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舉、罷免、辭職：
學生會長誕生之前 / 許毅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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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長第二份選舉公告 [1] 發布，競選活動開始。
前學生會外務副會長於 NTU 版匿名批評一號候選人周維理的政見，文章代碼：#1NG887gI (NTU)，遭查詢 id 公布真實身份，5/23 日在臉書上的 NTU 台大學生交流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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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學代匿名在 NTU 版發文，文章代碼：#1NH7ONnW (NTU)，批評二號候選人陳泓旭的 文宣出現在學生會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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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法律系學生匿名在 NTU 版發文，文章代碼：#1NHRKsCW (NTU)，拍下周維理競選團隊 的臉書群組，其中一位社科院學代出現在周的競選團隊，而 24 日批評陳泓旭文宣出現在 學生會辦的學代，也是周的競選團隊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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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訂投票日，因電子投票故障，選舉延期。 下午五點某科法所學生匿名在 NTU 版發文，文章代碼：#1NHhp6-0 (NTU)，公布周維理 和選委會主委的對話，對話內容是有人檢舉周維理影印酷卡的金額超過上限，而選委會 主委對周表示不認同舉發的理由，會盡力幫忙解決。另外，另一位擔任選監的學代也在 周的競選群組裡。 下午九點兩位候選人雙雙宣佈退選，但沒有實際法律效力，選舉延期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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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投票日，周維理得 652 票、陳泓旭 383 票，廢票 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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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三鄭婷尹於臉書上發文，預告可能將發起罷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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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號候選人周維理於臉書上的 NTU 台大學生交流版發文，表示不會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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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階段罷免連署開始至完成（罷免之提出），共 133 人連署，門檻 104 人 第二階段連署開始至完成（罷免之成立），共 310 人連署，門檻 207 人 （不得與第一階段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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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維理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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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這次的選舉過程與大家的心路歷程，可以成為未來台大學生自治的養份。」 2016 上半年的會長選舉期間，台大 NTU 版上唯一獲得百推以上的貼文〈讓這次選舉成為台大學生 自治的養份〉，於文章終了之處下了這個充滿希望的結論。回顧這段爭議的歷史，我們無力碰觸個 人在其中的抉擇，無論是在螢幕後隱匿，或者是以真實身份行走的人 —— 所有的質疑、誤解、不諒 解似乎只能隨著時間消逝而無法得到回應。即便如此，我們仍然試圖回溯，梳理這一場在網路之上 堆積的混亂風暴。 5 月 9 日競選活動開始後，一號或二號候選
此現象和 PTT 的匿名性及使用習慣有關。
人從未在 PTT 的 NTU 版發過政見宣傳文，而從
擷取臉書訊息公布在 PTT 上的狀況，總共
5 月 16 日有人批評周維理有自由台灣黨背景，
出現兩次，第一次是公布候選人團隊（臉書群
到 5 月 19 日的三天之間，共有七篇和學生會選
組）的成員有誰，發現裡面有由學代擔任、應
舉有關的文，其中五篇是同一位作者。這時離
保持中立的選監，第二次則是公布候選人本人
投票日只剩一週，選舉的宣傳仍然聚集在臉書，
和選委的對話，發現選委的行為違反行政中立。
NTU 版上還沒有太多人關注。
想在實名制的臉書社團公開這些內部資訊，很
兩位候選人提出的政見，於網路上實質的
容易影響公開者的人際關係。資訊揭露的另一
交鋒也不多。以臉書社團「NTU 台大學生交流
面是「背叛」，在學生自治中的競選團隊如同
版」（下稱台大交流版）來看，此時沒有一篇
社團，理念、情感都很密集，並且不像政府或
文章在討論政見，雙方的粉絲專頁似乎不斷的
企業具有明確劃分的攝位階層。與資訊揭露所
比拼推薦文的數量，用經歷、人脈來宣傳自己。
衝突的不是冰冷的權力關係，更多是人與人之
對學生會定位的想像、對體制的看法，比較少
間的感情。
在臉書上看見。
使用習慣也放大了惡意，如同八卦版上的
直到 5 月 21 日，前學生會幹部匿名把前會
鄉民，大多以嘲諷、反串的言論為主，統計 5
長在臉書批評周維理政見的文，貼到 NTU 版上，
月 21 日到 5 月 28 日一個禮拜中，總共 100 多
隨後其身份遭公布，對政見的批評完全被忽略。
篇和學生會長選舉有關的文章，除了學生會副
在這天之後，NTU 版上有關選舉的文章暴增，
會長匿名批評周維理政見的文，沒有任何一篇
每天都有五到十篇以上相關文章。
在討論政見的優缺點。這次選舉中在 NTU 版所 呈現的模樣，幾乎都聚焦在候選人和相關人的
NTU 版作為公眾平台
行為操守上，類似的揣測卻無法在實名制的臉
臉書成為主流社群軟體後，NTU 版在學生
書社團中看到。
心中的地位似乎不復以往，但 5 月 26 日兩位候 敘事的基準為何？
選人宣布退選當晚，NTU 版同時在線人數達到 715 人，選舉期間仍然是有力的平台。兩位候
在敘述這些事件的相關說法中經常使用學
選人的競選活動深度依賴臉書的粉絲專頁，不
生會的負面消息或層出不窮的爆料當作主軸，
論政見、請人寫的推薦文都用粉專傳播，但批
似乎這些就是大眾所認同、關注的言論，但在
評候選人的文章大多都發布在 NTU 版，接著才
這之中唯一獲得一百推以上的文章，卻是八年
被轉貼到臉書上。
前曾經擔任學代的王宏恩所寫的〈讓這次選舉
㖏
成為台大學生自治的養分〉，文中分析電子選舉的
發上所說：「學生會將扮演輔助者的角色，實現多
困難、選務選監中立性的問題，以及對兩位候選人
元和被忽略的需求」，目標是滿足學生不同的興趣，
的鼓勵，字裡行間對台大學生自治的未來充滿希望。
並以活動的方式提高議題的能見度。
這提供我們另一個觀點：PTT 作為言論平臺容
這些政見和上屆學生會長陳宣竹的政見主軸
納不同的使用者，難以用通則的方式理解。儘管有
「open NTU」，或是上上屆會長王日暄的主軸「舞
看似大量對學生會的謾罵、對候選人的鄉民式揣測，
