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China: October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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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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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人民币20元 港币30元

2017年10月10日 总第2期 双月刊 世界和故乡，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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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0月10日 总第2期 双月刊 世界和故乡，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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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建造了银川

2017年10月10日 总第2期 双月刊

定价：人民币20元 港币30元

世界和故乡，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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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 Letter

现实以外，梦境以内 （All That Jazz），我记得很深。才华横 美国导演鲍勃 · 福斯（Bob Fosse）1970 年代末拍过一部电影叫《爵士春秋》 溢的百老汇导演Joe Gideon 最终迷失且消亡在他的舞台制景，以及他为自我和艺术造出来的种种幻境之中。这部电影 还有另一个译名——《浮生若梦》，非常好的名字。 或许是作为演员职业性的需要，我在真实与虚幻之间进进出出，大约比普通人更能体会到“浮生若梦”是什么感受。 我是北京人，平时就住在北京，但横店是我常常要去工作的地方。北京的生活对我来说意味着真实，家里漏水了怎么办， 水电费该交了怎么办，一会儿该车检了，一会儿该买保险了……而到了横店，就像逃出了现实生活。横店是另一种生活 方式，不在现实以内，生活中所有的现实问题你都回避掉了，每天在那儿拍戏，过着梦一般的日子。 横店这个地方神奇极了，如果把我们的家安在火星上，那么北京就是我的火星，我看横店，就像遥遥看向地球。颐和 园啊、故宫啊、天坛啊，一个北京人，从小受这些历史上真实而宏大的古迹的熏陶长大，这太寻常了。但当我到了横店一 看，哟呵！ 秦王宫、明清宫苑、清明上河图，起先觉得那么虚假而粗糙，但什么东西它都怕岁月的洗礼，经历过年复一年 的风霜雨雪，它看着也就像那么一回事儿了。它一开始的那个“新”逐渐没有了，被时间淘洗得有丁点儿像“真”的了。 每次去横店，有的人总会充满期待，因为这种不真实的生活，因为这种对现实的细枝末节不服从的可能性。这大概 是全世界最大型的集体梦游，这大概也是对一场梦境化为现实的漫长等待。每一次去都意味着一次可能在不久之后会出 现的成功，也有可能，这份成功永远不会来，有的人在那儿拍出了很好的作品，也有的人在那儿就是对付日子。 仅讲谋生，横店的用人量非常大，房租和物价都不高，遍地小吃摊儿，绝对活得下来，我碰到很多在那儿活得悠哉游 哉的人，像流浪，像乌托邦，像现实生活中的吉卜赛，也不能说吉卜赛，吉卜赛还游牧呢，他们就是固定地漂浮在横店那 个梦境之中。 很多人，其实是不愿意回到实际生活之中的。 我曾经很喜欢横店里江南水乡这个景，它的真实度比较高，一个如诗如梦的还原。尤其到了晚上，河道上都是打着 红灯笼的船，不说百舸，十几条船挤在河面上是有的，远看真像一场梦。在那儿，各个剧组赶各自的戏，去趟洗手间就能 碰见无数的熟人。有时候一抬头，周润发或者哪个好莱坞大腕儿就站在你旁边，这也挺梦幻，挺不真实的。横店的核心词 就是不真实。 收了工，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去，大家就近找个饭馆儿，来自天南海北的人瞎聊天儿，喝两杯酒解解乏。有道是“醉 里乾坤大，梦中日月长”，在横店的日子，有人觉得“乏善可陈”，有人觉得“计日可期”，不管怎样，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 过去了。

个人无法逃脱的梦与现实。在予我现实的北京和给人梦幻以及梦想的横店之间往来得久了，我也变得愈发游刃、愈发自 如，更似乎感受到“居庙堂之高”和“处江湖之远”间的相映成趣了。久居北京，有锅碗瓢盆的烟火琐事，身处横店，有怀 揣梦想的夜以继日。生活，大抵也是如此吧。 4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演员 何冰 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演员，国家一级 演员。代表作有《三国演义》 《大宋 提刑官》 《白鹿原》， 电影《十二公 民》等。两度获得中国戏剧表演艺 术最高奖“梅花奖”。

本文根据何冰口述整理

除了开头说的鲍勃 · 福斯，伍迪 · 艾伦也是我非常感兴趣的导演，他特别热衷表现“梦与现实”这一命题。在他的作 品中，有梦想成为歌星的“安妮 · 霍尔”，有被现实打击得体无完肤的“茉莉”，不同主人公的命运起承，也恰是现实中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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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年 10 月 10 日 总第 2 期 2、4、6、8、10、12 月出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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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杂志中所有作者简介头像插画 及 36 小时部分的图标，均由玺洋绘制。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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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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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0月10日出版 总第二期 双月刊

目录 | Contents

18

纪行

26

建筑

34

文化旅行者

44

乡野

50

下一城

58

坐标

66

蹊径

72

饕餮

76

寻迹

80

风尚

86

山河

94

大片

102

静物

英格兰西南部的神秘引力 这里是圆桌骑士的圣地，

撰文：Rosie Schaap

也是神秘纹章探索者的归巢。 谁建造了银川？ 如果说银川是一座伊斯兰风格的回城，

撰文：齐一聪

众多的汉地佛教又是何人的遗存？ 藏在意大利图书馆中的珍宝 佛罗伦萨、罗马不光是爱书者的城市，

撰文：David Laskin

同样是艺术迷和建筑迷的天堂。 探访西藏帝王谷 西藏帝王谷几乎与埃及的情况一样，

撰文：杜冬

城镇在河东，陵墓在河西。 迈阿密之外的艺术海岸线 迈阿密以北的海岸上，

撰文：刘帅

还有许多值得一看的艺术遗珠。 西北偏北，国境线上的白哈巴村 光有清朗透彻的天空和繁星璀璨的夜幕，

撰文：李路

仍不足够。 明月村的快乐乡愁实践 设计师赵晓钧提出的“把乡愁调到快乐的模式”，

撰文：李耀

明月村已付诸实践。 将海南的本土食材化为珍馐 三亚的本土食物有无数小秘密，

撰文：何姗

你不去追问，它不会告诉你的。 撰文：James Schembari

从斯图加特驶出 在斯图加特的两座博物馆里， 你可以心怀敬畏地观看汽车生产的过程。 法国香水之域流连 法国格拉斯滋养了玫瑰、茉莉和多种花卉，

撰文：Colleen Creamer

成为世界香水之都。 范冰冰 · 横店 女演员与她的城池 范冰冰与横店都在纯粹的愿景里

撰文：刘又绿

活出了气象万千。

Estelle Chen 回到故乡温州 从小生活在巴黎的模特Estelle Chen

摄影：罗洋

回到了她的故乡温州。 同时 同一个表盘可以兼顾两个时区，从容安排你的旅行。

摄影：刘诚伟

10

游牧人间的好奇笔记

110

芳香之地，圣日尔曼大道 34 号

《谁建造了银川》封面由孟繁瑞拍摄；

12

在岛上

112

会稽山脚的隐世之地

《墨西哥 · 夏威夷 · 东京》封面用Nicolas de Crécy、Kai Vermehr 创作的插画拼贴而成。

14

115

36 小时

144

库塔什的身份

《范冰冰 · 横店 女演员与她的城池》封面由柳宗源拍摄； 封面故事：

《我的故乡》旅行书 8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我在故我在”

16

他们都在哈德逊山谷

108

墨西哥 · 夏威夷 · 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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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 | Exhibition

David Hockney 日期：2017.6.21-2017.10.23 地址：Centre Pompidou, 19 Rue Beaubourg, Paris 开放时间：11：00－22：00 （周二闭馆）

游牧人间的好奇笔记 撰文 丁宁 编辑 刘又绿

时值艺术家大卫 · 霍克尼（David

代波普艺术兴盛，他创作于 1954 年的

主义的画面也因为摄影角度的加入，

克尼用柔和妥帖的色彩，简洁的构图

Hockney）80 岁生日，蓬皮杜艺术中

自画像使用了彼时最流行的拼贴手

得以兼顾物体的运动、时间的流动与

制造出梦境般的生活场景，就连悲伤

心与泰特美术馆、大都会博物馆联合

法，人物表情一本正经带点倔强，衣

相对静止的内部视角。简单来说，他

和踯躅都是明艳烂漫，令人心动的。

举办了这次为期半年的大卫 · 霍克尼

着发型透露出不羁的时髦品位和超

像是用儿童涂鸦般的定格动画手法

巡回回顾展。展览以艺术家不同时期

前的雅痞感。1959 年，霍克尼进入伦

叙述某一情节——有时背景被虚化，

相机、传真机、影印机，甚至电子刨笔

的创作主题为脉络，涵盖版画、绘画、

敦皇家艺术学院，接触到美国诗人沃

只抓取人物的特定姿态，以夸张趣致

“照片看到 刀创作拼贴画。他认为：

摄影、雕刻、影像装置等多种媒介。除

尔特 · 惠特曼的诗歌，又深受弗朗西

的陈设制造氛围；有时主角被彻底隐

的是表面，绘画展示的是空间，空间

“加 州 时 期” “双 人 肖 了“复 合 试 验”

斯 · 培根和让 · 杜布菲的影响，他开

去，波光晃动的水面与棕榈树的阴影

比表面要神秘。”在画作《尼克尔斯峡

“泳池”等多个代表性阶段，展览 像”

始更关注人物与情感的具象表达，画

暗示暧昧微妙的人物动态，成为一种

（Nichols Canyon，1980）里，他 谷》

还包括了艺术家近年使用现代科技媒

作也从反叛无序的抽象表现主义，转

别样的情欲书写方式。彼时正值极简

用等角透视营造出连贯的山路景观，

介创作的绘画与电子影像。

向活泼可亲的自然主义风格。

艺术和色域画兴盛时期，霍克尼也有

令观者视野在交叠递进的画面里得以

意在画作中放入建筑立面与几何式

拓展。6 年后，他在纽约大都会艺术

大卫 · 霍克尼于 1937 年出生在英

1964 年，霍克尼移居美国西岸，

1980 年代开始，霍克尼尝试用照

国布莱德福，16 岁进入布莱德福艺

加州的阳光和享乐主义为他的创作

的齐整草坪作为反叛的回应。在这些

博物馆看到《乾隆南巡图》时，才发觉

术学院，从欧洲传统写实绘画起步，

注入了明快的色彩与更个人化的情

叙事作品里，很难发现困扰或焦虑的

这样移步换景的创作手法与清代宫廷

主 攻 写 生 素 描 和 腐 蚀 版 画。1950 年

结。他买下一台拍立得 SX-70，写实

情绪，或类似圣徒般的英雄美德。霍

画家们惯用的散点透视如出一辙。

10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图片版权属于TATE LONDON、CENTRE POMPIDOU与PHILIPPE MIGEAT

时值大卫 · 霍克尼 80 岁生日，蓬皮杜艺术中心与泰特美术馆、 大都会博物馆联合举办了艺术家为期半年的巡回回顾展。 簇拥造就的迷人几何感再度启发了

面对“绘画已死”的诘问，大卫 ·

永远亮袜子红领带的老爷爷依旧勇

他 对 于 光 与 空 间 的 感 知。信 步 乡 野

霍克尼老神在在，用随手可得的综合

们习惯用固定的立场去探听、观看、

猛而勤奋地创作。令人惊喜的是，这

时，霍克尼有意识地使用视觉记忆去

材料，电子屏幕下的流畅笔触，摇晃

进入某个平凡无味甚至令人懊丧的 场景时，他的作品里总有新鲜迷人的

进入数字时代，这位年过七旬，

平面上尽可能复现更多的细节。当我

次 的 画 布 是 iPhone。2010 年，他 又

撷取每件物体的起势与走向。与定点

摆动的镜头，展开一幅幅神秘、悠哉、

兴致勃勃捧起刚上市两个月的iPad。

环视的全景图不同，他将自己这种视

充满活力的波西米亚式记忆地图，暗

美感情致，仿佛那些对世间声色的好

这个大玩具在他看来优点多多：背

角形容为“一边走，一边停下来拍”，

示我们绘画的本源“眼、心、手”是无

奇与偏爱永远不会止歇。

光屏幕可以在黑暗中作画，色彩库里

用最古老的观察仪器——眼睛代替

法被遗弃的。这位巨蟹座的艺术家，

拥有传统油彩无法替代的足量“新颜

摄像头，用记忆代替照片库，再回归

总是持续从自然、家、爱人互动中产

色”，放大画作至 600 倍也无损清晰

到画布，进行下一步的剪辑拼贴。在

生敏感与共情，你很少在他的画里读

度，而在我们看来稀松平常的存储功

《花 园》 （Garden, 2015-2016）中，池

到时代轰隆的悲切力量，或是理智主

能，却恰好能记录下一件作品从无到

边小屋被色彩抢眼的绛紫花丛与粉

导的平衡秩序。更多的，是充沛温情

有的全部阶段。

绿 森 林 热 情 包 围，孩 童 般 的 稚 拙 笔

的心思与不失波澜的想象，当然，还

在 近 年 的 新 作 品 里，植 物 开 始

触带有法国画家劳尔 · 杜飞（Raoul

有恰到好处的狡黠。在长达 60 余年

取代人物，成为霍克尼钟爱的描绘对

Dufy）式的海派悦目，组成了悉心构

的创作生命里，他始终关心个人如何

象。那些纠缠冗杂的生长线条，参差

筑的多维浪漫空间。

再进一步观看这个世界，以及在二维

（A Bigger 本页左图《更大的水花》 。 右上图《亨利 · 杰萨勒与克 Splash,1967） （Henry Geldzahler and 里斯托弗 · 斯科特》 。 右下图 大卫 · 霍 Christopher Scott，1969） 克尼在画展上。 （Portrait 对页左上图《一位艺术家的肖像》 （Garden， d'un artiste，1972） 左下图《花园》 （Nichols 2015-2016） 右图《尼克尔斯峡谷》 。 Canyon，1980）

2017.10.10 11

在岛上 撰文 Porter Fox 编辑 刘帅

透浓雾而来的晨曦投映在辽阔的海

颤巍巍的枝桠探向海面，好似嶙峋的

上渐行渐远渐不见的一个点，与世隔

父亲是一名造船工，少年时期的我总

面上，呈一片墨绿色 ；时过晌午，街

白骨。

绝 ；而倘若你住在这里，岛就是你的

是在海边徜徉，听海浪声澎湃入耳，

头巷道袅袅升起几缕薄雾，继而又将

那 个 时 候 我 就 在 想，生 活 在 岛

脚下的石滩、沿岸的岛，一任思绪愈

那林立的松木和云杉统统遮住了。到

上是无所遁形的。而一直到现在，这

飘愈远。透过房间的窗，可以远远瞥

了冬天，东北风暴来了，屋顶的雨水

样的想法仍然在我的心头萦绕不去。

我终于将冒险的脚步踏上了陆地，我

见西南港，和那泛着金属魅蓝色泽的

槽踩着热情的鼓点，就连屋子大门也

在那有形又有限的边界以外，四周都

甚至有些报复性地在高速公路上疾

海 水。六 七 个 小 码 头 散 落 在 海 岸 线

对 远 道 而 来 的 风 敞 开 了 胸 怀。夏 天

是一望无垠的深海 ；海风轻吹，海浪

驰。山川是我陆地冒险的第一站，之

上，是捕虾船队短暂停留的湾港，锚

的大西洋就像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

轻摇，不知名的漂浮物也相伴而来，

后 又 去 了 很 多 城 市。20 年 来，我 走

和缆索的挽留终抵不过海风的盛情

蓝色大水盆，似乎躁动着怎么也停不

竟不知怎么造就了这片岛别具一格

过了五大洲，坐过火车、乘过船，搭

我在缅因州的一座小岛上长大。

全世界。 在我的青少年时期行将结束时，

下来，却又好像只有微风轻轻拂过。

的 存 在。一 座 寂 然 的 孤 岛 漂 流 在 浩

过大巴也徒步过。路过迷人的风景，

我生活的这座小岛，是一处颇具

岛的四周长满了一排排形容枯槁的

渺无际的海面中央，最后也成了大海

也 遇 到 了 有 趣 的 人。纵 观 我 到 过 的

别样风情的所在。初秋的清晨里，穿

松木，被无情的海风洗刷得泛白，颤

的一部分。大海就是全部。岛是地图

所有地方，却只有那些岛让我记忆犹

相邀。

1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The Getaway | 游逸之道 对页 正是这艘不足一米的双桅小帆船，陪伴作者Porter Fox 在缅因州航行。这艘船由 Chuck Paine 设计、 作者的父亲 Crozer Fox 亲手打造。图片版权归 Sara Fox 所有。

新 ：在希腊基克拉泽斯群岛中的帕

大门，公路更是横穿了这片星球上的

桑 (Nathaniel Hawthorne)、朗 费

石子、贝壳和海藻堆出了马赛克一般

罗斯岛、得洛斯岛和纳克索斯岛上走

绝大部分陆地。在过去，销声匿迹更

罗 (Henry Longfellow) 和 惠 蒂 尔

的图案”；失事船只和桅杆的残骸被

过的白土路 ；在斐济岛下沉到海底

简单。往往走着走着，人类活动就无

(John Whittie) 都是好友。她曾短暂

海浪冲到了岸边，被岛民捡了去，用

600 多米，见到了面积达 2000 多平

迹可寻了。或者你可以扬帆起航，直

出走过浅滩小岛几次，却又一再重返。

来生火；还有“落水的蝴蝶、甲虫与

方米的环形珊瑚岛 ；还有撑起了夏

到目之所及已不见陆地。到如今，即

她对于海岛生活的描写与回忆，是我

海鸟；冷杉树的枯枝上披挂着在入海

威夷大岛火山山峰的刀锋山脊 ；以

便离家几千公里远，却只有在关了手

所读过的最好的。

口附近咸水域中生长的水草”。

及巴哈马群岛安德罗斯岛上密林中

机、平板和笔记本电脑的情况下才能

央处 9 米多深的海洋蓝洞。当我的旅

做到“人间蒸发”。

在她的自传《Among the Isles （《在 浅 滩 小 岛》）中，她 of Shoals》

测我身处的那个码头。船舱下的广播

某一天夜里，我放下书后开始勘

程最终告一段落，我的落脚点理所当

如果说当今还有哪些荒野之地能

然地选择在了一处岛上，那便是长岛

让你有处可逃，那岛屿一定是不二之

“……海天之间，货轮前后漂泊/ 海鸟

暴。天气预报说，风暴将从今晚开始

于岛民、海水、老渔民及船只曾写道，

滋滋作响。而从西南方将袭来一场风

选。有些岛屿很小，小到飞机与游艇

时时逡巡/ 日出日落，月盈月缺，北极

一直持续到第二日。我能看到闪电在

都无法停留；也有一些岛屿极其偏远，

光偶临，星宿在冬夜中璀璨轮转”。

海平线的云层中摇曳。风越来越大，

食物，或是传统，都与陆地上的种种

远到甚至无人问津。南太平洋上有很

书中写到她从自家花园里带去的种

越刮越冷。

西端的布鲁克林。 岛上的一切，无论是语言、气候、 截然不同。巴哈马群岛的埃克苏马岛

多小岛，红树林在岛上恣意丛生，要

子在陆地上开出了颜色不一的花朵 ；

上就有一些似乎在这个岛上才存在

在岛内行船几公里才能踏上陆地。另

写到渔民的皮肤呈现深棕黝黑的色

的短语，比如“day clean”代表黎明，

一些如法属西印度群岛则曾是片片沙

泽；写到船员的目光敏锐而坚定 ；她

我竟认出了它！ 那压低的线条、开放

洲，直到种子在这片岛屿上生根发芽，

还写到自己如何在“大海的画框中寻

式的驾驶舱，还有倒塌在船头那棕黄

fowl crow”则是用来形容公鸡打鸣。

才逐渐变为绿洲。而在夏威夷的考艾

得所有梦寐以求的图景”。

色的遮阳棚。樱桃色的操控台和柚木

巴巴多斯岛独有的蜜糖色朗姆酒与

岛，你可能需要走上半天才能抵达岛

这座宝石般迷人的小岛相得益彰；在

上偏远的沙滩。除此之外，在非洲海

古巴，街角酒吧供应一种很特别的甜

岸线附近的小岛上，仍藏着柏柏尔海

咖啡，无论是清早还是傍晚，哈瓦那

岸海盗王国的神秘宝藏。

“sip-sip”是聊八卦的意思，而“first

人总要去轻呷几口。巴厘岛随处可见

为自己的土地圈线划界能带来

的纱笼，颜色极其明艳而鲜活，更像

种 隔 绝 与 安 定 之 感，那 是 一 种 无 可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艘汽艇 绕着海港行驶一圈后又驶回了陆地。

如果说当今还有哪些荒野之地能让你有处可逃， 那岛屿一定是不二之选。

是穿在身上的艺术；马尔代夫的鱼肉

比拟的感受。1950 和 1960 年代的纽

咖喱，鲜美得就好像是在深海新鲜调

约学派诗人们不惜迁徙到巴哈马群

几年前，我独自沿着缅因海岸航

甲板也是如此熟悉的红褐色和金色

制而成的咖喱海鲜。

岛 中 部 的 伊 柳 塞 拉 岛，只 为 再 一 次

行，旅 途 中 偶 然 读 到 Celia Thaxter

双配色。那是一艘 Somes Sound 26

从地球仪上看，每一片大陆其实

亲 近 自 然。时 装 设 计 师 Diane von

的书。那时候，父亲已离世，而我乘

汽艇，是一款在纽波特首发下水的汽

都是一座岛屿。这些岛屿中又以较小

着父亲亲手制作的第一艘船，开始了

艇的复刻品，船身将近 8 米长，内置

的珊瑚岛最具魔力。西西里岛北部的

Furstenberg 曾受派拉蒙影业董事长 Barry Diller 之邀乘坐豪华游艇，为

那一段算得上追思的旅途。漂过一个

240 马力克莱斯勒发动机。那正是我

斯特龙博利岛形似蚁丘，终年飘着白

父亲在多年前打造的一款汽艇。

了避开不期而至的暴风雨，游艇停靠

又一个海岛，在狭仄的飓风眼中寻找

色的火山灰；远远望去，英属维京群

在了哈勃岛，也正是机缘巧合下的惊

一线生机，探寻我年少记忆里那用花

岛的阿内加达岛就好似一个平原，而

鸿一瞥，她决定在这座小岛上建造她

岗岩筑起的海岸。每晚，我都会举着

慢 爬 行，不 禁 慨 叹 航 海 人 生 中 的 机

直到乘船至距离小岛只有几百米远

未来的住宅；而保罗 · 高更因痛恨欧

手电筒蹲在驾驶舱读书。Celia 的书

缘 巧 合 和 无 穷 魔 力。躺 在 玻 璃 纤 维

时，这座小岛上笔直的棕榈树和珊瑚

洲文明社会、自我放逐到法属波利尼

中有一段描写深得我心：她记起曾有

的船舱内，置身在海洋中，我渐渐睡

头从海浪中露出头来。在马耳他岛和

西亚而闻名，以远离“所有人造的、

一位年迈的非洲妇人，深夜独自划船

去，而海港和低矮的小岛则为从抛锚

戈佐岛，你可以追溯到世界上最古老

守旧的事物”。

行了十几公里前往浅滩小岛，一探传

点到汪洋之中的每一人提供着保护。

为了躲避暴风雨，我在甲板下慢

说中的神秘宝藏。她手中的探测杖反

在这样的暴风雨中离岸出海确实心

乐的圣地，节奏有力、从不间断的电

词 语 来 形 容 这 种 与 世 隔 绝 的 感 受。

射着耀目的星光，她的衣襟在夜风中

中忐忑，但岩石壁垒后的人们却能心

子乐好似警醒部落的战前号角。

也 许 在 灵 感 降 临 之 前，我 便 早 已

飒飒飞扬。

下安定许多。那一整夜，我梦里全是

的人造建筑；而伊比萨岛则是电子音

我 年 少 时，总 找 不 到 合 适 的

紧接着，她还写道，一块 15 吨重

地图、船只，还有我长大的那片海岸。

如今，明确的界限似乎已越来越

离 开 了 那 里。19 世 纪 有 一 位 名 叫

无 处 可 寻。曾 经 杳 无 人 烟 的 荒 野 之

Celia Thaxter 的 女 诗 人，她 居 住

的巨石，被海浪冲到了怀特岛岸边；

第二日清晨，暴风雨已散去，我开始

地，早已被科技和文明从各种角度渗

在缅因州及新罕布什尔州州界的

一层层的鱼骨堆积在星岛的沙滩上，

翻阅航海图，想着哪一座岛将是我的

透。飞机打开了通向世界不同角落的

浅 滩 小 岛（Isles of Shoals），与 霍

足足有将近 1 米高 ；海岸线上的“小

下一站。 2017.10.10 13

Burberry 创意总监Christopher Bailey 联手摄影艺术家Alasdair McLellan、 Claire de Rouen 摄影书店总监Lucy Kumara Moore 举办“我在故我在”摄影展。

“我在故我在 ” 英国式社会人像 摄影展 撰文 楚瑜 编辑 刘又绿

14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想要了解伦敦，请告别千篇一律

了 来 自 Dafydd Jones 、 Bill Brandt 、

的城市指南。这座城市本身就提供了

Brian Griffin、Shirley Baker、

太 多 的 解 决 办 法 ：从 The National

Jane Bown 、 Martin Parr 、 Charlie

Gallery 开 始 逛 也 逛 不 完 的 博 物 馆 ；

Phillips 与 Andy Sewell 等 摄 影 师 的

从纯灵教堂开始通往摄政街，摄政时

精彩作品，共计逾 200 件。在这些珍贵

代英姿的古典重温 ；抑或东区遍布街

的摄影作品中，从历史变迁与时装之

头的一间间反骨先锋又时髦的特色店

眼出发，观众得以探索纯正的英伦生

铺……如果说打开这座城市有 100 种

活方式，穿梭历史之中，体味那些人与

方式，那么如今，设计师 Christopher

事独特的魅力。

Bailey 联 手 摄 影 艺 术 家 Alasdair

为 了 配 合 Burberry 2017 年 9

McLellan 、 Claire de Rouen 摄 影

月 系 列 男 女 装 时 装 秀，品 牌 创 意 总

书店总监 Lucy Kumara Moore ，为打

监 Christopher Bailey 选 择 了 Old

开这座城市提供了第 101 种方法。

Sessions House ，这座始建于19世纪、

如 由 Burberry 主 办 的“我 在 故

最能代表英伦古典风格的标志性建筑

我 在”英 伦 时 尚 文 化 摄 影 展 览，汇 集

作为新季秀场和展览问世之地。也正

图片版权属于Burberry

Lens | 镜头

本页左图“Magdalen Commemoration Ball,

Oxford”，由Dafydd Jones 拍摄于 1988 年。 右图“O'Connell Bridge, Dublin, Ireland”，由

Martin Parr 拍摄于 1981年的都柏林。 对页左图“Belfast”，由Alasdair McLellan拍摄。 右图“In Your Dreams”,由Ken Russell拍摄于 1955 年。

摄 影 师 Alasdair McLellan 进 行 创 意 合 作 —— McLellan 将 为 品 牌 创 作 影 像作品集。如果你最近登录 Burberry 的社交媒体平台，将会看到 McLellan 的 摄 影 作 品、“我 在 故 我 在”展 览 和

Burberry 新季时装交错呈现。 “我一直着迷于英式‘社会人像’ 摄 影，”身 为 策 展 人 的 Lucy Kumara

Moore 这 样 说，“这 一 摄 影 流 派 在 个 人主义与集体主义的双重视角下揭 示 了 我 们 英 国 人 是 如 何 生 活、工 作、 梦想、欢庆以及面对挑战的。很幸运，

Christopher 也 对 此 有 着 浓 厚 的 兴 趣。这场展览体现了 Burberry 对于时 尚与视觉文化之间的紧密关联有着开 阔的视野。”

是在这样一个能够与历史对话的绝妙

勾勒出英式生活的点点滴滴，让我们

空间内，你才能真正读懂英国社会人

去感知生活的不同寻常与平凡，感受

文摄影散发的动人旋律。

其美好与残酷。时而有着反讽的意味 ,

从 Farringdon 站 出 发，仅 需 5 分 钟的路程，就到达了坐落在克勒肯维

时而也流露细腻与温和 , 永远如此真 切。” Bailey 谈及展览时说。

尔 西 侧 的 Old Sessions House 。建

“我在故我在”的限定意味，不仅

筑 师 Thomas Rogers 为 它 赋 予 了 极

是在于时间长短，更在于此次呈现的

其华丽的装饰效果与完美的建筑比

大部分艺术摄影作品均是鲜有向大

例。200 多 年 前，以 公 正 和 平 之 名 义

众呈现的大家之作，比如首次面向大

建成的 Old Sessions House ，在不断

众 举 办 展 览 的 艺 术 家 Shirley Baker

的法律修正和政权更迭之后，成为英

与 Ken Russell 的 作 品 ；呈 现 了 1979

格兰及威尔士的最高法庭。或许是向

年 伦 敦 上 流 街 区 Belgravia 的 Karen

来 追 求 时 装 与 空 间 的 形 式 感 的 统 一，

Knorr 的 纪 实 影 像 ；展 现 伦 敦 传 奇

又 被 这 座 百 年 建 筑 的 庄 严 华 丽 打 动，

街 区 诺 丁 山 风 貌 的 摄 影 师 Charlie

Christopher Bailey 决 定 在 这 里 致

Phillips 的 作 品 ；以 及 致 力 于 记 录 英

敬钟爱的英国摄影正是直觉与感性使

国商人群体的摄影师 Brian Griffin 的

“这些影像记录了我们这个拥有众 然：

非传统肖像。

多不同部落、族群与阶级的岛国。它们

与 此 同 时， Burberry 亦 宣 布 与 2017.10.10 15

他们都在 哈德逊山谷

撰文 Sarah Stodola 摄影 Jane Belles 编辑 刘帅

一个周日下午，在纽约州卡茨基尔 （Catskill）地 区 一 间 名 叫“New York （纽约） ”的餐馆里，越来越多的客人伴 着爵士乐队悠闲的乐曲慢慢地走入室 内。我和我的朋友初来乍到就被一道不 寻常的菜花鸡翅和抱子甘蓝片惊艳了 味觉，同时也被我们偶然闯入这个俱乐 部后，看到当地创意人才齐聚一堂的景 象震惊。我上次来卡茨基尔是几年前， 如今再重访时我首先感觉到的是一种 新的活力，这种活力已经充满了哈德逊 山谷里、卡茨基尔溪和哈德逊河交汇之 处、 这个只有 4000 名居民的小镇。 1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卡茨基尔工坊”中工作。对页上图 Magpie 书店中主要售卖成色较新的二手书籍。 本页 纤维艺术家Margot Becker 在 下图 在这家名为House of Tuki 的精品店中，能找到将维多利亚古着与当代设计混合的别致服装。

Heads Up | 前方

由于著名手作品电商 Etsy 的投资， 卡茨基尔正蜕变成一处手工艺人的新聚点， 这给了人们一个探访哈德逊河谷地区的新理由。

他还是山姆大叔的原型。当然，还少不 了 要 逛 逛 画 家Thomas Cole 的 故 居。

（Catskill Mill）项目。这个体量庞大的 项目为木匠、陶瓷匠人和其他工种的工 匠提供了设备完善的工作空间，让他们 发挥自己的特长。项目缘起于电商网 站 Etsy 的创始人Rob Kalin 购买了卡茨

在格林县的Jeff Friedman 都想不起，以

室。

前什么时候卡茨基尔的街头有过这么 除 了 工 坊 带 来 的 活 力，现 在 改

但“如今这样更持久、更多的公私合营

美 国 舞 蹈 学 院（American Dance

企业”，让经济的发展更加稳定了。 目，确 保 万 无 一 失。对 于 将 在 2017 年

间 定 在 了 2018 年。学 院 将 包 括 一 个

秋季作为社区空间开业、面向主街的店

尔（Thomas Cole）的故居。

剧 院 和 能 容 纳 20 名 艺 术 家 的 住 所。

“我们对整个空间进行了不同 面，他说：

而现在，人们有了游览卡茨基尔的 新理由。 根 据 纽 约 州 桥 梁 管 理 局 的 数 据，

Crossroads Brewing Company 酿酒

”他不想开“几家东西贵但门前 的配置。

公司也在镇里建了一座生产车间，在

冷落的零售店，因为哈德逊市已经有太

今年夏天，品酒屋和位于卡茨基尔溪

多这样的地方了”。

2011 到 2015 年之间，经过附近Rip Van

Winkle 大桥的非通勤人流增加了 11%。 当地一家房产中介说，主街上的商业地

项目。3 栋建筑中，有一栋曾经是面朝

产已经有了排队等着入驻的候选名单。

主街的家具商店，在那里，Kalin 不惜

吃过早午餐后，我们沿着主街晃

工本地出资改建出了十几个工作室，供

荡，走进了卡茨基尔本地青年Christina

工匠们使用。

Paljusaj 主理的新古董商店——图吉之 家（House of Tuki）。

别是制砖的黏土，也因处在很多贸易路

不远处的喜鹊书店（Magpie）则是

线的中心位置而成了该区域以及纽约

一家完美的旧书店。卡茨基尔的百货商

市的主要供应商。3 座位于市中心建筑

店里也摆满了手工制作的化妆用品和

中的另一座——曾经的纺织厂，也是那

家居用品。名叫 L&M 工作室的陶瓷工

个时代的遗迹之一。它建于 1940 年，在

“主街 坊展示着既新奇又实用的作品。

3 座楼里最引人瞩目、也最有潜力作为

（394 Main）则在白天提供咖啡， 394 号”

主要景点，也许会被改成一座酒店、一

晚上售卖葡萄酒。

Kalin 说他还没有决定纺织厂的用途。

Kalin 说 他 想 慢 慢 地 开 发 工 坊 项

尔 工 坊 一 条 街 上 开 办 新 的 总 部，时

Trevor Babb 在 2013 年借此发起了工坊

家餐馆、一处公寓楼，或者三者的集合。

多的行人。曾经这里的经济也井喷过，

（ Lumberyard）的 前 名 叫“木 材 厂”

创立了哈德逊河画派的画家托马斯 · 科

基尔中心 3 栋废弃的建筑，他和合伙人

卡茨基尔曾经盛产自然资源，特

当地商会主席、1980 年代起就住

2015 年的春天，这里开放了复原后的画

Institute）最 近 也 宣 布，要 在 卡 茨 基 活 力 之 源 便 是“卡 茨 基 尔 工 坊”

上的啤酒花园就已经开业了。

这些新店铺就混杂在那些已在 卡茨基尔经营了很久的商店中间。其

Kalin 计划打造一个可以亲自动手

中较为有名的有卡茨基尔乡村商店

的项目，这样一来游客们便可加入到被

（Catskill Country Store）和一座修建

他称为“手作旅游”的行程中。作为计

于 1920 年且至今保存完好的社区剧院

划的一部分，明年春天，工坊项目将会

。我 们 在 位 于 （Community Theater）

在一座 19 世纪早期的房子里开出一家

镇边缘、能俯瞰卡茨基尔溪的Tatiana’s

客栈。从餐具到窗帘，客栈的用具都会

餐厅吃了晚餐，这是一家已经营业了

通过工坊项目利用当地材料制作。

40 年 的 意 大 利 餐 馆。随 后，我 们 又 在

自从工坊项目到来以后，它的气

Captain Kidd's Inn 旅 社 中 小 酌 了 一

质已经弥漫到了卡茨基尔的大街小

杯。旅社中有种古怪的趣味——里面展

巷。这 里 曾 被 看 做 是 格 林 县（Greene

示了主人的全套海盗文化收藏，而房子

County）辖下一个老旧而优雅、和充满

本身是富有的屠宰厂主Samuel Wilson

设计感的哈德逊市隔河相望的小镇。不

的 故 居。1812 年 战 争 期 间，Samuel

久以前，卡茨基尔最著名的景点都还是

Wilson 为美国军队供应肉制品，据称 2017.10.10 17

18

Narrative | 纪行

THE WEIRD, MYSTIC PULL OF SOUTHWEST ENGLAND

英格兰西南部的 神秘引力 这个地区是后世崇拜的 圆桌骑士的圣地， 同时也是各种 神秘纹章探索者的归巢。

翻译 ：孙源辰

摄影 Andy Haslam 撰文 Rosie Schaap 编辑 李楠夫

行走在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的废墟中。

19

走过断壁残垣、 古树和一间经过重修的 修道院院长厨房， 我止步于一间小小的礼拜堂， 在那儿点亮了一根蜡烛， 就那么静静地坐着， 仿佛在等待一个旨意。

Rosie Schaap 《纽约时报》专栏作家，同 时也是《与男人共饮》一 书的作者。

别犹豫，直接说出它们的名字：阿瓦隆(Avalon) 和廷

格拉斯顿伯里(Glastonbury) 的地方，在久远的过去，那

塔杰尔(Tintagel)。只要信仰足够虔诚，它们就会从你嘴

里曾是阿瓦隆岛的一部分。在阿瓦隆，流传着这样的传

里乘着有魔法的蒸汽冒出来，就像巨龙的吐息一样。已经

说 ：亚瑟王的圣剑于此锻造，以及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

“杰”要发 有至少 4 个人，试图改正我“廷塔杰尔”的发音：

才是亚瑟王真正的陵寝所在。据 12 世纪的神职人员蒙茅

得轻一点，廷- 塔杰- 尔。确实，这两个位于英格兰西南部的

斯的杰佛里 (Geoffrey of Monmouth) 所言——他编写

地点极具史诗和浪漫意义，充满了神话与神秘气息。

的野史影响深远，正是在廷塔杰尔城堡，亚瑟王的传奇故

对 那 些 童 年 时 把《石 中 剑》(Excalibur) 看 了 一 遍 又 一 遍、青 春 期 时 胳 膊 下 总 掖 着 本 Marion Zimmer

Bradley 写的《阿瓦隆迷雾》(The Mists of Avalon) 的

事被构思出来。 在格拉斯顿伯里和廷塔杰尔之间，我还会在德文郡的 托 特 尼 斯(Totnes) 以 及 帕 德 斯 托(Padstow) 稍 作 停 留，

人来说，这些地方实在太熟悉了，虽然是第一次来，却有

后者是康沃尔郡的一个海边小镇，也是非同寻常的五一节

种重归故里的感觉。

(May Day) 庆典的举办地。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英格兰西

没错，我就是上面说的那种人，并计划去游览这两个

南部逐渐显山露水，这并不仅因为它是后世崇拜的圆桌骑

与亚瑟王传说息息相关的地点所在的地区，我们称之为

士的圣地，同时它也是各种神秘纹章探索者的归巢：新时 代的宝瓶祭司、伟大女神的信徒、男巫和女巫、各种疗愈古 方的修习者及其侍者。而我，会被施以什么奇怪的咒语呢？ 阿瓦隆/ 格拉斯顿伯里 我 的 征 程 从 格 拉 斯 顿 伯 里 开 始，萨 默 塞 特 郡 的 这 个 小 镇 因 一 年 一 度 的 音 乐 节 而 闻 名。从 盖 世 圣 丘

(Glastonbury Tor) 远眺，山峦在小镇四周起伏连绵，萨 默塞特郡的地平线——大片的湿地和平原伸展开来，就像 一床绿色棉被盖在熟睡的巨人身上。即使是国家名胜古 迹信托(National Trust) 这样的组织，在其严谨而克制的 “它是这个国家最 官网上，也不遗余力地宣扬盖世圣丘 ： “人们依然 具灵性的景点之一。”并且神秘兮兮地补充道， 会来此庆祝它所代表的异教信仰。” 下山后，我去了镇上的商业街，并经历了一次小失望。 一家接一家的店铺里，卖的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水晶、焚 香、各式各样的占卜扑克。如此商业化的气息让我有些失

20

Narrative | 纪行

望，但仅仅在 24 小时内，格拉斯顿伯里就向我展示了它的 独特魅力。 我态度的转变始于与一位叫 Heloise Pilkington 的 “这片土地蕴藏着难以置信的力量。 伦敦歌手共进早餐。 人们称它‘圣地’是有原因的，”在一家叫百猴(Hundred

