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養的藝術》 by Campus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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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養的藝術

目

錄

推薦序一：牧養是生命的連結／謝榮生 . . . . . . . . . . . . . . . 006 推薦序二：揮別屬靈窮忙族／徐坤靖 . . . . . . . . . . . . . . . . . 008 推薦序三：讓你的一生成為耶穌的比喻／謝娜敏 . . . . . . . 011 致謝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013 代序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015 自序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017

引言：以便以謝的故事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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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章開端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027

第

章呼召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047

第

章聖靈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065

第

章試探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089

第

章終末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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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章傳道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31

第

章祈禱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49

第

章友誼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67

第

章聖禮.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89

第 10 章領導.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5

第 11 章離世.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29

第 12 章獎賞.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41

後記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50 附錄一：處處風景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56 附錄二：表面之下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67 附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74 問題討論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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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養的藝術

推薦序一：牧養是生命的連結

教牧服事是一種連結於神的生活和生命，通過服事在主裡的家人，逐漸形塑出僕人的生命，並領受從神而來的豐沛恩典。傳道人對神的信心、愛心和盼望，表現於對弟兄姊妹真誠的愛、關懷與牧養，這是傳道人與弟兄姊妹生命緊密的連結，需要透過禱告，祈求上帝大能的參與。《牧養的藝術》雖非神學論著，但處處顯露真理教導，可以幫助傳道人進入真實的傳道角色與牧養的關係中。當人被上帝呼召進入神學院裝備，多半還不大清楚未來進入地方教會事奉，成為一位上帝僕人的角色、使命和責任為何？如同一位醫學院學生，多半也不清楚未來進入一所醫院，成為一位專科醫師所扮演的角色、使命和責任為何？神學生所關注的，或許是如何把希臘文、希伯來文、神學讀好；醫學生所關注的，或許是如何把各種基礎醫學課程讀好。讀好神學、讀通各種醫學課程，原都是必要的。當我們進入地方教會事奉，我們才更深體會讀神學是為了傳福音、服事神的教會、服事弟兄姊妹。進入一所醫院開始為人治病，才明白把醫學讀好是為醫治人的疾病，並且幫助人勇敢面對疾病的艱難和挑戰。透過神親自的揀選、引領和呼召，祂把羨慕善工的感動放在你我的心中。我們羨慕服事神、服事神的百姓、服事主

推薦序一：牧養是生命的連結 007

的教會，但誠實地說，直到我進入教會事奉以後，才開始漸漸明白什麼是服事神、服事主的教會。這也是我欣賞《牧養的藝術》一書的緣由，作者所分享的是他親身牧會的領受，許多內容是牧會實際面臨的問題，當我在牧會中親身經歷和體驗時，就更能與作者產生共鳴，也進一步提醒和激勵我的事奉。我從未想過傳道人的事奉除了要將生命交託給上帝以外，還要將生命委身在弟兄姊妹當中。傳道人要清楚呼召、倚靠聖靈、祈禱傳道、教導真理、主持聖禮，傳道人要和弟兄姊妹一同經歷恩典、遵行真理、遠離罪惡、榮神益人。傳道人更要面對自身生命的軟弱、破口、過犯、罪惡，以及婚姻可能的衝擊。服事神，神也在修剪和淬鍊我們。傳道人的使命是用諸般的智慧，把人在基督裡完完全全引到上帝的面前；傳道人的責任是藉著神的話，持續餵養和牧養上帝的百姓。願每位蒙召成為傳道者的，靠著神的恩典繼續喜樂地服事，藉著《牧養的藝術》和作者一同領受教會牧養的恩典和祝福。

信友堂主任牧師謝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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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二：揮別屬靈窮忙族

社會學研究發現，薪資在最後的窮人組，工作時間愈來愈長，薪水卻愈來愈少，陷入惡性循環─愈窮愈忙，而愈忙就愈窮，無法翻身！今日在教會中是否也有窮忙族？把時間精神大量投入一個轟隆隆響的運轉機器中─聚會敬拜活動，卻沒有任何的產出！這是你的歎息嗎？這本書使我們看見曙光！也許你與我一樣不完全明白、贊同本書所有的部分，例如為什麼牧師要花這麼多時間去釣魚，太閒了嗎？每週二才開始準備講章不該是傳道人的生活，信息的醞釀應該要有更多的時間啊！為別人舉行聖禮怎麼可以收錢，彷彿賺外快？難道目標異象、管理方式全然是錯誤的？本書作者韓森牧師在推翻時下流行的牧養觀點時，是否會把我們帶入另外一個極端？我們要成為耶穌的「比喻」，到底使我們更明白，還是使我們更茫然？我還要繼續閱讀下去嗎？但本書真是有倒吃甘蔗的甜度，我尤其欣賞第十章「禱告中的領導」，原來，韓森反對的是人口口聲聲說異象，但他所謂的「異象」其實是自己的心願，但他贊成在禱告中領受以基督為中心的異象！這說明了為什麼他要花這麼多的時間在溪邊漫步、釣魚，為的是使自己明白神的心，明白神所要做的事！你我每週花多少時間安靜聽見神，決定了我們對這

