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穌如何改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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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 各界讚譽

每 年有一千五百本談論耶穌的新書，讀者要從哪本開 始呢？我推薦奧伯格牧師的這本近作，此書給予那位有 史以來世上最重要的人物，一個清晰與誠摯的介紹。

—楊腓力 （Philip Yancey），《耶穌真貌》作者

有 時在所謂「宗教」的嘈雜與紛亂下，我們沒法看見 耶穌是誰。再一次地，奧伯格牧師盡他所能做到最好： 幫助讀者看見神的真實樣貌，並且使我們在眾聲喧囂中 與神連結。這本書是份禮物。

—克勞德 （Dr. Henry Cloud）， 心理學家， 「立界線系列」共同作者

這 本書的誕生真是個好消息！一旦奧伯格牧師開始寫 作，身為讀者的我們就受益無窮。這回，他用富於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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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筆觸，以及清晰的思路去談論這最宏大的主題：耶 穌基督。你應該在書架為此書預留空間，也應該在你心 中為書裡談論的主題留出空間。

—路卡杜 （Max Lucado）， 德州聖安東尼市橡丘教會牧師， 《恩典百分百》作者

奧 伯格牧師是我最喜歡的作家之一，而《耶穌如何改 變世界》引領我進到一個新的層次─ 更加讚賞他是個 絕妙的寫作者。更重要的是，這本書也引領我進到一個 新的層次─更加敬拜這位美妙的拯救者，就是耶穌。

—毛勵策 （Richard Mouw），作家，富勒神學院院長

人 類恆久以來的任務，是漸漸接受「實存」（reality）。 「在那兒」有什麼為我們存留？在尋求方向和力量時， 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倚賴指望的？當前，我們最可能失落 的，乃是耶穌基督與上帝國度的實存，而上帝國度乃是 由耶穌所管理的。在複雜與強力的歷史洪流沖擊下，耶 穌的歷史實質以及每時每刻的關聯性被剝奪了─ 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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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大多數渴望與他為友的人來說，也是如此。《耶穌如 何改變世界》則發起了強而有力的反擊；此書幫助我們 明白，世上的美好與最佳的事物，有許多都是起因於耶 穌過去所為與他今日所做之事，這乃是透過他持續的同 在，也是透過他的子民。每一個渴望在現今社會中去支 持與擁護耶穌的人，都應仔細閱讀本書，同時讓本書所 教導的這位耶穌，成為他們所做、所言的架構。假使我 們這樣做的話，耶穌基督與神國的實存將滿溢在我們的 生活與群體裡頭。這會是場爭戰，但事物會逐漸變成其 應有的樣子。藉著在上帝裡面所活出的那些生命，上帝 的實存將會證明其自身。只要付諸試驗，你就會看見了。

—魏樂德 （Dallas Willard）， 南加州大學教授， 《品格的革命》作者

當 今這個世代諸多漫天大謊中，奧伯格牧師揭露了其 中一項，亦即斷言基督教是造成當代世事紛擾的部分原 因，而非解決問題的源頭。今日許多人並不明瞭的是， 周遭許多視為理所當然的事情（例如，接受教育及醫療 照顧） ，在古代社會是只供上層精英統治階層所獨享的， 一直到有基督徒努力堅持教育與醫療也應給予社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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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人為止。許多人認為，基督徒對婦女並不友好， 但是初代信徒就對待婦女態度上所帶來的極大轉變，於 當時可說是舉世僅見的。奧伯格除沿此女性地位外，也 去探討諸多主題，更回溯至耶穌身上。身為牧師，他非 常明白教會常常嚴重地搞錯事情。即便耶穌的跟隨者常 處於混亂與被誤導，但是，耶穌的影響力依然遍及全世 界，激動人心之處遠遠超過世人所有的成就。對於慶賀 過往基督徒的所做所為，以及激勵教會對未來的使命有 新的看見，這本書都提供了極大的鼓舞作用。然而，更 重要的是，對於那位曾經活過、死去及復活並帶來變革 視野的耶穌，我們再次感受到不可思議與敬畏之心。

— 賴特 （ N.T. Wright ） ， 聖安德烈大學教授， 《耶穌與神的得勝》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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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contents

前言／康朵麗莎 • 萊斯 .................................................... 001 致謝 ............................................................................... 005

