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經信息系列
在充滿謊言的年代 Christopher J. H. Wright 過去三十多年，舊約研究的發展可說非常快速， 許許多多重要而有原創性的理論與方法，如雨後 春筍般冒出來。面對這樣的情況，福音派學者常 有兩種反應：其中一種，把每一個新的方法都視 為洪水猛獸，非不得已，不會輕易嘗試，更不會
{ 許多人 都以為，耶利米哀歌的寫作背景，是個相當悲慘、淒涼的時 代。畢竟，按照現今絕大多數學者的看法，儘管耶利米哀歌的作者猶有爭 論，對於耶利米哀歌的寫作年代，倒是頗有共識，一致認為五首哀歌大約 完成於公元前五八七年耶路撒冷淪陷，猶太人被擄到巴比倫那段國破家亡 的日子。
去主動了解；另外一種，則是以開放的心胸，傾 聽新的方法、熟悉新的理論，截長補短，進而產 研究成果。 毫無疑問，萊特就是屬於後面這一種學者。從博 士論文以舊約的倫理學為主題，萊特就勇於嘗試 一般人所不敢嘗試的研究方向。起初，因為在福 音派裡找不到支持的人，難免心生挫折。後來遇 到了斯托得，鼓勵他繼續堅持下去，不要輕易放 棄和妥協，這才讓萊特如釋重負，義無反顧地往 未知的領域邁進，因而才有類似《宣教中的上
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哀歌一首一首出現。當愈來愈多人沉迷於眼前的舒 適，臣服於巴比倫看似偉大的統治，哀歌卻一次又一次地以淚水作為提 醒，以動人的詩句作為反抗。乍看之下的華麗與興盛，巴比倫如蜜糖一樣 的神話與宣稱，其實都是建立在無情的殺戮和專制之上，只有記得過往那 段歷史，猶太人才有可能從巴比倫編織的美夢中再次清醒，重新回到耶和 華的面前。
生。 雖然是舊約學者，萊特卻很有宣教負擔。在學術 生涯的巔峰，萊特接受聯和聖經神學院的邀請， 前往印度教了五年書；在那之後，更是擔任萬國 宣教學院的教務長及院長，長達十多年，讓這個
舊約學者萊特，以其近四十年對舊約的鑽研，帶領我們走入常被忽視的耶 利米哀歌之中。結合了最新研究成果，以及個人深度的神學反思，我們將 從這卷苦難的「記憶」之書，學習以前從未學到的智慧。面對物質主義、 消費主義、科技掛帥所承諾的各種美麗遠景，哀歌將幫助我們用淚水穿透 謊言，看見真正的尊貴和榮耀。 NT$300
校園
際靈風合作夥伴組織」的國際事工主任，致力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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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書房出版社
─禱告的眼淚
聖經整個故事的特質，都在宣告這真理。他們回顧神在 過往為他們所行的，又瞻望神要成就祂所應許的──這 應許在過去鞭策他們，也不斷保證著他們要前往的未 來。……這是一種刻意的堅忍，咬牙切齒，痛下決心從 腦海挖掘出來的記憶。這是一種意志的行動，而不是情 緒的反應。」
─萊特
THE MESSAGE OF
LAMENTATIONS
Honest to God
《耶利米哀歌》經文和目錄概要
引言
1. 無人安慰（哀一 1∼22） 3. 在絕望深淵中的盼望（哀三 1∼66） 4. 一切都完了（哀四 1∼22）
以淚水的禱告反抗霸權， 以動人的詩句戳破謊言。
5. 求你使我們向你回轉（哀五 1∼22）
設計／柏思羽
學校的學術風氣大為興盛。如今，萊特則是「國 第三世界國家的神學教育推廣工作。
耶利米哀歌
「以色列 民是靠記憶和盼望而存活的，舊約
2. 神發怒的日子（哀二 1∼22） 萊 特／著 黃從真／譯
帝》、《基督教舊約倫理學》這些重要的作品誕
禱告的眼淚 ─
生出既合乎福音派立場，但又帶著開創性的豐富
都已經國破家亡了，怎麼還不悲慘、淒涼呢？某方面來說，好像真是如 此。不過，換個角度，將會發現，儘管被擄到巴比倫，猶太人在那裡的生 活，其實並沒有變得比較差。儘管淪為被擄之民，社會地位確實不如當地 的人，但是生活在兵強馬壯，國力強盛的巴比倫，猶太人很快就在物質的 富裕中迷失了。要在偏遠地區繼續堅持當個弱小的國家，還是投靠世界大 國，努力往上攀爬─後者的誘惑大多了。
耶利米哀歌
萊特
讓記憶和淚水幫助我們勇於真實
聖經信息系列
