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很多人要见，没有周六日和上下 班概念，工作并不轻松，但他反而更快乐了。 “不知道 +box 能发展成什么样，但现在的生活是我想要的， 以一个自由职业者的身份去做我感兴趣的事情。”

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盒子

+box 的活动渐渐演变成了以影像、文字、纪录片的形式去记 录大学生、青年白领的问题和困惑，以传媒的视角去传播、展现青 年人的问题和困惑，以期让更多的人看到这个群体的状态，然后通 过研究开发可行的解决方案，帮助青年人更好地做自我选择。

一个问题就是一次改变

大学毕业，沈博伦选择了就业，进入全球行销公关代理商

+box 的口号、标语是：“一个问题就是一次改变”。+box 向

George P. Johnson Company 北京分公司做体验营销，一年后他发

所有青年人提出同一个问题“如果给你一个机会问全世界同龄人一

现这个工作无论是成长环境、工作内容、人际关系，还是薪金都和

个问题，你会问什么？”沈博伦要在 10 个城市寻找 1000 个问题。

自己预期的相差甚远，这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他开始观察自己

“提问是求知欲的开始，是寻找自我，探索自我的最基础元素。”

的工作， 当发现自己所有的价值都是基于公司和公司提供的职位时，

在问题采集过程中沈博伦发现，大部分青年人的问题缺乏创意和深

他决定辞职，去创造独立的、属于自己的价值。

度，一些青年人甚至提不出问题。“其实，提问本身就是一种思考，

2013 年 7 月，沈博伦带着这个想法，没有跟家人商量，没有

开始提问的人已经开始思考了”。他想通过提问的方式让青年人思

更多的准备，离开了 George P. Johnson Company，发起了后来被

考，在思考中产生自我意识。“产生意识是第一步，改变是第二步。”

称作 +box 的项目。他赋予了 +box 他想要的含义：“每个人都生

虽然有意识会带来痛苦，但它就像是新生命诞生前的阵痛，是必要的。

活在一个盒子里，这个盒子是社会、家庭给予我们的，我们需要跳 出这个盒子，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盒子。” 最初沈博伦想找一些毕业两年左右的青年人，每个人写自己的 故事，出本书。在做的过程中他看到了这个群体的迷茫。学校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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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的方式让沈博伦看到了青年人的具体困惑，目前收集到的 200 多个问题中包括城市、工作、梦想、爱情、性、自我、家庭、社会、 责任感、钱、价值观、文化、教育、环境、科技等十几个话题。 问题有了，答案是什么？困惑有了，该怎么解决？沈博伦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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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报道

答是：同样的问题，不同的人答案不一样，有些问题甚至没有答案。

非。但很多时候对资源的极度追求让创业者进入一个尴尬的境地：

+box 会对收集的问题进行整理、分析，拓展一些教育类的产品和

由于没有对等的谈判的资本，引进资金的同时也失去了对项目的掌

服务，帮助青年人更好地认识问题本身，并找到一个有效的探索路径。

控权。沈博伦不愿意这么做，他认为发展项目应该先沉淀东西，再

而解决困惑没有捷径可走，只有不断试错。如果这辈子要过自己想

去拓展平台，寻找资源。

要的生活，青年时期一定要留时间和空间去犯错，去走弯路，这是 必须的。

他从来没有主动拉过投资，主动跟别人要过钱，只是积极地接 触圈内圈外的各种人和组织，努力在微信、微博、人人、豆瓣、网

+box 会坚持寻找问题，当问题累计到一定数量，会根据问题

站等平台推广 +box 项目。他希望更多的人知道 +box 在做什么，

呈现出的规律尝试开发教育类的产品和服务。目前 +box 会定期围

在他看来认同 +box 价值的人自然会来合作。就像他说的，近期就

绕收集到的问题开展线下活动，包括几十、几百人的大型分享会和

有三个类媒体来找他谈合作。

十几个人的小型工作坊，一次的活动的时间为几个小时，未来 +box 还想做一些深度体验类的线下活动，时间可能会持续几天、几个月、 甚至一年。

+box项目发起者沈博伦

使命先行的理想主义模式 资金的问题是任何一个组织、企业都不能回避的，对于 +box 也一样。+box 坚持精益创业（Lean Startup）的理念和原则，先将 创意或产品用最简的方式开发出来，根据市场反馈快速进行调整， 这样做的优势是低成本、高效率。但再怎么低成本，项目的运营依 然需要资金，想要获得资金，只有两种办法：自己盈利或寻求外部 支持。虽然 +box 陆陆续续做过一些线下活动，但并不盈利，目前 项目的运营主要依靠沈博伦的个人积蓄和公益基金的捐赠。 也许 +box 从未盈利过，未来的资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但面 对赚钱和使命哪一个先行，怎么平衡的问题时，沈博伦依然能够给 出坚定的答案：必须使命先行！ 在硅谷，很多人把创业当作周六、周日做的一件事，他们的想 法是利用闲暇时间写个创业计划，能融到钱就离职去做，融不到钱 就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在沈博伦看来这是非常不纯粹的创业精神。 他认为创业就应该有“认准了一个目标，一头扎到底”的精神。 积蓄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对于 +box 未来靠什么维持，沈博伦 体现出他理想主义的一面： “我们都坚定地认为如果做的事是正确的， 就会找到一个可维持的模式。没有使命感，这是大部分创业者死掉 的原因，想挣钱，想很酷，想获得所谓的自由的创业理由站不住脚， 也无法持久，只有长远的目标和使命感才能让创业持续下去。只有 向前看才能向钱看，等到 +box 做的足够好时就可以赚钱了。” 现在的 +box 更像是一个传播类、倡导类的公益项目，但未来 +box 会努力找到自己的造血方式，实现盈利，走入一个可持续模式。

理想让 +box 更靠近成功 素有“地产界思想家”称誉的万通地产董事长冯仑说过：人， 就是要站在未来安排今天，而谈理想、顺便赚钱的人往往离成功更近。 创业要积极寻找资源，尤其是推动项目运作的资金，这无可厚 2014.05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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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x项目活动—— “跳出你的盒子”计划

现在对 +box 项 目 感 兴 趣 的 人 和 企 业 非 常 多， 沈 博伦 作 为

也为 +box 注入了新的活力。

+box 项目的发起人被许多组织和活动邀请过，比方说，北京、上

工作中，除了是 +box 的合伙人之外，吴霞还有另一个身份：

海青年志“青年黄油会议”的年度沙龙、TEDxRUC。今年上半年

一初教育联合创始人，在她看来两个不同的项目却有相同的宗旨： “从

还将受邀参加 TEDx DUT 以及人人网的 Marketing 大会。

大的层面上来说我们在做同一件事，都是泛素质教育，只不过角度

虽然 +box 不愿意被资源左右，想坚持做自己，但由于缺乏稳

不同。+box 更专注于青年人自我探索和自我意识的培养，一初教

定的资金，+box 遇到了目前最大的困难：没有一个稳定的团队。

育做的是领导力和社会责任感的培养。社会责任感其实是社会意识

+box 正通过招募实习生的方式寻找认同 +box 价值和理念的小伙伴

的一部分，有了自我意识才会有社会意识，才能知道自己在社会中

儿。沈博伦期待未来能有一个稳定的团队，这个稳定团队可以很小，

应该扮演的角色和如何为社会做贡献。”

但每个人都认同 +box 的理念，有趋同的价值观，不同的年龄、背 景和思维方式，让 +box 在坚持理念的同时葆有持久的活力。

沈博伦与吴霞因创业因教育因社会创新而结缘，他们管这个事 业叫做社会创新教育，而他们的梦想是改变中国的教育。 今年 3 月，+box 迎来了另一位合伙人周昱衡。2007 年毕业的

理想“梦之队”

周昱衡作为沈博伦的直系师哥与沈博伦做过三年大学室友，毕业后 的他在携程网做旅游线路开发。大学时俩人感情就非常好，但真正

当我们为理想打拼时，有些美好便不期而遇，追随而至。沈博

的交流是在毕业之后。初涉社会，认知系统的重构让两种富有思考

伦发起 +box 项目 4 个月后，与西北大学 Kellogg MBA 毕业生吴

力的青年人价值观中碰撞出正向的东西，相互鼓舞着前进。今年 2 月，

霞在创业分享平台 BarCamp 相识，由于共同的价值观和创业理念，

在供职的工作平到快要磨灭掉他对生活的一些小追求时，周昱衡决

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并彼此认定对方是这辈子最后的伴侣。

定辞职，加入了 +box 团队。

作为女友，吴霞会帮助沈博伦安排生活；作为合伙人，吴霞会

“+box 已渐渐步入正轨，但未来能不能做好，还要看方向的

协助沈博伦进行战略制定，参与线下活动，并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

把握和我们的造化，哪怕不能做十年、二十年，至少这个过程我们

对收集的问题进行数据挖掘。吴霞的出现给沈博伦带来了新的动力，

经历了，并努力做了一些事，它给了我们人生一个可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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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是开始另一种人生 文丨汤宇泽 郑铭

2004 年，北京广播学院在校庆 50 周年之时正式改名为中国传

2014 年，黄恺作为游卡桌游的首席设计师还在不断完善着游戏

媒大学。也是在 2004 年，传媒大学的游戏设计专业迎来了第一批

的设定。而在数以万计的玩家看来，在休闲时光中借由三国杀体会

学生。瘦瘦的福建男孩黄恺是其中的一员。

一把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生已经成为一种自然。

2006 年，黄恺这个从中学时就喜欢不务正业在纸片上设计游

对于创业者而言，在市场竞争中摸爬滚打求生求胜，何尝不是

戏的男孩，又一次在上课走神时出现了一个灵感——把三国人物搬

在体会英雄人生。而风起云涌过后，这也许不过只是一场冠名为“三

上卡片，三国杀的原型诞生了。

国”的虚拟竞技场，“杀”不出真正的你死我活。英雄人生与游戏

2008 年，黄恺和朋友建立了中国第一家桌游公司——游卡桌游。 三国杀逐渐风靡于北上广等大城市。 2012 年，有华人的地方就有三国杀的市场，黄恺进入《福布斯》 中文版“中美 30 位 30 岁以下创业者”名单，并排名第八。

人生之间的一线之罅，或许就是许多创业者追梦之旅的源起和目标。 创业者在两个世界兜兜转转，找寻属于他们自己独特角色，无论成 熟或回到最初，他们多样的人生构成了创业者的集体群像。在这个 群像中，黄恺是那个在课上偷偷神游的淘气学生，还是那个顶着福

2013年，当孙镜淇表示自己毕 业后想开一间咖啡厅时，周围 并非都是认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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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斯光环的青年领袖？都不是。他只是那个坐在角落里在纸片上写 写画画的男孩。 以下，我们采访了三个刚刚开始创业的传媒学子，看看他们 是如何通过施展自己的创意与手艺改变自己的生活，开始另一种 人生的。

做甜点的“女侠” 4 月 11 日，孙镜淇在自己的朋友圈里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中， 她潇洒地坐在叠起来的两个大纸箱子上对着镜头抿着嘴笑，清瘦的 手臂搭在脏脏的牛仔裤上。图片的配文俏皮可爱：就不下来干活， 你打我呀。这是孙镜淇自己在家乡山东潍坊开的咖啡厅——cream+ 奶油家拍摄的，箱子里头是新购置来的桌椅。 这张朋友圈的照片获得了 40 多个“赞”，可是一年前孙镜淇 第一次说出自己毕业后的规划时，周围的声音并非都是认可。“爸 妈听说我这个决定的时候挺惊讶的，我的老师觉得有点可惜，不过 闺蜜倒是非常开心我能做这个选择。” 孙镜淇是传媒大学 09 级媒体创意的毕业生，她的同班同学几 乎都选择了专业对口的媒体工作或者继续攻读传媒专业的硕士学位。 面对自己突然变成“非主流”的状况，孙镜淇很淡定：“我也有过 想去传媒圈，不过现在还是想自己闯一闯，不太想过安排好的人生。” 颇有一番女侠风范。 13 年夏，毕业的孙镜淇留在北京的培训学校学习了 3 个月的烘 焙技术。之后她回到潍坊，一边在糕点店上班“偷师”，一边找合 适开店的地点。孙镜淇坦言：“觉得那段时间是最累的，而且期间 也只有我一个人在忙。”选定了门店地址并开始装潢之后，孙镜淇 才辞去糕点店的工作，正式做起了专职“老板娘”。 孙镜淇为自己找来的这个 86.5 平米的两层空间忙上忙下，经常 一不留神就惊喜地发现自己获得了“新技能”：室内设计、木工、 刷漆甚至骑摩托。不过当被问及门店客容量的时候，骨子里文科生 对数字不敏感的特点又显现出来，直呼“让我数数”。

丛天馗和他的团队在新疆 喀什拍摄纪录片。

作为一个本身就热爱咖啡热爱甜食的女生，孙镜淇的创业之路 多少还是伴随着浪漫情怀。她说：“创业不一定是为了钱，是兴趣， 是爱好，是梦想。看着它一点一点成长起来我就觉得开心！”而谈 到对咖啡饮品开放的问题时，孙镜淇用“轻车熟路”来形容自己的

