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學生報2012年11月號

社會：衙前圍村－發展／重建的迷思 教育：連Auntie都睇得出你講大話── 以中大深圳分校理念為例 文藝：在街道只剩移動之前－重建區紀錄片《街·道－給我們的情書》 生活：如何被尊重 性別：回到尊重的軌道－續談性騷擾 校園：星巴克進入中大全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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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編

者

的

話

眨眼已經十一月。做不完的作業、寫不完的 papers、考不完的mid-terms……每天有多 少人喝著咖啡在檯燈下熬著黑眼圈，然後在 翌日課堂上睡死過去。

社會 3-4 只係無咁強迫 嘅強迫 4-5 那些呼天不應的他與她─懲教署若干虐囚傳聞 6-7 不准「踐踏」的匯豐後花園─社運電影節被打壓的二三事 8-9 中國經濟形勢──總結與前瞻 10-11 衙前圍村─發展／重建的迷思 12-13 略評博群計劃，兼論（某種）人文教育的貧乏 14-15 外判的出路︰社企？

兵荒馬亂。我們如此評論剛過去的十月。

教育 不為過。十月的校園內外，確是升起了幾股 狼煙。 十月初舉行的第十屆香港社會運動電影節電 影播放會，在中環匯豐銀行總行外，因「佔 用匯豐銀行『私人』地方」而遭到武力中 斷，即便電影內容反映的恰是社會上無數弱 者的心聲；香港市區內的最後一條圍村－衙 前圍村，也即將要被拆遷，哪怕村民們對圍 村生活如何地不捨。轉換鏡頭，Starbucks 進駐中大善衡餐廳，C.A.F.E.和Fairtrade瞬 間成為各方箭靶；「黃燕雲事件」家屬校方 各執一詞，一切未完待續……原來，枕戈寢 甲的大有人在。 但，哪怕整個制度並不利於己，就算場場龍 血玄黃，我們仍會見到一群又一群的人們前 赴後繼地走向戰場，為社會乃至世界不同角 落的弱者而戰。男兒墜地志四方，裹屍馬革 固其常。

16-17 連Auntie都睇得出你講大話─以中大深圳分校理念為例 文藝 18 搖滾專題(II)：在憤怒與捆綁之間 19 在街道只剩移動之前─重建區紀錄片《街・道－給我們的情書》 20 《洗燥》：一齣細碎的悲喜劇

生活 21 如何被尊重

專欄 22-23 【心湖淬筆】咖啡杯裡的風波 【樂地漫步】漫畫 【左翼風情畫】Taxi Driver 【如是我聞】媒體解讀ABC

性別 24-25 ［交換經驗］性騷擾 26 回到尊重的軌道─續談性騷擾 27-28 處理性騷擾事宜檢討委員會？ 29 不是一剎火花─中大性／別關注組訪問

情色 30 在黑暗中等待

忙碌的十月，我只顧埋首於課業中，蒙住了 眼睛也塞住了耳朵。只是在夜闌人靜的時 候，卻總也依稀聽見那些猶如來自遠方的微 弱的呼救聲。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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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 31 三改四系列第二回─飯堂迫爆？！ 32-33 記中大職工迫遷事件 34 星巴克進入中大全紀錄 35 訪問反星巴克行動、訪問善衡同學 36 論學生會對星巴克咖啡事件之處理 37 從雜亂，到整理，再到理解─C.A.F.E簡論 38 Mission Impossible 5？不可能越過的和聲保安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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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於十一月一日實施「強積金半自由 行」，打工仔可將自己的供款轉至新的 信托公司。但事實上，「半自由行」只 是在強積金的表面上作少許改善，其制 度仍有根本問題，我們仍要被迫玩金融 遊戲。 強

積

金

簡

易

說

明

首先，咩係強積金？ 強積金全名為「強制性公積金計劃」， 顧名思義，就係強制咁積你既部分薪金 落某啲神秘既信托公司手上。當初政府 設立強積金，是考慮到人口老化，會增 加老人社會保障支出，於是想另闢渠道 提供多一層退休保障，一層不需增加政 府開支的保障，同時亦鼓勵就業人士儲 蓄，這就是強積金。 僱主會先選定一間基金信托公司，每間 信托公司都有若干基金，僱員有一定自 由決定基金組合（比如股票基金和債券 基金各半）。戶口分僱員供款及僱主供 款兩部分，每月僱員及僱主均須供薪金 的5%，僱員供款由薪金扣除，顧主供款 則為額外支出。信託公司會先從供款扣 除基金收費（即所謂「行政」費），然 後根據組合比例撥入基金戶口，最後僱 員要到六十五歲才能取走收益。[1] 簡單來說，就是信托公司在你面前放了 幾個黑箱，你每月都要將部分薪金放進 黑箱，你可以選擇每個黑箱放多少錢， 但所有錢要到六十五歲才可拿取。放 進黑箱的錢可能會增加、可能會減 少，總之你就無法決定（以現在的

金融市場看來是減少居多），而且無論 如何都會先蝕一筆昂貴的基金收費！ 一 半 自 由 都 冇 既 「 半 自 由 」 行 強積金素來被評極不自由，僱員只能用 僱主選定的信托公司，即使不滿意信托 公司亦無可奈何。政府為了放寬限制， 於是推出「半自由行」，讓僱員自己另 外選擇信托公司，轉移過往供款至新戶 口。但事實上，新措施諸多掣肘，同樣 極不自由！ 假設你有舊戶口A和新戶口B，A戶口有 僱員和僱主供款各10萬元，而你和僱主 每年各供6000元，那麼在新措施下你可 以做甚麼呢？第一，僱員只能將自己的 供款部分轉移至新戶口，即是你只能將 你的10萬元供款由A轉移至B，而僱主的 10萬元則留在A。第二，每月的供款，不 論僱員還是僱主部份，都會繼續撥入舊 戶口，所以每年的12000元供款會繼續撥 入A。第三，僱員每年只能轉移一次，而 且要一次過轉移所有自己在這一年的供 款，即是你每年要一次過轉移6000元至 戶口B，不可以只轉移一部分。最後，僱 員只能另外選擇一間信托公司，不能同 時選擇多間，所以你只能有A、B兩個戶 口。[2] 結果就是，僱員要等夠一年方可轉移供 款，而這個動作每年都要做一次，手續 十分麻煩，還要等六至八個星期才完成 手續，而且每次一定是轉移一 半供款，不可以少，也不可 轉移僱主的那一半。更甚 者，僱員最多只可有一個 新戶口，無法分散風險， 若果新舊兩個戶口同時大 量虧蝕，那就真是欲哭無 淚了。你話，世上邊有咁搵 笨既事？

強迫

只係 無咁強迫

此外，有「半自由行」的支持者認為， 半自由行會降低基金收費。現時強積 金平均收費每年1.74%，遠高於英國的 1.19%和智利的0.56%[3]，而讓僱員選擇 信托公司，可以增加市場競爭，迫使信 托公司下調收費。但即使有些信托公司 收費過高而嚇走僱員，還有僱主至少一 半的供款不能轉移，互相抵消之下，提 高費用對信公司或許還是有賺，並不能 對它們造成足夠壓力。 敗

絮

不

能

粉

飾

成

金

玉

既然「半自由行」仍有不少限制，如果 推出「全自由行」，讓打工仔自由轉移 供款，又是否解決了強積金的根本問 題？其實不然。 第一，打工仔仍要被迫每月供款，到退 休才能拿回。信託公司用這些錢玩金融 遊戲，風險卻是由打工仔承擔，而且這 場金融遊戲直至退休前都不能退出，萬 一發生金融危機，退休金就會蝕了一 大筆。還有就是，如果我突然要一大筆 錢應急，存款卻不夠，又不能臨時提取 強積金，到時該怎麼辦？結果就只好借 錢。 第二，強積金限制了投資組合，供款只 可投入某些基金裡，不可用作其他投 資。比如我可能看中一些中小企的發展 潛力，想用供款投資，同時幫助她們發 展，強積金就沒有提供這個選項。更滑 稽的是，有些基金其實只是拿你的供款 做定期，卻照樣收費，咁我點解唔自己 去做定期？ 第三，強積金的表現一向強差人意，受 盡唾罵。扣除基金收費，強積金近五年 的平均回報為每年0.24%，大幅跑輸通 脹率的3.5%，表現最差的基金甚至大蝕 14.04%，足以令月薪萬五的打工仔白供

嘅 文︰良心基金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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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半。眾多基金中，只有少於一半是 正增長，跑贏通脹的更只佔當中6.45%， 即是與賭大細連續四次開大的機率相 若 。 [4]可 以 說 ， 想 靠 強 積 金 來 抵 消 通 脹，根本形同賭博，唯一分別是賭博你 可以選賭還是不賭。 最後，強積金看似有一半供款由僱主額 外支出，但你當老闆是傻的嗎？要供強 積金，公司支出增加，從哪裡補回？結 果還不是從人工著手！ 「 強 fa k e 金 」 ， 保 唔 到 政府聲稱強積金可以提供退休保障，但 事實上所能保障的甚少，故強積金除了 叫「強迫金」，又名「強fake金」。 假設你現在開始工作，人工有中位數 12800元 ， 而 且 每 年 人 工 增 幅 為 平 均 值 1.7%[5]，又當你是賭神蓋世，選中回報 率 最 高 的 基 金 ， 每 年 回 報 5.81%。 那 麼 你捱生捱死打了四十年工，終於捱到退 休之時，你的強積金戶口都只得284.4萬 元！ 又假設你現在死慳死抵，每月生活費只 用6000元，而每年通脹率維持3.5%。那 麼四十年後退休時，你每月生活費將高 達2萬多元，屆時只消八年，你的強積金 就會清乾清盡，之後就要靠其它儲蓄或 投資生活。以上計算還要假設你人生順 風順水，不會有大病或失業，仲要順風 順水都只係保你八年！還有，別忘了人 工在中位數以下的那一半人，他們的退 休生活就更難保障了。 另外最大問題是，上一部分的數據顯 示，強積金很大機會蝕錢，退休金隨時 蒸發大半，因此強積金只是一種投機， 不能作為保障。

我 們 要 怎 樣 的 退 休 保 障 ？ 既然強積金不能保障退休生活，那麼我 們究竟需要怎樣的退休保障？ 首先，要摒棄「退休後所有生活費需 靠自己打工時賺取」的概念。退休人士 為社會貢獻了一生，社會有責任照顧他 們，因此退休保障應是社會福利的一部 分，而不是要他們靠每月掟錢落金融遊 戲，來賺取退休金。 其次，賺取足夠退休金是非常困難的。 現時各國大量印鈔，通漲只會繼續高 企，靠定期存款必定連通漲的車尾都看 不見。或許有人會說，靠投資吧！但別 忘了，投資是小部分人贏、大部人輸的 遊戲，要市民靠投資來保障退休生活， 即是小部分人有保障、大部分人無保 障。 再者，即使賺足了預期的退休生活費 用，但人生不可能無風無浪，也不可能 預料到退休後的意外。一個大病隨時就 可能用掉一半的退休金，原本還能三餐 溫飽就突然變成三餐不繼。 反觀政府為了降低開支，推行強積金， 妄想打工仔可以靠自己賺夠退休金。此 等管治思維，恕無法苟同。 因此，要真正達到老有所養，就要徹底 取消強積金，同時要從市民退休後的生 活需要著手。先保證退休後有一筆最基 本生活費，比如全民退休金，就是指向 所有達到指定年齡又符合居住條件的居 民，發放固定金額的退休金，金額從政 府稅收抽取。除此之外，還要有完善的 老人福利，比如為長期病患提供醫療保 障，給予食宿、交通津貼，增加廉價 的公營老人院等。屆時全民都有退休保 障，才不致有老人退休後無依無靠。

註 [1] 見積金局網頁有關供款的說明 [2] 見文匯報《強積金「半自由行」知多少？》 [3][4] 見消委會有關近五年強積金的研究 [5] 見政府統計處網頁有關收入的統計

那些 呼天不應的 他與 文：潘朵拉

要怎麼去理解一個城市呢？雖然我們 相處 但有時又會發現沉隠的線索，使得對 這個 就像我以下要說的。我又何曾了解過 它。

羅生 門 整件事的緣由要追溯到月初。月初蘋果 日 報 曾 報 導 過 一 樁 新 聞 [1] ， 內 容 關 於 懲 教 署 虐 囚 。 事 件 的 主 角 名 叫 Shifa， 一 名來自烏干達的非洲裔女子，早前因涉 嫌 襲 警 而 被 拘 留 候 判 。 報 導 說 ， Shifa 在洗澡時跟人談話及用紙巾包起吃剩的 麪 包 ， 結 果 被 職 員 發 現 。 Shifa 已 馬 上 道歉，但仍被帶到單人房，並被最少五 名職員包圍。職員中有人捉住她雙手， 亦有人按她肩膞及從後箍頸，之後近距 離向她臉上噴胡椒噴霧，更揭開眼皮向 她 眼 裏 噴 。 職 員 離 開 時 ， Shifa要 求 給 她 紙巾抺去臉上胡椒噴霧，豈料他們不但 不加理睬，更回頭向她再噴一次胡椒噴 霧 。 Shifa稱 過 程 中 他 們 「 不 斷 叫 我 回 到 我的國家」，所以她相信此事與種族歧 視有 關。 事件的另一關鍵人物是甘浩望神父 （人稱甘仔）。甘仔在佔領中環期間認 識 Shifa ， 平 日 亦 有 聯 絡 。 自 Shifa 被 拘 留後，甘仔間中有去探望她。他憶述， 九月二十五日（即事件發生三日後）， 他 如 常 到 小 欖 探 望 Shifa 。 當 他 們 見 面 時，甘仔發現她臉上皮膚脫落，如被火 燒傷般，一問之下，才揭發此事。甘仔 立即 向職員投訴，職員才答應調查。 詭異的是，事件見報以後，懲教署當天 即 發 放 新 聞 稿 澄 清 此 事 [2] ， 並 聲 稱 已 派 人 驗 傷 ， 驗 傷 報 告 指 Shifa 包 括 面 部 在內沒有任何傷痕。新聞稿又稱「根據 該在囚人士的描述，與報章報道有所出 入，署方會盡快聯絡甘浩望神父澄清事 件及了解情況，以決定會否作內部調查 或轉 交其他執法部門跟進。」 整件 事完全是羅生門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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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他與她－－懲教署若干虐囚傳聞

我們 相處了很久，像老朋友； 得對 這個人要全幅改觀。 解過 它。

幕後花絮

無獨有偶

情何以堪

結果我只好找來甘仔，向他了解當天的 經 過 。 二 十 五 日 那 天 ， 甘 仔 一 發 現 Shifa 的情況，便抓著懲教署的職員要投訴。 他憶述，當時處理投訴的職員向他解 釋 ， 說 Shifa突 然 脫 光 身 上 的 衣 服 ， 又 對 著周圍的桌椅拳打腳踢；為了制服她， 才逼不得已用胡椒噴霧。但懲教署的說 法 與 Shifa 的 說 法 不 符 （ Shifa 的 說 法 見 上文第二段）。「佢仲同我講話胡椒噴 霧係最後既手段。有五個職員，咁都制 服唔倒一個女仔？就算唔得，都可以用 手銬鎖住佢啦，都唔洗搞到咁傷丫。」 甘仔用他那米蘭腔的廣東話說道。

這究竟怎麼回事，恐怕懲教署的調查報 告也查不出甚麼來。但要待甘仔探監 才能揭發此事，不難想像平日獄中的光 景；囚犯們即使要投訴，亦有冤無路 訴。事實上，這不是個別案例。有三十 多年探監經驗的甘仔稱，懲教署間中會 傳出虐囚醜聞。

姑勿論以上的說法是流言還是事實，我 們亦可將它們歸咎於某些問題。懲教署 的資訊不透明，而且無法被監管，出事 以後亦只是作內部調查。內部調查很容 易給人黑箱作業的感覺，外人亦無從參 與。而不透明亦容易造成「潛規則」， 令囚犯難以循正常途徑提出申訴，陷於 被動。而且，囚犯能否出外就醫（包括 驗 傷 ） ， 權 力 操 控 在 署 長 手 裏 [6] ； 若 署長認為沒有需要，則囚犯不能得到獨 立的驗傷報告。

甘 仔 即 時 要 求 職 員 調 查 ， 並 送 Shifa到 醫 院驗傷。「佢地話會調查啦，但係自己 人查自己人，報告到而家都仲未有。我 叫 佢 地 送 Shifa去 醫 院 ， 佢 地 話 唔 洗 啦 ， 冇咩事啫，我地揾左我地既醫生睇佢 啦。我話唔係你地既醫生呀，係外邊既 醫生，你地既醫生實有壓力啦，邊會講 真話。」甘仔認為有獨立的醫生作驗傷 報 告 ， 才 能 保 證 Shifa獲 得 公 正 的 調 查 結 果。 最 後 Shifa 都 沒 有 到 醫 院 驗 傷 ， 懲 教 署的醫生只是給她藥膏。「嗰幾日 佢都訓唔倒，話塊面好痛。而家好 返啲，但睇書仲係會流眼淚。」聽 到這裏，我按捺不住問：「點解你唔 幫佢報警？」甘仔一面無奈，頹然 地說：「新聞出咗街之後，懲教署 啲 人 即 時 對 佢 好 咗 。 佢 地 仲 同 Shifa 講『原諒我地啦，唔好告我地啦』 。佢冇諗住追究，我都冇辦法啦。」

零九年台籍囚犯陳竹男在荔枝角收押所 收 押 不 足 兩 天 便 暴 斃 [3] ， 家 屬 在 他 身 上發現多處瘀傷，聆訊至今還在進行。 懲教處職員聲稱當天陳竹男情緒失控， 為控制死者，故將他壓在地上，並三度 發射胡椒噴霧才將他制服。 當日有份協助警方調查的巴籍囚犯 Sajed 指 ， 當 時 他 和 陳 同 在 收 押 所 候 診 室 等 待 看 診 [4] 。 他 指 ， 當 日 聽 到 一 名 職員叫陳「縮腳」，懷疑陳因為不懂廣 東話而沒有遵從，之後便被三名職員拉 入 醫 生 辦 公 室 。 原 本 Sajed 因 為 害 怕 遭 報復而拒絕作供。其後他在律師的說服 下決定作供，並在庭上稱因為作供而受 到不合理對待，遭懲教員嫁禍他私藏 地拖棍，並把他關到獨立囚室及拳打腳 踢。 獄中究竟發生甚麼事，我們不得而知。 當日庭上懲教署大律師質疑他若「被 屈 」 何 不 向 太 平 紳 士 投 訴 。 Sajed 回 應 稱，「向太平紳士投訴是大忌」，事後 會遭到報復。大律師又質疑他大可把留 有 鞋 印 的 囚 衣 做 證 ， 但 Sajed 說 ： 「 唔 好咁天真啦！監房啲黑暗嘢，只有我哋 囚犯先會知！」 [5]

無 論 是 Shifa 還 是 Sajed 的 說 法 ， 聽 來 都 匪夷所思。以上兩件事一宗正在聆訊， 另一宗連調查都沒有，故我亦不便妄 語。但輪不到我不信，甘仔最後跟我 說，今個月內已有兩個囚犯自殺身亡； 而以監獄防範之嚴，自殺不遂的恐怕還 遠不止此數。若果是真的話，則這樣的 孽舉發生在我生於斯長於斯的城市，而 我還一直天真地相信她在人權問題上還 有基本的自重，情何以堪。 註 [ 1 ] 非 裔 女 犯 藏吃剩麪包 懲教員兩度迎面射 胡 椒 噴 霧 ， 蘋果日報，2012-10-07 [2]懲教署主動跟進涉及女囚指控，香港 特別行政區政府新聞處(中文版)，新聞公 報 ， 2 0 1 2 - 10-07 [ 3 ] 台 漢 暴 斃 案研訊 服刑懲教員首作供 三 噴 胡 椒 制 服 死者，蘋果日報，2012-10-19 [ 4 ] 台 犯 死 因 續研訊 囚友：獄中「被打死無 人 知 」 ， 明 報，2012-10-11 [ 5 ] 台 犯 死 因 續研訊 囚友：獄中「被打死無 人 知 」 ， 明 報，2012-10-11 [6]《監獄條例》第十一條，關於「移送囚 犯接受醫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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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街頭放映不是新奇的事，但總是覺得怪怪的。因為 擔心在街頭看電影會惹來途人的目光，或者會因車輛經過而比 較嘈吵，未能專注看電影，所以我一向習慣在室內看。透過中 大學生報，我知道社會運動電影節會在匯豐總行地下，播放一 部叫做《Money As Debt》的電影，內容關於全球銀行家如何成 為了社會權力真正的掌握者。記得數年前全球出現金融海嘯， 我對事件不太認識，只知起因與銀行及其金融衍生工具有很大 的關連，因此我很想藉著社會運動電影節，了解為何銀行家的 力量大得可以操控全球的命運。所以這是我第一次在街頭看電 影。不過，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10月6和7日晚上，有參加者 會因為播電影而被保安警察打壓，甚至被拘捕。

不准「踐踏」的匯豐後花園 第一天：欲加之罪 何患無詞

五餅二魚 在匯豐保安的包圍下電影下，放映開始。其中一段提到：銀行 家無本生利。假設全世界只有$100，有一位借貸人向銀行借 $500，銀行家明明手上沒有那麼多的錢，但他卻可如常地借錢 給借貸人，而借貸人就必須押上房子、汽車或其他財產，如果 她未能連本帶利地償還款項，銀行家就可以零成本地把她的財 產取走。現時世上只有$500，這些額外的利息可以從哪裡來？ 就是透過銀行借錢給第二位借貸人時創造出來的。第二位借貸 人無法還款，除非有第三個人借貸。世上的債務是永遠還不完 的，因為債務比錢的數目更大，所以永遠有人負債，而銀行家 的財富愈滾愈大。但當銀行倒閉，損失的不是無本生利的銀 行，而是把存款放進銀行的廣大市民。這個邏輯不少人都知 道，但是透過看影片，讓我再次反思整個制度的不合理性。影 片播放到這裡，我再看看眼前的銀行，可謂十分「應境」，因 為他的財富就是以這個方式產生。

電影於晚上7：30，在中環匯豐銀行總行外的空地播放。我早

了一小時到達，可是眼前的情景使我卻步。眼前有約三十名保

社運電影節被打壓的二三事 安及警察正包圍十多位市民。只見他們坐在地上聊天，抽抽 煙。另外，有投映器材把影片投射在匯豐銀行外牆。我當時並 不知道他們是社會運動電影節的參加者及籌委，更不知道他們 每次都會在活動開始前播放其他短片，所以我當時不敢走進被 警方包圍的範圍，而選擇在圈外看看是甚麼的電影內容，要動 員警方。 要動員數十個警察和保安，我最初估計，是一些色情或暴力的 三級電影。但原來內容只是講小市民生活的困境，我不明白為 甚麼要包圍他們。當一位籌委走上前，向我介紹有關活動時， 我才知道是社運電影節的活動被匯豐阻止。 警察走上前用鏡頭拍攝，我本能上把自己的臉別過另一邊，想 不到警察立即轉方向，務求把我的樣子拍下。當時，我十分害 怕，因為警方出現，總會令我聯想到有人生事、被警方拘補、 到警署落口供的畫面。潛意識告訴我，被攝影機拍下的人都是 做了一些不應做的事，而被標簽為「壞人」。當時電影尚未開 始，籌委和我談了一會，甚至告訴我最壞情況警方有機會清 場，抬走參加者。我知道警方絕對有權力拘捕所有人到警署， 告我們佔用「私人」地方，或者是非法集結，因為三人或以上 的聚會已足以構成非法集結罪。我是第一次參加公開活動被大 約30個保安和警察包圍，但恐懼最終沒有使我離開，因為我知 道我甚麼事都沒有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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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Christina

誰家的警察？ 期間不斷有匯豐保安滋擾我們，說這是「私人」地方，要求我 們離開。我見到保安來回了好幾次，嘗試阻止電影播放。我開 始出現不祥的預感，不過我相信仍然不會有事發生，因為，我 們看完電影就會離開。然而，突然有數十名保安人員衝向我 們，有些籌委及參加者為了讓放映繼續進行，立即保護放映器 材，卻遭到保安的暴力對待，強行把他們拖到行人路。我和一 位參加者嚇到立即向後退，故沒有受傷。我看見投影器、揚聲 系統等器材跌在地上，兩張方便檯被扯至變形。面對突如其來 的打壓，我的腦海一片空白。有的籌委和參加者即時用手按著 自己受傷的部位，但仍然決定衝上前查問匯豐主管和保安，為 甚麼不可以放映。他們沒有回應，而匯豐主管已打算返回匯豐 的大廈裡去了。 數十個警察圍成一個圓形，保護匯豐主管進入大廈，但對剛才 受傷的參加者置之不理。匯豐主管是人，參加者都是人。為什 麼在警方的角度會有等差呢？我聽說過警方會偏幫有錢人，但 沒想過是如此誇張和明顯。反而，令我最感動的是，電影節籌 委在與保安有衝突的時候，被保安所傷。但他們並沒有責怪保 安，理解保安是受命於主管，並以中英文向漢籍與尼泊爾的保 安解釋我們在這裡的目的。在人們眼中看似卑微的職業，籌委 眼中人人都平等，都希望得到保安的理解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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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事還是爭取公義？ 可能從旁人的角度，一定覺得年青人搞事。為什麼保安員築起 人牆，部分參加者及籌委仍試圖衝破防線，與保安推撞？如果 所有人立即離開，一定不會發生衝突。但是我卻欣賞這種不畏 強權、力爭到底的表現。面對幾十個保安，十幾個參加者沒有 攻擊之意，也沒有武器在身，可謂手無縛雞之力。這個地方， 一向都是公眾地方，根本沒有防線可言，數以百計的外傭，逢 星期日都會在此地方與友人聚會聊天。而第一晚（星期六）， 街上的人流稀少，連阻街的可能也沒有。當參加者面對當局不 合理的要求，他們只為求與匯豐主管理論，不想讓銀行家濫用 權力。雖然最終匯豐主管沒有與參加者對話，但參加者仍然堅 持在同一個地方把電影播完，以維護公共空間的使用權。