萊特（Christopher J. H. Wright）╱著 黃從真╱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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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 敘利亞的兒童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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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哭 二○一一年巴基斯坦洪災，一位母親因失喪兒女而悲傷哭泣。 Gill Phillips 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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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允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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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錄 總序 11 作者序 13 中文版序 17 簡寫一覽 19 參考書目 21 引言 23 1. 無人安慰（一 1∼22） 73 2. 神發怒的日子（二 1∼22） 100 3. 在絕望深淵中的盼望（三 1∼66） 132 4. 一切都完了（四 1∼22） 169 5. 求你使我們向你回轉（五 1∼22） 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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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 序 011
總 序 「聖經信息系列」是一套舊約及新約的系列解經叢 書，本系列特色有三：正確解釋經文、應用於當代處境及 易讀易懂。 因此，本系列不像典型的「註釋書」 ，那麼講究註解 經文而忽略了應用；註釋書需要句句對照經文，本系列行 文流暢，可讀性極高。但是這套書也不是講道集錦，只專 注於時代性、可讀性，而不夠嚴謹地忠於聖經經文。 本系列的作者一致堅信：上帝透過祂在聖經中的啟示 至今仍舊說話，我們也堅信：對基督徒的生命、生活及健 全的成長，再沒有比聖靈透過聖經向我們發言更基本、更 必要的了。上帝的話已年代久遠，卻是亙古常新。 系列主編 莫德（J. A. Motyer） 斯托得（J. R. W. Stott） 提伯（Derek Tidb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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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耶利米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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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序 013
作者序 —想對神說句真心話
「主啊，我是誰？」過去這幾個月，我常常問自己這 個問題。我怎麼有資格來撰寫耶利米哀歌（以下皆稱「哀 歌」 ）的註釋呢？比起書中所記述，成篇累牘的災難、無 法言喻的苦楚，即使我曾有過哀傷、悲歎的時刻（人生 難免有無可逃避之痛） ，我的一切，也只能算是微乎其微 的品嚐罷。我該怎麼切實地聽見那些浸泡著淚水的言語， 真確地看見它所刻畫的景象呢？更何況，還要執筆來詮釋 這一切？要冷靜地拆解這一行行散發著焦味、抽噎不停、 刺痛人心的字句—就像電視主播，對著一群群因天災人 禍，連綿戰火而流離失所、家破人亡的難民，還要加上絮 絮叨叨的旁白一般；這一切，正是我們現在要進入的「哀 歌的世界」 。 只不過，除了這個問題，還有更摧折人心的事。過 去，我怎麼會忽略這卷書這麼久，從來沒有認真深入地查 考過它呢？當然，我必須說，可悲的是，大多數的基督徒 和教會，似乎也都有這種現象。