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China: April 2018

2018年 4月10日 总第5期 双月刊

定价：人民币20元 港币30元

井柏然 于日内瓦————追忆似水年华

2018年 4月10日 总第5期 双月刊

俞飞鸿 看过千山万水后

再回看杭州，

这座城市仍是

存在于血液里，

定价：人民币20元 港币30元

最有分量的故乡。

学堂祖宅中寻梅州文脉

旧时，梅州叫作嘉应州，大埔县是嘉应州的中心，古村以姓氏为单元，围大埔而建， 这些古村将旧日客家人耕读传家的图本，标本般地保存下来。

定价：人民币20元 港币30元

2018年 4月10日 总第5期 双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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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2/2018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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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2018 10:25 PM

卷首语 | Editor's Letter

你总会是名旅行者 “这位是来自‘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er’ 说来尴尬，最近出席活动或逢人见面介绍，很多人都说： 的。”有必要正式说明一下，我们杂志的名字和封面上的相同，是《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 视线》，按照字面上的意思该翻译成《纽约时报旅行杂志》而不是“纽约时报旅行者”。不过也能理解，在这本杂 （旅行者）作结，叫多了顺口，也就自然而然了。 志创刊之前，业内最有名的两本旅行杂志都以“Traveler” “旅行者”这个词在牛津词典中的定义非常宽泛，正在旅行的人或经常旅行的人都可以被叫作旅行者。于此， 即使不去讨论比喻意义的旅行，例如“踏上一段寻找自我的精神之旅”，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做过一名旅行 者，无论是因为公务出差、婚丧嫁娶或者纯粹为了休闲度假。但可能因为“旅行”已经完全成为了一种产业，也 可能因为人们太需要逃脱如西西弗斯式的日常例行公事，当我们在谈论旅行者时，总狭义地谈论最后一种以度 假为目的的旅行者们。旅行者一词的广延一直被逼退，如果你是一名社交媒体深度用户，那么便能发现其所指 “艺术旅行者” “时尚旅行者”等标签中正变得虚荣且势利。 在“世界旅行者” 可旅行者本不曾如此。 科技进步后，旅行变得更容易，我们应该看到更多样的旅行者。据统计，旅行者一词在英文中的使用频率在 1850 年之前非常之低，在英国普及了蒸汽火车之后，人们才越来越熟悉旅行的概念。随着电气化铁路的发展，对 于旅行者一词的使用频率在 1900 年到 1950 年间保持在巅峰状态。回看历史，19 世纪是欧洲旅行业突飞猛进的 “在悠 时刻。浪漫主义运动的代表人物们就曾经是欧洲最先锋的旅行者，诗人雪莱在《勃朗峰》一诗中曾写道 ： 远的高处，刺向无际的穹苍，勃朗峰显现于雪装素裹里，休止于静谧之中。”而被称为“德国浪漫派最后一位骑 士”的黑塞，就曾经以《漂泊的灵魂》一书描写两位徒步旅行的同伴。更不必说E.M. 福斯特在《看得见风景的房 间》中记述的意大利旅行；弗吉尼亚 · 伍尔芙因她童年时在康沃尔郡的假期而写的《到灯塔去》；菲茨杰拉德在 《夜色温柔》中描写的地中海假期 ；还有阿加莎 · 克里斯蒂娜，《尼罗河上的惨案》 《东方快车谋杀案》 《阳光下的 罪恶》等等，好像倒霉事全让她书中的旅行者遇上了。 曾经旅行者的故事中，有着爱欲、阴谋、理想与歇斯底里，他们用旅行来叙述各种文学母题。在我看来，这比 （你只有这一次人生），如今又 现在网络上同质化的梦幻旅行照片要生动得多。前两年所有人都在说“YOLO” 都热衷于把照片处理成同样的粉彩色调。 一本旅行杂志，还是要让旅行者讲故事，而且要让不同的旅行者去讲故事，不然它就完全可以是一本时尚 杂志、户外杂志、汽车杂志。在这一期中，有关注社会议题的旅行者讲述美国和墨西哥边界的双城生活；有关注 文化的旅行者讲述中国东南沿海的儒家传承；有关注自然的旅行者讲述世界屋脊上的徒步等。 我还记得《纽约时报》旅行板块中有一篇文章，该文的女作者因缅怀自己的叔叔而到他生前居住的巴黎旅 行。婚礼或葬礼，可能是我们每个人生命中都无法避免的一次做旅行者的机会。在这次旅行中，巴黎背负上了 一层有如其铁皮屋顶的灰色，那是一种感伤却又不致决堤的灰色。奥赛博物馆、橘园，以及她和叔叔曾经一起走 过的每一条石子路，都是她安放这一追思的灵堂。相比那些时髦旅行者五光十色的巴黎，这位旅行者笔下灰色 的巴黎在我的记忆中尤为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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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刘帅 编辑副总监

New York Travel 4-1.indd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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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 4 月 10 日 总第 5 期 双月刊

社长 CHAIRMAN 梁霄飞 Takey Liang 首席执行官 CEO 冯楚轩 Xuan Feng 首席运营官& 集团整合行销总监 CHIEF OPERATION OFFICER 冯元 Jack Feng

主编 Editor-in-Chief 冯楚轩 Xuan Feng 编辑副总监 Deputy Editor Director 刘帅 Laurent Liu 造型总监 & 集团造型编辑 Styling Director & Group Styling Editor 陶婧媛 Miya Tao 资深编辑 Senior Editor 李琛 Li Chen 策划编辑 Creative Editor 郑普凡 Pufan Zheng 张蓓隽 Aileen Zhang

首席执行官助理 PA to CEO 宫艺 Yi Gong 联系方式 15010191280 gongyi@huashengmedia.cn 主管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 国内统一刊号：CN11-4462/G0 国际标准刊号：ISSN1671-0649 主办单位： 《精品购物指南》报社 《新视线》杂志社 出版单位： 《新视线》杂志社 广告总代理： 栩栩华生（北京）文化资讯传播有限公司

渠道总监 & Travel 品牌经理 Distribution Director & Travel Product Manager 王婷 Christy Wang 西南区市场总监 Marketing & Circulation Director of Southwest-China 赵耀之 Chang Zhao 设计总监 Art Design Director 娄晓一 Xiaoyi Lou

集团市场营销总监 Marketing Director 巫江 Sophia Wu 市场营销副总监 Deputy Marketing Director 陶梅 Sophie Tao 市场营销经理 Marketing Manager 夏阳 Derek Xia 艺人总监 Celebrity Partnership Director 姬畅 Chang Ji 商业合作总监 Business Development Director 刘岷 Lynn Liu 联系方式 010-51077295 liumin@huashengmedia.cn 发行总监 Circulation & Printing Manager 孙树忠 Shuzhong Sun 联系方式 010-51077403 sunshuzhong@huashengmedia.cn 发行经理 Publication Manager 吕少婕 Katherine Lv

首席出版人 Chief Publisher 姜丽坤 Amber Jiang amber_jiang@huashengmedia.cn 联合出版人 Co-Publisher 吴盈茜 Connie Wu connie.wu@huashengmedia.cn 李光威 Vivien Li liguangwei@huashengmedia.cn 王晓耕 David Wang wangxiaogeng@huashengmedia.cn 广告销售副总监 Deputy Sales Director 韩晶晶 Selin Han 联系方式 hanjingjing@huashengmedia.cn 财务 / 人事总监 Finance, HR & Administrative Director 邱静 Jing Qiu 首席技术官 Chief Technology Officer 覃侃 Borges Qin

版权声明 《The New York Times》及 Travel 标志是纽约时报公司（The New York Times Co.）的商标，并授权栩栩华生（北京）文化资讯传播有限公司。 《纽约时报》及其供稿人提供的内容及以此编译的内容版权归纽约时报公司所有。 在《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上发表的言论及观点并不一定代表纽约时报公司。 地址: 北京市朝阳区望京东园 513 号融科望京中心A 座 906 室 栩栩华生（北京）文化资讯传播有限公司 Add:Room 906, 9th floor, Tower A, Raycom Wangjing Center Chaoyang District Beijing, 100102 CHINA 印刷: 北京盛通印刷股份有限公司 质量承诺: 读者凡发现本刊有掉页、残缺等印刷、装订质量问题, 请直接将杂志邮寄到以下地址, 印刷厂负责特快专递将无质量问题的杂志寄还读者, 并致以谢忱! 地址 : 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经海三路 18 号 邮编 :100176 联系人 : 栗庆原 电话 :8610-67887676-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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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2018年 4月10日出版 总第五期 双月刊

目录 | Contents

“我站在伍尔芙曾经眺望过的窗边，想象着 她试图重温已经逝去的往昔，却只看到了无可逃遁的 童年在夏日美妙时光下，满心欢喜的幻象。” 24

24

重访

34

视角

40

文化旅行者

50

寻迹

撰文：Ratha Tep

到伍尔芙的灯塔去 我们沿着一个世纪前伍尔芙的路线到达康沃尔郡广 袤的沿海地带，远方的戈德雷维灯塔，便是她“理想生活最美好的开端”。

撰文：段煜婷

连州新生 连州是位于粤北的一座静谧而原始的小城，现在，它的日常正 在与博物馆、摄影节融合，这种差异让人困惑也着迷。 学堂家宅中传承梅州文脉 大埔县是古时梅州的中心，古村以姓氏为单元，

撰文：张思瑶

围大浦而建，这些古村将旧日客家人耕读传家的图本标本般地保存下来。 山海闽东，渔樵之家 大黄鱼之乡宁德坐落于闽东长达 800 多米的海岸

撰文：陈怡帆

线上，渔民们一年四季栖居于海，一眼无垠的青蓝，便是他们生活的缩写。

《俞飞鸿：她与西湖宁静如一》由Primol Xue@JumboPhotographe Studio 拍摄。 封面故事：

16

富国岛上的拉马克奇幻学院

22

偶遇香槟大师 Richard Geoffrey

米黄色不对称裹身裙 MO&Co. Edition10

18

从 80 天到 53 小时

119

36 小时

20

洛杉矶准备好放纵了

136

温哥华森林静悄悄

《井柏然于日内瓦追忆似水年华》由哈哈拍摄。黑色针织Tee、黑色拼接西装、 西装长裤 均为Berluti 北宸系列计时腕表 Jaeger-LeCoultre 积家

10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所有作者头像插画及 36 小时部分图标由玺洋绘制。

2018年 4月10日出版 总第五期 双月刊

目录 | Contents

88 卡其色风衣

Burberry

58

坐标

68

纪行

88

山河

古老丝路上的青砖故事 临夏，是位于中国西北腹地一座冬暖夏凉的小城，

撰文：齐一聪

那些凝固在城市建筑之上的砖雕技艺与故事，正在被世界所知晓。 国境线上的双城故事 在美国与墨西哥长达 3000 公里的边境线上，散落着 16 对姐妹城市，这些城市话题不断，但却是边境城市最根本的魅力所在。

撰文：Cecilia Ballí、 Courtney Bond、Sarah Khan

俞飞鸿：她与西湖宁静如一 名山大川、锦绣河山这一类繁盛的词语 不适合与俞飞鸿放在一起。不紧不慢的她在大众眼里总是清水出芙蓉的 样子，所以说起故乡与山河，她眼中尽是杭州从前宁静的日常。

1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撰文：王屿彤

edition10.com

NYT 182 campaign.pdf 1 18/3/22 下午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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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 4月10日出版 总第五期 双月刊

目录 | Contents

96

白色牛仔外套、 浅灰色针织Tee、 灰色长裤 均为 Berluti 白色系带球鞋

Salvatore Ferragamo 北宸系列自动腕表 Jaeger-LeCoultre 积家

96

出游

井柏然于日内瓦追忆似水年华 这是井柏然第二次来到日内瓦了，

撰文：刘帅

这座钟表之城的悠然闲适给了他一片思考的空间， 让他跳出日常琐事，如盘点逝去的似水年华般开始讲述过往的种种。

104

静物

112

静物

自然之木 由不同木料搭配皮革或面料打造的座椅，

摄影：老四

显现旅行者眼中的自然力量。 回归自然 除了自然大地色系包包， 还有什么更适合春天的旅程？

14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摄影：王笛

AN ISLAND RESORT INSPIRED BY A UNIVERSITY

富国岛上的拉马克奇幻学院 撰文 又又 编辑 李琛

1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图片版权属于富国岛翡翠湾JW万豪酒店

Check-In | 入住

对页 大堂区域。本页左图 酒店内的 Lamarck House， 是 “1919 年Lamarck University 建成之时的院长宿舍”。 右上图 门厅细节图。右下图 卧室设有特大睡床、 洁白的床单，配衬定制的地毯。 下图 SPA by JW 尊贵 套房的浴室内，置有独立浴缸。

作为越南的避世岛屿，富国岛

的 建 筑 风 格 进 行 了 搅 拌。使 20 世

上水清沙白、林木葱郁，一切都保持

纪早期的设计基因和法国殖民地的

着原始的质朴模样。

传统建筑因子结合在了一起。主要

Bill Bensley 的 新 作 ——富 国

街道Rue de Lamarck 连接贯穿整

岛翡翠湾JW 万豪度假酒店就环坐

个酒店，其两侧建筑也同样将东方

于这白沙碧水之间。

和西方的建筑风格进行了糅合。大

酒店大门入口显眼的位置摆放

道两旁分布着SPA 中心、餐厅、精品

着两只富国脊背犬雕塑。整个酒店

店、健身房、画室以及酒吧等独立

以“学院”为主题——纪念为达尔

活动空间，一直延伸到海边。每处

文的进化论奠定基础的法国自然主

细节看上去都像是经过精心安排来

义学者让 · 巴蒂斯特 · 拉马克（Jean-

凸显学院这一主题——在入住酒店

Baptiste Lamarck），因此取名为拉 马克学院（Lamarck University）。

时，你会收到一张“课程表”，上面

有趣的是，酒店的 224 间客房、 套房、别墅均以不同的学科系别命 名 ：生物科学教学楼、艺术教学楼

泪滴状的富国岛，是越南的 第一大岛，有着连绵 数公里、水清沙幼的海滩。 在这个天堂样子的小岛上， 世界造景大师Bill Bensley 修建起了一座拉马克学院。

写满了一周内可供参加体验的越南 武术、灯笼制作、烹饪课程以及训练 营、瑜伽和环岛游等课程活动。 在越南，当然也少不了让人眼 花缭乱的美食。酒店内就设有五个 风格迥异的餐厅和酒吧。足不出户 就能够品尝到地道的越南美食、海 鲜大餐、日本料理和经典法式佳肴 外，还能在夕阳余晖下，去化学主 题的鸡尾酒酒吧品尝“化学家”调 制的特色鸡尾酒。 在这所以学院为主题的酒店

每 一 个 学 科 系 别 都 带 给 每 幢 楼、

中，创意散落在客房、餐厅至会议

每 间 房 独 有 的 风 格 和 气 质。内 部

室、宴会厅的各个角落。每一个独

设计也与自然景色相互培养着默

立空间都被要求既符合学院主题，

契——采光良好的天井、面朝大海

又展示着自己独有的空间故事。为

的阳台、与海相望的无边泳池……

此，酒 店 内 还 放 置 了 5000 多 件 原

贪婪地索取着岛屿美景。

版古董和家具以及隐藏着的各式

不仅如此，Bensley 又对酒店

瑰宝等待着被发现。

2018.4.10 17

旅业 | Industry

THE FASTEST ROUTE GETS FASTER

环游世界 ：从 80 天到 53 小时 撰文、编辑 刘帅

“先 生 们，我 到 了！（Here I

am，gentlemen ！）” 1872 年 12 月 21 日 晚 9 点 44 分 57 秒，福格先生在众人的欢呼声中

是抵达上海浦东机场以后，一大帮

次 Andrew Fisher 乘 坐 的 4 次 航

人已经在到达出口等着我了，他们

班 飞 行 时 间 均 超 过 了 11 个 小 时，

告诉了我准确的用时，我比之前的

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到阿姆斯特丹

世界纪录快了 3 个小时。”

走进了伦敦市中心的革新俱乐部

如果翻看该项世界纪录近些

（Reform Club），说出了上面那句

年 来 的 成 绩，人 们 则 能 更 加 直 观

的单程飞行时间更是达到了 13 小 时 15 分 钟，该 航 班 由 荷 兰 皇 家 航 空运营。

话，并赢得了属于他的 2 万英镑的

地感受到每一次更快的环球飞行

除了附加油箱外，超长距离飞

赌金，赌注内容便是福格先生能否

代表着什么。1992 年，来自英国的

行的另一个突破点便是国际民航

在 80 天内环游世界，限定条件是要

Brother Michael Bartlett 创 造 了

管理机构的ETOPS 限制。ETOPS

从伦敦的革新俱乐部出发，按照规

68 小时环球飞行纪录，1995 年他又

意为双发延程飞行，即客机在损失

定路线环游世界，并最终返回革新

以 58 小时的成绩刷新了自己的纪

一个发动机的情况下在规定时间

俱乐部。

录，第一个世界纪录中涉及了 7 个

内降落在备降机场的能力，这一规

显 然，在 儒 勒 · 凡 尔 纳 这 本

航段的飞行，后者则缩短到了 6 个

定通常用时间来表示。在过去几十

（Le 于 1872 年 连 载 在 巴 黎《时 代》

航段。此次Andrew Fisher 创造新

年 里，为 航 线 安 全 考 虑，ETOPS

Temps）报纸上的小说《80 天环游

的世界纪录时只飞行了 4 个航段， 的时间都被限制在 200 分钟以内，

世界》中，福格先生完成了这项壮

减少了转机次数就大大地缩短了

导致难以执行远距离跨洋飞行。而

举。在 19 世纪末期，工业革命及殖

旅行时间。如今人们仍时有抱怨没

在 2015 年 12 月，新 西 兰 航 空 公 司

民主义席卷全球，福格先生和斯图

有直飞目的地的航班，可如果和 20

通 过 搭 载 升 级 版 的 Rolls-Royce

尔特也正是因为《每日电讯报》上

年前的民航业相比，世界上的主要

Trent 800 发 动 机 将 ETOPS 时 间

报道印度半岛的铁路竣工，才打下

城市间都更加直接地被相连了。

了这个赌。 大航海时代到工业革命再到

提升到 330 分钟，使从奥克兰直飞

以科技进步的角度来看，之前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航线（这条航线

的民用客机并不具备超远距离载

还被称为“最孤独的航线”，绝大

二战后民航业的崛起，人类在环游

客 的 能 力。在 2006 年 首 飞 的 波 音

多数时间在南太平洋上空飞过）成

世界的追求上从未停止过，而且在

777-200LR 型客机在测试时创下了

为可能。

速度上越来越快，曾经在欧洲和北

21600 公里的世界纪录。波音 777-

技 术 上 的 限 制 之 外，以 前 的

美间运营的超音速客机便是一佐

200LR 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是因

国际旅客还要面对各国航空业发

证。近期，又有人打破了那位虚构

其提高了起飞重量，附加载重中就

展水平不均的限制。例如Brother

的 福 格 先 生 的 纪 录 ——来 自 新 西

包含一个置于后货仓中的额外油

Micheal Bartlett 在创造 1995 年的

兰 的 Andrew Fisher 仅 用 52 小 时

箱。虽然满载情况下没有民航客

纪录时，他竟需要从北京转机到上

34 分钟便通过民航运载完成了一

机能够运载这样的航线，但这超

海再飞往旧金山，北京直飞旧金山

次环球飞行。

越地球半周长（20038 公里）的直

的航线则在 2000 年时才开通，随

同 福 格 先 生 一 样，在 创 下 新

飞能力仍很惊人。如今，只要顾客

后因为浦东机场建设完成，2014 年

的 吉 尼 斯 世 界 纪 录 时 Andrew

有需求，它便可以从卡塔尔的多

上海又开放了直飞奥克兰的航班。

“我知 Fisher 有点算不清楚时间。

哈直飞新西兰的奥克兰，直飞距

也 正 因 如 此，Andrew Fisher 才

道 我 创 造 了 新 的 纪 录，”他 说 道， 离接近 15000 公里，缺点是必须要

选择从上海出发，因为在他眼中这

忍耐 16 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此

是一座“极度现代化且拥有众多直

“但我还没算出来我快了多少。但

18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如今人们仍时有抱怨没有 直飞目的地的航班， 可如果和 20 年前的民航业 相比，世界上的主要城市间 都更加直接地被相连了。

Industry | 旅业

飞航班选择的先进机场。”

航空业的热忱。从很年少时起，他

成了年少时的梦想。

从虚构的 80 天环游世界到现

曾 经 有 一 次，他 距 离 刷 新 世

实中实现 53 个小时环球飞行，人

福格先生已经有一份来自《每日电

机缘巧合地在吉尼斯世界纪录的

界纪录已经很近了，但“中途的一

类像秉持奥林匹克精神一般在开

讯报》的详细行程作参考。Andrew

名录上找到了这一挑战项目。苦

次飞行延误破坏了整个计划”。

拓着行动力的外延。更高，从地面

在《80 天环游世界》一书中， 就对民航线路痴迷，在 17 岁那年

Fisher 的手头并没有这么一份旅

于当时没有资金支持，他无法完

此次挑战中，Andrew Fisher

旅 行 到 航 空 旅 行 ；更 快，从 客 船

行指南，而 这 正 是 这 一 挑 战 中 的

成这项挑战。随后，他先后完成了

又 险 些 再 次 兵 败 滑 铁 卢，他 分 享

到 客 机 ；更 强，从 纷 乱 的 铁 路 系

难点——挑战要求挑战者在环球

航空管理的学士与硕士学位。而

“从新西兰飞往布宜诺斯艾利 道：

统到稳健的航空运营。在采访中，

飞行中必须到达两个地球对侧点

作为阿提哈德航空集团的机队规

斯 的 飞 机 延 迟 起 飞 了 15 分 钟，而

“我已经 Andrew Fisher 也说道 ：

划副总裁，也让他常年与民航业

我为转机预留的时间只有 55 分钟， 在计划刷新自己的世界纪录了。”

保持着最近距离的接触。

所 幸 飞 行 时 间 较 长 且 一 路 顺 利，

（经纬偏差不超过 5 度）。 这并难不倒 Andrew Fisher。 与福格先生处变不惊的能力

一 切 虽 看 似 水 到 渠 成，但

相 比， Andrew Fisher 有 的 是 对

Andrew Fisher 在近 25 年后才完

遗憾的是吉尼斯世界纪录没

最后飞机还提前抵达了布宜诺斯

有任何奖金。早知道的话，他该和

艾利斯。”

朋友们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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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 | Heads Up

大洛杉矶地区一直是碳水化合物恐惧症 和反麸质狂热的代名词，但如今出人意料的是， 它成了烘焙和面包店的天堂。

NO-CARB CENTRAL? GO AHEAD, GRAB A LOAF

烘焙回潮 ，洛杉矶 准备好放纵了 ！ 撰文 Rebecca Flint Marx 摄影 Beth Coller 编辑 李野

20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对页 2015 年，威尼斯风格的 Rose Cafe 进行了翻新改造。 本页左图 Superba Food + Bread 是一家 2014 年开业的工业风面包店。 右图 来自 Friends & Family 的 果肉坚果面包，让洛杉矶地区成为 面包天堂的几种烘烤食品之一。

洛杉矶地区有着多元化的美

个是她的黑麦巧克力饼干。在愈加

食，但在历史上从未被认为是面包

盛行的优培粮食运动中，不同种类

爱好者的港湾。虽然 1989 年Nancy

谷物的供应，“完全改变了洛杉矶

Silverton 的面包店La Brea Bakery

面包师的游戏规则”。她说道。

在这里开创了制作手工面包的先

去 年 春 秋 两 季，在 洛 杉 矶 地

“麸质绕着洛杉矶 河，但无论如何，

区两段新晋面包师的寻访之旅中，

走”的名声已经根深蒂固。

我遇到了与制作它们的面包师同

“我记得有一段时间，洛杉矶

样与众不同的面包。 我在威尼斯

是黑暗的中心、没有碳水化合物的

海滩 2014 年开业的工业风面包店

城市，”面包店Clark Street Bread 引以为傲的食物和餐馆，是一座真

Superba Food + Bread 找到了Anton Steiner 制 作 的 美 味 面 包 吐 司 和 Nutella 巧克力酱羊角面包。大约

正关心高质量食材的城市。”

一 英 里 外，我 步 行 三 个 街 区 到 了

“但这里也有 的老板Zack Hall 说，

2014年，Zack Hall 创立了Clark

威 尼 斯 风 格 的 咖 啡 厅Rose Cafe，

物 是 如 何 在 Grist ＆ Toll 碾 磨 的。 Street Bread。在 过 去 的 几 年 里， 该 店 于 2015 年 进 行 了 翻 新，并 由 算面包’。”他说道。 2014 年，前广告撰稿人兼创意 2013 年 成 立 的 Grist ＆ Toll 是 一 个 Jason Neroni（之 前 是 面 包 店 的 面 包 店，出 人 意 料 地 成 为 让 洛 Superba 的一员）负责菜品。其中， 总监 Kadin 开始在家中烘烤面包。 世纪以来大洛杉矶地区第一家城 杉矶变作“面包天堂”的几家店之 薰衣草色的玉米糊面包成为我此 大部分出自他手的完美面包都是天 市面粉厂。 在零售店里，店主Nan 一。从威尼斯海滩到帕萨迪纳的厨 行的最高潮。 然发酵的，他的全麦面粉来自帕萨 Koh 花 费 大 量 时 间 向 顾 客 解 释 地 房里，面包师们正在磨制自己的面 往 东 继 续 行 驶，我 在 卡 尔 弗 迪纳的面粉厂Grist ＆Toll。今年二 方谷物和新鲜面粉的重要性。她认 粉，尝试用野生酵母、发酵和古代 城 的 Lodge Bread 停 下 了。这 家 月，Kadin 搬进了银湖的一家面包 为，通过教育顾客来“摧毁大型商 谷物，制作出与纽约或旧金山相媲 餐厅开业已三年，老板Alexander 店，你可以在好莱坞农贸市场和镇 业产业”是必需的。 美的面包。游人请注意：今年夏天， Phaneuf 和Or Amsalam 用 缓 慢 发 上的餐馆买到他的面包，一饱口福。 如果你在帕萨迪纳，可以去Seed 有 一 段 时 间，Kadin 在 Zack Bakery 看看，Joseph Abrakjian 全 天 旧金山被大肆称赞的餐厅Tartine 酵的酸面团（而不是商业活性酵母） Manufactory 将 在 艺 术 区（Arts 发酵他们的全麦面包。 四小片强劲 Hall 的Clark Street Bread 烤面包。 都在店铺磨面粉，发酵他的面团。 District）开设前哨第一站。 的种子黑麦，配上腌制三文鱼和白鲑 和 Kadin 一 样，前 音 乐 人 Hall 使 我喜欢Seed 质朴的乡村面包搭配 Roxana Jullapat 和丈夫Daniel 沙拉，让我的饱腹感持续了几个小时。 用天然发酵剂和产自本地的研磨 烤茄子三明治，让我想到在艺术区 Mattern 在 2016 年开业的Friends Bub & Grandma 的 面 包 师 谷 物，他 的 乡 村 面 包 是 令 许 多 人 开 业 六 年 的 面 包 店Bread Lounge & Family 分别担任面包师和厨师。 Andy Kadin 表 示，全 谷 物 和 长 时 的 古 食 谱 饮 食 法（ Paleo diets ， 的老板Ran Zimon 告诉我的话—— 这家在市中心中央市场摆摊经营

这家店位于泰国城，宽敞而通风。 间发酵（和其他材质一起进行麸质

”他说， “节 一 种 减 肥 食 谱）失 败 的 原 因。同 “开业的时候我很担心，

“肯 定 有 一 代 面 包 Jullapat 说 道 ：

的分解）成功地让许多害怕麸质的

样， Hall 也 在 扩 大 门 面 ：今 年 春

食风气盛行时，我想也许人们不想

师要接受出色的训练，然后相互帮

“我们没有咄咄逼人， 天，他 将 在 洛 杉 矶 的 回 声 公 园 开 消费者转变。

在洛杉矶吃面包了。但我意识到他

助得以提高。”在菜单中，她的发芽

而是告诉他们‘没关系，也许这是

们还是吃的，因为美食总是让人难

谷物三明治面包是一大亮点，另一

超市里的白面包或白面粉，根本不

一家面包咖啡馆。 在 帕 萨 迪 纳，你 可 以 看 到 谷

” 以抵挡。

2018.4.10 21

ENCOUNTERING RICHARD GEOFFROY

偶遇香槟大师 撰文、摄影 罗肖 编辑 覃米呀

在香槟区，最有可能遇到 Richard Geoffroy 的 地方是在一家好餐厅。 到达Haut Village 的时候，是

时，Richard 咧嘴一笑，露出满口

一 个 清 冷 的 早 上，站 在 古 老 修 道

小碎石般的牙齿，这才真正地昭示

院 旁 的 坡 顶，可 以 一 览 无 余 地 看

出他的身份——Dom Pérignon 的

到艾佩尔奈（Epernay）小城的全

酒窖总管。

貌 和 美 丽 的 马 恩 河 谷，葡 萄 园 以

与法国其他产区相比，香槟区

不同色调的绿色深深浅浅地分布

是最早进行采收的产区之一，别的

在一重又一重的小丘之上，身后的

产区都需要长时间的生长期获得

修道院就是香槟教父 Dom Pierre Pérignon 修士工作、生活和埋葬的

的，香槟更需要高酸度来支撑需要

地方，至今仍在使用中。

进 行 二 次 发 酵 陈 年 的 酒 体。作 为

并 不 像 传 说 中 所 说 的 Dom Pierre Pérignon 修 士 发 明 了 香

酿 酒 师，Richard Geoffroy 每 年

槟，他当时想做的其实是杜绝瓶中

在收获季之后需要用 100 多款基酒

起泡的可能性，但他发明了伟大的

做调配，而基酒在乳酸发酵之前的

二次见到Richard，是在香槟区的

平衡之上，有无限的生命力。

调配（ Assemblage），把不同葡萄

酸度会更高，总酿酒师的工作就是

品种、地块、年份的香槟调配在一

品鉴这些基酒，根据经验经过反复

Dom Pérignon 的酒窖，他为我们 准 备 了 几 个 年 份 的 P2、P3（不 同

延 续 了 Richard Geoffroy 对 Dom

起，创造了香槟独一无二 、不可模

尝试和调配，做出符合酒庄一贯风

年限的延迟除渣），从 1973 到 1998， Pérignon 的 理 解：全 面 的 平 衡 感

仿 的 风 格。他 也 意 识 到 用 黑 皮 诺

格的酒汁。

进行了一场小垂直的品鉴。

糖分，而糖分对于香槟不是最重要

Dom Pérignon 这样大型酒庄的总

新 近 发 布 的 2000 年 份 P2 也

中最核心的是果味，近十年的瓶中

酿造的白葡萄酒更有酒体、更能陈

我在香槟区的品鉴工作一天会

与 别 的 大 型 香 槟 酒 厂 不 同， 二次发酵和除渣后又近十年的瓶

年，酒庄所在的 Haut Village 是香

尝 50~70 款，到吃晚饭上甜点苹果

陈，让 酒 既 有 复 杂 性 也 兼 顾 和 谐

Dom Pérignon 只 酿 制 年 份 香 槟 。我之前品 槟区一级村，就以黑皮诺为主。那 派的时候，牙齿一碰到烤得又香又 （Vintage Champagne） 时的 Dom Perignon 已经很成功， 甜的苹果，尖利的酸痛感直接从牙 鉴到的Dom Pérignon 2003 有着丰 售价高于香槟区其他的品牌，还供

齿穿透到后脑勺，想象一下酿酒总

裕的热带水果和长时间的酵母陈酿

度，并且一直保持着一款好香槟该 有 的 精 髓 ——它 的 紧 致 感、活 力、 它的愉悦感。 30 年间的对比，让人了解香槟

应皇室，这些优异的声誉今天在酒

管连续一个月的酿酒和调配工作， 带来的坚果与奶油面包的香气，入

窖 总 管 Richard Geoffroy 的 手 下

简直要酸到耳鸣了。据说牙釉质的

口有着结构宽广的矿物质和平衡

的延续性是如何在岁月承转之间

被传承。

损伤是不可修复的，看到Richard

感，同时还有愉悦的甜感，让酒体更

留存的，也会让人赞叹作为一名总

为新鲜活跃；1973 年份的P3，2006

酿酒师，能在每个年份不同的挑战

从1990加入Dom Pérignon酒庄， 年才除渣上市，有着甜美的烘烤甜

中始终如一地保持酒庄风格是多

第 一 次 见 Richard 是 在 上 海， 的牙齿，我相信了医生的话。 他穿着贵而合体的西装，打着青蓝 色的真丝领带，双手插在裤子口袋

再到 1996 年成为总酿酒师，一直到

里，一副随时要吹起口哨儿的酷老

今 天，Richard Geoffroy 已 经 连

悠长……这款酒真正诠释了什么是

头的模样。等你纳闷地站在他身边

续 酿 造 了 30 多 个 年 份 的 香 槟。第

优质香槟的陈年感——华丽、鲜美、 Richard Geoffroy 的地方是在一

2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点的香气，慕斯般的起泡，回味干净

么伟大的事。 在 香 槟 区，最 有 可 能 遇 到

餐酒搭配图片来自唐培里侬

Cuisine | 饕餮

酒体上不是一个有侵略性的酒，因

P2 2000 配所有菜的思路。西方的

此可以拥有阈值超广的搭配范围。

餐饮文化都是讲一款菜配一款酒，

在 香 槟 区，大 家 整 顿 晚 餐 都

甚 至 10 款 菜 配 20 款 酒 也 是 可 能

会 用 香 槟 来 搭 配，不 管 是 星 级 餐

的，这样一款酒配所有菜，提供了

厅鲜甜的鳌虾、咸鲜的鱼子酱还是

一个不同角度去看待酒和菜关系

Bistro 小 馆 重 口 味 的 芥 末 洋 葱 酒

的视角，这也是一个新的方向。像

肉塔塔，香槟都可以胜任。而我吃 过印象颇为深刻的一次搭配是在

“一 顿 饭 我 可 以 品 Richard 所 说 ： 尝 6~8 个年份的唐培里侬，但一顿

Epernay 老城的剧院餐厅，他们有

饭只配一款酒也是现实的，甚至是

一 道 招 牌 菜 Rognon de Veau，非

更容易实现的。”