第二天：事件發展得更荒唐 第二晚(星期日)播放的電影，內容與種族衝突有關。匯豐外的 空地一向是外傭聚集的地方，正好可以讓放假的外傭觀看。我 有預感，第二晚的放映活動將會受到更大的阻力，所以我老早 就到場，以支持放映活動。還未轉角到放映的空地，我已見到 警車停泊在路邊，而且警車和警察的數量比昨天還要多。而十 多個記者已在場守候。而當時有過百名外傭在匯豐外安然無 恙地於空地聚會，但是在同一塊空地上，另一邊的情況就不 同了。籌委和參加者被更多的保安包圍了，現場更有數名匯 豐主管。他們警告籌委和參加者，於7:15pm前要離開他們貼 上紅色膠紙標示的「私人範圍」，而這個「私人範圍」比昨日 大得多。7:15pm後，部份社運電影節參加者和籌委，仍該範 圍留守，保安就以暴力把他們拖至行人路上，然後把他們推出 馬路。我則站在紅線外的範圍。參加者不想再受傷，於是向警 方投訴，但竟不獲受理。由小時候開始，我一直覺得警察好正 義，維持治安，除暴安良，這天竟然見到警方袖手旁觀。與此 同時，外傭仍可在匯豐聲稱的「私人範圍」聚會。如果匯豐不 是針對播放電影的人，還有其他的理由去解釋嗎？

權力使人赤裸 清場後，有救護人員到達，把數位受傷的參加者送院，其中一 位籌委和一位保安傷勢嚴重，救護人員嘗試把他送上擔架床的 時侯，他痛苦呻吟的聲音讓人心痛，到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慘 劇？救護人員花了好一段時間才能把所有傷者送上車上，然後 大家坐下來商討對策。由於大家都希望電影能得以播放，眼看 保安、警方的包圍，我建議搬到另一個地方看電影，坐在行人 路上看電影。本來，警方一直沒有行動，沒有拘捕之意，但警 方知道我們堅持看電影後，不動聲色地立即把一個參加者拘捕 上警車，然後帶回警署，全場嘩然。 對我而言，整個氣氛變得很可怕、不安，原來警察沒有解釋原 因就可以把他拘捕。後來警方聲稱是懷疑他在衝突時襲擊保 安，所以到警署協助調查。事實上，每個人都看到是保安說要 清場，把所有參加者拖走，參加者完全沒有反抗，警方居然以 襲擊保安為理由，太牽強了吧？昨天警方只是袖手旁觀，沒有 調停事件，而今日警方改為採取行動，只會更加激起民憤。 我記得以前在一個講座中，一個經常參與社運的人說警方太暴 力，於是我就反問他：怎樣介定是警方暴力？可能是示威人士 太暴力，警方為了保護自己才會反擊。但經歷過此事後，我深 深體會到警方的暴力，不只是出現肢體的暴力，而是用自身的 權力把無故把人拘捕。警察為了銀行家花大量警力拘捕街頭看 電影的人，太荒謬了吧？ CUSP NOV.indd 7

是意外？還是別有用心？ 第二天，每一份有報道過這宗新聞的媒體，標題都有出現「佔 領中環」四個字。例如：〈警拘「佔領中環」一成員〉[1]； 〈佔領中環衝突拘一漢〉[2]。雖然，當中有些人是佔領中環的 成員，但佔領中環活動已經結束，難道這個標籤就要永遠跟著 他們嗎？最重要的是記者扭曲了事件，令市民誤解了事件的來 龍去脈。我們是為了看電影而出席，無故被人驅趕，與佔領中 環完全沒有關係。 令人失笑的是，社會運動電影節負責人曾向無線記者清楚表明 舉辦單位為影行者，不是佔領中環。然而無線新聞內容仍出現 「佔領中環者」五字，我看到報道，我不知道可以向甚麼人澄 清。明明是記者講大話，歪曲事實。第一晚，大部分記者很遲 才到達現場，完全沒有目擊起因、經過，只見到結果，就是保 安把參加者拖行至行人路。事後，大部分記者都沒有訪問過舉 辦單位或參加者，拍攝完所謂「最精采」的衝突鏡頭，就見到 大部分記者離開了。記者只憑匯豐主管一面之詞，事實能如實 地反映出來？

後記 事後，匯豐再入稟高等法院，要求禁制籌委和參加者進入總行 及作出滋擾行為，並打算向他們索償。現時，我得知「臨時」 的禁制令已生效，對象為進入或逗留在匯豐入面而沒有得到匯 豐共識或同意的人。大家小心，下次大家路過此地，如果沒有 事先向匯豐申請，也有機會被可使用「適當武力」，被控藐視 法庭。[3] 十九年人生，從沒有想過銀行家的力量，強大得連法律、媒 體，甚至是我一向敬重的警察都輔助了匯豐的惡行。我希望不 僅是公共空間的問題上，大家可以反思銀行家如何在日常生活 中壓迫著我們。我們不應再逆來順受，而是好像是次事件中的 受害者一樣據理力爭。

[1] [東方日報] 2012-10-08 A27 港聞 [2] [星島日報] 2012-10-08 A10港聞 [3]法庭頒令，匯豐要將法庭命令文件張貼於總行，供公眾查閱，匯豐 須在發現並認出20 名禁令中的被告後，才可向對方派送文件。匯豐代 表在庭上曾指，在正式禁令生效前，會繼續認人，可能會加入新「被 告」。而匯豐發言人昨天向記者強調，事件已告一段落。

7

7

1/11/2012 19:49:13

資本主義經濟危機自2008年爆發以來，

地方政府的債務水平據國家審計署的統

經已席捲歐美多個國家。當歐洲正因為

計為10.7萬億元，而有理由相信這個數

主權債務問題而陷於分崩離析的危機之

字是被嚴重低估[8]。地方政府缺乏資金

際，美國的所謂復甦亦被證明為脆弱不

的情況非常嚴重，誇張至例如鄂爾多斯

堪。篇幅所限，環球經濟形勢只能另文

政府需向當地一間採礦企業借貸度日，

分析，本文只集中討論中國經濟形勢。

瀋陽市政府向小商戶徵收掠奪性地提高

但必須要指出，歐美經濟危機成為了中

了57%的苛捐雜稅，導致當地商戶關門

國經濟內在問題的助燃劑，使到潛藏在

三天避稅[9]。這個災難性的債務水平已

中國經濟制度的內部矛盾激化為現實的

經幾乎導致例如雲南、四川兩省地方政

經濟危機。

府的債務平台無法還債[10]。而中國整

體的債務水平更由三年前的20%激增至

現

行

的

經

濟

危

機

去年80%[11]。

中國近三十年來的經濟發展讓世界的資 產階級學者「驚呆」了。他們歌頌中國

問 題 二 ： 資 產 泡 沫 、 消 費 不 足 與 產 能 過 剩

在橫掃世界的經濟危機中竟可巋然不

中 國 經 濟 形 勢 — 總 結 與 前 瞻

8

文 ： 余 煒 彬

動。《經濟學人》在有關「中國模式」

經濟產生任何問題都將成為群眾不滿的

的討論中稱中國「僅僅是在重回雙位數

燃料，成為對政權而言的不穩定因素。

字增長前減慢一下它的快速增長」[1]

因而，中共希望透過反週期的經濟手段

來維持經濟發展。但這不可能扭轉資本

對中國模式歌頌的背後不過是粗放外向

主義生產關係的內部矛盾，經濟危機只

型經濟，以廉價勞動力吸引大量外資的

可能被推遲然後以更厲害的方式爆發出

典型故事。把這種故事吹成神話，背後

來。國家大規模投資固定資產的方法除

掩藏的是國家權力對勞工權利的大力打

造成上述的債務問題外，也造成了資產

壓，來確保資本剝削的自由。這種制度

泡沫和經濟結構性失衡—投資和國民消

的不可持續性隱藏在資本積累的規律

費之間的失衡比例[12]。

中。資本積累造成的資本有機構成提高

︵ 小 標 題 由 編 輯 所 加 ︶

[2]和工資上升[3]，讓低成本的競爭力

欲斷難斷的房產泡沫

難以維持。

今年持續數個月的經濟收縮[13]，使中

共當局改變了防範經濟過熱的審慎態

自從1998年起，中國就開始透過大規

度，宏觀調控的方向由防止資產泡沫湧

模的固定資產投資（例如基建項目）來

現轉到寬鬆政策去。在7月7日溫家寶還

拉動經濟發展[4]。以上海為例，2006-

在說：「要毫不動搖地繼續推進房地產

2010年近6萬億的GDP增長中有2.3萬

市場各項調控工作。」[14]，到8月16

億是固定資產投資拉動的。[5]

日他卻說：「物價漲幅繼續回落，貨幣 政策運用空間增大，金融對經濟的支持

問 題 一 ： 債 務 嚴 重 與 無 效 益 投 資

作用在加大。」[15]在自去年9月9日以 來的45週間透過人民銀行進行公開市場 操作和調低存款準備金率，向市場注入

這大規模的國家投資，自然需要大量借

了約2萬億人民幣。貨幣的寬鬆政策加

貸。這種做法也就造成了銀行呆壞賬充

上放寬了對過熱樓市的管控，甚至很多

斥[6]和地方政府與及各政府部門的債

時地方政府會為購房者提供津貼補助，

務危機。尤其在2008年的全球經濟危機

刺激了中國樓市回暖[16]。

後，這個問題就更突顯出來。為了防止

經濟下滑，中央政府提出了4萬億刺激

政府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地方政府可自

方案，地方政府並後續追加了16萬億資

由支配賣地收入。這些收入又往往是地

金[7]。當中有很多是重覆和無效益的項

方可支配的主要穩定收入來源[17]，而

目，例如是鐵路項目。最終鐵道部負債

地方政府的非經常性開支則依靠地方政

2.1萬億，資金短缺導致九成鐵路項目

府借貸平台籌措。房地產和其相關行業

停工，其中單是蘭渝鐵路停工已經導致

更佔中國總體GDP的30%，當中國的領

數萬工人聚眾討薪。

導人嘗試打擊房地產泡沫時，超過四十

種產業受拖累，包括水泥、鋼鐵、

資本主義的全球危機造成了歐美市場需求疲

重型機械等等[18]。中國在2012

弱，使到內部需求不足的問題更形嚴重。

提升，使工資下降）。

年第二季的GDP增長僅為7.6%，

[4] 大衛．哈維（2010）。新自由主義簡史（王欽譯）。上海：上海譯文

是3年來最低。統計局發言人盛來 運表示：「我們應該承認，房地產 的主動調控在短期來講實在是今年 增 長 速 度 下 滑 的 一 個 重 要 原 因 。 」 [19]這些原因就使到當局要扮演房價下 跌的剎車制，從主動調控收緊監管又加 劇了走到主動刺激樓市。

展

望

未

來

中國存在經濟硬著陸的風險。可以設想以下 一種情況，地方政府和各政府部門進行的大 規模固定資產投資由於收益太低，償還不了 日益增多的債務。銀行由於地方政府和各政 府部門的大量無法償還的債務[23]而出現流 動性不足，甚至破產。銀行危機會首先使大

陸資產泡沫爆破，房地產市場硬著陸並拖

生產與消費的距離 08年中共4萬億刺激方案，造成了各種 惡果[20]。即使如此，中共仍然低調進 行「新刺激方案」—以地方政府為基礎 的500大投資項目。溫家寶在7月10日 表示促進投資增長是保持中國經濟穩步 增長的關鍵。[21]實際上當局除了這步 就無路可走了，一直以來的經濟結構問 題積重難返，產業升級轉型無從做起。 這個新刺激計劃規模之大，從僅僅是貴 州省就篩選出3萬億元人民幣的重點投 資項目[22]就可見一斑。不消說，這樣 自然會加重地方政府和例如鐵道部等政 府部門的債務，無力支付債務的可能大 大增加，並又加劇消費和生 產投資間的失衡比例。這失 衡的天秤兩邊是消費不足 和生產過剩，有效 需求不足以在實 現相當利潤 率上消化 全部產 品。

[3] 擴大生產導致勞動力需求上升而導致工資上升（並構成資本有機構成

出版社（原著出版年：2005）。頁150 5] 郎咸平、孫晉（2012）。中國經濟到了最危險的邊緣。北京：東方出 版社。頁4 [6] 「.（2003年的銀行危機）不良貸款成為問題，最終中央政府不得不 花費『巨額資金清除呆賬』，相當於美國在1987年解救儲蓄和貸款行業 所花的資金」。大衛．哈衛。新自由主義簡史。頁153 [7] 郎咸平、孫晉。中國經濟到了最危險的邊緣。 [8] 郎咸平、孫晉。中國經濟到了最危險的邊緣。頁9 [9] Gordon G. Chang. China Is Running Out Of Money. Forbes (12th August, 2012). Retrieved from

累其連帶的產業鏈。資本家將因為銀行收緊

http://www.forbes.com/sites/gordonchang/2012/08/12/

借貸而難以得到銀行資本，使到投資活動受

china-is-running-out-of-money/

損。資本家為了逃避風險而把貨幣留在手

[10] 郎咸平、孫晉。中國經濟到了最危險的邊緣。頁8

中，流動性偏好增加造成流通過程中斷並演

[11] 中國銀行業正在邁向「次貸危機」的泥潭。中國勞工論壇。

變為大規模經濟危機。即使經濟是軟著陸而

[12] Pedalling prosperity (26th May, 2012). The Economist. http://

不是硬著陸，整個結構底問題還是存在，中

www.economist.com/node/21555762

國亦將陷入日本式持續數十年的經濟寒冬，

[13]「滙豐銀行採購經理指數（PMI）顯示了製造業至六月為止，出現

後果同樣是災難性的。

連續八個月收縮。」。文森特‧科洛（2012年7月3日）。經濟危機深

中國的經濟危機會使得全球經濟危機雪上 加霜。多個國家依靠對中國的原材料出口來 應對全球經濟危機，保持經濟發展[24]。例 如澳洲就因為出口原材料往中國而成為唯一

化中共困境。中國勞工論壇。http://chinaworker.info/zh/content/ news/1826/?ls-art0=60 [14] Dexter Roberts (10th August, 2012)。進退兩難的中國樓市政策。 商業週刊/中文版。頁40 [15] 溫家寶浙江調研經濟 稱貨幣政策運用空間增大（2012年8月16日） 。東方早報。http://money.163.com/12/0816/04/

逃過經濟危機的西方國家[25]。若果中國經

890KHKLD00253B0H.html

濟危機全面爆發就會使相關國家連帶陷入衰

[16] Dexter Roberts (10th August, 2012)。進退兩難的中國樓市政策。

退。例如中國是印尼的最大貿易伙伴，是泰

[17] 「土地銷售至少佔到地方政府收入30%。」Dexter Roberts

國的第二大貿易伙伴，購買泰國近四成出口

(10th August, 2012)。商業週刊/中文版。頁40

的橡膠[26]。這會是全球資本主義的一場惡

[18] 文森特‧科洛（2012年7月3日）。經濟危機深化中共困境。

夢，經濟復甦會變得遙遙無期。

[19] Dexter Roberts (10th August, 2012)。進退兩難的中國樓市政策。

[20] 見上文

當中國大陸的經濟危機爆發，香港當然不可

[21] 劉文君(10th August, 2012)。中國低調但規模不小的新刺激計劃。

能獨善其身。別的不說，僅僅是對房地產市

商業週刊/中文版。頁39

場的影響已經可以使香港經濟重創。2011

[22] 見上文

年最高峰時，大陸資金曾佔香港樓市比例

[23] 四大國有銀行僅貸給鐵道部這單一部門的授信額度就接近15%監管紅

38.2%，現在雖然有所下跌，但第二季的

線。郎咸平、孫晉。中國經濟到了最危險的邊緣。頁6

大陸資金仍然佔24.5%[27]。若果中國爆發

[24] 「2003年，中國用去了『世界煤產量30%，世界要鋼鐵產量36%，

嚴重的經濟危機，大陸買家把手持的樓盤

水泥產量55%』」現在就只可能更多而不會更少了。大衛．哈維（2010

拋 售 ， 那 麼 香 港 的 房 地 產 泡 沫 就 必 然 爆 破 [28]。 [1] See. Economist Debates: China Model. http://www. economist.com/debate/overview/179 [2]馬克思所指的資本有機構成為不變資本相對全部預 付資本的比例，即固定資本相對總資本的比例。勞動力 價格提升會構成以不變資本取代工人的壓力，所以資本 有機構成會在積累過程中提高。按馬克思的看法資本有 機構成會導致利潤率下降，因為不變資本相對可變資本 提升使到可變資本所創造的剩餘價值的利潤部分相對總 資本比例下降，若將剩餘價值簡化地理解為利潤，這就 代表利潤率下降。利潤率下降到一個水平，投資活動中 斷就會發生經濟危機，於是我們可以認為資本有機構成 提高是經濟危機的先兆。斯威齊的《資本主義發展論》 （北京：商務印書館）頁83-90,166-175有簡明介紹。詳

）。新自由主義簡史（王欽譯）。 [25] 「澳洲四分之一的出口輸往中國，約占ＧＤＰ五％，而出口中有六 成為鐵礦砂，每年為澳洲帶來六○○億澳元的收入」。中國經濟黯淡 澳 洲礦業近黃昏（2012年9月5日）。自由時報。http://www.libertytimes. com.tw/2012/new/sep/5/today-e2.htm [26] 泰國希望中方企業投資橡膠生產等行業（2012年9月25日）。 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 http://www.cafta.org.cn/show.php?contentid=65518 [27] 內地客來港買樓急跌（2012年8月17日）。明報。http://hk.news. yahoo.com/%E5%85%A7%E5%9C%B0%E5%AE%A2%E4%BE%8 6%E6%B8%AF%E8%B2%B7%E6%A8%93%E6%80%A5%E8%B7%8C -212032792--finance.html [28] 經濟學人指香港的樓價被高估54%。經濟學人：港樓價被高估54% （2011年3月5日）。蘋果日報。http://hk.apple.nextmedia.com/ financeestate/art/20110305/15041433

可參見馬克思《資本論》第三卷第三篇：利潤率趨向下 降的規律

9

有六百年歷史，位於新蒲崗東光道的衙前圍村，是 九龍區最後一條圍村。多年來，市建局和長實一直 對這塊地虎視耽耽。近日市建局加緊清拆的步伐， 以不合理的手段逼遷居民，令村民自發行動繼以引 起公眾關注。

發展就只有高樓大廈和商場？ 得知市建局將派員「入村講數」，乃和幾名同學在 十月十七號一起入衙前圍村支持村內居民。乘著訪 問後的空檔跟他們閒談，碰觸到的盡是難以在現今 都市發現的情懷。 五、六十年代，因國內的政局影響，造成不少內地 移民的湧入，香港的住屋需求乃應運急增。因為這 些移民對居所無多少要求，往往只求有瓦遮頭，他 們大都會自己找地方搭建木屋或者寮屋，而不少圍 村亦放寬了對非原居民的限制。而衙前圍村正是其 好是這些人的落腳點。 刀仔佬便是其中一例。五十年代，他父親隻身從內 地下來，因當時牌照管理不太嚴，提供了自力更新 的空間，便在衙前圍村做起一些有關五金、打造 刀片的小生意。直至八十年代，刀仔佬從內地到香 港，接手父親的小生意。 「其實做依種生意，生活還過得去嗎？」

由於未填海前，衙前圍村是面向大海，衙前圍村內 的主巷的盡頭有一所天后廟。而村內的小巷亦不知 為何特別窄，或者是因為人口較多的關係吧。這些 特別的建築環境亦與居民的生活扣連起來。 例如有村民回憶起兒時在村裡打巷戰、射黃花雀的 頑皮事，都樂此不疲。由於村民的居住空間較小， 他們都被逼要在屋外活動。但是正因為長期都處 於共同的戶外空間，村民間的談笑風生變得更加可 能。特別是每一年的天后誕，他們會提前籌集資 金，並把捐款人都寫在村外的佈告版，為當天慶典 進行布置、買乳豬向街坊村民派發。而即使已離開 的村民們都願意特意回村慶祝，順道眾首一堂。特 別是老一輩，天后廟象徵的就是整條村的共同福 祉。 在回家途中，我的思緒隨著港鐵的搖晃而不停跌 蕩。我一面看著掛著倦容的乘客不斷以匆忙的腳步 踏入車箱，一面回憶著村民那平實樸素的笑容。說 來諷刺，前後的差異只不過相距前後二十分鐘的步 程。在推倒這些圍村式的建築同時，亦推倒了鄰睦 長久建立的社區網絡。隨著時代巨輪的行走，我承 認發展是必須的，但是到底發展的形式是不是就等 於興建幾幢冷冰冰的高樓大廈呢?這些圍村的消失 並不只代表村民的生活變得更苦，更令我們反思為 何不能做到「民間參與規劃」。

我們正縱容更多悲劇？

衙 前 圍 村 ----發展

「其實慳慳地都得嘅。我係依條村做得耐，鄰居都 開始叫我做『刀仔佬』。叫落叫落都幾親切呀。」 談起市建局，大家或者腦裡很自然地就浮現些美好 的形象：市建局能令遷居的居民有更好的居住環 他就是這樣跟我們說了這個名字的由來，之後還熱 境、可以防止樓宇失修倒塌的慘劇、可以增加房屋 情地向我們介紹一些刀仔的製作和應用。麻雀雖 供應從而令廣大市民受惠……同時，在外界心目 小，但五臟俱全，當時的圍村就是處於這樣的狀 中，那些在發展過程中高聲喊冤的往往都只是「以 態。不論食物，日常用品，更甚是理髮，這些店舖 香港發展作要脅的村民」、「用『人情味』三隻大 都分佈於村內各處。村民在工作時既可以一面照顧 字阻礙香港前進的老而不」……然而在我們親自進 子女，一面與鄰居閒談。日常的生活流程在圍村內 入衙前圍村考察、了解後才明白真相：市建局一直 已經可以完成。圍村便成為他們唯一熟悉的據點。 以來的美好形象不過是虛空的泡影。那些被錯誤解 讀的居民甚或我們這些錯信市建局的普通市民才是 工作，家庭和朋友三者就因此奇妙地連結起來。 真正的受害者。自然，我們並非完全否認市區重建 現今，生活空間就只局限於幾座大廈和一個華麗的 的重要性及迫切性，但市建局更多是一粒包裝精美 大商場。這些的設施是完全沒有顧及「以人為本」 上乘的毒藥：每一次所謂「推動香港向前發展」的 的生活模式，房屋的出現就似只提供睡眠的空間， 迫遷和重建在其違反原意的發展方式及本質下，都 商場的出現亦只是提供需要的商品。但是，人更需 只是同一幕不停重演的悲劇。以前的利東街、深水 要的是某些情感，特別是在生活地方所建立的情 埗，以至今天的衙前圍村，反例比目皆是。 懷。即使是發展後的保育公園(不知為何公園內有 市建局令人噁心的地方實在太多太多，它的發展模式所萌生的代價高得教人難以接受。 兩座居住大廈)，亦無疑破壞了村民，甚至新蒲崗 居民一個以人作基礎的社區網絡。 首先，市建局的收地計劃並非一種民主規劃，反而更像明末清 之後說到他的子女，刀仔佬又忍不住多說幾句： 「嗰陣我地住係一間好細既木屋，我地就訓上面， 細既就訓係下格。天頭熱個陣就真係不得了，但係 凍既話都幾溫馨。嗰陣我細佬好好架，成日黎教 我啲仔女功課，好好培養佢哋。」言談間，刀仔佬 的眼已經愈瞇愈小，彷彿要為早已紅透的雙眼作掩 飾。我可以想像無論當時幾辛苦，總算有所房屋可 以靠雙手過活。但是，現在還可以嗎？

