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怎麼知道上帝存在?--在21世紀認識耶穌／Knowing Christ today : why we can trust spirtual knowledge

各界讚譽

具現代知識特質的人們如何來認識耶穌？現代人可 以信任基督信仰的屬靈知識嗎？如何活出基督所要帶給世 人的生命？已故哲學家魏樂德從基本神學（ fundamental theology ） 、神學知識論（ theological epistemology ） 、護教

學的立場，帶我們重看耶穌的生命怎樣為人類啟示了一種健 全的世界觀、正確的人類知識理解能力，及建立真實靈性生 命的途徑。本書讓我們見識到魏樂德堪稱是基督徒哲學家兼 靈修家。 劉錦昌牧師（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總會教育中心主任）

每個自認是知識分子的基督徒，大概很難不被本書作者 所陳述的共同困境所吸引。兩個多世紀以來，基督信仰被知 識界邊緣化、扭曲、窄化，基督徒教師感受尤其尖銳。魏樂 德在當代哲學現象學的貢獻不容忽視，由他來打破這個難解 的沉默，奠立基督徒重返世界舞台，以及公共生活行為與倫 理的知識與實踐基礎，實在是我輩萬幸，更是該去承駕的巨 人肩膀。 林瑋玲博士（靈糧教牧宣教神學院教會歷史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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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俗化時代的多變處境中，魏樂德提出作主門徒的新 方向，強調基督信仰需建立在認識世界的知識體系上，說明 信仰與現實生活密不可分。認識基督與神國是體現豐盛生命 的過程：在真實生活中體悟與三一神相交的真理；因著關愛 與尊重鄰舍，而見證上帝之愛的真實；並在基督裡活出全然 的人性。在多元的社會，魏樂德提醒教會，要更新引導世人 認識基督的方式，闡明基督國度的真相。 伍潘怡蓉博士（中國神學研究院實踐科助理教授）

如果使徒約翰的《約翰福音》、初代教父愛任紐的《駁 異端》，是為了抵擋諾斯底主義；那麼魏樂德的佳作《我們 怎麼知道上帝存在？》便是對現代信仰局面的嚴肅回應。在 這感性消費的年代，信仰常陷入受感性經驗主導的困局， 「認識」成為「感性經驗」的不斷「再現」 ，而「知識」則被 二分法地化約為缺乏經歷的純理性活動。彷彿任何對信仰知 識的追求，都是在褻瀆上帝的奧祕。對此，作者敏銳地發現 問題出在基督教認識論的崩解。本書極為精彩地幫助當代基 督徒重整信仰認識的基礎。 莊信德博士（磐頂教會牧師、台灣神學院特聘教師）

《我們怎麼知道上帝存在？》是個包羅萬象的寶庫，有 知識論、倫理學、護教學、宗教多元論等。本書點出人與現 實世界互動良好的關鍵，就是知識與理解；包括要去認識神 與神的國，這些知識自然而然地使人活出與基督性格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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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人類要進入神的呼召，為自己的發展負起責任，擁有 知識便是不可或缺的。熱衷於革新屬靈復興的魏樂德，以 知識論呈現屬靈塑造的精髓。缺乏知識的信心怎樣盲目，脫 離知識的經驗也一樣危險。藉著耶穌所啟示出真實的上帝知 識，是可經歷、獨特而可互動的，會使整個生命受到影響與 轉變。魏樂德希望我們了解，知識的危機已嚴重到超越了基 督徒的信仰，他呼籲教會去與大眾理性討論，去匡正大眾對 宗教信仰角色的質疑與猜測。此外，魏樂德也呈現出耶穌跟 隨者的生命是如何體現出他們所領受豐富的基督知識。他精 闢剖析了基督信仰應被視為知識的關鍵要素，基督教知識也 因此能宣稱為應該普遍被接受的知識，而適於在各種層面引 導人類的生活。 周學信博士（中華福音神學院神學碩士科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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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至聖者便是聰明。 —箴言九章 10 節

使我認識基督，知道他復活的大能，並且知道和他一同受 苦，效法他的死，或許我也得以從死人中復活。 —使徒保羅，腓利比書三章 10 ∼ 11 節

……要讓你知道所學的道都是確實的。 —路加醫師，路加福音一章 4 節

……有了信心，又要加上德行；有了德行，又要加上知識。 —使徒彼得，彼得後書一章 5 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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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contents

導

讀 / 鄧元尉 ............................................................... 015

前

言 .......................................................................... 023

第 第 第 第 第 第 第 第

1 章 2 章 3 章 4 章 5 章 6 章 7 章 8 章

信仰可以是知識嗎？ ......................................... 035 我們是如何因為欠缺知識而滅亡？ ...................... 063 道德知識是怎麼消失的？ ................................... 097 我們可以得知上帝的存在嗎？............................. 131 臨在我們世界中的神蹟與耶穌............................. 157 靈性生活中的基督知識 ...................................... 183 基督的知識與基督教多元論 ................................ 217 牧者就是萬國的教師 ......................................... 245

附

註 .......................................................................... 270

致

謝 .......................................................................... 293

主題索引 .......................................................................... 294 經文索引 .......................................................................... 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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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 讀

本書主題是「基督教知識」，此知識並非一般主客對立 模式下僅具認知意義的知識，而是一種更根本的知識，相對 於此，認知意義的知識只是第二序的。因此，所謂「基督教 知識」不僅是指「對基督教的知識」，它首先指「基督教式 的知識」，帶有基督教的獨特性。魏樂德試圖闡述此知識的 可能性條件、知識獲取的途徑、知識有效性的評估方式，以 及最重要的：此一知識的公共性。 作為一位現象學家，特別是胡塞爾（ Edmund Husserl ） 專家，魏樂德很清楚當今西方世界佔主流地位的科學知識有 何界限，他並未將基督教知識塞在科學知識所未及，卻已大 幅壓縮其有效範圍的知識縫隙，而是將其置於知識的根基 處，也就是基督徒的生活世界。這樣的知識對於擁有信仰體

步努力，但至少它可以傳達，也應該有權利被傳達。之所以 聚焦闡述這種對基督徒有效又可傳達的基督教知識，是因為 魏樂德要面對一個主要課題：在當今知識界，特別在大學等

導 讀

驗的基督徒是有效的，雖然對於非基督徒的有效性仍待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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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播知識的公共領域，已無基督教知識立足之地。當他診斷 基督教知識何以從知識的公共領域退卻時，格外針對此現象 所伴隨著的重要環節： 「基督教知識」與「基督徒信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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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怎麼知道上帝存在？ 016

的脫鉤。知識與信仰的分裂，導致基督徒在沒有知識的信仰 中生活；基督教知識從公領域退卻，則導致大學，包括基督 教大學，皆致力於生產沒有信仰的知識。 本書旨在鞏固基督教知識在信仰生活中的地位，希望重 拾基督教知識在公共領域的地位。從前言到第三章，描述基 督教知識從知識公共領域退卻的現象，一面診斷知識界與教 會界的問題，一面界定基督教知識與信仰生活的關係。從第 四章到第六章，闡述基督教知識的主要內涵，並探討傳統信 仰內涵何以具有知識上的有效性。第七章提出了多元論的問 題，涉及基督教知識在公共領域與非基督徒相遇的課題。最 後，在第八章呼籲基督教知識的承載者，也就是身負教導重 責的牧者，要走入世界、重返公共領域。 那麼，魏樂德如何重新連結「基督教知識」與信仰生 活呢？基督教知識的基本特徵為何？與信仰又有何關係？ 概括來說，魏樂德區別了知識與信念、委身及信仰宣告，知 識「賦予擁有者一種權威或正當性（甚至是責任）去行動、 領導政策的建立，並且進行督責與教導」（ 41 頁），由此界 定可以看出，魏樂德說的基督教知識並非當代科學在主客 對立模式下所建立的客觀知識，而比較像希臘傳統中的「實 踐之知」，與知識擁有者在生活實踐中的某種主體狀態密切 相關，「當我們正在根據實際的情況具體呈現某些事（思考 它、陳述它、處理它）的時候，且位於一個思想與經驗的適 當基礎上，我們就具備理解這些事的知識」 （91 頁） 。 正是這種不同於客觀知識的實踐之知，在信仰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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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生奠基的效果，在魏樂德看來，此知識成了信仰的基礎 （ 42 ∼ 45 頁）。信仰奠基於知識，讓魏樂德屢屢表達出他不 太認同「信仰的跳躍」此一經典表述。可能有讀者認為，他 放大了知識而限縮了信仰，尤其當我們讀到像「牧師的任務 不是要讓人們去相信一些事……牧者與領袖的任務是要呈現 基督對這些生命中基本問題的答案，並且進一步地將這些答 案變成知識」（ 251 頁）這樣的論述，挑戰了一般的理解， 但要看到如此論述的理由：未能奠基於知識的信仰，將會淪 入私人領域，不再具有公共性，也不能賦予信仰者教導督責 的權威與責任。基於此，魏樂德批判了美國的政治現況：主 宰高等教育機構的自然主義／世俗主義敘事世界觀，從公共 領域排除了傳統有神論敘事作為知識體的權利，也反省了自 由派神學與保守派神學，他們基於不同理由將信仰與知識分 離，導致教會主動從知識公共領域棄守。 為重拾基督教知識應有的地位，魏樂德首先要捍衛的 是基督教的道德知識。何以是道德知識？根據他的說法，這 類知識直到二十世紀中葉前都仍在公共領域被視為知識（99

