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學生報 2017年 9月號 by 中大學生報—Chinese University Student Press

《迎新特刊》更正啟事中大學生會全體基本會員：本出版委員會出版的《迎新特刊》，其中第 68、69 頁有關中大學生會的描述有誤。相關錯誤及更正如下： 1. 在代表會簡介中，誤將司法委員會寫成是代表會下的一個屬會，而司法委員會實為獨立之司法機構； 2. 在代表會會議的描述方面，內文提到「會議經常因唔夠法定人數而流會」，其實泛指過往多年的代表會會議情況，並非特指今屆代表會，唯缺乏前文後理解釋，存在歧義，令讀者誤會。故該描述應予以刪減； 3. 在「幹事會」、「學生報」、「校園電台」三項簡介中，括號內的「更多請見 P.XX」均為錯誤頁碼，故應予以刪減； 4. 在中大學生會架構圖方面，用上「中央組織」一詞概括幹事會、學生報、校園電台，而在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代表會的《釋義及通則章則》裡，則同樣用上「中大學生會中央組織」囊括全民大會、聯席會議、代表會、幹事會、中大學生報出版委員會、中大校園電台、各中央組織之屬下委員會、各臨時行政委員會，兩者雖用法有異，架構圖亦無意單指架構上中央組織只包括幹事會、學生報、校園電台，唯用字仍然未及精準，故特此說明，以作釋疑。我們就上述的錯誤以及其所引致的誤解致以萬分抱歉。本出版委員會於八月七日（註冊日前一天）晚上約凌晨時分知悉首三項出錯，為免新生對中大學生會架構及代表會情況有所誤解，已作出以下補救措施： 1. 立刻更改網上版本； 2. 通宵刪改實體刊物的相關句子，確保新生不會接觸到錯誤資訊（翌日派發的所有《迎新特刊》均為經刪改版本）； 3. 註冊日當天約三時於中大學生報 Facebook 專頁刊登更正並致歉。至於第四項，我們承諾及後派發的所有《迎新特刊》會作更改，在此再一次致歉。校對疏忽一事上我們責無旁貸，望一眾新生和基本會員見諒。謹此聲明。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中大學生報出版委員會二零一七年八月九日

編者的話

真的很難相信，當火車站外的民主女神像換上一塊寫有百多名政治犯名字的橫布時，香港已經打開了一本只會遞增、不會減少的名冊。很難想像在我們編輯這一期刊物之際，身陷囹圄的眾人過著怎樣的生活。

我們習慣用「時代」這些看似很大的字詞，但它們總是以急速得令人手足無措的姿態開展，一夜間，又換了一個境況。

如今身繫牢獄的都是曾經一同參與社會運動的朋友，在吳亮星粗暴「剪布」時我們用盡綿力嘗試打開一道緊閉的門，在政權猛地落下一道阻隔的閘時，我們在煙霧裡舉傘行走……只是現在有些人在獄，有些人如我們、您們，在獄外揪心緊緊。

「如何是好？」幾乎成為了時代的問句：想要用力的時候頓覺無力，結果落得氣餒收場。但如果您還記得獄中人的說話，尚有自由的我們，得替暫別一刻的他／她們多努力幾分，氣餒過後，必得花更大力氣背上別人的包袱。

《中大學生報》這一期刊物並不止於一個議題，我們書寫於主流與邊緣議題之間，呈現政治生活的可能與多元，在校園範圍亦著墨不少，嘗試提供一點細節上的線索——我們相信，閱讀可以帶來沉澱，而沉澱則能讓我們看見細節裡的問題種種，以至可愛得叫我們不得不細心留意的部分。或者，我們會發現生活裡的自由其實並不全然，民主、民生環環相扣，當我們發現時，才是一切的開端。

封面裡那遮了半邊臉的男孩不是誰，就是您您我我，而他的眼神又是如此堅定，死盯著他方。民主是否必勝？畏懼可以全無？當我們真正成為一個集體時，才有答案。

目錄社會

小明上廣州，一地兩檢樂悠悠？／ 6

不以激進為目標的行動主義／ 12 哀我黑獄斷腸歌敢問何日是天明青少年囚犯人權關注組訪問／ 14

有咩想講唔使淨係 Post 上 Secrets ！／ 24 「睇政」：為人和政治牽紅線／ 26 訪伍宜孫營主 ──娛樂和意義的假對立／ 28

國際

距離獨立的最後一里路加泰隆尼亞的十月公投／ 32

舊城中環旅遊全「攻略」？／ 42 如果戴偉浚不是在英格蘭踢波…… ──論香港足球的侷限／ 44

籤詩裡的文學／ 48 如果你也看通俗小說／ 52

投稿

看•圖說故事法庭裏的速繪與攝影／ 34

哺乳巾遮蓋了多少問題？／ 40

文藝

與學生會共度的二十七年青春歲月／ 30

「倖存者」：林奕含死後，我才記起被性侵的經歷／ 38

副刊

校園

中大（深圳），點止畢業證書咁簡單！／ 20

性／別

滴水能穿石 ──訪「一地兩檢資訊頻道」／ 9

《命運》四七八則／ 54 我被流放到世界的那天／ 56 The Struggle of Befriending Local Students ／ 58

1. 葉寶琳（反新界東北，入獄 2 星期） 2. 張漢賢（反新界東北，入獄 1 星期） 3. 黃根源（反新界東北，入獄 3 星期，另一控罪為入獄 8 個月） 4. 梁曉暘（反新界東北，入獄 13 個月） 5. 黃浩銘（反新界東北，入獄 13 個月；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928 公眾妨擾案，審訊中） 6. 劉國樑（反新界東北，入獄 13 個月） 7. 梁穎禮（反新界東北，入獄 13 個月） 8. 林朗彥（反新界東北，入獄 13 個月；反釋法遊行案，審訊中） 9. 朱偉聰（反新界東北，入獄 13 個月） 10. 何潔泓（反新界東北，入獄 13 個月） 11. 周豁然（反新界東北，入獄 13 個月） 12. 嚴敏華（反新界東北，入獄 13 個月） 13. 招顯聰（反新界東北，入獄 13 個月） 14. 郭耀昌（反新界東北，入獄 13 個月） 15. 陳白山（反新界東北，入獄 13 個月） 16. 黃之鋒（926 公民廣場案，入獄 6 個月；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17. 周永康（926 公民廣場案，入獄 7 個月） 18. 羅冠聰（926 公民廣場案，入獄 8 個月） 19. 戴耀廷（928 公眾妨擾案，審訊中） 20. 陳健民（928 公眾妨擾案，審訊中） 21. 朱耀明（928 公眾妨擾案，審訊中） 22. 陳淑莊（928 公眾妨擾案，審訊中） 23. 邵家臻（928 公眾妨擾案，審訊中） 24. 張秀賢（928 公眾妨擾案，審訊中） 25. 鍾耀華（928 公眾妨擾案，審訊中） 26. 李永達（928 公眾妨擾案，審訊中） 27. 曾健超（襲警及拒捕，入獄 5 星期） 28. 鄭錦滿（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入獄 3 個月） 29. 歐煜鈞（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入獄 1 個月，緩刑 1 年） 30. 蕭雲龍（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31. 文伙安（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32. 黎宇聲（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33. 羅慧茵（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34. 陳子勛（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35. 陳瑋鋒（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36. 朱瑞英（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37. 翁耀聲（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38. 黃嘉義（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39. 江金桃（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40. 陳遨天（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41. 陳柏陶（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42. 陳榮華（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43. 劉鐵民（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44. 梁翰林（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45. 岑敖暉（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46. 司徒子朗（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47. 朱緯圇（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48. 周蘊瑩（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49. 蔡達誠（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50. 張啟康（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51. 馬寶鈞（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52. 黃麗蘊（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53. 楊浩華（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54. 張啟昕（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55. 陳寶瑩（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56. 朱佩欣（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57. 郭陽煜（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58. 趙志深（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59. 麥盈湘（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60. 關兆宏（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61. 馮啟禧（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62. 熊卓倫（雨傘旺角清場刑事藐視法庭案，審訊中） 63. 陳耀成（蠔涌炸彈案，審訊中） 64. 鄭偉成（蠔涌炸彈案，審訊中） 65. 彭艾烈（蠔涌炸彈案，審訊中） 66. 胡啟賦（蠔涌炸彈案，審訊中） 67. 文廷洛（蠔涌炸彈案，審訊中） 68. 關迦曦（網絡 23 條藏有煙霧餅案，入獄 3 個月） 69. 楊逸朗（立會火燒垃圾桶案，監禁 2 年） 70. 葉卓賢（立會火燒垃圾桶案，被判入勞教中心） 71. 馮敬恩（圍堵港大校委會案，已被定罪，9 月判刑） 72. 李峰琦（圍堵港大校委會案，已被定罪，9 月判刑） 73. 陳柏洋（旺角初一衝突，監禁 9 個月） 74. 楊家倫（旺角初一衝突，監禁 4 年 9 個月） 75. 陳卓軒（旺角初一衝突，監禁 21 天） 76. 陳宇基（旺角初一衝突，監禁 3 個月） 77. 許嘉琪（旺角初一衝突，監禁 3 年） 78. 麥子晞（旺角初一衝突，監禁 3 年） 79. 薛達榮（旺角初一衝突，監禁 3 年） 80. 莫嘉濤（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81. 李倩怡（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82. 鍾志華（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83. 何錦森（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84. 霍廷昊（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85. 陳和祥（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86. 鄧敬宗（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87. 李卓軒（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88. 林永旺（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89. 葉梓豐（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90. 吳挺愷（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91. 楊子軒（旺角初一衝突，被判入教導所） 92. 羅浩彥（旺角初一衝突，監禁 3 年） 93. 連潤發（旺角初一衝突，監禁 3 年） 94. 黃台仰（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95. 梁天琦（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96. 容偉業（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97. 李諾文（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98. 盧建民（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99. 袁智駒（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100. 林傲軒（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101. 黃家駒（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102. 李東昇（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103. 林倫慶（旺角初一衝突，審訊中） 104. 吳文遠（披露受廉署調查人士身分案，審訊中；三文治擲梁振英案，審訊中；反釋法遊行案，審訊中） 105. 梁國雄（公職人員失當案，無罪釋放；藐視立法會案，審訊中；星島日報辯論比賽案，監禁 7 日） 106. 鄭松泰（倒轉國旗案，審訊中） 107. 林淳軒（反釋法遊行案，審訊中） 108. 周嘉發（反釋法遊行案，審訊中） 109. 葉志衍（反釋法遊行案，審訊中） 110. 陳文威（反釋法遊行案，審訊中） 111. 盧德昌（反釋法遊行案，審訊中） 112. 鄭沛倫（反釋法遊行案，審訊中） 113. 周樹榮（反釋法遊行案，審訊中） 114. 梁頌恆（立會非法集結案，審訊中） 115. 游蕙禎（立會非法集結案，審訊中） 116. 鍾雪瑩（立會非法集結案，審訊中） 117. 楊禮康（立會非法集結案，審訊中） 118. 張子龍（立會非法集結案，審訊中）

資料來源： Facebook page 法夢 https://www.facebook.com/lawlaydream/posts/712602418923107 （截稿日期：15/09/2017）

香港

福田

虎門

小明上廣州一地兩檢樂悠悠？廣州南

光明城

慶盛

文：董二

今年七月，政府公佈高鐵香港段嘅討論文件，亦都開始咗宣傳工作。可能大家都有睇過政府嘅宣傳廣告，由香港搭高鐵去到廣州只需要 48 分鐘，方便快捷。但另一邊廂，好多團體、政黨群起反對高鐵採用「一地兩檢」呢個安排，更加組成咗「一地兩檢關注組」。到底高鐵前景係點，一地兩檢有咩咁大不了，反對者又係咪「為反而反」呢？等我哋由頭講起。要興建高鐵香港段嘅講法其實早喺十七年前，董建華政府公佈嘅「鐵路策略 2000」已經出現。直至 2009 年立法會通過高鐵規劃，一年之後就開始動工，預計下年就會開通。廣深港高速鐵路連接廣州南（中國）同西九龍（香港），途經深圳，同時有停站同埋唔停站嘅列車。但由於香港同中國有各自邊界，乘搭高鐵香港段嘅旅客係需要通過兩個出入境程序。政府喺討論文件入面表示，高鐵開通之後會採用「一地兩檢」形式，將出入境程序放晒喺西九龍站。換言之，無論你係由中國抑或香港出發來往兩地，都只需要喺西九龍站辦理晒所有通關程序。實際安排上，西九龍站四層當中有三層嘅指定範圍會租借咗畀中國，成為內地口岸區，並且會喺嗰個區域全面實施中國法律，即係就算你身處可以話係香港中心地帶嘅西九龍，但如果你進入咗高鐵站內嘅內地口岸區，你已經受中國法律管轄。

搭高鐵好方便？搭高鐵去廣州好快好方便？廣深港高鐵嘅總站係廣州南站，而唔係廣州市中心。好似你嚟香港旅行、公幹，都會想喺尖沙咀呢啲市中心落車，而唔係元朗八鄉。而如果由廣州南站落車再去返市中心，淨係搭車都要半個鐘。所以，政府宣傳廣告話搭高鐵可以 48 分鐘就到廣州，又唔講清楚廣州南嘅位置，似乎過唔到《商品說明條例》喇。

6 －社會

去得高鐵站都預會返大陸 , 行中國法律有咩問題？出入境程序唔單止係檢測你係咪有證件、有冇攜帶危險物品，「一地兩檢資訊頻道」亦提出咗防疫方面嘅問題。防疫工作係邊檢好重要嘅一環，所以我哋喺上機前後可能需要量體溫，如果身體不適會被禁止上機。但係如果係嚟到香港先做出境程序，即使帶有傳染病嘅人都可以隨意上車嚟到香港。抵達香港後，雖然未過關佢都重算身處「內地口岸區」，話就話未入到香港境內。但到埗後如果發現佢身染疫症，即使佢未過關，係咪真係會將一個疫症病人再透過高鐵運返去內地城市？討論文件提出之後，政府完全冇提到點樣處理呢種情況。而一地兩檢一旦成功實行，「租地」嘅講法就有咗正當性，香港政府就有呢個先例可循。繼而，地可以租更多，自治程度亦可以低更多。唔難想像，假如呢次一地兩檢方案成功落實，噉喺香港任何一處地方行中國法律就唔再係妙想天開。並唔係誇張，政府只要參照西九龍例子，「租地」就得。

好多國家都實行一地兩檢？提及其他國家一地兩檢嘅例子，大

一般兩地兩檢邊境檢查

家聽得最多應該係橫跨歐洲幾個主權國家嘅列車──歐洲之星。雖然英、法兩個國家有協議去做並列管制，但重要嘅係，英、法兩邊關口都有齊兩個國家邊檢人員，旅客只

入境程序

離境程序

會喺離境國進行通關程序。即係如果我離開英國去法國，就會喺英國嗰邊做晒出入境程序，唔會去到法

離境程序

入境程序

英法式一地兩檢

國先做邊境檢查。用返呢一個做法，旅客就可以方便噉喺一個地方 EUROSTAR

做晒出入境程序，但又唔需要擔心

入境程序

上面所講嘅疫症問題。至於美國同加拿大就有預先清關安排嘅協議，即係美國會安排邊檢人員喺加拿大機場做邊檢工作，噉旅客抵達美國之後就唔使再過關。美

離境程序

EUROSTAR

入境程序

離境程序

廣深港高鐵式一地兩檢

國同樣都係唔會畀旅客喺冇做過任何安檢之下就入自己境內。用返呢啲做法，無論係美國、加拿大、英國、法國定係德國呢啲大家話係做緊一地兩檢嘅國家，都冇需

入境程序

廣深港高鐵

離境程序離境程序

入境程序

要將自己嘅國境租借又或者劃畀其他國家。

其他方案真係冇可能？其實參考英法嘅並列管制，只需要中港兩方喺福田站設

即係當時福田口岸重設有海關嘅。

出入境邊檢櫃位就可以，但有人話，「冇可能㗎，要做兩地兩檢就要深圳嗰邊個站拆咗再起過㗎啦！」事實係咪真係噉？

2015 年 3 月，中國報章《深圳特區報》講：「好消息广深港高铁福田站年底将通车！ (⋯⋯）而福田站也预留了相关场地，以做口岸。」

其實高鐵工程未喺立法會通過嘅時候，一地兩檢係十劃都未有一撇嘅，前運輸及房屋局局長鄭汝樺喺立法會度

但到 2015 年 6 月，福田口岸突然被重新規劃。《有線

話，用唔用一地兩檢係一個好複雜嘅問題，要再研究下。

新聞》近日發現，口岸現時變為好少人使用嘅候車區。

所以呢，內地高鐵站都會有口岸嘅，唔一定係一地兩檢嘅。值得注意嘅係，佢講呢番說話嘅時候，福田高鐵站

福田站口岸由動工去到 2015 年都存在，短時間內就可

已經動工。

以變成候車區。到底「全亞洲最大嘅車站」──福田車站係咪真係冇可能去重新規劃一個出入境海關呢？係咪

2014 年，國家口岸辦視察「福田車站海關設置」，亦

2014

一旦唔係嚟香港做邊檢，高鐵就要報銷呢？

2015/03

國家口岸辦視察

深圳特區報：福田

「福田車站海關設置」

站預留場地以做口岸

建制派泛民主派其他

Now

2015/06 福田口岸重新

政府：在內地做出

規劃用途

入境檢查並不可能。

政府計劃以「三步走」落實一地兩檢，第一步：由內地與香港特區落實《合作安排》。第二步：全國人大常務委員會批准同埋確認《合作安排》。第三步：兩地各自進行相關程序，以實施安排；喺香港方面會涉及本地立法工作。一地兩檢會唔會實施，最後把關工作喺立法會身上。按照「三步走」，政府會提交法案畀立法會，如法案獲出席會議嘅過半數議員支持就會通過。但係睇返而家立法會入面建制派（40 席）同非建制派議員（24 席）嘅比例，立法會內其實都冇可能阻止到方案。喺呢個情況下，我哋重有冇可能阻止方案通過？

8 －社會

｜｜｜訪「一地兩檢資訊頻道」

滴水能穿石

看畢前文，一地兩檢並非唯一方案，同時後患不絕。但以立法會非建制派的議席數必然無法否決方案，作為普通市民、學生，我們到底還有何可做？兩個月前，政府公佈一地兩檢方案後不久，「一地兩檢資訊頻道」這個 Facebook 專頁憑空出現。這個「頻道」比起資源充足的政黨更快走入社區，方案公佈後不足一星期已經頻繁開設街站，向市民解釋何謂一地兩檢。但頻道背後並非甚麼政黨組織，只得阿 Yan 一個人，整文宣、招義工、擺街站，全是一腳踢。