10 CUSP NOV.indd 10

初那種蠻不講理的「圈地」：「親王」指著哪片土地，你就得 從那土地上乖乖走開。[註1] 當然，市建局可以用冠冕堂皇 的「為香港發展，以大局為重」口號，高舉所謂的功利主義旗 幟為這一切作辯護。但其實市建局作為一間不是政府部門的自 負盈虧機構，卻能有如此不合理地龐大的公權力，實在令人震 驚。今日的衙前圍村，就是「親王」指著的新一片土地。雖然 這種權力似乎對其他市民影響有限，但其實市建局作為主導香 港市區重建模式的機構，這種失卻平衡的大權只能是高懸市民 頭上的利刃。一旦我們的居所變成另一片商機處處的「地盤」 ，那些「圈地」行為依然可以隨時開始。 其次，市建局「自負盈虧」的本質為其只追求盈利的不良發展手段埋 下伏線。[註2] 舉市建局職員之薪酬機制即知一二。職員薪酬按市 建局盈利額計算，並有花紅機制。這些無疑吸引著市建局用各種手段 增加利潤。例如收購衙前圍村時就出現令人震怒的行徑。要獲得合理 賠償，提供證明自己居住年期、業權所有等等的文件當然是最關鍵的 一部份。但市建局竟然可以去到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有衙前 圍村村民在二零零五年應市建局要求，將所有證明文件的正本交予當 局，用作制定合理賠償。然而，市建局一直未予歸還之餘亦無回音， 多次無視村民的追討，直到二零一二年才給予回覆－除了村民的 結婚證書，所有決定賠償金額的關鍵文件都「不知所縱」。「不知所 縱」四隻字，隨時會直接使村民喪失幾十萬應有的合理賠償。這明顯 是場瘋狂的鬧劇，市建當局用這極為不負責任的四隻字解釋自己的缺 失，並且將最終責任賴在村民頭上，此事何其荒謬！

1/11/2012 19:51:30

重

展

文：衙前圍村村民支援組

重建的迷思 更加可怕的是市建當局那種「以追求盈利 為唯一標準」的想法始終影響著它使出的 手段，在太原街重建項目中甚至出現過令 人髮指的慘案：一名年事已高的婆婆在考 慮到年齡問題後決定將太原街之自住物業 業權轉到其常在外地工作的兒子名下。未 幾，重建項目開展，市建局職員以婆婆並 非業主為由，拒絕與其談判。後婆婆因重 病入院，竟然仍受到市建局職員恐嚇，指 如果太原街單位無人居住即會被認為係非 自住單位，賠償金額會因而大減一半。 婆婆因而被嚇得每日留守家中，有病不能 醫，最終因缺乏適當治療而不幸病故。該 名街坊回港後更因而飽受精神創傷，身體 幾近崩潰。 除此之外，市建局「自負盈虧」又令重建 項目需要追求回報，並因而每多出現重建 項目脫離普通市民負擔能力的荒誕情況。 例如市建局旗下項目「奧柏．御峯」、 「名鑄」及「御悅」等呎價都超過一萬， 甚至有過呎價高至二萬餘元的紀錄。顯然 這些普通市民難以應付的高昂樓價證明了 重建計劃並不一定符合「重建有利廣大市 民」的美好口號。相反，和市建局合作的 發展商多為信和、新世界或新鴻基等大地 產商，建成的樓宇並非瞄準中產或草階的 市民，無助改善住屋及置業問題。[註3] 這種重建發展模式似乎就是一種普通市民 和發展商之間此消彼長的利益衡量。而當 然，普通市民主要負責「消」的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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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對被迫遷居民極不合 理的賠償。想深一層，市區重 建，明明應該好好賠償受害 者，但驅逐人離開家園後只賠 償個三四萬元就要人在香港另 找一處居所，還要說這些是什 麼「特惠金」，這不是很荒 謬嗎？無故拆毀普通人的家讓 他永遠地為住處擔憂，然後用 他原本的安樂窩賺個幾千萬， 再給他個不能維生的幾萬元曰 「特惠」、「救濟」云云，這 就是所謂「以人為本」的策略 嗎？

唯一可以制止更多悲劇 出現的方法，只能是公 眾的覺醒、更大的關注 和更多的參與。雞蛋與 高牆之間的對壘每天在 上演，但選擇支持哪邊 不必提升到一個牽涉 「道義」的高深問題。 因為，我們就是雞蛋。

顯然，市建局多年來的病態行徑對香港將有極為負面的打擊。 最可怕且最需要警惕的的並不是它令人作嘔的收樓手段，而是 它的各種惡行以及我們對「市建局」和「重建發展」的幻覺！ 因為，如果我們錯信那龐大的宣傳機器，以為市建局的發展模 式可以令普通市民受惠，並因而站到受害者的對立面處，這正 正是在縱容更多的悲劇，也正使自己成為協助市建局向普通人 施暴的共犯！ 市建局的思維和舉動，通通都非常邪惡。那種種美好的幻象不 過為方便賺錢。令人窒息的入侵、驅逐、無理賠償以及「以 （有錢）人為本」的發展方針明顯不能令普通市民的生活更 好。相反，囍帖街和深水埗等與我們有關係的社區被扭曲和破 壞、人情味滿溢的社區一個接一個連同著廉價和親民的服務被 推倒、小市民陸續被極盡邪惡的手段驅逐出家園，一片片曾經 滿是歡樂的土地被呎價高得離譜的高級住宅取替……然而，這 一切並未停止！

[註4]

[註1]方法包括俗稱 《強拍條例》的《土 地（為重新發展而強 制售賣）條例》及 《收回土地條例》。 前者尚且需要收集八 成業權，後者卻瘋狂 到可以在市建局無法 說服重建區業主放棄 其持有物業時，強制 將相關的土地及物業 收歸公有。《收回土 地條例》屬於市建局 享有的龐大公共權力, 並因而被稱為「尚方 寶劍」（儘管它斬的 不是亂臣賊子而是人 民）。 [註2]這些不良手段 教人心寒，比如在已 收回的村民鄰居前放 置大堆極為危險的風 焊用具、囤積垃圾、 完全不通知村民就清 拆其單位、要求已接 受賠償的居民簽署 「保密協議」以對留 守村民封鎖作價信息 等等。衙前圍村中出 現的各種邪惡手段可 以參考衙前圍村村民 支援組撰寫的文章： 《在無奈與無助中等 待拆卸－ 記衙前圍村 居民苦況》。文章可 在輔仁媒體 / 獨立媒 體網站上尋得 [註3]事實上，長實就 負責收購了衙前圍村 超過七成的業權。 [註4]這種站到雞蛋一 邊的行動有很多，包 括加入我們同學發起 的「衙前圍村村民支 援組」：http://www. facebook.com/group/ 129246610556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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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 評 博 群 計 劃

The highest point reached by contemplative materialism, that is, materialism which does not comprehend sensuousness as practical activity, is contemplation of single individuals and of civil society. – Theses on Feuerbach, Karl Marx

前言 到底大學舉辦過甚麼？日常聽到的，要麼是很實際 的協助，比如說就業輔導；要麼就是幹了甚麼有違 價值的決定，例如黑箱作業或是剝削工友。當然， 最多的還是聽到寂靜。除了上課下課，宿舍與莊 務，大學只是一個空間，一個載體，沒有甚麼。 但自從有了沈祖堯校長，一切彷彿有了點不同。由 他的人格出發，大學似乎有了點活力，甚至有了點 人文價值的味道。他的文章，或更甚是他的相片， 令我們對大學多了點肯定，多了點歡笑。 然後就是博群計劃。在諸多實用或學術的活動之 間，中文大學好像多了一個新的面向：書節、花 節、大講堂、社會企業。中文大學一貫行政的面 貌，似乎換了一副人文的臉孔。固然我們無需過份 誇張，寂靜還是大學最常聽到的聲音。但這種改 動，毋寧是一個革命性的開端。因此之故，在一定 的圈子裡—或是在媒體之中—博群計劃，大受 好評。

然而，我們對這種說法，深感疑慮。到底博群這個散 發著人文氣息的計劃，代表著甚麼？它的理念又到底 是甚麼？它正在塑造的，又是一種怎樣的理想大學生 身份？ 基於篇幅、時間、人力所限，資料並不全面。我們所 依賴的，除了博群計劃的網上簡介，就是我們成員參 與其中活動後的一些省察。如是者，批評自然有以偏 蓋全之險。然而，我們認為我們一些基本的把捉還是 準確的。再者，我們左翼學會認為，哪怕可能錯判， 一些批判的聲音也應提出。我們希望以下的批評，即 使無法說服，也可以刻劃出一些反思的基本路標供同 學想像。

基本內容 博群計劃，根據其網頁介紹，共分五個部份： 一．研究計劃 撥些錢出來，讓同學研究一下社會問題，最好可以建 議解決辦法。 二．社會服務 一些典型的social service活動，義工式的參與，為 社會上最底層的人仕提供一些服務。

文︰覃俊基

兼 論 人 文 教 育 的 貧 乏 ���������.indd 2

三．博群大講堂 簡而言之，就是講座類活動。基本上會邀請一些傑 出學者，或享負盛名的文化界人士作嘉賓。 四．支持社會企業 一定程度支持「社會企業」。就大學行政方面，一 方面是推使大學在採購、招標上加入「社會責任」 類指引，另一方面則直接引入了一些環保社企（回 收廚餘、廢棄橫額）。就同學方面，則有一個「社 會企業挑戰賽」，鼓勵同學創立社企。最後，今年 還有一個「博群社區市集」，讓不同的社企、合作 社在中大擺攤，讓大家認識一下。 五．非牟利團體實習計劃 一般的所謂實習，其實就是讓同學到商業機構當廉 價勞工，換一些好看的CV，以提升「競爭力」。這 個實習計劃就是嘗試跳出這種思維，讓同學到內地 的慈善團體實習。一方面可以看一下社會底層的苦 況，幫助一下最有需要的人，還順便體驗風土人 情。 以上就是博群計劃的概略。正如以上提到，我們的 資訊遠遠不及全面，上面的不少項目，我們能參考 的，基本上只有網頁上提到的資訊。無論如何，我 們認為這些基本說法其實已展現了博群的理念，故 我們會據此分析。

（一）個人主義、認可既有社會體制 整個博群計劃，確實有很強「非商業性」的味道。不 是服務計劃，就是一些文化活動。如果說大學是為資 本主義提供高技術勞工的場所，同學在其中所做的就 是「提高競爭力」的話，那麼博群計劃也提供了別的 想像。然而，這個想像的焦點，大都集中在個人層面 的發展，而不打算點出既有體制的嚴重問題，徨論提 出一些根本的變革。

個人發展？ 所謂「集中在個人層面」是甚麼意思呢？這點比較容 易從「博群大講堂」一系列的講座說起。回顧其中的 嘉賓與題目，不少是邀請一些文化界的著名人士（例 如白先勇、林懷民、小思），題目也自然圍繞著他們 的「專業」。背後的理念也很明顯—希望同學可以 從「大師」的分享之中培養、理解、增進一些文化底 蘊，使個人有更廣闊的發展面向。 哪怕是在其餘有些社會面向的活動—譬如是社會服 務，或是到慈善團體實習，所著重的也是一種「個人 體驗」。關於「非牟利團體實習計劃之中」，官方說 法便有提到：「在社區組織的實踐中，體驗一方水土 一方人，感受人與人之間互助關懷之情。從心出發， 讓生命有所成長。」

社會參與？ 博群計劃之中自然也有社會參與的部份。不過它對社 會參與的理解，卻是相當保守。無論是社會服務實習 計劃，歸根結底都是主張一種義工式的參與。社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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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有種種問題，我們應該去幫助有需要 的人，而方法就是透過某些慈善團體。 「支持社會企業」的活動，其實也離不開 某種「從個人出發」的道路。如果說社會 服務是「個人做義工」，那麼「社會企 業」就是「個人良心消費」。多購買環保 產品，或是支持「有良心的企業」—這 就是博群心目中的「理想社會參與」。

沒有制度視野 乍看之下，博群所推舉的，沒有甚麼不 好：事實上，提升自己的文化藝術修養， 做義工幫一下貧富大眾，都是值得鼓勵 的活動。然則，我們要分析的，不只是個 別活動的好壞，而是博群計劃所塑造的大 學生想像。那到底是甚麼呢？一個良好的 大學生，除了要在進職場之前好好裝備自 己，實在應該有別些關懷，不應該只顧物 質生活。一方面，要培養多些文化藝術興 趣，培養完整的人格發展。另一方面，則 要關心別人，多做些善事。 然而，這種人格的模塑，其實將一個非常 重要的元素剔除開去：改變社會。

先說那些義工式活動。當義工固然沒有甚 麼不好，但如果將當義工或社會服務理解 成改善社會的理想方法，那就很容易會忽 略社會結構才是問題根本的這個事實。 舉例來說，香港有很多長者都生活在貧困 之中。根據社會服務聯會的最新統計， 每三個長者就一個生活在貧窮線之下。我 們當然可以辦一些義工團，去探望一下長 者，甚或給她／他們一些食物。但相對於 這些殊別的幫助，我們真正需要針對的， 卻顯然是整個老年社會保障制度的問題。 誠然，博群計劃中也不只是「辦義工」， 很多的實習計劃，也會嘗試協助貧困社區 發展可持續社區經濟之類的問題。但這些 協助計劃，終歸不會超越某些界線，那就 是不願意去挑戰既有的宏觀政策。它所倡 議的，基本上都是「協助」，而永遠不會 是對抗。但正如以上的例子提到，很多社 會的問題，都源於既有的宏觀政策與制 度。不去嘗試挑戰的話，那就是治標不治 本—甚至很多時標也治不了。

沒有對抗性想像

個博群計劃。博群所推舉的社會企業部 份，也是這種想法的延伸。公平貿易與良 心／綠色消費，針對的顯然是在國際貿易 中大企業的嚴重剝削問題，以及其為利潤 而置環境不顧。而博群的回應，並不是嘗 試立法規管那些企業，甚或改變整個資本 主義的制度（博群大概沒有可能接受得了 這個，哈哈）。它推舉的，就是從個人層 面出發，去買多些「有良心」的產品— 哪怕這些消費其實無助扭轉第三世界農民 在全球貿易之中的極度弱勢，而且我們的 「良心」也成為企業賺錢的技倆。 透過以上的分析，讓我們再去審視博群計 劃中著重個人發展的部份，也會發現它的 「個人發展」也沒有這個對抗性的部份。 各種各樣的文化藝術名人也好，或是著名 記者出版人也好，總體而然大部份—如 不是所有—講者均有一定地位，在其生 活/工作中也不必作甚麼抗爭，所涉及的專 業，也統統和既有體制沒有甚麼矛盾。 （二）缺乏底下階層視野：由忽略勞工到 中產美學

這種缺乏「對抗性」的想像，其實貫穿整

博群宣揚的理想大學生圖像，不單如上所 言，沒有與既有體制對碰的面向，而且不

不是理所當然地認為大學生就懂這些浪 漫？最諷刺的是，沒有工友搬搬抬抬，或 是園藝組的師傅常常修剪，那些甚麼浪漫 都不會存在。籌辦博群的高層，在讚譽花 朵的美好時，又有否想過感謝中大的工友 們？

嘗試從別些角度去理解與感受世界，還是 值得一讚。然而，讓我們回到歌詞，為甚 麼人文教育會排第尾？為甚麼藝術哲學會 懶得理？這些問題都有其社會性的原因。 我們不能孤懸地談人格發展，要參與社會 也不能只言善心而不言社會制度。如果博 群計劃是代表某種人文價值，昭視某種理 想大學生典形的話，我們堅決反對這種沒 有正視問題根源的想法。博群最缺乏的， 就是沒有讓大學生理解對抗以致改變社會 的必要。

左翼學會每月專題

自覺將大學生置於貧苦大眾之外，缺乏基 層視覺。

中產活動？ 理論上，沒有甚麼活動只屬於某個階層。 比如說，哥爾夫球這種活動，貧苦大眾也 不是不可以參與。當我們批評某些活動太 過中產，沒有基層視覺，是指那些活動沒 有顧及因著階層不同、經濟資源的不平等 所造成的障礙，致使低下階層難以參與或 進入。 道德消費大概是一個非常好的例子。在現 有的制度下，所謂的「良心產品」或「綠 色產品」往往異常昂貴，低下階層多數根 本買不起。於是乎，良心消費在不少人心 目中，便成為所謂的「小資活動」。就我 們所見，博群之中「社會企業」部份的活 動，便沒有考慮到這個經濟面向的問題。 如果要顧及某些窮學生的參與，除了鼓勵 購買良心產品，大可加入「杯葛邪惡企 業」的活動—畢竟杯葛是不用錢的。 又比如說花節。由賞花、讀詩會、到小提 琴演奏—為甚麼我們會說這些是「很中 產」的活動？不是因為低下階層就不能賞 花讀詩聽古典音樂，而是很多低下階層均 沒有這樣的時間、悠閒、文化資源去欣 賞。博群在舉辦這些活動的時候，又是否 可以提供一些渠道讓同學理解與進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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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沒有基層視覺這方面，其實還有很多 可以談。例如，博群大講堂就沒有怎麼邀 請一些「小人物」—我所指的是相對貧 窮的人—來分享其經驗？為甚麼每個嘉 賓橫看豎看都是衣食無憂的呢？又例如， 博群之中種種的社會參與或義工之類的活 動，又會否陷入「中產式慈善」—即抱 著體驗的心態去看看貧窮，滿足自己的良 心，但回到現實生活之中又對種種社會問 題毫無感覺？因為資料不足以及篇幅所 限，我們難以詳細探討，只能提出這些思 考方向。

結語：人文教育的貧乏 首先，我們希望同學不要誤會。整個博群 計劃，基本上我們仍是抱以肯定。早前在 網上有一首改編歌曲「I love BBA」，諷 刺現下大學教育對商業的執重，我們認為 博群計劃所展現的，正是要與歌曲所諷刺 的意識形態抗衡，重提人文價值的重要。 在這個物質生活至上的社會之中，博群這 個官方活動嘗試帶出另類的想像，讓同學

文首引述了馬克思對費爾巴哈的批評，是 關於個人主義式的思想，以及其只作反思 不作行動的說法。到了今天，依然適用。 這篇《費爾巴哈提綱》的最一句，正正就 是馬克思最著名的一句話：「哲學只是解 釋了世界，但重點在於改變它。」 也許是我們對博群的期許太深，畢竟這是 大學官方活動，所受的贊助也多來自大企 業。人固然有其自由意志，但—誠如我 們一貫的觀點—它也很難超脫於制度的 制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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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

人說，今時今日從商也要有關注社會的面向， 不能只顧一己私利而忘記回饋社會的道理。取 之於民，用之於民，這從商有道的說法似乎正是古代 儒商的復刻版，搵錢之餘亦有超越功利—諸如人文 道德和社會責任—的部份。話說首富李嘉誠也再一 次成為百搭的答案，被喻為儒商李嘉誠。 在中大，校方之前與反外判戰線的成員開會討論的時 候，也表示工作外判給社企是一條出路。到底具社會 責任感的企業是否就是僱員的救星，外判的良藥呢？

外 判 的 出 路 ︰ 社 企 ？

香港社企︰以商治傷 反 外 判 戢 線 每 月 研 習

文 ︰ C z i o r

在近年「貧者越貧，富者越富」的一片呼聲當中，企 業除了追求商業目的之外，具備特定的社會目標也是 不可或缺的條件，因此社企不是純粹的企業，亦不是 一般的社會服務，社會企業透過商業手法運作，賺取 利潤用以貢獻社會。簡化而言社企是指一個為了公益 目的而開設的營商企業，同時提供社會服務及賺取營 運資金[1]。 社企所扮演的正是介乎公共和私有的「第三部門」， 企圖把企業納入社會福利的範疇，鼓勵「官商民」三 方合作。打從唐英年擔任財政司時帶領的扶貧委員會 提出社企方案開始，到曾蔭權時代成立多個資助計劃 推動社會企業發展，直至梁振英上台，也打著「為了 進一步鼓勵社會參與」的旗號，馬上宣佈建議撥款五 億設立「社會企業發展基金」，專門向社企貨款，打 著進一步壯大社企規模的如意算盤。 社企到底是打響了怎樣的如意算盤呢？早於零六年， 立法會有一「全力推動社會企業的發展」議案[2]， 當中講述政府如何理解社企的作用︰「以商業營運手 法達致社會目標，能有效運用社會資源，促進跨界別 合作，幫助失業及其他弱勢社群的人士，獲得更大的 社會效益」換成地球語言就是表明，有一群能夠發光 發熱的弱勢社群，為了物盡其用讓「火柴不至於淪為 廢柴」，所以唯有把他們集合到社會企業當中，活用 「社會資源」。 這種把失業人士和弱勢社群包裝，重新推入市場的取 態，其實打從曾蔭權時期已經一清二楚︰企圖以創 新思維，借助社企造就更多就業機會，協助弱勢社 群—作為解決貧富懸殊問題的措施。這番言論想來 誰人見到也得嚇一跳，竟然長久以來投入上億計的創 業基金，原來是為了解決讓政府「束手無策」的貧富 懸殊。「金融風暴後，政府面對財政壓力，希望能夠 卸下公共開支的龐大包袱，於是推出一系列如資源增 值、服務外判等減低庫房開支的政策」科大陳錦棠博 士對此提出了精闢見解︰既然政府不願承擔和妥善處 理社會問題，那就「運用商業方案去處理社會福利資 源調配的問題」[3]。 社會上的問題交由社會上的人自己解決，將關顧弱勢 社群的責任，從社會福利的層面轉移到企業良心的層 面。政府這種以商業治療社會傷口的手法，推動經濟 之餘亦兼顧社會事務，一箭雙鵰，豈不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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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社企︰ 長久以來的困局 然而，政府不但十分婉轉地以「 商」治「傷」，還幻想社企真的能 在市場中殺出一條生路，卻不曾分 擔社企長久經營的困難。筆者翻閱 政府三個主要資助社企計劃的申 請條件，都基本列明要符合法例認 可的慈善機構和信託機構才可以申 請。另外，最重要的是，這些基金 往往都是分年期的一次性資助，亦 即數年的資助期過後，社企必須自 負盈虧。恰如上月社企民間高峰會 在信報的文章中寫︰

「最近兩三年，多了人沉醉於社企 既富公益目的、又追求自負盈虧的 這個浪漫概念，他們較著重業務的 盈虧，而公益目的方面多是針對環 保、有機、另類志趣的教育或經歷 等。但另一方面，城市的傷口， 是正在受社會忽視甚至排斥的弱 能弱勢群體。往往只有慈善機構才 會捨易取難，為他們著想和奔走， 除了幫忙申請援助和服務外，亦開 辦社企，讓他們能藉工作有尊嚴地 賺取工資，擴寬社交網絡、學習新 知識、確立生活目標，被社會所接 納。」 為何要求社企自負盈虧真是個「浪 漫概念」呢？以英國和西班牙為 例，前者擁有超過160年的社企歷 史，有明確定義社企追求社會目標 而非利潤最大化，或分類列明社企 實指多個類別，包括社區企業、合 作社、社區發展財務機構和社會公 司等等，提供多元化的服務；而後 者則從九十年代起西班牙政府主動 發展社會經濟[5]，更有其中兩項社 會承諾訂明「該等企業不會分配利 潤，或只可分配某一特定限額的利 潤；及該等企業實行民主管理，其 管治組織有客戶或消費者的代表」 [6]。 這兩個國家迄今均擁有超過五萬多 家社企，雖然受到政府政策的多方 面協助，譬如工作招標時會優先考 慮、放寬公有建物租用標準、還有 稅務補貼等措施。但社企一直以來

認受性不足，其非牟利的性質更令社企 長期面對融資和信貸的困難。市場競爭 的邏輯就是汰弱留強，而明顯社企就在 弱的一方，又怎可能突破這市場困局 呢？

社企唯一的路 反觀香港現存三百多家社企，在政府「 同時追求商業及社會目標」和「作為一 種創新模式為失業人士提供就業機會」 的定調下，情況卻意外地吻合︰既是慈 善機構因營運壓力而走向市場，亦是政 府打算將部份社會服務外判予商界負 責。 事情始終是有主次的。不管甚麼企業， 首要的責任就必然是賺錢，不賺錢便維 持不了生意，若果優先考慮社會目標， 那麼就不會叫「企業」，而是叫「慈善 機構」了。賺錢與不賺錢之間的搖擺從 來沒有得到平衡，在香港地租貴得誇張 的情勢下，試問社企又怎可能不屈服於 現實，為了生存而剝削呢？事實上，香 港大部份的社會企業正是由慈善機構所 成立，而它們在市場打滾掙扎的結果， 除了年年虧蝕當送錢之外，正是借殘疾 及智障人士不受最低工資保障的灰色地 帶，或是用短約散工的方式去減省「額 外」的福利支出，去維持帳面的微薄盈 利。 有趣的是，不管是中大博群或是一般企 業擁抱相關的概念時，也為社會責任下 了一個準確的定義—「企業社會責任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CSR）」這個責任只可以是企業在前， 社會在後的。與其說這是面子工程的一 部份，倒不如說社會責任從來就是應用 在「人」身上的概念。對「企業」講社 會責任？根本是荒天下之大謬！ 搞社企根本就是搞商業，唯一的道路終 歸也是賺錢。