常老派，Meaux 芥末配小牛腰子， 来自稚龄小牛淡粉色的牛腰切成 厚片，质感十分柔嫩，几乎没有腥 家 好 餐 厅 ，我 就 曾 经 在 Jacques

化 学 反 应 的 菜 又 十 分 难 得。Alain

臊之气，但还是有腰子应有的脏器 气息，配温柔富有力道又有丝丝甜

Selosse 家的 Les Avisés 餐厅和

“在 我 们 的 合 作 Ducasse 解 释 说 ：

他偶遇。Richard 是一个完美主义

当中总是尽求和谐与完美，尽管无

感的Dom Pérignon 2005 刚刚好。

者，他会说出香槟区有好餐厅，一

法企及百分之百的完美，但会追求

阳春白雪，下里巴人——你永远不

些好的食材，但不是一个美食胜地

无限接近完美。”菜和酒之间，是互

知道你和你的另一半会撞出怎样

这种话。和米其林三星名厨 Alain

相尊重的，酒有自己的表述，菜也

的化学反应。

Ducasse的合作中，Richard对 于

有自己的表述，在互相尊重的前提

酒配餐的诉求是艺术创作的呼应

下最后达到一个最佳的融合状态。

而在 Dom Pérignon 与 Alain Ducasse 的 合 作 中，尝 试 了 一 款

感，他 认 为 各 种 创 作 的 最 高 境 界

Dom Pérignon 在亚洲最重要

肯定有一些互通的原则；而Alain

的市场是日本，因为日餐优雅精致

Ducasse 作为一位在摩洛哥、巴黎

轻盈的体系是和香槟最搭配的；在

和伦敦都开餐厅的名厨，认为香槟

中国，我们也用香槟搭配过几乎所

作为起泡酒的巅峰之作更具有普

有的菜系，又麻又香的川菜以香槟

世性和包容性。

清爽的起泡和舒爽的果味平衡解

两个人的立场都很端正，一方

左上图 唐培里侬在Haut Village 的 葡萄园，风景十分优美。右上图 总酿酒师 Richard Geoffroy 与唐培里侬年份 香槟合影。下图 新鲜扇贝配风味莴苣， 阿尔巴块菌，和唐培里侬P2 2000 相得益彰。

辣。粤菜的海鲜和香槟是绝配，北

面，香槟可以是和各种食材、各种

方菜的重口味香槟也完全接得住，

风格菜式几乎百搭的葡萄酒，另一

甚至连西餐中很少配酒的清汤都可

方 面，能 找 到 和 某 一 款 香 槟 最 有

以用香槟调出鲜味。香槟在味型和

2018.4.10 23

撰文 Ratha Tep 摄影 Andy Haslam 编辑 李琛

到伍尔芙的灯塔去 IN SEARCH OF VIRGINIA WOOLF’S LOST EDEN IN CORNWALL 英格兰康沃尔郡广袤的沿海地带，对弗吉尼亚· 伍尔芙—— 这位敏感的年轻女孩、著名的文学代表人物的 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24

Revisit | 重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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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吉尼亚 · 伍尔芙（Virginia Woolf）并非一直如 我们设想的那般激进。20 世纪初，弗吉尼亚 · 伍尔芙 与她所在的布鲁姆斯伯里文化圈的艺术家、知识分子 和作家围绕真理与美的话题开展辩论 ；她在剑桥大学 做了多场关于女权主义的辩论性演讲 ；除此之外，她 还孜孜不倦地致力于新的小说形式的实验。然而在 此之前，她只是一个叫作艾德琳 · 弗吉尼亚 · 斯蒂芬 （Adeline Virginia Stephen）的年轻又敏感的女孩， 在英格兰西南角粗犷的康沃尔郡（Cornwall）度过了 多年的夏日海滨时光。 去年十月，在一个阴沉的早晨，我乘坐火车，沿着一 个世纪前弗吉尼亚 · 伍尔芙可能行经的路线，奔驰在大西 部铁路线（Great Western Railway）上。火车穿过一大片 金色的沙地，越过覆盖着绿色植被的平缓峭壁，远远可以 望见深蓝色的圣艾夫斯湾（St. Ives Bay）和前方的戈德雷 。 维灯塔（Godrevy Lighthouse ） 1877 年，通往圣艾夫斯海滨小镇的铁路路线开通， 当地的旅游业也随之得到了大幅增长。这个曾经交通 不便的康沃尔边陲小镇，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欣欣向荣 的艺术天堂，就连泰特美术馆都在这里设立了分馆，由 此也不难理解为何像弗吉尼亚 · 伍尔芙一家这样富有 的英国人会来到这里游玩。 一直以来，我都非常仰慕这位现代主义文学的开 拓者，除了对旧时小说进行了重新定义之外，她也是 唯一一位能够在字里行间令我感到愉悦的作家，于是， 我决定去探寻她早年的足迹——来到位于英格兰西南 海角的这片广袤的海滨地区。很多人都说，这里对于 弗吉尼亚 · 伍尔芙后来的文学创作有着极为深远的影 （Jacob’s Room）以及《海浪》 响，在《雅各的房间》 （The Waves）中都可寻觅到此处的踪影，除此之外， （To the 这里也是她最著名的作品之一《到灯塔去》

Lighthouse）的创作原型。 弗吉尼亚 · 伍尔芙曾经在伦敦过着中上层阶级的 生活，一年中的绝大部分时间里，她都住在伦敦联排 别墅“富丽堂皇的红色阴郁”之中，而在康沃尔度过的 夏日时光对于她来说却更加轻松和欢快。在维多利亚 时期的社会环境束缚下，她只能坐在橡木和大理石精 雕细琢的餐厅学习非正式课程 ；每日去附近的肯辛顿 公园（Kensington Park）进行两次单调乏味的郊游探 险 ；等待她的，只有穿着缎面洋服、戴上珍珠饰品参加 舞会的未来。 她的父亲莱斯利 · 斯蒂芬爵士（Sir Leslie Stephen） 是著名的文学评论家和历史学家，在康沃尔租下了一 座可以俯瞰圣艾夫斯湾美景的别墅，正如他在 1884 年的 一封信中描述的那般，“一座小小的天堂，正下方就是

2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她在带着斜坡的花园里， 自由地呼吸咸湿的空气，抬眼便是 广阔的海岸和近在咫尺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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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可及的隐蔽的海湾和沙滩”。这座别墅、圣艾夫斯

举办“弗吉尼亚 · 伍尔芙：一场受其创作启发的展览”，

海湾以及那座灯塔也因为弗吉尼亚 · 伍尔芙那本著名

展期截至 4 月 29 日。

的小说而被世人永久铭记。尽管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提

尽管圣艾夫斯自弗吉尼亚 · 伍尔芙所处的时代以

取她的部分个人经历，并将《到灯塔去》的背景设置在

来，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人口超过 50 万的

了苏格兰的斯凯岛（Skye），但书中所刻绘的最直观的

幅员辽阔的康沃尔郡，一些地方仍然保留着最初的模

意象几乎完全都是她在康沃尔度过的时光。

尔有汽车和飞驰而过的拖拉机，这里依然保留着当年

儿时，全家每年都会去位于圣艾夫斯郊区的塔兰德别

的乡村风味、了无修饰的景象，一如弗吉尼亚 · 伍尔芙

墅住上几个月，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了 1894 年，那时

孩童时期所记得的那般。

康沃尔海岸上的一个小渔村。 与伦敦的压抑而束缚的生活相比，弗吉尼亚 · 伍 尔芙在康沃尔感受到了完完全全的自由。根据学者马

过去，乘坐火车从伦敦前往圣艾夫斯需要经过十 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如今不到六个小时便可抵达。和 当年弗吉尼亚 · 伍尔芙全家带着厨师、仆人和一大堆 行李来到这里一样，我从镇上唯一的火车站蜿蜒而上。

里恩 · 德尔（Marion Dell）和马里恩 · 惠布罗（Marion

这座建于 19 世纪中期的石砌别墅看上去很宽敞，旁边

Whybrow）在《弗吉尼亚 · 伍尔芙与瓦内莎 · 贝尔姐

是玻璃阳台，有点类似浮华的现代公寓大楼，仿佛与

妹：追忆圣艾夫斯》的论述，得益于在康沃尔度过的时

周围混杂的各种建筑格格不入。

光，弗吉尼亚 · 伍尔芙得以反抗当时所受到的束缚，萌 生了以独立身份获得成就的设想。

《纽约时报》旅游版 长期供稿人， 常驻都柏林。

样。就在海边，我发现了一片美丽优雅的风景，尽管偶

1882 年，当弗吉尼亚 · 伍尔芙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

候她刚刚 12 岁，母亲也于次年去世。当时，这里还只是

Ratha Tep

英国伯明翰大学资深研究教授、《弗吉尼亚 · 伍 尔芙》一书的作者亚历山德拉 · 哈里斯（Alexandra

“因为在这个极为偏远的环境下待上两 她在带着斜坡的花园里，自由地呼吸咸湿的空气， Harris）表示 ： 抬眼便是广阔的海岸和近在咫尺的灯塔。她在别墅下

三个月，她们一家会把整套生活方式、家中的所有人都

方的海边游泳，在礁石泳池里游来游去，在漫无边际

搬来这里，这里对她而言就像一处伊甸园，她会把这

的黑夜里探险，捕捉翅膀长长的飞蛾。

里的生活理想化，然后永远记住这里。”

1940 年，58 岁的弗吉尼亚 · 伍尔芙在自传散文《回

“伍尔芙作为一名成 亚历山德拉 · 哈里斯还认为：

（A Sketch of the Past）中这样写道： “回想 忆随笔》

功的中年女作家，在《到灯塔去》一书中，记录了她在

起来，我们小时候没有任何事堪比在康沃尔度过的夏

塔兰德别墅的花园里与母亲见面的场景。所以这部小

日时光。在伦敦住了几个月之后，重回乡下生活的感

说从某种程度上也承载了她的某种情绪——在童年的

觉愈发强烈。”在她看来，这里的生活是“理想生活最

夏天里留下的那些未了的心愿。”

美好的开端”。 为了凸显圣艾夫斯在弗吉尼亚 · 伍尔芙生平中超

《到灯塔去》记载了弗吉尼亚 · 伍尔芙对母亲的 爱与思念，以及她对于母亲眼中维多利亚时代女性

乎寻常的重要性、庆祝这座小镇自身所取得的发展， 形 象 的 矛 盾 看 法。随 着 母 亲 茱 莉 娅 · 斯 蒂 芬（Julia 近期，泰特美术馆两座分馆之一的泰特圣艾夫斯美术

Stephen）去世、家人搬离塔兰德别墅，所有这些压抑

馆（Tate St. Ives）翻新后重新开放，在宽敞的新展厅

着的情感和感受也似乎暂时停止，却又统统在这部小

上页左图 弗吉尼亚 · 伍尔芙，英国小说家， 评论家，图片来自Wikipedia。 上页右图 相对于喧嚣的城市，这里是一片 宁和的净土，是宁静如昨的世外空间。 对页 圣艾夫斯海湾以及那座灯塔也因为 弗吉尼亚 · 伍尔芙那本著名的小说 而被世人永久铭记。 本页 圣艾夫斯的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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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上图 圣艾夫斯火车站。 下图 一座座宽敞的别墅鳞次栉比，不远处 便是平滑细软沙滩和青绿色的海滩面。 对页 蓝色的圣艾夫斯湾和戈德雷维灯塔。

说中得到了释放。 弗吉尼亚 · 伍尔芙自己在《回忆随笔》中也用了颇 “……写出来之后，我不再对母 多笔墨记录她的母亲， 亲的离去耿耿于怀。我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也看不 见她的身影。” 1950 年 代，塔 兰 德 别 墅 被 重 新 打 造 成 了 5 套 不 对 外 开 放 的 公 寓。游 客 可 以 由 塔 兰 德 路（ Talland

Road）自上而下地瞥见那带着斜坡的花园、米色的别 墅外观，以及从圣艾夫斯湾目之所及的标志性的戈德 雷维灯塔。而追寻这位作家和她三个兄弟姐妹成年后 首次重返这里的足迹无疑是走近弗吉尼亚 · 伍尔芙最 好的方式。 “我 弗吉尼亚·伍尔芙在1905年的一篇日记中写道： 们穿过大门，蹑手蹑脚地摸索着，但我们走在马车道 上、踏上粗糙不平的台阶的步伐却是无比确定。”她还 补充道，他们透过红花南鼠刺（Escallonia）树篱的缝 “像幽灵一样扒在那里”。 隙仔细张望， 尽管“粗糙不平的台阶”和差不多已有齐胸那么 高的树篱仍然维持着原样，原先的木门却早已不复存 在。篱笆后面可以看到别墅的全貌、庄严而堂皇的落地 窗和阳台。我在那里见到了这座别墅的长期所有者之 一彼得 · 艾迪（Peter Eddy），据他介绍，游客也可沿着 铺好的车道（过去的“马车道”）绕着花园步行参观。 除了彼得 · 艾迪外，我还见到了这座别墅现在的几 个住户，他们都是弗吉尼亚 · 伍尔芙“发烧友”，对这座 小镇的建筑结构也是情有独钟（其中一人是圣艾夫斯 贸易和商业协会主席，另一人是圣艾夫斯档案馆的志

尽管偶尔有汽车和飞驰而过的拖拉机， 这里依然保留着当年的乡村风味、 了无修饰的景象，一如弗吉尼亚 · 伍尔芙 孩童时期所记得的那般。

。作为塔兰德别墅“神话”的临时维护者，他们仔 愿者） 细研究了源自 1906 年的房产地图和历史照片，这些照 片显示的房子比如今的模样更小一些，也不及现在这 。 般壮观（屋顶和延伸的侧面都是后来新增的） 我四处走着，沉浸着在此刻的氛围里。 经过精心修葺的花园再也不见火红的剑叶兰和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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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园”以及“望风之地”的各种 经被唤作“爱之角”

自从 2015 年 12 月康沃尔议会批准在塔兰德别墅下

各样别具魅力的角落。但这里还残存了少量的遗迹， 方建造一栋公寓楼后，弗吉尼亚 · 伍尔芙的粉丝们就一 比如弗吉尼亚 · 伍尔芙夜间打板球的场地周围开着长

直担心此处的视野会被遮挡。但我在参观这里期间并

羽毛状花的蒲苇、花园底部边缘长着各种植物的树篱， 没有发现有这一迹象，也并未见到任何施工。倘若这项 “它 那里种着弗吉尼亚 · 伍尔芙最钟爱的红花南鼠刺 ： 那被压平的叶子散发出香甜的味道。”

工程在 2018 年 12 月之前仍未启动，许可证也将过期。 步行几分钟之后来到了樱草谷。这里曾是一片

从花园里远眺圣艾夫斯湾，我想起了《到灯塔去》 苹 果 园，弗 吉 尼 亚 · 伍 尔 芙 和 她 年 轻 的 兄 弟 姐 妹 们 “因为她面前就是那盈盈的湛 中最著名的几句描述：

会顺着一条小小的土路去往下方的珀瑟敏斯特海滩

。如今，灰色木瓦覆盖的双重斜坡屋顶 蓝色的海水 ；远处是那古老的灯塔，朴实无华地矗立 （Porthminster） 在大海的中央……”

下，一座座宽敞的别墅鳞次栉比，树篱和覆盖着苔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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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块砌成了一条石板路。而平滑细软的月牙形沙滩和

本 · 尼克森（Ben Nicholson）以及纳姆 · 嘉宝（Naum

青绿色的海滩依然保留着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雄伟壮观。

Gabo），圣艾夫斯当地迷人的景致赋予了他们抽象雕

从海滩到圣艾夫斯中心地带只隔了几个街区。我 从一个带着捕蝶网的女孩身边走过，想到了弗吉尼亚 ·

塑和绘画作品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 去年十月，翻新后的泰特圣艾夫斯美术馆面积扩

伍尔芙，然后在迷宫一般铺着鹅卵石的大街上迷路了。 大了一倍，一直延伸到了珀瑟敏斯特海滩附近的山 弗吉尼亚 · 伍尔芙回忆中“风很大、人声鼎沸、空气中

坡，这些现代主义作品首次在这里获得了一个永久性

飘散着鱼腥味、熙熙攘攘、街道狭仄的小镇”的景象已

的专属空间。珀瑟敏斯特海滩同时还是颇受欢迎的冲

然所剩无多。停泊在岸边、等待数百万沙丁鱼群进入

浪胜地。

海湾的木船早已不见踪迹。现在的小镇基本上非常干

去年秋天，博物馆内弗吉尼亚 · 伍尔芙的作品锐

净整洁，取而代之的是吸引游客的旅游胜地的形象： 减并逐渐退出视线，“弗吉尼亚 · 伍尔芙 ：一场受其创 圣艾夫斯——海边的艺术天堂。 弗吉尼亚 · 伍尔芙见证了这一转变的开端。她在

作启发的展览”更多的是展出了 80 多位艺术家的作 品，其中包括她的姐姐、同为布鲁姆斯伯里文化圈成

《到灯塔去》中指出，艺术家们已经开始来到灵感源自

员的画家瓦内莎 · 贝尔（Vanessa Bell），这些艺术家

圣艾夫斯的虚构的渔村，还提到了 1883 年至 1884 年居

或直接受到了弗吉尼亚 · 伍尔芙的影响，或探讨了对

住在圣艾夫斯的美国画家惠斯勒（Whistler）。20 世

于弗吉尼亚 · 伍尔芙而言至关重要的重复出现的主题，

纪早期至中叶，一批新的艺术家来到了那里，其中包括

比如女权主义者对家庭生活的看法。

著名雕塑家芭芭拉 · 赫普沃斯（Barbara Hepwo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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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弗吉尼亚 · 伍尔芙最亲密的知己之一，瓦内

本页 康沃尔海滩。对页 小镇 干净整洁，一座座别墅鳞次栉比。

莎 · 贝尔收到了颇为令她忧心的一封信。这封出自弗 吉尼亚 · 伍尔芙之手、写于 1909 年圣诞节的书信如是 “昨天上午我去摄政公园散步，我突然意识到， 写道： 与康沃尔相比，生活在伦敦是一件多么荒唐可笑的事 情。”她心血来潮地买了一张火车票，晚上 10 ：30 抵达 圣艾夫斯附近的Lelant 车站，当时，她“眼镜、支票簿、 梳妆镜，甚至连外套都没拿”。近来，我在她曾经走过 的站台上来回走着，她选择住在“Lelant 酒店”的决 定令我感到震惊。这家酒店是“Badger 旅馆”的前身， 也是最近的一家旅馆，酒店位于Station Hill 山顶，需 要走过一段路程不长却很陡峭的山路才能抵达。 我在那里遇到了酒吧的历史学家保罗 · 奥布莱恩 （Paul O’Brien），他把弗吉尼亚 · 伍尔芙关于Lelant （一个有着 1056 位居民的村庄）的书信片段整理在一 起，装裱着挂在酒吧附近的墙上。那是一个周二的下 午，狗趴在主人脚下，欢快的当地人喝着圣奥斯特尔 的“Tribute”—— 一种颇受欢迎的当地啤酒。 戈德雷维岬角和沙滩距离“Badger 旅馆”大约 11 公里，现已成为英国国民托管组织（National Trust） 保护的古迹之一。在那里，阳光从云层中倾泻而下，似 乎还能够反射出金色的沙地，照亮了沐浴在令人诟病 的柔和光辉下的整片区域。我走过摇曳飘动的野草， 最后到达距离戈德雷维岛和灯塔最近的地方。矗立在 我眼前的便是那文学地标：了无修饰，坚固而神圣。 弗吉尼亚 · 伍尔芙第二次重返康沃尔的旅行则更 像是照本宣科。回到伦敦时，当时 28 岁的弗吉尼亚 · （The 伍尔芙已经快要完成她的第一部小说《远航》

Voyage Out）。她 的 精 神 崩 溃 得 非 常 严 重，家 人 把 她送到了位于伦敦郊外的女性精神病医院伯利公园 （Burley Park）。尽管弗吉尼亚 · 伍尔芙最著名的治疗 专家赫尔曼厄妮 · 李（Hermione Lee）在她的传记《弗 吉尼亚 · 伍尔芙》中称她为“患有疾病的心智健全的女

灰色木瓦覆盖的双重斜坡屋顶下， 一座座宽敞的别墅鳞次栉比， 树篱和覆盖着苔藓的石块砌成了一条 石板路。而平滑细软的月牙形沙滩 和青绿色的海滩依然保留着由内而外 散发出的雄伟壮观。

性”，但她也将弗吉尼亚 · 伍尔芙的症状归结为现今公 认的躁郁症或双相型障碍。 那年夏天，在护士珍 · 托马斯（Jean Thomas）的 陪同下，在泽诺（Zennor）周围散步也成了她疗养的 一部分。泽诺位于圣艾夫斯西南处，既是一个小村庄 名，同时也是一个牧区（人口共 207 人）。 穿过薄雾，我来到了弗吉尼亚 · 伍尔芙和珍 · 托马 斯曾经居住的农舍。这座造型美观、用石块堆砌的农 舍现为李 · 贝里曼（Lee Berryman）和威廉姆 · 贝里曼 （William Berryman）夫妇的私人宅邸，他们家族在周 围的农田已经生活和工作了 400 多年。在他们温馨舒 适的客厅里，我和李 · 贝里曼仔细研究着一些小小的紫 （当 色照片，这些前房客的照片距今已有快百年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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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 从古尔纳德岬角遥望泽诺。 对页上图 小时候，弗吉尼亚 · 伍尔芙 每年都会在圣艾夫斯郊区的塔兰德别墅 待上几个月。 下图 康沃尔的泽诺村。

我看到两名女性分别坐在同一辆摩托车两侧时，我心

certification）。酒店四周种满了高大的棕榈树，映照

跳加速，然而，尽管照片中的两位女性与她有着同样的

在广袤的青绿色海湾中，更像是加勒比海而非弗吉尼

独立精神，但却并非是弗吉尼亚 · 伍尔芙和她的护士。）

亚 · 伍尔芙记忆中的康沃尔。除此之外，照片中还可看

在那之后，我们便来到了屋外，参观了附近两栋

见远处的戈德雷维灯塔，玻璃暖房的走廊里挂着一张

已经被改建为“Porthmeor Cottage 假日小屋”的建

弗吉尼亚 · 伍尔芙当时拍摄的一张照片，照片下方还

筑。鸡在鸡笼外啄来啄去，牛群在开阔的牧场上吃草， 有弗吉尼亚 · 伍尔芙客人紫色的签名。 远远望去就好像掉入了下方的海洋中。

1920 年代至 1930 年代的这段时期是弗吉尼亚 · 伍

三年后，也就是 1913 年，弗吉尼亚 · 伍尔芙又一次

尔芙文学创作的鼎盛时期。每次到康沃尔游玩，他们

患上了类似的精神疾病。她陷入了严重的抑郁期，并

夫妇俩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居住在泽诺牧区，正是在这

再次被送入了伯利公园。同年九月，弗吉尼亚 · 伍尔芙

段时间里，她创作了与康沃尔最密切相关的三部小说。

还萌生了自杀的念头。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她逐渐恢 复了健康，并于 1914 年和丈夫再次前往康沃尔。

穿过中世纪的农耕地、成片的荒原，走在蜿蜒的海 岸小径上，我突然明白了弗吉尼亚 · 伍尔芙选择这里

他们在卡比斯湾（Carbis Bay）度过了一段时光， 的原因。相对于喧嚣的伦敦，这里是一片宁和的净土 ； 这是一个海滨度假村，距离圣艾夫斯海岸约 2.4 公里。 随着圣艾夫斯和卡比斯湾的飞速发展，这里更是宁静 如今，海滩上到处都是穿着湿漉漉的冲浪服、皮肤黝黑 的冲浪者，抬头依稀可见刷着白色外墙的玻璃门别墅。 弗吉尼亚 · 伍尔芙曾经居住的卡比斯湾温泉酒

如昨的世外空间。 主干道外的一条泥土小道上，有一个名叫Poniou 的小村庄。这里一切如昔，三座花岗岩人行小桥旁边只

店（Carbis Bay Hotel & Estate）拥 有 专 属 海 滩 和

有三户农舍。我遇到了一位名叫苏 · 艾伦（Sue Allen）

温泉，并获得过蓝旗生态旅游认证（Blue Hag eco-

的常住居民，她告诉我，1921 年的时候弗吉尼亚 · 伍尔

3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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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和她的丈夫就住在隔壁那座卧室临海的农舍里。 从卧室窗户向外望去，弗吉尼亚 · 伍尔芙惊奇地

旅

行

信

息

看到了以当地特有的鲂鱼而命名的壮丽的“鲂鱼头” 岬角（Gurnard’s Head），和现在一样，它在当时也 是当地最具特色的地标。然而，正如弗吉尼亚 · 伍尔芙 所描述的那样，它仍然“如此孤独地矗立着”，沿着一 条蜿蜒的“峭壁边的兔路”或散落着放牧牛群和原始 石阶的依稀可辨的小径便可抵达。十月份的两次旅行

交通 国内各大城市每天都有飞往伦敦 或曼彻斯特的航班，可以从英国境内 转机，乘坐班机从伦敦或曼彻斯特 往返康沃尔。

中，我能够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新鲜的牛粪气味，听到 海浪拍打下方岩石的呼啸声，却未曾见到任何人。 大约 5 公里开外，别致的Eagle’s Nest 私宅坐落在

我站在弗吉尼亚 · 伍尔芙曾经 眺望过的窗前向外凝视，想象着 她在新的生活背景下 试图重温已经逝去的往昔， 我却只看到了无可逃遁的童年在 夏日美妙时光下满心欢喜的幻象。

主干道上非常显眼的位置。弗吉尼亚 · 伍尔芙夫妇前来 康沃尔游览的时候曾多次与朋友住在这里，包括 1926 年圣诞节的时候，那时她正在不断地修改《到灯塔去》 的草稿。在给他们夫妻俩合力创办和运营的霍加斯出

住宿

Carbis Bay Hotel & Estate 弗吉尼亚·伍尔芙曾经居住的卡比斯 湾温泉酒店，拥有专属海滩和温泉。 地址：Carbis Bay, St Ives TR26

2NP, England 电话：+ 44 1277 424481

版社（Hogarth Press）的助理的一封信中，她曾经绝望 “我所写的关于灯塔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 地写道： 1936 年 5 月，为了避免再次崩溃，54 岁的弗吉尼亚 · 伍尔芙偕丈夫再次来到了康沃尔，而这也是他们最后 一次出现在这里。他们在圣艾夫斯漫游徜徉、钻进塔 “弗吉尼 兰德别墅的花园，暮霭沉沉，她的丈夫写道 ： 亚 · 伍尔芙站在一楼的窗边凝视着她童年时的幻象。” 我站在弗吉尼亚 · 伍尔芙曾经眺望过的窗前向外 凝视，想象着她在新的生活背景下试图重温已经逝去 的往昔，我却只看到了无可逃遁的童年在夏日美妙时 光下满心欢喜的幻象。

Blue Hayes Hotel 这是一家如同私人天堂的酒店， 距离海滩仅有几步之遥。 地址：Trelyon Avenue,St Ives

TR26 2AD,England 电话：+44 1733 530219

餐饮

The Shore Restaurant 餐厅主打新鲜的海鲜料理，每一份菜 肴都是使用每天更换的新鲜食材烹饪 而成的精致料理。 地址：13-14 Alverton Street,

Penzance TR18 2QP, England 电话：+44 1736 362444 景点

St. Ives Bay 这里有着金色的海滩，同时也是 冲浪者的天堂，有古老的Pub、迷人的 港口、随处可见的路边咖啡厅等， 是康沃尔迷人的景点之一。 地址：St. Ives, Cornwall TR26

1LG, England 电话：+44 1925 520053 Tate St. Ives 泰特美术馆两座分馆之一的 泰特圣艾夫斯美术馆翻新后重新 开放，建造于一片海滩旁。 地址：Porthmeor Beach, St Ives

TR26 1TG, England 电话：+44 1736 796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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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RAND NEW LIFE OF LIANZHOU

连

州

新

生

连 州 是 位 于 粤 北 的 一 座 静 谧 小 城 ，有 着 碧 绿 的 北 江 和 典 型 的 喀 斯 特 地 貌 。 这 里 时 常 给 人 一 种 穿 过 时 光 隧 道 来 到 了 上 世 纪 8 0 年 代 的 感 觉 ，让 我 们 在 千 篇 一 律 的 现 代 化 城 市 风 景 中 得 以 喘 息 。 撰文 段煜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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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 陈小铁、长伟

编辑 李琛

部分图片来自连州国际影展

View | 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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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 | View

连州古称桂阳，春秋时期就有记载：自秦始皇遣

我们从繁华的广州长途跋涉到了连州，此时的连

军入岭南，从骑田岭山脉南麓的连州顺头岭翻过 ；东

州已经没有了六十多年前“小广州”的兴盛，一个静谧

汉章帝时期为将岭南的贡品送上京城，大司农郑宏奉

的小城展现在眼前，我们宛如穿过时光隧道来到了上

命主持开凿了一条翻越五岭直达京城的道路，这条道

世纪 80 年代。十月的蓝天，阳光晃眼，在传说中建于

路就是现存于世连接南北的重要古道，其意义相当于

南北朝的“慧光塔”下，有三两干净的小镇青年嬉戏，

今天的“京广线”；一直到明清，连州都是中原进入岭

十分惬意。再沿着青石板的小路寻入旁边近百年历史

南的门户，其发展之繁荣仅次于广州，与广州、韶州并

的民居老巷城隍街，观看南方小镇的市井生活，难得

称岭南三州。

他们能保留下老宅的恬静，让这些砖木结构的老屋保

从唐代开始，连州开始成为著名的贬谪之地，刘

存了原有的体面。

禹锡、韩愈、王仲舒、张浚都曾被贬于此，两宋战乱频

连州不是桂林，虽然自然景观方面同为喀斯特地

繁之时也成为中原官吏、隐士安身之所，他们卜地而

貌，但它不是那种已被旅游业异化的城市，而是一个

居、安村立寨，也由此而带来了中原的先进文化，使得

在青山绿水怀抱间停留在旧时光里、保存着自己日常

连州成为了百越荒蛮之地的文化之城。到近代的抗战

生活的南方小城，让我们在千篇一律的现代化城市风

时期，连州还因为地处偏远成为战时省府所在地，当

景中得以喘息，也让我们看到我们的来处。当我们热

时广东省政府大小行政机构及省长大人等也曾悉数迁

衷于不厌其烦地前往旅游胜地观看着标志化的风景

往这里，使得连州成为战时的“小广州”，由此城市工

时，风景却早已被粗鄙的旅游商业糟蹋得不成样子。

商业也得到了相应地发展。 冥冥中的机缘，让我和这样一座小城的命运连接 在了一起。

我们从不缺乏文明的遗产，但我们需要思考的是怎 样保护这些文明才能让它们长久地滋养创造它们的后代。 为此，与我们一起考察的人类学家邓启耀提出了

2005 年春天，我和法国策展人阿兰·朱利安（Alain

挖掘和保护连州周边古村落的建议，为了在摄影节的

Jullien）应当时的连州市长林文钊先生的邀请来连州

开幕式上向中外观众介绍连州古村落的民间艺术，在

筹备一个国际摄影节，当我们的车沿碧绿的北江和典

邓启耀等专家的带领下，我们和当地民俗学者曹春生

“这儿 型的喀斯特地貌山间行驶时，阿兰兴奋地说：

“舞木狮” “唱春牛” 一起找到了几近失传的“十样锦”

美得像仙境，这就是我们这些外国人眼里的中国风景

等民间古音乐表演样式，并尽力让它们保持原貌不被

“那大概是你见多了桂林山水那 啊！”我在心里暗笑，

改造成歌舞团化的样子。至此，丰阳、卿罡、东陂、夏炉、

样的明信片吧。”

元壁、顺头岭等众多被遗忘的南唐、两宋、明清古村落 逐渐被当地人重新重视保护起来。 第一届摄影节的筹备阶段，我们不断地找寻志同 道合之人。心怀理想的人们就这样在这个粤北的偏僻 小城开始了垦荒似的摄影节建设。 摄影的发明开启了人类观看世界和表达思想的新 时代，比起文字和绘画，摄影在便捷性上远胜于过去的 媒介，由此而来的摄影文化生产也丰富起来，于是 1970 年，在毕加索的启发下摄影师吕西恩 · 克莱克等人在法 国南部小城阿尔勒创办了第一个摄影节，世界各地上 百个大大小小的摄影节也应运而生，2005 年创立的“连 州国际摄影年展”也已经是中国第三个摄影节。基于 对连州城市特点的发现，我们不愿让这个摄影节像已

上页（顺时针）隐匿于老城区的连州摄影博物馆； 连州旧城中山南路一带，沿线基本保持着原有民国时期的 城市风貌；连州是一座有着典型广东特色的小城， 生活节奏缓慢；地道的老连州人喜欢聚在一起， 听剧、 下棋、 看戏；连州博物馆是一个开放的空间。 对页（顺时针）夏炉村；老城和摄影博物馆戏剧性的 交融并置；市中心的居民；连州摄影博物馆内部 通过电梯、 楼梯、 坡道等垂直交通手段，成为了一座 立体庭院和微信城市；展厅外部，青瓦作为唯一的 饰面材料，用竖砌密拼的方式产生丰富的肌理。

3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有的其他摄影节那样也以规模取胜，而是让其他艺术 媒介和摄影在这个城市进行更自由地交融。摄影节也 从来不是目的本身，它的目的其实是让人们在摄影里 发现和体验未曾感知的世界和未曾尝试的方法。 对于摄影节而言，展览是最重要的内容，场地的 选择就显得至关重要。开始的时候我和阿兰 · 朱利安、 潘伟三人在连州走街串巷地考察，并托人多方打听闲

段煜婷 连州摄影年展总监、 创始人，连州摄影 博物馆联合 馆长、 创始人。 哈苏摄影奖、 英国 Prix Pictet 摄影奖 提名人，多个国际 重要摄影奖项评委 及摄影双年展的 策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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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ew | 视角

置的场地，最终找到了老果品公司仓库、闲置的粮仓，

旅

行

信

息

交通 由于连州市暂时无机场设施，全国 各地每天都有数班飞往广州的航班， 可从广州自驾前往连州，全程 总共约 240 公里，预计行驶 3 小时。

在筹备摄影博物馆的过程中，我找到了多年的好

还有一家倒闭的国营鞋厂，三处旧建筑分别具有不同

友、时任法国尼埃普斯摄影博物馆馆长的弗朗索瓦 · 萨

历史时期的建筑形制和特点，利用它们作展场，既可

瓦尔（Francois Cheval），他是一个典型的法国左派知

以节省资源又可保留建筑文化历史。在选点上我们刻

识分子，犀利而直率。由于对来自民间的影像和探索摄

意选择市区较为集中的场地，三个场馆之间的距离既

影更多可能性的作品有着的同样的热情，我们一见如

可以让观众轻松步行前往，又可以在步行的路上与这

故。他执掌了二十多年的博物馆以摄影的发明者尼埃

个城市进行亲密地接触。

普斯命名并位于摄影的发明地法国沙隆市。之后长达

果品仓和鞋厂的改造，我们找到了著名建筑师雷

三年多的新博物馆筹备工作中，我们遇到了许多超越

姆 · 库哈斯（Rem Koolhaas）的哈佛女弟子刘珩博士。 地方经验的困难，他用坚定的信念和多年的博物馆经

餐饮

连州物产丰富，黄精、蜜枣、龙须草 被誉为传统的“连州三宝”，除此之 外，遍地都是独具特色的大排档， 里面有水角、切粉、扣肉、艾糍等 当地小吃。连州市区夜市大排档 主要集中在连江路城南大桥一带。

景点

事实证明她为摄影节的展场设计开了一个好头，第二

验帮助我们克服困难，完成了这项难度极大的工作。

年上海设计师陈旭东又义务帮我们的粮仓展场改造作

由老果品仓库改造而成的摄影博物馆由新旧建筑

了设计。去年，在果品仓基础上进行改造的连州摄影

两个部分相互咬合而成，最大可能地采用了旧房子拆

博物馆，更是成了连州摄影年展展场的 2.0 升级版，主

下来的瓦片和西岸石等本地原材料，由于建筑师充分

持设计的建筑师是何健翔和蒋滢。十三年来，前后共

尊重老城区的肌理，博物馆就像自老街里自然生长出

有四位建筑设计师帮我们做这一系列展场改造，他们

的“连州大屋”，在走廊和展厅连接处行走时，探头就

都有海外留学的经历和丰富的文化建筑和艺术项目改

可以看到周边邻居阳台和窗口晾晒的菜干和腊味，兴

造经验，同时又注重本土建筑语言的表达和当地建筑

致好的时候还可以和隔壁的阿姨聊聊天。在屋顶的露

材料的使用。他们知道连州不像大城市那么资金充足， 天剧场你不仅可以观看各种精彩的影像作品放映，天

连州摄影博物馆 连州摄影博物馆就像自老街里 自然生长出的“连州大屋”， 在屋顶的露天剧场还可以观看影像 作品放映，也是观赏老城斑驳的 屋面天际线的最好的观景台。 地址：连州市中山南路 120 号 网站：www.lmop.org.cn 营业时间：周三至周日

几乎都是义务地为连州工作，用最低成本来实现展场

气好的时候也是观赏老城斑驳的屋面天际线和远处层

的改造。这才使得来自世界各地的摄影作品与连州这

叠的山水最好的观景台。

10:00A.M.~6:00P.M.