咁鬼離地點得㗎

「最開初有搞街站嘅諗法係因為泛民做法太離地，市民係可以同你相距好遠。」一地兩檢方案公佈後，泛民主派連同大專院校學生會成立了一個關注組，並召開記者招待會。做好傳媒工作、在 Facebook 上開設專頁、表明立場，往後一段時間這個關注組就靜止了。縱觀過往幾年經驗，阿 Yan 認為不切實走入社區，只會越來越喪失輿論的力量。「輿論氣氛由一開始支持佔領，到後期偏向反對，到政府取消議員資格嗰陣，市民反而係鬧你，又或者特首選舉好多人係會傾向曾俊華，就見到個輿論承接有幾唔足夠。」除了觀察到政黨的不足，開設這個頻道亦源於反省。隨著本土派及自決派議員紛紛被取消資格，面對覆核訴訟，兩者的行動力都大大減弱。面對政府打壓，一直擔當領袖的非建制政黨氣氛低迷，許多市民因而不知所措，但阿 Yan 決定盡做。「我地雨傘運動嗰時講話要『自己香港自己救』，其實一啲好簡單嘅工作係（唔需要由政黨做），可

文：二方

以自己 pick up。所謂公民參與，最好就係做咗自己嗰份先。」

一開始在個人 Facebook 上說「咁鬼離地點得㗎，

均一個星期擺四晚街站，「晚晚都企喺度，我本

不如自己落區開街站啦」是半開玩笑的。但不同

身對腳都唔係咁好，真係會企到好痛。」阿 Yan

人留言表示支持，甚至有人傳訊息給他說：「幾

雖口說辛苦，但語氣一貫平淡。訪問過後，在阿

時開站？預埋我嗰份。」這些留言令阿 Yan 驚覺

Yan 的個人 Facebook 上見到「對腳痛到掂一下

想散落社區的不止自己一個，亦有人希望自發去

都唔掂」的帖子，我才對他所說的「辛苦」有所

做地區工作，如此一個意料之外就促成了「一地

意會。

兩檢資訊頻道」的出現。面對人手缺乏、體力不支、議題關注度開始淡卻，

辛苦，但都要頂上要一個人負起一個關注組的工作說易不易，阿 Yan 在製作文宣上已經遇到困難。社會運動參與者談論一地兩檢這個議題，很快便能進入「破壞一國兩制」、「公安執法有問題」的講法。甚至有些社會運動支持者，未了解來龍去脈，已經自動歸邊反對一地兩檢。但抱持著如此先入為主及抗衡的立場，難以接觸未有立場甚或是贊成一地兩檢的大眾，「咁樣其實同冇開站無分別。」因此，阿 Yan 花了許多時間去放下社運參與者的理所當然，努力思索市民關心的東西作為切入點。單張上一字一句的背後，都是一番苦思冥想。設計好傳單後，隨即面臨第二個障礙──人手。阿 Yan 本身並非任何政治組織的成員，雖則過往曾在其他組織幫忙，但在別人的群組為自己招攬義工亦說不過去，只能單靠在個人 Facebook 上呼籲更多人加入。「都係靠朋友搭朋友，搵到嘅人真係好少。後來有朋友幫我分享個 post 去其他群組，會有人行埋嚟話見到我個 post，跟住就幫手一齊擺街站。」他的街站有時會有十多個人，有時可能只得一個人，人多人少，都一樣盡做。過往參與街站工作，阿 Yan 一般都是負責在旁拍照。今次由義工變為「搞手」，有時街站更只得一個人，嗌咪、派傳單的工作就落在自己身上。「以往睇住大家做，真係落手做原來都幾辛苦。每晚叫兩個鐘咪，把聲都係咁先。」阿 Yan 平

10－社會

阿 Yan 亦有想過減少街站。但萌生這個想法之際，十三個東北案抗爭者被判入獄八至十三個月，他又打消了念頭。「之前呢一班人因為關注一啲事而要坐監，嚟緊嘅議題，我哋需要有其他人頂上。政府好得意，每當我想要放棄嘅時候，又會發生一啲事激發我繼續做落去。」

因為聆聽，所以了解

寄語

「同街坊傾偈會發現有好多佢地關心嘅嘢係我地冇

阿 Yan 對於議會內行動已不抱期望，投票是必

講到。」無論是泛民抑或主流論述都會側重一地兩檢

輸的，而議會內尚餘的人亦難以發揮甚麼抗爭力

破壞法制，但與街坊討論時，阿 Yan 發現來港才做

量，雖然對於立法會絕望，但他認為我們不需要

檢疫步驟其實也是一大問題。搜集相關資料後，阿

對社會絕望。如果我們關心社會，不要問自己做

Yan 便在單張及叫咪中加入並強調檢疫問題。開設

的事有甚麼即時效果，而是問我們應否去做。

討論空間，不但能夠令不同立場的人互相了解，增加

「好似星球大戰外傳咁，甄子丹嗰套，個概念就

說服別人的可能性，更可能激發出新的思考角度。

係有一班人自己走去打一場無咩希望嘅仗，就係為咗買個希望畀後來嘅人。」

真正走入群眾，比起將人放入不同標籤、框架，阿 Yan 更能聆聽到每一個人的聲音。原來贊成一地兩

由一開始做街站，阿 Yan 已將成效的考慮拋諸

檢、不發聲者未必是港豬，未必對社會毫不關心。

腦後，因為開設街站的成果比起遊行、示威更加

「好多市民係會以為冇其他可能，佢地睇住 TVB、

無法估計，你甚至不會知道兩小時街站有否打動

東方，聽咗政府嗰一套，以為冇可能做到兩地兩檢，

過一個人。但即使路過的人看過單張後不會加入

要人地拆左個站再重新起過，佢地覺得唔 work，咪

一起行動，將來一旦有甚麼就一地兩檢開展的社

會鬧你為反而反。亦有好多人會以為刑事法係必須要

會運動，他／她至少會理解我們為何行動。

存在，聽完我地講先知原來通關係唔需要用到刑事法。」事實上訪問當日抵達街站半個小時，我亦兩次

「年輕一代有半個世界喺個網到，不論支持邊種

聽到相關講法。這些實在的回應是無法三言兩語寫在

政治理念，唔好留喺個網度，街度嘅人仲問緊黃

單張上的，只有真正走進這群人當中，逐點逐點耐心

毓民係咪重係社民連嘅，太遙遠啦，世界差太

回應，才能將另一面的訊息帶給他們。

遠。好多人嘅世界無互聯網，而你係要落區先會接觸到佢哋。」

街站過程並不是如此順利，亦有不少市民會對他們指點責罵，甚至有人走到面前撕毀傳單，但阿 Yan 和

阿 Yan 是興趣班導師，在北角上班，朝九晚六。

義工對於指罵者並不抗拒。「對話真係可能會說服到

由於工作上的侷限，只能在晚上擺街站，選址亦

一個人，反而路過拎走單張嗰個未必係，停低鬧你嗰

限於車程四十五分鐘內。過往一直在示威場合擔

個，我反而有機會移動到佢。」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

當攝影工作的阿 Yan，倉卒地問香港眾志及青年

一個在街站逗留了一整個小時的阿叔，一開始激動地

新政借了兩個「大聲公」，拿著幾張傳單，這便

質問他們是否中國人，如果是中國人何需介意太多。

走入街頭。生活出現如此改變，只因一個突如其

阿 Yan 並沒有同樣地惡言相向或「起晒鋼」，反而

來的念頭。

慢慢解釋：「係呀，支持一國兩制吖嘛⋯⋯」最後阿叔態度溫和得多地說：「我都明你講咩嘅，但硬係有

九月初，中大民意調查顯示，支持一地兩檢方案

啲問題。」口裡說不，但動搖立場卻是可見的。

的人達到五成半。即使網絡上多少反對理據，走不進社區是一個確實的缺陷。

在網上世界，不同意見者只會越鬧越激烈，但要得到對方的信任及理解，只能靠面對面親切、誠懇的對

你又是否願意放下鍵盤，和阿 Yan 一樣走入街

話。

頭嗎？

一地兩檢資訊頻道

歡迎義工！

不以激進為目標的行動主義

文：黃柏熹

／刑期覆核後，「入獄潮」未止，面對刑期壓力，公民社會應該如何行動？／從今以後，我們都會記得四個大字：刑期覆核。說的是律政司就反東北十三人案、重奪公民廣場三子案刑期上訴，原本已經完成社會服務令的眾人，經上訴庭審議後，均被處以六至十三個月的監禁。針對抗爭者的判決橫空劃過一條血痕，不過，這早就不是第一條而已。若我們未完全被感傷俘虜，我們會記得這一年曾經大吹「和風」，所謂的社會大和解論；我們還會記得，信任曾俊華與否曾經是一道命題。還有與這陣風截然不同的，在七一、習近平訪港前夕發生的「留守黑紫荊行動」：香港眾志、社民連的成員用黑布網罩金紫荊雕像，旋即發起留守。這是香港眾志成員黃莉莉第一次被捕。問題是，在一片和風底下，抗爭者為了什麼而行動？他們又如何理解行動？

激進無效，不如休息？「黑紫荊行動」其實是有兩次的，第一次在 6 月 26 日，眾人為金紫荊雕像蓋上黑布便告離去；第二次在 6 月 28 日，他們發起留守行動，呼籲群眾前往聲援。

12－社會

黃莉莉坦言，行動構思比較急，當時為了對應習近平訪港，七一又在前，便以象徵式的行動，透過網罩紀念香港回歸的「永遠盛開的紫荊花」，表達一國兩制的太平景象不過粉飾。「當然有討論過，但主要是覺得這個時候要有行動。」她說的是一個社會抗爭氣氛低迷的時候，民間瀰漫著「做任何事都無用」的情緒，所以「黑紫荊」這次「搏拉」的行動其實也是一次低迷之下去嘗試的行動。而這股「做任何事都無用」的無力感來自哪裡？雨傘運動後，「魚蛋革命」的發生把激進行動推演開來，「人們覺得行動就是升級，就是愈來愈激進。當激進都無用時，行動就被認為是不可行的。」黃莉莉說。這彷彿把我們帶回雨傘運動時的龍和道，當時我們進退失據，也是苦無辦法。去到特首選舉，之所以有人支持本就不是民主派的曾俊華，黃就認為是因為群眾不想行動，而想「休養生息」——行動都無效了，不如休息，不如和解。「我自己覺得行動是很重要的，而困難不是在於人們去了哪裡，而是不討論可以如何行動。」行動就是升級的邏輯，演到最後，竟是以失去行動力為終結。

「我也曾經放棄過… … 」說回「黑紫荊行動」，面對低迷的氣氛，抗爭者當時亦已經知道要取得成效不易。但黃莉莉就清楚地說，作為組織者、組織裡的人，要願意去抱著「你不能夠不去做」的心態嘗試：衡量果效是必要的，但控制不了，亦不可以因而不行動。可是，另一方面，她從扣留釋放後的自白卻透露自己過去「曾經放棄過」，這又所為何事？「雨傘後，我會說我處於失語的狀態。」黃說，「但這不是失落，不是雨傘後遺症，而是處理不到政治形勢，甚至是政治生態，說不出什麼來。」那段時間，她投身一份律師樓的工作，開始過著有規律的「打工仔」生活，亦漸漸從運動中隔絕開來，對運動可以不理會。即便自己對政治議題仍然有意識（而非政治冷感），也不會想去改變它，去做任何事情，或行動。這種職場經驗說明了，政治參與對於廣大市民來說並非必然的，朝九晚六的生活正正是引子。至少過去一直在社運圈的她體會到了。但轉折點在往後的立法會選舉上，黃到了民協幫手。雖然她總是說自己千想萬想也解釋不到這個決定，裡頭亦完全不是自己想做的事；甚至，傳統政黨的工作模式讓很多新的可能性難以實踐——但他們經營社區的方法，看著社區的人事是如何發生，她幾次提到「有趣」兩字。來到民協，黃莉莉說這令她離開律師樓的生活，開啟了一個機會回到政治參與，找到自己的身位。「到我離開民協，有人想要留我，說一起改革民協。」黃說，「我那時就覺得荒謬，我的目標不是要改革民協，而是推進社會運動。」「我走回來了，我選擇了前行，儘管我仍帶著不少愚昧 ⋯⋯」她從扣留釋放後的自白如此說道。

（不為升級）行動主義

直到現在，她都理解、處理不到如此重的刑期，亦不知道往後的行動大家可以承擔多少風險，怎樣的行動是香港人可以接受的⋯⋯ 「但我想，一些溫和的行動，以往會被批評為『無用』的行動，是否可以重新嘗試？我覺得可能性是非常大的。」黃莉莉緊接著說，「例如像八十後反高鐵時的藝術性行動，是否可以？我不知道可能性可以去到哪，但應該都可以予以討論。可以很溫和、微細，我都願意讓它們發生。」回歸文章開首的問題，要解決升級到底就無力的行動方向，或許我們需要的就是另一種「不以激進為目標的行動主義」，意思不是完全否定激進行動，而是在具體的刑期壓力下，尋找並發掘行動的更多可能性。「行動是進入日常，打破日常習慣看見的事物，然後令人注意你的行動。」她最後補充，「這正是『行動不為升級』的意思，不只有針對權力的直接行動，也可以面對群眾，在日常中發現其他事情，然後去發生一些事。」事實上，雨傘運動後出現「傘落社區」的主張並不偶然，而是黃莉莉所謂「行動是進入日常」的伸延。雨傘運動暴露出公民社會的組織疲弱，難以捲動更多群眾進入運動當中，而社區運動正是針對組織力的行動一種。筆者想起今年的一次六四討論會，中大學生報聯同其他組織在晚會後呼籲市民留下來，想在悼念以外開啟一些空間，讓新的事物藉由群眾的討論發展。事後，有參與者表示珍惜這種討論會的機會，畢竟以往都停於悼念，藉著討論，可以讓參與者對晚會的形式有更進一步的想法，甚至讓不同年齡層相互討論，達致民主。這次行動並不激進，也無升級，但正如黃莉莉所言，是嘗試發掘更多的行動力，豐富公民社會的力量。

然而，反東北案十三人、重奪公民廣場案三子被判以重刑後，我們不得不承認有另一種無力感正在滋長。在「黑紫荊行動」中第一次被捕的黃莉莉則說，刑期覆核前，包括她自己在內的抗爭者並不特別怕被捕，雖然長時期的司法程序會造成諸多不便，但有案例可循，一般都不會有太大的刑罰。但刑期覆核改變了這一切。有了監禁先例，除了司法程序，司法結果也要有所衡量。

回歸二十年的寄望回歸二十年，問到黃莉莉有何寄望，她思考良久，答道：「想公民社會有一點點的不同。」她沒有進一步解釋這是怎樣的不同。但或許在這一波「入獄潮」過後，所謂更多人應該走出來不只是在遊行上，而是更確實的，讓改變從生活開始——事情開始的時候，總是以微小的姿態展開。

你好似好肚餓喎

咕嚕咕嚕 ...

...Yes, Sir! 擺位，彎腰！阿 sir 請你食嘢。

仲肚唔肚餓啊？

事件取自 facebook page 「青少年囚犯人權關注組」

哀我黑獄斷腸歌敢問何日是天明－－－青少年囚犯人權關注組訪問文：繆拉 14－社會

繼游學修主演的電影《同囚》爆紅和近日網上討論區連載的故事廣傳後，開始有人關注青少年囚犯的人權問題。而於今年五月立法會一個關於兒童權利的會議中，一位懲教署助理署長竟表示「從來沒有聽過關於虐囚的事。」這激起了一群社工和過來人的不滿，青少年囚犯人權關注組由此而生。

私刑當作等閒事百般凌辱折磨時在懲教所，囚犯被毆打基本上是平常事。「『找數』[ 註 1 ] 的事屢見不鮮，例如『雞翼』、『刨冰』、『芥蘭』、『快車』[ 註 2 ] 是少不免。其他的便看懲教職員的愛好。」同樣是過來人的關注組成員阿展淡然道﹕「基本上，這就像你們平日做錯事要改正一樣。」阿展表示在勞教所被毆的原因有很多，「有些是被鋪沒摺整齊，有些則是沒有背好規則，甚至是你反應較慢、看起來像個呆子、說話吞吞吐吐也會被打，一切由懲教署職員說了算，總之『你的樣子如何，你的日子也必如何。』」懲教所的虐囚豈止肢體暴力，阿展表示獄中還有不少精神和性欺凌。「對於風化案的囚犯，他們會主動想辦法欺凌他們。」他說﹕「他們會要求這些囚犯重演一次案情，還會找來『對手』一齊演，途中教官更會問他們興奮不興奮。」對於一些同性戀的囚犯，便會要求他們當眾勃起，然後拍打其陽具。更有一些囚犯的女朋友寄自己的相片到監獄時，懲教官會對其女朋友評頭品足，說盡難堪話。另外，懲教官喜歡摧毀囚犯的自尊，例如逼囚犯飲尿、嚐糞、或以鞋子盛飯吃。對於有特殊學習需要的囚犯，更是要求他們背誦句子，如果不能便施罰。對於一些少數族裔，職員會要求他們做一些他們文化所不允許的事，例如要求印度人以左手食飯。總而言之，懲教所可謂無法無天，儼如一個私刑帝國。阿展說，在目前的懲教環境下，釋囚大多變成三類人，第一種是被折磨後自我受到摧殘，失去自尊，永遠覺得自己低人一等；第二種是熟習懲教所的守則，學會奉迎職員從此不再害怕入獄；第三種則是將懲教所學到的暴力法則應用在社會上，認為暴力可以解決所有問題。懲教中有多少「教」，可想而知。

圖為電影 < 同囚 > 劇照

投訴機制如虛設盡教青囚無路訴懲教署內部的三級投訴機制 ( 由上至下 ) 投訴調查組

由懲教人員組成

投訴委員會

由較高級懲教人員組成

投訴上訴委員會

由十名太平紳士組成

「懲教署的投訴機制基本上可以用崩壞形容。」阿展說。在內部，犯人可以向懲教職員投訴，但由於受理投訴人是懲教職員本身，因此在處理投訴之前，該名囚犯可能已被施以私刑報復之。加上在勞教制度下，囚犯的刑期採用「升班制」－－- 由懲教職員決定囚犯能否升班「畢業」，由是很多囚犯都會因為害怕增加刑期而放棄投訴。另外，太平紳士每半個月會巡視一次懲教所，但每次巡視均會有職員在場，阿展表示曾經有囚犯因為無法忍受折磨而向太平紳士投訴，結果反被打得更慘。加上即使太平紳士接獲投訴，他們也只能交予懲教職員處理。更何況太平紳士是由政府所委任，現時更淪為一種政治酬庸，他們是否真的為囚犯著想，或是關心囚犯的人權狀況，可想而知。這兩個投訴渠道以外，囚犯亦可以向懲教署職員拿取申訴專員公署的投訴表格。表格填好後兩星期方會寄出，阿展表示這兩星期懲教職員會想盡辦法迫使囚犯收回投訴，「他們會打囚犯，或是不斷恐嚇囚犯，如果都不能就範，他們便會罰其他囚犯，製造群眾壓力，結果很多時候囚犯熬不到兩星期便主動撤回投訴。」