反思社企 社會企業的概念原則上是好 的— 鼓勵從商者走上新的道 路，公私並濟地營商。筆者與師 長聊起社企的時都會戲言︰「點 解坊間會認同社企係一條出路？ 就係因為依家啲企業冇良心冇社 會責任感啊嘛」。在這個唯利是 圖的社會中，社企的存在本身就 是反其道而行的象徵，作為警醒 「社會責任」不是商家個人的喜 惡，而是企業—作為一個社會 架構的一分子—本身就應該肩 負的責任。 如果社會責任最終只是一種道德 選擇，政府沒有相關配套措施， 社企在市場競爭中自然會開源節 流，最後的選擇還是向僱員開 刀。那麼，可以肯定的是，社企 不會是解決香港外判和勞工問題 的出路，最多，只能是一條飲鴆 止渴的掘頭路。

[1]︰社企民間高峰會2012《信報》文章系列 之一︰社企營運對非牟利組織所產生的深層 意義與影響，趙立基 [2]︰立法會︰財政司司長就「全力推動社會 企業的發展」議案致辭全文 （www.info.gov.hk/gia/general/200606/14/P200606140305.htm） [3]︰〈社會企業全面體〉社情37期，香港社 會服務聯會 [4]︰社企民間高峰會2012《信報》文章系列 之八︰社工辦社企的各種挑戰，紀治興 [5] 社會經濟(social economy)。這用語於 19 世紀率先在法國出現，指任何具社會特 性的經濟現象，或任何具經濟特性的社會現 象。 [6]︰數據參考自〈英國、西班牙和香港的社 會企業政策〉，李志輝、黃少健，立法會秘 書處資料研究及圖書館服務部 (www.legco.gov.hk/yr07-08/chinese/sec/ library/0708rp03-c.pdf) [7]︰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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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育

中

大於兩年前開始與深圳市政府商討籌組一間新的中 大分校，可惜這件事於兩年來一直沒有得到很多同 學的關注，直至最近才確認了具體行政運作的細節，分校 正式於本年這月動工，方有下筆的新空間。 驟眼看，中大於內地辦分校，推動內地高等教育發展，弘 揚我校「人文」精神，培養關心社會、愛好民主自由的莘 莘學子實在是件可喜之事，幾無反對的餘地。但是，事情 真的如我們所想的發展嗎？ 中大要於深圳興建分校本來就不是甚麼新鮮事，早在2010 年有風聲漏出，學生報已有文章評論，提出對分校營運的 種種擔憂，只怕分校會淪為另一間為權貴資本服務的學 店。想不到的是，前人所作的種種擔憂都一一成為事實。

這並不是 很長的故事 話說中大最早是甚麼時候有在深圳開設分校的想法呢？根 據中大公布深圳分校的專頁，校方於2010年2月與深圳市 政府簽訂教育合作備忘錄，並「表達意向」，且就「深圳 辦學進一步商議，深化可行性研究」。[1]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這麼快就來到2011年7月，中大與 深圳市政府簽訂協議，正式籌建香港中文大學（深圳） 。[2]除了催交學費，老胡實在從未見過中大官僚運作竟 可如此迅速，速度之快，實在迅猛得令人咋舌。 但想深一層，一間新大學的誕生就在這一年多的時間定了 下來，這真的沒有問題嗎？試問有多少同學聽過籌建分校 一事？中大是誰的學校？就只屬於中大行政高層的嗎？ 學生人數高達幾萬又如何？我們於高層眼中根本微不足 道，在高高在上的大人眼中，誰又會在乎螻蟻的意見？隨 便應付一下那群吱吱渣渣的雞鴨就好。 屆時分校搞得一團糟，最後承受惡名的又會是誰？還不是 學生，高層們依舊馬照跑舞照跳。據稱，分校明年開始「 營業」，一切都發生得無聲無息。

連 Auntie 都睇得出

你 講 大 話 －以中大深圳分校理念為例

文：胡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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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底線還是起跑線？ 算了算了，不多諮詢就罷了，只要分校搞得好就可以 了。沈祖堯不是說過營辦分校會堅守學術自由、民主管 理和中大精神三項底線嗎？[3]但以現況來看，只怕這 些底線不像底線，反似起跑線，還未開學，就越過了。 先論中大精神，中大精神向來有不同的解釋。但中文教 育相信是中大精神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中文大學之所以 為中文大學，代表著的是中大創辦之時以中文為教學語 言，弘揚中國文化的理念，充滿著反殖抗爭色彩。到了 2005年，劉遵義倡儀中英並重，但在實行上卻是偏重英 語，當時牽起軒然大波，引發了一場師生聯合起來捍衛 中大理念的「哭中大」[4]運動。 但觀乎今天，深圳分校一來就開宗明義的寫道要中英雙 語教學，連以「中文作為主要教學語言」也不屑寫進 去，而且更說至少一半教師會全球招聘，屆時那些教師 說中文還是說英文，大家可想而知。雙語教學只是一個 顧全中大精神面子的說法，實則只是一個騙子打出來的 幌子。 中大精神另一個甚少爭議的是所謂的人文精神。人文精 神所謂何物？簡單來說是一種對人類的自身關懷，珍視 人的尊嚴、價值、理想和文化，人文學科就是集中表現 人文精神的教育體系。但觀乎深圳分校卻明目張膽的 說主要開辦「理工及經管類學科」[5]，而漠視了人文 學科和社會科學等科目，幾乎是一所完全為經濟增長服 務的職業訓練所。所謂促進研究水平，也只是一些高經 濟產值的學科，以配合「迅速發展的珠三角」。這就是 「中大矢志向中國新生代宣揚其教育理念及道德價值」 [6]的真面目。 如此一來，誰能告訴我這是一所富中大精神的分校？

少數人的民主， 管理多數人 在另一方面，更多人擔心的是分校的民主管理和學術 自由，擔心深圳分校被內地政府打壓控制，「染紅」 分校。資金上，分校的籌建和運作均獨立於中大沙田本 校；制度上，分校的最高權力機構為理事會，由中大與 深圳大學各委任八人組成，理事長由中大校長出任，並 擁有最終決策權。有別於內地其他大學，分校將採用理 事會領導下的校長負責制，以「民主方式管理學校」。 但問題是，受制政治力量如此強大，高度干涉大學自主 的大陸政權下，這些所謂的制度真的能使中大分校超然 獨立於政治力量之上嗎？ 何況，這種沒有學生參與的制度真的就達到所謂的民主 參與嗎？就像沈祖堯被問到如果分校內舉行「六四」集 會將如何處理，他回應指理事會將就不同的事件及實 際情況作討論[7]。簡而言之，沈祖堯連學生於學校舉 辦集會的承諾都作不出。更令人不忿的是，在他們的眼 中，所謂的民主決策從來都不包括學生在內，一切都是 理事會說了就算。民主只是高層的民主，理事會高層投 票決定不批準集會就已經是「民主管理」了。

校方的民主管理就是這麼簡單淺顯的一回事，也許我們 早應破滅這些飄渺的幻想吧。

一所學費十萬， 擇優錄取的大學 驟眼看，學費多少跟成績優劣並不是沖突。但細想一 下，這真的沒有問題嗎？現時內地的各所大學收費不 一，但全都只是每年數千元，例如北京大學一年的學費 是4800至5300元、北京外國語大學一年是5000至6000 元，不少地區大學則更為便宜[8]。而今天的中大分校 竟學費要十萬，深圳政府資助二萬，每位學生盛惠八萬 大元。 先不要說內地大部分市民的月收入不及香港，很多家庭 月收入只有數千人民幣。中大分校的學費如此高昂，顯 然並非尋常家庭所能負擔。到頭來，貧苦學生縱使考得 上深圳分校，很有可能都會因財政問題不能升學。不要 說內地貧苦學生，假如中大每年學費要八萬。出身貧寒 的我，鐵定不能升學。 最後中大分校的學位花落誰家？答案昭然若揭，當然是 大群內地富豪權貴佔盡學額，分校只成了他們其中一張 顯威風，有面子的金箔證書；而那些寒窗苦讀的貧苦學 生只落得被拒諸門外一途。缺乏合理而可接受的學費安 排，所謂的擇優錄取只是世上最可笑可悲的大話。

結語 歸根究底，中大分校的設計從來都沒有顧及種種的中大 理念，上至管理架構，下至課程語言政策，無一不是為 了方便校方管理，諮詢計劃不求討論，不求完備，但求 盡快決定完事。在這場深圳政府與中大校方攜手合作的 計劃下，深圳政府借助中大的管理經驗和名氣，一方面 為珠三江經濟服務，一方面為內地權貴子女提供出路， 順道大撈油水；中大則借此機會提升名氣，鞏固其學術 地位，加強與內地政府的關係，可謂一舉多得，達至雙 羸局面。 至於教學質素呢？如何把具中大理念的教育系統移植於 分校？分校如何確保學生獲得良好的教育？抱歉，這些 資料都欠奉。也許，如何教得更好從不在討論日程之 上。

[1][2] University Extension in Shenzhen，發展近況 [3][7]星島日報〈中大深建校 沈祖堯不怕「染紅」〉 [4]哭中大是一場於劉遵義任職校長時期，反抗其強迫各學系 大量增加英語授課的運動。 [5]「……著重新興學科和交叉學科，成立初期將主要開辦理 工及經管類學科，例如信息工程、能源工程、先進製造、環境 科學與工程、生物科學、材料科學、金融服務、工商管理及經 濟學等。」University Extension in Shenzhen，〈中大在深 圳簽署協議 籌建香港中文大學（深圳）〉，2011年7月4日 [6] University Extension in Shenzhen，〈香港 [8]中國教育網，〈全國各地高校收費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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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披著頭髮的Ma

搖滾專題(II)： 在憤怒與捆綁之間 上回 提到 ，搖 滾是 有一 種獨 叛」的產生語境的。

特的 「反

= 反抗旗 問題是，是誰先創造「搖滾 ，抑或 熱情 群眾 然的 是全 象？ 幟」一形 的「反 搖滾 重構 分析 更多？上集以社會 放在商 重點 則將 這次 由， 的緣 叛傳說」 刻劃出 並試 鋸， 業與「反叛」之間的拉 路。 的出 建制內外搖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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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in」，以結他聲公然站在觀 眾的對立面作出挑戰，並 對種族主義者提出批判。

當「反建制」本身

部分時 此外，「反叛」的搖滾作為 甚至成為建制的一 一種易於大眾間流傳和被接 受的形式，其社會動員力與 音樂 引發討論的能力，也是實在 冒起頭來的龐克 的。 如6 0年 代法 國五 月風 暴學 在70年代於英國 題， 議 運期 間， 英國 樂隊 Rol l會 社 定 特 因 後一種 ing Stones以歌曲「Street 。 （Punk）可能是最 了 Fighting Man」 呼籲青 聲 之 而跑出來的抗議 年上街，政權雖立刻禁播該 ， 並以一種音樂形式 策 曲，卻無阻千萬學生視其為 政 縮 緊 爾 卓 青年對戴 社運 之歌 ，繼 續上 街。 值得 龐克的出現是英國 的結 注意 的是 ，其 實當 時B eat 叛」色彩的不滿下 反 「 les 曾發 行一 首名 「R evo lut 卻 失 滾 搖 對 及 音 以 的 ion 巧 」的 技 歌， 超 」 在歌 高 詞裡 質疑 流音樂講究 Rolling Stones的左翼抗爭路 被商業收編了的「反叛 果。它反對當時主 故強 線，惹來兩派別的強烈爭 ， 樂 音 與 參 眾 大 阻礙 辯。 兩支 樂隊 背後 反映 的意 樂實驗，認為科技 識形 態分 歧， 以及 嚢括 的 歌詞必須是 形象並非徹 群眾是那麼大，以 音樂結構；並且， 的 捷 快 上回提過，搖滾的「反叛」 明 致據 簡 說在 調 60年 代人 各種憤怒 們用 的 「A 片 會 re 於唱 社 you 對 是出 a 接喊出 Beatle or a Stone」來判 頭徹尾的群眾激情，而部分 簡單扼要的，以直 斷對方的政見[1]。可見搖滾 就曾高 ol st 克樂隊Sex Pi 即使在建制環境局限下，仍 公司的銳意投資。 為已任。如著名龐 能為傳遞訊息與動員群眾發 英國 了 改 修 至 甚 ， 揮功用的。 府主義在英國」 政 無 「 般 唱 萬 室 皇 種族音樂」 Queen」，對 比如說，當時被稱為「 「God Save the 歌 禁 國 到 遭 至 一 甚 ， 以能 討 之所 士群起聲 權力始終作為「反叛」的界 （Race Record）的早期搖滾 揶揄，惹來右派人 線釐訂者 公司 Che ss 洗污 名， 是當 時的 龍頭 唱片 播。 n Freed遊說 雖商 Record向美國著名DJ Ala 業對搖滾的群眾「反叛」進 放 中播 行吸 節目 納與 旗號的樂隊當時正 他的 收編 下，樂隊 似乎仍能從中找到一些出路 下的結果— 他同意在 是，這抱著反建制 的 刺 諷 label爭 延續 n’ 和擴大「反叛」的影響 Rock EMI、A&M與Vrgin 力，但不代表建制容讓這種 該公司的唱片，同時改以「 被建制積極吸納， 終成為 最 「反 ol 本的 st 叛」 裝原 pi 自由 新包 x 地發展而不設 約。結果，se 界限，來自政權與商業的雙 Roll」一蠻酷的形容詞重 簽 們 他 與 相 中的 之 制 人 重攻勢，始終在為這種「反 便取得驚 樂隊，成為建 叛」的空間劃下界限。 「種族音樂」，此嘗試很快 業上知名和成功的 的 商 際 之 峰 曲」 顛 達 滾名 就 到樂隊成 成就 。諷 刺的 是， 不少 「搖 「反建制」之聲。 諭。 而 重 言 唱或 不 信 的翻 相 音樂 ， 份 黑人 水 少 在美國，對搖滾本身和搖滾 其實只是對原有的 「憤怒」到底有多 客各式各樣的黑名單和標籤 社群 的重 始終 錄， 只是 此前 從未 獲得 白人 一直 存在 ，搖 滾的 「反叛」程度必不能超越建 大眾口味的 制所 ： 視，可見商業對塑造與改變 期許內外。美國著名抗議歌 重思「反叛」本質 手Peter Seeger因多次遊走 跨越種 與「 義」 族主 對種 「反 影響力。 黑人 「反叛」？ 民權 誰 運動 為 與罷 ， 工集會現場，並於1955年因拒 產生，部分 為何「反叛」 絕回答 族障礙」之類的搖滾形象的 自己是否共產黨員，而被列 入黑名單，演出與發行遭建 滾萌 芽為 者想說 是唱 片公 司為 應對 50年 代搖 制廣泛背葛。1985年，美國的 終難下定義。但筆 包裝 政要夫人們更集體要求唱 意識 意把 關於搖滾本質，始 是恰 只 而 ， 在 存 市場 帶來 的衝 擊， 而刻 片界 而 訂立如電影般的分級制，造 滾並非因反叛 行 搖 來發 ， 是 成的 形態 的 白色 樂的 ； 明 恐怖 角 以音 號 以致 」， 的 連批 為一種「商品 評南非種族隔離政策的樂隊 了搖滾作社運 Dead Kennedys的唱片也被 散髮 的不 「反叛世代」運用 沖 巧 相 識 意 與 化 的。 此外 ，如 Bea tle s以 披頭 文 迫下架。 ，然後 包裝下的結 是先有環境與意識 們不 羈形象示人，正是唱片公司 融為一體。或許我 化 文 與 識 在 意 象是 使 的形 才 ， 叛」 們 後 「反 他 某種 何 為 見， 是 …可 而 果… 此外，商業的挾制同樣赤裸 」的真偽， 。自90年代末發跡的美國媒 生的。 是要問搖滾「反叛 商業的默許，甚至推動下發 體巨頭Clear Channel Commun ication就毫不掩飾地操控 必須「反叛」。 「音樂品味」以打壓不合心 意的 音樂 主題 環 。他 們透過恐 們進入他們的時代 商業內的憤怒空間和作用 嚇等手段吞併各地電台，並每天放著自製 搖滾史，有助於我 說 試 述 的「 們 排行 我 當 榜」 ，甚 至提 出過 一份 包含 158 叛」，以及理解 首歌 曲的 黑名 單， 同時 開除 境去理解「為何反 制的 所謂「動員 不服從的DJ。其手段之可怖 力利益集團時，建 權 個 然而依據上述說法，搖滾的 一 ，以致2001年一家獨音樂公 圖反抗的是 故事刻 是全然 述 眾只 上 而群 。 入 象， 司決 不 是幻 定控 孔 不只 無 告她 何 阻礙競爭，但當然無功而還 社會」豈 「修正」將會是如 [2]。 是其實在商 ，而是處於 由唱片公司所蒙蔽？不完全 ，並非搖滾客本身 的 壓 打 被 出 畫 毫 不是 的文化、 ，更 們 空間 他 叛」 與 可見 人 「反 搖滾 黑 毫無 的「反叛」始終須時刻接受 業內不是 無權者— 無論是 建制 勢 弱 「修 正」 隨而來 ，文 伴 其 人及 化平台始終仍作為某種強權 無意義。 與人民拉鋸的擋台，是意識 青年對政策的不滿、抑或工 傳播的爭奪戰場。 訴。 的對資本主義的控 記錄重大事 堅持「反叛」的搖滾，是有 s 人青 年J ame 們可以做的事 件的 作用 的。 196 2年 ，黑 應該明白的是，他 者 作 工 藝 文 有權 忽略 首位 術原則上的美，而 Meredith因被聯邦法院判定為 實很多。只探求藝 過 畢 其 ； 而遭 的 生， 常 人學 非 惜 的黑 可 呼應，是 入讀密西西比大學 其與社會的扣連與 和石 頭阻 。我們 長 子彈 成 者以 的 式 主義 形 種族 藝 文 白人 了 千名 竟，社會變遷孕育 歌曲「Oxford 去為改變 擋他上學。Bob Dylan以 有的資源與知識， 擁 上 手 用 善 能 怎 擊證 的目 思的。 公義 反 為不 該 應 ，成 最 事件 是 紀錄 才 Town」 公義做一點事， 不 會 to 社 es com e 「H 人，並在歌詞中說道： get in 的噪音：從狄倫 the door, he couldn’t 志 。 (2 01 0) 。 時 代 鐵 ]張 his [1 of or col All because of the 北：印刻。 到U2抗議之聲。台 滾樂 。聲音與憤怒：搖 1) 01 (2 。 [2 ]張 鐵 志 。 版 出 周 商 ： 北 台 。 可能改變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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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題， 了。 策， 的結 的音 故強 須是 憤怒 曾高 國 般 禁

正 爭 為 的

文：尤 在街道只剩移動之前 ─重建區紀錄片《街‧道─給我們的情書》 ──重建區紀錄片《街 ・道給我們的情書》 片名：《街・道─給我們的情書》｜拍攝：眾多重建區街坊及義工｜ 片名：《街道給我們的情書》｜拍攝：眾多重建區街坊及義工｜ 構思／剪接：李維怡｜製作：影行者 ｜ 構思／剪接：李維怡｜製作：影行者｜語言：廣東話｜2002﹣2012 ／ 語言：廣東話｜2002﹣2012 ／香港 ／180分鐘／彩色

香港 ／180分鐘／彩色 街頭巷尾的人文地理 《街・道──給我們的情書》 是由十年來不同街坊、義工拍 攝的片段剪接而成的紀錄片， 講述多年來廿多個在重建區不 同的街道故事。

物的迷你貨倉：眾鋪交鄰的空 間，亦是各種私人用途的空 間。這裡有不同的人，不同的 身份，不同的欲望；這裡沒有 至高無上的管理人，沒有阻塞 通道的大型垃圾：這裡是各種 私人用途的空間，也是眾人共 同生活的公共空間。 街 道 的 人 ・ 人 的 街 道

在影片中，我們可以看見： （一）：深水埗群貓族譜 國慶仔是黃生的貓，是十月一 號時黃生街坊馮太拾回來請他 養的；馮太也養貓，舖頭兩 隻，屋企一隻，據說有一隻是 張太送的，其他是鄰近新德記 的家貓有喜而轉贈的。而新德 記的貓，則是林伯送的；黃生 馮太的街坊菜檔亦養貓，其由 來是佢個仔在街遊玩而相識的 後街髮型舖老細的貓所生的。 至於林伯，髮型舖老細的貓是 那裡來，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二）：滿街老友的小蜆殼 重建前的利東街（亦即囍帖 街）是著名的印刷業集中地。 陳生曾於該處經營印刷公司， 客人來到，他講到明全街佢最 貴，不是囂張或自傲，只是小 小生意人的老實話，因其專做 精品，工序跟足，用料上乘， 靚到連Cartier都搵佢幫襯。被 問及同行如敵國的看法，陳生 卻話全街都係佢老友，平常機 器故障，左鄰右里都會仗義相 助，偶有抄襲樣式之事，轉頭 還是同檯飲茶。 一門好手藝，為何不擴張？陳 生話：我只係一隻小蜆殼，載 到咁多就咁多，再多我都載唔 落，等人地撈咪好囉，大家開 開心心。

鏡頭內是一種陌生的生活映 像。街道上的人與動物並存不 悖，舖頭既是做生意的地方， 也是小孩貓兒閒逛玩樂的地 方，貓兒小孩的生活瑣事，又 成了大人們的恆常話題，綿密 堅實的情感網絡，就在日常的 重複細碎中得以編織；同一個 地方，同一種生意，卻沒建成 你死我活的殘酷競技場，反而 化作街坊連結的場域。無紙借 紙壞機借機，有事齊齊幫，有 水齊齊撈，與其說是競爭，不 如說是共生；複雜糾結的無主 地帶，卻在街坊自身的日常經 驗和生活默契中，澆鑄成切實 可行的公共空間，讓不同的欲 望在經年累月的默契與情感中 融和並存。 然而不同一般的舊城紀錄片， 街道的溫熱並無過分放大，敘 事指向的反而是：假如舊區是 互助的象徵，那並非全然是街 坊本身好人，而是空間規劃讓 人情變得可能甚或必然。寬敞 的街道讓客人得以停於舖前暢 談飯經，樓上舖下的地理結構 提供情感了交織或碰撞的場 所，相誼的租金令商戶長做長 有，使各式各樣──無論好壞 ──的人際關係得以開花結 果，縱橫交錯的社區網絡亦因 而織成。「相鄰的人」從此 變為「街坊」，街道不再只 是用來搵食訓覺，還是街坊 彼此關懷或吵罵，學習與實 踐，共同生存或生活的空間。

（三）：後巷風景 唐記五金、友聯電器維修、大 眾膠輪，還有楊生的遊戲機中 心：深水 埗 某街的後巷，是眾 鋪交鄰的空間。街坊抗爭資訊 的告示板，友聯的後樓梯，送

讓 真

我 實

們 生

的 活

手 的

緊 可

握 能

在電影末段，畫面出現了：

臉孔，推撞的人或絕食的人， 簇新瑰麗的高尚樓盤，內裡縱 橫交錯的大型商場，舊區的生 活片碎，一條寂靜的新市鎮街 道。 家園被毀的影像串流，重建前 後的蒙太奇，歷史現場的再現 揭露了城市發展的傷痕，今天 與昨天明顯相互指涉，商場底 下原來是血紅的椿，舊城裡格 格不入的高樓成了人與家園分 離的碑誌，在傷痛欲絕的映像 面前，剪接者靜靜質問：當企 業與政府為了追求最大利潤， 把城市各處塑造成面貌相近的 商場或樓盤，無權無勢者的生 活，又如何可能？ 而若由此觀看《街・道──給 我們的情書》──三小時的片 段，顯然並非賣弄人情的廣告 橋段，廿多個訪問極力展現 的，是日常生活的情理，是真 實的人掌握生活的痕跡：街道 小舖的根本是小市民自力更新 的實踐，後巷風景的構成是民 主協商與自主規劃的可能。所 以舊城的消逝不單意味某種甜 美安穩的生活行將滅絕，還是 我城當下或未來的觀照：人與 土地的互動逐漸崩裂，街道不 再是各種關係生成的場域，人 們擦身而過，無法在陌生的人 身上體會依存的意義，或公共 責任的經驗。同一街上的居民 難以指認彼此的臉孔，不論交 融或排斥的社區關係通通牢囿 於住家之中，疏離成了居民之 間最可能的關係。可以預視的 城市景像是：無權勢者的生活 被壓縮為消費／勞動，移動場 所不外乎家／工作埸所／商 場，從必須到消閒，從勞動到 休息（我甚至認為你的生命本 身），一切都成了利潤生成的 工具，所有人事都只是資本主 義中的無名螺釘。

因此，影片不是街坊或義工的 十年回顧展，而是所有無權勢 者的過去、現在、與未來。亦 因此，觀影不是哀悼或懷念， 而是叩問改變的路向。十一月 廿四日，晚上十點半，北河街 與福華街交界，恆生銀行外的 公共空間，將會放映《街・道 ──給我們的情書》，屆時將 有黃生、馮太，羅小姐、陳 生，國慶仔、吳生、周小姐， 和活在這個城市裡頭無數真實 的人一併出現，但願你也能來 臨，一同在街道上，尋找真實 生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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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燥》： 一齣 細碎的悲喜劇 （內含劇透，慎讀）

