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界讚譽 這本書指出一條通往健全神學的路，使教會扎根於在耶穌基督裡道成肉身 的神。這對於人、關係與社群，會產生極重大的意義。謝謝你，路恩哲， 我需要這本書。 ─大衛．費奇（David Fitch）
北方神學院（Northern Seminary） 著有 The End of Evangelicalism?
這本書使我們不再從「人們所做決定的總和」，而是從「與之相遇的一份 奧祕」的眼光，去看我們與他人的相處。作者提供各種機會來活出、遇見 道成肉身；道成肉身不是有待學習的教義，而是一個要去活出來的實體。 ─藍登．惠澤特牧師（Rev. Landon Whitsitt） 著有 Open Source Church
近來流傳的牧養事奉資源，若不是覆蓋一層實用主義的面紗，就是感性地 呼籲回到已逝去的年代。幸好，路恩哲抗拒了那個潮流。相反，他發展了 深入又扎實、要有想像力又要具體呈現的牧養事奉神學。他廣泛地從各學 派汲取令人信服的研究，加以探討，然後既從本地教會的脈絡去闡釋，也 是為此脈絡而闡釋。這是一本重要的著作，它的時代已經來臨。 ─提姆．凱爾（Tim Keel）
雅各井教會（Jacob’ s Well Church）牧師 著有 Intuitive Leader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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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很恐怖。它威脅要把我們牧師用來影響人激勵人的花招全部曝光； 它威脅要揭發我們的利己主義，又曝露出我們是如何頻頻出手保護自己的 封地。《第 3 次牧養革命》呼籲我們真實無偽地生活。它邀請我們老實說 出自己是怎樣的人，以及半夜為了什麼輾轉難眠；最後一點，它聲言只有 一種人生值得活─那就是真實的人生。 ─楚可思（Rev. Laura S. Truax）
拉薩爾街教會（LaSalle Street Church）主任牧師 在這個年代，運用科技和社交媒體與人聯絡已迅速成為常態，而路恩哲向 來費神竭力地提醒年輕牧者，在事奉脈絡下與人連結、與他人有關係是何
等重要。《第 3 次牧養革命》發出令人知罪的呼聲，呼籲各階層牧者切勿 忘記應當在我們的人際關係上效法基督、道成肉身。對於任何一位相信關 係不僅是事工核心、也是理解耶穌基督及與祂親密之核心的牧者，這是一 本必讀佳作。 ─費霍特（Kris Fernhout）
基督社區教會（Christ Community Church）學生事工牧師 非洲的烏班圖（Ubuntu）有句話這麼說：「我在，是因我們在」，這話一直 令我深深著迷。言下之意是：沒有你，我就不能作我自己，真是急進又革 新啊！如此理解人類位格的方式打開了一個非常不一樣的關係空間，與我 們個體主義式的假設和「我們是自己人」的整個觀念，形成強烈對比。路 恩哲深知這股動能；不但如此，他為我們指出可以怎樣把它活現出來。憑 藉恩典與想像力的投注，他刻畫出關係式門徒訓練與關係式教會的美好榜 樣。如果你有興趣知道「愛」長什麼樣子，讀這本書就對了。
─史文登（John Swinton）
亞伯丁大學（University of Aberdeen）神學與宗教研究所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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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錄
推薦序一 讓牧養回歸真實的關係相遇 / 松慕強 / i 推薦序二 關係的牧者 / 譚國才 / iv 中文版序 / vii 前言 / ix
第
1
章
牧養事奉的再革新 .................................... 001 導論
第
2
章
新能源、新傳播、新意識……新事奉 ....... 015
第
3
章
牧師是自助型娛樂家？ ............................. 027 關係事奉「不能」和「必須」變成怎樣
第
4
章
啜飲個體主義的甜烈酒 ............................. 045
第
5
章
都是孤單人 ............................................... 065 牧養事奉與位格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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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人是什麼？ ............................................... 083 恢復基督徒對於人的定義
第
7
章
同理心，這是屬靈的事 ............................. 109 為何我們是為了關係而造的
第
8
章
我能看出你的心思嗎？ ............................. 125 大腦科學與關係事奉
第
9
章
道成肉身事工的新異象 ............................. 137 超越我們肉身的存在
第
10
章
把關係的事奉當禮物 ................................ 155 聯合，需要與牧師
第
11
章
分享不只是你在幼稚園學到的那些........... 169 關係事奉與位格聯合
第
12
章
二者之間的地方 ....................................... 193 我們如何在關係中遇見基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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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¾ 章 保羅神學速覽 ........................................... 215
第
保羅書信裡頭的分享與地方—全是關乎「在……裡」 第
13
章
你能為我禱告嗎？.................................... 221 禱告是關係導向之事奉不可少的操練
第
14
章
那會是什麼樣子？.................................... 243 故事教導和講道如何搭配
第
15
章
教會還是得運作不是嗎？ ......................... 269 領導力就像是讓關係流動
附錄 關係式牧師群像 / 287 附註 / 299 索引 / 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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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一
推薦序一
讓牧養回歸真實的關係相遇
i
讓牧養回歸真實的關係相遇