第一章：導論／是誰？影響歷久彌新 ............................ 009 第二章：社會階層面／貴賤差距之瓦解 .......................... 027 第三章：人性面／人性的革命 ........................................ 047 第四章：性別平等面／女性要什麼？ .............................. 067 第五章：教育面／一位平凡的訪問學者 ......................... 089 第六章：尊卑面／耶穌—不同凡響的「偉大」 ......... 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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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敵我對立面／善待朋友或是征服敵人 ........... 135 第 八 章： 政治面／有些東西就是不屬凱撒 ................. 161 第 九 章： 道德真偽面／過好日子

vs. 有好名聲 ............ 185

第 十 章： 國族界線面／小小一世界的由來................... 203 第十一章： 家庭婚姻面／正宗的老派婚姻....................... 221 第十二章： 藝術面／對藝術界的影響，空前絕後 .......... 241 第十三章：星期五 .......................................................... 263 第十四章：星期六 .......................................................... 281 第十五章：星期日 .......................................................... 299

後記：令人震驚的想法 ................................................. 317 附註 ............................................................................... 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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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001

前 言

有

關耶穌的書，多如過江之鯽，因此人們難免要 問，有必要再出一本嗎？家父和祖父都是長老

會牧師，因此我打從娘胎裡就是基督徒。然而，當我 聽到奧伯格牧師在門洛帕克長老教會（Menlo Park

Presbyterian Church ）發表「這人究竟是誰？」（ Who was this Guy? ）一系列的證道時，我轉過頭去和我表姊 妹（她父親也是長老會牧師）興奮地說： 「我從沒這樣想 過呢！」感謝主！不斷興起牧者深入淺出地教導真理、 彰顯耶穌，為現在紛擾的世代注入生命。在《耶穌如何 改變世界》這本書裡，奧伯格牧師以雷霆萬鈞的筆觸， 道出耶穌對人類歷史與社會的影響，並促使人們義不容 辭地彼此承擔。 首先，本書提醒我們，基督是個劃時代的人物。使 徒保羅的信仰宣言，在古代社會，可謂震天動地：「其 實，你們藉著信，在基督耶穌裡都成為神的兒女。…… 不再分猶太人或希臘人，不再分為奴的自主的，不再分 男的女的，因為你們在基督耶穌裡都成為一了。」（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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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太書三 26 ∼ 28 ）。在此啟示之前，個人地位取決於出 身，並且終生注定如此。但是基督謙卑虛己，成為一個 無助的嬰孩，來到世界，又如一個卑賤的囚犯死去；此 後大家都明白了，上帝看重每個生命。基於這個信念， 才孕育出「人人（不分男女）生而平等」的美國憲法精 神。 無數的聖經故事，讓我們明白，基督不僅這樣說， 更以行動活出了這些教訓。耶穌和被社會蔑視的人一 起吃飯、觸摸不潔淨的人、邀請婦女參與事工、復活後 親自向這群「次等公民」顯現，並痛斥譴責假裝敬虔、 表面恪遵律法字句、內心卻毫不顧惜弟兄的假道學。末 了，耶穌應驗了神的應許，死裡復活；他拒絕逃離十 架，甘願受死，拯救世人。 跟隨耶穌的人，生命得著改變，因此也看重每一個 生命。這一群被稱為基督徒的，在各地展開事工，服事 病人與殘障者，興建醫院，推動普世教育，興辦大學以 傳播知識，在窮鄉僻壤幫助窮人出頭，「因為他們必承受 土地」 （馬太福音五 5 ） 。 透過奧伯格牧師的闡述，我們看到，打從許久之 前，那個重大的星期日之後，就此扭轉了人類命運的軌 跡。後人相繼加入巴赫（ J. S. Bach ）的行列，仿效他在 曲子開頭寫下 J. J. （拉丁文簡寫，意為「主耶穌，幫助 我」），因為相信主必垂聽；然而，我們卻常忘記效法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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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003