事实上孙镜淇的身体并不好，熟悉她的人对她行走大漠都有些汗颜。

造诣，话语间充满自信。

而面对亲友的疑惑，她用“有点小逞能”来回应。不过这段沙漠之

一间咖啡店并非是孙镜淇的梦想终站，对于未来，她也有一番

旅可不只有“证明自己”那么简单。同行者里有孙镜淇中意的男生，

野心：“开成咖啡之翼那样的连锁咖啡厅？如果有机会当然不想错

她说“在沙漠里，他走得挺快，每次我看到他走在前面，就觉得在

过啊！”在这一方面，这个初入社会的年轻女孩也有着憧憬。“我

后面特别能走动，跟得很紧。”

希望和一些和我同兴趣的人结识，一起发展，让我的店慢慢发展起来， 慢慢壮大起来，形成规模。” 4 月初，孙镜淇和自己的一些初中同学跑到库布齐沙漠徒步旅 行。大漠中的老板娘，让人联想起《新龙门客栈》里头的金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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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与梦想是如此相似，总能让人在艰难苦涩中尝出甜蜜。这 份如同一杯咖啡和一份甜点组合出的奇妙滋味，让孙镜淇愿意全身 心地对待自己的梦之小店。“到现在为止它是我的所有，我把所有 时间都用来装饰它，丰满它。我希望和它共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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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观主义梦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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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文化公司来说，一进入市场，就会面临巨大的竞争压力。 鲸梦的创办本身就是一种勇气，公司致力于网络科普视频的创作，

当我们把孙镜淇开设咖啡店的事情讲述完后，刘剑没有表现出 惊讶或者好奇。毕业于广院动画学院的他，正在精心培育着自己的 创业公司“鲸梦文化”。

以及很多广告公关领域的商业活动。就如他们的微博签名一样：聚 集好玩的人，产出好玩的东西，改变小小的一片世界。 没错，一切都是从微小开始的，“鲸鱼有梦”。

“人生路各有各的走法，只要喜欢而且能做得下去，都是非常

“创业常常让人措手不及，关于创业，我认为可以用古拉格群

好的事情。而且就算失败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经历过，最怕只

岛上的这句话来形容——活着都是意外，死去才是规则。”刘剑对

敢想不敢做的人，这样的人才是注定被淘汰的。”

于创业中的“生存”二字，有着近乎悲观的理解。不过对自身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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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排在班级第一，顺利保研攻读本校的电影学专业。作为研一学生

“

的他，创业只能说是他的副业。在刻板印象中，选择保研似乎等同

对于创业者而言，在市 场竞争中摸爬滚打求生 求胜，何尝不是在体会 英雄人生。

于选择一种平缓稳定的生活，而创业则代表着最动荡刺激的人生。 看似水火不容的两种状态，同时发生在了丛天馗一个人的身上。 鎔略目前的经营范围很容易解释——制作由丛天馗自己制作、 主持的节目投放到各大视频网站以及电视台。这是制播分离时代所 造就出的一种新的创业方向。目前，丛天馗的项目只有一个：一档 叫做“葵花的 book 思议”的读书类节目。他的团队给这个节目定

”

位为“中国第一档综艺读书脱口秀”，有可能投放的播出平台有新浪、 爱奇艺、当当网以及旅游卫视。 2013 年，丛天馗在阅读时突然意识到，市场上好像没有一档适

合年轻阅读爱好者的读书节目。他简单调研了 8 个在上星卫视播放

他倒是自信满满： “意外常常有，措手不及倒不至于，都能解决。”

的读书节目，发现了读书节目过于温吞而难以受到年轻人关注和喜

刘剑这样评价自己的公司：“目前发展状况良好，处在扩张期。

爱的现实，于是他决定加入综艺元素，办一个自己喜欢看的读书节目。

不过不算太满意，因为还没有达到自己的期待。”刘剑对于鲸梦的

在丛天馗的策划中，每期节目他都会发挥专业所长，根据所推

未来，还有更高的要求，对于客户也是一样，“经常想放弃我们的

荐书的内容变换一个角色登场，以戏剧化的方式做脱口秀。不过，

客户，也放弃了不少。主要是他们跟不上我们沟通的节奏，影响我

对他来说，做这档节目的主持人并且完成节目中的表演并不困难。

们的销量。”

困难的是，为了完成这个节目的制作，他突然需要成立公司，担当

目前，鲸梦已经能够承担包括金榴莲奖、36 氪等相关短片的制

一个节目的制作人，并且担负项目的盈亏了。

作，正逐渐在行业内打下业务根基。对于创业者来说，没什么比自

感受到压力的丛天馗开始四处取经。“咱们学校的郑月老师、

己的企业正处在稳定上升期更值得热血澎湃了。“现在的鲸梦更像

邓瑜老师、徐智鹏老师我都咨询过他们，还有一些在电视台做编导

是一个广告公司，但未来应该是一个集团形态的，它会涵盖文化产

的师哥师姐，每个月都花好多钱在请客吃饭上。”

业的不同领域。”刘剑心中，有个成体系的更宏大的计划，这是很 多创业者内心的渴望。

丛天馗的创意和诚意打动了一批媒体从业者加入他的团队，而 从策划、编导到后期剪辑和特效，丛天馗的团队中几乎都是比他年

“我会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喜欢和

龄大的老师或者师哥姐。团队的整体专业素质好的另一面，也给丛

愿意。”而在刘剑看来，也许创业并不是单纯的追求规模与扩张，

天馗出了一道难题，那就是“管理”。在这个问题上，丛天馗的研

更重要的，也是契合自己的梦想。 “古希腊有句名言，叫‘认识自己’。

究生导师潘桦教授给了他很多有效的建议。“我的导师非常好，她

任何时候，一定要比别人清楚自己，知道长板和短板，知道自己发

一直都给我很多管理方面的建议。比如，不要总是微笑着面对团队

挥所长，这一点，不只对创业有帮助，对任何方面都有利。”

的所有成员。即使是资格比较老的团队成员发给你的策划，你也不

但刘剑又不把公司的扩张和市场的占有当做最终的目的地， “与

要很快通过，多打回去几次才能建立威严。还有，每次都要尽量早

这个集团一起发展，直到有一天累了，就停下来，交给职业经理人

地安排好工作约好时间，这样就能保证那些能力强活多的人能够在

处理。”

场。”丛天馗承认，这些细节方面的建议在他的团队建设中卓有成效。

创业，让刘剑像一个聚集了悲观与野心、入世与出世的矛盾体。

在相继跨越过了公司注册、法律以及做账等繁琐的程序问题之

也许这个常常对自己的创业之路有哲理性思考的大男孩把创业当成

后，丛天馗感受到了自己的成长。“创业对生活改变最多的就是变

一种向内寻求力量的旅途，这让他作为一个梦想家，显得与众不同。

得异常的忙碌啊。”丛天馗感叹道， “这个学期还有 4 个视频作业要交， 时间不够用，身体也不太好了。”说话间，他清咳了两声。

非典型保研生 “鎔略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对，鎔的左半边是一个金，并不是 金字旁，不要写成朱镕基的镕。”丛天馗在团队开会的间隙接受了 采访，语速很快，似乎还没有从激烈讨论的语境中抽离出来。 丛天馗是传媒大学 09 级导演系的毕业生，因为四年成绩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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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自己面对生活的态度变得更积极主动 了。甚至是读书还有处理情感关系，也不会拖泥带水了。有的时候想想， 以前真的是因为闲着没事情干才吵架呢！” 说完这些，丛天馗又投入到节目制作中去了。现在是 4 月 11 日 晚上 10 点 44 分，离丛天馗度过自己 24 岁的第一天，还有不到一个 半小时。

文化文化 ULTURE ULTURE CC

文化专题 · 小众文化见光死 编辑丨傅竹风 李悉萌

小众文化大观

——阳光照进小圈子 文丨杜博伟

你能接受自己的世界被多少人所关注？这是一个没有隐私的

感中，我们找寻一种心灵归属。

世界，社会名流害怕记者曝光，普通百姓害怕监控录像，每天都

然而你是否发现了，在社会的某些角落，存在着一些不愿见

有不可计数的骇客，试图捕捞我们的个人资料。3G，4G，5G 纷

光的小圈子呢？他们孤立而骄傲，不追求被人理解；他们低沉而

沓而至，互联网，物联网的滚滚袭来，将我们生活的所有细节编

坚韧，坚持着自己的审美与信仰。又或者，他们只是在专心的维

写在案，记录在一块块硬盘里。

持着自己所适应的的秩序，守住一片纯净而不曾变味的文化坚守。

生活节奏快，缺乏他人的关注，缺乏感情交流……这些现代

这些小圈子，让我们感到好奇。对于这样的小圈子，我们也

人的通病让我们变得寂寞，而逃避寂寞的许多种方法也就此应运

抱有太多成见。我们想了解那些人在做着什么，是否是在故意避

而生。用大量的信息与潮流进行自我淹没，将自己生活的各种细

开大众的视线，又是否想得到大众的认可。我们想开掘它们的世界，

节晒在网上。微信时代，微博时代，我们享受碎片化表面化带给

但是我们害怕，一知半解的态度会破坏这种文化的原生态。

我们的充实，而对事物深入研究的精神也随之变成碎片。我们不

而这些小圈子，还在以它们的方式，不紧不慢地“向阴生长”。

断地扩大自己的圈子，不断发现新的圈子，在“大圈子”的集体

当“阳光”照进小圈子，这会是一场福祉，还是一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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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一幅小众文化的浮世绘 文丨杜博伟

现代主义文学 现代主义文学是一个被“嘚瑟”的大户。 应该很少有人没听说过《尤利西斯》、《追 忆似水年华》以及《瓦尔登湖》这类作品， 而真正能够耐下心来将它们读完的，却也寥 寥。而这又岂会是读者的问题呢？现代主义 的矛盾性、散漫性，以及成篇大段的意识流 让这些作品如同棉花一般，苦涩又没有嚼头。 再加上没有传统名著清新怡人的文学气息， 没有流行小说跌宕惊心的紧凑情节，实在让 人望而却步。这也不难理解，因为作者根本 就没有把读书的各位放在眼里，书不是为了 读者而著的。于是这些书本的读者，就只剩 文艺到骨子里的青年和羊毡坐透的文学系学 生了。

市场。也许成名的大导演拍摄文艺片会有人 慕名观看，而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如果将电 影拍得毫不娱乐，毫无爆点，是很难在娱乐 至上的年代闯出名堂的。贾樟柯的电影大陆 上映受阻，但借助小圈子的密封性，他们也 得以在未被污染的电影净土上走的很纯。王 家卫所拍《东邪西毒》的评价，叫做“真正闹 得起来的商业片的典范”。相对于当下粗制滥 造的喜剧片，以及伪装成类型片的商业之作， 《东邪西毒》肤浅的更加干净利索，也更加 幽默有看头；姜文拍《让子弹飞》，剧情的 设计分成明线，暗线，与象征意义三条脉络。 无论哪一条线都能支撑其整个故事，不同文 化层次的人都能各取所需。相信学院派有朝 一日，都会达到这样的水准。

摇滚乐 首当其冲。在世界表层的摇滚乐全线阵 亡的当下，Marilyn Manson 大唱《ROCK IS DEAD》，乐迷抱怨大众“把汪峰当成摇 滚乐教父”的当下，纯正的摇滚依然在地下如 火如荼的发展着。谢天笑是一个大众所不知 道的名字，然而他又是“摇滚现场教父”，开 得起让工体座无虚席的演唱会。不趋于流行， 不努力成名，是摇滚界的潜规则。想玩摇滚 么？可以，但你得耐得住寂寞。摇滚离经叛 道，玩的就是反抗主流。汪峰火起来的歌曲 全是流行，没有被大众热捧的歌曲都是摇滚。 这也是他被这个圈子所诟病的原因：哪怕只 有 10% 的迎合他人的口味，也是 100% 的背 叛。摇滚是属于寂寞的艺术。 甚至连摇滚的近亲，都是不能活起来的。

金属音乐 金属音乐，通常我们说起这个圈子，想 起的都是光着膀子，吸毒染发，嘶声咆哮的 各色乐手。那些像炮火的鼓点和尖锐的吉他 声让很多人不堪忍受、望而却步。殊不知多 数金属乐队的乐手都是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才 生。如果你能识别沙哑的低音贝司的音阶， 如果你能找到疯狂鼓点背后的旋律，如果你 将演奏乐谱的乐器换成锃亮优雅的管弦，你 会发现，那些曲子从地狱的葬歌，变成了跳 向天堂的舞曲。这让人莫可奈何：为什么把 自己包装的如此骇人呢？

先锋话剧 观众有无数个理由不选择话剧：价格太 贵、没有整段的时间、不如看电视舒服、不 如看电影刺激、不如上网方便。将娱乐性发 挥到极致，像“开心麻花”一样的表演，倒还