推薦序二：揮別屬靈窮忙族 009

世界衝撞的影響力！移開撒但要我們猛踩油門的腳，從忙碌中慢下來，在安靜中聽見神對這個世界的聲音！他強調服事主的人最重要的兩顆心：愛神的心，愛人的心！教牧事奉的預備訓練包括兩件事：聆聽神的話，聆聽人的話！在他的禱告中可以看見他與主的摔跤，以及真實的愛與委身；在許多細膩的個案中可以看到他對人的愛─陪伴七個月大死產胎兒的父母，主持黑道孩子的喪禮，陪伴癌症的病患。那真實的友誼，那深度令人動容的愛，讓人相信若耶穌在場也會如此陪伴！本書精彩之處在於韓森強調牧養是生活，不是技術；過一個單純愛的生活，藉此把人帶到基督面前，核心在於跟隨基督！服事是對基督的順服！韓森謙卑地表示：回顧過去，我沒有看見自己的忠誠，我看到的是神的信實！韓森點出了教會今日的問題：任務導向的事奉；方法勝於靈性；嘗試使牧師成為專業人士的危機；教會內的權力欲望，渴望往上爬的危險；教會抄捷徑─諮商輔導，娛樂表演，管理規畫。他也提醒牧者要避免牧人與羊之間的移情與反移情作用，牧者若是允許眾人把目光焦點凝注在自己身上，就會落入極大的危機！比喻不是焦點，焦點在於比喻的對象；同樣的，我們不是焦點，而我們的事奉應當讓基督成為人的焦點，把人帶到神的面前，「他必興旺，我必衰微」（約三 30）！台灣的牧者很殷勤，很忙碌，總有無止無休的會議、特會、活動、約談、探訪、佈道、講台，也承受了許多人對牧師的期待與要求，與執事會友的關係也常成為牧師胃痛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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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在這許多壓力下，第十二章「獎賞」帶我們回到了事奉的起點，蒙召的起點─我們享有一個特權，就是參與在神永恆的計畫中，成為神在人間的代表！神把這個特權給了牧師傳道，也給每一位在職場上打拚、並在神的教會中竭力擺上的神子民！願神所有的子民在那一日聽見：「好！你這又忠心又良善的僕人！」

貴格會合一堂牧師徐坤靖

開端

人接待你們就是接待我；接待我就是接待那差我來的。馬太福音十章 40 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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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養的藝術

用雙手捂住臉取暖，但擱在桌面上的手肘仍然感到刺

我

骨的寒冷。還是舊式包布電線的老電暖器，讓室內空

氣漸漸暖和起來。看不見我呼出的白氣了。不過鐵製的書桌暖得非常慢，簡直折磨人。我凍壞了，冷到沒辦法讀書。我的辦公室位於蒙大拿鄉間一所社區教會，加蓋在會堂建築的邊上。辦公室既沒有壁式暖爐，也沒有中央空調，更沒有隔熱裝置。每天早晨這個地方都得重新用電暖器加熱，才能再度暖和起來。新年已經過去六個星期了，這表示自從我生平第一次擔當牧職至今，已經有六個星期了。外頭是零度的冰點，正霏霏飄著雨雪。此刻，我的靈魂裡也正雨雪紛飛，降到冰點，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蒙神呼召，接受教育訓練，經過實習，繼而被任命成為牧者。我知道自己有一大堆分內工作要做，卻不知究竟該作個什麼樣的牧師。我心裡既冰冷又恐懼。其實我有好多好多事要做，要是身體別再冷得抖個不停就好了。冬去春來，臭鼬會尋找一個隱密的巢穴，交配繁殖後代。我們這座會堂的石頭地基已經破裂，這對臭鼬來說有如一聲聲溫暖的呼喚。那些裂縫本身就勝過千言萬語，好像在對臭鼬說：「歡迎你們到教會來！」我們把教會看成是一個家，努力滿足會友的需求。然而

