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學生報 2016年9月號

中大學生報 九月 | 常刊

新

學

2016 SEP

年

新

開

始

！

校園 隸獸

實你是奴

其 實習生，

凜冬將至 一

場宿費戰爭

社會 利

捍衛港獨的政治權

我不同意港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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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會 選舉：你可能不為 意

的 5 個要點

說……

國際 文藝 是一 我只

愛C 個喜

的人 u lt 片

另類的美食俘虜

編者的話 跌跌撞撞間，九月號的編輯工作幾近完成。 出版期間，立法會選舉正進行得如火如荼，網絡上滿佈不同陣營的指罵，選舉 論壇質素之低真係令人情何以堪。刊物出版時，選舉結果大概已塵埃落定。但 躁動肯定不會就此完結，立場取代細節、標籤重於理解， 或許是這時代最真實 的寫照。今天我們太重視 「發聲」，但發聲的內容好像變得無關宏旨，頓時變 成非此即彼的宣洩，連慢下來理解其中細節的耐性也失去了。 在這樣的時代，文字工作總有點吃力不討好，編輯經常要擔心文章太長沒人看， 唯有寄望自己能寫得更好。另一方面，浮噪的氛圍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我們 還想與其對抗，在喧鬧聲中劃出缺口，所以我們繼續述說那些或沉悶或離身的 事物：今期文藝版分別有新詩評論及 Cult 片兩篇稿題，各自橫跨四頁；新設的 國際版上一期只做了些新聞報導，今期翻譯了美國大選的分析，希望這些分析 以後也能成為常設欄目。這些與自己好像很大距離的事物，假若我們能閱讀到 更多的細節，嘗試進入，或許能發現它們與日常生活的銜接。 政治鬥爭好像主導了我們的日程，但另一邊廂，校園又何嘗不是處處暗湧？凍 結宿費兩年後，同學下年可能要面對宿費大跳躍、不少學生要參與無薪或低薪 實習，儼如現代奴隸、官僚對空間的無理規管，令學生活動處處受限……戰場 處處，難免令人洩氣，但終究還是要走下去。但願在這過程中，我們仍能保持 最大的耐性和勇氣，吸收、學習、成長，迎接挑戰。

校園 3

23

另類的美食俘虜

凜冬將至 一場宿費戰爭

24

荒漠中的海市蜃樓，愈走愈遠的平權之路

學生活動空間

25

埃及變天以後：社交媒體的反省

6

──攻略

8

──探索龐萬倫學生活動中心

10

實習生，其實你是奴隸獸

12

喂大學生！做義工嗎 ?

社會 16

國際

里約警方暴力持續 警民互信每況愈下 26

文藝 28

20

兩首不懂討論但又竟然討論得到的新詩： 讀梁秉鈞詩兩首

32

立法會選舉：

我只是一個喜愛 Cult 片的人

性／別

你可能不為意的 5 個要點 18

特朗普如何勝出，以及為甚麼

車車車車車車車車 ──解決紅隧塞車，還需回購西隧

36

rm 我想跟你說……

我不同意港獨，但捍衛港獨的政治權利

38

讀《Playlist》：情欲、生活、穢物

凜冬將至 一場 宿費戰爭

文：多頓

「再加落去，邊個仲住得起？」——加完又加，書院、大學、 政府如何看待他們所「重視」的大學教育？

無論你是新同學還是舊同學，可能都考慮過入住宿舍，享受獨

以往加宿費，都經過連串討論。宿生、教師、院方會在宿委會商

特的大學生生活。住宿與否，「錢」當然是重要考慮，畢竟單是

討宿費安排，書院之間和校方都會展開討論。但在 2014 年，校

學費已叫人吃不消。至於宿費，約一個月後，同學便會收到大學

方提出「X+Y 方案」[2]，打算將往後宿費變動公式化。X 是宿舍

帳單，全期宿費原價 $11,936，扣除 $750 資助，現盛惠 $11,186

營運開支，與通脹掛鈎（當年是 5.6%），Y 則是維修基金，預期

[1]。其實 2009 年至今，宿費不斷上升，足足加了 $3,800 多。在

在 15 年內集得 1,200 萬元（當年估算是 1.5%，X+Y 合計共 7.1%

2014 年眾多同學抗議下，校方才同意凍結宿費兩年，也因此今

升幅）。方案企圖以公式取代往後宿費變動討論，將費用自動累

年住宿同學獲得 $750 資助金。但凍結計劃即將結束，校方將

加。

重啟宿費討論，下年同學可能就要面臨宿費大跳躍。

原價 $11,456 - $500 資助 原價 $11,936 - $750 資助 估算價格 按照趨勢，下年宿費在沒有凍結資助下會高達 $12,500

由於升幅驚人，校內有同學就宿費負擔舉行討論，該年 3 月，中

宿費，點加法？——有關中大加宿費的歷史

大學生會、九書院學生會連同 2,000 名同學署名反對加宿費。

新同學固然未經歷過加宿費，但三年級以下的同學可能都會問

及後，中大學生會與學生報合作出版《反加宿費號外》。校方因

「乜有加過咩？」。其實中大宿費以往一直維持在 $8,000 水平

應要求加開一場諮詢會，校長沈祖堯承諾校方將承擔以後各書

多年，但自 2009 年至今，宿費一直按年上升，由 $8,100 加至接

院宿舍的大型維修基金額外儲備開支（即「Y」部份），令該年升

近 $12,000，七年上升近 50%，升幅比港鐵巴士等任何牟利公

幅降至 5.6%。中大學生會因不滿減幅發出聲明，有幹事會及學

共事業高。雖然部份書院財力雄厚，但為了避免收費不一造成

生報成員到行政樓門外靜坐，校方最終同意將當時宿費升幅由

「貴族書院」，基本上各書院宿費需要統一，齊上齊落。

5.6% 降至 4.5%（「Y」部份佔 1.5%）[3]，並在翌學年承諾凍結宿 費兩年，及提供宿費資助。

中大學生報 2016/9

各 位 同 學，宿 費自理

中大宿舍宿費升幅跑贏公共事業

點解加？——書院、大學、政府在想甚麼？

教育不是商品——用者自付的荒謬邏輯

過往多次提升宿費，院方論據主要基於通漲。雖然學生會、宿生會

「用者自付」聽起來頗合情理，它是基於一種「既有所得，就該

和宿委會大致都反對宿費上升，但校方最後多以「書院財政獨立」

付出」的想像。但用者自付的意思，卻不只是這樣——而是你

推卸責任。推來推去，校方的想法可能源於政府看待宿舍的方法，

應該要付錢，去購買一些本不屬於你的東西。背後所意味的是

且看以下：

一種「購買邏輯」，就像我們要付錢食飯買衫。 但不是世界上所有東西都應該要付錢購買。比如說 12 年免費 教育，或者是法律援助、公共醫療等等。這些均是對市民的基

"

本保障，是政府的責任，教育當然是其中一環。12 年免費教育

21. 政府在 1996 年通過一項新政策，提供以公帑資助的學生宿位。

背後的邏輯，就是因為政府要提供基本教育。[5] 若然學費跟

這項新政策顯示政府致力提高大學教育的質素，透過推動宿舍生活，

隨通漲上升，7 年時間，$42,100 將升至 $63,150 以上。難道學

改善學生的溝通技巧，培養他們的領導才能，鼓勵獨立思考和參與

費也應跟隨通漲上升嗎？到底政府在建宿舍還是建酒店？

社會事務。… 眼見歐洲不少國家貫徹免費高等教育，讓歐盟學生可以免費 40. 教育統籌局局長表示，政府在 1996 年就提供以公帑資助學生宿位 公布的政策清楚訂明，各院校須以自負盈虧的方式營辦學生宿舍；至 於宿費水平，則由各院校在顧及學生宿舍的經常營運成本後自行釐定。 ——政府帳目委員會第四十 A 號報告書第二章：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資

讀大學。而偏偏中文大學坐擁數十億盈餘，香港政府在每年數 百億盈餘的情況下，仍要求學生宿舍幾百萬的開支要「用者自 付」，道理何在？

書院入不敷支的幻象

助院校一般行政事務 [4] 對於書院是否有能力維持宿費水平，院方往往避而不談，不時 以通漲為由帶過。本報翻查最近包含書院財務狀況的《2013-

"

2014 香港中文大學財務報告》[6]，發現各書院 2014 年年度收 益為 2,200 萬至 5,800 萬不等。而以宿生數目最多的崇基學院 為例，按今年資助金 $750 計算，凍結宿費成本大約只需要 110 萬元，對於收入最低的書院而言，也沒有明顯壓力，況且校方 已在 14 年承諾承擔宿舍的大型維修開支。長遠而言，即使加 上維修開支，繼續凍結宿費也未見會對院方構成財務壓力。

以上兩段，取自 03/04 年度審計署對大學宿位的審查報告。前者承 認大學宿舍作為教育延伸，冠冕堂皇；後者卻又否定政府對此負有 責任，厚顏無恥。這項 1996 年的政策沿用至今，表明政府只會承擔

院希望以宿 舍 及 膳 堂 收 入 填補一切宿 舍 及 膳 堂 支 出 ( 包括

興建宿舍開支，以保障本科生四年一宿和位處偏遠學生應享有宿

工資、福利等項目 )，以至所有學 生 支 出 ( 如辦公室開支 )，才

舍。但宿舍營運開支，還是由院校 自 負 盈 虧、自生自滅，落到校方

會構成加價壓力。而其差額在 150 萬至 300 萬元左右，與上述

說法則變成：「用者自付」，最後當然沒有一方主動承擔，變成由同學 「自負盈虧」——而政府則順利拋開財政負擔。

4

那加價壓力從何而來？依報告推算，我們估計，只有是因為書

校園

凍結宿費成本吻合。似乎書院都將宿舍營運資金分隔處理，我 們嘗試向不同書院查證，惟截稿前未有答覆。

天降宿費

取自中文大學反加宿費關注組 Facebook： 15 年宿費問卷結果

現在的宿費

注與行動才能促使學校維持宿費水平。凍結宿費結束，校方勢

2014 年至今，大學以資助形式凍結宿費，由財務處每年預估通

都有充足的盈餘下，加宿費是完全站不住腳。我們也不希望有同

漲決定資助金額，於前年和去年分別為住宿同學發放 $500 和

學因宿費壓力而失去住宿機會。所以，無論是同學、宿生會、書

$750 資助金 [7]。故此，這三年間「實際宿費」大致沒有增加。

院學生會、中大學生會都應該多些關注，組織行動。我們必須居

必會在這學年重提加宿費方案。我們認為，在政府、校方、院方

安思危，為反加宿費努力。 然而，凍 結宿費將於下學年結束。結果，不單資助金 會 消失， 宿費還要再按通漲調整。一來一回下，下學年宿費估計將接近 $12,500，升幅高達 9.6% [8]。

為甚麼我們在意宿舍收費 [1] 所有書院實際宿費 ( 扣除大學凍結宿費資助後 ) 的平均約數，

大學宿舍獨特之處就為教育的延伸，與大學課程本身都是教育

http://cusp.hk/?p=3917

的一部份。還記得一年級時與同學居住時有通宵達旦討論大通

[2] 有關「X+Y 方案」的細節和問題，詳見《中大學生報》14 年 2 月

課文的時刻，也有整層同學一起涮肥牛打遊戲機的熱鬧，離家 獨立自處一年，這些都是大學課室學不到的 [9]。中大本是偏遠 地區，二年級希望省下宿費沒有住宿，結果一年足足花了近 300 小時在交通上，時間和精神都是金錢不能量化的開支，結果也沒 有省下太多。

號校園版，〈你有冇諗過，幾年後宿費可以貴到咩地步？〉 [3] 2014 年 4 月 17 日，〈有關新學年宿費事宜〉，校長沈祖堯，中 文大學傳訊及公共關係處 [4] 政府帳目委員會第四十 A 號報告書第二章：大學教育資助委員 會資助院校 一般行政事務

上年反加宿費關注 組的宿費問卷 結果顯示，平均校內每 8 個

[5] 〈反加宿費，不只是宿生的事——論宿費背後的理念〉，《中大

人，就有 2 個需要承擔部份宿費，其中 1 個更要支付 9 成宿費。

學生報 反加宿費號外》，http://cusp.hk/?p=4476

這些要承擔宿費的同學中，當中 60% 每週要工作 6 小時以上，

[6] 《2013-2014 香港中文大學財務報告》

30% 同學每週工作 12 小時以上。同時，這群同學中一半月入在

[7] 但 14/15 年度的估算與實際升幅相差 $66，導致實際宿費可能

$2,000 以下，而宿費開支佔 $1,300。而據 15 年新生入學調查報

略有上升，未 有 真 正 凍 結 宿 費，資金充裕的書院則動用書院資金

告，近四分一同學家庭月入在 20,000 或以下 [10]。要知道，大學

填補差額

生的收入水平基本沒有變動，若下年凍結宿費完結，按通漲再

[8] 按近兩年平均通漲 4.5% 估算

加 $550，恐怕同學就要被迫放棄住宿，或增加工作時數。

[9] 〈對於同學，宿舍是……〉，《中大學生報 反加宿費號外》，

14 年一役，校方透露他們會考慮重新訂立新方案，但沒有承諾 不再執行 X+Y 方案，遑論暫停加宿費。這兩年宿費沒有上升，還 有賴當年眾多同學的關注與參與，亦令我們明白到只有同學關

http://cusp.hk/?p=4480 [10] Summar y Statistics of Entr y Class Questionnaire (ECQ) 2015，p.82, 85，Office of Student Affairs (The 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中大學生報 2016/9

學 生 活 動 空 間 ──攻略 文：了 中大 很 大。上課 之外，我們總有空閒時間留在學 校，除了圖書館 和自己 department 的共同空間外，我們還可以到哪裏？以下是編輯們親自走遍的 學生活動空間，地點不能盡錄，等待同學發掘很大的中大。

舒適

寧靜

人流

方便

補給

文瀾堂 文瀾堂位置偏遠，人跡罕至，是不少逸夫書 院屬會會室之地。但文瀾也有不少供中大同 學共用的設施，如會議室、琴房、電腦室等。 在這裏出現的大多數是屬會成員。

舒適

寧靜

人流

方便

補給

富爾敦樓 富爾敦樓位於本部，學生活動空間人跡 罕至。1-2 樓有供同學 使用的活動室和 會議室，佔地甚廣但經常無人問津。 舒適

寧靜

舒適

方便

寧靜

人流

方便

人流

補給

補給

范克廉樓 LG 女工旁的玻璃房，同樣 24 小時開放，同樣不 許同學進睡。有梳化，鄰近女工、百佳，更有 兩部自動售賣機，補給不成問題。係電掣比較 少，難啲搶到個位充電。

范克廉樓 3 樓 范克廉樓 306 室，24 小時開放但 OSA 不 許同學進睡。有梳化與鋼琴供同學使用， 還有一個浴室。OSA 會定期巡查以確保 306 佈置原封不動，十年如一日。

舒適

寧靜

人流

方便

補給

利黃瑤璧樓 1/F 溫習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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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

ELB 的溫習地帶開揚而透光， 又有戶外空間。比 較 有趣是這 裏不准 飲食，但旁邊有一部汽 水機和零食機。

舒適

寧靜

人流

舒適

方便 寧靜

人流

方便

補給

樂群館 位於新亞的樂群館 24 小時開放，不過晚上 10 點後 只有使用新亞的學生證才可以拍卡入內。樂群館內 有鋼琴一部，適合向匆匆行經的人們演奏。

補給

碧秋樓 1/F 碧秋近乎全年無休，全層一樓都是電腦，所以冷氣 一定夠凍。附近亦有不少補給站。因為 24 小時開放 的關係，吸引不少人傾 pro 趕 deadline。

舒適

寧靜

人流

方便

補給

蒙民偉樓 7/F MMW 7/F 是不 少人 上 堂落堂 必經之 地，每 次經過都有不少人盤踞於此。加上臨近 Med can，不少人會外帶飯盒到此地享用午膳。不 過近日在該處進食會被趕走呢．

舒適

寧靜

人流

方便

補給

眾志堂 1/F 眾志堂 1/F 除了台式 珍 珠奶茶 外，還 有好多張空凳。這裏你能觀察人們組 聚、補習和吱吱叫的麻雀飛來飛去。

舒適

寧靜

人流

方便

舒適

補給

伍何曼原樓 6/F 學習共享空間 寧靜

人流

方便

補給

地如其名，WMY 6/F 的空間設計是讓同學共用同 一個學習的空間。有不少人會到此地傾 pro、開會， 所以都幾熱鬧。值得注意是這裏會有電話充電服務 和提供軟到就爛的豆袋供同學休息（瞓）。

