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 迎新特刊

迎新特刊 中大學學生報

freshman

2021

1

編者的話 「迎新（特刊）係一本睇四年嘅嘢，唔同階段睇都有唔同嘅感受 ......」 某學生報上莊如是說。但回想過去兩年的大部分時間其實無不在 Zoom， 正式體驗過至少一年傳統意義上的「U life」的人，都只剩餘在畢業倒數的 Year 4、5、6，筆者本身著實不認為各位第一次翻開《迎新》、打算一窺大學 生活的 FM，要比自己「fresh」多少。編寫《迎新》自然不乏力不從心的時刻。 譬如編輯們不得像以往日日摺報社傾《迎新》， 結果出版前期的流程完全是一團糟（雖然可能根本不是疫情的問 題 ......）；又譬如新聞自由的紅線倒在了幾篇文章的幾個字眼或者內在思想，我們於是捨棄了不少稿題和有輯錄價 值的舊作，「左膠報」的刊物變得比從來都要奇怪；還有編輯到訪過的 canteen、走過的校園路、流連過的摺讀空間， 本是遠不足以湊合成刊的，只是在出版死線之前倉促考察了一番，我們才自問稍有認識；但我們仍然會迷失中大、 上莊已滿一季卻仍然「唔 firm」、...... 太多太多。 筆者極力避免把現況稱作「新常態」，畢竟我對這一詞抱有說不清的厭惡和反感——大概是認定了它定必效忠於 某意識形態，有高尚的思想教育任務、或者粉飾太平云云。自然而然地，我心生一股直感性的排拒心。時代讓我 們不得不如此過分敏感。 「在這兵荒馬亂的時代，個人主義是無處容身的」——作為大學生的你，像一切從未開始一般，思考讀書意義、 為身份而迷惘、為前途四出張羅，大抵在當今嚴苛的旁人眼中都未免過分奢侈，我們有不得不肩負的社會責任； 只是我們還需要十分小心：教育、新聞、法律 ...... 但既然抵步了這座生命中的一大驛站，我們姑且在這裏自我裝備， 讓自己洞悉世界的謊言、讓自己有臥薪嘗膽的風骨、讓自己堅守個人的意志，不為別人。 借一句愛因斯坦的說話作結：「教育就是當一個人把在學校所學全部忘記後剩下的東西。（Education is what remains after one has forgotten what one has learned in school.）」

2

目錄 身份

組織

05

大學生⋯⋯就要講社會責任？

57

中大學生會架構

10

戀愛中的寶貝

60

由稜再試下——訪電台臨政

07

我們該怎樣稱呼那些虛度的時間 ?

求學 15

幸運地自主學習，或悲傷地

18

談談大學通識：其背景、理念與挑戰

16 20 25

一個拼命去新傳的故事

——訪鄭威鵬及李祖喬博士 . 理想與麵包怎麼揀

——三位前路茫茫的中大生 求知與自知

校史 31

權力與抗爭無法割裂

35

由書院聯邦到中央集權

38 40 43

——校園抗爭簡史

——中大的書院歷史 似有還無的書院精神

大學服務中心？中國研究的時代意義 關於全民投票，你需要知道的事

血汗 46 50 51

血汗校園

操縱從未間斷

——UGC 的罪狀

我的志願是做（黑社會）大佬 —— 訪兼職講​師

59 63

65 67 70

無星有光——訪幹事會 「冇人上咪我上囉」 ——訪書院代表

記學生報政綱 Camp

細心聆聽與記錄山城的故事 —— 訪《山城記事》 法治已死，然後呢？

—— 訪「中大法律關注組」

生活 75

77

79 81 85 87 89

從酒聚看大學交際文化

——是被接納抑或被同化？

「非性別二元嘅我哋係冇得揀」

—— 香港跨性別學生於大學校園的處境 中大餐廳，你有冇得揀？

曾經，這是一座自由的山城 投稿．遺憾 投稿．無題

投稿．尋找彼德

實用 94

中大地圖

102

摺讀生生存指南

96

105 109 111 112 113

不專業 Foodie

中大校巴攻略 (Go To CUHK By Bus 2021) 學校如何淹沒你的 Mailbox 實習生工作前小提醒 中大捷徑辭典

入到大學要讀乜 _

3

身份 素黑髮夾扔掉，走進理髮店選擇一個時下流行的髮色；又或清空檔案夾內的 Past Paper， 下載期待已久的遊戲或新番——離開中學時代的環形監獄後，你首先得到的，是近似於伯 林所說的消極自由，不受干預的自由。但當你重新獲發一張學生證時，你同時獲得的是數 年得以自主的時間，此時剛被解放出來的你或會意識到，你現在需要的是一種新的約束， 自我約束，你需要的是一些建議、一紙計劃、或一種意志。你聽組爸媽分享「大學五件事」 ( 住 hall、拍拖、讀書、做 part time、上莊 )，嘗試從這些過來人走過的路中拼湊出一條捷 徑；又或到大講堂聽課，「積蓄自己的知識，充實自己的智慧」，避免「無備地掉進險汙 的現實陷阱」[1]；或沉潛於巨大的社會傷口之中，讓自己的心志受磨練——這些都是你現 時身份給予你的種種可能性，又或是一個困境：你是自由的，但之後呢，接下來你要選擇 做甚麼呢？更可怕的誘惑是，其實你甚麼都不做，也是可以的。 迎新特刊「身份」主題的文章正是希望梳理這種困境，並提供一些頭緒。〈大學生⋯⋯就 要講社會責任？〉一文追本溯源論社會與大學的關係——教資會與政商、大學與政建制的 聯繫——在推崇個人主義的時代，談責任也未必是空談，背後千絲萬縷也不能全盤無視， 而大學與社會的關係，源於我們自己的實踐。 身份的轉變與形塑並非是瞬間之事，當中或許隔著無意義的蹉跎、無方向的迷茫，〈我們 該怎稱呼那些虛度的時間？〉一文直面這種空白——時間對大學生來說，到底是可於群體 之中比較價值的資源，抑或是屬於個人的獨特經歷？ 「妳首先要學會一種自我陌生，妳甚麼都不是。」在擁抱歸認被賦予的身份前，我們是不 是需要反思大學生身份與自己的關係？大學生是甚麼？自己又是甚麼？〈戀愛中的寶貝〉 談一個新鮮人於大學的一天，她的焦躁、不安與寂寞，到了最後，你會發現愛情雖於文中 缺席，卻與當中所描述的感受緊緊扣連，但其實，哪一個是喻體也不再重要了。 當被問到給年輕人的建議時，俄國導演塔可夫斯基愜意地躺於湖畔樹林間，沉穩地望向遠 方說道：「要學會獨處，要如同孩童般獨處卻不覺孤單。」希望你在擠進大學群體生活前， 能找到一點獨處的空間，在閱讀這些文章時與自己對話。 [1]〈大學之功能與大學生的責任觀〉，金耀基

4

大學生⋯⋯就要講社會責任？ 原刊於中大學生報 2020 年《迎新特刊》 文：馬碧玉

在激烈的考試中厮拼後進入大學， 我們送走了一疊又一疊的試卷， 換來大把大把的自由。可是，入到大學又代表甚 麼呢？一直以來，我們與社會的關係都像是似遠又近：似乎我們在社會上的功用就是「讀好書，為將來出來社會做準備， 成為社會需要的人」，又似乎大學生這個身份所代表的是不只是分數上的意義，而是反照內心，尋找自身在社會上的 角色。面對突然多出來的時間，一切對我們來說都是那樣的陌生，那樣的讓人猝不及防。究竟大學生在社會上有怎樣 的責任？

點解要講社會責任？ 社會同我哋嘅關係又係咩？ 大學作為培養社會未來勞動力的地方，除了訓練我們學術和處事上的能力， 亦是一個形塑我們對社會認知的地方。如無 意外， 我們都會投身社會， 成為社會大學的一顆新鮮小薯。在進入社會這場沒有 Take 2 的遊戲前，我們需要了解它的 運作方式，進而找到自己與社會的關係。 同時作為一位大學生，我們時刻感受到社會與我們的關係。大學的經費大多由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下稱教資會）資助， 資助的標準自然由教資會決定。同時，教資會的成員由行政長官委任，委員中又有不少來自政商界。在如此的思維下， 其實我們的所用所學，或多或少都被政商界人物把持的教資會操縱，主導著我們「能學甚麼」。 除教資會外，校董會的組成也值得同學關注。校董會作為大學的最高管治機構，更決定了學校的發展方向。現時的校董 會成員多由政商界人士擔任，除本校職員外，皆由建制中的企業和有政治背景人士把持。年 6 月由立法會選出的議員校董， 便是清一色的建制派議員，如張宇人、麥美娟和劉國勳。 此外，社會事件其實也深刻地影響大學的自治。例如在 2019 年尾社會運動進展激烈時，一項有關興建科研大樓的的撥款 卻因「有議員表示關注」而被煞停， 令人不禁聯想到與近日的社會運動有關。 在這些事實面前， 我們應該多留意社會 的動態。對大學生來說，了解我們身處社會的肌理，這個行為本身就已經是一種社會參與。

5

大學生的優勢 可能你會問，成為大學生，就一定要關心社會？的確，關心社會理 應是每個公民的責任，但為甚麼我們要強調大學生的社會責任呢？ 老實說，大學生比起一般的上班族或是尚未入讀大學的中學生，在 關注社會上的確更有優勢。首先，相比上班時間規律而固定的上班 族，大學生的確擁有更充裕且自由的時間留意社會動態，並及時作 出反應。在學運盛行的六、七十年代，大學生往往在學運中擔當領 導角色，他們在課餘時間參加社會服務、成立學會和關注組討論社 會發展。 此外， 社會投放在大學的資源亦不得不令我們反思大學生與社會 的關係。社會（政府與納稅人）對大學投放巨額資源，令大學生 能接受有別於一般學生的師資和設備，以裝備成給予社會相應的投 入的人。在這樣的現實背景下，我們所用的資源背後在某程度上其 實也涵蓋了社會對大學生的期望和投入。同學在享用大學資源的同 時，亦不妨思考社會（政府）在設立大學時背後的意義。

面對現時的社會 大學生又可以點？ 過去兩年發生的事，相信對各位新鮮人來說都是難忘的。社會運動、 DSE 歷史卷事件、疫情停課⋯⋯原來那個以考大學為唯一目標的 場所，也會被社會所影響，產生了如此大的變化。成為大學生以後， 我們除了是脫了繮的野馬，更是隻到處亂撞的盲頭蒼蠅。面對如此 多變且崩壞的社會，我們赫然發現，原來我們無法從中抽空，從校 園裡隔絕外界的影響。在無大台的大前提下，大學生與以往的學界 不同，我們不再像從前那樣依賴學生組織， 參與者也不再像固有 印象般僅限於學生會內數十人，在這裡，更多的是每個個體與社會 的關係造成了他們對社會的參與，而這些關係則是源自每個人對社 會責任的不同理解。 我們以前常說大學是遠離社會干擾的象牙塔，但當我們細細探究大 學背後與社會的關係後，才發現其實大學生從未真正走出社會所設 定的遊戲規則。誠然，社會自然有它的叢林法則，但作為大學生， 我們又能否從中與社會互動、運用社會賦予大學生的種種優勢作出 反應，正是我們這群社會新鮮人需要考慮的。

後記 筆者在執筆時反覆的問自己：到底這篇文章要達到甚麼目的。顯然 地，它想為社會責任提供些理據，好讓同學們去多關心社會。然而， 筆者想若在迎新特刊仍需要這樣「拉客」才能讓各位對社會多一分 關愛，究竟寫的對象應是誰呢？老實說，筆者也不清楚，但在尋找 大學生意義的過程中，我們或多或少都會對自己在社會上的位置產 生疑惑。大學生於我們而言，除了是一個識別自己在社會上的身份 外，還應該有哪些義務呢？又或者在同一社會中，怎麼學生和學生 之間投身社會的程度差距如此大？這些問題沒有標準答案，也沒辦 法考出個狀元來，唯有我們不停實踐，才能找到適合我們的答案。 6

那些虛度的時間？

我們該怎樣稱呼

文：絮

Nighthawks by Edward Hopper

「僅僅是我們的時間概念讓我們這樣稱呼 最後的審判，實際上這是一種緊急狀態 法。」——法蘭茲 · 卡夫卡

亞齊打來的時候，我正在冥想。

亞齊是我的中學同學，自中學起他就是個善於交際的人， 大家都預期他會過上精彩的大學生活，但在 Year 1 的時

Year 2 暑假，因為武肺去不了海外交流，又遲遲提不起

候他忽然人間蒸發，Year 2 才重新出現於中學聚會，甚

勁申請實習，於是開始了一段「躺平」的日子。那時總

至比以前更健談、更自信。自從上個月中學聚會他得知

覺得自己在浪費時間，大學生自由而寶貴的時間正在倒

我的「躺平」生活後，就像個社工般鼓勵我參加活動，

數，而我只是在翻翻書、找找電影看——直到有一天眼

我沒對此感到奇怪或困擾，我早已習慣他的合群性格，

前的文字變得模糊，窗外蟬鳴忽然震耳欲聾，我驚覺這

他也習慣我的獨來獨往。

是焦慮的先兆，便上網找了段冥想音樂，慢慢調整自己 的呼吸。但冥想沒有讓事情好轉，只是讓自己得以躲進

「你未食嘢㗎嘛，得！等陣食嘢再傾。」

一條陝隘而黑暗的縫隙裡，那裡沒有時間，沒有讓自己 過上有意義的人生計劃。

我也懶得再拒絕，便踢拖出門，當一會兒的飯腳。在餐 廳坐下時，我就發現他穿得像個推銷保險，而我看起來

「你再係噉落去就會玩完㗎喇。」我每次拒絕參加亞齊

就似是他的失業中學同學。

介紹的活動時，他總會說這句。 「學校唔係有 research subsidy 申請咩，你唔做吓研 究？」點餐後他忽然問道。

7

「咁我都要有我想研究嘅 topic 先得㗎。」 「唔知喎，我印象中你係個好鍾意睇書嘅人，應該幾啱 行學術哩條路。」 「Year 1 嘅時候的確有諗過做學術，堂堂都做足筆記， 又去 sit 唔同系嘅 course，諗住轉系，但係就三心兩意， 諗 過 轉 人 類 學、 轉 政 政、 轉 哲 學， 甚 至 打 算 double minors，簡直就好似想暴食噉吸收哂所有知識。但過咗 19 年場運動就冇啦，我成年學到嘅嘢根本就解釋唔到 眼前發生緊嘅事，都唔知學嚟做乜。士大夫啊知識份子 嗰種情操我學唔嚟，覺得好遙遠，所有堂都離現實好遙 遠，唔單止係香港嘅現實，而係全世界嘅現實，好似嗰 陣上《人權與文學》嘅時候，就覺得坐喺冷氣 hall 嘅我，

Edward Hopper’s sketches for “Nighthawks”

同書中受苦受難嘅猶太人、印第安人一啲關係都無，嗰 時只係覺得好眼訓，只想出去曬吓太陽郁吓。」

「人工組織？」我不禁打斷他。

他微微笑道，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樣子，我

「Bioartificial tissue，佢係間公司專做耳仔組織，佢形

頓時感到不屑，於是在他開口前問：

容係『種耳仔』。」

「係喎，你 Year 1 嗰時影都冇隻，喺到做咩？」

「冇話唔得嘅，Elon Musk 講嘅， “When something is important enough, you do it even if the odds are not

他大概是沒預料到我會問這條問題，呆了一呆，托了托

in your favor.”」正當他像個紳士般拿餐具給我時，他

眼鏡說道：

以 English accent 說出那句話。

「冇啊，嗰時有啲唔適應大學生活，就好似你咁頹，頹

我僵硬地點了點頭。

咗一年，冇咩好講。」 「嗱，你而家幻想吓你就死，你死之前最想做嘅係咩？」 「噉你 Year 2 又無啦啦變到咁 active 嘅？」他隨即坐直， 把桌上餐牌移開，準備開始他的演講，我有點後悔問了

我看著我的碟頭飯，嘗試進行死亡默想，但偏偏這時我

這個問題。

的思辯精神瞬間重燃。

「 又 唔 係 無 啦 啦 嘅， 嗰 時 想 轉 吓 環 境 就 報 咗 去 波 蘭

「嗱，就唔係所有人死嘅時候都有時間思考人生嘅，好

exchange，喺嗰度識咗個 Gap Year 緊嘅師兄，佢同我

多人唔知發生咩事就死咗，所以我就冇必要為死前一刻

分享咗佢 hitchhike 嗰時畀人搶嘢差啲畀人隊冧嘅經歷

諗咁多嘢。」

後，我就發現死亡離自己好近，我嗰吓覺得我要喺死之 前做啲

他放下餐具，認真地思考我那番說話，他那認真費力的

成就出嚟。咁啱佢又同我同系，喺間做人工組織公司做

樣子，忽然讓我覺得我剛剛說的話有點荒謬。

實習，問我對呢行有無興趣，可以到時一齊創業，喺佢 身上我學到好多嘢——」

「係，但哩個係一個思想實驗，都係幫你諗吓你有咩理 想。呢個社會上好多人就係冇諗過死亡，就只係識得賺 錢上車。」

8

「又唔係完全冇理想嘅，其實我想做記者，但我唔知究

「噉你最後攞咩 grade ？」

竟係因為記者係場運動入面嘅光環，定係我真心想做。」 「B-」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甚麼重要事情，定睛看著我，並用叉 子指著我的方向。

「都係寫返論文，易攞高分。」

「Just do it! 點解要諗咁多？大學得嗰四年， 眨吓眼就

他把紙巾遞給我，我說我自己有，並叫他把單拿過來，

無。大學生嘅優勢係咩？就係有時間，有資源畀你去試，

他說這餐算他的，我向他比了中指。

試唔啱咪試第二樣囉。我而家上呢支莊都係冇諗清楚就 上，so what ？咪當識吓人，嗱，就唔係只係識 local，

最後，我們各自付款，離開餐廳後我跟他說：

要識埋啲 international，擴闊吓視嘢，練吓英文，就唔 好留喺自己 comfort zone 裡面，都唔好將時間嘥喺補

「要我寫多次我都會照寫返個故仔，仲會寫嗰條茂利唔

習嗰啲嘢度，時間係投資喺未來而唔係而家。」

係唔見咗塊石，而係特登將塊石掟走。」

說完他就露出滿意的神情切牛扒， 這時輪到我怔怔看

我們等車的時候沒有說話，愣愣地凝視被夏日薄霧籠罩

著他。

的街道，人車帶著倦意和沉默，彷似不知時間地緩緩前 進。

「我呢個人就係要思前度後，除非有好好嘅理由，否則 我寧願咩都唔做，就算咁係毫無意義。但其實我覺得冇

臨 走 時 他 遲 疑 地， 喃 喃 自 語 般 說：「Year 1 嗰 陣 …

意義先係世界嘅常態。」

唉……」，就沒了下文。

他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這是我 Year 2 暑假躺平的一天，及其結束。

「你無讀過 FH 咩？心經講互即互入，所有嘢存在都有

編按：哩位 Elon Musk 信徒之後 send 咗學生報傾莊嘅

佢嘅意義，嗱，就連哩塊牛扒都有佢嘅意義。」他叉起

post 畀我，都唔知係好彩定唔好彩，就被佢推咗上學生

一塊牛扒，然後放進嘴裡，口齒不清地說道：「因為哩

報，於是我 Year 3 嘅暑假就欲平不能，只可以趕迎新。

份牛扒，我先可以生存落去。」說完他閉上眼，套上僧 侶平靜祥和的神情。 我終於不耐煩地反了白眼，「我 FH assignment 交咗一 篇創作，就講互即互入。」 他好奇地挑起一邊眼眉，我繼續說道：「嗰篇係短篇故 事嚟，講一個保險推銷員去上司搞嘅 party 時，喺佢屋 企偷走一塊普通石頭同一隻金錶，然後走佬，最後佢洗 哂當金錶得返嚟嘅錢，又唔見埋塊石。」 他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並摸了摸他那 gel 得堅硬的頭 髮，問道：

9

戀愛中的寶貝 “Excuse me,” said Akim, “I meant to say: when can I leave the Home?”