Monkeys) 的咖啡馆里享受了一杯很不错的咖啡后，她 “能 量 线”这 个 说 说，“许 多 能 量 线 聚 集 于 盖 世 圣 丘。” 法源自John Bruno Hare，他是“互联网神圣文献档案 库”(Internet Sacred Texts Archive) 的创始人。据他的 描述，能量线就是那些“自然或人工景观上的校准线，其 中有些能直直地绵延好几英里”。

Pilkington 女士之所以来格拉斯顿伯里，最初是为了 参加一个女祭司的培训课程。她原本的预期是 1 年，但转 眼8年过去了，她还是在这个被她称为阿瓦隆的地方待着。 “我站在两 她向我描述了那个让她下定决心留下的瞬间 ： 棵古老的紫杉树中间，接收到了指示——在这儿，一些内 心深处的东西将会涌现。”如今，除了搞音乐（她把自己的 第二张个人专辑命名为《阿瓦隆的女士》），她也开班授 “用音乐和女神的力量替人 课，教授，按她自己的话来说， 疗愈的课程”。 用完早餐后，我搬进了一家叫The Covenstead 的巫 师主题的小旅馆。本来已做好准备看到一些低俗无聊的 场景，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置身于精致又舒适的空间，而且 这儿还有一间魔法图书馆，里面有许多关于异教信仰的书 籍。我的房间里摆着四柱大床和卧榻，挂着鲜红的天鹅绒 帷幔，一切都恰到好处。 我依依不舍地离开自己在The Covenstead 旅馆满 是新奇感的房间，穿过街道去往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亨 利八世在位时颁布的修道院解体政策曾让这座修道院元 气大伤。如今，它的废墟有种让人印象深刻的沉着和宁 静。我走过断壁残垣、古树和一间经过重修的修道院院长 厨房，感受到了自抵达格拉斯顿伯里以来最强烈的魔法引 力。我止步于一间小小的礼拜堂，在那儿点亮了一根蜡烛， 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仿佛在等待一个旨意。

餐厅共进午餐。

接过话茬，“那地方和格拉斯顿伯里挺像的，但更适合成

戴着一条饰花束发带，我翩翩然走进Riverford Field Kitchen，这是间风格轻快、令人愉悦的餐厅。而且我惊喜 地发现，Cox 先生属于少数对于饰花束发带有着跟我同

年人。”我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和Pilkington 女士

样热情的人，更何况他还是个男的。我们一起享用了丰盛

所想表达的一样，“格拉斯顿伯里是萨满式的，托特尼斯

的家庭式午餐，津津有味地吃着味

则是疗愈式的。”

色蔬菜、胡萝卜和西兰花，一个其貌不扬却分外甘美的黄

次 日 吃 早 饭 时，我 提 到 接 下 来 要 去 托 特 尼 斯 （Totnes）。 “噢，你会喜欢上托特尼斯的，”邻桌马上有人

茄子、超级新鲜的绿

油鱼派，还有两份奶黄布丁。 托特尼斯在格拉斯顿伯里的西南方，两地相距约 137

Cox 先生的新作《21 世纪的乡下人》(21st Century Yokel) 将会在今秋发售。他说这是本关于“当一辈子乡

公里。驱车沿途，萨默塞特郡的平原和柔美丘陵逐渐让位

下人”的书，同时也会涉及一些其他元素，比如民俗、家

托特尼斯和达廷顿

于更野性、更茂密，也更难以亲近的风景。在进入小镇前，

庭、日常生活里的小喜剧等。他 2014 年搬来德文郡，觉得

我得先去赴和Tom Cox 的约会。他是一位民俗学家、自然

“这儿的风景非常有灵气”，并用上了“起伏而多雨” “迷

主义者，同时也因为写自家的猫而成了畅销书作家。他住

“我住过的最富绿意的地方”之类的形容。而我显 幻乡村”

在托特尼斯郊外，我们约好了在Riverford Field Kitchen

然是在最好的时候来到了这儿——“春日缤纷的色彩叫

本页 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一隅，据说这儿是亚 瑟王真正的陵寝所在。对页上图 立在廷塔杰尔 城堡附近的一尊持长剑的国王雕像。 下图 博斯卡 斯尔海岸。

2017.10.10 21

人极度兴奋。”他对我说。

“动物是这个星球上最有灵性的造物。”他说，与此同

吃 饱 喝 足 后，Cox 先 生 驱 车 带 我 来 到 达 廷 顿

时，狗儿在他周围活蹦乱跳。这个地区的疗愈气质也感染

（Dartington） 。达廷顿的历史可追溯到 14 世纪，1920 年代

了Perkin 先生的农场，虽然他还没提取出完整配方，但正

它被Dorothy 和Leonard Elmhirst 买下（女方是美国富家

在形成一套自己的理解，而山羊肯定包括其中。我问他山

。这两人旨在建立一种乡村生活、 小姐，男方是约克郡地主）

羊是怎么帮助人缓解焦虑与失落的？“只要坐在一堆羊

社区和教育的新模式。如今，达廷顿信托（Dartington Hall

“你就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中间，”他说，

Trust）已成为一家独立面向艺术与生态的慈善组织和社会

当晚，坐在托特尼斯一间酒吧的后花园里，我边喝着

企业，一系列商业机构（比如商店、 餐厅、 酒吧等）在背后支

德文郡特产的烈性苹果酒，边听着当地人谈论达廷顿、艺

持着它的运作，商业盈利被用于社区的再投资。Cox 先生建

术、疗愈和社区。夕阳落在达特河(River Dart) 上，我在

议我花点时间在镇上绿意盎然的庭院和花园间逛逛，并强

岸边躺下，思索着自己在英格兰西南部所看到的、遇见的、

烈推荐我去看看达廷顿的一家新兴企业：一家乳制品厂，

尝到的、喝过的，以及感受到的：它的美丽，它那由内而

由一个叫Jon Perkin 的颇有哲学头脑的农夫管理着。

外、令许多人为之梦魂萦绕的奔放灵气。

3 条杰克罗素犬在农场热情地欢迎了我，它们疯了似

即使事先有所了解，当第二天来到时光之屋博物馆

地冲我吠叫，并绕着我的脚打转。我买了一杯这儿生产的

（Timehouse Muzeum）时，我还是被这间“时间旅行者

羊奶冰淇淋（还有一小块薄荷味巧克力），然后与Perkin

博物馆和纳尼亚 · 托特尼斯商店（Narnia Totnes Shop）”

先生一起面朝着农场里的 180 只羊坐了下来。他很坦率地

给惊艳到了。虽然博物馆的名字一开始让我有点不想去

谈到了自己所面对的挑战、沮丧和焦虑，以及如何通过与

（为什么用Muzeum 而不是Museum），但我很庆幸自己

动物合作而渡过种种难关。 2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最后还是去了。博物馆位于前街（Fore Street）的一栋 18

Narrative | 纪行

世纪建筑里，而前街位于托特尼斯镇上较低矮的陡坡部 分，呈现直冲向河流之势。进入博物馆需要先通过纳尼亚 商店，但它与奇幻儿童文学作家C. S. Lewis 笔下那个纳 尼亚并无关系，这儿卖着些还不错的唱片、礼品、T 恤衫 和明信片（小镇边缘有一个标示，指出托特尼斯和纳尼亚 是互相关联的。这种关联现在依然存在，时光之屋博物馆 的创建者Julie Lafferty，同时也是艺术家和设计师，认为 这种关联是一种引力）。 离开商店，博物馆在我面前展开。这是我戒掉致幻剂 以来，很长时间都没有过的迷幻体验。从地下开始一直参 观到最顶层，穿过一系列旨在唤起人们对大时代回忆的历 史回放室，其中有些房间里还放映着Lafferty 女士制作的 催眠电影。我不觉得自己回到了过去，但确实有一种时间 悬滞了的感觉。 具 有 时 代 感 的 家 具、工 艺 品 和 绘 画（同 样 出 自

Lafferty 女士之手），共同讲述了一个有关人生与社会、战 争与和平、艺术与音乐的复杂故事。有些展室美得叫人心 动，比如摩洛哥茶室，充斥着透过多彩玻璃射出的彩虹光 束。另一些展室则让人心潮起伏，比如茶室边上的那间， 里面装载着二战时期的影像和大事记。毋庸置疑，这个博 物馆本身就是件艺术装置，锻造自一个极富创造力的灵

沃尔郡北海岸边的一个如画小镇，有着蜡笔涂鸦似的房

魂，即使用“天才”来形容也不为过。

子，闻名世界的海鲜美食，以及非同寻常的五一节传统。

走出博物馆时，我有点晕眩，外面是火辣辣的太阳。 我步上了环绕着托特尼斯城堡废墟的漫长石阶，从各方面 去体验德文郡的乡村 ：海拔、呼吸，并在博物馆和阳光带 来的晕眩效应中稳定自我。

关于五一节的文字记载可追溯到 19 世纪初，但可能还要 更古老。自 1990 年初开始，我就渴望着能亲自体验一番。 那时我第一次观看了Alan Lomax 拍摄于 1953 年的纪录片 《Oss Oss,Wee Oss》，里面的场景让我想起了 1973 年的 （The Wicker Man），我想要 英国邪典恐怖片《异教徒》

帕德斯托 离开德文郡，我前往帕德斯托（Padstow）。这是康

身临其境。 英国民俗学者Bob Pegg 在他 1981 年出版的著作《仪

我们就这样唱着， 冲出酒吧， 挤入狭窄的街道。 人群中搅和着强烈的 社区精神和微弱的罪恶潜流， 那一刻感觉一切皆有可能。

本页上图 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的一间小教堂内 景。 下图 帕德斯托的五一节传统庆典。对页上图 格拉斯顿伯里小镇街头。

2017.10.10 23

多少少，我能听出部分歌词，就和Alan Lomax 纪录片里 “团结起来吧，夏日已至。不管去往那里，我们始 的一样： 终在一起，在 5 月美好的晨曦里。” 我们就这样唱着，冲出酒吧，挤入狭窄的街道。人群 中搅和着强烈的社区精神和微弱的罪恶潜流，那一刻感觉 一切皆有可能。当一个陌生人的胳膊肘戳到我的腰时，我 对自己的在场有点后悔，但转瞬即逝。很快，我们穿过小 镇，惊醒了那些没来酒吧的人，他们打开灯，从窗户里朝 我们挥手。 早上，两匹oss 从马厩里被放出来，与各自的方阵在 镇上行进，周而复始。天气很糟，有人告诉我，以往的人 流比现在多很多。我跟着金狮酒吧的oss 在镇上巡游，浑 身湿透，打着寒颤。但即使大雨也不能阻止两匹oss 和它 们的方阵登场巡游。 前一天，在The Seafood Restaurant 餐厅吃午餐时， 我询问侍应生五一节可能会发生什么。他给了我一条建 “别穿白色的衣服。”我当时很困惑，但现在我明白了， 议： 只有当地人穿白色，可能还配有蓝色或红色的领巾及其他

我没看到什么灵球， 但能感觉到一种 铺展开来的宁静， 就像在格拉斯顿伯里 修道院时那样。 我开始思索， 是否自己也被指引着 要留下来。

（Rites and Riots: 式 与 骚 乱：大 不 列 颠 和 欧 洲 的 民 俗》

配件，这取决于他/ 她属于哪个方阵。如果一个游客也如

Folk Customs of Great Britain and Europe）中有这样 的描述 ：帕德斯托五一节最吸引人的是Obby Oss，那是 一个直径约 1.8 米的沉重铁箍，外面覆之以黑色帆布，并由

“白色着 此穿着，那只会像是对帕德斯托人的拙劣模仿。

一个戴着怪异面具的男子用双肩支撑，面具上方还有类

“尽管五一节吸引着 小镇约 10 分钟车程的地方出生长大，

似主教礼帽的装饰物。书中他继续描述像这样的两匹oss

众多游客前来，但它仅为了当地人，也仅限于当地人。”

装仅限于居住并在帕德斯托有家室的人。”Kate Neale 说， 她是主攻康沃尔民歌的民俗音乐学者，就在距离帕德斯托

（意为“马”）如何共舞，并由名叫Teazer 的角色在一旁负

我并不觉得失望，但我对这个节庆的看法发生了变

责激励。当音乐停止，oss 瘫倒在地，Teazer 会温柔地抽

化。不止一个帕德斯托人告诉我，对他们而言，五一节比

打它们，直到它们又爬起来，如此不断地循环往复。

圣诞节还要重要。无论它看上去如何神秘、异教或者天外

庆典的帷幕从前夜就拉起了，地点在天花板低矮的

来客——就像在看电影《异教徒》时我所感受和渴望的那

金狮酒吧（Golden Lion）的马厩里，那儿圈养着两匹oss

样——在很大层面上，引用Neale 女士的话来说，五一节

中较年长的。酒吧里挤满了人，粗重的呼吸夹杂着汗臭味，

根本上是对“社区、历史和本土主义”的一场庆祝狂欢。

满是期待地推来搡去。午夜来临，音乐响起（手风琴和鼓

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但我确确实实只能是个局

演奏着粗犷又抑扬的旋律），人们一起高唱节日歌曲。多

外人。不管怎样，我也算完成了人生一大心愿——在春日

本页上图 夕阳下的帕德斯托码头。 下图 透过盖世 圣丘的门廊。对页 从盖世圣丘眺望萨默塞特郡的 地平线。

24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Narrative | 纪行

另辟蹊径 博物馆 巫术和魔法博物馆 地址：The Harbour,Boscastle 网址：museumofwitchcraftandmagic.

co.uk 帕德斯托博物馆 地址：Market Place,Padstow 网址：padstowmuseum.co.uk 时光之屋博物馆 地址：69 Fore Street,Totnes 网址：narniatotnes.co.uk 住宿 Armsyde B&B 地址：10 Cross Street,Padstow 网址：armsydebandbpadstow.co.uk 价格：每间房每晚102英镑起 (约880元人民币) The Covenstead 地址：Naish House,Magdalene

Street,Glastonbury 网址：covenstead.co.uk 价格：每间房每晚50英镑起(约430元人民币)

里，和帕德斯托人一起放声高歌。在沿着康沃尔海岸去往

从廷塔杰尔往北开约 10 分钟就能到的一个小渔港，也是巫

延塔杰尔的路上，我感到相当满足。

术与魔法博物馆（Museum of Witchcraft and Magic）的所 在地。博物馆和小镇都很有魅力。博物馆里有个栩栩如生的

廷塔杰尔和博斯卡斯尔 这儿的风景又是另一番景象 ：天空广阔，悬崖峭壁在 直插天际的同时向下深入海中，阳光充足，倒影悠长。我

角神（Horned God）模型，我高兴地与它合了影。这儿还陈 列着许多非同寻常的物件，并配有发人深思的介绍卡片，语 言风格既严谨又不失幽默。众多藏品中包括猫的照片、 扫帚、

沿着廷塔杰尔（Tintagel）酒吧林立的主街，走向通往廷

大锅、 治疗用的植物、 占卜用品、 巫师的袍子和工具，以及与

塔杰尔城堡、悬崖及其下方海湾的道路。我猜想着，哪个

康沃尔民俗和海洋巫术有关的物件。

洞穴可能是或不是男巫梅林（Merlin）的住处。有时候， 那些推崇亚瑟王传说的团体在这儿吆喝得特别卖力，比如

旅行的最后一晚，我回到在廷塔杰尔的酒店，发现酒 店正在为一名员工举办告别聚会。人们唱卡拉OK、跳舞、

去年，一尊持长剑的国王模样的雕像在城堡附近被树立起

彼此祝福和拥抱。我有种在家的感觉，完完全全地融入其

来。这让一些当地人感到沮丧，他们不愿意自己的小镇被

中。这是我在酒吧里经历过的最美好的夜晚之一，而这样

迪士尼化。从悬崖城堡望向大海的景象令我不禁驻足 ：水

的夜晚并不太多。英国人有流于陈腔滥调的怪癖，我接下

是苍蓝色的，与暗绿色的海岸线相重合，被框在由岩石和

来要说的可能也会让人觉得很老套。但我还是要说，饱含

废墟构成的画框里，一见难忘。

着感情甚至敬意。那就是，再没有人比英国人古怪偏执的

同 样 的 魔 力 以 另 一 种 方 式 见 诸 奈 克 顿 圣 谷 (St. Nectan's Glen)，这是廷塔杰尔郊外一个满是树木和瀑

了，也没有嬉皮士能比英国嬉皮士更嬉皮。对此我非常清

布的山谷，人们相信 6 世纪的圣人奈克顿曾隐居于此。在

楚，因为过去 30 年来我一直这么尽己所能。 英格兰西南部让我恋恋不舍，但我知道我会回来的。

去往山谷的途中停下来吃午饭时，提供膳食的旅馆老板让

去格拉斯顿伯里，上一个周末的女神课程；去托特尼斯，逛

（orbs ），但他并没有对此深入解释。 我多留意“灵球”

逛时光之屋；在达廷顿逗留得久一点，去看看Jon Perkin 和

我没看到什么灵球，但能感觉到一种铺展开来的宁

他的山羊过得怎样；再回到博斯卡斯尔的巫术和魔法博物

静，就像在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时那样。我开始思索，是

馆；还有廷塔杰尔，去观赏那壮丽的海景，瞥一眼圣谷里的

否自己也被指引着要留下来呢？那天晚上，在我住的小酒

灵球，在友好的小酒吧里度过又一个温暖而甜蜜的夜晚。无

店的酒吧里，刚在附近完成排练的延塔杰尔男子合唱团也

论相不相信能量线、练不练习精神力（或者巫术），仅仅跟

来了，并为我演唱了一首康沃尔民歌。在那个片刻，留下

随你内心的指引，与山羊谈心，给树木一个拥抱。这些，在

来的引力变得愈发强烈。

我看来，就是这一地区最有力的魔法。不管你来时是谁，它

我计划要去的最后一个地方是博斯卡斯尔（Boscastle），

都会像这样或者你自己所希望的那样接纳你。

餐厅 Prawn on the Lawn 地址：11 Duke Street,Padstow 网址：prawnonthelawn.com Riverford Field Kitchen 地址：Buckfastleigh,Totnes 网址：riverford.co.uk/restaurant 酒吧 The Bay Horse 地址：8 Cistern Street,Totnes 网址：bayhorsetotnes.com The Bar at the Tintagel Hotel 地址：Fore Street,Tintagel 网址：tintagel-hotel.co.uk 书籍 《达特河》(Dart) 推荐：作者Alice Oswald是德文郡的一 名诗人，以多声部的叙述方式讲述了达特 河的故事，整本书好比一首催人入眠但又 极具创造性的诗歌。 《亚瑟王之死》(The Death of King Arthur) 推荐：作者Simon Armitage以现代诗歌 的动态表达方式，重新书写了亚瑟王的传 奇故事。 航班信息 英国航空，北京/上海-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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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10 25

WHO BUILT YINCHUAN

谁 撰文 齐一聪 摄影 孟繁瑞 编辑 刘帅

26

Architecture | 建筑

建造了 银川

现代媒体乐于把银川定位成一座具有伊斯兰 风格的回族城市，然而当旅行者亲临实地时， 总会彷徨迷惑，众多其他风格的建筑又是何人遗存？ 27

建筑 | Architecture

齐一聪 银川本地人，现为 重庆大学建筑城规学院 博士研究生。曾在台湾 大学建筑与城乡研究所、 日本北海道大学 工学部建筑系进行学术 访问及交换学习。

银川，宁夏回族自治区的首府城市。与任何可以追溯

弥漫，空气中的青草香气，对于都市人来说是治愈良方，你

历史的城市一样，银川也有着鲜明的文化符号。而世人的

甚至能感受到所有人都在努力地呼吸。所有远古壁画都藏

解读总是从对文化符号的想象开始，只不过这种想象中几

匿于沟口。在景区漫步时，我头一次发现这里还是两座明

分真、几分假，就唯有眼见为实。现代媒体乐于把银川定

代烽火台遗址的保存地，600 年后的今天已经被列为全国

位成一座具有伊斯兰风格的回族城市，然而当旅行者亲临

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游客们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观赏。岩画、

实地时，总会彷徨迷惑，众多其他历史遗存的解释让人看

烽火台以及景区内的韩美林艺术馆构成的对话像一出奇妙

得云里雾里，而人类活动真正在银川留下的印迹要比那些

的编年史，不同时代的人类都努力留下线索。当然自然的

历史曲折的遗存更加久远。为了重新审视这些标签，作为

力量也不甘示弱，除了文化遗存，整个贺兰山也生活着 2 万

银川本地人的我，又在暑期的尾巴上故地重游。

多只野生的岩羊，这些峭壁上的灰色精灵还是国家二级保

清晨，在一碗畅快的西北牛肉拉面之后，我驱车约一个

护动物，猛一下就会突然出现在离你很近的地方。

半小时前往贺兰山岩画景区。立秋后的银川雨水充沛，虽然

在简短游览了博物馆后，需要乘景区内电动车载至

处处绿意但是不可阻挡的寒意阵阵袭来。穿过习习微风的

沟口，下车步行约 5 分钟后一幅幅岩画就出现在眼前。远

笔直公路的尽头就是贺兰山。小时候沿山公路的两旁尽是

古人类文明起源之时的图像满载着信息，有交配、祭祀、繁

荒滩戈壁，如今经过一代人退牧还林的生态保护努力，让我

衍、战争、宗教、信仰等各种各样的记录，以神秘的曲线解

儿时记忆中的黄色变为青葱，一眼望去的绿色让人心旷神

放当代人对远古的想象。有的记录两军交战后部落之间的

怡，清晨的露水还没有干，紫外线透过重重的云层才让雾气

投降协议和财产归属，早期的契约精神已经在远古人类社

28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上页 银川市镇北堡影视城，电影《红高粱》 《大话西游》 均在这里拍摄， 此图为月亮门的取景地。 对页 西夏王陵 2 号陵墓，学术界对 2 号墓主的身份 也没有多大争议，一般认为是太宗李德明的嘉陵。

本页上图 银川市韩美林艺术馆，与贺兰山 岩画坐落于同一景区之内。 下图 贺兰山岩画 出现的早期原始部落男女，头像面部出现的羚羊 形象，均被认为是早期先民的一种图腾崇拜。

会中使用；有的则记录山川日月的崇拜和阴阳之间的逻 辑关系。新疆龟兹出土的伏羲女娲交尾图是早期阴阳和生 殖崇拜的具体刻画，可是岩画中的男女面具符号会不会是 中国传统社会中阴阳的起源？ 这很难讲，所以我说充满想 象；太阳神岩画的位置处于所有岩画中的高地，原始社会 时期对于太阳的崇拜已经说明人类对自然的认知，虽然阳 光、水、空气同样重要，但是太阳在远古人解释世界的体系 中仍是至高无上的，并通过高度来建构了人和神的关系， 这是早期等级制度的建立，甚至延续应用至中国近代。 刚刚还沉浸在对于远古的思考中，一座现代风格的 美术馆就出现在面前。韩美林艺术馆是银川市政府专门 为艺术家韩美林修建，目前全国有 3 座，分别设立在北京、 杭州、银川。艺术馆的几何构图以贺兰山为背景，外墙全 部使用贺兰山开采的石材，空间扭转灵动、交通动线明确。 馆中从书法和工艺美术等方面展示了韩美林对于传统文 化的解读，韩美林在自述中也坦言贺兰山岩画这种远古的 艺术用最朴实、粗犷的方式让他对书法和艺术创作有了更 深的认识。于此，便能理解为何在北京和杭州之外的第三 间韩美林艺术馆会在贺兰山脚下。 贺兰山脚下的文物古迹众多，说起来岩画的雕刻中还 出现了后期的西夏文字。除此之外，人像面部图案的羚羊 形象更是和后期在这里崛起的西夏王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 系。鲜卑羌族是西夏拓跋氏族的先民，这个族群一直以来 都把羚羊作为信仰图腾，所以雕刻岩画的远古人类和西夏 民族有可能是血缘上的传承，也有可能是文化的传播。 离开岩画景区沿着贺兰山公路向南行进大约 40 分钟

世人的解读总是从对文化符号的 想象开始，只不过这种想象中几分真、 几分假，就唯有眼见为实。

就可以到达西夏王陵。20 世纪的 100 项中国重大考古发 现中就有西夏王陵一席之地。西夏时期的帝王陵墓和这 个国度一样，是一团解不开的谜，没有正史的记载，文字 也不同于汉族，除了信仰佛教外，人们对其知之甚少。在 近现代，西夏文字才从甘肃武威的凉州碑记揭秘（西夏时 期这里是国土边界），越来越多的科研力量投入其中，让 历史画面愈显清晰。这种语言属于汉藏语系的羌语支，借 鉴了大量的汉语字体。从语系的类属结合历史来判断，西 夏时期与宋朝建立了深厚的文化关系。这一点也完全反 映在建筑规制上，作为一名建筑系的学生，我常能见到学 术界拿西夏王陵和同时期的宋代巩陵做对比，结合甘肃敦 煌的西夏时期壁画，可以判断西夏王陵建立的规制完全符 合中国古代城市的设计制度，不同的是陵墓全部建于地 上，且主陵建筑在中轴线西偏南 15 度的位置。墓道用鱼骨 葬法，地宫虽不开放但和汉地帝王陵墓形制相当。 西夏王陵内 9 座帝陵，坐北面南，按昭穆（古代宗法 制度）宗庙次序，成北斗七星排列，还有大量的陪葬墓全 部都是按照古代天文认知的星象来排列。以出土的大量 2017.10.10 29

也许在银川，最有名的是南关清真大寺， 但若是想了解原真的地域文化，纳家户更有看点。

佛经佛像为据，大夏国以汉族礼法作为主体，以佛教作 为国家信仰，又和邻国的吐蕃、高昌回鹘建立了联系，跨 地域文化的交融使得其工艺美术先进，绘画技法高超， 雕刻精美。 现留存至今的除了西夏时期的文字，其他的就是建 筑了。事实上宁夏境内的西夏建筑遗存众多，拜寺口的双 塔、宏佛塔、承天寺塔、海宝塔均是西夏时期修建的佛教建 筑。西夏王陵的主陵建筑均是砖木混合密檐式结构，其形 状呈八边七级、五级、九级塔式，出土的加频陵迦、鎏金铜 牛都是国宝级文物，他们均存放于西夏博物馆内，来到王 陵参观，博物馆是必去之处。西夏王陵背靠贺兰山，矗立 在戈壁上，我参观结束时正值夕阳西下，光刺透云层，一 半燃烧云霞，一半染红王陵，壮阔也苍凉。 再往后的历史记载，便是成吉思汗毁灭了西夏文明， 而今天宁夏成为穆斯林聚居区要追溯到元朝，忽必烈东征 曾带来大量中东地区的工匠、学者、士兵，同时期管理西 北地区的忽必烈三子安西王改信伊斯兰教，从而奠定了今 天西北多回族的人口格局。清真寺是回族聚居区中必不 可少的宗教场所。现代人印象中的清真寺十有八九都是 穹顶和宣礼塔，不过穆斯林早在宋代末期就已经分布在该 区域，建筑自然也受到中国传统形式的影响。 纳家户清真寺是一座颠覆泛伊斯兰风格标签的建筑。 也许在银川，最有名的是南关清真大寺，但若是想了解原 真的地域文化，纳家户更有看点。中国伊斯兰教源远流长， 早期来华的回族先民定居于今广州泉州一带，经过陆上丝 绸之路的兴盛，唐长安的西市（今天的陕西省西安市鼓楼 回民街）已近成为藩客的聚居地，宋代延续海上通路的建 设，加速了地域之间人口的移动和交融，元代忽必烈东征 扩大版图的同时带来了更多的穆斯林定居西北，并进行了 政策上的通婚，几乎在这个时代整个回族形成并完成了国 家到民族的文化认同，这就是回族的早期形成。据《陕西 通志》记载：元初，贵族瞻思丁 · 纳速拉丁，子孙甚多，分为 纳、速、拉、丁四姓，居留各省，故宁夏有纳家户，长安有拉 “吾家弃 家村，今宁夏纳氏最盛，该寺初建匾文（已佚）曰： 秦移居西夏”。 现纳姓回民是明代由陕西移居纳家户的，这是一个建 立在血缘基础上的家族性回族传统社区。明代时他们因躲 避战乱而在银川郊区安家，其间又历经了几次从宁夏到陕 西再回到宁夏的迁徙，最终才选定在今天的纳家户定居。 这里的水土风貌，非常符合古代风水选址所崇尚的地理地 貌——发达的黄河支系使得这里可以进行农业生产，经过

本页上图 纳家户清真寺的大殿内部景象， 用色大胆古朴，为了扩大大殿内部的使用面积， 采用了中国传统建筑中勾连搭的建筑方法。 下图 纳家户清真寺大殿的前厅，这是卷棚顶下的

入口，同时还为教民换鞋的提供了空间， 此图为主麻日聚礼结束后散去的景象。 对页 纳家户清真寺的中式牌楼入口，还有 连廊勾错的传统建筑场景。

30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几代人的努力，清末民初之时这里已经是西北农副产品的 集散地，凡是内蒙古和甘肃的皮毛、煤炭都要经过纳家户 进出，商业的兴盛让这些穆斯林筹集资金修建了今天的纳

Architecture | 建筑

家户清真寺。

俩人分别毕业于清华大学和北京工业大学。据刘晓征和

纳家户清真寺建筑形式特殊，并非今天常见的阿拉

她丈夫介绍，银川火车站是他们第一次涉及火车站类交

伯式风格，那是舶来品，并非本地文化的延续。纳家户清

通建筑，难度很大，尤其是地域风格的把控上，他们认为

真寺是一座传统中式的古建筑，照壁、门楼、大殿按顺序

银川的机场、国际会展中心都是具有鲜明伊斯兰风格的建

在轴线上排列，既是建筑美学体现也是响应宗教精神的安

筑，火车站应该与之有区别。设计方案从一开始新艺术运

排。照壁的题材为中国传统题材，其上用中国书法的笔锋

动风格到现在呈现的伊斯兰尖券造型，中间经过了大量的

篆写阿拉伯文，雕刻的工艺流派应属于河州砖雕的传承脉

讨论修改。在我与他们对话的过程中，两人也回忆起当时

络。入口的过洞式门楼是一座三层汉式木体楼阁，邦克楼

的生活——白天在设计院为了造型和技术难点吵架，晚上

左右依附。大殿的建筑形式是中国传统建筑的勾连搭形

回家还要继续生活和照顾家庭。我忍不住打趣他们是中

式，由四座五尖歇山脊连接三座卷棚脊组成大殿顶盖，最

国建筑圈的“史密斯夫妇”。

大可容纳 1000 人同时礼拜。大殿内部颜色鲜艳丰富，结

如今，通过轨道交通抵达银川的人，都会由外到内、

构上多使用悬链吊柱节省出了更大的空间，也消除了很多

再由内到外地感受这座火车站在设计上的巧思。从外部

视线上的阻挡，让每一位教民在虔诚地完成仪式时都可以

观看，整个银川站造型舒展，横竖交错的曲线，既有伊斯

看到教龛。 在游览纳家户清真寺之后，返回银川市内，游客在宁

兰风格，又呼应了现代主义的新艺术运动风格，古今勾连。 内部空间中，清水混凝土质地纯净，让印象中混乱的车站

夏博物馆、回乡文化园、宁夏大剧院等建筑上，均能感受

有了些许的秩序和安全感。内外通透的彩色玻璃窗则是

到伊斯兰风格的延续和转变，然而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文化

伊斯兰风格在实用装饰上的又一运用。

体现，却是在中国其他城市常被诟病的火车站。 银川火车站由建筑设计师刘晓征和她的丈夫设计，

从现代到后现代的过渡中，银川正努力寻求文化上 的趋同和辨别，不同的思考在发问 ：未来，何种建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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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 | Architecture

银川的建筑？ 黄河边的银川当代美术馆便是其中一种思

纪录片。孟柏伸从一棵已经倒下的树木揭示当地一家搬

考的产物。这栋非线性的建筑本就是一件后现代抽象艺

迁户的情感记忆。这棵树本身就是作品的母体，它被通

术品，在社交媒体中银川当代美术馆的身影也频频闪现。

体施以铅笔色并切割编号后悬吊于展厅内，光打在作品

除了造型别致的建筑本身，每年三次的换展，让这里成为

上又在墙面上映射了斑驳的影像。孟柏伸谈到作品与银

本省文艺青年和艺术家的常驻地。

川的关系时，也谈到银川在发展过程中经历了中国所有

美术馆由银川本地人张迪和她的国际团队设计。方

城市经历过的曲折。这里也曾以生态环境为代价进行了

案的灵感来自于黄河河床的肌理形成，在受到地质变化和

大规模的开发，建国前的 72 连湖被填湖作为发展用地后，

黄河改道的冲刷中抽化出三个阶段，美术馆的层层曲线便

又在 2000 年后重新开挖，这个如今看似讽刺的过程就是

是这三个阶段的地貌叠加的抽象处理。在这样一片湿地

这座城市的历史。围绕这件作品，我也与他谈到了自己

中建立的美术馆要和环境协调，文化上要尊重地域，造型

对于场地中景象的担忧和感动。在我自己的成长过程中，

上更要符合当代美术馆的空间意境，这座非线性的T 字空

不同年龄对于银川环境的变迁皆有不同感慨。如今在经

间就应运而成了。整个建筑通体白色，扭曲的玻璃镶嵌其

过建筑学的系统培训后，再回看那些在近代已经铸就的

中。入口处则被打造成原始洞穴般，张迪想以此指向探索

建筑物，只能说银川正站在一个更加文明的角度去纠正

艺术之心应返璞归真，重寻真理。

曾经的历史错误。

银川当代美术馆和银川的国际艺术家工作社区毗

最后一天的行程在与当代艺术家的对话中结束。回

邻，我到访的 8 月下旬，美术馆内正在布展。幸运的是，

到最开始的问题，谁建造了银川？不仅是大众印象中聚居

在我说明来意后，美术馆方面同意我们一行人进馆与艺

于当地的回族人推动了一座座清真寺的立起，上溯有史

术家和工作人员交流。游览美术馆时，还偶遇了艺术家

前遗迹、西夏王陵，在当代则有更多新建筑风格的新启迪。

孟柏伸，他已经多次在银川当代美术馆参展，交谈过程

更不用说那些与建筑一同构成银川街景的居民与游客。

中孟柏伸邀请我们观看了一部关于他的作品《悬置》的

每一个曾经在银川逗留的人，都建造了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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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 银川当代美术馆非线性的建筑肌理， 表达着河床构造的不同形成阶段。 对页 从内向外拍摄的银川市火车站，可以 看到伊斯兰风格的尖券和精美的琉璃花窗， 以及内部干净整洁的清水混凝土。

另辟蹊径 当地交通 文中提到的银川景点大多不在银川市区 内，需要驱车前往。建议临行前联系好当 地的包车师傅，5座轿车司机+ 包车费 + 油费的费用均价为 300 元 /天。可提前和 包车师傅商量每日具体行程。中途从景 区回市区的折返路线需另外加钱。 特色美食 在银川时可以品尝一下当地特色美食，最 好的方法是去怀远、湖滨街、富宁街夜市， 一边吃小吃，一边体验银川的夜生活。 宗教礼仪 一定要尊重当地少数民族的风俗，进入 清真寺应穿长袖长裤。 交通信息 目前银川还未开通动车或高铁，因此前 去的最便捷方式是乘坐飞机。中国各大 主要城市机场都有直飞银川的航班，从 北京需飞行 2 个半小时左右，从上海飞行 需要 3 个半小时。

了解更多，扫描二维码 下载" 另辟蹊径"APP

如今再回看那些在近代已经铸就的建筑物， 只能说银川正站在一个更加文明的角度去纠正曾经的历史错误。 2017.10.10 33

文化旅行者 | Cultured Traveler

藏在意大利 图书馆中的珍宝

THE HIDDEN TREASURES IN ITALIAN LIBRARIES

佛罗伦萨、罗马和周边地区， 不光是爱书者的乐园， 同样是艺术迷和建筑迷的天堂。

本页 卡沙纳德图书馆内的藏书。对页 佛罗伦萨 的圣洛伦佐大殿的回廊，即圣洛伦佐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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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薄锦

摄影 Susan Wright 撰文 David Laskin 编辑 刘帅

长期生活在边境地带，光有清朗透彻的天空和繁星璀璨的夜幕， 仍不足够，人还得想点什么，甚至想象点什么。 摄影 王小树 撰文 李路 编辑 李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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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的圣马可广场（San Marco Square）迎来了

在友人Jack Levison（他是在南卫理公会大学研究

暮春时节的疯狂，人潮经由陆海两地不断地涌入，意式浓

《圣经》的学者，当时正在意大利研究古代手稿）的陪伴

David Laskin 美国作家，最新出版的 《家庭：一趟 新书名为 深入 20 世纪内心的 （The Family: A 旅程》

Journey Into the Heart 。 of the 20th Century）

缩咖啡机的嘶嘶声不绝于耳，高级咖啡厅的帕尼尼机咝咝 作响，就在这般喧腾之中，我找到了这个多变世界中的一

整个过程中，没有人提醒我们噤声低语，也没有人明令禁

处静止点。

止我们触碰任何东西。

就在图书馆里。

Carlo Campana，我们抵达圣马可图书馆时正在手

早上 10 点，我伫立在圣马可国家图书馆（Biblioteca Nazionale Marciana）二楼的阳台上，独自一人沉浸在思 绪中。广场对面矗立着威尼斯总督宫（Doge’s Palace）。

咧嘴黠笑。他离开了自己的工位，带着我简单参观了馆里

阳台下方，是乱哄哄的游客。而在我背后，由意大利 16 世

具有纪念意义的公共图书室。

纪建筑师Jacopo Sansovino 设计的大阅览室空旷肃静， 提香和委罗内塞的画作点缀其中。

本页 罗马的卡沙纳德图书馆内的纪念堂。 对页 瓦利切利安图书馆阅览室入口处。

下，我的这趟意大利图书馆之行总共拜访了 6 间图书馆。

稿阅览室当值的馆员，很好地展现出了这份职业所具备的 谦恭博学。这位先生光头，十分健谈，不时会如海盗一般

“本 馆 建 成 于 16 世 纪，隶 属 于 一 项 大 型 工 程，目 的 是 为 了 能 从 泻 湖 成 功地攻陷城市，”他说着，也走上了

当你身边围满了精妙的艺术品、高尚的建筑、深厚的

Sansovino 设计的那间华美阅览室对面的阳台，并站到我

历史、热情的人民时，又何必要跑到图书馆去？ 但在我从

的身边继续说道，“在威尼斯最重要的地理位置建造图书

威尼斯出发，仓促（但收获颇丰）地游历罗马、佛罗伦萨和

馆，足见书籍在该市文化中的显赫地位。”圣马可图书馆

米兰的这一周里，我发现，前面提到的所有这些，都能在

与圣马可广场四周的建筑群完美融合，浑然一体，在 1570

这个国度的古老图书馆里找到，而且不用忍受人群的烦

年首次开馆时，被曾经威尼斯共和国的建筑师Palladio 赞

扰。

誉为“自古以来最富丽也最堂皇的建筑”。

3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Cultured Traveler | 文化旅行者

在当年，圣马可图书馆的大堂内摆放着多张胡桃木书

学的“符号学家”Robert Langdon（Tom Hanks 扮演）

桌，各种手抄本（古时候装订的手稿）全部用铁链锁在书

未费吹灰之力，就潜入了梵蒂冈图书馆，随意翻阅馆内的

桌上；但到了 1904 年，这里便被改建成了一处展览演讲场

“秘密档案”。但我只能聊以自慰地透过Hanks 先生的双

所。如今，只需一张门票，就可将总督宫、附近的科雷尔博

眼，望向他勇斗魔鬼势力时面对的（纯属虚构的）防弹玻

物馆（Correr Museum）和这间大堂一并参观完毕，或者

璃墙和锃亮的电梯钢门。

也可趁着演出、讲座或音乐会的契机，一窥其中真容。位 于图书馆一楼的阅览室仅对学者开放。

好在罗马绝不缺少地位重要、引人瞩目又向公众开放 的图书馆，最终，我为自己在罗马文化之旅的行程中排入

Jack 步履蹒跚地走入其中一间，里面摆放着一部中

了 3 间图书馆。安吉利卡修道院图书馆、卡沙纳德图书馆

世纪的希腊手稿，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亚当与夏娃的《圣

和瓦利切利安图书馆，全都坐落在我对罗马最熟悉也最钟

经》故事（这还只是该馆保存的 13,000 部手稿中的一部），

爱的地区——以纳沃纳广场（Piazza Navona）为核心的

而我则端详着大堂墙上和天花板上所装饰的提香、委罗内

古老市中心。但就像威尼斯的圣马可图书馆一样，在我以

塞和丁托列托的作品。的确，这座图书馆里也是有书的，

往到访此地的经历中，它们从未引起过我的注意。3 间图

而且册数以百万计，但在我眼中，这座建筑本身的珍贵程

书馆在兴建当初分别属于不同宗教团体（奥斯定会、道明

度与它的藏书不相上下。 意大利大部分精美绝伦的古老图书馆，在一开始，都

会、奥拉托利会）的关联机构，如今则由国家负责运作，但 依然保留着当年那些教士们所特有的某种精神。

是某位富有人文情怀的贵族或红衣主教用来保管私人藏

这些神职人员中最令我着迷的一位，就是 16 世纪的

书的地方。圣马可图书馆就是其中的典型，馆里最宝贵的

牧师（和圣徒）Filippo Neri，这位奥拉托利会及其图书

750 部希腊文手稿和拉丁文手稿为希腊红衣主教Basilios

馆创始人浑身都散发着领袖魅力。反宗教改革时期的罗

Bessarion 所藏，在 1468 年捐赠给了威尼斯共和国。除了

马，整个社会动荡不安，而Neri 就像是一位民族英雄，一

少数例外，这些文艺复兴时期的图书馆在当年只对地方上

位走上街头的传教士，为穷人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反倒在

的贵族和学者组成的精英圈子开放。由于意大利的政局在

财权阶层中赢得了众多追随者。在Neri 的生命之火将熄

历史上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于分裂状态，这个国家一直

之际，卡拉瓦乔则迎来了个人艺术生涯的起点，这两人对

没有一间相当于美国国会图书馆（Library of Congress）

宗教的热情都存在着同样脱离惯例的一面。Neri 创办的

意大利大部分 精美绝伦的古老图书馆， 在一开始，都是某位 富有人文情怀的贵族 或红衣主教用来保管 私人藏书的地方。

或者法国国家图书馆（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地 位 的 综 合 性国立图书馆，直到 1876 年罗马中央 国家图书馆（Biblioteca Nazionale