龐萬倫學生活動中心 中大最新的一個學生活動中心，有琴房、鏡房、研 討室、音樂室、桌球室、甚至有一間「公開演說排練 室」，惟絕大多數設施要先預約、付費和拍卡。學 生只能在 11 點前使用龐萬倫，11 點後就只有屬會 成員可以進出。 中大學生報 2016/9

學生活動空間──探索龐萬倫學生活動中心 官僚的校方，浪費了龐萬倫的設施，也令這學生活動中心名不符實。 文：中大遊俠

中大有很多學生活動空間，上頁已作簡單的介紹。這裏主要想談一下眾多 活動中心當中最新、最大、最具規模的龐萬倫學生活動中心，因為裏頭 某些設施使用量甚低，而且不少同學使用後都頗有怨言。 龐萬倫學生活動中心於 2013 年正式開放，並取代之前李慧珍樓的活動 空間。它樓高 4 層，有琴房、桌球室、樂隊室、鏡房、研討室、體育館等設 施。除了在地下的研討室是 24 小時開放外，其他設施一般在晚上 10 時 關閉，而整個中心於晚上 11 時便會關門。平日以外，中心只於星期六下 午開放，週日則不不開放。 在龐萬倫竣工之前，校方其實做了相當詳細的規劃。既然如此，同學的 怨言又從何而來？讓我們逐一拆解。

一、琴房 琴房是龐萬倫比較為人熟悉的設施。地下 3 間琴房朝 10 晚 10 開 放，免費但使用前需預約。每個學生一星期只可以預約 4 節，每節 1 小時。我們就此訪問了經常使用琴房的研究生 A。她覺得 4 小時 實在不足夠，希望可以多一點時間練習。A 表示不知道中大還有其 他地方可以練琴 ( 編按：見前頁地圖 )，而且研究生不屬於任何書 院，不能享用書院提供的琴房。但她表示，龐萬倫的琴房很不錯， 隔音等等都很好。 一方面同學會覺得每星期只可以用琴房 4 小時不夠，另一方面其 實琴房的使 用量亦已接 近 飽 和。暑 假時 琴房的使 用量已達 6070%，開學後想必會持續上升，而且會更集中在晚上，相信供不應 求的情況會持續出現。

二、一般空間 此外，龐萬倫的地下有些研討室，1 樓和 3 樓也有一些開放空間供同學使用。 地下近眾志堂的 3 間研討室，24 小時開放，裏面有檯有椅有白板，適合討論作業或溫 習。這地方不用預約，但需拍學生證進入 ( 團體可預約使用 )，而且其中一面為落地玻 璃，路人可盡見入面一切，使用者也經常會受到猛烈陽光攻擊。這些研討室平時使用 量不算太高，只會在考試季節特別多人。 龐萬倫入面也有一些椅桌，主要在 1 樓及 3 樓，供我們自由使用，但為數實在不多，加 起上來也只有 10 個座位左右，可能還不夠 3 組人同時使用。而且礙於中心只開放到 晚上 11 時，同學亦難以長時間留在這裏工作。 或許我們很難說清楚這類集體空間的專門用途或是其重要性，但我們卻在不少時候 也要用到它們。或是三五知己單純地聊天，或是同學們一起溫書應付考試，又或是傾 project，甚或做些莊務之類。可惜的是，這樣的設施在龐萬倫並不多，雖不是經常爆 滿，但在我們的觀察下，也說不上空間充足。

8

校園

三、SOC 房 龐萬倫同時也是 17 個學會會室的集中地。我們這次有幸訪問了中 大動漫研究社。 動漫研的會室位於 2 樓，裏面擺放了大約 3 萬本漫畫。Samson 是 現屆莊員，他表示其中一個問題是門口的電子鎖。動漫研會室在開 學時逢星期一至五特定時段開放給會員使用及借閱漫畫。然而，開 放會室給予會員並不方便。因為會室的門被電子鎖鎖住，只有現屆 莊員才可以拍學生證內進，其他基本會員卻不能自行進入。

我們理想的學生活動空間

Samson 說他們曾經「攝住」門縫以防止房門鎖上，但後來學生事

其實龐萬倫的設施並不差，數量也算足夠。真正的問題在

務處 (OSA) 發現並禁止了，所以現在會員若要借閱漫畫，都需要先

於其繁複的規則及太短的開放時間。龐萬倫很多設施都要

敲門等待莊員放他們進來，不太方便。

預約和拍學生證才可進入，SOC 房就更只有莊員才能拍卡 進入，而且不能長開房門。

他們承認這電子鎖可以防止不速之客到訪，但平時根本沒有這個 需要，所以他們曾經要求電子鎖只在特定時段運作 ( 如晚上 10 點

開放時間短也是一個嚴重的問題。現時，龐萬倫通常在 11

後 )，卻被以技術問題為由而遭拒絕。但據我們了解，龐萬倫中心

時就會關門，大部份設施更是 10 點停止外借。不少學生下

門口的電子鎖就是晚上 11 點後才自動上鎖的，所謂技術問題根本

課時已 6 點多，到晚飯後使用龐萬倫時，7、8 點也十分平

是無中生有。

常，我們能使用的機會就實在太少。以琴房為例，7 點至 10 點就只有 3 節可選，3 間琴房合起來也只有 9 節，怎能滿足

此外，我們也從不少同學口中打聽到上鎖相關的問題。例如，龐萬

同學的需要？加上現在龐萬倫星期日不開放，一般同學能

倫的學會在交接時一般都會受到拍卡機的困擾。在學會的交接期，

夠使用龐萬倫的機會根本寥寥無幾，所謂的學生活動空間

上下兩莊經常都要一同使用會室，但在現時的制度只允許其中一屆

也是徒有虛名而已。以前李慧珍樓的學生活動中心，24 小

的莊員拍卡進入，相當不便。此外，其他會員若要在晚上 11 點後或

時開放之餘，又有很多梳化供學生在那裏自由活動。24 小

星期日使用會室，因為自動上鎖的關係，他們都需要莊員到龐萬倫

時開放可以讓龐萬倫的設施得到善用。

大門接應。這對某些離大門比較遠的學會而言可謂相當麻煩。

四、鏡房

無論是繁瑣的拍卡或限制進入，還是短促的開放時間，校 方給予的解釋就是保安理由。先不說校園的「治安問題」

龐萬倫的鏡房只供團體預約，每星期可預約 2 次，每節 3 小時。中

到底是否這麼嚴重，現在的情況明顯是所謂的保安理由反

大空手道部是常客之一。他們定期會來龐萬倫的鏡房練習，因為

而令同學極度不便。說到底，我們需要在方便與治安之間

學員可以看到自己的姿勢，作出相應的調整。現時鏡房使用量甚

取得平衡，而現在校方近乎官僚的管理態度，實在不能解

高（比如說，我們在 8 月尾時查看，便發現整個 9 月的預約已經爆

決這個問題。

滿），他們面對最大的問題是不容易預約到想要的時段，經常要提 早幾個月預約，而這個 9 月就因為臨時改了練習時間而預約不到鏡

其實以上的問題不止於龐萬倫中心，其他活動空間也有類

房。

似問題。不少的空間必須要先預約才能拍卡進入（如范克 廉樓 3 樓會議室）。我們希望校方可以盡快放棄奇怪的執

中大現代舞學會 (Danso) 同樣對鏡房有很大的需要。他們表示，

著，讓我們可以方便地使用，為我們而設的活動空間。

因為龐萬倫鏡房只開放到晚上 10 時，他們要早點開始練舞，但這 樣會令部分未落堂的會員不能準時參與。而且，每星期 2 節並不足 夠，所以他們經常要使用政府體育館的鏡房，4 小時就要 $228。 使用鏡房前，需先繳付按金 $200，有些同學向我們表示，學生事務 處的職員會多次叮囑他們不要觸碰鏡子，而且在交還時職員會非 常仔細地檢查鏡上有沒有任何指印、刮花等。 除了以上設施外，龐萬倫還有桌球室、音樂室、樂隊室、體育館等。 當中大部分的設施都要預約和拍卡進入，而桌球室和樂隊室每小 時更要收 $40。

中大學生報 2016/9

實習生，其實你是奴隸獸 你當他是老闆，他當你是奴隸。但你有否想過實際上你是甚麼？ 文：童言

「喂！你今年搵左咩 intern?」 「咪又係 department 張 list 嗰啲！做足一個月先得 $2,000。」 「好好啦！我出去搵，pay 都冇得 pay 啊！」

——可能因為已經 year 3，同學都討論著

日，才 $4,000（即時薪只有 $17.5）。早餐

intern。遲遲不找 intern 的我，倒成了怪

到午市直落下午茶，一整日只有 45 分鐘

人，為此我感到焦慮。因為，他們從來都

午飯，以及 15 分鐘休息時間。雖然有時

拼 命 地 尋 找 intern。君 不見中 大 intern

可以服務 room guest，但其餘與一 般炒

年依然在朝 9 晚 5 的律師樓，在無薪實

電 郵 數之不盡；君不見 為了爭 得大公司

散無異：落單、收碟、執檯……都是手板

習。阿美聽聞香港的律師樓大多都是無

intern 一席位，我們過五關斬六將；君不

眼見工夫。她輕嘆：「明明讀 酒管，搞到

薪，如果有車馬費（每日 $100）已經是良

見席位一朝失去我們會焦慮暑假虛度、

好 似讀侍應咁！根本 學唔到嘢。我 以為

心企業。她明言自己並不特別富裕，但出

CV 無事可寫。為此，只有漁翁撒網般申

會識到好多貴價餐點、紅酒嘅品評方法。

名的律師樓均處灣仔、中環一帶，家住九

請，祈望有一處容身之所。

點知……唉！」阿天更提及因為實習生入

龍的她每天車費就已經 $20-30。為了慳

職，所以酒店辭去很多兼職待應：「之前

錢，她都自己帶飯，不然 2 個月實習期下

xxx

阿美（化名）是城大法律系的學生。她今

有 3、4 個炒散，我地 3 個實習生一入嚟，

來會蝕到入肉。對於無薪，她十分氣憤，

不過，除了政府及大銀行 intern，其餘不

佢地就比人炒哂。而且其他部門都有呢

明明付出了勞力，但卻被視之為學生，因

種情 況。」一 般 酒店炒 散 的時 薪 至少有

而無補償。她曾告訴自己跟隨的律師，才

是 無 薪，就 是 低 薪。Intern 美 其 名 是 寓

$40-50，變相酒店節省近 60% 的人工開

發現連該行的律師也以為是受薪實習。

工作於學習，是企業回饋社會，吸納無工

支。人少了，工作量自然大增：「要一個人

她想過找學校幫手，但想到這是自己找

作經驗大學生，無償培養人才。感覺好美 好，但實質就是廉價勞工。我們付出勞力，

清一張大檯，自己都因為托盤太重，扭傷

的 intern，學校又為何會幫忙呢？幸好工

手腕。」應該有賠償吧？她說自己只是學

作並不辛苦，都是幫律師做資料搜集、回

公司卻說「畀你嚟學嘢係袋錢入你袋」，

生，所以公司不會買保險。雖然學系有幫

電郵之類，但她說工作量以及「學唔學到

就連法例也不將實習生當成勞工，沒有任

手買，但 intern 負責 人，只有 1 位，卻 要

嘢」好視乎律師樓。如果去大律師的事務

何勞工福利，就連最低工資也沒有。倘若

處 理 全系近 200 人的 intern 事務，所以

所，要負擔好大工作量，但學到好多嘢。

不信，且聽當事人一一道來。

Intern 後……有一位夢碎 阿 天（化 名）是 中 大 酒 管 學 生。今 年 暑 假，她 在 某酒店自助餐 部實習，一 做 就 三個月。每日 9 個鐘，朝 9 晚 6，做足 25

10

另一位自命奴隸

校園

要等 9 月開學才有人幫她跟進。知道今年

她曾聽聞有實習生要朝 9 晚 9 地做，不

是她 第一次實習後，問到她對之後的實

停的搜集資料。有些律師樓就只有死板

習有何打算？她直言這次的經驗粉碎了

的 paper work，重複影印、碎紙的作業，

她對酒店管理的憧憬：「可能都係揀 hea

無 學習可言。每次 實習完 又要買「散 水

啲嘅酒店 office intern，唔上前線啦！」

餅」答 謝公司「提 攜」：「之前 嗰間係大 firm，啲人話唔好買 cheap 嘢，所以去咗

My name is internship

一艘被上司玩弄的船

獨力支撐的船

酒店買，買咗千幾蚊！」最後，阿美亦不由得

在 這一場 不公的「學習 / 勞動」中，各大專

Economy》一書更指出：「美國企業每年使

嘆一句：「我地就好似一個現代奴隸咁樣，

上學院亦扮演著重要的中介角色。阿天會做

用無薪實習生超過 50 萬人，為企業節省 20

係咁俾人剝削，又出唔到聲！」

intern 是因為她根本沒有不做的空間。學系

億美元；3/4 的美國大學畢業生有實習經驗，

規定畢業前必須做 2 次，一共不少於 480 小

但卻高達 50％為無薪。」[3] 如此看來，實習

時，而且強烈不建 議在其提 供的名單外選

真的是為了學習，還是為了節省成本？可以

好一個「現代奴隸」，形容得好貼切。當然，

擇，但聘用與否則在酒店 HR 手中。她到上

得到工作經驗？說到底還不是為喪盡天良

intern 可以有好多種，而且如阿美所言「學

班前的一刻，仍不知道自己有沒有 / 多少人

的企業節省訓練 fresh grad 的成本。

Intern 是……學習？勞動？

唔學到嘢，好 depend on 間公司」。一些專

工。上述的情況不是孤例，中大的 mass mail

業如護理、醫學，實習絕對有助實踐課堂上

經常有 intern 宣傳，但永遠不會標價。唯有

大學生，也只得被玩弄在股掌之中，怎樣都

的理論與技巧，不可一概而論。然而，即使

到番工一刻，騎虎難下之際，才被告知：「月

逃不出這剝削的天網。我們不過是全球剝削

有學習部份，仍然無法否認實習生是勞動

薪 $2,000。」到你想問清楚，有關部門就互

下的一班奴隸罷了。

力。他們的確幫輕公司，承擔不少粗重瑣事，

相推搪。感覺就像奴隸販，賣走籠裏的奴隸

令其運作更順暢，幫到公司賺錢。理應有員

後，就 撒手不管，任其自生自滅，然 後義正

工待遇，就算只是兼職待遇也好。不過，在

詞嚴：「這是學習（買賣）！」這正是中大的

阿天的經歷中，「實習生」（$17.5）與一般兼

常態，也是香港的常態。

職（$40-50）的時薪卻相差近 3 倍，但他們 的工作卻與兼職侍應無異，而酒店明顯亦視

更是世界的常態

XXX 以 上 例 子 絕 對 只 是 冰 山 一 角。經 歷 過 比 之 更 坎 坷 經 驗 的，大 有 人 在。但 又 有 人 理 會 過，指 責 過 實 習 的 不 是 嗎？若 然 一

之為兼職員工。若不然，何以要解僱其他兼

無薪實習在世界 各地屢見不鮮，全 球企業

肚 惡 氣 無 路 訴，可 以 把 情 況 電 郵 給 我 們

職侍應呢？ $17.5，連最低工資也不達，莫講

也渴望降低成本，賺取更多金錢。對實習生

(custudentpress@gmail.com)。我們 會 將之

話阿美連一分錢也沒有，更是離譜。這些不

的壓榨在剝削的全球舞台上不斷公演：台灣

集結成文，告訴社會我們正承受的荒唐。

公並不是一句「你地係學生，又冇工作經驗，

有大學生在金星娛樂實習（《康熙來了》的

仲要畀多啲錢你地？」；一句「市場差，所以

製作公司），每天工作 12 小時，還要自己貼

人工咪少啲囉。」，就可以抹平。我們是 學

錢出外景，如外景住宿，倒貼破萬台幣作實

生，同樣也是勞工，何以要被排除在勞工法

習開支 [1]；美國《黑 天 鵝》電 影 橫 掃 各大

之外？難道一講到市場就可以擺平一切？唯

電影獎項，淨賺超過 3 億美元，但大學實習

有把人性與法律的公義一並摘除，才會造成

生在拍攝現場工作了幾百小時，卻沒有拿到

如斯荒謬的「現代奴隸」。

半 分 錢 [2]。《Intern Nation: How to Earn Nothing and Learn Little in the Brave New

［1］【無薪實習】專題系列一 金星娛樂 夢想的代價好大，苦勞網，2014，http:// www.coolloud.org.tw/node/79152 ［2］無薪實習為什麼對你這麼糟？從《黑天鵝》的訴訟風波談起，苦勞網，2013， http://www.coolloud.org.tw/node/76152 ［3］Ross Perlin（2012）. "Intern Nation: How to Earn Nothing and Learn Little in the Brave New Economy". Verso Books. pp.99