赫，在壯麗樂曲的樂譜手稿結尾寫下 S.D.G. （拉丁文簡 寫，意為「一切榮耀歸於神」 ） 。 本書真正的力量，在於探索基督教那看來不合常規 的信仰議題：接受主基督耶穌，絕非通往舒適人生的途 徑，而是呼召有心活出上主形像的人接受挑戰： 「愛我的 仇敵？」「把我的財產分給窮人，背起自己的十字架？」 「為主失喪生命的，就得著生命？」 本書呈現出耶穌的多重樣貌：耶穌的教導不按牌 理出牌— 對那些困惑不解的人來說有時略顯古怪，對 門徒通常不假辭色，而對需要幫助的人卻滿有憐恤與同 情。因此，我們都好想更認識他。 奧伯格牧師這本《耶穌如何改變世界》 ，可以激勵信 徒以及還處於游移不定的慕道友尋求答案。作者提醒我 們：我們必須去尋找，因為自有人類歷史以來，再也沒 有比這更重大的問題了。 康朵麗莎•萊斯 （ Condoleezza Rice ） 美國前國務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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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十三年的歲月，耶穌斷氣的那一日，留下的雪泥 鴻爪，似乎均應迅速灰飛煙滅。然而，耶穌對人

類歷史始終影響深遠並空前絕後。 耶穌離世，就此展開他對人類非凡的影響力。本書 重心乃是探討耶穌對人類的影響。持平而論，就耶穌對 古今中外歷史的影響，每個有思想的人— 無論對基督 教信仰抱持何種態度—都想知道： 「這人究竟是誰？」 歷史名人榜，不常出現耶穌的名字，或許最明顯 的原因是耶穌的生活方式。耶穌並未以新興政治軍事領 袖的姿態出現— 大聲疾呼、示威抗議，力挺自己這場 改革。他並未慷慨力陳，讓後世著作一致認定他這套信 仰更勝一籌。耶穌出來傳道時，沒有這樣和門徒談條 件： 「如此這般，證明我是神；承認我是神，我就收你為 徒。」 一般而言，人死的那一刻，對世界的影響力，立 即開始遞減。書寫本章時，世人正在哀悼掀起數位革 命的賈伯斯。有人打趣道：過去十年，我們有鮑伯•霍 普（ Bob Hope ， Hope 為盼望）、強尼•凱希（ Joh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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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是誰？影響歷久彌新 011

Cash ， Cash 為現金）、史帝夫•賈伯斯（ Steve Jobs ， Jobs 為工作），如今逐一離世，弄得大家盼望、金錢、 工作也逐一落空。但是耶穌扭轉了人類的軌道，正如他 向來逆轉情勢一般。在耶穌死後一百年，他的影響力超 過他在世的時候；五百年後，仍有增無減；一千年後， 耶穌生平的精神、風範成為歐洲文明的根基；兩千年 後，世界各地跟隨耶穌的基督徒人數之多更是前所未有。 人死之後，無論萬古流芳或遺臭萬年，社會往往是 在其過世時，對其功過已有定論。亞歷山大大帝、凱撒 奧古斯都、拿破崙、蘇格拉底或穆罕默德逝世之際，聲 名如日中天。反觀耶穌十架捨命，群龍無首，眾人不看 在眼裡的福音事工，看來勢必無疾而終。若有類似「死 後最有潛力名垂不朽」的獎項，要在其辭世時，頒發給 歷世歷代最具影響力的人，耶穌鐵定排在最後一位。 耶穌的生平與教導，就是那麼有魅力，讓人想跟而 從之。耶穌用生命締造歷史，始於卑微之處，懷著愛與 接納，為每一個人留下回應的空間。耶穌蓄意槓上羅馬 當局引爆衝突，羅馬對付他，就像捏扁蟲蝨一樣容易。 耶穌的確也被壓碎了。 然而…… 耶穌傳講的異象，持續發出挑戰，縈繞人心。耶穌 的影響力猶如彗星的尾巴，橫掃歷史，啟迪後人，靈感 泉湧，滋潤了藝術、科學、政治、醫學、教育；耶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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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人們，何謂尊嚴、憐恤、饒恕和盼望。 自從耶穌降世那天開始，誠如柴斯特頓（G. K.