註 1 ：當犯人做錯事需要受罰時，懲教人員會稱之為找數。註 2：「雞翼」即彎低身，在背脊批踭。「芥蘭」即在大腿麻痺的筋位批踭。「刨冰」即用拳骨錐落肋骨位。「快車」即警棍打腳板。

假如在親友探監時向親人投訴又是否可行？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因為懲教職員會監聽探監通話內容，曾經有囚犯向親人哭訴獄中情況，結果回到監獄馬上被懲教人員毆打。那在出獄後又可否馬上投訴？答案也是不可，因為每個釋囚也會有福利官跟進，福利官可以決定該釋囚會否需要重返監獄 (recall)，很多釋囚因擔心被 recall，而選擇不投訴。據《太平紳士巡視年報》，壁屋懲教所及沙嘴懲教所分別自 2006 年及 1999 年至今，沒有收過任何投訴。在懲教的投訴調查組處理的 181 宗投訴中，更是沒有一宗證明屬實，是一片太平，抑或噤若寒蟬，相信讀者早有定奪。

黑箱作業輔官僚官官相衛何時了黑獄帝國之所以存在，不單是懲教署職員的問題，更是懲教署長期缺乏獨立機構監察和透明度嚴重不足的結果。除了投訴機制，有關懲教所的行政管理、案件檔案、內部文件以至是閉路電視均由懲教署控制，沒有任何的機構和人士有權得知內部情況。阿醒表示，曾經有議員希望得到懲教署的一些內部報告，但不果。目前有關懲教署對外的公開資料就只有監管下釋囚委員會 [ 註 3 ] 發出的報告和懲教署提供的統計數字報告，內容全部關於關押犯人的數量、獄中發生暴力次數、釋囚的就業狀況。但有關監獄的人權狀況、暴力事件的詳情種種卻沒有隻字片語。因為完全缺乏監管，懲教人員往往可以為所欲為。例如懲教人員在毆打囚犯後，會互通口供，再加上驗傷的醫官本身也是懲教人員，最後因為沒有有效第三方人證和物證，結果不能舉證虐囚的懲教人員。關注組的阿醒表示，最初懲教署面對一連串指控時，是以嚴厲的態度回應，發警告信要求指控一方舉出證據，不要無中生有等。但後來隨著有不少人舉證後，懲教署

改為冷處理，希望早日平息事件，只是明言如有任何問題可向警方求助。「既然懲教署不理會我們，我唯有找你們的上司吧﹗」阿醒說。現在關注組已不再與懲教署交涉，而是找保安局和申訴專員公署，並去信特首林鄭月娥成立獨立調查小組跟進。

唯望社會多諒解黑獄重光總有時「其實為甚麼有一些囚友不願意站出來，是因為社會目前對囚犯非常不友善。」過來人阿展如是說。阿展指出不少囚友擔心上報、或是害怕被人知道自己的過去，因此不願意站出來舉證。加上，青少年囚犯的自尊在長久被虐待、欺凌後自尊蕩然無存，甚至認為被虐打是活該，「通常爭取人權的人也會認為自己是人，試問這些囚犯的自我在被虐打下愈縮愈小，他們又如何有爭取人權的自覺？」更何況即使爆出懲教虐囚事件後，有不少人認為他們活該，甚至認為正因為常規教育無法教好他們，懲教所只能使用非常手段。懲教真的是這麼的一回事嗎？虐待、性欺凌、毀滅一個人的自尊真的能幫助他們重投社會嗎？「假如這些囚犯是黑社會老大的樣子，也許我不會如此上心。」阿醒說﹕「但當我看見他們的樣子後，他們更像『傻仔』，根本不是那回事。」阿醒說，關注組目前希望透過收集更多個案和透過傳媒壓力令事情得到人們關注，並敦促政府跟進。現時關注組的成員大多數是社工和過來人，未來他們希望有家長的加入。另外他們可能將會開設街站，或在法庭外提供「被囚資訊」，希望青少年囚犯在進懲教所前有心理準備。長遠他們希望改善懲教所的情況，確立有效的投訴機制，例如投訴由有公信力的第三方處理，或者設立類似「懲監會」般的獨立監察機制，加強懲教署的透明度。「希望你們不要把這件事當作是一個獵奇的事，或把這事當故事聽過後便算了。」阿醒最後不忘說﹕「因為要改變是需要長期的努力，和大家一直的關注。」

青少年囚犯人權關注組

註 3 ：監管下釋囚委員會是負責處理囚犯監管下釋放申請的機構，並負責提前釋放和釋前就業計劃。

16－社會

to be continued

訪候任校長段崇智教授沈祖堯校長將於 2018 年 1 月 1 日卸任。校董會在今年暑假辦了四場諮詢會後，正式任命段崇智教授為第八任校長。四場諮詢會於暑假接連舉行，令許多不在校園甚至身處外地的同學未能表達意見。有同學促請校方在九月另辦諮詢會，唯現已是九月中 [ 註 1]，仍未見校方回應有關訴求。為令同學更了解來任校長，我們曾邀約段教授訪問，唯校方回覆須在段教授上任後才能安排採訪，最快也要明年。段教授不打算在上任前與同學再作溝通，實令我們始料不及，故謹以此頁盼望親民的段教授能儘快以各種形式與同學交流。

註 1：截稿日期 15/09/2017

校長、各位同學、校友：我們雖然正在出版九月號，但亦十分關心近日校園內的爭議事件。「Dem Beat」不但違反中大校規，亦和我閣的意願相違背。Dem Beat 是校園不可存在的部分，這是不爭的事實。同學在玩 Ocamp、Hall O 時，應保持和平、理性，亦應秉持尊重和包容的態度。校園是學習的地方，不宜成為 Dem Beat 之所，在學期開始之時，讓我們的同學有一個安靜的學習環境。第四十七屆中大學生會中大學生報出版委員會「螢」二零一七年九月十五日

18 －校園 18

二零一零年六月二日新聞稿

中大堅守政治中立的原則香港中文大學收到中大學生會會長五月二十九日來函，申請將「新民主女神像」及相關展品放置於中大校園內。大學輔導長與學生會會長密切聯繫，了解申請的實際情況。中大向來尊重言論自由，有責任維護所有大學成員享有表達不同見解和持有不同立場的自由。大學的行政與計劃委員會以不記名方式投票，一致決定重申大學必須堅守政治中立的原則。如有行動或活動反映政治立場，而對大學政治中立的原則有損者，大學不應涉及。鑑於上述的原則，行政與計劃委員會不能接受學生會會長五月二十九日來函所提出的申請。但大學了解到學生會正探討舉行相關活動，特委派大學輔導長與學生會會長繼續聯繫溝通。

「大學再次重申我哋嘅立場係絕對反對港獨。所以我哋唔希望校園成為唔同嘅政治力量嘅宣傳或者係動員嘅場所，咁樣只會令到師生呢，係唔再有一個寧靜嘅環境去探求學問。所以今日我喺呢度係要求學生會呢，盡快移除鼓吹港獨嘅宣傳品。否則呢，校方就會主動嘅移除有關嘅宣傳品。」 —————————— 沈祖堯二零一七年九月十五日

中大（深圳），點止畢業證書咁簡單！文：戴忠毅、S.Y.

／前言／

自「撐中大」專頁公開香港中文大學（深圳）［下稱中大（深圳）］的畢業證書樣本後，中大（深圳）的問題再次受到香港

中文大學（下稱香港中大）師生、校友及社會人士關注。其後，中大學生會幹事會聯同其他書院學生會刊出【就中大（深圳）畢業證書樣式之回應】。然而，除卻畢業證書，香港中大與中大（深圳），又有何相似之處？

／證書爭議／

就着中大（深圳）的問題，香港中大師生、校友和傳媒主要關注的是在香港中大獲取的學歷資格是否等同於在中大（深圳）的學歷資格，繼而擔心中大（深圳）會否濫發學位，造成香港中大的學位貶值。就此憂慮，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中

外合作辦學監管工作信息平台」的資料顯示，中大（深圳）的畢業生可獲授香港中文大學學士、碩士與博士學位證書 [ 註 1] 。而且，在《中外合作辦學條例》中第三十四條亦列明：「中外合作辦學機構頒發的外國教育機構的學歷、學位證書，應當與該教育機構在其所屬國頒發的學歷、學位證書相同，並在該國獲得承認。」[ 註 2] 換句話說，中大（深圳）的畢業生的確

擁有與香港中大等同的學歷資格。這亦吻合校方的說法，校方指出因香港中大教務會負責審核及認可中大（深圳）所開辦的課程，故此，「在深圳分校完成修課的學生，就如在中大讀一樣。」 [ 註 3]。

20 －校園 20

／不會兌現的承諾／

示中大（深圳）須交出 100 人加入青年網絡文明志願隊

然而，學位證書所引申的問題並不限於學歷貶值，更在

伍。 [ 註 8] 文件亦同時列明這些青年網絡文明志願者的

於學位證書證明了甚麼。一紙香港中大的學位證書，除

職責為「在互聯網上自覺抵制負能量。對於網上出現的

證明你擁有大學學歷，更證明你受了甚麼樣的教育。在

違反四項基本原則、違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利於

香港中大這個相對較具學術自主、自由學風的學習環境

民族團結等錯誤言論。」 [ 註 9] 這種舉措顯然切合《意

中，學生可接觸不同意識形態，認識有著不同價值觀的

見》的總路線。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學術自由，所謂的民

同學，批判及反思既有事物。然而，在中國境內的中大

主管理？

（深圳），情況卻不盡相同。雖說沈祖堯校長曾言：「會

推動深圳分校民主管理、尊重學術自由，營造寬鬆的學

《意見》可謂中國大學思想教育的總綱領，當中強調「所

擔心被『染紅』。」[ 註 4]，但現實是否如此？

治方向。[…] 在事關政治原則、政治立場和政治方向問

術環境和良好的創新文化，讓學生和學者獨立思考，不

有從事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人員，都要堅持正確的政題上不能與黨中央保持一致的，不得從事大學生思想政

就學術自由而言，時間給出了最客觀的回應。根據中大

治教育工作。」[ 註 10] 所謂的黨中央政治原則乃「七不

（深圳）現行的本科生課程架構，必修的通識教育課中

講」，即教師不可與學生討論「普世價值、新聞自由、

設有「中華文化傳承」。香港中大的通識課亦設有這課

公民社會、公民權利、黨的歷史錯誤、權貴資產階級、

程框架，但兩者內容上又是否相近？根據其中一個課程

司法獨立」 [ 註 11]。2017 年便有北京師範大學教師史

「中國近現代歷史與文化」的概覽，其中的學習材料包

杰鵬因發佈與主流價值觀不一致的言論，違反政治紀律

括《毛澤東選集》和《鄧小平文選》[ 註 5]。這課程內

而遭解僱。 [ 註 12] 難保他日中大（深圳）的教職員在

容與香港中大的通識教育大相逕庭，卻與中共國務院於

招聘程序上已遭政治篩選，履職後亦遭政治監控。

2004 年發出的《關於進一步加強和改進大學生思想政治

教育的意見》（下稱《意見》）遙相呼應。《意見》指：

以史杰鵬為前車之鑒，校方根本毫無憑據可保證中大（深

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為指導。」[ 註 6]《意見》亦指：「主

而校方仍在 2010 年與深圳市政府簽署《教育合作辦學備

「堅持以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和

圳）的學術自主。更何況《意見》為 2004 年發表的文件，

動佔領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新陣地。使網絡成為弘揚主旋

忘錄》。難道校方對中國國情懵然不知，被中共蒙在鼓

律、開展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手段。[…] 加強網絡思想

裏，以致堅信在中國辦學能有學術自主？今日我們還可

政治教育隊伍建設。」[ 註 7] 2015 年，中共要組建「青

看到中大（深圳）之落成，繼而有畢業證書的爭議，乃

年網絡文明志願者隊伍」，其中一份網絡流傳的附件顯

當年校方撒下的謊，種得今日的果。

PASS

PAS

毛澤東選集

鄧小平文選

七不講學術自由

黨民主管

理

／香港中大自身難保／

中大（深圳）掛着香港的名銜，卻與中大精神南轅北轍。

說穿了，便是徒具虛名，掛羊頭賣狗肉罷了。倘若中大（深

述所言，中大（深圳）難逃中共的控制，其畢業生亦可能已進入共產黨。在此情勢下，難免會有中共透過中大（深圳）畢業生干預香港中大之嫌。

圳）只是把香港中大的課程名稱搬字過紙，把香港中大具

另外，諷刺的是，香港中大的畢業生卻無權參與中大（深

習香港中大賴以成功的自由學風，何以能讓中大（深圳）

所言：「有最終決定權」。[ 註 14] 中外合作辦學條例第

歷史脈絡的書院聯邦制，邯鄲學步地抄了過去，而不是學一躍成一流大學。他日中大（深圳）名譽受損，香港中大

的同學亦蒙無妄之災。既然當初校方信誓旦旦說會堅守中大精神，審核中大（深圳）的課程質素，便不可推搪說這只關係到中大（深圳），與香港中大無關。

假如中大（深圳）最後成為一流大學，於香港中大而言，又是否百利無一害？中大（深圳）招生後，香港中大校方

決定繞過受立法會監察的中大條例，在本科生手冊架設《香

港中文大學學生學則》，當中列明「任何人修讀獲教務會

核准，但於香港特別行政區以外開設的認可課程均被定義為大學的境外學生。境外學生可以是本科生或研究生。」

[ 註 13] 。因此，中大（深圳）的畢業生受香港中大承認為

「香港中大畢業生」，而任何香港中大畢業生均為香港中大校友。是故，中大（深圳）的畢業生可成為香港中大的

校友評議會成員。校友評議會的重要性在於可影響香港中大決策，包括在 2010 年拒絕新民主女神像進入香港中大。

此外，校友評議會有投票權，可選出 3 名香港中大校董。香港中大校董可控制香港中大的發展方針、管理香港中大的財產、決定香港中大的人事調遷。中大（深圳）的畢業

生有權影響香港中大的決策，但中大（深圳）的學生無論在學習環境、課程內容上，與香港中大的同學所受的教育不一樣，又何以決策香港中大的事呢？更重要的是，如上

圳）的決策。即使是香港中大校方，亦難以如當初的說法二十一條列明「理事會、董事會或者聯合管理委員會的中方組成人員不得少於二分之一。」[ 註 15] ，第二十三條

列明「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的理事會、董事會或者聯合管理

委員會討論下列重大事項，應當經三分之二以上組成人員同意方可通過。」 [ 註 16] 換句話說，即中方的代表在中

大（深圳）現行的最高權力機關－－－理事會中有否決權。

在此權力結構不平等的情勢下，根本無從談起中大（深圳）的學術自主。

／結語／

香港中大及中大（深圳）不論在學風、歷史傳承、課程內容上均大有不同，又何以能在名義上、形式上、證書樣式

上相似？更重要的是香港中大及中大（深圳）在權責上模糊不清，甚或中大（深圳）可能反制香港中大的情況下，校方實不應繼續倒行逆施、獨斷獨行。另外，筆者在撰寫

此文時，所得資料來源大部分是前人的評論文章、傳媒的

報導，極少是校方的官方文件。在網絡上關於中大（深圳）的官方文件或網站大多被移除，無法閱覽。由於中大（深

圳）的計劃與發展都事關香港中大的同學，故校方理應在陽光下處理相關事宜，公開中大（深圳）的發展文件，諮詢學生和校友的意見，而非自作主張、黑箱作業。

中大校董會

／後記／

中大（深圳）能有多少言論自由和學術自主自不分說，讀者亦自有判斷。筆者因撰寫此文而

作資料蒐集時，已多次見識到當年今日的醜陋，當年校方所作的種種「承諾」，在今日看來，

已成空話。但萬萬想不到連香港中大的學術自主也守不住。校方竟擅自拆除於中大學生會管轄的文化廣場內的橫額，成了學術自由、言論

自由、員生共治這些基本共識和底線的劊子手。拆除橫額一事和處理中大（深圳）事務的作風一脈相承，同是專橫獨斷。事後，連當着學生

面前保證香港中大的言論自由和學術自主也不

敢，推說事情複雜，須另作討論，實教人失望。

註 1：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教育部予以資格認定的中外合作辦學單位，取自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中外合作辦學監管工作信息平臺：https://goo.gl/xBM2kb，2017 年 9 月 9 日。註 2：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外合作辦學條例》，取自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中外合作辦學監管工作信息平臺：https://goo.gl/QA7bpQ，2017 年 9 月 9 日。註 3：楊政賢，〈2017 年，中大深圳畢業生可加入校友評議會〉，取自香港獨立媒體：https:// goo.gl/sa6ikt，2017 年 9 月 9 日。註 4：《星島日報》，〈中大深建校沈祖堯不怕「染紅」〉，取自星島日報多倫多中文新聞網： https://goo.gl/CXA6uW，2017 年 9 月 9 日。註 5：香港中文大學（深圳），課程大綱，取自中大（深圳）網站：http://www.cuhk.edu.cn/ library/dw/cg/lgcg.docx，2017 年 9 月 9 日。註 6：中共中央國務院，《關於進一步加強和改進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見》，取自余姚市關心下一代工作委員會：https://goo.gl/Pb3z6d，2017 年 9 月 9 日。註 7：同註 2。註 8：立場新聞，〈網傳共青團文件揭徵逾千萬網絡打手中大深圳分校要交 100 人〉，取自立場新聞網站：https://goo.gl/AvZxpk，2017 年 9 月 9 日。註 9：共青團中央，《關於廣泛組建青年網絡文明志願者隊伍、深入推進青年網絡文明志願行動的通知》，取自中山大學嶺南（大學）學院網站：https://goo.gl/eBkjqv，2017 年 9 月 9 日。註 10：同註 2。註 11：BBC 中文網，〈習近平新政：七不講後又有十六條〉，取自 BBC 中文網：https://goo. gl/nKoa8s，2017 年 9 月 9 日。註 12：香港 01，〈北師大副教授網上言論「違反政治紀律」被炒曾稱「應該炸死毛」〉，取自香港 01：https://goo.gl/iyBVb8，2017 年 9 月 9 日。註 13：香港中文大學，《香港中文大學學生學則》，取自香港中文大學網站：https://goo.gl/ ctsf6k，2017 年 9 月 9 日。註 14：張秀賢，〈深圳分校問題之二——二分一等於話到事？〉，取自香港獨立媒體：https:// goo.gl/uJm4p1，2017 年 9 月 9 日。註 15：同註 2。註 16：同註 2。