《第3次牧養革命》這本書可以讓牧者們有更深的反 思。作者很細膩地整理出許多當代牧者為了追求影響力而可 能會產生的錯誤。透過作者的引導，讓牧者可以真實的面對 自己在牧會時可能出現的盲點，甚至可能揭露出牧者心中的 錯謬。當我讀完這本書時，真的有許多的畫面閃過我的腦 海，好幾次都我被聖靈提醒，書中揭露的錯謬就是我曾經犯 過的錯誤，書中的故事情節也曾經在我牧會的現場出現過。 某次有個比較大型的服事，跟另外一個教會合作，在開會的 時候已經經過許多的推演與評估，自覺這次聚會應該可以有 很好的果效。不料，到了聚會當晚的現場，整個流程破綻百 出，許多不該出問題的設備與程序似乎像推骨牌一樣，一個 接著一個出現。當場，我非常憤怒，因為我覺得同工們不應 該出這種錯誤，我整場聚會默然不語，所有人都感受到我的 憤怒。當然神依然有恩典，聚會還是如期舉行，也有很美好 的果效。我下了講台往音控台前進，我想要去跟同工們講講 話，也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當我走向主責的同工時，他竟 然當場流下眼淚，並且不斷跟我道歉。當下，我感覺到非常 的羞恥與後悔，因為我為了事工（美好的聚會）卻傷害了同 工（美好的朋友）。當時我若有讀過這本書，應該就可以有 更妥善的方式處理。 這本書讓我深思，牧養到底是什麼？我和弟兄姊妹交談 對話的目的是為了什麼？當教會界都在倡議牧者要發揮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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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次 牧 養 革 命
ii
The Relational Pastor 力的時候，我們會不會為了得到更多的影響力，反而在牧養 教會的手段上又進入了另外一種自私的個體主義？或者，又 只是透過牧者的權柄結構所運作教會，使所有委身於「事 工」的聖徒，成為牧者完成目標的工具？ 讀完這本書，我再次被提醒，應當要讓牧養回歸關係中 真實的相遇。在寫這篇序的時候，我剛剛從非洲肯亞短宣回 台，雖然是短短十二天，但是在那裡卻有非常美好的經驗。 在非洲，我們跟當地的同工一起生活，當地的宣教士帶著我 們四處服事，非常的忙碌也非常勞累，但是每天我們都花很 多時間一起分享，一起講話。有時候晨禱完，吃完早餐，我 們就坐在餐桌上，不是討問今天要做什麼，而是分享許多彼 此對信仰的觀念與想法，甚至有時候談得太晚，都忘記要出 門了！因著這樣的談話與互動，很快地對這片土地似乎有多 了一份感覺，以至於當我們到了村落，我們就很容易的可以 跟當地的百姓互動，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互相擁抱，互享 禱告。如書中作者強調，「人際關係就是與神相遇的場域、 空間」，牧者要成為「讓人與人的位格得以在同理心中相遇 的召集人」，「打造空間讓人得以跟神的臨在相遇，恰恰是 牧養事奉所要做的」。十二天的旅程早已經結束，但是那種 人與人真實相遇的感動卻一直震動我到現在。那種真實在一 個空間中的相遇，那種真實可以彼此交流彼此生命故事的相 遇，不再把人當作一個物品或工具，那不是靈魂彼此的相 遇，而只是為了完成事件的手段。我相信若每一次我們在牧 養的關係中，產生彼此相遇的空間，三一神就可以介入在那 空間中，讓我們彼此都被提升，我們都被改變，我們彼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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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一
讓牧養回歸真實的關係相遇
iii
在與神相遇的時刻，被祂的榮耀影響，神藉著祂的恩典透過 我們反射出神些許榮耀光芒，使世人看見祂的美麗，進而也 被我們所影響。 這是一本值得細細品味的書，我向你推薦，也願我們都 在每次的關係中有真實的相遇，有真實的對話。
松慕強 iM 行動教會主任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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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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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 牧 養 革 命
iv
The Relational Pastor
推薦序二
關係的牧者
上帝造萬物。凡祂所造的，祂都看為是好的。惟獨造了 亞當之後，祂說：「那人獨居不好」。上帝不要人孤獨，上 帝要人活在愛的關係中。 在華人文化中，關係很重要。「有關係就沒關係，沒關 係就有關係。」在社會上歷練一段時間的青年，很快就體認 到這句話的實在。在華人教會服事的牧者，可能更加能感受 這句話的深意，因為不但華人重視關係，教會更是關係緊密 的群體。教會牧者若不留意與信徒的關係，他的服事恐怕難 以開展。牧人怎能不和羊互動？作牧者的召命，若不和 「羊」有良好的關係，如何可能實現呢？ 但到底什麼是關係？所有關係都是好關係嗎？關係雖然 是重要的，但「靠關係」一詞所隱含的「走後門」的聯想， 又讓我們警覺：「關係」也可以有負面的含義。社會中人凡 事講求「人脈」；關係變成了一種資源，可以賺取，需要經 營，可被量化計算，當然也可被收買出賣。在教會中，信徒 領袖運用關係來拉幫結派，可能是牧者最頭痛的問題之一。 而牧者和信徒建立關係，若只是為了推動事工，信徒也會覺 得自己變成只是大機器中的一支螺絲釘。 我們都活在關係中，但活在怎樣的關係中才是上帝造我 們的目的？我們要如何才能活「進」合主心意的關係之中？ 而教牧事奉是要如何才能實現上帝「關係性」的心意呢？這 些問題正是路恩哲的這本《第3次牧養革命》所要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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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二
關係的牧者
v
他在前言提到，「本書的目的，是要提出充分理由來說明 『關係』就是事奉的目標（而非一項工具）。」（頁x）是 的，在上帝所喜悅的關係中生活，這件事本身就是教牧事奉 的目的。 教牧事奉是要藉著與信徒「建立關係」來使信徒「個 人」（individual）成為「理想的」信徒嗎？這句話或許是很 多牧者的事奉理念，聽起來好像也很順耳。但這三點都是路 恩哲所反對的。第一，我們不是「藉著」建立關係來能達到 服事的目的。關係本身就是目的，而不是達到目的的工具。 第二，信徒不是現代社會個體主義的、自恃自足的個體，而 是在本質上就活在關係中的人；人（person）就是關係。第 三，理想信徒的概念總是要把人擠進到某種理想的模式中 去。但當理想的模式成為事奉的目的時，「就像把人的心臟 取出來一樣可怕；在複製模式的過程中，我們會失去了這個 人，而錯把忠於模式當成重點。」（頁144）我很同意路恩 哲所提醒的。我們只能有一個理想，那就是耶穌基督。但祂 不是個死的模式，而是上帝生活為人，也是人生活出上帝。 基督不是一套客觀的標準，而是與我們在關係中互動的主， 又是在我們裡面推動我們的主。我們追求的是活在基督裡， 是要讓祂作主，而不是把祂化約為由某些客觀的標準所組合 成的模式，更不是以我們事奉的程序作為生產線來產出合於 這些標準模式的信徒。 那麼，什麼才是生活在上帝所喜悅的關係中呢？路恩哲 在指出當今教會的核心弊病之餘，他更從基督教核心教義來 反思關係中的生活。他從關係的角度來從新理解基督信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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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次 牧 養 革 命
vi
The Relational Pastor 的人論、基督道成肉身、三一論、聖靈裡的交通等神學主 題，也從這些神學主題來理解什麼是上帝與人、人與人、以 及人與萬物的關係。而這本書最特別的貢獻就是把基於聖經 主題而建立的關係神學，應用到教牧實踐中。 如果您想理清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您也看重您與上帝之 間的關係，如果您奉獻自己在牧養的服事中，希望像耶穌基 督那樣在愛的關係中來牧養，路恩哲這本《第3次牧養革 命》必能帶給您觀念上和實踐上許多新的洞見。