Chesterton ）所言：「有人說，上帝遠在天邊，管不到人 間塵世，其實不然；因為據傳上帝已離開天庭，要來整 頓世界。」 1

耶穌是有史以來最廣為人知的人物。耶穌對世界的 影響，無與倫比，絕非偶 耶穌是有史以來最廣

然。

為人知的人物。耶穌對世界

歷代偉人不時以自己

的影響，無與倫比，絕非偶

的名字為城市命名，以求

然。

不朽；古時亞歷山大命名 的亞歷山大城、凱撒命名

的凱撒利亞，多不勝數。耶穌在世上時，上無片瓦、下 無寸土。反觀今日，看看地圖，不難察覺，遍及各地的 地名都讓人想起耶穌。例如，我住在美國加州舊金山灣 區，舊金山（ San Francisco ）得名於耶穌的跟隨者聖法 蘭西斯（ St. Francis ，或譯聖方濟各，出身富家信主跟 隨耶穌後，將所有財務賙濟窮人，創立方濟會） 。另外， 加州州府所在地沙加緬度（ Sacramento ），其名乃紀念 耶穌和門徒的最後晚餐，也就是聖餐（ Sacrament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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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是誰？影響歷久彌新 013

強大的政權體制往往另立年號，以國家生日為紀年 開始以示重要。羅馬皇帝用自己的名號記載歷史事件， 以羅馬帝國立國日為起點。法國大革命，旨在教化啟 蒙，照亮國人，標示理性統治的時代。蘇聯的起點，乃 是罷黜沙皇，理論上將政權移轉人民。一九二○年代， 蘇聯成立「激進無神派聯盟」（ League of the Militant

Godless ），企圖消滅東正教信仰；一九二九年，有本雜 誌封面還出現這幅畫面：兩名工人推著手推車，要把耶 穌給倒掉。不過，史達林的無神論者聯盟主席雅羅斯拉 夫斯基（ Yemelian Yaroslavsky ）目睹信徒堅忍不拔、 寧死不屈，於是洩氣地說： 「基督教像釘子，你愈打壓， 它釘得愈深。」 2 若有人認為，耶穌未能免俗地用生日制訂曆法元 年，就著實可笑。路加小心翼翼地以羅馬年曆記載了耶 穌事工的開始：「凱撒提庇留在位第十五年，本丟•彼 拉多作猶太總督，希律作加利利分封的王，他兄弟腓力 作以土利亞和特拉可尼地區分封的王，呂撒聶作亞比利 尼分封的王」（路加福音三 1 ）。原本完全默默無聞的耶 穌，不到三年或只短短一年，立時成為眾所矚目的焦 點。 3 不過，直到如今，每次我們翻看月曆或寫支票日 期，就會想到，耶穌極為短暫的一生竟然成為歷史的分 界線。 名人通常會想法子叫後人沿用其名號，以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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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聖經裡就好幾個名叫希律（ Herod ）或甚至希羅底 （ Herodias ）的，讓人聯想到大希律。耶穌死後，他小 小生活圈裡的親朋好友，沒有人用「耶穌」為新生兒命 名。但是放眼今日，就算有人用凱撒或尼祿等帝王尊號 取名，也多是披薩店、賭場或愛犬的名字；反而是那些 在福音書裡的名字流傳下來。 判斷一個人是否「意識清楚」，最迅速而基本的方 式，就是看他能否清楚說出自己的名字、身在何處和當 天的日期。我的名字是約翰（得名於耶穌摯愛的門徒約 翰），我住在舊金山灣區（為紀念熱愛耶穌的聖法蘭西 斯），我出生於西元一九五七年（以耶穌的誕生紀年）。 人生的座標定位，何其倚重耶穌生平啊！ 沒有人知道耶穌的長相，因為當時沒有留下畫作或 雕像，甚至連身材特徵的文字敘述都沒有。然而，藝術 家卻常以耶穌和門徒為題。眾多畫作當中，以西元四百 年拜占庭時期藝術的耶穌肖像最為著名。 拿耶穌生平事蹟拍過電影的，包括導演法蘭克•羅 素（ Frank Russell ）、華納（ H. B. Warner ）、傑佛瑞• 杭特（ Jeffrey Hunter ）、馮希道（ Max von Sydow ）、 蘇德藍（ Donald Sutherland ）、赫特（ John Hurt ）、達 佛（ Willem Dafoe ）、貝勒（ Christian Bale ）與卡維 薩爾（ Jim Caviezel ）等等，不一而足。以詩歌頌詠耶 穌生平的，更是不勝枚舉：包括使徒保羅在腓立比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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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是誰？影響歷久彌新 015