“Later,” said the director, annoyed, “Later. And besides, Alexander Akim, that depends on you. When you can no longer feel like a stranger, then there will be no problem in becoming a stranger again.”

小時的洞洞，右上角一個兩小時的，中間還有一道「天 地堂」的創痕。在無處可以獨處的偌大校園裡要謀殺時 間，案情將會是坐在一塊 1280 x 800 像素對角線 10.1 至 13.3 寸不等的中國製 LED 背光屏幕前面， 目不轉睛 很專注的樣子，八卦別人的網誌，每小時查三次電郵， 旁邊的手機好像都沒有響過吧。無論課業多繁重，學會 事務、球隊、樂團訓練多頻繁，以至溜課去 High Tea

——Maurice Blanchot [1]

真的好 High，偶然看著窗外，陽光免費一大把灑下來，

或許從新生註冊日開始妳就意識到， 前面幾年大學生活

阿姨，人有時是會寂寞的。

裡，妳將要天天跑來跑去，再不是整天留在「班房」， 有不同的老師來上課。每天，沒有固定的地方可以「回 去」，從一個課室出來，又得趕往山坡上的另一幢大樓 上課；一個活動忙完，又有別的甚麼會要開，許多事情 要「傾」，而且都得準時無誤⋯⋯妳總是，正要前往某 個地方，好匆忙的樣子。從班際到「課際」，讓「同班 同學」都消失了。妳既是行動自由， 卻也是個不得不如

無論看到的是帥哥美女抑或更有可能碰著的保安叔叔、 許多次，在車廂、講室或甚麼場合裡，也許因為定時開 關的中央冷氣太凍、太悶，抑或前面一排波牛生得太高、 或只是用了太多髮泥擋住了老師的投影簡報，或者，選 映電影的明明滅滅，讓妳睏之餘還是不小心被打動了， 妳稍一側身、想坐直一下、順手把掉到額前的髮推往後， 才突然看到支在一排一排肩頸上的一個個腦瓜和頭髮 堆，油亮與暗啞之間，沒有人覺得妳在瞧他們看著，一

此跑來跑去的遊牧民。

室空氣凝固，調暗了的燈下，腦瓜兒黑色的一個個陳列

這可不是要指出一種溫情的失落，而是要點明「大學生」

「誰又不是誰？我跟他們有啥分別呢？」

的身分認同及其各種自我演繹，首先建基於 i) 過往人際 歸屬的剝落，ii) 與熟悉的生活場所分離，而且，抽象來 說，iii) 時間的連續行進變成零碎、片斷化，妳得為更多 的細瑣事情籌劃。於是，「新鮮人」得反應過來，變成 行動的個體，並得重新在大學裡頭陌生、半遮蔽的規則， 與社群文化的「潛秩序」中掌握一種謀生術。在一大群 面面相覷的同代人之間建立一種新的社會關係、身分與

眼前，耳後一癢，妳心裡一把聲音還沒說完就給摀住：

走出課室，擺脫了從門口嘔吐出來的吵鬧人群以後，一 個人來到圖書館、電腦中心、實驗室、學會房、影印機房、 以至自己的宿舍的各種門檻、入閘機、電子鎖與保安員 警崗前面，妳再次發覺，妳誰都不是。匙卡、學生證才是。 而更荒謬的是，妳其實不知道那塊都是中國工人製的鍍 金晶片究竟載著甚麼、可以存取甚麼關於妳的資料。正

個性，嘗試在聚散匆忙期間融入各種小群體。

如這些天為了各種用途註冊的許多個電子戶口、要記著

身分與個性，特別是兩者的外露與美學化、形式化，是

首先假定妳不得擅闖，然後劃定妳的權限與所有人無異。

年青人作為一個文化及經濟階級的「特權」，卻很大程 度與身分焦慮掛鈎，甚至，焦慮其實是自我身分的內部 整合力量。妳明白的，在近三千個一年級「同學」中間 [2]，時有千人一臉的錯覺，一大撮一叢叢的青春身體， 幾個截然分野的「穿著系」裡無數千里差、 毫厘別的所 謂「Detail 位」，擠在校巴／講室／食堂／電腦中心裡 又怎能一眼辨清？學生證編號有那麼多個數位不就說明 了，妳甚麼都不是；妳的面目模糊到一個地步，連刻意 拗口或簡單發音的洋名與暱稱，打算主修的學系都一再 介紹過了，還是無法印證妳的而且確在某門課裡修業、 或任何人的記憶中存在。 然後，妳看看那好不容易放棄了這課、幾乎要用乞憐的 才擠進那節導修，這才湊成的時間表⋯⋯左下方一個三 10

文：李智良 原刊於中大學生報 2009《迎新特刊》

的每一個登入名稱與密碼組合，不都是一門一門關卡，

於是，妳首先要學會一種自我陌生——妳甚麼都不是， 而「大學生」不過是一種壟斷與宰制秩序中的一個空洞 的位置——然後，妳才能追認自己，妳是誰？這個跌多 漲少的過程中間，正如「學業」、正如「將來」、正如 「理想」或「現實」， 以一個溫血哺乳類人形的姿態 突然顯現的「愛情」一樣應允許多，舒適安全，卻不一 定能回答妳。 [1] Maurice Blanchot. “The Idyll.” The Station Hill Blanchot Reader: Fiction & Literary Essays. Trans. Lydia Davis, Paul Auster & Robert Lamberton. Ed George Quasha. NY: Station Hill & Barrytown, Ltd. P19.

[2] 據中大校方網頁公佈的數字，截至 2006 年 9 月，該學年經「大 學聯招」取錄新生 2,348 名；遁其他辦法取錄者共 615 名。 Figure at Dusk by Devin Leonardi

香港中文大學新亞書院學生 會新亞劇社

同人文化學會

香港中文大學崇基學生會 攝影學會——攝映

新亞劇社成立於1961年，一直積 極培養同學的戲劇興趣，籌辦校 內外戲劇演出及工作坊。近年作 品有《The Glory of Living》、 《夢非夢》、《1984》及《藥· 新編》。 FB：新亞劇社 NADC IG：@nadccuhk

舉辦各項特色活動，動漫同好 聚、主題Cafe、參展~為大家分享 同人創作的樂趣！

鍾意影相？鍾意影菲林相？又 或者想識到班陪你一齊影相嘅莊 員？咁就千祈唔好錯過崇攝傾莊 啦！

FB：cudoujin IG：@cudoujinsoc

FB：崇基攝影 CCPS IG：@cuhk_ccphotog

Shaw College Toastmasters Club

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 動漫畫研究社

要說，敢說，自信說。逸夫書院 Toastmasters Club期待聽到你的 故事和觀點！

有超過兩萬本漫畫可供借閱；會室 有冷氣大電視仲可以唱 K 打日麻！

學會以市場營銷為主，為中大學 生舉辦活動以宣傳及推廣市場營 銷。

FB：Shaw College Toastmasters Club IG：@cuhksctmc

FB：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動漫畫 研究社 Animation & Comic Society, cuhksu IG：@cuhkacs

FB：Strategic Marketing Society, CUHK IG：@smscuhk2122_spiritualisms

市場營銷學會

CU Rare GoGo 中大射藝會

聯合書院聯合會(UCUC)

講到最有型嘅運動，射箭敢認第 二，冇人敢認第一！想試吓新運 動，又想識吓新朋友？嚟中大射 藝會就啱哂！

我哋係UCUC，聯合書院新成立 嘅國際學生協會！我哋希望從唔 同嘅活動令到大家認識來自唔同 國家同背景嘅新朋友，同時間分 享唔同文化嘅傳統！

FB：CUHK Archery 中大射藝會 IG：@cuhk_archery

IG：@ucuc_cuhk

我們是一群中大學生／舊生義工，致 志服務罕見病群體（病患和照顧者） 我們的工作包括： 1)「Rare假期」透過城市導賞和社區 旅行等，舒緩病患和照顧者的壓力， 尋覓生命小確幸，重新感受社會與 生活 2) 收集、翻譯（英譯中）和普及罕見 病資訊 FB： CUHK Rare GoGo 香港中文大 學罕見病群體學生義工服務隊 IG：@curaregogo.raredis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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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過凌晨 4 點嘅中大嗎？ 嚟學生報一齊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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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桌上的奇怪東東 某 N 年前上莊如是說：「報社唔亂就唔係報社！」 今屆某編輯曾因無法忍受報社亂象而嘗試清理桌面，但神奇的是隔日桌面又打回原狀，甚至比以前更亂 ...... 凌亂的物品 堆中無奇不有，包括養活一整個生態系統的萬年茶壺、莫名其妙的蛋殼等，以下是小編遇過的不明物品，讓大家一窺報 社的日常。

副總編的後現代裝置，旨在透過陌生化日常物品，解構 平常人對現實的理解 ( 其實只不過係個傻仔掉咗個耳機 落地，個磁石反轉咗，搞到個耳機冇嘢壓住就會彈出 嚟 -.-)

總編的男朋友 :) 就用我的雙手 ~ 帶著你走 ~ 不掙扎只緊扣 ~

只會打九方的總編的如意小算盤 ( 天真的總編 : 出到嚟做嘢打九方應該唔會畀人歧視嗰可 ? )

某編輯：多啦多啦多啦啦多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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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學 若「求學不是求分數」，那到底求學求的是甚麼？從小學（甚或幼稚園）到高中的不停 操練，似乎從未對此有所回應。也許你亦期待著升上大學後能有所改變，變得自主獨立， 不用再為成績誠惶誠恐。的確，大學賦予你前所未有的自由度，你可以自由選擇課程、 編排上課時、思考如何善用課餘時間，進行各種各樣的活動。然而，升上大學後，世界 在一息間無限擴大，長大成人的你也被寄予更多期望，自由又是越發被限制——被前途、 家人期望、未來生計所限制。「讀呢科好啊，將來唔駛憂。」「上咩興趣莊吖，CV 又 唔靚，有鬼用。」原來所謂自由，也不那麼自由。大學——這個你夢寐以求、好不容易 才達到的目標。到底是為了甚麼而讀，又該怎樣去讀？若你一時三刻找不到答案，不妨 看看前人對「求學」的想法與解讀。 曾聽說 DSE 的備試生活被形容為「非人生活」。那麼大學的生活肯定好很多吧？〈幸運 地自主學習，或悲傷地〉敘述作者由考畢文憑試，到進到心儀科系，到發現現實與期望 的落差，當中的迷茫、DSE「創傷後遺症」絕非僅有。 歷盡艱辛進到大學，或許你會好奇：這裏的通識課程到底有何特色與魅力？〈談談大學 通識：其背景、理念與挑戰〉訪問鄭威鵬及李祖喬博士，探討大學通識教育的由來與意義。 也許你已是急不及待，恨不得馬上開始上課，從新鮮的課堂模式中得到更多。那麼，你 確切想得到的到底是甚麼？在〈求知與自知〉中，樊善標教授引用幾篇著作，旨在與讀 者一起探討求知的意義。 又或，你會開始發現你選的科目其實並不那麼適合自己，甚至與幻想中的差天共地，繼 而萌生轉科的念頭。〈一個拼命去新傳的故事〉紀錄作者從選科到決定轉科的心路歷程， 敘述了一個堅持理想、毅然作出改變的故事。 原來在某些你苦苦堅持的事上，你並不孤單。〈理想與麵包怎麼揀——三位前路茫茫的 中大生〉訪問三位來自新傳系、法律系及中文教育系的同學，分享他們選擇背後的原因， 以及對未來的看法。 大學數年很快便會過去，或艱難，或甜蜜，或平淡。無論你最後選擇怎樣的「求學」路徑， 也希望你從中能有所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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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地 自主學習 或悲傷地 文：黃敏 原刊於中大學生報 2014 年《迎新特刊》 “They have turned you into something other than a human being. You have no power of choice any longer. You are committed to socially acceptable acts, a little machine capable only of good. And I see that clearly–that business about the marginal conditionings. Music and the sexual act, literature and art, all must be a source now not of pleasure but of pain.”

——Authony Burgess, A Clockwork Orange 「我夢見自己在一所房間，房間裏有另外一個人，用膠

只有自己在說，不禁納悶起來。於是萌生讀書會的想法，

紙扯著眼皮，紅絲暴現，手握著筆，一直抽搐，在一堆

就找了相熟的同學就課上文章討論，也可為考試作準備。

數學試卷上亂畫，奇怪的是我隱約在瘋狂的線條之中， 辨認出自己的名字。」

中學時也不是沒有結伴溫習，但充其量只是互相督促， 來來去去也是唸那些，因為考試內容來來去去，也是那

我進大學後反覆發著兩個夢，但我的夢，大概和我所要

些。大學考試則不，傾向個人理解而並非背誦，那時說

說的無關。我記得我要寫的，是正面的學習經驗。

起讀書組，大家馬上喜上眉梢，彷彿已經預見得知識碰 撞的火花。事實上，那時大家都不太懂得怎樣討論，你

各人有各自的修行，怎樣才算正面？而有人說，自主學

前一句說張愛玲，我下一句已經說到陳衡哲，對話意識

習就是理想的學習狀態，那麼我的經驗似乎也算正面。

欠奉，其討論的混亂程度，實在令人汗顏。

初中我熱衷數學，讀微積分，驚訝於前人何以精確地演

我的經驗則是，把討論節奏調慢一點，訂下一些中心

繹「無限」那樣虛幻的概念。後來，我偶爾翻到夏宇的

問題，且由一位成員先報告對作品的理解， 大家都比

詩集《摩擦．無以名狀》，自此迷戀文學書籍。

較容易回應。後來讀書會的確有所改善， 哪怕沒有達到 某個知性的深度，也帶來了不少思維上的刺激。重要的

大學選科，把中文系放在第一志願，那時我對中文系的

是，一群人一起讀，的確比較愉快，即使是艱澀難明的

熱誠，應該可以煲滾一窩粥。龐大的閱讀量於我而言還

地方，讀起來也沒那麼辛苦。

不算困難，這也許和中學的文學閱讀經驗有關。大學動 輒要一週內讀近百頁紙，別系的人總是叫苦連天，我

自主學習有賴圖書館，辦讀書會也要感興趣的同學參與，

卻沒這煩惱，別人讀的是論文，我讀的是小說呀。

但即使有大學的資源和思辯氣氛，我之所以能夠進行自 主學習，歸因也是我對中文的興趣。回想起中學時的其

記得剛來註冊時的第一印象是，這裏的圖書館，那麼多，

他學科，只覺生厭，那時考完文憑試，我朋友阿鵬歡呼：

那麼大。後來我時常流連於圖書館，好幾次在書架前時

「終於唔使再掂中文啦！」 如果人們是汲汲於自主學習，

有暈眩之感。圖書館的書目極為整全，提供了一個有利

而自主學習又源於興趣，真正有意義的提問可能是：到

於自我學習的環境。有次要寫關於沈從文的論文，幾近

底建制教育培育、以至生產了多少個阿鵬？

無從入手，就先看其他人怎寫沈從文，網上有過萬份搜 尋結果，就挑較有名的，讀到王德威談論沈氏的故鄉敘

「高中三年，每天操練幾近相同的試題，老師把你的答

述，似乎可作參考。當中借用了敘事學理論，不懂，就

案圈起來，退回，不告訴你為甚麼你的答案的是錯的，

看參考書目，讀了肯南的《虛構敘述理論》。所謂自主

只是退回，一直退回，直至你終於寫下和其他人一模一

學習，即自己嘗試從不理解去到理解。

樣的答案。」

對事物有了新的感悟，便有了分享、對話的欲望。可是

這是我第二個夢，但我的夢，怎能和我的學習經歷無關。

中文系導修課三十人一班，討論氣氛不怎熱烈，好幾次

後來我總是哀傷地慶幸，我的中學沒有開設中國文學。 15

一個拼命去新傳的故事

文：朝槿

從懂事的那一天起，我都習慣了當一個「好孩子」：聽父母的話，相信他們為我選擇的便是最 好的路。書是我讀的、文憑試是我考的，選科志願卻始終不是我選的。 「爸、媽，我想讀新傳。」 「做嗰啲阿豬阿狗都可以做嘅記者？唔好喇掛。聽日 interview 啊，早啲訓啦。」