譚國才 基督教台灣浸會神學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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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版序
vii
中文版序 二○一七年我極其有幸擁有一整週的時間造訪台灣，介 紹我的著作，就是當時已翻譯成中文出版的《每個孩子都是 神學家》（The Theological Turn in Youth Ministry ；校園， 2017）。我在台灣見識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熱情好客和積極敏 銳的互動參與。這真是一次美好的體驗。我與青少年輔導、 牧者們就教會所面臨的種種神學和實際問題，進行了許多豐 富的對話。這次造訪的過程中，我學到的東西，和我希望能 給出的是一樣豐碩。關係性的事奉（relational ministry）是 我論及的一個核心議題，通常討論的脈絡會設置在青少年事 工當中。人們多次問到，關係性的事奉如何與更廣泛的牧養 事奉做連結？這只適用於青少年事工，抑或整個教會群體？ 我很高興能以《第3次牧養革命》的出版來準確回答這個 問題。可以確定的是，你現在手上拿的這本書所介紹的「關 係性的事奉」以及「關係性的神學」（relational theology）， 是適用於整個教會群體的。這本書試圖使關係性的事奉不僅 僅是牧養的一種功用，更是我們被呼召的核心。書中我說明 了「關係性的牧師」（relational pastor）作為一個創造和打造 空間的人，是要使人們能在當中與神相遇。關係不單是事奉 的好用工具，它就是整個事奉本身。我試圖表明，我們是在 關係之中，也透過關係的奧祕才得以與神的同在相遇。這本 書最終談的是牧者的定位，這當然關乎他／她「做」了什 麼，但更關乎他／她「是」什麼。我建構了一個深奧的基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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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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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 牧 養 革 命
viii
The Relational Pastor 論，展現耶穌如何應許祂會臨在於關係之中。 我非常期待看到台灣的牧者、教會同工、青少年輔導們 會如何與這本書角力。就像幾年前在台灣的那週有許多學習 一樣，我希望自己藉著這本新出版的書能學習到更多。我的 人觀是：人作為人的根本，不是以獨立的個體（individuals） 而存在，而是處於關係中的個人／位格者（persons），透過 關係而存在。我特別感與趣的是，這個概念會如何在東方被 理解和建構。在這本書裡頭，我做了很大的跨越，試著搖撼 牧養事奉，把它從西方個體獨立的自由觀念裡解放出來，並 試圖恢復我認為更貼近聖經、希伯來觀點的看法，也就是將 人理解為置身於分享他人生命的關係之中，經由關係而造成 的個人。這種對他人生命的分享，使我們能直接與耶穌基督 相遇，就像早期教父說的，祂是獨一的位格（person），在 祂身上有完全的神性和人性。位格的分享（sharing in personhood） 成為我們在事奉上能與永活基督相遇的方式。 我敢肯定，在這個較為集體的人觀概念當中會有許多洞 見，是超過我這西方思維的視域所能看到的，我非常期待你 們，我東方的弟兄姊妹們，會如何轉化和形塑這些概念，使 之適用於你們自己的情境。二○一七年在台灣的那幾天，對 我來說是極大的祝褔，我很榮幸現在能與你們分享這本書。
深摯的感謝
路恩哲 寫於 2019 年情人節（張孟軒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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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ix
前言 吾友丁康黛老師（Kenda Creasy Dean）說我是「社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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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好的內向人」，沒錯，我是重度內向的人。雖然也喜歡站 在台上講話，不過除此以外，我偏好獨自一人，埋首書堆看 書寫作，最棒的就是看電視。因為我是內向人，所以相較於 和他人相處，獨處才是我的充電時間。尤其讓我感覺費力的 事情就是參加小學園遊會、在電梯裡簡短寒暄，以及參加熟 人（甚至是好友）的晚宴。（不過我有種感覺，對於參加園 遊會的疲憊感，我應該並不孤獨！） 這一招認讓事情變得更奇怪，像我這樣的人竟然要寫一 本人際關係的書。本書宣稱，身為一個人類，我們的核心就 在於我們的關係；神在關係中與我們相遇，牧養事奉的根本 便是促進人與人在關係中相遇。一個喜歡孤獨的內向人竟有 這種觀點，似乎自相矛盾。 但我的看法不一樣。我領悟到一個事實，這種人格特質 正好讓我從另一角度看待人際關係本身的深奧之處。因為人 際關係對我一點都不輕鬆，所以我不得不深入思考。當我反 思自身經驗就會知道，過往許多具有重大屬靈意義的人際關 係，是如何在我的生命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即便我是一個愛 看電視的內向人）。當我傷心、害怕、需要慶祝的時候，就 像一時衝動似的，我（再次重申，重度內向的人）會去找別 人聊聊；我需要他人跟我一同分享，談談我的心事。換言 之，講到人與人的關係，有比內向—外向的人格特質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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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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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 牧 養 革 命
x
The Relational Pastor 的東西；人的靈裡就是有此渴望（那是一種內心最深處的需 要），要與他人分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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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這本書是為牧者寫的；牧師是主要的目標讀者。 但我祈願的是，這本書的影響能延伸到牧師的召命以外，與 每一位基督徒的生命相連。不過，牧師仍是這些篇章中的焦 點。這是一本點燃想像的書，為那些尋求「如何將關係中的 我們牽引到基督面前」的牧師而寫。這是一本批判的書，道 出我們牧師過去怎麼利用了人際關係，以為我們的事工之所 以需要關係，是因為有了關係就能為我們迎來別人對我們的 「忠誠」，讓那個人進到教會，而且不會離開。 我這本書的目的，是要提出充分理由來說明「關係」就 是事奉的目標（而非一項工具）。當我們分享彼此的生命， 我們便是在透過耶穌基督分享上帝的生命。我打算把神學、 靈修學的討論，放進事奉的具體實踐中。 身為內向型的人，每次只要回想自己的人際關係，我很 清楚看見，在神動工的那些時刻—那些我裡面死去然後得 到生命的時刻—都是有別人在場，有關係存在的時候。