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text / 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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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Adult Hong Kong
今期，我們再次踩界，去談中港之間那條敏感的界線，觸及中港之間愈演愈烈，或 說愈演愈深沉的矛盾。這些年，哪個香港人能不面對這些敏感課題？— 但究竟這 是一個怎樣的課題？我們似乎沒有冷靜地深究。 有許多香港人，視中港融合為不可抵擋的歷史洪流、發展大勢，香港是配合祖國以 至全球發展的「萬能插蘇」，自然要處處配合，才能從中分一杯羮。有些香港人，則 視此為必須力抗的洪流，力保本土正宗，把一切（甚至人）化成敵我矛盾，視對方 為進擊的巨人，要築起圍牆抵抗外敵。 看過《進擊的巨人》吧 ? 這故事其中一個最深刻的喻意是，真正的問題往往不是外 敵，而是內部矛盾；而內部矛盾的發生，就在於不知道自己是誰，結果只剩下被人 吃掉的分兒。曾聽過梁文道在一討論中港矛盾的講座中問：「我哋剩係識得笑人哋隨 處疴屎，咁香港人除了不隨處疴屎，搭地鐵識排隊外，還有什麼？香港是什麼？」 找出香港的定位，才是我們今天要面對的課題，這也是我們今期談「邊界」的原因。 太多的心理學家告訴我們，人若沒有界線，就失去了自我，成不了完整獨立自主的 個體。同樣，隨意僭越別人界線，操控他人，只會破壞關係，也毀了對方。成熟的 關係，是既有清楚界線，互相尊重，又容許交流，仿如細胞的細胞膜。 香港人要追求的，不是爭拗誰是新香港人、誰是真香港人，而是做 Adult Hong Kong，做一個成熟的國際香港人，既有本土意識，又有國際視野。 所謂本土意識，不是唯我獨尊，而是好好梳理自己的歷史，在轉變中找出自我定位 的意志；所謂國際視野，也不是跟着世界大勢走，把普世價值掛在嘴邊，而是更廣 闊的視野，以及更包容、更能交流的胸襟。於我，是更大膽的想像，Re-imagine our Hong Kong。要大膽想像，怎能不先知道自己的界線？來到 2014，禁區即將全 面開放，深港邊界愈來愈模糊，各關口連接着粵港各大通道，走向什麼半小時、3 小 時生活圈時，我們更要找着定位。所以，這一期，我們去了多次「摸界」之旅，嘗 試摸着深港的邊界而行，進出關口，體會矛盾，再看界線中的生活，最後聽雙城人 對界線的看法，從點線面去尋找自己的邊界，也以不同的尺度觀照香港故事。 是的，我們正在面對信心危機，但不是對大陸政權的信心，而是對自己是誰的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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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Contents 029 境 界 線 2014 年 01 月 1 日初版 通識教育 / 邊界與現代中國
Breakzine! 創作小組（pakkin / 山地 /
發展狂想曲 / 42 邊境的生態防線 / 38 禁區時代曲 / 36
/ 32
市場主任 / 林漫田
/ 30
高葆玲
市場推廣︱
/ 24
賴翊筠
製作︱
/ 10
黃國榮
義工︱
/ 28
助理美術設計 / 鄺穎殷 陸悅怡 攝影︱
/ 20
美術設計 / 楊仲文 嚴文諾
易入難出的雙程路
設計經理 / 譚淑美
難以磨滅的邊界
張倩冰
設計製作︱
河上的死與生
岑家亮 李欣愉
編輯助理︱
邊界的前世今生
彭正雄 何兆斌
助理編輯︱
路通財通？
李玉霞
編輯︱
不准停留 / 18 不准進入 / 16 這是我們的交匯點
梁柏堅
總編輯︱
Adult Hong Kong / 4
梁永泰
編輯顧問︱
對立面
頂理 / Jane 督印人︱
跨界線
Wright / 黃莉莉 / 陳婉容 / 馮煒文 /
交匯點
彼 / ben / 追 / sttail）/ 鄺志傑 / 包記 /
序
作者︱
廣告、「自作業」廣告優惠、訂購 查詢：2632 0365 零售本總代理︱ 同德書報發行有限公司 承印︱
宏亞印務有限公司 香港柴灣豐業街 8 號宏亞大廈13 樓
出版及發行︱ 突破出版社 香港沙田亞公角山路 33 號突破青年村 電話：2632 0000 傳真：2632 0388 電郵：editors@breakthrough.org.hk 書誌網站：www.breakazine.com 機構網站：www.breakthrough.org.hk 版權所有
2014 突破有限公司
Copyright
2014 by Breakthrough Ltd. All Rights Reserved
ISB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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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8-988-8246-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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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 / 82 / 78