Centrale di Roma）建成才打破这一 状况。 我在罗马逗留了两天，尽我所能 地在参观行程上排满了各家图书馆， 但在网上研究过国家图书馆的资料 后，我却从参观清单上划掉了它的名 字。国家图书馆馆藏近 700 万册藏书 和 8,000 部手稿，是一座于 20 世纪 70 年代竣工的现代主义建筑，又坐落在 特米尼火车站附近这种断无任何趣 味可言的郊区地带，显然是属于严肃 学者的世界，绝非不切实际的书呆子 游客的所爱。 我也跳过了梵蒂冈图书馆 （Vatican Library）——倒不是我嫌 弃它的美感不足，而是它嫌弃我不够 资格。这间图书馆的官方网站上十分 直白地写明，仅限“拥有合格学历的 研究人员和学者”进入，取阅馆内收 藏的逾百万册图书和 75,000 册手抄 本。在电影《天使与魔鬼》中，哈佛大 2017.10.10 37

奥拉托利会没有誓约，也不受任何正式教条的约束，只需

的墓前致敬，瞻仰他在镶满宝石的玻璃棺中安息的遗体。

谨记谦卑与慈悲。但他们的居所却是一座形制华美的修

次日，我先后参观了安吉利卡修道院图书馆和卡沙

道院，设计师 Francesco Borromini 在巴洛克时期的罗

纳德图书馆，发现它们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如果说安

马备受追捧，名气仅次于贝尔尼尼。瓦利切利安就是由这

吉利卡小巧豪华，精雕细琢，那么卡沙纳德就是简朴清苦，

样一批人设立的图书馆。

豪迈奔放。安吉利卡体现出了几位奥斯定会创始人的雄

“Neri 对于幸福的看法带有神秘主义色彩，相信音乐

厚财力，该教会一力兴建的教堂圣奥斯定圣殿（Basilica

乃是‘灵魂的渔猎者’，”年轻又时尚的瓦利切利安图书馆

di Sant'Agostino）就毗邻一侧；卡沙纳德则藉由教堂教

馆长Paola Paesano 与我同坐在她的办公室内，一起俯瞰

义与自然历史相关书籍及手抄本的丰富收藏，向世人展示

着下方的维托里奥 · 埃马努埃莱二世大街时，对我这样说，

着它深厚的道明会血统。

“我总觉得图书馆就是巴洛克音乐的建筑形态。”

从安吉利卡步行至卡沙纳德，若是从罗马人口最为

我在走进宽敞的阅览室的瞬间，领会到了她的话中所

密集、历史也最为丰富的街区抄个近道，全程只需要 10 分

指。格子式的吊顶上，以灰泥雕塑的花环、星形、波形线巧

钟。我沿着这些令人膜拜的街道缓步而行，途中经过圣王

妙地组合出错综复杂的图案。每隔一定距离立起的壁柱，

路易堂（San Luigi dei Francesi），卡拉瓦乔为其描绘的

与Neri 藏书架上的胡桃木花格相映成趣。对Neri 无比景

三幅圣马太生平系列油画气势恢弘。穿越万神殿前方人

“建筑就是凝固的音乐。” 仰，甚至为其作传的歌德也说：

声鼎沸但有喷泉送爽的广场后，我踏上了圣依纳爵广场

这抹古色古香的栗色，前所未有地拨动了我的心弦，激起

（Piazza di Sant'Ignazio）这座令人赏心悦目的洛可可式

无尽共鸣。 回到Paesano 女士的办公室后，我仔细观赏着这座 图书馆的部分珍藏品，包括在灯光下美轮美奂的 9 世纪阿 尔昆《圣经》，还有一对 16 世纪的球形仪——一个地球仪，

大舞台，幻想着自己是一名罗马人，而安吉利卡和卡沙纳 德俱为我寻常到访的街坊图书馆。两者都对一般读者开 放。也有人推测，安吉利卡是欧洲最早建成的公共图书馆。 我的梦幻一日，将先从在圣奥斯定圣殿内卡拉瓦乔那

“在反宗教改革时期，教堂对这间机构极为重 一个天球仪。

（Madonna di Loreto）前 幅令人仰视的《朝圣者的圣母》

“瓦利切利安在当时是——如今也依然是—— 视，”她说，

顶礼膜拜开始，接着在安吉利卡主阅览室内的一张皮制座

一处文化中枢，与这座城市的各类构成要素休戚与共。”

椅内落座。我会拜托工作人员帮我取来一本西塞罗的《论

而当我离开奥拉托利会修道院，置身于维托里奥 · 埃

（De Oratore），好让自己呼吸到它在意大利印刷 演说家》

马努埃莱二世大街上的观光大巴和小型摩托车的轰鸣声

出的第一册（1465 年）的芬芳，然后再一窥但丁《神曲》珍

中时，这些构成要素却令我几近窒息。但Neri 的魔力仍作

贵古本内的奥妙。

用在我身上，于是，我躲进了修道院旁同样由他建造的一

“安吉利卡的大堂堪称是某种‘vaso dei libri’，也就

间华丽的巴洛克教堂——新堂（Chiesa Nuova），前往他

是书籍的载具，”陪我浏览这间豪华会所的墙边一字排开

《神曲》 本页 安吉利卡修道院图书馆内收藏的但丁 古本。 对页 佛罗伦萨的洛伦佐图书馆的阅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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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ltured Traveler | 文化旅行者

“建筑就是凝固的音乐。” 这抹古色古香的栗色，前所未有地拨动了我的心弦，激起无尽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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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旅行者 | Cultured Traveler

40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罗马的安吉利卡修道院图书馆。

有人推测， 安吉利卡修道院图书馆是欧洲最早 建成的公共图书馆。

的四层书墙时，该馆性格活泼的馆长Fiammetta Terlizzi 骄傲地说道，“这间房间的层高和视野堪比一间大教堂。” 尽管气势磅礴至极，但与圣马可或瓦利切利安的阅览室相 比，这里的空间却稍嫌逼仄，仅容得下二十几人入内，所 有人都得面朝着同一个方向，端坐在椅子内。每当这些幸 运儿暂时从书页上移开自己的双眼，视线便会自然而然地 落到其中一座高耸的书之圣坛上，沉醉于它沐浴在自然光 下的模样。 午餐过后，我在卡沙纳德消磨着当日余下的下午时 （Salone Monumentale）正是作家 光。该馆的“纪念堂”

Eleanor Clark 口中罗马“铺张”作风的完美化解之法。 白粉刷墙，拱顶架构，还有一对硕大无比的 18 世纪地球仪 坐镇，这间雅致的备用阅览室，如今主要用作展览与讲座 的场馆。馆内的其余部分则是不同功能空间的组合，每间 都讨人喜欢，在装饰上也充满了更多的奇思妙想——有专 （这 门摆放卡片目录的神龛；有绘有壁画的“红衣主教堂” 是红衣主教Girolamo Casanate 的“小会堂”，他于 1700 年捐书 20,000 册，并以此在道明会修道院神庙遗址圣母 堂隔壁创立了该馆）；角落处通风良好的房间专供携带笔 记本电脑的学生使用，光线较暗的宁静空间则供学者们翻 阅手稿。 在卡沙纳德图书馆最为珍贵的藏品中，既有生动描 （Teatrum 写中世纪日常生活的14世纪手抄本《健康全书》

Sanitatis），也有一批制成于 18 世纪的草药，还有作曲家 帕格尼尼的私人文件。 离开罗马后，我面临着抉择。Jack 要前往一座小型的 2017.10.10 41

另辟蹊径 圣马可国家图书馆的公共区域可购买门票 （19欧元，约人民币149元）参观，有效景区 包括科雷尔博物馆、总督宫、国家考古博物 馆，全部坐落在圣马可广场。每月第二个星 期日提供阅览室导游讲解，其他时间如有需 要需预约，可发送电子邮件至mazzariol@ marciana.venezia.sbn.it或致电39-041240 -7238 。更 多 信 息：marciana. venezia.sbn.it。 瓦利切利安图书馆仅对年满16周岁且持护 照等 有 效 身 份 证件 的 读 者开放。更 多 信 息：www.vallicelliana.it。 安吉利卡修道院图书馆仅对年满16周岁且 持护照等有效身份证件的读者开放。更多信 息：bibliotecaangelica.beniculturali.it/ index.php?it/1/home。 卡沙纳德图书馆的 阅览 室 每周 一至 周五 11:30至 13:00 开放。如需安排免费的导 游讲解（意 大利语），可发 送电子邮件至

Isabella.ceccopieri@beniculturali.it 或致电39-06-6976-0331联系Isabella Ceccopieri。 更多信息：www.casanatense.it/it。 米开朗基罗为洛伦佐图书馆设计的前庭和 大阅览室仅在临时展览期间对公众开放。更 多信息：bmlonline.it/en。 昂布罗修图书馆仅对受认可学者开放，但 可从位于同幢建筑的画廊内窥视一番该馆 原有的阅览室如今属于画廊的一部分。开放 时间、门票价格等信息见ambrosiana.eu/

工业城市，地处米兰与威尼斯之间的布雷西亚，准备用上

它最为自傲的资产——一本用银色墨汁在紫色牛皮纸上

一 天 时 间 查 阅 奎 尼 尼 图 书 馆（Biblioteca Queriniana） 内的手稿。摆在我面前的选择，一是与他同行，观赏这

（Evangeliario 誊写的 6 世纪福音手稿，世称《紫色福音》 Purpureo）。还有一个选择是朝着佛罗伦萨出发，去参观

间 18 世纪图书馆内氛围温馨的洛可可风阅览室，惊叹于

世间唯一一座米开朗基罗设计的图书馆——洛伦佐图书

cms/pinacoteca_liv2/18-orari-bigliettinorme.html。 航班信息 目前从国内只有直飞罗马和米兰的航班，中 国国航、东方航空及意大利航空都有航线。 推荐先抵达航班选择最多的罗马，然后在意 大利境内可选择乘火车抵达各城市。

馆（Biblioteca Medicea Laurenziana）。 我选择了佛罗伦萨。 夏季要再过一个月才会到来，而佛罗伦萨的古城区 已然挤满了游客。但是洛伦佐图书馆的所在地——圣洛 伦佐大殿（Church of San Lorenzo）的修道院，虽然距 离圣母百花大教堂不过一箭之遥，当我于上午 11 点抵达之 际，却冷清得门可罗雀，叫我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 地方。买好门票，跟着指示牌所指的方向前进，推开大门，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这座米开朗基罗的遗世之作成为 了仅供我一人独占专享的领地。 当我走入光线幽暗的前庭，踏着一段用一种名为“塞 （pietra serena，有“宁静之石”之意）的冷灰色 茵那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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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材雕凿出的椭圆形台阶，来到阅览室的入口处时，第一 时间跃入我脑海的，便是“禁欲”这两个字。在我所知的 有限词汇里，再没有哪个形容词能比它更加公允地传达出 这间阅览室的气质。胡桃木制成的长椅排列成行，经过巧 妙设计，兼具斜面书案之用，当地人称之为“plutei”。长

本页上图 罗马的安吉利卡修道院图书馆内，藏有 （1465 年 世间出版的第一册西塞罗《论演说家》 《神曲》古本。 意大利印刷），还有十分珍贵的但丁 下图 罗马的瓦利切利安图书馆内设阅览室的天 花板。对页上图 卡沙纳德图书馆的阅览室。 下图 罗马的瓦利切利安图书馆外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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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分别摆放在一条中央过道的两旁，过道以陶土铺就，用 赤褐、土黄两色交织出精致复杂的图案。两侧墙壁上的彩 色玻璃窗两两相对，矩形窗框的位置精准对应，不差分厘， 为长椅提供了充沛的光线。精雕细刻的木制天花板平整

Cultured Traveler | 文化旅行者

延伸，在视觉上将空间的纵深拉伸到无穷远处，仿若文艺 复兴风景画中的透视消失点。 米开朗基罗设计的图书馆整体呈现得如此理性，如 此干脆，如此庄严，即便在我最恣意放纵的幻梦之中，也 无从想象在这里工作的情景。事实上，与我所参观的另外 几间伟大的图书馆相同，洛伦佐的阅览室如今也主要作为 陈列展示之用，另有若干建成年代较晚、精致程度也略逊 的厢房用来主办演讲和展览。因着这里浩瀚的手稿收藏， 从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学者，就在回廊上一间间没那么引

只有在意大利，我才能陷入沉思； 而只有在图书馆，我才能立足于一座伟大的城市中心， 又沉浸在一人世界里，不受打扰。

人注意的厢房中埋头苦研。 “这里有少数几间图书馆保存着真正深奥的藏书，我 们就是其中之一，”该馆馆长 Giovanna Rao 在我拜访她 的办公室时如此告诉我，这间办公室在回廊对面，原本是 “我们的手稿收藏多达 11,000 册，与 修道院中的一间密室， 大英图书馆和法国国家图书馆不相上下，而我们甚至不是 一间国立图书馆。更不用说，再没有哪间图书馆能像我们 这般有幸，有米开朗基罗做我们的建筑师。” 在我行程的最后一天，我与Jack 在米兰的昂布罗修 图书馆重新会合。图书馆由一间画廊、一所美术学校和一 所教会大学共同组成，三者全部安坐在同一幢相当严肃的 新古典主义建筑中，距离米兰大教堂不过咫尺。如此设计 乃是红衣主教 Federico Borromeo 刻意为之，旨在将图 书馆、博物馆、学校三者融为一体，令其在功用上相辅相 成。他在1609年创建此处，并以该市的主保圣人为其命名。 整幢建筑的布局，清晰地反映出这位主教的意图 ：从二楼 的画廊处，博物馆爱好者可以向下望到学者们在一楼形似 中庭、比例优雅的阅览室中研读的模样。 昂布罗修图书馆的古代手稿收藏堪与梵蒂冈比肩， 称得上是世界顶尖的图书馆。但是像我这样的白丁之流， 也并没有被它的丰富内涵拒之门外。该馆的阅览室“费 （Sala Federiciana）建成于 17 世纪，装饰 德里西亚那堂” 华美，附设于博物馆内，从 2009 年开始，被用于陈列馆内 （Codex 最伟大的藏品——达 · 芬奇的《大西洋古抄本》

Atlanticus），全册共有 1,119 页画稿加注释，主题从植物 学到武器均有涉及。 身处于这间古色古香的密室中，为一排排整齐有序的 暗褐色鎏金书脊所环绕，在白色的圆拱形天花板映衬下感 受着自己的渺小，在半个小时里，我完全沉浸在达 · 芬奇 于灵感驱动下信手画出的弹弩、原始浮桥和三角大炮。这 间古早阅览室中唯一与达 · 芬奇无关的艺术品，是一幅卡 拉瓦乔的静物画，画面上是一篮略带虫眼的水果，缠在几 片满是疤痕、几近枯萎的叶子里。孜孜不倦的博学者在奇 思妙想之下的随兴创作，与内心烦乱的梦想家吹送着荒凉 气息的死亡意象，分别为意大利的文艺复兴时期提供了再 完美不过的开端与完结。 只有在意大利，我才能陷入沉思 ；而只有在图书馆， 我才能立足于一座伟大城市的中心，探究众多天才的智 慧，沉浸在一人世界里，不受打扰。 2017.10.10 43

探访

山南地区的琼结河谷 堪称西藏的帝王谷， 几乎与埃及的情况一样， 城镇在河的东岸， 陵墓在河的西岸。 撰文 杜冬 摄影 余半山 编辑 李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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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帝王谷

EXPLORE THE VALLEY WHERE TIBETAN KINGS SLEPT

Countryside | 乡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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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村庄对“孜”的 城堡和寺庙负有种种义务， 比如背水背柴、运送 粮食、送信、打扫佛塔、 供应酥油等，恰似经济基础 对应上层建筑，世俗 之于神圣，海浪之于山岩。

上页左 一扇画有日月符号的木门。 上页右 无人机航拍镜头下的 吐蕃赞普大墓。 本页上图 雪村的一名 女尼和她的母亲。 下图 牧人赶着 羊群从巨大的陵寝旁走过。 对页 青瓦达孜山上险峻的山神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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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untryside | 乡野

镇的现代建筑相形之下更如同侏儒。我放飞无人机，让自 己跟着它越过河流，嶙峋的山岩逐渐退让，残破石道、废 墟地堡、严整依旧的城堞，沿着狭窄山脊逐次展开。这巍 然又脆弱的城堡遗址原属于琼结巴家族，该家族据称来自 古印度王室，亦是旧西藏时代的大贵族。 无人机轻松越过那被风剥蚀、碎石滚落的山脊，向东 飞行，较平缓的山坡上出现了两组大型建筑——新、老日 乌德钦寺，在寺庙的东南坡下有一片民居，如蜂窝般密实， 同时又呈现出秩序与和谐。我看到有人在晒场上掀动紫 红色的油菜籽颗粒，有白色的小马驹在后院顽皮地绕圈， 有炊烟袅袅升起，也有寂然的屋顶。 这就是琼结雪村，西藏最古老也最平凡的村庄。其实 “雪村”并不能算是个正式名称，在西藏，叫雪村的村庄不 下数十个，并且大都位于城堡和寺庙的下方。比如大名鼎 鼎的布达拉宫下方的村庄，同样也被称作雪村。在藏语中， “雪”意指山下，与意喻山上的“孜”互成对立。 “雪”的村 庄对“孜”的城堡和寺庙负有种种义务，比如背水背柴、运 送粮食、送信、打扫佛塔、供应酥油等，恰似经济基础对应 上层建筑，世俗之于神圣，海浪之于山岩。 诗人仓央嘉措曾写过：住在山上布达拉宫时，我是持 “雪” 明仓央嘉措；住在山下雪村时，我是浪子宕桑汪波。 的含义由此可见一斑。而仓央嘉措所言的布达拉宫雪村， 看了无人机拍的照片后，我真希望自己也能有它的

未必就与琼结雪村毫无关系。仓央嘉措的转世灵童（即七

视野。巨大的四方封土如同象棋子，阴郁而突兀地凸现在

世达赖喇嘛）的父亲，本是日乌德钦寺的一名僧人，他从

苍茫大地上，形成宇宙飞船发射台般整齐规律的布局，其

寺庙下到雪村，甚至动了凡心。后来所发生的这一切，在

间是青稞和油菜田。这些封土的长宽都在百米之上，单个

仓央嘉措的诗歌里，或许早有隐喻。

面积超过标准足球场，高达二三十米。它们是曾经统治青 藏高原的吐蕃帝王的陵墓，其中躺着伟大的松赞干布、美

琼结雪村最早的居民是青瓦达孜山宗堡下的 5 户人 家，他们世代承担着为宗堡传递信件的义务。如此看来，

“征服者”赤松德赞、 “灭佛者”朗达玛，但 髯的赤德祖赞、

村庄的始建应当与宗堡同时，也就是 600 年前。那正是琼

考古学家至今没能确定所有陵寝的具体归属。陵墓群的

结巴家族最兴盛的时刻，据史籍记载，这个运势如烈火烹

一侧流淌着浑浊的琼结河，传言当这条河最终冲开松赞干

油的家族乃帕木竹巴地方政权（14至16世纪）的左膀右臂。

布陵的大门时，就是世界末日。 琼结河是雅鲁藏布江的一条不起眼的支流，也是构

但琼结雪村开始密集地出现在史籍中，主要还是因 为五世达赖喇嘛。他出生于琼结巴家族，地点就在雪村。

成喜马拉雅地区农耕河谷的众多河流之一。7 月的琼结河

出生前夜，他的母亲梦见一尊高大的金佛正费力地往窗

谷，空气湿润，掩盖了这儿其实气候严酷的真相。冬季长

外爬。五世达赖喇嘛曾经大力整修拉萨城，为此征发了西

达 120 多天的干旱和强风，让河谷灰尘漫天，而春季突然

藏各地的劳工。也就是在这时，另一个琼结雪村人从乌泱

砸下的冰雹，则能瞬间毁灭青稞和油菜。

泱的人群中走了出来，而且还是个女人。她叫达瓦卓玛，

考古学家会告诉你，琼结河谷是 1400 年前吐蕃帝国

“我们是琼结雪村人，是瓦罐里种 她勇敢又真挚地唱道 ：

的旧都所在。而今，都城旧制早不见踪影，但赞普（帝王）

大蒜的人（无地），是靠手指找生活的人（无食），是靠天

们留下的大陵依然。毫不夸张地说，这儿就是西藏的帝王

窗晒太阳的人（无房）。”这首歌让五世达赖喇嘛动了思乡

谷，并且几乎与埃及的情况一样，城镇在河的东岸，陵墓

情，于是免去了雪村人的徭役。

在河的西岸。

有意思的是，为民请愿的达瓦卓玛在后世一代代人

我爬上最高的 6 号墓墓顶，站在这座巨型土台上遥望

的接力传诵中，逐渐变了模样，从出身微寒的贫家女子晋

琼结河对岸 ：原本高高在上的宗堡不由得矮了几分，琼结

升为西藏第一美女，其曼妙的身影频频出现于民间文学和 2017.10.10 47

乡野 | Countryside

流行歌谣中。歌手降央卓玛就曾在西藏电视台 2013 年的 “琼结奴玛泉 春节晚会上，演唱过一首《琼结达瓦卓玛》： 水，比青稞酒还要甜；琼结达瓦卓玛，比佛像还要漂亮。” “达瓦卓玛有多美，谁都没见过。奴玛泉水倒是还在， （甜不甜）一喝便知。”日乌德钦寺僧人昂旺尊追幽默地 说。每年元月，寺里都会举办盛大的时轮金刚法会，向奴 玛泉水中心投掷珍珠、珊瑚和曼扎（坛城）的沙粒。雪村 人也会把沙粒与青稞种子一起撒进地里，据说能防虫害。 矗立山脊的宗堡、坐拥圣泉水的日乌德钦寺、五世达 赖喇嘛的故乡，以及达瓦卓玛的歌谣，琼结雪村的这 600 年可谓风光。然而它仅仅是吉光片羽，更厚重的历史正文 还深埋地下呢。 “村 旁 的 那 块 多 仁（石 碑）从 前 在 哪 里，您 还 记 得 吗？”我问雪村里最年长的次仁阿妈。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原来在（琼结）河滩里，每次 涨水快把它淹了，村里人总会去清石头，让多仁又露出来。 我小时候，已经能摸到它的宝顶，真的，小娃子都能摸到。 （宝顶）上面有些坑坑洼洼的，就是小娃子不懂事，用石头 胡乱砸的。后来政府把多仁整个清出来，连最下面的乌龟 都挖出来了。”

渐渐地，强巴曲桑自己也变得不太愿意走下近 20 米

这块小娃子都能砸到它的宝顶、无人敬献哈达的多

高的陵墓封土，除非买菜。外部世界和强巴曲桑都选择了

仁，就是琼结桥碑，又名“赤松德赞记功碑”，上面铭刻着

减少与彼此的对话。每天除了例行巡视外，他更愿意躲在

公元 8 世纪的吐蕃赞普赤松德赞的种种功业，在他统治下

神殿角落里盯着塑像发呆——松赞干布、文成公主、赤尊

的吐蕃，国势达到鼎盛。而今，那称颂他的碑文已被流水、

公主……钟木赞拉康一度归琼结白日寺管辖，直到近年，

沙砾和时间磨得字迹难辨。更无人明了是什么时候、到底

才随着松赞干布陵作为旅游景点而独立出来。神殿里重

是谁、究竟为什么，把这块原本树立在赤松德赞墓前的石

修了塑像，松赞干布和他的王妃在前，另有两个大臣在后，

碑，挪移到了浑浊的琼结河滩。次仁阿妈讲述的场景，让

四周的墙上绘着佛菩萨、度母和各种护法神。

我联想到地中海海岸线上的孩子们，在奥古斯都和君士坦 丁的巨型石像残片旁玩耍，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脚下是一个 古代帝国的纪念碑。 然而，有人一直在守护。松赞干布陵墓顶上，强巴曲 桑抱膝而坐，遥望着河对岸的雪村，他是吐蕃王陵的守墓

“脚下确有随葬的珍宝吗？” 我问强巴曲桑： “当然有。 （松赞干布陵）从来没被盗过。”他笃定地 说。依据古书《贤者喜宴》的记载，松赞干布陵中“有 5 座 神殿，堆放着来自天界、地界、人界的珍宝，赞普的御衣、 王冠以及檀香宝盖”。

人。这个职业颇为神秘，据说在吐蕃赞普落葬后，由活人

在强巴曲桑守墓期间，宗堡附近立起了电视塔，甚至

为其守陵。此人从此不得再见阳光，必须昼伏夜出，饮食

一度还有要在松赞干布陵上建电视塔的传言。据说这引

也不得见烟火。出于“雪”对“孜”的义务，即使吐蕃帝国

起了雪村域拉（土地神）的愤怒，他会在夜里朝电视塔扔

覆没已久，雪村人仍默默担负起了这一职责，并妥善地保

石子，把值班的人吓跑。所幸后来作为现代化象征的电视

守着秘密。几百年来，倘若有外人问起，他们只说那是过

塔被拆除，取而代之要兴建一座吐蕃文化博物馆。

路的流浪汉，在大墓周围露宿。 西藏和平解放后，守墓人变成了一项工作。强巴曲桑现

无人机从博物馆工地上空悠悠飞过，工人们抬头看 了一眼，又继续干活。雪村的乡亲们也是，眼下没有比筛

在负责看守松赞干布陵，更准确地说，是看守陵墓顶上的钟

油菜籽榨油更要紧的。对了，油菜也是个新鲜东西，传入

。他每天的工资是 11 元，会一直支付到过世 木赞拉康（神殿）

西藏至今不过半个世纪。虽然时间长度上与 1400 年的吐

为止。他也不必吃冷食，神殿里有厨房，而他原先就是厨师。

蕃王陵和 600 年的宗堡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但从无人机的

他更不必昼伏夜出，躲避行人，实际上每天都会有数十名游

视野里望去，那几乎覆盖整个河谷地的大片油菜，俨然已

客来参观松赞干布陵，门票从 5 元一张涨到了 30 元。

是主人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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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辟蹊径 琼结县城很小，吃住基本集中在主干道 松赞路上，选择不多。可在县委宾馆或者 松赞旅游度假村住宿，餐饮的话， 圣地藏餐厅里有好吃的藏式火锅。 航班信息 西藏航空，北京 /上海 /成都 / 重庆 / 杭州 / 深圳 /长沙/昆明 - 拉萨 当地交通 琼结雪村位于西藏山南地区，可在拉萨 汽车站乘坐发往泽当的班车 （约 200 公里），再换车去往琼结雪村 （约 30 公里），全程约 4 小时。

了解更多，扫描二维码 下载" 另辟蹊径"APP

强巴曲桑是吐蕃王陵的守墓人。 这个职业颇为神秘，据说在吐蕃赞普 落葬后，由活人为其守陵。 此人从此不得再见阳光， 必须昼伏夜出，饮食也不得见烟火。

本页上图 一对藏族老夫妇 走在矮小狭窄的廊道里。 下图 铺展开来的油菜花田， 远处是松赞干布陵。 对页 雪村人家养在后院的 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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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

阿

ROAMING DOWN SOUTH FLORIDA ART COAST

密 之 外 的

说起南佛罗里达的艺术场景， 人们总是先想到近年声势正旺的迈阿密巴塞尔艺博会， 但迈阿密以北的海岸上， 还有许多值得一看的艺术遗珠。 摄影 Santiago Nieto，Laurent Liu 撰文 刘帅 编辑 刘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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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Next Stop | 下一城

艺

海 术

线 岸

位于罗德岱堡的Gallery of Amazing Things 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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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迈阿密巴塞尔以外， 南佛罗里达还有什么艺术啊？” 当我在跟北京 798 某艺术中心的朋友说起要去南佛

迁于此（虽然他们在总人口中只占不到 1%）。我想，这样

罗里达来一场文化艺术主题的旅行时，这位从美国来的专

的民族交融肯定会催生一些有意思的艺术作品。从经济

业人士不解地问道。 说 实 话，我 心 里 也 不 是 特 别 清 楚 在 迈 阿 密 巴 塞 尔 以外，南佛罗里达还有什么人尽皆知的艺术场景。在中 国颇有认知度的艺术家罗伯特 · 劳森伯格在佛罗里达倒 是有座故居，目前已经变成了劳森伯格驻地项目（The

Rauschenberg Residency）的所在地。不过这座故居也 在一个没人听说过、叫“Captiva Island”的小岛上，且 与我要去的棕榈滩县(Palm Beach County) 及罗德岱堡 （Fort Lauderdale）分立在佛罗里达海岸的两侧。要么就

本页上图 位于罗德岱堡市中心的诺瓦东南大学 美术馆。图片版权归美术馆所有。对页上图 西棕 榈滩The Northwood Village 艺术街区中的壁 画。对页下图 在安 · 诺顿雕塑花园中摆放的安本 “Seven Beings”。 人的雕塑作品

第安人皆在此混居，甚至阿拉斯加的原住民都不远万里乔

方面考虑，按照家庭平均年收入来算，棕榈滩长居佛罗里 达最富有县榜单前列。更多的税收意味着在公共文化艺 术事业上的补贴更多，这更有利于艺术的发展。 不过，除了迈阿密巴塞尔以外，南佛罗里达到底还有 什么艺术啊？ 我在棕榈滩遇到的第一位专业人士也决心要和我卖 个 关 子。Bama Deal 是 棕 榈 滩 县 文 化 理 事 会（Cultural

是海明威在基韦斯特的故居。他曾在那儿写下了《永别

Council of Palm Beach County）的项目经理，她也是 我在当地的导游之一。在我们进入位于西棕榈滩市的安 · 诺顿雕塑花园(Ann Norton Sculpture Gardens) 前，她

了，武器》。不过除了文学朝圣外，那间宅子里最吸引人

“你先别往里张望，我希望给你个惊 神神秘秘地和我说 ：

的可能就是有 6 个脚趾的猫了，连毕加索送给他的小猫雕

喜！”看着小巧、甚至能说是其貌不扬的雕塑花园的入口

塑也只是原件的复制品。

诺顿小屋（Norton House），我心想：放马过来吧。

无论是在棕榈滩还是罗德岱堡，都没有以“国家”或

诺顿小屋是雕塑艺术家安 · 诺顿和他丈夫拉尔夫 · 诺

者“当代”为头衔的美术馆，如此一来，好像我设想的“文

顿（ Ralph Hubbard Norton）生前的居所。小屋的翻译

化艺术之旅”连个响亮的名号都没有。但南佛罗里达有着

很准确，这栋仅有 2 层的蒙特雷复兴风格（西班牙殖民风

丰富的人口分布，白人、非裔美国人、拉丁人、亚洲人、印

格的一种更加现代简约分支）别墅还不如河对岸棕榈滩

5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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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最普通的度假别墅大。我去的时候，里面正在进行有 关灭绝鸟类的雕塑和绘画展。这倒也算是切合主题—— 安 · 诺顿建立雕塑花园的初衷之一就是为她心爱的鸟类 提供一处栖息地。踩着吱呀作响的地板，走过面积不大且 采光也不是很好的室内展厅后，就来到了雕塑公园。站在 面对花园的门廊上，我感觉自己像走过了《纳尼亚传奇》 中的魔衣橱，刚刚还在一个中规中矩的现代美国人家里， 推开门便是绿植环绕、阳光普照的惊奇世界。门廊略高于 花园，视野直通院子外的泻湖，中间仅有一座安 · 诺顿创 作的古朴粗粝的雕塑作品。难怪早前 Bama 不让我提前 向院子里偷看。 经过门廊前的花园往左走，便是更具热带植物园风 情的雕塑花园区。迎门的是安 · 诺顿一件名为“七存在 （Seven Beings）”的雕塑作品。雕塑由 7 件人像组成，这 些人像或站、或坐或彼此依扶着，四肢粗壮、目光坚毅的 他们站在枝繁叶茂的热带丛林中，像是地球上最后几位 守护者一般。这不免让我想到印度教中也有 7 位永恒存 在，他们被称为“Chiranjivi”，传说他们是我们如今所处 的第四宇迦“争斗时”行将末了之际，仅存于世间的生物。 整个雕塑花园在我心中突然有种遗世独立之姿。 在来雕塑花园之前，我都不知道有一位叫安 · 诺顿 的艺术家。安 · 诺顿生于美国阿拉巴马州，从 5 岁起便开 始绘画，7 岁时得到了自己的第一件雕塑工具，说起来

雕塑花园的构造与我之前看过的皆不相同…… 安 · 诺顿以及每一位参展艺术家的雕塑作品都掩映在热带植物之中。

也是个艺术神童的故事。后来她移居纽约，在国家设计 学院学习雕塑，师从美国立体主义先驱、艺术家 William Zorach，还在先锋艺术家 Alexander Archipenko 的工 作室中当过助手，这也许能解释为何她的作品中都有着 粗粝原始之感。在纽约时，安 · 诺顿曾经参与过在惠特尼 美国艺术博物馆和 MoMA 中举办的群展，后来还在罗马 的施耐德画廊及巴黎的罗丹美术馆中举办过展览。但这 些都不是她有一座纪念花园的原因，她人生的转折点在 于嫁给拉尔夫 · 诺顿，一位来自芝加哥的钢铁公司前董事 长，退休后移居西棕榈滩市。如今的安 · 诺顿雕塑花园就 曾经是两人的宅邸。当天带领我导览的人还说，当时年 轻且颇具雄心的安并没有立即接受拉尔夫的求婚，担心 两人的结合会牺牲自己的艺术追求，不过后来考虑到拉 尔夫雄厚的财力对于一位贫穷的雕塑艺术家能起到的支 持，她最终还是答应了。这段故事在我看来还是很可信 的，毕竟拉尔夫在婚后专门为安在花园中修建了一座工 作室，允其继续进行创作。 雕塑花园的构造与我之前看过的皆不相同，不是那 种平铺的大草地上屹立着几个突兀的金属人造物，安 · 诺 顿以及每一位参展艺术家的雕塑作品都掩映在热带植物 之中。漫步其中，曲径通幽。刚才遇到一只警觉蹿过石子 2017.10.10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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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顿博物馆算是我的第二个惊喜， 这座全佛罗里达最大的艺术博物馆居然不在迈阿密、坦帕或者奥兰多， 而在西棕榈滩市。

路的蜥蜴，眼前就出现了一件两人多高的雕塑。这件雕塑 出自英国艺术家 Sophie Ryder，名为“Rising（崛起）”， 是一只呈倒伏状的雌性野兔人，Sophie 称这一形象为 “Lady Hare（野兔夫人）”。野兔夫人有着雌性野兔的头， 身体则是根据 Sophie 本人的躯体打造的。导览员对我 说，艺术家在创作这件雕塑是回看自己的人生低谷期，当 时有严重的抑郁倾向，每天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看着由 密密麻麻的铁线构成的巨大倒伏兔人，好像看到了在暗夜 中隐隐哭泣的Sophie 本人。有趣的是，野兔本就是种夜 行动物，无论是在嫦娥奔月还是春之女神奥斯塔拉的传 说中，这一生物也都与女性气质紧紧相连。我注意到，在 大野兔夫人的身体里，还有一位挺直跪坐的小野兔夫人， 目光灼灼，直视前方。如果说大野兔夫人是被抑郁折磨 的虚弱外在躯体，那小野兔夫人便是Sophie Ryder 清醒 执着的内观。她知道自己必须“崛起”。这一执着还体现 在艺术家的创作手法上——为制作这些铁线构成的雕塑，

Sophie Ryder 的手指指纹已被磨平。 诺顿家族在棕榈滩的另一处艺术胜地便是诺顿艺术 博物馆。该馆由拉尔夫 · 诺顿和他的第一任妻子伊丽莎 白 · 诺顿（Elizabeth Calhoun Norton）创办，拉尔夫和 安也相识于此，彼时安在博物馆中担任雕塑指导。诺顿博 物馆算是Bama 带给我的第二个惊喜，这座全佛罗里达最 大的艺术博物馆居然不在迈阿密、坦帕或者奥兰多，而在 西棕榈滩市。在诺顿艺术博物馆中，能看到从鲁本斯、莫奈 到卢西奥 · 丰塔纳、威廉 · 肯特里奇等知名艺术家的作品。 此外，馆中还有丰富的中国艺术品，这源于拉尔夫 · 诺顿本 人的收藏爱好，他甚至还收藏了一幅中国明代书画家、诗 人唐寅的《九曲河》。能在几千公里之外一座并非声名远 扬的城市里看到来自中国的诸多艺术品，体验还是很奇妙 的。更奇妙的是，当天我还偶遇了一场关于中国现当代建 筑的讲座，主讲人是一位来自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教授，她 所谈到的苏联后期对于中国城市建筑的影响，在我听来都 受益匪浅。 除了诺顿家族对当地的艺术贡献外，我还想看看西 棕榈滩市的人如何自发拥抱艺术的。于是，我决定到 The Northwood Village 看看。在该街区的官方网站上，我看 “独一无二（Uniqueness）” 到了“原汁原味（Original）” 等宣传标语，而在驱车前往该地的时候，还真的如其描述 一般，路两旁都是破旧的平房，街上四处是聚在一起聊天 的闲人，这与西棕榈滩及棕榈滩上豪宅林立的城市景观完 “我们的地址对吗？” 全不同。我连忙和司机确认， 不过在一个转弯后，景致马上不同了。一家家小精品 店、咖啡厅、餐厅和画廊排列在街道两边，人行道旁还有 鲜花、手绘招牌以及一些很有波西米亚风格的艺术装置， 54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比如一架破旧的钢琴。 “应该就是这里了，停车吧，我们好 我立马跟司机说： 好溜达溜达。”