“有时候， 远的小城市工作。城市规划专家马向明说：

连州地下河 这是一处巧夺天工的亚热带喀斯特 地貌的典型巨型天然石灰岩溶洞。 地址：连州市东陂镇大洞村 电话：0763-6269189 门票：130 元 营业时间：09:00A.M.~5:00P.M.

湟川三峡 湟川三峡位于连州市连州镇与 龙潭镇之间，全长 20 多公里， 游船徐下，满眼的青山翠绿和峡峰 险绕，还有世外桃源般的箭榄村寨。 地址：连州市九陂镇龙潭镇 电话：0763-6669860 门票：60 元 营业时间：8:00A.M.~5:00P.M.

个偏远小山城的原生建筑原味原汁融合在一起，成为 中国乃至世界摄影艺术版图上的一大重镇。

新春伊始，我们邀请了广州的摄影家在博物馆里 义务为二十多个连州家庭拍摄全家福，我也为来参观

在外人看来，连州摄影节能成功举办十三年本身

的市民做了导览，很多市民由此表现出对博物馆的强

就是一个奇迹，它被公认为中国最具专业水准的摄影

烈兴趣，博物馆从此进入他们的生活，进入了他们的

节。大量国内外优秀的摄影艺术家和策展人为这个边

生活记忆。

失去活力的城市需要用一些有创造力的新鲜事来激活

如同我们当初想象的一般，这个原始般模样的小 城日常正在与博物馆，以及摄影节上那些更多地来自

它，你们这个摄影节就如同给城市打了一剂强心针， 世界各地的照片相碰撞和融合，这种碰撞和差异让人 让它醒来了。”作为连州的城市规划顾问，遇到他的时

困惑也让人着迷，它们都静静地存在于这座大山里的

候，我们正在为筹建的连州摄影博物馆选址，他几乎

小城中，悄然改变着周边的生活。

动情地把我拉到中山南路的那片基本保持了民国时期 城市风貌的岭南骑楼老街上，指着那些行将破败、逐渐 “你看看这些房子都要烂下去了， 被丢空的老房子说 ： 这是连州最有魅力的城市肌理，再不保护就没有了！ 你们的展区就在这条街上，你的博物馆一定要选在这 里啊，如果这里有一个天天开门的博物馆，它会让这 条街活过来的！” 世界各地，摄影文化发达的地方都有自己的摄影 博物馆，博物馆承载了更丰富的日常知识生产，而此 前中国一直没有一个专业化的摄影博物馆 ；摄影节虽 然是一个影像文化生产的推动器，但每年一次的展览 活动无法对已经获得的珍贵图像进行持续深入地研究 和文献保存，摄影文化与所在地日常生活的联结也还 可以更为深入和有趣，于是，筹建一个摄影博物馆的 构想逐渐提上了日程。

对页（顺时针）连州摄影博物馆建筑为新旧 两幢建筑相互咬合构成，设计概念根植于 连州老城的城市文脉；博物馆俯拍图， 建筑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将当地粗犷的新旧物料 组合成新的时空叙事和场所体验；秦汉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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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DING ECHOES OF CONFUCIUS 撰文 张思瑶 摄影 孟繁瑞 编辑 刘帅

旧 时， 梅 州 叫 作 嘉 应 州， 大 埔 县 是 嘉 应 州 的 中 心， 古 村 以 姓 氏 为 单 元， 围 大 埔 而 建， 这 些 古 村 将 旧 日 客 家 人 耕 读 传 家 的 图 本， 标 本 般 地 保 存 下 来。

学堂祖宅中寻梅州文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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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ltured Traveler | 文化旅行者

初入茶阳古镇

的气温若少了太阳的参与和人群的熙攘，着实比不得

梅州地处广州莲花山脉腹地，多以村镇为单元， 北方跌下零摄氏度的天气暖，我们便躲进何伯在此处 坐落在缓缓起伏的山谷中。飞机降落之前，在空中放

的祖铺中喝茶取暖。这家店铺曾经是做布匹生意的，

眼望去，阳光普照下的山谷中却仍漫着厚厚云雾，教

现在里面没有绫罗绸缎，只有些岭南人家寻常生活的

人看不真切，像是一个谜团，待步入其中。

图景。关于他的家世，我们自然好奇，一小杯热茶端得

何修辟是我们此程的司机，50 余岁，我们叫他何

稳稳，而何伯只寥寥几语，道尽自建国之后就隐匿在

叔，他是中国第一位驻日外交官何如璋宗亲的后人。 历史尘埃之中的望族起伏与他的半世人生，语气寻常 现在是大埔何氏祠堂的理事。车刚开出大埔县城，何 “我的祖先们， 叔指着公路边一块将要干涸的河床说 ：

得就像是刚刚在巷子口跟熟人寒暄。 一壶黑茶泡过三泡，人暖和了起来，那寻访的心

就是顺着水路，来到这里。”客家人能把传统一辈一辈

也活泛了。面前的何叔与何伯，讲着软糯的客家话，边

地传着，与宗族文化的昌盛不可分，这里出生的人名

与我们聊着，边聊着家常，我于是发现，这地方的历史

字一般都是三个字，中间的字代表“字辈”，世世代代

太为深厚，人们闲话的旧日家常，入了我等外人的耳，

的梅州客家人谨遵着这样的传统，以致于在对方报出

像在论史。在他们的聊天之中，我得知在建国之前，何

姓名后，往往就能知道这个人是该姓氏的第几代子孙。 伯的叔叔们曾经在同一时期，分别出任过共产党和国 “何伯， 何叔载着我们一路往茶阳古镇走，鞍前马后不休息， 民党的将领。我禁不住好奇，便问了他一句 ： 他更像是这个地方的东道主，带我们深入腹地。 茶阳古镇在大埔县东南，车程约摸 40 分钟，与大埔

当年您分属两党的叔叔们，会回来一起过年么？”何 “我们客家人，无论身居何处，每到过年，都会 伯说：

相比，茶阳的古意浓厚很多，古街两边全是典型的骑楼， 回到家里，一块儿过年，祭祖。” 这是岭南地区特色的商业建筑。一层卖货，上面几层住

坐在骑楼之中的闲聊在一壶茶现了它最美一泡时

人，醒了便做生意，骑楼见证着岭南商人的业精于勤。

收住，我们便起身前往早闻其名的父子进士牌坊。不

何文渊是土生土长的茶阳人，在这里住了 70 多年， 身体硬朗，腰板挺得倍儿直，走路比我们还快，我们唤他

赶巧，那牌坊正在修缮，绕着转了半天，只能在绿色尼 龙纱重重围起的脚手架之中，望见个大概。500 年前

作何伯，他要依照辈分，得唤何叔一声叔叔。何伯的祖先

的牌坊敕旨建于明代万历三十八年，纪念饶相和、饶与

生意做得很大，是当地的望族，解放前，他们家祖业曾遍

龄父子先后进士及第。牌坊上“父子进士”和“丝纶世

“那时候，这整条街一半以上的商铺都是他 及江南岭南，

掌”几个字依稀可见。牌坊是旧时望族所能获得的最

们家的，生意一直做到海外，新加坡、 马来西亚、 美国，都

高荣誉，为表彰科第、德政以及忠孝节义方面的人或事

有他们家的生意”，何叔指着面前的一条街，在旁介绍。

而立。虽然不能见真容，但 30 多米高的大牌坊，系着

古街并不宽，午后的阳光在街上穿过，刚过了冬 张思瑶 媒体人、 《周末画报》编辑， 美食爱好者，对中国 传统文化及跨文化 议题充满热情。

至，一过了值中的点，不一时，亮处就已偏移到另外的 一边，被楼体挡了个遍，让这条街显得有点冷。虽是条 商业街，但开铺做生意的人不多，只因祖屋祖铺在这 儿，多是留着，时不时过来打理一下，以待年节时分宗 亲回来重聚，并不热闹。潮湿的气候，十摄氏度出点头

对页 何新赞老伯的家里，至今保存着清朝 私塾学堂的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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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旅行者 | Cultured Traveler

满族的荣耀，巍然立在古镇与茶阳中学的交叉口。 “茶阳古镇原有很多牌坊，拆得也 何伯有些惋惜：

士、岭南第一才子宋湘、长乐武运开、八旬翰林、学霸韩 山等翘楚佳话。中华民族的儒家思想命脉，靠着书香，

就剩这三座了。”父子进士牌坊的左边有两座牌坊 ：一

以教育为根本，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梅州客家人的

座是萧邬氏的贞洁牌坊，另一座只剩了四条腿，看得

祖先，因南迁迫居此蛮夷之地，在 900 多年之中，他们

“这牌坊说来有些故事， 如何将文脉深植在这曾经人迹罕至的山区里？ 出以前也是座牌坊。何伯说： 文革的时候牌坊头被当时的年轻人们用绳子扒了下

朱迪光教授在这方面颇有发言权，他是梅州客家

来。后来，一个走路都费劲的老游击队员站了出来，拿

人，现任梅州市梅县区博物馆的馆长，同时还是湖南

着拐棍就往这些人身上打，不让他们靠近牌坊，在他

衡阳师范大学系主任和王船山研究基地的首席专家，

的带领下，周围的居民和县政府的人齐齐出来把牌坊 “梅州的文化传承，主要靠的是教育的传承，一遍一 围住，这般保护，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三座牌坊才逃过

遍地整理这里的历史，有时连我都很感叹，梅州一个

一劫。”客家人对祖先的尊敬和对宗族的重视，不曾因

弹丸之地，怎么就能孕育出这样多的人才呢？ 想来想

时光的流逝而失守，只是很多人身处历史的洪流之中， 去，就是因为重视教育。”民国初年，法国人赖理查斯 往往都不知觉。那座拆了的牌坊头上，大概写着“闵粤

“全境有六七百个村落，也就 在《客法词典》中惊叹：

交好”，这又涉及到一段岭南广府、客家和闽南三大族

有六七百个学校，这真是一个骇人听闻的事实，按人

群怨怼后又相安的漫漫历史。

口比例来说，不但全国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和它相比较，

梅州地区并不大，从一个村到另一个村，未必比北

就是较之欧美各国也毫不逊色。”

京城里从东三环到西二环所花的时间长。但这里人才 辈出，茶阳有父子进士，有着中山大学第一任校长邹鲁 生活的痕迹；不远处的百侯镇有一腹三翰林；双坑村 里又坐落着何如璋的故居，梅州城里是黄遵宪旧年的

私塾学堂以传文脉 如今的这一段历史，在那些私塾学堂的遗迹之中， 仍能窥见些大概。百侯镇南村是其中保存最为完好的

《梅州院试》载“自宋以来，代产伟人”，如“五科 痕迹；

古村，其中杨氏祖宅通议大夫第，是一腹三翰林的故

“一腹三翰院” “三代四翰林”，更是有父子同进 五解”

居，为乾隆皇帝嘉奖杨缵绪为官清廉、两袖清风拨款 而建。故居是三堂四横九厅十八井的典型府第式建筑。 现在有些村民和杨家的后人混住于此。下堂中铺了满 满一地的白色粉末，何叔看了看，告诉我们这是木薯 磨成的粉，晒在这干了后就是木薯淀粉，可以做成梅 州人喜欢吃的粄。上堂正中挂一块牌匾“咸庆堂”，主

对页 顺时针方向从左至右：何如璋故居的 门脸，曾经的雕梁画栋上现在贴着 后人对生活的美好愿望；兰台书室的方圆 之门，暗合了中国文人数千年来的 处世之道了；离通议大夫第不远的兰台 书室，是当时杨赞绪为族中子弟读书所建的 私塾；双坑村何氏故居厅堂正中的 匾额，是何如璋与其子何士果半世人生的 缩影，如今，这是何氏族人的骄傲。

4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要供放祖先的牌位、像和匾额。客家人的祖屋，与宗祠 的地位齐平。步入其中，方知一腹三翰林只是开了个 头，其中的杨缵绪之妻蓝淑人寿逾百年，养育了杨家 七代子孙，这些子孙之中，同堂七魁，七代举人，因为 实在太罕见，乾隆皇帝御赐“七叶衍祥”。 旧时，一个氏族文脉的传承，私塾在其中扮演着

岁的张达文老先生 90 与我萍水相逢，刚刚 见面时知道我姓张，握着 我的手说：「 你姓张， 我也姓张，我们同宗同源， 我们的祖宗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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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不愿意透露姓名，他们一家 现在住在书斋正堂的 影壁后，在自己的生活之余，将这 清雅书斋，打理得井然。

44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Cultured Traveler | 文化旅行者

至关重要的角色。出了“通议大夫第”一直向前，百余

地有名的及第汤后，我们便前往何如璋的故居。

步的距离，便到了当时杨缵绪在建“通议大夫第”的同

何如璋早年因为家穷念不起书，当过放牛娃，后来

时所建供族中子弟读书的兰台书室。现在有人居住其

得到读书的机会后，便考取功名入选翰林院，是中国第

中，并不愿意把这书斋让给当地旅游部门改建，何叔

一任驻日公史，做过光绪皇帝的老师，参与过马尾造船

帮我们打了声招呼，在里面的阿姨倒是很热情地为我

厂的建立，用一辈子的时间见证了旧日中国社会巨变。

“门口供着龙神，三角形的天井表 们介绍起这个书斋 ：

而在他的故乡崧香里（现在的双坑村），只见一个曾经

示鱼，鲤鱼跳龙门，我们这里的人全都跳出去了！ 三

的放牛娃在考取功名后对于族人的担当。

角形也有帆的意思，出门一帆风顺。里面的是金钱龟

这里有两处书屋，一处是何如璋当年读书的书

的图案，和方门圆门合起来也有规矩的意思，从小教

斋——畊经书斋，是他从放牛娃走上仕途的命运转折

育小孩无规矩不成方圆。乌龟还有考试独占鳌头的意

点。另一间是日新书斋，因为后来何氏子弟读书人数众

思，那个圆门，还寓意着中状元！”方圆两道门是这处

多，畊经书屋的体量承担不下，建了座新的。这间日新

书斋最为重要的特点，中国人对“方圆”二字讲究得

书屋名扬乡里乡外，前来执教者，都是茶阳和嘉应州的

很 ：方，乃为人之本，圆，是处世之道。方门上贴着一

一时之俊。嘉应州名士梁诗五跟随何如璋出使日本返乡

“入是门也瞻前顾后成规矩，登斯 副楷体书成的对联 ：

后曾在此执教。清末进士、何如璋的次子何士果曾在此

域欤迎来揖去得方圆”书室如今的正堂上挂一块书着

读书，日新书屋的藏书也多，有崧香里“藏书馆”之称。

“尚德传经”的匾额，正中的墙上挂着孔子的画像。旁

两所书屋门都没锁，杂草长得比人还高，何新赞

“蒙学养正，知书尚礼”。阿姨不愿意 边的对联则是：

老伯介绍，解放后土改，这两所房子都分出去了，至

透露姓名，他们一家现在住在书斋正堂的影壁后，在

今，房子的产权何氏故人也还在争取，但并未收回来，

自己的生活之余，将这清雅书斋，打理得井然。

于是他们只是从旁打理。通奉第是何如璋的故居，如

与重门复重门的故居相比，我个人更偏爱这些学

今也荒在那，只是他甚喜欢梅，从京城移栽回来一株

堂书斋。读书的地方为了采光，建得都很透亮，景致环

梅树，亲手种在院子的一角，年久失修的古屋内，这株

境也相对清雅。虽说中国有句古话作“十年寒窗无人

一百多年的梅树如今无人照料，但仍然茂盛地生长着。

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客家人以出两袖清风的清官为

离通奉第不远，是双坑村的人境庐，梅州有两个

傲，梅州市区里还专门建了座廉官博物馆，千秋功名， 人境庐，一个在我们眼前，是何如璋的书斋，另一个在 只求为国为民殚精竭虑，但是看着眼前这些官宦书香

梅州市区内，为黄遵宪的书斋，追溯下去，原来黄遵宪

世家，光耀门楣之人忧国忧民的人生简历，寒窗岁月

需要叫何如璋一声老师，他与何如璋之子何士果亦为

也许不易，但较之其后的风云际会，他们在书斋中读

好友。人境庐这三个字都为日本书法家所提，取自陶

着圣贤书，想着鲤鱼跳龙门、独占鳌头、中状元的岁月， 也许是最快乐单纯的一段日子。 何如璋的故居在双坑村，那是何氏子孙最引以为 傲的地方。何叔邀我们前去一探，我们欣然往之。何如 璋的第四代曾孙何新赞住在那，今年也七十多岁，与 何叔既是同宗又是姻亲，自然亲上加亲。喝过一碗当

对页 旧时的椅子仍然保存完好， 安然落座于斑驳的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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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伯有些惋惜：「 茶阳古镇原有很多牌坊，拆得也就剩 这三座了」。父子进士牌坊的左边有两座牌坊： 一座是萧邬氏的贞洁牌坊， 另一座只剩了四条腿，看得出以前也是座牌坊。

4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Cultured Traveler | 文化旅行者

渊明的诗中“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之意。只是双

的区别在哪，为什么古代的私塾能将中国上千年的传

坑村人境庐的“人”字上多了三点，至于多了这三点的

统文化传承？

原因，后人的考据中说法不一。 在我们快要离开双坑村的时候，何新赞老伯从家

大埔县城中，90 岁的张达文老人当时在举办书画 展，早年间，他的父母渡印尼谋生，因为家里太穷，在

里翻出了好几本清朝的私塾课本，其中有《大清律例》 他 5 岁的时候，把他送回来读书，所以张老先生赶上了 《尺牍新编》 《小学地理课本》及《酬世锦囊》等，都是

“小时候，隔壁有一棵龙 私塾学堂最后的几年。他说：

私塾学堂的课本。不知道这些书经过何人之手，也不

眼树，很高很高，越过墙头长到我家墙内，但龙眼熟了

知这几本书如何躲过那浩劫岁月。他要把这些课本赠

时，我们都不会去摘龙眼，因为那是别人家的树，我们

与我，我深知这其中意义，兹事体大，三番五次推让， 动不得。我们是拜过孔夫子的，上过私塾学堂。”读过 “这书啊，虽说是老祖宗留下的，放 不敢收下。他说 ：

私塾的人，第一句话不会告诉你他们上过私塾，而是

在我们这，如今也没人去看了，如今我交与你，你要把

说，他们拜过孔夫子。张老先生又说“以前的私塾，在

它好好地传下去。”我于是收下，鞠躬道谢，手里的这

教授知识之前，先教授道德，所以我们这些人，这一辈

几本书的分量，说不出来有多重。

子，都极其重视道德”。张老先生读到初中时，被全班

朱迪光教授说，曾经有一年，他们的车经过梅州

同学选举为班长，却因家贫，辍学回去种田。他后来追

东山大桥时，旁边的人忽然问起他，请他以一句话形

随了初中班主任的脚步，加入共产党，早期从事教育，

“读书。”再请他以一句说说这 容梅州人的风气，他说：

做过校长，退休前，他是大埔县的政协主席。他在少年

“穷。”但此穷是彼穷，也非彼穷。 《周 华侨之乡，他说：

时就触到陶行知，至今念念不忘的，是那句“千教万教

易 · 系辞下》有云“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读书， 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而他终其一生，都以 自古就是中国人改变命运的一种方式。或许，在未提 出“中国梦”这个具体的概念时，教育承载了中国一代 又一代知识分子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梦。

切身之力，推崇陶行知的教育理念。 梅州在古代为蛮夷之地，而客家人，多是衣冠南 渡的中原士族，虽然客家人的祖先饱受历史动乱迁居， 沿水路不断南下，逐渐以现在的大埔为中心，以各姓

育人忠孝以传家 我心中仍不免疑问：旧日的私塾学堂与如今学校

氏为单位建立起村庄。而即便本族的荣耀成为当时朝 野纷争的牺牲品而落难迁居，客家人仍然顽固地遵守 着中国最为传统的儒道两家“忠君爱国”的思想，教育 后人考取功名，一方面为朝廷效力，另一方面则可光 耀门楣。 张老先生给出的关于旧日私塾先教道德，后教知

对页 顺时针方向从左至右：在当时，学子 踏入东山书院，即等于初步云梯； 何文渊何伯用他的一辈子，见证了这座 古镇的历史；百侯镇南村的通议大夫第， 为杨氏住宅，当年为乾隆皇帝嘉奖杨赞绪为 官清廉所建；茶阳中学建立于民国，现在 依然保留着建校初年学校的校门。

识，这样的解答，竟成为先前诸多参不透问题的答案。 而这些年，“客家文化”成了一门显学，但在人们提及 时总要加上“特殊”二字，但究竟特别在何处，未到此 地时，只觉雾里看花，并不十分透彻。踏上梅州这方土 地，掩在历史之上的尘埃随着行走的脚步被一一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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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旅行者 | Cultured Traveler

一如山谷上方那些在时至中午时分逐渐消散的云。

旅

行

信

息

交通 国内各大机场均有直飞 梅州机场的航班。 梅州村落之间较为分散，最好能提前 联系当地的司机，租车通行， 且当地的司机可以成为你最好的向导。

餐饮 双成鸡汤店 在吃过好几家“推荐餐厅”后，酒店 对面的双成鸡汤店还是成为最为美味的 所在，菜品虽然并不精致，但是味道 极尽鲜美，我们每次一个人都吃了 三人份，强烈推荐鸡汤和蒜香排骨。 地址：梅园路华美达酒店斜对面 电话：0753-2310405 价格：人均50元

景点 文中大多数提到的祖宅与学堂 均已被列入历史保护，游人可进行 参观。其中较为有名的东山书院、 人境庐等有较为成熟的信息讲解。 注意，没有在入口处标明历史 保留建筑的民宅不得私自闯入。

经营，也不会被整修得太过。东山书院几度修缮，也还

从商业色彩浓重的都市来到这里，像步入了一个

是严谨地保留着之前的样子 ：一层的上堂中央供奉着

被今人所遗忘的桃源秘境。客家人是最念家的，即便

孔子铜像，二层是讲课的学堂，三层供奉着道教掌管

被迫迁居，却也一心想着回家，于是在文化方面并不

科举文运的神仙魁星。教育和文化在此，已经被当成

入乡随俗。时至今日，客家文化成为研究儒家文化和

一种信仰传承。对于梅州，东山书院的意义在于“新”，

古中原文化最有生命力的活标本。曾经的古村落虽已

先是王者辅在乾隆年间，不建学宫而改建此学堂，清

盛颜不再，却仍然端端然地穿梭落座在现代城市的肌

末现代教育家、爱国诗人、外交家黄遵宪回归故里之

理之中。而这些旧日的建筑之中，却以书斋最为别致， 后，在东山书院倡行新学，后引入师范教育，培养了一 无论是被后人小心拾掇起来，还是任其杂草丛生，作

大批的教育精英。200 多年里，从东山书院走出的将

为客家人最为重视的文脉，私塾学堂在这其中，见证

军、清官、科学家与现代的大学校长不胜枚举，附近的

了 900 多年来，儒家文化在客家子孙之中的传承兴盛。 客家博物馆，专门改建了一座老宅，列出梅州所出的 在这传承背后，是经久不衰的宗族文化，通俗来说，就 是“不忘本”。

大学校长。 对中国近代史与近代教育功不可没的黄遵宪，在

90 岁的张达文老先生与我萍水相逢，刚刚见面时

13 岁时就已经很得李鸿章赏识，是清末百日维新与戊

“你姓张，我也姓张，我 知道我姓张，握着我的手说：

戌变法的启蒙者和领导人。他的书斋人境庐和祖屋与

们同宗同源，我们的祖宗是兄弟。”那一刻，我说不出

东山书院很近，走路才不过十分钟，这书斋雅致得很，

任何话，那种从未有过的感动所带来的温度与厚重， 亭台楼阁，草木之中，看得出黄遵宪是一个很有生活 让任何言语失色。

情致的人。然而看罢所有有关他生前的展览，满满都

对于现代教育，梅州功不可没。提到新时期的学

是山河破碎时文人的忧思，教人胸中郁郁，与我两年

堂，不能不提东山书院，自 1746 年建立起，东山书院就

前游罢杜甫草堂的心情相似。书斋二层有他亲笔用草

一次又一次地站在了中国教育改革的前沿。

书在创办《时务报》之初，写给梁启超的诗，字字惊心：

梅江流经梅州市，而东山书院在建立之初时，就 “寸寸河山寸寸金，侉离分裂力谁任？ 杜鹃再拜忧天 是因为创办人清代乾隆时期嘉应州知州王者辅看上了 这里依着梅江，傍着东山的好风水，在清朝学宫的基

泪，精卫无穷填海心。” 站在东山大桥上，望着对面的东山书院，我不禁

础上，沿袭改革，建成了岭南地区的首个书院。那一天

想起朱教授说起他看过的一个对联——“勤耕雨读，

我们睡了个小懒觉，午饭吃得很饱，于是跑到梅州市

忠孝传家”。他说，客家人天气好的时候耕作，下雨天

的跨江大桥东山大桥上溜达，快走到江北时，目光被

就进屋读书，读书的意义，就是为了忠孝传家。

东山大桥下的一座红色的古石拱桥所吸引，这桥名为 状元桥。循着状元桥往北望去，东山书院毫无预兆地 出现在眼前，是一座淡黄色墙皮的重檐歇山顶式建筑， 有点像庙。书院前是两株木棉花，据说，开花时一片火 红，甚是好看。 梅州一带的古建筑很幸运，即便得到后人的小心

48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对页上图 从外面看人境庐，非轴对称 解构，也显得别有一番意趣。下图 茶阳 古街上阳光晒得正暖，一家开了的 铺子前，有孩童正在阶前玩耍。

多年里，从东山书院走出的将军、清官、科学家与现代的大学校长不胜枚举， 200 附近的客家博物馆，专门改建了一座老宅，列出梅州所出的大学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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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

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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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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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FE ON A VAST SEA 东 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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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摄影 陈怡帆 插画 GiNKO 编辑 李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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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suits | 寻迹

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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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迹 | Pursuits

“咔嚓。”此时此刻，我伫立于颤颤巍巍的木板上， 停止了摆弄我那因为进水而满是故障的相机。透过雨 衣帽檐的雨帘，举目四望，周遭依旧是无尽的青蓝。 在闽东长达 800 多公里的海岸线上，小城宁德坐 落于此。这里曾经是福建省最大的渔场，也是我们国 家唯一的内湾性野生大黄鱼产卵场。每年到了大黄鱼 渔汛期间，整个城市都跟着热闹起来，就连宁德县城 下的各个埠头，都是一派人声鼎沸的景象。 在宁德市东南面，三都澳港湾被称之为闽东沿海 的“出入门户，五邑咽喉”。整个三都澳分别由三都、 青山、斗帽、白匏、鸡公山 5 个单岛和一个城澳半岛，14 个屿，17 座礁，5 处滩涂以及官井洋、复鼎洋组成。岛 屿连缀，水深波平，腹大口小，能停泊数十万吨巨轮军 舰，是天然的良港。正是得益于开阔的地势，这里成为 东南沿海渔业的核心区域之一。 老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是宁德人顺应自 然生存的最真实写照。三都澳，素有“海上天湖、神仙 港湾”之称。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享受着大海的馈赠，收 获着各式各样的鲜活美味。凭借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 也孕育出繁盛的水产养殖业。 大黄鱼曾是东南沿海一代的主要经济作物之一， 但随着滥捕及环境恶化，野生的大黄鱼在 1987 年几近 灭绝。为了保护这一物种，同时维持沿海渔业，在科学

也不为过。小邱和阿依夫妇是一对年轻的新渔民，他

家的引领下，大黄鱼的人工网箱养殖技术得以在宁德

们有着年轻人的好奇心与闯荡欲望，海上生活也许只

普及。渔民们建立起了一个个海上方阵。

是他们未来打工生涯的一小片段。

30 年的发展，大黄鱼人工网箱养殖技术已经成熟， 为渔业提供着巨大经济收益的同时，也给予不仅仅宁

与来自西川山区的小邱夫妇相比，惠生作为渔民 中唯一的本地人，他的妻子和女儿选择居住在陆上——

德周边地区，甚至全国各地务工人员大量的工作岗位。 宁德三都澳的县城之中。惠生的妻子只有在闲暇的假 渔民们所工作的网箱养殖基地又被称作渔排，由木板、 期才会带着女儿在渔排上住着陪伴丈夫，她坦言自己 浮球、渔网结合水力、太阳能等发电设备建立而成，除

无法适应海上的辛苦生活，尽管很想陪伴自己的丈夫，

了日常劳作，渔排也是渔民们居住的地方。海上小屋的

她依旧无法成为一个全职的渔民。事实上，与阿依相比，

住宿条件出乎意料地不错，借由水力或太阳能，电视、 惠生的妻子鲜有参与渔民繁重的工作，与其作为参与 手机信号、热水等设施一应俱全。尽管每一个渔排并不

者，惠生的妻子更多扮演的是个好奇的旅游者，雨中为

会相互连接，至少相隔数十米，但三人成众，一个又一

丈夫撑伞的她，也是以饶有兴致的目光审视着丈夫与

个的渔排组成的不仅是壮观的海上方阵，也是一座海

同事的工作。如同初次居住于海上的人一般，回到陆地

上城镇，以渔排为户，渔船为基本出行工具的海上家园。 的头几天，平衡感的不习惯会导致自己即便平躺在床 如同海上的威尼斯，渔民们用渔船巡游于不同渔

上，也会感到自己在海面上浮沉摇晃，而在海上的亲情

排之间，拜访朋友，某些稍微近海的渔排甚至直接开

与爱情亦是如此，除了渔民夫妇，每一个人都在承担着

起了海上杂货铺，供给整片海域的生活用品乃至淡水。 漂泊不定般浮沉的异地的考验。 渔民并非传统概念上的多是由当地人组成，相反

渔民们会在每年的四月或十月时投放黄鱼的鱼

的，渔排上的多数渔民都来自诸如四川等地的劳务大

苗，每一尾鱼苗长大成熟需要至少经历八至十五个月，

省。他们背井离乡，自愿与陆地隔离。我所在的渔排由

而福建沿海的气候远非电影《敦刻尔克》里描绘的白

老孙管理，手下的渔民都称老孙为老班——班长的意

崖那般有着明媚的阳光、蔚蓝的波涛与轻柔的海风，这

思。老孙团队中最为有经验的渔民当数惠生、老李和

里受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影响，冬暖夏热，降雨充

老三，他们在这片海上驻扎多年，称之为海上原住民

沛，而夏季几乎被降雨所笼罩，并伴随着台风，因此，

5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陈怡帆 福建人，毕业于 伦敦艺术大学新闻 摄影系，自由摄影师 及旅游爱好者。