台」，都有類似的元素，甚至在 3 年前的會長李心
仍有人同情的看待這場選舉，重視學生自治並試圖
文的政見中，也能看到諸如平台、合作、多元的影
提供理性的討論。如果漏看了這篇，我們或許會以
子，讓學生會扮演幕後推手的角色，以改善整體環
為污名化候選人和現行學生自治生態，是 NTU 版的
境當作主要目標。這似乎是有學生會經驗的團隊，
主流言論。
在充分掌握學生自治現況的資訊後，較容易傾向的 政見。
同時，臉書上仍有討論政策實行面的文章，例 如政研所碩三的邱丞正，在 5 月 23 日一篇超過萬
這種傾向必須要在各個面向都對現況提出方
字的貼文質疑兩位候選人的政見，獲得 52 則分享，
案，一方面是團隊、資訊充分下的優勢，另一方過
而另一位學生 De Zuvia 所寫、批判抹黑的行為讓更
於相像的政見，變成了讓人連想到學生會過往缺失
少人願意參與只會讓學生自治更糟的文章，也有 26
的包袱，尤其這幾屆學生會又與 318 事件後組成改
則分享。在 PTT 上沒辦法為整體的主流言論定調，
變的學代會衝突不斷，[2] 提供了原先有在關注學生
如果包含臉書的言論則更為困難。
會的人期待改革的燃料，在政發上，周的簡報其中 一頁即寫到「歌舞昇平還是前進改革？」。不過，
回到兩位候選人本身，或許能提供另一種理解。
周針對候選人身份的批評，未必是往後 NTU 版高關 注候選人背景（是否屬於所謂「舊勢力」）的主因。
歌舞昇平還是前進改革？
這股潮流原本就已經存在，而他或許只是將其展現。
選舉前期的臉書貼文，由於兩位候選人的競選 粉專皆已關閉，較難回顧當初雙方的選戰策略，但
雙雙退選之夜
以 5 月 19 日 的 政 見 發 表 會、5 月 25 日 的 政 策 辯
原訂選舉日（因電子投票故障延期）晚間五點
論會 [1] 來看，周維理一方面強調學生權益、轉型
時，選委會主委和周的對話截圖遭發佈在 NTU 版，
正義，另一方面則批評現況的學生會做得不夠，重
對話內容是選委會主委接到申訴，一號影印酷卡的
視綜藝活動勝過學生權益。他在政見發表會上所說
金額超過五萬的上限，於是先跟周通知這件事。
的第一句話是「今天我投入這場選舉，就是為了撼
PTT 上的發文者特別標示幾句對話，以主委說的：
動這個僵化的機構」，有意將對手劃為僵化體制中
「所以跟你商量一下脫身方式」、「我們這邊會盡
的一員，因而又說：「陳候選人過去已經在學生會
力幫你的」作為行政不中立的證據，卻不能說明兩
待了兩年多，擁有機會和資源做改變，卻選擇辦活
人到底共謀哪些不法的事情。朋友之間尚處在法律
動」，自己因此比對方更能夠改革。
模糊地帶的對話，於 PTT 爆料盛行的氛圍仍能先行
而二號候選人的政見則包含數個層面，例如建
發揮作用，成為攻擊利器。
立議題討論平台、活動資訊宣傳平台，與院系學生
晚間九點時，兩位候選人皆在競選粉絲專頁上
會合作一起檢視系內的空間使用權益和課程，與研
宣布退選，聲明全文約兩三句話，未說明退選理由。
究生協會合作，加入如今還沒有席次的行政會議、
晚間十點，選委會發出公告，依據學生會選罷法，
校務基金委員會。競選主軸「For us」，如同他在政
㖐
候選人於登記參選後不得撤回候選人登記，會長選
擇下難以避開的結果。在宣布退選後，私下告訴朋
舉將繼續舉辦。
友可以去投票，並且選上後不辭職再補選，而以投 票給他的人應不希望看見他辭職，當作不辭職的理
選舉結束後，周維理在 6/8 於台大交流版發文，
由。
解釋退選是因為不斷受到黑函及匿名攻擊，而陳泓 旭的競選總幹事鄭婷尹因不明原因想讓陳退選，先
這一連串政治判斷，似乎使得罷免案十分順利，
後和雙方候選人斡旋，因此雙方在 26 號當晚派人
開學後的第一階段連署只用了一天，第二階段花了
討論，最後雙方中止競選活動。周也在文中質疑鄭
四天（期限為十天），甚至由臺大濁水溪社發起的
婷尹違背競選人員的倫理：「在預定選舉日當晚雙
聯合聲明中，各種不同意識形態光譜的異議性社團皆
方候選人協調現場，強力要求二號候選人退出選舉，
一致支持罷免，最終周維理在第二階段連署完成後宣
甚至不惜說出『已經沒有人願意幫你』等言論。」。
布辭職。有十二位候選人的會長補選於焉展開。[3] 佗
鄭婷尹當天稍後即發出聲明回覆，文中說在 26 號下午三點周維理主動致電給她，表示不想因為選 舉白熱化讓更多學生受到網路上的攻擊，「所以希 望退選，或雙方能約定停止競選活動並承諾選舉結 束後不向對方提出選舉相關之訴，以緩止對周當選 人團隊的攻擊」。 罷免到辭職：聲明之外 6 月 7 日鄭婷尹在臉書和台大交流版上，發文 預計開學後啟動罷免周維理的程序。在文中，她認 為選舉結果出爐後，周遲遲沒有表態是否辭職，「若 公開承諾退選之候選人，違背承諾依然能順利上 任，是台大校園民主與學生自治精神的重大傷害」， 違背誠信的價值和傷害校園民主精神是主要罷免理 由。 還未上任就提出罷免，是否是個嚴苛的標準？ 風向未明時，周維理於 6 月 8 日發文回覆，除了
[1] 可於臺大選委會的粉絲專頁上獲得影像紀錄的連結
質疑鄭婷尹發起罷免的理由並不公正，同時也嚴厲
[2] 衝突內容於意識報 089 之學生自治專題有相關報導
批評了他所謂「既有學生會的勢力」，認為學生會
[3] 十二位會長候選人之專訪：https://goo.gl/C7AvSn
近一兩年來私相授受，而且有討好選民的「肉桶立 法」。這篇有 157 則留言、一千多讚的貼文，幾乎 沒有人支持周，也沒有人試圖幫他帶風向，被轉發 到 PTT-NTU 版上也有超過一百則噓文，一面倒的將 周推向網路言論的對立面。 這篇聲明將受到的批評都歸因為所謂「舊勢力」 的反撲，不只是失敗的公關文章，也是周維理的選
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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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會長的日子 ── 周維理辭職後的學生會各部會運作 凌 耕 凌心 凌心耕 周維理於 9/29 辭去學生會長一職，而在離任之前僅通過秘書長與福利部長任命，學生會原定在學代會第 二次定期大會 ( 下稱常會 ) 提出的學期預算案也未能通過 [1]，致使學生會下的各部會無法如往年照常營運。 受限於預算，文化部、學術部、活動部停辦了往年的深夜食堂等活動，新聞部下的刊物《花火時代》也 停止營運。然而福利部、性別工作坊 ( 下稱性工坊 )[2]、燈音小組、選舉罷免委員會 ( 下稱選委會 ) 卻持續原 有業務。意識報訪問了前福利部長張哲維、性工坊前後兩任負責人洪筠楨與張明旭、前代理會長周安履，試 圖梳理自周維理辭職以來，隸屬於學生會的各組織如何運作，以及運作過程所引發的爭議。 部門性質之差異 從法規性質來分，學生會依《學生會自治規程》共設置八個常設部門，分別為：秘書部、學術部、新聞 部、財務部、福利部、文化部、活動部、公關部。性工坊隸屬於學術部，《花火時代》為新聞部發行的刊物， 燈音小組與選委會分別依《學生會行政部門組織法》第九條及《學生會選舉罷免法》第三條設立。法制部營 運與常設部門已無明顯差異，但性質上屬於《學生會自治章程》第十條的政策部門，每屆學生會長在任期之 初需要一再提出法制部的設立，才能維持其運作正當性。 至於各部門的實務運作，以舉辦大 型學生活動為主要職責的有學術部、文 化部、活動部，以爭取學權為主要職責
各部會依實務運作的分類
的有福利部，性別工作坊則兼顧以上兩 者，既辦理議題講座，也推動學生權益。 處理庶務的則有秘書部、財務部、公關
性工坊
學權爭取 福利部
舉辦大型學生活動 學術部 文化部 活動部
部、法制部、選委會、燈音小組，而學 生會唯一長期經營的刊物則是新聞部的 《花火時代》。 會長辭職、預算案無法提出的影響 基於部門性質之差異，學生會長辭 職、預算案無法提出對不同部門的影響 不一，影響最大的是辦理大型學生活動 的文化部、學術部、活動部，它們皆停
庶務 秘書部、財務部、 公關部、法制部、 選委會、燈音小組
止辦理以往例行的活動，例如博雅深夜 食堂、彩繪台大、夜宿台大等。
刊物經營 新聞部 《 花火時代》
相對的，福利部運作卻沒受到太大 的影響，張哲維表示，福利部的工作是 在推動議題，花費大多是跟行政單位接 洽的電話費、傳真費、影印費等，因此 預算案無法提出對福利部的影響不大。
㖒
各部會依《學生會行政部門組織法》和《學生會自治規程》的分類 [3]
政策部門
常務性質
政策性質
另外法源成立
學術部 ( 性工坊 ) 秘書部 法制部
新聞部
財務部
文化部
福利部
活動部 ( 燈音小組 )
選委會
公關部 「政策部門」是《學生會自治規程》的用語，第九條「常設部門」表列了秘書部、學術部等八部門及職務的簡要說明，第十條「政策部門」 寫到：「每屆會長或當選人，得依其政綱政見，咨請學生代表大會同意，設立前條以外之各部，存續期間至該會長任期屆滿為止。」
不過同樣是爭取學權的性工坊，卻因舉辦「從電
此在沒有會長及部長的情況下，不得營運；法制部屬
影看性別」的電影放映與討論會，而必須代墊電影的
於《學生會自治章程》中的政策部門，需要學生會長
公播費、文宣設計與印製費。負責人說：「因為周維
提案，學代會同意，才能正式營運；選委會的營運由