的夜間歌唱（使徒行傳十六 16 ∼ 40 ），也包括去年聖誕 季小賈斯汀（ Justin Bieber ）發行的專輯《愛在聖誕》 （ Under the Mistletoe ） 。 甚至在精神醫學方面，罹患自大狂人格障礙的病 人，向來認為自己是耶穌。（羅格契〔 Milton Rokeach 〕 的 《 伊 普 西 蘭 蒂 的 三 個 基 督 》〔 T h r e e C h r i s t s o f

Ypsilanti 〕 4 為該領域經典之作。）難道自大狂的佛教 徒，會以釋迦牟尼自居嗎？ 絕望的人奉耶穌之名禱告；感恩的人奉耶穌之名敬 拜；憤怒的人用耶穌的名字咒罵。牧長奉耶穌之名，祝 福呱呱落地的嬰兒，勸勉結為連理的新人，安慰住院治 療的病患，並為安息主懷的信徒主持葬禮。 從黑暗時期到後現代，耶穌始終歷久不衰。 而且不僅如此……

耶魯大學歷史學家帕利坎（ Jaroslav Pelikan ）如 此寫道： 「無論任何人認為耶穌是好是壞，或相信耶穌與 否，二十個世紀以來，拿撒勒人耶穌是西方文化歷史的 主角。如果有一種超級磁鐵，可以把歷史上與耶穌名字 稍稍沾上邊的每個碎鐵片統統吸出來，大概不會剩下什 麼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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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世人不常提及耶穌，仍深受耶穌影響。就某方 面而言，判定耶穌影響力 多寡最大的挑戰，乃是如 即使世人不常提及耶 穌，仍深受耶穌影響。

何釐清文化社會受到基督 教塑造的部分，因為我們 早已習以為常，視之為天 經地義。柴斯特頓說過，

若要評估耶穌帶給人類多少影響，「除了完全進入基督教 世界，另一個選擇就是完全跳脫基督教世界來看。」 6 因為耶穌，世人改變了對孩童的看法。歷史學 家柏祺（ O. M. Bakke ）曾發表過專書《把孩子當人 看：早期基督教孕育了童年的觀念》（ When Children

Became People:The Birth of Childhood in Early Christianity ） 7 ，這本研究報告發現：古代孩子出生 後，通常要到第八天左右才有名字。當時，許多嬰兒可 能被殺害或丟棄，任其自生自滅— 特別是畸形或性別 不符合父母的期望。而因為有一群人，謹記主耶穌「讓 小孩子到我這裡來」（馬太福音十九 14 ）的教導，改變 了這個惡習。 耶穌終身未婚。但是，他對待女性的方式，使基 督徒社群也尊重婦女，因此婦女人數破紀錄地多。事 實上，這正是反對者責難教會的原因：耶穌對兩性的教 導，瓦解了羅馬法律明文規定的兩性雙重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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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是誰？影響歷久彌新 017