若

「囡啊，阿媽唔識邊啲科好啊，但呢科未來賺好多錢，唔駛憂啊。你聽下人意見好唔好？」 「......」 為甚麼不繼續辯駁？因為我深知再多的掙扎都不會有結果。中三那年，學 師十幾年的我堅持不想再學鋼琴了。考的級數越高，越感受到自身天賦的 匱乏。樂譜上的音符密密麻麻，所要求的指法不是我那十隻粗短笨拙的手 指多練幾次就能跟上的。越學越氣餒，越氣餒越學不好。哭也哭過了， 吵也吵過了，「求求你不要逼我再考級了，好不好？」。結果，家人、親 戚、我的前任鋼琴老師、甚至家母的同事，紛紛前仆後繼地打電話來遊（ 逼）說（迫）我不要放棄。於是幾個月後，只能由成績單上不堪 入目的「Fail」代替我作出最後的抗議。看吧，所有反抗終究都 是多餘的。 JUPAS A1 欄裏的幾個字熠熠生輝，如同我可見的將來般光明無 限，怎麼可能是錯的選擇？放榜那天，看著那不是第一志願的第 一志願，牽扯著不懂上揚的嘴角；身邊人的恭賀和祝福，告訴我 應該要感到高興：高興地慶祝，高興地入學，高興地聽著我不感 興趣的課。學到管理公司的策略、習得經濟學理論，考試題目我 都懂得回答，但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甚麼要懂得回答。 ​隨著父母終於欣慰地放手，他們的寶貝商科生女兒開始接觸到外 界的資訊：網絡上的新聞、評論、戲劇、電影……無一不在撼動 著我的思想。原來除了對著課本囫圇吞棗，還有太多值得我去了 解和探索。原來溫室外的世界並不如我所認知的單純和美麗—— 人際間，謊言、殘酷不間歇地上演，甚至在看似安寧的社會中， 也潛藏著許多不公義：極權打壓、性別不平等、階級主義、種族 歧視……目睹種種，雖無力卻也不願被蔽目噤聲，雖軟弱卻仍渴 望變得足夠強大去面對。或許是對社會太多不忿，或許是有種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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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常軌的渴望，便第一次瞞著雙親，成為了學生報 的一員，算是成了他們最不想我成為的記者。 其實直至現在，我仍自覺身為一顆小薯，沒有太多愚 見可以發表，開會時大多都在聆聽、筆錄。但我還是 喜歡與大家一起研討來年的編採方針、聆聽我前所未 聞的社論觀點、就一堆稿題作無止境的辯論……在無 數次的課堂掛機後，我終於確定了：比起鄭裕彤樓， 我更喜歡殘舊得入黑後有點陰森的人文館。新傳系， 是我不得不進的科目，即使起步晚了，我也要重新選 擇這條自己所嚮往的路，不再受人擺佈的路。 當然，現實還是擺在眼前，理想並不能當飯吃。深 知未來可能面對的財政困難，便從現在開始積穀防饑 吧。想方設法湊夠兩日 days off 兼職上班，再利用週 末接補習，減少外出遊玩的次數。逐少逐少的儲著， 畢業時也好歹能有一定積蓄應付吧。父母問我為甚麼 這麼勤力賺錢，我便說是為了轉科去新傳後，還能拼 命去生存。 於是又開始了無止境的拉鋸。這是頭一次我對自己的 事如此執著、如此堅持。不管父母怎麼不理解、怎麼 反對，我都一一反駁。收入不可觀？我知道。飯碗不 穩？我知道。但我更不想要每天哭喪著臉坐在辦公室 裏，掛念我再沒時間關心的世界。在我重申又重申自 己的理想後，他們的態度終於軟化，說會支持我的決 定。但這並不代表我的轉科路從此就變得一帆風順。 前途生計是我自己的事，但面子聲譽是整個家庭的 事。鬧得最大的一次，便是去年的團年飯。三姑六婆 們打著為我好的旗號，一人一句把我貶得體無完膚。 本來我也可以充耳不聞，這是我的前途，又不是他們 的，他們的意見與我何干？父母好不容易理解我了， 你們就繼續說你們的話吧，我就繼續走我自己的路。 「係囉，你哋啲細路啊，就係靠住屋企啲錢，喺度講 理想。」

「囡啊，聽下大家講啦。姑媽係過來人，唔想你走冤 枉路，真係為你好㗎。」 口口聲聲說會支持我的雙親再一次倒戈相向。說著不 堪的說話，詆毀著我一直以來的努力，這就是你們支 持我的表現嗎？你們要面子，難道我就不要嗎？也不 知是倔強還是軟弱，忍了一整晚的我終於還是紅了眼 眶。儘管口硬心軟的父親還是供養著我的學費，儘管 事後母親也為沒有站在我這邊向我道歉，我卻知道自 己的選擇到底還是無法贏得他們的尊重，也沒有他們 衷心的支持。 罷了。反正一路以來也沒少受質疑。要說我這一年來 體會最深刻的是甚麼，那就是：自己怎麼想，比任何 人怎麼想都來得重要。將來失敗了，他們要奚落的就 奚落，要嘲笑的就嘲笑吧，「後果自負」嘛。未來固 然充滿未知之數，所以此刻的我只需要知道：不要再 讓任何人左右我的決定。一鍵按下去，就這樣遞交了 我的轉科申請。 幸運的是，轉科的申請、面試過程都很順利。現在的 我是正式的新傳人了。這次沒有排山倒海的稱讚、祝 福，但我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期待。身邊也有不少成功 轉科和已在新傳系就讀的朋友，我們常會挖苦自己未 來「鐵定要揸兜」了，卻還是笑著互相道賀被分到了 「大鑊線（大學線）」的彼此，無一不期待著九月於 人文館相見。 要堅定地追求心之所嚮，本來就不容易——尤其是 在這個時代。我們無法肯定明年的自己會否為今年後 悔，也無法阻止別人否定自己，那就唯有確保明天的 自己不會為今天後悔吧。走在自己挑選的路上，就沒 人有資格斷定你是個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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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各大學開始設有通識課程，並其後隨社會演變發展不 同的模式，如九十年代時全球化趨勢下，通識教育旨在 體現多元文化的價值觀。中大創校初期採用美式學制， 各書院在尚有主權之時根據各自理念推行通識教育，例 如崇基學院標榜基督精神，新亞書院希望傳承中國文化 等。後來書院權力收歸大學本部所有，通識課程遂分為 大學、書院兩部份，前者由大學統一規劃，後者由各書 院自行設計。 現時中大學生所修讀的通識課程確立自 2012 年。在新高 中學制推行以後，大學改為四年制，學生的學分課程要 求增加至 123。校方於是設計「通識教育基礎課程」，由「與 人文對話」和「與自然對話」兩個課程組成 [1]，加上自 2004 年推行的四範圍課程（每範圍選修一門課），最終 形成今天學生修讀 6 門課、共 15 學分的大學通識課程。 有別於四範疇的選修課程由各學系各自開辦，「與人文 對話」和「與自然對話」由大學通識部統一教授，內容 包括人文及自然學科的經典著作，前者聚焦的核心問題 為「什麼是美好人生和理想社會」，後者則為「科學對 人類的意義以及科學的限制」[2]。 最近與朋友談到大學通識，除了是關於對國安教育的擔 憂外，也說起了由中大通識講師合編的新書，《字裡人 謂通識教育，從美國的博雅教育（liberal education）談 起，討論不同的教育爭議，如：誰有權力決定何為經典？ 多元主義會否令人失去對美好價值的判斷？並提出通識 教育應抗衡為培訓市場人才的實用教育，提倡特定理想 價值，包括關懷他人生命、包容異見等，及於此基礎上 進行對多元價值的探索與建立共同的學習經驗。 筆者對 書中兩篇文：〈動情的人文——論情感在人文教育都的 作用〉及〈中介物與扣連——從文化研究看人文經典教 育〉印象深刻；前者論及情感於人文教育中的重要性， 後者提出「以地方為本位設計課程」的想法。筆者因此 訪問這兩位有教授通識經驗的作者：鄭威鵬博士及李祖 喬博士，與他們從香港通識歷史脈絡說起，談及他們的 教學理念，與目前的政治形勢對通識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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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鄭威鵬及李祖喬博士 ——

間：人文經典與通識教育》。《字裡人間》開首介紹何

談談大學通識：其背景、理念與挑戰

意思為「來自各方的人一起參與學習」，二十世紀初美

訪、文：張瑞儀

「通識教育」（general education）原本在拉丁文中的

鄭：我們的課程強調與當下處境有對話，對話可以有很多意 思，包括印證文本理論的普遍性，或是只作為引子，幫你去 整理你對本地問題的理解。就算有些理論無法說明問題，這 也可算是一種幫助，幫你整理清楚問題。 問：那有沒有關於「與當下對話」的例子？我不太記得那時 上課時的對話了（笑），也許是缺乏實踐吧。 鄭：譬如說吧，香港人談民主時往往忽略經濟民主，我這不 是說要鼓吹大家要想這個問題，而是要介紹這個問題給大家 討論，好像近年常常討論到的全民基本收入。實踐方面，通 鄭威鵬，香港嶺南文學文化研究博士。 現職中大通識教育基礎課程講師。 通識教育脈絡化：一種香港的都會主義 問：中大通識教育借鑑於美國的博雅教育，而博雅教育 背後的社會脈絡，是當時美國社會開始追求自由主義的 公民社會，並希望對抗大學教育功利化趨勢，而推廣價 值教育。那當時美國的博雅教育如何適用於香港現時社 會？ 鄭：所有教育其實背後都有一個歷史脈絡，那麼中大通

識教育也不是每個學期都有，過去幾年，我們會加入一些體 驗式學習元素， 嘗試結合文本與經驗。例如之前辦過南涌深 度遊， 除了帶大家體驗農耕生活外， 也讓大家了解土地問 題， 就像農夫需要透過「落釘」，即是出錢復耕農地，才能 免於被收地的命運。但這些活動都需要一些知識基礎才能進 行。以土地正義為例，人文經典中盧梭（《社會契約論》（節 錄））討論土地使用時有三大原則，包括你佔用土地時必需 是最初佔有者、必須用以生產、必須親力親為；要有這些理 論基礎才能說得清楚為甚麼你有權擁有這塊土地，而這些理 論也根源於一些普遍性問題討論， 如盧梭談的社會契約 （social contract）和公意（general will）。

識教育的脈絡是甚麼？根據梁美儀教授在《字裏人間》

如何教？如何讀？

序中提到，中大通識教育要由大學回復四年制說起，當 時中大為新增的一年準備通識教育，並期望學生畢業時 「應養成博覽群書的習慣，能夠判斷和獨立思考，善於 溝通 ...... 懂得接納和欣賞其他文化 ...... 更具有國際視 野 .......」，而當時的教育改革背後的脈絡就是全球化。 你可以說這脈絡跟自由主義吻合，但我認為更準確的講 法是這對應著一種都會主義（Cosmopolitanism） [3]， 希望培育學生成為全球公民 （Global Citizen）， 這也 是對應著李祖喬提出的「以地方為本位設計課程」，他 是這樣寫的： 「在文化來說，香港的角色往往被框定為『中 西交流之地』，負責溝通中國與西方文明。」所以用「中 國」和「西方」兩個概念來組織通識教育，是很合理。 但他也認為，除了「中國」和「西方」作為主要座標外， 可直接將香港定位為全世界其中一點，「憑其地方的特 殊性，跟廣闊的世界對話」。我也認同這一點，香港最 特殊的一點是她曾受百多年的殖民統冶。當然殖民統冶 有好有壞，壞處可以再論，好處是這地方有相對大的自 由、城市化及國際化程度高，這些都有利於塑造都會主 義、全球公民。而通識教育在此脈絡下，目的就是在全 球化下讓香港大學生憑其地方特殊性回應當代處境。 問：如果通識教育對應著的是全球化下的香港，那會不 會令學生只集中於全球公民的角度去看香港，而沒有批 判性地去看這個地方本身的制度？

問：其實如果希望學生對問題有深入了解，會否考慮一個課 程只集中一兩個文本， 再配合實踐？作為通識老師，你會選 擇多文本還是核心文本的教學方式？兩種教學方式應該有不 同目的吧。 鄭：美國和台灣一些院校是採用核心文本的教學方式的。這 種做法是以經典 (Great Books) 為中心，就是你選擇的文本 必須是非常重要的，但中大通識課程當初設計是從核心文本 (Core Text) 出發，以問題為中心，討論某一個主題時可以 有兩個觀點不同的文本作對比、 作對話，希望學生可以與文 本對話，整理自己的立場。 問：那麼讓學生上通識課前，學生是否應先了解甚麼是通識 教育，如何讀、為何讀經典？ 鄭：近年，通常第一堂完結前，會有關於甚麼是經典的討 論，然後給大家看一篇卡夫卡的短篇故事《致某科學院的報 告》，講一隻猩猩如何變成人的故事。用這個故事有兩個目 的，一是顛覆我們對人的看法，因為我們往往認為人比動物 尊貴，而這個故事能刺激我們去想甚麼是人，甚麼是人性 （Humanity），二是讓大家摸索應該怎樣開展和進行討論。 我會準備一些問題，讓大家習慣就特定文本討論。 19

問：相信通識老師會有自己的立場，或認同通識教育基

與之對抗。我認為戲劇或 fictional writing（虛構作品）

於的共同道德價值，如：關愛他人、渴求公義等，但若

最大的好處就是它們有角色，有情境，容易讓讀者進

有學生的價值觀與這些價值相沖，又有其理據時，老師

入、感受角色的世界，讓你有一種動力想去了解人，

會如何處理 ?

想與人溝通，不單是理解人的理念，也是理解人的情 感，這其實對理性討論是很重要的。

鄭：我認為我的角色是一個 facilitator（引導者），引導 同學從不同角度進行討論，所以我很少表明自己的立場，

問：但情感往往是私人的，不易於公共場合中流露，

也不是要灌輸甚麼概念。如果學生與我持相反立場，那

或得以深入探索，那這會否影響公共議討論中的情感

是沒問題的， 因為我們之間根本不會有 confrontation（對

交流？

立），而我也不會因此而給低分。要是有些學生持所謂 的少數或極端意見，那所謂的大多數自然會和他們辯論。

鄭：所以閱讀他人寫的作品另一個好處是它們不是直

例如那時我們談盧梭，就討論到你會否參與一個政府以

接討論你的經驗，但從中你總會找到一些自己有共鳴

大數據幫你找完美伴侶的計劃，大部份同學都說不參與，

地方。情感交流不一定是關於個人情感，也可以是作

只有少數的同學認為計劃不錯，這其實是一個很好的機

品所引起的情感反應，或當中處理到的情感元素，這

會，讓大家交流意見。

其實就像我們平時討論劇集吧。

價值，能不能被評核？

政治紅線下的通識教育

問：強調自主思考、多元價值的通識教育是否需要評核

問：目前政治審查教育形勢猖獗，會不會擔心影響通

制度 ? 對我來說，這些元素其實難以有一個客觀的評核

識教育？

標準，有時評核會壓抑這些元素的發展。 鄭：我比較擔心的是近年社會的二元對立越來越嚴 鄭：你相信自由主義、社會主義或法西斯主義——這些

重，不一定是有關政治立場的，而是非黑即白的對

個人價值觀的確不能夠被評核， 也不能於教學情境中處

立。這一科是希望溝通，但社會環境令溝通不如以

理到，只有兩個個體之間同意彼此與否。但於教學情境中，

前般暢順，大家都保持一種觀望的態度，不願意說

當你作出某種判斷時，我們就能評核你的論點是否有足

太多話，未必是因為怕踩紅線，而是社會氣氛太過

夠論證，原因是否充份。有人認為沒有評核制度更能鼓

confrontational（對立的），怕面對衝突，我不是說

勵學生學習，但我們討論評核制度問題時，不能抽離來談，

要有衝突，而是大家要有交流。另一個問題是，同學

我們必需考慮到制度所處的學習文化，教育機構和社會

可能會先從對方的年紀、身份，猜度對方的立場，判

是怎樣看待知識的。

斷是不是能相信對方。

問：但香港的學習文化是分數至上，功利主義主導的，

問：那你對將要讀通識課程的新生有甚麼話想說的？

而大學很多時候被稱為「學店」、「職業培訓所」，於

對他們有甚麼期望？

這樣的教育制度中，抗衡實用教育的通識教育要如何自 處？

鄭：盡量保持開放，善用這一年，與一班和你共同成 長學習的同學探索不同觀點，限制之下還有許多空

鄭：我想通識教育於這整體文化中也是「做得幾多得幾

間，不要處處為自己設限。

多」。它的角色是補充，一個人有專業成就之餘，也要 有文化生活。 [1] 大 學 通 識 教 育 網 頁。 網 址：https://www5.cuhk.edu.hk/

通識裡的情感教育

oge/index.php/tc/2011-07-06-03-30-7 [2] 通識教育基礎課程網頁。網址：http://www5.cuhk.edu.hk/

問：你在〈動情的人文〉中提到情感於人文教育的重要性，

oge/index.php/tc/gefchi

會否有一些以文本培養學生情感的教學例子？

[3] 都會主義或世界主義相信所有的人類都屬於一個基於同樣 道德觀念的社群，接受這種觀念的人通常被稱為都會主義者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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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最能處理情感的材料就是文學。文學背後當然有其

世界主義者。都會主義或世界主義的社群包括一個包容性的道

哲學思想，有其理念，例如關於古希臘悲劇《伊底柏斯王》

德規範，共享的經濟體制，和一個包含所有國家的政治結構。

的其中一個解釋是儘管人就算無法主宰命運， 但也可以

社群之中來自世界各地的人通過彼此的敬意來建立關係。

編按：雖李祖喬博士已不是中大通識課程講師，但他仍抽空回答有關中大通識的問題。文刊於此，希望能讓各新生有多一 個角度思考大學通識。 李祖喬，香港中文大學文化研究學部博士畢業，曾於中 大通識教育部任兼任講師，現職恒生大學社會科學系講 師，教授亞洲研究及通識教育。 問：多元價值教育會否只是另一種意識形態 ( 自由主義 ) 的彰顯 ? 讓學生上通識課前，是否應讓學生先了解甚麼是 通識教育，如何讀、為何讀經典？ 李：因為我的學術訓練是文化研究，我相信任何事情都是 有意識形態的，世界並不存在「沒有意識形態」的事物。 在大學以外（或者在不同社會空間之中），我們可能需要 不同意識形態去生產各種團結、紀律和民主（例如在政治 或企業中）。但在大學的課室裡，我相信多元價值教育是 因為它不是「單一價值的教育」。至於多元價值是否一種 「自由主義」，則視乎我們如何理解這個字。自由主義有 時可以是一種很有問題的現代政治經濟制度，以多元來掩 飾暴力；有時又可以是一種回應壓迫的解放性力量，視乎 你用哪種定義和語境。 我以前在中大上課，和現在於香港恒生大學上課，都會花 時間解釋甚麼是通識教育，即為何要讀它，它有甚麼意義， 它有用和沒用的地方在哪。 問：〈人文經典教育與價值實踐〉一文提到「博雅教育與 我們想要維繫或邁向怎樣的社會是緊密聯繫」，學生需不 需要知道課程、教育者和社會改革的關係？ 李：可以感受到三者的關係，會對事物看法更完整。很多 學生似乎都可以感受到老師的價值取向，但是，要把課程 連接到更廣闊的社會改革，則要有專文解釋，不是三言兩 語可以說清。 問：通識教育和教育者的社會期許是甚麼？ 李：通識教育是要回應「實用教育」，平衡社會的功利主 義和實用理性。 問：若學生的價值觀與博雅教育的價值觀相沖，又有其理 據，老師會如何處理 ? 李：價值衝突不只發生在博雅教育，也發生在所有沒有標 準答案的學科之中。我個人的做法是：如果價值有衝突， 又有其理據，我也會給很高分。我的低分往往是給「求其 做功課」的人，而不是給價值跟我不同的人。我曾給過熱 衷本土學運的同學高分，也給過一些討厭政治和極論離地 的同學高分，也曾有位同學跟我說他是共產黨員，但他上