理說他沒有要離職，希望各部門照常運作 ...... 所以在
獨立的法源訂定，周維理提出委員名單，學代會同意
我們提預算案前，經費都已經投入下去，甚至跟廠商
後，選委會即開始合法營運；燈音小組屬於《學生會
的公播版權契約都已經談好。」雖然活動最後順利舉
行政部門組織法》分類下的工作小組，僅須會長任命
行，但代墊經費卻得等到現任學生會會長呂姿燕上任
不須學代會同意，但一般而言會在學代會列席。
後才有機會償還，預算案無法提出使得性工坊必須承
然而，秘書部、財務部、法制部，在學生會多數
擔這部分的風險。
部門都停擺的情況下，並無業務可執行，因此實質營
處理庶務的各部門則因法規定位、職責之差而有
運狀況也隨著其他部門停擺。選委會與燈音小組法規
不同的營運。《學生會行政部門組織法》中明訂了秘
上沒有營運限制，實際上也有需要執行的業務，並不
書部、財務部的職責，因此在執行法條所列的職權時，
因周維理辭職而受太大的影響。
並不涉及會需要學代會通過的政策性質決策；公關部
由此可見，學生會裡，有兩種部門較不受到學生
職權則無明訂，任何行政作為必然帶有政策性質，因
會長辭職的影響：第一種是爭取學權的部門，由於業
學生會各部門營運狀況與爭議
影響因素
秘書部 財務部 公關部
學術部 文化部 活動部
新聞部 《花火時代》
法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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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 運 爭 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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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聞部《花火時代》粉專有維持短期運作 ** 公關部除外，雖然主要職責是處理庶務，公關部在法條上卻是政策性質的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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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各部門營運狀況與爭議 影響因素 營 運 狀 況 營 運 爭 議
性工坊
福利部
燈音小組
選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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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對象多為校內行政機關，不須大量經費就可以維持
到。真正對部門造成影響的不是任命的爭議，而是
運作；第二種是處理與學生會各部門運作不密切相關
營運正當性的爭議。
的庶務機構，法規上不須民意基礎即可營運，實質上
有些學代認為部長任命案尚未通過，因此福利
也有業務必須執行。其他辦理大型學生活動的部門，
部應停止營運，不僅學權業務，包含粉專在 NTU 台
基於龐大的預算需求，在預算案無法提出的情形下，
大學生交流版的發文都不行，張哲維則說：「我覺
多數只能停止營運。
得『這些學代』的觀點沒有衡量過校內議題必須有 人去推，不能停下來的這個嚴重性 ...... 它非常實質
任命案與部門營運的爭議 在學代會第一次常會上，學代以動議分割副會長 與各部門首長同意案，並將副會長同意案延至會長罷 免投票後 [4]，但各部門首長同意案並沒有分割，當學
的要校內很多正在發生的議題都放著不管。」 有關部長或會長缺席造成的部門營運爭議，可 以從三個觀點來討論。
術部長提名人黃偉健仍在受質詢時，醫學院學代黃序
第一是合法的部長是否為部門營運的必要條件
立提出清點人數，此時開會人數不及三分之一，議長
[5]。《學生會自治規程》第十二條：「前項職位未
宣布散會。
經任命或出缺時，會長得自行兼理，並應提出新任
副會長的任命硬生生被擋下，部會首長也只有一 位通過表決，第一次常會的三天後，周維理提出辭職，
人選，於下次學生代表大會中經同意後任命之。」 如果把代理會長也納入此處「會長」的定義範圍， 那麼在張哲維沒有合法當上部長的情況下，不論是
進行中的部會首長同意案也被迫中止。 當部門首長任命案尚未完全通過時，該不該授予 個別已通過表決的部長頭銜與權力，是部分學代與張 哲維之間的爭議點。若根據內政部的《會議規範》第 四十四條，部會首長的任命同意案在個別表決後，仍 需再作整體表決，表決通過後才能完成整個任命案的
周維理或周安履皆可兼理其職務，但「兼理」的性 質是否可以取代正式通過任命案的福利部長，提供 部門營運的正當性，仍有待討論。 第二是預算的授權。當學代會同意行政機關提 出的預算，等同於授權行政機關執行預算書中的事 項，因此雖然沒有會長及部長，上一會期通過的活
程序。 然而，當學代已通過針對當時為福利部長候選人 張哲維是否適任的投票，張哲維已具備擔任福利部長 的正當性，能不能正式當上福利部長，只剩下程序層 次的討論。張哲維說：「對於這次我有沒有通過任命， 被任命方跟學代會都有解釋權，如果有爭議，就交給
動項目仍可繼續進行。如周安履在代理會長任期中， 就得處理上一會期學代會通過的台大電影節活動。 第三是營運機構的性質，如秘書部、財務部、 選委會、福利部基於法規上並不涉及政策性質的決 策，理當不受到會長選舉與部長任命等政治力影響， 應照常營運。
學生法院解釋，我的解釋當然是任命通過的。」 不過，少了部長頭銜對福利部運作的整體影響並 不大，張哲維受訪時表示，福利部的業務大多可以用 部員的身分進行，部長頭銜只有開校內會議時才會用
㖔
另外，雖然預算案無法提出使得許多部門無法 營運，各部門仍可基於《學生會預算法》第二十八 條的規定，針對「前一年度相當之計畫及科目」動
支五成的經費使用，惟當年度新增的計畫就不得動支，
等部會的影響力 [6]，一方面可以說這些部會使用學生
因此若有必要，常務性質部門也可以依此申請預算，
會的資源卻沒有受到高度的監督 [7]，但從另一面來
不必受限於預算案無法提出而停擺。
看，難道部會營運的正當性一定要鎖死在會長身上嗎 ? 當會長辭職，這些部會能不能發展其他管道以兼顧施
由此來看，新聞部《花火時代》、性工坊等組織既
政的正當性 ?
缺乏部長、預算案也無法提出、營運性質更非常務，在 營運正當性上確實站不住腳。然而，學代會審查預算的
結語
時間也是造成這些部會缺乏正當性營運的原因之一。
史無前例的會長辭職案，揭發了自治體系的諸多
目前學代會審預算案是在開學後的一常或二常，
弊端，從副會長可以無限繼任的《學生會會長繼任及
如果等預算審完才開始籌備，活動大多只能辦在十一
代理條例》第三條，到預算審查與實務執行的時間落
月後。因此為了讓十月也能舉行活動，學代會與學生
差，以及部門營運正當性的繁瑣討論，我們看到學生
會形成一個默契，在預算審查前，學生會各部會就開
會運作脫離原有秩序時，潛在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浮現。
始籌備，到了九月正式提出預算，屆時學代會可能通
這些問題證明台大的學生自治體系仍有許多不可
過，也可能否決導致籌備工作前功盡棄，這個風險需
忽視的缺陷，期許未來學生自治議題工作者能正視這次
由各部會承擔，如此一來學生會才可能在十月舉辦活
會長辭職案所引發的問題，提出更細緻的方法，協商、
動。
解決民選會長的正當性與部門停擺的矛盾與耗損。佗
這個默契算是因應學代會太晚審預算的一個機 制。然而，突如其來的會長辭職打破了表面的平靜， 揭露預算審查在活動籌備之後的潛在危機，當預算案
[1] 有關預算案的狀態，因為代理會長不得提出預算案，因此本文
闖關失敗，各部會不論活動性質都得面臨一個沒有贏
大多都用「預算案無法提出」來說明周維理辭職後各部會無法營運
面的選擇：照著計劃執行，或是取消活動？
的原因，若專指周維理在任時，才會用「預算案未能通過」的說法。 [2] 性工坊已於 105 學年度下學期的二常，通過政策部門設置案，
對性工坊而言，這個選擇來的尤其突然。性工坊
升格為性別部。為了符合當下情境，本文仍使用周維理辭職時「性
原本提的活動是性質較為單純的電影欣賞與討論，一
工坊」的稱呼。
般狀況下會順利取得經費，這樣的信心使性工坊早在
[3]「政策性質」、「常務性質」並非法條用詞，而是根據法條對各 部職責、性質的訂定所衍生的區分。《學生會行政部門組織法》第
暑假時就與廠商討論電影的公播費，沒想到會長辭職
五條至第七條依序明定秘書部、財務部、福利部的職務，至於剩餘
後，活動已勢在必行，只好自行代墊，未來指望學代
部門的職務，第八條則寫到：「學術部、新聞部、文化部、活動部、
會補發預算。
公關部之職掌，依本會自治規程之精神，由各部訂定，並受學生代 表大會之監督」。由於前三部的職務在法條中明訂，理當不會隨著