学院派电影属于这一派。放眼去看第六 代以及更晚出世的新锐导演，科班出身的他 们，为什么没有冯小刚张艺谋火？社会阅历 不足，导演水平还在成长固然是一部分原因， 但更主要的原因则是：拒绝浮华，拒绝取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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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紧张地说不出话，可他的名头是万晓利 的十倍；大陆民谣的代表人物老狼和李志私 交甚好，却也不敢将他捧红。这是时代的限 制，也是艺术本身的限制。

有可能杀出一片利益的天地，而先锋话剧别 说大作娱乐，他们连服务观众都不肯。荒诞 的剧本，概念性的演出，让人根本摸不清头 脑。《暗恋桃花源》结合了两部话剧而成， 如果不是资深话剧迷，根本摸不着头脑；而 臭名昭著的《我爱 XXX》，剧本更是由数 千个“我爱……”的排比句硬生生的堆叠在一起， 到现在为止无人能演。最优秀的演员，聚集 在最没人关注的舞台上。段奕宏演了多年话

学院派电影

如今名满一时的宋冬野，在他的偶像万晓利

剧都一直默默无闻，一部《士兵突击》的一 个配角，就让他一炮走红。近一段时间“话剧” 这一艺术形式似乎有着逆袭的趋势，但是传 播形式的局限决定了一部话剧的普及率和影 响度都无法与“屏幕上的艺术”相抗争，成为 文化弱势不可避免。

现代行为艺术 这是另一种艺术生存模式，以令人诧异 和匪夷所思为目的。这种象征性极强的“前卫 派观念艺术”，如果不能让人咋舌，也就无法 引诱人们深思。另外，他们有一种自矜和对 大众的戏谑。玩行为艺术的人，思想是深刻 的，眼神是犀利的，表达是尖锐的。他们用 自己的癫狂，来反馈大众的疯狂的木讷和冷 漠。他们不想跟你解释自己在干什么，仅仅 是展示一种可能性，提供一种反思。如果他 们被大众理解了，这种艺术本身的冲击性和 毁灭性也就被毁了。还是那句话，他们自己 玩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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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我们不能要求大众都去理解伟大的人是怎么想的”，这是一位接受采访的前卫音乐爱好者所言。让整 个人群去完全理解通俗艺术尚不可能，如何能要求所有人都理解本身就青涩避讳的小众艺术？不久后，只学 到皮毛的人就会咋咋呼呼地将这门艺术传的更广，而这个人也就被不知情的大众当成了小众文化之代表。艺 术的内核就是这样丧失的。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如果小众艺术被大众和媒体炒起来了，也就是小众艺术的末 日到了。 我们将这种现象定义为“艺术的见光死”。这似乎是一种无法避免的现象。

海子

莫言

他拥有一颗诗性的灵魂。出于自己的孤独无人

他面对持续升温的关注，表示虽然很感谢，但

理解以及他对于美和信仰的追求，他在尚年少

还是希望“风潮赶快过去”会用尽一切办法避

的时候，卧轨死在山海关的绿草红花上。然而

免自己成为娱乐的焦点。即便如此，吹捧他的人，

他的死让他更加出名，对他的误读也愈加严重。

眼睛紧盯的依然是诺奖，而非他的作品。奇葩

很多人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来表达他们

的人会坦然接受这种误读，并继续我行我素。

的满心憧憬和生活的美好，这跟海子的层次， 有着质的差别。海子的乐观是”三段式”的， 是在甚至是一切丑恶和艰难后，仍然无条件喜 爱这个世界的伟大。而肤浅的狂乐，正是害死 海子的元凶，不幸的是，他死后自己的诗也被

姜文

归在了这一类。

将自己作品的内涵复合化。每一部影片都有明 线，暗线，和表现主义、魔幻主义的解释方法。 无论哪条线都很精彩，让任何看他作品的人都 能找到自己的所需。然而这样的天才毕竟是少 数中的少数。

荣格

这位心理大师说 “性格决定命运”，包含着“象 征”（symbol），“灵魂意向”（soul-image） 等多个理论，可谓饱含着他全部的哲思。然而 被加上“习惯影响性格”这样子虚乌有的前半 句后，就变成了十足的中国式卫士道。我们常 说改变你的性格收获别样的命运，殊不知荣格 说过“性格的改变是不能完成的”。

科特·柯本

科本属于“叛逆而愤怒”的音乐世界里，却阴差阳错 的因为一首《Smells like teen spirit》打入主流音乐 界。全球的乐迷为他癫狂的同时，柯本本人陷入了强 烈的郁闷。他讽刺的大众成了他的钱袋子，他长用以 张扬自己立场的音乐成为了他原本批判的对象。他带 领他的涅槃乐队全力驱散他躁动的乐迷，而他越是变 本加厉的斥责他们，他们就越爱柯本。最后，这个叛 逆的偶像终于在 1994 年的一天，含住冰冷的枪，结 束了自己的生命。《In bloom》如同他的遗书：“He’s the one who likes all the pretty songs……But he don’t know what it mean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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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SPLIT WORKS ： 以“觉”之名，小众狂欢 ※

文丨滕晓雨

2006年，美国人Nathaniel Davis认识了他现在的苏格兰合伙

他坦言，做这种小型音乐活动是没有盈利的。如果不算上员工的

人Archie Hamilton。抱着对介绍国外音乐到中国的共同兴趣，两

工资，那么可能还有一点，如果算上的话，那么基本上就是没有

人创立了演艺公司SPLIT WORKS。他们坚持把全世界优秀的音

盈利。所以，做品牌活动，在商业洽谈之间奔走忙碌，就成了创

乐人带到中国，让更多的年轻人见识到音乐的广度。如今，SPLIT

办者纯粹音乐初衷背后的巨大现实困境。就像每个人在理想面对

WORKS已经为国内年轻人举办了数百场演出及派对。2009年，

现实时的蹉跎与无奈，SPLIT WORKS也不得不在市场与成本中

“觉”音乐+艺术节创立，在为期三周的时间里，世界各地的艺术

辗转周旋，既要保持公司正常运营，也要保证它们的活动能够吸

家同北京、上海的年轻人交流音乐与艺术。对于小众文化圈子里

引到更多的人。

的人来说，这是以“觉”之名，属于他们的狂欢。

而在中国做这种小众音乐活动还有一种特别的困难，即必

对于两个外国人来说，把世界各地的优秀音乐介绍到中国，

须通过的文化部的审批。这个时间里，不能宣传，不能售票，大

这听起来不可思议又志向远大。但事实是，他们确实已经在国内

家只能等。而考虑到艺人自身名气的限制，宣传的作用又格外突

小众文化圈子里做得有声有色。“觉”音乐艺术节有别于国内其

出。因而这种怪异的矛盾，就时刻左右着公司的步伐。或许直到

他的音乐艺术活动，它通过小型live show、电影放映、派对等多

一场演出顺利结束，这种纠结时期才能暂时告终。当然在理想化

种形式吸引眼球。可以说，它更年轻，也更私人化。看来，这两

的音乐演出背后，依旧还是免不了繁复的账目计算。不过若是早

位外国发起人已经摸准了国内年轻人的脉搏，他们知道中国下一

已坚定要在国内把小型音乐做下去，那么也就必须适时地舍去一

代需要什么。

些。关于钱，盈利，或许他们并不那么在乎。

发起人之一的Davis至今已经在中国生活了十四年，他仍然 用着老师给起的名字“戴子文”，不过中文早就说得像个老北

也就是这个原因，Davis在谈到这些年做下去的感受时，还 是笑着说道，虽然累，不过挺好玩儿的。

京。想当初，他与中国的关系还无非只是爱中国历史，在中国做

在“觉”音乐+艺术节的网站上，可以看到这样的介绍：觉

慈善。不过在与他的合伙人创立这家专门策划音乐和文化活动的

/ JUE, 动词：感知，觉醒。不过这种吸引年轻人的标语在Davis

公司后，Davis留在中国的目的就显得纯粹了很多——介绍国外

看来就朴实也简单了很多。最初，他的合伙人是受到了家乡著名

的音乐到中国，让中国的年轻人知道不一样的音乐。虽然目标单

的爱丁堡艺术节的启发，想要在中国也举办这样的囊括电影、文

纯，但它的性质也从简单的想法变成了一份需要付出的工作。

学、艺术的活动。就是这样简单的念头，让“觉”成功坚持了五

眼下“觉”音乐+艺术节正处于活动期，Davis身为总裁，要 在北京奔波谈赞助并监看当日的活动。而这种赞助，其实是SPLIT WORKS能够发展下去一个很大的经济来源。

年。 当然，能让“觉”音乐艺术节坚持到现在，不可忽视的还是 它逐渐壮大起来的宣传队伍。“觉”的市场定位是年轻人活跃的

事实上，像“觉”这样的音乐艺术活动，囿于其年轻人为主

小众文化圈子，而这种先锋性质，能彰显年轻人个性的文化活动

的市场限制，票价都相对较低。在谈到这种活动的盈利问题时，

自然在他们眼中会更加突出。每年，“觉”都能吸引到大量志愿 者对音乐节进行宣传，这种平易近人的态度自然也让年轻人乐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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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一些摄影师拍摄的现场照片 （图 /Leo Chou、William Wang、栾东、Matthew Niederhauser）

接近。而年轻人越来越高的英语水平，也使文化在交流上的阻力

听，那么去尽力地宣传他们，其实也是突破SPLIT WORKS自身

减少，唯一不同的是，每个人对某种文化了解程度的分别。

局限的一种途径。不过，Davis并不担心这个小众圈子与大众文化

对于那些年轻人来说，这是狂欢的机会。不过对于小众文化 圈子里的艺术家来说，这倒是难得的舞台。 事实上，正是由于SPLIT WORKS不是厂牌，“觉”才能给 国内所有有想法的独立艺人以平等的表现机会。SPLIT WORKS

的矛盾。他认为，总会有艺术家做不一样的东西，所以小众文化 一定是有的。只是人们对新鲜的事物不知道怎样去接受。总之， 介绍音乐不是为了小众，而是为了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他们需 要更多。而“觉”只是其中一种形式。

为这样的乐队提供showcase的机会。他们可以利用“觉”提供的

今年三月七日，第六届“觉”音乐+艺术节拉开帷幕。SPLIT

资源尽情展示自己的想法，在自己的圈子里，获得某种认同感。

WORKS的成员开始了他们或许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刻。大量富有

Davis承认，他希望有更多的人喜欢他们的东西，或许这样他们的

新意的宣传在新兴媒体上随处可见，志愿者从不同的地区汇集，

生活可以变得更好。

艺术家们来到上海、北京，无非只为了一个目的——把不一样的

在这个音乐艺术节中存在着不同的角色，不过无论主客， 只要愿意参与，任何人都是其中一员。所以可以说，这个小众文 化圈子看似与主流相去甚远，但它却非闭塞。“觉”的志愿者们

音乐文化带给中国。 从这种程度来说，这其实也是SPLIT WORKS以“觉”之 名，给所有人的狂欢。

在做的，不过是使更多的人了解它。至于艺术家们，“觉”对于 他们而言或许只是一场专属演出，他们大可不必担心中国式宣传 的反面效果，因为显然，SPLIT WORKS所做的有限宣传还没有 发展到那一步。也就是说，既然这些音乐在中国并没有多少人去

（※ Split Works 是一个在北京和上海的音乐演出组织推广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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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半路出家，生活却在继续 文丨杜博伟

毛雨辰（毛毛）： 非主流摇滚乐队吉他手，jing音乐电台音乐分类师

非主流概念产生于2007年，主要存在于90及00后群体，而

“我不是很喜欢你使用‘非主流’这个词。“在采访的最开

整体流行则是近几年的事。“非主流”作为一种亚文化，已经成

始，毛老师开门见山地说。在采访中，我逐渐明白了他对“非主

为了一种不可以被忽视的社会现象。说起非主流，主流人群大抵

流”一词排斥的原因.