課表現和功課也真的很好，所以也有高分——這三種人都 有跟我在價值上不同的地方，但也有可以理解的地方。 問：價值教育是否需要評核制度 ? 吳啟超博士於 19 年學 生報迎新特刊〈通識之於大學，正如差異之於民主——訪 吳啟超博士〉這樣回應，「如果只評估合格與否，通識的 學術性和學問的層次一定會被削弱。取消各個評級，可能 連帶令老師教學的積極性都會減弱 .......」你對此有何看 法？ 李：我認同吳博士：通識需要評核制度，評分也應該寬鬆。 在這方面，我傾向不把理念和制度分開看。重點從來都是 平衡兩種考慮：一，以制度性的力量使學生（特別是實用 性科目的同學）讀一些看似沒趣，但十分重要的文本；二， 不能過份影響學生的主修。 問：你於〈中介物與扣連〉中提出以地方為本位設計課程， 請問可否再加以闡釋？ 李：不要只因為某文本是「西方文化經典」和「中國文化 經典」便選擇它，即不僅僅以「西方」和「中國」作為唯 二的座標去框定何為「人文經典」，而是更小心選擇一些 共享的文本，去呈現一個地方文化近十年或廿年的經歷， 而同時以特定方式接通世界。舉例，香港有豐富的殖民地 經驗，其實可以找後殖民世界的經典來讀，而這並不代表 殖民地經驗是狹隘的。而且，香港也不只是「中西交滙」， 你可以把它視為亞洲城市，放一些東南亞、南亞和東北亞 的經典。除了文字還有影像，可否放一套香港電影，然後 告訴大家，這是這個地方拍過最好的電影？這樣不論對本 地、內地還是外地同學，也會通過課程而認識某種地方的 特殊性——經典不是大型文明體的專利，任何小地方也有 其共同分享的重要著作，而正正是意識到原來小地方也可 以很豐富，才會更細膩地看世界上其他地方。 問：於目前政治形勢下，通識教育將面對甚麼挑戰？ 李：這種政治改革期只是剛剛開始，即使在中學教育、媒 體、藝術等領域都已開始有變化，我們似乎仍不是很清楚 大學的通識教育會如何受影響。現時我們很多人都感到一 種不確定感，這是正常的，也正正是一些政策制定者想要 的效果，即向社會反覆生產一種被動感。我一方面也很感 受到這種被動感，但我也常常提醒自己，比起人類史上及 世界上很多地方（例如最近的克什米爾、緬甸、南非）， 香港仍然有不少經濟和文化資源去做各式事情，我們不應 太快進入一種「甚麼都沒有了」的前設，仍然要努力學習。 21

理想與麵包怎麼揀

——三位前路茫茫的中大生

學生，將來要面對更嚴峻的新聞自由情況；被譽為「讀 神科」的法律系學生，在法治與法律制度的倒退下無所

適從；被不少人當成「鐵飯碗」的教師一職，也可能隨 時因為說錯話而丟失飯碗。不久將來，甚至可能只有成 為大公文匯的「記者」、國安法「法官」、培養學生愛 國情懷的「教師」之流，才能在行業內保住飯碗。面對 這茫茫前景，一眾學生仍堅持想要冒險踏入這些相對敏 感的行業嗎？他們要如何面對理想與現實的差距？這次 的訪問，筆者請來了三名中大學生談談自己的想法，他 們就讀的科目受政治環境改變而影響深遠，對於「理想 與麵包怎麼揀」各有一番體會。 曉澄，中文教育系學生，希望畢業後成為中學老師， 與 學 生 建 立 亦 師 亦 友 的 關 係。 他 形 容 老 師 的 就 業 前 景 不 太 理 想： 現 時 學 生 人 數 不 足， 常 有 縮 班 殺 校 的 情 況， 加 上 業 界 換 血 速 度 緩 慢， 令 學 校 對 畢 業 生 需 求 下 降。 同 時， 老 師 很 難 適 應 學 科 改 革， 也 要 面 對 不 同 審 查 或 打 壓， 不 能 暢 所 欲 言， 無 論 是 準 備 教 材，還是在課堂上與學生活動，現在都要加倍小心。 K（化名），法律系學生，未確定未來想從事的行業。 一般人會覺得讀法律系「好勁」、「神科」，將來一定 做大律師、賺大錢，K 卻不以為然。讀完四年法律學位後， 眾畢業生還要面對各種「爭崩頭」的環節：包括爭奪由 三間香港的大學所開辦的法學專業證書課程（PCLL）、 找律師行僱用自己等。在近年的政治風氣下，打壓更為 嚴重，許多律師想幫助被官司纏身的示威者，卻因此面 臨種種後果，最後不但無法幫助他人，也無法自保。在 種種現實考慮下，K 並不傾向加入法律界。 Hermes，新聞及傳播系學生，理想是成為本地的新聞記 者，但也深明理想與現實差距太大。新聞自由急劇倒退， 大家有目共睹，新聞機構內更是紅線處處，就算是軟新 聞也未必有容納的空間。 因此 Hermes 認為，自己想做 的，是在現實中做不到的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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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訪： 交叉嘴

當初點解揀呢科？ Hermes：「我係啲有嗰句講嗰句嘅人——當我對身邊嘅人 都係噉嘅時候，我覺得呢個社會都應該要係噉。（笑）你 要記得，我哋當時揀呢科，個時空冇咁壞！」 曉澄：「我覺得要改變人嘅諗法，甚至導人向善嘅話，老 師做到嘅比較多。要影響一個人嘅想法或者佢成世人嘅路， 應該係要從小培養。除咗屋企人以外，細路最常接觸到嘅 就係老師。所以，如果想改變未來一啲大眾嘅諗法，老師 係比較有機會做到（呢件事）嘅。而我都鍾意將自己嘅知 識傳授俾人，當中嘅成功感係大嘅。做老師唔係淨係教 書——當然會有教畜會淨係教教學大綱嘅嘢，四點半收工 走人，完！但我唔希望做呢類老師，而係希望做到亦師亦友。 學生對你嘅信任越大，你嘅說話權就越大，對佢嘅影響亦 越深。」 K：「我係喺 19 年 6 至 7 月嗰陣揀科嘅，嗰陣 6 月有逃犯 條例修訂，見到好多人反對，又會轉發懶人包，整合所有 嘢，俾我一種『餵埋嚟就食』嘅感覺。我唔係直接否定佢哋， 但我會諗，有冇方法可以俾自己睇到成個情況呢？想讀法 律唔係因為將來想做大法官或者點，而係想認清香港嘅法 律制度係點嘅一回事、知道少少中國係點，因為要知道最 根基嘅嘢，先可以作評論。人哋話逃犯條例唔好，我就出 嚟遊行示威，係冇意思嘅，好似成班愚民咁。」

大學本科課程的期望與落差 筆者：「呢個課程畀到你嘅嘢，同你嘅期望一樣嗎？」 K：「所有嘢變得太快，蒙面法、國安法、反制裁法，太多 無中生有嘅條例，我會希望呢四年嘅法律訓練，至少係種 思維訓練，訓練我全面啲諗嘢，但咁樣其實都好理想化， 因為課堂同現實好脫軌，教嘅知識好硬邦邦。我哋上堂同 埋應付功課考試就係自己睇案例、睇 reading，但案例根本 冇可能睇得曬，考完試又會乜都唔記得曬，好似乜都冇讀 過咁。比較貼近社會嘅可能係讀憲法，講行政、司法覆核， 但都係睇案例，而案例就係基於網上出嗰份判詞，成件事 好死板。例如，佢唔會討論啲人攞法援有幾難，唔會有前 文後理說明案例。 而啲教授有一部分係啲年紀唔細嘅外國人，我哋彼此都唔 知道對方嘅政治取態，你有你讀，佢有佢教，有一段距離 感。例如，教授會同我哋講，『如果你嘅當事人被警察拉咗， 佢又唔俾你見律師，噉你就唯有等啦，記低啦，問吓佢可 唔可以否俾你見你當事人啦！』聽完會覺得，你係咪玩 X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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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mes：「我會希望學到啲實用技巧，剪片、拍片、採訪、 寫文，點樣引起迴響，點樣觸動人心。我覺得最貼地嘅係

工作熱誠與現實環境

學到要做好人，哩個好大程度係受同學同老師影響，新傳

Hermes：「我覺得你啱啱講咗樣嘢好令我深刻嘅係，哩

系入面啲人係好多交流，呢個可能同其他科唔同。我哋成

個唔關我哋讀咩科事，而係讀得啱唔啱科，好似你咁，相

日要同人做專題、一齊夾嘢，同老師都好親近，我甚至試

比中文更鍾意教育，教育咪啱你，而我好彩搵到科自己鍾

過喺 Eva（系內一個教中文新聞嘅老師）間房喊，因為我

意嘅，又開心嘅，噉咪好囉。新傳系今年喺中大嘅收分應

覺得呢個世界已經冇空間俾我做一份好嘅新聞。當我身邊

該都算低，但仲有一班人話要入嚟做新生，又有一班人話

最親嘅人都同我講，呢個世界冇救㗎啦，我喺新傳不斷接

要轉入嚟，你會知道，讀大學係為咩呢？開心囉、鍾意囉，

受緊嘅教育，就係要我做最真嘅自己，所以我學到嘅係保

唔係個個都鍾意讀書，但如果讀呢科係為咗開心嘅，咁咪

持自己初心。」

好囉。」

曉澄：「我會係想學啲實用嘅、直接影響我教書嘅嘢，例

曉澄：「不過我一開始讀哩科唔係為咗自己開心，當然興

如落到課室點樣管住一班學生、點樣喺培養學生對呢科嘅

趣係一個根基，但我諗更多嘅係，將來有冇飯食。但入嚟

興趣同時，確保佢哋 DSE 考得順順利利，但讀呢科唔算

後，我發現如果真係可以揀到自己讀得開心嘅科（Hermes：

學到呢啲。我哋學嘅，有一部分係 EDUC course，會教

噉就冇飯食㗎啦！）可能就冇飯食，但至少出到嚟都係做

兒童心理學、學校結構等，唔直接關課堂上點樣教書事，

緊自己熱愛嘅嘢，可以保持到一份對工作嘅熱誠，係一件

但都算有用嘅嘢。另一部分係中文系嘅嘢，唔係教將來嘅

好好彩嘅事。希望我將來都會保持到份教學熱誠，因為頭

教書內容（如卷一二三四），而係中文本科知識，例如讀

先聽 Hermes 講，你嗰科讀得開心，可以保持住份熱誠。」

甲骨文、讀古文、讀點樣評論作品。新傳會寫新聞，法律 會直接讀刑事罪行嗰啲，但中文教育係好似報緊唔同興趣

Hermes：「其實都好視乎遇到啲咩人，如果我唔係喺中

班咁，例如呢個 course 教古文，我就學識咗點樣將古文

大讀呢科嘅話，我諗我好難會繼續有呢個初心。」

翻譯做白話文，但呢啲嘢對將來工作都係冇用嘅。雖然我 哋有中文教育及教學法，但成個課程都係得兩個 course。

曉澄： 「但可能我哋（曉澄與 K）遇到嘅教授，就係純粹講書， 幫你勉強應付到個考試、交曬啲功課，就完啦，變咗冇咩

再者，老師係講求經驗嘅工作，但我哋喺四年級同五年級

人情味，好似唔知自己做緊啲乜咁。當然會有教授令我覺

先有實習，我哋要自己搵大型補習社，先接觸到教大班嘅

得中大都仲有有心人，不過出到嚟社會就係另一回事喇。」

經驗。雖然大學都有提供機會，例如做書通助教，但都唔 係本科提供嘅資源，我哋想儘早攞經驗要自己搵、自己爭 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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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我哋哩行（法律界）本身好『blue blood』，講求

神科與乞食科的將來

關係得嚟又好『圍威喂』。我家人本身冇人喺法律界工 作，而學院冇提供實習俾我哋，我哋要自己去乞求律師

K：「香港人覺得做律師、讀專科一定搵到錢，覺得做記者、

行收自己，或者朋友搭朋友噉搵機會。而啲法律界老屎

讀社科就係乞食，但真係咁咩？我阿媽啲朋友做大律師，

忽，好似喺另一個世界生存噉，啲教授又好冇人情味，

都覺得自己唔使十年內都會失業。依家國安法嘅案件，

呢個都引申到點解我唔想做律師。我知自己冇勇氣做人

可以冇陪審團，兩三年後，可以連律師代表都唔需要了，

權律師，衝鋒陷陣、日日守差館，亦都做唔到平庸嘅律

當事人自己答辯。噉唔使再過五年，連個庭都可以執埋，

師，因為將來畢業後環境會改變，到時我可能要變成自

警察拉完後直接坐監，一條龍噉。」

己依家好鄙視嘅國安法法官，咁樣好核突、好噁心。既 然我知道將來自己有機會會屈服，成為依家新聞見到嗰

Hermes：「我哋新傳被譽為乞食科，但其實喺呢個局勢，

啲法官，點解仲要向嗰個方向行呢？相反，見到依家喺

任何科都可以變成乞食科。我頭先講讀大學係為開心，

電視台做緊港聞個班記者，真係好有心，好有衝勁。就

似乎有啲太理想。我本身家底唔係好有錢，父母由細到

算係做環境保育呢啲軟新聞嘅記者，都好有心，做得記

大灌輸俾我嘅諗法係，開心最緊要，所以我好少會諗將

者至少有一半都係好有熱誠、願意發聲嘅。而做律師嘅，

來有冇飯食。我覺得只要我夠叻，去到邊度都叻。無論

好多人都係為錢，因為佢起薪點都高。（編按：都有一

讀咩科，只要做緊啲自己叻、自己開心嘅嘢，就點都會

部分係做大公文匯嘅，但冇人為錢做記者係真。）」

有啲路行嘅。我雖然好天真好理想，但唔係完全冇諗過 現實。讀咩科都好，都要出去試其他嘢，我自己都會搵

曉澄：「通常有人情味嘅係細型啲嘅律師行，大家好有

其他出路，例如拍嘢、做電視台。就算喺大學入面，搞

熱誠，係一個律師應有嘅樣貌，有熱情、真心想幫個客，

Ocamp、上莊都可以學到好多嘢，除咗有理想都要做吓

而唔係好似大型律師行咁，啲人淨係為賺錢、打份工。

實際嘢，世界唔轉，咪你轉，有啲技能或者知識，就算

喺細型律師行工作會更加容易保持份熱誠、更開心，不

世界倒塌、香港變到唔再係香港噉，都可以用到嘅。」

過哩啲機會未來會越嚟越少。大律師公會對律師行嘅打 壓會更加嚴重， 佢好容易可以捉到痛腳， 鏟起成間律師

K：「我覺得如果放得低『讀完呢科要做呢行』嘅包袱，

行。好多新一批嘅律師想幫手足，但佢哋自己都好難搵

會開心很多。雖然呢個包袱係好大，但我自己都放棄咗

錢維持生活。我阿爸本身做開律師呢行，都唔想我讀法律，

一半。我覺得唔好做死一樣嘢，讀哩科都唔一定做呢行。

因為知道未來條路會好難行。身為最直接受政治、法律

因為我本身對哩科、哩行都冇太大憧憬，都接受咗現實。

影響嘅人， 究竟你係會本住初心， 即使冇飯食都要繼續

身邊啲朋友成日同我講：『得㗎啦，你做執業大律師，

做，定係因為現實打壓，最終迫於無奈跪地呢？」

真係去執樹葉嗰種執業！』不過，我覺得就算自己最終 做唔到律師，或者選擇唔做，都唔會覺得後悔或者可惜。 呢四年大學生活，喺學業方面並唔係完全空白一片嘅， 中大仲有大通、書通、free electives、上堂同人相處，東 拼西湊，都有嘢袋落袋嘅。讀法律亦唔係完全冇用嘅， 日浸夜浸真係可以刺激思考，睇世界會唔同啲，無論係 令我睇到好定壞嘅一面，佢都開闊咗我嘅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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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麼想對揀哩科的師弟妹講？ Hermes：「讀新傳唔一定做記者嘅，但如果有心做記者， 就讀新傳啦。就算冇呢個心，入咗都應該唔會後悔，因為 新傳學到嘅嘢，唔止係做記者。裝備自己、學唔同嘢、認 識多啲人，係我拿捏理想同現實情況時俾自己嘅中間點。 山不轉，路轉，路不轉，咪人轉，最緊要做自己。」 K：「如果揀法律嘅話，要有心理準備好多嘢會變，無論 （圖片來源：NOW新聞）