我 們的人際關係就是與神相遇的場域、空間。 而打造空間讓人得以跟神的臨在相遇，恰恰是牧養事奉 所要做的。我在這本書中主張，當人與人在關係中彼此分 享，這樣的空間就被創造出來。 這本書是從過去八年訓練與教育牧者，並且聆聽他們的 故事與困難中孵育出來的。不過，本書的誕生不只是從教導 一群牧師而來，也是與一位牧師同住產生出來的。內人卡菈 （Kara）將在後面的篇章裡出現；她是一位牧師，是我的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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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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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我看著她以技巧、敏感度和神學的深度來帶領一間小教 會。我從內部觀察她做這件事；我曾聆聽她細數隨此呼召而 來的挫折、懼怕和許多失敗。我衷心期盼這是一本敏銳於牧 師經驗的書。儘管我希望，這本書能對牧師有激勵和刺激的 作用，但也渴望牧師這樣做，是發自內心深處真正的認同。 既然，這是一本關於人際關係的書，在寫作此書的旅程 中，自然也有許多的人和關係使我蒙福。大衛•席莫曼 （Dave Zimmerman），我的編輯，辛苦地把這本書編得緊湊 可讀。一個作者所求於一位編輯的，他無不具備：智慧、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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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的深度，以及對寫作過程的理解和重視。其實這是我第二 本探討事奉中人際關係的寫作計畫，第一個計畫的幕後推手 也是席莫曼。 關於前一本書：《再思關係性青少年事工》（Revisiting
Relational Youth Ministry ，暫譯），我是以青少年事工為脈 絡，來探討人際關係。書出版後，我收到許多讀者（主要是 青年事工的工作者）來信表達希望我能擴大讀者對象，好讓 他們的牧師也能思索一些觀念。後來我確實寫了一本更為大 眾版的青年事工書籍，交給榮得凡出版社（Zondervan）出 版，不過，我還是抗拒把對象擴大，非因我認為這件事無法 做到，而是因為我沒興趣出版一本只是把「青年部牧師」代 換成「牧師」的衍生產品。但隨著年月推移，出現一些令人 興奮、可作論述的新方法（特別是神經科學與基督的位格聯 合〔hypostatic union〕）。於是，在席莫曼的祝福與智慧幫 助下，我將《再思關係性青少年事工》大部分的架構拆散， 再以全新的理論架構和神學對話夥伴重建，成為本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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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lational Pastor 也設法觸及第一本書所引發的一些問題，例如，有關教育、 佈道、影響力的壞處，等等。）這並不是因為《再思關係性 青少年事工》有任何缺失，我只是採用這方式進一步鑽研我 的看法與觀點，同時另尋理由支持我對「將事奉視為人與人 分享之園地」的想像。 這個寫作計畫是在安息年期間完成的，感謝路德神學院 （Luther Seminary）董事會、布里茲（Bliese）董事長和馬丁 森（Martinson）院長慷慨賜予這段時間，使我得以專心寫 作。 路德神學院中，兩位我最要好的同事讀了初稿又惠賜高 見：潔西卡•達克沃斯（Jessicah Krey Duckworth）和德雷 莎•拉蒂尼（Theresa Latini）與我相識迄今已十年有餘，我 們針對彼此作品進行對話的歷史，可回溯到普林斯頓神學院 的研究室。現在能與她們二位共事，並有幸獲得她們對此計 畫的高見，我深深感恩。尤其感謝德雷莎救我免於落入一些 潛在的陷阱。 另有兩位朋友花時間閱讀初稿，謝謝這兩位有牧者心腸 又有學者心思的好友：布萊爾•伯爾川（Blair Bertrand）和 傑夫•庫斯（Jeff Keuss），他們的洞見非常寶貴。感謝維多
012
利亞•史密斯（Victoria Smith）整理索引，謝謝她多年來在 路德神學院作我們教學上的好夥伴。 本書最後的附錄有實踐與實例，目的是把本書提出的看 法更細膩地落實到牧養實務中。我有幸認識一群在不同背景 中投入牧養事奉的牧師，每月一次與他們聚集（感謝奧斯汀 神學院〔Austin Theological Seminary〕資助），他們撥冗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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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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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此文、與之互動，又為此附錄提供所需要的實際操作簡 況。還要大大感謝霍格（Jodi Houge）、 奧爾森（Marc Oslie-Olson）、舒茲（Jamie Schultz）、哲傑（Travis Gerjets）、蓋本葛林（Phil GebbenGreen），以及卡菈。 而最感謝的是卡菈，我們在每一件事上都是好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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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牧養事奉的再革新 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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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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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 牧 養 革 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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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lational Pastor
間教會都有個像大偉這樣的人。在我朋友上恩牧養的
每
教會，這個大偉是位六十歲出頭的弟兄，幾十年的老
會友，自認教會裡面大小事沒有他不知道的。對於教會的任 何事務，大偉無不過度投入。一聽到作好管家需要忠心，大 偉就給自己找了個事，看到新會友就上前詢問，催促開始奉 獻或提高奉獻金額。教會大門的鎖壞了，他自信能夠修好， 其實越修越糟，結果有一個主日早上害大家都進不了門。問 題不在大偉以為他永遠是對的、永遠被需要；問題在於大偉 這樣告訴大家：他向幼童的父母解釋為什麼他們的教養方式 錯了，向你指陳買那部車是大大失算的一切原因，甚或慷慨 激昂地說明為何敬拜一定要照某個方式才行。大偉很忙。如 吾友上恩解釋的，當你一瞥見大衛，就會立馬朝另一個方向 走開。 在光譜另一邊的是裘蒂；每間教會都有或希望有個裘 蒂。裘蒂是三十來歲、個頭嬌小的紅髮小姐，個性活潑開 朗。大學畢業那年，她是在偶然的情況下來到教會，那時她 剛獲得新工作（或套用她的話，「第一份真正的工作」 ） 。由 於教會就在她住處附近，有個禮拜天她感覺很孤單，又因她 樂於與人相處，所以就來了。從那以後，她就固定上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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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牧養事奉的再革新