學代堅持各部會活動必須通過審查是重要的，但
會長的選舉、部長任命而有所改變，故稱之為常務性質；後五部的
當會長辭職，這個堅持就會成為一種對各部會的束縛。
職務並未在法條中明定，由在任的部長以《學生會自治規程》第九
除了過去常被提到的調整預算審查時間，或許學代會
條中各部的說明為原則，自行訂定，因此涉及會長及各部長的政治 理念及政策構想，故稱之為政策性質。
也可以透過修法或建立新的合作機制，用更彈性的方
[4] 之所以杯葛副會長同意案卻不杯葛部會首長同意案，是因為《學
法面對會長辭職後，各部會營運上的困難。
生會會長繼任及代理條例》第三條規定：「會長被罷免彈劾死亡辭
獨立部門的窘境
職或因故不能視事而無法復原時，依內務副會長、外務副會長序繼
在訪談中，我們也發現有不少部門名義上雖然隸
周維理罷免案通過，且內務或外務副會長至少有一位在任，那麼將
任會長，任期自繼任日起至原任會長任期屆滿之日。」意即，如果 由副會長繼任，而非進行會長的補選。雖然呂姿燕曾在第一次常會
屬學生會，許多運作，包含學期規劃、招生、下一屆
上說：「不會接任不具民意基礎的職務」，但學代仍舊通過副會長
領導人的推舉等，都較為獨立自主，例如福利部、性
與部會首長的分割動議，並延長副會長同意案至罷免投票後。
工坊。在這些部會中，會長多擔任協調者、窗口的角
[5] 此指的「合法」為通過完整程序 ( 人事任命的包裹表決 ) 的部長。
色。受訪者更不約而同提到，會長候選人提出的政見，
[6] 然而張明旭也補充，過去幾任會長與學術部長曾積極參與性工坊
他們大多本來就有在關注或推動，不會因會長當選而
的討論與規劃，並非沒有影響力，只是影響力會因參與程度的高低 而異。舉例而言，這屆的周維理與學術部長傾向性工坊獨立成部，所
有重大改變。然而，當會長辭職，這些部門卻面臨到
以較少深入參與性工坊的活動，過去的陳宣竹、陳軍鈞就多上許多。
重大的營運危機。
[7] 這是一個相對的說法。性工坊每學期初仍會與學生會幹部們確認 施政方向與主打的議題，福利部也會與會長在議題推動上有所分工，
值得思考的是，這些部會名義上因會長辭職而不
此外，不論獨立部會與會長的關係如何，都須受到學代會的監督。
得營運，但會長之於這些部會卻沒有活動部、學術部
㖕
學習與勞動的拉扯
ķķኪ͛пଣ௶ਗᛆूن՟༶ਗ ᅙ൳ĵ⡚⿔ 前言
校園勞權運動歷史
2016 年 7 月 4 日，教育部大
事實上，在今年兼任助理運
更被迫額外扣繳 2% 之補充保費
門前一群憤怒的學生們拿起擴音
動意外引起媒體關注前，相關校
[2]。同年 11 月發起「學校欠我
器和布條嘶吼著，抗議教育部新
園勞動權益之討論最早可追溯至
勞健保」具名檢舉運動，旨在要
頒佈的助教規定犧牲助教的權
2008 年， 在 該 年 1 月 1 日 勞 委
求各大專院校依法為學生兼任助
益。學生們也將事先準備好的雞
會公告公務機關的臨時雇員將納
理投保勞健保、提撥勞退金，然
蛋往前庭砸去。教育部的專任委
入《勞基法》，並享有基本工資、
而勞保局未經加密逕自將檢舉人
員此時出來接受這群大學生的抗
勞健保等保障，但在同年 2 月 15
資料送發檢舉學校、且對檢舉事
議訴求。然而就在主委聽學生們
日行政院之跨部會會議卻指示勞
由延宕調查，而引發另一波爭議；
的訴求時，一位政大學生高若想
委會排除公立大專院校校內工讀
2014 年，針對教育部擬定《大專
在這名專委的頭上捏爆一顆雞
與專案研究助理適用《勞基法》，
校院強化學生兼任助理勞動與學
蛋， 專 員 在 警 方 護 送 下 離 開 現
讓大學得以合法規避助教的加班
習權益保障處理原則（草案）》
場，而學生們也再度拿起手上的
費、勞健保及勞退金，並且不受
[3]， 條 文 中 用 課 程 學 習 和 服 務
雞蛋砸教育部，助教勞權運動終
《勞基法》中對於基本工作條件
學習字眼迴避僱傭關係認定，另
於受到大眾的重視。
的規定，徹底侵害明顯具僱傭關
外還有校內學生助理延遲發薪問
係的助教之工作權益 [1]，當時此
題陳情行動 [4]；2015 年，「當
議題並未成為社會焦點。此後至
月 薪 水 當 月 發， 勞 保 勞 退 不 能
2012 年，台灣高等教育產業工會
少！」雙月檢舉行動 [5]、「九九
成立，並以捍衛高等教育勞動條
檢舉，救救助理」行動及師大對
件，保障勞動尊嚴等為目標，進
未替兼任助理納保之罰鍰推諉卸
行一連串助教勞權的社會運動：
責之事件相關抗議行動等。
其 中 與 兼 任 助 理 相 關 者， 包 括
至此，兼任助理議題日漸浮
2013 年 二 代 健 保 議 題， 該 措 施
。 出檯面。
雖然在這次的蛋洗事件後， 媒體和大部份社會大眾對這起事 件抱持著負面的看法，但也有不 少人開始投書媒體和社群網站， 試圖找出抗議訴求背後所真正代 表的意義。而就如高若想在個人 臉書發表文章最後一段所提到的 這起蛋洗事件也逐漸讓社會大眾 意識到新規定的內容，以及規定 對大學助教們的種種負面影響。
讓兼任工作者不僅因校方拒絕為 其投保而須自負一般健保費用，
㖖
2008 年
2012 年
2013 年
高教工會成立
11月6日
11月7日
2014年3月
12月
2015年2月
二代健保上
高教工會發起 行政訴訟確定
〈大專院校強化學
高教工會偕同
高教工會發起
除校內工讀與
路，非典型兼
「學校欠我勞 研究生助理為
生兼任助理勞動與
兼任助理具名
兼任助理雙月
研究助理適用
職工作者遭扣
健保」具名檢 僱傭關係
學習權益保障處理
檢舉校方延遲
檢舉運動
勞基法
高額保費
舉行動
原則〉草案，首次
給薪
行政院指示排
企圖以學習迴避雇 傭關係
砸蛋事件導火線─「學習型」助理 2015 年 6 月，教育部頒布「專 科以上學校強化學生兼任助理學 習與勞動權益保障處理原則」（下 稱處理原則）將兼任助理強制分 流，並定義所謂學習型助理，似 乎替各校開啟得以之規避勞僱關
習型助理 [6]，只是探究其工作內 容，仍包含勞務，顯為藉處理原 則行迴避助理勞健保之方便，而 這還僅僅是我們所能得知各校違 法的情形的冰山一角，實際上， 有更多兼任助理的工作條件還未 被揭露、審視。
係而無須替助理納保之大門，也
針對這樣的影響，全國學生
促使各大專院校擬定相關兼任助
勞動組 [7] 在 7 月 4 日前往教育
理「學習」辦法，致兼任助理權
部陳情抗議，藉砸雞蛋重申助教
益受極大侵害。
勞 權 保 障 的 訴 求， 學 生 們 吶 喊
因此，高教工會及其他學生 勞權團體紛紛向教育部陳情、協 商，惟原則施行一年過去，教育 部雖承諾檢討，卻遲遲不見具體 因應措施，讓人不禁質疑所謂檢 討是否只是空頭支票。另根據高 全台 160 所大專院校 教工會統計全台
「學習臭雞蛋，還給教育部！」， 期望迫使教育部改進兼任助理的 勞權問題及喚起社會大眾對這個 問題的重視，進而阻止各大專院 校以各種方式規避勞權保障的責 任，還給兼任助理最基本的勞工 權益。佗
[1] 詳見青年勞動九五聯盟 http://blog.roodo.com/youthlabor95/ archives/5838461.html。 [2] 詳見台灣高等教育產業工會，兼任 教師 兼任助理健保權益 Q&A，http:// www.theunion.org.tw/node/136。 [3] 該草案第四條明定「大專校院學生擔 任屬『課程學習』或『服務學習』等以 『學習』為主要目的 及範疇之兼任研究 助理及教學助理，非屬於有對價之僱傭 關係，......。」 [4] 在高若想訪談中提及政大以助教未簽 屬學習關係認定書而未完成學習程序為 由，遲遲不發給學校所稱之學習津貼， 使助教在付出勞動後卻無法獲得報酬， 2015 年 11 月爆發抗議行動，助教們採 取火燒認定書及撒冥紙等激烈行動表達 訴求，政大教務長才做出下學期教學助 理分流的承諾，然而在高若想等人簽屬 契約後，校方藉由裁扣勞雇型助教的薪 水，變相逼迫教學助理改選擇學習型助 教，並架空勞雇型助教的實質效力。 教，並架空 [5] 高若想訪談中明言，校方因應該原 高若想 則，開出教學實務等零學分課程，以教 則，開出教 學為名、行勞務為實使各兼任助理被強 學為名、行
中，就有 137 37 間大學公開招募學
制規範進學習型助理。該原則介紹詳見 制規範進學 第二篇。 參高教工會統計各大專校院學習型助 [6] 參高教工 理違法全紀錄 https://goo.gl/aPSMDN。 理違法全紀 聯名團體包括國立臺灣大學工會、政 [7] 聯名團體 大學生勞動權益促進會、台灣高等教育 大學生勞動 產業工會等約 20 多個團體。 產業工會等
㖎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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խ խ 㷸 绢 㘗 莅 ⬹ 㘗 㷸 欰 ⸔ 椚
童昱文、袁紘禮
與此同時，教育部也設立了
勞工權利議題即使在台灣已
勞工？學生？
經討論多年，然至今仍充滿著許
目前對於大學兼任助理的定
多爭議、衝突和模糊空間，薪資、
義，最完整的說法是來自勞動部
工時、工安、勞僱契約、就業……
的〈 指 導 原 則 〉[1]。 只 要 身 為
這些衍生出的問題一次次地在勞
學生，被校方所僱用、並受其指