中大學生報 2016/9

喂大學生！做義工嗎 ? 大學真的只有「五件事」嗎？恐怕連這五件事都做不完的大學生活，怎樣可以更充實？ 文：Oliver

生活在香港這個繁華的國際化大城市，每日為「大學五件事」所

拜訪孤兒在山裏的老家，體驗山民的生活：用柴火煮食，砍柴收

羈絆的我們可能不知道遠方窮苦孩子的生活……

玉米；和孤兒一起去某旅游城市探索游玩；開分享會開導他們。 我所接觸的幾個孩子很好奇外面的世界和大學生活，但卻很少

我，平平凡凡又典型的中大人，天天穿著頹 T 人字拖，叫著大學

主動跟我們聊天。有個孩子甚至明顯地表現出甚麼都不在乎。

五件事，一心想著找實習做兼職，好譜寫一份光彩耀眼的 CV。

雖然除了幹活時協作、默默地互相鼓勵，大家交流不多，共同

直到機緣巧合，我在剛過去的暑假參加了一個義工營，親眼目

生活幾天後，某個晚上所有人一起圍圈唱《手牽手》時，他竟然

睹在電視上都沒見過的事物。透過和孤兒們十天的相處，我們

會主動伸手拉著我。另一個相對乖巧成熟，只會默默做事不說

得知有的人生活在遠離現代文明社會的地方，從縣城回家要坐

話又沒甚麼想法的女生，慢慢地會拉著我跟我說今天做了或看

3 個多小時小巴經過不到 90 公里的路，然後徒步 1 個多小時山

到了甚麼開心事。他們微小的改變令我欣慰，然而相對於行前

路，路上還要小心提防各種會使人麻痹或劇痛的植物。房屋很

簡介和我設想中能給孩子們帶去的快樂和向著開朗性格的轉

大但地是裸露的水泥經人工粗糙地抹平整的，傢俬幾乎沒有，

變，程度是遠遠不夠的，收效甚微。但區區十日，又怎敢奢望這

可謂是家徒四壁；砍的柴和收的玉米直接堆放在室內空地上。

樣就能撫平他們失去父母的創傷。相反地，在分別前的幾天很 多孩子想著我們即將離開他們而悶悶不樂，而且在最後一天的

本次義工營的計劃是陪伴孤兒，引導他們「積極主動」、「超越

閉營禮上落淚。仿佛我們給孤兒們帶去的，先是十天的陪伴，

自我」，讓他們感受到自己與平常的孩子一樣有人關愛，並不卑

然後是分離的傷感。現實和理想之間的落差這麼大，我們為甚

微。實際上作為引導者的義工都未必做得出色，更遑論在短短

麼還是會想參加義工活動呢？義工活動除掉情感的羈絆，還剩

十日內向他們言傳身教。因此，參加義工營除了與孩子們相處

下甚麼？

時的快樂，我更多時候感受到的是觸目驚心的赤貧、難以改變 現狀的無力感和慚愧、孤兒病童得救的感動。

12

校園

義工們說…… 小高參加過幾次短期義教，她想做實質性的公益，但還是

近幾年義工旅行的風氣比較盛行，也許其中一個原因就是

學生的她沒有多餘的錢去捐款，也意識到自己能做的不多。

相當多青年覺得很茫然無所適從，想接觸多些不同的人和

她沒有考慮太多義教的「意義」，能使孩子們開心，某程度

事物，體驗新鮮的經歷，感受刺激，更新對生活的看法，透

上又能讓他們學到一些東西，看著孩子們的笑臉，小高已

過接觸與自己生活條件狀況差別較大的族群，獲得感動；

經很滿足了。

幫助更有需要的人，重新發現自身價值。Hannah 在今年暑 假參加了國際經濟學商學學生會（AIESEC）長達 50 天的

與小高不同，讀社會工作的阿靜沒有把關注點放在開心與

global citizen programme，在芬蘭的老人活動中心舉辦文

否上。她做義工主要是因為和自己的專業有關，希望知道自

化活動和一些時常的互動，為老人們帶去歡樂，並直接瞭

己適合從事哪一類社會服務；二來可以豐富 CV。目前她做

解芬蘭先進的老人照護機制。有時做義工就像去實習，也

過預防自殺熱綫的接聽義工和安寧服務部的義工，選擇去

要求參加者具有特定技能或者能讓義工從中學習到新的知

預防自殺熱綫和安寧服務部，是因為對生死的話題感興趣。

識和技能，獲益匪淺。同時，大多數義工營和義工項目都是

義工服務做多了，她慢慢發現社會上有很多有需要卻又被

擴大交際圈、找到志同道合的新朋友的絕佳場合。

忽略的人，放下了功利的想法，覺得做義工是值得的。

組織者說…… 中大 雲上太陽服務團 現 屆 會長 Jayce 認

自己之前計劃的未來，有沒有為這個社會

為 義工服務的核心價值在於用「愛和分

帶來甚麼？還是一味只顧念自己得到的

享的力量」感染身邊的人。「愛和分享的

好處？簡而言之，大學既為投身社會的前

力量」即不計較自身的得失，而是把服務

一步，正正是我們為他人付出的良機，當

對象的需要放在首位的理念，希望他們能

我們明白過來，放棄自私自利的心，我們

從我們的服務過程中感受到溫暖和關愛。

將會成為更好的人。

作為一個大學生義工服務團體，雲上太陽

雲上太陽的義工活動以每年兩次，每次為

覺得在大學階段做義工／籌劃義工活動

期約一週的義教服務團為主。誠然，時間

尤為可貴。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大專階段

有限，能夠服務／義教的空間亦有限，他

是青少年自身價值形成的關鍵時期，是一

們必須充分利用每一個片刻。因此，他們

個充滿分岔路和不確定性的階段。在香

很著緊行前籌備工作，要求團員先確定自

港，生活不容易，我們被迫帶著功利的眼

己一星期內努力的目標，不能輕視短短幾

光看很多事，比如選擇主修科時可能考量

天的教學。當然不能期望學生幾天後有明

畢業後的出路多於學習興趣，做每一個決

顯的大轉變，而是以謙卑的播種者心態，

定都不期然考慮對自己的未來有沒有幫

希望有朝一日芥菜種子將會壯大，散播愛

助。做義工則是背道而馳的（除了 CV），

和分享的力量。簡單來說，一本書，一種

希望我們能在服務體驗中明白事業的確

分享的態度，毫不起眼的改變可能左右著

重要但不是一切，對他人的關愛甚至對社

他們日後的選擇乃至人生定位。他們堅定

會的付出是我們應該從一而終地堅持的。

地相信義教使孩子們有這些微小的改變，

Jayce 轉述了一名團員的團後感言：在經

也是好的。

歷了一個星期的服務體驗後，他開始反思 中大學生報 2016/9

一直以來，不少人認為義教成效存疑，甚至覺得傷害多於

怎樣可以最大限度地幫助他們，而不是給很多他們用不着

建樹。Jayce 指這些指責是對相關組織者的提醒。義工可

的東西。千萬不能認為自己的教學方法一定優於對方的，

能錯誤地把自己當成一個遊客、消費者，或者把服務團當

要多和教職員聊聊、參考他們的方法。第三點也是最抽象、

作異地體驗團，以為付了團費就可以隨心所欲肆意妄為，

最難做到的一點，就是服務的延續性。義教服務團最受爭

將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人，消費貧窮。其實所謂服務，不是把

議的一點是對服務對象造成的心理傷害。很多人初次參加

自己當作一個高高在上的施予者，以為自己的到來是對服

義教，被偏遠山區小學生的單純感動，繼而以澎湃的感情

務對象的憐憫和同情。相反，我們應該時刻保持謙卑的態

回應孩子們對我們的愛，甚至說一定會再去探望他們之類

度，明白我們不是把多出來剩餘的東西給對方，而應該瞭

的空話。構建這種過強的感情連結是極不負責任的。大學

解對方後有針對性地服務他們。

生相對成熟，尚且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但山區的小朋友大 多是留守兒童，對感情羈絆相當敏感，如果義工們和他們

那麼具體怎樣使義教類的服務更有意義，避免造成服務污

建立深厚的感情又驟然離開，必定會傷害他們。所以，行

染呢？ Jayce 介紹，第一點是尊重。義教期間一切都要尊重

前務必警醒自己，義教是要傳達我們的某些信念，而不是

服務學校的意願，儘早和對方商量好日期，以便校方有足

去贏得他們的感情。此外，想提升服務延續性，可以為學

夠時間調整教學進度，必要時作出適當的讓步。第二點是

校做一些簡單建設，如圖書角、掛畫、美化校園，甚至考慮

溝通，問清楚學校當下最需要的是甚麼，在籌備階段考慮

日後回訪的可能性。

編者的話 …… 參加義工服務能幫多少因項目而異。如我所參加的義工營

有很多新移民小朋友假期沒有父母看顧陪伴，每週末去陪

恐怕是難以達成撫平孤兒的心理創傷，引導他們少些敏感

他們度過一段時間，有時帶他們去博物館、放風箏，在義

多些樂觀開朗的目的，義教營也很難真的幫助完成學期教

工們看來都是微不足道而且無聊的活動，其實足以滿足小

學任務。在這類義工活動中得著更多的是體驗艱苦生活的

學階段的小朋友的需求。本地的長期義工項目不能讓你瞭

義工們，收穫感動，反省自身。有些一次性的活動如節日探

解和親身體驗外地文化，卻能更深入瞭解本地社會，增強

訪養老院、給他們表演，亦能給家人無暇照顧或沒有親人

歸屬感，而且服務性更明確。

的孤寡老人帶去些許慰藉。 義工活動自有局限性，但不必妄自菲薄，出一分綿力總比 比起短期的義工營，內容形式簡單但服務期長、活動時間

袖手旁觀好。無論出於功利還是無私的目的，參與社會服

規律的長期項目能幫到對方的可能更多。探訪長期住院的

務都不失為繼大學五件事後的又一選擇。至於是回饋本地

病人，帶他們曬曬太陽親近大自然，幫助他們驅散陰鬱，

社會，定期參加本地義工服務，還是見識外面的世界，參

補充維他命 D，殺殺菌，都是實實在在對他們健康有益的，

加義工營；具體選擇哪種服務類型等等，則見仁見智了。

而且在長期項目中堅持帶他們外出，效果可觀。香港本地

14

校園

十月號徵稿！ 新的一個學期，要珍惜陌生不穩之感。不論是新生，抑或舊生。 作為新生的你，可能對這「陌生不穩」的大學生活充滿期望。作為舊生的你， 可能對「珍惜」一詞更有感受，因為我們都害怕當初的期望，有所失落。 「期望與失落」， 很老土的主題， 但始終是新學期的一個「開始」／「反省」。

（截稿日期：23/9 星期五） PS. 創意無限，版面有限，但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回應你的分享 : )

除此以外！！！ 另，今期我們曾淺談兩位大學生無薪／低薪實習經歷。然而，相信有過比之更坎坷 經驗的，大有人在。因此，我們希望在中大進行一次實習經驗招集，調查一下各學 系實習的情況。

另，今期我們亦收到兩位同學抱怨中大宿舍性／別不友善的地方。他們絕非獨例， 不少同學甚至因而被逼 quit 宿，不論是因為同學的歧視，抑或違反宿規。因此，我 們亦希望可以收集到這些個案，就宿舍性／別的不友善，作出友善的建議。

不論是實習，還是宿舍。若然一肚惡氣無路訴，歡迎把情況電郵給我們 (custudentpress@gmail.com) 或 inbox 中大學生報 page。之後， 我們會將之集結成文， 告訴社會我們正承受的荒唐。

立法會選舉：你可能不為意的 5 個要點 文：皓

「功能組別」、「政治篩選」……還有甚麼令這場選舉沒我們想像中民主？

第 6 次立法會換屆選舉在剛過去的 9 月 4 日舉行。這場選舉由提名期開始，便圍繞著「功能組 別」、「港獨」、「政治篩選」等等的爭論。這些問題固然重要，但宏觀地檢視立法會選舉的歷史 和數據，有更為根本且極之要緊的問題一直不見於主流討論，諸如投票率和選舉制度。以下的 5 個要點，或複雜或簡單，但顯然是我們思考如何改善民主選舉時不能忽視的問題。

投票率 投票率一直是選舉的焦點之一，然而我們經常忽略了另一個重要數據：選民登記率。要準確表 達市民的投票數字，較為合理的做法是將選民登記率和投票率相乘（見表一），即合資格選民 的實際投票率。由此推算，立法會選舉的實際投票率一直處於低位，即使投票率持續上升，仍 然低於整體合資格選民的一半。香港近年的政治動盪（尤其是雨傘運動）當然有機會提升選民 的投票意欲，但這次立法會選舉的實際投票率會否顯著上升，仍然是一個疑問。

香港立法會

地方選區投票率

選民登記率

2008 年 2012 年

45.20% 53.05%

71% 77.3%

實際投票率 （選民登記率 x 投票率） 32.1% 41%

表一：近年立法會選民登記率及地方選區投票率 投票率低的問題在於：成功當選的候選人，其實只有四成多的選民授權，但他們實際上卻擁有 所有選民所賦予的政治權力。嚴格來說，投票率低的選舉並沒有我們想像的民主。 香港選舉的投票率比起其他相對成熟的民主國家，有一段明顯的距離，例如英國和台灣。不過， 綜觀不同民主國家，普遍出現投票率低的現象。近幾次的立法機關選舉，更出現投票率連續下

英國 2005 年 2010 年 2015 年

下議院大選 61.4% 65.1% 66.4%

台灣 2008 年 2012 年 2016 年

立法院委員選舉 76.33% 74.38% 66.27%

德國 2005 年 2009 年 2013 年

聯邦議院選舉 77.7% 70.8% 71.5%

跌的趨勢。（見表二）

數據反映有好一部份合資格選民沒有投票，但背後原因相當龐雜。政治層面上，較為普遍的說 法包括「選舉不代表改變」，不能實際地改善生活。也有一部份選民表示沒有「可以代表自己」 的政治人物或政黨，或者種種原因下代表他們的政治人物未能參選。實際操作層面上，好一部 份選民，特別是工時長的上班族，需要在選舉日工作，未有時間投票。進一步說，投票是一個表 達意見的重要決定，要求選民深思熟慮，但絕大部分香港人平日已經要應付長時間的工作，再 期望他們仔細研究每個候選人的政綱或收看選舉論壇，未免太過苛刻。選舉要真正地體驗民 主精神，其實先要確保選民符合一定的經濟條件。

表二：其他地區投票率

有需要人士的投票狀況 提及投票率，就不能忽視有特別需要的群體，當中包括不同殘疾朋友。根據正言匯社 2014 年的資料，香港現時有超過 40 萬殘疾人士，但他們的投票率低於兩成。實際情況是，殘疾朋友「有苦自己知」，例如肢體殘障朋友會被投票站的石級、樓 梯等妨礙投票。他們乘坐的輪椅或未能進入狹窄的投票間，令他們被逼在眾目睽睽之下投票，變相侵犯了他們的私隱。 專門協助視障朋友的選舉資訊不足，例如他們難以閱讀選舉事務處的信件，無法知悉自己所屬的投票站。其次，根據選舉 事務處的說法，票站應備有凸字模板予視障人士投票時使用。但有視障朋友反映曾被票站主任要求在另一位票站工作人 員的見證下，代他們填劃選票。視障朋友的私隱也有機會被侵犯。 香港有為數不少的殘疾人士，他們在日常生活中，已甚少得到關注。選舉勉強可以說是個讓他們表達意見的渠道，但處處 難關變相剝奪了他們的投票權。改善殘疾人士的投票的「被動歧視」問題，政府責無旁貸。以上討論只是點到即止，其他 殘疾群體如聽障人士或智障人士的投票權問題，有賴相關團體和媒體關注，引發社會討論。 16

社會

投票率

選舉經費 其他群體

功能組別 配票

有需要人士

政治篩選

比例代表制

其他群體的投票狀況

比例代表制與配票

同學可能未必知道，香港的在囚人士可以投票，不過他們在 8 年前才

香港沿用的比例代表制，基本上都被認為是頗進步的。其核心精神是

首次掌握這個權利。在 2008 年，2 名囚犯向法庭入稟挑戰選舉制度，

合乎比例（Proportionality），亦即某政黨得到多少百份比的票，就按

最終高等法院裁定當時的選舉制度剝削在囚人士應有的選舉權，逼使

比例地得到相應百份比的議席，它基本上比簡單多數制更乎合民主

政府修例。現時各懲教院所大概共有 2,000 名登記選民。

精神。比如說，政黨甲在所有選舉均拿到 6 成選票，而政黨乙則拿到 四成。在簡單多數制下，甲會拿到所有議席，乙則不得一席，而比例代

除此之外，甚少人關注少數族裔的投票情況。法例規定 18 歲以上的香

表制則是希望避免這種不合比例（Disproportional）的情況。一般來

港永久性居民，不論種族，均可以登記成為選民。但政府明言少數族

說，比例代表制可以令某些較邊緣的少數黨派——因其有一定的支持

裔的選民登記率偏低，但竟然沒有提供實際數字。選舉事務處雖有提

率——拿到一定的議席。

供多種語言的選舉資訊，但資訊量遠低於中英文。各候選人也極少提 供不同語言的政綱或文宣，基本上令不諳中英文人士無法了解他們的

然而，比例的精神並不一定得到彰顯。現在每每提到的配票，其實就

主張，又談何投票、融入社區？

是建制派利用當下的計算方法——最大餘額法——透過分拆名單，分 配選票，爭取更多的議席。例如，建制派在某 5 席的選區拿到 4 成選 票，理應只能拿到 4 成（2 個）的議席，但卻利用該選區的選票分佈，