第一章開端 029

受教會照顧最多的，恐怕就是臭鼬一家子。地板下面的水電管路空間乾燥而陰暗，放置在戶外的垃圾桶又老是被流浪狗翻倒在地。健康的蒙大拿臭鼬，聞起來簡直像燒焦的輪胎。春天裡飄進我辦公室的刺鼻氣味，不禁讓我對寒冬中吸入的冰冷空氣心存感激。我正在組合希臘文動詞的字尾變化，地板下傳來臭鼬啃囓的響聲；我用力一跺腳，聲音就沒了。但我一回到希臘文上面，那惱人的聲音又來了。也許我應該要求一個像樣點的工作環境。然而沒多久我便領悟到一件事：辦公室的這種狀態，其實拯救我免於一種試探─向教會尋求工作指南的試探。我知道教會對我的期待是什麼：要在牧養關懷與領導會眾兩方面都勝任愉快，要按時出現在辦公室，還要講道精采。我本來也希望自己可以迎合這些合理的期待。但是我現在知道，我不能讓教會來告訴我我是誰、我的工作該怎麼做。畢竟他們連我的辦公室需要暖氣這樣簡單的事情都看不出來。我開始質疑眼前的困境。到底辦公室有暖氣是不是我應得的呢？是，我值得。會友難道都是吝嗇的小氣鬼嗎？不是，他們付給我很好的薪資。我也喜歡這些人。他們為什麼不替我的辦公室想點辦法？我不知道。他們對我的工作有沒有那麼一丁點兒的認識啊？沒有，他們並不了解。我想讓這些人來告訴我我是誰、該做些什麼嗎？別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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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是他們給我這樣一間辦公室，讓我到了冬天就差點失溫凍死，一到春天又險些窒息而亡。我不想。幾年以後，電暖器壞了（我猜大概是被踹了太多腳的緣故），於是我終於得到一套壁式暖氣設備。但是由於地板一直沒垮，所以沒機會整修地基，臭鼬家族也就這樣一直待了下去。我之所以忍受這些狀況，是因為這些事情使我明白，我在教會事奉的時候，並不是在為教會工作。我從來不想成為教會的雇工，而我也從未變成一個雇工。我是他們的牧者。我的雇主是耶穌基督。服事教會是出於我對基督的順服。耶穌是我的老闆，是祂吩咐我每天應當做什麼。一面準備講章一面冷得發抖，迫使我認清自己究竟是在為誰預備講章：我是為耶穌基督做的，而耶穌想把手肘擱在桌上都沒得擱─祂從來沒有可安歇的地方。教會因此聽到我更精采的講道。

追著趨勢跑的牧養工作前任牧師的藏書讓我很困擾。他離開教會的同時也離開了牧職，並遺棄了他的藏書。現在每一本書都還留在辦公室的書架上，就在原來的位置，沒有動過。他一本書也沒帶走。我的藏書都擺在另一間會堂裡，那邊還有我另一個辦公室。所以，他的書都還擺在原來的書架上，就像小男孩的玩具兵，忠誠而順服地等候著主人差遣。一本本藏書，訴盡了他的事奉生涯。這些書都按照主題

第一章開端 031

排列，卻不是依「教牧諮商」、「註釋書」來分類。在他牧養事奉的七○年代盛行於基督教界的趨勢，大多呈現在他的藏書主題中。他有一些立場極度保守的註釋書、聖經導論、一本系統神學、好些世界末日年表，以及「基督教諮商」書籍。教會增長運動的書，為數可觀。他參加過一些以教會增長為主題的研討會，也買了書。他任內的教會記錄顯示，當時的執事會成員跟他一起參加了這些研討會。記錄也顯示，雖然他試過了種種方法，卻沒有獲得什麼成果。櫥櫃、抽屜，還有檔案櫃裡面，塞滿了有關教會增長的教材、研究資料以及論文。他也曾涉獵靈恩運動。關於神醫、說方言、發掘屬靈恩賜這一類的書籍都陳列在架上，而且書頁邊緣都翻爛了，證明這些書都被認真讀過。他也從書上學到了如何組織成長團體、怎樣舉辦靜思退修會。福音派、門諾會、天主教等不同來源的社會關懷運動文獻，在書架上占了好大一區。這些書我大多曉得，因為我也曾經熱情投身於社會關懷運動許多年。還有一些改革宗神學、心理學、解放神學、聖經研究的書，雜七雜八放在一起。他也收藏了幾本英國清教徒的著述。那幾個已經作古的傢伙都是我非常喜愛的。有些會友很傷心地告訴我，前任牧師結束教牧工作時，已喪失了大部分的基督教信仰。他的信心危機徹底毀了他的事奉，就連這些書也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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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還不錯的牧者。大家都說他的講道很棒。他勤於探訪會友，也很擅長組織小組。我很驚訝，有許多不同年齡層、不同背景的會友都給他如此高的評價：「他是我的好朋友。」這麼多年來，他試過一個又一個的運動，推動善工。他的牧養工作做得很好，無論他當時剛好是個時代論者、還是個靈恩派，是在推動小組教會、還是熱衷於教會增長或社會關懷運動。事實上，他所追隨的那些運動，對他的事奉幾乎沒有什麼果效，即便有什麼影響，多半也是負面效果。歸根究柢，或許他把「跟隨基督」以及「跟隨基督教運動」這兩件事給搞混了。他架上的那些書和文章的作者，多半是貨真價實的基督徒。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裡？我也不明白究竟是哪裡出了錯。不過他的這些藏書對我而言，是一個殘酷的見證，因為我原本跟他如出一轍。我以前也相信跟隨基督教運動就等於跟隨基督。我就是在跟著趨勢走的基督教圈子裡長大的。我成長的背景正是消費型宗教最興盛的時代，我所熟悉的就是這些，沒別的了。他的藏書裡出現的每一種基督教運動，我都很清楚，而且親身試驗過。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辦法不靠這些運動就做好牧養工作。然而每當我抬頭看見他留下的藏書，我就知道，我非得試試看不可。