階段呈現的現象，這也許是最後的階段了，畢竟基督教在教 義方面的命題知識，早已隨著現代性的進程而不再對一般人 的公共生活產生效力，現在若連道德知識也步上後塵，很難

導 讀

頁）。換言之，道德知識是基督教知識退出公共領域在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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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基督教還有什麼可以進入公共領域。魏樂德先是診斷基 督教道德知識如何消失於知識的公共體制（主因可歸責於教 會在道德教導上的失敗、教會倫理思想家論述的世俗化，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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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學與心理學的發展），但他並未提出返回之道，也未涉 入具體的道德爭議，而是重新敘述基督教道德知識的核心， 那就是耶穌所傳達的主要信息： 「愛」 。以「愛」作為基督教 道德知識的核心至為重要。一方面因為這是耶穌的信息，對 愛的知識同時是對耶穌的知識；另一方面，因為我們很容易 將道德知識理解作行為規範或德行表現、做出正確行為或是 成為良善之人，但愛的實踐需要透過與他者的互動，不是按 照自己的方式能達成的（ 125 ∼ 127 頁） 。如此，一種透過愛 所建立的道德知識，促使自我從封閉的狀態走出，不憑一己 之力獲得的這種知識型態，既是對耶穌的知識，也帶領我們 走到下一步，形成對耶穌所啟示出來的上帝的知識。 關於上帝的知識，魏樂德進入了哲學神學（philosophical theology ）的領域，採納古典的宇宙論論證與目的論論

證，也就是所謂的後天（ a posteriori）論證，一種從經驗證 據著手的上帝存在論證。這種論述進路有個意圖，就是透過 闡述眼下的物質宇宙有一個非物質的起源，來打破封閉的、 純粹因果性的物質宇宙世界觀，以對抗十七世紀以降的自然 神論傳統，後者把宇宙視為一個完美運行的機械，其中已無 上帝工作的空間。基督教的上帝知識所揭露的是一位與世界 有活生生互動的上帝，仍不斷介入世界。如果宇宙不是因果 封閉的自足體系，那麼上帝的介入就是可能的，此一可能性 的實現，便是所謂的神蹟。 關於神蹟的討論，重點並不只是捍衛某些教義命題， 而是將基督教知識合理地奠基在對神蹟的「見證」上（ 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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頁）。此處重點有二：第一，基督徒所見證的最重要神蹟， 是耶穌基督的復活（ 175 頁）。這是基督教知識無論如何不 能放棄的內涵，是此知識之所以能被冠以「基督教的」此一 前綴的主因。只有在上帝能介入動工的宇宙中，才有基督復 活的神蹟可言，而對後者的肯定，才能帶出真正的基督教知 識。第二，就本書的論題來說，更為關鍵的是對基督復活的 見證，讓我們有可能「在今天知道基督」，也就是在每個人 的「生活世界」中來實踐此一知識。對魏樂德來說，基督教 知識在知識論的次序上（但不是存有學的次序）最終應奠基 於信徒個人在其原初生活世界中與耶穌基督的互動，而那就 是「在基督裡的靈性生活」 （ 184 頁） 。前述以愛為核心的道 德知識，以及後天論證所證成的上帝知識，都是為了預備 這種以信徒與基督的個人互動而親身證示的屬靈知識（ 185 頁）。若沒有此等個人的靈性知識，道德知識與上帝知識帶 來的不過是「僅有事實的宗教」，惟有將其奠基在個人的靈 性知識上，才會形成一個「與復活的基督有著互動團契關 係的動態宗教」 （ 188 頁） 。因此，基督教知識能幫助信徒從

督共同生活在上帝此時此刻的國度中。 那麼，該如何獲得這知識，而真正進入上帝國？魏樂德 回到奧古斯丁的意志論傳統：我們必須「願意」將認識上帝

導 讀

「歷史的實然」轉進「當下的應然」 ，這知識讓信徒得以與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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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度作為第一要務，下定決心說出「我要……」 （ 194 ∼ 195 頁）。具體來說，這意味了著必須同時懷著謙卑的心，以及 讓自己轉化為良善正直者的意志，隨時隨地祈求並等候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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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臨在，並打定主意全心順服上帝的帶領（ 196 ∼ 202 頁） 。 易言之，我們憑藉的是一種「求知意志」，不是意圖掌握客 觀實在的知識，而是將自己投入預備與上帝相遇並被轉化的 狀態，讓基督在個人生活世界中真實的臨在，來充實我們信 仰的意向性。這種內在體驗便是那足以為信仰奠基的基督教 知識，如此被證成的基督教知識自有其明證性；那不是實證 科學所追求的經驗證據，而是每個信徒在自己的生活世界 裡、在他與所信仰的基督以及基督所揭示的上帝國度直接相 遇的原初體驗中，有其直觀的明證性知識。 因為我們的信仰是奠基在知識上，這樣的信仰就具有 某種公共性，魏樂德特別在與其他宗教信仰者相遇的問題 上，展開這個公共性問題，他以「基督教多元論」來闡述基 督教知識的公共性。必須注意的是，魏樂德所說的基督教多 元論並不是關於宗教多樣性的後設理論，這可說是奠基在基 督教知識前提上所設想的宗教神學，此一宗教神學的最終 基礎是「上帝在基督裡所顯現的慷慨與公義」 （ 218 頁） 。如 此，基督教多元論的重點便是基於上帝對宇宙萬有的愛而對 所有人—無論他是否具有任何足資辨識為基督徒的外在特 徵—在信仰上的可能性抱持開放的態度；既然基督教知識 最終奠基於個人生活世界中的內在體驗，那麼，所有懷抱此 等內在體驗的人也都能被上帝所接納（228∼231 頁） 。 最後，由於所有知識都是透過某種體制而成為公共資 源來被提供給世人，而傳遞基督教知識的體制就是教會，所 以，以基督代言人自詡的牧者，都肩負傳達基督教知識的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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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牧者的主要職分，是幫助信徒「在他們的世界找到自己 的定位」 （ 265 頁） ，不是封閉於教會內，而是帶著基督教知 識走入世界。從這樣的呼籲可以看到，儘管本書不時可見論 戰風格、有時甚至予人護教的印象，但魏樂德主要訴求的讀 者依舊是基督徒，特別是有教導之責的基督徒。他嘗試向那 些在基督教知識傳達上的失職者—包括了在公共領域（尤 其是大學）活動卻與主流知識界同化的基督徒知識分子， 以及將自身限縮在教會內、自絕於知識公共領域的基督教牧 者—提出呼籲，只不過本書並未針對基督教知識如何重返 公共領域提出具體的建言；如果有讀者期待在本書看到相關 論述，恐怕要失望了。也可能有人因為本書在論證風格上如 此守舊，而認為它已然過時。但我們也許可以這麼說：本書 乃是為培育基督教知識的承載者，向他們展現過往曾經有過 的，既扎根於信仰生活，又帶有公共性格的知識傳統，進而 把重返公共領域的任務交付給他們。當然，在這些人面前， 還有漫長艱難的路要走。 無論我們信仰什麼，講到知識，總是很容易切換到自然