對於探討何謂合乎聖經 的哀痛，大家似乎都興趣缺缺，也無從置喙，更別說有何 能力從事這方面的研究了（至少，西方教會在公開的講道 中，向來如此） ，這卷書到底有什麼用處？我們原本就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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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不知道該怎麼應用那些哀鳴的詩文，更何況是（近乎， 但未盡然是）充滿難以撫平的傷痛和對神質問的這一整卷 書了。諷刺的是，我們雖然對哀歌少有聞問，卻屢屢加入 經過鍚安城，對之猛搖其頭的那支隊伍，目睹荒廢的城邑 和受苦的百姓，我們迸不出一言半語的安慰之詞。因此， 撰寫這卷書的註釋，對於過去這麼長久的忽視，我多少抱 著一種賠罪的心情。往日鍚安的女子，如今已成了哭泣的 寡婦，她不斷地請求神和她的鄰舍，以及今日作為讀者 的我們，來「注目……觀看」 。而撰寫這本註解她話語的 書，等於就是要回應她的哀求（不管它姍姍來遲了多少世 紀） ，也邀請別人一起來回應。 研究本卷經文的參考書倒是十分足夠。我在參考書目 中已羅列出個人覺得最適用的，另有一些是我未加採用， 但是經常在別處被引用的。郝斯（Paul House）非常仔細 地將本卷經文中，有關神學及教牧應用上，經常受到批判 的領域和懸而未決的議題列出。柏琳（Adale Berlin）及 奧康納（Kathleen O’Connor）則採取與本卷「對以色列神 的慈愛和信實深具信心」的傳統觀點全然相反的立場；她 們認為，全卷明顯充滿控告神的況味，留給我們滿腹的疑 難。我並不同意她們的論點，但也覺得，她們對經文欲表 達的苦楚和詩歌的意境，觀察相當敏銳。特別是奧康納， 對個人的苦難，塵世的不公，她所提出的吶喊，尤有獨到 之處。貝利肯（Daniel Berrigan）緊接在 911 的慘案及阿 富汗的爆炸案之後，依據哀歌寫了一篇反思（嚴格說來， 尚不足以成為註釋） 。他把經文中恐怖的情節，與今日的 恐怖情節，作強烈的對照，全文充分流露出先知的預言 性，引用了最充足的註腳；對經文最具爭議的片段，也罕 見地，有最清楚的解說，並且還加上範圍廣泛、發人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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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序 015
的神學反思，它不僅探討了基督教圈內有關正典的研究， 也涵括了當代國際政治及衝突的相關書籍。 本書扉頁中「哀哭」的圖畫，是發想自二○一一年巴 基斯坦北部洪水災難期間，為失喪兒女而哭泣的一位母親 的畫像。繪者菲麗璞（Gill Phillips）因這位飲泣的婦人所 流露的尊嚴和沉靜而深受感動。這似乎就是哀歌中，鍚安 女子和她喪失兒女的痛苦寫照。 因耶路撒冷城陷而受苦受難的孩童，也是本卷書的重 點主題。作者似乎永遠無法忘懷這些孩童—伴隨著他們 那群憂勞困頓、饑饉攻心的母親們。今日，這景象依舊； 兒童福利機構的代表們說，二○一四年是世界兒童最困苦 的一年。有無數的小生命被摧毀—因著誘拐、工廠或家 務奴工、性交易、人口販賣、強暴凌虐、加工成殘、被整 編為兒童傭兵、驚人的死亡率、因戰爭殘廢、戰區孤兒或 驚嚇創傷，現在，甚至發展為刻意地以孩童為報復目標。 這一切，都因遍布全球、成人之間的鬥毆，因魔鬼的嗜血 把戲而付出代價。因此受到推殘的兒童，無以計數，神的 心為此傷痛破碎；祂的兒子耶穌，之前降生於這個暴力充 斥的塵世時，就曾因著一個心胸狹隘的暴君下令誅滅耶路 撒冷無辜的嬰兒，不得不淪為難民，起身逃命。本書謹獻 與敘利亞的兒童；我們曾結識這地區的幾位好友，因而與 他們有所連繫，謹以此代表普天下所有受災受難的孩童。 上主垂憐！ 本書寫就於主降臨節期間，而這篇序文則完成於主顯 節，提醒我們，曾在人間顯現的主，曾以肉身背負人間罪 惡與苦難的神子，有一日將要再臨，終止這一切的罪惡與 苦難，終止一切的哭泣與眼淚，終止一切的死亡與毀壞； 我們也列在引頸以待主顯現的那群人中。就如詩篇九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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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所歌頌、所期待的，當神來地上施行審判，使一切步入 正軌時，受造萬物都要齊聲歡呼。