耶穌從未出書。然而，耶穌呼召人盡心、盡性、 盡意、盡力愛神，打造出看重學習的社群。因此，古籍 文物遭毀，進入所謂的中古「黑暗時期」之際，這一小 群人繼續保存著知識的資產。不久，耶穌開啟的這一 運動，也促使圖書館與各式學習機構如雨後春筍般地冒 出。牛津、劍橋、哈佛、耶魯以及西方世界的整個教育 體系與學術研究，幾乎全都源於基督徒。矢言消滅普世 文盲現象的，也是出於耶穌的跟隨者，因為耶穌本身就 是老師，極度高舉真理，吩咐門徒要讓世上每一個人學 習真理。 耶穌從未擔任高官或統帥軍隊。耶穌說過他的國 度「不是出於這個世界」 8 。他的生與死，皆屬「觸法」 範疇。然而耶穌開始的這場運動，最後終結了「皇權至 大」的膜拜，誠如大憲章（ Magna Carta ）此類文件所 引述的，開創了普通法（ common law ）以及有限政府 （ limited government ）之先河，削弱了國家權力，而不 幫當權者壯大聲勢。因為耶穌，歷史上才出現這樣的宣 言： 「我們認為以下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 造物者賦予他們若干不可剝奪的權利……」 。9 耶穌生在古羅馬時期；羅馬帝國成就輝煌，但也 暴虐無道，特別對畸形兒、病弱者與奴隸，更是殘酷無 情。耶穌曾經教導：「這些事你們做在我弟兄中一個最 小的身上，就是做在我身上了。」（馬太福音二十五 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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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觀念逐漸滲入人心，只要有人受苦，都非同小可； 只要有能力幫忙，都義不容辭。醫院和各樣的救助活 動，皆出於耶穌的影響；即使到如今，仍常為了紀念耶 穌與其教導來命名。 卑微，在古代是被人鄙視的，如今卻因十架而被高 舉，最終成為至高的美德。 仇敵，過去被視為報復的目標（「善待朋友，嚴懲 敵人」），如今成為值得關懷的對象。饒恕，過去被視為 懦弱的表現，如今成為佳行美德。 耶穌之死，其影響力也不容小覷。把死者葬在墓地 或墳場的作法，始於耶穌的門徒；墓地（ cemetery ）的 希臘文字根意為「安睡之處」 ，表達出對復活的盼望。墓 碑通常都會註明死者生卒年月，介於兩個數字中間是個 破折號，度量人生的年歲；而這兩個數字乃以耶穌的誕 生為座標原點。沒錢立墓碑的窮人，通常以十架為記， 讓人想起耶穌之死。至今，卡通速寫死後的情景，常畫 出幾朵雲、一道珍珠光澤的拱門，門口站著聖彼得，大 家一看就懂。姑且不論死亡能否禁錮耶穌，死亡並未為 耶穌畫下句點。就許多方面而言，其實才正要開始呢。 耶穌定意拯救世人，永不放棄。 不過不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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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是誰？影響歷久彌新 019

耶穌著實令人費解，不僅因為他是古人，時空背 景截然不同。耶穌高深莫測，不僅因為我們對他有所不 知；就我們所知道的部分，其費解之處更顯出他的奇妙 非凡。 賴特（ N. T. Wright ）提出：我們對耶穌的認識 「和對一般人的認識，如此不同，因此禁不住要問，正如 當時人們顯然免不了要問 的：這人，究竟是誰？耶

耶穌著實令人費解，

穌自己怎麼說？事實上，

不僅因為我們對他有所不

他到底是誰呢？」 10 根據 《路加福音》的記載，少

知，就我們所知道的部分， 其費解之處更顯出他的奇妙 非凡。

年耶穌坐在聖殿和教師談 論神，旁人和他的父母都很希奇（路加福音二 47∼

4 8 ）。 耶 穌 出 來 傳 道 的 時 候 ， 人 們 對 他 的 教 導 反 應 不 一，有的歡喜、有的大怒，不過莫不詫異震驚。彼拉多 認為耶穌挺費解的，希律劈哩啪啦問耶穌一堆問題，連 門徒也常和眾人一樣不明白耶穌的話。誠如賴特所言： 「聽耶穌教導的人，每每表示『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教 訓』 ，指的絕非耶穌的聲調或演講技巧。當時耶穌令人困 惑，今日我們依然不解。」 11 耶穌對人類歷史的影響，猶如拼圖，令人費解。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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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耶穌短暫的生平，也同樣令人費解。大家都不知道應 該如何看待耶穌。 然而，這幅拼圖絕非雜亂、荒謬、毫無意義。 了解耶穌生平，猶如掙扎著要從睡夢中醒來。猶如 聽到答案，頓時豁然開朗，原本你就是這麼想的啊。又 如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要有了腳前的燈，跟著走， 即可安然返家。 要耶穌妥協，就像用釘子固定果凍一樣困難。君 王以為亮出大名，就可籠絡耶穌。但是耶穌根本不買 帳，反倒不斷打破各種制度與成規。基督徒看到有人被 奴役，如威伯福斯（ William Wilberforce ）、布蘭查德 （ Jonathan Blanchard ），就回應神的呼召，致力解放奴 隸使其得自由。耶穌感動了托爾斯泰（ Leo Tolstoy ）著 書，轉而啟發了聖雄甘地（ Mohandas Gandhi ），甘地 進而鼓舞了金恩博士（ Martin Luther King Jr. ）。南非 的屠圖大主教（ Desmond Tutu ）從耶穌領受異象與夢 想，面對過去種族隔離時代的政治迫害，進而迫切禱 告，成立真相與和解委員會（Truth and Reconciliation