第一章開端 033

被任務追著跑的牧養工作同時，為了生存下去，我使出渾身解數，力求做好牧者的工作。我講道、教查經班、禱告、帶領敬拜、主持聖禮。我與教會各事工的領袖肩並肩同工，一起尋求上帝對教會的心意，擬定執行計畫。我甚至巴望著參加長執會（好吧，不是每一場，但大多數長執會我都踴躍出席）。我盡全力牧養會眾。沒想到，教會不但沒有開除我，竟然還很欣賞我的工作。我並沒有遵循任何工作指南，也沒有推行任何基督教運動或教會增長策略。我只是做每天該做的事，包括花許多時間漫步原野，邊走邊禱告─有時身上還帶著一根釣竿。被任務追著跑的事奉模式可就不一樣了。任務導向的事奉，把方法置於靈性之上，與基督同行的生活受到各種管理技術宰制。牧者的每一天，不再是完成上帝旨意的機會，而是被切割成眾多時段，執行眾多任務。問題是，假如我像鋼琴調音師根據四百四十赫茲的標準音高來調鋼琴那樣，把我每週的時間表都擰得緊緊的，調校得絲毫不差，我就會與上帝國度的和諧交響樂脫了節，經驗不到某些意外之喜，錯過傳講基督的絕佳時機。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向人傳福音的良機往往不在原本的計畫之內，效果卻遠勝原先規畫好的佈道工作。有很多藉口可以把任務導向的事奉給合理化，其中最狡猾的說法，就是這種事奉可以提供牧者一種專業身分。外科醫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所以有權施行外科手術；教師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所以有權在學校教書；牧者也是受過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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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訓練的人，所以有權執行牧養工作。我既然是專業人士，自然具備專門的知識技能。專家才擁有內行人的知識，有能力完成任務。這樣的專門知識讓我們成為對社會有貢獻、有價值的人，也讓我跟周遭的人有所區別。於是，我成了「與眾不同」的人。我的自我意識十分熱愛這種用專業知識創造出來的人際距離；巫醫的權威就是這樣來的。然而這種不幸的人際距離，終究只存在於我自己的靈魂裡面。當我從一個「愛人類靈魂的人」變成一個「人類靈魂問題的專家」，我同時也把自己的靈魂給物化了，變成一個事不干己的客體。到頭來，我的自我意識會遭到扭曲，肆無忌憚，攀著階梯努力往上爬，只想要維護自己的權威。我寧可成為耶穌的跟隨者，也不要變成這樣的專家。我只不過是一個得蒙恩典救贖的罪人，接受呼召要去愛人，因為我是用重價贖回來的。我或許因此失去了成為一位專家的立場，卻贏得自己的靈魂。牧養工作不能被雇主、流行趨勢，甚或工作任務所驅策。從事牧養工作就必須跟隨耶穌基督。是耶穌基督呼召我來承擔這份工作，若想要真正了解祂的呼召，跟隨祂是不可或缺的條件。