是要咋舌，蹙眉的。令人惊奇的发型和服饰，晦涩而又难懂的辞

“我的工作主要是对音乐进行分类。你知道有一个叫做jing

藻，匪夷所思的火星文，以及给人的强烈封闭感，攻击性，让大

的音乐软件么？我为它工作。“接着，他开始为我详细的介绍他

众产生抵触，不敢靠前。从早年的被人排斥，到现在被无数青少

的工作。所谓的音乐分类，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流行，

年效仿，非主流文化的生命力和传播能力非常强大。“非主流”

摇滚，朋克，爵士，说唱是几个大的门类，而其下的子分类，更

在中国，正在以不可一世的冲力跻身主流。

是多如牛毛。”除此意外，我也接一些零散的演出，但大都入不

追本溯源，“非主流”情怀的出现其实并不突兀。早在

额出。“毛老师坦诚地讲，纯正的摇滚乐在国内是没有市场的。

八十，九十年代，伤痕文学，流浪文化，留长发、戴墨镜、穿文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开始让毛老师系统地给我讲起了欧美

化衫的摇滚青年们的身上，就已经具备了一种叛逆精神和对于惊

摇滚的发展史。这一源起于爵士乐与R&B的音乐形式，诞生于20

世骇俗的追求。非主流文化与摇滚，非主流文化与叛逆，摇滚与

世纪的前中叶，并在70年代前后一度占据着主流市场。然而时间

叛逆之间，似乎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难以理清。为了探寻

流窜到80年代，朋克音乐和雏形的流行乐的出现，给了摇滚沉重

“非主流文化”并还原其生态原貌，笔者采访了一位另类文化研

的一击。没落，几近消失，迫于这样的现实的压力，摇滚乐的某 一分支，一改弘扬情爱，反战与反堕落的主流旋律，开始对驱逐

究者。

它们的世界，采取防守、叛逆、孤独的姿态，用失真的乐声和让 人大跌眼镜的装束进行形式上的反抗。

非主流的回溯： 一种名为“Alternative”的反击 毛雨辰，音乐电台的分类师，刚刚结束公司的工作便风风火 火地赶来接受采访。身高中等，体型有点偏瘦，穿着绿色的外套

紧接着我提到一个名词叫做“Alternative（另类的）”， 毛老师一阵激动：”对啦，另类摇滚，这可以说就是非主流的 雏形。”

这个概念，被我们玩低了

反戴着帽子，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睛张得很精神。没有背背包，也 没有背吉他，头发很短，与我想象中的非主流乐手很有出入。毛

“中国连摇滚都没有过，怎么会有纯正的非主流？“毛老

老师不是很健谈，也不算外向，在我们交谈的过程中，一直表现

师说道。”中国的非主流，顺序颠倒了。要先找到了想反抗的东

得淡定与谦和。直到接触到了真正玩非主流的人，我才发现我们

西再摇滚，还是先摇滚再随便找个啥去反抗，这很重要。举个例

对这个圈子了解的片面和偏颇。

子，摇滚明星科特 · 柯本（男）穿胸罩在他的演唱会上献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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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Alternative文化本土化”时，毛老师笑 着摇了摇头：“流行文化这个类别起名就 很巧妙，流行起来的一切，我们都只能统 一地叫它们：流行”。他表示，正是因为 非主流文化产生于摇滚岌岌可危的时刻， 这就让“反主流”与“不取悦”成为了它 的风骨。“在我工作中，硬核说唱的代表 Eminem不能被归类成硬核；朋克音乐的 代表艾薇儿不能被归类为朋克。文化是以 精神为核心进行传承的。精神一旦丧失， 外形无法生存。” 采访进行到这里，我真正意识到我们 找到了一个坚决不能见光的小众圈子：非 主流。中国的娱乐环境和开放特性让非主 流完全变质，而想要还原非主流的文化原 毛雨辰演出照，这是他只有在摇滚中才能被点燃的激情。

生态也基本不可能做到：我们没有原生态 的精神土壤。 “就拿对中国非主流影响最大的日本

外的摇滚人不会效仿。因为他们知道那是丑的，也知道柯本丑

VR视觉系举例子，虽然他们只会蹩脚的日式英语，但他们坚

化自己是为了什么。而中国就有一部分非主流以丑为美了，不

决用英文进行演唱。这是一种最起码的内核尊重，一种纯正

仅这样，还把舞台艺术带入生活，你当然看着别扭。”

的标志。“毛老师苦笑着说，”就现状而言，我们就别想扭

换句话说，另类摇滚的另类精神在中国属于地地道道的 舶来品，没有在中国生根发芽。未经历过形如美国“垮掉年代 “的历程，没有经历过信仰的从有到无，没有见识过开枪，吸 毒，性与血腥如同儿戏一样的时代，我们没有资本反叛我们平 静而甜腻的生活。 “八十年代中国刚刚改革开放，资本主义，大家都不 明白是个什么。这时候，一群听着红色歌曲，受过又红又专 教育的青年觉得另类这东西太酷了，于是就开始学人家。但 是，他们只学到了皮毛。一颗‘无病呻吟’的种子，从那时 便已种下。中国的另类文化，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所以我 反对将中国的非主流和外国的Alternative联系在一起。中国 把这个概念玩低了。”

转目前的趋势了。” 毛老师的微信昵称，叫做“Life is going down“，在 采访临近结束的时候，我请求他说明一下这个昵称是否具有 什么引申。毛老师有点羞涩的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乐队歌 曲里的一句台词。整句叫做‘Half way to go，life is going down’。你可以翻译成‘半路出家，生活却在继续’。“ “我们玩的文化在中国是不可掘根的，甚至说，不属于这 个国度。应该来说，半路出家。要流行，要赚钱，要影响力， 都是不太可能了。然而这就是我们无力改变的现实，生活在继 续，life is going down。“背井离乡的文化，在中国艰难的扎 根，被大众扭曲得不成样子。而他毫无怨言地充当着中国大陆 上寂寞的外乡人，异种人。这句歌词是在说他自己对一种内心

见光辄死的艺术 探寻“我们”的元素

的坚守，更是对于中国文化多元化的一句告诫。 非主流作为缺少内核的文化不可能长期主导中国文化 的走向，摇滚和叛逆也不适合中国大众的文化积淀。如何让 小众文化真正保持其文化的原貌，并进入大众的视线不被扭

当我提问到“中国好声音等选秀确实让流行文化融 入了新的文化元素，有没有可能借助这个平台，让纯正的

曲？我们大概要给那些如今半路横空出现的“没妈小孩”， 找到中国文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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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乐手有话说：摇滚乐又来了 文丨姚彦涵 作为观众以局外人的身份讨论小众与大众其实毫无意义，最

就写了这歌。我写的就是人都走了，但真正的摇滚乐才刚来。这

直接的方式其实就是真真正正地走进那些小众文化从业者的内心

就是我们的现实，现在我们这些乐队演出主要还是叫朋友来捧场

世界，空着心去听他们怎么说。前一段时间，笔者有幸采访到了

的。”我带着听他抱怨的初衷问他小众音乐的现状，而他却格外

两位摇滚乐手，一位来自最真实的摇滚乐队——京P318，而另一

真诚地觉得目前国内现状还是挺好的，还能算是蒸蒸日上，还是

位是释魂乐队的组建者兼吉他手。

有越来越多的人来关注这个。前两天他看了一个纪录片，叫《后

认识京P318已经小三年，眼见着他们一步步地走向成熟与稳

革命时代》，讲的是那会儿脑浊、反光镜演出还25块钱的时候，

定，就算是现在隔着无形山水心里也满满地充盈着自豪。他们成

他们住在清河树村，那会儿真的是没什么人听摇滚。现在Gala能

立乐队之初，将乐队定位为北京朋克。但这一年变化特别大，首

上元宵晚会，郝云能上春晚已经是挺大进步的了。作为乐手，他

先他们把“北京”这个定位给去了，因为他们加入了一个非京籍

觉得这算是好事儿，毕竟Metallica也上Grammy，在国外来说

的鼓手。他们觉得，摇滚乐是大家的是全世界的，跟足球跟北京

这个事儿也挺正常的。他觉得中国的一些乐迷老想着标新立异，

国安不一样，应该分享给所有人听。后来他

老有“别人喜欢了我喜欢的东西就不行”的

们把“朋克”也给去了，主唱王善卓说风格

心理是不好的，音乐就是应该拿出来给别人

这个东西都是外人定的，他们就把大派归为

听的。他们还是希望自己的作品有更多的人

摇滚，具体的流派就交给虾米音乐人去分。

听，脑残粉也欢迎。有人喜欢他们的歌儿就

“

京P318乐队唱的就是最真实的摇滚，最真实

的生活。现在他写的歌跟原来也不一样了， 原来写的歌都是青春和梦想，现在写的就是 偏爱情的，男人和女人的爱、女人和女人的 爱、男人和男人的爱。 当被问到对于小众文化和大众文娱之间 的区别时，他说：“我觉得小众和大众都是

你要是觉得我 们旋律好听就 是伪摇，那我 们就伪摇呗。

相对的，也是分时代。比如现在这个时代， 世界主流的就是黑人电子和嘻哈风格的音 乐，除了那个其他的都是偏小众的。但中国所谓的流行文化跟世 界还是有脱节的，都得单拎出来分析。我觉得中国所谓流行文化

是动力，如果他每次做新歌，喜欢他的人都 能从10个变100个，100个变1000个，那他肯 定老想着去做新歌。 最后问他关于小众音乐人获得较高知 名度后就转型，从而主动或被动失去了他的 独特的色彩，以及是否愿意一夜成名的想法

”

时，他说：“就这么说吧，如果现在给我机 会让我上春晚我肯定不去，因为我还是想在 摇滚圈儿里搏一搏，上了之后就脱离这个圈

儿了。如果若干年之后真的为吃饭发愁了，没准我们就上了。” 他们就是一系列起步不久满腔热忱的摇滚乐队的最佳代表，

和大众文化，通俗点说就是看电视的人能喜欢或是接受的，比如

虽然乐队一步步地发展起来，但始终还是坚持

说《我是歌手》和《中国好声音》。对于我们这种不看电视的人

在小众的文艺圈中打拼。应该分段所以后来我又联系到了释魂乐

来说，我们喜欢的就是小众。我觉得没有一个绝对的标准说一个

队吉他手刘陆伟，释魂乐队是力量与旋律兼备、思想性和可听性

风格就是小众，另一个风格就是大众。”

并重的“重金属”乐队。而真正让他们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契机

一路跟着他们走过来，个中艰辛自不必说，极有限的能统

源于主唱项亚蕻参加《中国好歌曲》节目。

一的时间都被排练所占据。他们奔波在各个演出之间，虽然经

对于项亚蕻在比赛中获得的极高媒体支持度，他们向笔者

验积累了不少，但开销也大，演出费经常连打车的钱都不够，更

表达了自己的意外：“其实我也没想到他能在评委、观众和媒体

不必说做海报宣传、出专辑等等事宜。就像他说：“我有一首

中获得那么高的支持，这也让我意识到不能用十几年前做音乐的

歌叫《Rockn’ Roll is coming》，写的是我们现在做音乐的状

那种老观念去看待现在的情况。我上初中的时候，老年人就不用

态。有一次演出，之前人都特别多，前三个乐队演的都特别烂，

说了，连大部分年轻人都没法接受那种嘶吼沙哑的唱法，电吉他

我们是第四个乐队，我一上场看见底下特别空，心里挺不好受的

的失真和重一点的鼓点他们都接受不了。现在已经是80后90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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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京 P 318 的成员

的时代了，他们的成长环境和我们那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些

必须要反叛，可是在国外，更加多元更加开放，讲政治的摇滚乐

年，选秀节目里也有很多歌手走的是摇滚路线，按照以前的观点

还是少数。大部分知名的摇滚乐队表达的是他们自己各种各样的

看，他们也都吼得挺欢的挺摇滚的，但现在年轻人也都很喜欢很

经历，他们开摩托、吸毒、泡妞的生活，如果从受众群上看，电

支持。所以说，这个是大众的欣赏口味的转变。通过《中国好歌

视包装过了的肯定知道的喜欢的人就多了，就不能叫小众了。

曲》这个节目我们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

“但我明白。”他们表示，“你想说的是他们的内核和态

这场采访的主要意义在于摇滚乐与流行乐是否能完美对接。

度，这跟电视有关系，但也不是100%的关系。他们上春晚也就

而对于他们来说，小众和大众，完全是根据受众群人数来划分

是说明了我们的主流媒体在渐渐放下身段和姿态，放宽了它的

的。多少人算是小众、多少人算是大众并没有所谓的区分，本身

条条框框。”

是非常模糊的概念。另外，小众还是大众跟文化的本身、音乐的

所以，站在他们的立场来看，作为乐手，无论他们是坚持

好坏没有直接的联系，因为尤其是在发达国家，很多非常好的音

在小圈子内部打拼还是一步步迈向更大的舞台，他们都是不愿

乐它也非常大众，小众也未见得就是好的。音乐本身，就艺术属

意将小众与大众的界限划得清清楚楚的，一直叫嚷着要追求小

性讲，对于创作者而言，它就是自己的音乐理念和感情表达的载

众的也只有乐迷本身而已。用刘陆伟代表释魂乐队也代表所有

体。但是，想要把音乐推向市场，就算它本身艺术性再强，一旦

所谓“小众”的乐队说的话作结：“我们的音乐是希望被比较

牵扯到把作品拿给别人听来换取报酬，它就变成了商品，就要按

多的人接受的，能引起较多人共鸣的。有一些所谓的摇滚迷说

照市场规则去运行。在发达国家，摇滚和流行之间的界限还没有

我们伪摇，你要是觉得我们旋律好听就是伪摇，那我们就伪摇

在中国这么强烈。在中国，摇滚乐从一开始就被赋予了太多的音

呗。所以我们就是坚持我们喜欢的，不去迎合任何人。喜欢不

乐以外的东西。

喜欢是受众考虑的问题，我们是希望借助平台，被更多的人知

90年代初期，接触到摇滚乐的一部分人觉得它必须要政治、

道，仅此而已。” 2014.05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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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唯有真心与爱不可负 文丨宋晨