：真人圖書館 ﹁新香港人﹂ / 86 Further Project 有關邊界的延伸閱讀 問
：進擊の自由行 Studio Six / Jane
Humpty Dumpty / 76 / 74
Uvoice頂/ 理：在邊牆上的
Liberator馮/ 煒文：樂於站在邊緣的信仰
/ 72
/ 64
/ 66
/ 70
Insider陳/ 婉容：邊界在哪？誰被邊緣？
/ 68
Scholarism黃/ 莉莉：﹁香港人﹂的再定義 Witness包/ 記：﹁新香港人﹂的疑惑
/ 60
/ 44
/ 50
一個自保的城邦 / 57 一塊貢獻大國的拼圖 / 56
/ 58
/ 59
vitalizer鄺/ 志傑：地域分割藝術
﹁被接駁﹂的洪水橋 Researcher / wright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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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界 Q&A邊
插畫
@
一種邊緣優勢的論述
一部再梳理的歷史
想像的尺度
藝術
本土
大國
學民
傳媒
信仰
文學
小結
新尺度 藏在民間的希望 大國協奏曲 / 48 推土機下的菜園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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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Choy@ 新界東北 Style / 攝於紅花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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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界線 text / 山地 + 追 photo / andy
邊界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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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代界線 是殖民的歷史，為我們的土地劃界。 1898 年， 《展拓香港界址專條》把一條邊界線劃於 深港之間，從此香港自成一角；但兩地人民依然 往來無間，誰也沒有設限。直至 1949 年，港英 政府沿着深圳河南岸邊界建起鐵絲網，由沙頭角 蜿蜒延綿至后海灣，把兩地正式分割。 1951 年，為防止大量人口從大陸湧入，政府憲報 頒 布《1951 年 邊 界 封 鎖 區 命 令 》 ，在邊境劃下 禁區，作為緩衝。為加固邊防，政府在邊界圍網 後，多加一條充滿勒線、品字形的鐵線網；亦在 禁區南邊建立第二重防線，在山上築起圍網。今天， 這鐵線圍網已被侵蝕，只剩下一條條直豎的鐵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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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界線 text / 山地 + 追 photo / 山地 + andy
第二代界線 第一條界線立下，但非法入境潮有增無減。 1962 年 5 月，政府決定把禁區擴大至由米埔至 沙頭角共 2,800 公頃，禁區南邊的圍欄，亦由 第一代的 1 米多高的鐵條，改為第二代 4.3 米高 的鐵欄，頂部還要再加上兩綑蝴蝶刀的勒線， 仿如鐵幕，阻隔兩地。 在 建 立 鐵 幕 之 同 時， 政 府 基 於 人 道 立 場， 在 1974 年 11 月公布充滿矛盾的「抵壘政策」， 在 430 萬的人口壓力下，接收大量因局勢動蕩而 逃港的內地偷渡者。這政策在 1980 年 10 月 23 日停止，隨即執行「即捕即解」措施。那天大量 偷渡者趕在午夜 12 時前衝到香港市區的畫面， 成了香港人集體回憶。 90 年 代 起， 偷 渡 者 銳 減； 回 歸 之 後 的 16 年， 禁區的圍欄終於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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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代界線 2005 年， 曾 蔭 權 在 施 政 報 告 中，《 區 域 經 濟 合作》一欄裏宣布： 「因一國兩制得到有效落實， 而深港兩地在執法上亦已有效 遏制非法跨境活 動，所以將會檢討禁區界線。」 