選舉經費

以及自己的配票能力，分拆出 3 條名單以低於門檻的票數取得 3 席（6 成議席），實際上就是違反了比例的精神（見表三）。

選舉其實是一個「燒錢」的工程。以 2015 年立法會新界東選區補選為 例，單是楊岳橋就動用了超過 250 萬選舉經費；周浩鼎和梁天琦亦分

現在民主派面對這個問題，通常都是以自己配票對應，但其實還可以

別花費了 161 萬和 75 萬。綜觀 5 個地方選區，選舉事務處規定每張選

從選舉形式與制度著手。其中最具影響力的辦法，就是選區劃分。比

舉名單的開支限額由大約 182 萬到 303 萬不等，但限額並不是依照該

方說將全港劃成一個大選區。選區大了，配票便會困難得多；而議席

區的議席和人口而調整，訂立原則頗為矇糊。

數目增加，當選門檻會降低，政黨也就更難利用餘額票數去「騙取」議 席。這也是一個關於比例代表制的基本常識——選區越大、議席越多，

提到選舉，我們最為關注的可能是候選人的政綱，然而宣傳佔去選舉

選舉結果通常會更合乎比例。不過，這也會有另一個問題。因為選民

工程的一大部分。多幾個幫手、多開幾個街站、請更好的設計師，全都

變成全港市民，候選人應該會傾向關注全港議題，地區政策可能會被

要錢。一些大政黨收受不同團體的捐助，自然有更多資源資助黨員參

忽略。

選，候選人亦因而有更多選舉經費作宣傳。在美國，金錢對於選舉的 影響就至為重要。美國政治學家 Thomas Ferguson 在 8 月發表的論文

除此以外，還有其他選舉規則可以考量，比如限制每個政黨只可以派

指出美國國會選舉的結果與兩個主要黨派的選舉開支有直接的正向

出一張名單、或者用最大餘額法以外的計算方法等等。當然，這些方

關係：當民主黨花費的資金多於共和黨，他們的黨員就會勝出，反之

法也各有利弊，因篇幅所限我們無法在這裡詳述。總而言之，選舉方

亦然。雖然香港不見有類似的研究，但就今次選舉例，香港眾志就因

法本身看似比較技術性，但影響卻是相當深遠，所以我們討論選舉時

為選舉經費不足而令黎汶洛退選，可見金錢對於選舉舉足輕重。

不應忽略這個面向。

本港甚少有資金和選舉關係的研究或討論，原因之一，是研究的基本 素材，選舉開支申報書，很難查閱。選舉事務處只提供申報書的實體 版，市民需要到其辦公室索取，而且選舉事務處只會保存申訴書一年， 甚為麻煩。

2012 立法會選舉 得票率 贏得地方選區議席 議席比率

民建聯 20.22% 9 30%

工聯會 7.06% 3 10%

自由黨 2.69% 1 3.3%

公民黨 14.08% 5 16.7%

民主黨 13.65% 4 13.3%

工黨 6.19% 3 10%

表三： 2012 立法會選舉各黨得票率及議席比率、1% 大概為 18,100 票

中大學生報 2016/9

西隧 2016 首 5 個月日均車流量 65,325 (26%) 收費 私家車 60 元 的士 55 元 雙層巴士 155 元

西九龍 紅磡 港鐵東涌線

尖沙咀

港鐵荃灣線

紅隧 2016

中上環

車車車車車車車車 ── 解決紅隧塞車，還需回購西隧

灣仔

文：譽兒

我們不可以容忍，紅隧塞車的問題延續下去。 最近，政府正式收回東區海底隧道，結束其長達 27 年的專營權。政

反觀同樣是過海隧道的西隧，2016 年首五個月日均流量為 65,325

府表示，會仔細研究現時過海隧道流量分配不均的問題，大約在下

架次，只是紅隧的 56% 左右。東隧方面，其日均流量為 74,644 架次，

年度公佈詳情。其實紅隧塞車的問題存在已久，但政府卻一直未有

相對較多，也與其設計容量相近。理想中的三隧分流，應是流量平

提出切實可行的方案。很多香港市民都深受其害，中大同學亦難以

均分配，任何一條都不應出現嚴重擠塞。但現時紅隧卻佔超過百分

倖免。

之四十五的流量，與分流之義，相差甚遠。

據一位住港島的同學描述，如果他要從家中到中大，他會先乘過海

流量不均源自巨大的收費差異

巴士到紅磡站，再搭東鐵線，大約需要 50 分鐘，但前題是紅隧沒有 嚴重擠塞。如果要上早堂，他只會在早上 8 點前還沒塞車時搭巴士，

隧道流量不均，一方面固然受地理因素所影響，但更大部分是源自

因為他試過塞車時等了足足 30 分鐘，大失預算。所以他有時寧願乘

三隧的收費差異。紅隧現時最便宜，私家車收費為 20 元；東隧收 25

港鐵，因為時間上會比較穩定，而他儘量會早一晚回宿舍。

元；西隧最貴，收 60 元。的士收費更是誇張，西隧的收費是紅隧的 五倍。諷刺的是，西隧的法定私家車收費竟然高達 210 元，現時的

紅隧：塞車塞車又塞車

收費已是優惠價格，可真是大恩大德，沒齒難忘。除了一般收費外， 西隧的壞車移走費亦較紅隧貴一倍左右。在如此龐大的收費差距

或許你沒有試過，在紅隧隧道口苦苦等待。或許你沒有見過，紅隧

下，司機自然而然傾向使用紅隧。

塞車是如何壯觀。也許我們可以先看看相關數字，了解一下，究竟紅 隧塞車的問題是如何嚴重。

為何西隧的收費如此高？這可要從西隧的營運模式說起。西隧現時 由西區海底隧道公司擁有專營權，至 2023 年才屆滿。西隧公司由三

根 據運 輸署，2016 年首五月紅隧每日平均車流 量為 115,375（ 架

個財團合資組成，包括中國中信、嘉里建設和港通控股，可以自行

次，下同），是三條過海隧道之中最高的。紅隧的設計流量不過是

調整隧道收費。作為私人企業，賺取最大利潤是其營運西隧的唯一

78,000 架次，現時已超出大約 30%，擠塞實是理所當然。運輸署網

目標。因此他們多次加價：1997 年時，西隧的私家車收費是 30 元，

頁現時提供香港來往九龍的過海行車時間，紅隧雖然在地理位置

如今已加了一倍之多。西隧公司解釋加價是為了彌補車流量的不足，

上較方便，但很多時候經其所需的時間卻穩佔第一 [1]。

這卻苦了市民大眾。相反，紅隧自 1999 年收回專營權後，私家車收 費就一直維持在 20 元正，至今未變。可見，西隧的高收費很大部分

這擠塞不僅僅影響了過海車輛，其車龍往往會泱及池魚。例如紅隧

是因為其專營權給予私營公司，讓其利用交通設施去謀取暴利。而

九龍入口的車龍經常長至漆咸道北，令其它前往油麻地或佐敦的車

紅隧和西隧龐大的收費差距，正正是導致紅隧塞車的主要因素。

輛受到牽連，甚至癱瘓附近交通。因此，即使你不需要過海，紅隧 塞車也可能會影響到你的行程。

就紅隧擠塞的問題，政府及坊間提出了一些意圖減低紅隧流量的建 議，但大部分也避開了最重要的專營權問題。

18

社會

收費 私家車 的士 雙層巴

藍田

北角

港鐵將軍澳線

東隧 2016 年首 5 個月日均車流量 74,644 (29%) 收費 私家車 25 元 的士 25 元 （空車 15 元） 雙層巴士 75 元

紅隧 016 首 5 個月日均車流量 115,375 (45%) 收費 私家車 20 元 的士 10 元 雙層巴士 15 元

一、「加紅減東」

當年港英政府打算興建過海隧道時，為了節省金錢，採用了「建造、營運 及移交」的策略，即是由私人公司出資興建隧道，並擁有一定時期的專

即是將紅隧的收費增加，東隧的收費減少，以吸引車輛由紅隧轉用東隧，

營權，到最後移交政府。將專營權交予私人公司，一方面是要節省開支，

從而降低紅隧的使用量。但其實東隧的私家車收費只是比紅隧高 5 元，

另一方面是覺得私人公司管理會更有效率。但事實證明，專營權給予私

此方案未必能有效吸引司機轉用東隧。退一步說，即使此方案真的能疏

人公司後，西隧的收費節節上升，浪費了其流量之餘，又令到其他隧道大

導紅隧的車流，亦只會將塞車的情況轉嫁於本來流量已接近飽和的東

擠塞，實在看不出其效率所在。

隧。再者，紅隧的塞車問題是政府的交通政策錯誤，用加價的方式去處 理，加重紅隧使用者的負擔也實在於理不合。最重要的是，此舉未有處

一個地方的交通系統，就好比人一身的血脈，對於其一切活動的順利運

理到西隧收費高企的問題。

作有着關鍵的作用。順暢的交通，節省時間之餘，也是代表空間得以善 用。將交通系統中一個重要樞紐拱手讓於私營公司，猶如是送羊入虎口。

二、加強西隧的交通配套

因為私營公司不會理會整個交通系統的運作是否暢順，只會重視自己利 益。哪怕紅隧塞車如何嚴重，只要西隧仍有利可圖，西隧公司也只會繼

這裡主要是指西隧香港島出口的配套設施。因為西隧出口相對於紅隧或

續這麼做。難為西隧的網頁上有如此介紹：「西隧提供最快捷的過海途

東隧較為不方便，透過完善該處的交通也許可以吸引小部分司機轉用。

徑，為你節省時間及金錢」，經西隧過海能節省時間倒是真的，卻不是

然而，大部分司機所關注的，是其收費高昂，而非方便與否的問題。

人人有此本錢，況且這是建基於紅隧天天大塞車的慘況。

三、補貼西隧，使之減價

政府在庫房水浸的情況下，絕對要立刻回購西隧，並將西隧的收費大幅 下調。據香港 01 報導，西隧的回購價大約是 32 億至 59 億 [2]。此數目

大約是政府給予西隧補貼，從而令西隧的實際收費得以降低。這方法最

其實只佔政府上年的利得稅收入的 4%。只有三隧的收費接近，當然是接

明顯的漏洞是，西隧的加幅其實也是控制不了。作為盈利至上的公司，

近的低，才可以將紅隧的車流分配至西隧，從而徹底解決紅隧塞車的問

西隧也只會一直加價，而政府就只能沒完沒了地滿足西隧公司無窮無盡

題。如果等至 2023 年才收回西隧，那麼塞車的問題只會每況愈下，令我

的欲望，而花費的，卻是公帑。與其花錢去補貼西隧，何不直接回購？

們繼續飽受困於車海之苦。

回購西隧：控收費、調交通

其實，紅隧塞車的問題存在已久，但我們卻習以為常，這次立法會選舉 中，亦乏人問津。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政府也置之不理。我們不可以忽視

回購西隧是最有效降低紅隧流量的方法。只有回購西隧，才可以取得西

這問題，才可逼使政府正視紅隧塞車的問題。

隧價格的全盤控制，令其收費維持合理低水平。此外，回購西隧才能宏 觀地調控整個過海交通系統。 資料來源：香港運輸署 [1] 參考運輸署網頁提供的過海行車時間 http://tis.td.gov.hk/rtisPDA/ttis/jtis.do?locale=zh [2] 參考香港 01。 《促港府盡早回購西隧 掌控三隧全面劃一免收隧道費》