哀歌是我們不能不聆聽 的、必要的怒吼，它也是「神所默示……有益的」主的話 語，要向今日的世人發聲。但是感謝神，在整本聖經，以 福音為核心、以新天新地為高峰的信息故事裡，哀歌不是 最終的樂章。 萊特（Christopher J. H. W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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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版序 017
中文版序 當我執筆撰寫這本耶利米哀歌的註釋書時，中東的危 機、敘利亞難民的困境，正盤據著絕大多數媒體的版面 ──其實，這一切到現在仍然不曾停歇。那個慘遭戰火肆 虐的國家，化為廢墟的城邑，負傷累累的平民百姓，損失 慘重，傷亡無數──這一切，似乎都在替哀歌這卷詩篇， 提供當代最切身的舞台背景，因為，這卷書真的就是在這 樣的悲劇中誕生的。看來，這世界根本不曾有過改變。 當然，近年來，這世界不是只有中東這地區經歷這般 的苦難，亞洲有些地方也是戰火連連，導致生靈塗炭，革 命暴力迭起。在這樣的動亂中，許多基督徒也受牽連，未 能免於這苦難。哀歌誠然是寫給我們這世代的書卷。 可悲的是，這卷書經常被忽略。有些基督徒寧願活在 成功神學的「福音」夢幻中，或永遠快樂讚美的虛假世界 中，彷彿在敬拜時，若把現實生活中的悲苦帶到神面前是 不對似的。但是除了感恩和讚美的詩歌，聖經的的確確也 給了我們不少悲痛抗議的哀悼之歌啊！倘若連神都堅決認 為，這卷痛苦憂傷的書必須涵括在聖經裡，我們又為什麼 要執意忽略它呢？ 因此，除了感謝翻譯、出版這本註釋書的中文版朋友 之外，我祈禱中文讀者能夠得到激勵，敢於和這本不受青 睞的書卷纏鬥，也去體會箇中滋味，並尋找到屬靈的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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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挑戰和啟發，只因這卷書最終必能領我們來到那位信 實與掌管一切的神面前。 萊特（Christopher J. H. W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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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023
引言 哀歌是一卷為現代人寫的書。 當普世苦難的浪潮，輕而易舉就威脅著，要席捲我們 架設的任何堤防時，聖經還有哪一卷書，比哀歌更能幫助 我們揣摩最恐怖的苦難形貌呢？只是，又有哪一卷書，曾 經比哀歌更受到忽視？基督教會似乎根本忘了還有這卷書 存在，幾乎不讀，也幾乎不傳講。1 惟一（而且限於某個 年代）與這卷書有關聯的，大概只剩一些信徒在唱齊休姆 （Thomas Chisholm）的聖詩〈祢信實何廣大〉 ；而且，即 使唱了，也少有人知道，詩歌中的一個小句，是取材自哀 歌三章 23 節。 這般忽視哀歌，真是莫大的損失，其理有三。第一， 本卷書曾以十分尖銳的筆鋒，要存記那些人受苦的痕跡， 我們卻對他們的聲音不聞不問。它奮力吶喊，要告訴我 們，公元前五八八年至五八七年，耶路撒冷被圍、被毀， 百姓蒙受的痛苦，以及隨之而來的屠殺和被擄的慘況。對 這樣的聲音充耳不聞，就好像取一塊布，將那些紀念死於 戰亂中的人名紀念碑，以及他們的家庭所蒙受的苦難，統 統遮蔽起來一樣。人類受苦的恐怖，有部分即將如過眼雲 煙，被全然忘卻，淪為無名無氏，更湮滅於人類殘暴所留 下的、隨著歲月而消逝的碎片遺骸中。2 哀歌要「召喚我 們前來緬懷」這些事實；我們這些真實存活的人，長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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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樣的事實，就是要來見證它，留意聆聽他們的聲音。 第二，這樣的忽視，剝奪了當代教會使用哀痛語言的 機會—這種蒙神所賜的語言詞彙，是有它的道理的。當 然，哀歌不只限於本卷內容，還有許多哀痛的詩篇（在 詩篇整卷中，占最大篇幅的，其實是哀歌形式的詩。