的一项壁画比赛，胜出者将被邀请到西棕榈滩市区中创 作大型街景壁画。如果要是去西棕榈滩的话，我推荐一定 要去看看他们名为“画布”的室外博物馆项目（CANVAS

The Northwood Village 像是个西棕榈滩边陲的艺

Outdoor Museum Show）。其实也不用特别去寻找，在

术家小镇，随便在街上走走就能碰到一些看起来很“艺

市中心随便走走，就会突然邂逅一面几层楼高的巨大壁

术”的人，他们或穿着鲜艳的印花裙子、或有一两件配饰

画，惊得人赶紧掏出手机拍照。

足够点睛。这里艺术家的作品没有明显的“大画廊味道”，

从西棕榈滩再往南走，就是两座紧挨着的度假小镇德

更像是一些喜爱南佛罗里达州阳光与海岸的人们仅因着

尔 雷 海 滩（Delray Beach）和 博 卡 拉 顿（Boca Raton）。

热情而创作的。我参观了一家兼具古董店、画廊以及艺术

在 德 尔 雷 海 滩 可 以 去 看 看 老 学 校 广 场（Old School

家工作室的空间，叫做Bohemian AG，这个空间的主理

Square），广场由镇上最古老的一所小学和高中组成，目

人还兼做 The Northwood Village 艺术导览的项目（只

前是当地的文化艺术中心。

不过这一活动已经从我拜访时的每周一次，变更为每月一

而 在 博 卡 拉 顿，不 得 不 看 的 便 是 博 卡 拉 顿 美 术 馆

次了）。在古董店中，我看见了一扇雕花精美的大木门，店

（ Boca Raton Museum of Art），这座美术馆就位于市中

主跟我说这是从某家富有的西班牙人家里收来的。我想

心的 Mizner Park 购物中心边上，里面的展品一如诺顿

在棕榈滩置办度假屋的富豪们肯定愿为它一掷千金。

艺术博物馆般丰富。我去的时候正在举办的临时展览是

在大大小小的画廊和商店中徘徊过后，我来到了一

关于玻璃艺术品的。美术馆邀请了来自世界各地的 20 多

处堆满集装箱的空地，集装箱则被画上了风格迥异的壁

位艺术家，带来了他们曾经以玻璃为材料或主题的艺术

画。当地人告诉我，这是在The Northwood Village 举办

作品，大多数作品都来自往年的威尼斯双年展。其中来自

本页上图 西棕榈滩The Northwood Village 中参加壁画大赛的作品之一。对页上图 位于罗德 岱堡和迈阿密之间的好莱坞市中心的壁画项目。 下图 西棕榈滩The Northwood Village 中的 游客与复古样式的电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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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左图 西棕榈滩市中心 CANVAS Outdoor Museum Show 项目中的壁画展示。 右图 西棕榈滩的本地艺术家Craig McInnis 正在完成自己的绘画作品。对页 FAT Village 中的一处共享办公空间。

西班牙的艺术家 Javier Perez 的作品最让我震惊，倒不是

修建一处 3 公里长的豪华度假区，名字更是雄心勃勃地叫

这件作品比其他的作品出色，只是碎了一地的玻璃灯让

做“大西洋的威尼斯”。预计到这项工程将历时长久，于

我很难想象布展的时候有多费劲。当我问到美术馆的执

是 Mizner 决定在博卡拉顿湖边先为丽思卡尔顿集团修

“只能照着原样尽 行总监 Irvin M. Lippman 时，他笑道 ：

建一座只有百来间客房的酒店。幸好，Mizner 先完成了

量去摆了。”

这一项目，“大西洋的威尼斯”项目则因负面新闻和房地

出了美术馆，我回头一望竟又看见了艺术家Sophie

产泡沫而最终破产。如今，Boca Raton Resort 度假酒

Ryder 的野兔夫人雕塑作品，真是有缘。 美术馆边上的Mizner Park 倒让我兴味索然，这一仿 造佛罗里达最知名的一位建筑师 Addison Mizner 的西

酒店刚开业时的主体建筑。通体粉色的西班牙殖民复兴

班牙殖民复兴风格的购物中心，看起来和欧洲的打折购

殿，足以称得上是“博卡拉顿的布达佩斯大饭店”。

物村没什么两样。要想感受 Addison Mizner 的手笔，最

店由希尔顿旗下的华尔道夫品牌运营，还保留着 90 年前 风格建筑，让整栋酒店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梦幻的热带宫 二战期间，Boca Raton Resort 度假酒店曾作为美

好的方法是入住不远处的 Boca Raton Resort 度假酒店。

军关押战犯的牢房，官方称其为“世上最优雅的牢房”。

1925 年， Addison Mizner 想 要 在 博 卡 拉 顿 的 海 滩 沿 岸

在这座“最优雅的牢房”中睡了三晚后，我已经准备好向 我最后一个目的地罗德岱堡（Fort Lauderdale）出发了。 罗德岱堡距离迈阿密不过 1 个小时车程，想到这样的 区位优势，我觉得这里的艺术场景应该不会让我失望。我 在这座被称为“美国威尼斯”的城市到访的第一个美术

FAT Village 总体上来说是一处招人喜爱的地方， 没有迈阿密的Wynwood 艺术区那么为人所熟知，所以艺术家们也不介意 人们随意出入他们的工作室。

馆 是 诺 瓦 东 南 大 学 美 术 馆（NSU Art Museum）。在 它 的官方网站上赫然写着“美术馆是南佛罗里达州艺术海 岸的中心，位于迈阿密和棕榈滩之间的罗德岱堡市区”， 当时美术馆中正在举办艺术家安塞尔姆 · 基弗（Anselm

Kiefer）的个展。 走进挑高的展厅，首先看到的就是基弗创作的 3 件跨 越层高的装置艺术作品，其中之一便是他在 2010 年时创 作 的 装 置“Die Schechina（神 的 显 现）”。从 这 件 结 合 了犹太教卡巴拉生命树形式和利刃穿心的婚纱裙的装置 作品中，能看到基弗对于神秘主义、纳粹迫害以及反犹主 义的拷问。展览中接下来的叙事，都紧紧围绕着基弗对 于纳粹及二战的反思——有对于犹太人逃难隐遁黑森林 的描绘，有纳粹焚书坑儒烧毁典籍的描绘，还有战火肆虐 大地的巨幅油画作品。据美术馆馆长及总策展人Bonnie

Clearwater 所说，布展过程中基弗一直紧密参与，亲自 安排每一件作品的位置，以确保整场展览的叙事完整。在 我看来，展览作为诺瓦东南大学美术馆“Regeneration

Series（重建序列）”的其中一部分，已完美完成了其使命， 即通过二战后艺术家的作品表达对身份认同与历史及神 话学的思考。展览沉重的主题和充沛的感情力量甚至让 我在走出美术馆、步入南佛罗里达州的骄阳下，仍难以挥 去心中由悲悯而生的寒意。每每想起在美术馆中看到基 弗身处向日葵田中苦闷挣扎的自画像时，我对于“如果不 做艺术，我就会在这个绝望世界中发疯”这句话便有更深 的理解。 还好，在罗德岱堡接下来的艺术之旅中，再没有如此 强烈的心灵冲击了。我得以在阳光海岸边享受艺术更加 5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另辟蹊径 住宿信息 The Chesterfield 酒店只有数十间客房，并且都采用复古的 电扇和百叶窗，慢吞吞的电梯带你到达客 房前还会发出清脆的铜铃声，一切都在营 造一种老式风格。如果入住，千万别忘记 享受这里正宗的英式下午茶，每天下午 1 点到 5 点在酒店的公共区域供应。 价格：淡季客房价格每晚 157 美元起 （约合人民币 1028 元） 电话：+1-561-659-5800 网址：chesterfieldpb.com

好玩的一面。譬如当天晚上，我去了当地一家复古的艺术

跟我们打了声招呼就又继续埋头干活。从工作室的后门

影院，在《月光男孩》获得奥斯卡奖之前，得以观赏这部

出来，我们又走进了另一间厂房，现在里面是一间艺术培

电影。当我和影院管理人员说自己不远万里从北京而来

训中心，绘画老师正在屋子里教小朋友们画素描，其中一

“你为什么不试试帮我们播放电 时，那位和蔼的女士说 ：

个孩子的人体解剖素描作品惊艳了我，一问才知道这位小

影呢？”然后，我就有了人生中第一次如《天堂电影院》

小达 · 芬奇今年只有 10 岁。

中小男孩多多一般为观众播放电影的经历，。

最 后，我 们 都 走 累 了，便 在 一 家 名 为 Brew Urban Café 的咖啡厅中坐了下来。咖啡厅的老板告诉我们这可

在罗德岱堡的最后一天，我拜访了当地艺术家聚集 的 FAT Village，冲这个幽默的缩写名字也知道这里的艺

不是一间普通的咖啡厅，还是间时髦的共享办公空间，

术家没那么严肃。领着我到处闯入艺术家工作室的 Jan

为在当地没有工作室的文化创意人士提供一处既能彼此

Ausbon 是该艺术区市场部门的负责人。她一边跟我说着

交流，又能踏实干活的地方。妙的是，穿越过不大的共享

各个艺术家所擅长的创作领域，一边跟我说着这里独到

办公空间，就来到了咖啡厅的区域，整间咖啡厅的大门

之处。据她所说，整个地区大部分房产都归她的老板所有，

竟直对着铁路。这条铁路也正是百年前“佛罗里达之父”

和其他改头换面的艺术区一样，这里原是铁路旁的仓库

亨利 · 弗拉格勒先生修建的东岸铁路，他可能如何也想不

区，地租低廉、空间足够，而Jan 的老板为了让艺术家在罗

到当年之创举竟滋生了如今一片蓬勃的艺术街区。

德岱堡有一处连接紧密的社区，多年以来一直在压低该地

想到我那位在北京 798 工作的专业人士的疑问，“除

区的房价。幸亏如此，这里的诸多壁画涂鸦才能长久保持

了迈阿密巴塞尔以外，南佛罗里达还有什么艺术啊？”我

在一定的审美水准之上。

立马坐在咖啡厅中掏出手机，借着WiFi 网络给他发了一

FAT Village 总体上来说是一处招人喜爱的地方，没 有迈阿密的Wynwood 艺术区那么为人所熟知，所以艺术

连串照片过去。然后发信息说：

家也不介意人们随意出入他们的工作室。例如我参观了

得一看。”

Boca Raton Resort and Club 度假村最原始的部分由 Addison Mizner 于1926年设计，入住时可选择在老酒店部 分的客房以体验这座浪漫的粉色西班牙殖 民风格建筑的曼妙。酒店中有水上乐园、 高尔夫球场、网球场等设施，还可以在健 身中心租用自行车，骑行探索整个博卡拉 顿的海岸线。 价格：淡季客房价格每晚 340 美元起 （约合人民币 2240 元） 电话：+1-855-271-3617 网址：bocaresort.com Sonesta Fort Lauderdale Beach Hotel 在罗德岱堡日出大道上的酒店直面大西洋， 从每一间客房都可以透过大面积窗户看 到绝佳海景。酒店楼下过一条马路即是沙滩， 往相反的方向走5分钟就是当地知名的植 物园Bonnet House Museum & Garden。 酒店房间宽敞，适合家庭旅行入住。 价格：淡季价格每晚160 美元起 （约合人民币 1048元） 电话：+1-954-315-1460 网址：sonesta.com 交通信息 目前从国内没有直飞佛罗里达州的航 班，不过可以乘坐美国航空或者美联航 的航班先抵达美国，再从芝加哥、纽约 或达拉斯等地转机抵达。可选择降落在 西棕榈滩国际机场，也可选择罗德岱堡 好莱坞国际机场。棕榈滩和罗德岱堡相 距不远，如果也想好好享受沙滩时光的 话，推荐自驾游览。

“除了迈阿密，南佛罗里达还真的有很多艺术场景值

一家主营丝网印刷及版画作品的画廊，其后方的工作室就

“哦？是吗？你看到了什么？”

紧连着一进门的展示空间，我们走进工作室时也没有任何

“比如我现在的这个艺术区，让我感觉像是……”

人阻拦。工作室中，画廊的主理人和他们邀请的驻地艺术

“啊，求你别说它像是……”

家正在认真地在工作台旁创作，看到我们来了也不在意，

“对，就像是商业化之前的 7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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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10 57

西

北

偏

北

INTO THE REMOTENESS OF BAIHABA

国 境 线 上 的

白哈巴村

58

Afar | 坐标

长期生活在边境地带，光有清朗透彻的天空和繁星璀璨的夜幕， 是不够的，人还得想点什么，甚至想象点什么。 摄影 王小树 撰文 李路 编辑 李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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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页左 哈萨克青年阿依波力在图瓦人苏里家的 院子中。上页右 斜阳下的高山、森林和白哈巴 村庄。本页 鹰隼盘旋在典型的白哈巴木屋上空。 对页左图 乌龙高娃从自家后院的草丛摘了许多 野生白蘑菇。右图 用苔藓和松毛塞住 圆木间的缝隙，可起到保暖御寒的效果。

已经晚上 10 点了，天还亮着，仿佛午后四五点钟的光 景。我们在哈巴河县城的一家路边餐厅里，边吃椒麻鸡，

需要答案的问话。那更敏锐的感知和更强烈的好奇心的 出现，仅仅是因为置身边境而已，甚至连胆子都会变得更

“天黑了才好进山。”米拉木说， “你们不是 边等日头西沉。

大点——有人试着丢了块石头过去。在某个层面上，边境

没办边防证吗？那就只能等。”

的存在是自相矛盾的，它既是由人界定出来的具象化的

不是我们不想办边防证，而是来到哈巴河时已过了

限制和区隔——我属于这边，你属于那边——同时，又让

办证窗口的上班时间，只能等明日清早。但山上的住宿已

（两边的）人产生了去突破它的渴求，哪怕只是在想象里。

预订好，哈巴河县城又无甚可逛。于是经过一番软磨硬泡，

子夜时分，拖拖拉拉的太阳终于彻底落到山后，天边

米拉木让步说可以带我们摸黑进山，蒙混过关。坦白说，

倏忽涌起黑压压的云层，时不时被狂怒的闪电撕开一道裂

心里还着实有点兴奋，为自己刚到这边境地带就“违法乱

“山上下雨哩……”米拉木扔掉香烟屁股，朝我们一挥 口。

纪”了一回。

“进山吧！” 手，

“边境”是个容易惹人遐思的地理概念。它把已知的

他的红色皮卡以五六十公里的速度在多弯的盘山公

世界和未知的世界隔开，在那里，一件最普通的事也变得

路上狂奔，把我们甩得七晕八素，要不是夜色浓重，掩盖

不平凡起来，而且充满了种种可能性。不然，又怎么解释

了路旁的悬崖深谷，心脏怕是要直接跳出嗓子眼儿。平时

人们挤在界碑后、争相朝铁丝网另一侧张望的行为？ 他们

让人不安的黑暗，此刻反倒成了意料之外的镇静剂。在一

会感叹“噢，那边的草长得真高啊”！ 又或是发出“你说

个本该加速的直道上，车却慢了下来，我寻思米拉木不会

那边的人过得怎么样”的疑问，其实都是些没有意义也不

是打瞌睡了吧，只见前方有一只野兔扑棱着从被车头灯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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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的路中央跑过。我瞅了眼这位爱开快车的司机，心里不

和家人一起开了个山庄，跑跑车，接送往返于喀纳斯机场

了。从哈巴河县城到白哈巴村，全程约 120 公里的山路，

“边境” 是个容易 惹人遐思的地理概念。 这些都是后来我从米拉木身边的人嘴里打听到的，比 如在他家搭把手管理山庄的朱经理，也是米拉木在部队时 它把已知的世界 的战友。朱经理是汉族，老家在重庆，但他出生在哈巴河， 和未知的世界隔开， 长大后回过一次重庆，觉得那儿“太闷热了，不喜欢。”虽 然嘴上不说，但朱经理很怀念部队和在部队时的生活。我 在那里，一件最普通的事 在白哈巴村的那些日子里，每次见到朱经理，他都穿着迷 也变得不平凡起来， 彩服，从没见他穿过别的式样的衣服。问他为什么，也只 是咧嘴笑。第一次见面时还被吓了一跳，以为他是边防战 而且充满了种种可能性。

统共只跑了两小时。头顶漫天星斗，我们住进米拉木家的

士，来突击检查我们（没办理）的边防证，其实他是来给

由得开始有点佩服他。 1 个多小时后来到了边检哨卡，一行人都紧张起来 ： 能过得去吗？ 不然还得折返回哈巴河，白折腾一场。米拉 木与值班的哨兵用哈萨克语说了些什么，挡在车前的栏杆 被慢慢吊起来。我们过关了！ “咋回事呀？”我们迫不及待地问他。 “没啥，值班的正好是我高中同学。” 随后又顺利通过了第二个检查站，连景区门票也免

山庄，散了架似地瘫在太阳晒过的干净被褥里。 第二天早上，我边吃加了羊肉碎的面条汤，边向负责 安排行程的同伴打听，她是从哪儿找到这么个厉害司机

和景区的游客。

房间安装烟感器的。我记得当我问他新疆和重庆哪个是 家乡时，他犹豫了一会儿，到最后也没说。 虽然现在零星也有汉族和回族居住，但中哈边境线

“之前来过的朋友推荐的，”她说， “他们就说了一句： 的，

上的白哈巴村，传统上是个以哈萨克族和蒙古族图瓦人为

‘只要你不出哈巴河县境，别人不敢去、不敢停车的地方，

主体的自然村落。他们都有关于自己的祖辈如何来到这

他都敢去、都敢停’。”

儿并定居下来的传说和故事，但也都讲不清谁最早。而且

米拉木，90 后，哈萨克族，在白哈巴村出生长大，念

在混居通婚了这么多年后，在民族团结的思想教育下，就

完高中就参了军。退役后在哈巴河县城找了份天然气公

更不成其为一个问题。当你走进白哈巴村，仅仅从房屋的

司的工作，干了一阵子觉得没啥前途，干脆回白哈巴村，

外观和结构上，很难分辨哪家是哈萨克、哪家是图瓦。它 2017.10.10 61

原来白哈巴有两个村长，哈萨克人有事找哈萨克村长，图瓦人有事找图瓦村长。 两人没有高低大小之分，说的话都作数，也算是白哈巴特色了。 6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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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看起来几乎都一样，清一色的“人”字形铁皮顶棚，下 面是用一根根圆木垒砌拼接而成的屋顶和墙体，缝隙处塞 之以经过干燥的苔藓和松毛，既防雨挡雪又保暖御寒，而 顶棚与屋顶之间的阁楼则用来储藏饲料及风干肉品，再立 起木栅栏把房屋整个圈在其中，形成半开放式的院落。 你可能会觉得白哈巴村太朴素，甚至粗糙，但自然环 境以及对它的良好适应，才是决定此地建筑的首要因素。 哈萨克和图瓦都是游牧民，自古以来，男人要放牧打猎，女 人要纺织、酿马奶酒，小孩也要帮着家里拾捡柴火、干些杂 活。夏天烂漫而短暂，冬天严酷而漫长，没有空余时间让人 浪费，比如雕梁画栋，生存和实用才是这儿的第一需求。 “以前，图瓦人家会给户门系上蓝色和白色的哈达。” “也不是为了好看，与他们的信仰有关。而且这 朱经理说， 样你就知道谁家是图瓦，谁家是哈萨克。现在比较少了。” 语毕，他把我们放在村长家的山庄门口，赶回去接待一批 从广东来的客人。 “村 此前，我们对米拉木说要见村长。他的反应是： 长？ 哪个村长？”直到那时我们才知道原来白哈巴有两 个村长，哈萨克人有事找哈萨克村长，图瓦人有事找图瓦 村长。两人没有高低大小之分，说的话都作数，也算是白 哈巴特色了。 “你们找村长干啥哩？”米拉木反问。 在我们这个上海来的小团队里，张晔是话事人，也是 这趟白哈巴之行的组织者。她曾供职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 负责审核与跟踪援助项目的落地情况。记得从布尔津到哈 巴河的路上，风力发电机巨人似地在广袤原野上排排站， 当其他人都感慨眼前的景象好魔幻时，她却说“大风车”每 转一圈就能给当地创造 7 角钱的收入。张晔就是这样一个 相信有智慧的行动能够改变世界的人。而我们来白哈巴的 目的，是和她一起为Plantasia 项目考察落地的可能性。这 是个小型的独立公益项目，旨在保护亚洲地区的草木及相 关手工艺。在来中国前，张晔和她的伙伴已经完成了在印 尼、柬埔寨、泰国的项目前期考察，新疆是第四站。 经过一番解释，米拉木答应帮我们联系村长。或许他 只是好奇，这些人老远跑来就是为了看白哈巴的草？因为 朋友的家人突然过世，米拉木得帮忙，开红皮卡去拉宰牲 用的羊。所以，他让朱经理载我们去见村长。 “那仁夏牧场，”图瓦村长库塔什说，“我们（图瓦和哈 萨克）共同的牧场，没外人去。那儿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回到山庄，我们向朱经理打听那仁夏牧场的情况。原 来它是白哈巴村民的夏季牧场，就在村北边约 23 公里的 地方，虽然不远，但路况很差。这么多年来，修了好几次路， 夏季的高山草甸一派苍翠，其上点缀着 牛羊、 骏马及牧人居住的蒙古包。

雨一下雪一化，又都毁了，反反复复。前几年还翻了辆旅 游车，从此再没团队客去。牧民都是骑马去的，偶尔也有 2017.10.10 63

坐标 | Afar

另辟蹊径 5月中下旬至 10月上旬是白哈巴村的夏秋 季节，天 气宜 人，适 宜 旅行。冬季风大雪 大，交通不便，那仁夏牧场之类的地方都 不能去，但银装素裹、几乎没有游客的白 哈巴村别有一番风味。 住宿 无论图瓦还是哈萨克，白哈巴村几乎每家 每户都有自己的山庄，选择很多。不妨多看 几家，再做决定。条件比较好的山庄，房间 里有暖气片和带热水淋浴的独立卫生间。 双人房每晚通常在100~200元之间。 就餐 白哈巴村里只有两三家餐厅，供应西北面 食和炒菜。无论你住不住，都能在村里的各 个山庄吃饭，以家常菜为主。总的来说，餐 厅也好，山庄也好，饭菜味道一般，价格偏 高，以大盘鸡为例，在100~200元之间。 边防证和门票 白哈巴村属于边境地带，进入前需在哈巴河 县的边防队窗口办理边防证，持身份证即 可。白哈巴村也被划为旅游景区，门票 50 元，另外还要收取20元的古村落维护费。 交通信息 布尔津县喀纳斯机场是距离白哈巴村最近 的机场，有航班往返于乌鲁木齐，由南方航 空执飞。它也是个季节性机场，冬季时会 关闭，出发前请先与航空公司联系。陆路 的话，可从乌鲁木齐到哈巴河县，车程约12 小时，住宿一晚，再进山去白哈巴村。

不怕苦的徒步客。我们正犯难，在一旁逗女儿的米拉木来

不是植物学家，草在我看来都差不多，但我听说过一句谚

“我开车带你们去，没事儿！” 劲了：

语——“不会为羊选草的人放不好羊。”整个北疆都知道

次日，我们惴惴不安地上路了。相反，米拉木心情 好极了，一路上哼着曲儿，车还是开得那么快。在一个

夏牧场之间。崎岖的山路也不再感觉难行，反而像是郊游。

变成碎石路，再往前走，干脆变成土路，布满急流冲刷

我们还弄清了米拉木对去牧场那么来劲的原因，原来小时

后留下的深沟，还有横七竖八倒下的林木。更麻烦的是，

候他家里在牧场开商店（其实就是个帐篷），那仁夏牧场

路不仅窄，而且坡度大，忽上忽下的。如果车也能踮脚

就是他童年的游乐场。

尖的话，此刻的红皮卡在米拉木的操纵下跳起了芭蕾。

“真的有狼吗？”我们问他， “就算有，现在也没了吧？”

我们从一具中巴车的残躯旁驶过，又平添了几分惊悚的

“有，现在也有。狼在看你，你还不知道哩。”

一个急弯过后，右侧的车窗突然挤进大片阳光，等眼

本页 白哈巴村里几乎人人都会骑马，正赶着马往 马队去。对页左图 五彩泥土和雪水流淌而成的潺 潺溪流。 右图 米拉木的妻子正在厨房里忙活，住 在他家的山庄很有家庭气氛。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早出晚归，往返于白哈巴和那仁

岔道口左转后，柏油路变成水泥路，往前走了几公里，又

戏剧效果。 了解更多，扫描二维码 下载" 另辟蹊径"APP

白哈巴的牧民羊放得好，他们选的草场能不好吗？

知道白哈巴的山林里还有狼是件让人高兴的事，但 白哈巴的最后一个萨满在很早以前就死了，这是苏里的

睛适应过来时，我们已来到那仁夏牧场，有惊无险。那是

爸爸告诉我的。图瓦人苏里是马队副队长，也是米拉木的

两座巍巍青山之间的整片草甸，一条河弯弯曲曲地从上面

好朋友，他邀请我们在离开白哈巴前去他家做客。苏里的

流过。我从没见过那么忸怩，或者说妖娆的河流，像是故

家在村子后方一个平缓的斜坡上，除了多个蒙古包外，是

意的，每隔十几米就要转一个弯，仿佛草甸是情人，她恋

和白哈巴其他人家一样的尖顶木屋，但院子异常大，盛开

恋不舍，难以离去。

着五颜六色的野花，草也深，每走一步都会惊起无数蚱蜢。

米拉木在森林、草甸与河流交界的地方停下车，让我

我们来时，苏里还在马队没下班，他的父母带着 10 个外孙

们自由活动。拎起采集植物标本用的工具箱，张晔带头往

和外孙女接待了我们。老人家不太会讲汉话，孙女乌龙高

“姐姐，别走太远， 森林深处走去，而米拉木在后面喊道：

娃自告奋勇地担当起翻译。在新疆，由于双语教学，小辈

有狼。”怎么可能？！我们心想。

总是比老辈更能听懂和讲汉话。

如果你来过那仁夏牧场，即使不是植物学家，你也能 明白为什么它应该作为草木基因库被保护起来。张晔说 ： “这儿的草可好看了，每一棵草都活出了自在的样子。”我

64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那 个 人（萨 满）会 给 人 和 牛 羊 看 病，会 在 风 里 跳 “那个人还会和灵魂说话” “那个人会让一些坏事，发 舞” “那个人……” 生在坏人身上，也会让好人遇见好事”

我不知道一个 7 岁的小女孩对此能够理解多少，我问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乌龙高娃： “我们村的魔术师。”我喜欢这个 她轻快地点了点头： 答案。

每天我们都会沿着国防公路，从米拉木的山庄走到白 哈巴村中心，去吃饭、寄明信片、买生活用品，或者仅仅是 散步。路的左侧不远处立着界碑，拉着铁丝网，再过去就 是哈萨克斯坦。多数时候放眼望去，林深草长，除了空中

不久，米拉木的爸爸和一个叫阿依波力的哈萨克青

的鹰隼，不见其他活物。但偶尔，也会看到一两只羊，自

年也来了。屋里开始有些拥挤，我们于是坐到院子去，面

在地嚼着那边的青草。米拉木说，羊是偷溜出去的，羊又

朝整个白哈巴村和界河那头的哈萨克斯坦。苏里的妈妈

不知道哪片草是中国的，哪片草是哈萨克斯坦的。

不断往空了的碗里添咸奶茶，把盘子里的奶豆腐、酸奶疙 瘩、松子和馕堆得尖尖的，乌龙高娃和表兄弟姐妹们与草

而村里几乎每个人都在说，一两年前曾有人越过界 碑，消失在铁丝网那头。打那以后，界碑就不再让人靠近，

丛里的白蘑菇玩起了捉迷藏，只一会儿就装满了一箩筐。

既不能参观也不准拍照。但对于越界的人是谁，牧民还是

阿依波力牵马，驮着我们的一个同伴往高山草甸去了，后

游客？ 男的女的？ 老的少的？ 高矮胖瘦？ 为什么会出现

来我才知道他俩悄悄发生了一段罗曼史。

在那儿？诸如此类的细节，却众说纷纭。我问过的村里人，

“你爸爸和苏里的爸爸讲的什么话？ 都 我问米拉木 ： 在聊啥？” “哈萨克语，”他说，“图瓦人还会说蒙语、图瓦语和俄 语，可多哩。他们在说今年村里有没有人见到喀纳斯湖怪。” 我一听，来劲了。有湖怪？你见到过吗？ “老人都相信有，（湖怪）长着很大很大的尾巴。我没 见过。见到湖怪不好，会地震哩。” 魔术师和湖怪。在白哈巴的这个夏日午后，风吹得有 些不一样。

知道白哈巴的山林里 还有狼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但白哈巴的最后一个萨满 在很早以前就死了， 这是图瓦人苏里的爸爸 告诉我的。

每个都有一套不同说法。到最后，我开始怀疑这件事可能 根本就是子虚乌有。长期生活在边境地带，光有清朗透彻 的天空和繁星璀璨的夜幕，是不够的，人还得想点什么， 甚至想象点什么。 有一天清早，我们出车去那仁夏牧场，途中看见个牧 民倚靠在羊圈栅栏上，仰着头，喃喃自语。我们问米拉木 那人是不是喝醉了？米拉木说那人没醉，他在和天上的云 说话呢，让云“过去、过去”。云把影子落在了他家的羊圈 上，刚下过雨，他想让晒在羊圈棚上的草快点干哩。 2017.10.10 65

明月村的

水立方设计师赵晓钧曾在一场讲座中提出“把乡愁调到快乐的模式”，而明月村已付诸实践。 撰文& 摄影 李耀 编辑 李楠夫

66

Detour | 蹊径

WELCOME TO THE MOON VILLAGE THAT REDEFINES NOSTALGIA 随着一口毁于汶川地震的邛窑被修复，这个川西平原上的小村庄迎来了意想不到的人、事与改变。

快乐乡愁实践

67

蹊径 | Detour

（摄影 何异） 。 上页左上图 修复后的明月窑 右上图 攀枝花姑娘宁远的草木染坊。 左下图 青川人杨鹏飞改造的素舍。 右下图 正在 采茶的明月村民。 本页上图 蓝染挂布。 下图 明月村里的茶田和马尾松。 对页左图 集多功能于一体的甘溪文化站。 （摄影 凉笑） 右图 素朴端庄的玉兰插花

68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2008 年的汶川地震震垮了蒲江县明月村的一家碗

第一次来明月村，比如那个叫宁远的攀枝花姑娘，看中了

厂。与这场地震造成的巨大破坏相比，碗厂的损失似乎微

村里人家的老式洗脸架，想出钱买下，没想到人家直接送

不足道，倒了几间厂房及一口窑。碗厂就此关张，除了窑

给了她。宁远自己说，就是在那一刻，她动了想在明月村

工，并没有太多人关心它的命运。4 年后，一个叫李敏的

住下的念头。后来她在村里办起草木染坊，真成了明月村

烧陶人无意中来到这儿，看到了这口坍塌许久的窑，窑头

的一员。像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如今明月村有 2200 多

上已长满青草。李敏发现这竟是一口邛窑。作为我国最古

居民，其中约 100 人是在明月窑重新开窑之后迁入的。

老的一种民窑，邛窑始烧于魏晋南北朝，兴盛于隋唐，衰

驶入通向村庄的 8.8 公里长的环形道。乌黑油亮的马路两

灭过，直到汶川地震发生的那个下午。

侧是翠绿的松林与茶园，时不时点缀着金黄的油菜花田，

于是主动在明月村留了下来，和景德镇来的老师傅一起开

空气中洋溢着芬芳，这正是四川盆地最叫人舒坦的仲春时 节。我去看望老朋友杨鹏飞。她是青川人，也是一名建筑

始修窑。1 年后，老窑里再度跳跃起鲜红的火苗，并有了

设计师，曾受教于谢英俊和朱竞翔，而这两人都是乡村建

个接地气的新名字——明月窑，烧出来的也不再是几块钱

筑及灾后重建领域的代表人物。杨在明月村有一阙院落，

一个的土碗盏、花盆、泡菜坛子，而是更精致细腻的茶器、

取名素舍，改造自村民旧居。

餐具，甚至艺术作品。

旅行撰稿人，摄影师， 曾在新疆居住和游历 多年，为《私家地理》等 杂志撰稿，现居明月村， 并创办刊物《明月村》。

我在去年 3 月初次来到明月村。拐离著名的 318 国道，

微于宋。而明月村这口邛窑里的火，自清康熙时起就没熄 李敏不忍心这口 300 年的邛窑就此湮没于荒烟蔓草，

李耀

这天下午，喝着盖碗茶、坐在原本是杂物棚的榭廊里，

现在看来，明月窑成了明月村命运的转捩点。长久以

杨鹏飞给我讲了她来明月村和素舍的故事。她说，素舍的

来，川西平原上的这个小村庄寂寂无闻，历史上从没出过

房东是个过着独居生活的老木匠——独居老人是当今农

名人志士，虽然有大片的雷竹和生态茶园，但在以富庶著

村的常见现象，也是中国家庭与社会巨大变迁的缩影——

称的天府之国实在不算什么。它所隶属的甘溪镇曾是茶

屋里很多东西都是他自己亲手做的，比如一把单人椅、一

马古道上的一个驿站，现在则有川藏公路（318 国道）穿境

张单人床。杨把这些东西都保留了下来，甚至就放在原地，

而过。尽管如此，那些沿着 318 国道旅行的人，要么迫不及

一寸也没有挪动。她说素舍是个记忆之屋，提醒她小时候

待奔赴拉萨，要么归心似箭返回成都，似乎没理由在距离 起点/ 终点（成都）仅仅 90 公里的一个无名小村多作停留。 但明月窑的重生以及随之发生的事情，逐渐改变了 这一切。老窑死而复生的消息传开来，就像磁石，吸引了 许多好奇的人。他们来看明月窑，把新烧的陶器握在手中 仔细掂量，心里开始有了些不一样的想法。其中不少人是

自那以后，我常常来明月村，有时也会带班上的 学生一起。在这些农村孩子离开家乡去往大城市之前， 明月村或许能让他们有另一种发现。 2017.10.10 69

蹊径|Detour

在农村的爷爷奶奶家过的日子。 杨和我都来自农村，家里也都有老人。现在我们各自

爱玲的高中女生。 实际上，陈算是受命于非常之际。明月窑修好没多久，

过着独居生活。年轻时我们把孤独当作自由，此刻或许到

李敏就出家了。村里急需有懂行的人带头，把明月窑创造

了正视它的时候。而从我们的友情伊始，杨鹏飞就更多地

的好形势延续下去，乃至于发展出新气象。她就是在这时

扮演着说话者的角色，我也乐意从头到尾倾听，而且很明

来到明月村。

白她想说什么。 自那以后，我常常来明月村。有时也会带班上的学生 一起，让他们自己去看看、去感受素舍和明月村。当时我

“接下来， 现在，村里有近 30 个文创项目正在进行中。 “明月村的目标 要努力改善水利和推广有机农业。”陈说， 不是做旅游村，让人来走马观花。明月村要让人留下来，

还在蒲江的一所民办学校教艺术课，学生基本都是农村孩

让离开的人回来，共同实现理想中的乡村生活。”她的乡

子。我觉得在他们离开家乡去往大城市之前，明月村或许

音还是那么重，让我觉得很亲切。

能让他们发现另一种选择。

也真的有人回来了。他叫江维，明月村人。那天我在进

有一天，我在明月村遇到了陈奇。巧得很，她是我的高

村的马路旁向他买了几斤丑柑，他自豪地说，都是自家树上

中同学，现在是明月村的“奇村长”。当年我俩都念的文科

结的，老品种，没打农药，一个字：甜！ 后来他还给我当向

班，高考结束后就再没见过面，我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那

导，步行带我去村子的发源地——明月寺。江有一副农人的

几个下课后喜欢聚在一起讨论张爱玲的高个子女生”之

体魄，肩膀宽阔，肌肉结实，脸上却戴着无边框的近视眼镜。

一。再相遇时，她看起来很干练，扎着马尾，身穿扎染素衣，

他考上了湖北的大学，毕业后在成都干营销，继而回了村。

说起话来掷地有声。其实，陈并非明月村行政意义上的村

路上我们经过一处溪流，江说这是自己儿时最爱来

长，她主要负责当地文创项目的开展。由于成天在村里东

耍的地方。溪上建有石桥，他指给我看他的父母和村里乡

奔西跑、忙这忙那的，久而久之就有了“奇村长”的称号。

亲当年在桥墩上磨刀留下的痕迹。到了明月寺，他又开始

我问陈奇怎么来了明月村？ 她给我说了一个梦。明

背诵“寺建于 1472 年，以明、月两山命名。山不高而秀，水

月窑刚修好，她就来看了。回去后的当晚，她梦见自己走

不深而清……”原来，他自己淘了本《蒲江县志》，并默默

在明月村的田埂上。没过几个月，就得到了来这儿工作的

记下了其中的《重修明月寺志》一篇。

机会。当她说这个梦的时候，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喜欢张

另辟蹊径 当地交通 明月村位于四川蒲江县甘溪镇，距离 成都约 90 公里。可在成都新南门汽车站 乘坐发往蒲江的班车，再换乘 5 路公交车 到达明月村。自驾的话，走成雅高速， 在成佳收费站驶出，往大兴方向驶入 甘成路到甘溪镇，再沿 108 国道行驶 约 2公里到达明月村，全程约 1.5 小时。 住宿 村内的画月、朴园、明月轩、门前椿宿等 都可提供住宿，可在村口的接待中心 请工作人员安排。 餐饮 明月食堂、唐园、谌家院子、竹苑人家等 餐厅可提供食材新鲜的农家饭菜。 活动 在明月窑和蜀山小筑体验陶艺，在明月 山房和远远的阳光房体验草木染。

回村后，江带我去看自家的 15 亩地，上面种着丑柑、香 了解更多，扫描二维码 下载" 另辟蹊径"APP

本页 村民们悠哉地喝着盖碗茶。 对页“奇村长”陈奇在 （摄影 汪彬） 。 乡村研究社门口

70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明月村的目标不是做旅游村，让人来走马观花。明月村要让人留下来， 让离开的人回来，共同实现理想中的乡村生活。

划，除了自家的 15 亩地，又另外承包了 15 亩，并与两家农 户组团，统一实施有机耕作。之前他刚去北京待了一周， 接受清华大学的“新农人与农村工作者”培训，这个短期 “同学们大都是农场主，好像 培训的报名录取比例是 3.5:1。

樟和茶树。他打算把那株与父亲一道种下的老鹰茶树推广出

只有我一个小农户。”他笑说，肤色比上次见面时更黑了，

去，还计划用香樟盖一座好闻的木屋。说到“奇村长”，他希

浑身上下仍然充满着活力。

望她能帮助村人修更好的路，方便大家运输农产品。握手告

“江维今年入选了村委会。”陈奇告诉我，她身上穿着

别时，从他粗糙的手掌和力道上，我感觉到了他年轻的活力。

印有“明月村 · 理想村”字样的白色T 恤衫。我俩约在甘溪

今年 7 月的一天，我收到陈奇从QQ 上发来的消息 ：

文化站见面，这是一栋用鹅卵石砌的房子，与周围散落的

来明月村吧，加入我们。 我能为明月村做什么？我问她。 “你可以给竹林、茶园和马尾松拍照，拍村里人烧陶、 染布，教小朋友们画画。明月村需要有人好好拍拍它。”

几座展厅及办公区一起，构成了莲花的形状。村里人亲切 地叫它石头房子。石头房子属于灾后重建项目，除了文化 站，还兼有老年大学、书馆、夜校、明月村项目组办公室等 多种功能。时不时的，会有人走进来，打点热开水，四处

于是就这样，我也成了明月村的一员，有点不可思议。

看看，屋外停着他们的山地自行车和四驱越野车——不是

再见到杨鹏飞时，她正用宜家的蓝色拖车从农村淘宝站

在去西藏的路上，就是在从拉萨回来的路上。

拉回大大小小的包裹，全都是她为新的旧居改造项目而购买 “我发现女人只有在这种时候才需要男人。 ”身材娇 的物料。 小的她抱怨道，但仍然拒绝我的帮助，独立完成了这一切。 我也遇见了江维，他正在实践自己略作调整后的计

陈奇和我聊起水立方设计师赵晓钧之前在这儿做的 一场讲座，赵说我们应该试着把乡愁调到快乐的模式。 快乐的乡愁？ 一个多么有意思的概念，我想，明月村 已付诸实践。 2017.10.10 71