ACG，即animate，comic，game三种元素的缩写，也

加棘手。“现在新入圈的孩子年龄越来越小，他们拥有的资源虽

被称作“二次元”，指存在于平面的世界。ACG不仅仅是诸多

然比我们当时丰富得多，但是他们的三观并没有完全形成，就这

动漫作品、游戏的集大成，其背后更是存在着一个小众的粉丝

样接触形形色色的信息和资源，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圈，即ACG圈。在这个圈子中，粉丝们会通过各种形式支持自

商业化、利欲熏心、新入圈的人低龄化……这些都成为了

己喜欢的作品、人物，比如cosplay、绘画、文章，还有近年

ACG圈子近年来发展的诟病。然而近年来国内的宣传趋势就是作

来发展起来的橡皮章。粉丝们会定期举办展会，也就是所谓的

品上更加侧重于国人原创，但是这些作品的质量却是参差不齐，

漫展来进行交流，促进粉丝间的感情。这样一个小众的圈子，

优秀的作品和粗制滥造的混在一起，让人无从分辨。由于国内的

一个社会上并没有对他们形成足够认识的圈子，这些怀着对作

作品从各种方面都起步晚于日本本土发展的ACG文化，中国加大

品、人物的爱的人们、用自己的力量传

了投资力度。小众文化确实需要一定程

递爱的圈子，近年来却一点点地发生改

度的关注和支持但是现在看来这些来自

变。

社会上的力量对这个圈子的发展到底是

“

辉翼在ACG这个圈子里已经呆了

近15年，从小家庭氛围的熏陶让她接 触到了ACG作品并随之进入了ACG圈

子。回忆起十五年前刚刚进入这个不被 大众所熟知的小圈子，她说那时候圈子 里的关系还很单纯，人与人之间没有那 么多的隔阂，喜欢同一部作品就一起

别人的眼光、想 出名的欲望，都 让人对这个圈子 的发展产生不安。

不是有益的也确实是一个问题。 ACG圈子成员构成复杂，大家年 龄各不相同、来自不同地区、有着不同 的职业，但是大家最初的目标都是一致 的：爱喜爱的作品。但是现在随着动漫 游戏作品以指数爆炸的形式膨胀，这种 爱似乎有些变味；别人的眼光、想出名

”

聊、一起写文章、画画，一起分享。

的欲望，都让人对这个圈子的发展产生

尽管这个圈子没有那么大众，但是每

不安。给小圈子一点阳光，这种说法

一个人都在为自己喜欢的东西付出、努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

看起来是对小众文化和艺术的一种人文关怀，是对这种文化和艺

移，宣传力度的加大，这个圈子已经不像最初那么小众了，或

术的尊重，但是阳光的照射下，ACG文化这颗种子能不能健康成

是通过媒体宣传或是口耳相传，社会上渐渐对ACG这个圈子有

长，不偏离轨道，确实是一个问题。

所了解。向大众宣传的重要一环就是商业化，辉翼说现在的圈

辉翼在采访过程中说，自己作为这个圈子中的一员，想过要

子没有以前那么单纯了，商业化、市场化，这些因素的不断膨

为这个圈子的对外宣传贡献自己的力量，但是自己一个人的力量

胀带来的就是利欲心的不断扩大。一切不再以爱为前提，而是

终究太小，不能对这个圈子起多大的作用，这个也是只是想想而

以“我能不能受欢迎”、“我的粉丝有没有变多”、“我想要

已。

更多的人来关注我”。尽管各种渠道的宣传都使得这个圈子大 众化，但是却失去了它的初衷。 不同于圈龄有着15年的辉翼，仅有3年圈龄的奡玄表示，现 在圈子里和3年前的不同就在于资源更加多样，面临的问题也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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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圈子其实并不需要什么过多的宣传，过多的宣传反而会 带偏发展方向，让本来单纯的爱扭曲变形，甚至掺入虚荣心和嫉 妒心。ACG文化只要还有人支持、喜爱着，就不会消失。因此， 阳光，不需要太多，足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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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文化评论

给自己的情书 文丨刘金燕

在男主人公的记忆里，信里的女人也不过只是一个匆匆闪过的美丽身影。

故

事从一封信开始，来自于一个女人潦草的笔迹，向作 家陈说自己的一生。她经历的年岁并不多，却倾尽了 几乎所有的时间去做一件事——暗恋一个男人。

高尔基称茨威格是世界上最了解女人的作家，这一点从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可见一斑。一个女人在面对心爱之人 时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为他倾心，将衷情与贞洁赠与他，为 他坠落，明明低到了尘埃里，开出的花却也只她自己一人知。这 样卑微而微妙的心理，确乎是女性身上才有的，作者陈说得细 致生动、入情入理。作家最终也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身影，甚至于 姓名都不明。女人将她的一生倾情浓缩在一封信里，缠绵而又 低回婉转。她怨作家的薄情，同时又热烈地继续爱下去。王菲 唱过：“你仰望得太高贬低的只有自己。”女人一开始爱上的就 不是真实的人，作家在她心中是一个男性的符号，她并未真正 进入过他的实际生活，只是在心中臆想着他是如何的高贵、优雅 和超凡脱俗。她以一种近乎教徒般虔诚的姿态仰望着幻想中被 美化的男人，恨不得拜倒在他身前，与此同时把自己的身段放得 无限低，因此在她眼中，作家的风流成性也全然不能掩盖他的光 芒。他就是太阳，她连抬头仔细看看的勇气都没有。 当女人还是女孩的时候，年幼丧父使得她缺失父亲的爱， 家中缺少了男性角色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她对异性的渴望，而 母亲又从来不是她能够交谈的对象，因而长久以来她能够沟通 的也几乎只有自己。到后来她爱但绝口不提，似乎也是顺理成章 的事。女人的爱情确乎只是一出自导自演的独角戏。爱得深沉到 绝望也只能独自吞咽情绪。她不是没有机会进入作家的生活，作 家回来之后，她完全可以去找他，告诉他，他们之间有过的柔 情。但她选择沉默。从最初爱上他开始她一直保持着缄默。于 作家来说这可能只是极为平淡的一瞥，在她眼里看来却是千丝万

Letter From an Unkown Woman

缕的情意。这场感情里所有迭起的高潮也仅存在于女人的脑海

2014.05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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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中，对于作家来说只是一场无关痛痒的艳遇罢了。他 不需记得她的身份，不必去费神了解她的身世，从头 到尾似乎他也没犯什么错，伤筋动骨的情事也不过是 女人的一厢情愿罢了。女人不愿打破作家在自己心中 完美的形象，宁愿和他只有露水情缘，潜意识里对现 实中作家的生活是抗拒的。女人的人生其实是以爱为 借口、自怨自艾的极致卑劣可怜的人生，不管她把自 己放得多低，把自己的爱描述得多么无私，始终都脱 不开自私晦暗的一面。 她对作家的爱情建立在她对彼此之间悬殊差距的 深刻认识之上，不论家世抑或才华，他们都并非一个世 界的人，基于此，女人从一开始就是卑微的，在作家面

保利华亿投资、徐静蕾自 导自演，2005 年出品。获得 2004 年西班牙圣塞巴斯蒂 安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前她卑微到尘埃里去。而这种以卑微为基础的感情又何 来好结果呢？自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弱者的开脱辩 解，说白了，她只是为自己觅了一个借口来完成自己的 爱情模式，以便使自己能够义无反顾地投入其中。作者 赋予陌生女人的一些美好譬如矜持，也不过是自卑的衍 生物。在这当中，她完成自我牺牲、自我奉献，用自己 的方式完成对爱情的献祭——她应该是觉得圆满了，赔 上一生，再不圆满似乎怎么也说不过去。 但她那几乎长达一生的爱恋，不过是一场自我的 爱情，她给自己设定了一个悲剧的角色，并希冀借此博 得同情和惋惜来成就自己爱的伟大。但陌生女人在这其 中暴露的，是人格的缺失，她依附自己的爱情来给自己 活下去的理由，又为了这场爱情的结晶堕落，只能说那 是生存的手段。除了爱情，她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我 要给我写这高贵情书，用自言自语作我的天书。”陌生 女人浮沉一生最后凝聚成的一封信，与其说是给作家的 陈情信笺，倒不如说是女人用一生给自己写的一封情 书。到这里，她的自恋也终于可以圆满落幕。 在陌生女人心里，她已然是为了爱情无私献祭的 伟大人物了。而于作家，不过是少了一个每年送白玫瑰 给他的人，说起白玫瑰，颇为讽刺的是，它的花语是 “我配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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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正式版海报

法国正式版海报。两位主 演的表演可谓达到了令人赞叹 的完美程度，含蓄而又层次丰 富的表演风格和谐而又多变。

文化 ULTURE 文化 CCULTURE

此片拥有一流制作班底。其中包括了徐静蕾、姜文、黄 觉和台湾著名的摄影师李屏宾等。

中国书籍出版社 2005 年第五版

有网友评价：变成了东方 式的暗恋，总是有些遗憾。配 乐起到了很多帮助。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07 年出版第七版

黄湘丽主演，孟京辉戏剧 工作室话剧《一个陌生女人的 来信》。“孟的话剧比徐静蕾 的电影版看上去更极端，缺 少汹涌海底之上的隐忍 的、孤独的、绝望的 海面。”

奥菲尔斯卓越而独到的导演手法使这部精心构 思和充满神秘吸引力的影片放射出宝石般的光泽。 影片中有诸多充满诗意的场景，叙事与抒情紧密地 融合在电影镜头语言中。

新闻视野 新闻视野 2014.05 20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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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金钱：信仰与挽歌 文丨杜博伟

“

Money makes you a better person.”这是整部电影向观

众输出的第一个概念。实际上，当熟悉电影的观众看到了“斯 科塞斯”、“莱昂纳多”以及《The Wolf of wall street》的电 影名时，这部电影的主旋律便早已了然于胸了。存在主义，新 好莱坞主义，歇斯底里的的表演，讲故事技巧，对感官的刺激 和对人性的一次赤裸裸的揭露——《华尔街之狼》不负众望地 做到了极致。 禁锢”，就必须要借助脑中所臆想的“泰勒·德顿”帮他塑造的

对比：金钱是最新的上帝

自我，与生活方式。孤独的反抗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反击，而爱情 等正面感情的意义在影片中被削弱，取而代之的是“想清醒过来 么？唯有破坏啊”！

新好莱坞的浪潮里，揭露金钱与人性关系的电影层出不穷。 诉说一种意味不明，一种躁动，一种欲望，金钱是一个不可多得 的好的载体。影片的伊始，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嗅着金钱的味 道，展望着繁华而忙碌的华尔街的时候，我们其实已经能联想到 浸泡在肉林酒池中那张扭曲的脸。 一个很有趣的悖论出现了：我们大都向往着金钱，把它当做 我们奋斗一生的的信仰，然而，我们又将它同糜腐紧密相连。对 于钱的态度我们暧昧不清，这种暧昧，夹含着不具形式的抵抗和 一种回天乏术的无奈，似乎在暗示着我们：旧的秩序也许正在土

2013年，《华尔街之狼》上映。再看男主角乔丹，我们发 现：再没有对金钱主义的反抗，和对自我而非“消费符号”的反 抗。如果说在前二者中，爱还是对于沉沦的救赎的话，到了《华 尔街之狼》中，爱则变成了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感官刺激的一 部分。 二十世纪，我们缺少信仰。而二十一世纪，我们似乎缺少教 条。宗教不在了，爱的本能是否也在瓦解？如果我们的内心缺少 了这一环节，那么毫无疑问的，富有作为感官刺激，会成为新的 膜拜对象。而金钱，就是我们的上帝。

崩瓦解。 这种瓦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1967年，《毕业生》上映。影片讲述着一个优秀大学毕业生

深入：平面化与金钱的挽歌

本恩初入社会的迷茫和对诱惑的沦陷与反抗。虽然本恩曾沉沦在 性与金钱的社会诱惑中，但真爱的出现拯救了这一懵懂青年，而

斯科塞斯在这部电影中选择的主色调是：黑色，黄色和白

本恩最终过上了传统意义上，平和而幸福的生活。影片的著名插

色。这三种色调在这部电影中，俨然成为了一种象征。从预告

曲《The sound of silence》道出了本恩对霓虹的排斥，和以孤独

海报到各国的正式海报，总计十余张，全部都是以黄色为基调搭

为名，对现实中颓靡的阴暗面的的反抗。

配黑色或白色。一种昂贵奢靡，苍白空洞而又处于禁忌边缘的基

1991年，《搏击俱乐部》上映。杰克作为更具诱惑的消费时

调弥漫于任何有关这部电影的事物。如果我们想把影片的风格定

代的典型中产者，对于过度丰腴的物质，已经显出了沉沦之态。

义为“庸俗”，似乎显得有点不够深刻。当一种“金钱“、“毒

相比本恩，杰克的倾颓更是持续到了中年。他想要“脱离物质的

品”、“性”和“摧毁”的无情洗刷持续三个小时之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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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华尔街之狼》（《The Wolf of Wall Street》）改编自美国传奇股票经纪人乔丹 • 贝尔福特（Jordan Belford）的自传。《华尔街之狼》（《The Wolf of Wall Street》） 是马丁 • 斯科塞斯与莱昂纳多 • 迪卡普里奥的第五次合作。