檢驗。然而在這種情況下，並沒有真正的信仰知識存在的空 間。本書所討論的基督教知識，並不是實證科學意義下的知 識。在今天的世界，這誠然造成困境。事實上，十九世紀後

導 讀

主義的世界觀來理解，認為知識必須禁得起實證科學方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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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葉以來的人文科學就在面對同樣的困境，現象學對此作出 重要的貢獻，後繼的詮釋學與後現代主義亦然，皆以不同方 式去反省和對抗自然主義的世界觀和實證科學的知識霸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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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圖捍衛某種不受科學方法控制的真理性的地位。魏樂德長 年浸淫在胡塞爾的現象學中，明白基督教知識有著屬於其自 身的合法性與獨特性；只不過，當這些反思轉化為平易近人 的信仰語式時，在表達上畢竟吃力了些。至於魏樂德是否成 功證成了某種足堪進入知識之公共領域的基督教知識，就交 由讀者來判斷了。 鄧元尉（輔仁大學宗教學系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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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這

本書是關於知識，以及針對知識與基督教信仰生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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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有何關係的各種宣稱。更確切地說，本書所關注

的，是與知識脫節的淺薄信仰，以及一些認知造成的慘痛影 響，這些認知包括了：重新定位了在耶穌基督裡的信心和身 為耶穌門徒的樣式，並認為這些都不在頭腦可以理解的範圍 之中。這是西方世界在過去兩個世紀以來，新穎的知識和 受政治力約束的知識，充塞了社會制度和大眾思潮而造成的 結果。 如今，認真又用心的基督徒陷入了左右為難，一邊是 知識，另一邊則是宗教信仰與實踐。這是一種受到社會壓迫

將自己的核心信念視為與知識無關的東西—其實遠遠稱不 上是知識。那些信念被貶抑、歸類到其他的範疇之中，像是 真誠的意見、情緒的表達、盲目的委身，或是符合社會群體

前 言

而形成的窘境。在現代生活與思潮的背景之下，現代人被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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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傳統行為等等。然而，有個難題是無法逃避的，那就是這 些信念大部分都與公眾生活中專業與教育領域的知識互相衝 突。這樣的衝突，嚴重地影響他們如何看待與實踐自己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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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信條，以及如何將這份信仰呈現給別人。 2

最能清楚看見這個影響的，就是在過去這一個世紀以 來，基督教的教師與領袖在公眾舞台上被重新定位。在一般 大眾的認知裡，這些人就只是某些文化小群體的儀式司禮 者，不過是種社會現象（就像是某些人的「鴉片」一樣）， 與所有人類都必須面對的現實知識（knowledge of a reality） 完全無關。這表示，基督教的教師已經淪落到只會試圖連哄 帶騙地讓人宣稱自己相信某些事或能做某些事，而不是提供 現實的知識—或許，只是期盼「神聖的閃電」可以劈進他 們的靈魂深處，使其屈服悔改。 什麼才算是知識？基督教教師所提供的又是什麼？介於 這兩者之間的認知差距，反映了整個世界對於西方科學與技 術的接納，但又不認為這一切與引起西方科技發展的基督教 知識框架有關。然而，正如聖公會的神學家紐畢真（Lesslie Newbigin ）所言：「如果一個人覺得這個信仰只在某些地

方、只對某些人來說才是真的，這個信仰就無法要求這個人 獻上最終與絕對的效忠，也就是說，這個信仰就不能成為 一個人真正的宗教。如果在這世上，人們認為只有一種物理 學、一種數學，那麼，宗教當然也可以宣告其所確知事物的 普遍合理性。」1 基督徒的信仰核心是什麼？理解現實世界的知識又是什 麼？這兩者之間的張力，自然而然造成了信念與實踐的不穩 定性。信仰變成只是信念（就像我們現在習慣說「純屬個人 意見」），本身就已經站不住腳了。柏拉圖（ Plato ）在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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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就指出，信念會變得來來去去、搖擺不定，特別是較抽象 或終極的生命議題。 2 這會導致以這些信念為基礎的品格和 行動，頂多只能猶豫不決、反覆無常，無法穩當地面對需要 處理的真相（也無法擺脫假相）。堅定的信仰與實踐就只能 倚賴意志力，卻難免被視為滿腦子的狹隘成見或嚴厲的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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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義。就算真的有信仰，並且願意付諸行動的話，也需要付 上極大的代價。因此，人們所聲稱相信的是一套，表現出來 的又是一套，導致這兩者之間惱人差異的主因，就是將信仰 與知識隔離。這在基督徒的圈子當中極為常見—不過，更 確切的說，也是人類社會的普遍情形。通常這被視為意志薄 弱或不夠真心，然而，實際上卻牽涉到更深層的問題：究竟 意志與選擇是奠基於知識，還是出於無知。 藉著培養感覺、控制情緒、參與儀式、操練藝能，或是 更努力地去相信那些該相信的、做那些該做的，凡此種種， 都無法克服這個惱人的困難。就像有些人說的，「只要摀住 眼睛，然後相信就好了」。這樣的困難，也不會因為上帝的 激勵與扶持不時奇蹟似地傾倒下來，就得以解決。當然，

反對知識的信仰所造成的問題，是沒有辦法用這些方法解決 的。信仰要與知識真正地連結，也要與知識所包含的真理與 證據互相連結，否則信仰無法可靠地駕馭生活與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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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這一切或許自有其益處。然而，因著缺乏知識的信仰、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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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們現在必須問，身為基督徒所相信的事，真 的有可能理解嗎？可以理解到什麼程度？而且，有沒有理解 真的那麼重要嗎？你豈不是因為信仰基督教，自動被歸類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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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貧民嗎？許多人都十分支持這個想法，不論他們有沒有 宗教信仰。甚至有些人還認為應該以身為知識貧民為榮。這 就是歷史處理信仰難題的狀況。從過去兩個世紀以來，宗教 與知識的關係已經被嚴重地扭曲與誤解。特別是認為宗教應 該摒除知識，只需要信心或委身就足夠，這已成為普遍接受 的觀念了。在某些團體中，以極大的努力設法維持本身的信 念或委身，就視為偉大的信心，而且是與知識對立的—至 少不以知識為後盾。因此，信心在本質上就被認為是一種掙 4

扎。有些人提及「信心路上的獨行者」，其實是對這種了不 起的毅力既崇敬又感到奇特的表達方式。 事實上，對於信心的這般詮釋，只是當代想法的一部 分，整體而言，所謂在生活和行為上的信心，是被視為徹底 不理性的—完全受制於感覺、傳統、外力、「意志力」 ，與 盲目的委身。這幅描繪現代生活的圖像具有重大深刻的意 義。就像在自然界中無所不在的地心引力，這幅圖像也普遍 而深入地影響著、引導著我們的思想和行為—我們甚至沒 有具體察覺到這個現象。它對宗教實踐所產生的影響，便是 使人們認為，全心奉獻的意志和情感並不需要奠定在理解真 實情況的知識基礎上（不論是部分還是全盤理解）。在整個 社會氛圍上，這個影響則造成意見不同的雙方都無法理解對 方的想法，無法尋找或發現彼此的共同點，以致抱著懷疑、 恐懼、輕蔑與敵視的態度。這就是現代社會的潛在意識，尤 其是在政治用語中，也經常會涉及對宗教的看法。 伊弗林•沃（ Evelyn Waugh ）所著小說《夢斷白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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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ideshead Revisited ）的主角查爾斯•萊德（ Charles Ryder ）說了一段話，再也沒有比這段話更能表達當代對基

督教信仰的全盤看法了：

我所受的教育隱含著一種觀念，就是長久以來都認 為基督教的基本敘事只是個神話；而現在這個想 法也因為不確定基督教的倫理教導是否還合乎現今 的價值判斷而產生了分歧，其中反對的意見占了多 數；宗教早就只是個嗜好，某些人表明喜歡而某些 人則否；說好聽點，宗教就像個修飾門面的裝飾 品，說難聽點，可以將它歸類為「情結」與「壓 抑」 （這可是近十年來的流行語） ，還有偏執狹隘、 假冒為善，以及徹頭徹尾地愚昧等等，幾世紀以 來，這些帳都算在它的頭上。從來沒有一個人對我 說，這些古怪的儀式慣例顯示出一致性的哲學思想 體系，以及不容妥協讓步的歷史聲明；就算真有人 這麼說，我也不會有多大興趣。4