LOCAL INGREDIENTS, LOCAL CUISINE

将海南的 跟着三亚的大厨寻找 当地食材和当地美味。 如果你不去追问， 当地人是不会告诉你的。

本页左上图 海南岛上随处可见的黄牛。 右上图 海 南岛的黄牛养殖已成规模。左下图 远眺海面。 右 下图 铁 炉鳞 次栉比的渔 排。对页上图 Kyo 创作 的海鲜料理。 下图 Kyo 的料理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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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isine | 饕餮

撰文 何姗 摄影 陈惜玉 编辑 刘又绿

本土食材

化为珍馐 73

何姗 餐饮撰稿人，

Stage No More 独立 艺术小组联合创始人。 毕业于伦敦大学亚非 学院食品人类学专业。

船行驶在三亚铁炉港，这里洋流湍急，经常掀起船舶

粤菜的色面，每次去到城郊中寥村那些示范级的农家乐，

出生在台中的三亚太阳湾柏悦酒店行政总厨Kyo 一拍脑

就会想让家人在广州中山也找上一片地，在芭蕉叶木瓜树

“铁炉”听上去就像台语里面“倒退”的发音呀！也许 袋：

和鹅群的围绕里归园田居。他每年会环岛一周，去搜集海

这个港口是由闽南- 潮汕- 台湾一带人最早命名的？

南本地的食材，然后回到三亚，钻进厨房，研究各种食材

海南岛，是南方的南端 ；三亚，在海南岛的南端，被 我们看作是一切南方的混合体。

本页 海南的绿色旷野。对页左图 一群鹅从路边 走过。 右图 Kyo 正在创作菜品。

代就在香港福临门锻炼身手，他能把各种海南食材做出老

的铁锚让船随波逐流而去，因而得名。同船的台湾朋友，

的创新用法，出品一张全新的菜单。比如将当地的莲花花 瓣做为煲汤的辅料，茎部则变出一道清香的炒时蔬。

如果你在海南的路上奔驰，不管是乡间小道还是高

Kyo 给自己旗下的主厨们分配了“任务”，他希望每

“目无法纪”地散着步的黄牛是常见的景物。曾经 速公路，

一名厨师能够“挖掘”并“认领”之前不太为游客所知的

好吃的广东人来这里以低价大规模“扫荡”走，在他们看

本土食材，并以此来设计出独特的菜式。黄牛是其中一个

来黄牛则是从皮吃到肉的美味佳肴，而现在，黄牛需要经

例子，黄牛皮和肉带上了辣椒和花椒的刺激，成为一道滚

历一场从内到外的“第二次大发现”。

烫惹味的煲类菜式——干松茸烧五指山带皮黄牛肉。

2 岁左右的黄牛，是吃皮的最好时期，这时的皮不会太

比路上随处可见的黄牛意外得多的，是海南竟然有和

厚，皮下脂肪不会太多，但已然胶质饱满且容易炖软；而 4

牛，它们就“藏匿”在海南澄迈县一个 2000 亩水库的“湖

岁以上的黄牛，则能提供更美味的肉。同样需要“第二次大

心岛”上。这个只有一条路可达的文儒牧场已经默默耕耘

发现”的，就是食材加工方法本身。曾经那些被“贱卖”到广

了 15 年，从最早日本输入的胚胎开始，1700 头海岛和牛

东的黄牛，能在黄牛主题餐厅里被物尽其用发展出无尽的

占据了 9 个棚。它们日常吃的是谷物、干草和发酵之后酒

菜式，或者在潮汕牛肉火锅店里面大卸八块被冠以各种拗

香浓郁的秸秆（即青贮），还经常能享受到饲养员的按摩。

口的部位名称；可是在海南，食材的做法往往会为“名声所

同样让我意想不到的还有黑猪。从伊比利亚到鹿儿

累”，万宁= 东山羊= 白切；文昌= 海南鸡 = 鸡饭，游客的无数

岛，别国家的黑猪因经常和高级料理挂钩扬名。海南岛本

次“划清单”式的点击，让它的创意空间被进一步压缩。

地的黑猪，大都只存在于日常吃的猪脚饭、肉汤和肉粽中。

海南的食材需要被进一步挖掘与诠释，这个过程才刚

符厂长在 10 多年前开始养猪，他手里这 1000 多头猪，

刚开始。三亚文华东方酒店的梁宝林师傅，早在七八十年

吃的是本土野草发酵的饲料，里面含有地瓜藤、 甜象草粉等，

74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Cuisine | 饕餮

另辟蹊径

海南对一些人来说是漂流的终点， 对一些人则是中途的小站。 发酵 3 个月，开盖闻到水果酵素的香甜味。这里的猪出栏时

驰名的文昌鸡则被拆下肉块，做成了肉卷，在黑松露碎里

间比一般的要长 3 个月，少部分会被送到符厂长自己的餐厅

打个滚，穿回鸡皮外套，走过风雨回到了它温暖的窝中。

里，剁块放在加大号脸盆里做成一锅汤，再涮一小脸盆新鲜

海南这个四面环海的地方，也许因为来来去去的人

割下的韭菜，有一股清新之气；紧接着再来上一盘油光锃亮

太多，沉淀下来如同岩层一般复杂的本土生态，大规模逃

的猪蹄，加两勺卤汁拌饭，是快意恩仇的过瘾美味。

难移民至此的莆田人，明朝期间被朝廷调动过来牵制黎族

许多精品酒店已经将所有的猪肉都换成了符厂长养

的苗族人，唐宋期间贬谪至此的官员和军人，他们都在社

育出来的黑猪，比如柏悦早餐厅的培根和香肠，或者沁园

会习俗和生活方式上留下了或多或少的印记。机场附近

西餐厅里的 36 小时慢煮脆皮定安黑猪腩，用滚油不断浇

的两个“回民”村以烹饪牛肉汤出名，厨师去菜市场都知

上外皮，形成粤菜里麻皮乳猪式的脆皮。在圆形餐盘上，

道，那里的人开的肉铺品质更好。三亚的“回族”，也会被

Kyo 用蜜汁南瓜蓉涂抹出圆环套圆环的迷幻效果，而猪

人称为“回辉人”，这其实是一个未识别民族，有说法是

肉底下却埋进了它的中式传统好搭档：黑笋干。 “倒退”港的海鲜 在Kyo 手中，桌面直接被当成餐盘， 直接在上面摆盘 ：烟熏的石斑鱼肉，手拆红花蟹肉和蟹 黄，脚蹬四方的鸡腿螺。

航空信息 海南航空每日有班机从各大城市直飞三亚

来自于古代越南的占婆族，他们本就是特立独行的一支， 如果你是一个越冬者或者游客，多数情况下很难接触 到这样的三亚。这里被冠以新的标签：国际度假岛。大多 数的人来此，出门很自然地会选择海鲜——反正靠海的地

话事人，渔船回来时他第一个选。可是他的主业是养殖龙

方一定要吃海鲜。但我更推荐开了许多年的家常饭店——

趸鱼苗，副业才是海鲜餐厅——这家马云光顾过的餐厅只

海亚餐厅。当时我和几个朋友一同前往，在菜单上找了几

起了个“水上人家”这样毫不起眼的名字。

道以前从没有听说过的菜，想是当地风味没跑了。

Kyo 在附近打高尔夫球的时候看到水面上的奇怪“杆

“这是本地人才吃 点单之后，领班大姐赶来我旁边 ：

子”，这才顺藤摸瓜了解到海岸边的隐藏关卡：生蚝，也才

“我真的特别想吃本 的东西，你肯定不喜欢的。”我坚持 ：

因此得以认识林老板。在这片海域，仍然有 100 多人从事

地菜，你就让我点吧。”我立起单掌发誓，我一定负责到

蛙人的工作，他们口含输气管，一次次下水寻找野生贝类，

底，绝不反悔，绝不退换。领班大姐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些在咸淡水交汇处生长的蚝、沙包螺等，外壳尤其厚实。

走了。那道她最不想让我点的菜上来了，发酵的扁豆酱，

同样靠人手直接取来的，还有海胆——它们是厨师

呈现黄豆酱的色泽，气味是酸味、氨水味、咸味以及其他

直接从酒店近海里找到的。通常我们都认为热带的海胆

不可描述气味的混合体，从厨房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就闻到

远不如温带的亲戚们，它质地更稀拉、味道更寡淡，但在

了它的味道。它在砂锅里冒着笨拙的泡，把底下的剥皮鱼

桌面上它分明冒着令人惊异的玫瑰香气。

完全盖住了。

搭配上了各色胡萝卜，不提产地是实实在在的一道西餐。

餐饮 海亚餐厅 三亚市中心老字号酒楼，颇为热闹。 地址：中国海南省三亚市吉阳区新风街138号 电话： +86 898 8827 6962

宋朝时皈依了伊斯兰教，后经历了战乱离散至此。

这些海鲜都来自铁炉港的林明辉，被我称为铁炉港

海鲜之后，是一桌羊肉。传统的东山羊经过低温慢煮，

住宿 三亚太阳湾柏悦酒店 地址：太阳湾路 5 号, 三亚市凯悦酒店 集团旗下的豪华型度假酒店，由比利时 建筑师 Jean-Michel Gathy 设计， 陈列有 1000 余件艺术品，有 5 个室内外 泳池和可供潜水的私家海湾百福湾。 电话：+86 898 8820 1234 网址：sanya.park.hyatt.com 三亚山海天大酒店，傲途格精选 地址：大东海海韵路 77号，三亚市 万豪国际集团旗下的奢华及时尚生活酒店， 由泰国著名设计事务所P49Design & Associates 担纲设计，拥有 216 间 客房，荟萃意式优雅、法式时尚、英式 华丽和美式经典四款鲜明风格，设有 3 个户外泳池和 1个无边际泳池。 电话：+86 898 8828 5688 网址：sanyashanhaitianautograph.com 三亚文华东方酒店 地址：海南省三亚市榆海路 12 号 酒店依偎着1.2公里绵延幽静的珊瑚海滩， 掩隐于繁茂的热带花园之中，俨然一座 融合自然美景与私密宁静的世外桃源。 电话： +86 898 8820 9999 网址：mandarinoriental.com/sanya

了解更多，扫描二维码 下载" 另辟蹊径"APP

这是一个比较真实丰满的三亚，它有的是自己的小 秘密，可如果你不去追问，它是不会告诉你的。 2017.10.10 75

寻迹 | Pursuits

在德国汽车之都 斯图加特的 两座博物馆中， 你可以了解汽车历史、 试驾，甚至心怀敬畏地 观看汽车生产的过程。

WHERE MERCEDES-BENZ AND PORSCHE WERE BORN

从斯图加特驶出 摄影 Clara Tuma 撰文 James Schembari 编辑 刘帅

7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本页 斯图加特保时捷博物馆中展示的 1963 年初 版保时捷 911。 对页 德国斯图加特市梅赛德斯- 奔 驰博物馆中展示的一辆产于 1951 年的梅赛德斯奔驰 300 S 型号敞篷跑车。

James Schembari 《纽约时报》汽车版块的 编辑，他负责 Wheels 专 栏的报道。

当 我 在 斯 图 加 特 内 卡 公 园 站（Neckarpark）走 下

故事，其中一位创始人卡尔 · 本茨（Karl Benz）被称为世

城市轻轨，踏上前往梅赛德斯- 奔驰博物馆（Mercedes-

界上第一辆汽车的制造者，而另一位创始人戈特利布 · 戴

Benz Museum）的路时，正好遇到一群从爱达荷州来的

姆勒（Gottlieb Daimler）也紧随其后。

叽叽喳喳的高中生，他们很好地总结了刚刚参观过的两座 博物馆。 “梅赛德斯博物馆细节更丰富，展示了更多历史。”其 中一人这样告诉我。保时捷（Porsche）博物馆更多地是 介绍保时捷还有它的赛车传统，他说。 他们说到点上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斯图加特是这两个高端汽车品牌的故乡，而我作为 一个车迷兼汽车记者，一直都希望可以到这里来朝圣。德

不过就在进入博物馆之前，我先被它所在的大楼震惊 了。大楼是由荷兰建筑师事务所 UNStudio 设计的双螺 旋建筑，就像一颗圆形宝石一样坐落在梅赛德斯大街上。 博物馆于 2006 年对外开放。 20 世纪初，亨利 · 福特制造了让人担负得起的 T 型车 （Model T），才使昂贵的汽车变得普及，但最早在 1885 年 进行开创性创造的却是工程师兼发明家本茨，他把自己发 明的一台差不多一马力的内燃机装进了一辆三轮马车里。

国汽车工业并没有像美国底特律那样的地理中心，不过自

整栋大楼有 9 层、共计 1.6 万平方米展览空间，从最顶

从两家公司的创始人在 19 世纪选择从这里白手起家，斯

层以时间顺序开始，依循环路线逐层展示着梅赛德斯的历

图加特就成了最接近中心的地方。

史。我在里面看到了世界第一辆车的复制品，旁边就是一

我 曾 听 说 梅 赛 德 斯- 奔 驰 博 物 馆 就 像 美 国 密 歇 根

辆原版戴姆勒汽车。事实上，当我开始参观汽车时代的展

州 迪 尔 伯 恩 的 亨 利 福 特 美 国 创 新 博 物 馆（Henry Ford

览时，最先看到的却是一匹马（幸好也只是复制品）——

Museum of American Innovation）一样，展示着十分

当时就是用它来表示一马力概念的。

详尽的交通工具史。我也知道斯图加特对于保时捷爱好

用我这双审美疲劳的 21 世纪的双眼来看，这些汽

者来说是一个必游之地。不过我这次能来参观，还是因为

车更像是一些精巧的装置而不是实用的交通工具，不过

女儿Marian 搬到了杜塞尔多夫，我这才有了借口从那儿

其 中 展 示 的 引 擎 可 以 证 明 这 些 人 都 是 真 正 的 天 才。后

坐火车便捷地前往斯图加特。

来随着技术的进步，内燃机让整个世界运转起来，它们

游览第一站是梅赛德斯博物馆，我在步行参观的过

很快被装进公共汽车、卡车、轮船、飞艇和拖拉机里，其

程中目不转睛，馆中那些颇具历史感的金属片展示出了汽

中 一 些 也 在 这 里 展 出。而 这 些 内 燃 机 的 后 代 如 今 就 在

车的诞生过程，让汽车迷大为满足。这是属于这家公司的

你家的停车道上。 2017.10.10 77

寻迹 | Pursuits

短短几年时间过去，汽车就已经不再是马车模样，开 始拥有了汽车的外形，比如博物馆里有台 1902 年产的 40

300 SL Coupe 跑车，人称“海鸥翼（ Gullwing ）”。你会

马力汽车，它是现存最古老的梅赛德斯汽车。不过汽车行

了解到“梅赛德斯”源于一位重要客户的女儿的名字梅

业仍然沿用了马车类型来描述各种车型，比如 phaeton

赛德斯 · 耶利内克（ Mercédès Jellinek ）——有趣的是，

（敞篷车，原意为轻便的开放式马车）、shooting brake

她的父亲埃米尔（ Emil ）后来把自己的姓改成了耶利内

（猎 装 车，原 意 为 猎 场 看 守 人 和 猎 手 乘 坐 的 马 车）以 及

cabriolet（活顶敞篷车，原意为由一匹马拉动的、带可折 叠车篷的马车）。甚至仪表盘（dashboard）也是流传下

克 - 梅赛德斯；还有，公司的三叉星标志其实象征着土地、 水和空气。 我是坐火车来这座博物馆的，但最后却有了强烈的开

来的一个马车用语，指的是车夫用来隔离路上石头和泥土

车欲望，而且最好是开奔驰旗下的 AMG 高性能跑车。只

的那块木板。

可惜没什么机会满足这一冲动——我前往底层的经销店

楼层之间斜坡的墙面也是展览的一部分。我走下 4 楼 的时候——4 楼的展览主题是安全性——得知斜坡墙面都 是用安全气囊材料聚酰胺所做的。真是个聪明的设计。 本页 德国斯图加特，梅赛德斯- 奔驰博物馆。 对页 左上图 第一辆以保时捷为名的汽车，最初是为从 柏林到罗马的长距离比赛而设计的。左下图 斯图 加特保时捷博物馆的展厅。 右图 一辆 1955 年产 的梅赛德斯- 奔驰 300 SL 轿车。

多 历 史 要 了 解、太 多 好 车 值 得 赞 叹 了，比 如 1955 年 的

而梅赛德斯发言人米里亚姆 · 威斯（Miriam Weiss）

时，被告知试驾必须提前一个星期左右预约。 不过 11 公里之外的保时捷博物馆就不存在这种问 题。保时捷大楼位于 3 组 V 型石柱上，十分醒目，好像是 飘浮在地面上一样。它由维也纳的 Delugan Meissl 联合

“全世界只有这座博物馆可以从 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 ：

建 筑 事 务 所（Delugan Meissl Associated Architects）

诞生那一天起，完整记录 130 多年的汽车史。”

设计，2009 年对公众开放。

78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坦白说，参观这座博物馆让人有些吃力，因为有太

大厅里的销售代表可以让你试驾，他说，一辆保时捷

另辟蹊径 如何安排你的参观？ 梅赛德斯-奔驰博物馆 地址：Mercedesstraße 100, 70372

Stuttgart 网址：mercedes-benz.com/en/ mercedes-benz/classic/museum/ 开放时间：周二到周六，9:00 到 18:00 门票价格：成人10欧元或12 美元（约人民币 78元）；15 到 17 岁儿童5欧元（约人民币39 元）；14岁以下儿童免费。 保时捷博物馆 地址：Porscheplatz 1 70435 Stuttgart-

Zuffenhausen 网址：porsche.com/museum/en/ 开放时间：周二到周日 9:00 到 18:00 门票价格：成人8 欧元（约人民币62元）；有 成人陪同的 14 岁以下儿童免费。 如果你出示其中一家的门票的话，在另一家 博物馆还能享受 25% 的折扣， 保时捷工厂之旅从博物馆里开始，工厂就在 街对面。周一至周五开放。须提前预约。预 约发邮件到：factorytours@porsche.de 门票价格：成人和儿童（至少 12 岁）都为6 欧元。

911 的试驾费用是每小时 165 美元，最多可以开 96 公里，

物馆在某一层的斜坡墙面上说了曾经使用强制劳工，以及

不过你必须留下 3000 美元押金。

盟军对它工厂的轰炸。保时捷博物馆中简单提及了保时

没关系，我还是先看看博物馆吧。它比梅赛德斯博物 馆看起来简单多了，所有东西都展放在一个平层和一间阁

捷在二战期间的工程师工作，当时他设计坦克协助德军。 不过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要错过保时捷博物馆

楼里。总计 5570 平方米的展览空间中分布着不同的展区。

（需要提前大约一个月预约。）我 对街工厂的 2 小时参观。

从由公司创始人费迪南德 · 保时捷（Ferdinand Porsche）

有机会看到工人亲手制作这些精密跑车，而在装配线上缓

最早创造、最后被大众甲壳虫采用的设计，到公司最具代

慢移动的 911、718 Caymans 和 718 Boxsters 都在不停地

表性的车型 911，参观者可以一次性回顾保时捷车型的发

挑逗着我。我所在的参观团队里面全是保时捷车主，他们

展史。你可以看到 1930 年代末期时髦的 Type 64 是如何演

是来被科普为什么自己的那辆车要卖那么贵。

变成备受喜爱的保时捷 356、然后再发展到 911 的。 馆中还有些妙趣横生的设置，例如人们可以按下按钮

工厂里比较有趣的几个知识点 ：厂内每天可生产大 约 240 辆车；工人中有 15% 是女性；制造一台著名的水平

来听一些车的引擎声，包括 Panamera GTS 和 911 GT3。

对置发动机（boxer engine）需要 4.5 小时；而且据导游

另有一个大容器也让人印象深刻，因为其中陈列着该公司

说，大部分皮革都源于奥地利。

在 3 万多场赛车运动中取得的几十座奖杯。如果你喜欢保

当天制造的很多汽车都是发往中国和美国的。我看

时捷这个品牌、尤其是它的赛车史的话，你绝对会爱上这

到一辆橙色推车载着一套传动系统推到一辆 718 Boxster

座博物馆。

车下面，那就是导游所说的“和底盘的联姻”。一名工人

“赛车上面留有真实道路的污垢、泥土和凹痕，”保时 捷博物馆馆长及历史交流部主管Achim Stejskal 在一封 有关该博物馆展览的电子邮件中写道，“这里所有赛车都 是在役车型，每年要去世界各地参加几百场比赛。” 两座博物馆均有提及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及二战中 梅赛德斯和费迪南德 · 保时捷所扮演的角色，梅赛德斯博

坦白说，参观这座博物馆 让人感到有些吃力， 因为有太多历史要了解， 太多好车值得赞叹了。

按下按钮，传动系统恰到好处地装进底盘。观看这个过程 真的很美妙。 我很想跟随着那辆车去找它的新主人，告诉他们我看 到了他们的“宝贝”的诞生过程。可会有那么一天，他们 的“宝贝”也长大成人，并迁居杜塞尔多夫，或斯图加特。 反正，离得也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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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10 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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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den | 花园

法国香 水 之 域 流 连 A PERFUME DEVOTEE IN THE LAND OF FRENCH FRAGRANCE

围绕法国格拉斯一带，其得天独厚的光照、 土壤和温度条件，滋养了玫瑰、茉莉和多种花卉， 让这座小城成为世界香水之都。 撰文 Colleen Creamer 摄影 Andy Haslam 编辑 刘又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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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leen Creamer 《纽约时报》撰稿人， 资深编辑与记者， 品牌市场营销方面的 专家，同时是一名 香水收藏者。

很多年前，在我还没有爱上香水的时候，我用来形容 “有树木 味道的词汇十分贫瘠，说来说去只有“花香一般” 的气息”那几句。后来，随着我收藏的香水越来越多，它

格拉斯最初在香水工业的版图上崭露头角并不是因为

们复杂而馥郁的香味，熏陶着我用于赞美味道的语言，年

香味，倒是缘起于恶臭。在中世纪时，格拉斯的支柱产业是

复一年。

皮革业。但和皮革手套高贵形象不符的是鞣革会产生的辛

我的启蒙来自阅读，香水博客和书籍为我揭开了香

辣难闻气味。一位格拉斯的鞣革师向当时的法国女王凯瑟

水工业的神秘面纱。在爱上香水的同时，我也爱上了香水

琳 · 德 · 美第奇（Catherine de Medici）卖出了一副喷过香

评论家们的生花妙笔。比如，我喜欢评论家Luca Turin

水的手套之后，格拉斯的香水工业时代正式到来了。

和 Tania Sanchez，这 对 夫 妇 共 同 写 就 的《香 水 指 南》

8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粉色五月玫瑰和茉莉花了。世上无数款传奇香水缘起这 两种花，包括大名鼎鼎的香奈儿 5 号。

直到今天，在格拉斯内外被养护良好的花田里，无数

（Perfumes: The A-Z Guide）就是最好的例子。读罢此书，

的五月玫瑰和茉莉花为Dior、Hermès 和Chanel 绽放着。

就像重新发现五感的知觉，更像推开了崭新艺术的大门。

每年，格拉斯都会举办两个盛大的节日来庆祝这些芬芳花

最近，我心中更涌起了想要深入了解香水工业的冲

朵的盛开。而今年，Dior 重新开放了品牌创始人克里斯

动。我知道，世界上再没有比法国南部的中世纪小镇格拉

汀 · 迪奥（Christian Dior）在格拉斯曾经的居住地Colle

斯（Grasse）更适合的地方了。格拉斯被称为“世界香水

Noire 城堡（Château de la Colle Noire）以示庆祝。

之都”，依靠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滋养了漫山遍野的玫

许多“名鼻子”和香水大师都曾在格拉斯工作、收获

瑰、茉莉、薰衣草、桃金娘、野生含羞草等等。17 世纪时，正

灵感。这个小镇的命运和香水缠绕难分，诞生了不少独特

是这片花田奠定了法国香水工业举足轻重的地位。在格

的香水制造技艺。这些独特的技艺在全球化的世界中显

拉斯绽放的无数鲜花中，最为著名的便是花期在 5 月的浅

得尤为脆弱而珍贵，因此，格拉斯还专门向联合国教科文

Garden | 花园

组织申请，将其添加到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上。 我的法语水平非常一般，但怀着对香水的爱，几个月 前我还是从纳什维尔启程，途经纽约飞巴黎，开始了这段 孤身一人，目标为格拉斯的旅程。

逛完博物馆，香水工厂游览终于开始了。我们这组的 向导是年轻的Jessica。 首先我们穿过了许多放满巨型不锈钢桶的房间，从 工作人员的反应来看，他们早就习惯了游客到访。Jessica

24 小时的飞行加中转之后，我终于到了巴黎。在酒店

讲解到，在茉莉花和橙花开放之后薰衣草和其他花才可以

附近的街区闲逛，饱食甜点之后，我搭乘出租到了里昂火

被采摘。采下来的花会被放置在沸水中一个静置的盘子

车站——整个欧洲最繁忙的火车站之一。在里昂，我坐上

里，蒸汽上升，携带芬芳的精华油进入玻璃冷凝器中被收

了开往戛纳的火车。长达 5 个小时的车程中，我还和邻座

集起来，成为水和精油的混合物。

的青年夫妇交上了朋友。到达游艇无数的戛纳时，正赶上

Jessica 告诉大家，大概 3 吨鲜花才能得到 1 升精油，

这座小城的年度盛事——戛纳电影节。但我并未停留，转

闻此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顺便说一句，我们这组旅客

而搭上一辆当地的大巴，一路上山，终于到达了我魂牵梦

中的有一个来自爱尔兰的话痨，一帮英国人，以及我——

萦的格拉斯。

一个来自美国的孤独游客。

下车时正赶上高中生放学，人潮拥挤中，我激动地发

不过我们都是兴奋的香水爱好者。Jessica 带着我们

现路边随处可见的标识牌都指向格拉斯那 3 家传奇的香

试闻了一些味道：酸橙、苹果、柠檬等等。然后我偷偷溜到

水 制 造 商：加 丽 玛（Galimard）、莫 利 纳 尔（Molinard）

弗拉戈纳的商店买了一块橙花味的香皂。

和弗拉戈纳（Fragonard）。格拉斯的这三大家，提供香水

格拉斯的香水和世界上的其他香水一样，随着时代

导览之旅，创办香水工作坊，出售香水、香氛等产品。格拉

而变化。在 19 和 20 世纪之交，新的化学嗅剂一度风靡，但

斯还是著名的格拉斯香水学院的所在地，这里提供不同层

格拉斯是以天然植物成分在香水界立足的。

级的香水制作课程，甚至包括一门每年只招收 12 名学生 的、长达 9 个月的沉浸式香水体验课。 抵达格拉斯的第二天早晨，我便迫不及待地沿着蜿

在和当地的香水专家交流之后，我了解到，由于地价 飞涨，目前的鲜花种植规模已经大大缩减，因为实在是种 不起了。

蜒的鹅卵石小道来到了格拉斯老城。在春日的和风中，咖

尽管如此，基于历史原因，格拉斯对于香水产业的影

啡馆、酒吧和商店显得格外多彩可爱，和大部分褐色建筑

响力依然是其他地区无可比拟的，居住在此的香水大师们

一起，完美融入了普罗旺斯的调色盘中。那些售卖香皂、

世世代代从这片土地的鲜花和底蕴中获益。

香囊和香水的礼品店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路人的欲望和

这个小镇的命运和 香水缠绕难分，诞生了不少 独特的香水制造技艺， 这些独特的技艺在 全球化的世界中 显得尤为脆弱而珍贵。

格拉斯当地的公交系统不错，但是在戛纳之旅之后，

上页 两个人在格拉斯的一处玫瑰花田里采撷玫 瑰花瓣。 本页 格拉斯的国际香水博物馆一角。 对页 俯瞰格拉斯老城，这里曾因出产皮革制品而 闻名。一个制革工人给法国皇后 Catherine de Medici 制作了一双有香味的皮革手套，从此格 拉斯展开了它的奢侈香水画卷。

“在格拉斯，我们创造最好的味道”。 钱包， 不 知 不 觉 中，我 走 到 了 格 拉 斯 主 座 教 堂（Notre-

Dame du Puy Grasse Cathedral）。这是一座简朴的教 堂，建于 1244 年。不同于后世浓墨重彩的装饰风格，这座 教堂的罗马式设计十分素净，内部风格沉郁内敛，偏向 中世纪色调。这里收藏了 3 幅彼得 · 保罗 · 鲁本斯（Peter Paul Rubens）的画作，还有一幅让- 奥诺雷 · 弗拉戈纳 （Jean-Honoré Fragonard）的作品——毫无疑问，他才 是格拉斯最有名的艺术家，以他名字命名的香水工厂就在 教堂不远处。 从教堂出发走了好一阵，我终于到了弗拉戈纳的赭 色大楼，一个集商店、博物馆和香水制造厂于一身的地方。 这幢大楼建于 1782 年，不过直到 1926 年才随刚刚提到的 艺术家之名被称作“弗拉戈纳”。在等待我的英文导游时， 我简单参观了弗拉戈纳香水博物馆。博物馆的布展遵循 时间线索，从香水平淡实用的起源，一直讲到 18 世纪法国 人将香水带进奢侈品工业的历史。于 1715 到 1774 年间统治 法国的路易十五，由于对香水的痴爱而名垂青史，其统治 下的宫廷被称作“香水宫廷”。 2017.10.10 83

花园 | Garden

我对于坐公交就没什么兴趣了，索性租了一辆小菲亚特代

被问起香水界的摇滚明星，Buchanan 女士首推刚

步。这里的街道很奇怪，感觉既不是设计给行人，也不是

从Hermès 退休的Jean-Claude Ellena 和Louis Vuitton

设计给车辆。法国的交通快速、没有章法、充满竞争，要是

的 Jacques Cavallier。还 有 François Demachy 曾 经 为

你不想活了的话，恐怕会觉得在这儿开车挺有趣的。

Chanel 担任调香师，如今被Dior 聘用，一生中绝大多数

我的Airbnb 房主也和香水工业脱不了干系，夫妇俩

的时间都居住在格拉斯。这些调香大师和这片地区的其

都是化学工程师，男主人在香水工厂任职。不过女主人告

他人一起，在格拉斯挥洒自己的艺术天分，成为香水工业

诉我，他“特别讨厌在家说话”，所以尽管我充满好奇，也

引擎背后的巨大助力。

三缄其口。考虑到每晚 37 美元（约人民币 241 元）的价格， 我的房间可以说相当舒适了，每天还配有免费早餐。但我 心中已经计划着归途。

Buchanan 女 士 和 格 拉 斯 地 区 的 非 物 质 遗 产 联 合 会 合 作。该 组 织 正 在 代 表 格 拉 斯 向 联 合 国 教 科 文 组 织 申请加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我在格拉斯游玩期间，

第二天早上，我开车前往老城中心的国际香水博物

Buchanan 女士正忙于和同事一起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馆。这个博物馆坐落于一幢建于 18 世纪的大宅院中，为了

大使会面，以帮助他们认识格拉斯香水行业的规模和规

适应当代展览的要求已经做出了相应的扩建。馆中展览

范。申请结果具体如何，就等明年宣布了。

回望了长达 3000 年的香水历史，产品年代跨度从古希腊

Buchanan 女士透露，今年将有很多联合国教科文组

到当代，其中包括各种文物、视频、嗅觉装置和说明材料。

织的人到格拉斯来。他们已经派人考察了玫瑰花田，参观

这个博物馆的花园坐落在格拉斯西南 8 公里处，一个

了Colle Noire 城堡，调研了香水学院。香水制造是一个

名叫“Mouans-Sartoux”的村庄边上。花园占地将近 30

复杂的过程，他们的考察也是。从植物种植、收割，工厂蒸

亩，承接博物馆展出内容，让参观者有机会亲身感受、品

馏提取，一直到调香师的工作，这个庞大工程的每一部分

味、触摸用于制作香料的植物。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人都将完整考察。

格拉斯有专车前往花园，玫瑰、茉莉和薰衣草成片生

Buchanan 女士还告诉我，格拉斯的花朵种植业在激

长，其他的区域种植着其他花或者水果，根据嗅觉的特性

“我们随时面临着失去的 烈的竞争中逐渐变得十分脆弱 ：

排布种植。

可能。”同时，格拉斯也受益于全球范围内的有机运动，后

对于那些想要去追寻自己深爱香水来源成分的游客

“Les 者让市场恢复了对一些小规模种植的花卉的需求。

来说，这个地方是不能不去的。此外，这还是一个绝佳的

Fleurs d' Exception du Pays de Grasse”是一个成立于

野餐去处。如果鼻子已经饱食，那么静坐呼吸也让人得到 满足和享受。 第三天早上，我在弗拉戈纳附近的博物馆咖啡店里 遇 到 了 世 界 著 名 的 调 香 师 Jessica Buchanan。2007 年 时，她把自己在加拿大的房子卖了，来到格拉斯香水学院 读书。去年我在网上发现她成立了自己的香水品牌“1000

Flowers”。当我得知她就住在格拉斯的时候，便满心希 望此行可以得见。 除了推出自己的香水品牌以外，Buchanan 女士还 提供个人定制香水以及香水咨询服务。Buchanan 曾经说 过，在格拉斯有非常多的小调香师，年复一年，他们的数 量在逐渐减少，近几年数目有所回升。但真正能在商业上 存活下来的还是属于少数。于是Buchanan 决定在老城区 开一家店，让所有香料种植者和调香师都能为自己的作品 找到一个家。 “香水制造业也一样，总有小众， Buchanan 女士说 ： 也有摇滚明星那样的大牌。但无论是谁，都是香水制造大 家庭的一分子。有人在大公司工作，有人在为了功能类产 品（香皂、化妆品等）奋斗，这些人你都永远也不会认识。 但是他们都很重要，只是工作性质不同而已。” 84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嗅觉像一个很深的 抽屉和一个快速的检索 系统。每当我闻到 自己调制的香水味， 我好像一下子就被 时光列车送回了 那个可爱的法国小镇， 被那里可爱的人们包围着。

本页 一个黄铜质地的蒸馏器伫立在 莫利纳尔博物馆外。对页左图 莫利纳尔 公司的香水铺。 右图 弗拉戈纳公司的 不锈钢的香水制造器皿。

另辟蹊径 推荐游览地 1.弗拉戈纳历史工厂 （Fragonard Historic Factory） 格拉斯最古老的工厂之一，提供免费导览， 为个人或团体举办香水工作坊（需要预约）。 地址：20 Boulevard Fragonard; 网址：fragonard.com/en/factories/

historic-factory 2.国际香水博物馆 （International Perfume Museum） 世界上最完备的香水博物馆。 地址：2 Boulevard du Jeu de Ballon 网址：museesdegrasse.com 价格：门票 4 欧元（约人民币31.5 元） 3.国际香水博物馆花园 国际香水博物馆的植物园， 内有约 30 亩用于香水制造的花田。 地址：979 Chemin des Gourettes,

2008 年的有机花卉种植者联盟，目前为许多大公司提供

水器官”中，装满了精油的小玻璃瓶整整齐齐摆成一个半

花卉，管理种植面积超过 242 亩，种植花卉种类包括玫瑰、

圆环绕身边，旁边还放了一个空的 100 毫升玻璃烧杯。调

茉莉、鸢尾、晚香玉、橙花、紫罗兰、圣母百合、香根鸢尾、含

自己的香水让我感到最棘手的是不稳定性，我知道我喜欢

羞草、水仙、薰衣草等等。

什么样的味道，却不知道不同的化学品混合在一起会形成

和Buchanan 女士道别之后，我动身前往另一家格拉 斯最古老的香水制造商莫利纳尔。莫利纳尔成立于 1849 年，当时公司在格拉斯市中心的一家小商店生产、销售花

什么样的效果。很有可能我今天喜欢的这种害羞的花香， 第二天就会变得奔放浪荡。 工作坊的组织者Manon 向我们解释道，根据时间顺

露。莫利纳尔大楼的内部装饰十分有品位，将天光引入室

序人们能感知到香水三个阶段的味道 ：前调、中调（最主

内，融合吊灯的照明，形成一种具有皇家气质的灯火通明

要的香味特性）和基调。简单的指导之后，她根据每个人

之感。莫利纳尔建筑的主色调是紫色。就像弗拉戈纳和加

的期望为我们搭建了一个调制的大致框架。在我旁边调

丽玛一样，莫利纳尔也提供多种语言的免费导览，以及针

制的一对双胞胎姐妹，准备把这瓶香水作为送给自己的生

对个人和团队的不同工作坊。

日礼物。

接待我的工作人员对我简单讲述了一下莫利纳尔

在测量、调试和试闻的不同阶段，工作人员提供了指

的 历 史，听 着 听 着 我 不 禁 想 起 了 我 拥 有 的 一 小 瓶 香 水

导和帮助。Manon 一直都留意着每个人的进展，以防谁

Nirmala，这是莫利纳尔于 1955 年时候出的一款香水，十

加多了料或者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两小时以后，我

分罕见。

一时手抖，“Lark”诞生。我以为我往里面加了会后悔终

我在香水工厂的一角瞥了两眼便失去了兴趣。我知

生的东西，但是没想到效果美好得超出我的想象，它的香

道，在格拉斯我最大的愿望是调制属于自己的香水。于是

味仿佛包含了明与暗的色彩（我糅合了好几种香，包括莲

我选择格拉斯、也是全世界最古老的香水制造商——加丽

花、佛手柑、檀香、栀子花和白檀）。

玛。加丽玛的历史十分悠久，可以追溯到 1747 年，品牌创

“非常有 Manon 在我的新香水中蘸了一下，夸奖道：

始人让 · 德 · 加丽玛（Jean de Galimard）为法国宫廷提

女性魅力！”这位时尚和善的女士刚刚还不动声色地提

供橄榄油、润发油和香水。调制属于自己的香水需要大量

醒我，我穿着Crocs 洞洞鞋和运动裤呢。

的时间和精力，所以我并不心存奢望，知道自己作为零基

在回巴黎的火车上，我和两个来自澳大利亚的年轻

础的门外汉并不会一下调出什么震惊世界的香水，只想专

人聊了起来。他们正利用假期漫游欧洲，身上带着柠檬一

心享受调制过程带来的乐趣。

般干净新鲜的味道——闻起来就像青春和自由。

调制香水的一天终于到了。在开始前，我在加丽玛的

当我闻到自己调制的香水味，我好像一下子就被时光列车

一位友好的女士远远对着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鼻子 ：一

送回了那个可爱的法国小镇，被那里可爱的人们包围着，

个温和的建议，该停下了。她知道我是下一组参加调香的

尽管我把他们的语言讲得乱七八糟，还总是抱怨他们不成

不一会儿，工作坊开始了。大家坐在一个独立的“香

4.莫利纳尔之家 展出与香水相关的古董，可以一睹 1879 年香水制造的流程。提供免费导览，为个 人或团体举办香水工作坊（需要预约）。 地址：60 Boulevard Victor Hugo 网址 : molinard.com 5.1000 Flowers 是一个总部在格拉斯的线上香水学院， 由调香师 Jessica Buchanan 所有。 出售香水，提供个人香水定制服务。 学院即将于近期在格拉斯正式落成。 网址：1000flowers.ca 6. 加丽玛工厂&博物馆 出售香氛产品，提供免费导览，为个人 或团体举办香水工作坊（需要预约）。 地址：73 Route de Cannes 网址：galimard.com 住宿 Villa Carmella 一幢古老且优美的酒店，地理位置绝佳， 距尼斯 29 公里，距戛纳 11公里。 地址：500 Route de Pegomas,

06130 Grasse 航空信息 法国航空 北京 /上海直飞尼斯， 卡塔尔航空北京直飞尼斯， 中国国航上海 /成都直飞尼斯 尼斯坐火车或巴士前往格拉斯

嗅觉像一个很深的抽屉和一个快速的检索系统。每

商店中溜达，呼吸着香水店无数种个性特异的香味。直到

人之一，希望我在工作坊开始之前可别把自己闻晕了。

Mouans-Sartoux 网址：museesdegrasse.com/en/ presentation-gardens 价格：门票 4 欧（约人民币31.5 元）， 如果有博物馆门票则减免 2 欧 （约人民币 15.5 元）