在如此校方高層管治下的香港中大，何以成為中大（深圳）的楷模？

中大校友評議會 23

有嘢想講唔使剩係 Post 上 Secrets 㗎！

文：派大星

「嗰間 can 難食成噉，都重成日加價！」「咦，點解呢個

course 今年得返用英文教嘅班？」「搞咩事髮型舖又加咗價！」每過一段時間，餐廳的價格、校園內的設施抑或學科上的方針

會出現一些大大小小的變化。種種變化時而令你煩躁，不解校方為何不沿用舊有做法；但有時又會使你頗為欣喜，和朋友談

起時大讚校方兩句。你可能曾想過決策如何做出，而且曾有不少意見想提出，但卻不知道該從什麼途徑發聲。其實，中大設有林林總總的校務委員會，從膳堂管理到交通服務，甚至有關

藝術活動的委員會都可供同學參與其中，並表達意見。很多重要的決策，往往便是在這些委員會內落實。而下列則是部分委員會曾處理的議題及其介紹：

／起圖書館起到要拆走烽火台？／學制三改四下大學人數急升，為此校方打算於 08 年擴建本部的大學圖書館，並打算拆毀烽火台以配合工程 [ 註 1]。然而，該決定是在一個沒有學生代表，並且不會公開會議記錄的校園計劃及建設委員會中敲定。同時間，校內設有一個與圖書館事務相關的委員會——圖書館使用者小組，當中的學生代表於會內發現烽火台有可能被拆走。而後來在媒體的報導、同學的參

與，以及不同學生組織和委員會內學生代表的通力合作下，揭發了校方拆毀烽火台的意圖，並最終成功保得烽火台不遷不

拆。當中，圖書館使用者小組內的學生代表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不但能讓外界得知更多相關情況，他們所公佈的會議記錄，更成為揭發當時校長劉遵義謊稱已於會議上進行諮詢的鐵證，使校方必須正視同學的意見。

／中文大學要用英文上堂？／中文大學的創校理念之一便是提倡中文教育，然而 05 年初校方打算大幅改動語言政策，透過《雙語政策報告書》將大部分

學系必修科目都轉以英語為教學語言。上述報告書最終於教務會內通過，影響了中大整體教學語言發展方針 [ 註 2]。而於下學年正式試行的 Reading Week，也是由中大學生會及教務會內的學生代表爭取下於教務會內通過。至於今屆教務會的學生代表，則嘗試就大學英文課程、體育課程評分準則等各項和同學息息相關的議題爭取改革。

／有邊間 can、食飯幾錢都關委員會事？／一直以來中大都缺乏素食餐廳，不少有素食習慣的中大同學難以於中大餐廳覓食，部分因宗教信仰選擇素食的同學更在中大飯堂寸步難行。而在不同學生組織以及膳食委員會內學生代表的爭取下，16 年成功引入現在位於游泳池旁的素食餐廳。另外，膳食委員會和服務單位委員會分別掌握監管餐廳、商業機構價格的權力，營運商每次加價都須於委員會內通過。

此外，一些設施及校園空間規劃也是經由委員會諮詢學生。如近日資訊科技處學生諮詢小組內，資訊科技處提出打算關閉位於碧秋樓一樓的公共空間。會內的學生代表亦正收集同學的意見 [ 註 3]。

24 －校園 24

／話就話有委員會，但係 ... ／然而，部分委員會內學生代表和校方都存在極大的權力差異，

如二百多人的教務會內僅有約十名學生代表，而校方更有權力在商討部分事宜時，將學生排除在外並拒絕他們查閱相關文件。

但加入各個委員會去參與會議是學生獲取資訊的唯一途徑，而不少學生代表會透過公開委員會會議內的資訊，並與校內不同學生組織合作，達致監察校方、捍衛同學權益的角色。

雖然委員會設有學生代表，令我們有機會接觸校方的決策，但部分重大決議，校方卻想借委員會取代全民直接諮詢，將收集

同學意見的重責全部賴在學生代表身上。校方這樣的行為固然令人不齒，但也揭示了同學主動表達意見的重要性。其實，各委員會所處理之大小事務與同學關係密切，同學平日也會於社交平

／你可以如何參與？／

台提出不少意見。但教務會的學生代表外，其他校務委員會的學生代表是由學生會或書院學生組織委任。沒有諮詢、投票等過

每年大概三月，幹事會都會招募新一批校務委員會

程，同學往往不清楚各個委員會的存在，誤以為無處表達意見。

的學生代表，同學只要多加留意 Massmail 或幹事會

Facebook 專頁上的招募消息便能報名。大部分委員會

這同時也是學生代表所面對的難題，代表們難以收集大量意見，未必能確切反映所有同學的聲音。

的學生代表都是由中大學生會委任，所有同學都能透過面試去加入各個委員會 [ 註 4]。

但參與校政並非只局限於成為學生委員或向學生組織、代表反映意見，同學也可以嘗試制度外的參與。制度

外的參與並不會囿於校方所制定的議程和範圍，如社工學系同學自發成立的「中大寫工實習關注組」，他

們所關注的實習生待遇問題並不屬各個委員會的職能。但不論制度內外，單靠學生組織或代表並不足夠，普通同學的參與亦不能缺席。好比實習待遇議題，若缺

乏同學的參與，未能收集足夠數據反映問題，制度上的缺陷則會被定性為個別問題，未能真正解決問題。

所以，希望各位同學能積極表達自己的想法，不要視

關注校政為學生組織的專利。只要願意踏出第一步、投放時間，你也能慢慢改變中大。最後，如果你對校

政有想法、想了解更多或打算出一份力但無從入手，

很歡迎你來到范克廉樓 307 室和我們一同參與、探討。

註 1：於大學廣場仲門下的地台。延伸閱讀：烽火台事件，中大五十年（上），http://www.cuhk50.org/ 註 2：該政策除改變了教學語言發展方針外，更對創校理念帶來極大影響。延伸閱讀：國際化事件，中大五十年（上），http://www.cuhk50.org/ 註 3： ITSC 有意關閉位於碧秋樓一樓的公共空間，小組內的學生代表正就此收集意見，同學可到 https://goo.gl/Qagp3X 盡抒己見。註 4：各書院亦分別各自設有院務相關的委員會。

「睇政」：為人和政治牽紅線

人病了，會想有人關心。社會病了，想有人關心卻無人理睬，十分可憐。一班中大人就成立了「睇政」，並設立了 Facebook 專頁，希望透過介紹政治和社區兩方面的相關知識，令不關心政治的人關心政治。我們訪問了他們四位成員。

／因上莊成為朋友因釋法成為戰友／「睇政」是由十二個前政治及行政學系系會幹事組成，但直到落莊他們都未有成立「睇

政」這個念頭。這個想法要到去年十一月人大釋法才出現，「嗰時我哋唔知自己可以做

啲咩嘢，面對一啲好無奈嘅事情。我地就萌生咗呢個諗法（將政治帶畀更加多嘅人）。」釋法後，他們第一件做的事，是在中大派發傳單和「嗌咪」解釋人大釋法一事。「嗰

時我哋咩都未準備，就整咗宣傳單張喺學校派。我哋喺每個書院，貼哂喺人哋房門口，

務求令所有人都唔好有藉口睇唔到呢一樣嘢（人大釋法）。」之後，經過一段停滯不前的日子，到學期完結，終於了解彼此的想法，才開始籌備「睇政」。

最後決定成立「睇政」，是為了擴闊公民社會對政治的了解。他們認為，Facebook 上

的媒體大多處於兩個極端：「一係就好深入，好似端（傳媒）嗰啲咁，我哋讀過少少都未必明；有一啲就好流於表面，流於抽水式嘅，好似 100 毛嗰啲。」故此，他們希望

能夠建立一個平台，深入淺出，運用淺白的語言和例子，解釋深入的東西，使平時不接觸政治的人難以認識。

／走出體制走出限制／對比以前系會的工作，他們更喜歡現時所做的事。往時，他們因為怕出錯，只會跟著傳

統辦事，沒有太多發揮空間，「做好多嘢都係前面嘅人（上莊）話畀你知佢地會做啲咩，我哋要點樣做，少咗個自主性。」擔任系會幹事時，他們想做一些帶有公共意義的事情，但他們需舉辦的大部分活動，如送舊，都是聯誼性質。因此活動過後，他們並無太大滿足感。相比之下，現在他們做的每件事都是自己想做的。除了可以自由選擇工作內

文：

容，他們亦可選擇工作期限，可以做兩個月就放棄，也可以做一輩子也不放棄。他們

Facebook 專頁的對象不限於中大學生，而是包括所有年青人。在體制外工作令他們多了很多自主空間。

Sean

在系會工作期間，每個活動他們只會舉辦一次，因此並沒有改善的機會。事實上，當時

他們有舉辦過一些帶有公共意義的活動，如選舉論壇，但因效果不理想而感失望。離開體制後，他們可以屢敗屢戰、愈戰愈勇。「呢家我哋出完啲嘢無人睇，我哋可以調整下次出嘅方法，我哋有空間去改同埋去試。系會上莊就係做嗰樣嘢，做完就完㗎啦。」

他們決定不在體制內做事，一部分是由於系會的莊務包括麻煩的行政事務，這花了他們

不少時間。「上莊嘅時候搞份諮文，跟住又要 Reg Soc（註冊屬會），Reg Soc 搞咗幾個月。」

26 －校園 26

／脫韁之馬依靠自己／然而，身處體制外令他們面對一些挑戰，資源就是其中之一。想印傳單，成員要出錢；想帖子可以讓更多人看到，成員又要

出錢。「有時你見到嗰個 post 好似幾好反應，咁你就會諗下不如賣下廣告。」幸好所需的金額並不大。另外，由於沒有會室，他們需要每星期到 Starbucks 開會。經常去同一間 Starbucks，連員工都認得他們，請他們吃月餅。

另一方面，沒有上莊的幫助，許多事情都要經過自己摸索才知道如何做，專頁亦因此未有明確方向。「我哋呢家重係處於觀察嘅階段，咩都會講下，搞笑啲或者短啲長啲都會試下。其實我哋都係睇緊觀眾嘅反應。」而且，由於他們不需要向任何人負責，惰性令他們偶爾會推遲出帖子，有時內部溝通亦出現問題，會「已讀不回」。其實他們的專頁之所以這麼遲才成立，有部分亦源於這種惰性。長遠而言，這個專頁如何傳承下去，他們仍然在商討。

／改變人更改變自己／這班中大人的目標，是令不關心政治的人關心政治，但怎樣才算達成目標呢？「我想（讀者）由一個完全唔鍾意政治嘅人，去到佢開始慢慢去睇下多啲時事嘅嘢。如果佢本身係關心時事嘅，佢就再進一步（了解）。」

「我哋做呢樣嘢（「睇政」），我哋想人關心啦，但其實同時我哋亦都更加關心。」這個組織為他們帶來了不少難忘的經歷：有成員為了出設，實習時要放下上司交託的工作，設計帖子的貼圖；又有成員要出賣自己的面子，被別人拒絕，「你隊支咪畀人（做街訪），無人理你。去派宣傳單張，佢唔理你。」這些經歷改變了他們的性格，有成員就因為嘗試派傳單工作而變得大膽。他們在網上發表文章，自己的知識水平和寫作技巧亦有所提升。

／臨別寄語／訪問尾聲，各成員留下說話給大家。一位成員相信：「只要想做而又肯踏出第一步，一定可以做得更多。」又有一位成員認

為，目標不一定需要透過體制內的途徑達成：「唔好畀啲好現實嘅東西限制咗你。你未試過嘅話你唔會知。」另一位成員就希望大家不要輕易受他人影響，有時要堅持信念：「你覺得啱嘅就去做。」還有一位成員認為雨傘運動之後，許多人都感到十分無力，但他覺得理想社會依然需要爭取，這亦是他成立「睇政」的原因。他想了良久，說道：「唔好覺得絕望。」「我始終相信有人嘅地方就有希望。」除此之外，「睇政」仝人亦提醒大家，快點讚好他們的專頁。

圖為「睇政」的其中四位同學。

娛樂

訪伍宜孫營主 ——娛樂和意義的假對立文：尹自悠

「新生出 Camp，才是 Ocamp 的真正開始。」 —— 伍宜孫迎新營籌委會一年容易又開學，新生參加完書院 Ocamp（俗稱大 O）便正式開始大學生活。高年級學生也許擔任過籌委或輔

員。即使同學沒有參加過 Ocamp，身邊朋友閒談都離不開

Ocamp，Ocamp 可說已經成為大學生活不可切割的一部分。

筆者還是新生時也參加了大 O，對其鬧哄哄的氣氛感到困惑

和迷惘；今年再以組爸的身分參與，對大 O 的目的和意義

之疑惑更深。「大 O 的意義到底何在？」「Ocamp 除了玩

樂還能有其他面向嗎？」懷著這些疑問，我們訪問了伍宜孫書院的迎新營營主 Candice。

／為什麼要辦 Ocamp ？／有人希望在營裡認識新朋友；有人希望認識書院精神；有人不知道為什麼要參與，總之去了再說。Candice 回答這條問題時，直言也沒想太多：「上連登（網上討論區）很多時會

Beat 詞也實在是無能為力。」言語間，她流露出未能完美解決問題的惋惜。

此外，書院贊助每人一套可重用、分解的環保餐具，放在 camp bag 讓新生隨身帶著。Pre-camp 時，籌委也

特意採取與過往不同的做法，例如讓輔員借用書院餐具而非使用外賣餐具，用餐後自行清洗；又以到會形式取代外賣，減少浪費。

Candice 指，過往書院為人詬病，被質疑是「假 Go

Green」。因此今年特意加入環保元素，貫徹書院的環保宗旨。她強調必須感激輔員和大組長：「一般輔員可能會嫌洗餐具麻煩，幸好我們的輔員和大組長都很

樂意配合。」縱使這些細節看似十分微小，但她希望 freshmen 嘗試過實踐環保後，知道環保的好處，以後會長久保持這種習慣，減少浪費。

見到有人說伍宜孫很『摺』，像老人院。我希望藉著自己搞

／別開生面的節目／

自己付出。」Candice 又指，自己當初選書院時把伍宜孫放

「有些活動，例如大組競技，本質上就是純粹讓新生

他們後來也很投入書院活動。因此 Candice 希望改變新生

可以滲入一些想傳遞給 freshmen 的訊息？」Candice

的 Ocamp，給新生一個機會認識這間書院，看它是否值得在首位，但有莊員排在第九位，進來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但對伍宜孫「摺讀」、「養老」等刻板印象。

／迎新求變／意義

意義娛樂

「過往很多國際生和內地生會在 Day 1 或 Day 2 就離營，他們聽不明白我們說什麼，也不知道我們 Dem 什麼

Beat。」為了讓非本地生也能參與 Ocamp 及對書院留下

好印象，伍宜孫今年開始在 camp book、開幕禮、閉幕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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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部份遊戲環節等運用中英雙語。「我們本想在解釋遊戲規則時也使用英語，方便非本地生，但最終還是來不及翻譯，

娛樂

意義

意味深長地說。一般的 city hunt 都是以到不同 checkpoints 做任務為主，伍宜孫的跑 hunt 卻有所不

同：爸媽會帶著新生找尋舊區小店、隱世美食等事物（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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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讓新生知道除連鎖食肆外，我們還有很多選擇。」

娛樂

除此之外，籌委對今年的人生大富翁（Soci Game）也

花了不少心思，幾乎是「砍掉重練」。每名參與者均有不同的分數欄目，例如人緣、成績。參與者在限時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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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行不同的行動，每次均會有不同的扣分標準。例如上莊會扣減人緣，因為會少了時間見家人；補習能賺錢但成績會下降等等。除此之外，新生參與不同的任務能賺

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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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校園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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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用 camp bag 裡的環保餐具用餐）。「重點是，我們的 list 上沒有任何一間大型連鎖餐廳。希望藉著這個

那麼，伍宜孫的 Ocamp 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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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破冰，這是改變不了的。但會不會有其他環節，我

娛樂

意義娛樂

取分數之餘，還能加深對書院莊的認識。例如做學生報任

談起為什麼偏要選擇在 Ocamp 講理念，Candice 說：「我

會任務時，新生需說服 OC 假扮的贊助商。這些都是新生

薄，希望新生能帶走某些訊息，在往後四年都能幫到他

務時，新生要去訪問 OC(Organizing Comittee)，做學生日後上莊可能遇到的情境。

遊戲完結後，爸媽便會和新生 debrief，聊聊為什麼會這

樣選擇。「經歷完模擬大學生活，過程有得有失，希望新生唔係玩過就算。身處呢個年代，好多時我們會容易感到

frustrated，但我希望 freshmen 明白到好多嘢可以作出改變、可以自己揀。」Candice 如是說。

們 OC 都有一個想法，不想 Ocamp 只是玩過就算這麼淺們。」「Ocamp 是新生第一個大學活動，他們對大學的第

一印象也是源於 Ocamp。如果 Ocamp 只有玩得好癲，那麼新生就會覺得大學只有玩得好癲。」Candice 又指，大學四年要怎麼過、人生要怎麼過，是要靠組爸媽和仔女私底下聚會、聊天、互相分享，逐步逐步得出答案。「四日

三夜的 Camp 只是一個開端。結識以後，才是 Ocamp 的真正開始。」

以上的迎新環節，都有別於一般 Ocamp「喪玩」、「齋

／後記／

及貫徹書院理念。其實，Ocamp 的「意義」和「娛樂性」

筆者今年做組爸時，發生了一段插曲：「食宵」的時候，

fing」的印象，有意傳遞某些訊息、幫助新生了解書院莊真的不能共存嗎？

有一個讓歷屆大組長 dem 過往大組 beat 的環節，有位大組長上台的時候沒有 dem beat，反而呼籲新生關注政治

犯和社會事務，引來了部分人譁然。的確，當時氣氛興高

／不必要的對立／「我不覺得兩者（Ocamp 的「意義」和「娛樂性」）是對

立。但當然，我們不可能每個活動都可以賦予到意義，總有些活動是純粹玩樂的。」Candice 如是說。「我們只是

負責把想要傳遞的訊息滲透到遊戲細節，但要真正體現活

采烈，他是否在合適的場所、是否使用合適的方法談社政，固然值得斟酌。於此事上，「娛樂」和「意義」的矛盾顯得尤為明顯，但筆者始終相信兩者並非絕對對立，有融合的可能。

動的意義，關鍵還是在於爸媽的分享、debrief 和夜話。」三言兩語間，Candice 總是不忘感激輔員和莊員。

被問到在 Ocamp 中講理念，會不會怕新生嫌悶，Candice

展示出對伍宜孫新生和輔員的信心：「不怕，只要遊戲好玩就沒問題。他們會明白每個遊戲的背後 setting 是什麼含意。」話畢，Candice 馬上補充一句：「但當然，組爸