Commission ），敦促境內黑白種族和平。 打著「為耶穌」（ for Jesus ）名號、站在耶穌這一 邊的團體，多不勝數；挑幾個來說吧，猶太人（ Jews

for Jesus ）、穆斯林（ Muslims for Jesus ）、前共濟會 成員（ Ex-Masons for Jesus ）、摩托重機騎士（ Ro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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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是誰？影響歷久彌新 021

Riders for Jesus ）、牛仔（ Cowboys for Jesus ）、摔 角選手（ Wrestlers for Jesus ）、小丑（ Clowns for

Jesus ）、布偶佈道團（ Puppets for Jesus），甚至無神論 者（ Atheists for Jesus ） 。 12 自稱是社會主義者的朋友，勞工領袖德布斯 （ Eugene Debs ）表示「耶穌基督屬於勞工階層，我向 來都覺得耶穌是我並肩作戰的盟友」 13 ；而亨利•福特 （ Henry Ford ）則認為，其資本主義精神乃源自基督教 思想。貴格會信徒則從耶穌的教導領受了和平主義（ 「基 督叫彼得收刀入鞘，也叫我們每一個人收刀入鞘」 〔馬太 福音二十六 51 ∼ 52 〕）；而君士坦丁大帝（ Constantine ） 改信基督，乃是基於「高舉十架，戰無不克」的應許 （ 「藉此記號，百戰百勝」 ） 。 且看耶穌如何把毫不搭調的人聚在一起：傑克森牧 師（ Jesse Jackson ，黑人民運領袖）和法威爾（ Jerry

Falwell，基督教保守派白人牧師）；吉姆•華理士（Jim Wallis ， 歐 巴 馬 總 統 屬 靈 顧 問 、 暢 銷 作 家 ） 和 杜 布 森 （ Jim Dobson ，被譽為美國首席家庭暨兒童心理學家， 愛家協會創辦人） ；拉莫特（ Anne Lamott ，名作家）和 金凱德（ Thomas Kincaide ，美國畫家，被譽為光之繪 者）；葛理翰牧師（ Billy Graham ，著名佈道家）和比 利•桑戴（ Billy Sunday ，原為職業棒球選手，二十世 紀大佈道家）和比爾•柯林頓（ Bill Clinton ）及比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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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亞（“ Bill ” Shakespeare ，知名美式足球員）； 波諾（ Bono ， U2 主唱兼主奏吉他手）和巴赫及謝伯偉 （ Bev Shea ，知名福音演唱家）；伽利略（ Galileo ）、牛 頓（ Isaac Newton ）和克卜勒（ Johannes Kepler ）；阿 奎那（ Thomas Aquinas ，中世紀經院哲學的哲學家和 神學家）和金碧士（ Thomas à Kempis ）；艾略特（ T.

S. Eliot ）、魯益師（ C. S. Lewis ）和托爾金（ J. R. R. Tolkien ）；喬治•華盛頓（ George Washington ）、丹 佐•華盛頓（ Denzel Washington ，美國著名黑人影星） 和喬治•華盛頓•卡佛（ George Washington Carver ， 美 國 著 名 教 育 家 ， 黑 奴 出 身 ）； 楚 思 （ 原 名 I s a b e l l a

Baumfree ，致力廢除奴隸制度，倡導女權後蒙召傳道， 改名 Sojourner Truth ，意為「真理旅居者」）和李將軍 （ Robert E. Lee ，美國南方邦聯總司令）；君士坦丁大 帝和查理曼大帝；彌爾頓（ John Milton ，《失樂園》作 者）、保羅•班揚（ Paul Bunyan ，美國童話傳說中的伐 木巨人）、羅杰斯先生（ Mr. Rogers ，美國電視名人）、 吉米•卡特（ Jimmy Carter ，美國前總統）和彼得大帝 （ Peter the Great ） 。 耶穌的某種特質，促使人們放下原本的不情願， 甘心順服：聖法蘭西斯拋下萬貫家財；奧古斯丁離開情 婦；約翰•紐頓（John Newton）割捨販奴暴利；戴明神 父（Father Damien）不顧自身的健康，照顧痲瘋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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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是誰？影響歷久彌新 023

英國名記者蒙格瑞奇（ Malcolm Muggeridge ，素 以脾氣倔強出名）晚年參訪仁愛傳教修女會在印度開辦 的痲瘋病院時，突然停下腳步，目睹了德雷莎修女的善 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人道主義者不會傻得去開痲瘋 病院。 14 耶穌原本籍籍無名。 但是不僅如此。

