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雜14期《攝影的慾望》Ox14

14

夏季號 Summer

MOP 25

Jun 2016

攝影的慾望

專訪

歐陽永鋒 陳偉江

攝影徵集 鄧國豪 洪亮

黃祺昌

GOTOO

梁家泰

許斌

區雁華

Chris Hong

Nelson Sam

徐遇

黃霐雴

李天賀

黃俊團

Bella Lula

李佩禎

馮漢紀

14

專題

5

10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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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號 Summer

徵相啟事

Jun 2016

16 22

25~40

專題

41

44 47 編輯 平面設計 文／訪問 攝影 校對 宣傳 行政 贊助 出版

施援程

鄭志偉 @ Somethingmoon.com

楊冠瑩 郝元春 Mr. 海 梁雄業 施援程

56

施援程 Odia Lei 善忘君

牛房活動

郝元春

61

施明坤

周寶玲 劉嘉欣

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文化局 澳門基金會 牛房倉庫

印刷

華輝印刷有限公司

地址

澳門美副將大馬路與罅些喇提督大馬路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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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3 2853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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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牛房倉庫 / Oxwarehouse 牛�14/ OxMagazine

60

62 63

天未亮，聽聽歐陽永鋒啼澳門攝影現況 後青春期的情慾詩── Gotoo 某日搵左兩條女──黃祺昌 發乎情，止乎禮──徐遇

攝影最有趣的是，它很任性 ──三位攝影師把酒率性對談

寫真家的日常──風情萬種陳偉江

鄧國豪、區雁華、CHRIS HONG、

Bella Lula、李佩禎、洪亮、Nelson Sam

浮瓶・浪跡──梁家泰慢旅行攝影生活

從街頭漫遊到劇場──許斌的光影人生

攝影就是一種收集──專訪紀實攝影師黃霐雴

播種者要遇到好的土壤──訪馮漢紀談港澳攝影 行為藝術的多元化存在美學

澳門國際行為藝術節 2016

愛的日常 春風秋雨又三年──陳偉江寫真展 牛房講場 2016 ──聽梁家泰講攝影故事 藝術空間進化論──論壇與展覽 牛房倉庫 2016 年 6-9 月活動

ISSN 2227-0337 出版日期

2016年6月

定價

25元

本刊所刊出之圖文內容皆屬版權所有，未經同意或授權，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出版該內容 之全部或局部，部份單元之圖文，其內容歸原權利人所有。 Copyright 2016 OX Ware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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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編輯的話

文：施援程

牛房上半年的重點展 覽 及項目有：「寫真發情

而發，在初接觸到藝術之時，因看到不同類別的

――公雞攝影同人誌展 」 、 「識界――瑞士行為

藝術表演及視覺展覽，甚至學校的設計畢業展

藝術亞洲巡演」 、 「愛的日常 春風秋雨又三年

能在議事亭前地及現新馬路永光廣場內做展示，

――陳偉江寫真展」這三個不經意的組合，形成

各種不受限制的事情一一湧現眼前，令到日後思

了一個很「爆」的效應，有朋友甚至在私底下相

想不受侷限，並且能成為牛房這個空間的項目策

討牛房是否轉了型！藝術的領域本來就很廣泛，

劃人之一，可以好好的規劃及嘗試不同的視覺元

澳門近十多年來，因回歸政權交替之下，定居澳

素。有時我甚至認為，一個好的策展人，就是釋

門的葡藉人士突然少了，本土澳門居民及華人新

出最闊的寛限度，給予藝術家技術支援及協助

移民接管澳門，社會狀況出現大革新，連藝術文

有深度的宣傳，就已經可以了。至於做甚麼作品，

化也改變了。在各個政府及基金會的支持下，各

這是藝術家的決定，信任與給予自由，才能發揮

個藝文空間的開拓及發展之下，在澳門藝術的

到最好的作品。這也包括作為一位編輯的責任，

入門檻很容易，差不多是你肯試就有機會做聯

除了錯別字，我不想改任何寫作人的一句話，她

展，專心去做的話，一兩年間可以有個人展覽的

們的見解及主觀性也代表觀眾的想法，任何對人

機會。當然每個藝文空間都有不同的理念，有些

物及作品的詮釋都可以，氣氛熱烈及有爭議性更

的標準會高一點。這是一個很好的現象，就當是

好，各種成長就是要從發問及質疑中發現問題，

人人都可以成為藝術家的理念，然而在有進步

從而解決問題。

空間的層次上面，這好像是却了步。包括在展覽 的內容、空間及燈光上的運用，更微細是從展覽

今期的專題為「攝影的慾望」 ，有些人會把慾望

中可否提升到藝術家、觀眾可以有所收獲，視覺

與色情掛勾，然而慾望其實是動機，也可以是食

上的開拓，有新的刺激及內涵，甚至從此改變一

飯的慾望，購物的慾望，所有想做的事都會有慾

些想法及觀念，引導觀眾在個人修為及藝術品味

望這回事。特別的是今期所有專訪的人物都是

上再進一步。

男性，與兒童藝術教育那期相反，因那期剛巧全 是女性受訪者。在蘇珊．桑塔格 (Susan Sontag)

我這位從葡國殖民地成長的藝術愛好居民有感

《論攝影 》裡她把相機形容為槍的昇華，男性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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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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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槍的比例也真的比女性多很多， 「人們或許將

牛雜第一次公開徵相，而這種形式無論在今期被

學會用相機而不是槍支來滿足自己的進攻慾望，

訪的公雞，或是無數的期刊都在發生中，攝影是

這樣做的代價就是一個充斥著無數照片的世界。

一門易學難精的藝術，有時我會因為將自己介定

// 當我們感到恐懼時，我們開槍；當 我們懷舊時，我們便拍照。//

為攝影範疇，反而對攝影失信心，創作上表現得

// 照片還是一種最直接、最實用的挑 起慾望的手段――正如某些人儲存了 一些能激發性慾的性感人物的照片用 來進行手淫一樣。//

保守及不穩定，在這個大領域裡，其實我也只是 懂皮毛，特別是技術上的問題，相對男性愛相機 及會研究拍攝技巧，我真的全不關心，總是在攝 影圈裡搭不上嘴。這次徵相有很多驚喜，只是在 牛雜網上出一次 POST，已經得到大家的分享，收 到不少作品，現在登出的作品是我主觀性覺得較 好，可能隔一年再看會選出不同的相片，投相者

能引發良知的照片，總是與某一具體的歷史情

有不少好的作品，而大家幾乎都是傳來一個系

況相關；照片所表現的事物愈籠統，就愈難打動

列，而不是雜亂拼湊的相片。收到這些相片後，

人心。 」 「寫真發情」帶有挑起性慾的表層意思，

因為男女比列差不多，而且彩色相片比黑白多，

而我理解為攝影師的潛在意識，可以是任何相

我打從心裡的想，或許在這期中，徵相反而成了

片。這也與陳偉江說過他展覽的名稱及相集的

焦點，因為作品不比任何受訪者遜色，所以，收

名稱也只是文字代號，並不存在真正正確的意

錄的相片也超出預期，成為最多版數的一期牛

思。所以，很單純的「愛的日常」內容我們定為

雜。

18 禁，因為每個人愛的日常也不同，如果是日常 生活睡覺起床食飯排便可能都差不多，但究竟 要展示什麼層面的日常，那會是無限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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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亮，���陽永���門��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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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聽聽歐陽永鋒啼 澳門攝影現況

文：楊冠瑩 攝影：善忘君及由閒人公社提供

開幕式在幽暗的燈光下作音樂表演，同時在牆上投影相片。

「寫真」為甚麼「發情」？

指的是雌性有胎盤哺乳類動物擁有的一種經常

「公雞」為甚麼「發情」？

性生理變化，在排卵期間通過視覺表觀、外激 素來表現自己已做好受孕的準備，從而吸引雄

始於 2011 年澳門土炮製作的《公雞 》攝影同人

性動物前來交配。從開始願意接受交配所出現

誌，適逢今 年第二期的出版計劃，同人誌藉此

的發情行為和生殖生理變化的持續，至拒絕交

發起今次以「寫真發情」為主題的攝影展。初

配的休止時間為發情期。透過這樣的理解，對於

見「寫真發情」這四個大字，筆者心中充滿了

「寫真發情」的十一位參展人當中，僅兩位女性

問號。所謂的寫真發情是誰在發情？寫真即「相

參與，而《公雞 》攝影同人誌第一期，更是全男

片」它自體發情？攝影者發情？還是攝影者捕捉

班，連同人誌也叫「公雞」 ，為何那麼「雄性」的

發情的人？又或者攝影者企圖利用攝影尋覓發情

陣容，會取用一個屬於雌性動物週期的詞語呢？

的人？而無論是上述聯想的何種情況，發情這件 事，為何要展示於公眾？

回到最初的疑問，誰在發情？如果以上述的理解 來看，是否攝影者紀錄了發情的雌性？那麼，這

一般而言，發情與排卵期有密切聯繫，在科學上

種「寫真」是否會持續發情，吸引對象？來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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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未亮，���陽永���門��現況

「寫真發情」四個霓虹燈字彷似是整個展場的靈魂，這種手作燈的做法已經越來越少師傅做，如歐陽所說因為這次展覽有 懷舊的意思，所以，就不計成本地找師傅做個招牌霓虹燈，味道也從光裡散發出來。

策展人歐陽永鋒，為甚麼是「寫真發情」？

以及接下來第三期的「招魂術」皆如此。然而， 這樣的題目卻富含趣味，如此大家會對攝影有更

「寫真發情，其實亦可解讀為透過寫真發現你的 情在哪裡。那個東西未必是好的，我們的想像、

多的討論空間，創作者必需自行解讀，並賦予它 屬於自己的意義。

心裡都會發情，但不會表現出來。其實，我們的 想像都很開放，但我們鮮有去談論或者展示出

提到《公雞 》第一期到今次「寫真發情」展覽，

來，這次展覽就是想要把最難以啓齒的東西，通

參與的女性有着相對缺席的情况，對此，歐陽

過攝影和展覽，還有攝影同人誌《公雞 》 ，去展

表示這種現象不僅存在於澳門，甚至整個攝影

示最真誠最赤裸的情感。 」歐陽認為，很多時候

領域中，女性所佔的比例確實很少。這也是《公

「題目」其實不是題目，它可以是一個疑問，包

雞 》第三期進行公開徵相的其中一個原因，期

括為什麼選擇攝影，攝影當中追求什麼。撇除工

盼藉此召集更多攝影同好， 「不管是什麼職業、

作上的考量，尋找屬於自己最渴望的那個獨一無

背景，就交出你的相片來挑 戰吧！這 絕不是 比

二的東西到底是甚麼。為什麼是攝影而不是寫

賽，我們希望看見的，不單是技術，更多的是有

作、繪畫或其它，為何非要拍照？歐陽相信當中

自己的靈魂在裡面的東西，直接面對相片來對決

必有原因驅使你去做這件事，參與其中的人甚至

吧！」

可以透過攝影去追溯、探索原因，然而這種欲望 又基於什麼。

《公雞 》是件復古事？

歐陽也笑言， 《公雞 》訂的題目永遠讓人摸不著

由 於 深 受中平卓 馬（Takuma Nakahira）於 1968

頭腦。從這次的「寫真發情」 ，第一期的「溪頭」 ，

年日本發起攝影季刊《挑釁》 （Provoke） ，以及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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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亮，���陽永���門��現況