域擁有身分地位的人，有時就會隨意地，或甚至覺得自己有 義務，藉著專家的權威大言不慚地高談闊論，就像一位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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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處於充滿這種想法的環境背景之下，在某些特定專業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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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教授所說：

讓我總結一下關於現代演化生物學非常清楚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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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怎麼知道上帝存在？ 028

們的……那就是沒有神明、沒有目的、也沒有任何 力量導向某個目標。死亡以後就沒有生命了。當我 死亡，我百分之百地確定我就是死了，我的一切就 結束了。倫理道德沒有最基本的根基，生命沒有終 極的意義，人類也沒有自由的意志。5

這個說法在邏輯上簡直可笑之至。在所有已出版的、經 過同行審議的生物學（甚至包括演化生物學）的文獻當中， 都找不到任何經過充分研究的重要結論，是像這位教授所 「百分之百確定」的說法。有人會戰戰兢兢地認為，既然他 是這個領域的專家，肯定很清楚，不然怎敢隨意予以輕視。 其實，生物學的研究與知識領域，與這些議題完全無關。生 物學根本不是在處理這些問題。這些議題不在生物學的研究 範圍之內。然而，總有某些特定領域的專家，出於個人因素 而展現充滿使命感的熱情，慷慨激昂地發表關於宇宙狀態的 演說或文獻，這種情況非常普遍。 過 去 一 個 世 紀 以 來 ， 由 於 受 到 「 大 眾 教 育 」（ m a s s education）的壓力，以及越來越多由「專家」來支配主

導，對邏輯和真理的責任已經逐漸地從學術智識的領域消失 了。亞里斯多德是公認的邏輯學創始者（雖然絕對不是集大 成者），他認為「受過教育的人，應該能夠立刻合理判斷出 專家在論述過程中所使用的方法是優是劣。事實上，受教育 6

的目的即在於此；即使是受普及教育的人，也是因為擁有這 種能力才被認為算是受過教育。」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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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今日世界的人們幾乎不再明白這點，大家都準備好 接受，或至少不再質疑專家或教授所提出的任何觀點，特別 是如果這個觀點正好符合他們想要的真相，或是跟得上時代 潮流。這就是所謂的「大眾教育」的悲慘後果之一，而且， 就這點來看，特別是指「大眾高等教育」 。 大約在上個世紀中葉，魯益師（ C. S. Lewis ）透過他 筆下的角色老魔頭，說：「有段時間，什麼說法可以成立， 什麼論點無法證實，大家都一清二楚；一種理念一旦被證實 了，就會人人奉守不渝。那時的人仍然把思想和行為視為一 體，可以隨著一連串理性認知的變革，更動自己的生活方 式。」如今再也不是這樣了！「得力於報刊雜誌及相關宣傳 利器的推波助瀾，我方已經把這局面給徹底改觀了。」老魔 頭口沫橫飛地說著。他接著斥責他的跟班小鬼頭，罵他竟然 想利用理性的爭辯來讓他的「病人」脫離大敵（即上帝）的 掌控。「要讓他對教會裹足不前，你的最佳搭檔是大眾一知 半解卻趨之若鶩的流行術語，而不是『理性的爭辯』。別浪 費時間去說服他相信惟物論是真理！倒要讓他認為這種時

是這一套。」（沒錯，現在我們可以用這是「符合科學」或 「研究證實」的結果來代替）。老魔頭繼續警告小鬼頭，「一 講起道理，你就把你那案主的理性給喚醒了，一旦他的理性

前 言

興的理念沛然莫之能禦，夠酷夠炫，是未來的哲學，他信的

0 2 9

被挑旺起來，結果如何誰能預料？」7 我想，魯益師應該很難想像，現今的潮流趨向他所提 到的「流行術語」到了什麼樣的程度。今日的基督徒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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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都一樣，處於主要受到以政治力主導的學術氛圍之 中，幾乎再沒有任何人明白拉丁文 Non sequitur 的意義或應 用方式，亦即「這不合邏輯」（也就是，這是一個亳無根據 的結論或主張）。對於普通邏輯的理解，也不再是得到大學 7

文憑的必要條件，不像六十年前的普遍門檻。結果，現在我 們的世界裡，到處都可以看到缺乏教育的高學歷者。他們無 法作獨立思考的邏輯判斷，只能遵循周遭所謂「最專業的意 見」 。所幸也有少見的例外。 這對我們所有的人都帶來極大的壞影響。我接下來所關 注的焦點，主要就是這個無所不在的觀點，如何對認真的基 督徒造成傷害。無庸置疑，對願意跟隨耶穌基督的人而言， 這就是一種會逐漸削弱其屬靈生命的觀點。不論是否出於自 願，通常他們所受到的「教育」，顯然就是像伊弗林筆下角 色所提到的，又像那位生物學教授宣稱的一樣；然而，他們 同時也渴望能盡力活出耶穌與其跟隨者的生命。如此的「教 育」與如此的生命是互相矛盾衝突的，兩者無法並存於一個 人身上。惟有確實理解事實真相（也就是那個生命所倚靠的 事實），才能建立並堅定那跟隨耶穌的生命。當然，正如在 真實生活裡的任何舞台上，必要的知識不能缺乏，但也不會 要求萬無一失，然而對一般的基督徒（或甚至一些古老的 傳統）來說，他們所認定的許多論點，就他們的理解範圍而 言，都有可能是不正確或沒有根據的。儘管如此，大家仍然 公認，一種朝向正確與良善的生活，一定要有一個基本上合 理的知識與理解的架構，才足以維繫。談到宗教時，這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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礎也不會改變。實際上，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重要。 我希望可以喚起願意認真思考的人，不論基督徒與否， 都能理解知識在信仰和生活中扮演不可或缺的角色。我也要 明確地說，有一份獨特的知識，就是基督教知識，所有願意 適當尋求並接受的人，都可以得到—再強調一次，不論你 是否為基督徒。就像各種有難度與深度的知識一樣，基督教 知識並不會突然就把人駁得啞口無言，也沒有任何人能把它 強加在別人身上。必須要樂於接受，才能擁有它。而且，就 這個例子來看，由於它本質上是關於人的知識（ knowledge

8

of persons） ，因此有著某些特殊的性質，並且對不熟悉這種

知識的追求者有些特殊的要求。不過，它是可以得到的，對 那些具備一般能力並以適合其內容主體的方式尋求的人來 說，它就像知識一樣是可以理解的。當它被當作知識來理解 和接受之後，它也是在客觀上可以測試的（再次強調，要以 適合其內容主體的方式），而且，它為人類的行為與品格奠 定的基礎，能為人類帶來無與倫比的益處。 我主要的考量，雖然是為了那些真誠的基督徒與基督

到困惑；但知識本身以及求知的意念，自然而然就會讓人 處於人類生活的共同舞台上，就像身處現在所謂的「公共 領域」。這是在關於知識與求知的過程中，最重要的概念之

前 言

徒教師，他們發現自己在現今世界的教育理念與實踐之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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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這個場合為所有關愛與尊重鄰舍的人提供了一個平台， 同時鼓勵我們，既要訴說也要聆聽、既要教導也要學習。知 識在共同生活的舞台上開啟了可能性，也添加了責任感。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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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就再也不只是「我的東西」對抗「你的東西」。一旦我們 步上共同的舞台，就會變成「我們」及「我們的」了，共同 探究的可能性便取代了原本必然的僵局。因此，走筆至此， 我是在向每個人說話，也對每個人負責。 就大部分的西方歷史來看，基督教傳統的基本宣稱被其 擁護者視為理解現實的知識，呈現的時候也是這樣。除非了 解這點，否則就無法了解歐洲人的歷史。其實，對所有宗教 及其文化來說，都有類似的情況。真正有生命的宗教所宣稱 的，都是牽涉事物真相的知識，而不是一些由學術想像力臆 測的事。這是宗教的本質。舉例來說，我們無法想像佛陀僅 僅是把他的教導表達成自己的感想、猜測、「個人的委身」 、 或是所謂「信心之躍」（ leap of faith ）。那些聽從他、跟隨 9