方、資方、政府、社會間引起波
揮監督，做研究、教學、行政等
瀾，但是政策不僅常處於在各方
助理職務，而且有受領報酬，即
之間擺盪的狀態，在這之中也往
屬於兼任助理。同時，該原則也
往存在著不少的模糊地帶，在這
列出「人格」、「經濟」兩個從
些問題改善之前，被犧牲的總是
屬性 [2]，作為勞動主管機關判
勞方的權益。
斷是否屬於兼任助理的因素。在
大專院校裡的兼任助理，同
這樣的定義之下，基本上學生在
樣的也是受到犧牲的一方。與受
校內提供了勞務就都能夠是兼任
學校聘僱的正職專任助理相對，
助理。而〈指導原則〉也進一步
「兼任助理」大多是學生在不同
對兼任助理應享有的勞權進行規
場合下、受到校方所聘，工作內
範，例如要求校方以誠信原則與
容從課程助教、研究助理，到處
助理協商關於工作地點、內容及
理行政工作、或是活動臨時工等
時間（含休息、休假、請假）等
等，他們不是正職員工、也不全
契約內容，學校不得欠薪、不得
然是全天工作（所謂部分工時），
令其超時工作，學校也應該替助
這樣的特性使得他們的勞動行為
理辦理勞健保、勞動退休金之事
更加複雜，不僅增加了他們被剝
項，同時還保障工會權、申訴權
削的可能性，也讓他們在爭取勞
等勞工應有權利。
〈處理原則〉[1]，依照其內容， 教育部認定若助理工作的主要目 的屬於學習範疇，那學校、學生 之間就沒有對價性的僱傭關係， 亦即他們將不是所謂的「勞工」， 此舉即產生了所謂的「學習型」 及「勞僱型」助理之分。若是學 習型，學生可以支領獎學金或是 研究、實習津貼或補助，學校也 得依大學法及相關規定保障學生 助理的權益及保險，而勞僱型的 保障則應依勞動相關法規辦理。 〈處理原則〉進一步定義，「學 習型」又分成課程學習以及服務 學習，前者指工作內容與其課業 或論文等學業相關的情況，而後 者工作是為了增進社會公益、不 以報酬為目的，則是屬於服務學 習。學生的勞動行為必須要與上 述兩種類型相關，而且有個明確 對應的項目（如：課程、研究計 畫），校方才能將他劃分為學習 型助理，否則只能為勞僱型。
權時受到阻力。 㖎㖎
但是這兩個行政命令反而引
不夠完全。這樣的問題應當依法
目前，由教務部列管的教學
發更多爭議。〈處理原則〉中關
透過申訴管道向勞動主管機關反
助理皆被承認為勞僱型，研究計
於助理權益的申訴、救濟管道的
應、申請勞檢，由這些機關認定
畫助理屬學習或勞僱關係則由計
部分，勞僱型等同學校員工，適
該學生是屬於哪一種助理，並且
畫主持人和學生合意決定。至於
用勞動相關法規，但是學習型卻
督促校方改善，但這樣的做法考
各系所利用研究生獎勵金所聘任
是得依據各校校規的規範行使相
驗著勞檢的效率、強制力，並且
的助理，雖然其主管機關（學務
關權利。這樣的出入導致了管理
受到了教育機關的反彈。另一個
處）規定獎勵金僅能用於聘任勞
上的差異，並且進一步引發了一
解決辦法是修正〈處理原則〉及
僱型助理，或發給研究生作為獎
個更核心、也更複雜的問題：誰
〈指導原則〉的內容，但是這部
助學金，且不得要求學生必須負
是學習型？應該要依照教育部還
分也陷入各方的爭論、角力中 [3]。
擔勞務才能受領獎學金。然而， 現況下，許多系所時常透過強迫
是勞動部的規定？進而引發的是 學生助理身分曖昧不明的問題，
台大校內學生兼任助理概況
加選實際上不存在的服務學習學
他們到底是學生還是勞工？直觀
校內的學生兼任助理主要由
分將兼任助理開成學習型，因此
上，校方對於勞僱型的負擔比較
教務處、研究發展處和學務處三
實際上各系所聘任的學生兼任助
大（例如：符合法定標準的工資
個部門分別管理。教務處負責管
理亦有學習和勞僱型之分。
工時、負擔僱員勞健保費等），
理通識課、服務學習和全校共同
台 大 的 勞 僱 型 助 理 現 有
因此各校態度是偏好使用學習型
課程等部分課程所需的教學助
2,349 人，僅佔學生兼任助理總
助理的，實務上也是如此，從前
理，研究發展處負責審核各項研
數約三成。對照政治大學上學期
文政大的例子可見一斑，各校會
究計畫聘任研究助理的申請，而
全校只有兩名勞僱型教學助理，
用不同方式將學生兼任助理納為
學務處則將「研究生獎勵金」分配
台灣師範大學甚至全為學習型
學習型助理。然而探究其實際工
給各系所，系所可以利用這筆經
[4]，台大勞僱型助理的佔比並不
作內容，許多學習型助理的工作
費聘任行政助理及系上課程的教學
算低。然而，若從學生勞團的主
與勞僱型並沒有分別，這意味著
助理（除教務處列管的課程外）。
張、勞基法認定勞僱關係的標準
他們的權益被校方侵蝕，保障也
㖎㖏
（學生和校方間有無人格與經濟
型研究助理最常見的原因有二：
以及在經費總額沒有增加的情況
上的從屬性），以及法院和勞動
研究計畫的委託單位不一定會負
下，改聘勞僱型助理需要裁撤助
主管機關對學生兼任助理勞僱關
擔聘僱勞僱型助理增加的人事支
理編制等潛在風險，也是讓學生
係的確認來看，台大校園內可被
出（符合基本工資的薪水、勞健
在權益爭取上卻步的重要原因。
確認有勞僱關係的兼任助理數量
保費、加班費等），且聘任勞僱
應該要遠高於現況。
型助理所需跑的校內程序較學習
「助教是勞工！」
型複雜、麻煩得多 [5]，計畫主
事實上關於兼任助理的勞動
為什麼勞僱型助理的比例偏低？
持人可能因為怕麻煩而乾脆都聘
爭議，早在 2010 年就在台大校
就制度面而言，教育部透過
請學習型助理。
園內掀起波瀾。當時校方計畫調
〈處理原則〉的訂定，讓各校得
至 於 研 究 生 獎 勵 金 兼 任 助
降研究生助理的助學金 [6]，作
以學習型助理的名義規避依勞基
理，曾稚樺表示，經費問題也是
為回應台大研究生協會於隔年公
法及相關勞動法規應給予兼任助
主要問題，因為校方並沒有因應
布《台大研究生收支於勞動調查
理的勞動權益保障，而在節省人
聘任勞僱型助理的支出增加而調
結果報告》，該報告指出研究生
事總支出的考量下，校方強制或
高撥給各系所的獎勵金額度，因
的月均助學金為 4259 元，更發
鼓勵各單位聘任學習型助理其實
此除非系所將助理減薪或裁減助
現有兩成學生每月工時超過 80
十分自然；〈處理原則〉的另一
理編制，否則就無法應付聘任勞
小時，但是其報酬卻不及基本時
個重要影響是：既然主管機關在
僱型助理的支出。
薪的水準。這起爭議成為促使台
制度上為學校開了方便之門，承 認某一類型的兼任助理不具雇傭 關係，那麼就算勞動團體透過向 勞動主管機關檢舉或向法院起訴 的手段，成功幫助當事人確認勞 僱關係，這些結果也只能停留在 個案層次，只是將個案當事人從 一種關係（學習型）拉進另一種 關係（勞僱型），其效力未能擴 及同性質的其他兼任助理，亦未 能根本的取消或限制「學習型助 理」這個被學校用來規避雇主責 任的制度工具。
回到學習型助理本身，雖作 為此制度下最直接的受害者（可 能因為學習型身分而拿到低於基 本工資的薪水、薪水發放時間不 固定、沒有勞工保險和假日工作 加給等等），許多助理仍不願積 極爭取成為勞僱型，甚至在遇到 職災、糾紛時不願提出檢舉或訴 請法院確認勞僱關係，一來是擔 關係，一來是擔 心若與老師、系院辦起衝突，可 院辦起衝突，可 能會對之後的學術和工作生涯造 術和工作生涯造 成負面影響；再者，成為勞僱型 者，成 成 為勞 為 僱型 助理需要多負擔的勞保自付額， 的勞保自付額，
然而，就台大的情況而言， 實際負責聘任助理的研究計畫主 持人和各系所都有選擇聘任學習 或勞僱型的權力，那為什麼勞僱 型助理的比例依然偏低呢？ 台灣大學工會秘書長曾稚樺 分析，計畫主持人不願聘僱勞僱
㖎㖐 㖐
大工會成立的契機，當時一群研 究生認為需要以勞工身分向校方 爭取助理勞權，因而發起工會的 籌組，在經過二年的爭取、歷經 兩次訴願，工會終於成立。這為 學生的勞動權益立下了一個新的 里程碑，當中由行政院勞委會做 出的訴願裁定 [7]，是首次有政 府機關認可學生助理的勞工身 分。但台大校方在這段期間修正
[1] 教育部《專科以上學校強化學生兼任 助理學習與勞動權益保障處理原則》：
通 過 了《 研 究 生 獎 勵 金 實 施 辦
的例子顯示不少學校仍是採用、
法》，不將研究生獎勵金視為勞
甚至是濫用學習型來規避這些助
務報酬，而是為了教育目的的給
理的權益的。高教工會、台大工
付，因此校方與助理就不符合勞
會等團體即於 2016 年 12 月 23
僱 關 係， 曾 稚 樺 在 受 訪 時 即 指
日發起的陳情記者會 [8] 上質疑
出，「學習來對抗勞工這件是最
教育部處理學生勞動權益的積極
早是台大創造的，後來就變成教
性，無論是在改善相關法令規範
校間存有提供勞務獲取報酬之工作事
育部跟各大學都在用。」
的進度上，或是其在督導勞檢認
實，且具從屬關係者，均屬僱傭關係
定違法的學校進行改善之強度
[2] 人格從屬性，指學校與學生就如同 僱傭關係，學校有權利去監督、管理、 懲戒助理，也能決定助理的進用、工作 內容、終止契約等事項，而且學校對兼 任助理和專任助理所擁有的權力是沒有 明顯差異的。經濟從屬性則是指助理為 學校勞動，學校因此按照一定的標準給 予報酬的情況，若這個用勞動成果換取 報酬的事實是有勞務對價性的，即符合 經濟從屬性。法律上尚有組織從屬性， 但他是指勞工被納入雇主的生產組織之 中，並且使用雇主的、知識、機器等生 產 資 料， 其 實 是 人 格 上 從 屬 性 的 一 部 分，無需獨立為判斷。( 參考自苦勞網， 〈兼任學生助理「勞動從屬性」論爭與 出路（上）ņņ「學習活動」與「勞動工 作」之區隔困難與必要〉，2015，http:// www.coolloud.org.tw/node/83464)