第一個用文字提到耶穌的是使徒保羅，保羅寫道， 耶穌向他顯現，完全始料未及。更妙的是，即使不想遇 見耶穌，甚至拒他於千里之外，耶穌還是有辦法不斷出 現在他面前。 小說家瑪麗•卡爾（ Mary Karr ） ，是個徹底的不可 知論者（認為無法知道神是否存在），母親梅開七度， 個性喜怒無常，曾把女兒的玩具燒掉，甚至拿刀想把她 捅死。卡爾女士長期酗酒，成名作《騙子俱樂部》（ The

Liars’ Club ），使她聲名大噪。她從沒想過和耶穌會有 什麼瓜葛。她說：「如果一年前你告訴我，我會在懺悔 室低聲認罪或跪誦玫瑰經，鐵定讓我笑掉大牙。與其說 我敬虔愛主，倒不如說我是跳鋼管舞的、國際間諜、毒 梟、刺客，還更像話些。」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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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穌是老師，不過又不純粹是個老師。耶穌宣稱他 的宣告啟示異乎尋常；開啟事工的方式與氣度，前所未 有。誠如帕利坎所言：「查士丁尼大帝（ Justinian ）在 君士坦丁堡建造聖索菲亞大教堂（ Hagia Sophia ）或巴 赫譜寫《 B 小調彌撒曲》，絕對不只是為了紀念偉大的教 師，甚或人類有史以來最傑出的大師。瞧！連蘇格拉底 都無人建殿紀念。」 16 耶穌如何從他的信徒手中「倖免於難」？偵訊、政 治迫害、十字軍東征、力挺蓄奴、帝國主義、反科學、 宗教戰爭，紛紛擾擾，周而復始地來來去去。古今中 外，信徒動輒批判、誅鋤異己、心胸狹窄，教會領袖濫 用公款，外遇醜聞似乎總是不絕於耳。基督徒給耶穌惹 的麻煩，遠比耶穌敵人的攻擊更棘手，或許這就是耶穌 經常四處走動的原因。 沃司（ Andrew Walls ）寫到，各大宗教多以其發源 地為中心；耶穌掀起的這場運動卻不然：福音始於耶路 撒冷，但是外邦百姓歡然接受，熱切傳揚，越過古地中 海沿岸地區，傳到北非、亞歷山太港，直到羅馬。許多 異教徒悔改信主，福音觸角伸及北歐，至終傳到北美。 百年來，福音版圖發生了巨大的變動：目前基督徒大多 數都集中在地球的南半球與東半球。沃司認為，探究原 因，應是「基督教核心脆弱易碎，或許可說是十架之易 受傷害吧。」 17 一旦信徒長期握有過多的金錢與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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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是誰？影響歷久彌新 025

就會開始腐敗，福音中心也隨之移轉。 愛默生（ Ralph Waldo Emerson ）說過：「與其 說耶穌之名是寫在世界歷史上，倒不如說是奮力犁出 的。」 18 兩千年後，歷史學家威爾斯（ H. G. Wells ）仍對耶 穌嘖嘖稱奇。

我是史學家，我甚至不是基督徒，但我發現世 界仍不由自主地圍繞著這個最具影響力之人的 生平與生命打轉。史學家衡量偉大的標準是， 「這人留下什麼，其影響力是否持續增強擴 大？」這人的話語是否令人耳目一新，引人深 思，並讓人熱切跟隨到底？耶穌在這場歷史測 驗中，無人能出其右。 19

為什麼呢？ 或許時勢造英雄，純屬運氣。時值羅馬交通基礎 建設穩當，希臘哲學鄙視諸神，異教式微，社會體系崩 塌，世局動盪，人心惶惶容易上當。耶穌出來傳道，水 到渠成，純屬時機恰好。或許耶穌在慈母的呵護中成 長，是個心思簡單心靈純潔的好人，天時地利人和，又 是天生的好老師，極有口才抓對時機，在對的時間出現 在對的地方。或許耶穌就像阿甘（電影《阿甘正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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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一樣，在歷史占得一席之地，只不過是人生碰巧遇 上了一場天大的意外。 但是，或許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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