上页 日出时分，渔民们坐在刚装载完 用以支撑渔排的泡沫浮球上休憩。 对页 渔民们居住的海上房屋，这是一个 “漂浮不定”的居所。 真正意义上 本页上图 雨中回收渔网的渔民们。 左下图 正在维护渔排网箱的老李。 右下图 后山的树林。

大黄鱼曾是东南沿海一代的主要经济作物之一， 但随着滥捕及环境恶化，野生的大黄鱼在 1987 年几近灭绝。 2018.4.10 53

本页上图 渔民李惠生在雨中劳作，他的 妻子在一旁等待。 中图 渔民们所工作的 网箱养殖基地又被称作渔排。除了

日常劳作，渔排也是渔民们居住的地方。 下图 接近成熟的大黄鱼。 对页 渔民们在晚餐时间围坐于电视前。

福建沿海的气候远非电影《敦刻尔克》里描绘的 白崖那般有着明媚的阳光、蔚蓝的波涛与轻柔的海风， 这里受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影响， 降雨充沛，夏季几乎被降雨所笼罩，并伴随着台风。

54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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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民在夏季最为忙碌，他们不仅需要养殖鱼苗，更要 时时刻刻应付着自然灾害。 “苏迪罗”曾经作为 2016 年“史上罕见”的第五个

等待着日落。 台风天前后大概永远是最适合拍摄火烧云的时机 新来的年轻渔民似乎也沉浸在这难得一见的美景中。

空见惯，在台风正面登陆的前一天方才有条不紊地准

日落，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预兆着一天工作的结 束，业余时间抑或夜生活的开始，但对于大多数渔民而

老孙回忆说，在台风登陆的两天前，他与同事们围

言，日落便意味着一日的结束。无论是因为夜晚太阳

坐于饭桌前，对着小小的电视机再三确认着台风的信

能电力的可贵，抑或是本身入夜之后的海上，除了远方

息，以评估边防官兵要求渔民们强制撤离上岸的可能

渔排的光点便只有一片沉默的深蓝，多数时候，渔民结

性。而在台风登陆的前一天清晨，周边渔排的朋友们也

束日落后的晚餐后，简短地看一会儿电视，会在八点前

会开着渔船互相验证信息。对于许多长居海上的老渔

睡下，再在第二天的四点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

民来说，短暂地回到陆上，例如搬运物资，修缮渔排等

之

味

身“黄 金衣”而寓意吉 祥，它是 宁德 名头最响亮的美食，同时也是当地人 从小吃到大的家常，烹饪也变成了另 一种大黄鱼文化。 糟香大黄鱼

在面对恐怖而令人无能为力的台风时，鲜有人会

事情并不会影响他们早已养成的“海居”生活习性，但

信奉英雄主义，渔民们深谙此道。台风肆虐的几天里，

由于台风而带来的强制撤离，全天 24 小时，连续数天

他们在陆上的避难所中，再也无须担心八点睡下四点

的回归陆上的生活节奏似乎会让这些渔民产生一种离

起床的作息，老孙亲自掌勺做着黄鱼料理，渔民们尽

家的焦虑感。苏迪罗的恐怖威力最终还是让边防官兵

情放纵，因为他们并没有太多这种机会去调剂他们的

下发命令，强制要求三都澳沿海地区的所有渔排上的

生活。然而现实就如窗外的栈桥一般，简陋而便利的

渔民安顿好他们的渔排后，在台风登陆前必须回到陆

木桥注定承受不住台风的摧残，对陆上生活还留有眷

上的避难所——陆上村民的家中回避直到台风减弱为

恋的人注定无法习惯于海上生活。

止。渔排主体由一个又一个的木板格子组成，具有完整

鱼

之一，日落不负众望，无比绚烂，品色的晚霞笼罩天空， 大 黄 鱼，又称“ 黄 花 鱼”，因 披 着 一

台风降临福建，而渔民们似乎对这恐怖的灾害早已司 备撤离。

黄

在台风即将离去的清晨四点钟，渔民们重新开工，

的配重及浮球系统，渔民们的起居房间、工作站便如同

新来的年轻渔民在经历过短暂的放纵之后，再也无法

附件一般用简易的绳子配合浮球拴在渔排边缘。当渔

忍受这种海上的生活，或是害怕，或是贪恋，他们最终

民们必须离开渔排回归陆地避难时，渔民们会将这些

辞去了短暂的渔民之职。老孙团队中，最离不开海上

“附件”用渔船一个个地牵至附近的更加稳重的养殖场

生活的当数老李和他们的黄狗了。每一户渔排的渔民

所，将这些附件暂时性地捆绑在那，譬如老李和老三便

都会饲养一只田园犬，除了基础的看守作用，这只可

会选择将他们的厨房及卧室所在的房间，及两个工作

爱的小生灵或多或少为整个渔排增添着活力。多数时

台牵至隔壁的海草养殖基地，并将它们与数十吨重的

候，这只田园犬只是无声地在木板上来回踱步，或跳

海草养殖绳牢牢捆住。台风来临前的天气往往是一反

上渔船转着圈与自己的尾巴玩耍，或乖巧地趴在某一

黄鱼焖饭

泉水堂灼鱼脯

黄鱼响铃

常态地好。午后，当老三安置好最后一间房子后，他驾 着快艇载我撤离，艳阳高照，阴霾不再，唯有此刻一米 高的巨浪拍打着快艇，四溅的水花在漫天耶稣光一般 的丁达尔映照下，预示着台风即将登陆。

响油大黄鱼

由于港口的入口并不多，渔民们碍于停靠上岸的 麻烦，会自建小型的木制栈桥用于做临时的快艇停靠 码头，他们将快艇停靠并拴在这样的一个简易木制栈 桥上。老孙告诉我，苏迪罗那天是在午夜抵达港湾，而 他还须完成最后一步检查——陆上仓库安检。老孙带 着另一位新来的年轻渔民驾车前往仓库，大多数时候， 渔民们都习惯用船完成一切通行，因为在这样的沿海 乡村，几乎一切设施都是凭海而建，以至于某些近海 的渔排上的渔民，在台风将临时，会选择将渔排或者 渔排的附件都停靠在岸上。仓库的安检机械又耗时， 检查完时已临近日落，老孙的仓库和大部分渔民一样， 处于当地的仓库区，旁边即是可以快速装载卸货的小 型码头，而此刻，几位渔民坐在码头的台阶上，静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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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迹 | Pursuits

块木板上看着来往的渔民们，它早已习惯于与渔民在

将饲料掺水搅匀，用桶装着这些湿饲料，倒在每个区

海上同吃同喝的生活，平衡感良好，每到夜晚就睡在

上的特制漏网中。特制的漏网会将饲料分成小块方

渔民们的起居小屋中。渔民在撤离时并不会将这只田

便黄鱼进食，多数时候黄鱼都躲在水底，唯有在争食

园犬带走，即便台风来临，渔民们用船将卧室牵至隔

时才可一睹数以万计黄鱼共同出现的壮观场景。渔

壁的海草养殖绳上，它依旧会跳下水，狗刨着跟着小

民们并不只是饲养黄鱼，他们同时还需要防范秋季易

船后的小屋。台风时，黄狗会静静呆在小屋中，而等到

发的烂尾病。渔民们将大量杂鱼放在绞肉机中做成

撤离的渔民们回到渔排时，它又会第一时间从远处的

生食，诸如二三十公分的大虾，一些小肉鲳鱼都会被

小屋中游回渔排上。

毫不留情地绞碎成肉末，配上黄色的药浆，装在桶中

来自四川的老李在海上生活多年，他习惯于独处、 重新倒给黄鱼。有的时候渔民亦会投喂干粮，渔民们 沉默寡言，他的妻子与儿子远在四川老家，一年见不

一手抱着桶，将一大把干粮握在手中，随手挥出，他

到一次。潮汐带来的漂浮物会被渔排所拦截，因此渔

们总是各站一方，一言不发地重复着制造这样的曲线

民们每天都需要多次过滤垃圾，将无用的废物清除， 数十分钟。枯燥的喂粮动作使得渔民总是渴望一个 诸如泡沫、工具抑或塑料品之类的弃物重新回收。老

人来陪他们闲聊，老三在挥洒干粮时，便会与我谈到

李多年的海上生活使他养成了挑拣垃圾的癖好，即便

他早年的从业经验，他做过保安、电工等等各种工作，

在陆地上、吃晚饭时，抑或在台风之中，他都孜孜不倦

实际上他亦是整个渔排上的万事通，小到维修渔排电

地拣着垃圾。与大多数渔民不同，身为渔民的老李竟

路，大到修船无所不会，他有时也会向往旅游，渴望

不会游泳，并且这几年来他因为拣垃圾失足跌进海里

去一些不同的地方逛逛，但最终他还是会回到这块渔

三次，其中一次差点让他出现生命危险。多年的海上

排上，说到兴起之时，他甚至会就近跳进海里游上几

生活深深改变了老李的生活习惯，台风来临的当晚， 米再回来。而年轻的小邱夫妇怀揣着梦想，他们并不 即便他前一刻还在避难所中兴高采烈打着牌，当所有

在乎苦累与海上的生活，有着自己的工作规划，期望

人回屋就寝时，他还是冒着被边防追责的风险，一个

在渔排上劳作几年后，能赚够本金，回到自己的家乡

人回到那绑在海草养殖绳上的小屋，面对着台风登陆， 经营生意、盖房生子、邀请亲朋好友甚至渔排上的同 在飘摇中度过他的夜晚。就像妈妈总会告诫孩子晚上 出去玩必须定点回家一样，海上的小屋对于老李，便 是这样一个无论外面多精彩，他都必须回去的家。 台风后，转眼已至秋季，渔民们不用再担心一次 又一次的自然灾害，只需将注意力放在黄鱼养殖上即 可。黄鱼养殖基地除了黄鱼饲养外，同时也是各种饲 料的试验田。渔民们每天早上四点开工，在工作台上

事来做客。 当我重新站在村庄码头上，等待老三开着渔船接 我回到渔排时，码头上随处可见甩卖鱼的贩子，收鱼 的商人，那些曾经被台风掀翻至岸上的渔排、小屋及各 种残骸早已不见踪影。 老三回忆说，每到一年一度的大黄鱼汛期间，家家 户户都会争先买上第一尾尝鲜。应了那句老话“黄鱼不 吃明年事”，而这样的“赶鲜”也成为了当地人们生活 中的一句口头语，比喻做事宜早不宜迟。待到第二批、 第三批大黄鱼挑子来到街上时，鱼的价格就下跌了。 此刻，老李依旧习惯性地一人坐在船头一言不发， 老三依旧健谈，他告知我小邱夫妇已然离去。我回忆 起小邱在工作之余经常盘算着在秋季转去收海参的计 划，这也是多数外来渔民的常态，他们来自偏远地区， 在每一个能提供最佳报酬的海域间流动。 漫长、平淡的海上生活带给渔民们的，除了日复一 日的劳作和恶劣天气，只有孤独和无聊。来自天南地 北的渔民们，一年四季栖居于海上，远离陆地、自己的 家人与社会。对于他们来说，一眼无垠的青蓝，这便是 生活的缩写。渔民们十分珍惜能为这一汪青蓝中添加 一丝其他色彩的机会——老李拣垃圾的独特癖好，老 三几米的游泳，黄狗与自己尾巴的自娱自乐，抑或是 小邱夫妇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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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天南地北的渔民们，一年四季 栖居于海上，对于他们来说，一眼无垠的 青蓝，便是生活的缩写。

旅

行

信

息

交通 宁德市还没有开通机场设施， 最便捷的方式是乘坐高铁，北京、 上海每天均有开往宁德的高铁。 或乘坐飞机直飞福州，再由 福州机场自驾前往宁德，全程 101公里，大约需要1个半小时。

餐饮 到了宁德，品尝海鲜是必不可少的。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海鲜大排档， 也可以直奔“福鼎海鲜一条街”，一边 品尝美食，一边体验宁德夜生活。

景点 三都澳 由城澳半岛、官井洋、复鼎洋及三都、 青山、斗帽、白匏、鸡公山等19个 岛屿组成。水深波平，腹大口小。 地址：福建省宁德市蕉城区市区 东南面30公里处 电话：0593-2825260 门票：45元 太姥山 山海相依、傲岸秀拔，太姥山素有 “山海大观”“海上仙都”的美誉。 这里峰峦险峻、怪石嵯峨、岩洞幽致、 云雾缭绕，以峰险、石奇、 洞幽、雾幻四绝名闻遐迩。 地址：宁德市福鼎市太姥山镇 九七五县道 电话：0593-7878666 门票：150元

对页 在强力的台风抵达前夕，天气往往 反常地好。 本页上图 台风过后，一片 狼藉的海面。 中图 渔民们清理垃圾并调整好 木板。 下图 渔民们打捞上来的大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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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

老

丝

路

上

青

砖

故

事

THE STORY OF BRICK CARVING ON THE SILK ROAD

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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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夏，古称“河州”，是位于 中国西北腹地一座冬暖夏凉的 小城，在千百年的历史演变中， 时间在这里的砖雕上凝固。 撰文 齐一聪 摄影 孟繁瑞 编辑 李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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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选择了临夏。 作为古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这里是古时各国来 朝使节、商人的休整之地，也是吐蕃、回鹘、波斯、大食

空间上的回应。炳灵寺石窟早已是世界文化遗产，其中 波斯、吐蕃、火焰纹以及各国供养人的造像均有出现。 169 窟的题记是迄今为止中国现存石窟中有明确纪年的

各民族聚居之所。各民族交融带来不同文化的碰撞， 最早造像题记，比敦煌莫高窟发现的最早题记还要早 让艺术盛开在了这片福地。 说起来，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来到临夏，家中至今

100 多年，后来经过吐蕃王朝时期、确斯罗藏族政权时 期及其后藏传佛教的长期经营，规模逐渐扩大，形成了

还有亲人生活在此。从父辈人口中听说的信息并不全

仅次于敦煌石窟寺的具有藏汉两种风格的著名石窟寺。

面 ：凉爽的气候、盛放的牡丹、讲究的老炒、精致的点

到了汉代，随着手工业文明的发展和技术的演进，夯土

心……这些成为我对于临夏拼贴起的记忆。

砖转变为烧土砖后，砖体密度增加，硬度增强，艺术创

也曾有无数次脑海中突然闪现过这样的画面：衣 着胡人样貌熙熙攘攘的街巷图景，还有沙漠、绿洲和风 铃，波斯狮子像，古兰经文，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一起，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重庆到兰州，不过两小时的飞行时间，从中川机场再

齐一聪 重庆大学建筑城规 学院博士研究生， 曾在台湾大学建筑 与城乡研究所、 日本 北海道大学工学部 建筑系进行学术 访问及交换学习。

作也开始以砖为对象进行创作，汉代墓穴中的画像砖 就是中国早期砖雕的艺术表现形式。 临夏砖雕与徽派、岭南共同支撑起了中国砖雕的 天空。地理、文化、环境、气候造就了它们不同的艺术 表现形式，临夏砖雕作为丝路上文化交融的工艺奇葩

到临夏市区， 全程高速， 驱车3小时。一切都显得不再遥远。 正在被世界所知晓。 临夏城大，老巷子多，到处都是装饰精美的砖雕

临夏砖雕以回族老艺人绽成元、周声普最为有名。

建筑，就算是民居，也都有点缀在屋脊、墙体、窗沿的

第一天，我们便踏上了去东公馆的路程。道路两

青色砖雕——内容也不甚复杂 ：一枝梅、一束牡丹、几

旁隐约可见一座座绿顶的清真寺耸立在远远的村庄之

串葡萄……但正是这几片砖雕让这座城市里的土楼显

中，那些行走于大街小巷的男人们头戴小白帽，女人

得格外熠熠生辉。

们头戴黑色或白色饰巾，构成了类似于异域的风景。

不是只有民房用砖雕装饰，寺里的建筑更是如此。 如果说临夏是一座用青砖雕刻的城市也不为过。任何

坐落于临夏八坊十三巷的东公馆是清末西北军阀 马步芳哥哥马步青的私宅。格局呈田字，现有遗存仅

文化都不能避开地理上的客观因素，如今，临夏砖雕能

为原有十分之一，是马步青辞官后归乡为自己建设的

如此枝繁叶茂，究其根本，并不是凭空出现的技艺，而

私宅。1938~1945 年的八年时间中，砖雕大师绽成元及

在那个还没有丝绸之路的世界中就已经存在。临夏砖

其门徒匠心制作 189 副砖雕壁画，让东公馆虽然在时间

雕的原型很难说与地缘上很近的炳灵寺石窟无关：从

维度上并不占优势，但却成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西秦到唐宋元明，不同朝代的审美也在流通时间做出

60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入口的建筑形式是典型的民国西洋风格，法国浪

上页 国拱北墓庐屋顶。 本页 尹哈池 拱北墓庐鸟瞰。对页左上图 东宫馆细部 蝙蝠砖雕。左下图 国拱北入口 ( 红园广场方向)。右图 炳灵寺石窟开凿 在黄河北岸大寺沟的峭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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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主义情结的柱式和德国进口琉璃珐琅的装点成为时 代的印画。仔细一看，一幅双面雕成为局部经典刻画，

制，门楣上的花瓶、 葡萄雕刻精美，依然寄托美好的愿景。 天井空间虽然不是院落的主要空间，但砖雕并不输

正面蝙蝠反面蝴蝶，寓意为蝶来福到，成为中国传统

其他。雕刻大师以临夏的主人身份创造着属于这片土地

大户人家对于生活的寄托。通过大门，便是入口过廊

的艺术作品。天井正中间的江山点河图，历时一年半，

和影壁——典型的北方四合院风格。正对着一幅清代

上面用传统书法雕刻着“气度雍容开祀业宏基巍然簪缨

画家南田老人的作品《秋菊梧桐图》，画面中含苞待放

门第，节麾焜耀备严疆重寄允矣磊落雄才”两行大字，

“家有梧桐树，招得凤凰来”。 最上面一排镶嵌着红色玛瑙。玛瑙是藏族人喜爱的配 的花态十分逼真。老话说， 梧桐寓意招财进宝，而秋菊取了谐音寓意安居乐业。

任何文化都不能避开 地理上的客观因素，如今， 临夏砖雕能如此枝繁 叶茂，究其根本，并不是 凭空出现的技艺，它在 那个还没有丝绸之路的 世界中就已经存在。

饰，镶嵌在建筑的做法从全国来讲也并不多见，每到夜

走过影壁正对的春桃迎风图，右边对称的则是一

晚，便呈现如同射灯一般的效果。在这一切看似简单的

幅砖雕石榴富贵图。石榴象征多子多孙，葡萄寓意大

道理背后，古人借用自然之法依然是我们需要学习的生

富大贵，此处最令人拍案叫绝之处为双寓言，同一幅

存法则和应对环境变迁的哲学思考。

雕刻远看是一只灵猴的回看，意思为封侯进爵，更为 有趣的是图中还出现了佛手的图案。 倒座正对的院落是二姨太、三姨太的居住空间，一 棵新疆喀什的薄皮核桃树成为院落的点缀。西北的天井

走进牡丹屏门，景泰蓝花瓶的石雕仿制也是别具 一格，物品的通商流通在那个时代可以说也促进了文 化上的交融与发展。马步青居住空间也是正院，24 根 柱子直通三层，金厢斗底槽，两边带西洋式转角随楼，

入口上雕刻怀仁，对面的门上雕刻树德，两幅字都是雕

次院落主要建筑有三层，当时百姓称为通天楼，可见

刻在如意画卷上，栩栩如生。有意思的是树德的写法为

马氏家族在当年的影响力，如此恢宏的建筑体量在那

了对称双字结构做了巧妙的处理。虽然是信仰伊斯兰教

个动荡的年代显得更为难得。

的军阀大家，仍然没有破坏中国传统儒家天地思想的规

从东公馆出来，一路上都是黄土迂回的景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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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驱车前往位于三十公里外的东乡族。走在山脊，想

建筑有两个入口，正对红园广场的入口是新设

象古代这是丝绸之路和茶马古道的交汇点，那个时代

立的中式仿牌楼门形制，而在拱北建筑群巷道内的

的人就在对艰苦的社会环境做出改造，甚至设计出最

入 口，则 是 中 国 传 统 北 方 四 合 院 的 影 壁 形 入 口。一

适合这个地域居住的空间，一间间三合院四合院，单

幅镂空雕刻的牡丹成为影壁空间的高潮：每到下雨

坡顶和夯土砖墙都是应对环境最好的选择——单坡冬

天，因叶子雕刻镂空可以积水，雨水便从砖雕荷叶中

天应对大雪，夏季收集雨水，秋天晾晒粮食，春天阻挡

滴落，如此画龙点睛之做堪称绝笔。进入院落后拱北

风沙尘进入院落，厚厚的夯土墙则是从黄土高坡窑洞

建筑的区域与办公场所有所区分，这是对于主次的阐

建筑体系发展出来最好的材料选择，这是中国古代人

“清 述，符合儒道中道器有别的原则，一幅中文楹联 ：

居思想就地取材环境适应性的最好体现。

“真诚难真要真宜万缘皆空”， 宜易清欲清需一尘不染”

尹哈池拱北也是绽成元老先生的儿子绽学仁的作 品，主要是入口处的中国式牌楼门。拱北是中国西北伊

走在山脊，想象古代 这是丝绸之路和 茶马古道的交汇点， 那个时代的人就在 对环境艰苦的社会环境 做出改造，甚至 设计出最适合这个 地域居住的空间。

横批“保国卫民”，这是当年康熙皇帝的亲笔御赐。 随后，我们有幸拜访到了河州砖雕大师绽成元的

斯兰教门宦制度衍生中的特殊形式，结合中东地区的

儿子绽学仁，老人今年 86 岁了，耳聪目明，听说我们要

先贤铃木和新疆地区的马扎，在半月形稻作文化的接

来采访关于临夏砖雕的故事，激动不已。

壤之地出现了拱北。所有的拱北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

白公馆是其父亲带着徒弟一手建造的作品。因为年

八角攒尖的盔顶形式，卷棚、歇山、突然耸起的八角攒

代动荡，当时父亲四十多岁，他才八岁，所以非常遗憾

尖楼阁成为西北地区拱北的标准配置。这座牌楼无疑

没有能完成那个时代子承父业的家庭延续。虽然没有学

是老先生派系的得意作品，整个入口空间与山体自然

到父辈的本事，但是天天看，传统的工法也就熟记于心。

协调，同一幅画面上雕刻着百鸟朝凤，这是中国熟悉的

建国后他断断续续开始拿起这项本事，作为临夏砖雕

题材，却起源于波斯——最早在波斯地毯与美术史的表

的领队人，把传统工艺和技术重新带回大众视角。老人

达中有着重要的地位，文化的传播就在临夏发生了巧

说，制作砖雕这项传统工艺，眼神需凝聚，也要知道如

妙的变化，其意义远不止美术的贡献，它的出现代表着

何停顿。他认为传统砖雕能战胜今天工厂化生产的根本

古代中国对于东西方文明交汇的包容心态。作为宗教

“从选土开始就要注重质地，要选择杂 就是工匠的精神，

圣地，阿拉伯经文也多出现在以中国传统书法为载体

‘七踩八 质少且无沙、 黏性强的，搅拌更是好几道工序，

的画面中，这大概是回儒的最好诠释。

‘发汗’ ‘阴干’， ” 倒’ 然后是烧制， 烧制后是粗砖磨细砖。

6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旅

行

信

息

交通 临夏市没有设立机场。各大城市 每天均有飞往兰州的航班， 最便捷的方法是搭乘飞机到兰州， 再自驾去往临夏，全程 150 多公里， 大约需要 3 个小时。

住宿 永靖公航旅 ·黄河明珠国际酒店 酒店坐落在临夏州永靖县新城区 西端，周边环绕着刘家峡水库景区、 炳灵寺石窟等诸多景点。 地址：临夏永靖县太极镇 太极南路 18 号 电话：0930 888 9006

在过去，为了提高效率，匠人们都是在烧制的粗砖上面

斯兰教的八座清真寺及其教坊，不同的教坊管辖空间

撒沙子然后两个人压着一根木棍顺时针走，利用木棍和

上的地界，大家和平相处。八坊华清寺的影壁上，保存

沙子的摩擦几圈后，砖面就平了，同时根据出炉的图纸， 着一幅明代砖雕作品《黑龙三观图》，说明在当时回族 细化到每一块雕刻的任务，铅笔勾线条然后石笔刻线， 已经完全接受了中国传统文化，不止行于表面，还把此 阴刻勾线条，再进行最后的精雕细琢。

种文化融入生活。八坊的民居砖雕和建筑也融合相当

听完老人一席话，不禁徒增感伤。我没办法想象

紧密，墀头、门窗、入口都用传统纹饰来表达着对生活

他们曾经是如何挥汗如雨地把一块块青砖精挑细选

的美好向往。辛勤的八坊回族用智慧盘活了经济，所以

后，临摹画图，一刀一刀地把生动的画面和传神的意

社区才成长为今天如此壮观的场景。民国以前在地居

趣淋漓尽致地雕刻在几方青砖之上。好在临夏砖雕正

民前铺后居形成八坊回族经济体商业非常繁荣，同时

在逐渐被全国和世界认识，而且目前开设砖雕比较知

丝路上的“藩客”不仅带来了商业机会，更带动了跨文

名企业的都是他的门徒。

化意义上的融合，变成如今的中国伊斯兰文化中心。

来到临夏不得不说的就是八坊，八坊历史空间的

旅游开发虽然改变了临夏的面貌和气息，但是在地

去与留一直都成为临夏的热门话题。2011 年几乎要全

居民还在， 流传的血脉还在， 砖雕还在， 所以文化也还在。

部拆掉开发的八坊回族传统聚落如今得到了很好的保

离开八坊的时候，我又好好呼吸了这里的空气，

护。然而在这艰辛的保护过程中，有许多民间人士艺高

努力记住每一个场景。很难讲谁造就了谁，混沌的世

人胆大，用自己的方式在证明自己与传统的链接。八坊

界中又复杂得区分出不同的属性，这好像河州学派滋

社区重要的文化遗产保护与推荐人妥建军老师带我们

生的建筑技艺一样，在文化中有传承，在时间中有发

走遍八坊的街巷，每一处历史遗产深刻地在他脑中刻

展，在空间中有特色，三个维度就像河州砖雕师傅手

画。在八坊准备开发前的最后时间里，他抢救性地普查

中的那把刻刀一样，在起承转合、回旋曲直的技法中雕

了八坊中遗留的每一处历史空间，院落、民居、影壁、雕

刻了历史，雕刻了属于河州砖雕自己的故事。

刻，包括谁家里有什么样传统样式的家具，他都深刻地 印在脑中。八坊从元代建立第一座清真寺以来，共有伊

也许砖雕大师会被很多人淡忘，但那些凝固在青 砖之上的故事，永远不会。

景点

炳灵寺石窟 炳灵寺石窟开凿在黄河北岸 大寺沟的峭壁之上，169 窟的 题记是迄今为止中国现存石窟中 有明确纪年的最早造像题记。 地址：临夏回族自治州 永靖县南 35 公里处 电话：0930 887 9057 门票：50 元 东公馆 原有房舍已经成为博物馆，展示 临夏文化、建筑、艺术， 尤其是砖雕方面的内容。 地址：临夏市城东南角环城东路35号 电话：0930 632 4429 门票：15 元 大拱北 沿着红园路向西而行，青色的砖墙、 宁静的街巷将喧嚣隔离在外， 成为大拱北建筑群肃穆氛围的前奏。 地址：临夏市红园路 门票：免费

对页左上图 临夏当地砖雕工厂内的 雕刻师傅。左下图 进行最后的 精雕细琢。 右图 临夏城八坊内巷道。 本页 临夏清真北寺入口照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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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motion

连绵不绝的汝拉山脉从法国边境一直蜿蜒到瑞士境内的 小城比尔，高楼林立的城区伫立于此。不远处，既有白雪皑皑的 崇山峻岭，也有错落有致的湖泊和山谷。伴随着教堂里 传来的悠扬钟声，这座“ 钟表之乡 ”显得分外清丽灵秀。

比尔湖畔的未来之门 64

对页 欧米茄全新工厂的全自动仓库。 本页左上图 1902 年的欧米茄工厂。右上图 在繁琐的 工作交由机械设备完成的前提下，欧米茄 技术人员便能更专注于腕表测试，确保每一枚腕表均 中图 欧米茄全新工厂的机械臂。 经过精准调校。 下图 机械臂分装欧米茄至臻天文台表认证证书。

我们从比尔市市中心一路驱车

全新的工厂大楼最为重要的升

前往工业区，公路两旁的山坡上满

级在于欧米茄在楼内就能进行腕表

是蓊郁的植物，树木参差错落，在如

质量合计数工序的检测，包括由瑞士

同世外桃源般的景象里，全新落成

联邦计量研究院（METAS）核准的

的欧米茄工厂显得分外醒目——中

至臻天文台认证。在位于大楼三层

世纪遗留的城市风貌和比尔湖畔的

的至臻天文台认证实验室中，可进行

清风交织呼应，像是一扇在原始森

METAS 核准的 8 项严苛测试，其中

林里通往未来的大门。 这幢透明的玻璃建筑由日本知

包括测试腕表被置于高达 15, 000 高斯的强磁场中的运行状况。每一

名设计师坂茂 (Shigeru Ban) 设计， 枚欧米茄至臻天文台表都在此经过 他最广为人知的设计特色是对自然

测试，证明其在精准度、 性能及防磁

建材的运用。为了打造全新的欧米

性上的卓越品质。

茄工厂，坂茂巧妙地利用木材和玻

除了精湛的制表技术，良好的

璃以及可以循环利用的瑞士本土生

工作环境更是这座全新工厂让人赞

产的云杉板材，再一次用奇幻的想

不绝口的地方。窗明几净，纤尘不

象与精巧细腻的结构，打造出具有

染，现代化的严谨气息扑面而来。工

科技感的空间艺术。

厂内的每扇窗户都安装了可以根据

穿行于大楼之中，你会与各种

太阳的运动轨迹与窗户的朝向自动

眼花缭乱的美好事物不期而遇——

调节的遮阳百叶窗 ；只有在需要时

不仅包括上千块手表，还有时钟、 工

才会被开启的LED 照明设施 ；巧妙

具、照片、广告和工作台，以及全新

利用可循环的地下水能源的地热系

工厂的核心——占据三层空间的全

统……所有的细节都在展示着欧米

自动仓库，仓库中设有超过 3 万个分

茄的先锋精神。

装盒，盒中放置了制表所需的所有 零件，机械臂井然有序地进行腕表测

1882 年，路易士 · 伯兰特父子 其后将腕表制造工厂迁址至比尔市，

量、拍照、上弦、移位和旋转等操作， 欧米茄便一直安居于此。历经数百 如同科幻电影中出现过的极富科技

年，全新工厂在不变的自然生态中

感的画面一般震撼。

仍然散发出生命的气息，历久弥新。 编辑、文：李双喜 图：OMEGA 65

Promotion

年青一代的奇幻旅程

欧米茄名人大使大家庭迎来年轻面孔 —— 普雷斯利·格伯（ Presley Gerber）。2018 年，普雷斯利的 选择是欧米茄全新铁霸腕表 。 66

对页 普雷斯利 · 格伯成为欧米茄 新一代的代言人。 本页左图 欧米茄全新铁霸腕表， 黑色表盘搭配人字斜纹织物表带。 右图 欧米茄全新铁霸腕表，灰色表盘 搭配精钢表链。

在上世纪 90 年代，辛迪 · 克劳 馥（Cindy Crawford）是名副其实

承的方式延续了与欧米茄的合作。 普雷斯利既是模特，也是一名

的大片中，普雷斯利佩戴的正是欧

多数防磁腕表仅可抵抗约 60 高斯

米茄全新铁霸腕表。

的磁场。如今，欧米茄依旧是腕表

的超级模特。在那个反复无常、 不可

摄影师。对他来说，无论是当模特还

1957 年，欧米茄发布CK2914

防磁技术创新领域的行业先锋，全

预测的娱乐圈中，她曾空前地保持了

是摄影师，都可以增长见识。但在母

铁霸腕表。60 年时光荏苒，这款

新铁霸腕表搭载 8806 至臻天文台

经典腕表宣告回归。

机芯，通过了由瑞士联邦计量研究

她红得发紫的地位长达数十年之久， 亲给过的建议中，他说对他触动最 大的一条是 ：一定要从事自己喜欢

正如其名字所示，铁霸腕表最

院 (METAS) 核准的行业高标准认

自 1995 年加入欧米茄大家庭

的职业。如果做的是自己不喜欢的

初是为铁路工作人员以及其他备

证，可抵抗高达 15,000 高斯的强

以来，辛迪 · 克劳馥已经成为任职

工作，最终的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

受磁场困扰的专业工作者而设计。 磁场，相当于原版腕表所能抵抗磁

被称为“永恒的偶像”。

其实，普雷斯利与欧米茄早有

欧米茄将机芯置于腕表内部的坚

场强度的 15 倍，延续了原版腕表

时光绵长，如今，她的儿女——

前缘，可以说欧米茄伴随着他的成

实表壳中，以阻挡磁场对机芯的干

在防磁性能上的领先地位。这款融

时尚圈炙手可热的模特新星凯雅 ·

长。如今，他开始在时尚和摄影领域

扰。60 年前，这款腕表可以抵抗

合经典设计与卓越机芯的腕表将

格伯（Kaia Gerber）与普雷斯利 ·

崭露头角。在由著名摄影师彼得 · 林

高达 1,000 高斯的磁场，为佩戴者

成为年青一代腕表爱好者的个性

格伯（Presley Gerber）以家族传

德博格（Peter Lindbergh）拍摄

提供精准可靠的计时。而当时的大

之选。

年限最长的品牌名人大使。

编辑、文：李双喜 图：OMEGA 67

美 墨 边 境 的

编辑 李琛

THE U.S.-MEXICO BORDER LINE

Narrative | 纪行

双 城 故 事 在美国与墨西哥长达3000公里的边境线上，散落着16对姐妹城市， 一直以来，关于这些城市的话题不断，美墨边境的真实情况到底是怎样的？ 为了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的旅游撰稿人分别探访了3组边境城市。