媽也要懂得挑選合適時候去講這些理念，例如遊戲完結或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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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伍宜孫迎新營營主 Candice（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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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學生會共度的二十七年青春歲月

文：漠

阿 Ann，本名李彩娣，在中大學生會幹事會內，協助中大

眼𥚃閃著亮光，顯得特別愉快：「之後一個星期二的黃

員，大概也會找過她幫忙註冊屬會、預約場地等。她待在前

對那個畫面仍歷歷在目。她初時在福利品部工作，不到一

學生會及代表會處理行政文書聯絡等工作。如果你是屬會成

台工作了二十七年，今年五月她決定離開中大，或者會離開香港。趁她還未離港，我們跟她聊了一個下午。

／跟學生共度的歲月／來學生會之前，阿 Ann 在琴行工作，某天讀報看到中大學

生會幹事會招聘便來應徵。那是 1990 年 3 月，六四後的那

年。那時幹事會會室還不是在這個位置，而是現時女工和學生活動中心那邊。當年的情景她還記得很清楚：「那時來面

試和兩位幹事談天，大家很投契。那個年代他們都很熱血，而當時我的信仰𥚃也有很多理想和熱誠。我跟他分享我的理

想，他們又跟我談他們的理想，最後談了兩個多小時才離去，因面試的人多，他們叫我等消息。」她說起這段往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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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我接到他們的來電說決定聘用我。」二十幾年後，她個月，因會室同事離職，便轉到會室𥚃做行政助理。

1989 年六四事件過後，面對九七回歸，中共「收返」香

港的大限，很多香港人為了尋求更為安定的生活紛紛移民。當時中大學生會亦積極參與支援工作，投入學運。我們不禁好奇，那時六四後，阿 Ann 沒想過要移民嗎？為

甚麼她還會來一般視作「搞事分子」聚集地之一的學生會𥚃工作？「移民是有想過，但始終我們的根在這𥚃，所以

不會走。」「六四那時我也有出去，所以到 90 年來工作時很明白學生的行為，很支持他們。」

雨傘運動期間，中大學生會亦自然成為其中一個攻擊對象，那時收到很多滋擾電話，「有好些人打過來罵，那我

就由他罵，並禮貌地回絕。」幹事會會室旁的學生活動

中心則成為後勤中心，不少同學在那𥚃通宵達旦地工作，阿 Ann 憶述：「他們有些會在活動中心留守。那時感覺

很切身，因為自己也有參與，會覺得跟他們共同進退。看到同學們很熱血自己也很感動。」

樓上的大學部門 OSA（學生事務處）曾經邀請過阿 Ann

跳槽，「那時候轉部門很容易，不像現在那麼多制度。不過我還是喜歡學生會，自由些嘛。」「我做學生會是希望自由些，如果需要照顧兒子便能離開。」不過，即使有兒子，她還是留下來繼續做。「當時沒有想過要做

這麼久的。」她帶著笑意，說：「九幾年時我因為兒子常常生病試過請辭，那時學生會便留住我。跟先生談過後便決定找外傭照顧，決定留下。」

兒子出生後有時會跟著阿 Ann 上班，「不知是不是受到這個地方氛圍影響，他很小便喜歡看政治漫畫、關心時

政。」她笑笑，說：「我自己在這𥚃工作後，政治觸覺

也較敏銳，會關心時局。」佔領期間，她和兒子也會出去，出錢出力參與。

／回望與變遷／

圖為學生會幹事會行政助理，阿 Ann。

見立場相異的內閣「煥然」和「星火」撼莊，角逐中大幹事會之位，結果後者勝出。「今次撼莊跟以往不同，那屆幹事離任

交替時像生離死別般，有時他們關心職員也不會進會室，只在福利品部聊幾句就離開。」阿 Ann 臉上滿是唏噓與不解：「以

前舊人有時回來也像回到自己的家，但現在好像真的劃清界線。」談到近年幹事會，她也補充幾句：「不過那一年的莊對

我們（職員）也不錯，福利品部增添的貨品也很受同學歡迎，很好賣。同學多了進來學生會，職員也高興。」

問及廿多年在學生會工作的感受，她說：「很開心工作

／離開，為了理想／

局、關心社會、有正義感的，我很欣賞他們。」最深刻

「這年來我想要離開的念頭愈來愈強。」幾個月前，阿 Ann

查詢學生會會辦甚麼活動，「七一時也會打來，但現在

定。「我自己有個心願是，我們的教會在一些不同的地區、落

伙伴（幹事）都是很熱血的。幹事會的同學都是關心時是 89 年後，每年春夏之交幹事會會室都會收到很多電話

幾乎都沒有，或者是有其他消息來源吧。」她說時顯得有點唏噓：「與 90 年代的幹事同學很 friend，有幾屆

曾到我家燒烤聯誼，跟現時的關係就比較淡薄。」不過偶爾阿 Ann 與現時的幹事也會一起吃飯聯誼。歷屆很多

幹事聽到阿 Ann 離職後，也紛紛回來找她吃飯、敍舊、

關心她的情況，「他們還說要給我『擺返幾圍』，咪搞！我最怕這些場面！」

過去二十多年學生會也經歷莫大的變遷。九十年代時，

幹事會、學生報、國是學會是范克廉樓𥚃其中三支社會

政治關懷較濃厚的學生組織（其時校園電台仍未成立）。不少同學會上完幹事會後上報社，甚至在三年分別上這三支莊，因此三莊關係緊密。後來幹事會好幾次斷莊，加上各種原因，三莊間的連繫便趨淡。到上年，兩支政

下定決心提早退休。「如現在不走我就不想再變動。」她很確

後的地方開設孤兒院、學校等等。而我自己也想出到海外去幫

人。」阿 Ann 自三十多年前開始信奉基督教，熱心參與教會事務，也在那𥚃認識丈夫。「所以想要停下來，怕自己再過一

段時間便會『冇火』。我也很想改變現在的政局，但心靈上的

改變更為重要。例如從心靈上去幫助一些家庭，對他們的意義可能更大。」

阿 Ann 在中大學生會——一個緊扣香港政局的學生組織工作了二十七年。她所做的工作不是行動與決策，但在這個位置也是一路默默地付出，一路見證中大學生會的變遷。問過幾位曾

在幹事會工作的朋友，他們說對阿 Ann 的印象都是自律、友善、投入工作。二十七年，中大與學生會，𥚃外都經盡風雨。

最初邀她進行訪問，她謹慎地考慮了幾天才答應我們。訪問時，問到某些問題也點到即止，然後是一小段靜默。大概二十多年的記憶與情感，當中的矛盾與複雜，實在難以言說。

距離獨立的最後一里路加泰隆尼亞的十月公投文：繆拉前言加泰隆尼亞先後面對兩段獨裁統治。在 1923 年里維拉自 2012 年經濟危機、自治權收窄等一系列因素，加泰隆

政府上台後，行軍政統治，解散自治政府，宣佈民族主

尼亞追求獨立的聲音不斷，在 2014 年獨派政黨舉行了諮

義政黨為非法，禁止加泰語，逼使當時加泰隆尼亞運動

詢性獨立公投，高達 8 成選民支持獨立。在 2015 年加泰

獨立者流亡海外。直到里維拉在 1930 年下台，加泰獨

隆尼亞議會改選，獨派政黨 (Junts pel Sí) 大勝，在 11 月

立運動才得以重新開始，加泰隆尼亞在西班牙第二共和

9 日加泰議會更以 72 比 63 通過決議，推出一個為期 18

得到一定程度自治。但 1936 年佛朗哥叛變發動內戰，

個月的獨立計劃。今年 7 月加泰政府宣佈將於 10 月 1 日

並在 1939 年勝利後建立中央集權統治。1940 年當時的

舉行獨立公投，若然成功，加泰隆尼亞政府將會於 48 小

加泰政府總統康柏尼被佛朗哥處決，數千名政府人員遭

時宣佈獨立。由追求自治到獨立，如今更離獨立只有最後

監禁、處決，總計有三十萬加泰隆尼亞人流亡海外。另

一里路，加泰隆尼亞到底經歷了甚麼？

外佛朗哥為重建昔日卡斯提亞的帝國榮耀，將西班牙語列為全國唯一語言，所有有關民族情感之書藉、雜誌均無法出版，加泰語的商店招牌、墓碑、街道名牌也被拆

三百年來的歷史因由

除。

要訴說加泰隆尼亞獨立，必先由加泰隆尼亞歷史說起。 1150 年亞拉岡聯合王國成立，成為今天加泰人國家想像的理型。及後於 1469 年與西班牙王國合併，這時候的亞拉岡王國尚有自治，但在 1714 年西班牙頒發了《新政赦令》，解散加泰政治機關，剝奪加泰人行政、財政、經濟自治權，自此加泰隆尼亞人成了亡國之人，後來加泰政府在 2014 年更將 1714 年訂為亡國之日。其間加泰隆尼亞人雖然經歷了拿破崙入侵，因為要對抗法國而對西班牙有一定的身份認同，但後來的工業革命重新令中產階級對加泰的民族認同增加。一戰後，加泰隆尼亞人更受威爾遜的民族自決原則啟發，追求獨立。及後加泰隆尼亞先後經過 1923-1930 年的里維拉獨裁時期和 1939-1975 年的佛朗哥獨裁時期，但加泰隆尼亞人的民族認同沒有被獨裁政體毀滅，這歸功於他們長期以來的文化抗爭。

32 －國際

▲ 佛朗哥時期，加泰隆尼亞有不少佛朗哥銅像，在西班牙實現轉型正義後，清拆了不少。

加泰隆尼亞人面對如此強烈的民族壓迫當然作過反抗，在 1950 年代加泰人曾經武裝反抗，但均以失敗告終。後來加泰人看準了戰後佛朗哥因為需要和美國打好關係，被迫少量開放文化政策，於是將加泰運動轉至文化面向。1961 年工業家、銀行家和律師組織「Òmnium Cultural」，舉辦文學比賽、教師培訓及宣傳加泰語；另外在地方教廷支持下加泰人開展「新歌運動」，以英美流行曲形式，創作加泰語的歌曲；還有「童軍運動」吸引當地青少年學習加泰語。[ 註 1] 一切只為保護加泰人的民族意識和文化傳承。結果在 1975 年佛朗哥逝世，獨裁政體在西班牙落幕後，加泰人馬上要求更大自治權。在 1977 年，有過百萬名加泰人在巴塞隆拿示威要求自治。

▲ 1977 年，有過百萬加泰隆尼亞人在首府巴塞隆拿爭取更大自治權。

重臨的西班牙中央集權主義與經濟困境

前途未明的道路

西班牙在佛朗哥時代過後步入民主轉型，加泰隆尼亞人

如今，獨立只剩下最後一里路，只要 10 月 1 日的公投

的自主之夢似乎稍見曙光。西班牙在 1976 年有民主的

通過獨立議案，加泰隆尼亞政府將會宣告獨立。但獨

議會選舉，並在 1978 年頒布新憲法，當中明文規定「西

立與否還是存在一定暗湧。首先是一系列關於經濟的問

班牙奠基於國家統一與各民族所組成的區域自治」，雖

題，獨立過後加泰隆尼亞不再是歐盟的成員，需要重新

然憲法第二條指明「西班牙為西班牙人民所共有且不可

加入，但西班牙作為成員國必然會反對加泰。西班牙政

分割的祖國」，不允許分離，但給予一定自治權。

府已多次表示公投有違憲法，而有些公務員雖表示支持獨立，但亦擔心失去工作。加上西班牙經濟開始恢復，

1979 年，西班牙政府更通過《加泰隆尼亞自治章程》確立加泰的自治地位。及後經歷 2006 年的《歷史記憶法》，否定佛朗哥政權的合法性，實際行動包括將佛朗哥時期的銅像清拆，禁止在紀念佛朗哥地方作政治活動、接回當年因白色恐怖流亡海外者、賠償予受害者等。似乎加泰隆尼亞的自治之路已劃上完美句號，但在 2011 年西班牙出現中央集權主義和經濟危機的使加泰人不得不思考獨立可能。 2012 年的全球經濟危機後，西班牙陷入經濟崩潰和失業率上升。在 2015 年，加泰隆尼亞作為佔全西班牙國民生產總值五分之一。因為西班牙經常要補貼其他經濟開發度較低的地區，加上國家經濟崩潰，加泰人便有感於受西班牙的財政問題拖累。經濟自主成為了

使獨派公投再增變數。另外，最近加泰隆尼亞發生的恐襲也成為了統獨兩派之間的角力場。恐襲過後，西班牙國王費利佩六世和首相拉霍伊馬上訪問當地，參與悼念集會。其後統獨兩派更展開輿論戰，《國家報》(El País) 的社評表示要應付恐襲必須透過國家有效協調，希望加泰隆尼亞獨派認清現實，與西班牙政府團結一致。[ 註 2] 而獨派作家 Bernat Dedéu 則指出加泰警方的救援成熟程度足以證明自身是個國家。[ 註 3] 到底加泰人會認為自成一國還是團結一致更好，仍是未知之數。加泰人走過三百年的滄桑和波濤洶湧，如今距離獨立只有一步之遙，到底他們會何去何從？

他們希望獨立的一個重要的理由。

註 1：吳凱宇﹕《加泰隆尼亞的自治啟示》，蘋果日報 2017 年 7 月 18 日註 2：EL PAÍS ,Atentado en Barcelona ,19-8-2017 https://elpais.com/elpais/2017/08/17/opinion/1502994383_082737.html 註 3：Bernat Dedéu , seven hours of independence http://www.elnacional.cat/en/opinion/mossos-independence_183957_102.html

參考資料：卓忠宏﹕〈多元文化主義與族群認同〉，見於《當代歐洲民族運動﹕從蘇格蘭獨立公投到克里米亞危機》郭秋慶，2002，《西班牙中央與邊陲的衝突──論加泰隆尼亞族群政治的建構》，成大西洋史集刊，Vol 10，pp.139-159 吳凱宇﹕《加泰隆尼亞的自治啟示》，蘋果日報 2017 年 7 月 18 日 Conxita Mir, "The Francoist Repression in the Catalan Countries" CATALAN HISTORICAL REVIEW, 1: 133-147 (2008), pp.133-147

看 • 圖說故事法庭裏的速繪與攝影文：梁錫嵐

圖一 (Jeff Kandyba 的作品 )

圖二

本年八月初，美國著名女歌手 Taylor Swift 控告前電台 DJ David Mueller 非禮的案件開審，旋即引起熱議。案情本身外，相關報導使用的法庭速繪 (court sketch) 也是焦點之一。許多人批評，繪圖中的 Taylor Swift 完全不像她本人，其醜化程度更使人懷疑繪師是 Katy Perry [ 註 1] 的粉絲。其實這已不是法庭速繪第一次被批評，以往涉及名人（如 Tom Brady、Martin Shkreli 等）的繪圖也多次被放上 Twitter 取笑。但其實人物外表的像真度是否那麼重要？法庭速繪的主要作用原是什麼？它與攝影又有什麼分別？

註 1：美國著名女歌手，有傳與 Taylor Swift 交惡

34 －國際

圖三 ( 塞勒姆審巫案繪圖）

法庭速繪有何用？

一手放在胸前的女孩，則像是在宣誓。她被認為是 Mary Walcott，案件中另一個「被

法庭速繪是指法庭審訊狀況的繪圖，源於

折磨的女孩」。在 1692-93 年的審訊中，

17 世紀，並在 19 世紀中期被廣泛印刷。

Walcott 指證自己的姑姑為女巫。繪圖中她

這種繪圖一般用於新聞和紀錄，因而較重

高舉的、筆直的手與癱軟的女孩形成對比，

紀實性（而非藝術性）。法庭繪師 William

顯示她堅信自己的證言無虛。繪師亦細描了

Hennessy Jr 說，他速繪時會從「新聞角

法官冷靜而若有所思的神情，以及助理的嚴

度」出發——以提供圖像敘述為目的。他希

肅與詭異。恐懼、猜疑、憤怒、（無知的）

望呈現審判的獨特情景，「讓人感覺到（當

堅決均在一幅繪圖中展露無遺。不過，圖三

時的）法庭是怎樣的」。繪師 Albert S.