章法的交通规则，但且慢，让我留下，让我坐下，和他们聊 聊一门神奇的手艺，如同炼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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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范冰冰 横店

女演员与她的城池 BETWEEN FANTASY AND REALITY

Min Rui撰文 编/辑 刘又绿

范冰冰与横店至少有一处相投， 她们都在纯粹的愿景中活出了气象万千。

摄影 柳宗源 创意 造/型 闵锐

化妆 胡議尹 服装设计 侯云怡 形象设计 陈敏正 梳妆 刘剑威 摄影助理 温大飞、 刘俊 造型助理 杭璐璐

Homeland | 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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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箱 Louis Vuitton

88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Homeland | 山河

9 月 末 了，横 店 依 旧 是 毒 日 头。 阳光像从天而降的密密的麻醉针头， 扎着皮肤，同时搅得人昏昏欲睡。有 个可笑的现象，横店街头的男人大都 黢黑无比，白嫩的女人却多得很。 这是女演员范冰冰在横店拍摄 她的新电视剧《赢天下》的第 200 多 个日子，一场大妆戏，拍秦始皇登基， 范冰冰饰演的秦代女商人巴清也在 这天得以晋封。这场戏在横店影视基 地著名的景点秦王宫拍摄，电影《英 《无极》都曾取景于此。 雄》 “正殿”四海归一殿前的台阶上， 十几个工作人员将范冰冰团团围住， 摄 像 机 对 准 她 的 上 半 身，范 冰 冰 沿 着台阶往下走，一脸思绪万千，摄像 机沿着就台阶铺设的轨道慢慢往下 推，举着反光板的十几个工作人员也 跟 着 轻 手 轻 脚 地 同 步 往 下 走。没 有 音乐、没有台词，范冰冰穿着华丽而 饰，表达出剧本上标注好的情绪，慢 慢走下台阶，那十几个工作人员就像大轿子抬着娇小姐一

走了大概十来遍之后，摄像机旁的副导演喊了声cut，

样小心翼翼地跟着移位，因为一不留神，画面穿帮了或是

我猜想不少人都舒了口气，这镜头终于拍完了，只听见范

拍得不好，又得重来。

“再来 冰冰清脆而坚定的声音从被人群淹没的地方传来 ：

此刻的太阳已升至最高处，穿着背心短裤也热得汗流

一遍！”她的话并不多，却像一个女将军般威严，大家又

浃背，范冰冰的戏服少说有三四层，都是厚实的面料。因

跟着她重上台阶。她自己提着长袍下摆，穿着厚厚的古装

为只用拍摄上半身，她把长袍下摆撩开透透气，露出一双

鞋，噌噌快步走回原位。这是个严谨且精力无穷的女演员，

美丽的小腿。从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去，这场景颇为魔幻，

用一个流行的说法——拼。

一群黑黢黢的五大三粗簇拥着一双雪白的小腿下台阶， 视线扫到台阶底下的秦王宫广场，因为还没拍到大场景， 待命的群众演员们戴着“铁头盔”，拿着“青铜戟”，呼啦

不仅是女演员。 如果说 16 岁的少女范冰冰第一次来到横店时，她还是 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女演员，“彼时的横店远不如今天这么

啦睡倒一大片，聪明人选择了阳光投射在广场 8 根“龙柱”

设施齐全，但对于刚开始拍戏的我来说，是一个妙趣横生、

上留下的长长阴影里，睡成一长条队伍，没抢到好位置的，

包裹着人间百态的地方。”范冰冰说。我仍记得当时的那

便大字型仰躺在草皮上。

位年轻女演员的母亲在一次采访中提到，因为拍戏的一些 “妈妈，我不想拍了。”然而，她 艰难，女儿为难地跟她讲： 在横店拼了下来，如今，拍摄间隙不过待在房车的小小空 间里休息，与别的主要演员无甚区别，但范冰冰早已是把 持着整部作品走向的制片人与女主角，是她最后在片场喊 “再来一遍！”范冰冰出品兼主演的影视剧都深深打上了 她的烙印：精良的美术，偶像化的选角，以及经历跌宕起

岁的少女范冰冰第一次来到横店时， 16 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女演员，如今的她， 已是把持整部作品走向的制片人与女主角， 是她在横店的片场喊： 再来一遍！

庄重的黑色戏服，带着珠帘垂吊的头

伏后的女性逐渐走向某种盛大。 这是范冰冰讲述范冰冰的方式，也是她真实生活的 一种缩影。 2017.10.10 89

山河 | Homeland

横店也有讲述和被讲述的方式， 你可能知道它是外媒 报道中的 中国好莱坞 ， 你也时常读到多少人 横漂 在此地的新闻报道。但你总是不能 完整地了解和理解它。

横店也有讲述和被讲述的方式，你可能知道它是外

现在的横店人对这两者都安之若素。艺术是什么？

媒报道中的“中国好莱坞”，你也时常读到多少人“横漂”

财富又是什么？ 不过都是生活在这个大场景的一隅罢了。

在此地的新闻报道。但你总是不能完整地了解和理解它。

跟着时代乘风而上的机会没落下，该吃的苦头也都一一吃

这就是范冰冰和横店的相投之处，至少是有这么一

过了。横店从一个贫穷的小镇开始，经历了养蚕、开丝厂、

点的。她们都从一种简单直接的愿景出发，却活出了万千

制造磁性材料、建拍摄基地、发展旅游业……其中的折腾、

的气象。

尝试，人们看到个中收获，其辛苦却不为外人道也。

比如说横店，在“中国好莱坞”这么一句简单粗暴的

如此巧合，范冰冰也一样。就在最近，她跟剧组请了

定义之下，它的故事无穷无尽。阳春白雪的，有，李安的

个假，参加了一场星光熠熠的慈善活动。她穿了Ralph &

《卧虎藏龙》、杨德昌的《一一》、侯孝贤的《聂隐娘》，都可

Russo 的高定礼服，戴着De Beers 的珠宝，像每一次她的

以部分写上“Made in Hengdian”的字样；下里巴人的，

盛装亮相，她的这件战袍，她的那种唇色，赞美、议论和效

也有，这里流传着一个古老的故事，城郊的八面山里有头

仿纷至沓来。

金水牛，必须用千年以上的陈稻草才能将之引出来，金水 牛现身的那一天，就是横店人发财的时刻，后来，横店人

范冰冰应当是安之若素的。正如她谈及拍戏的辛苦， “没有人可以不劳而获，也没有人不经过成长和 语气坦然。

真的在八面山上造了一座巨大无比的金水牛雕像，百米的

疼痛就收获所有。”横店冬天的极寒，夏天的酷暑，晚上的

“炫耀”着这里全民致富的故事。 长和高，

“拍《武媚娘 星星和天没亮的样子，她都知道是什么样的， 传奇》的时候赶上横店夏天最热的阶段，唐代服饰华丽， 头饰和衣服穿戴起来非常重，每天收工，衣服都可以拧出 水来，头上的水泡好了一轮又生一轮。横店给人留下的很 极致的感受，是深深刻在记忆中的。” 但范冰冰和横店，仅仅用硬币的两面便可总结吗？ 横店不大，四处散落着从春秋战国到民国的中国恢 弘建筑的复刻版本，秦王宫、明清宫苑、清明上河图，到民 国时代的广州街香港街。 假作真时真亦假, 无到有时有还无。 广州街香港街是横店影视城建的第一个景点，1995 年，谢晋为拍《鸦片战争》四处寻景不得，找到了横店东 磁集团的创始人徐文荣。徐文荣预测这将是改变横店的 一个新产业，一口气投了 4000 万，为《鸦片战争》建造了 一条街，横店人当时大多反对这项投资，不知道钱怎么收 回来，但如今，没有一个横店人不认为是徐文荣式的大胆 造就了此地，如今，每年有一千多万游客来到横店，看拍 戏，或者在一两天内看尽上下五千年。 横店最热闹的地方叫万盛街，在晚饭之后去，整条街 上都是喧哗与躁动。如果你想要在一个小时里看尽横店 奇景，应该去万盛街。街道两旁有着民国时代的报亭、黄

本页 Courrier Lozine 100 硬箱 Alzer 65 硬箱 帽箱 旅行硬箱 Alzer 70 硬箱 均为 Louis Vuitton 对页 Courrier Lozine 100 硬箱 Alzer 60 硬箱 均为 Louis Vuit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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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箱 Louis Vuitton

9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Homeland | 山河

包车、路牌的复刻细节，但这些被各色摊贩的百出花样淹 没。你可以穿上古装在“御驾”里坐上一小会儿，也可以 在十步之外的地方玩玩套圈。直播喊麦的声音震天响，围 得里三层外三层。不远处，也有人坐在太阳伞下悠闲地喝 咖啡，是的，大晚上也撑着太阳伞。这里有北上广也难有 的市政服务，整条街覆盖了Wi-Fi，走到哪儿都可以玩手 机；也仍有络绎不绝的人花上几十块向一位街头艺术家 索上一张素描肖像。万盛街的路口，美丽的女孩子三五成 群，手捧着不知是“喜茶”还是“丧茶”边过马路边打闹， 也有其貌不扬的男子发动一辆豪车绝尘而去。 那晚，走在万盛街上刷着朋友圈的我读到一个标题 《北上广是中国的梦境，而小镇才是现实》，我没点进去看， 用脚趾头想大约也猜得到，在讲大城市青年和小镇青年的 人生轨迹是如何如何不同，抑或大城市怎样像一台抽血机 器，榨干了小镇的生命。忽然间，那种在片场的魔幻感又 向我袭来，北上广和小镇都意味着现实，北上广有北上广 的现实，小镇有小镇的现实，它们如此不同，却共同构成 了现实的全景。而横店，竟然是这割裂两极的一种奇异的 混合体，如同在北极长出一棵椰树。 横店的网约车比任何一个城市来得都快，从一个地儿 到另一个用不了十块钱。问问师傅，大多都当过群众演员， 大多从外地来，大多以为自己会成名。虽然并没有，也过 得滋润开心。 横店赋予一切合理性。无论是胼手胝足的奋斗，抑或 一夜成名的神话 ；无论是挥汗如雨的苦工，抑或一掷千金 的快感；无论是幻想成名的虚妄，抑或喜气洋洋的生活。 我能想象，如果你追求庸常，它不像很多小镇那么凋敝乏

横店赋予一切合理性。 从这个角度去想，横店正是 范冰冰的城池。她也有 一种万千事物合理化的能耐。

味；如果你遭遇幻灭，它也不会像大城市那样冷酷无情 ； 但如果运气足够好，在此地获得成功，那么它会将你的成 功传播到数亿人那里。 从这个角度去想，横店正是范冰冰的城池。她也有一 种万千事物合理化的能耐 ：美貌、豪门、龙袍，弹眼落睛的 词汇 ；勤劳、拼命、吃苦，中华民族的性格。撸猫、宅女、面 膜，她离寻常生活特别近 ；影后、投资、福布斯，她离寻常 生活特别远。 合理化来源于内容的复杂，这世界复杂得如同一团 乱麻。横店和范冰冰身上汇聚了真实社会的万千真实“景 观”，而真实的本身正具有某种不真实的魔幻。说实在的， 这特别中国，特别当代。 万盛街的那位街头艺术家摆出几十幅明星头像素描 作品招徕顾客，范冰冰的头像画得最大，被摆在最显眼的 位置。人气和国民度什么的，横店究竟是谁的城池，万盛 街的街头艺术家没有自欺欺人的必要，他从不搞竞价排名 那一套。

整组大片皆在电视剧《赢天下》横店剧组 实景拍摄。所有服饰均为剧中戏服。 感谢《赢天下》对本次拍摄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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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metown | 我的故乡

格纹坎肩式样外套, 双层蕾丝上衣 Stella McCartney 树脂钻耳夹 Prada

ALONGSIDE

OUJ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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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 罗洋 造型 Austin Feng 编辑 刘又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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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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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metown | 我的故乡

9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本页 条纹真丝拼接蕾丝连衣裙 Loewe 黑色蕾丝网袜 BabyGhost 黑色凉鞋 Miu Miu 树脂钻手镯和戒指 Prada 对页 黑色长款上衣、 白色侧边条纹阔腿裤 Céline 粉色尖头穆勒鞋 Balencia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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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metown | 我的故乡

98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本页左图 米黄色风衣外套、 黑色长裤、 黑色踝靴、 藏青色皮上衣 Céline 右图 格纹斜纹软呢外套 Chanel 白色衬衫 Jil Sander 对页 黑色亮片连衣裙 Nina Ricci 格纹毛衣、 墨绿色中靴 Marni 花卉造型耳环 DSquare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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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metown | 我的故乡

本页 菱形分割手提包、 黑色褶皱细节连衣裙、 黑色高领针织打底衫 Dior 对页 米色西装外套 Nicole Zhang 白色蕾丝上衣 Nina Ricci 黑色皮质哥特风格长裙、 花卉造型耳环

DSquared2

化妆：Kiwi@AndyCreation 发型：Kim（Upper Cut）摄影助理：小荣 造型助理：Mo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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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 本页 Tambour Horizon 智能腕表

Louis Vuitton

THE SAME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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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 Still Life | 静物

同一个表盘可以兼顾两个时区，即使商务出行也能从容安排。

摄影 刘诚伟 编辑 /统筹 Miya T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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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物 | Still Life

104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对页 4810 系列外置框架两地时腕表 Montblanc 本页上图 Duomètre Unique Travel Time 双翼寰宇旅行时间玫瑰金款腕表 Jaeger-LeCoultre 下图 Drive de Cartier 大日历双时区 昼夜显示腕表 Cart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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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Still Life | 静物

对页上图 Emperador 枕形腕表 PIAGET 下图 海马系列 Aqua Terra150 米 “至臻同轴”GMT 腕表 OMEGA 本页 皇家橡树系列两地时腕表 Audemars Pigu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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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旅程 | Travel with Artists

墨西哥 夏威夷 东京

墨西哥、夏威夷、东京，这 3 个风格迥异 又内在相契的奇妙地域，在 3 位艺术家的笔下鲜活呈现。 撰文 楚瑜 编辑 刘又绿

今年 5 月，Louis Vuitton 再次推出《路易威登游记》 （Louis Vuitton Travel Book），邀请 3 位插画艺术家，描 绘了全新的路易威登旅行版图。墨西哥、夏威夷、东京，这 3 个风格迥异，又内在相契的奇妙地域，在 3 位艺术家的灵 感和创造中交织。

作的《路易威登夏威夷游记》中，柔和明亮的蜡笔色勾勒 了一个似乎永远不产出烦恼的理想国，散落在纸张上的油 彩就像一场诱人的冲浪。

Ribi 其实并不喜欢严谨框架的现实主义风格，他喜 欢混合水彩与水粉颜料，直接在纸中上色涂画。从他的色 彩构成以及主题选材上便能看出，Ribi 是个绝对的浪

夏威夷 · 生灵天堂 在画家Esad Ribi 的笔下，夏威夷的草坪是专供生灵

漫主义者。夏威夷之于他，正如与大溪地共生共长的高 更。他们汲取了这片土地上最纯粹自然的欢愉，以嫁接在

休憩的，更确切地说，那就是一块天然柔软，舒适度满分

艺术创作之上。不过，与高更主张的“保持神秘你就会快

的绿毯，让整个夏威夷岛的风情舒服地蔓延其上。绿意与

乐”相比，Ribi 更加放松。他从不觉得夏威夷是自己的，

生机，一切浑然天成。高山、深谷，海洋、溪流，夏威夷因

“我会在某个时候突然回想起 他像是被上帝眷顾的孩子 ：

其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构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小世界。 ‘哦对了，我去过那里。’接着我会感觉被当时的情绪与灵 “就像一片不会让人感到心悸的丛林。”Esad Ribi 描述

感所洗礼。夏威夷就是一个给我这种感觉的地方。”

起他心目中的人间乐园时说道。 在这里，天堂鸟大簇盛开，动物没有天敌，直泻而下

墨西哥 · 浓烈与无解

的瀑布与高耸入云的山峰和谐共生，一切充满了柔情与慈

色彩，目之所及一切的构成都是色彩，以及它所带来

爱。这直接影响到了Esad Ribi 的创作风格。在Ribi 创

的热烈直接的情感倾泻，这是除了丰腴美食之外，墨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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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版权属于 LOUIS VUITTON

为世人最惊艳的给予。Nicolas de Crécy，来自法国的作 家、插画师与画家，言语低沉，低调而温润。他与这次创作， 看上去像是最具有戏剧性的结合。

Nicolas 的笔触极其细腻柔和，其中迸发的浓烈色彩 更像是为墨西哥这片土地特意准备的。他试图展开一幅 幅诗意盎然、热力四射，弥散着巴洛克式华丽浪漫气息的 墨西哥画卷。这里华丽精美，却带着一丝后殖民地时代充 满戏剧化的、诗意的凋敝。山脉包裹下的墨西哥城，尖顶 建筑鳞次栉比，随处可见暖色系的房屋、街道、人们的穿 着，以及同样温暖的笑。Nicolas 笔下的墨西哥充满了故 事性。戛然而止的无人街道，因为色彩的冲撞而显得张力 “在这个我所创作的红色建筑背后，其实还有很多 十足：

发言权。路易 · 威登先生以旅行为契机和灵感制作出第一

房子。我之所以关注它，是因为建筑的明红色，与一片橙

款旅行箱。而在近来的20年里，倡导将旅行作为生命体验，

色的墙，最能表现出这个角落。你可以说它是有故事的。

路易威登“Carnets de Voyage”系列将插画家和水彩画

但是什么故事呢？却没人能知道。”

家笔下的城市历险诠释得淋漓尽致。而更具标志性意义

本页上图 艺术家Nicolas de Crécy 画中的墨西哥。 右图 Louis Vuitton 2017 推出的全新旅行书《路易威登游记》。 下图 艺术家Esad Ribi 笔下的夏威夷原住民。 对页 艺术家Kai Vermehr 像素艺术作品中的 东京。

的《路易威登游记》，以现代时尚的眼光演绎着苍茫荒野 东京 · 不可撤销

和不夜之城。巴黎、伦敦、首尔、上海，对艺术家而言，每一

秩序整齐的人流，来往不息的车阵，二次元的天马行

次旅程都如同一张白纸，无论如何创作，都充分体现了当

空，整齐与悖论相辅相成，这是我们熟悉的东京。但……

代艺术的开阔视野。无数个通往全球的旅行故事正在娓

似乎又有一些不同。在先锋像素艺术家 Kai Vermehr 的

娓道来。或情深款款，或隐含嘲讽，有谁比路易威登更明

作品中，隐约契合着来自索菲亚 · 科波拉镜头下的种种东

白旅行的意义呢？

京印象，但以像素方式的数码视觉呈现，显得现代又与众 “为何选择像素画？ 因为‘可以撤销’！”作为现 不同。 代像素艺术团体 eBoy 的成员之一的艺术家Kai Vermehr 解释道。 但东京却是个让人不舍按下“撤销键”的地方—— 它独有一种复杂的迷人气质，将秩序与放纵平衡得巧妙 又得当，这体现在街角巷尾的每一个细节中。24 小时便 利店，小而精致的街边神社为新潮另类的表参道潮人和 银座上班族共同开放。在东京，一切都允许发生，一切都 准备发生。东京游记展现了一个活泼轻松的像素宇宙，那 是最有趣、最惊喜，也是最出其不意的东京——也是Kai

Vermehr 的一片自留地。 关于旅行的体验与经历，路易威登从诞生之日便拥有 2017.10.10 109

风尚 | Travel in Style

芳香之地， 圣日尔曼大道 34 号 撰文 顾晨曦 编辑 刘又绿

如果有一个穿越到古代巴黎的机会，你想去哪里？我想去1961年的圣日尔曼大道34号。

那一年，3 位热爱旅行与艺术的

考古学家说，巴黎的历史可以追

稍近一些，2011 年的圣日尔曼大

香氛魔法：捕捉圣日尔曼大道 34 号精

溯到公元 358 年。如果有一个穿越到古

年轻人一起在圣日尔曼大道 34 号创

道 34 号也值得一去。当时，diptyque

代巴黎的机会，你想去哪里？

建了一家精品店，即我们熟悉的香水

的主管遇到了来自Givaudan 的天才

对调香师而言，这是一个真正的

调香师Roman Kaiser，这个芳香之地

挑战 —— 相较之下，捕捉玫瑰的香气

所以 15 世纪开始一直到 18 世纪，整个

diptyque 的 初 始 店 面。他 们 分 别 是 室内设计师 Christiane Gautrot 、画 家 Desmond Knox-Leet 和 剧 场 总 监 兼 布 景 设 计 师 Yves Coueslant，

位科学家，并为Givaudan 开发Scent

方、 一家精品店的精髓，则是截然不同

欧洲都不爱洗澡，太阳王路易十四一

他们从世界各地搜罗产品的同时，也

TreksTM( 顶针法) 技术，他调制出的

的浩大工程。

辈子洗澡次数不超过 10 次，路易十五

尝试制作自己想要的东西，比如“在

气味宛如大自然的翻版，不同于以溶

Roman Kaiser 接下挑战后，在圣

干脆一生只洗 3 次澡。光是想想都令

希腊旅行时遇到的无花果林”……

剂浸泡萃取植物而得的气味，味道几

日尔曼大道 34 号研究许久，最终他创

人掩鼻。

凭借独到好品位，3 个好友将圣日尔

乎与我们倾身闻花冠时嗅到的香味毫

造出四个能展现圣日尔曼大道 34 号特

曼大道 34 号变成了一个独特的有型

无分别，diptyque 邀请Roman Kaiser

质的芳香气味“组”，并在 4 组味道之

有品的景点。

运用此技术，创造一场如诗般梦幻的

间寻求适当的平衡，让组合成的香氛

千万别把我送到 15 到 18 世纪的巴 黎 —— 想想看，因为科学技术发展滞 后，人们误会洗澡会传染瘟疫等疾病，

我想去 1961 年的圣日尔曼大道 34 。 号（34 Boulevard Saint-Germain）

110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品店的味道，并保留在香水瓶中。

的故事有了新的转折。 拥有“香气

有如儿戏。毕竟玫瑰真实存在，样貌

之 贼”美 誉 的Roman Kaiser 其 实 是

清晰且容易取得。然而，捕捉一个地

图片版权属于DIPTYQUE

完美和谐，又能保持各种基调的特质。

影响着今日的规定，比如推广绿化，在

为巴黎文化人的汇聚地，那时有两个

老派商店，讲究有型有品。沿着花神

这就是我们今日熟悉的圣日尔曼大道

街道两旁种树，比如为了强行拉直道

教士在这个街区里建立了一个藏书丰

咖啡馆一路向前，当观光客越来越少，

34 号香氛系列的来源。

路（当年的老城里很多弯曲小路），他

富的图书馆，吸引大量文化创意工作

周围越来越安静时，就走到了圣日尔

拆迁了上百座教堂；比如规定建筑高

者聚集于此。

曼大道 34 号。当你闻到其芳香，你就

圣日尔曼大道 34 号一带都很值

。 度不能超过22.5米（就是5到7层楼高）

经过奥斯曼大改造的圣日尔曼街

经过奥斯曼的大改造，巴黎逐渐蜕变，

区环境更为美丽 ——建筑物规整对

要将巴黎建设为世界上最美的城市，

成为我们今日熟悉的巴黎，一个优雅

称，街道笔直宽敞，绿树成荫，于是更

这个宏愿直到拿破仑的侄子拿破仑三

的有秩序感的古老城市，一个古老与

多的哲学家、作家、演员和音乐家等文

世即位后才开始逐步实现。

现代并存的城市。

化创意人来到这里，圣日尔曼街区成

得一逛。 200 年前，拿破仑在位时曾放话

1853 年， 乔 治 - 欧 仁 · 奥 斯 曼

当年，奥斯曼花了很大心力改建

为文化创意人的传统聚集地，比如著

（Georges-Eugène Haussmann） 主

了巴黎左岸，这期间的重要地区就是

名的花神咖啡馆Café de Flore 与 双

持的巴黎大改造开始W 了，出于卫生

。这 圣日尔曼街区（Saint-Germain）

叟咖啡馆Les Deux Magots。

与安全的考虑，他制定并执行了很多

个街区早在近 400 年前就已经开始成

这一带汇聚了很多典型的巴黎式

会明白我的夙愿。

本页左上图 置身 diptyque 圣日尔曼大道 34 号 店铺。 左下图 diptyque 于 1963 年首次推出山 楂、 茶树、 肉桂 3 款香氛蜡烛。 右图 diptyque 圣 日尔曼大道 34 号系列淡香精。 对页左图 diptyque 圣日尔曼大道 34 号店铺外 景。 右上图 1961 年的圣日尔曼大道 34 号店铺。 右下图 diptyque 圣日尔曼大道 34 号淡香水。

2017.10.10 111

会稽山脚的隐世之地 撰文 曲炜 摄影 胡音 编辑 刘又绿

王羲之在《兰亭集序》中所称颂的会稽山美景，在绍兴兰亭安麓便可感受到。 出了绍兴市中心的老城区，不一 会，就能看到秀丽连绵的会稽山山麓。

待命，但若没有大件行李，拾阶而上倒

个细节都透露出旧时主人的卓然身份。

麓酒店中还有约 50 栋明清时期的徽派

是一个更有带入感的体验方式。

有趣的是，虽然用作酒店大堂，室内部

老建筑，分别以客房以及公共功能空间

当山顶上大禹的雕塑远远映入眼帘，绕

酒店的大堂，由一栋明清时期的将

分也没有做任何的玻璃隔断，古人通过

的形式用作实际使用。这些并非作为走

着山脚再行稍许，拐进一条郁郁葱葱的

军府老宅来担当，不同于常见的宽阔华

天井进行采光，并以温差来促进整个空

马观花的展示品，而是真正能够让人长

山林小道，路的尽头便是会稽山麓中的

丽的敞开式酒店入口空间，这一栋青瓦

间内空气流通等实际功能，数百年之后

时间身处其中，喝茶聊天，小憩安眠，洗

宛委山，而兰亭安麓酒店，则静静地卧

白墙的老建筑未经任何改动，而客人也

依旧发挥着原有的作用。也因为如此，

漱装扮的老建筑，可以说是兰亭安麓最

于山间，浑然天成，仿佛已经在此生息

必须经由老门楼下的大门才能进入。这

到了冬季，大厅会略有些寒意，入住手

为吸引人的部分。依山势而建的 23 栋阳

了数百年。到了半山，车辆便不能继续

栋老宅是罕见的双天井徽派老建筑，采

续会换至后一进的中厅内进行。

明阁别墅客房以及傍见龙潭而建的 7 栋

前行，酒店有专门迎送宾客的小车随时

光良好，牛腿等木雕装饰精美繁复，各

11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除了将军府老宅以外，整个兰亭安

兰亭阁别墅客房，便都以独栋明清时期

Check-In | 入住

本页左上图 大门上方的屋檐装饰称作门楼，是徽派建筑的特色之一。 右上图 见龙潭边依水而建的 7 栋兰亭阁。 下图 酒店的大堂位于将军府老宅内。 对页 数百年间承载着人们喜怒哀乐的徽派老建筑再一次展现出活力。

徽派老建筑呈现，风格统一，细看之下 每栋又各有特色。 经过独立庭院，推开房门后，满室 的木香让人瞬间便安宁了下来。户外猛 烈的阳光经过木窗栅格照进室内，减了 大半的张牙舞爪。室内不少木柱门梁上 都有黑色的数字标识，这些标识，见证 了濒临倒塌甚至已遭废弃的老建筑在 经由科学严谨的测绘标号，分拆修缮， 并在此地再次重获新生的整个过程。整 个客房的室内空间颇为宽敞，通过横向 延展，分为卧室、 客厅以及洗漱区域。除 了洗手间以及淋浴间这两个私密空间 以外，整个室内空间均以各式木格花纹 的镂空隔断搭配布帘来分隔功能区域， 空气和光线因此得以自由地流动，毫无 闭塞之感。客房的用品也值得一提：瑞 典百年经典床具品牌DUX 床垫的身体 承载感颇为良好，保证了舒适的睡眠； 以天然有机中草药为原料的巴颜喀拉 洗漱用品，不仅是特别定制的山楂系 列，更以 40 毫升的大容量包装呈现，颇 有诚意。 整个兰亭安麓酒店项目，历时近

筑收藏家秦同千在自己花费了近 30 年

要把当地的山形地貌、天际线景观等等

兴当代双层建筑以及全新设计别墅，这

10 年时间，其中并无分秒懈怠，而是为

所收藏修复的 500 多栋老建筑之中挑选

”而为了保证重获 都融合在一起考虑。

种划分将历史文化中的古，和现在的当

了找到最为符合所在地的地势地形、气

酒店所需使用的约 50 栋的这个过程，就

新生的老建筑能够更长久地在此地生

地生活，以及未来的展望不露痕迹地连

候、人文等各个当地因素而花费了大量

已历时数年，“我希望能够将所有的细

长并枝繁叶茂，所有的老建筑底部都用

接了起来，促进了抽象以及实际层面上

时间以及精力。酒店的业主、明清古建

节都想清楚，不仅仅是老建筑本身，更

钢筋水泥打造了特殊的地基台，即使泥

的各种流动。而曾经默默无言地陪伴着

石流袭来也能够屹立不倒。

居住于其中的人们经历数百年的喜怒兴

设 计 大 师Jaya Ibrahim 担 当 了 兰

衰的老建筑，通过再一次真正有人居住

亭安麓酒店的设计工作，这也是他在世

使用，不仅让身处其中的人与所缺失的

时的最后一个酒店设计工作。Jaya 在依

老建筑所蕴含的中国传统文化产生了连

据山势地形布置设计整个酒店布局之

接，更让老建筑再一次在时间的长河中

时，特意自山中引了一条小溪，名其为

作为实体流动起来。甚至餐厅的菜式，

若耶溪，并以三叠泉、见龙潭等不同的

也让人在饕餮之间有所感受——以绍兴

水域形式，通过“水”将整个酒店贯穿

当地传统食材与菜式为基础，通过些许

了起来。不仅如此，兰亭安麓的家具、 睡

心思，便将霉千张、霉苋菜梗、臭豆腐等

榻靠垫配色，甚至连同肥皂托盘等细节

略带侵略个性的当地食材以温柔却不失

都经由Jaya 的仔细琢磨，细观酒店中的

原型的形式展现出来。

各个细节，忍不住暗自赞叹其精彩。

“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

除去感官享受以外，秦同千和Jaya

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

更希望通过“连接和流动”这个主题，通

水，列坐其次……”王羲之在《兰亭集

过酒店的形式给予客人更多的心灵感

序》中所称颂的会稽山美景，便如同兰

受。例如房型设计上的——老建筑、绍

亭安麓这般吧。

2017.10.10 113

广告

36 阿德莱德

巴登巴登

崇明岛

底特律

喀什

理塘

圣多明各

2017.10.10 115

11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Adelaide | 阿德莱德

阿德莱德 撰文 Sarah Khan 摄影 David Maurice 编辑 刘帅

民币 65 元）。在晴朗的日子里，来这

馆组织的现场音乐节和讲解巡游，并

地漫步, 绕过百货公司和连锁餐厅，就

见经传的城市，虽然是南部海岸一处

儿点几道菜，然后坐在人行道旁的餐

与各位艺术家面对面交流。

能找到当地人最喜欢的几个地方——

非 常 美 丽 的 旅 游 目 的 地，但 却 常 被

桌边，惬意地沉浸在周遭的氛围里。

阿德莱德是澳大利亚一座名不

迷人的悉尼和墨尔本遮蔽了闪光点。 大多数旅行者飞往阿德莱德，往往只 是因为机场离袋鼠岛或南澳 18 个著 名的葡萄酒产区不远。不过如今，这

Kutchi Deli Parwana 餐厅 地址：7 Ebenezer Pl, Adelaide 电话： +61 8 7225 8586 时间：11:00 ~ 15:30

5 P.M. / 漫游步行街

座城市因其自身的优势而成为了一 个夺目的旅行目的地，那些决定留下

3 P.M. / 艺术气息的午后

来的人正享受着种种优待 ：阿德莱

阿 德 莱 德 的 南 澳 美 术 馆（The Art Gallery of South Australia）收

德有着优雅的建筑和曼妙的殖民风 情，独立咖啡厅和酒吧等场所正在复

藏了大量的艺术珍品。美术馆位于林

兴，繁荣的艺术环境使得这座城市走

荫夹道的北大街（North Terrace），

在创意的前沿。由此，当飞往或者途

两旁是宏伟的纪念碑和阿德莱德大

经阿德莱德去临近景点时，花几天的

学 的 校 舍。这 里 大 多 数 展 览 馆 都 是

时间去探索这座城市也是一种很不

免费开放的，在此你可以欣赏澳大利

错的选择。

时 尚 的 Felici Espresso 咖 啡 厅, 售 南澳美术馆 地址：North Terrace 网站：artgallery.sa.gov.au 时间：10:00 ~ 17:00

蓝道购物城是阿德莱德的主步 行街，阿德莱德最好的购物店和餐厅

卖 家 居 用 品 的One Rundle Trading

Company, 澳 大 利 亚 设 计 商 场Jam Factory 都在这里，澳大利亚家族巧克 力企业Haigh's Chocolates 的原始基 地就在蜂巢角（Beehive Corner）的 移动哥特式老建筑中，店面本身就像 甜食一样诱人。

都聚集在这条长长的主干道上。悠闲

亚、欧洲和土著艺术，甚至还能参观 到 一 间 不 大 的 伊 斯 兰 画 廊。如 果 月 初你在城里，那就正赶上了好时候 ：

FRIDAY 星期五

博物馆将一直开到晚上 9 点。在每月 第一个周五的晚上，还可以参加美术

2P.M. / 休闲阿富汗午餐 墨尔本以其狭窄的小巷中时髦 的咖啡馆和精品店而闻名，也许正是 受 此 启 发，阿 德 莱 德 的 街 巷 中 也 在 发 生 着 相 应 的 变 化。埃 比 尼 泽 大 街 （Ebenezer Place）上充满兼收并蓄 的商业气息 ；前些年，曾经在阿德莱

本页上图 南澳美术馆； 本页下图 格莱内尔格海滨。

Rundle Mall 购物城 电话：+61 8 8203 7200 网站：rundlemall.com 时间：9:00 开门，周一到周四 19:00 歇业，周五 21:00，周六日 17:00

德郊区十分火爆的Parwana Afghan Kitchen 在此开了一间小巧的姐妹餐 厅，名 叫 Kutchi Deli Parwana。这

7 P.M. / 手工制品天堂

间分店被刷成深浅不一的蓝绿色，并

新精神和流行元素融入到了每一个纪

Urban Cow Studio 将阿德莱德的创

提供实惠而美味的阿富汗街头美食。

念品里面。工作室房间铺着泼满油漆

可以品尝羊肉馒头或饺子（10 美元，

且吱吱作响的地板，店里有琳琅满目

约人民币 65 元），酸奶酱博拉尼茄子

的珠宝、家庭用品、帆布制品和其他各

（13 美元，约人民币 84 元）以及塞满南

色商品，所有的手工制品都由来自当

瓜或碎羊肉的小馅饼（10 美元，约人

地的 150 多位艺术家和手工匠人制成。 2017.10.10 117

阿德莱德 | Adelaide

Central Market) 是 澳 大 利 亚 最 古 老 的市场之一, 也是南半球最大的市场

处。在莫塞利广场（Moseley Square）

受更加温馨的一夜，可以选择走进藏

美元，约 286 元) 和用椰壳大豆、 浓缩咖

的终点站下车，抵达一座由古老的砖

在格雷沙姆街（Gresham Street）巷

啡和芒果木瓜等原料手工浇灌的香氛

之一。如今在这里还能看到当地的大

头、粗壮的棕榈树和 1875 年前的市政

蜡烛 ( 中瓶：30 美元，约人民币 195 元，

厨们, 无论是专业的还是为自家烹饪

厅和钟塔共同构成的广场，如今摇身

子里舒适的Bibliotheca Bar & Book Exchange 酒吧，这里当地葡萄酒仅

大瓶：40 美元，约人民币 260 元), 或去

做准备的, 都在精心挑选有机水果、新

一变为海湾探索中心（Bay Discovery

需 10 美元（约人民币 65 元）一杯，还

观赏些当地艺术家的作品。这里还有

鲜的鱼和家禽, 以及 80 多个摊位上出

有以文学为主题的饮料，像海明威冻

嚎叫猫头鹰咖啡馆（Howling Owl cafe）

售的各式奶酪。所有的精挑细选最终

Center）的所在地。在老邮局大厦的 Barakah Pizza & Kebab House 里 吃

。 和犀牛喜剧俱乐部（Rhino Room）

都汇集在市场中心的咖啡店和面包店

一份多汁的鸡肉陀螺（12 美元，约人民

制 而 成，18 美 元，约 人 民 币 117 元）。

里，变为一道道丰盛的早餐。Comida

币 78 元）；在St. Louis House of Fine Ice Cream & Dessert 甜 品 店 买 份 吉

酒吧的墙上摆满了书籍，随时欢迎客

去淘时髦的Elodie Barker 瓷杯 ( 每个 44

Urban Cow Studio 地址：10 Vaughan Pl 网站：www.urbancow.com.au 营业时间：周一到周六 10:00 开门，周一到周四 18:00 歇业，周五 21:00，周六 ，周日只从 12:00 ~

Catering Co. 餐 厅 的 特 色 是 tapas 小 吃，Le Souk 餐厅提供阿尔及利亚美 食，Tony's Juice 果汁吧则有爽口的

在 时 尚 的Moseley Bar & Kitchen 的

17:00

冰 沙。花 不 到 20 美 元（约 人 民 币 130

秋千和巨大的柳条宝座上，点一杯咖

元），你就可以吃得很好。 8 P.M. / 走出非洲 阿德莱德城中有一位来自南 非 的 顶 级 大 厨，自 从 他 在 2014 年 11 月 开 了 Africola 餐 厅 后，Duncan

Welgemoed 就 把 他 家 乡 的 风 味 带 到了澳大利亚。Africola 餐厅类似于

阿德莱德中央市场 地址：44/60 Gouger St 时间：周二 7:00 ～ 17:30，周三、 周四 9:00 ~ 17:30，周五 7:00 ~ 21:00，周六 7:00 ~ 15:00，

啡或者鸡尾酒。最后在码头漫步中把 它们全消化掉。阿德莱德坐落在半岛

2KW 酒吧 地址：2 King William St 电话：+61 8 8212 5511 时间：10:00 ~ 2:00，周六 12:00 ~ 2:00，周日