舉。

提 名 無 效， 不 能 參 選 九 月 立 法 會 選

等 五 人 分 別 收 到 選 管 會 通 知， 指 其

本民前梁天琦及香港民族黨陳浩天

反抗的思潮。

左翼抗爭失敗後，所興起的一個回應

個現實政治角度出發，是於多年傳統

台︽千禧年代︾指出本土派比較從一

中大學生會會長周竪峰今年二月在港

意﹂。

府﹁ 不 會 因 為 國 家 完 整 而 放 棄 生

中 港 經 貿 是 龐 大 生 意， 認 為 中 國 政

繪 獨 立 後 香 港 的 經 貿 環 境 時 表 示，

學 生 動 源 召 集 人 之 一 鍾 翰 林， 在 描

香港可以在能源方面自給自足。

香 港 專 屬 經 濟 區 內 的 天 然 氣 ﹂， 令

青 年 新 政 在 政 綱 上 提 到﹁ 透 過 開 發

我不同意港獨，但捍衛港獨的政治權利

文：黃漢彤

捍衛港獨的政治空間，但也必須超越非黑即白的躁動氛圍。

立法會選舉提名前，政府以極其橫蠻粗暴的方法打壓部份港獨派參選

如何建立具充份自主性的經濟，是一切獨立運動最最根本的命題，因

人，使人不由得感到痛切的憤慨。政府似乎已經撕破顏面，毫不在意

為經濟假如無法自主，政治獨立就算成功，帶來的所謂「自主」也是相

程序公義、不在意自己所為所為有沒有法理基礎、不理會公務員是否

當虛弱的。香港的困境在於，目前香港對於中國的經濟依賴程度已經

受到巨大的政治壓力，只圖盡速消滅他們的眼中釘。就在這樣赤裸的

相當之深，以最重要的金融業為例，2013 年香港股市中資集資佔全年

權術考量底下，香港政制中最後一點民主元素彷彿都成了風中殘燭，

集資總額一半以上，2014 年香港有 51% 非金融機構貸款流向內地。然

這六位被拒緒門外的港獨派參選人失去受公開選舉檢驗的機會，而

而，迄今我未曾看到任何港獨論者就此提出認真的方案，他們反而傾

支持他們的選民也再無法選擇他們成為自己的代議士。無恥的政治篩

向淡化和取消問題。譬如，學生動源的召集人鍾翰林主張，交易是一

選甚至還不是打壓的全部，八月中，政府又提出要阻止港獨議題進入

賣一買的互利行為，中國不會以國土完整為由放棄跟香港的貿易來往。

中小校園，猶如政治審查教育工作者，佈下令人噤若寒蟬的壓力氛圍。

這是毫無根據的異常樂觀，彷彿認為在中國民族主義高漲的當下，走 向港獨竟然不會招來任何的經濟報復。

建制人士不是正面與反對者的政治觀點交鋒，而是肆意濫用權勢，抹 殺港獨派正規的政治渠道，實在令人不齒。無論同不同意港獨，站在

另外一些論者，則試圖把中港經濟關係密切的事實，反向詮釋為「中

民主的立場上，都應捍衛港獨的政治空間。港獨觀點不是事必正確，

國先要靠香港」，但這只能在意氣上圖一個爽快。難道香港的金融業

但它正確與否，最終都需要由廣大的民眾來判斷，而非少數權貴重覆

沒有從這些交易中謀利嗎？更重要的是，中資要上市和借貸，是絕對

甚麼「不符合基本法」就可以單方面論定。政府的齷齪手段激起了社

可以有香港以外的選擇，並非必然，就像阿里巴巴無法在港上市便改

會義憤，甚至許多平時不是特別關心政治的人都因為某種素樸的正義

去美國一樣。客可以揀貨，貨卻沒有揀客的餘地，誰依賴誰，本來就是

感，而變得傾向支持港獨派。

由客觀的經濟體量所決定。港獨論者亦傾向訴諸浮泛的所謂「開拓國 際業務」、或者「復興工業、農業自主」等等。這些口號不是不可提出，

急於歸邊的大氛圍

建立更多元穩健的經濟永遠是香港之所需。但這些全部都是極之實 業性的問題，需要穩打穩紮的經濟知識，而不是口號和浪漫想像。至

不過，與此同時，也產生了另一較不引人注意、卻令人憂心的趨向，這

少，如果要主張復興工業，也該提出香港能夠做哪種工業，在毫無基

就是社會上漸漸出現一種非黑即白、急於歸邊的躁動氛圍。除了因為

礎的情況下如何面對激烈的國際競爭吧。

較情緒化的廣泛的同情氣氛，也因為少數本土派的狂熱份子習慣對異 見者瘋狂辱罵，使得建制派以外的人，即使對港獨有合理的懷疑，也

同情與懷疑並存

得戒慎戒懼，極不容易宣之於口。否則，往往會被攻擊為替建制護航、 暗撐中共等等，或者被標籤作「左膠」，甚至只是關注港獨以外的社會

港獨之所以累積了巨大的政治能量，是因為近年港府及中共一次又一

議題，也不可以各有各做，而會被譏諷為不識大局、鳩做⋯⋯ 一位朋

次的倒行逆施，加上部份內地人惹人厭憎的恩主心態，激起了民情的

友臉書上分享一則梁天琦的訪問，認為梁的說法跟先前有所矛盾，馬

劇烈反彈。港獨，似乎是中港問題一道乾淨利落的解方，又受到政權

上有人質疑他是不是「落井下石」，「人地都冇得選啦，仲想點啊？」

不擇手段的打壓，引起廣泛的社會同情，便自然成為反抗情感的匯流 方向。這種情感力量甚至熾熱到，近日一再聽說港獨的支持者輕言願

我明白這一類高昂的情緒其來有自，但也不禁感到無可奈可。畢竟，贊

意付出沉重代價，甚至犧牲自己的性命。我尊重他們的感受，可是也必

同要捍衛港獨的政治空間，不等於要贊同港獨派的每一點政見。我萬

須指出，獨立之可行與否，是斷然不能簡化為人數和意志的問題；政

二分的反對政府所有對港獨主張者不公正的打壓，但關於港獨派的許

治激情如果沒有理性和務實的調和，不免淪為危險的虛擲。

多觀點，我也是有所保留的。同意港獨與否，始終不是一件表態用的 工具，它應是一幅嚴肅、理性和務實的社會藍圖，而不能單純用來表

其實，站在港獨派的立場，提出一套更成熟更務實的社會計劃，也屬

示義憤和同情──儘管我同樣分享這些情感。

燃眉之急。陳雲自從提出「永續基本法」的路線，許多本土派支持者紛 紛轉向此一意外地卑微、但看似更踏實的政治訴求，造成本土派內部

有所保留的原因

的混亂和撕裂。這或者體現了許多人雖然情感上接近更激進的立場， 卻沒有辦法堅信它能夠實現。因為大家心裡沒底，一旦有意見領袖提

“Extraordinary claims require extraordinary evidence” ，港獨是一

出另外的新方向，不管它是否跟過往的取態契合，仍引來蜂擁式的追

個當之無愧的 extraordinary claim，自然需要與之相稱的極周詳的政

隨。可見，一套政治主張能夠爭取到多少人支持，跟它有沒有堅實的可

治計劃。有時，某些本土派領袖會宣稱自己奉行「現實政治」，具有「當

行性是脫不了相干。

執政黨的準備」，令人期望各種兼具可行性及創造力的實業與行政計 劃。

本文篇幅有限，只能淺淺觸及一些簡單的疑問。其他問題還包括，獨 立在國際關係上真的可能嗎？即使它可能，又是否能解決一些最切身

可惜，容我直言，在許多基本的政策問題上，有時某些本土派提出的

的社會問題呢？就像南非獨立之後，貧窮人口增加，人均壽命倒退，最

觀點，真的不現實到一個可怕的地步。港獨論者時常聚焦在糧食和食

迫切的貧富懸殊和種族歧視問題居然變本加厲。假如香港真能獨立，

水的供給上，的確，這些問題只要願意花錢，都是可以解決的，但那些

但年輕人還是買不起樓，老人家仍要靠執紙皮度日，我們到底算是爭

本來就不是最難纏的對手。更不容易的問題例如：能源該怎麼辦呢？

取了些甚麼呢？付出的沉重代價又有甚麼意義？當然，如果有人能為

青年新政於政綱上聲稱要令香港在能源上自給自足，方法之一，是「爭

以上未解的疑問，提出有力的答案，我亦非常願意接受說服。但在此

取發展專屬經濟區內的天然氣」。但原來這個天然氣田名為荔灣氣

之先，請容我繼續保持作一個港獨的同情者及懷疑者。

田，是為和黃集團下的赫斯基和中海油共同投資，也就是由誠哥和中 共合份持有。有何方法能把這氣田「爭取」回來，供你獨立之所需？

中大學生報 2016/9

8 月 8 日，土耳其同運人士 Hande Kader 被性侵犯及活活燒死…… 他方的同志在面對什麼 ?

2015 年 土 耳 政 府 宣 佈 禁 止同志遊行，今年 6 月更 出動橡膠子彈及水炮驅趕 Pride March 的群眾。

Hande Kader ︰

23 歲，跨性別人士，以性工作維生。

去 年 Pride Parade， 水 炮 及 警 察 防 線 前 坐 下，成為知名人物。 曾遇毒打及刀傷。

8 月 8 日被強姦後活活燒死，被 棄屍在高尚住宅區的林地。

行 動 者 稱， 大 部 份 跨 性 別

人 士 都 曾 被 毒 打 及 刀 傷。 性工作者被殺甚為普遍。

7 月 15 日一名男同性戀敍

利 亞 難 民 被 性 侵 後 斬 首。

8 月 21 日 平 權 團 體 在 首 都 集 會， 要 求 緝 拿 兇 手， 停 止 針 對 跨 性 別 人 士的仇恨犯罪。

警方未有捕獲任何人。

土耳其的同志發生什麼事？ 迫 當 中， 沒 有 性 小 眾 可 獨 善 其 身。 因

大 專 同 志 行 動 主 席 威 威 指， 在 性 ／ 別 壓

他 們 的 性 別 認 同。 搜 身 時， 警 員 會 對

處 等 執 法 機 構 對 跨 性 別 者 的 處 理， 漠 視

午夜藍項目幹事倪德健認為警方和入境

月更出動橡膠子彈及水炮攻擊集會人士。反同的政策更令親政府媒體不報導 Hande

跨 性 別 者 的 身 體 部 位 竊 竊 私 語， 嘲 笑 他

近年土耳其政府加大對性別運動的打壓，不但在 2015 年禁止性別平權集會，今年 6

此， 大 專 同 志 行 動 不 只 關 心 同 性 戀 者 的

林地，證實死前曾被性侵犯，並被活活燒死。她最後被目擊在一個客人的車中。

權 益， 在 性 ／ 別 議 題 上 其 他 被 邊 緣 的

警察及水炮對峙。本月 8 日，她被發現伏屍在伊斯坦堡的高尚住宅區 Zekeriyakoy 的

們，令他們感到十分不安。

士爭取公義。Hande Kader，一個跨性別的性工作者，在去年為了參與同運合法化而與

人，同樣應該受到關注。

8 月 21 日，千里以外的土耳其伊斯坦堡有 200 人上街，為一個被性侵及燒死的同運人

Karde 的慘案。據半島電視台報導，土耳其的跨性別人士被謀殺的比例冠絕歐洲。 在事件發生後 2 週，多個同志團體上街為 Hande Kader 爭取公義。有參與者指土耳其 的跨性別人士大多曾被毒打及刀傷。另一個參與行動的大學生 Kemal Ordek，是一名 跨性別性工作者及平權團體的領導，指大部份跨性別性工作者都會遇上危險，被謀殺 是非常普遍。Ordek 憶述：「即使我在睡覺的時候，我仍會把我的電話鈴聲較到最高， 以第一時間獲得有人被刀插、被打的消息時，即時起程前往支援。我的生活處於無止 境的哀悼及創傷。」 （綜合報導：半島電視台、BBC News、Guardian、Inquisitr)

關我地咩事？ Hande Kader 及其同伴的恐嚇及煎熬未必發生在香港，但我們身邊的跨性別人士、跨 性別性工作者同樣不被政府制度及普遍社會尊重及接納，引致生活中種種困難。 為了就 Hande Kader 案向土耳其政府施壓，並令更多人關注香港跨性別性工作者的 處境，不同團體前往土耳其領事館遞信。參與團體包括服務男性性工作者的團體午夜 藍、大專同志行動、同志公民、新婦女協進會、香港婦女勞工協會、關注婦女性暴力協 會、彩虹行動、自治八樓、香港眾志、社民連、左翼廿一等等。 22

國際

另類的美食俘虜 文：迪

對日本人來說，食得是福？食得是禍？其實禍福不在食。

英國《衛報》報道，日本人的癡肥比率為全球最低，奇怪的是日 本人的飲食失調問題卻令日本政府大為苦惱，而且問題持續惡 化。所謂飲食失調，分為神經性暴食症（Bulimia Nervosa）和神 經性厭食症（Anorexia Nervosa）。兩者的病人均害怕自己過重， 可能拒絕進食、服用瀉藥或自殘，但只有前者會反復節食、暴食 及維持正常體重；後者則不會暴食，且體重低於標準。 日本人從小就需要承受來自社會的壓力。當地小學與初中均需 為學生提供午膳，稱為「給食（きゅうしょく , Kyûshoku）」，提 供的飲品通常以牛奶為主。在日本浪費食物是大忌，老師用言語 威嚇學生吃光午膳也不是新鮮事。報導引述有日本女性指，有 些乳糖消化不良的學生也得喝光牛奶，然後再吐出來以免腸胃 不適。亦有受訪者說小時候吃得再飽也會被家人要求吃光餐盤 的食物，父母不會教導子女點到即止，而是吃至最後一口飯，因 而討厭吃東西亦無可厚非。 長大後的社會壓力，雖然不再是飲食的制肘，卻是更深刻的生 活壓力——日本少理個人意志，著重的永遠都是團體意識。日本 政府更於 2008 年立法規定中年人士健康必須達到指定標準， 否則便要接受強制改善計劃。 面對潛規則和高壓生活難以傾訴，吃東西就是其中一種宣洩手

旅居日本 4 年，她說日本人不主張個人意識，令人避忌討論心理和

段，或是滿足自己的方法。來自美國的國際關係學者蘭西．史諾

飲食，最終令飲食失調患者情況惡化，被送往醫院時往往已病入 膏肓，甚至垂危。

日本 《特定健康檢查與保健指導實施基準》

令問題惡化至此的原因之一，就是不足的專門醫療服務。一直以

只要你是 40-75 歲又符合以下其中一樣條件：

缺乏專業醫護人員。飲食失調的患者為了自救，成立了不少自助組

- 男性腰圍超過 33.4 吋，女性腰圍超過 35.4 吋 - BMI 高於 25 就要接受由醫生、保健師或營養師度身訂造的療程為 你的生活模式提出改善措施，透過電話及電郵督促作 出改善，半年後評估成效。

來，日本只有極少數醫院專門治療飲食失調，坊間的診所亦大多 織，希望以朋輩輔導等形式令患者脫離飲食失調的惡性循環，但 體驗過這些服務的患者都表示成效根本不大，即使是組織的成員 也難以理解自己的苦楚。 為了改善問題，日本政府已經加快設立全國的專門治療中心，同 時社會也開始出現時裝雜誌討論加大碼服飾，對體重的要求看似 稍為放鬆了些許。不過問題的癥結仍然沒有得到解決：飲食失調 的最大原因，始終在於不斷累積而無法釋放的壓力。孩童時代飲 食的束縛、生活於群體社會的壓迫，一切都無法好好傾吐出來， 加上缺乏同伴和合適治療，不是教人患上飲食失調，就是更加泥 足深陷。日本與一服治本的藥方，仍然隔著一段不短的距離。

資料來源：The Guardian

中大學生報 2016/9

荒漠中的海市蜃樓，愈走愈遠的平權之路 文：了

在背後煽風點火的保守勢力，烏干達的同志平權運動不斷受挫。

烏干達，一個非洲東部的內陸國家。8 月初，一群參與 LGBTI[1]

徒到當地講道，發表一系列反同性戀講話，將同性戀塑造成毀

運動的人仕在俱樂部聚會慶祝 Pride Week[2]，警方突然衝入，

滅世界的異類，當中包括：

慶典在暴力下落幕，參加者被警方拘捕、關押、拷問。 當地一個 LGBTI 運動參與者——穆吉沙 (Frank Mugisha) 是其

1. 如何令同志變直

中一個被捕者，穆吉沙與他的同伴都受到警察的不公平對待。

2. 同志如何雞姦青少年男孩 3. 同志想以性濫交文化摧毀一夫一妻制

他們被迫赤裸排成一線等待警察為他們檢查性別，甚至強迫在 沒有遮掩的監倉中洗澡等。然而被釋放後，他們並未得到一句道 歉。

基右背後的煽動，促成了 2009 年通過了反同性戀法：一旦發現

反同，是如何煉成的 對一般人而言，非洲是守舊不變，佈滿橫蠻與專政的地方。談到

與同性發生性行為，隨即被判入獄。

步入寒冬的平權運動

性／別議題，我們會把他們的保守與當地伊斯蘭教與部落宗教 扯上關係，但往往忽略了發達國家的影響：一方面，他們擔當援

法例通過後，一份小報上出現了 200 名同志的名字，並寫上大字

助者的角色；但同時也為當地帶來更嚴重的性別壓迫。

標題「Hang Them」。穆吉沙與他的朋友卡圖 (David Kato) 都榜 上有名，他在名單公佈後不斷受到滋擾。卡圖則落得更悲慘的下

殖民前的烏干達，同性戀並非甚麼大事。當地受殖民統治前的最

場：在名單刊登數週後，被人以鐵棍打死。

後一個統治者 (King Mwanga II)，就傳出過與其男性朝臣發生 關係。穆吉沙說以往反同風氣沒有今天嚴重，當地人過往都以避

反同浪潮不斷升溫，2014 年總統以同性戀危害國家為由，提出

而不談的態度應對同性戀。殖民時期開始，雖然同性戀被視為

將最高刑罰提高至死刑。法案受國際社會齊聲指責，最高刑罰改

違法行為，但其實當地人以前一直與同志和平共處。穆吉沙回憶

為終身監禁。最終提高刑罰法案後被法院推翻，但維持 2009 年

起小時候的生活，他的鄰居是一名同性戀理髮師，在緊密的鄰里

的入獄罰則。當年，LGBTI 運動舉辦第一次的 Pride Week。今

關係中，大家都清楚理髮師的性向。雖然理髮師常被冷嘲熱諷，

年正值推翻法案的 2 週年，他們再次舉辦 Pride Week。他們以

又被改上不同貶稱，但顯然同志與「常人」之間存在的並不是仇

為反同風氣有所好轉，可惜事與願違，發生今次的暴力事件。

恨。 90 年代，當時的反同風氣依然未有如此風行。不過，當地受到愛

其他非洲國家如蘇丹、索馬利亞、坦桑尼亞等亦面對著類似的

滋病所困擾，西方基督教右派提出的解決方法是：祈禱及抑壓

狀況，因為政治、宗教（伊斯蘭教與基右等）因素而對性／別議

人們的性慾。最終，他們成功降低了愛滋病感染率，得到大量支

題取向愈趨保守。更有不少像烏干達總統的政客，將性／別議

持。2000 年初，美國基督教右派（基右）開始以大量金錢、物資

題與政治博奕拉上關係，意圖挑起民族情緒，為非洲當地爭取

援助烏干達，將保守勢力伸延到非洲。2008 年，3 個福音派基督

平權運動增添前所未見的陰霾。

[1] LGBTI：女同志 (Lesbian)、男同志 (Gay)、雙性戀者 (Bisexual) 、跨性別人士 (Transgender) 、雙性人 (Intersex)。 [2] Pride Week：當地 LGBTI 人仕為推翻反同法案而舉辦的一系列慶祝活動。

資料來源：The Guardian 24

非洲面對的困境

國際

埃及變天以後：社交媒體的反省 文：K 2011 年，正值阿拉伯世界反政府示威浪潮，埃及一名 工程師古尼姆 (Wael Ghonim) 成立 facebook 專頁，抗 議警察殺死 29 歲青年賽義德（Khaled Said），網絡上