台大工會目前一邊在校內促 進台大校園內的勞動權益及意
上，「教育部沒有把兩原則修訂
識，例如協助學生辦理勞檢、勞
好以前，他等於開放了學校、系
動議題的推廣及教育等工作，一
所有很多假造的空間與卸責的方
邊也透過參與會議、訴諸法律以
式」，曾稚樺在記者會上如此批
及傳播媒體等方式向相關部會與
評。高教工會、台大工會等團體
學校爭取權利，更與台灣高等教
以「助教是勞工」為口號，要求
育產業工會、政治大學勞權小組
教育部盡快認定教學助理是屬於
等勞動團體串聯行動，共同促進
勞僱型 [9] 的事實，同時也呼籲
學生勞動權益。
各校的學生助理要一齊來抵制以
對於今日的種種爭議，各勞
「學習」為名的勞動剝削。佗
權團體皆直指問題的核心點在於 兼任助理必須全面納為勞僱型， 這些助理才能夠受到勞基法等勞 工相關法令的保障，一旦權益受 損時也才有申訴的依據。儘管教 育部於相關協商會議中數次提出 「應以勞僱型為原則」，有許多
[1] 勞動部《專科以上學校兼任助理勞 動 權 益 保 障 指 導 原 則 》：https://goo.gl/ oA9Q2L 第二點：本指導原則所稱兼任助理，指 受學校僱用之學生，並受學校或其代理 人指揮監督，從事協助研究、教學或行 人指揮監督 從事協助研究 教學 政等工作，而獲致報酬者。前項學校與 政等工作，而獲致報酬者。前項學 兼任助理間僱傭關係之有無，應就其情 兼任助理間僱傭關係之有無，應就 形以人格從屬性、經濟從屬性及其他法 形以人格從屬性、經濟從屬性及其 令之規定綜合判斷。
https://goo.gl/Ftsd2P 第四點：大專校院學生擔任屬課程學習 或服務學習等以學習為主要目的及範疇 之兼任研究助理及教學助理等，非屬於 有對價之僱傭關係之活動者 第六點：前二點規定以外，凡學生與學
[3] 風傳媒，〈反兼任助理納保 百餘所 大學校長連署請願〉，2015.9.21，http:// www.storm.mg/article/66018 [4] 師大教發中心對於師徒制的介紹： https://goo.gl/CzLKLj [5] 學 生 兼 任 助 理 申 請 作 業 流 程 圖： https://goo.gl/GQPfCF [6] 原為學校每月給予協助研究、教學的 研究生的定額補助費，在台大通過《研 究生獎勵金實施辦法》之後，稱為獎勵 金。 [7] 勞訴字第 1010036365 號，https://goo. gl/WYmOXi [8] 苦勞網，〈教育部承諾「教學助理勞 僱化」今改口 遭批滿口謊言〉，2016， http://www.coolloud.org.tw/node/87241 [9] 教學助理雖然在台大全面勞僱化，但 在其他學校如政大、台師大的教學助理 是沒有勞僱型的
㖎㖑
勞動身影 ──校內學生助理的現況 潘殿勛 黃泓文
學校共同課程以及通識課教
學務處與研究生獎勵金
學 助 理（TA） 由 教 務 處 管 理，
由學務處管理的研究生獎勵
全部採勞僱型身分聘僱。之前以
金， 依 照 各 系 註 冊 人 數 比 例 分
邁頂計畫經費支出，隨著邁頂計
配，交由各系所辦理聘僱勞僱型
畫即將結束，最近逐漸改由校內
助理及工讀生。根據訪問，學務
經費自行負擔。
處表示各系所也可使用自行籌措
台北高等法院也針對台大校方，
目前學習型兼任助理所占比
的業務費聘請助理及工讀生，這
對上述判決提出的行政訴訟判敗
例 達 7 成 的 研 究 發 展 處（ 下 簡
方面的使用就不受學務處獎勵金
訴。
稱研發處），說明在研發處管理
使用辦法的規範。
的研究助理，多數與指導老師合
教育部公布處理原則後，領
意，確認其身分類型，大多數以
取學務處獎勵金的勞僱型助理及
科技部計畫經費支出。根據研發
工讀生必須全面納保，但原先學
處說法，相對於勞僱型，更多學
務處的經費並不包含納保成本。
生願意成為學習型身分的助理。
根據台大工會表示，這方面的納
原因在於勞僱型兼任助理，權責
保成本，由教育部與科技部編列
必須比照勞工，諸如固定工時簽
其他經費補發。
學習型？勞僱型？教育部和勞動部 2013 年 4 月， 勞 動 部 對 兼 任研究助理、研究計畫臨時工和 教學助理身分籌組工會的訴願做 出判決，承認這三類人員與學校 間的僱傭關係。在同年 11 月，
然而事隔一年多後，教育部 在 2015 年 6 月公布「專科以上 學校強化學生兼任助理學習與勞 動權益保障處理原則」，以學習 型和勞僱型區分兼任助理。學習 型兼任助理的出現，替學校與兼 任助理間的關係另闢一條不再是 僱傭、也不享有有勞工權利的道 路。對比於 2013 年勞動部與台 北高等法院的判決，教育部在兼 任助理身分認定的做法，不免讓 人更加疑惑。 教 育 部 處 理 原 則 公 布 後 至 今，台大兼任助理制度經過一番 調整。負責協調兼任助理制度的 台 大 主 秘 林 達 德 在 2016 年 12 月表示，學校對兼任助理的管理 一切依照處理原則，各處室經過 多次協調後，管理方式已大致穩 定。
到退、職場規範等，學習型助理 則沒有這些限制，學生不願意受 到勞僱關係規範，尤其是一些特 定的工時限制，而選擇學習型。 研發處表示，學生兼任助理的身 分，採師生合意認定，相當於學 生擁有選擇權利。選擇學習型保 有學生權益，勞僱型則保有勞工 權益，但根據所選身分，僅能擁
至於系所辦若開設零學分的 服務學習課程，讓教學助理經由 這樣的方式成為學習型助理可以 在通報學務處並進行協調之後， 申請使用學務處的研究生獎勵金 聘僱之。 邁頂之後
有單一身分的權益，意即學生身
除了規定與制度上的繁複以
分與勞工身分兩者是互斥的，也
外，亦有相當多的可能因素會影
顯示了學校及教育部對學生助理
響到學生兼任助理的權益。例如
身分歸屬問題的立場。
勞僱型兼任助理的納保所帶來的 財務及行政成本。而在 2016 年
㖎㖒
ֆ౪݃݃ ൸ഽϏ /// 圖片來源：台大公會臉書
2 月 1 號之前，校方規定一位學
與選擇，分配給學生兼任助理的
法，將勞僱型兼任助理申請為學
生在校內最多只能兼任一份勞僱
資源與經費必然會少於從前。
習型兼任助理。第四，對於所有 被申請為學習型助理的勞僱型助
型兼任助理的職務，其原因為在 此之前校方仍未解決當學生有一
並不相悖的學生勞動身分
理，其本應有的薪資被定調為津
個以上勞僱型工作時，勞健保的
與校內單位以及台大工會各
貼， 並 且 毫 無 相 關 規 定 可 以 保
相關內容該如何實際運作。因此
自探討過校內現行的兼任助理制
障。若是遇到薪水遲發、欠薪的
一旦完成了計算的方法，校方就
度之後，我們也意識到校內的實
情況，則毫無辦法可言。透過帶
馬 上 解 除 了 數 量 限 制。 另 一 方
施確有可能無法完全的保障學生
起學生助理勞動權益運動討論浪
面，依身心障礙者權益保障法第
兼任助理。第一，關於學習型兼
潮的高若想，不斷被重申的是學
38 條第 1 項 [1]，各級政府機關、
任助理而言，此一學習型的分流
習者與勞動者之間並不相悖。既
公立學校及公營事業機構員工總
是否違反了當初勞委會在 2013
然這些學生助理確切有了勞動的
人數在 34 人以上者，進用具有
年 4 月 做 出 的 訴 願 決 定， 認 定
行為及責任，那就應當擁有和一
就業能力之身心障礙者人數，不
「兼任研究助理」、「研究計劃
般勞動者同樣的保障及權利，各
得低於員工總人數 3%。而校方
臨時工」與校方之間存在僱傭關
大學更不應該為了傳統定義的學
就曾出現由於勞僱型兼任助理被
係。或者說，即使是屬於校內定
生身分而犧牲了這群在學校教育
計算為校內的臨時人員，因此使
義下的學習型計畫研究助理，是
中付出相當程度貢獻的學生助理
得校內應聘的身障工作者數量上
否也仍與校方、計畫主持人之間
權益。佗
升，最後導致校內的身障工作者
存在僱傭關係，因此仍應該享有
不足額而需繳交大量的身障代金
勞工身分以及權益保障，而非將
的問題。為了減少繳交身障代金
學生定調為學習型助理後即完全
的額度，勞僱型兼任助理的數量
的與勞工身分切割。第二，關於
即間接的被迫減少了。除以上兩
認定計畫兼任助理實屬學習型或
[1] 事業機構依公司法成立關係企業之
者之外，現下對於學校更為迫切
勞僱型的「師生合議」制中，教
進用身心障礙者人數達員工總人數百
的，則莫過於邁向頂尖大學計畫
授與學生的權力地位並不平等，
的結束，而新的經費來源也是處
實難避免淪為教授決定，而學生
事業機構依前項規定投資關係企
於未明的情況下，勞僱型兼任助
只能被動的同意決議。難免會有
業達一定金額或僱用一定人數之身心
理的經費勢必要轉嫁到校內的經
教授為了程序方便而將勞僱型助
障礙者應予獎勵與輔導。
費之中，因此學校也必然的需要
理申請為學習型助理。第三，系
前項投資額、僱用身心障礙者人
在勞僱型兼任助理的資源以及其
辦管理下的勞僱型兼任助理，違
他被因而排擠到的資源下做權衡
反了學務處撥給的獎勵金使用辦
㖎㖓
分之二十以上者，得與該事業機構合 併計算前條之定額進用人數。