跟隨耶穌基督的牧養工作那是一個晴朗的秋日午後，蒙大拿州的十月天，變深轉黃的樹葉尚未凋落。空氣涼爽，但地面依然溫熱─這是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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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聆賞風景的好天氣，也是適合釣魚的好天氣。馬齒莧河沿岸，棉白楊錯落有致，綠草幽長，紅柳與野薔薇間雜叢生，蒙大拿州最適合飛蠅釣（fly-fishing）的幾個地點，都在這一帶。紛雜的岸邊風光，讓我想起自己的生活：飛進飛出的鳥兒，好像教會來來去去的會眾；果實被掠劫一空的野櫻樹下有濕漉漉的熊大便，提醒我要睜大眼睛，注意危險情況；馬齒莧河澄淨而冷冽，孕育豐富的生命，不停向前流動，不斷切割出新的河岸，也持續供應養分，滋潤這片谷地，讓我想到了聖靈；我們可能會污染這條河，堵塞它，或是改變它的河道，這讓我想到，在我的事奉生涯中，我也可能因為堅持己見而消滅了聖靈的感動。說不定我會看到海狸、水貂，或是禿鷹，然而這不是徜徉於大自然的健行，我是來釣魚的，而釣魚本身就是一種捕獵行為。我不是在欣賞自然美景，而是實際參與在大自然本身的律動之中。我的眼光搜尋著浮出河面的鱒魚，我的心靈則尋索著聖靈給予我的新想法。我來到一個河段，這裡的大型鱒魚警覺心很強，出了名的難上鉤。魚在離岸十八吋的地方躍出水面，帶出一道剔透晶亮的水花。牠們浮出來的地方離河岸太近，近到可以看見在岸上釣魚的人。這些大鱒魚就像平時一樣上浮，慢慢啜食棲停在水面的小昆蟲。我沿著河岸往上游走，繞過一個水潭，藏身在一株殘幹背後，把釣線放長。小型的假蠅釣餌「黃蜂十八號」隨波蜿蜒流向鱒魚覓食的河灣。一隻大割喉鱒吞下了餌。這隻鱒魚奮力和釣鉤釣線搏鬥，體驗到瀕死的經歷。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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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體內大量分泌乳酸，造成極深的疼痛。魚一落入我手中，我立刻把牠頭下尾上倒轉過來，讓牠失去方向感，這可以使牠的肌肉暫時鬆弛下來。我小心翼翼從魚嘴裡取出釣鉤，再輕輕把這隻美麗的生物放回水裡，頭朝上游，逆著水流，好讓牠的魚鰓很快充滿氧氣。牠慢慢游向水深之處，全身痠痛，疲憊不堪。我了解牠的感受。那條魚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地盤，回到秩序井然的鱒魚群體之中，我也在尋找自己在基督徒群體中的位置。我漫步穿過草叢，聞到一股植物腐化分解所產生的甜美氣味。當我漫游於神學領域，我也嗅到一股死亡的氣味，只是這氣味並不甜美。神學家對「教牧事奉」的典型反應，就是把它歸到「教會」這個大題目之下。我當然曉得箇中重點：教會召喚牧者去做教會裡最重要的工作，而牧者則把神託付給教會的施恩之道行使出來，直到主再來的時候。這能說明我的工作，卻無法說明我的本質。我服事教會，也樂於事奉。我明白，當我開始牧養事奉，就表示我要忠心服事教會，至死方休。我只希望自己是為了正確的原因而背起十字架。我不想因為瘋狂地為教會處理數不清的雜務而過勞死。事實上，過分的要求都不是來自於會友。他們大多希望我把工作簡化。從他們要求我去做的事中，我可以分辨、找出我該做的事。這才是合乎聖經的基礎領導學 1。是我自己把期望堆得太高，把事情弄複雜了。我需要更適切的標準來決定我的工作意義。這趟釣魚之行不大順利。我走了兩哩的路，只釣到兩條魚。現在我來到了鐵刺網圍籬邊上，通常我都是走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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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回頭踏上歸途。如果我匍匐著從鐵刺網底下爬過去，可能會毀了這雙防水長筒靴，也可能遇上生氣的地主追著我跑。然而，探索新水域的時候到了。所以，我的長筒靴還是扯破了，釣魚變得比較順利，生氣的地主也沒有出現。我跨過倒在地上的棉白楊樹幹，奮力在長草間踏出一條路來，一面小心不要跌跤，一面留意河面，尋找適合垂釣的地方。我沿著河岸走，河岸有好幾呎高，岸坡陡峭，直落深不可測的河底。不過我的眼睛專注盯著前方的路徑。一個念頭閃過，我突然明白了自己是誰、做的是什麼事、為什麼這樣做行得通。以前我曾經學過：耶穌是上帝的比喻。我不能取代耶穌，我不是上帝的比喻。可是當我跟隨耶穌基督，我就可以成為耶穌的比喻，那就是我，儘管尚未完全，但我就是耶穌的比喻。這就是牧者的本質─牧者是耶穌的比喻。