文：石七刀

黃子華新一個棟篤笑，又在紅館演出。這次

哭笑不得的悲喜劇

應該是我第二次看現場表演，上一次已經是 2010年在伊館的《譁眾取寵》了。這次的演 出，我覺得是有其一貫水準的。因為，黃子

觀眾對這種苦況的感受甚深，但也顯得習以

華這次不例外地，「應境」地講出2012年的

為常。像黃子華在1990年第一個棟篤笑《娛

港人生活。

樂圈血肉史》中，說到有些人認為「同性戀

始終「應境」的經典

唔自然」時，以「一個五十磅嘅細路仔，每 日要孭一個三十五磅嘅書包番學，然後每次 番到學呢仲可以同個阿Sir講『阿Sir我帶

經典之為經典，就是亙久不衰地反映時代

漏咗書呀……』」作類比，批評其實強迫同

的面貌。黃子華在十年前以至更久遠的棟篤

性戀者喜歡異性，也是不自然的事。這個類

笑，都留下了一些句子，是到了這個年頭還

比登時惹起哄堂大笑，但相信觀眾會將一個

能合用的。例如03年《冇炭用》的「魚蛋

小孩背著這麼重的書包，看得是十分平常的

論」，指出香港人的思維模式是「要人人都

事。黃子華就告訴你：這是十分平常，但其

好仆街」，到現在也被一些人覺得十分「應

實並不合理。

境」。其實「應境」的原因，在於黃子華最 能捕捉到一些生活的細碎。

在銀行和國家也可以破產的今天，我們看到 歐洲國家經濟疲弱，美國國債差不多等於其

這種細碎是時代的反映，就像這場棟篤笑的

全年的淨本地生產總值（GDP）。但我們如常

名稱：《洗燥》，整場演出都圍繞著「燥」

地生活，好像不把全球經濟危機放在眼內。

的主題。演出前他先播放了一套小電影，從

但黃子華就以他之前說過他被老千騙錢的故

被人射濕皮鞋中講述香港城市人的毛躁。接

事，指出「如果一個人可以洗凸佢一年賺

著他的演出，講了香港人這麼「躁」的原

嘅錢，咁佢就唔係俾老千呃，而係佢就係老

因：一是大陸和香港「母子關係」帶來的差

千！」把社會大事拉進生活層面。

異，但比較蜻蜓點水式地講述，並沒有進一 步探討。

但說到底，我們會笑，是因為我們在生活當 中，也經歷過自己孭過一個三十五磅的書包、

第二個原因才是他的重點：「錢唔夠洗」。

不夠錢買樓、要大家食魚蛋都食得好仆街、因

這個原因基本上是永恆不變的話題。從94年

為做嘢辛苦所以要買嘢慰勞自己。這原本是生

「牛頓第八定律」講述港人不夠錢買樓的苦

活的悲劇，但在黃子華的世界裡，這一切都成

況，去到《洗燥》以「做嘢做得咁辛苦，買 啲嘢慰勞自己」這個我們在生活中常常聽到 的話，講一個人從本身月入3000元，到了月 入10000元時，反而因消費慾的增加而更加 「唔夠錢洗」。黃子華之所以「好笑」，是 因為他夠市井。 夠市井，換另一個意義說，就是貼近生活的 苦況。但這並不能充足地描述他的「好笑」 。正如我不斷告訴你你有幾慘，你是不會有 任何笑容的。黃子華是利用這些市井的話 題，加上一層包裝，才令得話題惹笑。這種 包裝，其實是一種誇張，而且誇張得荒謬。 正如上述月入3000元到10000元的例子，黃

了喜劇。

一個荒誕也無力的生活 黃子華的棟篤笑，都已經辦了十幾年了。他的 橋段基本上沒有變過，卻依然奏效。這既是荒 誕，也是無力。荒誕的是，在這十幾年裡，我 們的生活似乎沒有變過。無力的是，我們也似 乎沒有能力去改變。這牽涉到，棟篤笑形式去 述說人民的苦況，畢竟有個局限。在短短三小 時裡，黃子華是告訴你，他的點滴省思。但不 論在伊館還是紅館，在排山倒海的笑點之間， 你自身卻沒有思考的餘地。在步出場館的一瞬 間，你甚至忘了他剛才說了些什麼。

子華說「到咗月入6000蚊嗰陣，我都唔知 啲錢點洗。唔通我去大排檔，叫叉燒飯要叫 佢喺底加層叉燒？呀唔好……喺兩層叉燒中 間再加多層叉燒！」這當然是荒謬的點餐方 法，但在黃子華口中，這種荒謬，就成了「 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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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許並不全然是黃子華的責任。如上文所 說，坊間常常也借用黃子華的話，去解釋香港 現在發生的問題。或者黃子華的說話，是一個 切入點，讓我們站在自己的生活與社會之間， 重新進入、重新反思。

生 活

郭湘快要生第二胎了。 為此， 農舍裡多了一位 幫助照顧各種家頭細務的 外傭姐姐──馬爹梨。 亦因為此，我最近在生活 上也感到有點吃力……

如

何

被

尊

重

文 ： 小 武

我其實是不太喜歡請外傭這件事 的，我總認為外傭在香港的處境 很危險（註１）。豪哥亦就請外 傭一事向我諮詢過，但我總沒有 方法好好地說清楚。畢竟，工人 姐姐來到農舍，並不是照顧我。 而其實這數月來，郭湘因為大肚 和湊東尼的關係，也漸漸對餐廳 的工作有點力不從心。我自覺難 以再抽身去兼顧埋她的工作，找 人來幫手又一直找不到。 「如果工人姐姐要參與餐廳工 作，我就唔做了。」這是與豪哥 夫婦的一連串討論後，我可以說 出的最後一句。我必須要承認， 那一刻的我是對世界有點過份 敏感的，但我覺得先把立場與底 線說出來會好一點。豪哥底頭沉 思，郭湘亦覺得工人姐姐單是要 協助兩位小朋友已經會很吃力， 不參與較好。我們像達成共識般 散會。 馬爹梨長途跋涉由菲律賓到來， 第一天在黃昏時候回來，什麼也 沒有吃下就在床上睡著了。一直 睡到第二朝，我才有時間望清楚 她的外表。她不太高，四肢健 碩，標準家務勞動工身型，愛戴 頭箍。我向她打招呼，她沒有理 我。那天是周末，我在廚房培養 著工作情緒，但遲遲未（願）開 工。一直看著郭湘教馬爹梨如何 去準備午餐給我們，我才醒覺她 將會是一個比我用這個廚房更多 的人。不論我們能如何具體地把 各自的工作劃界，我和馬始終也 是在同一個「工作室」工作的， 我們是不折不扣的同事呀！

記得那天餐廳的主菜是用手制 土爐燒出來的薄餅，廚房很大 陣仗的又搓粉、又做沙律、又做 麵包，還有在廚房範圍內到處亂 走的東尼。馬站在旁邊看著我 們，一聲不發。收工後郭湘叫她 嘗試弄些東西給我們吃，大慨 是因為被剛才那樣的場面嚇壞 了的馬很驚慌地說：「I don’t know how to cook! Please no!

Please no! 」我想澄清的是，我 不知是否所有做廚房的人也會這 樣，但我、豪哥及郭湘也有一種 在身水身汗之後，看著自己煮出 來的食物時，一點也不想吃的感 覺，有時甚至想反胃。我們真的 不知道會把馬嚇成這樣的。

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可以說，沒有 了郭湘的餐廳就像拼圖沒有了一 塊；扁扁接手造沙律還需要多點 信心上的協助；我就更加是需要 多很多對手去助我洗洗切切；馬 爹梨又真的會一整天站在廚房某 處發出「悶悶氣場」，我還有什 麼理由去使自己繼續立場強硬？ 最後我和馬協議，「你有什麼想 做也可以來問我，但只要是你覺 得累或需要休息的話，就請馬上 去，豪哥夫婦在明天前也不會再 有工作給你。」馬也說了一堆她 不想參與的工作部份，也說不會 參與多過三小時，我亦同意了 （基本上她就應該說什麼都不想 做……）。

翌日，她煮了一餐午飯給我們 食。那個豆角菜脯炒蛋，兩秒就 給我們食清光。平心而論，馬爹 梨其實在烹飪上也很有sense。 有天我們又同一時間在廚房裡 工作，她請教了我煲飯時的用水 量和糙米該如何煮，我們就談了 好一陣廚櫃上各種調味品有關的 事情。她很快就算是適應了農舍 的生活，我們一夥人也相處得很 好。

家務工人有什麼不好？他／她 可以把你生活中最最最不想處 理的東西處理掉，為什麼他們在 香港還沒能得到至少的（如合理 薪酬、合理工時、居港權等）尊 重？我們賣掉自己的時間時總可 以理直氣壯，討價還價。為什麼 賣身來香港的工作的人又要被剝 削？如果我們覺得自己的工作厭 惡，那他們的工作呢？

馬還未能和東尼處得熟，因此很 多與東尼相關的瑣碎事還是要郭 湘親力親為。在餐廳營業的時間 內，郭湘很多時也要馬上把在忙 的工作放底，先處理了東尼，然 後回到工作。這樣的氣氛對腹大 便便的她來說一點也不合適。在 郭湘開始放低餐廳，主力揍仔 後，馬爹梨在餐廳的營業時間就 無事可做，留在房間又太悶熱。 她說她也很喜歡煮嘢食，主動向 郭湘要求幫忙餐廳。

後來有天，我不在農舍，郭湘特 地打電話告訴我，說我的多件衫 褲鞋襪在廚房內亂放，徒添馬爹 梨的工作，還學人說什麼家務工 人權益，真係要自己檢討一下。 自始我就很介意自己在廚房的一 舉一動，令我很大壓力。

註1：〈心湖淬筆：納稅黨的天國〉，尤 里安，http://cusp.hk/?p=2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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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 栏 四種批評 一般對主流媒體以致「言論自由」的評 論，通常有幾個層次，每個層次都有其 解決辦法，我們就來簡單看一看： 批評一：媒體是否被政府直接或間接干 預？是否沒有言論自由？ 解決：政府要被民主社會監督，媒體要 自覺不輕易接受審查。 批評二：新聞工作者是否有操守？是否 報導自己真誠相信的事實？ 解決：政府／立法會／專業界監督，或 靠專業操守自我監督。 批評三：媒體有否受到暴力的干預？是 否每逢報導涉及某些有勢力人士，就會 遭人上門搗毀，或從業員遭恐嚇？ 解決：報警 批評四：媒體是否受財團過多的贊助或 廣告影響，而直接或間接造成編採方向 的傾斜？ 解決：這裡似乎坊間流行的解決方法有 三。1) 政府／立法會／專業界監督，或 靠專業操守自我監督；2) 主流媒體由於 需要大量的資金以達成「主流／大量發 行」的目的，難免要依賴財團的錢，解 決這個問題，必須要民間自發組織獨立 於政府和財團的媒體。3) 大包圍，即以 上兩項皆做。

方面一：媒體民主化的問題 若仔細看以上四個批評，都不難發 現，四個批評的解決方法中，除了批 評四的 2)之外，近乎所有方法都不是 一般市民可以掌握的。可是，一般普 羅市民卻是受主流媒體影響至深者， 主流媒體對公共事務報錯或虛報，一 般普羅市民就會被蒙在鼓裡，得益者 卻很可能不是官就是商，又或兩者皆 是。很明顯，媒體是否自由，與「民 生」或「民主」都有很大關係。

受影響至深的人無法參與決定，這就 是「不民主」的本質。在聲稱有自由 民主和言論自由的地方，卻容許言論 自由的核心載體（即主流媒體）的運 作出現這麼不民主的性質，真是不可 思議。

方面二：記者意識形態取向的問題 好，即使你是民間記者，經濟上是獨 立於官／商的，但，記者也是人，人 有很多種，世上也有人相信獨裁政治 才是出路，有人相信凡事信大佬就有 出路，有人相信種族優越論，當然， 心胸狹窄，公報私仇寫衰得罪自己的 人在主流不主流的媒體都會有......換 言之，媒體經濟獨立（於官／商）不 等於政治思想上民主。相信某些不民

院，新書院又在自己地盤招 來 了 Starbucks進 駐 。 Starbucks不 是 甚 麼 良 心 企 業 （如果我們還能相信一間咖 啡館要擠身壟斷性跨國企業 還可以保持良心的話），它 打壓工會，虧待農民，破壞 環境，斑斑劣跡早有傳聞。 有同學反對善衡書院的學生 會引清兵入關，善衡書院學 生會卻謂「民意」擁抱這個 偉大品牌，同學支持的他們 就要支持。 終於，Starbucks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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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說：某記者真心地不相 信世上有人信「公義」，認 為所有「公」的訴求背後都 是而且只是「私利」，那 麼，他當然不會著眼於報導 某個示威中有關「公」的部 份，甚至別人答了也當無聽 過絕不報導，只關心某個個 案發生什麼事。別以為這是 無稽之談，做過基層社區組 織的人對主流媒體這種態度 可是相當熟悉的。

另一種情況就是，誰有時間 和能力在工餘還能當個公民 記者，去報導某些事？相信 絕大部份都未必是基層勞動 人民啦。換言之，其所關注 的內容及報導的角度，缺乏 基層視點，也不足為奇。

那麼這兩個方面矛盾在哪裡 呢？ 媒體若要民主化，自然是希 望多些公民自己承擔起傳 播的責任。可是，如果越來 越多人做媒體，但所關心的 也不過是主流媒體所設定為 「應該關注的問題」，那怎 辦呢？例如，基層民生問 題、少數族裔的問題、性／ 別平等的問題等，總會被當 作不重要，如非「爆大鑊」 ，永遠都是報導「細細忽」 ；即使「爆大鑊」而獲大版 面報導，都不見得正面，又 或會快速黯然消逝。 困局 如果，大家仍相信邊緣的、 弱勢的議題不等於無重要性 或對社會無意義，那麼這類 議題是否無出路呢？我沒有 標準答案，但可以分享一下 所見所聞，字數所限，留待 下回再討論吧。

【如是我聞】 李維怡，19歲開始參與基層社會運動，關心人民如何可以自主 的問題。近十年主要從事藝術培育、各種基層平權運動，及與 基層民眾一起搞紀錄片及媒體創作，現為錄像藝術團體影行者 之總監。書寫出版結集有小說／詩／畫結集《行路難》(2009) 和《沉香》(2011)，及友人合集《走著瞧》(2010)。

第五類批評 這個批評似乎是大家最難面對的。這類 批評有三個看似互相矛盾的方面：

近年中文大學多了五間新書

主價值的人，就是會真誠地 相信自己用不民主的價值觀 所敘述的故事，是一個「真 誠的報導」啊！

媒 體 解 讀 a b c

反對Starbucks的同學獲得一定輿論 支 持，亦引來一些詰難：公平貿易 能 夠在多大程度上讓各國工農掌握 自 己 的 生 活 ？ 拒 絕 了 St ar bu ck s 這 個 品牌其他不義品牌又是否可以悉 數 杯葛？守住中大校園的「政治貞 潔 」對抗衡整個社會的政經不平等 有 甚麼意義？凡此種種，皆不無商 榷餘地，同學反對Starbucks的行動 顯 然有其局限。可是這些質疑儘管 有 理，卻統統表錯情，它們質疑的 是 「手段」能否達致「目的」，而 不 是質疑「目的」本身：剝削總是 不 好的，弱者總是不應欺壓的，平 等 總是值得追求的。遺憾的是，善 衡 學生會骨子裡從未認同這些「目 的 」。該會幹事徹底顛覆了我們想 當然耳的人性，在社交網站盡情放言 「它（Starbucks）把我所相信的弱肉 強食的自然法則發揮得淋漓盡致」、 「 我係鍾意佢剝削呀，點 吖 ？犯法 牙？」

咖 啡 杯 裡 的 風 波

換言之，民意云云，不過面對外界輿 論時的公關化粧而已。善衡學生會打 從一開始就屬意Starbucks，不惜任何 倫理代價。無怪乎他們會在進行意向 投票前向善衡同學大派有利Starbucks

的 文 宣 —— 用 學 生 會 費 印 刷 的——文宣部份段落甚至直接 原文恭錄Starbucks官方網頁內 容，一字不提資料來源。他們 事後更面不紅氣不喘的發表官 方聲明，揚言認為那些文宣偏 頗就是「對善衡學生會最不公 道的指控」云云。 有些話，就算興在頭上也決不 能說，譬如你看希特拉的《我 的奮鬥》看得過癮，也不會在 親朋好友面前高叫「我就是喜 歡他殺猶太人殺得夠多夠快」。 一說，即是將自己的爽置於旁 人生死之上。那不是小說，不 是漫畫，讓你爽的苦難全部都 真實發生過。我們的生命不比 他人矜貴，否定這信條而宣揚 別人有義務讓我們踩在腳底享 樂，除了嗜虐和變態，甚麼也 不是。晉惠帝瞧見饑民尚且會 問何不食肉糜，換了是專貴的 善衡學生會幹事們，恐怕只會 丟下一句「食屎啦你！」

管理一個小小的書院學生會已 如此張狂，他朝這些小朋友取 得更大權力掌管一個部門，一 個班級，一個企業，一個政府 機構，一個立法會議席的話， 他們下面的人又會受到怎樣的 待遇？長江後浪推前浪，蔣麗 芸的元秋式發難，鍾樹根的 「子烏虛有」，恐怕還遠遠不 是未來香港公共討論的谷底。

【心湖淬筆】尤里安。健康中年， 熱愛現實政治，不做鍵盤戰士。現 實，從來不會被國家／書院的虛擬 界線切斷，譬如我們手上由剛果礦 工採礦、中國工人鑲嵌、美國廣告 公司推銷的手機。

专 栏

【樂地漫步】ahko，創作漫畫十多年，依舊樂此不疲。

Taxi Driver 太多原因令人趕不上尾班車，而怎樣在深宵 歸家是令人頭痛的問題。家住深水 埗 的我比 較幸運，只要乘無處不在的旺角紅van，加上 一程幾乎不跳錶的的士，總共不過四十元的 車費便能穩妥回家。 的士司機不太喜歡短程客，故每次告訴司機 目的地時，總有點不自在、特別留意司機的 反應，因知道他在的士站守候個多小時（甚 至更多）換來的只是拘拘二十元，比最低工 資還要少。有次終於按捺不住問司機對短程 客的看法，他望一望倒後鏡，苦笑回答： 「有咩睇法丫，做呢行，邊估到咁多！」 X

X

X

的士司機算不上最貧困的一群，但油費飆 升、租車費用不菲（三至四百元一天）， 加上飄忽的收入，不安定的狀態足以令他 們飽受壓力。未必每個司機都那麼豁達， 生活煎熬下，想多賺幾十元而故意繞圈 子，很難說是純然的貪念使然。我們未必 需要合理化這種另類行騙，但或許可以嘗 試理解和還原「貪念」背後的面孔。

退保生活等保障較完善、住屋問題解決， 司機有穩定的生計，大概不需再靠繞圈多 賺別人錢吧，還是香港司機天生特別貪心 的DNA？這強調的是生活改善帶來的轉 變，而非指繞圈情況會完全消失。再進一 步，當人們嚮往北歐各國天堂般的生活和 人情味、並以之對照和批評香港時，我們 也無法忽略香港鼓勵競爭、以低稅和自由 市場為傲等經濟制度在背後的作用。

讀過高考經濟學的，多少也對的士收費有 認識，明白制度很大程度決定人的行為。 例如：若果的士收費由按距離轉為按時間 收費的，那的士司機會較少繞圈子，轉而 傾向駛得愈慢愈好。

本質上從沒有誰比誰黑心，「貪念」或缺 乏人情味的香港只是這制度下其中一些體 現，而香港呈現的正是這種制度的極致， 通常我們把它總的命名為──資本主義。

但這裡想提出的，是另一種制度性的理 解。如果香港的財富分配較平均、醫療和

【左翼風情畫】累人的自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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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

交 換 經 驗

性騷擾？唔緊要。 文：a 小六某天放學下雨，擔遮回家。一個著白色恤、黑色西 褲的斯文哥與我擦身而過……我feel到斯文哥掉轉頭 行，變成跟住我。我急步，直到見到途人。 終於，佢拍我膊頭：「小妹妹:)」 「我唔識你…」結果在兩把遮下，佢ja住我左邊胸。幾 秒卦。純情豬的我，僵直站在原地。 「唔緊要，睇下你校徽姐。」佢走鳥。 返到屋企，話畀當時中一既乖家姐知，佢話：「咁樣係 非禮（淚光）！我同你去報警。」 阿Sir知道後，請來Madam跟進。Madam話：「搵埋你 屋企既大人黎先？」於是媽咪由工廠趕過來。落完口 供，Madam既專業判斷係：「非禮係個啲變態佬突然撲 出黎從後ja住對波，然後走左去。你呢個只係掂到個胸 一陣。」媽咪好攰，一路dup低頭，並同意Madam既意 見，叫我快啲返屋企。 阿Sir知道討論結果後就話：「你想唔想同我地坐警車 係大埔走一轉，睇下見唔見個衰人？」 我係大埔中心隔住車內的鐵網見到斯文哥，但我無同阿 Sir講。之後又返警處做拼圖，點拼都拼唔到斯文哥個 樣，就求其拼。好眼訓，個時係夜晚11點幾。 一兩年後有人邀請我去佈道會。我見返斯文哥。佢係傳 道人。 家姐中五，放榜成績差，蝗蟲一家傻豬係度喊，媽咪講 返先知，媽咪曾被親戚咩左。我原本替媽咪so嬲：當年 佢身在大陸無人無物，點追究？又後來，晨早拎了三粒 星ID的我讀yr1時，都咁岩畀人咩左……食事後藥落口 供見社工內外驗身驗血俾CU職員追問點解警察要搵我既 半年時間，都幾似畀人不停再咩。而對比媽咪的經歷， 又望下自己，我就覺得，唔識講。 ─────── 故仔已完。老土啲幫手探究下： 1. Given我又頹又平胸，斯文哥有面有條件。事情既發 生，會否indicate到我地對性騷擾／非禮的想像可能太 窄？ 2. 性騷擾、非禮、性侵犯同「咩」，有咩分別？呢啲 分別對涉事人黎講算係咩事？ 3. 地鐵有減肥扮靚廣告、《一路向西》短髮女角名叫 「豬西」、朋友話何韻詩咁靚應該唔係同志、好多人中 意用「咩」去比喻政治、我成日笑人大波……呢啲野無 人會告（好似係）……呢啲叫做乜？ 不經不覺，留左一排既指甲又咬走晒。我可以繼續諗多 啲，學多啲，搵多幾次好朋友。不過夜晚都係繼續發 夢，都係會唔信人，都係要食一世藥。 以個人有限經驗講，「我地」要被處理跟進，唔係會令 「我地」好過啲，亦唔係真係彰顯到幾多「公義」；客 觀效果反而係，「我地」做緊「你班仆街途人」既示範 單位、個案。不過，真係唔緊要：如果「獻世」可以令 人認真考慮由花生變瞓身，至少對我呢條爛命黎講係堅 抵。（雖然我覺得唔會有咁抵既事。）

性 騷 擾 ? 性 侵 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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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你約我食飯啦 文:菲雅 有段時間和W走得特別近，半夜約會吃甜品飲酒談心，某次醉倒之後上過床，後 來發現他有女朋友就一拍兩散，保持朋友關係。幾個月後，陰差陽錯W和我進了 同一家公司上班，我們上夜班，晚上的辦公室只得兩三個同事，起初他像往日 一樣會拉我到露台抽煙，有的沒的問我最近的感情生活，我也如實回答，抽完 一兩支煙就回去工作，下班後和一大班同事乘的士離去。 有次同事外出工作，辦公室剩下我們二人，他愈坐愈近，手都要放到我腿上， 我借故站起來去影印，之後也小心翼翼避開他的接近。但要來的不是站起來就 避得了，有次下班後和同事一起吃宵夜，W也在場，席間眼見他神色不對，我故 意早走，他卻也急忙地跟我一起離開。我回家的方向和W乘車的方向相同，他說 送我回家。 走了半條街不到他問我：「能否上來坐坐？」 我說：「我還有好些稿未寫完，也好累，下次吧。」 結果十五分鐘的路程中，不斷重覆「能不能上你家」與「我好累不好吧」這兩 句對白，走到樓下他突然擁吻我說：「我好掛念你。」我急忙推開他，說了句 「我真係唔想。」就上了樓。 事後不免疏遠，見面也僅限打招呼，直到最近某夜十二時正，他在CHATBOX上 叫我，東拉西扯兩句後問我：「今晚有什麼事？」我心知不妙，果然下一句就 是：「可以和我睡嗎？」我在電腦另一邊大笑，是睡還是上床，得說清楚，子 夜時份你不會是幻想我衝出來和你上床吧。想了十分鐘我還沒回話，本想就此 在罷，他再發來問：「你係咪唔想？」 為免再有下次，我回他說：「其實，如果你下次要約，就約我食飯，我會比較 開心。」 註：「我」並沒有性別設定。