結果，禁區決定由 2,800 公頃縮減至約 400 公頃， 並 由 2012 年 起 分 3 階 段 逐 步 開 放， 先 後 解 封 21 條村，昔日的禁區圍欄拆下。 2009 年新的禁區圍欄出現，少了勒 線，降低了 一代邊界 第高度，邊境禁區成了一條沿着 邊界而建的狹長 巡邏通路，通路兩旁是圍網，一邊是深圳，一邊 國共 內戰 逃至 香 五十 年代，大 量內 地人 民因。 四， 是香港，再沒什麼緩衝的禁區 戰後 約 60 萬人 口， 港， 令香 港由 1945 年二 戰大 繁的跨境活動，港英政 急升 220 萬。為應付日漸頻 頒布《1951 年邊界封 府於 1951 年 6 月以政府憲報 範圍。 ，首次在法律上界定邊境禁區的 鎖區命令》 港人口較稠密地區之 邊境禁區作為港深邊界和香 用是讓軍方透過進出 間的一個緩衝地帶，主要作 他跨境犯罪活動。 禁區的管制，打擊非法入境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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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界線 text / 山地 photo / andy
易入難出的雙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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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說起中港矛盾，罵分娩牀位不足，或是追究小學學位緊絀，矛頭都直指向 「雙非」─ 雙親均為非香港居民的孩子，因在港出生而擁有居港權。這樣的孩子稱 為「雙非嬰」，其父母稱為「雙非家長」，對於許多香港人，「雙非」就是「搶資源」。 「社署的職員罵我是死雙非婆……」也許我們沒留意，「雙非」這名稱異常尖酸，以 雙重否定句去否定一個人，比「雙失」、 「三無」更無退路，更無地位，更無名無姓。 這位「雙非婆」，有名有姓的。「小時候在清遠的農村，家人都叫我阿寶。」阿寶一 年多前來港，照顧一對 5 歲大在香港出生的孖仔，丈夫和大兒子則留在大陸生活。 她多次表白，似求諒解：「誰願意一家人兩地相隔？更沒有想到搶什麼資源，我們都 是為了孩子好……現在，香港人不是說移民嗎？都是為了下一代有好的生活吧。」 她像許多雙非婦，是因逃避大陸的一孩政策來港生子，也因為在內地產子太昂貴。 「我懷的是孖胎，在內地生一定要剖腹，孩子要住保溫室，打針照片全要額外加錢， 隨時要用上 5、6 萬元。」相對香港當年 3 萬 9 的全包醫療套餐，是便宜和穩妥的。 她也像許多雙非婦，沒細想到孩子擁有居港權，卻失去了大陸的戶籍。這幾年內地 通脹厲害，用在醫療和讀書的金錢，叫許多基層人士吃不消。「在大陸你是超生、無 戶籍又唔識人，讀書要畀好貴的贊助費。在清遠我賺 1,200 元，但我一對孖仔每人 每月的幼稚園學費卻在短短幾年間，由 350 元升到 750 元，怎捱下去？」 結果，她就像許多基層雙非婦，試試讓孩子在港接受教育，自己則以探親雙程證來 港生活。期間不能工作，每隔 3 個月，還要出境一次等 15 天證件再批。「這樣的日 子熬了大半年，我受不住了，要等到幾時？要等孩子 18 歲大了才一家團聚？還是等 60 歲才能成為香港人？我好想返回大陸生活了……」但這時，進是無路，退也很難。 尤幸，在阿寶進退維谷之時，她住的劏房有一個好心的鄰居伯伯，願意作她兒子的 監護人，幫助他們申請綜援，暫時解決生活費的問題。阿寶，在眾多雙非婦中，算 是極幸運的一個。全港有 20 萬雙非孩子，但能申請到綜援的只有 400 宗。「有些人 為了得到監護人的幫助，就要跟他瞓（性交），有些甚至要假結婚。」阿寶說。 因為逃避一個不公平的政策，越界產子，結果要在另一個非人性的制度下，委曲 求存。邊界對於許多雙非家長來說，仿如無間地獄，這個命運是自找的嗎？「你們 上一屆政府歡迎我們來，今屆又拒絕我們？……你們的父母不都是大陸移民來的 嗎？」阿寶留下叫人無言的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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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立面 text / 彼 research / sara illustration / 門