他的人，也不是這樣理解他的，而是認為他深刻而真實地表 達了真相。這是佛陀從其思想和經驗中所得到的知識為基礎 才能做到的。8 同樣的情況也適用於摩西、耶穌、穆罕默德以及其他 遙遠東方的宗師們。當代的宗教領袖與教師也許不是這麼做 的，但是你會發現，他們的能力與影響力，就遠不如奠定其 宗教基礎的前輩。如果當初宗教創立者的教導像如今這些教 師，那麼，這些宗教根本不可能流傳到今日。 大約在上個世紀，西方的思想史上出現一種奇特的現 象，就是讓那些沒有認真投入實際基督教信仰的人（也許是 完全無知，甚或帶有敵意），藉著「學術」或創新思想的偽 裝，以自身偏頗的解釋與目的來界定宗教，還重新詮釋基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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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的教導。現在，這些都融入了我們的教育體系中。於是， 宗教很自然地變成完全與知識無關了，因為如果宗教是關於 理解現實的知識，那麼我們的這些學者，亦即「符合科學與 理性的先生女士們」，就必須接受這份知識及其所涉及的現 實，否則就換成是他們被認為不理性了。因此，他們就將宗 教說成某種非理性的規劃或發展—這與宗教意識的內在本 質正好相反。9 如今，這種進路通常與以下想法結合在一起：基督教 的基本教義（即一位具有位格之上帝的存在、祂對人類事件 的介入與引導、人類的屬靈本質、聖經的基本可靠性、教會 的核心教導等等），已被發現是錯誤的，或是缺乏可靠的證 據。簡言之，基督教已經「被查明」—就算不是徹底的詐 騙集團，頂多也只是一套人類製造的神話與傳統罷了。許多 以基督教學術性發言人自詡的學者，更助長了這個想法。 雖然本書的主旨在於充分詳盡地處理這個世俗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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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概念，不過我們現在就可以說，現代思想的發展，其實 尚未表明基督教的教導是錯誤或沒有根據的。其中當然有許

所以，現代的發現並沒有顯示基督教的核心教導不是或不能 形成一個知識體（ a body of knowledge ） ，讓有能力與責任 感的探究者得以理解。當前盛行於思想與學術界的迷思當然

前 言

多新發現，但沒有一個指向這個結果，甚至都還差得很遠。

0 3 3

認為已經顯明這點了。不過後來往往發現，製造神話可不單 是屬於宗教的特權，也是世俗與學術界都非常熱衷的消遣娛 樂—而且人們也喜歡這樣，可能這就是某種人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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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如前文所述，介於知識和「基督教教導與實 踐」這兩者之間關係的問題，並不只是由反對基督教或宗教 的人所造成，同時也來自支持者。西方世界的宗教人士現在 往往對知識感到焦慮不安或懷疑多心；他們不再把知識當作 朋友，更有甚者，還將之視為仇敵。因此，我們必須一開始 就先說明知識與生活之間的連結，盼望展現出知識是信仰的 朋友，對信仰、以及我們屬靈生活中與上帝的關係來說，知 識都是不可或缺的。 我必須提醒讀者，這不是靈修用書，理解本書需要運用 相當程度的思考能力。因為我們要處理的問題在本質上也是 如此。我已經儘可能地將痛苦降到最低。而將知識從信仰當 中抽離所造成的一個結果，也是本書要處理的問題，那就是 現在有許多人都相信，要跟隨基督，你不需要想得太認真與 太深入。關於這點，魯益師有非常精闢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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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沒有什麼領悟力的人，上帝一樣接納，但是祂 要每個人都善用自己所擁有的領悟力。座右銘的正 確說法並不是「要聽話，美麗的女子，就讓聰明人 去發揮才智吧」，而是「要聽話，美麗的女子，別 忘了這是關乎妳如何發揮聰明才智。」如果你正考 慮要成為基督徒，我可警告你，開始從事這件事會 需要用到你的全人，包括你的理性及所有一切…… 而為何成為基督徒不用再接受特別的教育？其中一 個原因就是：基督教本身就是教育。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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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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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信仰可以是知識嗎？ 那吩咐光從黑暗裡照出來的上帝，已經照在我們心裡， 叫我們得知上帝榮耀的光，顯在耶穌基督的面上。 保羅，哥林多後書四章 6 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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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

果適當地檢視基督教傳統的核心教義，真的可以知道 那是真實的嗎？這些教義有可能成為知識的主題嗎？

真的有人實際上知道那是真實的嗎？或者，那是你只能相信 或選擇委身的事，還是只能宣稱？而不管情形為何，真的那 麼重要嗎？如果很重要，那是為什麼？ 讓我們想想使徒信經：

我信上帝，全能的父，創造天地的主；我信我主耶 穌基督，上帝獨生的子；因聖靈感孕，由童貞女 馬利亞所生；在本丟彼拉多手下受難，被釘於十字 架，受死，埋葬；降在陰間，第三天從死人中復 活；升天，坐在全能父上帝的右邊；將來必從那裡 14

降臨，審判活人死人。我信聖靈；我信聖而公之教 會；我信聖徒相通；我信罪得赦免；我信身體復 活；我信永生。阿們。

這份信經受到基督徒廣泛重視，並用來作為信念或信心 的表達—可能還表達了真實信仰所需要卻缺乏的委身與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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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然而，我們是否也可以知道這些信念所表達的事是千真 萬確的？知不知道真的很重要嗎？不是只要相信就夠了？大 家通常都這麼認為。單純且不顧一切地相信（或甚至奇蹟般 地相信） ，或許更能得到上帝的喜悅。 確實，我們當然可以不知道信經的內容，而且許多人真 的不知道。就好比有些人因為用不上，可能就不會背誦九九 乘法表、歷任的美國總統、或是五十州的首府。然而，如果 我們不知道這些，那全是因為自己忽視。即使不知道，還是 可以相信這些事情，不過，如果我們加以重視，一樣能夠得 知。到此應該沒有人會反對。所以，不知道這些事，與可不 可能知道它們，是無關的。知道這些事會帶來一些益處，而 如果只是單單相信或完全無知，也就與這些連帶的益處毫無 關聯了。相同的情況也適用於使徒信經嗎？基督教傳統中的 其他核心教義也是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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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可以是知識嗎？

這些問題，對於我們該如何度過人生是很重要的。如今 幾乎每個人都會說，基督教的教義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事，也 認為它與每個宗教的教導都很類似。美國社會的共識似乎就 是自然會產生這種反應。如此一來，宗教的教義就不可能成 為知識的主題。然而，千萬不要未加質疑就接受這個結論， 因為它具有深刻而重要的涵義。這種觀念，使宗教教導在世 界上堪稱為知識的所有學問當中，處於嚴重的劣勢，將其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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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到與真實生活毫不相干，任何可能對生活造成理解與引導 的束縛，都要儘量擺脫。這樣真的合理嗎？或者，這是個嚴 重的錯誤？信仰和知識之間的差異是如此巨大，而且影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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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每一個層面。一個廣為人知且令人不安的現象，就是基 督徒的信仰告白與實際行為之間有著懸殊的差距，原因之一 肯定是他們不知道基督教核心真理的知識。

知識、信念、委身、與公開表示 為了重新開始思考這些問題，必須反省什麼是知識。到 底知道、掌握某個特定主題的知識，是怎麼一回事？在這裡 我們無法直接深入地探索這個問題，不過，藉著思考我們實 際上如何處理真實生活中的知識，或許會有幫助：當我們正 在根據實際的情況具體呈現某些事（思考它、陳述它、處理 它），且站在思想與經驗的適當基礎上，就具備理解這些事 的知識。知識牽涉到具體呈現的真實性與準確性，不過也一 定要有足夠的證據或見解來作為事實的基礎。獲得證據或見 解的方法因事物的本質而異，但是，一定要有證據或見解。 就這個意義來看，知識是我們對服務者的要求，這包括 了專業人士與領導者。我們期待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要 知道這是對的，而不能光靠猜測或憑運氣。我們也許偶爾可 以接受汽車修理廠的技工憑著猜測或運氣修車（對腦神經外 科醫生或是政府官員則另當別論），但仍要求他們，應具備 完整的機械知識與可靠的實際操作才行。這些專業人士絕對 不可指望運氣。如果一家修車廠登廣告，宣傳自己全是靠運 氣修車，你自然不可能將車子送去修理。運氣不能成為操作 16