12:00 ~ 24:00

11 A.M. / 植物多样性的宝库 在这座城市所有的公园里，阿德

下酒馆, 里面 有 丰 富 多 彩 的 壁 画, 改

莱德植物园最惹人喜爱。园艺爱好者

作 番 茄 酱 瓶 的 可 乐 瓶, 以 及 曼 德 拉

悠闲地穿过郁郁葱葱的植物栖息地

主 题 插 画 的 鲜 艳 织 物。菜 单 还 是 塑

—— 这里有一座以2500种植物的愈合

料做的！ 这看似俗气的空间是大厨

特性著称的健康花园，一个栽有 5000

Welgemoed 以现代手法即兴制作传

种国际玫瑰的植物园，以及一个澳大

统南非美食的剧场。推荐配有南非香

利亚本土植物群的植物园。如果青翠

肠、酸辣鸡、玉米粥和希巴番茄汁的

的植物园仍不能满足你对大自然的

烤肉(32 美元，约人民币 208 元) ；南

热爱，那么还可以到澳大利亚国家葡

西部的边缘，这意味着尽管它地处南

非三明治( 其实就是圆面包裹着咖喱

萄酒中心（National Wine Center of

澳大利亚，格莱内尔格的日落仍然美

羊 肉 , 10 美 元，约 人 民 币 65 元 ) ；或

Australia）附近的 Cellar Door，品尝

得不可方物。

当季时蔬和烤花椰菜, 配面包和黑蒜

来自巴罗萨山谷、阿德莱德山和罗迈

(20 美元，约人民币 130 元)。

谷葡萄酒产区最好的葡萄酒。

SUNDAY 星期日 9 A.M. / 晨光熹微

9 P.M. / 鸡尾酒时刻

你可以在Hey Jupiter 咖啡馆找到

阿德莱德植物园 地址：North Terrace

自 从 2KW 酒 吧 在 2015 年 隆 重

阿德莱德最好的早餐菜单。先从一杯

开业，它就成了阿德莱德夜生活中非

苹果薄荷西瓜汁（7.5 美元，约人民币

门票：免票入内 时间：周一到周五 7:00 ~ 18:00，周六日 9:00 ~

常重要的一站。各种原因不难理解，

49 元）开始，然后再享用配有蘑菇、奶

18:00

它 位 于 威 廉 国 王 街（King William

酪和番茄的法式焗蛋土豆饼（16.50 美

Street）2 号建筑的顶部可以俯瞰全

元，约人民币 107 元）或配有坚果、薄

2 P.M. / 近岸激浪

城。除了品种丰富的红酒单外，还可

荷、香草浓缩酸奶的比利时华夫饼干

SATURDAY 星期六 9 A.M. / 市场中的早餐

人来交换读物。

事果（8 美元，约人民币 52 元）；再坐

周日、 周一歇业

一个需点头致意才能入内的乡村地

Africola 餐厅 地址：4 East Terrace 电话：+61 8 8223 3885 时间：18:00 ~ 21:00 营业，周日及周一歇业

唇蜜（朗姆酒、樱桃、柠檬和葡萄柚调

一趟便捷的 25 分钟缆车之旅（票

选 择 18 美 元（约 人 民 币 177 元）一 杯

（15.50 美元，约人民币 101 元） 。高高的

价 5.20 美元，约人民币 34 元）便能带

的 创 意 鸡 尾 酒，如 Les Burdett（由

天花板使小巧的咖啡厅看起来比它本

。这里是 你到格莱内尔格（Glenelg）

黑麦酒、红茶、樱桃和橙子调制而成）

身更大；墙上贴满了令人愉悦的花卉

时 间 倒 回 到 1869 年, 占 地 面 积

霍 尔 德 法 斯 特 湾（Holdfast Bay）的

或 Britannia Roundabout（由 伏 特

墙纸，其上还挂着镀金的镜子和带有

广阔的阿德莱德中央市场(Adelaide

海滨地带，也是消磨午后时光的好去

加、蓝莓和茴香酒调制而成）。想要享

科幻色彩的老式海报。餐厅颜色丰富

118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多彩的桌子就摆在埃比尼泽大街上。

晚 餐 或 走 一 趟 90 分 钟 的 导 览 (22 美

Hey Jupiter 咖啡馆 地址：11 Ebenezer Pl 电话：+61 416 050 721 时间：周一到周四 7:00 ~ 17:00，周五 7:00~16:30，周六日 8:00 ~ 16:00

场球赛才是参观这里的最佳方式。对

元，约人民币 143 元)。不过真正看一 于一些外国人来讲，板球可能有点沉 闷，但是每队 18 名球员相互对抗的澳 式足球称得上激动人心，球员们积极 进攻的动作使美式足球看起来都像 1 P.M. / 体育馆观赛

一个友好的跳房子游戏, 那些死忠的

拥有 53500 个座位的阿德莱德椭

球迷让比赛的氛围显得更加带劲。花

圆 体 育 场（Adelaide Oval）建 于 19 世

一下午的时间，沉浸在澳洲足球联盟

纪 70 年代，它被誉为世界上最伟大的

队比赛中，体验肾上腺素直冲心肺的

板球场之一。它也是阿德莱德乌鸦队

刺激吧！

和澳洲足球联盟队的主场。这里有几 条不同的线路供游客参观该体育场： 你可以选择在Hill of Grace 餐厅享用 对页 阿德莱德植物园。 本页上图 蜿蜒而过阿德莱德的托伦斯河。 本页下图 在 Hey Jupiter 咖啡馆能享用到阿德莱德 颇受欢迎的早餐。

阿德莱德椭圆体育场 具体观赛信息可上 adelaideoval.com.au 官 网查询

住宿指南 The Mayfair Hotel 于2015年在历史悠久的前殖民地人寿大 厦开业，拥有170个以柔和灰色和蓝色为主 调的客房，每间客房均有宽敞的、用地铁瓷 砖装修的浴室。酒店有很多吸睛之处：一个 屋顶平台和Bethany Finn’s Mayflower餐厅， 它最主要的优势在于横跨蜂巢角和蓝道购 物中心的街道，到阿德莱德很多热闹的巷 道步行即可，到其他更远的地方则有便捷 的地铁和公共汽车抵达，房价189澳元起 （约合人民币991元）。 地址：45 King William Street 电话：+61 882 108 888 网站：mayfairhotel.com.au 价格：每晚138美元起（约人民币900元）

交通指南 国内只有南方航空从广州直飞阿德莱德的 航班，每周一、三、六22:00起飞，飞行时间 9 小时，返程航班在每周二、四、日 11:00。 其他主要城市有多次航班可转机抵达阿德 莱德，如想避免单程飞行时间过长，可以 选择在新加坡或香港转机。

了解更多，扫描二维码 下载" 另辟蹊径"APP

2017.10.10 119

120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Baden-Baden | 巴登巴登

巴登巴登 撰文 Stuart Emmrich 摄影 Alex Cretey-Systermans 编辑 刘又绿

巴登巴登，德国黑森林地区的传 统温泉小镇，长期以来，是欧洲贵族 们最喜欢的目的地。拿破仑三世、维 多利亚女王、维克多 · 雨果、果戈里、 玛琳 · 黛德丽都在这儿泡过温泉，巴 登巴登大赌场（Casino Baden-Baden） 更是成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著作《赌 徒》中赌场的原型。1865 年，屠格涅夫 “你务必要 在给福楼拜的信中写道： 来一次巴登巴登，这里拥有世界上最 壮美的树林，看了之后，身心都将得 到净化。”除了一些美味的餐厅，一个 常年吸引世界上最优秀的演奏家们前 来表演的音乐厅，一间极具魅力的现 代艺术馆，这座小镇的中心步行区还 全面覆盖 Wi-Fi 。没错，这里就是属于

Instagram 的美好时代。

FRIDAY 星期五 4 P.M. / 河边漫步 奥斯河，这条狭长的潺潺支流从 巴登巴登小镇中蜿蜒流过, 或者说，巴 登巴登正位于奥斯河谷中，它沿着河 谷蜿蜒伸展开来。毗邻奥斯河的利希 滕塔尔林荫道，两侧种满了树，这里 是最佳的散步道路，也是你开始认识 这个城市的最佳地方。从施舍院玫瑰 园出发，每年 5 月到 10 月这里栽种的 超过 400 种玫瑰花如珠宝盒一般绚烂

本页 Marktplatz 是巴登巴登一个非常静谧的街区。 施舍院玫瑰园 地址：Lichtentaler Allee 64 电话：+49 7221 23640 时间：8:00 ~ 23:00 价格：人均 1 欧元（约人民币 8 元）， 18 岁以下儿童免费 巴登巴登节庆剧院 地址：Beim Alten Bahnhof 2 电话：+49 7221 3013101 网址：festspielhaus.de 价格：票价从 18 欧元到 125 欧元不等 （约人民币 150 元到 1000 元）

地绽放着。然后从马路的出口走出来， 直走右转步行大约一英里，然后你就 会看到壮观的巴登巴登节庆剧院。快 走的话，整条路大概也就是 20 分钟的

Hamilton 餐酒吧正 位 于 河 岸 高 处， 十 分 适 合 饭 前 喝 杯 啤 酒，如 果 你 足 藏有丰富的文艺复兴时期艺术作品。

够 幸 运，那 你 能 抢 到 俯 瞰 整 条 河 的

然而，事实上，这里不过是巴登巴登

那八个座位之一。接着，你可以继续

的游客中心，在漫步中途，你可以前

前 往 附 近 的 Casserole ，一 个 家 庭

来看一眼。

经 营 的 温 馨 餐 厅，主 打 慰 藉 人 心 的 传 统 阿 尔 萨 斯 料 理，譬 如 鹿 肉 蘑 菇

饮泉厅 地址：Kaiserallee 3 电话：+49 7221 275200 时间：10:00 ~ 17:00，周一休息

5 P.M. / 被外观欺骗 豪华的科林斯式圆柱、壮观的壁

步行距离；不过这是巴登巴登，没有

画，你可能误以为这个叫做“饮泉厅”

人需要“快”。

的建筑物是个大型博物馆，或者至少

提供了良好的景致吧！ Wallstreet &

佐 越 橘 酱 或 是 鸭 胸 土 豆 苹 果 泥。前 菜不妨点一份 Flammkuchen 一起 分 享，这 种 招 牌 菜 是 巴 登 巴 登 特 有 的乡土菜，它有点像是薄底披萨，但

6 P.M. / 河岸晚餐

是 使 用 酸 奶 油、洋 葱 以 及 大 块 培 根

奥斯河对这个城市最重要的影

制 作 而 成。双 人 晚 餐 包 括 酒 水 大 约

响 之 一，应 该 是 为 不 少 沿 河 小 酒 吧

120 欧元（约人民币 940 元），最好提 2017.10.10 121

巴登巴登 | Baden-Baden

前预约。 Wallstreet & Hamilton 地址：Sophienstraße 1 电话：+49-7221-396933 网址：wallstreet-hamilton.de 时间：9:00 ~ 13:00 Casserole 地址：Gernsbacher Str. 18 电话：+49-7221-22221 时间：11:30 ~ 15:00, 17:00 ~ 22:00

布达尔美术馆 地址：Lichtentaler Allee 8b 电话：+49-7221-398980 网址：museum-frieder-burda.de 时间：10:00 ~ 18:00，周一休息 价格：单人门票 13 欧元（约人民币 104 元），三人 家庭套票 27 欧元（约人民币 216 元）

11:30 A.M. / 故事时间

在，它几乎是这整条鹅卵石街道上最

的巴登巴登歌剧院（Festspielhaus）

安静的地方了。几家咖啡馆、 一座历史

是欧洲最大的歌剧院之一，欧洲最杰

悠久的教堂（相传建于 1200 年）以及

出的管弦乐队会定期来此表演。明年

一个带斜坡的美丽花园。站在花园的

夏天，这里将举办一场十分盛大的音

高处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在这段消耗

乐 活 动 —— 7 月 8 日，庆 祝 伦 纳 德 ·

大量卡路里的散步后，不如去吃下午

伯 恩 斯 坦（Leonard Bernstein）诞

茶吧！

辰 100 周年的音乐盛典。

城中最佳下午茶圣地或许是 Café

Sophienstrasse 大 街 又 被 称 作

König，在这里你可以吃到手指三明

“巴 登 巴 登 的 第 五 大 道”。没 错，在

治、蛋糕以及饱含新鲜奶油的各式糕

如果你没有在歌剧院内的 Aida

这 里，你 可 以 看 到 Hermès、Max

点。传统的下午茶套餐为每人 15.6 欧

餐厅预定座位，那几个路口外有一个

Mara、Escada 等一系列时装品牌；

元( 约人民币 122 元)，加一杯香槟的话

完美的替代选择。Mamma Lina 餐厅

也应该去一趟著名的巴登巴登大赌

除此以外，这条街上还有一间迷人的

。 则需要 25.9 欧元（约人民币 203 元）

提供美味的意大利菜，譬如海鲜意大

场，仅仅因为赌场的设计以及它在这

儿童书店—— Max&Moritz，书店里

个 小 镇 中 的 历 史 地 位。男 士 入 场 需

藏有丰富的卡通书籍。虽然都是以德

要身着夹克，周末可以赌至凌晨 3 点

语撰写，但如果你的宝宝还没有掌握

半。赌场入场券是 5 欧元（约人民币

一门语言，让他们以德语为第二外语

39 元），但如果你只是想玩点轮盘赌

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11 P.M. / 赌场博弈 就算你没胆在轮盘赌上搏一把，

利面或是自制意大利饺子，你可以在 Café König 地址：Lichtentaler Str. 12 电话：+49-7221-23573 网址：chocolatier.de 时间：8:30 ~ 18:00

或者是彩票机，那就只需 1 欧元（约 人民币 8 元）。 巴登巴登大赌场 地址：Kaiserallee 1 电话：+49-7221-353207 网址：kurhauscasino.de

Sophienstrasse 大街 地址：Sophienstraße 电话：+49-7221-32311

12:30 P.M. / 远离人群

Gasthaus Löwenbräu 啤 酒 花 园里从来都是满座，毕竟这是观光大 巴 最 爱 带 游 客 来 的 地 方。一 墙 之 隔

SATURDAY 星期六

是它的分店，有着几乎一样的菜单，

10 A.M. / 收藏眼光

这些木桌边用餐，边看着人群来来往

一排木桌面对着街道，你大可以边在 星期六的早晨从展示当代与现

往。总店总是被带着熊孩子的人群占

代 艺 术 的 布 尔 达 美 术 馆（Museum

据，而在分店里，则不乏一人食的场

Frieder Burda）开始，美术馆是一个

景 —— 男性食客独自享用着香肠和

圆 角 白 盒 子 状 的 建 筑 物，由 建 筑 师

啤酒。一份传统香肠、一杯啤酒以及

Richard Meier 设计。馆藏主要是布

一块新鲜烤制的椒盐脆饼售价 13.2 欧

尔达先生的私人收藏，他出生于一个

元（约人民币 103 元）。

非常富有的德国出版业家族。除了布 尔达的收藏之外，也有毕加索晚期的 几幅重要作品，美术馆从 2004 年开始 运营，已经举办了好几位名家的回顾 展，例如德国视觉艺术家葛哈 · 李希

Gasthaus Löwenbräu 地址：Gernsbacher Str. 9 电话：+49 7221 22311 网址：lowenbrau-baden-baden.de 时间：10:00 ~ 00:00

特（ Gerhard Richter）、德 国 画 家 安 塞 尔 姆 · 基 弗（Anselm Kiefer）、波

2 P.M. / 时光回溯

普艺术家西格玛尔 · 波尔克（Sigmar

Polke），以及摄影师JR 等人。

在中世纪，集市广场是巴登巴登 日常生活中最活色生香的场所。而现

12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10 P.M. / 歌剧之后

7 P.M. / 入夜歌声 拥有 2650 个座位，开业于 1998 年

温馨的室内享用，在微风阵阵的露天 座也可以。双人含酒晚餐需要 70 欧 元（约人民币 549 元），最好预约。 Mamma Lina 地址：Lange Str. 83 电话：+49-7221-29796 网址：mammalina.de 时间：11:30 ~ 14:30，17:30 ~ 22:30

登巴登最多人朝圣的两大罗马浴场 洗去全身毒素吧！ 传统的弗里德里 希浴场（ Friedrichsbad ）严格实施 全裸政策，提供蒸汽、肥皂精油按摩 等各种服务，按摩可以选择力度，但 最好不要选择有劲儿的力度，除非你

Atlantic Parkhotel 地址：Goethepl. 3 电话：+49-7221-3610 网址：atlantic-parkhotel.de Brenners Park-Hotel & Spa 地址： Schillerstraße 4/6 电话：+49-7221-9000

是想要全身脱皮的受虐狂。而卡拉卡 拉浴场（ Caracalla ）就在附近，这儿 没那么“原教旨主义”，大部分时间 你可以穿着泳装，这里有两个全年开 放的户外大泳池。 弗里德里希浴场 地址：Römerpl. 1 电话：+49 7221 275920 网址：carasana.de/de/friedrichsbad 时间：9:00 ~ 22:00 价格：3 小时基础按摩为 25 欧元（约人民币 200 元） 卡拉卡拉浴场 地址：Römerpl. 1

对页下图 利希滕塔尔林荫道 , 奥斯河边绿荫成行 的步道。巴登巴登最适合散步的地方。 本页上图 Frieder Burda 美术馆里展出 Rodney Graham 的作品 。

电话：+49-7221-275940 网址：carasana.de/de/caracalla-therme 时间：8:00 ~ 22:00 价格：1.5 小时基础按摩为 15 欧元 （约人民币 120 元）

1:30 P.M. / 网球场午餐

住宿指南 The Belle Epoque 位于巴登巴登镇中心外缘，距离主要景点 步行可达 。装修华丽的房间和大堂、热情 的服务生让人想到豪华游轮上的日子。如 果可以 。你一定要预定一晚上“维多利亚 房“。这间房间里可以饱览酒店花园的美 丽奇景。 地址：Maria-Viktoria-Strasse 2c 网址：hotel-belle-epoque.de/en/home 价 格 ：双 人 房 每 晚 2 5 0 欧 元（ 约 人 民 币 1960元）起，包含早餐与下午茶。

城 中 两 大 人 气（且 贵）午 餐 圣 地 是 大 西 洋 公 园 酒 店（Atlantic 12 P.M. / 夜猫子时间 还不想结束今晚？ 但巴登巴登 的夜生活并不丰富，市中心常常在日 落后便寂静万分。不过你可以去每周 五和每周六营业至凌晨 5 点的 SUN

SI BAR 享受夜生活，像莫吉托或是 龙舌兰日出这样的鸡尾酒一杯 9.5 欧 元（约人民币 74.5 元）。

Parkhotel）的花园餐厅和布伦纳柏 水疗度假村（ Brenners Park-Hotel and Spa）的花园餐厅。其实，这附近 藏有一个提供绝佳午餐的秘境：RotWeiss 网球俱乐部以及俱乐部里的 Rosso Bianco 餐厅。菜单上有精致 的沙拉、薄底披萨以及各式考究的意 大利面，例如鼠尾草帕玛森芝士馅的 意大利饺子。用餐的食客将得到一览

SUN SI BAR 地址：Sonnenpl 电话：+49-7221-3989488 网址：www.sun-si-bar.de 时间：每周五、 六的 21:00 ~ 5:00

红土网球场景致的机会，虽然享用午 餐时，背景音乐是网球反复重击在地 上的声音，显得有点儿奇怪。双人午 餐各包含一杯葡萄酒大约需要 45 欧

Hotel am Markt 位于迷人的集市广场上。这间家族经营的 集市酒店就在教堂背后。酒店的建筑建于 18世纪 ，但 房间已经过翻新，如今 十 分 现代化 。夏天，你可以在户外庭园享用自 助早餐。 地址：Marktplatz 18m 网址：hotel-am-markt-baden.de/en 价格：双人房每晚105欧元（约人民币824 元）起，包含早餐。 Heliopark Bad Hotel Zum Hirsch 酒店在镇中心，边 上 就 是巴登巴登 最 主 要的步行区。酒店里提供温泉，大部分浴 室也 都 提 供恒 温 热水，宽敞的房间适合 全家出行时入住。 地址：Hirschstrasse 1 网址：heliopark-hirsch.de 价格：双人房每晚115欧元 （约人民币903元）起，包含早餐。

元（约人民币 353 元）。

SUNDAY 星期日 9:30 A.M. / 宿醉早晨 昨天熬夜太晚？ 那早上就去巴

Rosso Bianco 地址：Lichtentaler Allee 5 电话：+49-7221-2179102 网址：rosso-bianco-baden-baden.de 时间：11:00 ~ 22:00

交通指南 中国国航/荷兰皇家航空/阿联酋航空/东 方航空每日有航班从北京/上海飞往德国 卡尔斯鲁厄，从卡尔斯鲁厄乘车很快能到 巴登巴登。

2017.10.10 123

124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Chongming Island | 崇明岛

崇明岛 撰文 诺布 摄影 王小树 编辑 李楠夫

现在从上海闹市驾车来崇明

上得了大雅之堂。

岛只需 1 个多小时，比去苏杭还快。

如果可能，不妨请倪做介绍人，

要 不 是 跨 江 大 桥 的 存 在，几 乎 让 人

引荐你拜访一位在新疆油田工作了

忘 了 这 是 个 被 海 水 包 围 的 岛 屿，在

几十年又回到家乡的老先生。老骥伏

2009 年 10 月以前，一直依赖摆渡抵

枥的他凭一本《有机化学》自学酿酒，

离。作为长江冲积岛，崇明从未停止

改良和复兴了崇明岛米酒的酿造工

生长，仍在以每年 143 米的速度向东

“做明白人，酿明白酒”是老先生 艺。

海延伸。这儿唐朝时才有人烟，千禧

常挂嘴边的一句话，也是他酒厂名字

年 后 三 峡 移 民 的 到 来，也 并 未 让 岛

的来历。崇明岛米酒多以糯米酿造，

上热闹多少。长期以来，崇明与喧嚣

夏天可冷饮，入冬能热饮，也难怪岛

的 大 都 会 保 持 着 一 道 时 间 沟 堑，它

上人家一年四时待客常备。

缓慢而清闲。每逢周末和假期，城里 人 跑 这 儿 来 吃 农 家 乐，或 是 在 森 林

恒悦轩 地址：城桥镇江帆路新城公园内 电话：021-69699778

公园里烧烤，放松放松。但崇明其实 不 止 于 此，它 拥 有 自 己 的 生 活 质 感

明酒厂

和 美 学 序 列，并 非 只 是 消 解 都 市 病

地址：庙镇万北村

的维生素片。

FRIDAY 星期五

SATURDAY 星期六

3:30 P.M. / 从一堂历史课开始

7 A.M. / 做半日农夫

过 去 是 现 在 的 敲 门 砖。占 地 24

这儿可不是那种捡捡果子、 喂喂山

亩的崇明学宫，是最短时间了解崇明

羊，就算当了回农夫的地方。泰生农场

岛历史和民俗的去处。现存的学宫建

的态度很认真，曾在台大任教的林宗贤

于 1622 年，乃典型的明清建筑群，也

教授会拉着你去看有两个泳池那么大

是整个上海地区保存最好和面积最

的猪尿池，去堆肥仓库里闻正在发酵中

大的孔庙。学宫如今也用作博物馆，

的有机肥，一层秸秆一层猪粪……别担

收藏着两艘难得一见的唐、宋古船。 在这儿，你还能了解我国四大船系之

本页 闲置农舍改造成的艺文空间。

过洋，这段经历让他更珍惜家乡的风

一的崇明沙船，并欣赏到崇明籍著名 版画家黄丕谟先生的作品。

6 P.M. / 吃新土菜，喝明白酒

土，东奔西跑考察岛上的各种基地，

来自发酵后产生的放线菌。 这片农场面积颇广，占地 33 公顷， 它的园艺景观、餐厅、大堂等接待区

挑选品相好又应季的食材。黑毛猪、

域由日本设计师成田刚操刀，蒙古包

清水蟹、崇明白山羊等土菜食材，经

旁种着红风菜和马兰头，稻田旁种着

个“鲜”字。然而，大勺加味精的农

他一捣鼓，不仅仅是原汁原味能形容

蚕豆和毛豆，一切都按照相生相克的

家乐倒也不在少数。倪冬华和他的恒

的，还带上了粤菜的精致与清秀。原

自然之道，无甚矫饰。所种植的一草

悦轩是个例外，还弄出了新名堂——

本屋里厢吃的普通家常菜，转眼间就

一木，都配有清晰的文字说明，深入

崇明岛有上百家农家乐，都叫卖 崇明学宫 地址: 城桥镇鳌山路 696 号 电话: 021-69696503 时间: 8:30~16:30 ( 周一闭馆) 价格: 门票 10 元/ 人

心，没什么异味，有的只是泥土的芬芳， 用粤菜手法来料理本土菜。倪本人留

着土菜，烹饪手法粗糙，吃的就是一

2017.10.10 125

崇明岛 | Chongming Island

浅出地介绍与之相关的知识、技术和

织布满足日常所需。随着商品经济时

持，崇明编织社则是一群人的家长里

理念。农场的一个小目标是有朝一日

代的来临，由工厂机器生产的布源源

短。哈佛商科毕业的乔琬珊把从青海

能在崇明田间看到萤火虫，而这种小

不断地被运到岛上，农户们也不再纺

寻来的牦牛绒，交到了岛上的留守妇

昆虫对环境的要求极高。农场也非常

织这种“土布”。对此深感可惜的何，

女手中，请她们编织成围巾、帽子、手

适合亲子游，寓教于乐。常有父母带孩

于是从 2000 年开始，挨家挨户地上门

套等，每件织物的标签都会印上编织

子来这儿体验，教他们分辨五谷，认清

收布，一收就是 17 年。今年 6 月，她在

者的姓名，类似于现在流行的“有机溯

牵牛花和空心菜花有何不同。 泰生农场 地址：北七滧现代农业开发区 电话：021-39666039

镇上开了间土布传承馆，把 500 多个

源”。乔的初衷是让弱势的农村妇女利

花色品种、近 3000 匹土布抖开来。在

用闲散时间，通过自己的双手挣取一

这儿，她说，你可以看到摸到乡下人

定收入，解决就业，改善生活。而织娘

的勤劳、朴素，对美的理解与追求。

们也把这当作邻里聚会的机会，其乐 融融。编织社欢迎人来参观，你可以和

1 P.M. / 听土布“讲”故事 男耕女织是农家生活的重要组

永娣土布传承馆 地址：向化镇卫星永春四队 493 号

织娘唠嗑，从她们的口中了解崇明岛， 或是向她们讨教，切磋编织技艺。

成。年近 50 的崇明农妇何永娣打小 跟着母亲学织布，她回忆当时岛上几

3 P.M. / 与织娘们唠嗑

乎家家户户都有织机，人们自己纺纱

12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土布传承馆是一个人的梦想与坚

崇明编织社 地址：向化镇南江村

约 13 至 18 公里，地质地貌丰富多样， 有湿地、湖泊、森林、海岸、潮滩等。从 2007 年起，岛上每年 5 月都会举办自 行车赛，并从全国赛事发展为国际赛 事。所以，无论自然景观、路况设施， 还是周遭氛围及当地人的热情，这儿 都非常宜于骑行。向民宿主人或者酒 店租辆自行车，按照地图标示路线， 甚至干脆把地图扔到一边，随心所欲 地骑行吧。 途中不妨拐进喜愿农场，预订第 二天就可快递到家的菜。这儿的菜着 实与众不同，采用自然农法生产，不 施动物肥，几乎不除草，也不深耕，产 量比有机种植的还要低。而农场的人 或许会告诉你，产量不是唯一被看重 对页上图 何永娣收藏的土布； 对页下图 农夫正在整理耕地，让土地休养生息； 本页上图 泰生农场栽植的有机葫芦； 本页下图 恒悦轩的崇明糕。

5 P.M. / 从农田到餐桌

的，大自然母亲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 竭，人应该有节俭之心，活着的艺术 在于尽量不给环境和他人增加麻烦。 喜愿农场 地址：建设镇蟠南村 电话：021-59393935

沙 理 思 (Christopher Shallis) 已 经在崇明岛上住了好几年。一个外国 人从万里之外的澳大利亚，跑到长江 入海口的一个小岛上，究竟想干啥？

住宿指南

原来他是“大地项目”的执行人，支

崇明金茂凯悦酒店 位于崇明岛东部，共有235间客房和5家 餐厅及酒吧，其中的品悦中餐厅主打崇明 岛和附近的长兴岛、横沙岛的河海鲜。 地址：陈家镇揽海路799弄 电话：021-67031234 网址：chongming.regency.hyatt.com 价格：双人房每晚800元起

持方是本地的沐雨农场，旨在推广和 普 及 更 生 态 环 保 的 农 业 养 殖，比 如 “水稻 + 小龙虾+ 鳖”的共生模式，杜 绝农药、除草剂、人工饲料的使用。因 此，这儿的米特别香，小龙虾和鳖也 特别肥。厨师会从稻田里直接捞起它 们，在简单烹饪一番后，直接送到垂 涎三尺的你面前。 沐雨农庄 地址：竖新镇大东村 电话：021-59492433

设计丰收民宿 以建筑设计闻名的同济大学团队在崇明岛 的 落地 项目，把 农民闲置的蔬 菜 大 棚和 农舍，改造为艺文活动空间与民宿。 地址：竖新镇仙桥村 电话：021-35093205 价格：整套每晚2000元起

交通指南

SUNDAY 星期日 9 A.M. / 骑骑车，买买菜 崇明岛东西长约 81 公里、南北宽

上海 市区 到崇明岛的直 线 距 离约4 0 公 里，有 轮 渡 和 隧 桥两 条 路 线可选 。轮 渡 在宝杨路客运码头上船，南门港下船。隧 桥 走 中 环 路 、翔 殷 路 隧 道 、 五 洲 大 道 、G1 5 01 上 海 绕 城 高 速 、G 4 0 沪 陕 高 速，抵达南门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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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Detroit | 底特律

底特律 撰文 John L. Dorman 摄影 Kevin Miyazaki 编辑 刘又绿

底特律可能是全美国被误解最 深的城市。这座汽车之城建于 1701 年，

Love》这首歌的地方，那里放着一台

根湖”披萨则是用牛肉泥、洋葱、蓝奶

1932 年展出迭戈 . 里维拉史诗般的壁

1877 年的施坦威钢琴。

酪和番茄罗勒酱制成(4 吋的约人民

画作品《底特律工业》而起死回生。

币 80 元）。你 可 以 再 点 一 杯 Vernors

每周五，底特律艺术博物馆将会开到

Float，一款用香草冰淇淋和干姜水制

晚上 10 点，还举办现场音乐会、工作

成的冰沙饮料（约人民币 26 元）。

坊等活动。

Buddy's pizza 地址：17125 Conant St 电话：+1 313-892-9001 网站：buddyspizza.com 时间：11:00 ~ 21:00

底特律美术馆 地址：5200 Woodward Ave

6 P.M. / 博物馆之夜

9:30 P.M. / 欣赏酒术

不断变化的汽车工业以及广为人知 的财政问题纠缠不清，连年人口流失 似乎加剧了它的危机，但是，底特律 依然保持着它的骄傲。 汽 车 城 的 名 声 响 彻 全 世 界。近

摩城博物馆 地址： 2648 W Grand Blvd 电话：+1 313-875-2264 网站：motownmuseum.org 时间：10:00 ~ 18:00，周一休息 价格：门票 15 美元（约人民币 100 元）

几年，市中心、中城和新中心区这些 地 方 的 经 济 逐 渐 恢 复，居 民 数 量 日

4 P.M. / 吃披萨

渐 增 加。伍 德 沃 德 大 道（Woodward

底特律披萨有什么特点呢？ 厚

Avenue ）上的 QLINE 有轨列车和共

底、酥 脆、正 方 形。1946 年，Buddy's

电话：+1 313-833-7900 网站：www.dia.org 时间：09:00 ~ 16:00，周一休息

享单车 MoGo 都已开始启用。今年后

pizza 发明了这种美味的厚底披萨，

底特律美术馆（Detroit Institute

Standby，这 个 私 密 性 极 强 的 小

半年，NBA 的底特律活塞队和 NHL

这间披萨店原址位于科南特大街

of Arts）是 全 世 界 艺 术 品 馆 藏 最 优

酒吧将底特律的鸡尾酒创意水平抬

的底特律红翅队都将把主场迁移到

（Conant Street），有 一 种 家 一 般 的

秀 的 博 物 馆 之 一，收 藏 来 自 100 多

到了新高度。位于 BELT，一条充满

伍德沃德地区全新的小凯撒体育馆

温馨。这里的菜单令人惊喜，一款叫

个画廊，包括了玛丽 · 卡萨特（ Mary

艺 术 气 息 的 小 路，连 接 了 格 拉 希 厄

（ Little Caesars Arena）。底特律居民，

做“底特律公共电视台”的披萨覆盖

Cassatt ）、休 · 李 · 史 密 斯（Hughie

特大道(Gratiot Avenues) 与河滨大道

无论老少，都将再次为这座城市注入

了一层又一层的意大利辣香肠和芝

Lee-Smith）等 人 的 画 作。经 济 大 萧

( Grand River )。Standby 提供种类丰富

大量活力。

士（4 吋的约人民币 76 元），而“密歇

条时期底特律美术馆几近消亡，又因

的优质创意鸡尾酒，包括 Tommy’s

Margarita（8 美 元，约 人 民 币 53 元），

FRIDAY 星期五

“Detroit Industry”。 本页 底特律美术馆内由Diego Rivera 创作的大型壁

以白龙舌兰酒、青柠和龙舌兰共同调 制而成；Classic Man（14 美元，约人 民币 93 元），原料有苏格兰威士忌、

2:30 P.M. / 音乐之声 在摩城博物馆（Motown Museum） 里，会有人鼓励你在一群陌生人前跟

法国查特酒、雪莉酒和柠檬苦精。酒 单上有超过 50 种鸡尾酒，你可以自行 选择或是求助于热情的服务生。

着音乐“My Girl”唱歌跳舞，你完全不 用在乎。全身上下只有 800 美金和一 个音乐梦，作词人贝利 · 高迪（ Berry

Gordy ）在 1959 年 1 月 12 日 创 办 了 摩 城 唱 片（Motown Records）。在 摩 城

Standby 地址：225 Gratiot Ave 电话：+1 313-736-5533 网站：standbydetroit.com 时间：17:00 ~ 2:00

博物馆里，你可以对诸多音乐传奇故 事有更深入地了解，从玛丽 · 韦尔斯

SATURDAY 星期六

（Mary Wells）到史蒂夫 · 旺达（Stevie

Wonder），从杰克逊五兄弟（Jackson

8:15 A.M. / 大快朵颐

5）到 马 文 · 盖 伊（ Marvin Gaye），还

Avalon International Breads 甜 品

有 Studio A，这 是 当 年The Supremes

店 里 的 烘 焙 品 包 括 面 包 和 糕 点，全

乐队第一次唱起《Stop in the Name of

用 有 机 面 粉 制 作 而 成。午 饭 后 来 这 2017.10.10 129

底特律 | Detroit

儿喝一杯卡布奇诺（3.25 美元，约人 民币 22 元）搭配一块燕麦葡萄干曲 奇（2.35 美 元，约 人 民 币 16 元）再 好 不 过 了。最 近 Avalon International

Breads 又 新 开 一 家 分 店， 叫 做 Avalon Cafe & Bakery，位 于 战 神 公 园（ Campus Martius Park ）。Parks &

Rec Diner 位于内战联邦退伍军人协 会 大 楼（Grand Army of the Republic ，店铺之前是底特律公园改 Building） 造部门办公室的所在地。这里是一个 悠然自得的地方。近期菜单新增椰子 酸 奶 冻 糕 ——混 合 了 自 制 果 干 和 格 拉诺拉麦片的自制椰子酸奶（6美元， 约人民币 40 元），还有酥脆的法式吐 司，搭配两颗鸡蛋与时令果酱，它走 高端路线的姐妹店 Republic 则在这 栋如同城堡的建筑的另一边。 Avalon International Breads 地址：422 W Willis St 电话：+1 313-832-0008 网站：avalonbreads.net 时间：6:00 ~ 18:00 Avalon Cafe & Bakery 地址：1049 Woodward Ave 电话：+1 313-285-8006 网站：avalonbreads.net 时间：7:00 ~ 22:00 Parks & Rec Diner 地址：1942 Grand River Ave 电话：+1 313-446-8370 网站：parksandrecdiner.com 时间：8:00 ~ 15:00

梯大楼，如今改建成书店的珍本收藏

年蝉联重拳锦标赛冠军。纪念碑建于

地。 20 世 纪 初，斯 蒂 贝 克 汽 车 在 隔

馆，只接受预约参观。

1986 年，乔 · 路易斯去世的第 5 年。这

壁 也 有 一 个 汽 车 厂。导 览 员 的 讲 述

座拳头造型的纪念碑重达 8000 磅（约

将会让你感受到这个车间在美国汽

3628 公斤），坐落于一个繁忙的十字路

车 史 上 发 挥 的 重 要 作 用。在 茫 茫 车

口，你一定不能错过。

海中，你会发现一辆诞生于 1904 年的

John K King 地址：901 W Lafayette Blvd 电话：+1 313-961-0622 网站：kingbooksdetroit.com 时间：9:30 ~ 17:30，周日休息

11 A.M. / 底特律设计 嘉德大厦（Guardian Building），金

的大堂墙壁上装饰着 Pewabic 陶片拼

想 要 奇 妙 大 探 险，那 一 定 得 去

贴出的纷繁复杂的密歇根壁画。建筑

John K King 二手稀有书店看看了。在一

师Albert Kahn 设计的费舍大厦（Fisher

个废弃手套制造厂里，大约藏有 100 万

Building）是另一幢装饰艺术风格的代

本书，这间 4 层楼的书店（包括地下室）

表作，位于新中心（New Center）附近。

自有一套方法让你变得求知欲旺盛，

这两个大楼里都有Pure Detroit 的零售

人认为这是第一款大型投入生产的 汽油汽车。当然，你也会在这里看到 一些第一代凯迪拉克和经典的 1965 年代的福特野马。

融区里的一幢摩天大楼，设计融合了 装饰艺术风格与玛雅风格，3 层楼高

9:30 A.M. / 书架人生

流线型车头的奥兹莫比尔汽车，很多 Guardian Building 地址：500 Griswold St 电话：+1 313-963-4567 网站：guardianbuilding.com 时间：6:00 ~ 19:00 Fisher Building 地址：3011 W Grand Blvd 电话：+1 313-873-7873 网站：fisherbldg.com Monument to Joe Louis 地址： 5 Woodward Ave 电话：+1 313-516-4531 网站：robertgraham-artist.com/

civic_monuments/joe_louis

Ford Piquette Avenue Plant 地址：461 Piquette St 电话：+1 313-872-8759 网站：fordpiquetteavenueplant.org 时间：10:00 ~ 16:00，周一、 二休息 价格：门票 12 美元（约人民币 80 元）

4:30 P.M. / 零售复兴

书的种类涵盖范围颇为广泛，从密歇

店，售卖一些纪念T 恤、帽子、冰箱贴

根地理到克莱斯勒汽车历史再到动物

磁铁等等。你也可以参与 当地文化机

标本学与航空学。走在书店里，木地板

构Pure Detroit 的周末建筑之旅项目，

嘎吱嘎吱响，这也是和书店员工“打招

去 发 现 这 个 城 市 的 更 多 闪 光 点。紧

工业区里，底特律福特皮格特大道厂

货 商 店 旗 舰 店 关 闭，1998 年 整 幢 建

呼”的一个方式，他们早就习惯了每天

邻着嘉德大厦的是乔 · 路易斯纪念碑

（ Ford Piquette Avenue Plant ）是 这

筑 物 都 被 拆 除。底 特 律 的 工 业 衰 退

在这个“书架迷宫”里为各种人指条明

（Monument to Joe Louis），这位伟大的

个城市最有意义的汽车厂之一，因为

后，零售业却有了显著进步。源于底

路。书店主楼身后是之前的奥迪斯电

重量级拳击手从 1937 年到 1949 年间 12

这里是第一台福特 T 型轿车的诞生

特律的奢侈品牌 Shinola 在中城有一

130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对 于 一 代 代 底 特 律 人 来 说，哈 2 P.M. / 换点装备 藏在那个或许已经被人遗忘的

德逊百货商店（Hudson's ）是这个城 市零售业的缩影。1983 年，哈德逊百

图片来自 视觉中国

对页 在底特律福特皮格特大道厂 ，你可以看到第 一款福特 T 型轿车。 本页上图 俯瞰底特律 本页下图 两个在 Huron Room 就餐的底特律人

览 面 向 大 人 和 小 孩，既 重 现 历 史 实 景，也能让参观者亲手实践。值得关 注的展品有S.S. William Clay Ford 号 这架五大湖货船的驾驶舱以及 1940 年代的水上飞机Miss Pepsi 号。当你

Ella Fitzgerald 、 Miles Davis 和 Cab

准备离开博物馆时，记得去公园其他

Calloway 等爵士乐大师都曾在此表

地方转转，包括那个美丽的水族馆和

演过。它位于底特律最北边，八英里

植物温室。

路（ Eight Mile Road ）上。酒 吧 的 大 门 犹 如 一 个 电 子 琴 键 盘。这 里 的 菜 单颇具南方风味，包括焖猪排、烤肉 卷 和 鲶 鱼，还 有 些 像 红 薯 及 黑 眼 豆 子这样的小菜可以选择。

Dossin Great Lakes Museum 地址：100 The Strand 电话：+1 313-833-5538 网站：detroithistorical.org/dossin-great-

lakes-museum 时间：10:00 ~16:00，周一、 二休息 价格：免费参观

Baker's Keyboard Lounge 地址：20510 Livernois Ave 电话：+1 313-345-6300 网站：theofficialbakerskeyboardlounge.