發展狂想曲 禁區發展，不獨是影響少於10,000個邊境居民的一堆地盤圍板；它將是 影響整個香港社會結構的終極狂想。 7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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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上世紀 90 年代，香港政府已開始構思新界東北以及西北的發展，但綱領仍然以香港本土發展為主 軸。第一份正式提出深港融合的，是梁振英有份創立的「一國兩制研究中心」於 2000 年所發表的《港 深邊境開發區策略研究》報告。報告指出香港以往一直朝西南發展的格局應該改變；而開發邊境對於珠 江三角州這片「香港經濟腹地」，自然順理成章。 一國兩制研究中心於 10 年間所提出的兩份禁區發展報告，內容大同小異，是以開發落馬洲及羅湖一帶 的平原地帶為主，發展高科技、展覽、教育、醫療、商貿和旅遊區等等業務，匯集深港兩地的資金與人 才，帶動兩地經濟。而為了加速融合進程，就必須放寬內地居民的入境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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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豪宅傲視米埔
7. 文錦渡貨如輪轉
包括豐樂圍（長實）、和生圍及南生
毗連 2018 年通關的蓮塘口岸，將成
圍（恆基）、榮基村及練板村（新世
為貨櫃中轉區、中港物流中心、貨
界），濕地美景將成為 4,000 多伙、
倉、陳列室等等，並有公路接駁至吐
上萬有錢人的後花園。
露港公路。
2. 精英雲集河套區
8. 紅花嶺保育生態
大學城可容納 24,000 名中港學生，
紅花嶺將劃出約 476 公頃為郊野公
另發展創意產業、酒店及辦公室、表 演場地和展覽廳，提供 30,000 職位。
3. 落馬洲發展走廊 8 12
園，與深圳的梧桐山森林連接，發展 生態公園、遠足徑及休閒農業。
9. 古洞北商住混合
4. 羅湖發展走廊
為 支 援 特 別 發 展 區 的「 配 合 發 展
5. 坪輋 / 打鼓嶺發展走廊
區」，作住宅、科研及商業等多元發
的高消費天堂 落馬洲、羅湖及坪輋建議劃入「邊界
展，約居住 65,000 人。
10. 粉嶺北住宅林立
特別發展區」優先發展。高新技術跨
為「配合發展區」，作住宅用途，約
國企業區、採購中心、私家醫院、私
居住 48,000 人。
立大學、名牌特賣場林立，服務內地 居民為主。落馬洲將有東鐵北環線接
11. 恐龍坑及缸瓦甫休閒生活
駁古洞、錦上路等地。
兩地將會興建低密度住宅。
6. 馬草壟濕地風光
12. 沙頭角旅遊熱點
於山坡上興建生態旅舍，俯瞰風景如
發展歷史及生態旅遊區，另預留地方
畫的濕地。
予丁屋及農業。
從 2000 年的報告建議「香港一側放開，深圳一側簡化」放鬆禁區限制，到 2010 年報告提出於「邊界 特別發展區」的「落地簽注」措施，重點都在於讓內地居民及車輛只須憑身分證及往來港澳通行證，即 可無限制進出這個「特區中的特區」以及短暫居留。然而這方便卻令香港居民於發展區返回香港境內 時，需要在關卡確認港人身分。報告形容這是「一國兩制實驗區」，可以「突破地域堡壘，首度實現香 港與內地在地緣意義上的整合」，但從香港居民角度，禁區發展改變了邊界，內地客進港暢通無阻，香 港人反而多了一重關口，加上發展的內容，基本上是配合深圳福田商住中心區、羅湖商業區和文錦渡東 部通道的既有發展，頗有滿足內地發展多於港人需要的味道。 在禁區發展區的附近，是現時政府正大力推動的新界北區發展計劃。其中粉嶺北及古洞北兩個新市鎮被 報告稱為「配合發展區」，為在邊境地帶工作的人口提供居住空間。由於新發展區預期會成為香港新的 商業中心核心區，因此報告也預期中產人士會逐漸遷移至新界北區，完全改變現時財富集中在香港南方 及中部的城市結構。 資料來源： 一國兩制研究中心《香港邊界禁區發展策略研究》 （2010 年）、 《港深邊境開發區策略研究》 （2000 年）、香港規劃署《香 港 2030 研究報告》（2007 年）以及政府新聞公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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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rther Project text / 追 photo / 山地
真人圖書館＠ 「新香港人」 Human Library x 關注跨境兒童權益聯席 x 影行者 分娩牀位不足、幼稚園學位短缺、大學內地生比例偏高⋯⋯近年不少的社會爭 議，矛頭都指向內地人。在「搶資源」、「強國人」、「蝗蟲」、「新香港人」的 標籤背後，我們可願意聽聽他們的故事和感受 ? 這次真人圖書館，我們邀請了藝術團體影行者播放電影《未存在的故鄉》*， 透過光影介紹不同跨境生活人士的處境；我們也邀請了多位雙非母親、關注跨 境學童聯盟成員，和其他跨境人士，成為我們的真人圖書。歡迎讀者借閱，坦 誠面對自己的偏見，來一次中港矛盾的真人對話。 真人圖書： 雙非家長，關注跨境學童聯盟成員，其他內地跨境人士 日
期： 2014 年 1 月 25 日（六）
地
點： 佐敦突破中心（吳松街 191 號）
讀者人數： 70 人 報名方法及詳情： 留意 Human Library Facebook 專頁公布 * Further Reading 內有詳細介紹
Human Librar y@HK 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