一墙之隔的 双面诺加利斯 TWO CITIES, TWO COUNTRIES, COMMON GROUND 美国亚利桑那州的诺加利斯（Nogales），与位于边境 另一侧的墨西哥索诺拉省的诺加利斯（Nogales） 互为姐妹城市。就是在这两个相同名字的城市，我发现了 所有边境城市最根本的魅力所在。 撰文 Cecilia Ballí 摄影 John Burcham

上页 位于美国亚利桑那州和墨西哥 边境的隔离墙。 本页左图 位于美国 亚利桑那州诺加利斯的 Paul Bond Boots 皮靴店。 右图 路边的咖啡厅。 对页 街道上兴起的新的美食文化。

70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Narrative | 纪行

Cecilia Ballí

1841 年，当现今称为圣克鲁斯河谷的地区还属于

“可别再围绕毒 Maitrejean）打趣地对我说 ：

墨西哥的国土时，墨西哥政府将这一带的土地馈赠给

《Texas Monthly》 、 《Harper's Magazine》 （Sigrid 杂志撰稿人、 作者。 曾为得克萨斯州 大学奥斯汀分校 教授。现居休斯顿。

隔离墙

在坐落于美国亚利桑那州诺加利斯老市政厅里 皮梅里亚阿尔塔博物馆的义工导游西格丽德 · 迈特金

品做文章啦！”在这里逗留的 3 天期间，不止一个人对

了艾利亚斯(Elías) 家族，这个家族随后将其打造成

我说过类似的话。显然，他们已经受够了媒体喋喋不

了一片农场，并根据散布在此处的核桃树将其命名为

（Nogales 在西班牙语中是核 休的报道和政客危言耸听的言辞，在那些人口中，美 “Los Nogales de Elías” 墨边境极其危险，而这只会让游客对这里更加唯恐避 之不及。

桃树的意思）。 而在此之前的两百年间，西班牙人一直利用这个

诺加利斯是一个共有 2 万人口的小城，在当地人

山口作为前往皮梅里亚阿尔塔（Pimería Alta 也就是

眼中，这里拥有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积淀，当然， 现今索诺拉北部和亚利桑那州南部地区）的通道。而 他们也极力想让我看到这一点。诺加利斯与位于边境

在距今更为遥远的年代，原住民曾在长达数千年的时

另一侧的墨西哥索诺拉省的诺加利斯（Nogales）互

间里沿着相同的路线活动迁徙。所以，早在美国考虑

为姐妹城市，二者的情谊非同一般。另外因为它们拥

建造隔离墙很久以前，诺加利斯就已经是移民北上路

有相同的英文名称，所以又被当地人统称为“Ambos

线的重要节点了。

（两个 Nogales）。而就是在这两个城市，我 Nogales” 发现了所有边境城市最根本的魅力所在。

诺加利斯所在的地方并不属于美墨战争结束后美 国从墨西哥瓜分所得的土地，其实它是美国在 1853 年

我很喜欢边境双城这个概念，或许这是因为我从

通过盖兹登购地（Gadsden Purchase）从墨西哥手中

小就是在两个城市长大的，又或者因为我本身就是双

购入的，其目的是为了建设大陆横断铁路的美国南部

胞胎之一。两个世界共生共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路线。来自俄罗斯的两兄弟雅各布 · 艾萨克森（Jacob 谁都离不开谁，这样的存在让我着迷。

Isaacson）和艾萨克 · 艾萨克森（Isaac Isaacson）预

早在 1848 年美国和墨西哥划定边界之前，我的祖

先看到了铁路交汇带来的国际贸易方面的商机，于

辈就一直生活在现今得州边境线附近的地区。小时候

1880 年在这里设立了贸易站，很快美国邮政署就将这

每到周末，我就会穿过边境线到邻国墨西哥走亲访友， 里命名为诺加利斯。 所以可以说我是在两个国家长大的。不过虽说是去了

为了支持贸易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员在边境线的

另一个国家，我们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平时说起来， 另一侧，也就是墨西哥境内安家落户，而这个地方也被 也 只 是 说 去 了“el otro lado（另

称为诺加利斯。不过不同于以格兰德河与墨西哥为界

一边）”。我很喜欢和我的嫡亲姐妹

的得州，在亚利桑那州，美国与墨西哥的分界线是陆上

在一起交流各自成长环境中的乐

边界，而具体到诺加利斯，它与墨西哥的诺加利斯就只

事，我们总是创造性地交叉使用英

隔着一条一览无余的大马路。这条名为“国际街”的马

语和西班牙语，聊得不亦乐乎。

路严格来说一半属于美国，一半属于墨西哥，从表面上

在美墨 3000 公里长的边境线

看去，一个小镇以这条马路为中心向南北向延伸开去。

上，共散落着 16 对姐妹城市。作为

不过事实证明，国际边界管理起来并不简单。后来

该地区的特别报道员，除了其中两

经墨西哥政府提议，美墨边境竖立起了第一道隔离墙。

对没有去过以外，我对这些城市的

1910 年，墨西哥革命爆发后，美国政府为美墨边

情况大都如数家珍。虽说我之前也

境的安全状况而忧心忡忡，随着双方互相指责对方实

曾赴诺加利斯报道移民和隔离墙

施盗窃和入侵，两国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张。后来，美国

的问题，不过这次探访诺加利斯， 在诺加利斯建立了一个军事营地，并派遣约翰 · 潘兴 我得出了一点不同以往的认识：将 （John J. Pershing）将军围剿进入美国境内的墨西哥 诺加利斯称为“跨越两个国家的小

革命领导人庞丘 · 维拉（Pancho Villa）。索诺拉省长

镇”虽然稍微有点言过其实，不过

在美墨边境拉起了 11 道铁丝网，不过这些隔离墙在 4

总体上还是很贴切的。而这也正是

个月后就被拆毁了。

它的魅力所在。

1918 年，美国边防巡逻警察在美墨边境射杀一名

“它们是一个城 西格丽德说 ：

墨西哥公民，两个诺加利斯为此开战，不过战争仅仅

市，是一个地方被分成了两半。本

持续了一天就结束了。最后双方同意在边界地区建立

质上说，就是这么个情况。”

永久铁丝网隔离墙。

2018.4.10 71

纪行 | Narrative

当生活重新恢复了平静，两城居民的交往却并没有

景观被群山环抱的丘陵山地所取

因为隔离墙而停滞。在禁酒时期（1920 年至 1933 年，美

代，举目四望，圣里塔、圣卡耶塔诺

国在全国推行禁酒令，禁止酿造、运输和销售含酒精的

和图马卡科里山巍峨挺立，高速公

饮料），美墨边境兴起了很多横跨两国的酒吧，美国人只

路的海拔骤升了数百米。

需走到酒吧内隶属于墨西哥的一侧，就可以开怀畅饮。

这个地区有北美洲最好的观

西格丽德记得，在她小时候，这两个城市联系非

鸟景区，生活着种类繁多的野生动

常紧密。1950 年代，每年举行世界职业棒球大赛时， 物，如西瑞猪、响尾蛇和老鹰等。所 当诺加利斯居民兴高采烈地观看比赛时，国际街上有

以游客在造访诺加利斯之余，还可

一家墨西哥商店会在门口挂一块巨大的黑板，记录比

以顺道开展多种多样的趣味活动，

赛的战况。而每年的五月五日节（墨西哥节日），两个

比如猎捕鹿和美洲狮，在佩尼亚布

城市会在隔离墙上搭建舞台，选出两国选美皇后，并

兰卡湖垂钓，在巴塔哥尼亚和索诺

沿着边境线举行联合游行。

伊塔的山间漫步或品酒 ；或者，在图巴克、基诺泉和里

随着墨西哥其他地区从这里偷渡进入美国的移民 者越来越多，美国加强了对边境的管制。西格丽德说 ：

奥里科打打高尔夫也不错。 图巴克艺术中心尤其值得一游。如若观光此地，

“过境的难度越来越大，到了 1990 年代，隔离墙的材质

千 瓦 不 要 错 过 图 巴 克 要 塞 州 立 历 史 公 园（Tubaci

被换成了越南战争中使用的跑道钢垫板，完全杜绝了

Presidio State Historic Park）及附近的图马卡科里国 家 历 史 公 园（Tumacacori National History Park），

人们进入边境另一侧的可能。”

她提到的跑道钢垫板是一种 3 米高的波纹钢板， 在那里你可以了解最早的西班牙探险家的精彩故事。 在越南战争时期，美国陆军就曾用这种板材铺设直升

另外，你还可以追寻胡安 · 鮑提斯塔 · 德 · 安萨（Juan

机的停机坪。而以这种材质建造的隔离墙之所以被

Bautista De Anza 是西班牙探险家，在旧金山湾区建立

当地人深恶痛绝，是因为它完全阻隔了对面的视野。 了西班牙人最早的定居点）的足迹，乘马重新丈量他当 2011 年，美国联邦政府将隔离墙换成了铁锈色的钢筋 防护栏，护栏的下方浇筑水泥，护栏之间有 4 英寸宽的 缝隙。现在，两地居民总算终于可以又看到彼此了。每 到周末，隔离墙附近就挤满了没有获得通关文书的亲 属，隔着防护栏互诉衷肠。

年率领 240 名男女老幼徒步走过的 1900 公里里程。 不过研究了美墨边境一辈子，我觉得诺加利斯才 是这里的文化瑰宝。 在这里，你的体验会与平常的旅行有很大不同， 你会看到在美国其他地方看不到的景物，听到在其他

杰西 · 萨莫拉诺（Jessy Zamorano）是Baja Arizona

地方听不到的语言，而为了看清楚，听明白，你将不得

Tours 旅行社的管理者，她说每次带东北部和中西部

不努力训练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我听说，诺加利斯熟

的客人到隔离墙参观，他们的反应都让她非常惊讶。 练的双语使用者都把交叉使用西班牙语和英语看作艺 “相较而言，女性要更有同情心。她们看到隔离 她说 ： 墙，会觉得它的存在非常不可思议，非常愚蠢。而很多 男性则觉得应该把隔离墙‘再盖高一点’。”

术而不是缺陷。 这里几乎所有东西都使用双语标识，而且处处充 满了国际风情。有两次，我碰到白皮肤、带英文姓氏的

有时候分隔两侧的家属会隔着钢筋护栏互相拥抱， 对象，心想他们铁定是白人，结果一打听才知道他们 “一 还有的会抱着新生儿给另一侧的亲人相见，她说： 般看到这样的情景，女性游客会哭出来。”

的父母至少一方有墨西哥血统。此外，我还碰到过拥 有双重国籍而且在边境两侧都安家落户的墨西哥人， 操着一口流利西班牙语的美国白人。值得一提的是，

亚利桑那州一侧 从距离美墨边境最近的图森商用机场出发向南行 驶约 100 公里，索诺拉沙漠特有的低缓沙漠灌木丛林

7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虽然Paul Bond Boots 靴店主打经典西部片中常见的 传统定制皮靴，店里的鞋匠却几乎都是墨西哥人。 诺加利斯社区开发公司（Nogales Community

对页“Paul Bond Boots”靴店主打 美国经典西部片中常见的传统定制皮靴， 店里的鞋匠却几乎都是墨西哥人。 本页左图 墨西哥索诺拉省诺加利斯市内 贩售的纪念品店的主人。 中图 无论是哪个 诺加利斯，到处都是熟练的双语使用者。 右图 边境城市，人员来往频繁， 充满流动性，所以才如此富有创造力。

Development Corporation）执行董事尼尔斯 · 乌尔 “每天坐在这儿，我心里都在想 曼（Nils Urman）说：

在这一数字已经降到了 270 万人。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尼尔斯是德国人，1970 年代末

境人数下降是由多种因素导致的，其中墨西哥比索贬

诺加利斯市长约翰 · 道尔（John Doyle）表示，入

与诺加利斯当地一名女子结婚，而后便生活于此。他

值，边境安检升级，通关等候时间延长是比较主要的

“我在这已经生活了 38 年，这是我这辈子生活过的 说：

因素。至于美国总统特朗普发表的在美墨边境建造更

最好的地方。”

长、更大的隔离墙的言论，约翰 · 道尔和索诺拉省诺加

“这比美国或墨西哥都更为多元。这里 他继续说： 有法国人、爱尔兰人、德国人。不管是哪个诺加利斯都

利斯市长均说，相比起来，他们更担心总统的国际贸 易政策主张。

是这样。” 在美国，诺加利斯的经济立足于国际贸易，持续 繁荣发展。一方面，它依靠物流和运输服务业为索诺 拉境内的边境加工厂提供必要的支持 ；另一方面，它 也是美国重要的农产品进口港。美国人消费的墨西哥 蔬菜水果一半是通过诺加利斯进口的。 另外，诺加利斯作为拥有 4.5 万人口的城市，从它 而来的墨西哥消费者也是诺加利斯经济创收的一大来 源，不过现实的情况是从墨西哥一侧入境的购物游客 正在逐渐减少。尼尔斯说，过去 10 年，每年从陆上口 岸进入诺加利斯的墨西哥游客大约为 770 万人，而现

从距离美墨边境最近的图森商用机场出发向南 行驶约 100 公里，索诺拉沙漠特有的 低缓沙漠灌木丛林景观被群山环抱的丘陵山地所取代， 举目四望，圣里塔、圣卡耶塔诺和图马卡科里山 巍峨挺立，高速公路的海拔骤升了数百米。 2018.4.10 73

“我们更担心北美自由贸易协定最终会 约翰说 ：

虽然边境城市在墨西哥和美国 都不太受重视，不过艾琳娜说 正是因为诺加利斯这个地方人员来往频繁， 充满流动性，所以才如此有创造力。

迎来怎样的结局。担心归担心，不过大家都在为最坏 的打算做准备，不断思考创造性的解决办法。大家都 在更努力地工作。” 索诺拉一侧 分界线的另一侧充斥着对隔离墙和边境汹涌的抗 议之声。除了人们在墙上绘制的涂鸦，那里还竖立着 由当地艺术家创作的装置作品。这些作品是经政府批 准专门摆放在那里的，立意相当大胆。 （Paseo de Humanidad） 有一件名为“人类游行”

来进行创作。 “艺术的世界一直都是如此。一些人原本生 她说：

的作品，是由一队貌似天外来客的人形钢铁塑像组成

活在别处，但是他们漂泊到了这里进行艺术创作，而

的。创作者在这些人偶身上画了不同的图案，象征着

生活在这里的人也会走到别的地方，在那里进行艺术

墨西哥难民偷渡美国背后的多种经济原因。比如艺术

创作。所以，艺术的本质就是来来往往。我的作品里包

家将其中一个人像的身体结构描绘成了玉米的形状， 含的寓意，并不是我所特意追求的结果，它只是恰好 （Hecho en 而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画上“墨西哥制造”

存在于我的作品中，在我的作品中呈现出来罢了。”

Mexico）的标志，寓意边境加工厂侵占了当地民众的

虽然边境城市在墨西哥和美国都不太受重视，不

土地，致使他们流离失所。还有一组装置由 60 个斜靠

过艾琳娜说正是因为诺加利斯这个地方人员来往频

在隔离墙上的木质十字架组成，每个十字架代表一位

“我觉得诺加 繁，充满流动性，所以才如此有创造力：

命丧边境的移民者。

利斯的魅力在于它地处边境，更开放，更多元。”

隔离墙上有一幅女孩的脸部肖像画。入夜后，当

虽然诺加利斯市区因为美国游客的减少而活力不

街灯将护栏的影子投射到地面，女孩的稚嫩面庞就会

再，不过这个城市的其他地方还是一派繁荣发展、欣欣

变得非常阴森可怖。这幅画是为了纪念年仅 16 岁的

向荣的景象。边境社群联盟项目主管亚历克斯 · 拉 · 皮

约瑟 · 安东尼奥 · 艾琳娜 · 罗德里格斯（Jose Antonio

埃尔（Alex La Pierre）说，这里不仅艺术氛围浓厚，还

Elena Rodriguez）而 创 作。根 据 美 国 当 局 的 说 法， 兴起了新的美食文化。 2012 年，两名男子向美国境内走私大量大麻后试图翻

边境社群联盟联合美墨两国的组织机构，旨在通

过隔离带返回墨西哥境内，为了掩护他们的行动，约

过向美国游客提供导游服务，增加该地区的社会投资，

瑟向边境巡逻队丢掷石子。一名巡逻警察朝隔离墙方

改善美国民众对边境地区的印象。该组织设计的旅游

向开枪，致使位于墨西哥境内一侧 的她死亡。 边境及其相关的主题已经自 然而然地渗透到了诺加利斯艺术 家的作品中，艾琳娜 · 维加（Elena Vega）说，这是因为边境已经改变 了这些艺术家的日常生活。她是诺 加利斯当地的一名诗人兼摄影师， 她用绘画、舞蹈、音乐和口头语言

74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Narrative | 纪行

方案包括向美国游客介绍地区内包括难民营在内的非

所寂寥地等待客人光顾。这些药店和诊所以美国人为

营利性组织，以及带领游客参观精酿啤酒厂和餐厅与

主要招揽对象，随着美国游客的减少，它们现在大都门

酒吧林立的长街。

可罗雀，不过这并不影响这里整体的活力和兴旺。

“索诺拉不仅拥有全墨西哥最好吃 亚历克斯说：

转过街角，我径直朝将这个小城一分为二的国际

的牛排，还有全墨西哥最好吃的海鲜。因为这里紧邻

街走去，我想去看看隔离墙上的艺术作品。走到那里，

加利福尼亚湾，我经常对顾客说，索诺拉有最好吃的

我看到一个年轻的女性站在隔离墙的美国那侧，而在

海鲜牛排大餐。”

隔离墙的另一侧蹲着一个小男孩，只见这位女士双手

一月初，一个温暖的周六，我漫步在诺加利斯市中

穿过护栏，满带爱意地轻抚小男孩的脑袋。我突然想

心，一路躲避着沿街商贩灼灼的目光，生怕一个不小心

起杰西 · 萨莫拉诺曾说起过，游客看到这般真情流露

就被他们拉到充斥着新奇玩意的铺子里。我敏锐地发

的场面往往会大为动容。

觉这里的“气场”有所不同。显然，同美国的边境城市

我发现当界线出现时，人们几乎会本能地穿过这

相比，墨西哥的要更繁忙，更热闹一些。我环顾四周， 条线走向彼此，这一点非常神奇而美好。在别的地方， 只见一辆辆汽车从停车场倒开出来，雀跃的行人三五

这句话似乎很难理解，不过当你站在边境线上时，这

成群地在路边走过，还有多到数不清的药店和牙医诊

其中的道理自然会了然于胸。

旅

行

信

息

住宿 亚利桑那州的诺加利斯 Best Western Sonora Inn & Suites 每间客房设施齐全，干净整洁，有提供 各类有氧健身器材的内部健身中心。 地址：750 West Shell Road， Nogales，AZ 85621-1152 电话：+1 855 561 5945 索诺拉的诺加利斯 Hotel Fray Marcos de Niza 酒店距离美墨边境不到150米的 距离，距离市中心仅有5分钟的步行 路程，距离机场也只要20分钟 车程，地理位置优越。 地址：Calle Campillo 91， Nogales 84000，Mexico 电话：+52 631 312 1651

餐饮 亚利桑那州的诺加利斯 Mariscos Chihuahua 餐厅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却有着 最出色的墨西哥菜跟海鲜大餐， 价格适中。 地址：557 N Grand Ave， Nogales，AZ 85621-2973 电话：+1 520 287 2480 索诺拉的诺加利斯 El Marcos 餐厅提供地道的墨西哥餐以及 拉丁风味，用餐环境优美。 地址：Boulevard El Greco 26 El Greco，Nogales 84062，Mexico 电话：+52 631 313 8082

对页 墨西哥诺加利斯艺术博物馆。 本页左图 美国亚利桑那州诺加利斯市区的 商店。 右图 美墨边境的隔离墙，摄于 索诺拉诺加利斯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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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奥格兰德河沿岸的 温泉与热情招待 ALONG THE RIO GRANDE, A HOT SPRING AND A WARM WELCOME 里奥格兰德河（Rio Grande）是大本德公园里分开 美国得克萨斯与墨西哥的分界线，它在险峻的 大峡谷峭壁间蜿蜒了118英里，又从东南流向突然 转为东北，这正是“大本德”名字的来源。 撰文 Courtney Bond 摄影 Christ Chavez

“您已到达目的地。”已经被我们遗忘的GPS 导航

路面，听着当 · 威廉姆斯（Don Williams）在卫星广

愉快地宣布，盯着眼前勉强被我们租用的 SUV 前灯照

（“我不相信…… 播里唱的小夜曲《I Believe in You》

亮的紧锁的大门，我和好友紧张得指节发白，甚至有

不相信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南与北不能相和”），我们

点眼泪汪汪。我们已经穿过一段惊险的 9.2 英里土路， 倍感安慰。回到幸福的路面上，这次按照曾被我自信 它不仅曲折多沙，还在 12 月初的一场严寒中变得泥泞 冰滑，我们的车轮不停从一边转到另一边，远光灯根 本无法穿透漆黑的夜空。

地忽略掉的明确指示，我们向得林瓜牧场（Terlingua Ranch）驶去——那是一片坐落在白雪覆盖的圣诞山 上的社区，我们要去那里一个很棒的日租房（顺便说

在这片广阔的、人烟稀少的西得克萨斯土地上，在

一句，房子的暖气会出故障，我们将穿着全身衣服睡

车里过一夜会怎么样？ 经过几次深呼吸和短暂的争执

在只有 5 摄氏度的卧室里，全身冷得发紫，但又万分庆

后，我们还是小心翼翼调转车头，又打着滑开了 9.2 英

幸自己还活着）。

里回到了主路上，看到长耳大野兔好玩地一跳就跃过

7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很难完全表达造访美墨边境上的这个小地方有

Narrative | 纪行

对页 位于得林瓜的 Many Stones 商店。 本页左图 大本德国家公园内的 波奎拉斯温泉。 右图 波奎拉斯何塞 · 法尔肯 商店门外的音乐家。

Courtney Bond 专栏作家， 《Texas Monthly》 高级编辑。

多 让 人 受 挫，美 国 国 家 公 园 管 理 局（National Park

不过现在宝贵的东西是寂静和黑暗，是未开发的

Service）称它是“美国最后的荒凉角落”。支持者把

自然之美以及所有最近似乎比较缺乏的事物。如果你

德克萨斯视作一个“完整的国家”，不过大本德国家

渴望从这个时代无休止的蜂鸣声、嘈杂声、叫喊声以及

公园里里外外的土地确实很像。它是美国到访人数最 “亲爱的上帝该怎么办”的新闻提醒中得到一丝喘息， 少的国家公园之一，距离附近任何国际机场（厄尔马

有什么能比一个手机服务受限、电力供应不稳的地方

索和米德兰）都需要至少四小时车程。你必须是真正

更好呢？ 这里早上出门时你只能听到自己的胃在咕咕

想来这里（或想住在这里，这会让你变得完全不同）。 叫，还有鸟儿在高处扇动翅膀的低沉响声。 那些确实想长途跋涉来这个公园和附近鬼镇（拉希塔

大 本 德 国 家 公 园 戏 剧 性 地 融 汇 了 河 流、沙 漠 和

斯、斯塔迪巴特、得林瓜）的人都是同一类探索者，他

“壮丽”这类史诗般的 山脉，让人很容易想到“雄伟”

们与很久以前来到这片不毛之地的开荒者和做着发财

形容，甚至这些词在它面前都显得有些不足。这片占

梦的人未必没有相似之处。

地 80 万英亩的土地值得用一生去探索，它见证了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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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行 | Narrative

海、海岸平原和火山剧变，由此形成了独特的风景。 以泡进 40 摄氏度的温泉水里，把一只胳膊伸出岩石池 从高耸入云的峡谷峭壁，到你脚下落满灰尘的平凡

边，伸到快速流动的、相当冷的河水中——这是一段长

石头（里面隐藏着远古海洋生物丝带状的遗迹），每

（忠告 达 1900 英里的旅程，它经过你再流向墨西哥湾。

一处都可以看到地质时期的痕迹。从长满绿草的里

建议 ：行前决定好什么时候来泡温泉，提前换上合适

奥格兰德河两岸到长满仙人掌的广阔的奇瓦瓦沙漠

的衣服。这里没有更衣室，地下洗手间看起来像是《猜

（Chihuahuan Desert），再 到 覆 盖 着 橡 树 和 桧 柏 的

火车》里的场景。我在这里要向某位公园管理员道个

奇索斯山脉（Chisos Mountains），大本德是摄影师

歉，如果你发现了我在匆忙离开时落在那里的内衣。）

的梦想之地，是鸟类爱好者的天堂（有超过 400 种鸟

在公园里或附近任何地点，你都可以轻易看到变

类），也是业余（及专业）地质学家的乐土。大片的土

幻莫测的天空，特别是晚上，当夕阳炽烈的粉色、橙

地非常适合单日远足和徒步旅行（有 200 英里长的山 径）、露营和划船旅行。更特别的是，这里还有化石发 现展（Fossil Discovery Exhibit），你可以看到一个 真实大小的波吕斐摩斯布拉沃角龙（Bravoceratops） 头骨复制品（有着野蛮的长角的脸），2011 年这里出 土了一些它的化石碎片。 波奎拉斯（Boquillas）温泉刚好靠在里奥格兰德 河旁边，在一个 20 世纪初留存下来的公共浴室，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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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本德国家公园戏剧性地融汇了河流、沙漠和山脉， “壮丽”这类 让人很容易想到“雄伟”、 史诗般的形容，甚至这些词在它面前都显得有些不足。

对页 波奎拉斯的一天。 本页左图 大本德国家公园内的波奎拉斯 温泉。 右图 墨西哥的波奎拉斯餐厅。

某个晚上是巧克力牛奶色的，另一 晚就变成了青瓷色）、改变水流速 度（有时很大，通常都比较小）。 几乎没有什么是比穿越国境更 让人愉快的事情了；我们一共穿越 了两次，第一次时刚从波奎拉斯入 境 港 口（Boquillas Crossing Port

of Entry）进入下游的一个转弯，一 （Houston 个 身 穿“休 斯 顿 坚 强” ） Strong T 恤 的 年 轻 男 人 就 划 着 色和灰蓝色渐渐变成一片深不可测的黑暗夜空，上面

船过了河，让我们的金属船里灌满了水，船的座套看

还点缀数量惊人的繁星和清晰可见的银河时——大

起来就像浴室防滑垫。这种临时渡河往返费用是 10 美

本 德 是 国 际 黑 暗 天 空 协 会（International Dark-Sky

元，每天在官方规定的过境时间里都有大量带着相机

Association，IDA）指定的观星胜地，你可能也会像

的游客来回穿梭。上岸后可以步行、骑驴或坐在拖车拖

我一样目瞪口呆地意识到这才是夜晚天空的真正模样。 着的小货车车厢里上山，上去后在护照上盖章，然后 如果你什么也不做只是开着车到处逛，也能玩得很开

你就可以正式进入波奎拉斯- 德尔卡门（Boquillas del

心。在我们各种各样的驾驶途中，我和朋友看到过一个

Carmen）这座曾经的矿业小镇，看到那些五颜六色、很

小小的野猪家族正笨拙地穿过柏油路、一只郊狼轻松地

少有人居住的残留建筑。

跳过围栏、几只走鹃一头冲过路面，还有一只金雕在路

边境总是具有渗透性，尤其是河流边境，这里也

旁的某种灌木上休息，好像正耐心地等待过马路。最后， 是一样。得克萨斯深受喜爱的土地与传说记录者约翰 最后，至少是现在，你还能在哪里划一艘小船就穿过国

“地图把国家分 · 格雷夫斯（John Graves）博士写道：

境进入墨西哥了呢？

为不同的地形、气候和植被区，它们有着整齐流畅的分

里 奥 格 兰 德 河（Rio Grande，南 方 人 把 它 叫 作 Río Bravo del Norte）是大本德公园里分开得克萨斯

用于人。几十年来，波奎拉斯的过境通道明显是不正

与墨西哥的分界线，它在险峻的大峡谷峭壁间蜿蜒了

式的、非法的，但从未受到过监控，它是一条物资供应

118 英里，又从东南流向突然转为东北，这正是“大本

通道，对那些有至亲生活在对面的人来说是一条生命

（Big Bend）名字的来源 ；它可以改变颜色（比如 德”

线，对游客来说则是一日游的好选择。不过它始终是

界线，而大自然往往不会这样生长。”这个道理同样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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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行 | Narrative

一条国际分界线，并且会受到当今 社 会 政 治 焦 虑 问 题 的 影 响。2002 年由于 911 事件，过境通道被关闭， 直到 11 年后才重新开启，这次设置 了自动检查护照的装置。而现在又 出现了新的威胁。 在波奎拉斯，边境墙影响到的 似乎只有每个角落出售的擦盘巾 和隔热套，上面有手绣的野花、公 鸡和野猪，还用略弯曲的字母加上 “No wall（不要边 了句简单的话： 境 墙）”。一 位 很 好 相 处 的 绅 士 带 我 们 走 进 镇 里，我 们 从 他 那 里 听 到的只有一句简洁的“特朗普不好”，还有他白色棒 “边境让美国变得伟 球帽上用黑色小字写出的宣言： 大”——这句话是厄尔巴索民主党国会议员贝托 · 欧 洛克（Beto O’Rourke）去年 11 月与参议员特德 · 克 鲁兹（Ted Cruz）进行竞选时说的。这里的居民表现 出一种“什么都见过”的平静，这样似乎很合适，因为

现在在这里，你可以爬到一面充满古文明遗留下的 圆形研磨凹痕的峭壁上面， 看着下面缓缓流动的河水，向对岸的人挥挥手， 扔下一块石头，分隔开一个世界。

这场激烈的争论下面几英里就是表现为白垩纪- 第三 纪地层分界的岩层，也就是说，这是 6600 万年前灭绝 事件的一份可见记录。 先抛开存在主义的哲思不谈，来造访这个只有 几百人的小村庄感觉就像多年前一样。我们在何塞 ·

诺第二天还会去，结果再去时发现我们挑的那些物品

法 尔 肯（José Falcon）的 商 店 里 仔 细 看 了 看 毛 毯 和

就整齐地堆在柜台上。

molcajete（一 种 类 似 臼 和 杵 的 传 统 墨 西 哥 石 头 工

唱作人特雷弗 · 瑞克曼（Trevor Reichman）说：

具），然后坐在旁边餐厅色彩丰富的露台上，点了奶酪 “我来唱一首有关建桥而不是造墙的歌曲，”他是我们 安其拉达（enchiladas）和几杯用黏土高脚杯装着的

那天晚上造访得林瓜最大酒吧兼音乐演出场所“星光

sotol 酒（墨西哥传统手工蒸馏的一种龙舌兰酒），还 有整个卡门山脉（Sierra del Carmen）的全景（顺便

剧院“（Starlight Theatre）时发现的独特天才。就像 波奎拉斯一样，你可以几分钟内走完这个曾经的采矿

一提，隔壁还有人在给兔子和山羊剥皮）。除了传统的

营地。你会遇到一些古怪的当地人，生活在孤立与变

魅力，来波奎拉斯旅行的乐趣还在于这里居民的热情

化莫测的地形环境中让他们拥有同样的平静。你甚至

好客，它会让游客在这个偏僻的、距离最近城市也有

还会觉察到当地人与外来者之间同样由来已久的紧张

150 英里远、最近才通上电的小镇上短暂地接近自己一

关系，尽管边境问题并不是那么令人担忧。在我来看，

直想找的那种社区。在波奎拉斯餐厅，老板准备了一

附近一家布满岩石、仙人掌和落满灰尘的各种杂物的

些我们非常喜欢的纪念品，挑完后我们才发现现金已

“让投资者、 商店门上挂着的标示牌就是最好的说明 ：

经用完（玛格丽特酒太好喝，结果喝了太多）。我们承

时尚潮人和信托基金宝宝们远离得林瓜。看看马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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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页 波奎拉斯出售的纪念品和T 恤衫。 本页 得林瓜牧场小屋。

旅

行

信

息

住宿

Lajitas Golf Resort 位于得克萨斯州历史悠久的 Big Bend国家公园和Big Bend州立 公园之间，是远离一切都市纷扰的 完美场所。入住于此能够领略自然 美景和崎岖的沙漠环境。也是了解 旧西部历史的绝佳选择。 地址：100 Main Street,

Lajitas, Big Bend National Park, TX79852-9703 电话：+1 877 969 1834

餐饮

Bad Rabbit 这是一个吃早饭的好地方，餐厅提供 的菜式非常简单，汉堡、炸鸡、玉米 煎饼等，但每道都很美味，价格合理。 地址：16000 Terlingua

Ranch RD, terlingua, TX 79852 电话：+1 432 371 2244

休闲

Starlight Theatre 当地最大的酒吧兼音乐演出场所， 同时也提供精美的餐食。 地址：631 Ivey Rd,

Terlingua, Texas 电话：+1 432 371 3400 网址：www.