係法律條文，定係成個大環境都一樣。唔好覺得自己入咗 所謂神科，就可以平步青雲、賺大錢、好有社會地位，因 為真係唔知道未來會發生咩事。如果你覺得自己係上流人

曉澄：「我嘅取態係見步行步，未來嘅嘢唔係我可以控

士，但出到嚟面臨失業，只會好痛苦。即使你對法律界充

制嘅，我唯一可以控制嘅係我把口、我個腦。我明白將

滿熱誠，目標清晰，都應該曠闊眼界，呢個課程好闊但同

來做老師未必可以講到好多敏感嘅話題，但都唔可以對

時又好窄，好似學到好多法律嘢，但又好似咩都學不到，

住學生講違背自己良心嘅說話。我喺網上見到有啲細路

所以盡量搵嘢學吓啦，如果唔係出到嚟會發現自己咩都唔

歌頌主席、叫人做『暴徒』，都會覺得好心悒，咁細個

識。」

已經咁，大個點算？所以，我希望透過微小嘅力量，喺 自己嘅能力範圍內作出改變。」

曉澄：「如果有人經歷完疫情、社運，辛苦考完 DSE 後， 仍然堅持想揀哩三個比較有風險嘅學科時，我諗都證明咗

K：「如果將來自己嗰行真係完全咩都做唔到嘅話，咁每

你哋有決心，而且目標清晰，知道自己做緊乜。做老師嘅

個人都可以有自己嗰行以外嘅崗位，退去另一個位置，

話，係會影響人一生，希望大家確保自己有教學熱誠，而

都可以幫到人，只要保持住呢個心，做正確嘅事，對得

唔係淨係為咗份糧先讀中文教育，難聽啲講，唔好做教畜。

住自己良心就好足夠。」

哩科唔算鐵飯碗或者高人工，收分又唔算好低，我相信揀 得哩科嘅人，點都係有啲興趣嘅。如果你有教學熱誠，每 次讀得好辛苦、好迷茫嗰陣，就諗吓自己嘅初心，諗吓當 初點解要揀呢科，就可以捱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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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旅行沒有一起出發的同伴，沒有周詳的計劃，既 自由，又寂寞。有一天從雅典前去看德爾菲 (Delphi) 的古蹟，坐公共汽車花了好幾個小時，抵達後殘存的 立柱和大石基座十來分鐘就繞完一圈。因為不了解歷 史細節，沒有看出甚麼門道，只覺得遠不如衛城的巴 特隆神殿能夠令人想像當年的壯觀。後來知道著名的 古希臘箴言「認識你自己」，原來刻在德爾菲的阿波 羅神廟入口，那才感到不虛此行。不過我去的時候神 廟坍塌已久，箴言刻石只是傳說而已。

希臘和南斯拉夫之行大抵是這樣的浮光掠影，途中當 然認識了一些人，但未到一見如故的程度，也沒有帶 上足夠的消閒讀物，於是留下了充裕的時間和自己相 處。似乎就是從這個出了差錯的旅行開始，我認定人 生也該是這樣子：至關重要的東西最好常帶在身上； 反過來說，不能帶在身上的，不要看得太貴重。── 這恐怕是個詞不達意的比喻，或許仍是用前面那句 「認識你自己」吧。 不過人生沒有必然的真理，我不必長篇大論地申述 了，倒是由讀書到工作，大半輩子和知識、學問打交 道，回頭細想，正是自我認識的過程，值得和初進大 學之門的同學分享一二。 2

求知與自知

中國語言及文學系教授 樊善標 1

四十歲時他還不斷地仰問

問森羅的星空，自己是誰

為何還在這下面受罪

……

而今六十都過了，他不再

為憂懼而煩惱，他的額頭

和星宿早已停止了爭吵

……

很多年前唸碩士一年級的暑假，本來要到意大利讀一

他知道自己是誰了，對着

個短期語言課程，臨時出了點意外，在希臘和當時仍

滿穹的星宿，以淡淡的苦笑

未解體的南斯拉夫漫遊了一個月。那是第一次獨自旅

終於原諒了躲在那上面的

行，隨身只有一本香港出版的歐洲旅遊書。八十年代

無論是哪一尊神

未有互聯網，聯絡家人和蒐集資料都不方便，可幸一 個月安然度過了。回想起來，那是平生獲益最多的旅 行，影響的深度要到許多年之後才逐漸發現。

這是余光中新詩〈後半夜〉的其中幾行。另有一首王 國維的七律〈六月二十七日宿硤石〉： 25

新秋一夜蚊如市，喚起勞人使自思。

之志」是強烈衝突的兩方，無法並存。在陶淵明心

試問何鄉堪著我，欲求大道況多歧。

目中，只有「平生之志」才代表真實的、本來的他，

人生過處惟存悔，知識增時祇益疑。

因此那個被現實束縛的「我」，必須忍受肉體的痛

欲語此懷誰與共，鼾聲四起斗離離。

苦 (「飢凍」)，脫困而出，以獲得精神的安寧，就 像他的〈歸園田居〉之一所說：「久在樊籠裡，復

余光中是當代著名詩人、散文家、翻譯家；王國維

得返自然。」

則是晚清民初的大學者，兼通歷史、文學、哲學， 既具備深厚的中國傳統學術修養，又譯介了很多西

這誠然是困難的抉擇，但精神和肉體的價值畢竟容

洋哲學、教育學、心理學等方面的學說。余光中寫

易判斷，有些對立的選項卻沒有那麼高下分明。王

「他」由不斷仰問上天「我是誰」的苦惱，到「知

昭君的遭遇歷來歌詠者極多，王安石的〈明妃曲〉

道自己是誰」的坦然。王國維追問何處是心靈安棲

可謂別出心裁。〈明妃曲〉之二說：

之地，其實和余光中同出一轍，但他沒有答案，沒 有出路，沒有人和他分擔。二人追問「我是誰」的

明妃初嫁與胡兒，氈車百兩皆胡姬。

原因和追求的答案，也許不一樣，但相同的是，他

含情欲語獨無處，傳與琵琶心自知。

們都認為知道「我是誰」非常重要。余詩寫於六十

黃金捍撥春風手，彈看飛鴻勸胡酒。

歲之後，他已經洞悉答案，心境安寧；王詩寫於

漢宮侍女暗垂淚，沙上行人卻回首。

二十六歲，字句中充滿苦悶寂寞。可是能否知道

漢恩自淺胡自深，人生樂在相知心。

「我是誰」，僅僅與年紀、人生階段、閱歷相關嗎？

可憐青塚已蕪沒，尚有哀絃留至今。

詩中最受爭議的顯然是「漢恩自淺胡自深，人生樂 在相知心」兩句。宋朝人李壁《王荊文公詩箋註》 引錄了同樣是宋朝人的范沖向宋高宗說的話：

臣嘗於言語文字之間，得安石之心。然不

敢與人言。且如詩人多作〈明妃曲〉，以失身胡虜 為無窮之恨，讀之者至於悲愴感傷。安石為〈明妃 3

曲〉，則曰：「漢恩自淺胡自深，人生樂在相知心。」

中國最早、最著名的「我是誰」追問，當是《莊子 ‧

然則劉豫不是罪過，漢恩淺而虜恩深也。今之背君

齊物論》裡的「莊周夢蝶」故事：

父之恩，投拜而為盜賊者，皆合於安石之意。此所 謂壞天下人心術。《孟子》曰：「無父無君，是禽

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

獸也。」以胡虜有恩，而遂忘君父，非禽獸而何？

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 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

現代學者解釋說，「由於語涉漢、胡，亦即華、夷 之辨，遂導致少數正統文人誣之以『無父無君』、

26

它的寓意當然是真實的我難以確定。在這段話的前

『壞天下人心術』」。李壁不同意禽獸的指摘，但

面，莊子已經清清楚楚地說了，「方其夢也，不知

也認為王安石立言不妥當。王安石把知心和朝廷作

其夢也。夢之中又占其夢焉，覺而後知其夢也」。

為兩個選項，也就是思考愛情和政治哪一種忠誠更

意即人在夢中是不知道自己在做夢的，必須待醒來

重要。詩中其實沒有明確地選擇愛情，但僅僅把愛

才知道剛才是在做夢。那麼醒着的人就永遠不能確

情和政治並列，批評者已不能接受。有人從作者的

認自己是醒着了。這真是非常巧妙的道理，然而也

人臣身份來詮釋詩意，以期為他開脫「無父無君」

是脫離生活脈絡的抽象思辯。

的罪名：

相比莊子，陶淵明沒有那麼輕鬆。〈歸去來兮辭序〉

說：「飢凍雖切，違己交病。嘗從人事，皆口腹自

對個人未獲重用，不得「君王」知心表示不滿。所

役；於是悵然慷慨，深媿平生之志。」這是陶淵明

以最後兩句說，可憐昭君死已多年，墳墓都荒蕪湮

辭官歸隱的言志之作。文中「口腹自役」和「平生

沒了，但她那哀怨的琵琶聲，至今還在迴響。

[ 王安石 ] 實質上仍是向「君王」發牢騷，

哀怨的琵琶聲，至今還在迴響。 不過在王昭君而言，她是真有可能要面對那種兩難

綠色的制服

守衛着

祖國的平原與河流

處境的。她會怎樣選擇？她能夠選擇嗎？為甚麼她 要選擇？她可以不選擇嗎？提出這一串問題，背後

這首小詩最矚目的，是婉約古典和強烈戰意兩種風

的想法在於：每個人都同時具有多種身份，分別用

格焊接在一起，作者沒有解釋為甚麼現在和以往對

來應對不同的生活情境，但當某一情境佔了主導地

山有如此不同的感受。從詩作發表的時代，以及詩

位，其他身份就被壓抑下來，悲劇往往由此而產生。

中的若干用詞，可以推斷作者是有意響應內地正在 鼓吹的身份認同。但這種表達似乎旨在宣布個人的

如把話題拉遠一點，王安石還有一首措辭更激進的

態度，而不在乎能否感染和自己立場不同的人。

〈桃源行〉，卻很奇怪地似乎沒有惹來批評： 王安石兩首在宋朝時並不政治正確的詩，和古蒼梧

望夷宮中鹿為馬，秦人半死長城下。

在寫作時有意追求政治正確的詩，恰成有趣的對照。

避世不獨商山翁，亦有桃源種桃者。

文學可以表現、建構身份認同，但文學意味的深淺

此來種桃經幾春，採花食實枝為薪。

由甚麼尺度來測量？

兒孫生長與世隔，雖有父子無君臣。

漁郎漾舟迷遠近，花間相見驚相問。

5

世上那知古有秦，山中豈料今為晉。

上面第 2 至 4 節來自 2018 年我在崇基學院週年教育

聞道長安吹戰塵，春風回首一沾巾。

研討會「建構身份：歷史學、社會學和文學角度的

重華一去寧復得，天下紛紛經幾秦。

反思」報告的主體部份。會議由三位分屬歷史學、 社會學和文學的研究者，從各自學科的角度講述「建

桃花源向來是逃避亂世的象徵。王安石說得非常露

構身份」這個話題。既然大會分配了我代表文學的

骨的是，桃花源裡只有親屬關係而沒有政權，外面

角度，正好談得感性些，儘量少用術語。一般來說，

的世界有政權統治，則免不了和殘暴的秦朝一樣。

「文化身份」包括民族、種族、國家、性別、階級、

然則這樣發言，把他需要表示效忠的宋朝放在甚麼

年齡等。我向來認為過份強調任何一種，都是對個

位置？看來王安石並不是只有忠君愛國一種立場，

人的限制，於是嘗試描述未有「身份認同」這概念

在此詩中他以別的方式──另一種身份──來體會

的時代，或沒有自覺地運用這種概念來思考的人，

桃花源的傳說。

怎樣以其他提問方式觸及有關身份認同的話題，例 如：我是誰？我想成為哪種人？為甚麼我成為了這 4

香港詩人古蒼梧有一首短詩〈山〉，寫於 1976 年，

種人？這些提問不一定與上述文化身份的範疇完全 相符，但也許更能呈現人生的體驗。

也就是中國文化大革命的最後一年： w 畢竟是學術報告，不宜太強調個人感受，現在改

單戀過

換了場合，我正好坦然補充，最後那句話是我近年

山，

愈發重視的研究旨趣。但不僅是研究而已，人生不

像那位

也如此？古往今來太多強橫的力量頒下種種思想和

喜歡採菊的詩人

行為規範，要我們相信那是天經地義不容辯駁，可 是與我們真實的人生體驗相符嗎？那是教育還是改

現在曉得：

造？目的是甚麼？我漸漸著迷於傾聽那些嘎吱不諧

山

的聲音──有些因為抗拒就範而怒吼，有些因為被

不過是大地翻身的

逼屈從而呻吟。似乎由於我的性格，那些人和事不

一個姿態

知不覺地進入了我的研究；因為研究，我遇上了與 之深有共鳴的前人。我於是更明白自己是怎樣的人，

看呀

知道同一類人在歷史上其實並不孤單。現在，我想

大地醒了

向比我當年更年輕的同學說：知識將帶來思想的自

群山正穿上

由、感情的溫暖，這是大學給我最寶貴的禮物。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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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史 從來，我們需要一個理由認真研究歷史。 中學時代為了學科成績，勤勤勉勉研讀世界史，將偉人事蹟一字不漏地塞進腦袋。知識在腦內倒洑幾輪， 不經思考地盡傾紙上後，便奮力忘記，讓出空間以填滿另一科目的內容。自「武裝思想」的概念興起，我 們才開始思考歷史帶給後世的教訓。社運後，香港人黔驢技窮，盼以史為鏡，從中找出應付之法。除此之 外呢？歷史還留了甚麽給我們？ 或許不止的。校史之於你我，不只是工具。誠然，正在翻看這本刊物的你，只是經由一頁通知書（還有 QR Code）闖進山城。 也許你有很多疑惑， 也為即將展開的大學生活感到興奮，但這一刻，於你而言， 中大終究只是一個未來四年（或更多）上課的場所。但你需知道，書寫歷史的前人、正在編纂這本迎新的 我們，也曾是這樣的少年少女，抱著同樣的疑惑與好奇，終在此落地生根。免費的校巴服務、某些得以 倖存的學系、還可接受的宿費、稀有的樹種、牆上被隱去的塗鴉 ...... 你總可以找到他們似遠還近的足跡， 與他們同喜同怒，觸及所謂的中大精神，解開心中疑問。 〈權力與抗爭無法割裂——校園抗爭簡史〉一文帶你在歷史長河中游弋， 一觀學生與校內掌權者間的拉 扯抗爭，期望守護的信念或有雷同之處。 沒有哈利波特的分類帽，只有片面的簡述促使你選擇所屬書院。〈由書院聯到中央集權——中大的書院歷 史〉和〈似有還無的書院精神〉與你一同撕開冠冕堂皇的包裝，一探書院的真實面貌。 〈大學服務中心？中國研究的時代意義〉一窺高等學府中的學術聖地，看看是甚麼驅使著這些學者在學術 路上堅持。 這一年間，前人留下的學生會制度受到巨大的衝擊，〈關於全民投票，你需要知道的事〉將說明你可如何 一同參與保存歷史的同時，你也可用你的力量改變即將成為歷史的當刻。 過去與現在總是千絲萬縷，現在稍不注意便成過去。我們細看歷史的同時也在書寫歷史，唯願你在細讀 種種後，不至豁然開朗，也能略知一二，落子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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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與抗爭無法割裂 校園抗爭簡史

文：聰、雞、Jack 編：K 原刊於中大學生報 2012 年《迎新特刊》

一段甚少被官方提及的歷史——校園抗爭，是構成中大歷史一塊重要的拼圖。以下簡單勾勒的事件，是不同年代的中大人 一直爭取校園民主的表現， 也為這所大學塑造一種獨特的精神面貌。我們甚至可以自豪地說：「搞屎棍向來都是中大的傳 統！」

讀屎片——求學 求學是教育必不可少的一環就，一套怎樣的教育制度，就會培育出怎麼的人。在中大，這麼重要的教育制度隨時被破壞， 時刻需要我們守護。 四改三 中文大學於成立時為達到「通才教育」的教育理念， 採用四年制。後來，殖民政府為加強市民對殖民地文化的認同、方 便其管治，在 1977 年提出統一中學和大學學制，中大需改為三年制。學生以至校長、各學院及書院院長均反對由四改 三，指三年制不足以維持創校理念。翌年以罷課、自發舉行研討會等進行抗議，其中「師生團結反對四改三」集會有超過 2600 人參加，包括時任李卓敏校長。政府面對激烈反抗聲音，只好承諾十年內不重提「四改三」。 1978 年，十年之約屆滿，政府再次要求改變學制。校方再次與學生組織聯合起來，在諮詢期內組織了多場大規模抗議， 中大校方當天更提供校巴接送師生到場， 顯示其反改制的立場。但面對政府在財政上強勢壓迫，所有抗議也徒勞無功。 1989 年，中大校方採用彈性學分制（即三年制），學生因焦點轉移到八九民運令關於學制的討論就此告一段落。諷刺的是， 在 2012 年開始，大學學制因政府實行中學及高等院校學制改革，兜兜轉轉又回到四年制。 「哭中大」事件 2004 年 11 月，時任劉遵義上任後，校方要求各學系表明是否參與以英語作為主要教學語 言的計劃，而表示願意的學系須遵守在 2005 年 1 月 4 日提出的幾個條件，包括必修科必 須以英語授課等。全校有四十四個學系同意加入計劃，七個學系不同意。當時校方完全沒 諮詢過同學。翌年，學生會從非正式渠道得知事件， 並在新聞組上公佈，揭發此事。1 月 31 日，反對中大語文政策的中大學生、 校友，連同中大學生會聯署發表了一篇名為〈哭 中大〉的公開信，呼籲校友、同學聯署捍衛中大的理想，合共一千多名校內外人士聯署。 不少教授亦撰文批評。學生會及「捍衛中大理想小組」也在文化廣場掛出〈哭中大〉橫額 及大字報。2007 年，教務會通過該計劃後，前任中大學生會外務副會長李耀基以個人名義申請法援，欲以司法覆核推翻 校方決定，因香港法例《香港中文大學條例》表示中大的「主要授課語言為中文」。高院在 2009 年 2 月 9 日裁定李耀基 敗訴。計劃繼續執行。現時，大部分學科以英文作主要教學語言。