耶穌是上帝的比喻把跟隨耶穌的行動跟牧養事奉的行動聯想在一起，該從何說起呢？我需要把這兩件事關聯起來：「我是誰？身為跟隨基督的人，我應當怎麼活？」以及「我是誰？身為牧師，我要做什麼？」我這殘破不全的生命，要怎麼反映出那位親近人的永活宇宙主宰？要怎樣把這位主帶進我那群會友的日常生活？他們的生命也同樣殘破不全。上帝的道告訴我們：「他醫好傷心的人，裹好他們的傷處。他數點星宿的數目，一一稱他的名。」（詩一四七 3∼4）我一路上跌跌撞撞，摸索著如何醫治傷心的人、學習纏裹他們的傷處，而那位掌管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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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群山、洋海的上帝也行了奇事，成全了我的事奉─這是我後來學到的。然而，我也學到了，若是只從造物主的角度來見證上帝，也有可能造成非常大的誤解。白雪皚皚的山巔固然壯觀美麗，也會投射出黑暗的陰影。離我家三百碼的地方，有一座峭壁從馬齒莧河谷拔地而起，高兩百呎，距離馬齒莧山脈五哩。兒子九歲大的時候，有一次我帶著他去爬那座峭壁，兒子問我：「爸，萬一上帝不存在怎麼辦？」趕快想個好回答啊！但是，我只能告訴他：「我相信有上帝，我希望你也信。不過你這一生，還是必須自己做個決定。」我知道，以受造萬物作為訴求來證明上帝存在，日後反而可能導致他不信。畢竟，不信的人動不動就說他們崇拜的是大自然中的上帝，藉此把我打發掉。一抹美麗的夕陽並不能定我們的罪，也不能使罪得赦免。倘若我在野外高地淋得渾身濕透，就快失溫而死，旁邊樹上的烏鴉只會看著我、期盼我快快失溫死掉，牠就有東西吃了。所以此時此地，我必須成為基督的比喻。聖經告訴我們，耶穌是「那不能看見之神的像，是首生的，在一切被造的以先。」（西一 15）耶穌是上帝的義僕，是教會的大牧人。我乃按神的形像被造，是上帝的僕人，是教會的牧人。「牧師」的意義因此大為不同。眾人既然知道我是當地教會的牧師，自然會把我的一言一行跟基督聯想在一起。我們一家搬來佛羅倫斯鎮大約半年後，我父母從華盛頓州的斯坡坎（Spokane, Washington）一路開車來佛羅倫斯探望我們。家父走進鎮上一間餐館，問有沒有人知道我家住哪兒。有個人說：「喔，新來的牧師嘛。他住在泰舒巷的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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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山坡上去一點就到了。」他們知道我是誰。對他們來說，我就代表基督。德國神學家雲格爾（Eberhard Jüngel）的著作《神是世界的奧祕》（God as the Mystery of the World）提出一個洞見：耶穌是上帝的比喻。雲格爾解釋道：「此一基督論陳述，須視為上帝之可言說性的詮釋學中的基本命題。」2 上帝的可言說性（speakability），正是我對自己生命的期許─成為一個活生生、會成長的生命，讓上帝藉著我說話。我不是英雄，只是一個平凡人，在日復一日的平凡生活中努力效法基督。就算有時候搞砸了，也只會使我更像聖經中那些英雄人物。若想在聖經中找到哪一位上帝的僕人是從未犯過大錯的，可得花上好一番工夫。正如昔時一位英國清教徒所言：「上帝只揀選了一位完全的事奉者。」比喻是什麼呢？比喻就是隱喻（metaphor）的延伸。雲格爾說：「比喻可視為隱喻的延伸，換言之，隱喻是簡化後的比喻。兩者的差異其實在於比喻是敘事，隱喻則將敘事濃縮在某個詞語之中。」3 比喻是一個故事，刻意在已知事物與未知事物之間製造一種對照關係，目的是為了說明那尚未知曉的事物，好帶給聽眾意想不到的嶄新思維。耶穌的故事就是上帝的比喻，因為耶穌是可見的人子，而上帝則是不可見的靈。耶穌的生平就是上帝絕佳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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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者是耶穌基督的比喻耶穌的一生與牧者的一生有許多相似之處。耶穌受上帝呼召，開始祂的傳道生涯。祂受了聖靈的膏抹，經歷過魔鬼的試探。祂告誡眾人：今生的結果會延續到永生。祂講道、禱告、醫治、與罪人為友。祂受難是為了世人，也是為了教會。牧者也必須經歷這一切。根據上述標準，我的牧養工作就是這位好牧人所延伸出來的隱喻，作假不得。也惟有如此，我的生命才能傳遞上帝恩典出人意外的同在。因此，當我踏入醫院病房探訪，大家好像真的體驗到上帝來訪。這樣說似乎很自負，不過有時候我只是去小餐館裡跟誰見一見談一談，卻感覺自己好像根本不在場，是上帝親自臨在。有時候，上帝是在我講道或禱告的當中臨到。就連我在雜貨店裡跟人不期而遇、問候一下近況，上帝也與我們同在。身為耶穌的比喻，我看出來耶穌對門徒說的這句話真有可能發生：「人接待你們就是接待我；接待我就是接待那差我來的。」（太十 40）這不是什麼太複雜的道理，接下來的經文中，耶穌繼續說道：「無論何人，因為門徒的名，只把一杯涼水給這小子裡的一個喝，我實在告訴你們，這人不能不得賞賜。」