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變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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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變的思維 所選書目:[數學奧林匹亞特訓班的一年:從奧林匹亞競賽看資優生特質與數學 之美]、[數學女孩─費馬最後定理]、[溫柔數學史] ----------------------------------------------------------------------------------------------------------------思考角度與結局 一個題目,不只一種解題方式。同樣的,不同的人處理同一件事情時,結果 往往不盡相同,人類最特別的事莫過於此! 高度的思考能力使人類位在食物鏈的頂端,然而,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 這就是所謂的「獨特性」。對於相同的事物提問,不同的思考角度會造就不一樣 的結局。 如果有人取消了原本預定的航班,結果該航班飛機失事,物理學家問:「它 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受到什麼樣的外力而失事的?」 ,社會學家會問 : 「今年 飛機的失事率是多少?」 ,人類學家則會問 : 「在文明的演進中,飛機的發明是 好是壞?」儘管問題有千種萬種,卻鮮少有人會問 : 「在那班被你取消的飛機, 究竟是誰頂替了你的位置?」 與時漸進 一連串的思考可能由許多人、不同地區,甚至不同時代接力完成,而知識是 解決問題的工具。隨著時代演進,工具會更多、更新、更有效率,在思考問題上 有更多的幫助,雖然有時會出現意外的插曲(如三次方程通解中,卡丹諾與塔爾 塔利亞的恩仇),但不可否認的是,現今數學上的成就,都是同心協力、承先啟 後而完成的。被視為「代數化的幾何學」的三角學,其弦的概念可追溯到托勒密 的著作,之後阿拉伯和歐洲因為天文和航海術的突飛猛進,正弦、餘弦等新概念 導入三角學,才逐漸變成今日的面貌,但其實托勒密的正弦與三角學所提到的正 弦(半弦)有很大的出入,其中將「一個角的正弦是其倍角所對弦的一半」定義出 來的正是印度人!可見思路能夠聯繫於不同的時空。 統整與融合 在圓周率—— 的探討中,從最早埃及人蘭德紙莎草文書中「化圓為方」的 思維,經過希臘的阿基米德及托勒密、中國的祖沖之和印度阿耶波多等學者的探 索,最後文藝復興後期萊布尼茲以無窮級數表示之,並在蘭伯特加以證明 是無


理數後,現代數學則注重以超級電腦逼近準確值。這樣一個思維的推演,是經歷 千年的技術與思路交織下淬煉而成。 到了近代,證明費馬最後定理的經過,直讓人不禁驚嘆 : 一項事情的成功 是需要經過很多的機緣與努力。如果當時費馬沒有在書頁一角寫下這個定理;如 果沒有人發現寫下定理的那本書;如果沒有「谷山—志村猜想」的出現……甚至 如果當時威爾斯引述的許多古今中外的理論少了一個,證明便不會成功。由此可 知,這一連串無可言喻的因素,造就了最後的成果。啊!奇妙的世界啊!就連當 時費馬本人能否真的證明出自己寫下的定理,後人都無從知曉。 數學在生活上大體是歸於統整的能力,無論是在分配工作、打報告、整理資 料、演講……都需要數學方面的能力,更別提一般的東西價格計算與買賣方面, 數學的應用並非只侷限於局部,而是早已融入在我們的生活當中。在數學演進史 上,所謂的「統整」 ,有時也引發了「融合」 ,就是將整理出來的資訊結合成新的 事物。例如 : 笛卡兒將幾何與代數結合在一起,顯示形狀也能用方程式來表示。 微積分的發展則與牛頓與萊布尼茲有關,他們找到了幾何物件的邊界與其內在特 性的關聯。無理數的概念,最主要是源於畢達格拉斯的學生希帕索斯探討直角三 角形。而所謂的「谷山—志村猜想」,更是結合了橢圓曲線與模形式,它指出, 每一個包含有理係數的有理橢圓曲線都有一個相對應的有理模形式,因此若在某 個領域的問題,就可以轉換成另一個領域來討論,則問題可能因此變得簡單,儘 管這個猜想未能完全證明(已證明與費馬最後定理有關),這種一體兩面的實用性, 常為許多數學家所稱揚。 「融合」的產生,源自於不同以往的思考角度,這令人聯想到一個有趣的故 事,和著名的匈牙利裔美國數學家馮諾伊曼(John von Neumann)的計算能力有關 : 兩列火車在同一條筆直的軌道以相同的固定速率相向而行,最初相距 100 公里, 火車駛速為每小時 50 公里,假設火車之間有一隻蒼蠅,以固定速率每小時 75 公 里折返於兩個火車頭之間,一碰到火車便立即往反方向飛行。試問 : 當火車相 撞的那一剎那,這隻蒼蠅來來回回,共飛了多少距離? 馮諾伊曼回答 : 「75 公里。」有人問他怎麼算的時候,他回答 : 「我當然 是用無窮級數。」發問者並沒有意識到他的解法並非最好的,反而口沫橫飛地解 釋馮諾伊曼怎麼計算著蒼蠅的飛行距離,因為距離越來越短,分別是 60,12,2.4,0.48……。這些無窮數列的和就是蒼蠅飛行的總距離,也就是 75 公里。 一般不懂無窮級數的人顯然難以理解,因此有一個更精巧的解法。兩列火車在一 小時後相撞,蒼蠅正好飛了一小時,就是 75 公里。這不是很巧妙嗎? 在解謎的過程中,總有些解法非常美妙而充滿創意,過程如同經歷一段旅程