7

歐陽永鋒

名 善 忘 君， 電 影 導 演、 色 影 師、 社 會 觀 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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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 先 後 畢 業 於 中 興 大 學 昆 蟲 系 及 雲 林 科 技

大 學 視 傳 研 究 所 。 曾 於 2012 年世界末日 日 當 晚 舉 辦 個 人 攝 影 展 ︽ 無 聊 戲 silly 月

︾。 現 任 騷 人 映 像 ︵ soso film ︶的策 goods 略 總 監、閒 人 公 社 成 員， 公 雞 攝 影 同 人 誌 編

作， 曾 受 任 製 作 多 部 舞 蹈 影 片， 參 與 香 港 國

輯。 在學期間，製作多部藝術短片及攝影創

實 驗 短 片 ︽ 屬 於 染 色 體 紅 的 突 變 ︾， 紀 錄 片

際 跳 格 舞 蹈 影 展 及 澳 門 藝 博 館 之 展 覽 活 動。

︽ 然 而， 我 自 己 ︾ 曾 獲﹁ 澳 門 國 際 電 影 及 錄

百萬影像 Epson

澳 門 製 造 ﹂ 的 評 審 團 推 介 獎， 並 入 圍 像展 － 克 羅 埃 西 亞 國 際 影 片 展。 攝 影 集︽ 關 於 女 孩

Epson Color Imaging Contest

的 投 幣 照 相 機 ︾， 曾 獲 日 本

大 賞 佳 作︵

︶。 曾 參 與 澳 門 首 部 院 線 電 影 ︽ 堂 口 故 事 2006 愛 ︾之 導 演 及 全 片 後 期 總 監 ， 2 情 在 城 － SAFA

並 於 2013 年 葡 萄 牙 阿 旺 卡 Avanca 國際電影 節 奪 得 國 際 長 片 ﹁ 特 別 表 揚 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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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逸、楊德銘和黃勤帶等攝影師於香港創立的

如果在搜尋器輸入「日系」 ，會出現一連串的日

《麻雀 》同人誌之精神感染，催使《公雞 》同人

系穿搭、日系妝髮、日系攝影⋯⋯不管有沒有去

誌的誕生。歐陽表示，日本的攝影文化有其深厚

過日本的，有沒有拍照的，一眼就能認出各種日

的發展脈絡，使得《挑釁 》的反叛動作有所依

系風格， 「日系攝影風格小技巧你要知的二三事」

據地破舊立新，強調主觀與個人化表現，成為當

之類的教學文章更是多不勝數。如果問港澳臺

代攝影的新美學觀。反觀澳門的攝影，似乎缺乏

的年輕攝影愛好者欣賞哪一位攝影師，不難發

這樣的文化脈絡，又是否談得上所謂的承繼和

現答案以日本的攝影師居多。為什麼港澳臺的年

展望？故此《公雞 》同人誌的精神是復古的，只

輕人受日本的攝影文化那麼深？歐陽認為，日本

是在澳門這樣的環境下，變成貌似新穎的事。

在亞洲的攝影文化發展歷史最悠久，也是最強 且又多元的，雖然曾受西方影響，但他們卻可以

無論如何，他覺得當下本身值得被保留並紀錄

找到屬於自己民族的血液在哪裡，既混雜又同

下來，把時間拉長來看，當下的紀錄會成為時代

時保有其獨特性。日本人在意攝影，使它成為生

的切片。它不一定能衍生甚麼效應，但如果沒有

命、生活，甚至是藝術當中很重要的一環，與其

它，後面的人難以追溯現在的攝影狀態。 「如果

藝術文化歷史皆有相連。 「我們要找自己的血液

世界有一個角落，澳門或者哪裡都好，無論現在

在哪裡，儘管我們會受某些東西影響，會承繼某

或將來，有人看到我們所做的事，然後發現，咦，

些東西，仍要找到自己的特性在哪裡。所以要繼

原來攝影可以這樣，那就足夠了。 」

續攝影，不斷尋找，即使可能找不到，但只要想 找，就會繼續攝影。 」

寫真的意義為何？風格 VS 精神 七十年代的日本，是戰後百廢待興的社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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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未亮，���陽永���門��現況

活、生命是沉重的，這種重量，使人承受更多，

影是人生的不同階段，有人會停頓／停滯的，有

生存感更大。粗粒子、失焦、晃動的攝影風格反

人會繼續向前走，有人會走回頭路。 」

映日本戰後一代面對社會現狀躁動不安的焦慮 狀態。然而，澳門目前的社會反而是很「輕」的，

展覽的可能性

並非指輕鬆的輕，是心不踏實的輕，照理而言， 在攝影表現上應該會傾向追求「輕」的風格來

以喜歡攝影，作為攝影者和策展人的觀點出發，

反映這種因應時代而生的狀態。但實際上卻有

歐陽並不在意攝影者專業與否，更重要的是對

不少港澳臺的攝影愛好者著迷於日本當時的風

待攝影的態度。他感覺澳門的攝影現狀相當苦

格，喜愛譬如森山大道、荒木經惟、中平卓馬等

悶，包括攝影主題方向和攝影展的形式，可以

攝影大師。

說，大多數的攝影展都太「標準公式」 ，欠缺展 覽特性該有的細節觀察。 「如果攝影展來來去去

歐陽解釋，這現象跟近年來台灣出版了不少他

只是相片在不同展場中掛在同樣的白牆上，那沒

們的書籍有關。他坦承很多攝影者都有森山大

意思，倒不如放在社交網絡，會有更多人看到。 」

道的影子，然而森山大道是用感性的思維去做 攝影，而不是用方式去做攝影。許多人卻只取其

歐陽相當重視在攝影展上與相片實體面對面的

結果，模仿其風格，他直言這是個陷阱，如果喜

臨場感受，並覺得拍了照片就應該沖印出來才算

歡遵循大師之路的，那歡喜就好，無傷大雅；也

完整。 「相片印了出來，它才有『肉體』 （實體） ，

有人想擺脫，但不是兩三下功夫就得以擺脫，視

而不是好像一個魂魄鎖在電腦或者底片上。當它

乎自己如何尋找與攝影之間的對話和連結。 「攝

有了『肉體』 ，有體積，才真正存活在世上。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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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亮，���陽永���門��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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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角度、燈光、甚至心情去觀看，看到的會有

「寫真發情」以別具一格的個性，在澳門攝影領

所不同。 」不僅如此，他相信展覽空間的其它因

域充斥著一成不變的常態中逆道而行，拒絕當

素會相互影響，讓參與其中的人產生更豐富的

今墨守成規的景象。這種與眾不同，方覺有趣的

感受。因此，展場選擇加入哪些元素，考量凝聚

氣魄，相當符合這群參展人勇於追尋內心對於

何種層次的氛圍顯得非常重要。 「相片放在網絡

攝影躁動的渴望所抱有的態度。期待攝影同人誌

， 和做展覽的不同之處在於空間，空間包含了光、 《公雞 》能夠持續不斷集結相同理念的「雞隻」 人、溫度、空氣、環境，全部連結在一起。這是

進而醞釀出一個時代的攝影底蘊之起點，為澳

我在意的，當然未必誰都認同。 」

門攝影開展出更多的可能。 閒人公社

閒 人 公 社 是 這 次﹁ 寫 真 發 情 ﹂ 展 覽 的 策 展 單

位， 他 們 主 辦 的 活 動 非 常 多 樣， 包 含 視 覺、

活 動 的 一 群 人。 歐 陽 不 避 諱 地 表 示， 因 為 看

樣有重量有溫度。 」

音 樂、 攝 影、 電 影 等， 且 自 命 是 非 常 懂 得 辦

展覽名就是 Moist and Salty，而相紙就跟情感一

不 過 眼 坊 間 太 多 社 團 申 請 資 助， 然 後 得 過 且

生變化，卻正是策展人的「如意算盤」 ， 「我們的

過、做些沒有誠意的東西。又認為﹁閒人們﹂

濕，相紙選擇不裱框地直接釘牆，容易受潮而產

來 做 的 話， 一 定 可 以 做 得 比 他 們 好。 反 正 閒

是有溫度的。 」另外，展覽期間適逢澳門天氣潮

人吃飽沒事做，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去任性、

在街頭巷尾的感覺。加上霓虹燈，如情感一樣，

反 叛 地 做 一 些 自 己 認 為 對 的 事， 就 這 樣 開 始

心思， 「發情這件事是夜晚的，展覽的燈光設計 （使用霓虹燈和燈箱）讓人進入展場後有夜晚走

了閒人公社。

從「寫真發情」展覽現場可以發現歐陽投放的

歐陽永鋒在這個展覽裡擔當了幾個重要角色，策展人、參展者、場地規劃、展場佈置及木工等，這個展覽的參展者及閒人公社成員也參與了展場佈置及宣傳 等的工作，大家合力為展覽出一分力，投放在其中不單是相片作品，更是團隊的精神。（歐陽永鋒在他作品旁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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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的���──GOTOO

後青春期的情慾詩―― GOTOO 記「寫真發情」―― 公雞攝影同人誌展

文：Mr. 海 相片作者：GOTOO

GOTOO 這個系列的照片就像一首後青春期的情

念頭一直揮之不去，是非對錯在歲月輪轉下並沒

慾詩。青春還在，用不著後悔什麼，只管用力地

有什麼大不了，偶爾乾脆一笑置之。

揮霍著，活著就好。 彷彿有一些隱藏著很久很久的秘密，在某個心 都是很有電影感的畫面，攝影者選擇黑白的同

血來潮的時刻卻又不介意讓它們被人看見。淡淡

時又不忘夾雜著一些帶有色彩的影像，這或許可

的憂傷從來都是死不了人的，貪戀地在海邊吃下

以解讀成是一種任性的表現，毫不刻意也毫不

禁果，捨棄種種懷疑，歡樂應該離天國更近。

費力地拼湊出獨特的視覺張力。往事就如潮水 般洶湧著，回憶都在頹唐的風中起舞。

誰都一樣逃不出宿命的喜怒哀樂，不安總會捲 土重來，在天地間焦慮地捲縮著肉身，任命運呼

縱使鼓得起勇氣卻收不下自卑，然而狂放不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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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這是戀愛中兩個人的故事，他們的故事這麼

官，讓一再被壓抑的情緒肆意地自由流動，這樣

叫人不知所措。然而不要害怕，掙扎過後，淨化

過後，又可以擁有全新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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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TOO 甲子年七夕生，偶發性環保主義者，與命定格相逆，認為浪漫即浪費，故此不解浪漫。渡過了兩輪懵懂地支後