003
毫不誇張地說，少了她的話，教會可能沒法運作；她的能量 極具感染力，為這間老化的教會注入新生命。她盡心盡力推 動所有事情，負責籌辦全教會一年一度的海邊戶外崇拜，為 籌措堅振退修會經費，獨力辦了一場爵士雞尾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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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大偉是教會的「萬事通」大麻煩，那麼裘蒂就是教 會裡的年輕聖徒，安靜而能幹地領導著大家。前任牧師離開 到吾友上恩就任的十四個月過渡期間，教會可以說是靠裘蒂 維持運作的。大家都喜歡她和善、開朗、無私的領導力。 因此當大偉和裘蒂都被選入執事會，沒有一個人感到意 外。兩人都是教會的領袖，雖然作風完全是兩個極端。講實 話，絕大多數人都受不了大偉，但那無關緊要，教會需要願 意做事的人，大偉太願意做事了。 執事會的年度退修會上，有件事應該要做，但可能發生 針鋒相對的情況。上恩心裡有數，所以他決定在會議前先進 行個活動。上恩已經忘記自己是從哪學來的活動，重點是這 活動做起來非常簡單。上恩知道在他的教會裡，議題很容易 變得比人更重要，所以他在會議開始前就先把椅子排成兩兩 相對，距離不超過九十公分，然後發給每個人筆記本和鉛 筆。正當場內一片困惑時，上恩邀請執事會所有成員坐下來 彼此相對，手上只能有筆記本和鉛筆，而且不可開口說話。 他請兩位中的一位注視對方，只是看，看一分鐘。然後他給 兩分鐘的時間，把對方的臉畫在筆記本上。一開始可明顯感 受到大家都很不自在，為了化解尷尬，有人咯咯笑有人做鬼 臉，有好幾位不斷抗議說他們真的不懂怎樣畫畫。但上恩一 直要他們放心，說這一點都不需要繪畫技巧，只需要好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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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lational Pastor 看；他請他們尊重保持靜默的遊戲規則。幾分鐘後，角色互 換，剛才被素描的人，現在換他們素描對方了。然後上恩請 大家換座位，重新形成兩人一組，重複剛才的過程。如此反 複數次，先用一分鐘注視對方，再用兩分鐘把對方的臉畫下 來，直到每一個人都畫別人或被畫了三到四次為止。 這個活動結束時，剛才不安的氣氛一掃而盡，現在場內 變得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是非常輕鬆。然後大家簡短地分享 心得，上恩問大家剛才感覺如何。每個人都分別針對全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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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表達自己的感受，一開始不安氣氛消去之後，短短的安 靜時間使他們得以集中注意力，為了素描對方的臉，他們必 須真正看著彼此。每個人都說這是很得激勵的一次經驗— 呃，真的是每個人，除了大偉以外。 正當大家輪流分享彼此默默注視的感受時，大偉發表他 的看法，他說：「我畫每一個人的時候都覺得非常自在，我 真的這麼覺得。」大家都點頭，表示深有同感。但大偉的話 還沒說完呢，「我的意思是，我真的覺得跟每一個人都很自 在，每個人……除了裘蒂。」 室內空氣彷彿頓時抽空，大偉還繼續說：「對啊，看著 裘蒂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不自在，我的意思是，我覺得我看 著她的時候好像被論斷。」原本的平靜氣氛轉成了毒氣，全 場無不震驚。他剛才真的那樣說了？上恩心想。他真的那樣 說裘蒂？嬌小、親切、常帶笑容的裘蒂令他感到不自在？當 下沒有人知道該說什麼。畢竟，裘蒂會使任何人，更別說大 偉了，感到不自在？這真的太荒誕了，瘋了才這麼說吧？但 大偉還是堅持，他再一次地說：「我是說，我真的是在看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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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牧養事奉的再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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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時候都覺得自在而安全，除了裘蒂。我真的不知道 為什麼，她就是讓我覺得不舒服；就是不舒服。真的是這 樣。」 大偉持續噴出這堆反應時，其他成員都不動聲色地偷瞄 裘蒂，裘蒂的臉脹得通紅，幾乎如同她自然捲的髮色。裘蒂 瞪圓了雙眼，凍結在座位上，彷彿知道只要稍一移動，淚水 就會傾洩出來。上恩明白這時他該出聲了，他很後悔，咒詛 自己的記憶，怎麼哪個活動不用，偏偏就想起這個。 他深吸一口氣，希望能壓下自己一時怒氣而起的反應， 好比說：「嘿，大偉，為什麼這麼渾球啊你！」上恩想像如 此的反應，必定獲得全場起立鼓掌。但他忍住了。相反，連 他自己都非常意外，他竟轉向大偉，說：「好的，我們都聽 見你說她令你覺得不舒服，但那只是一種對感覺產生的反 應。為什麼你認為自己的反應是不自在、不舒服呢？」 上恩的問題才剛說完不到半拍，大偉立刻回答：「我不 知道，她就是讓我不舒服。裘蒂令我不舒服。」上恩再問一 次：「大偉，我知道，你已經告訴我們你的反應，反應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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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沒錯，但是可不可以請你就你的感受多講一些。」 裘蒂依舊像凍結似的，而上恩對大偉的逼問，似乎使場 內氣氛更緊繃。顯然，大家都快受不了了，只見大偉把雙臂 交叉胸前，盯著地板看。上恩看著他，不確定他是在思考還 是拒絕再說話，是在思索答案抑或準備大爆發。 終於，大偉打破沉默，他說：「呃……」欲言又止，他 的聲音變啞，臉頰肌肉抽動，沉默了好幾秒之後，才又鼓起 力量接下去：「呃……你們都認識我的女兒多娜，她從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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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lational Pastor 這間教會長大，我也跟很多人提過最近她搬回家住。她大概 是在十三歲的時候，開始不常來教會，現在她搬回來跟我們 住了，但只有一、兩個月才來教會一次。我都跟你們說因為 她星期六上班上到很晚，呃，她星期六是要上班，但下午四 點就下班了。反正現在那個工作也沒了，因為她缺勤所以被 解僱。我相信你們當中有一兩位知道這件事，但是多娜的憂 鬱症變嚴重了，她沒辦法來教會是因為她沒辦法起床，後來 連起床去上班都沒辦法。