其實並不是在 1693 年的法庭上即場描繪的，

Herr 亦說：「每個法庭審訊都有一種主導

而是 1876 年的佚名作品。在即場速繪的情

氣氛——困惑、敵意，或從另一方面看，滑

況下，繪師的筆觸未必能做到如此細緻，這

稽、愚蠢。當我的速繪能展現那種氣氛時，

是許多現代法庭繪師面對的難題。

我便覺得是非常成功的。」現時，法庭速繪主要流行於美英新聞媒體。而庭內氣氛的構成主要在於各人物的態度，

當法庭舉行重大審訊時，新聞工作者便會請

因此繪師著重描畫人物的神情和肢體語言。

繪師到現場作圖像紀錄。一般在審訊結束

比如在「塞勒姆審巫案」 [ 註 2] 的繪圖中（圖

後，繪師便需把繪圖交由記者攝下。壓縮的

三），一個女孩攤在地上，她舉起的手似是

時間限制（一般只有一小時），加上人物的

無力，裙子的紋理亦讓人感覺她在痛苦地扭

移動、繪師視野的局限等因素，法庭速繪的

動。當時的人認為這種症狀是巫術所致，繪

效果（尤其人物像真度方面）有時未如理想。

圖亦從群眾的表情動作展現他們的驚恐與不滿。而繪圖的中心人物——那個一手指天、

註 2：塞勒姆審巫案 (Salem Witch Trials)，是指 1692-93 年間發生在美國塞勒姆的大規模女巫審判事件。當時有三個小女孩（「被折磨的女孩」）突然發瘋，發出奇怪的聲音，扭曲身體擺出奇怪姿勢，還亂扔東西，當地人都認為她們中了巫邪。地方治安官於是逼迫她們指認女巫，而被指認的人在酷刑下又指認了更多的人。法庭採信幽靈證據——關於夢境和幻覺的描述，許多人因此被判處有罪，最終 20 人被處死，5 人死於獄中。【原文網址：https://read01.com/Ondoyn.html，來源：北大法律信息網】

為何不用相機？那可否考慮以攝影取代速繪？其實在二十世紀，隨著攝影科技的進步和大眾媒體的發展，美國法院曾允許傳媒在法庭內拍照和進行無線電廣播。然而，1935 年「林白小鷹綁架案」的審訊卻導致法院立例禁止庭內攝影。在 1933 年，美國著名飛行員林白（Charles Augustus Lindbergh）的兒子（媒體稱為「林白小鷹」）被綁架，其遺骸更在兩個月後被發現，後來警方拘捕了嫌疑人霍普曼（Bruno Richard Hauptmann）。當時案件引起極大輿論，法庭也上演了「媒體馬戲團」的戲碼。在 1935 年該案的審訊中，控辯雙方持續在各鏡頭及記者前表演。當一位證人說在案發現場附近看到霍普曼時，法庭內突然停電，辯方律師賴利馬上說：「這是上帝在表達對假證的憤怒。」控方律師韋倫茲亦在五小時的結案陳詞中，指霍普曼是「動物中最低端的生物」和「世

圖四：林白坐在證人席上

界公眾頭號敵人」。該案惹起極大爭議，其後為避免「媒體馬戲團」再次上演，美國法院設立《聯邦刑事訴訟規則》第 53 條 —— 禁止聯邦法庭內拍攝和廣播。美國律師協會也通過《司法道德準則》第 35 條 ——禁止在庭內使用攝影機。法律專家認為，鏡頭的存在會改變人的行為，比如對證人、法官或其他人構成壓力、讓人更傾向於表演（如某大台的法律劇集般）等。因此相關法例可保護私隱和避免干擾。在攝影被禁止後，法庭速繪的用武之地便大大增加。

速繪不只是照片的替代品與攝影相比，速繪造成的干擾較少。在美國法院，只要繪師按時到達、不發出不必要噪音、不畫出陪審員和敏感人物 [ 註 3] 的真實相貌，他們的工作很少被質疑。速繪常被視為法庭不允許攝影下的無奈之舉，但其實速繪是否只是第二選擇這麼簡單？減少干擾外，繪圖相比相片還有什麼優勢？繪師 Christina Cornell 指出，在呈現情景方面，繪圖比照片更優勝。她說繪圖展現的是「各個時刻的結合，而不是單一時刻」，是較為完整的敘述。相反，由於照片只定格某個時刻，當中展現的表情或行為可能被抽離於情景，因而較難被讀者理解，且可能有斷章取義的情況。以 Cornell 在 Bill Cosby[ 註 4] 被控性侵犯案的審訊的繪圖（圖五）為例，相機未必能同時捕捉到四個人（Cosby、證人、法官、律師）的表情和動作，但四人的反應相互扣連（比如 Cosby 的凝視與證人的緊張），而繪圖可把這些（可能在不同時間出現的）元素融合，使畫面更完整、各方態度能一目了然。繪

圖五（Christina Cornell 的作品）

師在壓縮的時間限制下，也在作品中壓縮了時間。

註 3：如性侵犯受害者、未成年人、受關注案件的證人等，此舉是為了保護相關人物的私隱。註 4：美國諧星，在 2015 年被控告性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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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壓縮時間不止於拼貼碎片，更在選取描畫的時刻和細節。法庭的環境一般沒有太多動作，因此繪者需捕捉轉瞬即逝的表情，以展現當中的戲劇，而無預知能力的相機難以做到這點。雖然照片的像真度較高，卻難以達到繪圖的情感深度。繪師 Cornell 說，法庭速繪是「以心作畫，而相機沒有心」。但這「心」會否影響「真」？在呈現戲劇的意義上，策展人 Katherine Krubb [ 註 5] 說，「所有法庭速繪都是必要的

圖六（Aggie Whelan 的作品）

印象派。」她指繪者以搖曳的、疾馳的圖像捕捉畫面，且他們「對逼真的追求導致（某程度

究竟法庭速繪與法庭攝影之間，何者較「真」？

上的）誇張與扭曲」。所以他們是偏離真實嗎？

在像真度方面，速繪自然無法與照片比較，看

卻又在追求逼真。這也許是在說場景與情景的

看 Taylor Swift「整容前」（圖一）和「整容後」

不同。法庭繪師多注重情景（側重人物感情與

（圖二）的樣子便知道了。在全面敘述方面，

整體氣氛）的真實呈現，並可能為此渲染、修

鏡頭選取的單一時刻比繪圖拼貼的多重時刻遜

改場景（客觀的環境）。以 VVAW[ 註 6] 案的

色，繪圖也較能傳遞法庭氣氛。但氣氛的感知

繪圖（圖六）為例，退伍軍人組織成員的背影

與不同時刻的選取其實也有主觀性，因此不能

佔去大部分空間，他們的站姿、手勢、側臉充

說繪圖客觀上較「真」，只能說繪圖較能呈現

分顯示他們的堅定與從容，即便他們面對的是

（主觀感知的）情感元素。最後，在干擾「真實」

一臉質疑的法官（圖中身居高位的他顯得渺小）

方面，法庭攝影絕對勝過速繪好幾籌。鏡頭的

以及（代表著政府的）美國旗。這幅繪圖充分

存在或引起不安、或挑起表演慾，由是攝影本

表達了庭內（繪師感知的）情景，即便繪師沒

身便改變了審訊過程，攝下的自然也不可能是

有細描法庭的背景事物，即便法官可能不會這

「真實」；與之相比，速繪的干擾要少許多，

麼剛好地探出頭來，即便被告們應該是有腳的，

繪畫本身不會成為繪圖的一部分。繪圖只是捕

即便……但被告的從容形象來源於繪師的真實

捉和呈現戲劇，鏡頭卻誘發戲劇。在這種意義

觀察，法庭內的對抗氣氛如是。

下，法庭速繪比法庭攝影要「真」。

註 5：Katherine Krubb 在 1995 年策劃了展覽「人民的見證：電子時代的法庭速繪」（Witness of the People: Courtroom Art in the Electronic Age）註 6：VVAW，即 Vietnam Veterans Against the War（越南戰爭退伍軍人反戰組織）。8 人稱打算在 1972 年的共和黨全國大會（Republican National Convention）上舉行和平示威，但後來被政府的滲透者引誘進行更暴力的行為。

參考資料 1.Accurso, Anthony. “Contemporary Courtroom Artists” 1976, pp. 10. 2.Cheung, Helier. “Taylor Swift's court sketch: A misunderstood art” BBC News, 14 August 2017. 3.Frost, Natasha. “The Dying Art of Courtroom Illustration” Atlas Obscura, 23 August 2017. 4.Krupp, Katherine. “Journalism Meets Art” Covering the Courts: Free Press, Fair Trials, and Journalistic Performance, edited by Robert W. Snyder and Robert Giles, Transaction Publishers, 2011, pp.71-72. 5.Lane, Megan. “A day in the life of a court artist” About BBC News. 6.Linder, Douglas. ‘The Trial of Richard "Bruno" Hauptmann: An Account’ 2005. 7.“Vietnam Veterans Against the War” Library of Congress—Exhibitions Home.

「倖存者」：林奕含死後，我才記起被性侵的經歷文：黃柏熹／根本沒有人應該這樣，沒有人應該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地活下去。／

2017 年 4 月 27 日，台灣小說《房思琪的初戀樂園》作者林奕含結束了她的生命，留下了一段關於女孩子被誘姦的故事。她的死像丟下來的一顆震撼彈，尤其小說開頭的一句「改篇自真人真事」，人們驚覺，原來房思琪不只是虛構角色。「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屠殺，是房思琪式的強暴。」林奕含這樣形容。同年 8 月，Facebook 專頁「倖存者」面世，介紹上寫著「精神病患者、性侵受害者的告白」。專頁的個人資料照片是白底黑字的十一個字：瀕死之人，卻不至人間失格。這個專頁背後的、患有抑鬱症好幾年的沈月告訴我：「是林奕含的死，令我記起過去被性侵的經歷。」

一段刻意遺忘的記憶在邀約訪問的時候，沈月說她不方便露面，於

由林奕含的死到現在，突然浮現的記憶，沈月

是我們透過電話訪談——打通後，聽筒傳來的

形容這半年間人生好像徹底的不同了。「以前

聲音沙礫得薄弱，彷彿帶點距離，你必須靠

的人生好像是虛構出來似的，有些什麼漏掉

得很近、很用力才能聽見。沈月先是告訴我，

了，現在突然找回完整的人生。」她娓娓道來，

自己一直患有抑鬱症好幾年，雖然有求診，但

「很接受不來，不知道要怎樣面對，沒有想過

不停轉藥之間亦未見好轉：「這個病有好多原

會有這麼嚴重的情況。」近半年裡，她兩、三

因，可是我沒有仔細想過，可能是家庭、學業

次嘗試自殺，一次因為突然的「人格解離」救

等什麼都有。」

了一命，另一次是朋友及時救了自己。後來，她說希望紀錄這樣的自己，假設有一日自己放

其實早在林奕含死前，沈月就因好奇認識了

棄了生命，不想這些事情沒有被紀錄下來，彷

《房思琪》這部小說，只是當時稍有衝擊卻未

彿什麼都沒有做過一樣。

至於聯想起什麼事情，然後又因某些緣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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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半就沒再打開。直至 4 月將要結束，

於是，便有了「倖存者」，一個生存下去的意

得悉林奕含的死訊後，出現了第一次「人格解

義。沈月說，是林奕含啟發了她，在林死後，

離」[ 註 1] 的狀態：「當時都未知原因，後來

她曾有過很強烈的感覺：「世界上唯一一個跟

慢慢追溯，跟精神科醫生、或是自己的親密朋

我有相同經歷、會理解我的人，為什麼會放棄

友，才開始找回刻意遺忘了的記憶，就是，第

生命呢，她是唯一會理解我的人。」「是林奕

一次拍拖的時候，被男朋友性侵犯的事。」

含的死，令我記起過去被性侵的經歷。」

我是一個性侵倖存者

感同身受，即便是困難的

專頁叫「倖存者」有兩個意思，一是形容性侵犯那巨

問到她想「倖存者」有什麼「作用」，沈月輕輕的笑

大質量的痛苦，正如蔡宜文說：「當用到倖存這個詞

言有兩個方向，一個是善意的她，另一個是惡意的、

時，彷彿都是在描述一種屠殺，像是校園槍擊、恐怖

消極的、悲觀的她。前者是希望可以影響到別人，讓

攻擊等。」[ 註 2] 性侵犯不是傷風感冒，不是一次性

人更清楚不應怪責性侵受害者，令社會變得更好；而

的、快狠準的，而是社會性的暴力；二是沈月對於自

後者，就希望說明這個社會的其他人可以好像什麼都

己的形容，從每日生不如死的抑鬱，到開始記起性侵

沒有發生過一樣，快樂的過活，其實在她看來，根本

的經歷，勉強生存下來卻又好像不是生存的狀態：「不

沒有人應該這樣，沒有人應該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地活

是一個很樂觀的名字，甚至是很消極的、悲觀的。」

下去。

雖然專頁是「精神病患者、性侵受害者的告白」，但

然後，我反問：「這算是惡意嗎？」其實林奕含說過

至今都以分享與性侵有關的文章和新聞為主，沈月解

相似的話，她說：「我希望看的人都可以很痛苦，我

釋是希望先慢慢讓更多人了解，才開始說自己的故

是個惡意的作者。房思琪發生這件事的重量是，即使

事，因為怕讓人感覺誇大了自己的情況，以為她要塑

只有一個人，那個重量就算把它平分給地球上每一個

造一個很慘的形象。這種「感覺」，正是為什麼說性

人所受的苦，每一個人都會無法承受。」[ 註 3] 但她

侵是社會性的暴力：事發後，事主會覺得自己很懦弱、

緊接著說，「當你在閱讀中遇到痛苦或不舒服，我希

很廢很垃圾，而社會大眾又會不斷加強受害人的「責

望你不要認為『幸好是一本小說』而放下它，我希望

任」，例如覺得是女生衣著暴露、不保護自己，令她

你能與思琪同情共感。」

們更相信被性侵是因為自己的錯導致。我希望你能與思琪同情共感。對受害人的偏見，就是沈月開設專頁時，希望改變的想法之一。

沈月後來說到對社會的願望，她知道一些性別觀念一時很難改變，但也希望人們對性侵受害人有多一點

「但其實我都很矛盾，就是自己還未克服到（受害人

的寬容跟同理心，「為什麼大家反而會為施暴者說

的「責任」），但理性上仍會覺得不是受害者的錯。」

話，而去鬧受害人？這無助於整件事，甚至是二次傷

沈月說，「自己都很容易想自殺，受困於那段經歷，

害。」對她而言，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多聆聽受害人的

甚至到現在都未直接面對過，所以才會有『人格解

感受，在判斷前多一點理解和同理心，對於受害人來

離』，用作逃避。但即使如此，我還是希望可以有幫

說就已經很不一樣，「不要問『為什麼你要自己上人

助，對自己又好，對其他人又好。」

屋企』，而是理解一下，她可能是很信任這個人的，那是被人背叛的感受。」

我們或會發現，性侵相關的新聞很多，但受害人的感受卻很少出現。沈月認為，是因為社會對性侵受害人

訪問完結，掛線前我匆忙說句「加油，再見」。回頭

的定型，覺得受害人小題大造、「自己攞嚟」，又或

聽錄音，我發現沈月說話的語速很快，她開首訴說那

者覺得受害人身體「不乾淨」，都會令到他／她們不

段經歷才不過是五分鐘的事，我不得不慢慢回聽，甚

敢現身說法。「我曾經在討論區見過有女生分享自己

至多少有種吃不消的感覺——這麼大質量的傷痛，竟

的經歷，但在很父權、厭女的思想底下的，可以想像

壓縮成五分鐘的對話，再現的落差，電話的距離，她

她會被人鬧得很慘。」這是所謂的二次傷害，性侵不

的經歷實在難以想像。但慢下來，用力地傾聽，即便

是一次性的，「我覺得，一個受害人可以現身訴說自

是困難的，也是一次有益的同情共感。

己的經歷，即使是匿名，其實都已經很勇敢。」這是林奕含的願望，也是沈月的願望。這番說話，其實也可以給沈月自己。即使她說自己是因為從過去中抽離才有辦法這樣跟我說話，但是於我而言，她已經是個很勇敢的女生。

註 1：「人格解離」，又名「解離性身份障礙（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DID）」，普遍稱為多重人格，是解離症（Dissociative Disorder）的一種。解離症是一種精神官能症，有指，致病原因通常是遭受到身、心或性虐待，為了從非常痛苦和恐懼的負面情緒中保護自己，不得已產生解離機轉（Dissociative Mechanism ）。（台北報導：< 多面嬌娃！病患多達 24 種不同人格醫師：解離症易誤診 >。2004 年 5 月 21 日。）註 2：蔡宜文：< 任何關於性的暴力，都是整個社會一起完成的。>，《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推薦序。2017 年 2 月 8 日。註 3：女人迷：< 我的痛苦不能和解專訪林奕含：「已經插入的，不會被抽出來」>。2017 年 3 月 18 日。

哺乳巾遮蓋了多少問題？文：孔姓

去年年尾，有的士司機因上載乘客哺乳照而被捕，網民大多群起而攻之，斥司機為無恥之徒。同時，亦有回應指的士乃公共交通工具，該名母親哺乳時沒有圍上哺乳巾，所以是「自己攞嚟衰」。從此事可折射出兩個問題，家庭友善政策／設施與哺乳巾的使用。討論這個問題前，讀者或許心裏有個疑問：在現今社會，配方奶的營養豐富，可取代母乳，為何母乳餵哺對某些母親而言是必須的？這便要從母乳與配方奶之爭的歷史說起。

全母乳的為難自從配方奶的出現及其不斷改良，令其成分更接近母乳，而且在哺乳過程中較母乳方便。 1970 年代政府及醫院大力推廣以配方奶餵哺。直到有醫學報告公佈母親的初乳乃嬰兒的第一道防線，含多種抗體及嬰兒所需的礦物質，母乳餵哺開始獲得推廣。後來，經倡議組織多番爭取，公立醫院在 2010 年開始遵照《國際母

40－性 / 別

乳代用品銷售守則》，規定醫護人員不得隨便免費派發配方奶予母親。然而，港府推廣母乳只是門面功夫，並無實質政策及設施支援母乳餵哺。現時香港的育嬰室大多設立在大型商場，而公共設施如圖書館、公園等均沒有設有哺乳室，而且有些「哺乳室」不過是供母親換尿布的育嬰室，內裏衞生環境欠佳，不適宜作餵哺之用。有婦女團體於 2016 年作問卷調查，超過 9 成受訪者認為香港有關母乳餵哺的公眾場所配套不足。[ 註 1] 哺乳室足夠與否，這不是嬰兒可以考慮的問題，他們只要餓，便要食。因此，許多時硬件配套的不足便為難了希望全母乳餵哺的母親。既然哺乳室不足，嬰兒還是要食，只好在公共空間哺乳。但在的士車廂這個相對私人的環境中，尚且會引來批評說「冇圍條餵奶巾，自己攞嚟衰」，若在地鐵上、餐廳裏，哺乳的母親又會受何等對待？有媽媽在美食廣場內哺乳，結果四周的食客因氣氛尷尬而離開。[ 註 2] 雖然遇上這種情況尷尬乃人之常情，但這亦反映出公眾教育不足，導致哺乳媽媽與大眾都有所不便。

身體即戰場弔詭的是，哺乳乃自然不過的行為，與食客在餐廳用膳同理。為甚麼公開哺乳，旁人便會尷尬，而公眾在餐廳進食則沒有問題？若要解答這個問題，我們必須從另一個更根本的問題開始敲問：為何女乳必然是性象徵？這涉及父權社會的權力結構。在父權社會中，異性戀男性佔主導地位，他們可以隨意高談自己的性欲而不致被污名化。反觀女性一旦展露自己的性需要，輕則便說她們不夠矜持，重則被罵為淫娃蕩婦。同性戀男性談性被污名化的情況則更甚，因為同性戀本身就是不被主流社會所允許的。故此，不論是女性或同性戀男性都不能在公共空間裏談論性，他們的性欲亦自然地被忽視。最後，女性與同性戀男性和異性戀男性相應的可欲對象 ----- 男性與女生的性化程度自然不一。換句話說，男性被性化的程度較女性低。由於社會仍然是恐性的，性化程度較高的女體，便較男體受更多的限制。當中最為明顯的例子便是乳頭，男性公開展現乳頭是不會被投以奇異目光，女性則不然。一般認為女性的乳房是性象徵，當女乳暴露在公共的空氣之中，便有化學反應。社會恐性，人們便認為露乳有傷風化，擾亂社會既有的秩序與規訓，所以必須予以禁止。那些對公開哺乳母親投以的奇異目光，便是最好的武器，最令母親卻步的禁令。所以你要乖乖在哺乳室裏餵哺。即使要在公共空間哺乳，你亦應圍上哺乳巾。對，這是應分的，不然就是「自己攞嚟衰」。