染力的照片之前，或許可以試著先打開自己的感

作品除偶爾見報外其餘皆長眠於個人硬碟之中。有汽車駕駛執照但不懂駕駛，患有新科技恐懼症，害怕接觸冰

下眼淚。

畢業於好山好水大學中文系，此後一直從事與本科無關的職業至今，憂心腦袋痴肥所以仍有操筆寫作的習慣，

的方式重新定義青春。觀賞 GOTOO 這些充滿感

冷的新鮮事，嫌新戀舊但初戀除外。喜歡游泳但害怕曬太陽，近期正積極強健二三頭肌，試圖逆轉男性小頭控

叛逆其實是一種需要，它讓我們更好地用自己

有著無數個說不完的故事，讓我們可以默默流

制大頭的生理結構，願望上半身重掌思考大權。與攝影結緣於一部以黑人牙膏盒自製的針孔成像相機，此後一

遠那麼近，其實也可以是我們的故事。這個世間

直著迷於底片攝影以及舊式相機的機械運作之美，拍攝對象樹木多於人類，夙願是來生成為一棵樹在烈日和風 雨中囂張搖擺。

你將會有更深刻的體會。 放不下的那些甜蜜的痛苦，有天突然又回來了，

11 �⻘�期的���──GOTOO

12

�日搵左兩�女──��昌

某日搵左兩條女――黃祺昌 記「寫真發情」―― 公雞攝影同人誌展

文：梁雄業 相片作者：黃祺昌

黃祺昌的《某日搵左兩條女 》 ，如題所示，很直

你不斷思索，因為這是藝術展，總覺得當中有些

白，很真，就是找了兩個女生幹砲，然後攝下，

高大上的含意，所以駐足思索。想著想著，又看

高潮、滿足、疲累、喘息，再裸身到廚房找東西

看照片中的交合，看著看著，又將眼球連接到女

喝。沒有轉折，沒有道德，就是喜歡這樣。你不

孩滿足的表情，你感到了某種程度的滿足，然後

喜歡？那你幹麼盯得這麼久？

又回到思索的領域。

說這是藝術，好像有點不對勁，就是性愛的連

然後你想到了，呵，對，對，其實我就只是好色，

拍，交合、乳頭，都在畫面中，沒有刻意修飾，

好色不行嗎？我就不能直白的面對這種情感？情

將之變得唯美，愛慾亦一一被勾起。

感有高低之分嗎？好色就是不能承認？色情就不 能放諸藝術？然後再想著，藝術不是直觀內心

不是說自己道德滿身的嗎？怎麼還駐足良久？

嗎？我的內心就是有著這麼低端的一塊呀。對， 然後覺得自己想通了，之後再看多一會，發覺，

不是說對藝術的表達有所追求的嗎？怎麼甚至

原來在心底間，原來還多了點妒嫉，唔，原來我

回頭把它攝下？

亦想搵兩條女，唔，但，就只是想。

14

13 �日搵左兩�女──��昌

黃祺昌 出生於澳門。 歲開始接觸攝影，主要以底片攝影為創作媒介。 1985 歲 開 始 成 為 攝 影 自 由 工 作 者。 舉 辦 多 個 攝 影 展 覽， 在 台 灣 及 澳 門 出 17

http://www.flickr.com/358

版 兩 本 以 攝 影 為 主 的 書 籍 。 在 2012 年移居北京至今。現在為錄像攝影 師及參與導演的工作。攝影及錄像為主要的創作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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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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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止乎禮──��

發乎情，止乎禮――徐遇 記「寫真發情」―― 公雞攝影同人誌展

文：梁雄業 相片作者：徐遇

青 春呵，對，十六七歲，鮮 嫩 欲滴，身 體 大了，

談，即使你倆平日是多麼親暱，結果，最後只是

心靈卻仍像小孩。對，你我都曾經有過，那年初

留影一張。

感情慾，不確定是怎樣回事，但總有點好奇。擁 抱、碰肩、對視，一切一切，你都有快感。

然後，然後就畢業了，回望這兩三年間，不斷曖 昧，又不斷前行，不斷尋找愛的本義，又在當中

這就是情？又覺得未夠，有反應，卻又不能確定。

分割愛與欲的界線。面對這種觸不著的虛幻，你 感到很期待，但卻又很丟臉，因為你心中明白，

這就叫欲？是低級的事嗎？可又是很好奇呀，她

當下的你，只要是異性、或同性，同學、或師長，

或他，不也是這樣想嗎？然後再與好友觸碰，更

在你的眼中，就是色情得很。

玩起不文的遊戲來，隨之就帶來更愉悅的感覺。 然後長大了，界線清晰了，該看的都看過了，然 之後到了畢業夜宴，女同學悉心打扮，頃刻，你

後知道了，一切都知道了，曖昧沒有了，然後青

覺得眼前的她很漂亮，然後發覺自身有點昔日不

春也沒有了。

曾有過的反應，接著，甚至覺得有點害怕上前攀

14

15 �乎�，止乎禮──��

徐遇 八 十 後 澳 門 人， 廣 東 移 民 第 二 代， 曾 從 事教育工作，龍友一名。

14

16

�����的是，���性

攝影最有趣的是，它很任性 ――三位攝影師把酒率性對談

文：Mr. 海 攝影：施援程及部份相片由李天賀和黃俊團提供

李天賀作品

「寫真發情」攝影展的策展人歐陽永鋒說這次有

紗攝影公司當攝影師，他認為這樣反而可以讓

幸邀請到台灣兩位攝影師李天賀和黃俊團，一

自己在穩定的狀態下，用業餘時間更努力地從事

起邊喝酒邊聊攝影，縱使在這場率性真情的對

藝術創作。

談中，大家很可能不會得到任何關於攝影的答 案。但至少，你會看到更多關於攝影的可能性。

他先向我們介紹並展示了兩位攝影師朋友的作

正如反叛與質疑與坦誠，在攝影的世界是永遠

品，其中一位大學是念雕塑系的，他拍下了大量

不能停止的。否則，不如倒下。尤其攝影更是如

以痛覺為主題的照片，希望喚起觀者更多的反

此。

思，進而去關懷那些有需要的人。另一位是用底 片記錄彰化市的外籍勞工，他一直堅持拍攝這個

歐陽永鋒

李天賀

主題長達六年之久，這其實是一種本土意識。

然後他也跟我們分享並介紹了他自己拍的略帶

李天賀自稱是個很喜歡拍照的人，不過卻因為自

詩意並且很有感覺的人像照片，他尤其喜歡拍

認不是一個很能自律的人，所以他選擇受顧在婚

攝女性，他戲稱這些照片都是「糖水照」 。他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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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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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說現在回想起那個畫面，仍像地獄一樣。

類。極少會去構思攝影計劃的他，有次卻想到一

他忽然意識到社會上有些人是需要幫助的，他自

個攝影計劃，就是拍攝人的雙手。他想到可以去

己是位攝影師，於是試著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回饋

拍每一個人的雙手，不同行業的人的雙手，他認

社會。希望透過這個攝影計劃，能為傷者們爭取

為這是很有趣的題材。不過當他再進一步思考

更多的資源和社會關注。

後，他明白到雖然這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然而 拍照更應該是無拘無束的。不管自己用的是什

你會否擔心這個攝影計劃會被別人質疑你是為

麼樣的工具，拍的又是什麼東西，他只想拍出他

了想出風頭或被誤解成是在利用他們的傷痛？又

心目中想要的畫面。

或是因此而加深了被拍者的傷痛？

他向來很少會為了展覽有目的地去拍攝，不過去

攝影師的名字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拿掉也是

年六月台灣發生了一件很令人震驚的悲劇性意

可以的。如果我的動機是善意的，我就不用擔心

外事件，就是八仙樂園粉塵大爆炸，事件中他有

會被質疑，即使會被質疑也值得這麼做。再說收

兩個朋友也在現場，很不幸身體大面積被燒傷

入我會全數捐給慈善基金，我只想做別人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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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賀

攝前通常不會想太多，往往是在事後再進行歸

年 生 於 台 灣 雲 林 縣， 走 到 半 路 才 開 始 接 1985 觸 攝 影 ， 當 時 2009 年。 最 開 始 只 是 喜 歡 觀 察週遭事物，接著就離不開了，進行各類

年 全 數 銷 毀 過 往 作 品， 2014 重 新 定 義 自 己 的 態 度， 投 身 於 計 劃 性 和

商 業 攝 影。

非 計 畫 性 的 攝 影 專 案， 藉 由 與 不 同 領 域

的 創 作 者 進 行 不 同 主 題 的 跨 界 創 作。 人

像攝影始終令人嚮往，帶領觀者臨場感受

當下片刻是我的任務，定焦與失焦都已相互

投 射， 由 精 神 性 的 分 割， 裁 切 畫 面， 作 為 一

種 導 讀 ，創 造 觀 者 與 作 品 之 反 覆 問 答 的 臆 度 空 間 。

李天賀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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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性