而值 得注意的是，「詩篇」這個字，在希伯來語中，意思還是 「讚美集」呢） 。我們在耶利米和約伯身上，看他們如何與 神、與人摔跤時，都可找到最原始的哀歌素材。當主耶穌 在十字架上時，我們從祂的雙唇也讀到哀歌，吐露著祂極 端強烈的痛苦，如詩篇二十二篇毫不保留的傾吐。 可是，你何時聽見現代基督徒在崇拜時，吟誦過像聖 經中這樣的哀痛言語呢？或許這問題本身已洩露出我要說 的，是在條件優渥的西方教會；而爆發力十足的哀歎言 語，當然只會發自另一個世界，像非洲奴隸或敘利亞難民 所經受的、極度難捱又永無寧日的痛苦。他們才懂什麼叫 作被仇敵追殺、國破家亡、無依無靠、葬送性命、家當全 毀的景況。他們才懂什麼叫作向神哭號、抗議、求饒。哀 歌在向他們說話，也是為他們發聲。3 可是，當我們意識 到這是一個地球村，我們比以往更能懂世人所流的眼淚 時，我們豈不是也都蒙了召喚，要與哀哭的人同哭，要與 他一同向神發出悲歎的言語？還是，我們只想加入那群 過路人的行列，袖手旁觀，擠不出半點安慰之言呢（一 12、16∼17） ？ 第三，若從來不讀哀歌，會平白漏失掉接受挑戰的機 會，以及辯證經文中重要而發人深省的神學議題。要忍受 這種至極的痛苦，與我們從聖經中一直學到、也經歷到的 信仰：永活之神是充滿憐愛，全然美善的，這兩者該如何 協調呢？而且，即使說，這卷書的苦難例子都被認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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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025
經過許多世紀，藉著摩西和眾先知的警告，因以色列百姓 屢勸不聽而派出審判的代理人，那麼，神利用以色列的仇 敵，所帶來的那些血流成河的野蠻和罪無可赦的邪惡，難 道不算過分嗎？而且，倘若一直讓混亂、死亡和毀壞逼近 這地，難道，信仰的核心價值還保得住嗎？4 —這核心 就是指：立約之神雅巍的信實和憐憫，它乃是以色列民的 信仰核心。當然保得住，也的確保住了—而且就在本卷 書的正中央（三 21∼24） 。只不過，環繞著這個盼望的， 卻是從卷首到末了，遍布著連綿不斷的苦難。因此，我們 不得不把過去所認識有關神屬性的教義匣取下來，扔進這 個沉淪世界所經歷的悲慘熔爐中，要看見它再以精金之姿 出現。因為，讀這卷書的基督徒，不能把它與聖經的其他 經卷分離—我們在其他經卷中會看到，神曾以祂兒子耶 穌基督的身分，把自己放入這樣的熔爐中。在哀歌裡，我 們會聽見一個酷似耶穌的聲音，就好像從十字架上發出， 迴響著深沉的苦難，但也依傍著父神的信實。 可是，在反思神學的挑戰之前，我們要先就著經文本 身來探討。
1. 哀歌的背景 a. 事件 我們幾乎都確定，產生這五首令人難以忘懷的深沉詩 歌的背景，就是公元前五八七年，尼布甲尼撒王率領巴比 倫大軍攻打耶路撒冷的時刻。5 雖然，當時的猶大以及首 都耶路撒冷，在漫長的王國時期，受到外敵入侵的次數尚 不止於此，但從未有一次的規模，可以比擬公元前五八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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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這次致命之擊；過往的侵略，也不如詩歌中所描述的 那麼悲慘，尤其是第二章及第四章。因此，我們要探討， 這一次，它到底是怎麼個悲慘法？ 亞述帝國垮了之後，巴比倫崛起。公元前六九○年， 猶大最後一位好王，也是最熱心的改革者約西亞（可惜到 末了以失敗收場） ，為了阻止埃及人攻打亞述王，在米吉 多遭殺害。猶大國因此有段時間成了埃及的藩屬，埃及人 也在耶路撒冷立約雅敬為王。不過，巴比倫崛起後，勢不 可擋，在年輕的尼布甲尼撒王西征北討之下，疆土迅速擴 張。公元前六○五年，尼布甲尼撒在迦基米施的關鍵之役 擊退埃及人，從此奠定不敗之基，在往後七十年，以帝國 之姿，統治這整個地區。此外，公元前六○五年，猶大的 政局動盪不安，端視他們對當時國際強權的姿態—順服 或叛逆而定。這整個時期，耶利米一再地警告猶大百姓以 及耶路撒冷的政治領袖，他們的社會充滿不公義，又崇拜 偶像，在政治策略上更愚昧地採取結盟鄰邦、以反巴比倫 的策略；這種種的一切，若遲遲不肯悔改認罪，神必透過 巴比倫而帶來審判，那一日臨到時，一定令人驚恐萬分， 玉石俱焚。百姓對這些卻充耳不聞，反而替耶利米貼上叛 國賊的標籤，更想以暴力監禁的手段來叫他噤聲。