但哺乳室的設立並非如囚牢般，囚着哺乳母親，而是提供舒適及隱密的環境予女性哺乳，女性有自主決定哺乳地點的權利。另外，哺乳巾亦有其限制，一旦圍上哺乳巾，嬰兒可能不習慣，繼而不願進食。這種情況在夏天則更為嚴重。香港的夏天既熱又悶，成年人都以輕便的裝束為主，更何況嬰兒呢？嬰兒有可能因哺乳時多次圍上哺乳巾而皮膚敏感。女性若不希望旁人看到其哺乳的過程，當然可以圍上哺乳巾。所以哺乳媽媽當以自身與嬰兒的利益為依歸，自由選擇使用哺乳巾與否，而非顧慮「自己攞嚟衰」的無理批評與社會規範。

結語當社會的硬件和軟件皆有不足之時，則大大減低女性的流動性。希望全母乳餵哺的女性便會難以外出，只好待在家中照顧嬰孩。當性別差異深入日常的脈絡中，港府便不應只是做門面功夫，而是確確切切地落實具體政策，實際上可研究的方案有很多：例如至少在公共設施增設哺乳間、做好公眾教育，令大眾認知到哺乳媽媽的難處，甚或訂立條例保障婦女的哺乳權。其實已有地方立例保障哺乳權，例如：臺灣、紐約州。臺灣在 2010 年通過《公共場所母乳哺育條例》，保障哺乳媽媽在公眾場所不受他人禁止、驅離或妨礙。[ 註 3] 反觀香港在公開哺乳的議題上相對落後。因此，港府應擔當起領頭人的角色，落實政策，令公開哺乳不再是奇怪的事。

註 1：香港 01，〈公眾場所母乳餵哺設施不足區議員無奈改餵奶粉〉，取自香港 01：https://goo.gl/SxRo6y，2017 年 9 月 9 日。註 2：香港 01，〈【母乳餵哺】育嬰室不足媽媽被迫隨處餵哺：喺獅子山都要避忌〉，取自香港 01：https://goo.gl/Z9Lzmn，2017 年 9 月 9 日。註 3：同上註。

「攻略」舊城中環旅遊全 ? 文：雷恩何用別尋方外去

寫這篇遊記時，特意搜索了一下旅遊書的書目，盡是「xx 國家旅遊全攻略」或是「xx 國家旅遊大全」等字眼。無聊到書店閒逛一圈，又會發現在「旅遊」一欄下都是到別國旅遊的攻略書。每逢假日，我們總是想出走。若「出走」是為了逃離人煙，找一片心安所屬之處，那，重遊故地不也是一個好選擇嗎？中環由十九世紀起見證我城由小漁村發展成商業都會，其名字源於一場殖民時代的角力：當時的香港華人會以「四環九約」為香港島北岸城區分區，中環作為位於中心的一環；而當時的港英政府對維多利亞城的官方分區分爲東、中、西三區，中環之地即「中區」，所以把中環喚作「中區」則爲行政性的區劃。於此，我們邀請你一起踏上旅途，遊遍舊城中環的旮旯。你會驚訝，原來香港還有很多未曾踏足的土地和更多你不知道的過去。

文武廟中環的舊建築總穿插於狹小的大街小巷之間，如洪水在隧道中逆流而過，把摩登的城市拋諸腦後，回到夾縫裏的舊時光。立於荷李活道的文武廟第一眼便予人是一個燈火通明的赤色印象。作為香港殖民地時期其中一座最早興建的中式廟宇，文武廟後殿正中供奉文武二帝，案側邊置有「妙手生花筆」，這支具有數百年歷史的神筆，據說摸過以後能學業猛進，名成利就。從以前廣東附近一帶上京考科舉的舉人，到現在考公開試的莘莘學子，都會順手一摸此筆，以祈求考取佳績，每代的華人總抱有「生不入官門，死不入地獄」的心態。斑駁的外牆上掛著雲石牌匾，廟內

吊掛著螺旋形的大型塔香，輕煙裊裊，捲起來自遠古延綿至今的祈願。

砵典乍街（石板街）沿著小徑往下走，你將會到達連接山上荷李活道和山下干諾道的砵典乍街，凹凸有序的石板塊時刻向你訴說著一段來自殖民地時代的記憶：抬著轎子做生意的轎夫腳踏石板階級穿梭於舊城的横街窄巷；偶爾，舊時代的天空降下雨水點點，然後順著板塊躍到今天繁華而熱鬧的都市。

42－副刊

街頭藝術在上落樓梯之際，你亦可以發現隱藏於街頭巷尾的壁畫，彩色的畫筆在荷李活道一帶的老建築、道地小店上添上一道道異樣的色彩。偶爾有新簇簇的汽車駛進又駛出，牆上

的彩色筆觸底下是經年的膠水痕跡和曾經相

互交疊的宣傳單張。這個藝術與商業匯聚的街頭，是香港藝術文化最真實的寫照。

孫中山紀念館

樓高四層的甘棠第，從 20 世紀初開始見證中環舊城的種種變遷。立於館外的孫中山銅像手執書卷，讓人想起他在港接受中學及大學教育期間博覽中西群書，探索如何救國救民的志向。你會發現孫中山先生這位革命家與香港的不解之緣：在港受洗的經歷、1899 年派陳少白回香港創辦第一份革命機關報 ─《中國日報》、同盟會香港分會的成員合照⋯⋯綜合古典風格的大樓，以金箔點綴的房間，偶爾望出綠窗花外，仍舊是一片抗命的天空。

PMQ 元創方從 2014 年起由中央書院及已婚警察宿舍搖身一變成為文創地標的「PMQ 元創方」，是政府「保育中環」的項目之一。走過一片室內草地，映入眼簾的是由數個立方建築物建構而成的半開放室內空間，腳踏著的透明玻璃地板下展示的是珍貴的歷史遺跡。在這裏，你更可一覽超過 100 位本地設計師及創意企業家的作品，並把不同具有本地特色的時裝飾物、時尚生活用品、食品帶回家，為這趟旅程畫上完美的句號。

或許我們總嚮往着一片猶如漩渦中的避風港般踏實的土地，出走外地想要找一個城市的緩衝區，好逃離鬧市的煩囂。但請你不要忘記，在繁華紛擾的都市，也仍倖存著一片淨土。東坡居士謂「此心安處是吾鄕」，讓我們在出走以先多回顧我城這個「鄕」，抓緊一處能使蘭花不再失根的土壤。

如果戴偉浚不是在英格蘭踢波…… ──論香港足球的局限文：董嘉朗大約三、四年前，香港球迷間出現了一個「笑話」，「笑話」有兩個版本，第一個是「如果美斯在香港出生……」，第二個是「如果 C 朗在香港出生……」。主角不同，但兩個版本的發展脈絡是相同的──主角自少

走出框框，走到英格蘭

展現足球天賦，但父母不想他浪費時間踢波，親戚、老師亦然，他們都勸勉主角要好好讀書，最後主角當然與

最近便出了一個戴偉浚，他與英格蘭甲組聯賽（英甲）

職業足球拉不上丁點兒的關係。

球隊貝利簽了職業球員合約後，受到了不少香港媒體的報導。看到一個 18 歲的年輕人能夠走出框框，更可在

故事的寓意顯然易見：強烈追求學業成績的風氣正剝削

足球強國（至少其聯賽是）踢球，當然令人振奮。報導

年輕人發展的可能。這無疑是一個笑話，更是一個帶有

一出，便引起不少港人關注。而且值得一提的是，戴偉

悲劇色彩的「笑話」。我們對故事有共鳴，大概都同意

浚不負眾望，漸漸得到更長的出場時間。

故事情節合理，都對現況有不滿之處。我們都寄望有人能夠走出框框，出現勵志故事。

他雖不是 C 朗或美斯（或者說是未達至他們的水平），但眼見一個香港年輕人能夠在英甲出賽已經夠讓人愉快。這個故事夠精彩了。但這個故事並非必然，是甚麼令戴偉浚不致成為另一個港式典型「笑話」的主角

44－副刊

呢？戴偉浚的故事起點和〈如果 C 朗／美斯在香港出生……〉一樣，他自小便精於踢波，曾跟隨香港巴塞足球學校到訪歐洲比賽，並代表香港不同組別的青年代表隊。重點是，他花不少時間踢波，但沒有人勸勉他要踢少一點波，讀多一點書，反倒他的父親大力鼓勵他好好踢波，這似乎是兩種故事發展重要的分野。戴爸爸於戴偉浚 11 歲的時候，選擇舉家移居英國，目的就是幫助

但歸其究竟，持這種取態的家長是錯誤的嗎？我們更應

戴偉浚在足球上的發展。及後，戴偉浚加入了英格蘭冠

該嘗試了解這種想法背後的原因。這樣的取態無可否認

軍聯賽（英冠，比英甲高一級別，比英超低一級別）球

相對於〈如果 C 朗／美斯在香港出生……〉中的家長已

隊雷丁的青年隊，得以開展其在英國的足球故事。2016

前衛不少，他們並非要求子女投入很多時間讀書，因而

年，雷丁的教練明言戴偉浚不會有太多上場機會，令戴

要子女放棄興趣。他們接受孩子在求學時間發展足球，

偉浚四出找球會加入。幸而，他最終到了貝利，並於剛

但就業時期就不好了。他們認為足球員不是理想的職

過去的暑假簽了職業球員合約。

業，不能夠保障孩子的生活，繼而反對，這是一種對孩子的關愛。即使是戴偉浚的父親，似乎亦是有就業上的

支持戴偉浚的同時，我們又有否意識到這樣的一個故事

考慮，才會帶兒子到足球業發展蓬勃的英格蘭，以利於

呢──一個家長支持孩子發展所長的故事。

兒子足球生涯的長遠發展。家長的擔憂其實也合理，要選擇一種職業，難以不考慮

「支持你踢波，但不要以此為職業」

收入。除了工作的時間，我們須依賴金錢以充實生活。根據今年 5 月的訪問，香港超級足球聯賽理文流浪的行

〈如果 C 朗／美斯在香港出生……〉中，主角受到父母、

政總監馮嘉奇所言，當今香港有職業足球員只有 4000

親戚和老師的勸勉，要好好讀書，這些勸勉繼而成為主

元港幣薪金，這是令人錯愕的。作為父母，又何以不擔

角的壓力，只好離足球而去，且漸行漸遠。但故事終歸

心呢？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當然難以怪責父母的反

是故事，返回現實才沒有任何誇張的情節。我們似乎也

對，但另一方面，原來香港有不少人仍願意克服困難，

聽過香港有青訓計劃啊，我自己身邊也有波友是某些球

跳出框框，這些人的故事同樣都是勵志的故事。

隊的青年隊球員。事實看似又不是太極端，雖然不是所有父母也可以舉家移民英國以支持孩子踢波，但至少有

有無諗過撐香港（本地）波？

些父母會讓孩子試試讀書以外的可能吧。哪怕在香港踢職業波要面對不少的困難，就是有人以身那青訓的現況又是如何？我嘗試搜索更多資料，當中的

犯險成為了職業足球員。他們承受著 4000 元薪金的潛

一篇報導難以忘記。記者訪問到一支 U13（13 歲以下

在風險，並且有可能被人提醒要「有決心、有熱情、勤

組別）球隊的球員，問的是家人、學業和足球。他就是

力、謙虛」才會成功（球圈名人黃興桂就馮嘉奇訪問的

這樣回答的：他的家人支持他踢足球，但不支持他成為

回應），可說是勇氣可加。雖然他們不是 C 朗、美斯，

職業足球員。這個答案是有趣的，按一般球迷的簡略理

也未到英格蘭球隊效力，但也同樣敢於跳出框框而走自

解，青訓球員會逐級上升，為不同的梯隊比賽，而成年

己的路。

後就為一隊比賽、轉會至其他球會或再決定出路。因此，我們所認知的青訓目的是培養年輕人日後成為職業

作為一名職業足球員，本身就有很大的壓力，而努力的

足球員，而青訓球員的目標亦理應是成為職業足球員。

成果得不到注視又是另一種的可恨。根據香港足球總會

然而，原來現時的青訓球員早早已不被視為未來足球界

的統計，香港超級聯賽（港超聯）自 14 年成立起，其

的一員。「支持你踢波，但不要以此為職業」一句的意

場均入場人數按年下降，由 14 ／ 15 年度的 1048 人，

思是把踢波視為興趣，沒有更多。置之於一名青訓球

下降到 15 ／ 16 年度的 1018 人，剛過去的 16 ／ 17 年

員，這是何等諷刺呢。

度更跌至只有 920 人。即使說 R ＆ F 富力不是香港球隊，場均入場人數會因而被拉低，但是不計算富力主場的比賽，16 ／ 17 年度亦只有 991 人的場均入場觀眾，依舊是新低。

即使球員的目標非遠大到要效力歐洲球會，但至少以香港作為自己職業的根據地，球員也希望得到一定程度的肯定。而現時場均入場觀眾下降的趨勢，其實對職業足球員而言可以是一種打擊，一種無力還擊的打擊。我在想，如果戴偉浚沒有到英格蘭踢波，而是在香港開展其職業生涯，假設能力不變，又會受到如此大的關注嗎？入場觀眾下降的情況，某程度要歸咎於足總的宣傳乏力和場地安排不便，但我們可否嘗試做更多，向球員表達支持，為香港足球加油？功利點看，入場人數影響著球隊收入，多人入場，球隊收入就增加。根據媒體報導，港超「巨型班」球隊一季要投入 2000 萬元，而即使「地區隊」也要 600 至 800 萬元。如果以上季港超有 22 輪比賽周計算，每支球隊約有 11 場主場比賽，假設每場只有 920 人入場，票價 80 元，那球隊從門票收入 80 萬元多些。如減去支付 20% 的球場費用，只收約 65 萬。於中型班而言，只能應付約一成的開支。近年，香港人對香港足球代表隊的關注上升，「香港勁揪」、「撐自己人」的口號我們日漸熟悉。足球代表隊在主場迎戰外隊，球迷往往做好第十二人的把關工作，叫喊得面紅耳赤。對於在國外踢波的香港球員，我們亦會關注，希望他們成功。撐香港足球，其實可以撐的還有本地職業足球聯賽，本地波、香港隊和外流球員畢竟同屬香港足球的範籌。上季，港超聯煞科戰傑志對陣東方，旺角大球場 6413 人全場爆滿，不知今季又會有多少次這樣的情景呢？

46－副刊

中大官方不會告訴你的校園歷史 ⋯⋯

含糊曖昧的中大理念、朝三暮四的大學體制中文之為大學理想廢墟中大：中大認同的（後）殖民解讀不只守護傳統，不只接軌國際——國際化事件大論爭國際視野？望向哪裡？校園運動的一場小勝——「保樹立人」運動願那校園能容下貓和樹愛樹的人都難免掉眼淚，兼發泄與許敬文副校長面談後的感受無懼污名重尋真性學生報，你的描寫怎麼這麼低俗下流？文化戰爭與道德聖戰 We don’t want to talk about it 校園民主之難──烽火台事件我所知的拆烽火台計劃來龍去脈站在豐厚歷史的前端從對峙到凋零── 記民主女神像事件如果中文大學真的政治中立，則…… 大學價值崩壞的制度根源要擺民主女神，但不是這個民主規劃只限於學生自治區？以民主為名，行專制之實── 反對中大學生會獨行獨斷聯署聲明重拾中大使命 , 推動校園民主：為永久安置新民主女神像建言新書院事件時序簡表「新」書院院監會，或曰政治花瓶浪漫的邊界：訪校長沈祖堯一樣的軌跡，不同的治術──論兩任中大校長異同大學的魔咒與解咒「校譽」與錢途——中大發跡簡史不可忽視的有形之手：UGC 如何改變中大追求卓越？大學排名評分初探四年制下學科及學生的轉變象牙塔與群眾──傳媒作為知識轉移橋樑的可能……不可能 ? 教職以外的教與研──訪何佩然教授走不進本地，離不開內地──一位內地本科生的校園生活假如這只是內地生的問題這麼近，那麼遠——機會結構之轉變與期望的落差鳥籠內的鳳凰──深圳分校點評中港公民社會如何交流──訪青年公民社會中港關係的另一面──殺人的資本與掙扎中的工運中大與八九民運雜談四年制：中大的理想和身份大學的「老師」大學教育，在語言迷宮中摸索前行（節錄）我只能給他們一個概念──張彧暋上下求索──讀書心態分享二則（之一）：學而 Internship ──學習？打雜？週會，去來做乜？看似公共的文化中大校園藝文地圖中大體育：大學教育好彩有 CUTS——訪問開發者 Benson 求助無援的校園性騷擾——2002 年迎新營事件那年之後，當媒體遇上迎新營…… 莊耀洸專訪：評中大性騷擾政策輕石激漣漪——中大生「瞓湯石」行動（節錄）寫在粗口 ‧ 十年後道德高地的虛妄——答一眾對學生報粗口標題的詰難對道德的兩種區分——借楊國榮及鄧小樺的觀點談學生報刊登粗口事件我的吸煙大學生活哀痛之難笑甚麼？你也是頹學生！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中大十年抗爭史基層勞工血與汗中大女工合作社紀事中大學生會：十年評點中大學生報十年浮沉四代電台人——記中大校園電台十五年歷史中大學生會代表會的制度問題——由零八年修章說起從八樓之爭到退聯十年校園規劃事件簿談空間規劃——關於我地的規劃那些我今天才知道已經變成這個模樣的中大路邊風景過客、抑或歸人——中大行路誌如果我們能連結——訪問中大不同的持份者校園的流浪學人：中大怪婆婆宅男的怒吼抱著問題成為自己 CU 始終有你走不進本地，離不開內地──一位內地本科生的校園生活假如這只是內地生的問題這麼近，那麼遠——機會結構之轉變與期望的落差鳥籠內的鳳凰──深圳分校點評中港公民社會如何交流──訪青年公民社會中港關係的另一面──殺人的資本與掙扎中的工運中大與八九民運雜談四年制：中大的理想和身份大學的「老師」大學教育，在語言迷宮中摸索前行（節錄）我只能給他們一個概念──張彧暋上下求索──讀書心態分享二則（之一）：學而 Internship ──學習？打雜？週會，去來做乜？看似公共的文化中大校園藝文地圖中大體育：大學教育好彩有 CUTS——訪問開發者 Benson 求助無援的校園性騷擾——2002 年迎新營事件那年之後，當媒體遇上迎新營…… 莊耀洸專訪：評中大性騷擾政策輕石激漣漪——中大生「瞓湯石」行動（節錄）寫在粗口 ‧ 十年後道德高地的虛妄——答一眾對學生報粗口標題的詰難對道德的兩種區分——借楊國榮及鄧小樺的觀點談學生報刊登粗口事件我的吸煙大學生活哀痛之難笑甚麼？你也是頹學生！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中大十年抗爭史基層勞工血與汗中大女工合作社紀事中大學生會：十年評點中大學生報十年浮沉四代電台人——記中大校園電台十五年歷史中大學生會代表會的制度問題——由零八年修章說起從八樓之爭到退聯十年校園規劃事件簿談空間規劃——關於我地的規劃那些我今天才知道已經變成這個模樣的中大路邊風景過客、抑或歸人——中大行路誌如果我們能連結——訪問中大不同的持份者校園

現已開放下載 http://www.cuhk50.org/

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詩魂

籤詩𥚃的文學

籤詩是甚麼 ? 顧名思義，籤詩即是寫在籤上的詩，抽籤為占卜之法，因此大部分的籤詩皆來自廟宇各神借扶鸞降箕 ( 神降於扶箕筆者，在沙盆上畫字 )，只有極少數籤詩並無宗教色彩，例如《紅樓夢》中的花籤詩。籤詩起源不詳，由中國興起，傳至香港、台灣丶日本丶越南等地。香港著名籤詩來自元朗大樹下天后廟、關帝廟、觀音廟丶車公廟和黃大仙祠，其中關帝廟和黃大仙祠籤詩的「古人占驗」最為清晰。「古人占驗」為何物 ? 那就要由籤詩格式說起。

籤詩的格式和隱喻

籤號

48－文藝

芺蓉一樣嬌弱的黛玉早夭，如牡丹一樣的寶釵得到賈家長輩認同，如願嫁入賈府，如荼蘼一樣的麝月，在花事了的時侯陪伴寳玉到最後。假使籤詩真的如此靈驗，又有誰膽敢拿起籤筒，看自己的命運呢 ?