做過的事情，我只想拍別人沒有拍過的照片。老

歐陽永鋒

實說，最初我也希望自己能夠作為一位攝影師 被社會關注，但其實每次給他們拍照之後，我也

黃俊團

會感到心痛和難過，我在回家路上也會偷偷掉眼

黃俊團不單是個攝影師，同時還是個導演。個人

淚。哭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做過什麼有意義的

工作室「團團影樓」位於台北，他的攝影作品十

事情，一件都沒有哦，這是對自己人生的失望，

分有感染力，充滿感情以及臨場感，習慣用廣角

所以我只想把照片拍好。拍照是嚴肅的事情。儘

鏡頭貼近主題來進行拍攝，風格強烈而細膩。他

管很難向他們保證自己能夠拍出什麼，然而被拍

深信照片自己會訴說照片本身的故事，拍攝主

者們其實蠻支持我做這個攝影計劃的。

題包括時尚、街頭、搖滾樂、刺青、同性戀文化、 女 體 藝 術 等 等，曾於 2011 年 12 月舉 辦 攝 影 展

這麼多人都在街頭拍照，你是怎麼看待街拍這件

《One Shot 黃俊團的一瞬千擊》並出版同名作品

事的？很多街拍的人都超愛使用黑白底片，你覺

集。他是少數能肆意愉快地遊走在商業攝影和

得黑白是不是就會變得很利害 ? 或是黑白本身

藝術創作的攝影師，甚至還巧妙地把兩者融合

反而會是一個障礙，比如說是被日本一些很有名

在一起而不失其可觀性。比如 NIKE 和 PUMA 等

的攝影師影響，拍出來的照片很像誰，這樣會否

品牌也都是他的攝影客戶。黃俊團是位有點不

變成一個框框？

尋常的攝影創作者，他曾經在一個廢棄的地方 辦了一個持續 72 小時的攝影展覽，歐陽永鋒當

我覺得街拍的定義是什麼不太重要，重要的是

初就是在這個特別的展覽認識他的。

我們做這件事情的出發點和思維是什麼，這是 需要攝影者不停去問自己的，甚至需要去自我質

商業攝影方面，如果有人找你拍一些你自己不喜

疑，要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我相信黑白或

歡的照片，你會不會拒絕或是會為了經濟上的顧

彩色都只是一種表現手法，只要表現手法使用

慮而妥協？

或表現得恰當，每一種表現手法都有它的優點。 我盡可能接拍我感興趣的案子，不過如果我不 如果你拍的照片被別人質疑很像某某人，你會不

喜歡但價錢很好我還是會接的。但這些對我來

會生氣？你又會怎麼辦？

說就像謊言，所以事後我不會想要主動再拿去發 表。如果為了賺錢還找理由去合理化或掩飾這個

我當然也會生氣，不過我必須坦誠自己確實受到

謊言就太可悲了，所以有時我寧願自己走的方向

世界上很多出色的攝影師的影響。比如張雍說

是越來越窄而不是越來越廣。我個人大部分的

過，要成為攝影師，你得從走路走得很慢開始。

攝影靈感都來自身邊朋友和生活體驗，我想攝

又比說布列松提出的決定性的瞬間。我常常會

影師大多都是如此的，所以我不覺得自己是一個

觀看不同的作品來幫助自己，但也有像 3CM 這

有多特別的攝影師。我自己拍照時經常在觀察

樣的攝影師強調千萬不要去觀看別人的作品。

和思考，我覺得傳達性，也就是感染力這個東西

乍聽好像很怪，但其實也有他的道理，因為觀看

很重要。我每次拍照都是把當下的感受傳達給

別人照片時一但喜歡，束縛於是就產生了。拍出

觀眾看，反而不是去賦予什麼新的意義。比如說

來的照片像誰不像誰，我現在不會太在乎。

一個樂團找我拍照，我最在意的不是他們是否 很酷或報酬如何，而是我喜不喜歡他們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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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俊團作品

如果我不喜歡他們的音樂，我拍的照片就會沒有

肆意亂來的拍攝手法能不能呈現比正常的拍法

情感。自己都不喜歡，又如何去說服別人呢？經

還更要好或更有趣的東西，這才是最重要的。如

濟方面嘛，錢夠用就好。

何讓拍出一張好看的照片是很主觀的，那是技巧 的問題，包括你的構圖你的情感，再醜的東西都

你是如何說服客戶接受那些好像亂來的拍攝手

可以是美的。我往往會看自己當時的心情決定帶

法？

什麼相機去拍照，比如說今天的心情是很隨性 的，我就帶很隨性的相機，如果是很嚴謹的工作

我一直感到很幸運，是因為近年會找我拍照的客

就帶嚴謹的相機。我不會先去局限自己一定要怎

戶大部分都是會認同我的風格或願意配合跟著

樣怎樣，一切看你可以看得多廣，可以把自己拆

我的意志去走，所以我花了很多時間用自己喜歡

得多細。

的方式去做商業的東西。我甚至不覺得商業和 藝術創作一定要分開來，不過是取捨和多少比例

提到人像照片，你有什麼看法？

的問題。拍商業的一個重點是，你拍的照片要讓 人家看得懂，而且這個是可以學習的。

有關人像照片，有趣的地方在於攝影者如何用 一張照片去呈現被攝者的一生。要拍到他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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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的是，���性

黃俊團

攝影師、導演。個人工作室﹁團團影樓﹂

事 性 的 畫 面， 以 慣 用 廣 角 鏡 頭 貼 近 主 題

位 於 台 北， 台 灣 攝 影 作 品 充 滿 感 情 及 故

的 方 式， 強 迫 性 地 讓 觀 者﹁ 站 在 現 場 ﹂

之 風 格 最 為 出 名， 並 深 信 照 片 自 己 會 訴

說照片本身的故事。

拍 攝 主 題 包 括 時 尚、街 頭、搖 滾 樂、 刺

青、 同 性 戀 文 化、 女 體 藝 術 等 等， 曾 於

年 12 月 舉 辦 攝 影 展 ︽ One Shot黃 2011 俊團的一瞬千擊︾並出版同名作品集。

黃俊團作品

最真實的東西，而不是只拍到他的表象。另外，

或彩色，高反差或低反差，被拍者和拍攝者的心

我發現那些一直在做著有爭議性工作的人，他們

情都是很重要的。我寧願放下技巧，花更多的心

的能量會特別強。

思去感受。在現場見證這一刻，這在攝影來說是 很重要的。有人說不管你做什麼都先要有很好

你對攝影是不是真的那麼無所謂？很多口說不在

的底子，我認同但我不覺得這是唯一的出路。當

乎攝影技術的人，其實正正是因為已經掌握了技

一個學院派一直鑽牛角尖不能開竅那就真的會

術才懂得如何把技術丟掉吧？

是一條死路了。

我不是說自己都對攝影無所謂。你說我不在意

你平日像個在白天會自動斷路晚上才接上電源

攝影嗎？其實我學了很多攝影技巧，不過這些主

的人，其實你在暗房裡面得到了什麼？

要是用在商業性質的攝影案子裡。自己做創作 時反而不太在乎技巧，我更在意的是攝影中的傳

暗房說穿了其實就是一個工具，不同類型的相機

達性和臨場感，當場的氣氛和情感很重要，這些

和底片也是工具。我暗房技術其實真的不怎麼

最終都可以透過照片傳達出去的。不管是黑白

好，還是學生時每次都被老師罵，底片很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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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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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影不好好顯啦，經常弄到一半還跑了出去抽

在好幾百億年了。什麼時候不拍照，我想可能是

煙。雖然我很性急，但我知道在暗房一定得要慢

活得很幸福的時候吧。不，應該是說很安逸的時

慢來，我很喜歡它這個特性，也可以說是一種任

候，比如說跟一個很喜歡的女孩子在一起，在很

性。我常常帶著我的底片，帶著我的威士忌帶著

安逸的時候攝影變成並不是一個重要的事情。

我的煙，帶著我的喇叭沉醉在暗房裡。與其說暗 房是攝影的一部分，它更像是延長我人生的一

攝影在你的人生中佔了多少位置？對你的人生有

個環節。暗房很重要的原因是，它是一個重新審

多重要？

視自己人生的部分，這是快樂的同時也是痛苦 的。

沒佔多少，一部分而已。未來還會有很多變數， 但到目前為止，我拍照拍得很開心，我看到自己

怎麼看待森山大道和荒木經惟這兩位日本攝影

拍的照片也會很開心。對我來說，攝影只是個意

巨人？

外，我從未想過自己會靠攝影吃飯。其實自己所 做過的所有事情，無論是認真在做或半途而廢，

這兩位攝影大師我都很喜歡。但相對於作品，我

總有一天這些東西會集大成出現在自己的人生，

反而更喜歡他們各自所抱持的人生態度。當然

然後你的人生就會變得有意義，只是我個人透

真實生活中我沒接觸過他們，但我倒是看了他們

過攝影去表現這個集大成，每個人都不一樣，有

大量的攝影集和文字著作。比如說森山的作品

些人會用音樂或繪畫等形式去表現。攝影跟我自

非常直接而狂放，即使感受不到故事但卻能令

己的人生是分不開的，所以我拍的照片，至少在

人感受到很多很多的情緒，但他真人的個性其

心境上，我必須要能對自己交代得過去，才算是

實很謹慎寡言；而荒木則愛亂說話玩世不恭，但

真正的好東西。所有東西都是有無限可能的，所

作品卻是相反的。他的所有作品中，我尤其喜歡

以一個攝影者可以有包袱，但他必須知道自己包

他拍妻子陽子的《感傷的旅程•冬之旅 》 ，他是

袱是從哪裡來的，要看清楚這件事情，要明白為

用滿滿的情感很有脈絡地去編輯這部攝影集的，

什麼是這樣。你要找到自己的任務，這個是很重

我從中得到很非常多的靈感，對我的攝影風格也

要的。攝影並不是我的任務，也不是我的本質，

有影響。他們的堅持就是不堅持，他們的不堅持

但我卻想要藉由攝影去看到別人的任務到底是

就是堅持。

什麼，然後再回來找到自己的任務。為什麼選擇 攝影，因為這是我最拿手的，它很簡單，而且我

對於攝影這件事情，你自己到底有沒有在探索

沒有別的天賦了。

什麼？有沒有想過什麼時候你會不再拍照？ 不要說虛偽的話，你覺得「寫真發情」這個攝影 攝影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大道理，對我個人來

展怎麼樣？哪裡好？哪裡不好？

說最重要的真的就只是傳達。比如說有人因為 想要環遊世界所以去當空姐，而我自己也想要環

很好。你要我說整個展覽還是某一張作品，這麼

遊世界，不過環遊世界只是一個「媒介」 ，我反

多我無法逐一評論吧。這展覽是有趣的。至於哪

而更想要把它記錄下來。因為有些事情是值得

裡有趣，說到攝影或傳達性，我覺得最有趣的是

被留下來的，即使那個事情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它很任性。

人類的歷史也不過是幾萬年而已，而地球都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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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常

寫真家的日常 ――風情萬種陳偉江

文：楊冠瑩 攝影：施援程／Odia Lei及由陳偉江提供

聽陳偉江說話，雖不是有如聽王小玉唱書，像吃

發揮上迎刃有餘，神態自如。 「我也想跟它一生

了人參果，無一個毛孔不暢快，倒是有如吃熱辣

一世，但有時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的嘛，可

辣的炸雞配冰凍可樂，直接、爽快、簡單。性情

能我死先呢。 」他對待攝影是一個靈魂對另一個

率直坦蕩的他，是個創作產量旺盛，對拍照精力

靈魂的態度，有緣份就要好好用心把握，但不強

充沛的人。

求。

與攝影的關係

不停按下快門，它自然會回應你

談及他與攝影的關係 ，思索片刻，他覺得是情

拍拖尚有吵架冷戰的時候，陳偉江跟攝影這個

人，隨時分手也可以，但彼此也很如膠似漆， 「它

情人又有沒有不和的時候呢？

很配合我，我也很配合它，我一點也不失禮它， 它也不失禮我。 」這種心心相印就像情人般日久

他認為，迷茫一定會有，但從來沒有不能或不想

相處油然而生的默契，這樣的契合也讓他舉起

拍照的時候，不停按下快門，它自然會回應你，

相機按下快門的過程顯得自然自在，且在攝影

只要一直拍，就 會 好 起 來。 「有些 人 想（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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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常