她丟了工作、公寓、甚至車子，全 因為憂鬱症。」 這下全場的注意力都從裘蒂那邊轉到大偉身上來，緊繃 的氣氛頓時消失，現在只有關注，關注著大偉。緊張會促使 我們只關心自己的感受，而關注另一人和其親身經歷，會把 我們推進那人的經驗裡。 在場的執事同工都不想漏聽大偉說出的每一個字，大偉 再次深深吸一口氣，眼眶已滿是淚水，接著說：「我猜想， 原因就在這裡吧。對啊，應該說，就是這個原因，這就是為 什麼裘蒂令我感到非常不自在。」 「是什麼令你感到不自在？」上恩緊接著問。 「呃，我想我看著裘蒂時覺得不自在，防禦心整個起 來，是因為，當我看到她，就彷彿看到多娜，如果不是因為 得了憂鬱症的話，多娜可能也會是這樣。我在裘蒂裡面看到 我可愛的女兒。我就是會聯想到我的寶貝多娜，想到她本來 也可以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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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下子變了，變成非常神聖。煥然一新的事物就在 剛才發生了。大偉被看見了，被我們看見他人性中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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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牧養事奉的再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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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吾友事後跟我說明的：「就在那一刻，一切全變了。大 偉不再是一個麻煩的萬事通，而是一個人。他成了一個不僅 與我們共享領導力，更是共享生命的人。」
人與關係 你手上這本書的就是在談這個，這書是關於將事奉看作 與這人或那人相遇，以深入分享的關係作為與耶穌基督臨在 相遇的方式。但誰會否認呢？誰會認為服事並不在乎關係 呢？應該很少吧。 雖說我們在教會裡經常討論關係之於事奉的重要性，卻 往往並未認出關係，或所謂的關係性的事奉（relational ministry），端賴於人（persons）。它端賴於人格／位格 （personhood），端賴於將我們教會裡的那些人和群體視為 人，不是當作事工的消費者、「奉獻單位」或志工，也不是 將他們視為理性的算計者，老想著自己和家人能從參與這間 教會獲得多少好處，相較於別間教會又如何。我們太常做這 種事了。我們內心希望自己所做的事奉具有關係性，但不是 為了人的緣故，而是為了事奉的緣故，為了成就我們所發起 的事。換言之，我們希望人們感到關係上的連結，好叫他們 能來參與我們所供應的活動，或相信我們所傳講、所教導的 觀念。 因此，當我們講到「關係性的」，通常是用作一種策 略、時髦的術語，使人去做我們希望他們做的事。建立關係 變成一種黏著劑，使人保持參與，常來教會。我們事奉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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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道成肉身事工的新異象 超越我們肉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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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模式是什麼？ 這是上恩認知上出現的失調，因為他假設道成肉身的事 奉模式就是要贏得什麼東西：原本人們並不關心（或至少並 未留意）這件事情，所以要影響人趨近這利益的話，就要採 取特別的行銷策略。換句話說，他所掙扎的在於什麼是道成 肉身真正的動機，擔心道成肉身的事工模式，跟他剛剛經歷 到的個人內住有所衝突。 從許多方面來說，這的確是我們在牧養工作會遇到的問 題。不過這也是為什麼，我會認為，以道成肉身的角度來解 111
讀我們對於事奉的看法會這麼重要。我相信我們對於道成肉 身的動機有誤解，沒有看見與人相關的事實其實是動態性 的，反而屈就了一種深陷於個體主義的事奉模式卻不自知。 因著這樣的誤解，我們把神視為一個個體，只想著得到 自己想要的東西。於是乎，道成肉身成了神採取的一種行 動，其功能就是為了滿足神自己的利益。神用道成肉身來完 成一些宇宙大事，並為我們指出到神那裡去的道路，使我們 歸向神，這樣就圓滿地達成祂最終的目的。 這就像保羅．哈維（Paul Harvey）的著名故事一樣。故 事中有名男子拒絕參加平安夜崇拜，因為他一直不明白聖誕 節的意義究竟為何。直到某一天，他想要（一個功能）把外 頭一隻快被凍僵的麻雀，帶進他溫暖又安全的穀倉（一個利 益），然而不管怎麼試，最後都沒成功。關鍵的突破點在 於，這位男子突然領悟到，如果他能把自己變成了一隻鳥， 他的目的就能達到。此時，教堂的鐘聲響起，彷彿為他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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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道成肉身事工的新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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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的努力配上音樂似的，男子恍然大悟，原來耶穌成為了 人，替人們指出道路，這種道成肉身的策略，才是最佳方 案。 乍聽起來，把道成肉身視為一個策略，好來滿足那位男 子或是神的利益，為了叫頑固或愚蠢的東西（物體）改變它 們想要的事物，似乎沒什麼問題。於是乎我們認定，這個故 事的重點就在於，神選擇了道成肉身作為一種策略，從功能 的角度來成為一個人，為的就是要滿足讓你我上天堂、上教 會、過道德高尚的生活，或是進到某個溫暖又安全的地方等 利益。換言之，道成肉身是神用來滿足祂旨趣的最佳策略。 這是假定「我們的利益就是我們的動機」。神有利益／興趣 拯救我們，所以神採取了道成肉身的策略。
和個體主義一樣的道成肉身「主義」 因著受到個體主義的扭曲，上述這種對道成肉身動機的 說明，錯誤地以為我們（甚至是神）採取行動，都是為了達 成什麼目標而精打細算。我們做的事都是為了想要得到什 麼。神想要我們得救，所以就採取道成肉身的策略。我們想 要人到教會來，想要他們跟隨耶穌，所以我們就採取道成肉 身的策略，利用友誼的功能，因為相信如果我們能和他們拉 近距離，就能找出連結進而影響他們想要的東西，將他們導 向我們的利益（我們自信那也是導向神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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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們一定要看清楚，一旦我們對道成肉身的理 解，是奠基在個體主義的基礎上，那麼這樣的道成肉身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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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lational Pastor 被關在由策略、觀念、概念，或是牧師常用的術語「模式／ 模型」圍起來的冰冷監牢裡面。藉由是功能求取你的利益， 意味著進入一個策略模式。如果我們是在爭取人們的利益／ 旨趣，那麼就會不斷地需要新的點子、觀念和策略，才能保 2