守則。藉著可靠的管理，知識能夠帶來真實性與正確性。這 才是我們在真實人生中所需要與想要的，也是我們經常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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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是，這與信念有什麼不同？ 信念（belief） ，相較之下就不用受到事實、好方法或證 據的限制。我們會相信錯誤的事，且常常如此。信念可能源 自於許多不同的地方。孩童和有些人會從身邊的人事物「抓 住」某些信念。一些情緒可能引起某些信念，像是恐懼、怨 恨或愛意。信念就其本質而言，可謂行為的傾向。某些情 況會給人一種特定的感覺基調，不過，我們會在相當的情況 下相信某些事、產生行動的意願，就好像我們本來就這樣相 信。因此，信念在某種程度上涉及意志或決心，而知識則沒 有。假設我相信我的汽車快沒油了，就會留意路上有沒有加 油站，隨時準備好開進去加滿油。而另一方面，如果我相信 油箱是滿的，那麼，我的思想、感覺、傾向與行動就會明顯 地不同。不過，不論是哪種情況，我都有可能是錯的，而我 卻仍然相信。有可能根本是油表壞掉了，而借我車的朋友沒

同樣地，如果我真的相信上帝，我的所言所行就會如同 祂是真實存在的。如果我相信聖經和教會是關於人生與幸福 可靠信息的獨特來源，我就會努力地尊重它們，並且仔細地 留意，讓它們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反之，如果我不相信它 們，就會逃避或甚至抨擊它們。 那麼，委身又是怎樣呢？與信念是相同的情況嗎？完全

信仰可以是知識嗎？

1

有告訴我車子需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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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如今的宗教與生活當中重視委身（ commitment ） ， 但這與信念沒有什麼關聯，更不需要知識。你可以委身於一 些連自己都不相信的事物。委身只是關乎選擇以及採取一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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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的行動。我們擁有這種能力，這是我們人類做得到的。有 的時候我們必須行動，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或者對於最 好的做法也沒什麼信念。時勢不會等人。在森林中迷路的人 17

也許不曉得該走哪個方向，但由於相信自己必須做一些事， 這個人就委身致力於往某個方向開始行動。或者，好比說， 現在就必須決定是否投資，或是否投入一段關係。由於我們 必須做一些事，而委身於一連串的行動。又或者，比較少見 的情況是我們有時想要恣意享樂，稍微放縱一下，看看會發 生什麼事。那也就是為什麼我們會去坐雲霄飛車了。 與知識差距更為懸殊的就是宣告（ profession ）了。人 們有的時候會聲稱相信一些甚至自己都不會去做的事。這麼 做可能只是為了融入社會環境。縱觀歷史直到今日，在某些 地方，拯救自己性命或避免受到傷害的惟一方法，仍然是公 開宣稱相信一些自己其實並不相信，或根本徹底反對的事。 曾經有段時間，居住在西班牙的猶太人和穆斯林就必須如 此，而如今，在世界各地許多地方的基督徒也面臨相同的情 況。令人遺憾的是，公開告白信仰在宗教實踐的方面扮演很 重要的角色。這深深地傷害了我們對宗教的認識。有些人聲 稱，他相信上帝似乎只是「以防萬一」真的有一位上帝。 然而，對於上帝真實存在的這個想法，他們既不委身，也不 相信。

為何知識如此重要 宗教教導或其他教導到底屬不屬於知識，在看完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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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區別之後，就知道回答這個問題有多麼重要了。這對生 活上的指引與人類的福祉而言，都造成極大的差異。知識， 不僅是信念或委身，還賦予擁有者一種權威或正當性（甚至 是責任）去行動、領導政策的建立，並且進行督責與教導。 情況可能會因事而異，不過，大體上就是如此。知識也使信 念有了行動穩定性與互動性，是其他引發行動的因素（ the source of action ）所無法提供的。這是因為知識牽涉到真

相，也就是由普遍可得的經驗、方法與證據所保證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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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說明了為何我們要求領導者、專業人士及其他我們 所信賴的人，必須知道他們在做什麼，而不只是相信自己所 做的，或只靠著強烈的直覺。即使有的時候我們也會弄錯， 但不論是出於假設或是盼望，都信任他們對專業領域是清楚 的。信念、委身、感覺、傳統以及能力並不會像知識一樣賦 予這些人正當性與權威，就算它們有時也會帶來相同的結

錯誤的，缺乏任何確保其正確性的基礎—尤其是能經過相 關人士公平調查後，共享和公開評價的基礎。對於那些引導 或幫助我們的人，我們的信念（相信、信任、信心）顯然預 設了他們具備了知識。如果他們欠缺了所預期的知識，就是 不適任，即使他們有提供服務的職分或權力地位。 因此，要是認為信念就是知識的落空（knowledge

1

信仰可以是知識嗎？

果。我們還是很清楚，這些同樣會引發行動的因素有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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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qué ） ，像是不充分的知識，或是有問題的知識，這種想

法就是錯誤的。雖然有時候我們是先相信，到後來才明白， 但是，信念本身並不會「變成」知識。更確切地說，信念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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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是不同種類的事，且在人生中各扮演不同的角色。得 到知識的時候，信念不見得會消失。好比兩人持同樣信念， 可能其中一人知道他們共同相信的是什麼，而另一人則完全 不知道。對於在特定領域的老師與學生、或是專家與新手來 說，這是很典型的情況。我們常常相信自己所不知道的、或 無法知道的。如果無法如此，我們就會不時處於困境，因為 當我們需要的時候，並不總是能獲得足以引導我們行動的知 識。不過，比較少人明白的是，我們有時候並不相信自己所 知道的。舉例來說，大部分的人走進樂透彩券行的時候都知 道他們不會贏。他們也知道有證據顯示是不會贏的。他們不 是拒絕考慮那些證據，就是根本不放在心上，還表現出一副 19

好像會贏的樣子，在下注打賭的時候，既不理性也不負責。 人生隨處可見這種自我欺騙的行為。 這就說明了為何賭博在道德上是錯誤的事。這非但不是 值得贊許的嘉言美行，還正好相反。有理性與責任感的人根 本不會去做。（成為一個理性的人是我們的義務，這是一種 美德。）這同樣也解釋了為何博奕產業將自身定位為「娛樂 事業」。它想要偽裝其真實的面貌。根據他們的說法，當你 賭博的時候，你只是在「讓自己玩得開心」，或是稍微放縱 一下而已。所以，只有那些努力以知識為其信念與行動基礎 的人，才是真正理性而負責的。 當我們思考知識與信念，以及知識與基督教信仰的關 係時，千萬不能忽略了這點。儘可能以知識作為信念的基礎 是值得努力的。知識能使信念更堅定，也能使其更有果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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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容易理解與分享。如果認為信念只是知識的前置作業，一 旦獲得知識，信念就會消失，那麼我們就無法理解二者的關 係。理想上，知識是信念的依據，若果真如此，就會使信念 對生活產生非常不同的影響。所以，知識是信念的基礎，而 且是最佳的基礎，但信念則不是知識的基礎，甚至不是構成 知識的成分。因此，就產生了一種純綷「頭腦知識」（ head knowledge ）的觀念—也就是沒有信念的知識，也許就是

指純粹的專業。

宗教總是將自己定位為以知識作為基礎 正如使徒信經一樣，基督教的核心教義從一開始就是以 知識的角度來呈現與接受的—這種知識是在探討什麼是真 實的、什麼是正確的。 1 這也是為什麼，面對竭力反對這教 義的世界，它反而能夠帶來轉化的力量。確實，整個聖經傳

知識。因此，在全面性的知識背景之下，仍然有些信仰和委 身的特定行為，擴展到了超越所知的範圍，不過，仍然以符 合對上帝的知識為準。想想聖經裡的故事。舉例來說，當亞 伯拉罕離開家鄉時，並「不知道」要往哪裡去，他會那麼做 是因為他對上帝的認識，也因為上帝對他一生持續的看顧。 他離開時並沒有懷疑上帝是否存在，或者是否與他同行。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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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信仰可以是知識嗎？