連鎖店 VS 小店——大富翁 大財團的運作模式大多會以壓榨員工來降低平均成本，收入總會比小規模的公司穩定，校方打算續約加租時就會遇到較少 阻力，也有更大誘因租給大財團了。 反連鎖店行動 2001 年 5 月，Coffee con 合約期滿，除了原咖啡閣承辦商外，麥當勞亦加入投標。學生會及中大綠色天地發聲明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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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當勞進駐校園，又指若引入老麥即中大間接認同其經營手法。最終，Coffee con 維持由舊有承辦商營運。2001 年，范克 廉樓裝修後騰出可開設便利店的空間，學生會反對把營辦權交予大型連鎖店，認為會形成壟斷，要求交由邊緣社群以合作 社方式承辦。校方同意由基層團體優先投標。結果，香港婦女勞工協會投得承辦權，協助一群基層失業女工成立女工合作社。 2013 年續約時遭校方刁難，要求女工通宵營業，後來中大基層關注組同學義務當值「特更」時段，在上課日晚上 11 時半 至凌晨 1 時半提供額外服務。 2012 年 10 月，善衡書院咖啡店開業售賣 Starbucks 咖啡。社交網絡出現了「杯葛中大善衡書院 Starbucks 咖啡店」專頁， 中大學生會亦發聲明簡評 Starbucks 打壓工會和壓榨農民的惡行，又有同學及校友自發組成「反星巴克行動」，校園內發起 遊行。更有同學在咖啡店門外進行「血染星巴克」行為藝術。最後，一來善衡與咖啡店所屬的美心集團早有合約，二來因 時間緊迫，導致就此事的討論不足。最終，善衡書院公投通過咖啡店售賣 Starbucks 咖啡。 學生合作社 2015 年初，本部范克廉樓地庫多間飯堂結業，校方決定以所有空間作擴建百佳之用，後來遭到同學反對，因為百佳於繁忙 時間只開 1-2 部收銀機，擴建理由不充分。反對同學收集到一千多個聯署，又邀請同學填寫問卷，最終校方把地庫部份空 間劃為社會實驗空間，經營學生合作社，另又劃出素食餐廳。現時范克廉樓地庫除了有百佳，亦有山城角落、女工合作社。

性 / 別——大學生是純潔的（？） 大學生應是純潔的，所以校方忽視同學的性需要，更以家長式教育管制我們的性空間。 性別友善宿舍 2011 年 5 月，有學生發起兩次「直視大學生性慾，奪回宿舍性空間之瞓湯石」行動，於聯合湯石紮營過夜，目的在於反對 宿舍限制「異性」探訪時間、禁止「鴛鴦蛇」等不合理、過時的宿規，以及引起同學關注及討論。活動內容有看相關主題 的電影、討論會和瞓街。活動其間有層導師和聯合書院高層到訪，參與討論。他們訴求為爭取「性別友善宿舍」，打破嚴 格的男女分宿空間設計，不只是為情侶而存在，也是給普通的男性與女性。也會歡迎同性戀者入住，令性小眾可以在沒有 歧視和敵意的環境下生活。引述發起同學的話，雖然活動亦並無實質成果，但他們旨在打開「性」的話匣子。逸夫學生會 最近提出性別友善宿舍的討論，提出正反論點引發討論。 中大學生報情色版風波 2006 年 12 月起，中大學生報加插情色版，內容包括性信箱、性幻想、故事、介紹性電影 及性書本，目的旨在反思一元性論述：在一男一女異性戀、保守的社會下所抑壓的性慾望， 爭取性空間。2007 年 5 月，報章廣泛報導學生報內容，但報道以「亂倫」和「人獸交」 為報道焦點以吸引公眾注目，並多次聯署登報公開譴責。中大校方教務會遂成立調查委員 會，宣布嚴厲處分當時的 12 個編輯。淫褻物品審裁處把學生報 2007 年 4 月號評為一級， 並無不雅；2 月號及 3 月號則評為第二類不雅刊物。網民亦藉此抗衡基督教霸權，集體投 訴《聖經》內容不雅，逾二千投訴不獲處理。其間學生報仍堅持開設情色版的決定。之後， 中大校董會決定暫緩處分學生程序。翌年，中大教學重組學生紀律委員會重審該屆學生報 主編曾偉昭，並公佈曾沒有做錯。當時師生、社會對中大學生報作出不少批評，包括認為 情色版是焦點錯置，性的討論只流於交換經驗，而沒有嚴肅探討性學理論；亦有人認為， 是次是一場「道德聖戰」，「衛道之士騎劫傳媒，傳媒使學生報成為獻祭羔羊」。面對社 會批評，中大學生報在西洋菜街舉辦一場「性，我們可以怎樣表述」的論壇，邀請性別學者進行討論。

政治——中立？ 「做學術就唔好講政治」——這種說辭並非近年才出現。大學行政治中立之道，到底是一種表面提倡 Diversity and 32

Inclusion 的虛偽，還是在政治漩渦中妥協的態度？

校董會改組 2002 年 UGC 的宋達能報告書建議精簡校董會組成。2009 年校董會改組方案引起不少迴響，因為方案為學生代表設保留 事項，以商業機密為由不容許學生參與。另外又加入不少由特首委任的獨立人士為佔會內大多數，有礙學術自由、院校自主。 2016 年中大學生會進行公投，逾九成同學支持廢除特首為必然校監、提高民選產生的員生代表之比例，以向校董會施壓。 今年六月尾，中大學生會趁在校董會會議當晚到場示威。 擺放民主女神像 2010 年，六四事件 21 週年前夕，中大學生會提交申請，將由雕塑家陳維明創作、象徵八九民運的新民主女神像永久擺放 在大學站對開的空地。 6 月 2 日下午，大學輔導長吳基培曾向學生會表示，民女可放於文化廣場。豈料校方在深夜發表聲 明，以「政治中立」為理由，拒絕學生會的要求。校方決定惹起中大師生和校友強烈不滿，有校友指包容不同政治觀點才 是中大可貴的地方。六四集會後，民女在過千名中大師生和市民護送下豎立在大學站外的空地。過程中，校方曾要求學生 會簽署有列明「校方保留處理民主女神像的權利」的文件，學生會拒絕，事情最後不了了之。惟現時民女還未被允許永久 擺放在中大。 校方與學生會「割席」 2019 年 2 月 24 日「朔夜」當選第五十一屆中大學生會幹事會。「朔夜」當選前已被校方 警告涉嫌發表違法言論。「朔夜」當選翌日（2 月 25 日），校方發出第二次聲明，強調新 當選的「朔夜」內閣發表的政綱不代表校方立場。校方對幹事會作出五項決定，包括暫停 代收學生會會費；要求學生會註冊為獨立社團或公司，自行承擔法律責任；暫停學生會幹 事會成員在校內委員會的職務；暫停為幹事會提供大學場地及行政上的支援；以及在有需 要時採取進一步措施。 中大遂成為首間暫停為其學生會提供行政支援的院校。 其後「朔夜」在民女設置街站，並發起聯署，呼籲學生、校友、教職員等人參與聯署，支 持「朔夜」擔任幹事會職務，要求校方收回聲明中的決定，以及反對校方剝奪學生會的基本權利。截至當日下午 3 時，有 5,700 人聯署。中大學生會歷屆成員及其他學生會屬會亦發表聯署聲明，譴責校方校方打壓學生會，要求撤回有關決定。 「朔 夜」在上任首日召開第二次記者會宣布總辭，表示全體閣員已經向代表會辭職。記者會上，會長林睿晞表示幹事會因校方 壓力及死亡威脅，決定撤回政綱並辭職。

校園規劃——山城 / 圍城 山城的人，那些為奮力保育中大引以為傲的人文精神與自然環境的人，如今經歷圍城之後，他們仍在掙扎，爭取甚麼 ....... 拆毀烽火台 2008 年 11 月 18 日，蘋果日報報導了中大擬拆烽火台及仲門，以擴建圖書館，其後證實該擴建圖書館計劃早於一年前提出， 但從未公開知會中大師生和社會大眾，只在有數名同學代表的「圖書館用戶小組」中提出。有校友翻查「圖書館用戶小組」 會議記錄，指出與會學生代表 2007 年 10 月起多次要求校方公開諮詢，然而校方代表多次草草了事，迴避問題。11 月 25 日， 學生會和其他員生校友成立保衛烽火台的聯席「烽煙四起」，舉辦論壇。學生會於論壇展開了「黃絲帶行動」，呼籲希望 保衛烽火台的同學在「仲門」上掛上黃絲帶。與會者不滿劉遵義上任後在中大大興土木，先後造成「保樹立人」、「強拆 應林堂」（以建現在的 YIA）、設新書院等未有公開諮詢大學員生的校園發展，一直已積聚民怨。一直以來，除大型集會外， 電影會及行為藝術等也在烽火台進行，期望刺激同學參與和反思校園公開資訊、公平討論、校園空間等議題。有校友更藉 此機會重提朱銘雕塑《門》的藝術意義，以太極中，二人對打的模樣，比喻大學作為學問切磋砥礪的空間。 一連串行動後，在 2009 年 2 月 5 日，校方提出在圖書館側興建一座新翼的兩全方案，保證大學廣場將維持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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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樹立人事件 2006 年，校方為配合三三四新學制，以維修斜坡為由，向地政總署申請要求斬去位於崇基池旁路 35 棵樹齡或超過 30 年的 老樟樹。中大學生會得悉事件後發動聯署， 收集超過二千個簽名， 時任協理副校長許敬文，在聯署壓力下叫停工程，重新 諮詢。3 月，約 30 名中大員生在池旁路靜坐舉行保樹立人行動。中大教職員、學生及校友代表決定成立校園發展監察聯盟， 以制衡忽視生態保育的工程部門， 提倡中大員生參與規劃校園。4 月，學生會和學生報聯同校友代表，出版《保樹立人特 刊》，希望中大員生關注事件。同日，校方在邵逸夫夫人樓舉行池旁路工程簡報會，提出五個方案。其中四個堅持大幅擴 闊行車路面和大量斬樹。有反對同學提出，中大一直以來把「安全」和「環保」放於對立，在安全和效率的大前提下，大 學校園的自然環境所代表的人文精神教育，就無奈靠邊站了。有人批評，校方除了幾張精心挑選的人車爭路圖片，並沒有 提供池旁路人車流數據，以證明必須大幅擴闊行車路面。校方亦一度阻止公眾人士參與簡報會。最後，校方撤回斬樹申請， 並向校園發展監察聯盟表示決定成立斬樹審批委員會制衡校園發展處，日後所有斬樹工程要經委員會審批才能開工。 保安組事件 中大保衛戰後 2019 年 11 月 20 日至今，中大實施校園出入管理措施，所有進入校園的人士 均須出示中大證件。翌年，學生因不滿 11 月的畢業典禮事件中保安協助國安於校內進行調 查，遂發起「唔 show 證」不合作運動，亦有人建立網上群組「中大保安組關注組」，讓參 與者分享「唔 show 證」經歷。 2020 年 12 月 10 日，有同學拒絕屆示證件後被保安挑釁，同時當時要求保安出示證件被拒， 遂查看證件套，保安卻突然向後跌倒，同學質疑跌倒的保安「插水」。涉事同學後來被紀 律處分，但對保安疑於建制群組公開其樣貌的投訴，校方指經保安組自行調查後，未有證 據證明該影片是由保安上載。同年 12 月，數名身黑衣人在大學站大叫「唔洗 show 證」後， 便推倒鐵欄，有人向保安投擲不明白色粉末。事後涉事同學被捕，警方亦於兩星期後進入和聲宿舍搜查。 「唔 show 證」運動開展以來，有不少參與同學被書院紀律處分，惟書院罰則各不一，亦未有明文規定，甚至有同學在沒有 接受紀律聆訊情況下，便被通知記過【1】。另一方面，學生代表積極向學校反映保安問題，並要求與學生公開對話。校方 於近日非正式約見學生代表，並承諾以書面回覆跟進學生建議及質疑【2】。

用者自付——有錢真係大晒！ 大學有責任為同學提供福利，如果貿然取消或減少會增加基層同學的財政負擔，使他們生活百上加斤。大學只想以用者自 付的經濟邏輯，節省開支，「有錢都唔益你」。 反加宿費 事實上，加宿費絕非新鮮事。單是最近四年，各書院已靜悄悄地不斷提高宿費，分別加了 6%（2010）、5%（2011）、8%（2012） 及 7%（2013），由最初的 $8,102 元加至現在的 $11,936。中大學生會於 2013 年見累積增幅竟接近三成，不滿大學當時坐 擁 25 億盈餘坐視不理，於是靜坐抗議。 2014 年校方承諾兩年內凍結宿費：即使書院加宿費，大學仍會為每位宿生提供補貼。 2016 年限期過後，宿費升幅會以通漲率加維修費計算。2014 年，中大同學組成反加宿費關注組，出版《反加宿費號外》， 又聯同中大學生會、學生報、九書院學生會向校方抗議，指學校不應把維修費轉嫁同學，宿舍作為大學非形式教育一種不 應跟隨「用者自付」原則。 【1】詳見 2021 年五月號《有一種罪名叫「唔 show 證」—— 誰大誰惡誰正確的大學紀律處分》

【2】詳見校園新聞：《校方就保安問題會面學生代表 閘機建成方諮詢：「如果我哋覺得需要諮詢學生嘅……咪會做囉」》、《校方書面回覆保安 問題 承諾指派第三方處理保安投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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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書院聯邦到中央集權—— 中大的書院歷史

原刊於中大學生報 2019 年《迎新特刊》 文：杜宗健

對於剛入中大的新生，你們會比其他大學生特別，除了中

新亞書院原名為亞洲文商學院，是一間夜校，租用偉晴街

大人之外，你們可能是崇基人、新亞人、聯合人、逸夫人、

的南華中學作為校舍，翌年得到資助，租用桂林街的單位

善衡人、和聲人、晨興人、宜孫人或敬文人。我們會比其

作校舍並易名為「新亞書院」。那時候的新亞沒有職員，

他大學生多一重身分，有賴於中大的獨特之處——書院聯

一切日常事務全由師生負責，而學校的營運經費則多為募

邦制。不論各位新生是否因為書院聯邦制而選擇中大，但

捐得來，教師的薪金也十分微薄。當年耶魯大學的雅禮協

作為一位中大人，我們確要了解這一所與別不同、以書院

會曾打算向新亞伸出援手，但錢穆先生擔心新亞書院會受

組成的大學的歷史。

耶魯左右，所以即使書院面對財困，也拒絕資助。

中大的前世——以中文推廣專上教育的三所學校

再來便是 1951 年成立的崇基學院，由歐偉國、李應林等 人創立。當時中國境內的基督教大學被整頓，面臨去基督

早在中大出現之前，新亞書院、崇基學院、聯合書院早已

化。以歐偉國所在的聖約翰大學為例，該大學先後被分

成立。在四十年代末，國共內戰令大量難民湧入香港。當

割，並併入中國境內的其他非基督教大學中，歐、李二人

時香港的教育問題十分嚴峻，面對英文中學數量不足，龐

南遷香港。二人到港後有復辦大學的想法，並與香港聖公

大的華人人口令中文教育短缺的問題變得更加急切。基於

會等教會團體籌辦專上學院。崇基學院的成立得到當時的

當時社會局勢，一群因北方有難而退至南方的知識份子如

聖公會何明華會督認同，並得到教會龐大的資助。創校時

錢穆、唐君毅等人成立民辦的專上學院，為年輕人提供以

已借得教會會堂作校舍，在取得馬料水土地後獲英美教會

中文授課的專上教育。中大前身的三間書院便是在這個背

團體資助，建成 1956 年啟用的馬料水校園。崇基學院希

景之下誕生。

望學生可以獲取中西方面的知識，同時亦著重個人修養。

三間書院之中，要數歷史最悠久的便是 1949 年成立的新

最後便是 1956 年成立的聯合書院，聯合書院由華僑、廣橋、

亞書院。如上面所述，錢穆、唐君毅等人因逃避共產黨管

文化、光夏及平正五所院校組成。雖說聯合是 1956 年成立，

治而南下香港，一眾先師為了保存及發展中國傳統的人文

但其前身書院均是在 1947 至 1950 年間由廣州南遷來港的

精神而成立新亞書院，希望繼續弘揚中國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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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大學，屬稱流亡書院。比起新亞和崇基，這五所書院

抗議的文章一出，在社會各界亦得到廣泛的支持，程度遠

的歷史更長。聯合書院前身的五間學院和新亞書院一樣，

超政府所估計。即使政府不願意，教育司高詩雅遂不得不

創校早期極度艱難，但後來在五十年代得到臺灣的孫氏助

在翌年回應 :「我不想要第二所大學，但覺得 [……] 建立

學金和亞洲協會的孟氏獎助學金，營運情況才有所改善。

第二所頒發學位的院校可能是唯一可行的解決方案。」當

當年臺灣由國民黨獨裁專政統治，資金不能自由進出，但

時國共之間不斷吸納在香港的華人學生，中國境內大學有

五間書院仍能獲得來自臺灣的資金，相信與國民黨有關係。

資助且學費較低，而臺灣亦預留學位讓香港學生前往升學。

加上美國福特基金會的支持，五間書院才得以統一資源和

當時港英政府希望保持政治中立，不希望學生在外地升學

人才，最終組成聯合書院。書院的學者來自不同背景，有

後回港輸入左派或右派的思想，影響香港的管治。港英政

代表儒學、西方基督教等，但他們的共同目標是在香港繼

府遂在 1959 年決定出資成立中文大學，並邀請聯合會的

續其教育與學術工作，正好反映出書院的多元、包容、自

三所中文學院參與，香港中文大學最終在 1963 年成立。

由等理念。書院早期課程著重社會發展，所以會計及商業

由此可見，中大的成立雖有反抗殖民地的意味，但亦受港

管理課程發展得特別早。

英政府的政治局勢判斷所影響。可以說，中大的誕生是「天 時、地利、人和」所結合。

殖民地第二所大學的誕生

步向集權

雖然當時中文專上院校在港辦學相對自由，港英政府甚少

大學成立之前，英國富爾敦爵士提交《香港專上學院發展

干涉，但這些院校頒授的學位不獲政府認受，而院校的運

報告書》，指出單元制對於由三所專上院校所組成的大學

作資金亦未有保障。到了五十年代，這些當年南逃的院校

並不合適。政府接受了《富爾敦報告書》，據此界定了大

感到重返中國大陸的機會愈來愈渺茫，繼而明白得到港英

學的組織、權力和學制等，使各書院保有很大的自主權。

政府認同是唯一的出路。於 1957 年，當時規模較大的中

書院聯邦制在中大成立初期運作尚算正常。由於學系課程

文專上學院——崇基學院、新亞書院和聯合書院，組成中

由書院開設，書院不論在收生、聘請教師及課程設計等方

文學院聯合會，希望向港英政府爭取承認它們以中文辦專

面均擁有高度自主權。例如新亞和崇基所開辦的哲學課程

上教育，應得到和香港大學同等的大學地位。

也各有差異，同學也不必像現時那樣通山跑，只需在自己 的書院上課。又以當年的書院通識課為例，新亞要求本科

這些專上院校的成立雖然為港府紓緩教育壓力，但她們卻

生除了學科知識外，要修讀「中國通史」與「哲學概論」，

在爭取升格為大學期間面對不少反對聲音。1957 年年底

前者為傳播中國傳統文化，後者為暸解人類學術思考；崇

香港大學教育系主任皮理思教授在文章中批評中文並不適

基的通識課程（綜合基本教育）分三年為學生講解大學概

合大學教育，主要的原因是認為中文教育不可能達到高等

念與思考方法、中西文化及基礎科學。新亞的書通重視中

教育的水平，而中文學校的畢業生更沒有達到高等教育的

國文化及哲學思考，崇基則講求通才與學術知識，這個分

程度。他指出一些科目如物理、經濟等有充分的英文文獻

野正好反映書院如何透過通識教育實踐各自的理念。學生

研究，但中文研究的水平不足，因此發展中文高等教育只

的書院生活佔大學生活很大比例，所以同學亦會較親近書

會拖低香港學界水平。文章一出，隨即引起中文學院聯合

院的同學而非同學系的同學，書院也因此可以達至「學系

會不滿，並撰文反駁皮理思，指出皮理思漠視中國的學術

為本」及「學生為本」的方針，令學生在追求知識之外亦

人才輩出，編寫了自然科學、工程學等高質素的教材。其

具有處世應有的態度。可惜好景不常，書院聯邦制在運作

後的反駁文章更上升至民族文化層次，指出香港大學是一

數年後也難逃中央集權這一刧。

所為殖民地政府訓練專業人員和公務員的殖民地大學，不 能照顧本土的教育需要。只有一所由華人所辦的中文大 學，才能滿足香港華人社群的文化和知識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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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源運用可謂是令書院聯邦制衰退的導火線，使其步向