持優勢。
牧師總是（看起來像）在尋找下一個能拿來爭取人們興 趣的模式。策略和模式都能提供應該怎麼做的步驟，以迎合 我們想要的方向，所以很能引誘我們上鉤。牧師彼此詢問該 用什麼模式才能發揮他們教會的功用—是細胞小組教會模 式、慕道友模式、使命教會模式、新興教會模式，還是道成 肉身模式呢？這些模式成了提供了功能的策略，可用來迎合 我們的旨趣和利益。當我們以想要的為核心，就會不斷地找 新點子、新模式，看能不能提供什麼策略以獲取我們想要 的。當個體主義隱藏在我們立足的根基之下，那麼我們終究 只會拿道成肉身當一種策略、一種模式。 當我們說這樣的事工是「道成肉身的事工」，甚或認為 我們自己也「成為肉身」，其實反而點出一個事實：我們是 把道成肉身當作策略、觀念和事工的一個模式來努力推動而 已。道成肉身之所以在石油能源時代下，一直是個極受歡迎 的策略或模式，原因之一可能就在於其明顯的實用性。道成 肉身的事工關乎的是做什麼事，有什麼功能，彷彿一個創業 家，企圖改變人們想要的東西，讓他們想要新的利益；把這 樣的模式拿來當作策略，能和個體主義融合得非常穩妥。在 石油能源（即將過去）的時代，我們就是一直尋找新的模 式，以迎合我們的利益，而用這個道成肉身的事工模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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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你能為我禱告嗎？ 禱告是關係導向之事奉不可少的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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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停滿車輛的停車場碎石子地上，從紐華克國際機場
站
起飛的飛機劃過天空，像極了影集《黑道家族》 （The
Sopranos ）裡的場景，我滿確定這個停車場發生過毒品交 易，至少有兩三輛汽車的後車廂裡塞著屍體。這地方有點陰 暗、有點可怕，在這裡禱告會不會太詭異了？ 我們的禱告會始於一通電話。有人請我回到機場時撥這 個手機號碼，然後在這個離機場不遠的停車場等候一輛廂型 車來接我、卡菈和七個月大的歐文，把我們載回去開我們自 己的車。 我們結束旅程回到機場時，我撥了那個號碼，沒有人 接。領了行李後，再打一次電話，還是沒有人接。等了五分 鐘後我又試一次，這次，鈴響七聲後，有人接起來，慌慌張 張地說他五分鐘後到。 廂型車抵達時，那慌張的聲音以人形出現，他的人看起 來比他從電話傳來的聲音更顯慌張。他把我們的行李放到後 車廂，然後忘了關上後門就開車了。這下子他的狀態從慌張 變成慌亂了，他趕忙道歉，解釋說，他已經連續工作二十二 小時，因為他的老闆利用他、剝削他，只付他少到不行的工 資，強迫他工作，不然就把他辭了，而他不能沒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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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你能為我禱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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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同理心回應他的故事，感受他的感受，但也希望 我們表現的憐憫心能使他保持清醒，好好地開車，把我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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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地送到我們的停車處。但是表現同理心與分享之徵兆，是 一種邀請別人分享他們故事的方式，所以他繼續講。接下來 的五分鐘他解釋他正在戒毒，已經連續好幾個月一點都沒碰 了，但是，試探很猛烈。他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假如他違反 他的假釋規定，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的孩子們，因為他吸 毒所以按照州法律，孩子不能跟著他。他剛剛獲准每週一次 跟孩子們見面，萬一他違反假釋規定，好比說失去他的工 作，探視權就會被終止。他是一個破碎的人。 我們駛入停車場，讓卡菈和歐文進了我們自己的車，然 後我隨著這位司機到辦公室付停車費。刷信用卡的時候，我 告訴他，我感受到他的艱難處境，他感激地點點頭，擠出似 笑非笑的表情。然後我告訴他，我的妻子是牧師，我們會為 他禱告。我幾乎不敢相信這些話從我口中出來，在他沉痛的 故事之下顯得輕如鴻毛，像是為了使自己從他的地獄中脫身 的安慰之語，為他禱告後我就無罪一身輕了似的。 我的羞愧感出自於這句「我們會為你禱告」，像是把他 視為他的利益，像是說「我會為你禱告，讓你的利益獲得滿 足。當我為你禱告了以後，你若不能得到你想要的，我也會 感謝神，至少我達到我想要的，我看到我的利益被滿足 了」。 當我們想像我們是以個體的身分禱告時，就是把禱告拿 來作操縱之用，那就成了一齣致命的宗教鬧劇。當個體禱告 的時候，祈禱就成了一張宇宙願望清單，或是形而上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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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lational Pastor 法，我們以為可以迫使神滿足我們個人的利益。那樣一來， 禱告的功用就是要得到我們想要的（就像那本流行的書《雅 比斯的禱告》一樣）。 我站在那裡為自己剛說出口的話感到難為情，那司機則 是張著嘴停頓了幾拍，然後才說：「什麼，什麼？你太太是 牧師？」「是的，」我說，幾乎準備要道歉了。殊料，他竟 然哭了起來，緊抓著我的手，眼淚撲簌落下，他說：「能不 能現在就為我禱告？現在，拜託，拜託請為我禱告！」他想 要禱告，但是光知道有人在那裡為他禱告還不夠，他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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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渴求，現在就把人連同禱告一起給他。禱告的能力在於人 的分享。我們一起禱告（「讓我們來禱告」），在禱告中我 們分享彼此的生命，如同分享神的生命（我們禱告說「我們 的父」，用的是關係的名稱「我們在天上的父」〔太六9； 路十一2〕）。禱告是共享神臨在的地方場所，把天堂帶到 地上來，天與地一起的地方場所。 我們走出辦公室，與坐在車內的卡菈會合。我打開車門 快速地說明剛才發生的事，於是她下車，我們三人手牽手， 為他禱告；在距離紐澤西收費公路不遠處一個被遺忘的停車 場角落，為我們的司機禱告。但握住我們的手的他，不再是 我們的司機；功能退下，他的人上前，禱告是和人一起做的 事。當我們和他人一起禱告時，就承認我們即是我們的關 係；這個為我們禱告的弟兄或姐妹，把人當作禮物送給我 們。我們和他們在一起，有他們在身旁一起禱告，神就與我 們同在。