thestarlighttheatre.com 发生了什么。” 当然，它旁边还有另一个标示牌，指示顾客如果

有从旅行开始的经历中吸取教训。我们把在乡间小路

店没人就直接把支票或现金塞到门下面。远处一个大

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可能是丢脸而死）告诉她，她

农场上空飘扬着一面写有“不要践踏我”的旗帜 ；隔

“不管有没有计划好，你们都会经历冒险的。 ” 说：

壁则有一面写着“就是抵制”。不过对外来人来说，至

她是对的。需要注意关于急剧变化的天气和油箱

少社区似乎再一次战胜了互相照顾的人们之间的意

加满的警告。要遵守文字指示和其他有关手电筒、高

识形态差异，并展现出不习惯极端天气和技术局限性

度检查车辆、蛇和蝎子的。在春假和感恩节（或者按波

的城市居民那种惊人的忍耐力，他们在土狼的嚎叫声

“火鸡节”）天气 奎拉斯那位戴白帽子的朋友的叫法：

中夜夜醒来，早上还会在门外结霜的地面上发现它们

更温和的几周时间里，要避开这整个地区。做到这一

的脚印。

切，你就会收获一次美妙的经历，在一片不可思议的

在得林瓜牧场小屋的坏兔子餐厅（Bad Rabbit）吃

壮丽背景下，沿着一段边界旅行，现在在这里，你可以

了一顿新鲜现做的美味早餐（“玉米粉要稠一点还是稀

爬到一面充满古文明遗留下的圆形研磨凹痕的峭壁上

一点？ 鸡蛋软还是硬？”），我们的服务生警告说不要

面，看着下面缓缓流动的河水，向对岸的人挥挥手，扔

走一条“未开发”的路前往临近城市，因为我们显然没

下一块石头，分隔开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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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蒂华纳 ： 墨西哥玉米饼 和三明治的世界 THROUGH A TIJUANA TURNSTILE AND INTO TACOS AND TORTAS 距离圣迭戈几步之遥的蒂华纳充满了美味： 布里亚炸玉米饼、著名的凯撒沙拉和充满创意的巴哈料理。 撰文 Sarah Khan 摄影 Beth Coller

“你这是要我命啊。” 这不是指责，甚至都不是质问，不过是实事求是而已。 我的朋友施玛（Shyema）也许从没有经历过生命危险，但 我正要搞清楚能不能因为过量投食而失去一名朋友。 提议去蒂华纳度周末的时候，我没打算挑战一下 “会很有意思的。我们叙叙旧， 我俩之间 12 年的友情。 吃点炸玉米饼。”我向她承诺道。 我忘记了限定一下玉米饼的数量。很少有友情或 者腰围能从蒂华纳海量街头美味的无休止攻击下全身 而返。从 1990 年代到 2010 年代早期，蒂华纳因为暴力 犯罪而臭名昭著。尽管目前由于毒品带来的谋杀数量 在上升，犯罪仍然是问题，但游客们常去的主要地区 都很安全。 我和施玛都专注在我们的玉米饼之旅上。行前，我 花费数周研究这座边境城市里值得一去的地方，想要 在自己的游客必去清单上一项项列出地标建筑、历史城 区、博物馆或者殖民时代以前的遗迹。但我每次搜索的 结果和对常去巴哈地区的人的拷问都只带来了充满卡 路里的答案。在蒂华纳， 游客必去清单上全是玉米饼摊， 而不是纪念碑。所以一个周五下午，我和施玛穿过圣迭 戈的一道闸门，在被一名官员匆匆扫过我们的护照后， 就走进了墨西哥。 “事实上，除了吃喝，这里没啥可做的。”获过詹 姆斯 · 比尔德美食大奖（ James Beard Award）的洛 杉矶作家比尔 · 埃斯帕萨（ Bill Esparza）说道，他每 月 至 少 一 次 会 南 下 去 蒂 华 纳。他 同 时 也 是“Tengo

8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Sarah Khan 旅行记者、 作家，曾经是

《Travel+Leisure》 《Gotham》杂志 编辑，常为《纽约 《 、华尔街 时报》 日报》等杂志撰稿。

Narrative | 纪行

对页 蒂华纳的革命大道。 本页上图 蒂华纳的边境墙。 下图 圣迭戈的 Barrio Logan 地区。

Hambre”俱乐部的老板之一，这 家俱乐部会组织前往下加利福尼 亚州各地的美食一日游，蒂华纳就 位于这个州。 对那些还把蒂华纳同贩毒集团 冲突和大规模处决联系在一起的人 来说，这可能是新闻。但随着犯罪 减少，旅游业在最近几年里有了发 展，因为毗邻加州南部，其成为了 洛杉矶以及圣迭戈那些想要吃好喝好，同时还追求实

边都有分店。这家店是去年春天开业的，位于蒂华纳

惠的居民们周末度假、哪怕只是一个下午的地方。这里

著名的革命大道地区的中心位置。在喧嚣的酒吧、纪

同时也是前往葡萄酒产区瓜达卢佩山谷和滨海小镇恩

念品商店和画上黑白条纹模仿斑马的驴子“Zonkey”

塞纳达途中的一站。

（算是蒂华纳吉祥物吧）之上，是这家只有九间客房的

因为边境两边的人去另一边工作、上学、看病以及

时髦酒店，房间里充满了复古的设计 ：古董行李箱、霓

过夜生活，在被墨西哥和加州人称为“TJ”的蒂华纳和

虹灯标志、用网球拍做成的吊灯以及一幅墨西哥革命

圣迭戈之间来来往往已经是一种生活方式了。人们的

家庞丘 · 维拉（Pancho Villa）的画像。

目标既有TJ 的不同文化，也有对性价比的追求：美国少

我用一道沙拉开启了我们的享乐之旅。但这可

年们在革命大道（Avenida Revolución）地区狂欢；人

不是普通沙拉，而是 1927 年开业的凯撒餐馆里的沙

们在这里采购便宜的日用品。如果你住在圣迭戈的南

拉。据说凯撒沙拉是在这里发明的，因为这个有名说

部郊区，还有快速通行证，开车去蒂华纳比去圣迭戈市

法和它位于大道中心的位置，餐馆接待了巨量的游

中心还快。这样频繁的来往让这个关口成为了世界上

客。我们侍者在桌旁制备了沙拉酱，他在一个木碗里

最繁忙的关口，每天 24 小时开放，能有 30 万人通过。

打散蛋黄、柯提雅奶酪、蛋黄酱、大蒜、橄榄油以及烧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步行通过边境。吃东西、到

烤酱、辣椒酱和伍斯特郡酱汁。把一把生菜和虾浸入

处走走、吃东西、打车、再吃、睡觉……不断重复。但首

酱汁，然后才加入更多奶酪。我和施玛共享了这份沙

先我和施玛住进了 One Bunk 酒店，这是一家超级流

拉，同时还从我们位于街边的座位上欣赏了这里渐

行的微型酒店，由一家跨两国的公司所有，在边境两

次展开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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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行 | Narrative

” 式。是 100% 的墨西哥菜，只不过没有任何规则而已。

之 后，我 们 走 到 了 装 饰 俗 艳 的 La Corriente Cevichería Nais 餐 馆，尝 试 了 那 里 的 加 州 玉 米 饼 （Taco Kalifornia，玉 米 粉 薄 烙 饼 裹 了 塞 了 虾 和 奶 酪的辣椒）和一份帕西菲卡炸玉米粉圆饼（Pacifica Tostada，里面有酸橘汁腌金枪鱼、柠檬汁、辣酱、赛拉

地农场出产的橄榄油 ；瓜达卢佩的葡萄酒，以及海里

诺辣椒和洋葱）。两个的味道都热烈又明亮，并在吃了

戈拥有一些墨西哥之外最棒的墨西哥餐馆，而加州城

很久以后依然用味道攻击着舌头意想不到的位置。

市里蓬勃的精酿啤酒风潮也已经南下跨过了边境。

轻量、美味、以海鲜为主的食物是下加利福尼亚州 的名片。位于蒂华纳和圣迭戈之间的高墙，早在特朗普 总统把它变成自己竞选议题之前就已经高耸于此的高

巴哈的厨师们常常避免使用猪油，而是倾向于当 产的生蚝、海胆和巨大的陆蛤都会出现在菜单里。而 且两地互相往来也给两地的厨师们带来了灵感。圣迭

“在巴哈开餐馆的人，很多是在圣迭 埃斯帕萨说： 戈和蒂华纳长大的。两地之间确实有着联系。” 充分体现了这种联系的是蒂华纳的烹饪老将哈维

墙，明显地将两个国家隔离开了，但在人们的餐盘上， 尔 · 普拉森西亚（Javier Plascencia），他的餐馆帝国遍 “巴哈饮 隔离并不明显，味道也是流动的。埃斯帕萨说：

布边境两边。施玛和我乘车从Centro 区到了Rio 区的

食非常像加州饮食，是一种不依附于任何传统的烹饪方

Mision 19 餐馆吃饭，这是蒂华纳最优雅的餐馆，位于 一座平凡的写字楼里，昏暗的灯光照射着白色的桌布。 “七年前我开 Mision 19 餐馆的时 普拉森西亚说： 候，城市情况还不好，但一切正在改变。我们认为如果 我们开了这家餐馆，人们就会想来，并看到蒂华纳没 有日益沦落，这地方死不了。而会变得更好。”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对巴哈饮食的一次时髦庆祝，

轻量、美味、以海鲜为主的食物是 下加里佛利亚州的名片。

84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让餐馆成为了当地居民为庆祝特殊日子就餐的地方， 也许就着餐馆自制的墨鱼意面，菲力牛排肉糜配墨西 哥辣椒，或者当地出产的金枪鱼配仙人掌以及一种酸

“下加利福尼 酸的仙人掌果实，或者黑焦糖配炸小排。

区以外，我在蒂华纳所谓的炸玉米饼小巷里吃到了“

亚州饮食是一种很年轻的饮食，不是很传统。没人告

cabeza”：牛头肉炸玉米饼。

那个周末我们去过的其他地方还有 Asadero El Nuevo Tecolete，一 家 专 卖 烤 肉 的 小 摊；Taquería 行品尝。全市范围内，炸玉米饼几乎都在 20-40 比索 Franc，一处喧闹的深夜餐馆，游客和当地人都坐到了 之间（1-2 美元），Uber 出行费用基本在 20-60 比索。 街上；还有吃黄貂鱼和虾炸玉米饼的 La Cahua del 周六的第一顿早餐是在 Telefónica Gastropark，一 Yeyo ；然 后 又 回 到 了 Telefonica Gastropark 吃 满 个新的流动餐车公园。我们在 La Carmelita 吃到了 是 乳 清 干 酪 的 法 式 吐 司；还 在 一 家 高 档 餐 馆 Tras/ 分量巨大的汁拉贵司（chilaquiles，玉米饼被切成三 Horizonte 吃了Chicano，一种烤墨鱼炸玉米饼。施 角形，炸至香脆，然后在粘果酸酱或番茄沙拉酱中煮 玛大概在吃papas 和黄貂鱼之间失去了对我的好感。 诉我们应该怎么做。”普拉森西亚说道。

之后的一天半里，我们冲向清单上的每个地方进

软，最后撒上奶酪丝、洋葱片和墨西哥奶油）和papas

但如果我真的想要杀了她，显然有比用美食杀死她更

de zefe（某种马铃薯制作的食物）。这本是我们印象

糟糕的地方可去。

中会满是外国嬉皮士的地方，但我们也发现当地人陆

Tras/Horizonte 是主厨奥索 · 坎没斯（Oso Campos）

续前来。早午餐我吃到了这辈子最棒的三明治，这是

“自己生于TJ，也是TJ 成就了自 的主意，用他的话说，

意外在一家几个街区外的洗车店发现的：餐馆Tortas

“我们提供 己”，但同时也频繁地在墨西哥和加州旅行。

Wash Mobile 从 1964 年就已经开始制作出售墨西哥

墨西哥边境饮食，作为人民，我们是不同文化和语言的

三明治了，一大群饥饿的人围着这家鲜艳的摊位大嚼

” 混合体。蒂华纳是一座还在寻找自己身份的年轻城市。

三明治。我走过街角，走到附近一座建筑旁边吃自己

这城市似乎确实有点人格分裂：充满便宜药房理

的那份，体验浸在蛋黄酱、鳄梨酱 和 番 茄 的 柑 橘 香 味 的 辣 味 烤 肉， 这些都被裹在一种类似意大利夏 巴 塔 面 包 的 松 软 面 包 中。几 个 街

对页 位于蒂华纳的边境线。 本页左图 前往蒂华纳边境。 右图 蒂华纳的 Mision 19 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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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行 | Narrative

旅

行

信

息

住宿

Hyatt Place Tijuana 这是一间新建不久的酒店，位置 绝佳，在繁忙的市中心大街上， 但隔音效果非常好。出了 酒店步行便能找到各类美食餐厅。 地址：Boulevard Agua Caliente

10488,Tijuana 22014,Mexico 电话：+52 664 900 1234

K Tower Boutique Hotel By Lucerna 从机场到酒店只有4 公里的路程， 酒店占尽地理之宜，距离蒂华纳各个 文化中心都不远，能让您的提华纳 之行变得更加美好而难忘。 地址：Paseo de los Héroes

#10902,Zona Rio, Tijuana,México 电话：+52 334 162 5890

餐饮

La Corriente Cevichería Nais 这是一间在蒂华纳绝不可错过的餐 厅，配有很好的原料和出色的厨师。你 可以品尝到最正宗的海鲜大餐，地道 的墨西哥卷，当然还有墨西哥啤酒。 地址：Calle 6a,sequin con Ave， Madero，Tijuana，Mexico 电话：+52 664 685 0555

在墨西哥这边，是一幅热闹场景：人们在 沙滩上漫步，吃新鲜的椰子， 和涂满了鲜艳涂鸦的高墙自拍。

8924,Tijuana,Mexico 电话：+52 664 151 6257 Tortas Wash Mobile 这是一家历史悠久的餐厅， 从1964年就已经开始制作出售 墨西哥三明治了，这里的三明治 可以让你体验浸在蛋黄酱、鳄梨酱 和番茄辣味烤肉的香气里， 而这些都被裹在一种类似意大利 夏巴塔面包的松软面包中。 地址：Trincheras，Hipodromo， 22020 Tijuana，Mexico 电话：+52 664 255 2349

滚烫的布里亚，这是墨西哥哈利斯科州的一种炖牛肉。 但幸好它就在那里，在周日早上十点就生意兴隆。尔 塔挤过人群点了一堆炸玉米饼：大量的炖牛肉塞在酥

发店和街边摊的Centro 区破破烂烂，但郊区则遍布了 光鲜的 Costco、Office Max、Sears 和 IHOP 等连 收美元，就连 Uber 都有两个界面：乘客可以选择英 语服务，保证提供价钱和西语司机一样的英语司机。

脆的烙薄玉米饼中，和我之前吃过的都不一样。 “蒂华纳不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这里 尔塔说： 有很多吃的，没什么看的。” 但有一个例外。当高墙的政治意义变得更大的同 时，在蒂华纳，这座墙从 1990 年代开始就是生活中的

“当我告诉朋友自己要去墨西哥的时候， 一个事实了。蒂华纳 Playas 的边境墙不是随便说说而 施玛说 ： 他们都笑我，他们说蒂华纳可不算墨西哥。”

已，而是实实在在的水泥板高墙，高达 5.5 米，一直延

这当然是墨西哥，但蒂华纳和圣迭戈似乎存在于只

伸到海里，将蒂华纳和圣迭戈的因皮里尔滩分割开来。

属于他们自己的一片星云里，一片无法轻易被高墙定义

在墨西哥这边，是一幅热闹场景 ：人们在沙滩上漫步，

“Vive 的星云。感觉蒂华纳是圣迭戈的外围：因为它就是嘛， 吃新鲜的椰子，和涂满了鲜艳涂鸦的高墙自拍。 而圣迭戈的部分地区，比如美籍墨西哥裔聚居的 Chula

Vista 或者 Barrio Logan 地区，也是蒂华纳的延伸。 在两座城市都有雇员的圣迭戈创意总监纪佰兰 ·

“Love Libre Sin Muros.（过 没 有 墙 的 自 由 生 活。）” “Earth Trumps Hate.（热爱特朗普们讨厌的一切。）” Was Not Meant to Have Walls.（地 球 上 不 应 该 有

“他们把Chula Vista 称为 尔塔（Gibran Huerta）说：

墙）”而在高墙的两边，因为驱逐或者签证问题而分离

蒂华纳最好的社区。”我是在 One Bunk 酒店遇到他

的家庭会隔着栅栏相聚。

“如果你在圣迭戈长大， 的，他帮忙设计了这家酒店。 长大过程中蒂华纳也会伴随着你。当你住在这里的时 候，你不会注意到边境。对那些不怕过界的人来说，这 是一种疯狂的过界生活方式而已。”

本页 蒂华纳的海滩。

们会聚在一家低调的无名小摊前，位置在 Avenida C. Niños Heroes 和 Calle 4ta 的十字路口上，小摊提供 我们到那里的时候甚至都不确定小摊是不是在那里，

锁品牌，就像是离圣迭戈不远的郊区。大部分商店都 La Carmelita 这是一家当地人会经常光顾的 餐厅，分量巨大的汁拉贵司和 papas de zefe绝对不可以错过。 地址：Boulevard Aguacaliente

“跟着人流走。”他说道，按照他的说法，那天早上人

“我们一生都和这座墙共存。特朗普口中 尔塔说： 的‘边境墙’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不同。” 尔塔和我原路返回了美国，在行人通关处等待了 40 分钟，对于周日下午来说这不太糟糕。我们的肠胃

周日的时候，尔塔邀请我们参加他们的早餐计划。 在蒂华纳幸存了下来，我们的友谊也一样。

8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Promotion

杭州香格里拉饭店 坐落在云物俱鲜的北山路上， 西临西子湖，右衔 岳王庙，背靠新西湖十景 “宝石流霞”——宝石山。 这里，自古以来就是 文人墨客徜徉咏颂的胜地。

风光不与四处同 在空翠烟霏缭绕中的杭州香 格里拉饭店，颇有一副大隐于市的

合二为一成为了今天的杭州香格

穆的大礼堂在西湖美景下都显出

里拉饭店。

不一样的风情 ；还有以品字形居于 葛岭山腰中的三幢别墅，四周古树

静谧仙居范儿。这样的气质不仅得

饭店紧邻着西湖文化遗产区

益于古老西湖美景的加持，还因它

内的许多著名景点，走出饭店就能

参天，寿藤缠绕，鸟鸣似语，极为清

自身拥有的岁月沉淀。

很 轻 松 地 融 入 到“淡 妆 浓 抹 总 相

静雅逸，可谓是“结庐在人境，而

宜”的西湖美景中。

无车马喧”。东楼豪华阁行政酒廊

杭州香格里拉饭店是中国大

左图 置身于酒店内可俯瞰西湖全景。 上图 总套外景图，将西湖美景尽收眼底。 右图 林中酒店四周古树参天， 寿藤缠绕，鸟鸣似语，极为清静雅逸。

落地玻璃窗，可 270°将西湖全景尽

陆首家香格里拉饭店，成立于 1984

在饭店内，步行或骑车穿梭在

年，其东楼原为西泠饭店，建造于

40 英亩的小路间，于水光山色中欣

1962 年，为 7 层西式建筑 ；西楼为

赏饭店内具有年代感的建筑也是

白居易曾在《春题湖上》中写

原杭州饭店，吸收了中国古典建筑

另一种享受。东楼采用近代建筑风

“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 道：

特点。西泠饭店建成后与杭州饭店

格，西楼汲取中式古典风格，既有

此湖。”或许，这就是杭州香格里拉

一起承接了大量国事接待任务，后

碰撞，又相得益彰；连本该庄严肃

饭店的真实写照。

收眼底。

撰文：又又 编辑：李琛 图片版权属于杭州香格里拉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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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山大川、锦绣河山这一类繁盛的词语不适合与俞飞鸿放在一起。不紧不慢的她在大众眼里

Homeland | 山河

总是清水出芙蓉的样子，所以说起故乡与山河，她眼中尽是杭州从前宁静的日常。

MAKING PEACE WITH THE LAKE

俞飞鸿 ：她与西湖，宁静如一 撰文 王屿彤 摄影 Primol Xue@JumboPhotographe Studio 统筹、制片、造型 黄俊 编辑 刘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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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页左 站在开往 三潭印月的游船上， 俞飞鸿眺望对岸。 卡其色风衣 Burberry 上页右 从杭州香格里拉 饭店东楼望出去的西湖， 远山淡影，一片氤氲。 本页 俞飞鸿在法云安缦。 蓝黑拼色连身裙、 金属耳环 Hermès 对页 黑瓦白墙的江南 建筑，空灵素雅。

90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Homeland | 山河

它就是那么天然地好，那么自然地 生长在杭州人的生活里。正因为太过自然， 因而才不必后退几步去瞻仰它， 或许这样，它们也会更感激。

在俞飞鸿的人生中，前 18 年的记忆都属于杭州。 “小时候杭州没有那么多 她熟悉这座城市最初的气息。 人。就连西湖边的人都是零零散散的，不像现在。”她 记忆里的西湖，似乎从未像现在这样被推上城市美景 的巅峰位置。那时的西湖只属于杭州，苏堤白堤上的 游人也不过三三两两 ；而如今的断桥已经挤满了密密 麻麻的游客，每日如此。 “西湖的景一直是那样的。美，但好像也不是这么 稀罕。不稀罕，不是说不觉得它美 ；而是觉得，它就是 那么天然地好，那么自然地生长在杭州人的生活里。 正因为太过自然，才不必后退几步去瞻仰它，或许这 样，它们也会更感激。” 俞飞鸿小时候的家教严格，很少能有放了学溜出 去四处探索的机会。但这并不妨碍她对这座城市的情 感塑造。上学的时候有种路边摊的点心，先是一层面 糊里包着萝卜丝儿和咸菜的馅儿，复浇一层面糊搁油 里一炸，新鲜喷香地出锅，拿油纸一包，递在手里。这 “这样的点心，其实不过是生活中平 是她喜欢的味道。 实普通的时刻 ；但对我来说就是那些无法抹除的特殊 “以前退休 印迹。当然现在已经没得卖了，”俞飞鸿说， 在家门口卖这些小吃的老阿姨，如今也很少见了吧。” “还有个运河边的故事。夏季涨水厉害，经过学校 王屿彤 前媒体人， 现任独立设计师 及自由撰稿人。 曾为《T Magazine》 《TANC 艺术新闻》 《So Figaro》等 刊物撰稿。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写的是秋日的杭州。尽

的桥有时候会淹，你就不能从桥上过，总得绕很远的

管彼时仍是新绿乍起的初春，还带有冬寒尚未完全褪

路。非得等到水退了，桥再露出来。那时候就时常会看

去的光景；但在俞飞鸿的描述里，那个满城飘香的秋日

到，当水只没过桥面，还没有没过栏杆的时候，就会有

时刻仍然可以信手拈来，是她记忆里最爱的杭城时节。

人在栏杆上爬，只为了贪个近路，特别有意思。”她笑

牡丹芍药的浓墨重彩，从来都不属于这些娇小清

“但我们小姑娘看了总是要发愁的。哎呀，看见 着说。

冽的花朵。在杭城，“秋为木樨”一句恰如其分。这里

涨水了，完了，就只能乖乖地多绕半个小时的路回家。”

桂花的栽培已逾千年，盛于唐宋，多见诸文人墨客的

对俞飞鸿来说，这些琐碎的日常点滴就这样静悄悄地

笔端：满觉陇旁金粟遍，天风吹堕万山秋。在俞飞鸿

留在了她的回忆里。回头翻看的时候，它们的存在，更

的记忆里，当秋日杭州的每个角落都遍布扑面的香气， 甚过名山大川之于她的感慨。 她总会觉得，自己是何其有幸，能够成长在这座以桂 子称著的城市。

的确不能用“名山大川”这类过于繁盛的词语与 俞飞鸿放在一起。你可以轻易感知她的眼神里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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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 | Homeland

难以忽略的沉静感，细腻而柔和，是“淡”，而非轰轰 烈烈，而非名利相关。

道如何抵达内心最好的状态，清醒而沉稳。 俞飞鸿喜欢旅行，但笑称与一年八个月都在旅行

“每个少年都会 18 岁的俞飞鸿，最想要的是自由。

的朋友相比，自己还不能算旅游达人。看遍千山万水

经历这样的过程吧 ：希望挣脱原本固有的框架，想尝

后再回看杭州，这座城市仍然是存在于血液里，最有

试去做一些新的事情。所以 18 岁的时候，我们通常最

分量的故乡。

先做的事，就是离开家庭。”于是她离开了杭州，去了

故乡，总是很难三言两语说清。它真实存在，但总

更远更繁华的北京读书，再之后去了美国。但到底什

带着虚无缥缈的记忆面纱。俞飞鸿看了这本杂志第一

“我记 么是自由，那时的她尚不知道 ；只是在寻找和摸索中， 期中金宇澄与陈冲对话的视频，印象非常深刻。 等待自己破茧而出的时刻。 回想一下俞飞鸿的事业，的确光芒四射。8 岁出演 电影，16 岁担纲电影女主角，18 岁考入北京电影学院， 21 岁参演《喜福会》，27 岁凭借《牵手》一戏成名。彼时 正处在红极一时的状态，事业蒸蒸日上，蜂拥蝶绕。 但就在这个时刻，俞飞鸿做出的选择与所有人想 得都不一样。她停了下来。 后来总不断有人问她：那时候就这么突然放弃坦 荡的前途，现在会觉得惋惜吗？ 对于这类问题，俞飞 鸿一笑置之。 “其实我觉得如果别人说我放弃，也没有什么不 对，可能就是我想要放弃吧。我在很年轻的时候，其实 也不是很了解自己。那时也会以为自己是什么样子， 以为自己会喜欢什么样子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阅 历的丰富，你的感受会变化。你会知道自己珍视的是 什么。既然我想要放弃，就说明这是对我来说不那么 重要的事情；或是和对我内心更重要的东西比起来， 它的分量，还远远不够。” 但做出放弃，并不代表俞飞鸿止步不前。她拍了一 部电影——《爱有来生》，可以说是一次不计成本的尝 试。用俞飞鸿的话说，这个故事里有着一些关于爱情与 人生的感悟，她深有共鸣。而做了幕后工作，角色立刻 “我自己导完一部戏，我会更理解导演，更理 不一样了。 解编剧。的确只有亲身去做，才会真正站在一个全新的 角度去看待整件事情，会让我变得更加客观。” 如今的俞飞鸿，对于自由的理解已经不再相同。 “我曾经走出家门，想去看外面的世界，去经历 ；但在 慢慢地成长中你会发现，最终你要习得的是解放自己 的内心，把心放轻。至于身处何地，已经不再那么重 要。”现在的她清晰地知道什么是自己内心想要，也知

夏季涨水厉害，经过学校的桥 有时候会淹，你就不能从桥上过，总得绕很远的路。 非得等到水退了，桥再露出来。 9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对页 法云安缦依然 保留着法云古村最初的 建筑。 本页 俞飞鸿在 江南庭院中漫步。 白色衬衫、 黑色连体裤

MO&Co. Edition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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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 | Homeland

得金老师说起上海的梅雨季节。他说，什么是梅雨到

看遍千山万水后再回看杭州，这座城市 仍然是存在于血液里，最有分量的故乡。

来的时刻？ 就是当你看到窗台上落满了白蚂蚁的翅膀 的时候。我当时就觉得，啊，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白蚂 蚁长着翅膀还能飞，我小时候怎么没注意过？”她笑 “而奇妙的地方在于，即便我并不记得看见过这 着说。 个场景，但当他说起这番景象的时候，我的确也觉得

选名胜古迹，而是选了杭州的小街小巷。她说自己喜

似曾相识。所以大概就是那种感觉 ：生葬在江南的人， 欢走在石板小路上，去看两边的人家晾了衣服，晒着 感觉总是相通的。即便我并没有注意到那些细节，但 笋干和咸肉，慢悠悠地闲聊喝茶 ；再向巷子深处望去， 他一旦说起那种感觉，我的确会有相似的感受。” 山水融贯，令杭州明润且富有灵气。杭州的珍贵 之处，是你清晰地看见它的飞速发展，但却不至于导 致某些古老印迹的消失。G20 之后杭州的世界声誉日 益成长，如今接纳着世界各地更多陌生的面孔。但杭 州仍然是慢的、悠闲的、不那么紧迫的。当它藏起繁华 的时候，你依然能依稀想见当年这里安详而静默的模 样，在西湖边，在断桥旁，在灵隐寺，在天竺山。 “我 俞飞鸿喜欢这种慢。她自己就是这样的性格。 记得上次回来杭州和朋友聊天，朋友说哎呀我现在都 没有什么斗志了。我就说，生活在杭州的人，就是会没 “我们杭州人喜欢怡然自得，要 有斗志啊。”她笑着说。 求不多也不高，即便是简单的生活也能有滋有味。我 觉得这跟一方水土有关，这大概就是杭州的性格吧。 我很喜欢，我就很安然自得。当然，勇于进取也非常好； 但杭州人会选的，是豁达开朗，不疾不徐，和有质感的 生活。”她讲述时所散发出的从容和淡然，非常明朗地 与这座城市的气质融为一体。俞飞鸿，杭州，也许原本 就是类似的。 但她的平淡又不同于另一种平淡。我们总听见故 事，听见有人经历过坎坷而攀上巅峰，继而在最高处 忽然醒悟平淡的珍贵 ；而俞飞鸿选择的淡然，绝非如 此。她一直以来，就从未在意过所谓巅峰的存在，因 “我根本就不想要巅峰。 而更无谓“归于”平淡的状态。 年轻时可能尚在摸索，但渐渐就知道，巅峰这个词并 不在我的词典里。什么是巅峰，又要选谁的标准做巅 峰，是自己的、社会的还是家人的？”她从一开始，就 是那么淡淡地出现，又淡淡地离开，从未更改属于自 己的自由。 俞飞鸿喜欢的，始终在最平实简单的生活瞬间中。 “虽然我不大认识如今的杭州道路，但特别感兴趣的是 一些路名。像是卖鱼桥、米市巷，这些柔软的名字，很 难在江南之外的地方听到。北京街道的名字，很多都 是‘门’：东直门，德胜门，因为它有城墙嘛；而杭州呢， 像卖鱼桥，说不定古时候就是常有人在那里卖鱼的桥。 还有沈塘桥，也许得名于一户姓沈的人家吧。” 后来我问了俞飞鸿在杭州最喜欢的去处，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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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通幽。她说这让她觉得亲切。人行其中，如同入画； 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轻轻柔柔地，融入了这座城市的 安详与淡然之间。

化妆、 发型：王靖 服装助理、 制片助理：王屿彤 摄影助理：齐旱旱 场地支持：杭州香格里拉饭店、 安缦法云

对页 安缦法云毗邻 灵隐寺，在酒店内就能 近距离欣赏到 分布于飞来峰绿荫 石壁间的石刻佛像。 本页 俞飞鸿在 杭州的龙井茶园。 蓝色真丝连身裙 The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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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柏然 于日内瓦 追忆

似水年华 IN SEARCH OF LOST TIME IN GENEVA 不算转机，井柏然去过瑞士两次，两次都只去了日内瓦。 在这座钟表之城中的短暂停留， 却让他在更宏大的时间轴上看待过去与将来。 编辑、撰文 刘帅 摄影 哈哈 拍摄统筹、造型 Miya T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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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urney | 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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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游 | Journey

他虽然也怕冷，却也能像其他瑞士人一样，在没有烤 灯的户外不紧不慢地喝咖啡。正是在享受这杯“提神 剂”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老爷爷终于等来了他的老

“这里的生活节奏与平时太不同了， 你看不到那么多行色匆匆。这是我， 我们，都很需要的一种调节。”

奶奶，老奶奶一坐下他便开始抱怨为什么让他等这么 久，他着急上厕所呢！ 等老爷爷上完厕所后回来，老 奶奶又掏出一袋饼干和他分享，好像刚才的争吵并没 有发生过”。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会是什么 样？”在他下榻的日内瓦洲际酒店的高层套房里，井 柏然一边喝着他今天不知道第几杯的咖啡，一边说着。 窗外远处的日内瓦湖中，大喷泉已经在 4 点钟停止了 喷射，井柏然也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还处于冬季的日内瓦灰蒙蒙、静悄悄的。在飞机

“这里的生活节奏与平时太不同了， 他再开口时说：

降落前，大片覆盖在欧洲大陆上的云层如连绵的雪山

你看不到那么多行色匆匆。这是我，我们，都很需要的

般让人觉得下面是片寒冷的无主之地，待穿过云雾后

”他特别强调了“我们”两个字，这其中包含 一种调节。

才看到低矮的日内瓦城遗世独立。移步至日内瓦湖边， 了屋子里的我和他的工作团队成员们，可能还有那些 也听不到那座标志性的大喷泉的声音。按理来说，这

日夜在国内大城市中打拼的大多数人。在快节奏的生

座喷射高度达 140 米的喷水装置应如瀑布般有着雷鸣

活中，我们都非常需要时不时去异国他乡自我抽离一

之势。整个湖岸区域，像一部黑白默片中的场景，记录

阵子。用井柏然的话说就是从日常生活中“跳出来”。

着欧洲水岸城市风光。如果拿着一张百年前的明信片 对照，如今的景致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当天，日内瓦的气温只有零上 5 摄氏度，只比大喷 泉停止运营的温度高 3 摄氏度，湖上还不时刮来阵阵 冷风。当我在社交网络上发布在日内瓦的照片时，朋

说到这里我倒是很好奇他在 4 月底将上映的电影 《后来的我们》中有怎样的表现，这部电影便着力于刻 画如今在大都市漂泊奋斗的年轻人的情感和遭遇。 但是一下子从剧组中出来，一下子又被运送到了 千里之外的欧罗巴，这就像把他扔进了个兔子洞中，