另一方面，社交媒體鼓勵人們單純讚好、分享、轉發帖

群情洶湧，近百萬人上街佔領開羅廣場，在街頭與軍

子。人們更樂於只表達自己的意見而無興趣與他人溝

警爆發衝突，推翻當時的總統穆巴拉克。當時西方媒

通。他甚至指要反對網絡上的主流意見比反對獨裁者

體將其視為「Facebook 革命」，將功勞歸於社交媒體。

更困難， 「起碼我反抗獨裁者時，我知道有人會支持我；

古尼姆也說「如果你想解放一個社會，只要有網絡便

但當我站起來反對 Twitter 上的主流意見，我卻被群起

足夠。」半年前，他獲邀出席 TED 演講，反省社交媒體

而攻之。」支持軍方或伊斯蘭主義以外的意見還有很多，

的角色，坦言「我當初的想法是錯的」。

但通通都被瘋狂攻擊，理性的交流根本無法發生。

他當初認為社交網絡能成為無權者的武器，「無權勢

今時今日仍有不少人只看到社交網絡正面的部份，沒有

者、無法掌控媒體的人能使用去中心化的方式傳播與

為意它創造了一個不利交流，而且難以發表反主流意見

溝通。」但現時得到軍方支持的當權政府也善於以此

的環境。另一方面，組織群眾本身也不能單靠網絡。早

散播假訊息及宣傳。網絡上兩極化的環境令這種情況

在「Facebook 革命」時，已有人批評 Facebook 的角色被

更嚴重，社交媒體上都是支持軍方和伊斯蘭主義的人

西方媒體放大，其實是忽視了埃及人民面對很多困苦和

互相攻擊對罵，謠言、恐懼、仇恨言論滿佈，很少有建

壓迫才走出來，而且這場運動當初能如此聲勢浩蕩，依

設性的對話。

靠的除了網絡，更多的還有現實生活上的組織工作。

資料來源：MIT Technology Review

里約警方暴力持續 警民互信每況愈下 文：皓 巴西在過去的 8 月舉辦了奧運會，成為全球焦

巴西成為民主國家前，其憲兵一直為獨裁權力進行刺殺、

點，但同時暴露在媒體鏡頭底下的，還有當地

用刑虐待等任務。即使憲法改革後令憲兵和警察受州政

不穩的社會狀況。國際特赦組織和人權觀察組

府監管，暴力文化依然留存在執法機構之間。另一方面，

織在今年先後發表了研究報告，指責巴西里約

警員個人的暴力遭遇也是造成里約警方暴力問題的原因

熱內盧的警察暴力問題嚴重，每每有市民被虐

之一。根據史丹福大學的一個調查，許多里約警員都經歷

待甚至殺害的報告，特別是年輕黑人。

了童年暴力：大概 18% 受訪警員在孩童階段曾目睹殺人； 也有 25% 是幼童襲擊的受害者；更有 32% 受訪警員曾有

里約警方一直存在暴力問題。單在 2007 年，便

親友被殺。

有 1,330 名平民在警方行動時被殺。相較之下， 美國（人口是當年里約的 52.5 倍）在 2015 年只

同時，巴西近年的政治和經濟危機導致里約政府削減三

有大概 1,134 人被警察殺害。被殺人數在過去十

成公共安全開支，部分警察被拖延薪金，警隊內部士氣低

年不斷下降，但自 2014 年起開始回升，有 584

落。更令人擔憂的是，社交媒體暴露了警方濫用權力的情

名里約熱內盧市民在逮捕過程被殺，數字在翌

況，使警民相互懷疑。不少警員怕被群眾拍下執法錯誤的

年上升至 645 人。今年首 5 個月，有 322 名里約

證據，不再主動到高危社區執法；群眾亦不傾向報警求助

平民在警方介入下被殺，比上年同期上升 13%。

或向警方舉報罪案，甚至在面對糾紛時，選擇私下解決。

資料來源：The Guardian

中大學生報 2016/9

特朗普如何勝出， 以及為甚麼

在社交媒體上，我們聽到的通常就是特朗普有多出位多誇張，但 實質的分析卻是貧乏非常。這篇文章談的是競選策略，固然離不

原文：How Donald Trump could win - and why 作者：Richard Seymour

編按

原載於半島電視台新聞網（英文），評論

開述及特朗普的英姿，但真正的重點卻在於批評希拉里「靠攏中 間」的做法。當我們將這兩個侯選人對比起來，我們才能看到更

譯：覃俊基

多，比如是看似瘋狂的特朗普背後一針見血的策略，以及看似平

日期：5/8/2016

和的希拉里背後的保守以及政治機會主義。

特朗普如何勝出，以及為甚麼 不到 8 個月前，有些頗有影響力的民主黨員，還是對特朗普崛

準確。實際上，他從不同階層均拿到選票，而且其支持者（在共 和黨初選）的平均收入遠高於國民水平。無論如何，確實是有 一大堆白人工人支持他。

起的跡象感到高興。

策略非常清楚。送別桑德斯，右轉，爭取「溫和」的共和黨支持 者，然後等待大勝。

她邀請提姆凱因（Tim Kaine）作其競選拍檔就正正反映著這 策略，因為他是一個共和黨頗為稱頌的保守南方民主黨員。那 個嘗試模仿 64 年時反高華德的競選廣告也是這個策略的展現 [1]。希拉里似乎認為，特朗普是如此的不堪，這就足以令她上 台。

再 加 上 美 國 移 民 及 海 關 執 法 局（Immigration and Customs Enforcement）破紀錄的行動次數，以及警察暴力越趨嚴重，再 加上希拉里曾支持大規模拘捕與驅逐出境（尤其是年輕的黑人 與拉丁美州人），未必會有足夠的非白人出來投票支持希拉里。

現在，哪怕將希拉里的反彈計算在內，特朗普仍有不少機會在 某些游離州（swing states）勝出，如科羅拉多、俄亥俄、愛荷華、 甚至是賓夕法尼亞。在賓州，種族歧視越來越盛行，市民的生 活越來越沒保障，這些都有機會令特朗普跑贏。在 2012 年時，

奧巴馬搖搖欲墜的選舉聯盟

奧巴馬拿下了以上所有州份，而這些游離州對特朗普來說已是 觸手可及。

在正常情況這大概行得通。特朗普無論在金錢還是組織上均落 後於希拉里。主要對沖基金和企業捐款人，以及傳統共和黨的 重要人物，均支持希拉里。

沒有誰會為希拉里感到鼓舞 媒體與既有的政治力量越是批評特朗普，他就越發獲得更多支 持。那些令原有政治階層感到驚愕的種種——帶有種族歧視、

大部份的右翼媒體機器均反過來攻擊特朗普。選舉地圖對他甚

性別歧視的挑釁、近乎橫蠻的自我吹捧——反而成了他的優勢。

為不利。即使在預測中，他的總票數不是落後希拉里太多，但 他的選票的地域分佈會令他在選舉人團制度中失利 [2]。

看看他在對墨西哥人發表歧視言論以後，他的「支持率」提升 了，還在共和黨初選之中大勝。某些權威專家如統計學家施華

有鑑於此，希拉里便打算承繼奧巴馬的選舉聯盟，再嘗試吸納 一些共和黨支持者的選票。但這是否太想當然了？現實會否是， 民主黨及其支持者錯誤判斷形勢，即將被粗暴地喚醒？

奧巴馬任期內的施政令他的選舉聯盟非常不穩。工資沒有上漲、 政府開支縮減、缺乏真正的基建投資——這些都很有機會影響 民主黨在銹帶 [3] 的得票，而這正是特普朗針對的州份。

說特朗普的票源是「白人工人階級」，不單有點陳腔，而且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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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

（Nate Silver），以及賭博市場均沒有預計到這結果。

哪怕是今天，即使特朗普的支持率不怎麼好，希拉里也好不到了

TPP），也曾與環保份子一起反對水力壓裂（Fracking），提倡比

哪裏。特朗普不單充滿偏見而且頑固，又不靠譜，被某些人厭恨

希拉里還多一倍的國家基建開支，為醫療補助保險（Medicare）

也很正常；但希拉里的弱點，正正是她被視為一個無法被信任、

和社會保障 [5] 辯護。

被收編了的建制混蛋。她經常輕易改變自己的政治立場，又每每 與政治醜聞扯上關係，民主黨的領導層又用盡辦法想不讓她的對

以上這些立場，加上他對伊拉克戰爭的批評，固然會令傳統右派

手桑德斯的提名——這些都加強了以上的印象。

感到震怒，但卻能吸引到某些原來支持民主黨的白人。

正如著名導演與作者米高摩爾所言：「沒有任何一個民主黨支持

希拉里一直希望靠攏政治光譜的中央，但實際上這部份的選民在

者，游離的則尤甚，會在 11 月 8 日醒來，很興奮地走出門投票予

這 8 年間已越來越少。經濟倒退，救助銀行，生活質素下滑，還有

希拉里。」

破敗的基建，已經摧毀了原來的「自由市場」式的管治共識 [6]。

特朗普非常明白這個問題，所以才會起了惡稱「狡詐的希拉里」

舊有的選舉聯盟已開始斷裂，新的則尚未成型。政治科學家艾巴

（Crooked Hilary）[4]。在民主黨的全國代表大會其間，特朗普

莫維茲（Alan Abramowitz）所創立的選舉模型推算出，如果不

透過電話向代表發廣告攻擊希拉里，指她與黨機器把持了選舉，

是特朗普太過過份，他應該已在民調上領先。

指「桑德斯從來都沒有機會」。

不顧一切 這還不是特朗普吸納民主黨支持者的唯一方法。他作為一個民粹

這就是希拉里的問題。向中間靠攏的策略，曾令她的丈夫上台， 曾促成北美自由貿易協定，亦曾摧毀福利制度，但現在似乎已經 不是致勝策略。

主義者，可以同時支持「自由市場」、福利制度、還有保護主義等 互相衝突的政策方向。

當民主黨不顧一切都要留在這過時的中央，這次大選就基本上掌 握在特朗普手中。

他 曾 批 評 過 跨 太 平 洋 夥 伴 關 係（Trans-Pacific Parternship,

編注

[1] 高華德（Barry Goldwater）是 64 年共和黨的總統候選人。 其整體立場相當右傾，經濟上主張減少開支，軍事上展示出其 強烈鷹派立場，不少共和黨的支持者對他也相當有保留。

[3] 銹帶（Rust Belt），美國東北部的前工業製造業的重要地 帶。不少報道均指出，銹帶的市民似乎有轉變投票意欲的跡 象。

民主黨當時便登了一個相當著名的電視廣告，是一個共和黨 員的獨白，指高華德相當危險（在當時的冷戰格局有機會引發

[4] 特 朗 普 將 希 拉 里 與 凱 因 的 惡 稱：Crooked Hilary and

核戰），認為共和黨不應選出高華德作為總統候選人，最後指

Corrupt Kaine。如文中所言，那就是特朗普想強化他們屬於

出他會在投票時轉投民主黨。希拉里重製這個廣告（甚至找

既有腐敗建制的印象。

到原來的演員飾演）就是用類近的理據與對白攻擊特朗普。 [5]TPP 是貿易協議，被左翼批評為富了有錢人、苦了打工仔的 [2] 選舉人團（Electoral College）是競選美國總統的機制。每 個州份會有一定的數量的選舉人，獲得最多選舉人支持的候 選人則會勝出。選舉人的投票意向，基本上由其所屬州份的投 票意向決定，採取的是 "Winner Takes All"。例如，在某州份 候選人甲獲得比候選人乙更多的票數，那麼該州的所有選舉人 將會投票予候選人甲。 所以，有時即使某候選人得票數目並不低於另一候選人太多， 卻會因為選票分佈的問題而取得很少選舉人票。

貿易政策；Medicare 是美國政府為 65 歲以上老人提供的醫 療保險；Social Security 則是類似全民退休保障的制度。此段 之中提到的立場，大體上的得益者均是貧苦大眾，作為企業 與富人代表的共和黨基本上都會反對，但特朗普卻偏偏不是 如此。在政治學上，民粹主義者往往會提出互相衝突的立場， 藉此吸納不同階層的選票。 [6] 美國一向奉行所謂自由市場的治國政策，企業大賺特賺而 市民福利少。但隨著生活問題越來越嚴重，再加上金融海嘯 以後，政府注資救助銀行，銀行高層還是拿到大量獎金，百姓 卻是苦不堪言。凡此種種令美國人民對於所謂「自由市場」制 度是否公平感到存疑，故有管治共識崩壞的說法。這也代表 市民對現狀極其不滿，政治趨向自然會兩極化，中間選民自然 比較少。

中大學生報 2016/9

對方卻聽得一頭霧水，心裏很不是味兒。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中文系同學有 相同的經歷，但我想這是部份喜愛文學的人、或對文學感興趣但不得要領的 同學，都會面對的問題。所以，我想將一些討論新詩的過程和困難拉雜寫成 札記，也許不是沒有意思的。 最近朋友一起讀詩， 本來氣氛還算熱烈，讀到梁秉鈞的〈北角汽車渡海碼 頭〉和〈中午在鰂魚涌〉時， 大家突然沉默了。我再看一次，才發現也不至

也 斯 在 七 十 年 代 以 街 道 為 題 的 詩 ， 反 映 了 對 香 港 、 文 學 怎 樣 的 態 度 ？

文藝

文 ： 黃 敏

兩首不懂討論但又竟然討論得到的新詩：讀梁秉鈞詩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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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聽過教授在課上將一首新詩講得眉飛色舞，與朋友討論時再講一次，

太奇怪，因為這兩首詩與平常讀的詩有點不同，都沒有明顯的主題或態度。

1 〈北角汽車渡海碼頭〉是詩人梁秉鈞寫於 1974 年的詩作，那時梁秉鈞寫了 很多首以香港街道為題的詩。 詩裏明確發生的事件只有一件，就是「對岸輪胎廠的火災」，其餘都是對城 市描述，但其中透露的感情並不明顯，且看第三段的尾三行， 油污上有彩虹 高樓投影在上面 巍峨晃盪不定 油污是人類生產的污染，但上面有美好的彩虹；然而除了彩虹，倒影裏也有 巍峨的高樓，卻是晃盪不定的。我們會發現詩中形象正面和負面的詞語混 在一起，那到底詩人是喜愛這城市，還是不喜歡呢？更重要的是，為甚麼是 這樣寫？——正是這條問題，使當時讀詩的朋友沉默了。這其實是不容易回 答的問題，因為它需要一些詩以外的背景。換個問法，即是在 1974 年，為甚 麼梁秉鈞要寫這道首詩？ 在一篇訪問中，梁秉鈞曾說他在七十年代的文學觀點：「其實不必寫巴黎、 紐約， 我們其實可以寫自己最熟悉的香港。」 [1] 這話今天應不會惹來反 對，甚至沒甚特別，但這段引言其實還有前半句：「我們成長的時期，沒有 人用香港作題材，他們故意不用香港作題材。（……）當時主要的文學，包 括徐訏，沒有人會特別寫香港某個地方。」[2] 留意「不用香港作題材」不是絕口不提「香港」二字，而是當時人們不會發 掘既定印象之外的香港。當時對香港的既定印象大體有兩種：一種是全面 擁抱城市發展，另一種則對城市中新生事物帶有嘲諷。前一種應不難理解， 至於後一種，則多是在五、六十年代從大陸來港的，那些青年的童年是在大 陸鄉村渡過的，逃難後被迫到了香港這個陌生的現代城市，於是傾向站在 城鄉對立的角度批評香港，例如馬朗寫於 1957 年的〈北角之夜〉將大陸童 年與當時香港的經驗比較。[3] 知道了這些，會對作者為何要寫這首兩面不 討好的新詩感到好奇嗎？