事實上 就在公元前六○五年，約雅敬王就刻意將耶利米二十三 年的講道集焚毀—這是對神的話語令人屏息的大不敬之 舉。 公元前五九七年，約雅敬決定叛變巴比倫。尼布甲尼 撒立即揮兵，狠狠痛擊，不費吹灰之力就殺了約雅敬；他 的兒子約雅斤較有智慧，出城投降。這樣的舉動，使得全 城免於尼布甲尼撒最慘烈的「格殺勿論」的報復之怒，不 過這很短暫，不久，有一部分的領袖就被擄往巴比倫；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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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027
是第一次被擄，其中，有個年輕人叫作以西結。尼布甲尼 撒接著指派約西亞的另一個兒子西底家，在耶路撒冷即位 為王，希望他像其他的藩屬國一樣，順命並按時進貢巴比 倫。 有十年之久，西底家的政治路線，始終搖擺不定，又 不肯聽耶利米勸告他採取最不具毀滅性的策略，順服巴比 倫的權威；西底家卻再度率猶大叛變巴比倫。這一回，尼 布甲尼撒決定斬草除根，入侵猶大，一舉毀掉全境的大城 小鎮，6 然後圍攻耶路撒冷。耶利米書五十二章有關的敘 述，雖是單調的史實，但已足夠我們想像它的恐怖。圍攻 持續十八個月之久，這期間，被圍攻可能出現的最惡劣狀 況，一一上演—絕糧、饑荒、疾病、死亡，最後，在公 元前五八七年，巴比倫人終於攻破耶路撒冷城牆，入侵全 城。猶大軍隊於夜間護送西底家逃逸，但被追上，因而四 散。西底家被擄，被帶到尼布甲尼撒面前，王決定判他為 戰俘，並當著西底家的面前，殺掉他的眾子，然後挖去西 底家的雙眼，銬上鎖鍊，帶往巴比倫至死。這時，耶路撒 冷中那些撐過饑荒、殺戮而存活下來的人，遭到流放，要 行過一千哩的路程到巴比倫去；飽經戰火的猶大，只剩下 少數倖存的可憐蟲—耶利米也在其中（而即使全國僅剩 的這一小撮人，最後還是出亡到埃及，耶利米雖不願意， 也被迫前往） 。這時的耶路撒冷城，實質上已經全毀，宮 殿房舍被焚，城牆夷為平地。最慘的是，四百年前，所羅 門所建造的雅巍的聖殿，被踐踏掠奪、放火焚燒。凡是歸 屬於神名的國、城、聖殿，全都毀壞，片瓦不留，灰飛煙 滅，死亡沉寂。被擄往巴比倫的少數流放者（當中有以西 結、但以理） ，神要從中再重建祂的子民，為祂自己的使 命，以及百姓在萬國中要完成的使命而復原他們。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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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耶利米哀歌
那日子還很遙遠，遙遠到不是哀歌中、暗夜的地平線所能 夠遙望得到的曙光。 這誠然是整個舊約歷史中受創最深的時刻。這兒不只 有人類大規模承受身體或心靈苦難的經歷，不只是古老而 優美的城市全然被毀，化為灰燼，還有遠在約書亞時代就 昂然獨立的、一個規模雖小但仍可引以為傲的國家尊嚴， 也遭踐踏。伴隨這一切的，還有，一向是他們信仰核心的 大衛王朝、錫安城，以及全能（應該沒錯吧？）神同在的 聖殿，也都一一遭毀。全都完了，還有什麼未來可言？眼 前的一切又該怎麼辦？哀歌就是要以令人瞠目結舌、繁複 而浸泡在淚水中的美麗詩詞，來說出這不可言喻的痛苦； 要勇敢地敘述這難以傳述的一切，吐露這無法吐露的所 有。
b. 詩人 那麼，這究竟出自誰的筆？這些充滿痛苦的詩歌，是 誰在吟哦？只能無奈地說，我們無從知道，因為詩中沒有 具名，希伯來經文中也沒有插註。欽定本聖經說，這是 耶利米哀歌，但這不過是反映自一個古老的傳統註記。 七十士譯本（公元前第二世紀末）的開卷經節有這樣的 字： 「以色列民被擄，耶路撒冷化為廢墟後，耶利米坐下 哭泣，為耶路撒冷寫下這首哀歌……。」敘利亞的他爾 根（早期猶太人的舊約亞蘭文註釋）以及武加大（拉丁文 譯本）也有類似的文字，註明作者是耶利米。這也許能說 明，七十士譯本為何將哀歌排列在耶利米書之後，基督教 聖經也跟著採用這樣的編排。我們讀完耶利米書五十二 章，耶路撒冷被毀，在跨入以西結書，敘述被擄至巴比倫 的處境之前，這樣的排序，非常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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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無人安慰 （一 1～22）