23

攝影是想到發瘋的，根本就是浪費時間。攝影不

相片有一百種看法。如果觀眾對相片沒有感受，

是想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我自己的體會是，

或許是時機不對，他建議改天再來看。 「攝影師

所有的相片、攝影集、攝影展都是從一張相片開

愈是想表現甚麼，就愈是空洞。這是我作為觀

始累積的，你不去拍照就甚麼都沒有，這就是結

眾的看法。 」

果，想是不會有相片，不會有結果的，想再多再 厲害都沒有用。 」如果遇到瓶頸，感到迷茫困惑

攝影者與被攝者

而停下來不拍照，去做別的事，他覺得這樣不是 不可以，只是就稱不上攝影家，因為沒有把攝影

問到陳偉江最執迷的拍攝主題／對象，他毫不

視作生活、生命。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做不到

猶豫地回答是女人。但他並非獨沽一味只拍女

下一個攝影集了，那是我放棄攝影，我輸了，我

人，他也拍男人、小孩、廢墟等等，對於他來説，

沒有完成一個寫真家的工作。 」

世間萬物都是有關聯的，而更重要的是，不要給 自己設限，甚麼都可以拍。

透過攝影表達甚麼？ 雖然他不會特別去張羅題材甚麼都拍，但似乎女 藝術可作為一種語言，創作者往往藉由各自熟悉

人、女性祼體、性交等系列照片，比較吸引大眾

的領域去表達。那麼，陳偉江想透過攝影表達甚

眼球，也較受到關注甚至可能被放大。事實上，

麼？他想了想說， 「沒有，真的沒甚麼想表達的。 」

以此為題材的作品在這個年代並不鮮見，然而陳

雖說是創作者，但他認為自己其實也只是其中

偉江與許多同類作品仍有差異。在他鏡頭下的

一個觀眾，每個觀眾都有自己的主觀感受，一張

女人們，並不作為客體般存在，女性身體、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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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常

陳偉江

年 出 生 於 香 港 。 1988-89 年就讀香 1976 港 九 龍 新 法 書 院 初 中 一 年 級， 同 年 輟 學。

年開始發表個人作品，至今自資出版 2010 本攝影集及舉辦 個 年 7 個 人 展 覽 。 2016

於澳門展出作品﹁愛的日常 春風秋雨又三

東 京 Zen Foto Gallery 為其出版攝影集 ︽油麻地︾及舉辦同名個人展覽。本年 月

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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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淪為一個激發性幻想的冰冷工具或是性慾

容自己很廢，學歷低又窮，但至少攝影使他發掘

的符號，乃至渴求被主體填充的空間。他的相片

到自己的才華。有時一些不明就理的人會苦口婆

紀錄了攝影者與被攝者之間的關係和情感，彼此

心叫他對女朋友好一點，他聽了心中不知翻了幾

既親切又有溫度。

個白眼， 「兩個人一起關你甚麼事，她就是很欣 賞我的才華，覺得我是個偉大的寫真家才和我

除了身邊人，他也經常拍路人，然而其距離感之

一起的，她多幸福你都不懂。 」外在條件不是最

少，讓我不禁懷疑那些真的是陌路人嗎？怎麼能

重要，內心強大才是特別重要。

那麼自然地融入在他們當中。相片中的路人有好 些是剛好對上眼的瞬間凝結，而不像鬼祟偷窺

在陳偉江鏡頭下的許多畫面，是人們集體依存

的側拍節錄。不過，他也坦誠被罵、被警告不許

的社會所給予的饋贈。社會中的每種景物情節，

拍是常有的事，更試過被凶神惡煞的人圍堵刁

人事物相互連結下所呈現的面貌，都是自然而

難。面對這些情況他有自己的辦法開脫，當情勢

不可操作的，有很多不可操控的因素，這往往就

還能掌控時轉移話題忽悠而過，事態不利時就

是街拍的樂趣。擦身而過的人，社會上每一個流

趕快交出底片速速走人。

動的瞬間和片刻，對一般路人來說，只是個日常 略過的必然景象，但對於一個享受、熱衷於街拍

說到陳偉江的拍攝對象，怎能不提他本人。他在

的攝影師而言，卻是無法預知的偶遇，這種難能

自己的作品中大量出現，時而面露煞氣，時而温

可貴的精彩驅使了攝影師動心動情的按下快門，

柔嫵媚，以各種尋常或怪誕的姿態顯現在相片

他把握並駕馭了這些瞬間，這些片刻。

中，可以輕易發現他對自己的自信。陳偉江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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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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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05~04-30

徵相啓事。

P.26~27

鄧國豪 P.28~29

區雁華 P.30~31

CHRIS HONG P.32~33

Bella Lula P.34~35

李佩禎 P.36~37

洪亮 P.38~39

Nelson S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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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6~27

鄧國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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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8~29《Around the pillow / 枕邊》

區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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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0~31

CHRIS H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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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2~33《Ornamentals》（Model: Gabrielle Lau）

Bella Lu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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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4~35《蟬羽》

李佩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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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3

1〈荷官〉 2〈保潔阿姨〉 3〈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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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6

1〈警察〉 2〈媒體人〉 3〈娛樂場職員〉

P.36~37《澳門人客廳》

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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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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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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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8~39

Nelson S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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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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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 雜 ︾ 於 二 零 一 六 年 四 月 份 徵 集 相 片， 任 何 人 任 何 相 片 均 可 以 參 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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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瓶 浪跡 ――梁家泰慢旅行攝影生活

文：郝元春 相片作者：梁家泰

如今氾濫成災的資訊已經在不停侵蝕著我們的

徑，不坐飛機郵輪，而是跟隨一艘載滿貨物的貨

生活，擾亂自我的節奏，而我們是不是真的需要

櫃船，橫跨太平洋前往南美洲。在船上渡過了 35

這些？將注意力轉移到零散的資訊當中，反而真

日毫無電話網路的日子。這難得的清靜時間讓

正重要的事情卻無瑕顧及。香港攝影師及藝術

梁家泰更關注身邊的景色。洶湧的海浪，天空陽

家梁家泰先生在一次長途跋涉的慢活旅行中不

光，跟船員們聊天，觀察他們的生活細節，都用

僅僅拍攝了海陸兩地的美妙景象，更是對這樣

相機記錄下來。重頭戲是，在出發前，梁家泰收

的現代文明進行了一次反思，同時也在思考人與

集了香港藝術家朋友的 32 封信，參與此次旅行

人之間的溝通聯繫與生活的實際意義。

中的「瓶中信」計劃。一天一封，將信件放進瓶 中丟向大海。瓶中信的命運誰也不知，像人生一

「浮瓶」

樣充滿無數的未知和驚喜。而這無形之中已經 構成了一次行為藝術，並且用錄像的方式記錄下

緣起 2013 年尾去南美洲的一次遊牧式的旅行。

來，如今放置在展場內用 32 台電視播放著當時

梁家泰先生攜夫人在五個月的慢慢旅途中用攝

的情景，而信件也一封封打印出來，向觀眾展示

影和錄像記錄了旅行的真正意義。他們另闢蹊

出每個私密的內心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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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人、藝術家 ―― 梁家泰先生畢業於美國德州萊斯大學工程

梁家泰

年回港成立 1976

系 碩 士 課 程。 他 曾 於 英 格 蘭 工 作， 及 後 轉 至 巴 黎 從 事 攝 影 助 理。 工 作 室 ， 營 運 至 1982 年，並於 Camera22 年開始編輯及企業計劃工作。 1984

1976

過 往 三 十 年， 梁 氏 曾 出 版 共 十 一 本 個 人 攝 影 集 和 十 一 本 合 輯。 展 覽 方 面， 他 在 至 2003 年 期 間， 曾 於 香 港、 台 北、 澳 門 和 新 加 坡， 舉 行 共 九 個 個 人 展 覽， 並 曾 參

中本來珍貴可愛的東西。

「以前很窮的時候也是只能帶一部破舊的相機去

威靈頓舉行的聯展。

年 期 間 擔 任 主 席， 並 創 立 香 1994

畫面本身，拋去了一切繁雜，就像在沒有網路的 「浪跡」

與 多 個 於 香 港、 紐 約、 佩 皮 尼 昂、 丹 麥 和

至 1992

梁 氏 為 香 港 專 業 攝 影 師 公 會 創 會 成 員， 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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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 攝 影 文 化 協 會 及 策 劃 2009 至 2013 年香 港 國 際 攝 影 節。 此 外， 他 曾 獲 頒 發 多 個 本 地及國際性獎項。

而神奇的在八個月之後就收到了第一封回覆，溫

拍，那時也就用一部機做了多年的工作。所以這

哥華的一位海洋生物學家撿到了瓶子；之後在展

次我在出發前思考，是不是我該回歸以前那種返

覽開幕前兩個禮拜又收到一位來自加州的巴拿

馬籍的男士的回覆。不得不感嘆緣分的奇妙。

樸歸真的狀態。 」

還原攝影本來的簡單目的，反而讓他更專注於

船上生活一樣，那些我們以為重要的東西，其實

上岸後，梁家泰與夫人在廣闊的南美大地中行

真的「消失」之後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攝影真正

走，穿越哥倫比亞、厄瓜多爾、秘魯、阿根廷以

及古巴，隨遇而安，且行且拍，看人們的生活日

寶貴的樣子才會浮現出來。

常，慢慢穿梭於異國的別樣文化當中。旅行前只

攝影不過是一種表達，像很多事物一樣，我們總

帶了一部富士相機和一個 35mm 鏡頭。

是兜兜轉轉，在紛亂的時代中迷航，卻也可以有

機會幸運的最終回到「原點」 ，發現生命和藝術

�� 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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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街頭����場

從街頭漫遊到劇場 ――許斌的光影人生

文：楊冠瑩 相片作者：許斌

《生活，舞台。》

「在鄉下佳里有兩家戲院，一家是新戲院，主要

任職地方記者的父親有著莫大關係。許斌的父

放電影，另一家舊戲院，是做歌仔戲、布袋戲、

親是攝影兼文字記者，從沒學過攝影的許父，只

時代劇（新劇） 。都是我姨丈開的，所以看戲不

買了一本基礎技術教學書來看，還自己搭了個暗

用錢。我幾乎每晚都會去放映室看電影，台語

房。許斌沒看過父親拍照，倒是有機會在暗房安

片、荷里活和日本電影⋯⋯什麼電影都看。 」當

靜地看著他沖曬相片。初中時期，不當記者也沒

許斌繪聲繪色地說著自己的兒時記憶，很快讓

再拍照的許父把相機給了許斌，任由兒子自己去

人腦海浮現由意大利導演朱賽貝．托納多雷所

摸索。

執導的《新天堂樂園 》戲中的頑皮小男孩多多 喜歡溜到戲院放映室看電影，看艾費多操作放

透過父親，許斌覺得記者似乎可以為弱勢發聲，

映機。能夠這樣度過童年，應該讓不少喜愛電影

於是立志成為記者。然而，比起需要能言善道

的人無比稱羨，沒想到許斌的童年正是如此。

的文字記者，他認為自己的個性還是比較適合 當默默紀錄的攝影記者。 「我做攝影有被幾件事

在光影聲色的流動交錯中，早早就與影像和戲

影響，其一是走報導攝影人間雜誌，像是我的啟

劇結緣。青年時期的許斌走上新聞攝影之路，與

蒙，後來是首都早報。剛解嚴的臺灣，街頭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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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街頭����場