文:覃俊基 作為男性，其實我無法想像被性騷擾是怎麼一回 事。 常言道，人的想像力無限。我以為這是騙人的鬼 話。我固然可以構作一些場景，例如在某年某月 某地，被不知名的男女，在沒有得到我的同意底 下，帶著某些性企圖觸摸我的身軀。但這就是我 想像力的極限。我無法想像，那種被侵犯的感覺 到底是怎樣。我不知道，那是否一種帶著軟弱的 感覺。我也難以體會，那種揉合著難堪與害怕的 憤怒是怎麼一回事。我可以提出問題，我可以把 握到結構，我可以想像，但其實我無法理解。 說到底，這與我是男性有絕大的關係。在我對性 的問題有所認識以來，就只有女性才可以被傷 害。非禮也好，強姦也好；在生活的對談中，在 報紙裡，在那些僅有可以側面提起的討論中，受 害的對像永遠是女性。當然，只要我們開始反 思，就會知道這種單一的，帶著嚴種性別偏見的 理解是不確當的。但這些脫離於生活經驗的思 緒，卻總是無處著力，沒有真正改變過甚麼。 大概一年前左右，男性友人Q和我說起他多年前旅 行時，在旅館中被一個中年男子摸他的下體，及 後他就急急離去。我還記得，當時我的第一反應 是不解，然後還有三分好奇。那時個一對一的對 話場景，我覺得我應該說點安慰說話，或是乾脆 認真對詢問與討論。但心情混亂的我，在勉強問 了兩句以後，到最後還是以笑話作結。而我們亦 從未再開展過這個話題。 誠然，在我估算之中，友人Q那次被性騷擾的經 歷，於他而言大概無關痛癢。但即使如此也無法 掩蓋我無法理解性騷擾的事實。人的想像力的確 有限。諸如眾多議題，比如貧窮，比如暴力，我 們盡皆難以想像。然後就是沒有力度的反思，以 及隨之以來的偏見，漠視。最後，我們就回歸到 那多姿多彩的生活。

開不了口 文：松 那大概是十一歲的夏天，我的故鄉上海，在祖屋／親戚的家裡。某一間小房間，牆上掛著蒙羅麗莎的微笑，她笑看 下面，床上的兩人──好像還試過三人。他們是我的舅舅和表哥。 我們在玩性的遊戲。 我已忘掉這是怎樣開始了。是我很淫蕩地，勾引他們和我玩遊戲，引誘他們來摸我乳頭？但那時我卻不太清楚性是 些甚麼。我又不似會做這樣的行為，可能是「你情」「我願」下發生的吧。總之，事情的大概就是他們笑著又摸又 舔我不成熟的兩點，我也笑著地害羞，奇妙的感覺好像很好玩似的。幾天後，又來一次，合共兩、三次。 但總覺得那不只純粹玩的層次。那笑瞇瞇的臉容代表甚麼？一些暗示性的邀請又代表些甚麼？後來，每看見他們， 我就覺得他們很噁心，我自己也很噁心。兩三廂情願的虛殼被打破，剩下的只有慾望、交纏、皮與骨和零碎的笑 聲。 身體也好像，被拈污了，被一些自己未想清楚的嬉弄污染。 然後，我想，身體不純然是一個body，而是象徵更多的意義──性，它應該是聖潔的，才不致人們受到無知的傷 害。然而，這種傷害是種恥辱，不可說的。爸媽知道我忽然對舅舅和表哥很反感，不願跟他們說話，不想再回到他 們的家裡。 此中原因，我寧願把它帶進墳墓裡去。 p24-29.indd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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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騷擾真的離我們很遠嗎？

社

四年前，曾有篇學生報文章提及「中大欠一個完整的性別政 策，而在有完整政策之前，只是一個防止性騷擾委員會作用 甚微」[2]。四年的光陰轉眼又逝，黃燕雲事件塵埃落定，被 判為死於自殺[3]。

另外，在判斷甚麼情況是性騷擾時，「社會的性／別文化共 識」不應被忽視。「社會的性／別文化共識」是指當時社會裡 人們社交、人際互動的情況，這些情況可以是相對保守或開 放，而界定性騷擾定標準也會隨之不同。

我們經常以為性騷擾是很罕見、不易發生的。然後輕視了性 騷擾這回事，但現實是，它總會暗地裡發生，就在日常生活 中。 或許你會摸不著頭腦，到底甚麼是性騷擾呢？摸大腿算是性 騷擾嗎？問對方今天穿甚麼顏色的內褲又算是性騷擾嗎？

性騷擾法例的法律框架原本就是基於某些性別不平等的情況， 當時女性容易被侵犯及沒有正途去處理這些問題。訂立性騷擾 法例是除了以法律來保障受害者外，還加強大家對反性騷擾的 意識，提醒我們要關心及尊重不同人對性的感受。然而，這些 社會共識應然會繼續進步，繼而我們亦會以不同的標準去判斷 何謂性騷擾。

性

權

騷

擾

的

三

個

判

準

筆者在此引述卡維波的觀點，並借黃燕雲事件作例，介紹三 個關於性騷擾定義的判準來解答以上問題[4]。 三個判準

定義

以黃燕雲事件作例 [5]

1. 內在的

被騷擾者的的外顯行 黃被侵犯時的反應是 為與心理狀態，例

的

力

性

不

／

別

文

等

化

的

共

問

識

題

不過無論如何，在權力不平等的情況下，性騷擾的情況依然會 發生。黃燕雲事件便是一例。梁少光是中大秘書長，曾為黃燕 雲的上司。黃家屬指出，黃認為「唔可以比梁少光知道自己曾 經投訴佢」；黃曾向前防止性騷擾委員會主席馬麗莊教授說過 「佢地個個人，點會幫我呀……佢（梁少光）係高層」。 歸根究柢，其實性騷擾還是權力問題。

「驚到冇反抗」／「

如對方會有沮喪、痛 佢嚇得動也不敢動」 苦、焦慮、羞窘等負 ；及後嚴重失眠， 面心理效應。

會

有抑鬱徵狀。在外 顯方為上，黃當時有 「fing開對方的手」

純粹有性騷擾法例是不足夠的。例如勞工法例保障了職場上勞 工的權利，但現實還是會有種種的勞工問題，老闆可以走法律 罅而罔顧勞工權益。這是因為勞資的社會經濟權力不平等，試 問老闆叫你無薪地加O.T.，你能拒絕嗎？若拒絕，可能老闆就 會以一些藉口解僱對方。如果一天還未打破權力不平等，縱然 有法例保障也難以超越那些困局。

，口頭上拒絕對方。 2. 外在的

騷擾者的言行內容。 梁少光初時掂黃條

反

性

騷

擾

與

性

別

定

型

腰，搓黃隻手；及後 梁少光請黃看電影 時，黃後來以「性騷 擾」、「性侵犯」、 「非禮」等字眼來描 述她在戲院的遭遇。 3. 騷擾者的意圖[6] 騷擾者有嚴重冒犯 的動機(morally

黃家屬指黃當時有叫 對方停止，也推開過

obnoxious)，或者騷 對方，黃非常確定梁 擾者的心態是將對方 少光的侵犯行為是違 僅當作性客體等。

反自己意願。故梁為

回到反性騷擾。在反性騷擾時，我們要小心墮進性別定型的想 像，例如施害者必然是男性，受害者又必然是女性。如上文提 及，性騷擾法例設立的背景是男女權力不平等，人們又沒有要 注意性騷擾言行的意覺，故要特別設立性騷擾法例，保障女性 免受刑事罪行（如非禮、強姦）處理不到的性攻擊（但這不代 表性騷擾和非禮就能截然劃分，黃燕雲一案便是既是非禮又是 性騷擾）。 現時，男女不平等的情況相對沒有以前的誇張，我們便要小心 反性騷擾的論述容易偏頗女性，可能會造成女性站於有利的位 置，而別有用心地控告並沒有性騷擾她的男子，這反而會造成 對男性的不公平。

畜意攻擊對方。

當中，我們不能從單一判準來判斷某言行是否性騷擾，特別 要小心過分使用外在判準來判斷。筆者不時講下咸濕野，或 者和朋友大談波啊、J啊等等，但這也要看內在的判準和騷 擾者的意圖。其談話對象通常不會視性為禁忌，也不會羞於 談談性說說做愛，而我也不是為了要騷擾對方而做這樣的言 行，故這不算是性騷擾。

而且，這樣的男女權力想像本應被改正。若我們在意識形態 上，認為男性在兩性關係中扮演主動的角色，從而男性作出性 騷擾是正常普遍的行為時，這便會繼續延續悲劇的發生。因為 那些性騷擾的行為便是源於當事人／社會於對兩性想像的價值 觀，這則會繼續幫助男性集體繼續支配女性／男性是侵犯者的 情況。

回到尊重的軌道 ─續談性騷擾

文：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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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2012 17:19:37

保

守

論

述

的

陷

阱

黃

燕雲一案反映的處理性騷擾政策漏洞仍未解決。加上在 死因裁判法庭研訊期間，此事得到廣泛報導，故事後 校方決定成立一個特別委員會，亦即「處理性騷擾事宜檢討委 員會」(the Review Committee on the Handling of Sexual Harassment)，以全面檢視現行的防止性騷擾政策、投訴機制， 以至投訴人、被投訴人的權益保障等事宜[1]。

我們亦要小心反性騷擾墮進保守的論述陷阱之中。可能有人 會說，為了防止性騷擾，大家的衣著和言行還是循規蹈矩的 好，意義即是要避免與性有關的言論（讚對方身材好也不 行），平常也穿得密密實實，以免會被性騷擾。這樣，反性 騷擾由保護人們的性權力，反而成為壓抑及壓迫人們在有關 性方面的言行[5]。

話說回來。上月委員會舉辦了最少／只有兩場檢討會，分別約見 校友及學生代表（即中大學生會三莊及書院學生會的代表），藉 以諮詢意見。而筆者和另一位莊員則代表學生報出席了是次與學 生代表開的會議。 （聽講佢會搵埋宿生會黎諮詢，但後來又聽人講冇呢回事。唔知 實情如何？）

事實上，反性騷擾是令人們有免於性騷擾的法定權力，他們 可以以自己的方式追求性自由，而情慾方式也不必受限於他 人單方面的想像。 以飛釘的情況作例，我平常不太喜愛戴bra，不會認為bra是 女性衣著中的必需品，但當乳房在衣服裡蕩來蕩去，幼嫩的 乳頭時不時擦過衣服纖維，乳頭便自然地硬起上來，從而突 點，是故飛釘的現象可謂十分明顯。然後，每當落canteen 買飯時，總會披著一件外套，掩蓋兩乳──我不喜歡別人盯 著我那裡看。但是，若反性騷擾意識當真存在於你和我的心 中，我便不必擔心他人的目光，便可以放開自己，昂首，坦 蕩蕩的走去。

[1] 筆者在九月號曾寫下〈性騷擾 － 再認識、相 關事件及政策檢討〉，惟覺得文章中只點出人們 對性騷擾的誤解（或某些性騷擾論述的陷阱）， 整體對於性騷擾的分析未見清晰易明，故在此另 起一文，再講述我們應該如何理解性騷擾。 〈性〉文小介紹： 當提防性騷擾的意識放進我們的生活裡，我們應 該如何去處理？如果我們過分講求法例（過分使 用「外在的」判準），會使社交方法機械化，男 女互相提防，人際關係便會遭受破壞。另外，我 們也要小心性騷擾的含意被擴大會使法例反被濫 用，成為一些保守派的壓迫工具，例如限制了談 論性話題及提出性要求的空間。 http://cusp.hk/?p=2938

[2] 〈性騷擾＝不如一齊做Gym呀？〉，2008迎 新特刊。 http://cusp.hk/?p=460 [3] 詳見〈性騷擾 － 再認識、相關事件及政策檢 討〉的「黃燕雲事件：委員會袖手旁觀 校方高 層亂處理」部分。 [4] 此處參考卡維波的文章〈性騷擾的共識建構 與立法：對吳敏倫觀點的進一步討論〉中「3.性 騷擾的定義問題」的說法。其文收編於《性侵害 性騷擾之性解放》。

只

處 理 性 騷 擾 事 宜 檢 討 委 員 會 ？

是

諮

詢

，

不

是

解

釋

在這個檢討會中，原本的議程只有十數條沒有特定語境的問題， 例如「你對現時大學性騷擾政策有何理解」／「學生重點關心的 議題包括性騷擾嗎」／「你有否接收過哪些學生有關性騷擾的投 訴」。 會上主席及委員絲毫沒有提及過黃燕雲事件，但這不正是這個委 員會設立的背景嗎？為何不加提及和討論呢？反而提出如此抽空 語境的開放式問題，根本無助於討論。當被憑空地問及我們對性 騷擾政策的理解時，大家也鮮給回應。 然後筆者便借黃燕雲事件提出我對性騷擾政策的疑問──三個明 顯漏洞：一、防止性騷擾委員會欠缺主動調查權，二、若無正式 投訴，委員會不展開正式調查，則淪為由沒有專業意見的校方高 層處理事件，三、忽略受害者的精神健康。 我提出後，卻被主席以「這次檢討會主要想問學生導向的問題」 冷冷打回。幸而有其他學生指出這些問題也能套用於學生的情 境，對方才願意繼續這話題。 對方說，其實對於性騷擾的處理是很複雜的。 然後便沒有直接回應我的問題，反倒提出旁枝末節，轉移視線。 主席分別拋了兩道問題（見表一），當時大多學生代表也答不上 嘴。因為事前沒有準備充足，筆者一時也想不出來。 不久，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檢討會便結束了。

又

是

一

個

神

秘

委

員

會

這個處理性騷擾事宜檢討委員會可謂透明度極低，它沒有專屬的 網頁，我們只能從《中大通訊401》短短的一篇宜佈事佈才能得 到有關它的資訊[2]。就連委員會的路線圖，也要筆者在會上詢問 才得知。（似乎對方本來唔打算講的，好似係我地身上抽走資訊 就say goodbye。） 會後，筆者又問秘書，如有疑問可以如何聯絡他們。秘書便給了 我一個熱線電話，後來再筆者查一查，原來這也是防止性騷擾委 員會的熱線電話…… 這再一度令筆者懷疑，學校真的很用心去跟進此事嗎？例如今年 八月中平機會和婦女事務委員會合辦了一個「防止性騷擾大學論 壇」，對上一次相關的論壇已是2004的事。是次論壇中，不少大 學代表都出席了，而中大防止性騷擾委員會秘書有報名出席，但 不知有否到場。（下頁續）

[5] 詳見本月號之網上文字版，〈從黃燕雲家屬 角度看事件：2007年黃燕雲遭遇性侵害事件〉 。 [6] 在香港法例下，「騷擾者的意圖」不是判斷 性騷擾的必要判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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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上頁）說實在的，筆者絕對支持委員會要盡力檢討及改善 現時性騷擾政策，以免更多悲劇發生。但是再查看這委員會各 委員的身份和所須處理的事務時（身居重職，事務繁重），卻 不太有很大的信心。 但請別忘記，有人在性騷擾事件中自殺，而這個委員會正正要 檢討這件事背後的機制問題。希望這委員會真的能認真處理這 些問題，以免更多悲劇發生。

表一：會上學生代表被問的問題 1. 問：如果A被性騷擾，想說出來，卻又不想正式投訴騷擾者，那該怎辦？ 答：（整合當時某些學生代表的回答及筆者後來搜集的資料） 首先，知情者應該支持及說服A去投訴，提供法律意見（黃事件中則沒有人給黃 燕雲專業意見），然後再由受害人決定投訴與否。但無論如何，學校應該主動地 接觸及輔導A，亦要繼續跟進A的心理狀態及對被性騷擾的看法，若A同意正式投 訴，則展開調查。此外，城大的處理性騷擾機制中，校長有主動調查權，中大亦 應考慮主動調查權的可行性。 2. 問：防止性騷擾委員會應如何處理匿名投訴？又要如何處理被告的知情權？ 答：性騷擾受害人不敢具名投訴，是件人之常情的事情。若因對方是匿名投訴而 不跟進，可能會錯失了改善現況的機會。若加以研究匿名投訴的意見，有關制度 或工作程序甚或可以改善。再者，如果匿名調查所提供的資料具體詳盡，甚至有 可能在跟進調查後辨識有關受害人，然後學校應該加以保護及改善現況。[3]

圖一：路線圖 約見不同身份的人 2012年底，草擬改善性騷擾政策及程序的草稿 訂立改善性騷擾政策的最終建議

與防止性騷擾委員會開會討論這份草稿

大約在2013年1月，舉行公開論壇，邀請有興趣的人士參加

[1]〈中大就死因裁判法庭判決之回應〉，傳訊及公共關係處新聞稿，二零一二年六月六日。http://www.cpr.cuhk.edu.hk/tc/press_detail.php?id=1326&s= [2] 〈處理性騷擾事宜檢討委員會成立〉，《中大通訊401》。 http://www.iso.cuhk.edu.hk/chinese/publications/newsletter/article.aspx?articleid=53684 [3] 詳見〈以檢視清單評鑑各大學性騷擾政策〉的「有效性」部分，莊耀洸著，輯於《教育的性別視角──課堂與教學實證研究》，陳潔華、蔡寶瓊編著，香港城市大學出版社，頁149-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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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剎火花——

性/別

中大性/別關注組訪問 文／訪問：Kelvin 受訪者：Javier（J）,、Gladys（G）、 攣毛（攣）、阿飛（飛）

中

大九五年有學生創立中大女研社，九七

之，社會的主流性/別觀絕對會影響同學、老

問：你們如何接觸多些同學？將來會有甚麼具 體行動？

年則有中大同志文化小組，推動校園

師等等對於性別議題的討論與聚焦。現時社會

性/別[1]討論，但零一年解散後，中大就一直

上出現得最多的性/別議題是女性權益、家庭

沒有一個長期專注性/別議題的學生組織。十一

崗位，甚至出現「男性研究」。但這些討論 往往存在既定框架之中，即最基本以男/ 女二元劃分，根本沒空間去深入探討二 元以外的可能性。 這也牽涉到其他主流的

攣：初步還是辦一些讓大家加深對不同性/別

社會性/別觀，諸如異性戀制、家庭制等等，

他同學知道關注組的存在。往後我們還會長期

而且(公開討論)性仍是禁忌。社會只會在維持

關注校園宿舍的問題，會向校方提倡引入性/

這些既定秩序不變的情況下，去改善性/別問

別友善宿舍的概念。

年之後，竟又有一班有心同學創立了中大性/別 關注組，繼承前人的努力。以見及此，筆者就 找來四位關注組的成員，進行一次簡短訪談。 問：你們為何會加入這個關注組？

理論和議題的認識的活動，例如我們已辦了一 次酷兒理論（queer theory）[4]讀書會，希望 多些同學參與我們的討論，並透過人傳人使其

攣：中一的時候，我就跟身邊的人「come

題，但很多人本身的情慾就絕非只在此框架之

out」（公開自己是同性戀）了。幸運地，同學

中，例如同性戀者、跨性別人士、雙性戀、特

J：除了讀書會，我們也考慮往後的活動可能

甚至相熟的老師都很平常地看待我，令我有足

殊性辟好等等。

會邀請一些社會知名人士，例如邀請周秀娜和 小曹來做分享，計劃盡量多元的活動來接觸多

夠空間去了解及認同自己的性取向。但同時， 我仍感受到自己跟身邊的人在很多情況下受性/

中大各書院的宿委會、大學的性騷擾委員會等

些同學。我們也希望從改變中大校園內討論

別上的壓抑，比如在中學，沒甚麼機會可以正

組織，都是以這種視角去運作。最誇張的例子

性/別風氣入手，由校政、院政等等，將性/別

面、開放地討論任何有關性的議題，更枉論跟

是，有次問及宿規當中，「有傷風化行為」的

視角帶入各行政部門的決策過程。

別人談論自己的性需求。我很抗拒這種習以為

定義是什麼，崇基高層竟以「同學，你覺得我

常的壓抑，所以想增加大家對這些議題的討論

靚唔靚？」來拒絕討論。[3]一個以「接觸同

G：但具體上的政策倡議和行動方向，我們還

空間。

學、處理同學於書院生活事宜」的部門，都如

沒有談及。所以我們的第一炮行動是參與香港

此抗拒討論與性相關的東西，我們又怎可期待

同志遊行（11月10日），我們會拉banner去遊

G：讀幼稚園的時候，我已經對性愛及身體有所

大學教育中，學生能有空間去為不同的議題(

行之外，也會號召多些中大同學跟我們一起

探索，當時只覺得自己很怪異，但這也推動了

包括校政與性/別相關事宜)進行討論與辯論

去！

我長大後去學習性/別知識。可是，性/別議題

呢？ J：搞行動的前提，是關注組要多一些有能夠

在香港往往被輕視，坊間討論不多，所以我一 直希望大學有針對性/別議題的小組。中大曾

問：聽說你們很支持性/別友善宿舍。在大學

長期投放時間的核心成員。性/別議題特別之

經有同志文化小組，後來解散了，我覺得很可

做愛沒有問題嗎？

處，在於或許不少同學都會對它有獵奇的心 態，但不會覺得要用行動支持。所以長遠來

惜。入讀中大後，機緣巧合下發現原來有一個 準備「出爐」的團體——性/別關注組，就自然

飛：一定要說的是，性/別友善宿舍不是「焗

說，還是要多些同學加入關注組，跟我們一起

加入了它。

你搞野」，而是不再讓刻板的性別定型主宰宿

工作。

生的生活空間。現時大學很多宿舍都有為異性 飛：我加入關注組，最想令中大同學思考自己

探訪時間設限，多數深夜都不准有異性探訪，

的情慾。其實，性話題在大學裡只能以笑話或

有些甚至有門禁，不讓異性久留，意圖杜絕男

艱澀的理論出現，我覺得很搞笑，也可悲；明

女共宿的可能。同學可能會說，想做愛，到時

明發生在自己日常生活，卻像實驗室那麼疏

鐘酒店啦！這種說法我極不同意。 我們在這

離。 不直面情慾，探索更多，性的世界 就只剩下對AV女優的狂想，及，與女友 恆久不變直至不舉的：男上女下->啊啊 啊->完事。 也錯過太多了吧。主流一直灌輸

裡生活，在這裡做愛，不是很自然嗎？ 為什麼有又近又平的地方不可以用，偏 要到老遠的地方？還有，即使男女同宿，做 愛不過是生活的一小部份，共同生活還有很多

的性別定型、單一的性愛對象與方式，其實很

細節——溫書、煮飯、洗衫，啊，還有叫醒對

多很多人也身受其害。不要以為只有LGBTQ[2]

方起身上堂——如此分享生活時刻，對情人來

才是受壓迫者，你也是！當然，可能你也是

說是比做愛更美好豐富的回憶啊。

LGBTQ卻沒有探尋真相的機會。 另，其實男女混宿也不只有異性戀受惠。非異 問：現在中大在性/別上有什麼問題？

性戀者，尤其同性戀，在男女分宿情況下，被 逼與自己的取向的性別同宿，也是制度的暴力

J：其實「中大」跟「社會」不能二分，換言

不近人情。為什麼不可以讓我們自己選擇呢？

關注組聯絡人： Jaime 6700 1993 Gladys 9785 6319 [1]「性/別」這命名來自台灣「中央大學性/別研究室」 ，中間的斜線既突顯性別和情慾的多元流動，也代表性 （sexualities）和性別（gender）彼此相關但不能約化 為一。而「別」，除了有性別的意思，也包括其他社會 差異（如種族和階級），所以那斜線也強調性跟這些社 會差異一直互為影響。 [2] LGBTQ是指lesbian, gay, bisexual, transsexual, queer [3]原文： 高層：同學你覺得我靚唔靚？ 我：好難定義個喎，每個人對美的定義都唔同。 高層：咁咪係囉！我又點同你去定義咩係有傷風化呢？ 呢度又唔係法庭。 [4]酷兒理論是90年代早期由女男同志研究和性別研究 發展出來的批判理論。女男同志研究僅僅探討、分析和 闡述喜歡同性的人的現象，酷兒理論則較專注解構和挑 戰異性戀作為唯一「自然」和「正常」的情慾模式和因 此而來的社會制度，例如異性戀婚姻，以及為異性戀者 而設的房屋和福利制度等。酷兒理論的學者想指出，身 體不止是雄或雌、性別不止是男和女、性取向不止同性 戀與異性戀。世上的性(sexuality)多得很，而性別也常 有曖昧的時候，強調人其實有更為流動和多元的身份和 欲望。詳見性傾向及性別身份認同通識教材：http:// leslovestudy.com/liberal-studies/concept14. 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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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掙開他抱著我的雙手，下身動 也不動，輕咬他的耳朵，「換我用大雞巴 操你吧。不然不讓你爽。」 大概他當０的話也會是個騷貨兄。他 點點頸，像是快哭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很 好笑，「『你』真賤呢～」 我就把他翻成狗趴的樣子，從後面抽 插著。我經常會覺得，當１和當０的快感 是不同的。在性別定型下異男永遠大概只 能感受到主動支配他人慾望的快感，卻很 難感受到被呵護的快樂，更不可能深入感 受到，慾望與慾望之間存在更複雜的關 係。雖然我們被社會賤視，但至少身體讓 我們更分得清各種不能輕易被文字描述的 慾望和感情，譬如說眼前的霧水姻緣，或 是對某君的曖昧情愫。就算同樣被稱呼為 愛情，面對不同個體的感受也總是如此獨 一無二的。