“你这个季节去，也是挺有勇气的。” 洞那一头少了日常的琐碎，可拿什么填满这种虚空 友都跟我私聊说： 在这样的天气里，井柏然正穿着 2018 年春夏系列的服

呢？正如尼采宣称“上帝已死”后，世人如何来填充精

装进行拍摄。虽然只有轻薄的真丝、亚麻或纯棉的面

神世界中原来一直由宗教来解答的终极问题呢？

料加身，但他在工作时却没打过寒战。唯一让他战栗 的倒是湖畔那些天鹅。

井柏然说他当时正在思考这些问题。对于事业上 仍处于高歌猛进状态的他来说，这样的旅行实为难得，

“欧洲的天鹅都太凶残了。”他在堤岸上喂完天鹅

截止到 3 月 7 日，他主演的贺岁档电影《捉妖记 2》已经

后感慨笑言道。日内瓦湖上成群结队的天鹅都被他手

在 20 天内突破了 22 亿人民币的票房成绩。而在这次

上的面包吸引了过来，为了抢食，有一只还飞起来叼

瑞士之行后，他还要回到国内直接进入《南烟斋笔录》

了他一下。 这是井柏然第二次来到日内瓦，两次来见到的也 都是凛冽的日内瓦。冬季的日内瓦与夏季时那个碧水 青山的日内瓦相比，确实不讨喜。萦绕在这座城市中 阴冷克制的氛围，倒让人能理解为何作家玛丽 · 雪莱 （又名《科学怪人》）这 能够在这里写出《弗兰肯斯坦》 样的惊悚小说，又或者让人想到茜茜公主在日内瓦湖 边不幸遇刺的事件。 然而井柏然并不讨厌这样的日内瓦，相反，他觉 得这座瑞士联邦的湖边城市“很缓慢、很悠然”。 井柏然比我们早一天到达的日内瓦，前一天下午 时他自己在日内瓦城中闲逛，也同时在找寻他旅途中 必不可少的伴侣——一杯好喝的冰咖啡。来自沈阳的

98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上页 井柏然在日内瓦湖畔的 Jetée des Pâquis 码头上。 白色牛仔外套、 浅灰色针织Tee 均为 Berluti 北宸系列自动腕表 Jaeger-LeCoultre 积家 对页 井柏然在Float Inn 船屋酒店上 抱着为他准备的早餐面包。 立领条纹衬衫、 浅棕色开襟毛衣 均为 Prada 超薄大师系列月相腕表 Jaeger-LeCoultre 积家

Journey | 出游

2018.4.10 99

本页上图及右下图 井柏然于 堡垒公园的树下。 白色拼条纹针织衫、 皮西装、 拼条纹灰色长裤 均为 Berluti 左下图 日内瓦湖畔的天鹅。

100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Journey | 出游

线性在阐述记忆的过程中再一次变成了一股乱流。 “我是白羊座，很难坚持下来一件事，可有件事我 坚持了下来，就是买杯子。在巴黎圣奥诺雷大街上，有 一家叫Astier de Villatte 的店，从去时装周知道这家 店后，我每次去巴黎都要到这个店买杯子。算是我旅 行中一个必买的纪念品。我家里有好多这个店的杯子。 然后有一次，我爸从我那么多杯子里偏偏挑了这个品 的剧组。空旷、静谧的日内瓦，能让他放空自己的思绪， 牌的杯子，可能因为是他们家杯子都有种旧旧的感觉 在更加宏大的时间轴上去审视自己的人生。

吧，他居然拿去泡他的假牙！”

从 18 岁出道开始，井柏然一直在过着非常忙碌的

“就像我说平时工作很忙，跟好朋友见面的机会

娱乐圈生活，这 10 年来，井柏然的生活就像日内瓦每

不多，但是在巴黎时装周却总能碰到。像当时经常和

年出售的成千上万只手表一样，恪尽职守地一刻不停。 Angelababy 在巴黎玩，大家在一起的时候都挺快乐， 甚至是旅行，都成为了一种工作。2017 年井柏然作为 固定成员参加了湖南卫视自助远行真人秀节目《花儿

挺纯真的。” “到不同的地方旅行，在我记忆中保留的那个感觉

与少年》第三季，他在其中担任了“导游”的角色。聊

是不一样的。有的城市是一首歌，有的城市是一家店，

“那根本不是平时旅行中的我。” 到这点时，他说：

有的城市可能是一个味道”

“可我看你在里面还挺有条理的啊，人生地不熟的 巴西你们也玩得挺好的。”

“那你的故乡呢？” 我只能见缝插针地问： “沈阳啊，沈阳我记忆最深的就是小时候的老平

“那我没办法，毕竟是带队的身份，而且我也不会

房。有时候，午后的阳光会很斜地进到屋子里来，那个

安排得事无巨细，就是把每个队员分配好做什么，化

阳光洒在被子上、家具上会有一种很干净、很舒服的味

繁为简。”

道。这个味道就是我最深的记忆。”

在他看来，工作中的自己会进入一种事必躬亲的

在拍摄当天的中午，我们曾经沿着日内瓦老城区

状态，不是那么好相处。也确实，在我们的采访结束后， 狭窄的街道攀到了堡垒公园之上的街巷里，并在那里 他要为第二天的日内瓦钟表展准备礼服，换装后还特

用了午餐，餐厅叫作Café La Clémence，是随行的时

意询问我们这样是否得体、好看。但是一到了旅行中， 装编辑推荐的，说是之前每次日内瓦钟表展出差都会 “我只会跟别人说我想去哪个 他就变得非常依赖伙伴，

来吃的餐厅。餐厅小小一间，室内也就 50 平方米不到，

国家，剩下的你们来决定。我一定得找到个能让我有

室外有几个露天座位。在等位的时候，井柏然就坐在

安全感的旅伴才行。”

户外安安静静地写着明信片。落座后，他跟大家挤在

而他只想好好放空，珍惜那种不一样的生活节奏。 一起，吃着简单的鸡肉帕尼尼，喝了杯美式咖啡。他的 在日内瓦这座钟表之城里，时间、节奏这些概念都

背后就是窗户，日内瓦的天气也稍稍晴了一些，有几

非常具象化。从火车站出来，看到的是大街上一家挨

束光透过窗子落在他的身上。大家都随意地聊着日内

一家招揽游客的中低端手表店 ；日内瓦最有名的旅游

瓦并不太友善的天气，有些人也说这样反倒别有一番

景点之一，便是一座用植物堆砌而成的花钟 ；城中还

风味。而井柏然捧着咖啡杯，向前倾着身子，也不知道

有一座集展览馆、画廊、餐厅于一体的空间，叫作“时

是在听着众人的絮语，还是那束溜进了日内瓦这栋老

间之城（Cité du Temps）”。井柏然拍摄时手上也戴

房子的光让他想起了在沈阳的老房子。他是否也无意

着昂贵的腕表。在这些十分具象的时间符号的围攻下， 井柏然却找到了一种更加抽象的时间感——虽然忘却 了几时几分，但却被一种更让人无所遁形的时间洪流 冲刷着。 “回看自己出道的这 10 年，我来不及想关于生活 本身的问题，一直以来都是被别人推着走的。我们每 个人如今都活在当下，可能能往后看到明天，明年？ 但是更遥远的未来生活是个什么图景，却没有时间去

日内瓦湖上成群结队的天鹅 都被他手上的面包吸引了过来，为了抢食， 有一只还飞起来叼了他一下。

思考。”话毕，井柏然陷入了他自己的叙事逻辑中，如 盘点逝去的似水年华般开始讲述过往的种种，时间的

2018.4.10 101

出游 | Journey

本页 日内瓦大喷泉原本是 为手工艺店排水而设计的， 如今成为日内瓦标志性的景观。 对页 在日内瓦湖上的 Swiss Float Inn 船屋酒店中， 井柏然正望着前方的日内瓦大喷泉。 深咖色针织长外套 Cerruti1881 白色长裤 Berluti

识地进入了一种普鲁斯特式的“既在当下，又不在当 下”的状态？ 午餐过后，我们一整队人马移步到了日内瓦的堡 垒公园。1817 年，日内瓦首个植物园在这里建立，如今 则成为了日内瓦市民们最喜欢的一座公园。园区内能 看到半人高的国际象棋棋子和棋盘，井柏然说看那些 正在下象棋的日内瓦中年男人们，就像国内住宅区里 下中国象棋的老大爷们一样，观棋的人比下棋的人还

“有人跟我说日内瓦不如巴黎，不如苏黎世 我说道：

认真。公园里还在冬季特设了一个小型的溜冰场，不管

……但是我干吗要去那里生活？ 不管怎样，你看我们

大人小孩，灵巧的还是笨拙的，都在上面玩得很开心。

的市民多么热爱我们的城市啊！”

彼时，日内瓦湖边多变的天气也开始放晴，像狄

也许是因为转晴的天，也许是因为一天的拍摄行

“那是三月里的一天, 温暖 更斯在《远大前程》中所写：

将结束，我也不由得被向导的这句话点亮了对日内瓦

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凛冽的风吹拂着大地，在阳光下

的阴郁情绪。此前，我很容易想到几个世纪前，玛丽 ·

犹如身处夏天，在树荫下仿佛仍在冬天。”日内瓦的年

雪莱、霍勒斯 · 沃波尔等作家对于日内瓦负面的批评，

轻夫妇们推着还在婴儿车中的孩子在公园中散步，井

好像这是全欧洲最令人难以忍受的城市。可那个下午，

柏然走在公园中央的林荫大道上，步子也变得轻快起

“我应该 又让我想起济慈在他于 1819 年的书信中写 ：

来。不一会儿，摄影师就找到了当天的最后一个拍摄

会喜欢一扇对着日内瓦湖的窗子，我就坐在那窗边阅

景点，一棵在日内瓦大学校门口形态似柳树的松树。 读，像是画中的读书人一般。” 当井柏然在树下拍摄时，来自日内瓦旅游局的向导对

不能否认，夏天的日内瓦是非常适合旅行的。你 可以在湖上泛舟，可以去山间徒步，坐在老城区咖啡 馆的露天座位上能够享受无所事事的快乐，因为日内 瓦的天气很少会太热。 然而冬天的日内瓦也自有其魅力。在冷峻的宗 教改革墙前，在大教堂的地下墓穴中，在日头很少能 照到的老城区狭小街道间，日内瓦给了沉思者一片空 间，让人跳出日常琐事，心无旁骛地去思考一些“大问 题”。也许像当年的卢梭，在这里凝思出了《社会契约 论》，也许像如今的井柏然，在思索生活的节奏和未来 的图景。 采访结束后，夜幕下的日内瓦又下起了冰冷的小 “悠然的日内 雨，我还在想着我问井柏然的那个问题 ： 瓦，是一种更好的生活节奏吗？” “这没有一个答案。你不能说 他顿了顿后告诉我： 是更好，只是我们在生活中都需要这样的节奏。”

井柏然陷入了他自己的叙事逻辑中， 如盘点逝去的似水年华般 开始讲述过往的种种，时间的线性 在阐述记忆的过程中再一次变成了一股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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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urney | 出游

2018.4.10 103

自

然 之 木

由 不 同 木 料 搭 配 皮 革 或 面 料 打 造 的 座 椅， 显 现 旅 行 者 眼 中 的 自 然 力 量。

摄影 老四 编辑、造型 Miya Tao 制片 陆嘿嘿

Still Life | 静物

对页 黑色单椅 Cassina 由 H.N.LIN 空间美学馆提供 本页 Progetti 扶手椅 Giorgetti 由 Area Living 艾瑞亚家居提供

105

Still Life | 静物 本页 Fulgens 扶手椅 Maxalto 由 Area Living 艾瑞亚家居提供 对页 New Legacy Donna 单椅（by Shuwa Tei）由 Stellar Works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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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Still Life | 静物

对页 从左至右 樱桃木单椅 Cassina 由 H.N.LIN 空间美学馆提供 原木单椅 Established & Sons 由 H.N.LIN 空间美学馆提供 本页 从左至右

Triangle 休闲椅（by Vilhelm Wohlert）由 Stellar Works 提供 Triangle 搁脚凳 ( by Vilhelm Wohlert ) 由 Stellar Works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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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ill Life | 静物

本页 Madison 扶手椅 Turri 由剪刀石头布家居提供 对页 Melting Light( 铄 ) 餐椅 Turri 由剪刀石头布家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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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A

自 除 了 自 然 大 地 色 系 包 包， 还 有 什 么 更 适 合 春 天 的 旅 程？ 摄影 王笛 造型 Monica Mong 服装助理 Y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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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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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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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

Still Life | 静物

对页 Loewe Flamenco 皮革手提袋 本页 Miu Miu Pattina 皮革单肩包

113

本页 Louis Vuitton City Malle 皮革单肩包 对页 ( 由上至下 ) Givenchy Nano GV3 皮革单肩包 Givenchy Small GV3 皮革单肩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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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ill Life | 静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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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 Fendi Peekaboo 皮革手提袋 对页 Hermès Licol Hermes19 皮革单肩包

11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Still Life | 静物

2018.4.10 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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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佩乐之旅 位于新加坡旅游胜地 - 圣淘沙岛，新加坡嘉佩乐酒店邀您体验度假之旅。融合 了殖民地与现代的元素，以及艺术与大自然的结合，您将沉浸于不同的体验。 新加坡嘉佩乐酒店共设 112 客房、套房、别墅和两栋宽敞殖民地庄园任您选 择。四种餐饮选择令您味蕾绽放并能在 Auriga spa 取得身心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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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伯尔尼

大阪

蒙特勒

南昌

Bern | 伯尔尼

伯尔尼 撰文、编辑 刘帅

很多人并不知道瑞士的首都

伯尔尼也不仅只有历史可

直在接待想要清凉一下的人们，如

城区的街道上处处可见各种以熊

在哪里。但这也没错，因为根据瑞

寻。蜿 蜒 的 阿 勒 河 从 阿 尔 卑 斯 山

今更有适合家庭娱乐的附属儿童

为主题的雕塑和绘画，不妨和家人

士 联 邦 的 法 律，瑞 士 并 不 设 立 首

脉 而 来，流 经 被 其 余 脉 包 围 着 的

池。如果嫌不过瘾，大可直接去旁

或朋友开启一场“找熊大赛”，还可

都。但通常意义上，人们将联邦政

古 城。夏 季 人 们 既 可 以 于 河 中 游

（阿勒 边的阿尔河中“随波逐流”。

以评比一下谁找到的伯尔尼熊形

府的所在地伯尔尼看作瑞士的首

泳、泛舟，也可去市郊的甘特里施

河有规定的游泳区域，就在马奇利

都。相比于苏黎世、日内瓦或洛桑， 山远行徒步，傍晚再到当地随便哪 伯尔尼的知名度并不高，就像其城

家小酒馆喝上一杯伯尔尼特产的

市的象征物熊一样——谦逊却不

Ingwerer 姜汁烈酒，坐在河岸边，

乏力量。凯尔特人来过，罗马人来

看夕阳西沉于山间，此时伯尔尼沉

过，法国人来过，德国人来过，可

静的力量便会于一刹间击中你。

礼 的 伯 尔 尼 人，共 居 在 这 座 于 12

3:00P.M. 畅游阿勒河

15分钟报时和整点报时。除此之外， 老城区中的大教堂也值得一看。

走（或乘有轨电车）到伯尔尼老城 区 的 熊 广 场（Bärenplatz），于 营

其他国家的首都人不同，在这里， 人们不会跟你大谈联邦政府或政

45 时到访，这样能看到时长较长的

SATURDAY 星期六

跳过酒店中提供的自助早餐，

FRIDAY 星期五

座建于 1530 年的钟塔，现在仍在运 行（在 2018 年 2 月 到 6 月 期 间 会 进 行维修），建议在上午 10 ：45 或 11 ：

9:00A.M. 百年老店中享早餐

最后他们都变成了安静且彬彬有 世 纪 便 建 城 的 河 畔 半 岛 之 上。和

河畔泳池附近。）

象最怪诞。老城区中最知名的是那

业有 125 年之久的 Gfeller 咖啡厅中

治，却一定会和你说起他们有多么

瑞士的物价很高，但在伯尔尼

享 用 一 顿 丰 盛 的 早 餐 吧。Gfeller

热爱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爱它数

也 可 以 享 受 到 免 费 的 快 乐。位 于

以其家庭手作的蛋糕而出名，百年

不清的地窖 ；爱它处处可见的小

马奇利区（Marzili）的马奇利河畔

之后的今天，其厨师团队仍在从各

熊雕塑 ；爱它在夏季盛放的玫瑰

泳池（Marzili River Pool）便是一

种古老的家族食谱中寻找创作灵

园。它 们 一 定 也 不 会 忘 了 跟 你 说

处。在炎热的夏日，所有到访伯尔

感。该店还同时推出不同的季节性

到爱因斯坦和列宁，前者在这里发

尼的人都可以将自己浸在这处免

甜品，如冬春交替时的梅花蛋糕。

表了相对论，后者则企图于此发起

费的公共泳池中。马奇利河畔泳池

别担心在早餐时摄入过多的热量，

共产革命。

主泳池长 50 米，从 1782 年开始便一

接下来在老城区的漫步足够将其 消耗殆尽。

The Zytglogge（钟塔） 如想进入钟塔内部参观，必须提前预约，不可 以散客方式进入。到达前，可先在钟楼官方网 站zeitglockenturm.ch 上进行导览预约。

1:00P.M.500 年老店之味

Goldener Schlüssel（金 钥 匙）酒 店 是 伯 尔 尼 最 老 的 一 座 酒 店，迄今已有 500 多年的历史。如 果没能入住这里，至少可以在这吃 一顿午餐。酒店餐厅有着挑高的纯 木质拱顶，夏季时还可到露台上一 边欣赏老城风光，一边用餐。虽然 瑞士美食的精致程度远不如其邻 国法国和意大利，但在此可以品尝 到著名的Glarner Kalberwurst 牌

Gfeller am Bärenplatz 咖啡厅 地址：Bärenpl. 9, 3011 Bern 营业时间：周一到周六 6:30A.M. 开始营业， 周日 8:00A.M. 开始营业 网址：gfeller-baerenplatz.ch

9:30A.M. 老城区的时光之旅 享用早餐后，便可以步行开启 插画：GINKO

古城之旅。伯尔尼的老城区建于 12

瑞士香肠。香肠菜量不小，建议分 享食用。 Goldener Schlüssel 酒店餐厅 地址：Rathausgasse 72，3011 Bern 营业时间：周一到周六 7:00A.M.~11:30P.M. 周日不营业 网址：hotel-goldener-schluessel.ch

世纪，到 18 世纪时基本完善如今天 的样子，整个老城区在 1983 年入选 本页 Kornhaus 地下酒窖中的餐厅 KornhausKeller。

UNESCO 世界文化遗产。走在老

2:30P.M. 走近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在青年时期曾与其

2018.4.10 121

伯尔尼 | Bern

第一任妻子米列娃居住在伯尔尼， 并在这里有了他们的长子汉斯 · 爱 因斯坦，正是居住于伯尔尼时，他 发表了《狭义相对论》，现在爱因 斯坦的故居已经辟为一处博物馆 供游人参观（多半是让人感受到他 当时的居住环境有多糟糕）。相比 之下，伯尔尼历史博物馆中的爱因 斯 坦 博 物 馆 就 有 意 思 得 多 ——入 口处被设计成了有如《盗梦空间》 般的镜廊以折射他的时空理论，馆 中详细地展示了爱因斯坦及其家 族的生平事迹和相关生活用品。博 物馆并非一味强调爱因斯坦的丰 功伟绩，反倒有些他人生污点的证 据，例如他为逼迫米列娃离婚而签 订的生活细则协议。这一切让爱因 斯坦看起来更像位科学界的摇滚 明星。看完爱因斯坦博物馆的展览 后，还可以去看看历史博物馆的地 下展厅，那里常有妙趣横生的临时 展览举办。 伯尔尼历史博物馆 地址：Helvetiaplatz 5, 3005 Bern 开放时间：周二到周日 10:00A.M.~5:00P.M. 周一闭馆 门票：爱因斯坦博物馆需单独购票，成人 18 瑞郎（约合人民币 120 元），6 到 16 岁未成年 人 8 瑞郎（约合人民币 53 元）

7:00P.M. 地窖里别有洞天 在伯尔尼老城漫步时，一定会

葡萄酒桶以展示其历史。如果没喝

注意到路边的地窖。这些以前用来

还可以直接在餐厅内的葡萄酒商店

储存食物和葡萄酒的地方现在则变

中直接采购。

成了一间间餐厅、酒吧、花店甚至独 立剧院。老城区中最大的一座地窖 要 数 建 在Kornhaus（粮 仓）之 中 的了。这一地窖原本作为伯尔尼城 的粮仓和酒窖，其内是巴洛克鼎盛 时期的装修风格。

的多功能体育馆，小学也搬到了其他

够伯尔尼人藏在地下的美酒的话， 区域，于是伯尔尼的艺术文化中心 （PROGR）就承担了这片综合建筑 的改造工作，其中的体育馆就变为了

Turnhalle 地址：Speichergasse 4，3011 Bern 营业时间：周五、 周六 9:00A.M.~3:00A.M. 网址：turnhalle.ch

后来的Turnhalle。如今这栋空间集 KornhausKeller 地址：Kornhausplatz 18，3011 Bern 营业时间：周一至周日，午餐 11 ：45A.M. ~2:30P.M. 晚餐 6 ：00P.M.~12 ：30A.M. 网址：葡萄酒网店bindella.ch/de/

是伯尔尼老城区中最热门的夜生活

weinshop.html

场表演。演出一般从晚饭时间过后

咖啡厅、餐厅、酒吧、俱乐部于一体，

场所之一，每周末都会有乐队进行现

开始，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后。在此

1998 年，空间被重新改造成一

SUNDAY 星期日 10:00A.M. 抽象之美 遍游老城区之后，可以将目光 聚焦在更加当代的伯尔尼上。来自

一定要尝试一下伯尔尼独特的姜汁

意大利的建筑师伦佐 · 皮亚诺为伯

在Turnhalle 空 间 进 驻 之 前， 烈酒，这种酒不在酒单上，但只要跟

尔尼打造了如层层波浪般的保罗

这一地址上曾经存在过谷仓、医院、

酒保说来一杯Ingwerer（或者简单

克利中心。该中心内主要收藏伯尔

聘请专业的侍酒师为顾客甄选佳

兵营等建筑，后来又建起了一座体育

点就用英文说Ginger Shots），便会

尼 20 世 纪 最 杰 出 的 艺 术 家 保 罗 ·

酿。在餐厅的尽头仍保留有一巨型

馆和小学，在 20 世纪，伯尔尼有了新

得到一小杯杏黄色的美味酒精。

克利的作品，其画作结合了表现主

座 餐 厅，更 名 为KornhausKeller， 9:30P.M. 体育馆中跳起来 提供地中海和伯尔尼当地风格的菜 肴。新的餐厅并未忘记其传统，仍

122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对页上图 伯尔尼 老城区的街 道。 下图 伦佐 · 皮 亚诺 设 计的保罗克 利中心。 本页 上 图 爱 因 斯 坦 博 物 馆 入口处 标 志 性 的 镜 廊。中图 在 地 势 较 高 的 玫 瑰 园 可俯 瞰 老 城 区。 下图 伯尔尼 老 城 区中 随 处可见 的 喷 泉。 图片来自伯 尔 尼 旅 游局

2:30P.M. 重温儿时甜蜜记忆 保罗克利中心（Zentrum Paul Klee） 地址：Monument im Fruchtland 3，

塔 尔 山 谷（Emmental Valley）， Hotel Allegro

开放时间：周二至周日

著 名 的 金 宝 丽（Kambly）体 验 中

12:30P.M. 蔷薇簇拥的餐厅 位于老城区河对岸的玫瑰园 曾经是一片墓地，在 20 世纪初经 历改建后成为了一处备受欢迎的 公园。 玫瑰园顾名思义是花卉爱好 者 的 胜 地，其 内 栽 种 有 223 种 蔷 薇 科 植 物 和 200 种 鸢 尾 属 植 物。

Restaurant Rosengarten 餐 厅 就 位于玫瑰园内，餐厅主打地中海菜 系美食，并设计了午餐套餐菜单。 义、立体主义、超现实主义等风格， 选一个靠窗的好座位，安享鲜花簇 独树一帜。 拥、俯瞰老城的悠然午餐。 中心内不仅有保罗 · 克利的作 艺术家的展览，是伯尔尼最负声望 的当代艺术中心。

住宿指南

3006 Bern 10:00A.M.~5:00P.M. 网站：zpk.org

品，也常举办一些其他 20 或 21 世纪

午餐过后不妨驱车前往爱蒙

Restaurant Rosengarten 地址：Alter Aargauerstalden 31b，

3006 Bern 营业时间：每日 9:00A.M.~11:30P.M. 网址：rosengarten.be

心就坐落在这里。在全球化的进程 中，相信不少人都吃过这里出产的 饼干。 在 这 座 体 验 中 心，不 仅 可 以 买 到 各 种 金 宝 丽 的 食 品，还 可 以 在 甜 品 大 师 的 辅 导 下 尝 试“制 作 （Make your own 你 自 己 的 饼 干”

Biscuits）。在伯尔尼的最后一程， 不妨把儿时的甜蜜记忆带回家。 Kambly SA 金宝丽中心 地址：Mühlestrasse 4，

3555 Trubschachen 营业时间： 周一至周五 8:30A.M.~6:30P.M. 周末 8:30A.M.~5:00P.M. 饼干制作体验需提前预约。 网址：kambly.com

与老城区仅有一桥之隔的便是Hotel Allegro酒店。酒店拥有171间客房，高 层客房可以直接看到老城区中心地区 全貌，酒店中的 Yu Restaurant 为亚 洲料理餐厅，厨师们会在顾客面前直 接开火烹饪东方美食。因为离老城区 很近，在酒店面向老城区的客房内能 够听到钟塔的敲钟声，这可比iPhone 的闹钟声要悦耳得多。 地址：Kornhausstrasse 3， 3013 Bern 网址：kursaal-bern.ch 价格：每晚房价人民币835元起

交通指南 目前国内无直飞伯尔尼的航班，可以 乘坐瑞士航空的航班先抵达苏黎世， 然后乘火车约1小时抵达伯尔尼火车 站。伯尔尼火车站就位于老城中心地 带，交通便捷。 伯尔尼城市范围不大，在市内，建议乘 坐有轨电车或租用自行车。仅在老城 区游览，步行即可到达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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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aka | 大阪

大阪

撰文 Ingrid K. Williams 摄影 Andrew Faulk 编辑 覃米呀

我 们 大 概 已 经 意 识 到 了 ：大 阪 是 日 本 旅 游 新 的 必 游 之 地。这

里 的 复 古 咖 啡 店 Utena Kissaten 充电休息。

座城市的旅游数据正在飙升，但有 些游客还是会忽视大阪，选择京都 和 旅 游 指 南 推 荐 的 奈 良。那 他 们 都错过了什么呢？最近，新潮的咖 啡馆、餐馆、酒吧和精品店给日本

Salon de Amanto 咖啡馆 地址：大阪县大阪市 1-7-26 Nakazaki Nishi,

Kita-ku 530-0015 电话：+81 6-6371-5840 网址：amanto.jp

这座第三大的水泥丛林增添了一 个新的维度。传统文化的珍宝，再 加上只有日本可以体验到的经历， 大阪的运势正在改变。

7:00P.M. 鸡肉晚餐 烧鸟通常要配上便宜的扎 啤 在 满 是 烟 雾 的 街 头 吃。但 新 桥 （Ishii）不 是 这 样 的 地 方，这 是 一 家 去 年 开 业 的 高 档 烧 鸟 餐 厅，并

FRIDAY 星期五

在 2017 年收获了自己的第一颗米 其林评星。订一个木质柜台旁边的

4:00P.M. 社区见闻

本页图 道顿堀运河两边的人行道，很多大阪人选择在这里过夜生活。

座位，啜饮气泡清酒，同时欣赏主

让自己熟悉熟悉大阪少有人

厨在炭炉上烧烤来自附近三重县

艇的部件组装成的，店里有能够骗

电玩应有尽有。想要消耗更多的体

知的中崎町区，这是个当今少见的

最顶级的熊野鸡肉。厨师发办菜单

过水手的幻象，还带有可以动的设

能，就买一个可以玩所有项目的通

社区，狭窄的街道和木头房屋从二 （指不能点菜，由主厨自行决定的

备、开 关、仪 器 和 灯 光。进 酒 吧 以

票手环，这个区域有 40 种不同的游

战的空袭中幸存了下来，也熬过了

菜单，约 6000 日元，合 53 美元）从

后，请脱掉鞋子，点一杯威士忌，尽

戏，比如篮球、排球、迷你摩托、骑

之 后 几 十 年 的 城 市 化 改 造。现 在

超级棒的开胃小吃开始，比如裹着

情感叹酒吧的细节吧，但要留意在

机 械 牛、骑 赛 格 威、滑 旱 冰、击 球、

充满创新精神的当地人把很多长

味噌和芝士的莲藕泥丸子，还有一

卫生间附近流连的怪异潜水员。

迷你高尔夫、射箭和网球等。比赛

期疏于管理的建筑改造成了创意

道烧烤蔬菜。然后是各个部位的鸡

空间，比如由艺术家经营的、作为

肉：鸡翅、鸡脖子和鸡腿，最后是滴

社区中心举行讲座和表演的Salon

了松露油的小型火锅。

de Amanto 咖 啡 馆，这 原 本 是 一 座 1880 年代的建筑。在转角处，可 以在Green Pepe 店里的一排排古 着衣物和日常杂货中翻找，或者在

通常会在晚上变得激烈，白天的时 Shinka 酒吧 地址：大阪县大阪市 2-7-11

Shinsaibashisuji, Chuo －ku 542-0085 电话：+81 6-6210-3988

Torisho Ishii 餐厅 地址：大阪县大阪市 2-3-23 Fukushima,

Fukushima-ku 553-0003

间适合全家出行。 Round1 Stadium Sennichimae 娱乐中心 地址：大阪县大阪市 1-3-1 Namba, Chuo-

ku 542-0076

电话：+81 6-4797-1129

SATURDAY 星期六

11:00P.M. 水下畅饮

9:00A.M. 疯狂游戏

电话：+81 6-4708-2600 网址：www.round1.co.jp/shop/tenpo/

osaka-sennichimae.html

位于一堵画满鲜艳涂鸦的墙边的

插画：pj

Atelier Sangastu 里欣赏当代艺术 展览。还有售卖可以穿上身的艺术

如果有时候你就是想要在一

的店铺——Hanane T 恤商店，或

艘潜艇的复制品里喝一杯，你可以

者 从 Select Shop Tenten 古 怪 的

想 在 黎 明 时 去 滑 旱 冰？ 或 者

11:00A.M. 上午咖啡 在时髦的美国村（Amerikamura）

起床后就去练习击球？ 不管几点，

一家狭窄的店面里，LiLo 咖啡烘焙

去昏暗小巷尽头一座没有任何标

都可以直接去ROUND1 运动场千

店总是挤满了当地的咖啡爱好者，

收藏里寻找罕见的爱心熊玩偶。最

志的金属门后的深化（Shinka）酒

日前店，这是一家 24 小时营业的多

他们聚在小小的露台和放置在人

后，可以去在保存完好的传统木屋

吧。这处离奇的空间完全是用旧潜

层娱乐中心，从卡拉OK、保龄球到

行道上的临时长椅上。作为大阪最

2018.4.10 125

大阪 | Osaka

早开业的一家专业咖啡烘焙店，这 家开业三年半的店铺提供超过 12 种咖啡豆，既有单一产区的豆子， 也有混合豆子，还有轻度、中度和 深度烘焙可选。需要找人帮你做决 定？ 友好的咖啡师会及时地提供 建议，每一杯咖啡都配着说明味道 细节的卡片。 LiLo 咖啡烘焙店 地址：大阪县大阪市 1-10-28

Nishishinsaibashi1F Shinsaibashi Bldg.