新書院的成立

中央集權。1972 年，設備優良的新科學館在大學本部啟 用，科學館耗資極大，並非單一書院可以負擔。新科學

隨著書院聯邦制的衰落，書院亦失去它的價值和意義。書

館自然成為了一眾理科生上課的地點，而課程也漸漸由

院理念、書院精神越趨口號化，書院遂變成了一個沒有靈

書院主導轉為學院主導。1974 年，各書院的工商管理及

魂的軀殼。更甚者，這個沒有意義的載體卻成為了中大的

會計學系聯合嶺南商科研究所，組成全新的「工商管理

籌款工具。邵逸夫向中大捐贈的一所大禮堂於 1981 年落

學院」。大學和書院之間的張力也因此日漸擴大。七十

成後， 邵逸夫即向校方表示有意支持中大成立第四所書

年代初，中大的行政費用遠超港大，因而被政府批評，

院，即我們今天所看見的逸夫書院。這是中大第一間以人

政府甚至懲罰性地把撥予中大的預算減去四分一，只有

名命名的書院。逸夫書院耗資一億一千萬，由構思到落成

預算的 77%，希望迫使中大改革書院制，取消功能重疊

共用時五年，最終於 1990 年正式落成啟用。逸夫書院亦

的單位。1973 年後，學生入學已歸大學中央管轄的各個

是第一所基於金錢而非教育理念而成立的書院，其成立為

學院負責，書院管轄學系已成歷史。

以後「不論理念，只要有錢」的新書院開創了先河。逸夫 書院成立後，更容許學生可以由原先的書院轉到逸夫。結

1976 年，政府委任富爾敦研究中大的體制改革，以富爾

果書院就變成一個小型校務處，管理著中大不同的地方，

敦為首的委員會其後提交報告，建議大學中央收歸所有

同學不喜歡便可以轉來轉去， 令本已名存實亡的書聯邦

研究和教學大權，各個書院學系整合為一，由大學中央

制更加受到破壞。

管理，而聘請教員、開辦課程、研究開支等，亦全部由 大學中央決定。改革美其名是將「學系為本」及「學生

隨著政府計劃大學教育改為四年制，中大亦計劃成立新書

為本」的方針分拆，前者歸大學中央管理，後者交由書

院以迎接改制後新增的 3,000 名新生。由 2005 年 10 月到

院管理。書院的角色是提供一個文化環境，薰陶學生的

2006 年 2 月， 校方僅僅用了四個月時間便完成考察、 諮

氣質品性，有點像博雅教育。改革後書院的權力所剩無幾，

詢、寫報告等本應需時甚久的程序。2006 年 4 月，在一

有的就只是分配宿位和設計只佔六個學分的書院通識課

個無人知曉的校董會會議上，校方決定興建新書院。同年

程，根本不能肩負「學生為本」的使命。以早年的新亞

5 月，中大校董會通過成立晨興、善衡、敬文和伍宜孫書

為例，唐君毅等新亞高層們深受中國宋明時代的書院式

院，在 10 月決定成立和聲書院。

教育影響，主張學問和做人應「齊頭並進」、 「融通合一」。 但如今學問和品德的學習被切割，師生之間更沒有長期

結語

的生活接觸。縱使每個人對早年各書院如何肩負「學生 為本」的使命有不同看法，但肯定不會是單靠提供宿位

中大由成立至今，書院聯邦制只是在創校之初運行數年，

及六學分書通可以達成的。可惜的是，改制的決定權不

隨著當時的政府不斷干預大學的事務，書院聯邦制遂變成

在書院而在港督及立法局手上。立法局迅速通過改制的

中央集權制。改制後的中大，書院變得毫無特色，例如新

法案，而真正的書院聯邦制早已壽終正寢。

亞書院希望師生共同生活以培養同學的知識和德性，但大 學改制後，同學已不再親近書院，試問共同生活的願景要 如何實現？現時提到書院特色，在同學口中可能已不再是 書院以往所堅守的價值，而是那些讓人可以打卡朝聖的崇 基未圓湖或新亞的天人合一亭。這是我們所想要的書院 嗎？

37

似有還無的 書院精神 文：姍姍來遲 原刊於中大學生報 2019 年《迎新特刊》

三間舊書院組成中大，大學中央與港英政府聯手奪權，到

爭議 2：替代方案

逸夫書院成立，中大自此進入四書院各據山頭的時代。 這格局理應不再改變，但五間新書院的出現，令書院史得

早在校方提議興建新書院時，校友評議會已表示「大學應

繼續書寫下去。

重新檢視現時的書院制所面對的問題，以鞏固書院精神及 中大精神」，以及「倘若再籌建第五間書院，必須先確立

新書院成立時序

該書院的精神、教育理念及其特色」，可見他們認為不同 教學理念及內涵才能突出書院制的獨特性。只是校方不斷

2012 年本科課程恢復四年制，校方預計本科生增加 3,000

重複「增加書院人數會削弱師生交流的機會，降低書院教

人，舊書院將由 2,500 人增至超過 3,200 人，有迫切需要

育及生活素質」，沒有接受校友的替代方案（擴展舊書院

成立新書院以容納新生。2005 年 10 月，中大校方推出

規模）。反對聲音指成立小型書院是為了欲吸納捐款而非

《策略計劃草案大綱》，首次公佈探討成立新書院。次年

提倡任何教育理想，校方同樣沒有回應小型書院與學生宿

1 月，校董會審議並接納《策略計劃》，短短三個月內完

舍無異的指控。

成考察、撰寫報告及諮詢，決定成立一至兩間小型（300 － 600 人）全宿共膳及一至兩間中型（約 1,200 人）非全

始作俑者——中央集權

宿共膳書院，並在不足一個月後分別接受一億及一億七千 萬元捐款，通過成立晨興書院及善衡書院。其後在 2007

校方冷淡應對上述的質疑，新書院在一片爭議聲中建成。

年 5 月接受一億及一億七千萬元捐款，通過成立敬文書院

在 2010 至 2011 年度起，各書院開始招生，現在連最年輕

及伍宜孫書院。同年 10 月，校方收取一億五千萬元捐款，

的和聲書院都有畢業生了。多年來，反對聲音一直批評新

成立和聲書院。這段時期，立法會兩次二讀通過修改《香

書院是吸納捐款的工具，如同當年成立逸夫書院，哀嘆書

港中文大學條例》，正式確立五間新書院的地位。

院精神隨書院聯邦制沒落。事實上，中央集權（詳見《由 書院聯邦到中央集權——中大的書院歷史》）是一切問題

新書院成立爭議

的根源。

爭議 1：行政

中大成立之初實行書院聯邦制，三間書院行政及財政獨 立，一切決定由書院精神貫穿，充分體現書院聯邦制的特

校方倉卒的決定被一眾校友批評諮詢徒具形式、校政不透

點——各具特色。但自從 1975 年中大改制，書院財政、

明。當年中大學生會向校長發公開信，批評計劃在短時間

行政權均被收歸中央，書院精神不再。逸夫書院成立，成

內定案、誇大新學制的影響。《策略計劃》公佈後，公眾

為首間以捐款人命名的書院，立下建立書院可以金錢而非

才得悉新書院的規模、使命、學生組合將有別於現有書院。

教育理念為出發的先例。書院聯邦制、書院理念愈趨口號

除了質疑校方行政失當，反對聲音亦圍繞書院制及書院精

化之際，校方再次大興土木，衝擊早已被破壞得體無完膚

神進行批判。

的書院制。新書院成立只是最後一根稻草，壓跨由創校先 賢苦苦經營的書院制度。

38

何謂書院精神？

其實以培養有素養情操、誠實、有創意、具社會責任的學 生作為各書院的宗旨沒有問題，只是有點空泛及百搭而已

當年的中大人悲嘆書院精神已死，不滿大學中央的權力過

（不過校方只用了一個多月堆砌出來，就不要怪新書院了）。

大，任意玩弄書院精神。要明白他們的指控，首先要知道

另外，書院精神不應由石頭爆出來，以上使命是基於什麼

何謂書院精神。制度上，教學自主讓書院設計書院 通識

社會背景而訂立？香港的大學生所缺乏？舊書院的學生沒

及學系課程（詳見《由書院聯邦到中央集權——中大的書

有這些特質？至今都是一個謎。不過，新書院許下的承諾

院歷史》），不過在中央集權及學制改革後書院已失去教

雖微小且不知所謂，但它做到了。相反，舊書院冠冕堂皇

學方面的權力。歷史上，舊書院有其歷史淵源，憑空出現

的精神則只容校方或該書院的學生用來打飛機。

的新書院未有經歷史的考驗，相比之下舊書院必定有更多 思想資源，這樣比較亦有欠公允。因此討論新書院精神，

即使舊書院有悠長的歷史及對書院精神較原整的論述，在

唯有判斷它是否符合成立時的期望了。

現有制度下，它也難以實踐。現時書院通識只佔六個學分， 幾個課程又如何令學生進入創校先賢的思想世界？筆者是

新書院有冇精神？

一名新亞的學生，第一個學期的書通雖保留新亞的歷史， 但因日程緊迫被濃縮成一節課，老師只能講述新亞創校時

要評定新書院的價值，先從它們的使命開始。下表為新書

有多窮然後錢穆憑他三寸不爛之舌遊說金主投資後有錢搬

院的使命：

校舍之後終於得到政府承認遷入馬料水成為中大創校一分

書院 晨興

使命 提供一個融合食、住、學為一體的家，並 培育學生為香港、全國以至全世界社會服

善衡

務。 培育學生具有文化素養、高尚情操、盡力 及有誠信的品德。

敬文

培育學生的誠信，建立個人承擔，發揮自

子，就下課了。但其實在圖書館借本書或上網看看便知道 了。再者，書院雙週會主題與傳統文化或新亞精神完全無 關。有人會反駁，書院精神可在書院活動中體現啊？只是 書院活動通常於晚上舉行，完結時往往已夜深，不利像筆 者沒有住宿的走讀生參加，難以感受什麼共同理念或書院 精神。

結語

助助人精神，回饋社會，為國儲材，並豐 盛學生的人生。

在 Oday 這天有不同書院代表會積極熱情拉攏新生，遊說 離不開有好多宿位、宿舍望到無敵大海景、裝修好靚、有

伍宜孫

和聲

培養創新志業精神：熱衷於發明和創造，

好多船／ Exchange 機會、設施完善／其他書院冇⋯筆者

追求新事物、新理念，承擔社會責任。

曾對這些動聽的話無動於衷，覺得相當功利市儈。一年後

除講求誠信及勇於承擔，更要擴闊國際視野， 培養現代意識。奠定穩固的學科知識，掌握 做學問的方法，盡心本港和國家民族，多瞭 解和聯繫世界。積極回饋社會及回饋母校。

終於明白了，書院淪落到要以硬件配套、蛇齋餅粽吸引新 生，只代表它只剩空殼，書院精神消失得無影無蹤。 將自己的書院踩得一文不值的同時，筆者想起當初選擇新 亞的理由，簡直天真得可笑。因為聽聞錢穆及唐君毅等先 賢的名字，抱著「追星」的態度進了來。滿心期待會被中 華文化、新儒家思想瘋狂洗腦（嗯是誇張了點），結果並

啊咧？新書院好像可以充分體現當年校方高層亂噏出來 的宗旨。想有密切的師生關係？敬文有共膳喔（晨興和 善衡也有）。想體驗真正的國際化？晨興以其他書院 招收更多內地生和外國學生，連院長都是外國人，夠

沒有。現在的書院儼如一所分區校務處，只具備行政功能， 而筆者既沒住宿又沒能力申請交流活動或獎學金，根本與 新亞半點連繫都沒有。入了新亞一年，筆者只想問：說好 了的新亞精神呢？？？（黑人問號 .jpg）

International 了吧。想有家的感覺？敬文、晨興及善衡 為全宿制，只要是該書院的學生就必定有宿了喔。想擺 脫傳統的框框？伍宜孫著重創意，除了有一個叫創意實 驗室的活動室、更有以創意為評核準則的獎學金喔。

39

大學服務中心？ 中國研究的時代意義

訪：K、白板 文：白板

熊景明， 香港中文大學中國研究服務中心「民間歷史」項目負責人。 於 1988 至 2007 年任該中心助理主任。 著有《家 在雲之南：憶雙親，記往事》以及多篇人物記述及書評，編著《進入 21 世紀的中國農村》、《中外名學者論 21 世紀 初的中國》、《史家高華》（合編）。 楊凱里，中文大學中國研究課程主任，在 1982 到 1983 年就讀讀於中國成都第七中學，並先後在中國生活近十年。於 1988 年在耶魯大學獲得東亞研究的學士學位，於 1993 年在夏威夷大學馬諾阿分校獲得亞洲歷史研究的碩士學位，於 2001 年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獲得中國歷史學的博士學位。

去年十二，中大校方宣布將「重組」中國研究服務中心（下稱中心），並確認中心於重組後不復存在，但館藏將交由 大學圖書館管理和進行數碼化 [1]。記者一直知道中大是研究中國的基地，亦曾聽聞在百萬大道附近有一個中國研究 的聖地，但是對於中心的了解也就僅止於此了。在特別時空下的重組引起社會大眾的擔憂：這是香港學術自由步向衰 亡的象徵嗎？相較媒體的報道和學術界的討論，中大校園顯得格外安靜。就著這些情況，我們訪問了中心的靈魂人物 熊景明老師和中國研究課程主任兼前中心副主任 Jan Kiely，來談談在這個時代的大學服務中心，記者心中的問題大致 有兩個，一是為什麼還要研究當代中國？研究意義何在？二是在香港如今的社會下，中心這類機構會如何處理政治和 學術之間的張力？

40

中心和中國研究的意義 熊景明見記者問到了中心的意義和使命，就拿起一本介紹 中心的小冊子，說起學術界泰斗傅高義寫下的一段話： 「1963 年我們誰都不清楚中心今後 40 年將何去何從，如 果我們有眼見，著實恐怕會這麼想，我們希望在中心做研 究的這批學者對中國所發生的事有深刻的認識，中國研究 學術領域得以發揚光大，我們希望中國能對外開放，而我 們的研究能夠有助於中國進入國際。我們希望有朝一日能 和中國大陸的學者攜手合作，加深彼此的了解。我們希望 心懷喜悅走過這段路，40 年後時過境遷，今後無數的努

熊景明老師

力，有人說中心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讓我們祝賀中國研 究服務中心，祝賀所有過去現在未來有幸參與這一使命的

『他們可以拿了他們的國家的旗子搖，為什麼我又不是

人」

大陸人，我不是香港人，我又不是美國人，我到底是哪 裡人？』有根，這件事還是挺重要的。」

熊老師頓了頓，補充道：「直接地說，中心在 1963 年在 香港成立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中國大陸在當時不開