一种凌驾于喜剧，庸俗与恶心之上的感觉逐渐浮现在我们心头。

的“正路”。而反过来说，之所以走上“教学”之路，是因为妻

这种狂轰滥炸，成为了一种“狂欢”，似乎这种颓废是一种仪

离子散，身无分文。而拯救乔丹的，不是爱，不是自我，而是法

式。通过这疯狂的仪式，我们在畏惧和祭奠着什么呢？一言以蔽

律：社会的最后一条底线。

之：同化。

乔丹在影片中被称为“华尔街之狼”。狼的贪婪，狡猾与果

是否注意到，我们的时代被“压扁”了。经济的发展使得

断在影片中被体现得淋漓尽致。而一个隐喻则很少被顾忌到：狼

人们打破了宗教，道德上的束缚，却让人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

是社会动物。是什么样的社会，孕育了这样一只华尔街之狼？有

茫，就像《肖申克的救赎》中，脱离了体制化的罪犯感到无力，

人批驳乔丹缺少人格魅力，毫无讨喜的性格，而这正是导演的用

甚至自动结束生命一样。生命的深度和深沉性遭到了破坏，我们

意。我们退回到文章开头所提到的那句“Money makes you a

的生活方式，变成了后现代的扁平式。文化工业批量制造出文化

better person”，即使乔丹交出了如此差劲的答卷，那些满怀斗

快餐，而我们则被铺天盖地的信息与金钱磨平了棱角，成为了消

志的青年人，依然笃信着这句话。

费符号。这样的同化，让我们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恐惧。而摆脱被

而我们是否是一个好人似乎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群狼招摇

集体吞噬的方法只有两个：堆砌剩余价值，让自身的存在变得难

的年代，只需要握住一杆法律的枪，轰击太过放肆的狼群，维持

以抹去；破坏他人以突显自己。

生态的平衡。

于是金钱就变成了一曲关于个性和人性的挽歌。它时而像一

所以，我们在影片的收束看到了乔丹的学生脸上写满憧憬

剂可卡因，让我们被自己的存在感冲撞成重伤；时而像一瓶安眠

和希望的时候心头一热，好像一切重要走上了正轨。而仔细想

药，让我们找不到自己是谁身处何处。乔丹用可卡因中和安眠药

来，我们心头一寒，因为那些渴求的脸，和乔丹初入华尔街时

对肌肉进行麻醉的一幕，象征着我们找到自我的方法：非是避免

一般无异。

金钱的洗脑，而是最大程度的陷入。

我们无疑希望得到一个新的信仰，而这又是那么困难。一旦 追求的初衷有毫厘之差，也许我们都会变成那副光鲜又颓靡的嘴

拯救：狼与狼群，最终的答卷

脸。这部电影没有夺取奥斯卡也许就是因为，在破坏与批评之间 没有建筑可行的路，甚至没有给人们看到任何的希望。

从某种意义上说，影片的结尾对于乔丹和观众来说，是一种 无奈的救赎。妻离子散，身无分文的乔丹，走上了“营销教学” 2014.05 新闻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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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者的盛宴 文丨曾昭奇

1967

年，当卡佛的小说入选《美

在越发扭曲和膨胀的“美国梦”中被悄悄遗忘。年轻的卡佛就是

国最佳短篇小说选》的时

这些人的一份子，他们会害怕白天的敲门声和电话铃，因为他们

候，他被迫宣布经济破产，

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弄到付房租的美元。他们会在黎明时分突

同一年的夏天，父亲病逝的消息传来，卡佛站在父亲的坟前，

然在睡梦中惊醒，在晨光中跪在床前向上帝哭着祈祷；他们为生

哭了一个下午。

活疲于奔命，以至于根本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

随后卡佛一家四口搬到好莱坞，靠着贩卖电影票为生。三年

情。在卡佛的《保鲜》里，讲述的就是一对夫妇在家里的冰箱坏

之后，他开始不得不依靠失业救济金勉强生存下去，梦想和幸福 似乎无从谈起。“孩子很小的时候，我

掉之后的窘境。曾有评论家批评这篇小说：“好，冰箱坏了—— 那怎么不叫维修人员来给修好呢？”这

“

们没钱。我们工作累得吐了血，我和我 的爱人都是尽了全力，但生活也没有任 何改善。”当时卡佛就像他小说笔下的 人物一样，茫然而不知所措。再后来， 当人们探究为什么卡佛笔下的主人公都 是一些混蛋、酒鬼、傻瓜、失业者、丧 亲者和破产者时，有人说是因为卡佛关 爱底层人士，把这上升到一个作家道德

层面上的问题。但其实理由纯粹而简 单：因为卡佛就曾是一个混蛋、酒鬼、

样的评论显然是肤浅可笑的，因为评

对于那些不好意思 写剃头、拖鞋、烟 灰缸、玉米粥这类 事物的人，我替他 们感到羞耻。

论家也许根本就不曾想过，在美国这个 “昂扬向上，快乐幸福”的社会中，有 人是花不起钱来请人修冰箱的。在当时 很多人都不愿谈及这些，担心有损所谓 的“美国面子”。但卡佛无法对这些视 而不见。他曾说，“对于那些不好意思 写剃头、拖鞋、烟灰缸、玉米粥这类事

”

物的人，我替他们感到羞耻。”凭着这 样的执念，卡佛用四本小说集撑起了一

傻瓜、失业者、丧亲者和破产者，他知 道这些人的所思所想，他理解他们的一言一行，他置身其中，大

个美国右翼保守派从不愿去面对的底层 世界，告诉那些处于高处的人们，在你们的脚下，人们是这样活

半辈子都在和这些被“幸福快乐美国梦”抛弃的可怜人打交道。

着的。

正如他所说，“我不觉得我写的人物有什么特别，因为我这辈子 一直在认识这样的人。”

卡佛的小说出名后，被贴上了“极简主义”的标签，因为在 他的叙述里，你不会看到多余的修饰词。你不会看到一个人是怎

但也许正因为这样，卡佛的小说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被一些

样“高兴地说着话”或是怎样“难过地哭起来”的，你看到的只

高高在上的评论家以“污蔑美国”为由批判着。他们认为，卡佛

会是 “他说”或“她哭了”之类的短句。他曾自嘲地说，自己之

笔下的美国人不是真实的美国人，因为美利坚民族应该是一个更

所以写得那么简单，不过是因为自己“时刻担心着自己身下的椅

开朗，更高兴，更满足的民族。然而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尽

子被别人拿走”而已。但就在这些居无定所，时刻担心着自己身

管美国经济从萧条走出后一飞冲天，但是工人阶级，或者说中低

下的椅子被别人拿走的日子里，他也从未放弃过写作，哪怕他清

下产阶级，却变成了美国生活里最绝望也是最庞大的下层土壤，

楚而痛苦地知道，“有比写小说和写诗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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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卡佛人像

“要把牛奶和食物放在餐桌上”。

物和那些境遇来说，优雅地解决困难不仅不合适，而且在一定程

但事实上，卡佛本人是十分反感“极简主义”这个名词的。

度上也是不可能的……我只希望能保证，读者读完我的小说后，

在后期的小说集《大教堂》中，卡佛对文字意外的“慷慨”就让

不会有受到欺骗的感觉。”因此卡佛不能插手，他们就是这样的

不少人出乎意料。尽管如此，简约确实是卡佛不曾变更的风格。

人，他们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按自己的意愿给他们一个幸福的

不用无谓的修饰，不耍廉价的“花招”，而是基于事实去描绘。

未来？不，他做不到，因为卡佛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未来会怎样，

“陈述的基本准确性是写作的唯一道德。”庞德的这句话被卡佛

正如当年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一样。“我们曾有过梦想，我

做成卡片，贴在写字桌旁的墙上，以此来提醒着自己。然而，这

和我的爱人。我们以为我们可以弯下脖子，尽力工作，做所有我

并不代表，卡佛的叙述平淡无味——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用最

们想做的事。但是我们想错了。”

简单的言语和最平实的叙述，赋予事物以最震撼人心的力量。他

曾有人用心统计过卡佛笔下的人物，有酒店女招待，机械

可以通过一个酗酒者拿起杯子的动作，一对夫妻在风中相互偎依

师，邮递员，推销员，剃头匠……而其中最多的，则是失业者和

的身影以及一个破产者躺在床上的姿势，传达给读者无尽的绝望

酗酒者。卡佛的小说，可以说是一场失败者的盛宴。这些人各有

或温暖。

各的不幸，而卡佛用自己澄澈得几乎让人心碎的目光，将他们彼

一直以来，因为小说多描绘底层人民的绝望处境，卡佛被 认为“世界观都是黑色的”。但这不过是因为我们早已习惯于小 说中的主人公在绝望的境遇中重拾希望罢了。卡佛写笔下的失败

此聚在一起，并给予他们一次在宴会中狂欢的机会——用北岛的 诗来说，就是“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而卡佛，则是这些“破碎的梦”最忠实最竭诚的记录者。

者，不提供希望，也不说将来，只说现在。“对于我写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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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的温度 文丨滕晓雨

每

当有人开始质疑post rock（后摇滚）已经穷途末路

杂而实验性的表演，冰冷而充满情绪，就像宇宙和孤独的我们。

时，总会有一两个新生乐队以汹涌之势击碎质疑，昂

比起传统摇滚，可以说post rock是更为接近纯艺术的音乐形式，

首挺进。65daysofstatic就是新千年post rock的另类代

它可以完全为情绪而服务，听者只有同样陷入到乐者的情绪中

表。四位来自英国谢菲尔德的年轻人令人惊喜地用程序化的音乐

去，才能真正与他们的音乐共融。值得欣慰的是，在post rock音

节拍营造出了相当情绪化的氛围，听者可以在巨大的音乐空间中

乐似乎已江河日下的今天，总有乐队勇于跳出低劣的概念，另辟

肆意想象。而事实上，我们总是服从内心的第一反应，那就是他

蹊径。65daysofstatic是在音乐的数字化与程式化上走得比较极端

们的音乐使我感受到了——宇宙的温度。

的一支，然而就如同所有post rock与乐队的初衷一样，渲染情绪

“

当然，这里的“宇宙”并非是极

才是高强度噪音的目的，你可以在冰冷

其抽象飘渺的概念，恰恰相反，这种想

的电子乐节拍中感受到蕴藏其中的深厚

象的源头其实从他们的音乐历程就可略 见端倪。65daysofstatic至今发表过5张

录音室专辑和一张电影原声带。值得一

提的是后者，这是他们为一部1972年

的科幻电影《宇宙静悄悄》（《Silent Running》）所做的原声配乐。这种 post rock与科幻的结合并非偶然，或者 可以说，“宇宙”本身就是post rock

你可以想象音乐里 的冷寂是太空里孤 独的宇航员在思 念，而背景则是冷 冰冰的漆黑。

音乐的一种常见命题。单从队名上看， post rock乐队里就有相当直接的“God

情感，在高潮段落会如火山爆发般喷薄 而出，这就是我之前所言的“宇宙的温 度”，冰冷又出人意料地感人。 65的代表作《Radio Protector》便 是其中的典型，这支并不算长的曲目十 分少见地以钢琴旋律开场，而贝斯和密 集的鼓点则蓄势而发，将音乐的层次感

”

烘托到极致，在钢琴旋律与噪音之间起 起伏伏的则是强烈的戏剧感，这一点在 他们的新专辑《Wild Light》中体现得

Is An Astronaut”，而在曲名上，乐队们总是乐于直接或隐晦地

尤为突出。但这种戏剧感与标准的post rock式的旋律大相径庭，

向宇宙与科幻致敬。俄罗斯post rock名团Mooncake就有一首单

或者可以说，乐队已然摆脱了以往post rock的固定程序，相反，

曲直接名为“Nine Million Names...(to A.Clarke)”（英国科幻小

他们设计出了自己的一套程序，更加复杂精确，更加震撼动人。

说大师Arthur C.Clarke于1953年创作短篇科幻小说《The Nine

你可以想象音乐里的冷寂是太空里孤独的宇航员在思念，而背景

Billion Names of God》，这首歌曲是向Clarke的致敬），而有些

则是冷冰冰的漆黑；或者在高压的电子随拍下是宇航员在巨大机

乐队则喜欢用合成器与贝斯构建属于他们的宇宙，65属于后者。

械中执行任务的背影，他在固定的程式中操作，比机器人更精

诚然，乐队的用意是一方面，而post rock音乐本身营造太空

准，比逝者更冰冷；接着在钢琴的蓄势与旋律的爆发中你明白，

感的能力是其他音乐类型难以企及的。Post rock正是因为其“简

机械永远无法控制人心，他古老隐秘的情感终于爆发，如同战舰

单”才能构建出无比精细而庞杂的宇宙。它缺少主唱而偏向纯器

在猎户座的臂膀熊熊燃烧，或许他将因此化为灰烬，但他情愿听

乐演奏，缺少三到四分钟完美歌曲的幅度，取而代之的是结构复

取内心的声音，宁愿为此牺牲……在落幕的寂静回声中，你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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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65daysofstatic 的音乐被看作是新一代 post rock 的典范， 甚至有人说他们是 Mogwai 和 Aphex Twin 的混合体。 这群来自英国的年轻人经常在一些前卫的舞厅 , 与一些 DJ 为伍。