梁秉鈞青年時是七十年代，他在香港城市成長，不會站在

甚麼關係，就似乎有點勉強了。往後幾段所描寫的景物，

城鄉對立的角度批判城市，但不等於全面認同城市的全

同樣不見甚麼特別的關聯。

部。正是在黑白分明的爭吵裏，作者希望我們不要急於對 香港下判斷，而希望站在城市之中，去提出了解或質疑。

即使有了〈北角汽車渡海碼頭〉的經驗，這段的描述會否

知道了這些背景，會明白〈北角汽車渡海碼頭〉那些不帶

太過零碎和平凡？為甚麼「我看見生果檔上鮮紅色的櫻

主觀意念的城市描述裏，在兩極化的討論下勉力堅持已

桃 / 嗅到煙草公司的煙草味」，和「而我總是一塊不稱職

見的掙扎和用心嗎？

的石 / 有時想軟化 / 有時奢想飛翔」可以出現在同一首詩 裏？

2 這首詩與〈北角汽車渡海碼頭〉有點不同，它是由一位打 〈中午在鰂魚涌〉同樣寫於 1974 年，比起上一首更為人

工仔的眼光出發的，因此有些外物明顯投射了那位打工

熟知，寫的是一個疲累的打工仔在中午的鰂魚涌散步有

仔的心情，例如「學習堅硬如一個鐵錨」、「有時希望遇見

感。較為人熟知是詩的結尾：

一把傘 / 有時只是 / 繼續淋下去」。景物描寫不單是描述， 更是人物與景物的對話，一方面自然地（沒有按特定主題

生活是連綿的敲鑿

來籂選描述的對象）讓景物流進眼球，內在的情緒又投

太多阻擋 太多粉碎

射在景物上而發生變化。

而我總是一塊不稱職的石 有時想軟化

那麼，我們可能找到一個閱讀的起點了：關鍵除了描寫的

有時奢想飛翔

對象，更在於描寫的角度。詩中打工仔一方面讓景物自然 流進自己眼球，同時持續地反思自己的限制和可能，隨著

初接觸新詩的讀者，第一印象應是解謎，期望發現詩句背

不同的外物對內心作出調整，因而看到看似牢固外物的可

後的秘密，且那秘密不能太明顯的，最好要經過反覆猜量

能性。詩人不尋找完全虛構的慰藉，也不否認冷硬現實的

的。因此「有時想軟化、有時奢想飛翔」的石頭這精緻的

限制（工作的確使人疲倦），恰恰相反，正是在冷硬的現

意象一下子捉住讀者的眼球。然而較少人留意的是，詩人

實裏，那不稱職的石頭才擁有巨大的慰藉力量。

安排這塊不稱職的石頭出場的過程，例如開首一段： 樊善標曾在〈殘留記憶和後來看法——重讀中學課程裏的 有時工作使我疲倦

新詩範文〉寫過以下一段：

中午便到外面的路上走走 我看見生果檔上鮮紅色的櫻桃

不過作品一旦成為範文，並且抽離了原來的

嗅到煙草公司的煙草味

脈絡來講解，它的價值觀就會變得單純而狹

門前工人們穿著藍色上衣

隘（……）把寫作活動神聖化了，似乎只有某

一群人圍在食檔旁

些認可的情感才能寫進作品裏，而日常生活

一個孩子用鹹水草綁著一隻蟹

的瑣碎感受必須嚴格淘洗。於是作者和作品

帶牠上街

跟我們的距離就愈來愈遠了。

我看見人們在趕路 在殯儀館對面

由是，我這樣回答詩句會否過於平凡的問題：這個超越現

花檔的人在剪花

實的意象，其實是打工仔的觀察、感受、反省下的結果， 那其實一點也不神秘，只是日常。

詩中描寫的景物群中，除了都是位於鰂魚涌，都沒有特定 的主題，且看第一段：生果檔上的櫻桃、煙草公司的煙草 味、工人的藍色上衣，一隻被綁著的蟹、殯儀館、以及殯

[1] 鄧小樺：〈歷史的個人，迂迴還是回來——與

儀館旁的花檔在剪花。這一段有甚麼「秘密」呢？也許花

梁秉鈞的一次散漫訪談〉，載鄧小樺著：《問道

檔的花是去殯儀館買的，或許煙草的味道像櫻桃，但這些

於民》（香港：藍天圖書，2008），頁 88。

結論又好像平常得稱不上秘密。何況若要說蟹與殯儀有

[2] 同上。 [3] 也斯：〈香港都市詩作〉，載梁秉鈞、許旭筠、 李凱琳編《香港都市文化與都市文學》（香港： 香港故事協會，2009 年），頁 91-94。 中大學生報 2016/9

／ 也 斯

北 角 汽 車 渡 海 碼 頭

寒意深入我們的骨骼 整天在多塵的路上 推開奔馳的窗 只見城市的萬木無聲 一個下午做許多徒勞的差使 在柏油的街道找尋泥土

他的眼睛黑如煤屑 沉默在靜靜吐煙 對岸輪胎廠的火災 冒出漫天裊裊 眾人的煩躁化為黑雲

情感節省電力 我們歌唱的白日將一一熄去 親近海的肌膚 油污上有彩虹 高樓投影在上面 巍峨晃盪不定

沿碎玻璃的痕跡 走一段冷陽的路來到這裡 路牌指向鏽色的空酒罐 只有煙和焦膠的氣味 看不見熊熊的火 逼窄的天橋的庇蔭下 來自各方的車子在這裡待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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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

／ 梁 秉 鈞

中 午 在 鰂 魚 涌

有時工作使我疲倦

有時工作使我疲倦

中午便到外面的路上走走

有時那只是情緒

我看見生果檔上鮮紅色的櫻桃

有時走過路上

嗅到煙草公司的煙草味

細看一個磨剪刀的老人

門前工人們穿著藍色上衣

有時只是雙腳擺動

一群人圍在食檔旁

像一把生銬的剪刀

一個孩子用鹹水草綁著一隻蟹

下雨的日子淋一段路

帶牠上街

有時希望遇見一把傘

我看見人們在趕路

有時只是

在殯儀館對面

繼續淋下去

花檔的人在剪花

煙突冒煙 嬰兒啼哭

在籃球場

路邊的紙屑隨雨水沖下溝渠

有人躍起投一個球

總有修了太久的路

一輛汽車響著喇叭駛過去

荒置的地盆

有時我走到碼頭看海

有時生銬的鐵枝間有昆蟲爬行

學習堅硬如一個鐵錨

有時水潭裏有雲

有時那裏有船

走過雜貨店買一枝畫圖筆

有時那是風暴

顏料鋪裏永遠有一千罐不同的顏色

海上只剩下白頭的浪

密封或者等待打開

人們在卸貨

有時我走到山邊看石

推一輛重車沿著軌道走

學習像石一般堅硬

把木箱和紙盒

生活是連綿的敲鑿

緩緩推到目的地

太多阻擋 太多粉碎

有時我在拱門停下來

而我總是一塊不稱職的石

以為聽見有人喚我

有時想軟化

有時抬頭看一憧灰黃的建築物

有時奢想飛翔

有時那是天空

中大學生報 2016/9

我只是一個 喜愛

Cult 片的人 在 Cult 的面紗下，藏著怎樣一副光景？ 文：貝拉雷斯壯

我目不轉睛，看著主角以誇張的高角度踢擊一下子把

度沉迷」的解釋。直至 1930 年代，一群社會學家在分

人劈開一半，五臟六腑爭先恐後掉落在地，腦漿和鮮

類「宗教信仰」和「世俗信仰」的時候，才將偏小眾、比

血流滿一地，混合主角因為殺戮而達到性高潮，按捺

較注重個人志向和趣味的信仰， 冠以 Cult 的名銜。

不住射出來的奶白色精液。幾秒後，一塊完好的人面

值得一提的是，1930 年代末所興起的「基督教反異端

被摔在門外的牆壁上， 徐徐沿著牆壁滑落。我看得無

運 動」因而順水推舟，以 Cult 代替 Heresy，即「邪教

比興奮， 一旁的編輯卻紛紛哀嚎 「好核突！」 看向我

異端」。Cult 片的中文釋義「邪典電影」的「邪典」一

的目光， 恍惚我是變態。

詞，或就是從這裏演變出來。

旁人或 許不明白為何我們如此喜愛 Cult 片，總覺得

人們總以為 Cult 片是在 1970 年代才興起，但其實德

Cult 片只有血腥的虐殺，但其實 Cult 片遠不止如此，

國早已存在堪稱史上第一套 Cult 片，那就是由德國導

而是有許多其他因素融合，才造就如此特殊的片種。

演 F · W · 穆瑙於 1922 年拍攝的《吸血鬼》，因為導演

時至今日，Cult 片的定義還是眾說紛紜，但要進一步

會運用扭曲誇張的拍攝手法，加上來自前方和側方的

了解 Cult 片，還需追源溯本，從它的歷史說起。

簡單燈光，強化人物和布景融為一體的關係。《吸血 鬼》中有一幕，是吸血鬼正躡手躡腳地爬近女主角，

19 世紀：Cult 片的誕生

但觀眾卻只能看見一個巨大、怪異的陰影，在一定程 度上也能加強了吸血鬼這個形象的扭曲程度。

要了解今天的 Cult 片，少不免去了解這個字的意思。 Cult 一字源於拉丁文「Cultus」，意指狂熱的崇拜，尤 其是指宗教。19 世紀，Cult 愈見中性，慢慢發展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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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

Nosferatu 1922.German 1st Ever Cult Film

吸 血鬼的化 妝更 是 備受觀 眾的青睞。有別於布萊 姆 · 斯托克 於 1897 年的小說《德古拉》中描述的形象，吸血鬼在穆瑙的手上不再

那究竟甚麼才叫 Cult 片？ Don 給出了他所認為的答案，「Cult 片

是翩翩斯文的紳士形象，而是一套結合幻想和表現主義的影片。

包含的元素有：怪雞、難以解釋和跳橋。」他表示，一般電影的情

這在當時的戰後德國可說得上是一套標奇立異的電影，因有鼠類

節都是從 A 到 B 到 C 到 D。例如一套警匪片會從打劫開始，到街

的臉龐、尖長的耳朵、凹凸不平的禿頭和扭曲的手指，更是加上了

頭逃亡，再到警匪角力。但是 Cult 片卻會跳來跳去。就好比《殺出

「吸血鬼不能照日光」的特性，儼然成為吸血鬼電影的教典。如此

個黎明》，明明一開始是警匪片，結果在逃亡進一家酒吧後開始變

「醜陋」的形象徹底顛覆了人們以往對於吸血鬼的想像，因此這套

成科幻片去打喪屍和吸血鬼，情節瞬間穿越。如此反覆下來，觀眾

電影在初映之時於歐洲激起軒然大波。

已然不知道究竟這套電影在演甚麼。

電影拍攝完畢後，卻被禁止上映，原因是電影並未獲授權改編，法

游離主流之外並非異類

院更下令銷毀該電影的所有拷貝，並禁止以任何形式於公共地方 發佈。但由於有不少影迷皆著迷於那與別不同的角色塑造和給予

寫作期間，筆者無數次叩問自己，看 Cult 片時候的那種「爽」究竟

他們想像的龐大空間，加上不滿法院對此電影的銷毀令，於是紛紛

從何而來。偶然想起 1978 年的 Cult 片《我唾棄你的墳墓》，卻彷

尋求其拷貝，更因而掀起一場大規模的非法拷貝浪潮。

彿有了一絲頭緒。女主角在片中頭 20 分鐘被當成洩欲工具，遭受 非人的輪姦和虐待，於是便有了後面 80 分鐘的復仇和虐殺。看見

正因為不滿主流電影的千篇一律，《吸血鬼》以別樹一幟的視覺風

強姦她的四個男人死得如此痛苦，筆者感到「爽」之餘，甚至覺得

格和操縱觀眾恐懼的鏡頭運用深深俘虜了觀眾的心。當時更有電

這種死法還是便宜了他們。這不是變態，而是覺得，有種衝突是無

影評論家指，《吸血鬼》帶給觀眾的不再是如出一徹的「跳嚇」，而

論如何都是無法調和的。平日我們會覺得仇恨和暴力都是罪惡而

是深入骨髓的恐懼，足見其在觀眾心中的地位。《吸血鬼》自此站

將其掩藏，但這些 Cult 片卻讓我們擱置日常生活中的法律與道德

穩了在 Cult 片界的崇高地位，影迷不但會私下舉行秘密會面，穿

的判斷，承認我們面對這些情景時內心復仇的慾望，享受頃刻的快

著主角的服裝，還會模仿主角的生活習性。

感。

今時今日的多元 Cult 片

主流電影卻對此退避三舍。要成為大片，你只能拍一些隱惡揚善的 片子，不符合公式的只能被排擠在外。即便這些畫面其實想要表達

之所以被歸類為 Cult，是因為它們和主流電影的拍攝手法有所不

的是對社會不公的抗議，以及對主流觀念的批判，卻因為 Cult 片

同。從《吸血鬼》一例亦可見，因為法院的禁令，反而激起觀眾的

的名號，所以被認為難登大雅之堂。

反抗，令人們更想得到這套電影。Cult 片的存在，可謂是對社會主 流觀念與秩序的一種離經叛道。隨著電影種類漸長，對 Cult 片的

其實 Cult 片迷不過是因為受不了太公式化的主流電影，才會把希

定義更是爭論不休。雖然如此，但縱觀眾多 Cult 片，我們還可見

望投放在 Cult 片上，因為它以破格的姿態，把社會刻意掩蓋的聲

那種叛逆的傳承。

音以出人意表的方式甩在觀眾面前。之所以喜歡 Cult 片，不過是 希望能讓心如死水的我們，能再次激起一絲漣漪，在笑和叫中，花

除此之外，近年坊間亦把揉合了血腥、暴力、色情、凌虐、剝削、惡

多些耐心去觀察導演和編劇花了多少功夫，來和觀眾對話。拋開獵

搞、低劣布景等多種元素的電影也一併歸類為 Cult 片。我們訪問

奇的觀賞目光，你會發現，你也能從 Cult 片中發掘出比主流電影

了網上獨立影評人麥 Don 鴻 （下稱 Don）， 對此， 他有另一種看

更深刻的內容，與它們產生無法言說的連結。

法。 「Cult 片某程度上就好像《洛奇恐怖晚會》一樣。你會覺得 那個時空很奇怪，不知道那究竟是個怎樣的時空。感覺很科幻，但 又有歌舞表演，人們的妝容也很奇怪。《上海異人娼館》也是如此， 你會覺得整體氣氛是你說不上來的怪異，而非很搞笑。」

中大學生報 2016/9

相信看完上述介紹，你大抵也把 Cult 片的底子摸了個清楚。但單憑那枯燥的 文字，豈能讓你感受到 Cult 片的血和肉？以下，筆者挑選了三套堪稱經典的

文：貝拉雷斯壯、K

Cult 片，用細節把你拉進 Cult 片的世界。既然已掀起了那塊神秘的面紗，那不 如把它扯下來，一窺究竟吧。

在一次暴風雨中，剛訂婚的布萊德和珍妮，因汽車故障來到一棟古堡求助。結 果在這棟老房子裏，兩人不但被雙性戀的變裝癖法蘭克教授剝得只剩下內衣 褲，其後更分別被引誘與之發生性關係。隨著教授的發明——洛奇（一個金髮 肌肉男）誕生，珍妮不再掩藏真我，轉頭奔向洛基懷抱；布萊德也發現自己的 同性戀傾向；嫉妒的法蘭克把眾人石化，在最後的舞台變回原型，穿著華麗的 舞衣載歌載舞，高唱著「Don’t dream it, be it ！」。 故事所呈現的是不折不扣的莫名其妙和無厘頭，例如明明正歡樂地唱著歌， 卻忽然插入一段謀殺，謀殺過後眾人本應如驚弓之鳥逃走，但眾人卻又重新 歌舞歡騰。突如其來的情節轉折和不知所以的劇情，實在是令觀眾哭笑不得。 乍一看這套電影彷彿毫無劇情，而同性戀、雙性戀和變裝癖的內容也只被我

The Rocky Horror Picture Show

們當是嘩眾取寵的噱頭。但請別忘記，這套電影誕生於 1970 年代，那是同性 戀者捍衛自主權鬥爭中最激烈的時期。在這種世道下，此片大膽前衛卻離奇

UK, 1996

怪誕的題材可說是驚世駭俗的。 縱然當中觸及性別衝突和性禁忌的部分依然存在許多爭議，但是在當時那般 風尖浪口，導演依舊堅持拍出《洛》，以如此突破和誇張的姿態把「同性戀」展 現出來，雖不敢說能改變人們對同性戀的看法，但它必然會在觀眾心中烙下 難以磨滅的記憶。

新宿歌舞伎町，安生組老大與一億日圓離奇失蹤。組織頭目垣原綁架敵幫頭目 嚴刑拷問，以鐵鉤勾住對方的皮膚，將他吊起，還以燒滾的熱油淋遍他全身的傷 口。影片充斥著殺戮與虐待，血漿、內臟、精液橫飛，一個個挑戰觀者感觀界限 的畫面，令不少人覺得此片變態、噁心、重口味。導演三池崇史的解說是：「這是 一部關於愛的電影」。 故事呈現的愛不是大眾日常生活中的愛：垣原為了懲罰自己做錯事，以小刀割去 自己一小部份舌頭， 要自己無法再嚐到最喜歡的甜味；苦苦追尋老大下落，原來 不是為了兄弟情誼，而是因為老大能以極致的暴力虐待自己，讓他享受至高無上 的快感。他貫切始終追求的愛，是承受疼痛及被虐的血肉快感。

Ichi The Killer Japan, 2001

聽過不少人看不了一半此影片已想關掉，一來是承受不了過度血腥的畫面，二來 是對片中的虐戀不明所以，好端端的為甚麼會喜歡被綁起施以暴力，又為甚麼能 從中得到快感？但如果我們能理解愛並不只是相偎相依的溫柔，它還會與慾望 相隨，變成一種趨向暴烈的執著與迷戀，或許就更能細味這套電影：它無疑是要 透過暴力將身體及感官推向極限，以最狂熱的姿態展現慾望，叩問慾望。

34

文藝

黃秋生扮演的阿雞是個變態殺人犯，變態程度比起《人肉叉燒包》簡直是有過 之而無不及。論好色，他膽敢和大嫂公然在老大家偷食；逃到南非做黑工時，仍 偷聽老闆夫婦的叫床，並把從中間切開一刀的豬肉當女性陰道自慰；前往部落黑 市時，公然強姦路邊昏迷的黑人女子，並因而染上伊波拉病毒。論殘忍，他能用 麻雀檯檯腳夾斷老大脖子、剪斷大嫂舌頭、用餐廳門夾斷老闆的頭顱、吸出並咬 爆老闆娘的眼球、把受害者的肉絞碎並製成「漢堡扒」。論冷血，他能毫不猶豫 地切走被射有麻醉藥的皮肉、割開傷口吸血並以自己有病毒的血攻擊路人、意圖 燒死老大的女兒。論賤格，他能往客人的茶壺裏吐口水、把射過精的豬肉煮給投 訴的客人吃。 這樣一個窮凶極惡的人，卻時常把「恰鳩我」掛在嘴邊。彷彿每次他殺人，都是