或許為著功能性的事情祈求，好比為電腦運作順暢 或有好天氣禱告，但是，當站在人的領域之內道出我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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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你能為我禱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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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個禱告的意義就豐富起來。禱告是具體的方式（具體 的操練），可使人走進彼此生命中，一起分享神自己的生 命。 準備跟我們的司機一起禱告的時候，我們需要他的名 字，原來他叫麥克，現在麥克不是一個和我們一起禱告的個 體，而是一個人。當我們為他禱告時，是為那使他成為他的 關係禱告，為那給予他人性或威脅到人性的關係禱告。我們 為他的老闆禱告，他的老闆為他們的關係帶來緊張；我們為 他的孩子們禱告，他因犯罪而破壞了與他們的關係；我們求 神住在麥克裡面，聖父與聖子的關係內住於麥克的位格，以 聖靈觸摸他的靈。在禱告中，我們分享彼此的位格；在禱告 中，我們宣認我們一起分享神的位格。麥克想要我們現在就 為他禱告，因為他需要分享他的位格，因為他需要在一個靈 的關係裡被找回來，好叫他的破碎心靈得以進入神自己的關 係中。 我們說「阿們」之後擁抱麥克，麥克大聲地說「謝謝！ 謝謝！」，一部分是對我們說的，但更多是對神說的，他邊 說邊將握拳的雙臂高高舉起，抬頭望天。我們鑽進汽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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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停，還在振臂歡呼：「謝謝！謝謝！」一顆破碎的心 因受感動而充滿感恩。我們駕車離去，從照後鏡還看到麥克 不停地歡呼感謝。
那會像什麼樣子呢？ 牧養事奉中有一大試探，我相信有很多讀者曾和這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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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牧養事奉的核心。
對於牧養事奉「怎麼做」的強烈慾望，畢竟是跟快要過 去的石油管理機制結合的。在牧師作為自助型娛樂家的年 代，牧師是管理節目的，我們想要知道怎麼做，因為我們想 要知道如何改變人的利之所趨，趨向我們想要的方向（有意 思的是，在石油時代以前的牧養事奉倒沒有跟「怎麼做」的 試探連在一起）。費艾德（Edwin Friedman）說：「倘若領 袖們—家長、醫治者、管理者—拿他們能取得多少資料 作為自信心的基礎的話，他們就永遠覺得能力不足。他們永 2
遠跟不上，情況只會越來越糟。」
但那段時期即將結束，一個分享的新時代即將來臨。或 許那時牧師的工作就不再是尋找流行尖端的節目或策略來推 行，牧師將可以擺脫「怎麼做」的偶像而得自由。相反，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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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情商領導力 至於如何以作人為焦點，就是要學習解釋我們自己的感 覺，但是，應當知道我們的感覺有一部分是為了別人（我們 的感覺是與大腦相連的訊號）；不過仍然是我們的感覺。若 要跟別人分享的話，我們就得跟別人接觸，要坦誠相見。關 於自己的事，我們必須選擇絕對誠實，這算是門徒的一種記 211
號吧，而這樣做的目的是認識自己，認識自己才能被人認 識、也才能認識他人，容許他人內住於我們的靈。「自我覺 察……之於同理心扮演很重要的角色，亦即感受到別人怎麼 看某個情況：如果一個人永遠無視自己的感覺，那麼對別人 6
的感覺也會完全漠視。」 高曼又說：「簡單地說，自我覺 察意味著深深了解自己的情緒，也了解自己的優缺點和價值 7
觀與動機。」
邀請人以他們的故事作為祈禱，又要敏銳地把他們的祈 禱融入講道中，這些都要求牧師作一個自我覺察的人。牧師 必須面對自己的感覺，絕對不可閃躲，要信任那些感覺可以 傳達位格。而擁抱那些感覺就是擁抱自己，這當然不在話 下，不過，牧師更需要這麼做，因為感覺可以促使他們去跟 別人分享，邀請別人在充分的安全感之下願意敞開他們這個 人，分享他們自己的感覺。 如果牧師的工作就是教導人禱告並傳講人們的禱告，如 果基督徒靈命的重點就在與人分享的關係，那麼，牧師的主 要工作將是，感受群體的情緒和情感（再次看到牧師需具備 情商，神學院的教育需要把焦點擺在這！），好叫牧師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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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教會還是得運作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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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入或鼓勵關係的流動。 彼此分享是教會的記號（向世人作見證），關係中的分 享有如水流，意味著牧師必須努力保持關係的流動，他或她 要跟人們的情緒保持接觸，要去面對和留意情緒的截斷、過 度負責和三角關係。雖然牧師的職責並不在於解決這些問 題，或治好有這些問題的人，但是牧師仍要面對關係上的障 8 礙，以維護一個宜於分享的環境。 「領袖應作為團體的情
緒嚮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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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照護會友們的情緒水流，而這對禱告而言並不陌 生啊。所求於我們的，是去感受一個環境，誠實地面對有無 10 任何障礙令人覺得不夠安全、或提不起勁來彼此分享。 要
使法蘭克和馬杜格先生老老實實地禱告，意味著要讓他們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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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說出害怕、挫折和排斥的感覺。當位格不見了，禱告就只 是死的宗教儀式而已，而要把位格顯出來只有一個方法，就 是讓法蘭克和馬杜格先生找到一個處理他們情緒的辦法。有 可能問題挺複雜，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牧師的工作並不是去 解決法蘭克和馬杜格先生的心理問題，而是確保他們的問題 不至於演變成負面情緒，進而感染整個群體，使人與人的距 離隔得更遠。我們不能從道德的律法去解釋使徒保羅的倫理 教導，而應該解釋為行動，在那個時候、那個地方需要採取 的行動，好讓關係可以流動，好讓教會裡的人可以彼此分享 並分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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