我雖是男人，但仍有少數事情，會讓我因著極度的痛 苦或失喪，而比女人情緒更激動、淚不能抑。或許，只有 嚴重撕裂的傷痛，或孩童死亡帶來的哀慟，最是難受。本 章以一個哭泣的婦人和困乏的孩童，不斷刺激著我們想像 的視覺和聽覺。詩人以一名深陷哀慟及痛苦的婦人，來比 喻耶路撒冷城。在第一章的前半部（1∼11 節） ，以第三 人稱來描述這個置身於災難中的婦人，她的生命被擰絞， 淪為碎片。第二部分（12∼22 節） ，作者讓這名婦人現身 說法。他不得不這樣，因為婦人以厲聲的哀號，打斷他 的敘述—先是向神哭訴，接著向每個路人（包括你我， 我們這些讀者）—要大家來觀看她所受的苦難。到此地 步，「我們」也無從選擇了—除非闔上書本。閱讀就是 瀏覽、觀看，在閱讀觀看的過程， 「我們」 （這些讀者）至 少回應了婦人的請求，好歹有些人留神注意到她。 但是，神會注意她嗎？這我們不知道，因為神一直不 出聲。祂沒說半句話，這一章沒有，整卷書都沒有，只除 了三章 57 節那句引述的話。我們有可能很想衝過去，打 破沉默，代替神回答；只因我們腦中存記了不少從別處得 來的神的話。甚至詩人寫到第三章時，也想這麼作；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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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神學省思，似乎就是從神的口中獲得。但以特別方 式回答了約伯的那位神，在本卷書中，卻始終沉默。或 許，現在我們也必須替祂說話；尤其是，當我們選了這卷 書—現在已成了神的道的這卷書，要來傳講信息時。不 過，我們首先必須學習欣賞，神刻意抑制不語的那種「靜 默之聲」 。 1 這是因為神不願打岔；當我們在聆聽詩人和 那名擬人化的錫安女子，因憂苦而呼喊，因悔恨而呻吟， 因傷痛而低語時。在我們可以將自己置身於「為神發聲」 的角色之前，我們要效法神的榜樣，好讓他們的呼喊可以 被聽見。 在細部探索經文之前，先來看看本卷書的第一章，幾 個醒目的特色： ＊ 五次反覆地提到這個絕望的語詞：沒有一個安慰的。 詩人用了三次來形容耶路撒冷（2、9、17 節） ，兩次則 是錫安女子形容她自己（16、21 節） 。還有一次是：無 人救濟（7 節） 。這著實是孤單無助、令人震驚的生命 處境。因為，在以色列民的群體中，憂傷一直是大家 要共同承擔的事。哀悼的人會聚在一起，以共同分擔 憂傷來纏裹、安慰喪家的痛楚。若在最需要的時刻， 沒有這樣的安慰，那種痛楚可說是無以復加。2 詩人不 斷重複提到這種無人安慰的淒涼，會激起讀者想去接 觸、安慰這個落魄的婦人。但是，畢竟這樣的哀求是 向著神發出的，因為到頭來，只有神有辦法（也願意） 安慰她。3 只是我們還未聽見祂的隻字片語罷了。 、 ＊ 我們有五次聽見那個歎息的聲音：包括祭司（4 節） 城（8 節） 、他的民（11 節）及錫安女子（21、22 節） 。 本章一開頭就是眼淚，結束則是歎息。 「哀歌開啟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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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哀傷的宇宙」， 4「歎息」這個字提醒我們在埃及時 的以色列民，在沉重的勞苦之下歎息。若回到那段時 日，會看見神「聽見」 、「紀念」及「看顧」 。 5 本章卻 沒有給我們這樣的安慰和保證，不過會在全卷稍後浮 現這樣的盼望（三 59∼61） 。 ＊ 全章最常出現的字是一切，總共十六次。它重複地指 到消極面的事物，等於為錫安整體敲出喪鐘。例如， 它包括了一切所親愛……一切的朋友（2 節） ； 〔一切〕 追逼他的（3 節） ；他〔一切的〕城門（4 節） ；……威 榮全都……（6 節） ； 〔一切〕尊敬他的（8 節） ；他〔一 切〕的民（11 節） ；一切勇士（15 節） ；我〔一切〕的 仇敵（21 節）；而最嚴重的就是，我的一切罪過（22 節） 。 耶路撒冷所面對的難題，可說是全面性的。百姓面對 仇敵壓境，喪盡家產，宗教的活動也全面停擺，領袖全都 敗亡，以往的鄰國友邦，全不寄予同情，名譽尊嚴全然掃 地，而他們在神面前，也因自己的罪，全無可赦。所有的 軟弱都曝光，所有可以避禍的盼望，全都落空。