數、獎勵與輔導及第一項合併計算適 用條件等辦法，由中央各目的事業主 管機關會同中央勞工主管機關定之。
ᩞਛ⊛㊄㚍りᓇ 訪金門同學李孟龍與馬祖同學林筱凡
許雋和 陳昭安 陳奕銘 蔡亦凡
李孟龍
聽到金門與馬祖，你會想到什麼？是金門的戰 地風光、風獅爺、高粱酒？還是馬祖的寒冷冬天、
醫學系一年級 來台不到一年
藍眼淚、芹壁村？金門與馬祖因為她們的許多共同 點，包括對台灣同屬離島，距離對岸極近，軍事前 線的過去歷史等等，而被稱作「金馬地區」。不過 實際上金馬兩地的學生又如何看待兩個地區彼此之 間的關係呢？ 在台大當中，我們似乎很少聽到來自金馬地區 同學的聲音，所以意識報特別請到金門的李孟龍同 學、馬祖的林筱凡同學來聊聊他們的故鄉以及在台 灣求學的所見所聞，希望能讓金馬與台灣島的學生 能更了解彼此。 在浪花與金穗中搖曳──旅台學子的金門圖像 「我家蓋在村庄外圍，前面是馬路，四周是高
隨處可見的風獅爺是金門的一大特色，每個村落
粱田和小麥田，所以蠻安靜的。」來自金門金沙鎮
都有一尊風獅爺，每一尊都不一樣，有些觀光客會特
的李孟龍如此形容他的家。「小學如果騎腳踏車騎
意去尋找。但李孟龍認為風獅爺和他的日常生活沒有
快一點的話不用五分鐘就到了。在金門，只要十分
太大相關，平時經過也不會留意。風獅爺前面常見到
鐘 ( 開車 ) 就可到其他鄉鎮。」金門是個不算大的島，
一些祭祀用品，也許有些在地人還是會去祭祀。不過
因此那裡的人，對於遠的定義也許就如他所說的：
當地主要祭祀的還是那些常見的神祇或者祖先，他提
「我家已經離學校（金門高中）很遠，坐車要十五
到：「我覺得我們拜拜特別多。而且聽老一輩的說，
分鐘，對我來說已經算很遠；在金門開車十五分鐘
以前女生都不願意嫁來金門，就是因為拜拜很多。初
已經算很遠了。」
一十五都要拜，忌日等等也很多。每個月都要拜，限 制也很多，有一些祭祀不能拜餅乾；有些要早上五、
在金門的日常
六點起來煮，然後要三牲等等，真的滿麻煩的。」
李孟龍的老家在古寧頭，因為戰爭而搬到金沙
值得注意的是，金門人閱讀報紙的習慣和台灣人
鎮。他的老家保留至今，並且以維持原樣為目的修
不太一樣。李孟龍說金門人多半訂當地的金門日報。
建、維護 。他們並非為了文化而保留老家，而是因
金門日報的絕大部分內容都在報導金門縣內的事，較
為神主牌在那的緣故。李孟龍補充金門有很多遺跡，
少提及台灣本島以及國際新聞，所以他覺得如果只閱
被保留下來的很大部分是為了觀光。
讀金門日報，視野會被侷限。但他提及了金門日報一 個實用的功能：「長輩都有看報紙的習慣，尤其是訃
㖎㖔
聞。因為金門地方太小，很多人互相認識，所以都會
酒，這樣才有一份穩定收入。」另外，金酒公司的
注意訃聞，看有沒有需要幫忙。」
員工有一至兩千名，佔金門總人口的比例不低，算 是地方選舉的大票倉，李孟龍認為某種程度而言金
繁華與紊亂的台北
酒對地方政治的影響力頗大。
初來台北時，李孟龍不適應台北繁雜的交通以及 在地困境與身分認同
交通號誌。他說：「我覺得差異很大的是馬路的車流 量跟人數，還有紅綠燈；紅綠燈我真的看不太懂，因
觀察金門的地方政治，金門人在選舉時會有哪
為這邊的很複雜，金門就都很簡單，就是三段跟十字
些關注的議題？「我覺得大家不會在意那麼多，眾
路口而已。」還有對他而言，在台北通勤很耗費時間
所皆知政治人物的政見不一定很重要，選前選後差
和金錢：「花很多時間在交通上，像去醫學院上課就
很多。」李孟龍解釋僅少數人會直接參與政治，他
半個小時。還有坐捷運我也覺得超貴，因為我們那邊
們藉由親戚等人際網絡一傳十，十傳百，影響整個
坐公車都不用錢，就不太適應。」
金門的想法，例如選舉時到親朋好友家拜票等等， 算是小地方會有的現象。言及中央政府時，他說：
另外，李孟龍一開始也非常不適應台北秋冬多雨
「我覺得中央政府有點忽視金門，因為很多事情都
的氣候，他說金門的秋冬僅是風大較冷而已，不太常
是金門縣政府在做。我們會開玩笑說如果有天我們
下雨。整體而言，他觀察到台北人的生活步調較快，
獨立，我們有金酒所以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去注意
從過馬路以及搭捷運時行人的行走速度及搭乘手扶梯
到中央政府的狀況，可能是報紙很少提及。就我自
的習慣，就可以明顯感覺出步調快慢的差異。
己的了解，中央政府對我們生活沒什麼影響， 經濟 酒與金門
上沒有太大的依賴關係。」
「金門人都會喝酒」是李孟龍認為台灣人對金門
因李孟龍大學是透過衛福部在地醫療人才養成
的一大刻板印象：「雖然（金門）有產酒，但不是每
計畫考進醫學系就讀，他特別指出金門醫療人力不
個人都會喝。」金門高粱與金門人的生活息息相關，
足的問題：「金門的醫療設備真的不太發達，醫生
他舉例：「通常金門家家戶戶都會有儲酒的習慣。
的人力也不太夠；比如這兩個月某個科的醫生來金
即便不喝酒，因為金門很多酒商會大量收購，所以不
門看診，兩個月完就換另外一批。病人如果是長期
用擔心家戶配酒賣不掉，一領完立刻就會有人跟你收
慢性病，今天他給一個醫生看，兩個月之後就要重
購。這可以是一種投資，你可以選擇現在不賣，等酒
新轉手給一位陌生的新醫生。所以我覺得保送制度
價上升。不然送酒也可做人情。」為什麼會有配酒
就是希望改善離島醫療人力方面的問題。此外，我
呢？李孟龍說：「其實我也不清楚，因為我一出生就
覺得還是需要醫療設備， 別到時候醫生夠了，卻因
有。應該是因為酒廠有賺錢吧，要回饋我們；真正的
醫療設備不夠而仍要轉診到台灣。」
原因我也不知道，就到現在還是一直配。」
最後李孟龍提及因為距離中國較近等原因，金
金酒公司也深深影響著當地的經濟，李孟龍舉
門縣政府在政經方面較依賴中國；網路上也有些酸
例：「（生產高粱）應該是很早就有，可是量沒那麼
民會酸金門人是中國人，這讓我們不禁好奇作為一
多；金酒出來之後，有保證收購，種的人就變多。」
個金門出身的學生，李孟龍是怎麼看待自己的身分，
「金門土地面積和台灣面積（來比）沒有很大，所以
他回答：「國家認同就是台灣，就是中華民國。我
很多是小農種植（高粱），通常種的都是為了賣給金
覺得很大部分導因於從小開始的學校教育，教育和 社會制度的影響比較大 。」假設金門被台灣排除在
㖎㖕
外，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合併。李孟龍認為金門的國 高中生還是有台灣人民的意識，說他們是中國人他
林筱凡
們會生氣。「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覺得一定會有 反對聲浪。」這段話，多少呈現了金門年輕一代在
土木系四年級 來台七年
新興的台灣認同中，被視為他者的焦慮。 刻板印象之外──馬祖青年與兩個島嶼的對話 「他們第一句話都會講說，好酷喔你是我第一 個認識的馬祖人耶，然後我就會跟他們說，你是我 認識的第一千個這樣講的台灣人。」在馬祖長大， 高中後就在台灣生活的林筱凡，說起馬祖，似乎總 有說不完的故事。 好山好水的日子 伾䢢馬祖海鮮，林筱凡提供
馬祖主要的島嶼有南竿、北竿、東引、莒光， 而林筱凡來自南竿 —— 馬祖列島中最繁榮的島嶼。
蠻荒之地。面對各式各樣的疑問，她常常是又好氣
她住在馬港村附近的一個山丘上，因為南竿的地形
又好笑：「大家就會一直很好奇馬祖有什麼，然後
主要是輻射狀散入海中的山脈，道路以蜿蜒的山路
還有人問我馬祖有沒有捷運？我就想說有沒有常識
居多。她回憶小時候的禮拜三早上，全校會去附近
呀？」她國中時到台灣參加科展，一個類似教育的
的一座山跑步，有些同學會抄捷徑，而林筱凡她家
官員就曾對她說：「妳長得這麼氣質，我看不出來
正好在路上，不想跑的時候她就偷溜回家休息，時
妳是馬祖人。」她當時就想：「幹不然我臉上是要
間到了再走去學校。
沾滿土嗎？」
馬祖人主要信仰媽祖，許多人會參拜天后宮。
即使來到台灣這麼久，林筱凡其實還是不明白
每逢媽祖誕辰、元宵節等重要節日，就會有大型的
一般人對馬祖人有什麼認知。她反問馬祖人到底長
祭祀活動。林筱凡的國中小都在天后宮旁，每年農
什麼樣子時，人們往往答不上來，只直覺認為她不
曆三月二十三號媽祖誕辰，學生們會穿上傳統服飾
「像」馬祖人，但又沒辦法清楚界定其間的區別或
跳傳統舞蹈。村裡的人也多為天后宮的一份子，每
是追溯這種想法的來源。林筱凡覺得，既然這些生
年繞境時幫忙敲鑼打鼓，拜拜的時候幾戶人家為一
活圈多在台北的朋友們總如此斷定，不就代表馬祖
組，輪流煮飯給所有人吃。
和台北其實並無太大區別嗎？
跟朋友介紹馬祖時，林筱凡總說馬祖是好山好 水好無聊。她提到她家門口是南竿看夕陽很熱門的
離島無戰事
地方。以前國中的時候有一排觀光客在那邊拍照，
對一個曾為戰地，離中國大陸最近僅 9.5 公里
並羨慕的對她說：「好好喔妳每天都可以看這麼美
的馬祖，我們能夠輕易想像出沙灘上的堡壘、地雷，
的夕陽！」，她便無奈的回答：「你看十五年你就
彎彎曲曲的坑道，或者市街上走動的軍人等等形象。
沒什麼感覺了。」
可是對林筱凡這一輩的馬祖人而言，那段戰地歷史 在他們出生時就已經結束了。他們看那段歷史就跟
「蠻荒之地」
一般台灣人一樣，沒什麼特別深刻的感覺。從那些
林筱凡覺得一般人大多對馬祖沒有任何認識，
時光裡留下的老建築，也早已無人居住，頂多有些
所以其實很難有刻板印象，頂多就覺得馬祖是個