[前言：一般人對男同志的生活缺乏認 知，即使網路發達亦不會主動嘗試理解或 接觸。作者嘗試透過同志交友的一個現實 場境─同志桑拿，並以此刻劃一部份的 男同志的情感及慾望。] 我就光著身體靠在牆壁，一邊看著GV (Gay Video)，一邊借其僅有的光線，等 待我的獵物。回想起來，難得這晚按捺不 住身體的躁動，花了昂貴的 120 元正價入 場，又要面對接待處被職員的評頭論足， 才進入得到迷宮，但我已經等了兩個小 時，難道我真的是「賣剩蔗」，我尚算年 輕的身體都是毫不吸引嗎？

身體的渴求終於吞噬我僅有的情緒和 思考，我們就在吼叫中迸裂出白色的虹。

我想，不如算了吧！有時等待做愛比 戀愛更困難，不如回家打手槍算了，至少 是自力更新，還能避免性病愛滋病……不 過我想起那昂貴得要命的入場費，不禁猶 豫起來：我微薄的工資可不是我想來桑拿 就能來，能等就等等吧！ 狂熱的音樂轟炸我的耳朵，暖氣吹拂 整個迷宮。偶爾會看到人們互相愛撫彼此 的身體，或是有人拖著另一個入更深處的 房間，但更多的只是呆等和遊走。我無法 看清楚他們的表情，也沒有人想知道對方 的情緒。我偶爾會為這種人際關係感到 悲哀，黑暗中我們彷彿就只剩下肉體和性 慾，而忽略各自本來的面貌。 沉思間，一隻手把玩我的乳頭，另一 隻手挑逗我的下體。我腦袋沒有思考太 多，就把對方抱入懷內吻了起來。隨便和 陌生人接吻大概會被「正常人」說三道四 吧？但在黑暗中我卻不在乎……也許自己 不是真正隨便的人，只是我需要緊緊的擁 抱才令我有安全感。溫暖的身體，瘦削又 結實的觸感，這樣的他至少今晚是屬於我 的。 我的輕扯他的乳環，手順著股隙伸到 後庭，他已經虛軟地倒在我懷中。不等 了，把他拖進房間再說。 關門，開點燈。才發現這個和我差不 多高的男孩不是我會愛上的類型，不過整 體也是順眼的。尤其是眼睛，有點像某 君。算了吧！一夜情又不是戀人，我想處 理只是欲望的問題，那就不要太挑剔，否 則認真的話問題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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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休息之後，我們各自離開這個慾 望的迷宮，明明剛才彼此交纏親暱到無以 復加，現在就像風過無痕一樣。即使以後 在街上偶遇，我們注定只會是形同陌路。

我們又再一次擁抱，接吻，彼此的分身也 是糾纏著、接吻著，竟親暱得像戀人。 「我是１／０，你呢？」 「我也是不分的。」 我有時不懂，為什麼我們同為男子， 誰１誰０有甚麼緊要呢？喜歡對方的話就 重新學習並認識新的性愛模式，何必要用 １／０去框死自己呢？太多人就是選擇某 一個特定角色，難得今晚有個不框死自己 的對手，已經算是撿便宜了。 思考的閒暇間，他已經跪在我的胯 間，一邊吞吐我的性器，一邊潤滑我的騷 穴。男人間的性愛有時或許像戰鬥，稍 稍鬆懈就會陷於被動。但我喜歡這種戰鬥 的感覺。我故意把腳丫伸向他的男根，玩 弄他高脹的慾望。他抬頭看著我，像某君 的眼睛充滿了慾望，我情不自禁地妄想起 來：「你」只是我的奴隸，我身體的奴 隸。或者我狠狠地踩下去的話，呵呵… 「坐下來吧！」我柔聲地命令道。主人才 不會告訴奴隸，下一步會怎樣死。 他坐下，我為他戴上套子，就坐在他 的身上，用後庭容納他的男根。他的尺寸 不算太大。正常尺寸其實不錯，尤其像我 這種不常被插入的人來說，不用花時間來 適應巨大的凶器。不過世上真的有不少傻 瓜，迷戀大雞巴。或許眼前的男孩，也是 喜歡被大雞巴操的那種傻瓜。

回到更衣間，我看了看我的手機，卻 是某君的短訊。就在剎那間，我竟有點鼻 酸的感覺。雖然彼此不是戀人，但這一刻 我卻覺得心中有點愧疚。或許因為我是同 志，就算身邊的朋友接受，卻不能輕易在 社會曝光，所以我沒有膽量去追求，只敢 偷偷地躲在一角，忍受這種曖昧的餘溫。 光明正大的關係或許太美好，可是我們往 往只能在黑暗中等待，等待屬於我們的 光。

文 ： 平 日 天

在 黑 暗 中 等 待

我就坐在他身上，他抱著我的腰，我 環住他的頸，讓他上上下下地操著我。好 爽！好爽！也讓我做點惡作劇吧！我伸手 去沾點潤滑液，狠狠的插入他的肉穴有時 把玩他的乳環。他閉上眼睛雄赳赳地操著 我，我又玩弄他的身體各處，想他應該爽 得快要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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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改四系列第二回─── 飯堂迫爆？！ 文：石七刀 三改四後，中六文憑試與中七高考考生同時考入中大，令新生人數大增。有見及此，各 間院校都好像推行了很多政策，把影響減到最低。中大當然也不例外，除了校巴、宿舍 等外，飯堂的轉變，也尤為明顯。以本部為例，隨著書店搬到康本國際學術園，范克廉 地庫飯堂擴建至書店舊址，加上新書院和新大樓附設的餐廳落成，似乎能應付大量學生 的需要。那麼，實際情況又是怎樣呢？

飯堂擁擠的「盛況」 小記多在本部上課和用膳，比較熟悉那裡的情況。其實在上個學年，本部飯堂擠擁的情 況，已經頗為嚴重。在中午十二時多，直到近二時，咖啡閣、地下和地庫餐廳，也坐滿 了人。 新學年開始，地庫飯堂雖然擴建了，但就小記所見，這間位於「百佳隔籬」，主打雲南 米線的新飯堂，人流並不是太高。這也許跟價錢和地理位置有關係吧。這導致新飯堂 提供的地方，根本不足以應付增加了的需求。以往「Coffee Corn條隊排到去Franklin， Franklin條隊排番去Coffee Corn」的情況，不但沒有改善，反而更加嚴重。

文 ： 平 日 天

小記在這個學期，大多於一時多才放學，二時半上課。從師兄口中得知，八、九年前的 中大本部飯堂，擠擁情況不是太嚴重，在他於中大用膳的那個年頭，午飯用膳人數是穩 步上揚的。但以往的學生入學人數是逐年漸漸增長的，今個學年卻出現「大爆炸式」的 增加，擠擁的嚴重程度便加劇。依我的印象，在上個學年，只要待大概一時四十五分， 飯堂便沒有這麼多人。現在，卻往往要到二時許，才能在沒有太多人的情況下用膳，然 後趕去上課。若不如此，恐怕只能忍受人頭擠擁的情況了。如此一來，太快進食，然後 匆匆忙忙的跑去上課地點，對學生的健康，其實不是太好吧。

最辛苦的其實是工友吧！ 直覺上看來，每天都忍受這麼長的人龍，同學似乎很辛苦。這無疑是有點辛苦，但最辛 勞的，卻是服務同學的工友。相信大家也曾聽說，食肆是這麼多工種之中，較為辛苦的 一個。小記常常到地庫飯堂吃飯，跟他們都混得頗熟。有次聊起他們在新學期的工作狀 況，雖然飯堂營業時間沒變，但繁忙時間卻變得更長了，人手也沒有增加，令到工友們 可謂百上加斤。人龍源源不絕的來，他們只好不停機械式地拿碟、盛飯、夾菜、倒汁， 好讓他們能保證同學能拿到飯菜的速度。 除此之外，同學增多了，就意味著他們要準備更多的食物。飯堂的營業時間是一回事， 但準備時間又是另一回事。據一個工友說，飯堂在七時半開門，但他要清晨四五時就開 始上班準備食物。需求增加了，他們就要用更多的時間準備。有一個工友甚至身兼兩 職，飯堂的工作量增加，休息的時間自然會少。 清潔的工友也不例外，人流增加，他們收拾東西的速度便要更快，以空出桌子給下一輪 客人使用。但清潔的工友，就小記所見，人數也甚為不足。可見他們其實承受了不少壓 力，動作稍慢，恐怕就會被催促一輪了。

咁究竟點算好？ 開設更多的餐廳看起來是一個可行的方法，但是，也需要注意到幾點，例如地理位置、 空間、價錢等等。學生現時大多在本部或新大樓上課，這兩個地方的餐廳，空間需要更 大。現時康本國際學術園的餐廳，明顯地空間不足，只設有十數張桌子，價錢比其他飯 堂貴，飯菜的份量和選擇也少。這變相令學生都堆到眾志堂用膳，令那邊壓力增加。 現在中大飯堂，並不需要繳付租金，只有維修費用。雖然膳食成本正逐漸增加，但這些 飯堂，是不是就需要如此節省人手、提高食物價格，才能維持其營運？學生眼看食物價 格逐年增加，但飯堂的財政狀況，透明度卻如此之低。即使有問卷詢問學生意見，但由 於資料不足，根本就沒有可能給予根本性改變飯堂問題的意見。在遴選飯堂承辦商的時 候，能否加入公開財政狀況之類的標準，令學生了解飯堂的營運狀況，從而檢驗飯堂提 出的「營運艱難」諸等理由的真確性，遏止這些損害學生和工友利益的行徑？ 此外，當然是增加人手，紓緩工友的壓力。如上所述，工友的狀況因客量增加而變差， 餐廳因要維持成本，故應該不願增加人手。那麼，校方似乎可以補助這些餐廳，改善員 工的狀況，同時令飯堂的服務質素更好。當然，這些改善方法，均為小記設想，實質上 能否做到，還看校方試行現時的措施後的調整方案，以及同學的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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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

統的中國人家庭，總離 不開一間屋。連遮風擋 雨的地方也沒有，怎能談得上 是一個家呢？ 想像一下，如果要一個家庭搬 離住了十多年的地方，總會捨 不得，總會有點留戀吧？ 再想一下，如果是被迫離開的 呢？很不合理吧？ 小記乍一聽聞中大職工被校方 強迫搬離員工宿舍時，就是這 種感覺了。後來小弟聯同基層 關注組的同學，親身到宿舍探 訪和了解情況，對整件事的理 解更多。就讓中大學生報擔任 非官方校史紀錄的角色，誰是 誰非，歷史自有判斷。

記 中 大迫 職遷 工事 件

事 件 簡 述 這次事件乃是經由東方日報，傳到同學耳中的[1]。然 而單憑短短的報導就下判斷，似乎過於武斷。旁邊列 出的時間表，清楚描述了事件經過。 11/2011

● 校方要求一年內，三座職工宿舍的 工友都要搬走

7/12/2011

● 財務處的商務組宿舍委員會（管 理中大內的宿舍事宜）第一次約見住 戶，要求工友立即簽署一份文件，內 容如下： 1. 若同意在翌年4月30日前搬走，這 期間（四個月內）免房租，亦會有一 次過$5000特惠金 2. 若選擇搬遷，工友會有三日有薪假 期，方便搬遷

15/4/2012

● 工友去信校長，表達對於搬遷一事 的憂慮，如租金貴，工友難以搬出， 但音訊全無 ● 職工協會表示學生宿舍不足夠，校 方一早有長遠計劃，不能推翻此決定 ● 工作合約內無指明員工會有（永久 的）房屋福利。

16/5/2012

● 不滿意的工友有9人聯署（其中1 戶已搬走），後將聯署信交給沈祖堯 校長

11/6/2012

● 副校長許敬文和財務處處長會見9 人，指出工友可以申請公屋，但沒有 任何優先權 ● 強調工友最遲要在11月底搬出，並 指這是最終決定，不能被推翻 ● 沒有提及宿舍的未來發展，只表示 不夠學生宿舍，而校方已有初步發展 計劃

文 ︰ J e f f i u

● 校方強調已諮詢過學生會，學生 會、職協、員總及相關同事。 6/2012 - 10/2012期間

● 校方人事處去信房屋署，希望可協 助工友盡快上樓，不果。房屋署指工 友須與其他申請者一同輪候

20/10/2012

● 東方日報爆出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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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 級 的 不 公

工 友 的 苦 況 現時部分住宿的工友為水電工，他們除日常工作、 例行檢查外，還需要在晚上on call，隨時候命。 當宿舍或某教學樓爆水喉和跳掣，他們就要立刻出 動搶修。工作完成後可能已天明，但他們又要馬上 進行日間工作，全沒休息。某些崗位更只有一名工 友，他因而「半被迫」在夜間工作。然而，這些默 默維持着校園正常運作的幕後功臣，卻未被同學關 注，要時時忍氣吞聲地工作，甚至被校方迫走…… 雖然工友搬離宿舍後，理論上不再需要夜晚隨時on call。不過，校方和各部門對於夜間或其他緊急事 故，仍未有定案。也就是說，以後工友可能需要從 校外回來。即使這可能有額外工資的，也不代表這 是個合理的要求。何況在工友趕回來的時候，教師 和同學可能已經遇上意外（例如觸電、水浸宿舍） 。追究責任時，難道是工友趕不及回來的錯？再舉 個例，懸掛八號風球時，要求工友回校處理危機， 不也是對工友本身很危險嗎？

校 方 的 問 題 現時樓價高企，人所皆知。姑勿論宿舍本身是否福 利，要求工友到社會找屋住，本身就很不人道了。 簡單來說，這就像一個園丁把一棵在温室的花朵， 移到颳著暴風的戶外。於心何忍呢？校方雖然一年 前已通知工友，但搬遷本身亦是件難事，要離開生 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也很心酸吧（一位工友已在中大 居住十多年，為中大服務二十餘年）。校方卻不留 情面，斬釘截鐵地說十一月三十日前，一定要搬 走。我們無法預計校方會否強迫工友離開，但這無 情的言語，已對工友造成莫大壓力。 除了人情欠奉外，校方亦謊話連篇，意圖欺騙工 友、員工總會和傳媒。校方對員工總會宣稱，中大 現時已沒有隨時on call的制度，只有三更工作， 由各部門安排。事實卻剛剛相反，根本不是每個工 種都有夜更安排，反而隨時on call的情況屢見不 鮮。校方發言人向東方日報指出，他們已充份諮詢 工友遷出的安排，過程透明公正。然而事實上校方 無意與工友對話，只曾召開會議並「通知工友」校 方的決定。即使工友有甚麼意見，校方不會考慮， 亦不想去考慮（妨礙校園發展嘛）。

說到中大迫工友離開的理由，就是校方認為學生 宿舍不夠，希望收回員工宿舍，並改建為學生宿 舍。事實卻並非如此。現時兩幢建築物還未有訂 立土地用途，亦未經政府審批。即使要將空置的 宿舍改建，也是兩三年後的事。現時卻以此為藉 口，強迫工友搬離，簡直是橫蠻無理。這與政府 以發展為名，與收樓商合作迫走舊區居民，以建 造高價私樓，何其相似？ 再者，學生有住宿需求，不等於要犧牲工友的居 所和安定生活。即使我們不願承認，但從這事件 中，可得出一個結論︰員工絕對是中大低下階層 的一群。三三四新學制下，學生宿舍多了好幾 幢。教職員為中大服務，有宿舍住亦十分合理。 我們卻從沒聽過因為工友數量增加，而多建為員 工而設的宿舍。這就是一所重視人文精神，更引 以自豪的大學，對待工友之道嗎？

反 思 的 必 要 一邊廂，沈祖堯校長與一眾工友，在中秋佳節一 同賞月吃月餅；另一邊廂，工友們為住屋日夜煩 惱，家不成家。從事件開始至今，校方一直以行 政考慮為首要目的，罔顧工友不同的需要和特殊 情況。這在一個現代成熟的社會尚且過不去，更 何況是一所亞洲區名聞遐邇的高等學府？校方必 須正視這次事件，並給工友和同學一個交代。 我們一眾中大同學，也有必要反思一點。職工為 中大勞碌奔命，生活殊不容易。道德上我們有責 任為他們謀福祉，哪怕是回饋他們的家庭一個容 身。工友、教職員、學生均有住宿需要，然而它 們究竟是needs還是wants？在有限的宿位和地理 限制下，怎樣的分配模式才稱得上公平公正公義 呢？留待大家思考。

[1] 原文可上網搜尋「中大，東方日報，逼遷」，刊登 日期為20/10/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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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

綱有言，中大學生報校園版，乃中文大學非官方歷史 紀錄。

星巴克事件中，不同持分者各執一詞，但有更多同學被排拒在 外，只能道聽途說，難知真相。由是，筆者由觀察事件、搜集 資料以至執筆之時，莫不時刻謹記歷史紀錄之責，此文章，必 力求不偏不倚報導事實，以令中大同學了解事件全貌，並供後 人查閱。

未明朗階段 本年10月9日，位於善衡書院的咖啡店（petit

café）正式開

張，當中所售賣咖啡為星巴克咖啡。事件要由2011年說起。 據善衡書院幹事會及院方表示，2011年，善衡書院與善衡餐廳 營運商美心集團簽訂合約時，為疏導雙學制入學帶來的人流， 及增加食物的多元性，於是附加開設咖啡店一項，但沒有訂明 售賣何種咖啡。因「說好的星巴克呢」之類善衡即將有星巴克 咖啡出售的說法在中大流傳，為了解更多，當時中大幹事會 及學生報多次與第1屆善衡幹事會接觸詢問售賣星巴克咖啡之 事，善衡院方指出不會有星巴克咖啡店（現有咖啡店是美心旗 下的petit café，售賣星巴克咖啡，而非星巴克咖啡店），而 咖啡店亦未必會賣星巴克咖啡。中大幹事會及學生報因只聞樓 梯響而未知實情如何，事件暫告一段落。

確定售賣星巴克 2012年8月7日，善衡院方向同學發出諮詢電郵，表示咖啡店即 將售賣星巴克咖啡，呼籲同學於8月13日前向善衡幹事會表達 意見。 有兩名反對星巴克進入中大的善衡同學，接到電郵後向中大學 生會反映意見，中大幹事會及學生報聯同兩名同學，發信邀請

星 巴 克 進 入 中 大 全 紀 錄

事會，而轉發者當中有中大學生會成員，事件由賣不賣星巴 克之爭，發展至有人指責中大學生會干預院政，隨著不同因 素造成誤會加深，被誤解為中央學生會與書院學生會之權力 拉扯。（有關這點，隨後有文章詳述） 10月9日，咖啡店開張，售賣麵包、沙律及星巴克咖啡等。 翌日，善衡幹事會為回應外間討論，發出聲明[1]，澄清咖啡 店性質，是售賣星巴克咖啡，而非星巴克咖啡店，與及述說 事件經過，包括指中大學生會拒絕面談。同日，善衡書院之 代表會及幹事會開展聯席會議，幹事會提呈對星巴克去留舉 行全民投票，獲得通過。 10月11日，中大學生會發出聲明[2]，簡評星巴克的惡行並表 明立場，重申應把討論的焦點應集中於「Starbucks咖啡是否 應該於中大校園內出現」。同日，中大同學及校友成立反星 巴克行動，中大幹事會及報社為其支援組織。 10月12日，善衡代表會正式公布投票議案及諮詢日期，議案 為[香港中文大學善衡書院學生會支持在善衡書院餐廳範圍內 售賣有C.A.F.E. (Coffee and Farmer Equity) 認證的星巴 克咖啡。]善衡幹事會表示：「如果議案獲得通過，本會將會 正式聲明上述立場，並支持星巴克產品如常在Petit 售。如果議案被否決，本會將會反對Petit

Café出

Café售賣星巴克

咖啡，並立即要求Petit Café將全線星巴克產品下架。」

10月15日及16日，善衡學生會舉行兩場時長3小時的諮詢會以 啟動全民投票，並邀請中大學生會到場發表意見。中大學生 會在第一日派發反星巴克行動製作的「星巴黑紀錄」[3]，第 二日，善衡學生會即派發「大企業必然壓窄(榨)農民？道德 VS選擇？」的單張[4]，其後承認「諮詢會上派發有關星巴克 公司在企業形象上做過的工作」，解釋是為了「讓同學知道

善衡幹事會討論星巴克之事。8月11日中大學生會代表及善衡

全面的資訊」。反星巴克行動隨後發表「這不是意氣之爭，

同學與善衡幹事會會面。席間中大學生會代表陳述星巴克打壓

而是義理之爭—回應善衡學生會」[5]，對善衡學生會發表偏

工會、壓榨咖啡農等惡行，表示立場上反對星巴克如此黑心企 業進入中大。並建議善衡幹事會應在開學後，先向同學發放充 足資訊，令同學對星巴克有充分了解，然後收集同學意見，再

文： 南書

頗資訊作出回應。 反星巴克行動針對星巴克咖啡組織一連串抗議行動，包括10

向院方反映。善衡幹事會表示會開會討論建議方案，並其後向

月16日於善衡書院共饍期間，在咖啡店前作「血染星巴克」

書院提出咖啡店於開學後延遲一個星期才開張。

之行為藝術，此舉引起部分善衡同學反感；另外，行動組以 「將反星巴克的聲音帶到全中大」為目的，於10月18日在中

開學後，院方於9月12日舉辦「night

talk」，向同學詢問意

見。善衡幹事會於隨後兩天舉行有關咖啡店售賣咖啡種類之意

大校園舉行反星巴克遊行，遊行至善衡書院時，參與者鞠 躬，向被其行動打擾之同學致歉[6]。

向調查，在266人參與的投票中，47%同學希望咖啡店售賣星巴 克咖啡，32.7%同學希望售賣只有公平貿易認證及C.A.F.E.咖

根據善衡書院學生會會章，只要諮詢會累積人數超過30%，即

啡和農民權益認證的星巴克咖啡，7.89%同學不希望Petit

可啟動公投。由於諮詢會累積人數超過法定人數，善衡代表

Café

售賣任何種類的Starbucks咖啡，12.4

%同學對Petit

會於10月24及25日舉辦全民投票決定Starbucks的去留，並

Café

售賣哪一種品牌的咖啡沒有意見。善衡幹事將此形容為

於25日投票結束後點票。共有373名同學參與投票，當中有

替美心做的市場調查，表示會把意向調查結果交予書院及美

75.87%同學投支持票，16.35%同學投反對票，7.23%同學投棄

心，由其決定是否售賣星巴克咖啡。

權票，議案獲得通過。 10月26日，善衡幹事會如先前所言，正式發表聲明，表示支

社交網絡引起的風波

持星巴克咖啡在善衡書院出售[7]。

事情並非到此完結。

下筆之時，為善衡書院投票結束之日，報導至此日為止。

有同學於善衡餐廳用饍時，見美心員工正在佈置咖啡店，並

（筆者明白，以網址下註，對閱讀實體版之讀者作用不大，

發現未開張的咖啡店內掛有星巴克餐牌及「we proudly brew

但因註解多為長篇文字、圖片甚至影片，所以不得不用此方

starbucks coffee」字眼。同學拍下照片並上傳至社交網站，

法。網上版可直接擊查閱，歡迎到訪。）

該貼旋即被廣傳，引起廣泛關注。同日，社交網絡出現「杯葛 中大善衡書院Starbucks咖啡店」專頁。由於發貼提及善衡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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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

文：南書

問

善

衡

同

社會

學

星巴克事件中，善衡同學的想法，在外看來頗為模糊，甚至因而被網民嘲諷：「想喝星巴克就到港大去」。 筆者認為，同學的想法不能被粗疏地簡化為選票上的選項，只有支持、反對或棄權。故於投票當日訪問了十 多名善衡同學，了解他們對星巴克與及整件事的看法。

星巴克有無問題？ 認為星巴克沒什麼問題的同學，理解星巴克只是普通品牌，有同學指高考時經常到星巴克咖啡店溫書，對其 「有親切感」。認為星巴克「幾ok」的同學表示，未聽過訪問者列舉的星巴克惡行。 有趣的是，知道「星巴克說一套做一套」及「了解其剝削行為」的同學表示，不會對其有負面感覺。不少同 學不願透露投票意向，只回答是根據自己理念投票。投反對票的同學認為，除了星巴克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選 擇。有同學投下投棄權，因為他認為開一間Petit Cafe賣星巴克不過是普通事，無須鬧得如此大。