最後到達目的地。一些缺乏學術性的垂直思考人物,卻常發現最快、最漂亮的解 法。一如質數的不規則性,數學也因為這些無跡可循的數字醞釀出獨特的美學。 思考三要素——觀察、提問與選擇 「觀察」是激發思考的出發點之一,對於自己無法理解、參悟的現象,開始 思考出各種解釋,如浪漫的希臘人在為星斗譜出一篇篇神話傳奇的同時,另一方 面,他們發展出高度的天文學,歐幾里得的幾何原本與丟番圖的數論,見證數學 與天文學之間共榮共存,而幾何學也相應成為希臘數學的主流,然而著重的目標、 方向不同,結果也會大不相同,希臘將數學定義在不含數值的幾何學,使希臘幾 何學深深影響後世的幾何發展,卻也將充滿數字的日用數學定義為「次科學」, 其中的不平衡,最終使得希臘幾何學失去生機,也使代數學少有發展─所幸中世 紀歐洲的興盛貿易,使代數學漸受重視,後來韋達和笛卡兒更將其發展至成熟。 我們思考問題時,常常執著於「解答」,當面對一個未知的領域時,除了最 終的答案外,也應該尋找出「問題」,若非如此,則一切的運算、推演都無法執 行,在這樣的領域中尋找出問題,就能讓思路聚焦,往「所求」慢慢逼近,一如 費馬最後定理證明時,我們需要將其和「谷山-志村猜想」結合,而這樣的問題 如何被提出,也考驗著人類的智慧,可見找出問題是思考中十分關鍵的一環。 人類思考問題的過程中,常需要從眾多的思維中,選擇最精闢的一個,再舉 一問題為例:在三邊長皆為自然數的直角三角形中,其面積是否可能為完全平方 數? 許多人會直觀的利用 a、b、c 解題,再把面積以其關係式示之,到了下一步, 思路開始分歧,開始從浩瀚的世界中抽取元素,慢慢逼近所求,最後會有一條思 路把未知數減元,再一路代換,然後用歐拉的無窮遞減法發現答案是否定的,在 這樣的過程中,摸索了世界的奧妙,畢式定理和無窮遞減法似乎是兩條永無相交 的平行線,而人類的思路就這樣構成一座座橋梁…… 終章 這樣的過程往往被人冠上「神奇」 、 「不可思議」等形容詞,是的,最關鍵的 那條思路要被尋得,例如一條輔助線、一次代換、一個統整看起來都是那麼神秘, 看似毫無道理的一次行動,卻隱藏著通往所求的那條解題之道。 綜觀自古到今的數學世界,問題的範疇是廣博的,小至需要靈機一動的蒼蠅 問題,大至如費馬最後定理般長久困擾數學家們的猜想或命題,都需要這樣一條


關鍵思維輔助,才能從一片荒蕪之中種出數學理論的豐碩果實,而思路最奧妙之 處,莫過於人類從這樣的範圍間思考,進而架構出數學世界,解決問題,並把更 具有發展性的問題留給後世,等待下一條神奇思路…… 參考文獻: Sarah Flannery,David Flannery(民 90)數學小魔女,天下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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