绪在宇宙中飘荡，那是他最后的残喘，或是阖眼前的泪水，一曲

在吐露我们自己的情感，不论是否借助了宇宙的命题，不论合成

结束，65daysofstatic带你回到现实，但你分明觉得心中有个地方

器的组合够不够复杂。65daysofstatic显然明白这一切，因而他

被触动了，因为在冰冷的节拍下爆发的情感往往比一味煽情来得

们恰到好处地把握住了机械与情绪的微妙关系，使得结构愈是精

强烈。正如优秀的喜剧让你哭着笑，笑着哭，他们的音乐能让你

确得如同逻辑运算，情感愈是可以仅凭直觉澎湃激荡。而“宇宙

在噪音里寂静，在寂静中狂吠。

的温度”本身其实就是对乐队这种洞悉力的比喻。但若深究起这

在65daysofstatic的音乐时空里，温度感来得真切，因而放

种温度到底是什么，我建议不妨还是从宇宙回到地球，毕竟我们

回宇宙，这种“宇宙的温度”就相对少了很多肆无忌惮的臆想，

还是在宇宙的小角落里靠太阳的温度勉强自持的。我想起了电影

多了些实体的感触。或许和他们的音乐形式一样，这种温度也是

《Ten Minutes Older: The Trumpet 》（《十分钟年华老去：

被精确地计算到轨道中去的。不过，“宇宙的温度”其实没有那

小号篇》）中由Aki Kaurismaki执导的一段：

么故弄玄虚，在他们高水准的音乐作品中，你可以时时感受到

在火车里，她问：你在想什么？后悔这次带我走吗？

它，就像皮囊是人类情感的掩体一般，看透他的双眼，感情便无

盯着窗外，他说：看外面。

藏身之地。65daysofstatic其实只是提供了一个掩体，带听众去外

她问：怎么了?

太空感受一番，而温度不过还是人类体会所及——有点冰冷，但

微笑，他说：漆黑一片。

接触久了会温暖起来。

她问：那又如何？

就如同所有想象瑰丽的科幻作品其实在写人类本身一样，

他答：我们却在里面。

主人公没能逃离宇宙，更没能逃出自己的心，而所有音乐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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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CIAL视觉 REPORT V S I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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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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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见的世界 A RARE BUT REAL WORLD 供图丨罕见病发展中心 编辑丨严开 罕见病，患病人数占总人口的 0.65‰～ 1‰之间。对绝大部分人来说，罕见病离他们很远；但对于罕见病患者和他们的家庭来说， 却是一个每天都不得不面对的难题。 罕见病大多难以治愈。在中国，罕见病人所能获得的医疗资源非常有限，针对罕见病的药物研究也十分缺乏。即使国外已经研 制出相应的药物，其价格也绝非患者所能承受。庞贝氏病患者李文峰只能使用一种叫做 Myozyme 的进口药物，目前国内尚未 取得销售许可，海外代购每瓶需要 4980 元人民币，李文峰的用药剂量使用一次需要 8 万 9 千多元，按此计算一年使用药物大 概需要 200 万元人民币。 另一方面， “罕见”两个字所带来的除了医疗上的困难，还有社会的忽视和大众异样的眼光。白化病、卡尔曼是综合症、白塞氏病、 苯丙酮尿症、肢端肥大症等罕见病患者常常会面临歧视与排斥，他们的家人也常常被视为不吉利甚至背负道德指责。 罕见病不是不可治愈。但是相关制度的缺陷，社会关怀的缺失，却导致了更加严重的问题。在许多国家和地区，都有相关的法律， 通过在药品生产、医疗保障、社会保险、个人权益等多方面的强制规定来确保患者的治疗救助和正常生活。而在中国，这些都 还做得不够。 成骨不全症患者、罕见病发展中心主任黄如方曾说：

我们并不害怕死亡，我们只是留恋这个生命的美好； 我们并不害怕等待，我们只是害怕没有希望的等待。 这是一个罕见的世界，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新闻视野》带您走近这个世界，感受视觉与心灵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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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周，周密需要彻底更换一次纱布。拆掉纱布后， 周密在检查手臂上的水疱。

大疱性表皮松解症（EB）新生儿发病率约为 1/50000，是一种遗传性皮肤疾病，表现为皮肤、眼睛、 口腔和食道等粘膜组织在受到轻微摩擦或没有明显原因的情况下会发生水疱或血疱，进而导致创伤溃烂。目 RARE BUT REAL

破茧而出的 蝴蝶宝贝 摄影丨孙炯

前尚无特效疗法。该群体也被称为“蝴蝶宝贝”。 2003 年 8 月，周密出生在一家妇产医院的特需产房。原本以为只是双腿的皮肤没有发育完全，但几日 后医生便发现水疱层出不穷。不久，周密被确诊为大疱性表皮松懈症（EB）。这是一种罕见的遗传病，不 传染，但表现为皮肤和其它有关组织结构脆弱，反复长疱。两年后，周密在北京大学第一医院被更确切地诊 断为 RDEB-HS，这差不多是 EB 里最严重的亚型。 除了每日早晚要检查身体，处理伤口，替换敷料、纱布外，相比普通孩子，周密已经没什么不同了。 周密十岁时，已是小学四年级的学生，她的父亲周迎春成了蝴蝶宝贝关爱协会会长，她的母亲徐玲的咖啡店 经营得有声色，而她的亲生妹妹周衿很健康。曾经受挫的家庭因为乐观、努力与细致规划正在摆脱困境。

周密拧着眉头吃午餐，EB 的症状还体现在食道狭窄，影响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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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密与同学结伴回家，她的身形比同龄人来得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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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家庭共同面 对 的 问 题， 只 有 父 母 走 出 心 理 阴 影， 才 能 给孩子营造良好的心 理成长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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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食人间 烟火的孩子

苯丙酮尿症（PKU）在我国发病率为 1/16500，是一种先天性遗传代谢病，表现为智能低下，惊厥发作和色 素减少。目前低苯丙氨酸饮食疗法是治疗经典型苯丙酮尿症的唯一方法。该群体也被称为“不食人间烟火的孩子”。 王瀚林是一名患有 PKU 的孩子，今年 5 岁半的他在北京市丰台区的一家民办幼儿园上大班。因肝脏中缺乏 一种酶，他不能充分分解蛋白质中的苯丙氨酸，而苯丙氨酸在体内蓄积过多，将衍生成一系列毒性物质，伤及大 脑细胞，造成智力残疾、脑瘫、甚至死亡。 幸运的是，PKU 是世界上近 7000 种遗传病中少数几个可控的病种之一，经过精确计算，可以保证每天摄入

摄影丨肖翔

的苯丙氨酸在安全范围之内。PKU 孩子食用的无（低）苯丙氨酸食品主要由北京、上海的几家小厂生产。由于 在治孩子少，市场小，成本高，所以特食价格非常昂贵。1000 克国产特制大米要 20 元，1000 克国产特制面粉 要 33 元，每月特食花销就得 2000 元至 3000 元，若使用进口特食则需 5000 元以上。 瀚林的爸爸加入了 PKU 联盟，现在还专门组建了一家为 PKU 孩子提供食物的公司，目前已在全世界收集了 两百多种适合 PKU 患者的食品。“我希望社会不要过度的关注罕见病的孩子，希望能给他们更宽松的成长环境”， 瀚林爸爸说，“简单的说，糖尿病人不能吃或者少吃糖，PKU 的病人就是不能或者少吃蛋白质。其它都和我们 正常人是一样的。”

瀚林爸爸专门组建了一 家为 PKU 孩子提供食物 的公司，目前已在全世 界收集了两百多种适合 PKU 患者使用的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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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孩子的 现实和理想 摄影丨钟锐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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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inism 白 化 病（Albinism）， 发 病 率 约 为 1/15000，是一种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病，表 现为眼睛视网膜无色素，虹膜和瞳孔呈现淡 粉色，怕光，低视力，眼球震颤，看东西时 总是眯着眼睛。皮肤、眉毛、头发及其他体 毛都呈白色或白里带黄。目前仅能通过物理 方法，尽量减少紫外辐射对眼睛和皮肤的损 害。该群体也被称为“月亮孩子”。

高洪舟在回家的路上等车，旁边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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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未名湖边上，高洪舟一个人在想事情，经过的学生拿出手机静静拍她。

和同事一起唱卡拉 ok，高洪舟点了歌一个人在小屏幕前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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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VIEW

月亮孩子的阳光人生 记者丨黎宏虹

和北京的大多数小白领一样，工作日里的高洪舟一般在六点 四十分起床，然后在地铁和公交车上耗费大约两个小时。白皙的 皮肤和银白色的长发，使她在拥挤的人群中显得有些特别。

高洪舟认为，月亮孩子的智力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他们会渐 渐找出一套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 雪白的皮肤加上银白色的长发，让她看起来很特别。在过去

高洪舟是一个白化病患者。这是一种罕见病，发病率约为

的 18 年，高洪舟的家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带她去染发，只为遮

1/15000。她的眉毛、睫毛以及头发等毛发都散发银白色的光泽，

掩白色的头发，从 18 岁上大学的时候开始，为了自身的健康也

皮肤较常人也是更为雪白。她弱视，看视力表时只能看清第一排。

为了正视疾病，她开始拒绝染发。

不同白化病患者畏光的程度不一，高洪舟是中度眼皮肤白化病，

在上大学的时候，学校的 cospaly 社团赞叹她漂亮的银白

所以在适度阳光下她可自由出行，但不能直视太阳，烈日下行走

色长发，还盛情邀请她加入。有人问她是不是外国人，高洪舟笑

不一会儿皮肤就像被灼烧一般发红发痛，但若是重度白化病患者，

着说不是，然后用比较专业的词汇如“是缺少酪氨酸酶”来跟别

在晴天太阳直射的时候绝对是不能外出的。

人解释她患了白化病，并不在意别人是否听得懂。

如高洪舟此类体质特殊的人群，被人们称之为“月亮孩子”。

大二的时候，她参加了瓷娃娃罕见病关爱中心发起的“梦想 支点”罕见病奖学金计划，获得了学业优异奖，她收到了一笔奖

一出生，就与众不同 高洪舟 3 岁的时候，开始记事了，她觉察出自己的与众不 同 ，但高洪舟的妈妈告诉她“你和其他孩子是一样的”。 高洪舟的父母都没有白化病，在女儿出生之前，“罕见病” 对于他们来说仅仅是一个陌生的名词。和大多数病人家属一样， 他们也并未料想到罕见病意味着什么，也不想去琢磨，他们只是 一直拒绝亲朋好友极力劝他们要第二胎的好意，尽心养育这位月

学金和一个珍贵的助视器。这使她真切地感受到了 NGO 的力量。 一年后，她加入了这个给予罕见病病友很多帮助的组织，成 为罕见病发展中心中的一名员工。高洪舟在刚上大学时就希望自 己日后能够加入到公益事业中，这也是高洪舟坚定地加入这个团 体中的原因。在罕见病发展中心，和高洪舟一样身患罕见病的员 工并不少，身为罕见病病人，他们能够切身感受身患罕见病的苦 痛，他们知道病友们需要什么，这是他们在工作中的优势。

亮孩子。那时候白化病并不常见，很多医生都不能确定病因，父 母只好一次次地带着高洪舟到不同的医院就诊。

对被理解、接纳的渴求

确诊为白化病是在高洪舟一年级的时候，因为视力太差必须

在上小学那会儿，因为外表的特殊，很多同学给高洪舟冠上

去专业的医院配眼镜，年幼的她牵着妈妈的手站在医生面前。 “无

一些不太友善的称呼。据高洪舟回忆，除了班上有几个同学会和

法治愈”“戴眼镜也看不清”“白化病”，这些敏感的词语犹如

她一起玩儿，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和她刻意保持距离。

一把把利剑刺痛了她，从医院出来后，高洪舟的小手牵着妈妈，

有一些老师对她的病况不予理解。在她的印象里，妈妈曾经

站在医院门口被冬日凛冽的寒风吹着，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找到老师，希望能给她安排教室第一排中间的位置。但是这位老

“那是在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高洪舟回忆道，“哭得特别伤

师却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告诉她，不要再让家长为这种事去找他。

心，还一边说：‘怎么办啊看不清黑板，那学习怎么办啊。’……

罕见病所带来的精神压力尤为沉重，承受这种压力的不仅仅

那时候主要还是担心学习。”