善衡學生會與中大學生會在事件上似乎是對立關係，有否因為想要支持善衡而投支持票？ 回答沒有的同學表示，沒感到中央學生會在干預書院自主；有稱讚雙方都做得不錯，提供了充足的正反面資 訊。 但有同學觀察到，身邊同學有被兩學生會關係影響投票意向，有對星巴克沒意見或反對星巴克的同學，是為 支持書院學生會而投支持票。此外，有善衡同學向中大學生會反映，「最唔鐘意有人將呢件事拉落善衡書 院／新書院的文化上」、「STARBUCKS入黎唔係善衡學生決定，唔鐘意俾人罵。」

反星巴克行動很滋擾？ 同學對成員入宿舍宣傳大抵不反感，因為認為他們在表達意見。被指最滋擾的行為是，反星巴克行動成員於 宿舍內從地板門縫「sip」入文宣單張，同學覺得造成噪音及擔心女生的感受。而「血染星巴克」之行為藝 術被指太激進，阻礙同學吃飯，而且應先通知書院學生會。 關於星巴克派發的「反星巴黑紀錄」，有同學表示有留意，但亦有同學指網上有大量raw data，應該讓同學 自己查找，不必多此一舉。

訪

問

反

星

巴

克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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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訪者：Timothy、言仔、鍾穎、Johnny 文：南書 一群以一年級生為主的同學，眼見黑心企業星巴克進入中大，短時內組成反星巴克行動，組織論據及行動，希 望說服善衡同學，合力將星巴克掃出中大。

[1]善衡幹事會聲明：https:// w w w . d r o p b o x . c o m / s / xsvqc92z1rpizpb/10.10%20%E9%A6% 96%E6%AC%A1%E8%81%B2%E6%98%8E. docx [2]中大學生會聲明：http://www. facebook.com/notes/cu-su/%E4%B 8%AD%E5%A4%A7%E5%AD%B8%E7%94% 9F%E6%9C%83%E5%8F%8D%E5%B0%8Ds tarbucks%E9%80%B2%E9%A7%90%E4% B8%AD%E5%A4%A7%E8%81%B2%E6%98% 8E/10151141531296026 [3]反星巴黑紀錄：http://issuu. com/chanchingyeeangel/docs/ cuhkantistarbucks [4]「大企業必然壓窄(榨) 農 民 ？ 道 德 V S 選 擇 ？ 」 ：https://www.dropbox.com/s/ hwpnaf7xf9w8ood/10.16%20%E8%AB% AE%E8%A9%A2%E6%9C%83%E4%B8%8A%E 6%94%AF%E6%8C%81starbucks%E6%96 %87%E5%AE%A3.pdf [ 5 ] 「 這 不 是 意 氣 之 爭 ，而是義理 之爭—回應善衡學生會」http:// www.facebook.com/notes/%E4%B8% AD%E5%A4%A7%E5%A0%B1%E7%A4%BE/ %E9%80%99%E4%B8%8D%E6%98%AF%E6 %84%8F%E6%B0%A3%E4%B9%8B%E7%8 8%AD%E8%80%8C%E6%98%AF%E7%BE% A9%E7%90%86%E4%B9%8B%E7%88%AD %E5%9B%9E%E6%87%89%E5%96%84%E 8%A1%A1%E5%AD%B8%E7%94%9F%E6% 9C%83/503386553005061 [6]遊行片段：http://www. youtube.com/watch?v=9gramU99Evk [7]支持善衡書院出售星巴克咖啡聲 明：https://www.dropbox.com/s/ derv4maewbrwz5r/10.26%E6%94%A F%E6%8C%81%E5%96%84%E8%A1%A1% E5%BC%95%E5%85%A5%E6%98%9F%E5 %B7%B4%E5%85%8B%E5%92%96%E5%9 5%A1%E6%AD%A3%E5%BC%8F%E8%81%B2%E6%98%8E.docx

為什麼會組織／參與行動？ Johnny指，「細細個就已經聽過星巴克啲仆街野，一毫子都冇落過星巴克袋啊。」而隨著一家經常光顧的小型 咖啡店因捱不了貴租而倒閉，開始思考消費倫理的成員鍾穎，表示香港的營商環境已不利非大型連鎖的商舖， 大學內的店鋪餐廳不須被商業因素主導，實在不需要助紂為虐。言仔則說：「揀中大就係因為感覺有人文氣 息，同其他大學唔同，簡直係世外桃源。我唔想一個咁好嘅社區俾無良企業污染左！」

有不少善衡同學認為行動滋擾（sip紙、洗樓）及激進（血染行動），你們如何回應？ Johnny說，「唉，真係要向同學仔講聲：打擾晒，唔好意思。希望佢地理解到，我地洗樓真係逼不得已。同善 衡學生會相比，我地宣傳力度極不對等，根本搵唔到機會同善衡同學溝通」。亦因苦無渠道表達意見，為引起 同學關注言論，才在派發「反星巴黑紀錄」同時，進行「血染星巴克」之行為藝術。鍾穎指，「其實我地無誇 張到，飲starbucks同飲農民啲血有咩分別啊？我地唔係淨係嘩眾取寵，係有野想同同學表達。同埋，其實啲「 血」甜到嘔，做行為藝術嘅幾位同學仲要事先排練幾次，佢地做完之後話，個口麻痺左一日，食咩都無味。」

對投票結果有何看法？ 反星巴克行動成員都表示，議案獲通過，是意料之中，「我地理解同學意向，但係，見到中大最後把守唔住， 好失落，好傷心。」言仔認為行動組宣傳渠道極少，同學多數只接收到善衡學生會的資訊，並且因抗爭行動而 對其反感，拒絕與行動組溝通。沒有與善衡同學正面接觸的機會討論的機會，讓同學了解行動及理據。

外間很容易把反星巴克行動與中大學生會連上等號，行動有否因要顧慮兩書院關係而受限制？ Timothy澄清，中大學生會幹事會、學生報只是支援，而不直接等於行動組。「顧慮一定有，寫文章果時，用每 一隻字都要諗過度過，好怕觸動善衡同學情緒，令佢地因為討厭我地而投支持票。」Johnny表示善衡學生會態 度很奇怪，「其實有好多彎可以轉，比如中大學生會見善衡學生會第一次發嘅聲明有不實之處，中大學生會曾 經去信，希望佢哋澄清返，唔好因為不實聲明令兩個學生會發生誤會。但佢地改完都仲係失實，更啄住中大學 生會唔放。」言仔即表現無奈地說，「很多嘢我地控制唔到。明明，明明只係想批評星巴克，唔知點解就俾人 話我地針對書院。成個過程，對立氣氛好濃烈，根本就無討論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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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雜亂， 到整理， 再到理解—— C.A.F.E簡論 文︰Jeffrey Chan 只要隨手上網一search，支持Starbucks反對 Starbucks的資料論證，數以百萬計。中大反 Starbucks行動開始以來，文宣資料四方八面湧 至，同學很可能吃不消，加上工作繁重，難以

STARBUCKS系列

最低售價） 爭議一︰Floor Price（ 最大的不 .A.F.E.上.與Fairtrade Starbucks自行制定的C 不是開玩 價（floor price）。這 同，就是沒有最低收購 為咖啡農提 公平的認證，居然沒有 笑，一個口口聲聲說要 且， 即使 簡直 是荒 謬到 極點 。而 供基 本的 收入 保障 的， Premium 錢較正常為高（所謂的 C.A.F.E.收購咖啡時的價 「農民」與 農民的收入提高。因為 price），但這不保證 。僅僅門面 多中介人、收購商等等 「收購」之間，還有許 時的多重剝 從制度上解決生產咖啡 上提高收購價錢，卻不 狗肉吧。 削，這根本是掛羊頭賣 難以統一價 是因為咖啡種類繁多， 另外一點，官方的說法 訂一個最低 麼多，是不是就不可能 錢。然而，香港工種那 見。 還是實情，答案顯而易 工資呢？這到底是詭辯

補 白 ︰ 指 控 合 理 性 當談到C.A.F.E.不要得的事實，總 會牽扯到fairtrade本身是不是足 夠。然而，這是不是代表「名不

從中去蕪存菁，疏理重點。小記特意選取其中

正則言不順」呢？當然不。

一個重點——C.A.F.E認證（Coffee And Farmer

爭議二︰合作性vs

Equity）——作為主題，從三個爭議面向出發，

大型農場

與Fairtrade一較高下。希望各讀者獲益良多。

Fairtrade多數

首先，必須承認一點，fairtrade 並不算是完全地讓農民得到合理

向小型農戶購入

咖啡豆，並要求 該 1]，推動小型經 濟 和 自 給 自 足 念 。 C. A. F. E. 卻 的理 沒有這要求，亦 不單單從小型農 買，大型中型農 戶購 場也會進行採購 。大家可能覺得 麼，反地產霸權的 沒甚 人也可能到7-El even買飲料吧。 可惜，在生產咖 但 很 啡的國家，這可 能決定了農民的 生 甚至生命。 活， 區設立合作社[

回報的。一直以來，fairtrade都 只能透過倡議和實際介入，才能 為農民提高少許的利潤。農民的 生活亦不是改善了許多。至少， 到現時也未聽過有人因fairtrade 而脫貧，繼而擠身上流階層吧。 但這不代表，fairtrade與C.A.F.E 各有缺點，所以無法比較。沒一

從大型農場採購

，也就是以消費 為手段，鼓勵大 商家繼 續以低廉工資， 聘用農民為其賣 命。在競爭激烈 場，大商家獲利 的市 最多，擁有最大 話語權，繼而令 小農民 難以生活，最後 只會令小型合作 社越來越少。美 國本土 的Transtrade甚至 以being able to ma ke businessfriendly decisi ons為理由，與大 型咖啡農場合作。 根本就扼殺了合作 這 社的民主、平等關 係和互助精神。

個系統是完美的，但不等於可 以對錯誤和漏洞視而不見。到了 最後，無非是想改善現時的問題 吧。放棄批判和思考，你就真的 輸了。

小

小

結

語

翻來覆去的討論，都應該只集中 在Starbucks上。書院、中央、學

爭議三︰認受性

生自發組織（反Starbucks行動） 三者，均不應動輒上綱上線，把

，涵 蓋 個國 家共 同制 定的 標準 Fa ir tr ad e是 由二 十五 .E .是 認受 性相 當高 。C .A .F 數十 種食 品和 產物 ，其 onal ati ern Conservation Int Starbucks與兩個團體（ 閉門訂 ication Systems）自行 及Scientific Certif 也只是 .A.F.E.認證有多科學， 立的。即使對外宣稱C 說，外 廣大群眾監察。也就是 一面之詞，且難以接受 作。 人不可能得知其內部運

事件放大到喪失重點的地步。 另，同學在fairtrade與C.A.F.E.之 間的選擇，已背負着一種消費的 責任。有時不是自己不知道，而 是我們選擇去忘記，去漠視。這 是資本主義下必然出現的現象。 請記住，你的行動，本身就是一

，就 Starbucks自己造出來的 再進一步說，C.A.F.E.是 出來， 為何要自己造一個認證 好像「造王者」一樣。 給老師 舉個例子，功課是要交 而不跟隨Fairtrade呢？ ，批改 己訂一個標準答案出來 批改的，一個學生竟自 不願意 思對吧？因為Starbucks 自己的功課。很匪而所 ，不願 從Fairtrade的嚴格指標 受各方監察，不願意跟 責任。 意犧牲利潤來實踐道德

種價值取態，就反映了你對生活 在困苦中的人，抱持甚麼立場。 [1] 合作社是社會人士自願組織而成 的自治團體，在共同擁有及民主管理 的原則下營運，以滿足社員間的共同 經濟、社會和文化上的需求。同學可 親身到中大女工合作社，即場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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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

論 學 生 會 對 星 巴 克 咖 啡 事 件 之 處 理

一

社會

場風雨，暫告中止。走出干預／評論的陰霾，此時的評 論，只望為日後的校園民主操作提供更完備的方向。

中大學生會之過

──推動維護書院情緒 善衡學生會發放的資訊中，除了在massmail附上之中大學生會反 對星巴克聲明，於諮詢會上派發一篇近乎空論的諷刺港大讓星巴 克進駐的文章、與及在投票前兩日才在善衡fb group內轉載早在

雖然，反對星巴克一方由反星巴克行主導，但作為對全中大負責 的中大學生會，對於一件在中大發生的事，不能說與之完全無 關。

諮詢會當日出版的反星巴黑紀錄，其餘多為是正面資料。善衡學 生會在諮詢會上解釋，知道中大學生會是持反對意見的，邀請其 出席諮詢會就是向同學提供了反面資料。這造成了一個印象：中 大學生會是反對派，善衡學生會是支持派。

──做得太遲 不能說中大學生會在風波掀起前，完全沒有理會咖啡店事宜，但 確實有可以做得更多的地方。一年多前，「說好的星巴克呢」之 類宣傳在善衡書院早已出現，同學對星巴克普遍抱好感是擺在眼 前的事實。即使未確定會否售賣星巴克，中大學生會還有責任在 校內帶起良心消費的討論，促使同學反思大學為何不應讓黑心企

在facebook group內，善衡幹事言論亦引起維護書院的情緒，包 括作出「別人不理解，不要緊。反正新書院、全宿共膳，很多人 都不理解的，真的不要緊。善衡從一開始，就注定要走一條與別 不同的路。」「中大九院，雖我獨尊」之言論，令本已有暗湧的 對中大學生會的抵抗情緒以及維護書院情緒更加高漲。

業進入。當然，資源上的限制（包括時間和人力）導致的力有不 逮是應予體諒，但中大學生學生會做法的不足，在黑心企業得以 留在中大一事上，仍須負上責任。 ──浮淺的人文精神 在對於事件的論述上，中大學生會以中大持守人文精神為反對理 由。然而所謂人文精神不過是校方常用的包裝技倆，社會公義於 同學而言亦遙不可及。相信不會有人否認社會公義、人文精神的

觀乎網上言論及善衡同學反映，事件的討論已超出星巴克之好 壞。 ──動機不明的抹黑 在資源、姿態與權力上，中央學生會與書院學生會的差異，已很 易令人想到「中央干預書院」云云，善衡學生會更在此時作出不 實的抹黑言論。

重要性，但如沒有深入的了解也不知其實質所指及作用，而又被 用作所有抗爭的理由，就難以令人信服。

善衡學生會在第一份聲明中形容中大學生會「拒絕與本會面談」 （實情是學生會會長表示三莊成員該時間都沒空，希望另約時

追求社會公義不是學生會的專有責任，所有同學，乃至於作為 人，都應以此為實踐目標，中大學生會不應只高舉道德口號，要 求同學跟從，而應該重新檢視與同學之溝通，帶領同學思考自身 與社會之關係。

善衡學生會之過

間）；另外，把中大學生會描繪成突然反對，第一份聲明有指 「他們並不會對咖啡店售賣何種產品，甚至是Starbucks旗下之 飲料，作出任何反對」，然而中大學生會及同學在本年8月第一 次會面時花上最多時間的，就是陳述星巴克的惡行。在解釋這點 時，善衡學生會不但沒有澄清事實，更謂中大學生會會長提出欺 騙同學的建議：「假若必須用星巴克咖啡豆，亦可以考慮不使用 星巴克的商號和咖啡杯。」，而根據錄音，這只是當時善衡學生

文：馬後炮

──投票過程太快 整個投票過程，由正式公布議案到投票結束只有兩星期，並且只 有兩場諮詢會，在規章而言善衡學生會並沒有犯錯，但章則指學

會成員對所聽之言的個人理解，關於商標這一點，報社的說法其 實是以不用其商標作抵抗策略：若不用其商號，星巴克大概不肯 進來。

生會可以舉辦最多十場的諮詢會。安排之倉促，實在不利營造討 論環境，醞釀足夠的溝通。

責任誰屬並非本文重點，筆者只想指出，這些指控並無助同學了 解星巴克好壞，唯一作用是，中大學生會因而具有敵意且意圖欺

短短兩個星期，接收到大量資料，其實很難消化。這不是臆

瞞同學的負面形象，兩學生會更成對立關係。

斷，我們不否認熱心的同學會主動了解星巴克，然後訪問善衡 同學時，沒有人能說出對星巴克的較為整全的看法，或比較到 C.A.F.E.和fair trade的分別，可見同學對星巴克未必有充足的了

很難說善衡學生會的言論與討論焦點轉移毫無關係，而這導致投 票的意涵更見複雜。

解。 而且當時亦不是好的狀態：中大學生會與書院學生會關係對立， 維護書院的情緒瀰漫，很容易受星巴克以外的因素影響，難以單 就星巴克判斷而投票。

結語 星巴克事件對成立只有兩年的善衡書院而言是一等大事，故善衡 學生會承受的壓力之大可想而知。縱觀一直以來之發展，善衝學 生會為實踐民主付出的努力確需要肯定並讚許，然而其因對學生 會職責理解之偏差、受情緒而作出的偏頗言論此等過失對投票造 成之影響，實在難以接受。 不過，整件事最遺憾的是未發生公共、大型的交流，大多數溝通 都在社交網絡發生，不論書院學生會與中大學生會，還是支持與 反對星巴克的同學，都沒有充足的討論。而筆者相信，投票不過 是民主的實踐的最後步驟，由討論中獲知全面資訊、學習說服與 被說服才是對自身責任及事件理解的最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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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中大各間書院的宿舍都設有保安拍卡 系統，要求宿生於出入大門時以中大通（CU Link）拍門開鎖，方可進入。再加上大門的保 安把守，保安工作大概已做得不錯，一直以來 都沒有同學對此不滿的說法。

源來自有因 但和聲書院引入一嶄新的智能保安系統，下月 開始於宿舍內陸續試行，而其系統與其他宿 舍相比則嚴密得多。此事其實早在上年已有徵 兆，上年和聲書院宣佈安裝智能保安系統；於 今年暑假則為所有和聲同學拍照和製卡，到了 拿和聲卡的時候，更要簽名作實，當中更把一 些條款與拿卡時所簽的通告捆梆。

文：胡蘇

Mission possible 5﹣ 不能越過的 和聲 保安?！

新系統．新特色

？

至於和聲的新智能系統與其他宿舍到底 有何分別？據老胡理解，分別主要有 三：一是和聲宿生出入宿舍時所用的並 非中大通，而是一張書院特製的「和聲 卡」；二是和聲的出入現在不再使用門 口拍卡機，而改用全新的「入閘機」。 宿生進入宿舍時需於入閘機拍卡，在離開宿舍 時也要拍卡，換言之院方完全掌握了所有宿生 的出入宿舍時間；三是除了大門以外，連房間 門鎖都換作了智能鎖，宿生開門都要拍卡，院 方進一步對宿生行蹤進行監控。 但最可怕的是，對於這些出入資料，和聲院方 更直接說出其用途不止用於保安理由，而是用 來監控宿生會否帶來訪客逾時逗留於宿舍內。 和聲院方曾明言，只要用了這個新保安系統， 屆時宿舍就不需再「打蛇」，只要查閱大門 宿生進入時的登記，則一目了然，然後則能打 電話至帶訪客來的宿生房間，「通知」他要離 開，減少「打蛇」對同學的不信任感。

不打蛇聽起來是件美事。但認真想想，當你攜帶了一位至 友回宿短聚，一時玩得興高采烈時，有人打電話來宿，告 訴你，訪客已過了逗留時間需要離開，你會有甚麼感受？ 老實說，我馬上想起監獄的探訪時間。

保安為名，監控為實？ 現在的情況是，宿舍才剛剛建好，保安還沒有出現過問 題，院方就急著要加強保安，同學也就糊裡糊塗地被院方 蒙混過去。只怕到最後還沒有出現保安問題，宿生自由已 經被剝奪得七七八八。 這個將會是中大宿舍監控學生有史以來最嚴厲的發展，院 方宿舍不但掌握著宿生的進出資料，更明目將膽的以此來 控制學生的宿舍生活。更令人堪憂的是，既然院方能夠明 目張膽的使用這些資料來逼使宿生的訪客朋友離開，就難 保他們會否用作其他用途，那個時候宿舍將陷入一片白色 恐佈的氛圍之中。至於其他宿舍又會否以和聲宿舍為「榜 樣」，以保安為由，限制同學自由為實，進一步加強對宿 舍的監控呢？如此嚴密的宿舍「保安」於中大出現還是頭 一回，此例一開，後患無窮，屆時各宿舍將可以明正言順 的以和聲宿舍作為加強「保安」的理由。

Im﹣ 方便與私隱以外的考慮 除了方便等問題以外，還有更多方面值得我們考慮，一個 宿舍的氣氛應該是怎樣？不難想像，在一間出入都要經 入閘機的宿舍內，還有誰能住得舒適自在，把這當成是 家居？這顯然與大學自由風氣，宿舍自在的感覺有所違背 的。當你走在一間所有房門都鎖上的宿舍，與一間房門大 開的宿舍，這氣氛和感覺是不同的。道理就有如重門深鎖 的宿舍大門與夜不閉戶的大門一樣。 在方便與私隱以外，宿舍氣氛與保安等問題的互相影響， 亦應是我們考慮之列。到底我們要的是一所怎樣的宿舍？

不如院長入宿住下 由此事進一步想，在缺乏足夠同學的討論下，院方便決意 引入如此嚴密的保安系統，顯然忽略了宿生對理想宿舍的 意見。宿舍，作為同學共同生活，共同學習的地方，不論 保安還是宿規都是應交由宿生決定的。共識的結果或許是 同學認為應加強保安，或許是嚴禁非宿生進入宿舍呢。這 些都應該交給宿生來決定。住在宿舍以外的高層又憑甚麼 指手劃腳，為宿生下了一切決定。院方高層這麼喜歡嚴密 保安，那不如叫他們試試在充滿入閘機，一切行跡被監 視，友人探訪逾時則被「提醒」的宿舍居住，看看他們有 甚麼感受？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縱使院方堅拒把宿舍權力交回宿 生。最低限度，拜託院方放下身段，真正諮詢一下宿生對 於宿舍的意見。只要院方真心誠意，表現出願意改善的 姿態，和聲的同學們想要甚麼，不想要甚麼，自會一一揭 曉。 不止和聲，我相信，這亦是廣大宿生一個最卑微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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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都關佢事的校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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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港矛盾

你係學校只係一個學生？唔係加學費、學制改 組，校政都唔關你事？除左福利部同六四七一街 站，中央莊就同你冇關係？除左書通、宿舍同O Camp，書院好似就冇存在價值？其實學校施政、 行政架構等等通通關你事：小至膳堂加價、校巴 線改組；大至近年嘅「膠樽亂政」、加宿費、副 校口中嘅「tough battle」、清拆職工宿舍、其 實一切一切都關校政事。校政有咩荒謬？校政點 解咁神秘？學生可以做咩去關注校政？

隨著10年菜園村的抗戰，香港不同種類的本土 意識逐漸加強。而亦因為自由行的開放，使港 人和內地人的接觸面大增，進而引發了「蝗蟲 論」和「D&G事件」。而最近，更有「光復上 水」的出現。到底中港兩地之間的居民在一個 甚麼的狀態拉鋸著呢？矛盾的觸發點是因為經 濟問題?政權的獨立性?還是本質的文化差異?中 港矛盾彷彿就是不同問題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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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發展的迷思

由囍帖街、天星／皇后碼頭，到高鐵、菜園村， 走至近期灸熱的新界東北，香港政府於發展的計 劃上多遇波折，反對者背後蘊藏什麼理念？「發 展」二字彷如不進則退的洪流，然而「發展」於 本質上是否自然而生的必需價值？除了港府邏輯 下的發展，我們渴求發展出什麼模樣的香港？對 保育、反殖、社區、集體回憶等論述的討論又是 否抗衡「發展」這個硬道理的有力理據？

我們需要色情？！

色情被視為「地下文化」(subterranean culture)，一方面融入日常生活，另一方面卻 在公共領域被受指責。零七年的中大情色版事 件引起社會關注，輿論著眼於道德層面，卻遺 忘個人對色情物品的真實體驗與感受。究竟色 情對我們來說有什麼意義？除了成為道德批判 的標靶外，色情是否一文不值？由自身經歷及 想像到理性討論色情的存在價值，讓我們打開 心扉，使色情重返公共討論的空間。

無論想唔想上莊，都歡迎來參與傾莊，一齊傾嘢、學嘢、認識志同道合的朋友!

中大學生報 二零一二年十一月號 出版資料 出版：第四十二屆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出版委員會「鳴」 地址：香港中文大學范克廉樓307室 電話：2603 6404 電郵：cusp@cusp.hk 設計：鄧逸晴及其他 承印：唯美印刷製作有限公司 ( 9732 8385 ) 廣告聯絡：飛 6684 3120，邦 6704 9101 編輯／作者：梁傑城、謝欣然、蘇子權、陳嘉莉、王典皓、張立邦、陳雋熙、周松齡、張雋熙、陳進 多、王翎琪、陳晞朗、覃俊基 客席作者：楊穎仁、李維怡、ahko、陽少、雞、鍾宇杰、譚焜、Christina、衙前圍村村民支援組、平日 天、余煒彬 鳴謝：甘浩望神父、Javier、飛、Gladys、攣毛、中大飯堂員工、Tommy、Tom、受訪之善衡同學、受訪 之善衡學生會幹事會成員、timothy、言仔、鍾穎、johnny、Rene、奶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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