統所呈現出來的，暫且不問對錯，就是一個關於認識上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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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在他願意將兒子以撒獻上為祭的時候，也是一樣。他可 以不知道細節而只憑著信心的行為，正是因為他擁有對上帝 全面性的知識，認識這位向他說話並掌管他生命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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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摩西憑著信心帶領以色列人離開為奴之地、當大衛 走向戰場對抗歌利亞，都是一樣的情況。根據聖經的記載， 摩西得到不容置疑的證據，顯明上帝與他同在—那是他也 可以向別人展示的證據（出三∼四）。而大衛面對那些懷疑 他能力的人時，也實際舉出究竟是哪些過往的經驗和知識， 讓他相信自己能夠打敗巨人（撒上十七 34 ∼ 37 ） 。舊約裡一 而再、再而三地對人類歷史事件所做的詮釋，顯示人類可以 知道耶和華就是那位又真又活的上帝。 2 聖經傳統中所認定 信心的行為，總是在知識的氛圍下行動，與知識是息息相關 的。 要能理解記載在聖經裡，以及認真的基督徒生活所表現 出來的信心人生，就不能再認為信心如同「盲目的一躍」， 並且要了解信心是對行為的委身，那樣的行為通常是超乎本 能，卻是奠基於認識神與祂的道路。西方文化中習以為常的 「向前一躍」（ leaping ）這種不切實際的空談，其實是等於 缺乏信心的「向前一躍」—也就是說，完全沒有真實的信 念在其中。這就是如今當人們提到「信心之躍」的時候，心 裡真正想的東西。 聖經的故事裡絕對沒有現代人所謂的盲目的「信心之 躍」。這種「向前一躍」的想法，純粹只是現代思潮的偏見 21

與扭曲所強加在這些故事與宗教生活上的一種幻想。導致了 信仰在知識中的基礎逐漸被破壞，讓耶穌的教導與他的跟隨 者（還包括其他所有的宗教）窒礙難行，沒有權利或責任來 引導人們的生活。這也說明了為何現在那麼多人會說，「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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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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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臨在我們世界中的 神蹟與耶穌 上帝叫死人復活，你們為什麼看作不可信的呢？ 保羅，使徒行傳二十六章 8 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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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

在已經找到了一個穩固的基礎，能夠知道物質宇宙的 現實情況是奠基於某個浩瀚廣闊的非物質存有（也

許還能互相影響）。前文就曾提到，雖然這是可以得知的事 實，卻不代表一定有人知道。就是有許多人不知道。不論因 為粗心或是決意，只要這些思考會自然而然引領他們去認識 物質世界以外的現實景況，只要這些探究會讓他們努力尋求 就能發現其宏偉壯闊與迷人特性，那麼，他們都會加以拒 絕。然而，由於這是可以得知的，或實際上是有其他一些人 知道的，那麼，儘管有些人不知道，或甚至予以否認，也無 關緊要，起不了什麼作用。 此時，對於理所當然地宣稱可以得知這個偉大現實的特 點，我們的研究是稍微有所限制的，不過，還是有些很不錯 的想法值得一提。首先，我們知道魯益師所說的：「在（物 118

質）宇宙背後維繫著的，比較像是一種意念，而不是我們 所知道任何其他的事物。」 1 我們也再次回想休謨所說的話 （他肯定不支持有關上帝的知識）：「大自然的整體結構顯示 出一個有智慧的創作者；而經過認真的反思之後，沒有一個 理性的求問者會對於純粹的有神論與宗教的主要原則有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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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遲疑。」 不過，如果耶穌基督的跟隨者宣稱，他們所相信的，在 很大或顯著的程度上，也是可以被認識理解的，那麼，所尋 求的認識深度就必須遠遠超越已建立的這個論點。使徒信經 中，緊接在「我信上帝，全能的父」之後的，就是「我信我 主耶穌基督，上帝的獨生子」，接著就是依次列出在物質世 界中明顯需要上帝介入的特殊事件與情況，此外，還包括祂 持續不斷地與耶穌門徒或學生們同在的活躍身影。

只相信一半的信徒：自然神論（Deism） 當然，這麼說他們，只是與那些相信上帝的介入與持 續臨在的信徒作個對照，他們是指休謨及其他像是在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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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在我們世界中的神蹟與耶穌

的（很著名的）湯瑪士•傑弗遜（ Thomas Jefferson ）與湯 瑪士•潘恩（ Thomas Paine ）等人，還包括許多現今所謂 「自由派」基督徒，他們與「純粹基督教」是意見不合的。 之所以會轉向這個主題，是因為透過不符合自然發展軌跡的 事件而介入人類事務的這個想法，是被許多人所排斥的，即 使這些人說他們相信「自然法則與創造自然的上帝」。幾世 紀以來，這個名詞都被用來指那些相信「上帝存在，但僅此 而已」的人，如今，他們欣然接受自己被稱為「自然神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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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 （ Deist ） 。 「自然神論者」與「自然神論」這兩個名詞， 是十七世紀歐洲發生哲學爭辯時所形成的英語用法。那些爭 論及隨之而生的專有名詞，持續在今日產生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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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神論者」是從拉丁文「上帝」這個字而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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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論者」 （ theist ）則是從希臘文「上帝」這個字來的。自然 神論者與有神論者都相信一個具有位格的上帝存在。康德認 為，自然神論者相信有一位上帝，而有神論者則相信有位又 真又活、積極主動的上帝，就像我們在熟悉的聖經故事中所 看到的上帝，但自然神論者卻不這麼認為。因此，若論及上 帝對人類生活的臨在與介入，自然神論者所相信的就和無神 論者沒什麼兩樣了—只除了老派的自然神論者通常認為， 上帝對人類的生活有道德上的要求，甚至「到了最後」也要 站在上帝面前接受審判。不過，實際上當代的自然神論者與 無神論者是難以區分的。早期的自然神論者 2 相當關注的道 德訴求，如今已不復存在。 自然神論者背後最主要的動機，也和無神論者以及如 今許多自由派神學論述者相當類似，這點幾乎沒什麼好懷疑 的。那就是反對人類能夠替上帝發言與辦事、跟上帝對話與 同工的這種宣告。當然，這樣的宣告是聖經信仰的核心， 也是大部分基督教歷史與「純粹基督教」的重心。然而， 不用說，這自然會引起抗拒，因為這似乎代表在那樣的傳 統當中，某些人被「挑選」出來，在上帝面前有「特殊的地 位」 ，得到別人所沒有的特殊權柄。 古往今來不少人都發現這不是什麼好消息，至少沒什麼 好高興的。對那些「受到冷落」的人，或宣稱相信不一樣的 上帝知識的人來說，理所當然導致他們的忿恨不滿與反抗。 於是，基督教在羅馬帝國時期最早的反對者，像是克里索 （ Celsus ） 、波非利（ Porphyry ），以及尤利安皇帝（ Juli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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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針對基督教宣稱上帝特殊作為所表示的反對意見， 如今看來意外地頗具現代特性。他們說耶穌其實只是個普通 人，是他的門徒將一個想像的神性身分投射在他身上，並捏 造出一些神蹟奇事（像是宣稱自己是上帝、所行的各種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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蹟，特別是他的死裡復活）以符合他們的計畫。 現代的自然神論者世界聯合會（World Union of Deists ）對自然神論所下的定義，就符合這種進路：「自然

神論就是承認有一個宇宙的創造力量，遠遠超越人類所能展 現的，透過個人對自然法則與宇宙設計的觀察，也經由人類 與生俱來的理性予以延續和驗證；而許多人和宗教組織所宣 稱擁有上帝的特殊啟示，他們則是加以拒絕。」如今，有不 少在新約聖經學術領域頗具聲望的學者，從其觀點來看，他

督教核心教導視同人類的建構，且不需以介入人類事務的神 蹟奇事來解釋基督教歷史。這已經不是祕密了。

為何不能有上帝的介入？ 對某些人來說，反對上帝介入祂的創造（尤其是人類 生活）的有力論證，就是許多的混亂、傷害與愚行，都是因 為人們聲稱擁有親近上帝的獨特經驗所導致的。歐洲發生的 許多宗教戰爭，大部分都肇因於人們聲稱有特殊管道接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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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基本上就是自然神論者或無神論者，他們也因此試著將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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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並擁有特殊的地位。不用說，這類的聲明也是造成日常 生活中太多愚行與傷害的原因。過去常使用「宗教狂熱分 子」與「迷信」等字眼來譴責這種人。為了遏止這類人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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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行徑」 ，十七、十八世紀期間投入了許多的努力，來否 定神蹟發生的可能性。如果神蹟不可能發生，這種人的想法 就是錯誤的，也沒有正當理由要求任何人支持。大可對他們 置之不理，他們若造成太大的困擾，也可以勒令停止。 十七世紀論證上帝存在的方式，對於反對上帝介入（應 121