古人占驗

書中每人所得的花籤皆與其性格丶命運呼應，如

籤等

＊

籤上面有一枝牡丹，題著「豔冠群芳」四字。下面又有鐫的小字，一句唐詩，道是：「任是無情也動人。」又註著：「在席共賀一杯。此為群芳之冠，隨意命人，不拘詩詞雅謔，或新曲一支為賀。」眾人都笑說：「巧得很！你也原配牡丹花。」

詩文

且從《紅樓夢》的一段文字，看看花籤的獨特格式：

籤靈明神

仙機解 /曰

文：月鹿

「古人占驗」乃廟宇僧侶從籤詩內容推敲，所指向的古人古事，因此對讀者理解詩意幫助頗大。「仙機 / 解曰」是另一個籤詩未必包含、而又對準確理解詩意非常有用的部分。編籤的人或用三言韻語，隱含「婚姻」、「家宅」吉凶或以問答反映趨吉避兇之法，例如「病者險，財亦空」、「問自身積善免禍侵」。

中國常見籤詩格式

＊未必有

有求必應 ---黃大仙靈籤籤詩在香港人心目中印象最深刻的當數黃大仙運籤。黃大仙運籤共有一百，原文只有七言四句，據道長所言，均由傳說叱石成羊的晉代仙人黃初平 --- 黃大仙降箕。大部分籤詩皆在「古人占驗」一欄明示古人典故，以便讀者望文生義、推論吉凶。小部分籤詩只描述景象，並無指定對象，意象朦朧。較有價值的當屬前者，例如第六十九籖 :

第三十籤下下古人占驗馬嵬坡勒死楊貴妃傾國傾城媚百生六宮粉黛盡無名馬嵬坡下魂飛去至令明皇長恨情

第六十九籤中吉古人占驗韓文公祭鱷魚忠義存心官十載年豐民樂惠難忘鱷魚毒害都能息禱告長江北海王韓文公乃韓愈。韓愈因諫迎佛骨，觸怒憲宗，被貶為潮州刺史，後轉袁州，十五年後回朝拜官。韓愈管治潮州時，興文教事業，關心百姓，建樹甚多。籤詩指的正是《古文觀止》中膾炙人口的〈祭鱷魚文〉。韓愈在文中以羊豬祭鱷魚，以君臨天下、而刺史為君遣派管理地方之故，強調鱷魚須服從刺史命令，遷徙他方，否則為禍百姓而桀驁不馴者當誅。文中甚有寓言藩鎮應服從天子的意味，義正辭嚴，又不失趣味，令人動容。

由於推論吉凶必須理解籤詩中古人的遭遇和相關文學作品，所以籤詩不失為認識多點文學丶歷史的大門，不少籤詩更有使用前人詩句或典故，例如第三十籤 :

「傾國傾城（媚百生）」即出自李延年為推薦妹妹李夫人入宮，而在漢武帝面前演唱的《佳人歌》：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傾國傾城）媚百生，六宮粉黛盡無名」即化用白居易〈長恨歌〉中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一句。讀書講求融會貫通，而籤詩往往和耳熟能詳的文學作品暗合，只是更為顯淺，無論你對文學認識是深是淺，閱讀時都能體驗當中趣味。雅俗共賞，正是香港籤詩魅力所在。

參考資料：紙本 1. 吳麗珍 (1997) 〈香港黃大仙〉( 香港 : 三聯書店 ) 2. 黃坤堯 (2014) 〈古文觀止〉( 香港 : 中華書局 ) 3. 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紅樓夢〉 4. 現代禪的教育〈三十八、緣起性空〉圖片： 1. 太平山（tps.forest.gov.tw） 2. 浪客劍心（jiangsu.yangguang.blog.163.com） 3. 李少文官方網站（lishaowen.artron.net）

九月是新學年的開始，不如一起抽支文學籤詩，測吓運程 ? 現在，請你閉上眼睛，靜默片刻，讓思緒沉澱出澄明來，在一至四中，腦海中最先浮現的數字是……

肆叁

【西遊記】

中上四眾得經墮雲去堅持篤志立玄關定要修持正法還聖僧難過許多般毫髮差殊不結丹

中下李商隱題無題

九九歸真道行難必須苦煉邪魔退莫把經章當容易古來妙合參同契

【無題之四】

東風無力百花殘蠟炬成灰淚始乾夜吟應覺月光寒青鳥殷勤為探看

中平李白流放遇赦

相見時難別亦難春蠶到死絲方盡曉鏡但愁雲鬢改蓬山此去無多路

【早發白帝城】

齊魯青未了陰陽割昏曉決眥入歸鳥一覽眾山小

上上杜甫獨出機杼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望岳】

岱宗夫如何造化鐘神秀蕩胸生層雲會當凌絕頂

50－文藝

貳壹

中平：【早發白帝城】李白流放遇赦

中下：【無題之四】李商隱題無題

中上：【西遊記】四眾得經墮雲去

月鹿解上上：【望岳】杜甫獨出機杼

自身：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故無須介懷。

愛情：情劫情關，一念之間。

自身：經歷群體之間的轉變，迎接新關係，雖然未知吉凶，繼續懷抱着樂觀的態度必定有利。

愛情：能遇上一個讓你如此的人，已是一種不可多得的幸運。

學事 / 業：鍥而不捨，金石可鏤，否極泰來。

自身：視野擴闊，目標明確，只要繼續抱持熱誠走下去，必能成功。

愛情：從一段黯淡的關係釋放，重新獲得自由。學事 / 業：機緣巧合下逢凶化吉，以後凡事以謹慎為妙。

學／事業：無謂作繭自縛。

自身：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眼前逆境只是暫時的鍛練，捱過此關即青雲直上。

愛情：愛情只是生活一部分，宜暫時放下煩惱，以免自己錯過其他更遼闊壯麗的景色。學事 / 業：泰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學不厭廣，唯才是用，才能成功。

如果你也看通俗小說文：施梓

—— 那你為什麼對中文如此恐懼，彷彿那是遠在雲端、無法碰觸的？好像它們是截然不同的東西？但說到底，仍是那些文字，想表達的主題與情懷也沒什麼太大的差異。形式的不同，就足以否定兩者的連繫嗎？現時香港存在一個很普遍的現象，面對中文，年輕一輩除了強制性的課程，選擇不談不看不寫。也許是中學讀夠了《齊桓晉文之事章》、《敬業與樂業》、《背影》諸如此類，撇除公開考試自然樂得海闊憑魚躍。但原來，說著不看不寫的人，可能只是將目光投向了另一片煥然的天地，將心無旁鶩的專注與熱情獻於通俗小說。提起通俗小說，好像大家都抱著批判的目光。《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開往大埔的紅 VAN》應該是一個不陌生的名字。但即使是喜愛著它的人，不也多自嘲地笑笑「睇呢啲又算得啲咩？」。閱讀《紅樓夢》、《西遊記》等小說相較之下是令人嘩然的壯舉，但曾幾何時，中國四大名著亦只是被認為登不上大雅之堂的通俗小說，卻在今天被視為文學巨著。說到底，還是在於讀者的轉換。以往的讀者看的是四書五經、詩詞歌賦，半文言半白話又劇情緊湊的四大名著對於大眾不就是回味猶甘的蜂蜜？如今的新世代對於四大名著的表述也感到力有不逮，更加通俗的小說便成了替代品。

有人認為這是一種退步，通俗小說的作者為了加強娛樂性及普遍性，以讀者為創作的考慮依歸，失卻自我的表述。但重點還是在於閃光點。讀者不受教育程度的局限，無須先具備某種程度的文學素養，這無疑降低了走進閱讀的門檻。魯迅、也斯的文章固然有其可貴之處，但若果從一開始就被列入黑名單，不過是徒添歎息罷了。所有人都知這是極好的，但就像討厭的苦瓜，多有益也罷，杜絕來往就是現實。香港的通俗小說並非突然花開遍地，由 50 年代的金庸、古龍到 80 年代的亦舒、倪匡，無不大熱一時，閃耀著熠熠生輝的光華。從來沒有人說過通俗小說不能反映社會，不能包含人生哲理，那麼創作它的人、閱讀它的人為何不能理直氣壯地說，我愛文學？即便從最功利的角度出發，即使一部作品只是為了投社會大眾所好而產生，它也包含了作者的靈魂、作者對於社會的觀察。藝術基於生活，從來都不是大言不慚。

52 －文藝

在對於時代脈絡的把握上，有誰敢說古典文學比通俗小說優勝？相比起補習老師的要求：作文必須真善美、引名人語錄、背誦一成不變的選材，或對於現實生活的追求、看不到突破出口的迷茫、不被社會主流認同的焦躁、錯失情緣的哀痛才是青年真正想道出的東西。考試作文中連一千字也要苦苦思索，卻能夠在高登寫下幾萬字；閱讀一篇數千字的《狂人日記》都感到艱辛，卻願意追看十幾萬字的流行小說，不正是對那些「現今青少年都沒有語文能力及熱誠」言論的最大諷刺嗎？梁望峯、孤泣等香港作家在出版小說中帶出對校園環境、都市愛情等正中時代軸心的感悟。網上論壇如高登、紙言上發佈的小說亦應運而生，當中不少是以口語記載 ( 註一 )。這些小說用字具本地特色，行文親切直白，創意天馬行空，反映了青少年的取向。在通俗小說中，我們都或多或少看到自己的倒影。這是一個建構共鳴的過程，在以為無比遙遠的領域尋覓到縈繞在心中的悸動。或許就領略到，中文遠遠不是那麼可怕的怪獸。如果「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是太難以理解的情懷，那麼「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大概也能晃動你的心緒幾分吧？

在愈來愈少人願意接觸文學的今天，通俗小說的演變令更多人進入閱讀。它可能不太符合你對文學的想像，但至少，在表達與理解的過程中，文字仍然被肯定。如果有一點點激起誰對其他類型文學的興趣，便是雪花紛飛中的一枝紅梅了。註一：一次告白失敗後，我竟然得到回到「尋日」嘅能力… 雖然呢個能力令我可以不停嘗試同慧娜告白，但我好快就發現到，告白一直唔成功嘅話，我就會一直輪迴落去… —— 有心無默：《【就是開不了口讓他知道】給我無限次告白的機會》

投稿一：翻遍抽屜和口袋，還差一半四十塊。借錢買張六合彩，發達百倍還君債。

《命運》

二：

文：知聲

善惡終有善惡報，古來命運最公平。土匪兒子生花柳，烈士墳頭草長青。

三：都是命運惹的禍，她的裙角太溫柔。是你執意離開我，豈能說是我有錯？

四：自找苦吃我驕傲，神的磨練我知道。他朝審判來臨時，我上天堂哈哈笑。

54－投稿

》四七八則

五：商務票坐經濟倉，命運對我太坎坷。回眸人海飛機場，女神巫山風雨多。

七：六：孔墨稱聖猶肚餓，桀紂無道卻為王。史官記述最可靠，成功還得靠父幹。

手持如意唸經文，衰鬼莫敢上吾身。若是今鋪賺大錢，誓以千金再還神。

八：約經推背扶乩文，古來已述今日行。勤讀能知將來事，何須權衡費精神？

投稿

我被流放到世界的那天

文：廖蔚然

我被流放到世界的那天他們許了三個願安穩成功踏實

我被流放到世界的那天注定討厭人潮

他們在金鐘站橫衝直撞挑戰平凡我卻頻頻欠身閃躲挑戰時間

56－投稿

他們西裝挺拔三五成群笑意盈盈我也站得挺拔自導自演英雄自逞他們說咖啡總不能喝一輩子吧

可是誰知道我被流放到世界的那天或許注定學習嚐一杯一輩子的咖啡

圖片來源：Getty Images

International Blog

dents

al Stu c o L g n i d n e i gle of Befr

The Strug By F. R.

Before I begin, I shall start with a disclaimer------ the article I have written is purely based on my own experiences with local students, and it is not meant to describe the entire local student population in CUHK. This article does not mean to offend anyone, but to convey what has happened to me during my two years in Hong Kong. With that out of the way, I have to confess that I think it is the hardest thing in the world to make local friends in Hong Kong. It is so, so, so hard. For me, the reason has been that I don’t speak Cantonese. I have tried, and I have failed to learn it. I understand a bit of what people are saying after two years in Hong Kong, but that’s about it. I cannot follow along in conversations; I cannot react to jokes; I cannot understand cultural references in Cantonese. Needless to say, I cannot form any deep connections with anyone if they speak Cantonese to me. Therefore, the only way for me to make friends with local students, is to find students who are willing to speak in either Mandarin or English. This is hard because of two reasons. One, because I have met very few students who can speak Mandarin or English fluently, and two, because I feel extremely guilty for forcing people to speak in a language (or dialect) they have to make an effort to speak in. When I first came to Hong Kong, I had to participate in workshops and hall activities in Cantonese, and I was faced with a dilemma. I could either pretend that I was understanding what was happening around me when I didn’t, or I could choose to be singled out and feel like a burden because of it. I hated that I needed people around me to help me translate, because though they were mostly helpful, it was clear that they had to put so much extra work into making me feel I was included, which made me feel like I was excluded even more. The language made it clear that I didn’t really belong.

58－投稿

Outside of group activity settings, it is easier to talk to people one-on-one, mostly because I feel like there is a choice for people to decide if they would like to continue to talk to me. Most of the conversations I have had with local students have been short: they talk to me in Cantonese, to which I reply back that I only speak a little Cantonese because I am not from Hong Kong. They ask me where I am from, and I tell them the answer. They then proceed to tell me that they have either visited my home country, or that they have always wanted to go there. I say how I miss the food and so on, and within five minutes, the conversation has ended. I have found most Hongkongers I have met to be really nice people; we just have no comfortable means of communicating with one another and forming close relationships. There are, of course, exceptions. I have indeed made friends with local students in the past year, really close friends, even. Here’s the thing: we all talk in English. Every single one of my local friends speaks English to me, and they do so comfortably. None of us feel like we are forced to speak in a language we don’t want to speak in. And that to me, is the first step to making friends in Hong Kong: both parties should both speak in a language they are comfortable in. Yet the struggle remains------ it’s been hard for me to find people with whom I can take the first step in forming a friendship. But to be honest, I don’t blame anyone for this situation------ I think that the situation is entirely understandable. It is what it is, and I have accepted it.

莊

傾

社

報

媒體 101：客觀中立可能嗎？／ 9 月 19 日〈二〉范克廉樓 306 室我們經常會批評某些媒體不夠客觀或中立，彷彿客觀中立是量度媒體的重要標準。但絕對的中立是否意味著這是一個好媒體？再細想一層，絕對的客觀中立是否可能？如果不能，那麼媒體的意義在於甚麼？

政治犯的抗爭時代／ 9 月 26 日〈二〉范克廉樓 306 室如果大家記得三年前的 9 月 26 日便是學民思潮宣佈罷課的日子，也是他們衝進公民廣場的時刻。三年過後，香港的民主不進反退，自由更是日趨收窄，出現了不少的「政治犯」。在這個白色恐怖的時候，我們能如何自處，學生報又可以以甚麼角色走下去？

校史：N 件你所不知道在中大發生的事／ 10 月 3 日〈三〉范克廉樓 306 室相信在開學禮的時候，或是在不同地方你也聽說過中大的歷史，不外乎是國學南傳，逃避共產黨人。但中大的歷史只有這些嗎？烽火台、民主牆這些在今日鬧得熱哄哄的話題上，其實也有它獨有的歷史。我們將在是次傾莊討論中大一些重要歷史事件，同時反思當中意義。

中大學生報二零一七年九月號出版：第四十七屆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中大學生報出版委員會「螢」地址：香港中文大學范克廉樓 307 室電郵：cusp@cusp.hk Facebook：中大學生報－ Chinese University Student Press @cuspcusp 設計：黃柏熹、李玉媛、吳惠玲、叶瀚樑、董嘉朗編輯：張逸深、李健豐、黃家熙、叶瀚樑、鄭詠甄、黃柏熹、李玉媛、何正男、雷恩、董嘉朗、梁錫嵐、鄭思捷、陳欣淇鳴謝： S.Y.、睇政 Seeing Politics、Candice Ng、黃莉莉、李彩娣、倖存者、一地兩檢資訊頻道、青少年囚犯人權關注組、F.R.、知聲、廖蔚然、法夢、 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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