com 时间：11:00 ~ 1:00

SUNDAY 星期日 8:30 A.M. / 无人不爱

Dime Store 是少见的能让那些怀 疑论者闭嘴的创意早午餐餐厅。早餐 招牌有燕麦粥（约人民币 36 元）、布里 欧面包法式吐司搭配新鲜水果（约人 民币 70 元）。你也可以猎奇一点，选择

Bonobos、Moosejaw、Warby Parker

一些更具“挑战性”的食物——柠檬

等时髦店铺。

华夫饼或是培根牛油果蛋卷。餐厅氛

Shinola 地址：441 W Canfield St 电话： +1 313-285-2390 网站：shinola.com 时间：10:00 ~ 19:00 Bonobos 地址：1417 Woodward Ave 电话：+1 313-938-0130 网站：bonobos.com 时间：11:00 ~ 19:00

围欢乐，每天一开门便人潮汹涌。饮 料的话，可以尝试 Beermosa，自选一 种啤酒再与橙汁混合在一起的饮品。 Dime Store 地址：719 Griswold St #180 电话：+1 313-962-9106 网站：eatdimestore.com 时间：8:00 ~ 16:00

家极简主义门店，专卖自有品牌的手 表、单车以及皮革制品。男装设计师

8:30 P.M. / 爵士时间

住宿指南 Aloft Detroit at the David Whitney 位于底特律大马戏团公园旁边，拥有136 间客房。可以说是无缝衔接了底特律的古 老与 现代 。坐 落于华丽的大 卫 . 惠特尼大 楼里。从1915年开始营业。大堂拥有一个 让人惊喜的圆形穹顶，部分房型可以俯瞰 克迈利卡公园 ——底特律老虎队的主场。 地址：1 Park Avenue 电话：＋313-237-1700 网址：aloftdetroit.com 价格：每晚174美元 （约人民币1145元）起。 Detroit Marriott at the Renaissance Center 如果你想要一览底 特 律 河与这个城 市的 夜景，那底特律文艺复兴中心万豪酒店是 个不错的选择。酒店高70层楼，占据商圈 中心，这个商圈亦是 通 用汽 车总部所在 地 。酒店里还有一个迷人的5层楼高冬日 公园。那里能望到加拿大的温莎市。 地址：400 Renaissance Drive 电话：+313-568-8000 价格：每晚 179 美元（约人民币1192元）起。

10 A.M. / 航海模式

John Varvatos，底特律人，在下伍德

Baker's Keyboard Lounge ，世 界

道 森 五 大 湖 博 物 馆（Dossin

沃 德 大 道 历 史 区（Lower Woodward

上 最 古 老 的 爵 士 乐 酒 吧 之 一，这 里

Great Lakes Museum）位 于 底 特 律

Avenue Historic District）开了一家时

处处洋溢着一种聆听爵士乐时才有

髦的男装店，除此之外，这一带还有

的 惬 意 自 在。酒 吧 于 1933 年 开 业，

河上的 贝尔岛公园（Belle Isle Park）

交通指南 南 方航 空 /达 美 航 空 / 美 国 航 空 / 东 方航 空/美国联合航空 每日有 班机 从 北 京/上 海/广州等城市飞往底特律。

里，用以展现五大湖历史。这里的展 2017.10.10 131

13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Kashgar | 喀什

喀什 撰文 李耀、王依妹 摄影 李耀 编辑 李楠夫

自公元前 2 世纪开始，喀什就是 进入荒蛮无人的帕米尔高原之前的最 后一个文明据点。面容肤色衣饰各异、 操着不同语言的人汇聚于丝路上的这

艾提尕尔清真寺 地址：欧尔达希克路 时间：10:00 ～ 20:00 价格：门票 20 元/ 人

片绿洲，就像涓涓细流不断注入沙漠

帕米尔青年旅舍

湖泊，使它得以昌盛至今。老城上空

电话：0998-2823376

地址：诺尔贝希路艾提尕大巴扎 7 区A 段 3 楼

飞翔的鸽群及其发出的潮汐般的哨 音，会让人觉得喀什消弭了时间，从 来没有改变过。但大巴扎里琳琅满目

的时间自然也晚。从艾提尕尔广场穿

片的红瓤西瓜、 5元钱一公斤的无花果，

过解放北路的地下过街通道，就来到

撑得你不得不在路边坐下休息会儿，

了欧尔达希克夜市，一顶顶红色的四

临了再提上两袋回旅舍留着当宵夜。

方伞下摆满了抓饭、烤肉串、羊杂碎、 米 肠 子、面 肺 子、烤 鸡 蛋 ……香 气 四 溢，让你忘了自己的实际饭量，什么都

欧尔达希克夜市 地址：解放北路东侧，欧尔达希克路口 时间：晚上 8 点开始出摊

想吃。新疆盛产葡萄瓜果，1 元钱一大 9 P.M. / 在夜市吃撑了 新疆的日头落得晚，新疆人吃饭

本页 其尼瓦克的葡萄浮雕装饰。

SATURDAY 星期六

的现代科技商品和各种舶来品，又精 确无误地表明了喀什也是当今全球化

9 A.M. / 传统早餐

游戏的玩家。它既是张骞的疏勒，也

去往老城的路上，先拐进百年老

是我国的第 6 个经济特区。对旅行者

茶馆垫垫肚子、 醒醒神吧。这家粉刷成

而言，这种同时站在时间两头的特质

蓝绿色的茶馆是喀什老辈人的至爱，

或许正是喀什的魅力所在，好似用夜

几乎每天他们都要来这儿，点个馕，就

光杯啜饮摩卡咖啡。

着浓酽的黑茶，与打童年时就相识的 伙伴唠家常。百年来，虽然茶馆几易其 主，但“让每个人都进得起”的经营理

FRIDAY 星期五

念却一直延续下来。卖得最好的黑茶， 从过去每壶1毛钱涨到了现在的2元钱，

3 P.M. / 拜谒圣迹

但这涨幅远远赶不上喀什人收入的提

每周五是伊斯兰教的主麻日，始

高，即使是生活最拮据的人也消费得

建于 15 世纪的艾提尕尔清真寺成了全

起。现在的老板买买提 · 吾斯曼说，老

城的焦点。成千上万的穆斯林来到这

茶馆是让人聚会而非做生意的地方。

儿参加聚礼，朝着麦加的方向齐刷刷

如果你不习惯清淡的“馕+ 黑茶”的传

地行礼拜。那场面一定会给你留下深

统早餐，这儿也有热乎乎的烤包子和

刻印象。每逢礼拜时间清真寺都不向

从斯里兰卡进口的红茶。

非穆斯林开放，寺前的广场上往往也 人山人海。一个好的选择是登上旁边

百年老茶馆 地址：吾斯塘博依路与菜巴扎路的岔口

帕米尔青年旅舍的屋顶露台，既能有 好的视角，又不会造成打扰，静静地 感受来自信仰的力量。 清真寺的公众开放时间一直到晚 上 8 点，你可以趁礼拜间歇入内游览。

10:30 A.M. / 闲逛老城 与许多徒有虚名的“古镇”截然 不同，喀什老城是活的，为迎合游客

鹅黄色的宣礼塔与葱郁挺拔的白杨树

而设的商业设施寥寥无几。老城里仍

构成了一幅圣洁的画面，寺内还有美

有很多人居住，其中不乏已在此生活

丽的玫瑰园。

了几代人的大家庭。2009 年启动的 2017.10.10 133

喀什 | Kashgar

老城改造工程曾惹来诸多非议，但如

在其间随意闲逛的。

今事实胜于雄辩，老城修旧如旧，那 些透着智慧的建筑细节依然——比 如脚下的砖就是路标，六角砖代表前

2:30 P.M. / 隐密之地

改善了，垃圾、排污、上下水等老大难 问题都迎刃而解。 除了欣赏建筑结构和街道布局，

古思今。

想去这两个地方看看？ 古丽很乐意为 喀什老城 地址：欧尔达希克路、 恰萨路、 阿热亚路一带 价格：门票 30 元/ 人

方可通行，四角砖则指向死胡同—— 与此同时，老城居民的生活质量明显

乡病的妻子，在喀什修建的花园居所。

逛完老城，可就近在古丽的家吃

你指点方向。 古丽的家 地址：阿热亚路 940 号

6 P.M. / 遗迹日落

莫尔佛塔 地址：喀什市区东北方向约 45 公里处

9:30 P.M. / 西域盛宴 如果你对西域盛宴有过任何想

个便饭。女主人萨拉买提 · 古丽曾是一

伊 斯 兰 教 传 入 之 前，佛 教 曾 是

象，那么金噢尔达就是让它成真的地

名导游，现在把自家住的小院改作旅

西域大地的信仰。而今，它要么成了

方。在喀什找不出第二家如此富丽堂

不妨也留意下老城民居的门。两扇门

游家访接待，提供维吾尔家庭氛围式

残 缺 不 全 的 壁 画，要 么 是 荒 原 上 不

皇、上下共 5 层楼的独幢食肆，从装修

都打开，表示男主人在家，欢迎做客；

的就餐体验。因为生意很好，她把老城

起眼的黄土坯。在喀什近郊，就有一

到餐具都一派流光溢彩，并且还与时

单独打开一扇门，表示只有女主人在

的邻居也拉了进来。托前职业的福，古

处唐代佛塔遗迹。或许因为运气，或

代 同 步 ——可 以 用 iPad 点 菜。喀 什

家，请回避 ；门前挂着布帘，则表示

丽很会讲故事，而且知道喀什的许多

许 是 建 得 太 牢 固，它 历 经 岁 月 冲 刷

人喜欢吃鸽子，而谁都知道金噢尔达

家中有客，不便打扰。这些日常生活

隐密之地，比如沙吉耶买德里斯和其

和人世变迁，得以幸存至今。塔高 12

的烤鸽子在全城数一数二。

中的暗语是游览老城的一大乐趣。虽

尼瓦克，前者是喀喇汗王朝时期的经

米多，覆钟式的轮廓仍清晰可辨，足

然老城现在被划为景区，但如果你有

学院，后者乃 19 世纪末的英国外交官

够 让 人 去 窥 视 昔 日 的 盛 景。而 在 这

当地朋友带路，还是可以跳过门票，

马继业（George Macartney）为害思

儿看夕阳，是件非常有感觉的事，怀

134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金噢尔达 地址：人民西路 320 号 电话：0998-2583555

大巴扎 地址：东门，土曼河东岸 牲口巴扎 地址：荒地乡，314 国道旁

12 P.M. / 与香妃道别 逛完巴扎，如果还有时间和雅兴， 不妨去离大巴扎只有 2 公里的阿巴克 霍加麻扎逛逛。麻扎是陵墓的意思， 但并不阴森，反而闹中取静，也是欣 赏伊斯兰和维吾尔族混合风格建筑与 结构布局的好地方。这个麻扎始建于 17 世纪初，葬着同一家族的五代人，其 中最显赫的是白山派首领阿巴克霍加 和香妃伊帕尔汗，后者的据说是衣冠 冢。墓园内有个颇精致的清真寺，62 根木雕廊柱各不相同，或朴素，或繁 复，代表着喀什传统木工技艺的至高 水准，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对页 喀什街头的卖瓜人； 本页上图 老城上空飞翔的鸽群； 本页下图 艾提尕尔清真寺入口门楣。

SUNDAY 星期日 9 A.M. / 巴扎购物 在喀什，有一门手艺，就有一个 巴扎（集市），比如帽子巴扎、陶器巴

阿巴克霍加麻扎 地址：艾孜热特路 时间：9:30~21:30 价格：门票 30 元/ 人

住宿指南 老城青年旅舍 毗邻艾提尕尔清真寺，位于一座典型的维 吾尔族装饰风格建筑内。黄铜把手的传统 木门很吸引人，走进去后是宽敞的庭院， 搭着 葱 郁的葡 萄 架，游廊里 摆 放着堆 满 软垫的木卧榻。 地址：吾斯塘博依路233号 电话：0998-2823262 价格：双人房每晚108元起

扎、地毯巴扎、香料巴扎、玉石巴扎、干 果巴扎……假设要一个个逛过来，最 好的方法就是在喀什住下。如果你不 知道自己要买什么，就去东门的大巴 扎，那儿啥都有，几乎集所有的小巴 扎于一体，总会有点什么能让你买。 但最有意思的，要数只在周日才开市 的牲口巴扎。牛马羊驴骆驼竞相嘶鸣 的场面和空气中的怪味道，不见得每 个人都受得了，但当地人交易的方式 着实独特，谈买卖不用讲的，而用看 起来像握手的手指暗语。你不妨也试 试看，买头肥羊带上飞机。

深业丽笙酒店 喀什的第一家国际品牌酒店，共有261间 客房和3家餐厅及酒吧 。在缺水的南疆地 区，这家拥有室内泳池的酒店是真正意义 上的奢侈。酒店在新城区，周围几乎没什 么观光景点，人们来这儿纯粹就是为了享 受星级设施与服务的。 地址：多来特巴格路2号 电话：0998-2688888 网址：radissonblu.com 价格：双人房每晚600元起

交通指南 北上广深和成都每日有航班飞抵喀什，需 经停乌鲁木齐。喀什机场距市区约18公里， 可打车或乘坐机场大巴，车票10元/人。

2017.10.10 135

13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Litang | 理塘

理塘 撰文 安德烈 摄影 Sier、Dadao 编辑 李楠夫

16 世纪以前，理塘只是青藏高原 东南边缘的一处小小营寨，过路的商 队和游牧人来此煨桑供奉山神。理塘 命运的第一次转折，发生于三世达赖 喇嘛决定在此兴建长青春科尔寺，这 座规模宏大的格鲁派寺庙奠定了理 塘作为一座城池的开始。诗人仓央嘉 “洁白的仙鹤啊， 措写过这样一首诗： 请把双翅借给我，不去别的地方，到 理塘转一转就回。”诗歌传唱遍整个 藏地，理塘因此声名远扬，并染上了 浪漫色彩，而这儿确实也是黑颈鹤度 夏产卵的地方之一。 千禧年前后兴起的川藏线旅游 热潮，使得 318 国道旁的理塘再度发 生 了 命 运 转 折。来 自 世 界 各 地 的 背 包客、自行车手和自驾爱好者云集于 此，出于敬畏又荣耀的心理，他们将 理塘县府驻地高城镇奉为“世界上最 高的城镇”——海拔 4014 米，比拉萨 还要高出 400 米。虽然后来有地理学

本页 赛马节上的康巴汉子。

者考证出理塘并非世界最高城，但它 在旅行者心目中所占据的特殊地位

会见证，甚至成为其中的一分子。

已不可动摇。

尝冰片牛肉、玉米炒人参果、土豆包子

在此修禁语。出了古屋，你可以沿着围

和酸奶饭，再来一壶可缓解头疼的酥油

绕它而铺设的石砌步道走走，加入夕

茶。这家餐厅也得到了《孤独星球》的

阳下转经的虔诚人流。尽管宏伟的长

推荐，或许就是因为人美菜香吧。

青春科尔寺就在不远处，但一定要克

在藏历每年 6 月举行的传统赛马 节，也随之走向了国际。生活在西藏、

一个小小的家庙，时不时会有老人家

FRIDAY 星期五

制自己，留待明天再去探访。

4:30 P.M. / 拜谒圣迹

仁康古屋 地址：高城镇车马村 时间：白天全天，但有时会关门，需要敲门 价格：免费

四川、云南、青海各地的康巴人，骑着 他们虽然矮小却格外结实的高原藏 马，汇聚在理塘广袤的毛垭草原上， 争相竞逐“头马”的荣誉。 与之相呼应的，则是国内外旅行 者的热烈欢呼与响亮掌声。 今年 9 月，理塘还举办了首届仓

来到理塘，几乎所有当地人都会 建议你去的第一个地方，肯定是仁康

藏人家特餐 地址：高城镇幸福东路 302 号 时间：9:00~21:00

SATURDAY 星期六

古屋。这栋夯土碎石结构、已有 400 多 8 A.M. / 寺庙早课

年历史的传统藏居，是理塘乃至整个 康巴地区的骄傲所在。在这儿，先后降

7 P.M. / 藏餐第一餐

因为之前发生在中心大殿的一场 火灾，长青春科尔寺现在看起来有点

生了七世达赖喇嘛及其他12 位大活佛，

由于这儿的海拔比拉萨还要高出

而他们出生时所发生的种种神奇现象，

400 米，所以初来乍到最好悠着点，吃

像工地，搭起脚手架、堆着建筑材料。

人”的头衔。这或许是理塘又一次命

也在古屋中留下了痕迹，比如传说曾

饱肚子就回旅馆休息了。有美女老板

但这并不妨碍你来此听一场早课，僧

运转折的契机，而我们每个人都有机

经流出过狮子乳的基柱。古屋还自带

坐镇的藏人家特餐是个不错的选择，尝

侣们的诵经声会让人有超脱世外之

央嘉措诗歌节，来自各行各业的普通 人以汉语或藏语投稿，角逐“桂冠诗

2017.10.10 137

理塘 | Litang

感。这 座 占 地 甚 广 的 寺 庙 属 于 格 鲁 派，即俗称的黄教，前身是苯教寺庙， “长青春科尔”乃藏语音译，意为弥 勒佛转法轮。由于重修，游览过程中

长青春科尔寺 地址：高城镇长青路尽头 时间：白天全天 价格：免费

你会遇到许多正在辛勤工作的木匠 和画师，不妨与他们聊聊天，这可是

11:30 A.M. / 藏医和藏香

了解藏族传统艺术和手工艺的好机

有些人把藏医当作原始萨满而

会。如果体力充沛，可以登上寺庙后

不屑一顾，有些人因为近几年的流行

山 的 制 高 点，那 儿 有 成 片 的 风 马 旗

而把藏医奉若神明，其实都是以偏概

与 煨 桑 处，并 且 能 俯 瞰 整 个 理 塘 县

全。尖安益西是囊索 · 达吉藏医的第

城——东西城门分别通往成都和拉

八 代 传 承 人，他 很 乐 意 告 诉 你 有 关

萨。在此，你能想象过去的茶马商队，

藏 医 的 真 相，并 且 向 你 介 绍 二 十 五

蚂蚁搬家似地缓缓经过，传递着商品

味珍珠丸、七十味珊瑚丸等藏药的制

货物和文明的孢子。

作过程。在他的藏医院和藏香厂里，

138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你会看到满墙的医学唐卡、藏医外科

扎嘎神山。它就矗立于理塘至稻城的

工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藏医博物

路上，一半是褐色岩石，一半青松叠

馆，并且嗅闻到浓郁的药香。如果你

翠，形成鲜明对比。在这儿，你可以

正为高反所苦，藏医在这方面颇有治

随意探索天然溶洞，在漂亮的草甸上

疗经验。另外，在长青春科尔寺中闻

采野生菌，或是把手伸进岩缝——当

到的美妙藏香，也能在这儿找到。

地人习惯将随身物品塞入岩缝，然后 再摸出一个别人放的东西，而这随手

囊索 · 达吉藏医院和藏香厂 地址：高城镇德西村 196 号 时间：白天全天，但去之前最好先打个电话 电话：0836-5322811

取出的东西将预兆你的运势。扎嘎神 山是理想的户外去处，但记得带走垃 圾，因为它更是当地人心目中不可染 污的神山。

3 P.M. / 探索神山 吃完午餐稍作休息，招辆出租车 或者干脆步行，去往城外 18 公里处的

扎嘎神山 地址：奔戈乡，往稻城和香格里拉方向

120 公里外的格聂雪山赶去。途中可在 纳海——两个相连的高原湖泊，也是 当地传说中的一对姐妹——徒步 2 小 时，其尽头是一块刻着经文的巨岩，可 攀登，但注意别踩踏到经文。经过颠簸 异常的虎皮坝后，就来到了新冷谷寺， 这儿是朝拜海拔 6204 米的格聂雪山的 最佳地点。在藏传佛教信仰中，格聂雪 山被视作胜乐金刚的圣地。长期以来， 它吸引着诸多国际登山队前来登顶， 但几乎都以失败而告终，当地藏民也 很反对这种登顶行为。若仍意犹未尽， 可让僧人骑摩托车载你上山到老冷古 寺去，它始建于 12 世纪初期，鼎盛时曾 有 2000 多僧侣。如今， 只剩孤松、 深谷、 禅房、岩羊与白塔，虽然有些寥落，却 也清奇非常。 纳海和新老冷古寺 地址：喇嘛垭乡，往巴塘方向 对页 藏医院内景。 本页上图 风马旗和煨桑处。 本页下图 刻着经文的巨岩。

一个小县城）跑到理塘开了这家苍蝇 馆子，王石、韩庚、李俊基等名人明星 都吃过他烧的菜，不信你可以翻留言 本看——给往来食客写的留言本已经 装满了几麻袋。松茸鸡汤、 生切牦牛肉、 香蕉糌粑等都值得一试，再来杯自酿 的甜酒，然后听郑师傅回忆川藏线上 的那些江湖往事和恩怨情仇，直到深 夜。另外，他还从当地藏人和外国客人 身上，学到了自制酸奶和烘焙面包的 技术，手艺精湛。所以，有很多回头客 来这儿吃西式早餐。 7:30 P.M. / 泡温泉 东奔西跑了一整天，是时候松弛

人着实很享受这富含矿物质又兼具疗 效的温泉水。

下来，好好泡个澡。距离县城不远就 有一处天然地热温泉，水温常年保持 在 38℃ ~ 40℃之间，并且有室内室外、

SUNDAY 星期日 8:30 P.M. / 江湖往事

泉，没有精雕细琢的风雅，反而路子

郑师傅是318国道川藏线旅游热潮

很野。你可能还会嫌它浑浊，但理塘

的见证者。他从老家大邑（成都旁边的

理塘的夏天国际青年旅舍 北边是长青春科尔寺，南边是毛垭草原，这 家充满活力的青旅地理位置极好，并且提 供行李寄存、自助洗衣、Wi-Fi、搭伙做饭、 招旅伴同行等服务，以及非常重要的 —— 干净床铺。青旅旁边有个可爱的花园，夏秋 季时常有五湖四海来的旅客，在那儿喝德 国啤酒、吹风看星、弹琴唱歌、谈天说地， 促成了一段段国际友谊，甚至跨国情缘。 地址：高城镇平安路47号 电话：0836-5324102 价格：双人房每晚120元起 理塘虫草大酒店 去年新开业的主题酒店，就在318国道旁 边，自驾的话，进出和泊车都挺方便 。酒 店共有100间客房，配有地暖和制氧机， 是目前理塘接待条件最好的住宿选择。 地址：新开发区168号 电话：0836-5326666 价格：双人房每晚400元起

交通指南

毛垭温泉 地址：理塘县城以西 7 公里处，往巴塘方向 价格：室外 20 元/ 人，室内 40 元/ 人

大大小小的玄武岩池子。不过别想得 太浪漫，这儿毕竟不是日式风格的温

天天饮食老成都郑师傅川菜饭店 地址：高城镇幸福东路 126 号（人武部西侧） 时间：8:00~22:00

住宿指南

7 A.M. / 纳海徒步，雪山朝圣 起个大早，边吃包子喝豆浆，边往

离 理塘 最 近的机 场是稻城 亚丁机 场，相 距约110公里，车程约2小时。它也是全世 界海拔最高的民用机场，每周都有航班连 接成都、重庆、昆明、杭州。陆路的话，今 年 5月起 新 开 通了成 都 至 理 塘 的 直 达 班 车，每日一 班，早上7点 从 成都新南门客 运站出发，全程约15小时。

2017.10.10 139

140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Santo Domingo | 圣多明各

圣多明各 撰文 Nell McShane Wulfhart 摄影 John Burcham 编辑 刘帅

很多追寻热带阳光的旅行者在

馆（Museo de Arte Moderno）则因

( 约 人 民 币 61 元) 这 道 菜，大 蕉 泥 塔

奶和炼乳混合起来（我们推荐尝试罗

圣多明各市只见过它的机场。但在如

展览中多米尼加艺术家的新作品而

顶部放上了鸡蛋，还淋了霓虹色的酱

。 望子口味的奶昔）

蓬塔卡纳或普拉塔港等受人青睐的

焕发活力，不过这也让美术馆的门票

汁，而Milhojas de Concón( 约人民

海滨度假区之外，多米尼加共和国的

价格水涨船高。 ( 每间博物馆票价均

币 61 元) 这道菜的主要食材脆米则贴

首都圣多明各市理应得到游人更多

为 50 比索，约人民币 8 元)。

在锅底上。

多米尼加人博物馆 地址：Plaza de la Cultura, Av. Pedro

Travesías 餐厅 地址：Av. Abraham Lincoln 时间：12:00 ~ 24:00，周一歇业

的关注。这里的夜生活充满活力，永 不停歇的巴恰塔音乐和田园诗般的 加勒比风光，仅仅是这座城市的两个 亮 点。殖 民 区 令 人 惊 叹 的 百 年 老 建 筑、林立的时尚精品店及高档餐厅和 居民们热情友好的态度，让圣多明各 市不只是海滩假期中转站那么简单。

Henríquez Ureña

SATURDAY 星期六

时间：10:00 ~ 17:00 点，周一闭馆 现代美术馆 地址：Av. Pedro Henríquez Ureña 时间：9:00 ~ 17:00，周一及周六闭馆

7 P.M. / 重释传统风味

Barra Payán 餐厅 地址：Av. 30 de Marzo 140 电话：+1 809-689-6654 时间：24 小时无休

11 P.M. / 深夜美食 跳上 Barra Payán 餐厅柜台旁的

11 A.M. / 当地风情早午餐

高脚凳上享用深夜小吃吧！ 这家 1950

和当地人一起排队等待最具人气

年代风格的餐厅中有一个多米尼加现

的Villar Hermanos 餐 厅 的 服 务 员 切

如果“新多米尼加美食”真算是

制三明治摊位。Barra Payán 的连锁店

下鸡肉和油炸猪肚。这里是品尝多米

个 菜 系 的 话，那 么 你 在Travesías 餐

遍布整座城市，但这家店才是全市的

尼加经典美食的好去处，豆子和米饭、

厅中便能找到它。同一个街区中还有

第一家，历史可追溯到 1956 年。点一个

炖牛肉、椰汁煮茄子等菜品一应俱全。

许多餐厅如雨后春笋般冒出。餐厅中

completo Danés，一种以奶酪、火腿、

戴着领结的餐厅侍者，会把你点的美

可 以 从 文 化 广 场（Plaza de

采用了海滩咖啡馆般的装饰风格，还

西红柿、蛋黄酱和碎猪肉为馅料的吐

食送到餐桌上，要记得品尝刚淋上鲜 奶油的美味蛋糕！

FRIDAY 星期五 3 P.M. / 从文化巡礼开始

la Cultura）开 始 你 的 圣 多 明 各 之

带有门廊，看起来和新泽西州度假小

司三明治，再来杯新鲜的热带果汁，可

旅。这 里 的 历 史 自 然 博 物 馆 可 以 直

镇开普梅的风格别无二致，但菜单上

以选择纯天然的原味儿，也可添加牛

接 略 过，里 面 只 有 落 了 灰 的 标 本 和

都是用传统的多米尼加食材做成的新

偶 尔 几 条 被 圈 养 到 抑 郁 的 蛇。不 过广场上的另外两家博物馆值得

花样。推荐试试torrecitas de Mangú

本页 在 Barra Payán 餐厅中可以买到圣多明各 三明治当夜宵吃。

Villar Hermanos 餐厅 地址：Av. Independencia 312 电话：+1 809-682-1433 时间：周一到周六 7:00 ～ 23:00，周日 7:00 ~

22:00

去 参 观，尤 其 是 已 显 颓 态 的 多 米 尼 加 人 博 物 馆（Museo del Hombre

12 P.M. / 探访老殖民区

Dominicano）。这 座 博 物 馆 看 起 来

我 们 推 荐 开 车，或 者 乘 坐 公 共

像是从 20 世纪 70 年代开放后，就没

汽 车 出 行。Conchos（一 种 圣 多 明

接待过任何一个访客。如果你去的时

各 本 地 的 特 有 出 租 车）虽 然 没 有 空

候正好电梯坏了，那自己爬到四层的

调 和 安 全 带，但 却 是 最 有 趣 的 交 通

展厅也是值得的——这里有丰富多

工 具，如 果 你 无 惧 危 险，可 以 坐 着

彩的展品涉及到了泰诺人文化( 被西 班牙人清除的本土文化)，奴隶贸易，

它 到 处 看 看。在独立广场（Avenida Independencia）招手上车，付给司机

克里奥尔文化和木雕标牌。从一年一

25 比索（约人民币 3 元）左右，然后到

度的嘉年华狂欢节上收藏下来的面

独 立 公 园（Parque Independencia）

具和服装也是一个亮点。多米尼加的

下车，就到了华丽的 Zona 老殖民区

艺术家们改变着展览生态并带来令

的入口，这里并排分布着该市最古老

人印象深刻的作品，另一家现代美术

的景点和最时髦的商店。从Zona Bici 2017.10.10 141

圣多明各 | Santo Domingo

租一辆蓝绿色自行车( 每小时 300 比

信息；管内陈列着多米尼加人抵抗并

索，约人民币 41 元)，骑行前往哥伦布

最终推翻拉菲尔 · 特鲁希罗 30 年独裁

宫广场(100 比索，含音频导览)，这是

统治的精彩照片和文件。

哥伦布的儿子 迭戈 · 哥伦布的家。从 这里开始，往南骑行到美洲第一大教 堂(Catedral Primada de América，门 票 40 比索，约人民币 5.5 元)，这个教堂

多米尼加人民抵抗运动纪念馆 地址：Calle Arzobispo Nouel 210 电话：+1 809-688-4440 时间：9:00 ~ 18:00，周二闭馆

混合了哥特式、 巴洛克建筑风格，还饰 有现代风格的彩色玻璃窗。最后，游

3:30 P.M. / 疯狂购物

览一下多米尼加人民抵抗运动纪念馆

新的商店和咖啡店正迅速地

(Museo Memorial de La Resistancia Dominicana ，门票 150 比索，约人民 币 21 元)。英文语音导览可以提供基本

使殖民区成为这座城市最酷的 一 部 分。血 拼 第 一 站 是 时 髦 的 La

Alpargatería 鞋 履 店，年 轻 的 工 匠

14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们在这里设计制作色彩缤纷的帆布

是“ ciudad ”，英语中为“ city ” ) 。

鞋。这 家 商 店 紧 挨 着 一 间 悠 闲 的 咖

这些都是独裁者将这座城市重新命

乐 队 在 此 演 出。年 轻 人 和 经 典 的 梅

啡 馆，墙 上 挂 着 当 地 的 艺 术 品，这

名后遗留下来的。

伦 格 舞 曲 让 这 里 的 舞 池 活 力 四 射。

里的露台和角落都非常适合小憩放 松，你 可 以 停 下 来 喝 一 杯 新 鲜 芒 果

6:30 P.M. / 小饮冰镇啤酒

汁 ( 115 比索，约人民币 16 元 ) 或咖啡

在多米尼加共和国随时随地都

( 60 比索，约人民币 8 元 ) 。在神父贝 里 尼 街（ Calle Padre Bellini ）往 南 三 个 街 区 外 是 Casa Alfarera 手 工 陶 器 店。往 西 则 是 Casa Quien

可 以 开 个 派 对。任 何 一 家 杂 货 店 都

现 代 艺 术 馆 和 精 品 店，当 地 和 国 际

到一家。拉开一把塑料椅子，跟老板

艺术家们制作的当代艺术品都在这

说“Dame una cerveza vestida de

里展示，同时还出售独特的印刷画、

novia”(“给 我 一 杯 像 新 娘 一 样 的

在 播 放 音 乐，而 这 些 杂 货 店 中 出 售 各 种 东 西，从 卫 生 纸 到 朗 姆 酒 无 所

周四和周六晚上会有支编制庞大的

种各样的东西。 5 P.M. / 在废墟间起舞

练 习 一 下 你 的 舞 技，或 者 点 杯 桑 格

如果你还在城里，就能见识到每

利亚 ( 214 比索，约人民币 30 元 ) 然后

周Grupo Bonyé 乐队的表演如何让一

享受良夜。

座 16 世纪修道院废墟重焕活力。乐队 面向数百位聚集在圣弗朗西斯科修

Bar Lucia 203 时间：仅在周四和周六 20:00 ～ 1:00

不 有，并 且 几 乎 在 每 条 街 上 都 能 找

道 院（Monasterio de San Francisco） 的群众，用 güira 一类的传统打击乐 器进行演奏，并模仿梅伦格舞。你可 以坐在草地上或废墟台阶上，或者花

SUNDAY 星期日

点钱租把塑料椅子，侍者会端给你一 杯 Presidente 啤 酒 或 者 用 当 地 产 的

10 A.M. / 奔向海滩！

珠 宝 和 家 居 用 品。如 果 你 骑 车 去 热

啤酒”，意思是一杯带着冰霜、宛如新

闹 的 埃 尔 康 德 步 行 街，会 留 意 到 仅

娘 的 凉 啤 酒 )。在 Casa Quien 艺 术

剩 的 几 个 井 盖 上 戳 着“ C · 特 鲁 希

馆街对面的杂货店就是个不错的选

放 松。La Dolcerie 是 家 开 在 Piantini

罗” (“ C ”代表城市一词，在西语中

择，在这里你能惬意地同当地人共享

富 人 区 的 小 酒 馆 和 面 包 房，不 妨 从

一杯餐前小酒。

在这儿享用早餐来开始你的星期天。

当地人会在星期天集中去海滩

Brugal 朗姆酒调制而成的冰镇玛格丽 塔鸡尾酒。 圣弗朗西斯科修道院 地址：Calle Juan Isidro Pérez

吃一份火腿蛋松饼和自制的甜牛奶 7:30 P.M. / 美味小食，和煦微风

西班牙油条 ( 2 人早餐， 700 比索，约

Lulú 是圣多明各的一处创意餐

人民币 96 元 ) 来补充能量，然后花费

厅，坐 落 在 殖 民 地 最 美 丽 的 广 场 边

约 2700 比索的价钱租一辆车或者乘

上 一 栋 别 致 的 建 筑 里。餐 厅 的 菜 单

出 租 车，向 南 前 往 纳 加 奥 (Najayo) 。

上 有 着 丰 富 的 小 食 和 鸡 尾 酒 选 择。

路上可在曾经的甘蔗种植园 Ingenio

两人晚餐，含酒水，大约会花费 3000

Boca de Nigua 短 暂 停 留，现 在 只 有

比 索（约 人 民 币 412 元）。这 里 食 物

牛和奇怪的马在这溜达。这还是 1796

的 摆 盘 有 点 古 怪，但 服 务 和 菜 品 都

年奴隶暴乱事件中的重要地点，如今

是一流的，特别是金枪鱼卷，里面满

这段历史被栩栩如生地描绘在一幅

是 金 枪 鱼 刺 身 和 鳄 梨 酱。章 鱼 薄 片

壁画上。

（ octopus carpaccio ）这 道 菜 也 做 得很出色。 Lulú Tasting Bar 地址：Parque Billini, Ciudad Colonial 电话：+1 809-687-8360 时间：10:00 ～ 3:00

La Dolcerie 地址：Rafael augusto Sanchez # 20 电话：+1 809-722-9200 时间：平日 7:00 ～ 24:00，周末 7:30 ～ 24:00

12 P.M. / 沙滩上的巴恰塔音乐 从 Boca de Nigua 再前行 20 分钟

10 P.M. / 舞动深夜节奏 从奥斯托斯街（ Calle Hostos ） 北上漫步到派对空间 Lucia 203。空 间 内 有 间 酒 吧 和 一 个 露 天 庭 院，在

就 到 了 纳 加 奥，这 一 段 海 岸 挤 满 了 各 种 餐 馆，供 应 各 种 鱼 鲜 和 特 大 瓶 装 的 Presidente 啤 酒。特 鲁 希 罗 曾 和 他 的 情 妇 一 起 在 这 里 度 假，你 可 以从这里看到他以前在山上的住处。

对页左上图 Casa Quien 现代艺术馆和精品店中展 示着当地艺术家的作品。对页右上图 在圣多明各 最有名的 Presidente 牌啤酒。对页右下图 航海家 哥伦布的儿子迭戈·哥伦布的宅邸。

每 间 餐 厅 里 都 有 巴 恰 塔 舞 表 演，当 地人会带成瓶的朗姆酒来和可口可 乐 混 在 一 起 饮 用，小 贩 们 则 会 卖 各

住宿指南 El Beaterio 这 里在16 世 纪时曾是 一家修 道院，现在 被改 建 成一家只有11间客房环绕着中庭 院子的精品酒店。如果按照酒店友好的服 务和在老殖民地区绝佳的地 理位 置来 说，绝对是物超所值的。 地址：Duarte 8 网站：elbeaterio.com 价格：双 人间每晚10 0美 元起（ 约人民币 653元） Casas del XVI 该酒店实际 上由多栋 经 修 缮后的独栋别 墅 组 成（ 其中还 有一栋 带有泳池），每栋 别墅内都有多间奢侈典雅的客房。别墅配 有管家，并可租借iPhone在当地使用。 地址：Padre Bellini 252 网站：casasdelxvi.com 价格：双人间每晚 399美元起（ 约人民币 2614元）

交通指南 目前国内无直飞航班抵达。最方便的方式 是 从 美国佛罗里 达的迈阿密国际机 场出 发，每天有多次美国航空的航班往返，单 程飞行仅需2.5小时。

2017.10.10 143

村长故事 | Pastoral

库塔什的身份

白哈巴村里住着图瓦人和哈萨克人，自然也得有两个村长。夏天时，家家户户都把小院弄成山庄， 好接待从附近喀纳斯景区来的游客。我们在图瓦村长的山庄里，见到了他。 撰文 李路 摄影 王小树 编辑 李楠夫

库塔什刚当了 1 年村长，在这之

觉。即使到了今天，村里有人喝醉，别

我 夸 库 塔 什 是 个 好 猎 手。他 谦

年收入是 10700 元，除了传统的畜牧

“村 里 人 也 前，已 经 当 了 9 年 村 委：

看人骑在马上摇摇晃晃的，可就是不

逊地摆摆手，脸上泛起了光彩，整个

业，基本来自旅游。他说，大家选我就

要看的嘛，你花开得好，果子结得好

会摔下来。像麻袋一样让马驮回家？

房间仿佛被这张褪色的老照片瞬间

是相信我能带领大家过上更好的日

不？”他今年 54 岁，但看上去至少要

那太丢脸。

点亮。

子，而钱从哪儿来？ 还是得在旅游上

年轻 10 岁，满头乌发，身材挺拔得像 棵白杨，一点啤酒肚也没。 “你 们 这 儿 的 人 不 挺 爱 喝 酒 的 吗？”我问。 “更爱骑马。”他说，“人太胖了， （骑着）没劲。” 马跑不快， 倒也是。他的祖辈可是成吉思汗 的骑兵，在马背上打战，在马背上睡

库塔什指给我看墙上的一张照

如今的白哈巴村没有猎手，为保

多下功夫，搞特色村寨。

片，就 镶 在 朴 素 的 木 镜 框 里。照 片

护生态，村里人无论图瓦还是哈萨克

与 镜 框 之 间 的 空 白 纸 面 上，还 写 着

都不打猎了。那马儿呢？“驮着游客

一行工工整整的钢笔字 ：图瓦猎人

在山里转哩，往喀纳斯湖去。”库塔

有 那 么 一 会 儿，我 俩 都 不 再 说

队，1990，冬。照 片 上 是 几 个 骑 高

什说村里搞起了一支马队，给没工作

话。库塔什陷入了沉思，而我对着照

头大马的小伙子，手执长枪，英姿飒

的人创造就业和收入，每小时 60 元。

片，思忖他脱下西装皮鞋，骑马在阿

爽，他 们 身 旁 的 雪 地 里 躺 着 两 头 成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他的政绩之一。

尔泰山林打猎的模样——村长还是

年青羊。

144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库塔什当上村长前，村里的人均

那特色是啥？“还得想想，想清 楚了，想仔细了…”

猎手，到底哪个身份更适合他？ 2017.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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