6 （9、 ＊ 錫安女子有三次呼求神，「耶和華啊，求……看」 11、20 節）， 7 有一次，請求那心不在焉的路人觀看 （12 節） 。說「呼求」還可能太強烈了，一個跌坐在塵 土中，衣衫襤褸，受人鄙視，被人遺棄的婦人—好像 是一個淪落在極度恐慌中，正伸手向人哀求的受難者 （17 節）—這樣的婦人，恐怕只能以孱弱的聲音，在 悲泣和哀歎中，啞著嗓門哭求，「求求你，看看我吧， 至少『看』我一眼吧……。」但這也是詩人要我們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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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哭求；並且，在聆聽中，強迫我們正眼看一下我們 幾乎不忍一視的情景。8 神到底會不會聽，會不會看， 這我們還不知道。但是，「我們的」眼和耳，此刻只能 隨著詩人的指引，去觀看、去聆聽。
1. 錫安的災難（1～11 節） ’êkâ! 這是本卷開頭的第一個字，也是希伯來正典為 本卷下的標題，而不只是本句的開頭（何竟獨坐，英文 版‘How deserted…’）；這個字真是一個不證自明的哀 歎，英文很難找到一個十分對等的字，不過老一點的詞 彙「 ‘Alas!’ （慘哪！） 」還算接近。 「喔！」 「啊！」都嫌 太弱。一般的翻譯，「何等……！」都把它當作驚歎詞， 但這字還涵括有質問的元素：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變這 樣？」這個字，擺在本卷最黑暗的前三章（第一、二、四 章）的開頭，它又帶有「怎麼會搞成這樣？怎麼會淪落到 這地步？」的況味。這是令人驚愕的疼痛，令人詫異的苦 難，哀歎中夾雜著抗議，不敢置信，滿腦子問號。
a. 天翻地覆（1～3 節） 我們立刻被引介，看到耶路撒冷城的景況；這裡使用 陰性動詞，以婦人作比喻，來開始這卷書：她獨坐在這個 曾經人潮熙來攘往的大城（1 節上，筆者的翻譯） 。頭三 節，就刻畫出明顯的反差，從人聲鼎沸淪為荒涼的街景。 這是哀歌常有的主題，不論是個人、城市或帝國。大衛 為掃羅和約拿單的哀歎就很經典： 「大英雄何竟死亡？」9 現已成了英文的諺語。預言巴比倫城的敗落，同樣是以曾 經不可一世、如今落魄不堪的王后作比喻；而推羅和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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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的崩潰，是從風光顯赫，變為羞慚懦弱，這麼巨大的 翻轉。10 詩人說，現在耶路撒冷也踏上這樣的命運。 「獨坐」 （1 節，何竟獨坐……） ，在希伯來文中，也 可描述在一種被保護的安全狀態，例如巴蘭領悟到，以色 列民是在雅巍的看守之下，11 但也可以指被隔離、獨居一 處的痲瘋病患。12 後者就是耶路撒冷的現況，曾經滿有人 民的，現在何竟獨坐。曾經在列國中為大的，現在竟如寡 婦；曾經在諸省中為王后的，現在成為進貢的。 這麼大的反差，令人震驚，淚不能抑地整夜痛哭（2 節）— 竟無人前來安慰。過去，她一切所親愛的，此 刻，沒有一個前來安慰（2 節中） ，他們都背離而去，成 為仇敵（2 節下） 。再沒有比遭朋友背叛更痛心的事了。13 提到「親朋好友」，這是一個謎語。婦人當然會有 好朋友和鄰舍（2 節下的字，包含了這兩個意思） ，按習 俗，都會在需要的時刻，前來弔喪、安慰的。但是一切 所親愛的呢？這婦人的丈夫呢？喔，她已經彷若寡婦了 （1 節中） 。那麼，她的丈夫必然是死亡了？還是棄她而去 呢？若屬後者，會不會是她不忠於「愛人」呢？不論怎 樣，此刻，就是沒有丈夫來保護、安慰她了。丈夫缺席， 就像（在所有糟糕的事項中最糟糕的）神的緘默，讓她痛 不欲生。她的孤寂，是全然的孤寂。 我們要從它所描繪的喻象中，來思考它的神學意涵。 我們都知道，雅巍與以色列民的立約關係，被描繪成丈夫 與妻子彼此受約束的婚約關係。何西阿及耶利米都大膽地 用過這幅圖畫—正面或負面的都有。因此，按照這個比 喻，當以色列背棄雅巍而跟隨別的神祇，尋求別國的保護 或與別國結盟，以圖政治利益（並因此而崇拜他們的神 祇） ，而不是專一信靠雅巍之約的應許時，以色列民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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