（太十 42）接待我，怎麼就接待了基督呢？一方面，在新約聖經中，效法基督是所有服事的基礎，這也是我的工作核心。另一方面，我雖然效法基督，有時卻表現得相當拙劣。愈是這種時候，就愈需要明白「比喻」與「隱喻」有一關鍵特色：每個比喻、每個隱喻，本質上就有其極限，一旦發揮到這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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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類比的功能就中止了。而且，情境不同，用法也不同。在約翰福音中，耶穌告訴我們說：「我是世上的光」；在登山寶訓中，他又告訴我們說：「你們是世上的光」。儘管這兩個隱喻所涵蓋的範圍與極限可謂南轅北轍，但我們的確是世上的光，我們也的確必須顯明並傳揚那「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約一 9）。曾有人對我說：「你不知道，我成為基督徒之前，在街上看到你的時候常故意躲著你。你那時還不認識我，但是我知道你是誰；每次我在街上看到你走過來，就會低頭躲開你。但是我真正在躲的其實是上帝，祂才是我那時急著逃避的對象。一直到我後來終於決定開始來教會，也認識了你，我才明白我以前不是真的在躲你，我其實是在躲上帝。」於是，我又懂了耶穌說過的另一句話是什麼意思：「棄絕你們的就是棄絕我；棄絕我的就是棄絕那差我來的。」（路十 16）穿過鐵刺網圍籬，我又走了兩百碼。現在我來到一片全新的水域，精神大振。探索一段河流，需要維持在相當機警的狀態。我的耳朵過濾所有雜音：水流聲、鳥鳴聲，還有我自己的腳步聲。我專心聆聽一個異常的聲響：魚兒破水而出，水花四濺的聲音。我掃視水面，辨別河水的流動韻律，目光搜尋著水花、魚鰭，以及啜水翕動的魚唇。我必須在自然的水流之中分辨出魚兒浮現的輕微動作（大魚通常最懂得不濺起水花）。我來到岸邊一個很深的水潭，潭面平靜，但深處有漩渦洄流，渦流方向和河水主流相切，主流的流速帶動清澈的河水緩慢渦漩。大鱒魚就愛待在這樣的水潭裡頭，因為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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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食物會滑出河水主流，被捲進水潭裡。鱒魚在靜水中等候著，平穩的水流就像中式餐桌的圓轉盤一樣，把食物送到鱒魚面前。我把親手製造，鱒魚肯定愛吃的毛鉤拋入潭中。狡猾的渦流扯動釣線，一次又一次把毛鉤甩出鱒魚的食物轉盤。終於有一次成功了。羽毛和線做成的假餌把一條將近一公斤重的虹鱒引出水面，吞下釣餌。不一會兒，魚兒已經落入我的手中。我是以自己的身分去到會眾的家中，他們深知我是誰。因為我也是以牧者的立場造訪，所以我探訪的家庭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某些屬於上帝的事情正在進行。我傾聽他們訴說他們的故事，盡力不去想自己那些不討上帝喜悅、自我中心的計畫（「你們為什麼不常上教會來呢？我想要教會增長，你們可是我這計畫的一部分哪！」）。然後，我為這一家人禱告。你可能想像不到，聆聽他人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然而上帝所做的，就是聆聽我們的心聲。事實上，如果我能用耶穌聆聽我們的方式來聆聽這一家人的心聲，就會在他們內心深處形成一個對照。他們的潛意識會告訴他們：耶穌聽到了我的心聲；耶穌就是這樣子。他們會意識到，自己其實一直在和耶穌談心。我是不是過於渴望證明自己的身分，甚至於把自己當作耶穌了呢？不是的，我只不過是一根綁著羽毛和絲線的釣鉤罷了。我發現，我與人們相遇時，他們與上帝相交的體驗，多過於他們與我個人交往的體驗。這樣的狀況要怎麼解釋呢？─因為我就是耶穌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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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基督還能用什麼方式透過我們把祂自己傳遞給別人？把我們自己看作是耶穌的比喻，可以汰除諾斯底主義那種過度靈意化而模糊不清的意象，以為上帝以某種神祕的方式透過我們流溢到他人身上，卻忽略了我們原是實際而具體地存在於歷史時間中。這種神祕的耶穌分流理論並不需要任何倫理學基礎，在這種觀點之下，我是誰、我日常生活的所行所是，根本都變得無關緊要。但是，假若耶穌之所以能透過我們傳遞給別人，是因為我們在日常生活裡的所行所是，都像祂一樣；假若傳揚基督的本質，意即一生活得像祂，讓我們的生命敘事與與祂的生命敘事互相呼應；那麼，我們的日常生活就會變得有意義、有分量。每個基督徒的一生都應該成為耶穌的比喻。牧者更是如此，因為牧者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做耶穌生平做過的事。牧養事奉的恰當定義應當如此強調：跟隨耶穌就是一種牧養行動，尤其是要跟隨耶穌走上十字架的道路。