542-0086 电话：+81 6-6227-8666 网址：liloinveve.com/coffee/

12:00P.M. 精品店淘宝 漫步到堀江区西南边的几个

Unby General Goods 精品店 地址：大阪县大阪市西区 1 -3-12

Kitahorie, Nishi Ward, 550-0014

出的食材，日式烧饼的馅料包括炒

电话：+81 6-6535-8301 网址：www.unby.jp

面、乌 贼、猪 肉、卷 心 菜、辣 白 菜 和

街区外，就是多条挤满了精品店的 街道。在Unby General Goods 为

木鱼花（700 日元）。

2:00P.M. 街头小吃

干练的户外活动爱好者挑选纪念

在道顿堀区的霓虹灯映照

品，这家店里满是私立学校风格的

下，法 善 寺 沿 线 散 发 出 一 丝 老 大

格纹背包和金属的便当盒子。

阪 的 风 貌，狭 窄 石 头 小 巷 的 两 侧

去Palette Art Alive 发现日本

是小型居酒屋和在临街墙壁上开

有前途的本土潮牌，比如Belper 的

洞 改 造 而 成 的 餐 馆。小 巷 入 口 附

彩 色 毛 衣、Anndirk Izm 的 男 式

近，请 留 意 Tendonnomise，一

皮毛摩托夹克。在被称为橘子街的

家 小 而 简 朴、只 有 七 张 凳 子 的 餐

旅行购物街区，可以直接去概念店

馆，餐 厅 只 提 供 一 种 特 色 菜 ——

Biotop，它 的 一 层 是 咖 啡 店 和 温

天丼（tendon），一碗完美的米饭

室，楼顶则是花园餐厅，之间则展

和口感丰富的酱汁以及刚从炸锅

示着各种令人向往的商品 ：盆景、 里捞出的细嫩海虾天妇罗（650 日 日本制造的牛仔裤、古董香奈儿手 元）。想 要 更 多 选 择，沿 着 巷 子 走 包、有机化妆品和艺术陶瓷制品。

会在吱吱作响的烤盘上料理你选

到Hozenji Yokocho，店里的主厨

Tendonnomise 地址：大阪县大阪市 1-8-16 Sennichimae,

Chuo-ku 542-0074 电话: +81 6-6213-3607

4:00P.M. 木偶秀 传统的日本木偶秀剧院被称 为 文 乐 剧 院（Bunraku），相 比 歌 舞伎或者能剧等其他国际知名的 古老表演形式，文乐木偶戏不太出 名。1600 年代发源于大阪的文乐木 偶戏需要三个木偶师同时操作，演 出的内容是英雄传说和爱情悲剧， 由充满激情的吟唱者讲述，并伴有 三弦演奏的音乐。 如今，这种罕见艺术形式的主 要演出场地是大阪国家文乐剧院， 一年到头都有演出。在剧院的售票

年 由 主 厨 Hirofumi Matsui 和 妻 子Yuki 开的乌冬面专门店Aozora

Blue 的 主 角。这 家 店 里，面 条 是用石磨现场磨出的面粉制作 的（可透过厨房的玻璃看到设备）。 在精美的就餐区选一个座位，坐在 全实木的家具和树桩制作的凳子 上，点一份粗磨乌冬面，这种面不 同寻常的米黄颜色有点像荞麦面， 配着热乎的精制高汤食用。再点一 份天妇罗、腌制蔬菜和一瓶清酒让 这 一 餐 更 圆 满。两 人 份 的 晚 餐 约 3500 日元。

处 购 买 单 场 演 出（约 2 小 时，500 日元起）的当日票，有英语的语音 导览可以租用。

Aozora Blue 乌冬面专门店 地址：大阪县大阪市 4-5-8 Hiranocho,

Chuo-ku 541-0046 电话：+81 6-4708-8812

文乐剧院 地址：大阪县大阪市中央区 1-12-10 542-

0073

10:30P.M. 酒吧巡游 认识外向大阪人的最好方法

电话：+81 6-6212-2531 网址：www.ntj.jac.go.jp

就是通过这座城市丰富多彩的夜

8:00P.M. 乌冬面之旅

开始当天的夜生活，气氛轻松的啤

生活。可从精酿啤酒吧 Kamikaze 粗且有嚼头的乌冬面，是 2014

12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酒 吧 提 供 23 种 绝 佳 的 ji-biru（日

对页上图、中图及下图 Salon de Amanto 是一家 1880 年代建筑中的咖啡馆，由艺术家经营管理，同时还是社区中心；粗且有嚼头的乌冬面是乌冬面专门店 Aozora Blue 的主角；日本男性在水挂不动尊佛像前许愿。本页 黑门市场是大阪一家知名的室内食品市场。

本 精 酿 啤 酒），比 如 Shiga Kogen

SUNDAY 星期日

的帝国 IPA。可以在Hana Sake 酒 吧认识新朋友，这家舒适的酒吧提

1:00P.M. 水世界 在八层高、专为洗浴而建的主

10:00A.M. 市场参观

题 乐 园 Spa World 充 满 蒸 汽 的 桑

供日本威士忌、烧酒、泡盛酒，还有

大阪从江户时代起就是一个

拿、浴池或者泳池里待到下午。除

各种清酒。通过一道旋转的铸铁楼

商业中心，每天流经大阪的大量顶

了传统的日本柏枝温泉，或者天然

梯 进 入 Bird/56，这 是 一 家 位 于 全

级日本食材都可以在黑门市场尝

温泉，这家水上乐园还以适合家庭

是音乐酒吧的建筑里的私密爵士

到。这家室内市场的长度比五个足

的游泳池、水滑梯和其他两层楼的

酒吧。

球场加起来还长，不仅为当地主厨

十 几 种 主 题 洗 浴（欧 洲 区 和 亚 洲

和居民服务，也供饥饿的游客购买

区）而闻名。根据不同的日子（洗

最后可以在Misono 大楼里结 束这一晚，它是一座荣光不再的娱

新 鲜 产 品 ：巨 型 蟹 腿、神 户 牛 肉、 浴区的主题每月都会变），试试卡

乐中心，大楼的第二层已经被一群

白色草莓、海胆，还有现点现做的

普里岛蓝色洞穴的复制品，或者在

小型的古怪酒吧占领。比如Tenku

菜肴。

仿制的芬兰木屋里蒸桑拿，也可以

Kissa，一家装饰着人造树叶和蜘

必 须 要 尝 试 的 是 octo-pop ： 浸入一个满是泡泡的浴缸，在巴厘

蛛网的酒吧，友善的酒保会和顾客

穿在签子上的、里面塞了鹌鹑蛋的

岛度假村风格的气氛里放松自己。

一杯又一杯地拼酒。

鲜红色墨鱼仔（280 日元）。

周末的门票是 2700 日元，可以泡 三小时。

Hana Sake 酒吧 地址：大阪县大阪市 1-8-4

Nishishinsaibashi, Chuo-ku 542-0086 电话：+81 6-6484-7896 网址：www.hanasakebar.com

黑门市场 地址：大阪县大阪市 2-4-1 Nippombashi,

Chuo-ku 542-0073 电话：+81 6-6631-0007 网址：www.kuromon.com

Spa World 主题乐园 地址：大阪县大阪市浪速区惠美须东 3 556-0002 电话：+81 6-6631-0001 网址：www.spaworld.co.jp

住宿指南 Dorm Hostel Osaka 对于预算有限的游客， 于2016年底开 业的Dorm Hostel Osaka是个不错的 选择。这是一所大学风格的青旅，设有 男女混住以及女性专属的宿舍，最多可 以容纳 60 名顾客。 地址：大阪县大阪市1-12-20 Higashishinsaibashi, Chuo-ku Shinsaibashi Daiwa Bldg.

2F 542-0083 电话：81-6-4708-7441; 网址：thedorm.jp/en; 价格：床位每晚3,800日元起 Ritz-Carlton Osaka 作为城市里最具声望的酒店，丽思卡 尔顿坐落在 Umeda车站附近，提供 291 间豪华房间及顶级套房，一个室内 泳池和供应日本、广东、法国和意大利 美食的餐厅。 地址：大阪县大阪市2-5-25 Umeda, Kita-ku 530-0001 电话：81-6-6343-7000 网址：ritzcarlton.com/Osaka 价格：双人房每晚28,000日元起

2018.4.10 127

蒙特勒 | Montreux

128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Montreux | 蒙特勒

蒙特勒 撰文 、 编辑 刘帅

里 维 埃 拉（Riviera），意 大 利

全瑞士境内访客量最多的历史古

的 La Terrasse du Petit Palais 餐

Mercury（通常在雕像下摆着歌迷

语中“海岸线”的意思，最常特指

迹之一，这要归功于拜伦爵士的诗

厅是个不错的选择。餐厅正对勒芒

致敬的鲜花）以及一些参与蒙特勒

意大利和法国利古里亚海沿岸的

篇《西庸的囚徒》，长诗致敬了因

湖和群山，视野绝佳。餐食方面主

爵士音乐节的乐手。慢跑后，可到

度假胜地，后又广泛指阳光明媚且

支持日内瓦独立运动而被囚禁于

打地中海菜系，所用食材皆产自自

Le Contretemps 餐厅享受一顿惬

地形多变的海滨度假胜地，比如蒙

城堡地牢中 4 年之久的弗朗索瓦 ·

家的有机花园。餐厅为完全露天环

意的早午餐，推荐尝试从勒芒湖中

特勒和其比邻的沃维及拉沃就共

博 尼 瓦（François Bonivard）神

境，每年只有 5 月到 8 月底营业，雨

捕捉到的鱼鲜制成的料理。

同被称为瑞士的里维埃拉。相比于

父。如今，游客们仍能在地牢内看

雪或大风天气也会关闭。

意大利和法国的里维埃拉，蒙特勒

到神父被囚禁于上的石柱，其上锈

地区更加宁静。在这里，罗什德内

迹斑斑的脚铐暗示着他狭小的活

山峰（Rochers-de-Naye）与勒芒

动范围。

湖的相对落差超过 1600 米，花岗岩

参观完地牢部分，尽可能多地

山峰上稍冷便会积雪，山腰上却仍

在西庸城堡中走走，这座经历了千

绿荫覆盖，湖面碧波万顷，整个地

年历史的古堡中展示着中世纪时

区如奇幻传说中矮人藏匿黄金之地

贵族生活的图景。结束游览前，别

般神秘辽远。正因此，自 19 世纪起，

忘记逛一逛城堡的纪念品商店，内

蒙特勒就成为了欧洲贵族们喜爱

售由西庸城堡所拥有的葡萄园产

的度假胜地，1861 年时甚至著名的

出的葡萄酒，价格适中。

豪华列车“东方快车”都在此停靠。 几 十 年 后，皇 后 乐 队 的 灵 魂 人 物 “如 果 你 想 Freddie Mercury 说： 要灵魂得以安宁，就来蒙特勒吧。” 蒙特勒也不仅是一座休闲胜地，对 于文化艺术感兴趣的游客可以去沃 维参观新落成的卓别林博物馆，其

6:30 P.M. 湖畔有机晚餐 游览完西庸城堡后，不妨沿着

La Terrasse du Petit Palais 地址：Avenue Claude Nobs 2 ，

CH-1820 Montreux 营业时间：午餐 11:30A.M.~2:30P.M.， 晚餐 6:00P.M.~10:00P.M. 电话：+41 21 962 12 00

Le Contretemps 地址：Rue de Bon-Port 2，1820

Montreux-Territet 营业时间：周一歇业，周二至周五 10:00A.M.~11:00P.M.， 周末 9:00A.M.~11:00P.M. 网址：le-contretemps.ch

1:00P.M. 天堂制造

SATURDAY 星期六

1978 年，Freddie Mercury 因 录制专辑《Jazz》并参加蒙特勒爵

9:30A.M. 水岸惬意清晨

士音乐节而与皇后乐队其他成员

即使在最热的 7 月，蒙特勒的

一 起 来 到 了 蒙 特 勒。这 次 造 访 让

平均气温也只有 20 摄氏度左右，非

他爱上了这里并在勒芒湖畔的一

常适合清晨进行慢跑。蒙特勒依山

间公寓中住了下来。随后，他又买

傍水，特地修建了一条湖滨步道， 下 了Mountain Studio 录 音 室，并 两侧绿树成荫，栽有多种花卉，还

在其中录制了《Made in Heaven》

特勒的中心，美好时代建筑风格的

有 些 有 趣 的 雕 像 ——沿 途 能 看 到

这首歌曲及总共 7 张专辑，而皇后

费尔蒙酒店就在这里。酒店天台上

体 操 冠 军 李 宁、著 名 歌 手Freddie

乐队同名的专辑封面上就是从蒙

蒙特勒地区的风景步道步行回到蒙

中充满了各种趣味互动观展设计； 而在雀巢博物馆中，人们则可以看 到这家 150 年来风靡全球的快消企 业如何影响了大众流行文化。 总之，瑞士的里维埃拉并不逊 色于地中海边的里维埃拉。

插画：GINKO

FRIDAY 星期五 2:00P.M. 西庸的囚徒 西庸城堡（Chillon Castle）是

2018.4.10 129

蒙特勒 | Montreux

特勒看到的勒芒湖湖景。现在，这

还有可以换乘抵达瑞士中部城市

间录音室被改造成了一处纪念馆， 因特拉肯的列车 ；另一条是开往

Freddie Mercury 当年的录音室被

罗什德内山峰的线路，这条线路

完整保存，访客们还可以在其中重

还在使用复古列车，全程仅需 1 小

新调整《Made in Heaven》的音轨。 时即可抵达顶端，从那里可以俯 在纪念馆中还保留着一些皇

视整个蒙特勒地区，中途可以在

后乐队当时使用的乐器。如果你是

半山腰格里昂（ Glion）下车，更

Freddie Mercury 的歌迷，还可以

近距离地观察蒙特勒的构造——

在纪念馆（也是一座赌场）的外墙

山间不同的村落连同湖畔的小镇

上涂鸦留言。

组成了这座城市。

Queen Studio Experience 皇后乐队录音 室体验 地址：Casino Barrière Montreux, Rue

Golden Pass 观景列车 地址：从蒙特勒火车站上车 运营时间：请见goldenpass.ch 上的 列车时刻表 票价：分段计价，持瑞士全境公共交通 通票也可搭乘

du Théâtre, Montreux 开放时间：周一至周日

10:30A.M.~10:00P.M. 票价：纪念馆免费参观，无须购票

7:00P.M. 山中佳肴 2:30P.M. 移动中的风景

维多利亚酒店餐厅 地址：Route de Caux 16，CH-1823

Glion sur Montreux 营业时间：每日午餐 12 ：00 P.M.~2 ：00P. M. 晚餐 7 ：00P.M.~9 ：00P.M. 电话：+41 21 962 82 82

格里昂是蒙特勒中一座其貌

来 自 瑞 士 的 明 信 片 上，总 有

不扬的山间小镇，可其中的维多利

小火车穿过阿尔卑斯山间，在蒙

亚酒店中却有着一家获得《高勒米

特勒你就可以体验到。从蒙特勒

罗美食指南》14 分评分的餐厅。

SUNDAY 星期日 10:30A.M. 吃一顿雀巢早午餐

火 车 站 上 车，到 Golden Pass 观

维多利亚酒店餐厅由该酒店

雀 巢 咖 啡、雀 巢 牛 奶、雀 巢 麦

光列车专用的 9 号站台乘坐，有多

所有者的儿子Toni Mittermair 担

片，雀巢糖果……人生中总有一个 早晨我们是吃雀巢的食品度过的。

条线路可以选择，推荐其中去往

任大厨，他每日都会亲自从当地的

茨韦西门的全景景观列车，虽然

菜农、渔夫、酿酒商手中挑选食材。

这 家 成 立 于 1866 年 的 企 业 将 自 己

耗 时 较 长 但 线 路 曲 折、景 观 更 加

餐厅主打健康的改良法餐，每季

的产品放进了全球各地家庭的厨

多变，全程需 2 小时，从茨韦西门

会根据物产更新特别的季节性菜单。

房中，而其总部就位于瑞士里维埃 拉地区的小城沃维之中。在沃维市 中心的雀巢博物馆中可以享用一 顿全部由雀巢产品组成的早午餐， 它虽然称不上有多么美味，但却是 对快消文化的一次朝圣。早午餐结 束后，还可以顺便游览一下雀巢博 物馆，其中展示了该公司 150 年的 历程，既有创新发明，也有经典广 告片的轮序播放，从中可以一窥这 座商业帝国对于 20 世纪大众流行 文化的影响。 雀巢博物馆 地址：Chaussée de la Guinguette 10，

CH-1800 Vevey 开放时间：从 4 月至 10 月， 每日 10:00A.M.~6:00P.M. 票价：16 岁以上每人 18 瑞郎（约合人民币 120 元），6~16 岁每人 10 瑞郎（约合人民币 66 元），6 岁以下儿童免费

130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1:30P.M. 纪念喜剧大师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不认识查 理 · 卓别林的人，但很多人却不知 道他的晚年是在瑞士度过的。这位 喜剧大师人生中最后的 25 年都是 在沃维的庄园中度过的，在这里， 他和最后一任妻子乌娜 · 奥尼尔养 育了他们所生的 8 个孩子。 如今这座庄园在多方资助下 被改造成了卓别林世界，以纪念这 位伟大的喜剧艺术家。卓别林世界 分为两个部分：Manoir（主宅）和

Montreux | 蒙特勒

对页上图 卓别林故居内的老照片，图片版权 归卓别林世界（Chaplin's World）所有。 对页下图 在罗什德内山峰上行驶的 Golden Pass 景观列车。本页上图 停泊在 勒芒湖湖上的私家船只，蒙特勒地区有航船 的传统。本页下图 在蒙特勒湖滨步道边的 Freddie Mercury 雕像。

Studio（工作室）。主宅基本保持

地下空间。整个空间被分为许多个

门奉献给食物的博物馆。这倒不是

小的区域，每个区域都是卓别林电

说瑞士的美食有多好吃，但是其中

影中经典场景的还原，而他所获得

展示了整个人类饮食的历史。

的荣誉和电影中的道具则巧妙地

在新开辟的 3 个展区中，更加

穿插于布景之中。工作室整体的策

入了粮食、烹饪过程以及食物文化

展设计充满互动感和幽默感，相比

的部分，让参观者能够更加全面地

于冗长的史料，这正是向这位传奇

了解“吃的哲学”。

影人致敬的绝佳方式。

了卓别林一家居住于此时的原貌， 里面可以看到许多卓别林一家人 的生活用品。也有一些房间被重新 改造，例如其中的主客房就被改造 成了一间展示室，墙上都是曾经留 宿过这栋宅邸的名人肖像，来自国 内的客人还能惊奇地发现周恩来

卓别林世界 地址： Chaplin’s World Route de Fenil 2，

1804 Corsier-sur-Vevey 开放时间：每日 10:00A.M.~6:00P.M. 售票处于 5:00P.M. 关闭 票价：16 岁及以上每人 23 瑞郎（约合人民币 150 元），6~15 岁每人 17 瑞郎（约合人民币 110 元），6 岁以下儿童免费

总理也曾到访于此。而工作室部分 更多是对于卓别林影视作品的致 敬。在观看完一段简短的卓别林传

同时，博物馆深知烹饪美食作 为一种独特的个人体验只能从每

3:30P.M. 从头了解食物 位于沃维的食物博物馆

记影片后，游客将进入其后丰富的 （Alimentarium）是世界上首座专

个人的内心出发，因此还设置了不 同的烹饪课程鼓励参观者创造自 己心中的理想食物。

食物博物馆 Alimentarium 地址：Quai Perdonnet 25 - 1800 Vevey 开放时间：周二至周日

10:00A.M.~6:00P.M. （冬季 5 ：00P.M. 闭馆），周一闭馆 票价：16 岁以上每人 13 瑞郎（约合人民币 85 元）， 6~16 岁每人 4 瑞郎（约合人民币 27 元）， 6 岁以下儿童免费

住宿 The Grand Hotel Suisse Majestic 蒙特勒地区处处是高档度假酒店， 但地理位置上最方便的要数 The Grand Hotel Suisse Majestic， 就在蒙特勒火车站的对面，而酒店的 另一面则是勒芒湖。酒店历史悠久， 初建于1870年，2010年经过全面 翻新后共有155间客房。 地址：Av. des Alpes 45 ， 1820 Montreux 网址：suisse-majestic.ch 价格：客房每晚190瑞郎 （约合人民币1265元）起

交通 瑞士里维埃拉地区由多座小城镇组成， 在各个城市和景区间最方便乘坐火车 和公交车等交通工具往来。如果在瑞 士多地进行旅行，推荐购买瑞士官方的 旅行通票，可以以非常优惠的价格无限 次在瑞士境内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2018.4.10 131

Nanchang | 南昌

南昌 撰文 渚清沙 摄影 丽匝，陈不奂 编辑 李野

在中国南部坐落着一座具有

的盛名。

光 荣 革 命 传 统 的 英 雄 城，1927 年

斜阳日暮，站在最高处凭栏眺

“八 一”南 昌 起 义 闻 名 世 界，中 国

望，可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

人民解放军诞生于此，南昌被誉为

共 长 天 一 色”的 江 岸 风 光 尽 收 眼

“军旗升起的地方”。这处“襟三江

底，楼阁倒映，盎然成趣。

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之地， 是中国唯一一个毗邻长江三角洲、

滕王阁 地址：东湖区仿古街 58 号 时间：夏季 8:00A.M.~6:05P.M. ； 冬季 8:30A.M.~5:30P.M. 价格：门票 50 元

珠江三角洲和闽南金三角的省会 中心城市，但又与诸多省会的都市 繁荣大为不同，在它不断的完善和 重建过程中，仍有部分天然市井和

5:00P.M. 灯火阑珊钟声起

老街巷被保留，孺子路、系马桩街、

从滕王阁出来不远便是江南

老南昌人熟知的三眼井以及新四

典 型 砖 木 结 构 阁 式 建 筑 ——绳 金

军 军 部 旧 址，都 留 驻 于 南 昌 现 代

塔，绳 金 塔 始 建 于 唐 天 佑 年 间，

化 步 伐 进 展 的 历 史 轨 道 中，这 座

距 今 已 有 1100 多 年 的 历 史，塔 高

历史古城传承的不仅是红色文化

50.86 米，塔身七层八面，朱栏青瓦，

与 革 命 精 神，更 承 载 了 厚 重 的 民

飞檐飘逸，铜铃高挂，墨角净墙。

族使命和国家文明，“尊重历史，

初看古朴无华，再细细品来，

翻旧如新”的发展理念，也正是老

又有强烈的地域色彩和浓郁的宗

城区改造、旧城复兴的星星之火， 是 千 年 古 城 重 拾 历 史 文 化、走 向

教风格。绳金塔素有“水火既济，

新生的开端。

坐镇江城”之说，到此也不失献祭 香火之缘，祝祷岁岁安泰。 绳金塔 地址：西湖区绳金塔街 1 号 时间：8:00A.M.~6:30P.M. 价格：免费开放

FRIDAY 星期五 3:00P.M. 滕王阁上观古今 想必我们每个人都曾被王勃

插画：吴纳

名篇《滕王阁序》中“物华天宝，龙

本页 巍峨的滕王阁。

7:00P.M. 探寻本土小食世家

光射牛斗之墟 ；人杰地灵，徐孺下

代表，也是我国文化艺术的瑰宝。 有 不 同 的 陈 列 与 艺 术 主 题，不 论

陈蕃之榻”的描述惊艳到。初至钟

滕王阁存留至今命运多舛，屡毁屡

是匾额、壁画还是浮雕，都精妙绝

小食承载了南昌人的儿时记忆，用

灵毓秀的南昌古城，滕王阁是必须

建前后反复 29 次，虽然撞入我们眼

伦 地 把 洪 城 古 今 融 为 一 体，雅 俗

一 张 白 纸 裹 住 的 白 糖 糕，藏 匿 着

造访的首要之地。位临赣江河畔的

帘的这座巍峨阁楼是现代建筑，但

共 赏。阁 身 净 高 近 60 米，画 栋 飞

万千吃客心中的思绪乡愁，“用一

经典南昌特色小食店味福记

滕王阁，与黄鹤楼、岳阳楼并称江

依旧不改楼庭本色，主阁取“明三

甍，气势恢宏，加之丰厚的人文底

辈子去做好南昌传统小吃”是味福

南三大名楼，既是江南古典建筑的

暗七”格式，内部分七层，每一层都

蕴，丝毫未曾辱没“西江第一楼”

记老板长期经营的初衷，年轻一代

2018.4.10 133

南昌 | Nanchang

餐饮人的坚持，在一饭一蔬间都 能尽数流露，譬如 ：白糖糕、福羹、 报纸藕片、辣椒饼等等，那些遍布 在南昌大街小巷、散发着迷人市井 气息的经典老味道，你都可以在 味福记找寻到，这些不仅是融化 在南昌本土人心间和舌尖的记忆， 更体现出这座城市于外来宾客的 包容性。 味福记小食 地址：青山湖区北京东路梦时代百盛优客商 场五楼 时间：11:00A.M.~2:00P.M. ；

5:00P.M.~9:00P.M. 价格：人均 54 元

SATURDAY 星期六 8:00A.M. 早点铺的烟火气 大街小巷，邻里巷陌，当第一 缕朝阳的光芒倾洒在窗扉，伴随在 “老 南昌路边早餐店里的无非是： “两份肉 板来个拌粉，多加花生米” 饼汤”等等，清晨的叫卖声打开了 南昌一天生活的序幕，穿过中山路

念馆带给我们的不止是视觉上的

扑腾着翅膀滑过，景色优美，曲径

一溜排热气腾腾的美食店，会看到

盛宴，更多是先烈们红色精神的力

通 幽，别 具 逸 趣，使 人 心 旷 神 怡。

象山北路拐角排满了曲折蜿蜒的

量。八一南昌起义纪念馆建于 1956

我国明末清初的杰出画家朱耷，号

人龙队伍，这便是闻名四方的小程

年，共有 96 个房间，除照片和文献， 八 大 山 人（并 不 是 八 个 人），明 朝

烧饼了。一天的任意时间段，小程

馆内还充分结合声光、3D 电子技

灭亡后，八大山人为解家国深情， 瓶咣当声，和光着膀子讲着南昌话

烧饼的客源总是络绎不绝，烧饼个

术大力还原了起义的经典过程，萦

故潜居于此。园内共 39 亩，涵盖诸

的当地市民，只有在这种灯红酒绿

头不大却足够有料，面皮脆且薄， 绕着浓浓的历史气息，生动再现当

多名画与江南古建筑，明清时期的

的烟雾缭绕里，我们才会放下所有

老板很会抓住顾客的味觉。他们起

时的壮怀。在一方馆内，亦可以顺

大戏台也保留至今，仁者乐山，智

束缚，一次又一次地放声大笑，一

早贪黑经营着这间简易朴素的店

着时光的印记，感受当年神圣的光

者乐水，每个人眉目心间总有不同

口又一口地开怀畅饮。

铺，让我们看到南昌人民辛勤劳作

辉岁月。

亭台楼榭烟雨戏。

的生活缩影。 小程烧饼 地址：东湖区象山北路 119 号 时间：7:00A.M.~6:00P.M.

八一南昌起义纪念馆 地址：西湖区中山路中段 380 号 时间：9:00A.M.~5:00P.M. 价格：免费开放

八大山人梅湖景区 地址：青云谱区青云谱路 259 号 时间：8:00A.M.~6:00P.M. 价格：免费开放

2:00P.M. 亭台楼榭闻古色

6:00P.M. 邂逅深夜食堂

价格：人均 5 元

9:00A.M. 英雄城里缅怀先烈

一箱啤酒、一锅烤鱼、几盘烧 烤便是整夜的欢愉，好似苏圃路 的花也会随夜晚一同绽放，不用 再等天明，只需今夜不醉不归、不 休不眠。 胡子烧烤 地址：东湖区苏圃路花园角街路口北侧 时间：6:00P.M.~3:30A.M. 价格：人均 110 元

八大山人景区坐落于南昌市

每座城市都有一条属于自己

91 年前的 8 月 1 日，一声枪响划

郊的绿色明珠——青云谱区，是国

的美食街，供自我欢腾，为外人尝

破了黎明前的黑暗，也打响了武装

内第一座古代画家纪念馆。古色古

阅。提及南昌夜市街，必定会想到

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91 年

香的八大山人纪念馆临湖而建，湖

苏圃路和船山路的“市井大排档”，

重庆李记碳烤鱼 地址：东湖区船山路 时间：4:00P.M.~3:30A.M.

后，再次回味漫漫革命路，八一纪

畔杨柳低垂，时不时有三两只白鹅

江边吹着冷风响起的一阵阵啤酒

价格：人均 57 元

134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SUNDAY 星期日

9:30A.M. 流连忘返创意园

对页左图 翠岩禅寺的僧人。 右上图右下图 南昌市东湖区的百花洲。保吉寺全景。 本页右图 梅岭，山中一隅。

在青山湖区的上海路，过往 8:30A.M. 舌尖上的洪都之约

的行人总会被一个硕大的红色缝

每座城市都有它独特的味道， 纫机所吸引，再往里走便是现代 提 及 南 昌，久 居 和 驻 足 过 的 人 味

化与年代感的交织，一个地方怎

蕾间都弥留着炒粉与瓦罐汤的味

样才会让人深刻记住？

道，南昌大街小巷都布满了各具特

699 文 化 创 意 园 的 用 心 已 然

色的炒粉拌粉店，瓦罐汤亦是随处

十分明显，醒目的颜色和大字，醒

可见，但如果要尝老南昌的地道味

目的墙砖门窗，镂空的门柱记录

儿，龙老五汤店在整个城市绝对算

着大事件的年份，甫进门巍然站

得上独树一帜，这家享誉全国、地

立右手高举的主席人像千万不要

处绳金塔美食街附近的饭店已有

让你误以为来到了历史博物馆，

数十载发展 历程，该店在 秉承原

事实上，这里曾是江西华安针织

有味道的基础上不断革新，秘制

总厂，昔日风雨褪去，阳光重新照

的瓦罐汤制作工艺，火候到位，加

亮这个旧厂房散发出新的青春活

之盛汤器皿与众不同，推出的瓦

力。如今，699 创意园是一个集吃

罐汤受到一众食客的青睐，也吸

喝玩乐创业于一体的艺术中心，

引了诸多游客专程品尝和央视相

每一家商铺都铆足了劲儿彰显创

关节目的采访。当然，除了特色瓦 罐汤和炒粉，还有许许多多的当 地经典小吃。

觉便融入了这座城市的节奏韵律。

星移，都市车水马龙万种风情尽收

Instagram 拍照框，配上白色调的

眼底，既可以感受孕育江西的母亲

简约风，每一处细节里都藏匿着

河赣江婀娜多姿的另一面，又可以

店主设计的“小心机”，来过咖啡

俯瞰南昌一江两岸的今昔巨大变

屋的客人，都会被这些柔软有意

迁和沧海桑田。

无意地触动。 开店的是三位 90 后的年轻人， 他们周游世界心怀梦想，用一腔热 情将这个“粉色伊甸园”打造成了 南昌首家网红咖啡屋，一时间刷爆

在这个创意园里找到流连忘返的 惊喜。

Lad Luv Swan 品牌咖啡店 地址：699 文化创意园艺术街区B 时间：10:00A.M.~9:00P.M. 价格：人均 35 元

6:00P.M. 对话星空瞰豫章 坐落在赣江市民公园的南昌 之星高达 160 米，是南昌的地标建

699 文化创意园

地址：青山湖区上海路 699 号 时间：全天开放 价格：免费

筑，建成时是世界上最高的摩天 轮，现为世界第二高摩天轮，仅次 于新加坡飞行者摩天轮高度。南 昌之星设有 60 个太空舱，每个舱

龙老五汤店 地址：西湖区站前西路 203 号 时间：6:00A.M.~3:00A.M.

3:00P.M. 寻梦粉色伊甸园

价格：人均 20 元

法 拒 绝 这 家 咖 啡 屋 的 诱 惑，粉

每一个有少女心的人都无

南昌之星摩天轮 地址：红谷滩新区红角洲赣江边 时间：8:30A.M.~11:30A.M.、 3:00P.M.~10:30P.M.（周一至周五）； 周末 8:30A.M. 开始营业 价格：门票 50 元

朋友圈，成为地标式的拍照胜地。

意。无论你是文青还是雅痞，都会

临千古塔下，点一份热乎乎的 炒粉，配上鲜美清爽的瓦罐汤，自

色 的 墙 壁 和 泳 池、白 色 海 洋 球 加

可容纳 6 至 8 人，可同时供 360 人

住宿指南 南昌赣江新天地假日酒店 酒店位于繁华商业街，临近摩天轮、秋 水广场、会展中心，交通便利，设施齐 全。酒店以典雅精致的设计、极致完备 的设施和纯泰式原生态花园客房打造 南昌商务度假酒店之典范，不同类型 的泰式花园客房，充分彰显东南亚艺 术的独特魅力。 地址：赣江南大道999号 电话：0791－82111111 价格：每晚330元起

交通指南 每日都有多趟航班从各大城市飞抵南

参观游览。随着摩天轮缓缓升起， 昌，北京、上海等城市均有直达飞机， 可一览赣西美景，对话星空斗转 从北京至南昌约 2~3 小时。

2018.4.10 135

故乡 | My Town

温哥华森林静悄悄 撰文 林嘉欣 编辑 刘帅

“Odds and Ends”，布面油画， Emily Carr 绘于 1939 年。

每个人都应该有个可以疗愈心

直至 15 岁那年独自往台湾闯， 加国奔丧，满以为会坍塌破碎，因

自拍、没有喧闹；没有无谓的话、为

灵的地方， 我疗伤的地方， 是加拿大。 我脑海中开始常常浮现加拿大画

为父亲与我感情深厚，相处的时间

了填满空虚而说的话。有时我身上 带着相机，却不忍拿出来惊动大自

我父亲于上世纪 70 年代中移

家 Emily Carr 的 风 景 画。Emily

却不多，这段亲情有很多爱也有很

居加拿大，茫茫然在那儿开启了未

Carr 有“自然女诗人”的称号，透

多遗憾。然而走在熟悉的土地上， 然，老觉得按下快门就会抹杀宁静

知的旅程，他生了 4 个女儿，我是老

过她的眼睛，森林的神秘精彩地呈

我的悲怆慢慢平复，起初我以为是

的一刻，不如只由Emily Carr 这样

二。作为土生土长的加拿大华人， 现在画布上；她没有试图描绘每一

习惯使然，后来才慢慢意识到，是

的画家去记载这里的精彩。

我没有经历生活与生计的辛酸，也

道分枝和叶子，而是对形状和构图

那美丽如昔的自然风光安抚了我。

没有遇上种族歧视的苦况，所以加

进行探索、用抽象的笔触去捕捉树

它让我觉得无论世途如何颠簸、人

吸、想事情、倾听大地的韵律，或是

拿大给我的印象总是美好的。

于是我鼓励女儿们在这里深呼

木和光线的相交。Emily Carr 活用

情如何逆转，大自然都在，都是不

倾听自己的心声。我希望女儿们像

现在回想来，我几乎整个童年

色彩，画作往往鲜艳：青翠的绿、华

变的，它永远包容、永远陪伴，让我

我一样喜欢堆城堡、收集叶子，更希

都 在 大 自 然 度 过：爬 树、看 海、用

丽的红、强烈的黄蓝，笔下森林的

放心把爱和告别寄托在里边，还有

望她们喜欢窥探大自然神秘而深远

石头堆城堡、收集树叶和掉落的鸟

空间时而华丽、时而庄严，有柔和

与父亲的所有回忆。我在当中重遇

的意义，将来，或者她们也会在当

巢，我每天在木林游荡，到处观察

优雅，亦有喧闹和缤纷。之前我巴

童年蹦跳欢欣的我、少年孤单忿忿

中找到我和她们珍贵的回忆。

昆虫和植物。后来父母离异，我是

不得离开这片土地，但当见尽五光

的我，什么都会过去，最后成为大

唯一没有跟爸爸一起生活的女儿， 十色的都市生活，却想念起大自然

树的年轮，这让我悲伤的心不知不

日子比较孤单，但还好有湛蓝的天

觉痊愈，从疗伤走到滋养。

中真正多采多姿的变化。

空和延绵的山路，那时我只知道郁

后来我人生每有挫败，失恋的

现在我有了孩子，我会带她们

闷时往外走一走便好，并未察觉大

时候、迷惘的时候，我都喜欢回加

回去奔跑在森林当中，或在海边山

自然对我的影响。

拿大。特别是父亲逝世那年，我回

涧之中跳舞。这里没有手机、没有

136 THE NEW YORK TIMES TRAVEL MAGAZINE 新视线

林嘉欣：生于加拿大温哥华的华人 女星，曾经三次获得台湾金马奖，两 次获得香港金像奖。该篇由她撰写 的散文讲述了她在家乡的疗伤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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