刻意保留的閩東建築，因應觀光需要做為民宿或者
㖎㖖
餐廳。馬祖現在大部分的房子是現代式的鋼筋混凝
解。「台灣」的主權，與日本、中國錯綜複雜的關
土建築。
係等等，馬祖人都不清楚。
或許因為同為戒嚴時代的戰地，很多人對馬祖
有些人會對馬祖人的認同產生好奇與疑問，因
的第一印象容易連結至金門，甚至視兩者為一體。
為軍眷身分或是地緣關係，想像他們是否對中國有
但林筱凡表示，金門對他們而言只是一個外縣市，
特別的嚮往。不過林筱凡表示，大部分馬祖人，尤
就像雲林、苗栗之間的關係。金門頂多和馬祖一樣
其是年輕一輩大多認為自己是台灣人，不太會強調
是一個島，實際上跟馬祖的人沒有交集。然而一直
自己是中華民國人，更不認為自己屬於對岸的中國。
以來，在課本中，金門和馬祖都被歸作相同地區，
她特別指出，雖然少數人如老榮民會認為自己是中
可能令許多人誤解了金門和馬祖的位置關係，林筱
國人，但可能因過往單打雙不打的戰爭記憶，他們
凡也因此常被誤認為金門人，即使經過反覆澄清仍
如其他馬祖人有些排共，進而不認同中共的中國，
然無法避免。她覺得對很多台灣人來說，馬祖只是
不像在台灣自認是中國人的人強烈期待統一。大體
一個「離島」，和金門、澎湖、蘭嶼一樣，並不是
而言，馬祖人的國家認同分布跟台灣無太大區別。
一個特別的地方，所以不需要加以區辨。
然而在被問到自己是什麼人時，林筱凡說馬祖人會 先回答自己是馬祖人，認同台灣是從國家層面來看。 反映「台灣」這一概念在地域、國家認同的交織下，
島嶼和大陸的邊緣
對於離島地區的人處理身分認同的複雜影響。面對
馬祖背負的一大刻板印象，是政治上作為藍營
台灣這邊對馬祖人認同的片面揣測，林筱凡感嘆：
縣市拼圖堅固的一塊，馬祖人普遍被認定為國民黨
「每年選舉的時候，大家都會說金門跟馬祖可以送
的支持者。林筱凡認為這樣的說法並不正確，比起
給中國，或者是馬祖金門自己獨立建國之類的，我
政黨，毋寧說馬祖人是支持地方派系。民進黨是一
們就會滿腦問號。」
個以本土為號召的政黨，但「本土」是以「台灣」 為出發點，無法和馬祖產生連結。相對的，國民黨
她觀察馬祖人和對岸的互動，都還是國跟國的
在地的派系很認真在「經營」，他們更懂得「作秀」。
關係。並沒有真的往來非常方便，但確實較台灣便
比較起來，國民黨似乎比較在乎這塊土地。雖然在
利。檯面下或許不少政治交流，但林筱凡感受不到
林筱凡看來都是選舉支票，但確實很多人會相信。
太多影響。政府之間主要推行交通，搭船過去不需
而且馬祖不像台灣有很多報紙、各種論壇、PTT 等
要太多時間，只需要台胞證。有些漁民會到中國去
資訊管道，馬祖的媒體就只有馬祖日報這家官營報
賣魚，時常可以賣得更高的價錢。她說：「有台灣
紙，基本上是當地唯一的媒體，記者寥寥無幾，真
人說我們過度依賴中國，但事實就是我們離台灣太
正重要的消息都傳不出去。資訊流通的系統封閉，
遠了，而中央的補助不可能補助那麼多，所以我們
加上政治參與的方式少，所以人們感覺不到兩黨間
還是要靠自己想辦法。」
的惡意，和在台灣生長的我們對政治的理解便不同。 受困的列嶼與居民
林筱凡認為，馬祖人在島上過著自己的生活， 很多議題都離他們太遠，無法切身感受，產生具體
由於地理因素，即使人口稀少，馬祖仍然有資
連結。不過這並非馬祖獨有的現象，台灣的地方政
源不足的問題：例如馬祖氣候少雨多風，淡水資源
治也是如此。像最近吵得沸沸揚揚的同性婚姻，馬
有限。近年來除了興建海水淡化廠供水，也有人說
祖人不會有感；政治意識也是，在馬祖人的認知裡，
可以從中國運水過去；醫療資源方面，診所不多，
民進黨本來就與馬祖無關。再加上陳水扁總統貪污，
主要的幾座島嶼都各設有一間醫院，包含基本的專
島上新聞來源有限，所以人們對民進黨印象普遍都
業分科，但若是放射科、腫瘤科等特殊的項目，便
很差，更不用說當地的老榮民。當年國民黨撤退來
需要到臺灣本島處理。
台，當地確實有不少人是當時留下來的。可是對於
也因為如此，中央對離島的補助項目各式各樣，
過去的歷史，林筱凡覺得現在的馬祖人也沒有很了
小如營養午餐、公車免費搭乘，大者如林筱凡提到
㖏㖍
的離島高中生升學保送、師範體系公費生、醫事人
灣求學、工作，當不處在那個環境中，馬祖話便逐
員保送等等。她說自己不去依賴這些管道，怕會
漸生疏，甚至開始和台語搞混。其他地方特色，例
被人看不起，但後來覺得這些政策自有用意。比如
如上一代馬祖的地方小吃，年輕人幾乎也都不會做
醫事人員保送讓馬祖等離島學生不需與台灣學生競
了。看著老人逐漸凋零，曾有過的文化一點一滴流
爭，只需與少數符合申請資格的學生競爭指定醫療
失，林筱凡也不知道能怎麼辦：「我覺得這樣好像
科系保留的名額，但代價是畢業後需回家鄉服務。
不太好，可是也沒有什麼學習的管道。」
不僅資源弱勢的離島考生有更多機會進入理想的科
對於家鄉，對於那些分解不清楚的情感，林筱
系，林筱凡認為這樣的制度也能回饋家鄉，解決醫
凡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很不會感受的人。她來到台灣
療人力不足的問題。一般人連到離島服四個月的兵
後，除了空閒時間，感受不到太大的隔閡。有些馬
役都不願意，真的願意去工作的應該也不多，所以
祖的同學來台灣以後會很想家，相對的，她自己好
這些制度還是有它存在的必要。
像對於馬祖，並沒有很濃厚的情感。她覺得台灣和
只是對林筱凡個人而言，她高中來到台灣受到
馬祖其實沒有差很多，會令人感到有差異存在，只
很大的思想衝擊，認識了很多不一樣的人，對於社
是因為生活圈的不同。台灣充其量就是生活方便了
會的認知慢慢會跟馬祖的人們有些差距。她覺得自
一點，沒什麼關鍵的差別。但對林筱凡個人而言，
己不該只待在小島上，停留在「回饋家鄉」，有能
如果有能力，就應該擁有更寬廣的視野。她要用那
力就應該做更多對整個臺灣社會有幫助的事情。
雙曾經看著馬祖夕照的雙眼，觀看更大世界的日出。 聽林筱凡娓娓道來，我們看見一個既對家鄉沒
若即若離的家鄉
有強烈依戀，卻又在意家鄉，對那裡的事物感到灰
對於那個一度生息的地方，林筱凡感嘆：「我
心、無奈，矛盾複雜的馬祖青年印象。最後她強調，
對於馬祖有點半放棄，馬祖就是一個政治很黑暗的
馬祖和其他地方並無不同，只是因地緣或其他因素，
地方，我不喜歡那樣的環境……我曾經有想要做一
長期不為人所了解。沒有人真的關心標籤底下的現
些改善的事情，然後被我爸斥責。」看似有些殘酷，
實，那些東西便成為生活中稀鬆平常的風景，或許
林筱凡卻又時常透露出一股無奈，她總覺得他們這
就如她所述：「就是只有在城市長大的小孩才會對
一輩跟馬祖的地方連結不強。他們這一代馬祖人會
這種東西感到稀奇而已。」
講馬祖話的不多了，多半是會聽。年輕一輩來到台
2008 年 1 月創刊
BBS 板 ｜ telnet://ptt2.cc/consciousnes
2017 年 4 月第 92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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㖏㖎
結語：台灣、金門、馬祖作為想像的共同體 透過與李孟龍跟林筱凡的訪談，我們發現許多對於金馬兩地的想像建立在媒 體 , 課本呈現的刻板印象，以及以台灣的生活經驗為本位的思考模式之上。甚至金 馬地區這個稱呼本身，也是在台灣居民視角下想像的集合。金馬在某些方面實際上 與台灣是無異的，不同之處則有自己的脈絡。當我們進一步了解金馬兩地的生活環 境 , 歷史文化 , 資源缺乏 , 地方政治等問題，便更能理解為何金門及馬祖人會形成 特定的價值觀、認同，而非將自己的生活經驗、立場擅自投射至他人之上，以理所 當然的態度批判。正如林筱凡不斷強調，許多問題並非當地獨有，而是全台皆有， 只是因為是離島，因為是他者，所以被放大檢視，甚至貼上標籤。 另外這篇訪談也讓我們看到生於金馬的台大學生，無論是觀察、省思在地的政 治文化，或者是對抗外界偏頗的認知及批評，都顯現了旅外地方青年用其所學，與 在地的反覆對話。經由他們反覆的辯證，金馬以及這些青年的圖像更加清晰，更為 我們所認識。透過他們的觀察，金馬、台灣與中國之間的關係，也有與在台灣的我 們不一樣的詮釋角度。 或者，我們可以透過金馬學生的自我剖析，重新省思在我們認同、身處的台 灣共同體中，哪些印象是代表台灣？這些印象又是如何產生的？我們如何以此界定 與其他共同體，或是共同體內其他成員的關係？這除了讓我們避免本質主義的思 考，也能讓台灣人在國家、族群、地區大大小小的認同問題上，找到屬於自己的位 置。不再固守偏狹的成見，了解不同立場的侷限，而有對話的可能。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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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大意識報 議事在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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