Ebola Syndrome

因為被現實逼到走投無路使然，這不難從導演的拍攝手法看得出。就正如到了

( 伊波拉病毒 )

片末在被警察追擊時，他還是在不甘地大喊：「依家伊波拉我發明嘅咩？！」誰叫 他活得那麼窩囊，在香港只能做古惑仔，在南非只能在唐人餐館當黑工，領著最

HK, 1996

低工資幹著最重的活，去召妓卻被對方嫌棄是黃種人。這不是「恰鳩」他還是甚 麼？ 雖然導演把阿雞殺人的手法處理得異常殘暴血腥，Cult 片意味十分強，但其實 同時亦可見阿雞其實從未被主流接納，一直游離在社會邊緣。得不到認同的同 時卻備受壓迫，換作是誰，心態難免會開始扭曲。這並非是在為阿雞的殘暴找藉 口，而是希望你們在看阿雞的故事時，不只是看見他的惡，還需留心是甚麼導致 了他的惡，那就是社會的排擠和歧視。而這含義，比起主流電影，更會使你印象 深刻千萬倍。

Cult 片影迷有話說 除了編者的介紹，我們還訪問了 Blogger 兼 Cult 片迷莎包，她自

是生化實驗，怎樣令一套喪屍片或者 Cult 片好看就很視乎劇情

言喜歡看重口味的 Cult 片，主要是喪屍片，比如爆血、噴漿、暴

了。

力、打打殺殺那一類的。關於 Cult 片，她有甚麼想和讀者分享？ 另外通常你會猜不到它會那麼搞笑，它會有些位置明明是恐怖 1. 為何喜歡看極端暴力的畫面？

血腥的，但是會忽然有一些智障到極致、浮誇的。因為 Cult 片

主要是 Cult 片能做到現實做不到的事件，就好似去滿足某些內

其中一個賣點就是浮誇，到好笑的惡趣味的。如果是製作粗糙

心潛藏的變態感。其實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是個變態，經常都

的， 噴漿噴得很假的，你看到之後會哈哈大笑的那些，那麼那

會被朋友說「嘩！你又那麼重口味！」有時候太過分的我也會覺

些就會是 Cult 片，例如有一套電視劇叫《僵屍國度》，劇情有太

得 too much，但大部分時間我都會看得很興奮。看喪屍片的時

多反駁位，你會覺得唔 make sense。第二季開始劇情控制好了一

候會很想說「劈下去啦！」、「仲唔劈！？」、「大力啲」，對付怪物

點，而且有意做惡搞，你會發現到原來導演是有心思去惡搞那種

的時候因為要保命，所以都不能夠猶豫，猶豫來幹甚麼！喪屍片

低級趣味的，那就會想「真抵死」，想繼續看。

有些好老土的劇情，就是說當你看見家人變成喪屍的時候，要咬 你的時候，主角都在猶疑「這是我媽媽不要劈不要劈嗚嗚嗚」，

3. 有沒有心水推介？

我就會覺得很鬱悶，我會覺得算了吧，她都已經變成喪屍了，那

推介大家看 1985 年 George A. Romero 的《Day of The Death》及

你當然劈下去啦，保命要緊嘛。

《Dead Snow: Red vs. Dead》。 前者在當年為喪屍注入新定義，後 者則是充味惡搞玩味，非常過癮的。

2. 喪屍 Cult 片有甚麼地方值得欣賞？ 看喪屍片的時候我會特別留意他們的特技化妝，而且有個劇情 最重要。因為喪屍片來來去去都是說人類忽然間基因突變或者

中大學生報 2016/9

編按：九月初，又是大家入宿的時候了。有人說過，一間大學沒有飯堂是不可接受的話，那麼性 空間亦是如此。如果中大是我們生活的社區，宿舍便是發生無限生活可能的地方，包括性。今期 性／別版收到兩封同學寫給未來室友的信。一攣一直，曾受的經歷不盡然相同：有人缺乏與異 性獨處的空間，希望有宿舍與女伴維繫感情，卻不敢與室友溝通。亦有受制於主流性／別觀念 的性小眾，在宿舍的深櫃當中掩藏自己。當中的壓迫，未知你我能否完全身同感受。

36

性／別

對於宿舍的性／別問題，兩封信都不約而同地指向私下的解決方法。但是，我們知道私下 的溝通未必能夠解決所有的問題。例如，如果 KH 的室友難以接受與異性共處一室，這不 是溝通便可解決。同志讀者便是面對更大的溝通障礙，因為出櫃使他們蒙受極大風險。所 以我們想叩問的是，我們在溝通外，有沒有更好的方法，從制度上讓同學有一個更性／別 友善的宿舍空間 ? 中大學生報 2016/9

讀《Playlist》 ：

情欲、生活、穢物 洪嘉的情欲小說集《Playlist》出版了，其中情欲觀拒絕獵奇，低迴，而且鋒利。

文：黃敏

今年書展大量新書出版，其中有一本由男同志作家寫的短篇小

他（父親）把整間社區中心淋上了汽油，然後拿著火機，作

說合集，那是洪嘉的《Playlist》。小說集出版之際，因其情色題

勢要攬住一齊死。火機幸好沒有點燃，他被保安制服，壓在

材而要封膠，延誤了出版，不知會否影響銷情。在我身邊的圈子

地上，刺鼻的汽油味直衝腦門，把他弄得頭昏腦脹的，也就

裏，感覺上引起的迴響不算太大，也許部份喜歡文學的讀者對

忘記了點火。差人打來時，我正穿著校服服侍一名喜歡高中

同志情欲卻步，而一些同志又可能覺得文學小說有點距離。我

男生的伯伯。我在電話裏咦咦哦哦，也不著急，慢條斯理地

難免覺得可惜，因為這本紅色小書在情欲題材上，開出了令人眼

射在伯伯嘴裏，才整理好衣服到差館去。父親縮在一角，警

前一亮的風景。

察告訴我，這次無論如何都要送他入青山。 父親出櫃那天，我流落街頭，在公廁裏碰上一個三十來歲的 西裝友，體會到第一次的男男性愛。沒有反感，沒有愉悅， 但有金錢。只是消不去我對父親的失望與厭惡，和自己身體 的憎恨。 以上稱得上「情欲描寫」的，大概只有兩句，而且都是白描，明 顯有意拒絕獵奇的閱讀。不過更吸引我的，是作者將情欲場面 與生活場景並置起來了。父親自殺不遂，「我」竟然與陌生阿伯 慢條斯理的行淫！第一段引文中惡劣非常的父子關係，起源於 第二段引文中父親出櫃，但這一段最後一句卻不可錯過。「自己 身體的憎恨」提醒了讀者，「我」並非歧視同性戀的父親，恰恰 相反，而是同為同性戀的「我」在無能父親身上窺視到未來的自 己。如果「失望」的前提有所期望，讀者會否體到「我對父親的 失望與厭惡」當中，同樣混合著同情與恐懼？

《蔣興哥重會珍珠衫》中三巧兒把蔣家家傳之寶——珍珠 衫送與陳大郎做定情信物。

我認為將情欲與生活並置的處理，是全書最彌足珍貴的一點。 平常情色影片也不只是男女纏在一起猛烈性交，也會由不同的

情欲作為生活的通盤考量

日常情景（辦工室、教室）開始，然而兩者始終不可錯認：不管 怎樣的場景，最終都是性交場面的鋪墊——不然就稱不上是情 色影片了。由是觀之，洪嘉將情欲場面與生活場景並置，甚至將

情欲題材向來豔麗或詭譎，近年電影如《鴨王》裏大量的迷幻

前者放在較後的位置，我認為旨在展示性別與情欲從來不只是

鏡頭，古典文學的同樣叫人臉赤耳紅，且看明代馮夢龍的《蔣興

一刻的快感和釋放，更是改變通盤生活考量的樞紐。〈父親 V〉

哥重會珍珠衫》：「那婦人一則多了杯酒，醉眼膜隴：二則被婆子

中「我」及後選擇出賣身體，需要割傷身體來宣洩鬱悶的情緒，

挑撥，春心飄蕩，到此不暇致詳，憑他輕薄（……） 陳大郎是走

回憶對離去的母親的誤解，與易服易名（父親本來叫 Patrick，

過風月場的人，顛鸞倒鳳，曲盡其趣，弄得婦人魂不附體。」洪

易服後改成 Patricia）後父親短暫的關係修補，都是由那段「沒

嘉寫男同志的故事，當然也有情欲描寫，但對比起來則低調得

有反感，沒有愉悅，但有金錢」的青年情欲開始的。確立個人的

多，甚至有點壓抑。試讀〈父親 V〉兩段：

38

性／別

書名：Playlist 作者：洪嘉 出版：水煮魚文化製作有限公司

性傾向，正是社會上被預期的角色之一。在出櫃的判斷上，要

齊叔擅於壓抑情緒，在家人面前冷靜理智，但公廁裏熱情

面對的除了個人情欲，還有家庭、 道德、尊嚴、 經濟、與具體

奔放（……）公廁的事情還是被揭發，差人不理會他的反對，

的人的關係、社會位置、成長。

打給齊叔兒子。一子一女都已長大成人，有體面的工作，太

靜默與穢物

太偶爾會帶他參加廣東省的短途旅行，吃吃喝喝，美好的 人生一下子被穢物弄污。經營了一輩子的面子一下子被撕 破，齊叔豁了出去，也離家出走。仔女沒有人挽留，太太

《Playlist》裏有二十多個故事，除了主角都是男同性戀者，彼

也不見他，他當起露宿者，繼續在公廁留連，尋找未經人

此並不連貫，卻有些共通點，例如它們都是由第一人稱敘述

事的少男。

的。一般第一人稱善於直接 抒發內心情感，但《Playlist》的 「我」 則傾向交代情節， 當然情節本身也會透露情感，但總

追求主流以外的情欲，便需付上相應代價，但駭人的是，故事

是來得平淡與克制。不少故事以「我」與其他同志關係斷裂為

裏幾乎沒有惡人，更沒有以「打倒同性戀為己任」的道德狂人，

完結時，而往往不過一句，「阿李忍不住發了幾條訊息給我。

但每個人的心都被傷透了。為甚麼會這樣？從齊叔的妻的角

但我後來還是忘了回覆」、「但皓仍然每天傳來，直至我把

度看來，是因為「美好的人生一下子被穢物弄污」了：在公廁事

他的帳號也封鎖了」分別應有的猶豫、 掙扎，就這麼一句就

件揭發之前，齊叔的妻的生活是美好的，而揭發之後，她的美

完了。

好生活被弄污了。我們看見了嗎，不論在美好與污穢的生活， 那些穢物（齊叔的同性戀傾向）一直都在，關鍵只是它有否

要是我們讀下去，會發現《Playlist》克制語言底下，充滿遺憾

被看見。米蘭昆德拉在《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輕》曾說：「媚俗

與死亡，像纏綿過後的同志總是驚覺彼此的陌生，沉浸於情

（kitsch）就是對大便的絕對否定」，同樣地，洪嘉以穢物比喻

慾生活的陳花最終自殺。因而，整本小說集予人一種抑壓感。

同志情欲，當然不是對同志的攻擊，而是指認出同性戀者在社

我更希望指出，這種同性戀者的抑壓，除了作者喜好，亦是一

會中位置，他們佔據的是「美好人生」的對立面，整個社會的

種同性戀者的默契：在社會生存，情欲只能私下奔騰，除非你

美好幻覺，不單依靠對部份的真實視而不見來維持的，更是靠

有錢。故事中為數不少的男同志中，其中只有一位角色明確表

同性戀的負面形象保衛著的（美好人生就是對穢物的徹底否

示參與性別運動（那是〈天窗〉裏的柏丞，因為家庭壓力與異

定！）。

性結婚，育有一兒一女），其餘角色絕少在公開場合表現出對

XXX

同性情欲的熱望。作為讀者，我們當然可以質疑角色的判斷， 但我認為作者沒有為人物辯護，而選擇了克制地交代人物的 決定，其實希望表達一種靜默的真實：沒有甚麼好辯解的，像

上述選了幾點較容易的感受來寫，儘管那不是我喜歡這本書

「我」這樣站在社會邊緣位置的人，其實有多少選擇的餘地？

的原因之全部。為了讓讀者有較全面的印象，這篇文章寫得有 點一概而論，雖然我認為本書精緻之處正正在於繁花千相的

因此整本小說集裏，齊叔的故事有點特別，因為他是少數選

情欲，唯有相信讀者能夠從說了的推想未說的，或直接買一本

擇公開追求同志情欲的角色。

來看。

中大學生報 2016/9

中大學生報傾莊 甚麼是「傾莊」？ 假如你相信，大學生責任不單是上莊、讀書、拍拖、住宿；大學生生活不止一種，更不止於 「玩樂／社運」，「頹／chur」，「賺錢／求學」的二元對立，而有其他等待發掘的生活可能， 那麼，我們誠意邀請你參與中大學生報傾莊。

逢星期一、四 晚上 7-10 點 本部范克廉樓三樓 約定你

傾莊是中大學生報為有興趣了解學生報的同學舉辦的活動。我們一方面會介紹學生報工 作，讓同學理解編輯工作的種種，幫助同學決定上莊與否；另一方面會持續討論各種不同 的問題，旨在讓同學認識各個議題背後的肌理，建立自己的想法——這些都是編輯的前 題。無論你有意或無意上莊，還是未諗定都好，我們都歡迎你前來了解。

12/9 ( 一 )

14/9 ( 三，翌日中秋！)

客觀中立及媒體責任

立法會選舉和社會變革

19/9 ( 一 ) 編輯 101： 不同媒體大比較！

參與社會議題的討論，或者是媒體的責任。 社會氣氛愈來愈抑壓，各派人士彷彿壁壘

最近幾個月，社會輿論幾乎都繞著立法會

介紹中大學生報之前，首先需要了解其他

分明。這時作為媒體應該如何自處？傳媒

選舉轉，立法會彷彿是社會變革的關鍵一

媒體。我們當然知道 100 毛與香港 01 有不

應該以堅持鮮明的立場，還是應該站在一

戰；但「議會失效」卻又是我們的基本常

同的報導方法，但到底有甚麼不同？更重

個中立客觀的位置？想多一層，有立場是

識。趁現在塵埃落定，不如讓我們抽離一

要的是，為甚麼他們會選擇不同的方法？

否就是偏頗？中立就是否持平？

步，一同思考選舉於社會變革的作用？

其中的區別重要嗎？

22/9 ( 四 )

26/9 ( 一 ) 永續基本法？ 基本法到底有甚麼問題？

29/9 ( 四 ) 我們一起考過的 中國語文科

入了中大，不少同學都不其言對這所大學的

近來多了關於憲制討論的聲音，由永續基本

這次針對那些對文學並不抗拒，但在中國語

歷史感到好奇。中文大學的歷史裡充滿理

法到全民制憲，都是希望透過修改或傳續既

文科碰個焦頭爛額的同學。我們由重讀中學

想，但亦有轉折。在這一節，我們會花點時間

有憲法的一種政治方案。然而，基本法所書

必讀課文開始，例如朱自清的〈背影〉，去討

簡述一下中大不同的歷史故事——由創校到

寫的不止中國與香港之間的關係，更是當年

論中文科到底培育了怎樣的閱讀習慣，又使

書院到近年的宿費抗爭——及這些或新或舊

的統治階級制約香港市民的重要條文。是節

我們錯過了甚麼？ ( 例如，你知道〈背影〉裏

的種種與我們當下有何關係。

我們探討基本法內的種種問題。

的父親可能虧空了公款嗎？ )

校史之中那些蕩氣迴腸的

中大學生報 二零一六年九月號 麥 don 鴻、莎 包 Mind Too

出版：第四十六屆香港中文大學學生

編輯／作者：楊皓鋮、周鈺婷、何宇霆、

鳴 謝：

會中大學生報出版委員會「縫」

梁嘉豪、楊卓禮、余嘉浩、陳志恆、高

Wild、阿龍、阿天、阿美、中大動漫研

地址：香港中文大學范克廉樓 307 室

仲禮、江偉迪、施尉睿、黃漢彤、黃敏、

究社、中大空手道部、中大雲上太陽

電郵：custudentpress@gmail.com

覃俊基、彭嘉穎、區健恆、劉志謙

服務團、小高、阿靜、Hannah、本校研 究生 A、攣毛、午夜藍、大專同志行動

網址：cusp.hk 承印：唯美印刷製作公司（9681 0604）

設計：周鈺婷、何宇霆、劉志謙

ActionQ、Chamlo、中大現代舞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