是病人本身，作为其亲戚朋友也同样需要承受周围异样的眼光。

大部分月亮孩子担心视力给学习带来的影响。目前所知的白

但有的人选择了逃避——同样是亲属关系，有一些亲戚很乐意带

化病病种大约有 15 种，无一例外都会严重影响患者的视力。但

着身体健康的表哥出去玩，却很少带着高洪舟。“他们生怕邻居

除了皮肤白一点，视力低一些，看起来和别人长得不太一样外，

知道他们有我这么一个亲戚。”高洪舟表示出一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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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随着高洪舟的成长，她似乎变得坦然了。从小到大， 她能够正常地接受教育，最终通过自己的努力以优异的成绩考取 了渤海大学公共事业管理专业，并在毕业后从事自己喜欢的公益 事业。

批方面的优惠政策，但是力度还是不够。毕竟优惠的范围仅仅是 一小部分药物，更多的药物都是国家禁止入关的。 目前，被纳入门诊特殊病报销之列的只是血友病、肝豆状核 变性等罕见病，这些能报销医疗费用的 80% 左右。但大多数罕

和幸运的高洪舟不一样，对于大多数罕见病患者而言，由于

见病所需的药物并未纳入到医保中，如每针剂药物数千元“瓷娃

国家、社会和公众对罕见病的不了解，社会歧视的客观存在，使

娃”脆骨病，还有每年治疗费用约为 20 万美元至 25 万美元的戈

得青少年患儿被学校拒之门外，受教育的权力难以保障。成年后

谢病，或是白化病患者所需的助视器——相当于一个造价不菲的

的患者在找工作的时候处处碰壁。有时，教育和工作，对于罕见

微型望远镜。许多家庭在高额治疗费用面前，只能选择遗弃孩子。

病患者是一种奢望。

据悉，广州弃婴岛上有相当一部分弃婴是患有罕见病的重症孩子。

国务院出台的《残疾人就业条例》中规定，政府部门招收残 疾人不得低于 1.5% 的底线要求。但该条例同时也存在一个了替

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只能依靠国家政策，所以尽快制订 《罕见病基本医疗保障制度》势在必行。

代办法：达不到规定比例的，缴纳残疾人就业保

“我们不可能照顾他一辈子，但制度可以。”

“

障金。于是，一些行政部门“宁可交残保金也不

台湾罕见疾病基金会发起人之一，同时也是一名

招录残疾人”。而罕见病病人往往会被归入到残

罕见病患儿母亲的陈莉茵女士说出了自己的心

疾人群体中。

现在许多中小学拒收罕见病患者的潜在原

因是“担心他们异于常人的外貌影响招生率和正

常学生的学习”。曾经竞选学生会干事的高洪舟， 即使口才好，沟通能力强，也因特殊外貌被拒之 门外。当然这种拒绝接纳的现象并不是绝对的， 还有一些月亮孩子通过自身的努力得到了一些认 可，高洪舟说，这毕竟只是少数，月亮孩子需要

我们不可能 照顾他一辈 子，但制度 可以。

得到更多的平等待遇和认可。2010 年毕业于贵 州大学的杨仁良，患有先天性白化病，视力被鉴 定为二级残疾，报考公务员时笔试成绩名列前茅，面试中却因不 符“五官端正、身体健康”这样的“国家规定”被淘汰。之后杨

声。 “社会知识普及了，社会认知度高了，那 么罕见病立法的呼声就会上涨，相关的政策才会 有可能出台。”罕见病发展中心的员工刘云说。 现在，罕见病发展中心在时刻努力着：推 广中国罕见病官网的信息交流平台；扶持更多的

”

罕见病组织以对患者进行一对一的身体和心理治 疗；向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等反馈现象，然后他 们在两会上提出罕见病立法的议案等等……他们 所做的，远比大部分人仅在“每年二月最后一天

的‘罕见病日’”所做的多得多。 “这些是为了让病友及其家属们能够了解到，这个世界上

仁良去到深圳寻求发展机会，4 个多月里他投出大量简历，但反

不是你一个人，还有很多善良的人在关心着我们，”高洪舟说， “我

响都大同小异——看完简历之后很满意要求面试，但面试的结果

们这个团体希望能够从病友心底里面滋生出一种叫温暖的东西。”

往往如出一辙。 异于常人的外貌才是他被拒绝的真正原因。

生命不息

罕见病并不会打倒一个人对生命的热忱。

罕见的疾病、罕见的治疗

在参加工作之前，高洪舟会查阅各种各样关于白化病的资

比罕见病更罕见的是治疗罕见病的药物。

料，关注月亮孩子的见面交流会， 她偶尔还会在贴吧、QQ 上和

根据 WHO（世界卫生组织）对罕见病的定义，我国罕见病

朋友聊天，聊一些自己喜欢的防晒霜或是太阳眼镜的牌子。从不

患者已超过千万人，远远多于我国现有肿瘤患者的总人数，但在

会就疾病的问题去谈论疾病，她觉得自己和正常人差不了多少。

药物供应和专业医生的数量上与之相比，却是望尘莫及。目前我

在学校时她比较喜欢和朋友们去唱 K，去逛街，去泡吧，

国的罕见病药物主要依靠进口，但繁杂的手续、高昂的花费、占

或者去学校的图书馆坐上许久。“我们大学里有一家 KTV，捎

有率和利润率偏低的罕见病药物市场，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国内市

上学生卡就可以享受到 35 块钱唱 5 个小时，我和我的小伙伴

场极其缺乏罕见病药物。尽管在 2009 年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

会带上一大堆零食然后一直在那儿唱个不停，”说到自己的大

局制定了《新药注册特殊审批管理规定》，给予了罕见病药物审

学生活时高洪舟难掩开心，“除了视力，白化病几乎没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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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洪舟在摄影展现场。 摄丨严开

着我的生活。”

屋子看看书或者和小伙伴出去逛街。因为视力的不便，她常常需

现在，她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从事行政和财务助理方面的

要带上放大镜，但是即使是这样也不影响她游玩的心情，比起逛

工作已经将近半年，尽管她的服务并不是直接面向病友们，但是

街买衣服她还是比较喜欢去玩味儿比较重的地方，比如欢乐谷。

保证同事工作的正常进行，为同事在各个活动中的收支账目进行 管理和报销，也是间接地在为病友们贡献自己的力量。 办公桌上有公司专门为她配置的电脑，这台电脑的字号都比 普通电脑的大好几倍。电脑旁有一抹绿影。记者为她拍照的时候，

带着父母的期望朋友的祝福在北京打拼，现在她还收获了一 份稳定的爱情，第一次产生了“就是这个人了”的幸福感。对于 还算充实美好的生活，这个东北妹子且行且珍惜， “一切随缘吧”。 高洪舟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好天气，早春的阳光

她特意要求要把这株绿叶拍进去，“这象征着一种生机勃勃的生

洒在她身上，高洪舟微微眯着眼，始终保持着微笑。罕见病发展

命力”。电脑旁摆着自己喜欢的照片，另一张桌子上整齐地摆满

中心特约的摄影师忍不住按下了快门，照片中的她有如同事口中

了“数码宝贝”中各种神兽的模型，这恰似高洪舟对待自己人生

的“小仙女”，仰望天空，憧憬着罕见病被人完全接纳的那一天。

的态度：严谨有序。

这张照片洗出了两张，一张在罕见病摄影展上展出，另一张则放

下了班之后，高洪舟偶尔和同事们去下饭馆，周末收拾收拾

在了高洪舟自己的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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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正之事，尽善而为 钟锐均，《南方都市报》摄影记者。 他与其他 15 位富有社会责任感的优秀摄影师走近 20 个罕 见病家庭，跟踪记录他们的日常生活。他为白化病女孩高 洪舟拍摄了主题照片《月亮孩子的现实和理想》。

记者原本希望钟锐均提供一张自己的工作照。 “没 有工作照，我工作的时候谁给我拍照啊。”

记者丨严开

新闻视野 = 新 钟锐钧 = 钟

新：是怎样的契机让您参与了这个项目，当时您是怎样的心情？

种的罕见疾病。当时我也不太觉得白化病是罕见病，因为白化病

钟：参加罕见病纪实摄影展，是去年 1416 工作室在微博上征集

还是比较常见的。我对这个群体的认识，就只有那么多。

摄影师的时候，我去应征的。我和我们南都视觉周刊的编辑都看

拍摄高洪舟的那段时间里，让我印象最直接的是她说话很

到了这个项目，于是决定去参加，打算在报纸上也可以刊发这个

直接，直接得让人有点难受。有一个晚上，她和她的同事在唱卡

稿子。看了他们的初步规定，比较严谨，媒体必须在首次展览之

拉 OK，我架着脚架在一旁拍她，机器的体积和声音都挺大，她

后才能刊发这些照片。不过我们对此依然决定参加拍摄，觉得发

突然冒了一句：“别拍了，我最讨厌你拍照了！”后来我明白了，

稿不发稿的事情不要紧，当时是想，别抱着太多的目的性去做一

高洪舟外表坚强，也表现得很自信，这都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件事情会比较好，就当是做善事，也是应该的。 新：经历这次罕见病家庭纪实摄影，您最大的感触或者收获是什 新：在此之前您了解罕见病人这样一个群体吗？在北京为高洪舟

么，能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拍摄照片的那段时间里，让您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什么？

钟：我认识了好一些病人，和一些很好的摄影师一起并肩工，不

钟：在此之前，我还真不了解罕见病群体，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多

但对自己的，也对彼此的被摄对象的命运产生了关心。项目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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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那么长的时间，我们罕见病群里，依然经常有其他摄影师 分享拍摄对象的近况，听说病友病重，大家的心情会被牵动。 我觉得这种联系已经是摄影以外的东西。我拍摄的另外一个 对象，是深圳的 TSC（结节性硬化症）患者，叫妞妞。我第一次 拍摄结束后准备离开，妞妞在我面前抱着妈妈哭了很久，说叔叔 怎么不到我家来玩儿，我都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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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也许不合适，但我决定做摄影记者，是受 James Nachtwey 的影响，那是我的梦想。如果我觉得我受不了这种危 险，我完全可以拒绝这个任务。我没有，是因为我认为自己有处 理情况的能力。 在泰国报道红衫军冲突的时候，我和另外三个记者在最前线 的红衫军待在一起，头顶上就是对方的子弹，说不害怕是假的。 但我十分冷静，我知道这种时候作出冷静的判断是很重要的。 其实我挺怕死的，一个人想活着，太正常了。正因为这样，

新：您的本科专业并不和新闻或者摄影相关，但是您选择了摄影

作出冷静的判断很重要。

作为您的职业。 钟：因为我喜欢，真的喜欢。 新：所以作为一个合格的新闻摄影师，心理素质也是很重要的能 力之一吧。 新：您是如何在工作与生活之间平衡您的摄影爱好呢？在拍摄的

钟：并不是所有的摄影师都要去采访冲突，所以也未必，我觉得

时候，心态会有差别吗？

诚实和同情心更重要一些。

钟：拍照是我的生活方式吧，平时也拍，也喜欢玩儿机器，我开 始拍照是想记录自己的生活，所以不怎么存在平衡的问题。 心态当然有差别，平时拍片我只是对自己负责，所以轻松一

新：我可以把“诚实”理解为对新闻真实性原则的绝对坚持吗？

些，我喜欢拍什么就拍什么。工作则不然，总会有些自己不擅长

同情心则是一种人文关怀？

或者不喜欢的，这很正常。

钟：可以这样说。

平时自己拍东西，是一种特别放松的事情，也是我放松的方 式之一。 新：当新闻专业主义与人文关怀冲突的时候怎么办？ 钟：如果是以伤害别人来达到自己的采访目的的话，我宁可不 新：您曾经前往海外报道过泰国冲突和利比亚战争，有遇到什么

采访。我觉得记者的常识和是非观是很重要的。Do the right

困难和危险吗？

thing.

钟：有一些，但几乎所有到冲突地点的记者，只要接近一线都能 遇到，是我们工作里的一些风险，在预料之内。 新闻摄影师，都存在一些风险，不光是在国外采访冲突还是

新：能分享一些创作上的经验和技巧吗？

在国内采访冲突。在选择这个职业的时候，都要清楚这一点。在

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拍自己想拍的东西。摄影是好玩的事情，

接到派往国外采访冲突的任务时，我知道有风险，比如开枪，催

也可以很严肃认真。就好像我喜欢射击运动一样，有乐趣，但我

泪弹等等，也有些东西肯定不在预料之内，但我也并没有多想。

玩得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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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新闻

田育霖图说 习大大在欧洲 今年 3 月习近平出访欧洲期间，中国传媒大学 动画与数字艺术学院游戏设计专业 2010 级研究生田 育霖为北京团市委创作了“习大大在欧洲忙什么”系 列主题漫画。 这组漫画分为“荷兰篇”、 “法国篇”、 “德国篇” 和“比利时篇”，每篇 6 幅，共计 24 幅。该作品得 到了北京团市委的采用，并在其官方微博、微信平台 推广。 田育霖表示，这是自己第一次画国家领导人， 其间大量查阅背景资料，在 10 天时间内创作完成。 她说，由于取得较好反响，这种通过漫画表现时政的 方式或将被继续推广。 （田育霖将从下期开始为《新闻视野》杂志创 作漫画。）

田育霖在创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