45

許斌

紀實攝影者

《生活，舞台。》

不斷，遊行抗爭潮四起，我從沒接觸過什麼示威

不以攝影家自居，更認為劇照不應算是攝影者的

遊行，加上當時自己的特殊背景和立場，對反對

作品。 「我認為舞台上的呈現是集體創作的結果，

運動是抱負面想法的。但進去首都早報後，它算

已經設定好呈現在那邊讓你去拍，它是紀錄性

是獨立媒體，能夠監督政府，在這樣的環境下就

質比較大，較少有屬於你個人的東西。除非，對

會逐漸去理解許多事。在街頭抗爭的，不管是工

於這個戲你有自己的觀點，或更深的認識，你知

人、農民，社會弱勢比如殘障的，會特別同情他

道導演的背景以及他想表達什麼，然後透過你

們，幫助他們。 」

的角度構圖去表達。像是我拍王墨林老師十幾 年，所以清楚他的想法，在排練場會有什麼狀況

在成為攝影記者後，因緣際會之下，許斌受邀為

出現，就像跑新聞跑久了，可以大概估量今天這

《表演藝術 》擔任特約攝影，展開了表演藝術攝

個活動可能會有什麼畫面，你會有我想要拍到什

影工作。乍聽之下，兩者不太相干，其實不然。

麼畫面的想法，這個畫面會在哪個時間點或哪

「報導攝影其實可以用很多方式去拍，新聞攝影

個地方出現，厲害的攝影師他就會在那邊等，而

是報導攝影的一個類別，街拍亦然。至於拍攝舞

不是一直搶畫面。 」

台、表演，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報導攝影。 」他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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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從街頭����場

《生活，舞台。》

相較於舞台，許斌更著迷於排練場，一般觀眾只

楚明白， 「如果你是個創作者，你就要避免當粉

看到舞台上的演出，看到台前的光彩，卻鮮少看

絲，因為粉絲就只是 跟從，根本沒有所謂的創

見幕後的辛勞。拍舞台劇照可以留住稍縱即逝

作。 」所以，他也會去欣賞其他的創作者和作品，

的瞬間情感，而拍排練場則可以讓更多人知道小

包括去接觸繪畫藝術領域，以此慢慢切斷跟寇

人物的默默耕耘，正如許斌一心以社會底層的弱

德卡的這種連結和關係。他強調，攝影是綜合各

勢發聲為志，讓一群寂寂無聞仍辛勤努力的人被

種元素在裡頭的，不是只有用相機拍照這件事。

記錄，被看見。同時，排練場的不確定性，也讓 他有更大的創作空間。

「對我來說，現實人生就是一個大舞台，我們每 一個人扮 演不同角色。有的人可能是主角，有

提 到 創 作，許 斌 受 到 哪 位 攝 影 家 的 影 響 呢？

人可能是導演、編劇、美術、燈光⋯⋯這形成階

「 我 很 喜 歡 一 位 捷 克 的 攝 影 家 寇 德 卡（Josef

級，階級就是政治的，政治無所不在。 」社會或

Koudelka） ，他是唸航空科學的，上班的地方旁

舞台，新聞或劇照，人世間或排練場，許斌在各

邊有個劇院，他就跑去拍劇照。他的劇照很特

處自在漫遊，並把各種人生經驗融會貫通。不論

別，有點抽象意味的，粒子很粗糙。 」他坦誠學

拍排練場，或劇照也好，他的人生經驗跟攝影記

習的起初都會模仿， 「一開始可能會模仿他，拍

者這一段經歷有著莫大的關連。

照的形式和風格可能跟他有點類似。 」但他也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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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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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就是一種收集 ――專訪紀實攝影師黃霐雴

文：Mr. 海 相片作者：黃霐雴

有人喜歡收集古老器物，有人喜歡收集氣味，有

他說這個展出的創作重心是讓觀者看見生命體

人喜歡收集聲音，有人喜歡收集「風景」 ，有人

和物件之間常被忽視的關係，在不尋常裡發現日

喜歡收集「故事」 ，有人喜歡收集「感覺」 ，他卻

常，從而獲得隱藏在內的訊息，並透過影像不言

喜歡用相機去收集「物件的形態」 。

自明。標本模型讓一般人感覺冰冷無情，但往往 卻讓熱愛動物的他 ( 比如說過去曾於世界自然

紀實攝影師黃霐雴去年夏天在澳門藝術博物館

基金會助養過一隻老虎超過四年 ) 在觀看後認

藝術櫥窗展出了他的攝影作品《動物的形態 》 ，

真地思考其背後的訊息――生命的本質。

他展出了六張巨型作品，是從數千張作品中挑選 出來的，這些作品花了差不多四年的時間去拍

黃霐雴的攝影作品其實是需要人花時間去閱讀

攝。他不斷去思考紀實攝影與人們的關係，並透

的，除了現場展出的作品外，事後我還看了他攝

過這些作品對自然界的失衡狀態向人類社會提

影網站裡更多的作品，因而得到更全面的了解。

出發問。在拍攝期間，他接觸到很多不同類型的

他的作品充滿視覺衝擊力同時又帶有詩意，有一

人，他覺得和人們（比如一些標本收藏家）交流

種相當獨特的審美力，是很有誠意的作品，讓人

對生命的看法也十分有趣。

充滿聯想和延伸思考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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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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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 霐 雴 (Rusty Fox) 我的個性是由城市所孕育出來的。都市中的平衡和失衡；讓我特別對 生 物 、或 沒 有 生 命 的 無 機 物 產 生 了 極 大 的 興 趣 ，影 響 我 對 城 巿 的 認 知 。 在我眼裡城市人猶如行屍走肉又或似機械一般冰冷，沒有感情。

見生命和物件之間常被忽視的關係，通過影像讓隱藏在表像下的訊息

對我而言，紀實攝影在表現上沒有限制性。我作品的重心是讓觀者看 變得不言自明。 University of South Wales, Newpor 取 t 得紀實 取得攝影學士學位。 University of East London

澳 門 出 生。 於 英 國 攝影碩士學位 黃霐雴的攝影網頁 rustyfoxphotograph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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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種��

如何看待自然生態中的食物鏈？這個跟你創作 《動物的形態》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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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感和氛圍。而我最享受的應該是觀眾給予的 反應和彼此間的互動。

我覺得人類很大程度上早已干擾了自然生態的

當你完成一個系列的作品後，在展出前一般會依

結構，現在生態中的食物鏈已經是扭曲和失衡

據什麼來挑選作品？心裡會不會有什麼標準？如

的。如果把扭曲視為正常，更是一種悲哀。很多

何決定作品的順序？

類別的動物作為受害者，我特別關心牠們的生 存狀態。與其用照片去說服別人，我更喜歡用紀

我傾向挑選那些印象深刻的照片，其次也會考

實攝影的方式去提出發問，並希望引來更多的反

慮照片給觀者的觀感。另一方面，我重視照片和

思。

照片之間的關係，也可以說是照片與照片之間的 對話和溝通。像是在平遙展出《植物的形態 》這

你曾留學英國十年，當初為何會想到要去倫敦

個系列作品時，也會刻意使用一些附助性質的抽

修讀攝影？你喜歡倫敦嗎？對倫敦這座城市有什

象的空鏡照片，我認為整體的協調性和感覺也

麼感覺？

很重要。

我是在倫敦讀中學的，預科時我修讀的是動物

你覺得展覽和攝影集有什麼不同？有想過出版自

科學，但因為學校後來取消了這個科目，我於是

己的攝影集嗎？

被迫轉讀自己不喜歡的餐飲管理。讀餐飲時開 始接觸攝影，因為產生濃厚興趣，大學就選擇了

影集可以在很私人的空間裡隨心所欲地觀看，而

攝影作為自己的專業。倫敦是個藝術氣氛很濃

展覽則可以有更多即時的互動和討論空間。我

的城市，有很多美術館、畫廊和博物館，而且相

和一個攝影同好正在籌備聯合自資出版一本二

對於澳門，在攝影這個領域裡倫敦像個天堂，這

人影集，不知會出現什麼化學作用，敬請期待。

是我喜歡倫敦的原因。 紀實攝影最吸引你的是什麼？相對於街頭攝影， 過去兩年你在倫敦和中國平遙參與過幾個國際

你好像更鍾情於拍攝靜物，為什麼？

性的攝影展，是懷著什麼心情參展的呢？能否給 很想發表自己作品的讀者分享一些心得或難忘

紀實攝影最吸引我的，我想應該是它的功能性，

的參展經驗？當中你最享受的是哪個部分？覺得

可以藉以表達某些視覺以外的訊息。鍾情於拍

最困難的又是什麼？

攝靜物，是因為我十分熱衷觀察物件存在的形 態。靜物可以讓我花很長的時間反覆觀察後再

像是懷著交流分享的心情吧。因為這些展覽都

去拍攝，也更易於掌控。同一件物件，越花時間

有某些的形式上和規則上的限制，所以比較難

去觀察往往越能發現更多的內容和訊息。我個

用很個人化的樣式去呈現作品，往往需要配合大

人甚至認為，物件有時比人更像是具有生命的。

會一致性的安排。相對於聯展，我個人其實更看

透過攝影去活化一些本來沒有生命的物件，這件

重個展，因為我認為「整個展覽」其實就是一個

事情對我而言，其實十分有趣。

作品。比如說展場的空間佈局和燈光效果、作品 尺寸大小和排列方式等綜合所傳達出來的整體

你傾向先找到靈感並且構思好心目中想要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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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種��

面再去進行拍攝？還是會在日常生活中隨機捕捉

的打算，但更遠的未來就不知道了。

有感覺的畫面？ 對於傳統菲林或數碼攝影有沒有什麼堅持？近 基本上是這樣的。但平日在路上如果看到什麼

來使用那個多些？會自己沖洗照片嗎？你擔心有

感興趣的也會隨興拍下，拍攝時是很自由而隨性

一天菲林會消失嗎？

的，不會自己給自己一些所謂的規則，但事後當 然會把照片進行分類和過濾。

我自己一直在拍攝菲林照片，真的有必要時才會 使用數碼攝影，這也算是一種堅持吧。我認為兩

你覺得怎樣的照片才算是一張「好照片」？你會

者是不同的東西，就像 window 和 mac 是兩種不

如何定義？比如要具備什麼要素？

同的制式和風格。是的，我都自己沖洗照片。當 然會擔心，不說別的，現在一卷菲林要價 50 元，

這個有點不好說，但我想一張好照片應該要有厚

只能抱著「能用一天是一天」的心態去攝影了。

度，也就是說要有層次，而且最好還要有屬於自

然而正正因為這樣，我更珍惜。

己的東西。比如說一張具有張力又有內容和獨特 性的照片更有可能會是一張好照片，也可以說元

怎麼看待現今科技進步導致影像氾濫的問題？

素越多自然就越有厚度。相反，單薄的東西很易

你對這些感到樂觀嗎？

看厭。 攝影科技的進步其實也發掘了更多有潛力的攝 日常生活中視覺上的「美」重不重要？你對「攝

影者，但即興有時會變成是一種消耗，因為無法

影思考」有什麼看法？

持續做下去而消耗了一個人的天賦，是十分可惜 的。基於現今影像氾濫，所以我們更有理由更專

重要，但那些視覺上的美或是風景，我傾向在那

注去拍攝自己打從心裡喜歡的東西，能否拍出專

個瞬間直接去享受它感受它，反而不會想用相機

屬於自己的東西也顯得更為重要。

去捕捉它記錄它。認真創作時，我自己很少會純 粹出於審美而去拍攝一張照片，作品最後如果

能談談「主題」 、 「手法」和「攝影本質」之間的

呈現出某種審美也只是附帶的。攝影思考非常

關係和想法嗎？

重要，攝影師本身一定要有明確動機，同時又要 就像我前面所說的照片的厚度，正正就包含了

忠於自己。

「主題」 、 「手法」和「攝影本質」等這些元素。 在創作方面，你為何從不拍攝彩色照片，一直堅 持只拍攝黑白照片？對彩色和黑白攝影兩者的表

怎麼看待攝影上的「創新」和「爭議性」？

現方式有什麼看法？未來會想嘗試創作彩色作品 嗎？

攝影這個創作媒介發展到今天，幾乎什麼都先 後被世界上不同地方的人用不同的方式拍攝過

對於形態的表達，黑白才合適，色彩是種干涉。

了，很難有所謂真正意義的創新，而且「創新」

黑白照片的表現力和質感才是我想要的，或許也

在紀實攝影這個領域裡面，我個人覺得並非如

可以說是個人喜好吧。暫時還沒有拍攝彩色作品

此重要。至於爭議性，我自己不會為了爭議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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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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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很有爭議性的照片，我覺得為反而反只會像個

William Eggleston，Joel-Peter Witkin，土門拳 ( 佛

愛鬥氣的小孩。

像 )，杉本博司，高梨豐。

在攝影創作中，有沒有類似這樣的經驗，就是以

你喜歡現在的澳門嗎？對澳門的城市發展趨勢

前曾經覺得很滿意的照片，現在回看會覺得還不

感到樂觀嗎？你覺得澳門的創作環境和藝術氣

夠好或沒意思？現在又是什麼心境？

氛如何？如何看待沙龍作品與觀念作品存在被創 作者互相歧視的現象？

這是必然的，不同的階段會有不一樣的看法。說 到心境，我只想專注做好自己喜歡的項目。

這裡是我土生土長的地方，但很無奈，現在的澳 門我不能說很喜歡。對澳門的城市發展趨勢也

你覺得「藝術」是什麼？「攝影」於你而言又是

不可能樂觀。相對於歐美國家，澳門在藝術教育

什麼？攝影對你的人生有多重要？你期許自己成

方面十分落後，而且一般人非常缺乏對攝影藝

為一個怎樣的攝影師或藝術家？

術的認知。澳門其實需要更多有思想的人。沙龍 作品與觀念作品存在被創作者互相歧視的現象，

「藝術」是什麼不好說呢，這是需要創作者不停 發問但又不見得會得到答案的。而攝影對我個

就像實戰派和學術派的敵對關係，我相信這樣 的鬥爭是永遠的。

人來說就是一種「收集」 ，像 是「物件的形態」 這個攝影專題，我是打算一輩子拍下去的。攝影

下一個攝影項目是什麼？如果可以自由選擇，你

同時也是一種發問，我用自己的方式去感受這

希望在哪個城市進行創作？為什麼？

個世界，然後透過攝影去提出發問。我希望可以 一直忠於自己去拍攝真心喜歡的項目。

下一個攝影項目是和蒙太奇有關的。東京，因為 我喜歡這個十分多元化的城市。

你能告訴我五個你最喜歡的攝影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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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者����的土�

播種者要遇到好的土壤 ――訪馮漢紀談港澳攝影

文：施援程 相片由馮漢紀提供

Chan Ching Kwan，「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攝影深造文憑畢業展覽2016（第三屆及第四屆畢業生）作品」

澳門社團文化很盛行，其中以攝影為名有十多

討用什麼相機及鏡頭也是熱門事項，無疑這是

已經成立 58 年，行家在傾計的時候會以「老會」

影友，在這個圈子裡十多年算是異數吧！

個非牟利團體，歷史最悠久的是澳門攝影學會，

來稱呼，其餘較活躍的是澳門數碼攝影學會、澳 門沙龍影藝會、澳門攝影沖印業協會及易攝影會

澳門攝影的大狀況，而我這個以上均不參與的

我沒有歸納自己為另類，只是我覺得我有自己的

等，這些攝影會近十年間每年都穩建地策劃與

生存方式。而我在牛房這個空間做較實驗的策

會的成員分支出來，所以，形成了一個差不多的

等的事項，確實近幾年都偏重在牛房這個空間

辦。而且政府與攝影團體合辦的比賽比起任何

年都是固有形式的運作，缺乏比較大膽的嘗試，

攝影有關的公開項目。會中的主幹大部份都是老 風格，例如國際沙龍比賽就有三個會定期在舉

劃，在澳門數碼攝影學會做平面設計及協助展覽

上，因為可以落實做到想做的事情，而數碼會每

藝術媒介都多，一年起碼超過三十個，有很多接

但很容易吸納入門級的攝影愛好者。在大部份

到，參加外攝旅行團，參加港澳友會的會慶，相

當然牛房並不是一個攝影空間，她包括所有當代

近的題材。打賽打龍這些字眼在影友中常常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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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學會都做相同的項目時，形成了單一方向。

53 �種者����的土�

馮漢紀 美國芝加哥藝術院學校藝術碩士 資深攝影藝術家及教育家 香港攝影文化協會榮譽顧問 攝影深造文憑課程兼任講師及課程統籌主任 SPACE 香港宏恩基督教學院客座教授

香港大學

两岸四地當代攝影展策展人 ——

前香港理工大學設計學院副教授兼攝影系主任 曾任 : 廣州國際攝影雙年展策展人 2007 社會紀實攝影展策展人 —— 反傳統︾攝影展策展人 —

年香港國際攝影節︽四度空間︾ 2010 香港文化博物館︽城市漫遊者︾

年香港國際攝影節︽傳統 2014

香港藝術發展局、民政局及美國︽光圈︾雜誌顧問。

香 港 當 代 藝 術 雙 年 展 評 委， 亦 為 香 港 美 術 博 物 館、 香 港 文 化 博 物 館、

作品除在中國及香港以外，曾於美國各州、芬蘭、蘇格蘭、丹麥、日 際機構所收藏。

本及荷蘭等地展出，亦獲香港文化博物館、中國廣東美術館及海外國

Agnes Ku，「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攝影深造文憑畢業展覽2016（第三屆及第四屆畢業生）作品」

Yan Chan，「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攝影深造文憑畢業展覽2016（第三屆及第四屆畢業生）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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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者����的土�

Tsang Chor Hang, Herbert，「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攝影深造文憑畢業展覽2016（第三屆及第四屆畢業生）作品」

藝術的界別，也只是今期牛雜內容是有關攝影，

而我把兩者扯上關係，無不是想讓《牛雜 》的讀 者可以了解到澳門攝影的大狀況。

而今次也專程訪問了香港著名攝影師馮漢紀，十

多年前在數碼會認識他就覺得他獨樹一格，出 席什麼隆重場合都是便服示人，與嘉賓的西裝形

你覺得在參與攝影社團的影友，與獨立出來的 攝影師，會否互相有交流？

澳門這些學會及沙龍風氣，其實是香港的複製， 所以，香港大環境的攝影文化狀況與澳門完全 一樣。早在 80 年代，已經有幾個朋友嘗試與傳 統學會溝通及想改變固有形式，但結果是「NO」 ，

成對比。他出生及少年時期在澳門，而且與澳門

我們在說藝術或是攝影上的「什麼是真？什麼是

的攝影圈，可算是我認識唯一一個跨攝影圈度

像拿著不同的字典，是溝通不到，兩條平衡線。

的交流很密切，在香港甚至參與 3 個不同領域 最大的人，以他的角度來論述兩地情況是最好不

過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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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詞匯上是相同，但大家詮譯是完全不同，

無可否認攝影本身是可以令人著迷的一個媒介， 但亦同時相對是一個很被動的媒介，可大圍玩

�種者����的土�

攝影的人在使用被動媒介之中更被動，不會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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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讀攝影，少之又少，到現在來說就更加少。

出擊。 即澳門攝影愛好者很多，但在專題攝影上很缺 你覺 得 攝 影 的 狀 況 和 生 活比 較平 穩 有沒有 關

乏，持續攝影並且有主題或大方向的人不多。

係？ 維持這件事是最難的，現在沒有去拍專題及深 香港始終整個社會變化相對澳門來說大很多，

入探討的生態環境，有沒有展出場地，有沒有心

澳門更加平靜，我以前也是生活在澳門覺得是

人去推動，及教學環境等都是重要元素，這幾年

一個很鄉村式很平淡生活的小城，沒有什麼大

香港國際攝影節也帶動了很多人（馮漢紀也是其

發圍。所以，以前老人家說要搵食就要去香港。

中一位發起人及策展人） 。

近十年回歸後香港冲擊更大，相對來說澳門更 加沉。

你是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HKU SPACE）的攝 影深造課程的籌辦人及導師，辦教學關乎學校

近年來澳門經濟好結婚率高，造就很多專業婚

的體制及老師的教導方式，因為在人人都可塑

紗攝影師，算是攝影的一個可發展行頭。

之下，其實教學真的好重要。

但在整個商業市場裡，婚紗攝影是歸納在另一

如果小時候就喜歡攝影，然後讀攝影學士再到

圈子，絕大部份拍婚紗的很少涉獵到其它商品攝

碩士創作方向會越來越窄，包括思路及眼光都

影，兩者其實很不同，分得很清楚。在澳門現在

會較狹窄。而 HKU SPACE 是學士後的課程，只要

多了婆仔屋、瘋堂十號及牛房這些藝文空間都是

有學士學位什麼人都可以讀，這反而顧忌更少，

一件好事，問題是怎麼去推動。但這幾個空間

你真的要看他們的展覽。 （5 月份剛好有一個第

的資金也是來自政府嗎？

三屆及第四屆學生畢業展）當初我向院長提出 辦學的各種要求時，他能接受，也由於算是校外

都是政府資助，澳門是畸形的地方很單一，其實

課程，所以很多校本部的規條也不需要遵從，自

也可以不是這個狀態，但由於政府資助較容易，

由度大很多，課程進展也越來越好，起碼在學生

形成了懶得去找別的資金。

的作品看到這現象，覺得這個方向是對的。這麼 多年以來，我都把重點放教育方面，我與同樣理

就好像人人都做公務員，關乎社會上的人有沒有

念的朋友一起兼負起播種者，辦教學辦展覽。澳

不同的心態及追求。香港最近這幾年變化都很

門除了市場細難生存外，還有就是土壤問題，你

大，多了一批新進年青的攝影師，我們都很著意

可以播種，但沒有這種生態，所以個別的物種很

去培養這批人。但澳門似乎種不到出來，記得在

難成形。

2010 年我在香港辦一個兩岸四地的攝影節，澳 門是找不到人選，找到李銳奮及黄豪生都提供 不到適合的相片，之後找到一個在北京攝影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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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為��的�元��在��

行為藝術的多元化存在美學 記「識界――瑞士行為藝術亞洲巡演」

文：郝元春 攝影：翁俊祥、劉俊傑

La Ribot「雜記小品」

赤裸著身體的女藝術家，雙手緊握蠟筆，跟隨著

這次表演不同於以往，瑞士行為藝術家滲透並糅

背景音樂的節奏，身體作畫布，優雅而有力的上

合了更多不同媒介的意識形態，表達方式更多元

上下下塗畫舞動，用異化的方式呈現出肢體、舞

化，更靈活甚至更多的細節，同樣用身體探討問

蹈、行為、音樂以及身體上的塗鴉，完美的融為

題，卻多了一份詩意，不得不說「表演性」的成

一體，所有的東西頃刻間得到了解放，極美妙。

份更強烈一些。這種沒有邊界的設定糢糊了所

但霎時間竟也迷茫了，這是行為表演還是舞蹈

謂行為表演的面貌，但同時也讓人感到這門藝

表演？

術的層次更豐富了。

此表演出自瑞士藝 術家 La Ribot 作品「雜記小

瑞士的行為藝術家多數是舞蹈表演出身，在戲

品」中的其中一幕。今年三月的澳門國際行為

劇、編舞、音樂等領域都有各自的成就。他們多

藝術節，特別邀請了一班國際知名的瑞士當代藝

元化的藝術背景以及靈活的表演形式，跟歐洲

術家來澳獻藝，作為瑞士行為藝術亞洲巡演的

當代藝術發展的脈絡脫不開關係。當代藝術的

最後一站。

發展在歐洲是長期互相交流的，而不是由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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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為��的�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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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當代藝術社群所主導。策劃本次「識界」的瑞 士藝術家，策展人 Stéphane Noël 也說到瑞士藝 術家開放性跨界合作一直存在於舞蹈界，這次 的表演也更體現了這一點。

在為期兩天的表演節目中，每位藝術家對作品都 有精心的構思，用肢體語言結合劇場，舞蹈等元 素創造了各自的敘事語境。 開場的表演節目「預覽酒會 Vernissage 」比較特 別，沒有出現藝術家現場表演，而是讓觀眾置身 於開幕表演場地中以 video 的形式去觀看，讓觀 眾產生一種現實與虛擬交錯重疊的幻想。影片

Alexandra Bachzetsis「黃金Gold」

用略帶詼諧的手法，向觀眾展示了一個藝術展開

的音樂，再去觀看剛才一模一樣的表演卻頓時有

幕場景中發生的一幕幕類似「情景喜劇」的表

了完全不同的感覺。藝術家運用這種反差，結合

演。由 2b company 這個協會中的三位藝術家輪

舞蹈、音樂、視覺藝術、劇場表演等方式探討了

流上演藝術家、市長、樂隊成員以及觀眾，誇張

當代流行文化對女性身份的塑造，以及在重視

的人物表現，各種醜態百出，荒唐的戲劇效果極

感官刺激的消費文化中，女性是否被扭曲，甚至

盡諷刺意味。

物化了女性本身？

Alexandra Bachzetsis 的作品「黃 金 Gold」 ，音樂

「 玻 璃 浴 Bain brisé」 首 演 於 2010 年，是 Yann

在其中是重要的角色。藝術家身著金色比基尼，

Marussich 的 作品。 就 海 報 呈 現 出 的 那置 身在

在全黑場景中的一束金色的燈光下出演，恍如

無數玻璃碎片的浴缸內的畫面已經讓人深覺刺

置身劇場表演。有趣的是，這場 30 分鐘的表演

痛。但在真正看表演時感受到的還有藝術家內

用了兩種完全不同的表現形式去呈現。開始在伴

心絕對的平靜。一進場赫然看到的是從白色浴

隨著悠揚低沉的大提琴與雙簧管的交響樂演奏

缸中伸出的半截手臂，手緊緊握拳，深埋在玻璃

中緩緩展開，隨著身體的動作節奏，藝術家把一

浴中的藝術家將覆蓋在身體上的玻璃碎片慢慢

張張將置於地上的紙揉成紙團扔向四周，直至

向浴缸周圍扔下，玻璃跌落地面的聲音清脆作

用盡。我們感受到一種充滿力量和優雅的女性

響，在空蕩蕩的黑色空間內傳遞著一種唯美而

形象。接下來觀眾面前的投影開始出現畫面，是

危險的氣息。隨著地面的玻璃越來越多，聲音越

剛才藝術家置於燈光前的相機所錄下的表演過

來越急促，藝術家一點點露出臉部，上半身，到

程。此時的背景音樂換成了強烈節奏的 R&B 流

最後整個人從玻璃浴中「洗淨」 ，弓著身子坐在

行樂，畫面呈現出黑暗中藝術家的身體以及地

浴缸邊，像是起床般的，平靜的征服了那些尖銳

上的紙，這才看清每張紙都有字句，伴隨著強烈

冰冷的玻璃碎片，猶如跟自己的恐懼對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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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為��的�元��在��

終於從這場危險殘酷的過程中感受到一種重生 般溫柔的美，伴隨著飄渺的音樂，讓人差點熱淚 盈眶。當藝術家慢慢站起身，這時對望出現了， 剛才緩 慢流 動的時間霎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 觀眾有了強烈的在場感，藝術家身上的痛楚和壓 力通過對望，似乎讓觀眾真真切切感受了。藝術 家 Yann Marussich 在演出後也坦言對於「時間」 與「痛苦」的關係在這場表演中的呈現。 「如果 你去思考痛苦，你就會痛苦；沒有時間去思考痛 苦，你內心便會感到平靜。 」 一 對 一 表 演 形 式 的 作 品「 名 譽 的 勝 利 The Triumph of Fame」 由 藝 術 家 Marie-Caroline Hominal 與不同的觀眾來配合完成。當觀眾懷著 好奇心以及一點點緊張的心情進入藝術家設置 的私密空間時，一個微型劇場空間形成了。藝術 家帶著一個人臉模樣的紙面具，剛好遮住了鼻子 以上的半張臉，紙面具的瞳孔有兩個孔，藝術家 便透過面具望著觀眾，通過錄音機中播放的聊 天般的語句與觀眾對話，有種現實與虛擬相互 交錯的飄渺感。在狹窄的空間裡，藝術家與觀眾 的距離如此近，那種即時的時間和空間感很強 烈，但面具與錄音機的聲音卻常常讓人恍神。當 藝術家把手套，高跟鞋，衣服一件件脫下，像是

Yann Marussich「玻璃浴Bain brisé」

剝離了身上的偽裝，隨著錄音談話的深入，對方

藝術家 La Ribot 帶來的「雜記小品」是一部九十

已經赤裸坦承相見，最後脫下面具慢慢伸向你

年代時期的創作，以女性身體無意識為主題的

面前，終於完全以開放的姿態呈現在觀眾面前。

風格作品，由 13 個簡短精緻的短篇組合而成。

「what' s your name?」最後一句，從藝術家口中

一開篇的作品「Sin Titulo IV」藝術家側躺於地面，

說出，將人猛然拉回現實。在這樣的一個私密空

用一塊滾動的圓鏡成為呈現身體的載體，同時

間裡觀眾隨著藝術家的表演，情緒以及身體都

觀眾看到藝術家背對著的身體，和鏡中顯現出

由緊張到逐漸放鬆，不知不覺將內心的情感通過

的畫面成為一種對視關係，現實與鏡中的現實

藝術家的表演釋放出來，這場「約會」敘述著人

在空間裡變換，流動，像是一首無聲的旋律，表

與人之間的關係，讓人窺見慾望，窺見人性之中

現方式優雅而富有哲理。

的最真實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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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為��的�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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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每個章節形式截然不同，卻又渾然一體，藝

的轉動，這場儀式般的表演讓觀眾似乎漸漸進入

術家的身體在其中變成跟道具一樣的元素，讓

「催眠」狀態，而這場「舞蹈」似乎永遠沒有盡

人更聚焦於動作本身，不斷對觀看的方式和內

頭，可以無止境的旋轉下去⋯⋯

容產生思考，思考身體與物件之間的對話關係。 其實，行為藝術與舞蹈的界線在哪裡？區分它們 在這個空間裡，藝術家用身體去拉伸、收縮、跳

是否真的如此必要？從文化淵源上去追溯行為藝

躍、閱讀、混合⋯⋯身為舞者編舞的 La Ribot 還

術與舞蹈（現代舞）之間的關係，都是通過身體

結合了古典芭蕾和現代舞的元素，展現出她不僅

自由表達思想與精神，本質上並沒有太大不同。

僅是一個舞蹈家，還是一個實驗風格強烈的藝

這使得行為藝術與舞蹈藝術之間有著很多相似

術家。整個作品流暢簡潔，充滿野性，幽默又荒

點和不可分割的關係。也許這種難以界定的關

誕的詩意風格。

係便是表演的魅力，硬性的去定義、框架，或許 會失去原本的模樣和可以延伸的力量。無論行

「公爵夫人 Duchesses 」在牛房的後山演出，正

為表演形式如何變化，藝術本身是無對錯的，其

當 夜 晚，兩 位 藝 術 家 Marie-Caroline Hominal &

未來必定是向著跨界以及多向發展的，而藝術

François Chaignaud，站在石階高處的平台，在兩

家的職責在於如何用身體思考，重視文化的體

束光的照射下，轉起了呼拉圈。長達 40 分鐘的

驗與可拓展的場域，身體才可以得到自由而體現

轉動，當中藝術家一邊旋轉一邊作出各種肢體

出它的存在美學。

動作，先不論作品意義如何，單是這樣長時間單 一動作的體力消耗是十分驚人的。隨著長時間

Marie-Caroline Hominal & François Chaignaud「公爵夫人Duchess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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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房倉庫 2016 年 6 ~ 9 月活動 牛���2016年6~9月活動

活動更新將會在以下網址公佈： 63 oxwarehouse.blogspot.com

展覽

藝術空間進化論――論譠與展覽

21/5-10/7/2016

牛房大倉

「觸發想像」觸感藝術展

12/6-24/7/2016

牛房二樓

2016牛房兒童藝術樂園――齊齊展II

30/7-18/9/2016

牛房大倉

13/8-18/9/2016

牛房二樓

藝術新人類計劃 2016 文藝起義――阿堅奴英文書法展

活動 7/2016

社區藝術創作活動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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