十字架的道路耶穌的生平有一個大致的敘事方向，我們稱之為十字架之路。耶穌打從一開始就明白，祂的一生是犧牲奉獻的一生。祂的一生，無時無刻不是在走向十字架。祂從未追求第一世紀當時的任何名祿。魔鬼把一切的豐盛指給祂看；群眾懇求祂爬上高位，以為只要祂成功了，他們也可以跟著享福。但是耶穌拒絕攀登成功的階梯，自始至終都選擇那條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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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犧牲之路。不僅如此，耶穌更特別指示我們要遵循祂的人生方向，也就是要走十字架的道路。若是怕你我在這個「科學」管理原則以及心理學方法充斥的世界裡，把十字架當作虔誠過頭的愚蠢行為，拒絕背負，只要去看看實際情況就會明白了。那些最優秀、最有才華的牧者之所以捲進麻煩事，都是因為沒有走上十字架的道路。在牧養事奉以及各宗派高層中表現優異的牧者，之所以做出傷害自己也傷害教會的行為，大多是因為驕縱自負，不願從高位退下所致。性犯罪的醜聞會見報，但是自我中心的罪足以害死整間教會。人生應當遵循的方向，耶穌已經清楚明確地告訴了我們：「若有人要跟從我，就當捨己，背起他的十字架來跟從我。」（可八 34）用富希士（P. T. Forsyth）的話來說：「傳道人本身就是基督手中活生生的元素─靈裡被破碎、倒空，甚至於死，才能成為基督的見證或象徵，不僅如此，更藉著人格的成聖，實際傳達出釘死後復活的基督。」4 牧養工作的力量來源，以及賦予牧養工作各種意義的核心焦點，全都在於每天在生活中具體地跟隨耶穌，讓祂引導我們走上十字架的道路。如此一來，我們得以成為耶穌的比喻，並將祂傳遞給我們所遇見的人。保羅在寫給哥林多教會的書信中，特別肯定這一點，他說：「身上常帶著耶穌的死，使耶穌的生也顯明在我們身上。因為我們這活著的人是常為耶穌被交於死地，使耶穌的生在我們這必死的身上顯明出來。」（林後四 10∼11）沒有任何事等同於跟隨基督。任何工作指南、任何基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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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運動或趨勢風尚、任何特定的服事項目……全都不能。然而，一旦我們的生命開始配合耶穌的生命，我們在教會事務上大可向許多基督教運動風潮借鏡，擇優使用，也無妨採用管理委員會制度，甚至使用省時有效的工作日程表！別把跟隨基督想得很難。那些不願捨己背起自己十字架的人，反而會發現牧養事奉變得更難、更痛苦。耶穌說：「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裡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我心裡柔和謙卑，你們當負我的軛，學我的樣式；這樣，你們心裡就必得享安息。因為我的軛是容易的，我的擔子是輕省的。」（太十一 28∼30）這句話同樣適用於牧師的身上。對我來說，每一天，當我執行牧者分內的工作，我就是跟隨耶穌的人，因此，對那些與我相遇的人來說，我就是耶穌的比喻。耶穌的比喻把耶穌的權能與臨在帶入他們的生命，開始運行。這就是牧養事奉。我不過是一根用羽毛和絲線做成、模擬蜉蝣樣態的毛鉤。當我每天跟隨耶穌，我就是在為上帝得人如魚。說到底，我是什麼呢？我是上帝的釣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