該就稱之為「神蹟」）的思路，形成了另一種影響。那個時 期，人們正開始逐漸理解太陽系宏偉壯麗的次序以及整個物 質宇宙，並且將之視為一個偉大造物主存在的證明。事實 上，這一切所顯示的造物主是如此的宏偉，以致許多人認 為，光是想到祂還得回過頭來再「東修西補」自己的成品， 就是對祂莫大的侮辱。正因為祂實在太過偉大，也完全獨立 自主，以至於祂可能會樂於親近受造物並持續向他們表達心 意的做法，就被認為太像只有人類才會做的事，而不必信以 為真。偉大神聖的上主當然是遠遠超越這一切的！祂真實地 「顯現」和人類溝通與同工，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祂不 會想要出現在人類身邊的！ 因此，人類歷史中所奉行的宗教並非出於上帝的本意， 其發展和活動也完全是人類發明的。 3 現今學術界所從事的 「宗教研究」 ，就是嚴格配合這種對宗教的不尋常世俗理解。 人們很可能會認為一個世俗化的宗教理解會導致主體的轉 移，而這無疑就是它的結果。近代與當代有太多的思想家處 心積慮地以世俗觀點詮釋宗教，以致現在研究宗教可以與上 帝完全無關。這樣做既符合自然神論者的本意，同時也等於 以全然世俗的觀點看待人類的生活，但卻完全忽略了幾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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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真正信奉並理解宗教者的看法。

一本「世俗的」聖經？ 這種令人驚訝的宗教研究進路導致一個嚴重的後果， 就是學術界認為這才是以智識研究聖經的惟一負責任進路。 這種進路僅將聖經視為眾多歷史文物之一，而且只能以人類 的角度來理解。當我們以直截了當的方式閱讀聖經（但保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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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術上所需要的謹慎），拿舊約來說，很容易就看出是「宏 偉地展現那介於這群無名小卒（猶太人）與其他所有民族之 間，在自然法則上難以理解且巨大無限的宗教差異。」 4 也 就是說，猶太宗教很容易被看作是上帝為了猶太人而介入的 成果，甚至包括舊約聖經的形成也是。聖經本身也會被視為

他們的理解就是如此。然而，如果從起初就必須除去任何對 人類事務的「神聖介入」，那麼，在理解什麼是聖經、聖經 如何形成以及經文內容說些什麼等方面，就不允許有如此 超自然作為的結果產生，也不可以有任何非人類的臨在與 作為了。5 這表示聖經中任何清楚明確又顯而易見的超自然內容 （例如摩西將紅海分開、或是耶穌在死後數天又恢復肉身存 在），都不能直接當作事實的陳述，而必須以其他方式來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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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超自然作為。對於過去大部分睿智賢明的學者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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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同樣地，對於聖經的存在與其本質的理解，也必須除去 「聖經是上帝主動默示人類如何書寫與保存」的想法。 現在，如果聖經和其內容被視為是上帝存在的惟一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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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即除了聖經的故事及其陳述內容以外，沒有其他證據說 明上帝存在），那麼，或許就能明白為何要用如此非宗教的 世俗觀點來研究聖經。我們也不應該認為，只要藉由閱讀， 就可以證明那些都是出自上帝的作為。這沒什麼好說的。但 是，如今主流觀點對聖經與猶太和基督教傳統採取世俗進路 的態度（也就是假設沒有上帝的存在，或是，就算有上帝， 祂也和聖經的形成、傳統與記載在其中的事件完全無關）， 卻是完全沒有事實基礎或看似合理的一種假設。這種假設從 123

未經過證實或被合理化。聖經研究的各個領域卻因此妥協於 直覺的、沒有基礎的假設，認為超自然的現實完全無關於 這些領域中的內容主體。這些聖經領域的研究因此必須以世 俗非宗教的（如果不是無神論，就是自然神論）假設來「說 明」它們所面對處理的每件事了。

但，現實是世俗的嗎？ 針對「這些假設是否真實」的質疑，我們在前一章的結 論提供了堅實可靠的基礎。既然我們已發現了一個浩瀚的非 物質（屬靈的）現實，就世俗主義而論（它是對於現實與知 識的一種觀點），它最起碼就不是不容置疑的真理，或者， 也不能毫無疑問地主導我們對於任何內容主體的進路，更不 用說是對宗教或聖經這種大事的進路了。 聰明但思想不夠深刻的蕭伯納（George Bernard Shaw ） 以前常說，「天主教大學」這個詞組是矛盾的修辭，也就是 自相矛盾的說法。他的意思是，如果你是天主教徒，就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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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於一些觀點，這些觀點，你不能加以批判審視，也禁不起 真理和理性的自由探究。但是，一所大學卻必須能夠批判 審視、自由探究所有觀點。若他所指的天主教大學真如他所 言，那麼如今以「世俗」為傲的大學，其實也都如此。6 但是，現實真的是世俗的嗎？充分完備的知識是非宗教 的嗎？這些已經透過徹底且公正的探究而被確立為一個事實 了嗎？如今，那些「世俗非宗教的」大學可以徹底且自由地 以有紀律的方式討論這些了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根本沒 有這種事。而且任何認為應該要如此的建議，都不會被視為 值得討論的學術議題—即使真的有人願意提出來。 如今人們就只是單純地假設，所有領域的知識或實踐 都不需要和上帝有任何關聯就得以全然完備，當然更不需要

的。但是，是真的嗎？有理由相信這是真的嗎？真的可能有 關於這個觀點的知識，能夠在禁得起客觀的批判性思維之下 進行教導的這種知識嗎？發表於經過同行審核的專業期刊 上？這種事前所未有，以後也遙遙無期。 因此，要排除上帝介入人類事務（簡言之，就是神蹟） 的可能性，現在就只剩兩個理由。第一是由於宣稱上帝的 介入而導致愚蠢與傷害的行為，因此對於這類的宣稱都應該 予以拒絕。第二則是「自然神論」的論點，認為上帝與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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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知識與作為了。就邏輯上來看，這個假設有可能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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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祂所創造的宇宙互動，此舉有失身分。其實，只要仔細想 想就會發現，這兩個「理由」都無法成立。所謂上帝的「尊 嚴」，如同自然神論者所設想的，實際上倒更像是人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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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尊」，自視甚高地妄自尊大。無論如何，自然神論者 以自己的角度來看，又能知道多少上帝的性格與特質？ 另一方面，就算種種愚蠢與傷害的行為都毫無疑問地是 由那些聲稱被上帝引導或與上帝接觸的人所造成，也沒有理 由相信上帝和這些行為有任何關聯，或者，相反地，也不能 因此就認為那些有同樣宣稱，行為卻極良善又明智的人不是 受到上帝的引導並獲得上帝的力量。現在你應該明白，愚行 與惡行的盛行與否，跟聲稱受到上帝支持的宗教宣言完全無 關。即使時常伴隨著明確的宗教宣稱，但這些全是人類的行 為，其實是不需要宗教宣稱的。如同以上所言，甚至當人們 宣稱知道什麼是符合道德的良善與正確，可以除去人類的愚 昧與傷害時，有些人也寧願選擇不聽。但是，應該有更好的 解決辦法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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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可能發生神蹟嗎？ 以「那種事情一件都不可能發生」為由，來反對那些 作為「純粹基督教」核心的神蹟奇事，或許是如今最被廣泛 採納的推論了。這樣的思路穩妥嗎？它認為這世上存在著自 然法則，對於發生在物質領域的事件所要求的規律性，是牢 不可破，不可能被打斷的。而上帝以神蹟介入人類事務，就 表示不理會這規律性。因此，神蹟是不會發生的。就是這麼 簡單。所以，具有重大歷史意義的基督教基本教導不會是真 的，既然如此，自然就無法得知它是真的，也不會有關於它 的知識。因此，針對宗教的所有世俗解釋當然就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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