和熊景明老師不一樣的是，楊凱里教授研究中國出於更多

放，那麼你要研究這個不開放的地方，你就要走到離它最

的是學者的好奇和興趣，而非家國情懷：「我家裡有點

近的一個地方，那就是香港。香港有兩種非常好的資源，

歐洲背景，父親是海軍，而且認識費正清，所以當年和中

一是香港有很多大陸的報紙、報刊、二是香港當時有一個

國關係比較好。我還記得當年他寄來那張照片來給我看

叫做友聯研究所的機構，他們一直在收集當地的這些報紙

說：『這裡是香港，你從這邊看過去，另外一邊就是中

報刊的，然後做成剪報，把它分類整理好，有些整理好的

國。』那時我們還不能到大陸去，直到美中關係重新緩和，

資料就在那裡（友聯研究所）。」

我們才能到中國去。當時中國還是很窮，我們是成都唯 一的美國家庭，這也就導致了我後來對中國產生了很濃

對於熊老師，研究中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以史為

厚的興趣，走向了中國研究的這條路。中國有太多東西

鑒，反思過去。說到這裡熊老師把自己在《中外學者談文革》

是我們仍要學習的了，尤其是歷史本身就是一個把過去

一書中的導言告訴記者：「就說在香港的中國文革研究，

變得看起來合理的過程（History is making sense of the

我們編了那個文革數據庫，數據庫現在大概有 1 億多字

past）。」

了，已經是一個擁有各種各樣的資料，非常齊全的數據庫 了。到 2016 年、文革 60 週年的時候，我們還開了一個

說到這裡楊凱里教授不禁批評現時的大學制度：「我所

研討會。在所謂的研討會之前，我們已經想把這些人都請

追求的知識不是在現在社會看起來很實用的知識，但這

過來編一本書，而編這本書的最重要的一個目的，就是要

些『不實用』的知識對於社會的改進是很重要的。現在

讓年輕人知道文革是怎麼回事，而不是像習近平的講話，

大學的問題，在於它急於求成的心態。對事物沒有深入

整天都在說的那個以史為鑒。」正如熊老師在書中導言所

理解的情況下就蓋棺定論，是非常危險的。事實上，幾

說的：「國家與民族往往傾向埋葬不光彩的歷史。缺乏對

乎任何領域都需要人去認真研究。香港有一個很國際化

真相的揭示，對歷史教訓的總結，慘劇可能重複。」這位

的學術界，香港人應為此而感到自豪。這個龐大的學術

中心的「靈魂人物」，一直都是用著「揭示真相，記錄真

界有不同的研究重點。但（中文大學）擅長中國研究，

相」的態度來營運中心的。

有很多進入中國的機會全球研究中國的範圍也包括台灣 和香港，而這些研究在中國越富裕的時候世界便越多，

這當然是因為熊老師本身經歷過文革，正如她在訪問中所

現今關於全球化的討論事實上都離不開中國，我們正處

說的：「後來我發現一個問題，就是我自己到了很晚才認

於最能觀察到中國的地方，我們當然要抓緊這些機會。

識的一個問題：像我父親他們那一代就有非常強的民族國

雖然伴隨著中國開放，香港研究中國的地位不復從前，

家愛國的情懷，儘管他們被批鬥過，可是這種情懷卻從來

但是我們在這方面仍是世界第一，你很難想象長久在這

沒有動搖過，到我就開始就動搖了，一直到我老了我才感

方面世界第一的地方會突然變得很差。」

受到這種情況。那時，我一直覺得女兒要到美國讀書，那 萬一她在那邊結婚就不回來了呢？所以我讓她不要有這個

熊景明老師和楊凱里教授有著他們各自的動機，一位是為

身份的包袱，她認同自己是一個世界公民，認同普世價值

了銘記歷史，另外一位是為了知識上的追求。記者寫到

就就可以了。可是她後來卻告訴我說她太羨慕美國人了：

這裡不禁疑惑：到底我們為什麼要對中國研究有興趣呢？ 我想大抵是因為中國這一龐大的存在，而他的存在 41

無時無刻地不在提醒身處香港的我們：你的身邊有著我。 而我們要了解這個存在為什麼會散發出這般的壓迫感， 自然也要更進一步了解它是什麼，它為何如此帶攻擊性， 又為何這麼多人對它抱有幻想。

政治與學術 以往，我們總會把政治和學術分開來說：「政治的歸政 治，學術的歸學術，但是在如今緊張的政治局勢下，政 治和學術的界限也隨之模糊。到底在這個時勢之下，我 們應該如何處理政治和學術之間的關係？

楊凱里教授

面對這個問題，熊景明老師談起了中心：「中心關門就 引起非常多的揣測了，端傳媒記者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想 談到中心的未來，熊老師不禁苦笑起來：「說實話，對於 去找出中心到底為什麼會被關門，背後有沒有政治原因， 我這種退休多年的人來說，這些根本已經不是我的考慮了。 但他們也找不出來。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沒有人知道。」 如果你問我自己的考慮是什麼的話，我現在不是還能做民 間歷史嗎？我覺得現在要繼續鼓勵人們要把自己長輩的故 楊凱里教授也這樣說道：「政治和學術其實從來就不能 事寫下來，那他們就永遠存活在世間，比你留下他的骨灰 分開，即使在所謂的自由國家 (free world)，也是這樣。 的意義還要大。至於政治和學術之間的關係，我認為每一 這不是一個只在中國出現的問題，而是整個世界都是這 個時代，都有些事情是由不得我們控制的，學者是無能為 樣，你本身寫一篇文章或者研究，也有一個潛在的政治 力的，你看大陸，大陸很多東西現在就是不能發表。」 後果（potentially political）。但是無論政治和學術有 著甚麼關係也好，學術界都需要學術自由的，沒有學術 自由，我們無法研究社會的出路，也沒有好學校了。每

結語：大學服務中心與中大

個地方的政治環境不一樣，所以每個地方的學者也需要 談到大學服務中心對於本科生的意義，熊景明老師希望培 用不同的方式來面對政治壓力 (political tension)。 至 養本科生的好奇心：「我們不奢求每一位學生都要有好奇 於中心，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甚麼，也不評論他們 心，但你有丁點好奇中國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好了。香港不 （大學高層）是否應該更系統地處理這些事情。但是公 少人的爸媽都是從大陸過來的，那他們到底經歷了一些甚 開討論在現階段是無益的，社會間有說法認為這裡有秘 麼樣的事情呢？爸爸媽媽可能沒有寫回憶錄，但是我們至 密知識 (Secret knowledge)，這種說法讓人覺得可笑。 少可以從一些和他們同齡同時代所經歷的事情來想象一下 整個大學服務中心的館藏都不會消失，不僅不會消失， 他們的童年故事，畢竟這些故事塑造了他們。」而楊凱里 而且它仍在建設中，並鼓勵所有人繼續研究，而這種精 教授則感到難以預測：「你從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神才是最重要的。在中國研究上，中心只是浩瀚繁星中 事，一所偉大的大學必須有學術自由，我們在這裡可以工 的其中一顆比較亮的星而已，不是唯一的一顆星，外界 作 ，在這裡教學，組織會議而不是政治革命活動，這些東 的一些揣測都是對這個學術界不了解所導致的。」

西不應該被限制，而是應有理性而嚴肅的討論，而中大的 同學必須注意到這點，並對一切事物都保持好奇心。」

熊景明老師又想起了當年對於中心受美國中情局資助的 指控：「當年一直有人說中心和美國有關係，事實上有 大學服務中心實對一般本科生來說，似乎是只有歷史狂， 一篇文章列舉了中心從 1963 年到 1986 年的財務報告。 又或是研究生才會去的地方。但是事實上，大學服務中心 證明中心和中央情報局半點關係都沒有。中心長期要為 從不是一個閉塞的地方，這個地方讓我們了解既遙遠，又 經費奔波，來到中大後才沒有這個問題。當然現在中 相當近的中國。香港和中國的關係千絲萬縷，無論世界如 心要關閉了，你可以去猜測，你可以猜測是不是因為甚 何變化，處理和中國的關係仍然是不同時代的香港人需要 麼壓力，是不是因為國安法，但是所有推論都需要有理 考慮的命題。若然是這樣，明白多一點中國社會事實上也 有據。那時大學要重組中心時，我也說這樣做你會引起 是在裝備我們自己，我們應該應當了解中國，唯有如此才 很多揣測，把中心關掉的時機是不對，人家都會以為是 能恰當處理和中國的關係，對時局作出準確判斷。 不是因為國安法，但是大學認為是一個行政的決定，他 們認為從研究的效率來講是比較好，而且決定無論在甚 什麼時候做都是敏感的，你再過幾年才做也是敏感的。」 42

關於全民投票，你需要知道的事 文：木水

幹事會候選內閣「朔夜」發表政綱後數天，中大校 方曾發出聲明指控「朔夜」的參選宣言及媒體訪問涉 及有可能違法的言論。「朔夜」當選（現已總辭）翌 日，校方再次發出聲明，强調朔夜發表的政綱不代表 校方立場，並因此作出 5 項裁決，當中包括要求學生 會註冊成為公司或社團，死線為 2021 年 6 月 30 日。 代表會曾通過決議案，指示學生會進行註冊程序。後 因孫昊然同學就此向司法委員會申請覆核，司法委員 會裁定有關決議違憲且無效，指決議牽涉修訂會章， 代表會以過半數方式通過決議屬越權，應透過全民投 票【1】取得基本會員之授權【2】。校方得悉孫同 學覆核成功後，宣佈給予更多時間學生會籌備全民投

立社團或公司，學生會成員和基本會員將承受法律風 險。當學生會換閣，更需每年交替更改負責人，並提 供個人資料如身份證及住址供外界查冊。在動輒便會 被套上洗黑錢標簽的年代，學生會成員所承受的法律 風險更是無可比擬的。 現時學生會行使三權分立，內閣由普選產生，遇上重 大事項可以透過全民投票方式決定，如不服學生會決 定，基本會員可向司法委員會上訴。但香港公司法（ 《公司條例》）不承認以上程序及架構，基本會員的 權利將被剝奪，學生會架構亦會面臨巨變。

票，死線延至 10 月 31 日。

在學生會實際運作層面切入，社團由社團事務主任（

是次投票將決定學生會是否註冊成為公司或社團。

因此產生制肘，警方也可隨時禁止任何社團或分支機

1. 註冊有咩影響？

地點，令學生會難以運作。註冊成為公司或社團後，

孫同學的上訴書和學生報及電台於六月推出的懶人包 已經對於任何形式的註冊的後果作出說明。以下將分 為對基本會員和學生會本身的影響。 首先，任何形式的註冊將會更改或廢止會章的效力。 《會章》【3】為迎合社團或公司條例，將會作出修 改。就算《會章》可被直接「搬字過紙」，其法律地 位必然受到影響，本源於《中大條例》的《會章》【4 】將成為獨立社團或公司的章則。假設註冊成功， 以上改變將切身影響基本會員。當現時的會章形同廢 紙，基本會員的權力將不受保障，如修改會章的權 力。現時機制下所有同學均自動成為基本會員及擁有 投票權利，註冊後，同學需向公司秘書申請成為公司 或社團成員（亦有院校的學生需支付會費才能成為會

即警方）管理，將會從各方面影響運作，如學生會會 構的運作，又或於任何合理時間進入社團用作集會的 校方未必願意提供行政支援。

2. 註冊可能嗎？ 同學或會對註冊是否可行抱有疑問，註冊為公司似乎 不可能，各大專院校從未有過先例，程序繁複，也不 符學生會的性質。社團由社團事務主任（即警方）管 理，這個時勢下很大機會被警方刁難。筆者認為註冊 過程固然充滿著許多的不確定性，但註冊程序一般需 經歷以年計的時間。更何況，支不支持註冊本應從其 應然性而非可行性出發，故不贅述。

3. 唔註又會點？ 筆者認為可參考代表會當初通過註冊決議的理據。如

員），才擁有權力投票選社團代表或公司董事。

近期陸續有組織被警方取締，不進行註冊的話或會被

另外，同學——尤其學生會成員——需背負法律風

下保留生存空間，在註冊事宜上仍有斡旋和談判的餘

險。《中大條例》下的《會章》代表學生會處於中大 架構，而且修改《會章》需經校董會同意【5】，法 律責任一向由中大校方和校董會承擔。當註冊成為獨

視為非法組織，而服從校方決定或可在學生會框架之 地（如嘗試要求校方提供行政支援）。同理，不服從 可能須面對懲處，校方可自行詮釋《中大條例》的法 律依據，隨時取締學生會。

43

參考資料：

結語 作為學生會一員，我固然希望同學多參與校政，期望 中大人用票為自己發聲。但比投票更重要的是，那一 票有沒有經過仔細思考，是不是主動了解過相關資訊 後才慎重地下決定，而非人云亦云（或受學生會成員 的取態影響）。我不知道這會否是中大最後一次全 民投票，但無論如何，都應該珍惜如此具有意義的一 票。

註： 【1】由全體基本會員在選舉或公投（修章、罷免、或指定議 案），以不記名方式投票，為全體基本會員施行其選舉、創制、 罷免之唯一程序。投票需要達到全體基本會員六分之一以上之法 定票數，否則投票結果會被視為無效。

【2】第七十八條 《會章》為最高法則：代表會立法不得與本會 《會章》相抵觸；若本會任何明示或隱含的規定與《會章》相抵 觸，均須被宣告無效。

第七十五條 《會章》修訂 乙：《會章》修訂草案須經代表會全 體代表三分之二以上同意，再由全民投票通過。

【3】《會章》全稱為《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會章》，是學生會 的最高法則，列明學生會的定義和宗旨、成員的權力和責任、基 本會員的權利等，相當於學生會的《基本法》。

【4】香港法例第 1109 章《香港中文大學條例》規程25第7點： 香港中文大學可設有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其章程（即《會章》 ）須經大學校董會批准。

【5】《會章》經由校董會批准，而《會章》第 1 及 2 條訂明香 港中文大學學生會的定名、宗旨、組織（即如何組成），換言之 學生會的存在經校董會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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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學生報五月號《「朔夜」事件時間線》 中大學生報五月號《註冊，不註冊——學生會的註冊困境》 中大學生報於 5 月 27 日的報道《【校園新聞】中大學生會代表會於 第一次常務會議（25日）通過了「本會指示中大學生會於2021年6月 30日前進行社團登記或公司註冊」議案》 中大學生報於 6月 1 日的貼文《【學生會註冊懶人包】中大學生會有 限公司？關於註冊，你需要知道的7件事》 中大學生報於 6 月 7 日的報道《【校園聆訊】學生會註冊決議司法覆 核孫昊賢勝 原訟庭裁定代表會違憲》

血汗 大學是我們踏進社會的最後避風港？常說學校是社會的縮影，而在這個縮影下的我們，面 對的是同樣的剝削。在看這篇引言的你若然在校園內，不妨先用五秒的時間抬頭環顧四周。 你看到的所有人，便是「血汗」中的一小部份主角了。 除了你視線所及的人外，更多牽涉其中，而又倍被忽略的便是職工們的掙扎。〈血汗校園〉 除了紀錄了眾多被中大管理層默認的不平等待遇，更有職工們與之抗爭的經過，望各同學 能以此共勉，明白到在與權力對抗的路上，沒有人是孤單的。 〈 我的志願是做（黑社會）大佬 ——兼職講師的自白〉兼職講師面對著許多行政以及待遇 上的不公，問題的根源便是教育市場化以及僧多粥少。那麼受剝削的團結起來，就能與制 度抗衡嗎？ 教育市場化之下，最大的幫兇又是誰？在看完〈操縱從未間斷——UGC 的罪狀〉後，你就 會知道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除了一手促成〈血汗校園〉及〈兼職講師〉的問題外，更積極 推動大專學界的惡性競爭。學系的競爭力成為了撥款原則，沒有能力完成研究項目的，就 要和學子們說再見了。 大專學界的惡性競爭並不局限於各學系，學生之間亦不遑多讓。剛踏進校園的你們，很快 就會知道大學 4-6 年，做 4-5 份 intern 其實是一件十分平凡的事。而在這個平凡的制度下， 你面臨的問題不會少過〈血汗校園〉中的職工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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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乘校巴穿梭於校園、在課室內討論不休、課後於不同的活動室吃喝玩樂 ⋯⋯ 但這些安逸、快樂和知識上 的交流，若沒有載我們的校巴司機；為每個課室、活動室打掃的清潔工；興建新大樓的建築工；為我們批改

作業、準備課堂的合約教師和助教，還怎可能發生？他們對我們很重要，但這麼多年來，我們除了一句「多

謝老師」和「唔該司機」外，還有什麼交錯的地方？

所謂勞工，指的並不只是從事體力勞動工作的人，而是受僱於僱傭關係的人。大學生畢業後若非創業或躺平，

我們都會殊途同歸地成為勞動力大軍的其中一員，這些職場的壓迫，將來的你也很可能會面對。

血汗校園

文： Kelvin 、雞、菜鳥 編：勞工撚

2009 年 1 月：油漆工工殤 校方不聞不問

見家屬和同學。直到 2 月 11 日家屬及工業傷亡權益會聯

一名外判油漆工在中大工作時，因 3 米高工作台翻側而不

諾墊支殮葬費和生活費。而負責監督外判商的 EMO，在

幸身亡，判頭卻對恩恤安排一再拖延，最後只願付部分殮

整件事當中處處偏幫外判商，負責跟進事件的 EMO 職

葬費，不願付家屬生活費。再者，外判商竟欺騙死者家屬

員亦沒有盡力協助家屬處理死者的身後事。工權會、中

中大不准路祭，而跟校方和死者家屬會面時，更多次把工

大員工總會（員總）、女工合作社、學生報、幹事會，

殤責任推在死者身上。

及中大基層關注組跟進事件，為家屬籌款，並發起簽名

同聲援同學到烽火台抗議，校方才正面回應事件，並承

行動，要求校方確保中大工程安全。 至於校方，由事發到出殯當日，也一直對事件視若無睹。 校方先後以「無預約」及「高層正在開會」為由拒絕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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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見《中大學生報》2009 年 2 月號、3 月號及 4 月號）

2009 年年底：導師正名

2011 年 4 月：新亞飯堂剋扣員工飯鐘錢 校方零介入

現時中大教學人員分為教授、講師及教學助理三大類。

月初負責經營新亞飯堂的生利集團，要求員工簽署同意書，

講師在「正名運動」前稱為導師，薪酬只有教授的一

計劃實施最低工資後， 取消飯鐘錢（不再有有薪用膳時

半甚至更少，工作量卻是教授的兩倍。不少導師有博

間），剝削工友應有的薪酬福利。這件事在傳媒曝光後才

士學位，學歷不遜於教授，但在大學修例時不被考慮

引起校方和同學的關注。由學生組成的「中大飯堂關注組」

為「教師」，給予相應的尊重與肯定，引起軒然大波。

要求生利撤回安排，否則中大校方應拒絕與生利續約並補 貼工人損失。經過關注組的抗議和新亞學生會的爭取，飯

2009 年中大校董會擬向立法會提出修訂《香港中文大

堂才承諾飯鐘有薪。

學條例》，其中一項為更改「教師」的定義。在新定義下， 導師不包括在「教師」之列，意味大學無意改善過去 導師薪酬低、工作多年仍維持合約制、未被長期聘用

2011 年 5 至 7 月：室內清潔工被迫調遷 工友聯署抗 議

的情況。同年 10 月，員總要求校方重新修訂「教師」 的定義。校董會在員工的反對下，一意孤行通過修訂，

EMO 屬下的室內清潔組組員調遷一向遵從自願原則：工

並提交立法會。立法會否決校董會的修訂，指出「教師」

友若在自己的崗位工作不愉快，或與組員合作不順，可申

定義不包括導師是「明顯漏洞」，要求校方重新諮詢。

請調到其他組。正所謂「做生不如做熟」，加上不少工作 要依賴與拍檔的默契，也要熟悉工作環境和使用者的要求

12 月，員總發起「導師正名運動」和聯署，向各界說

（如教授對辦公室的整潔要求），調組意味著要重新適應

明導師的觀點與訴求。2010 年初，學校成立導師事宜

人事和環境，工友的壓力倍增。

專責小組，收集導師意見，之後向導師公佈初步建議 及書面報告，並對外宣佈中大已經為「導師」正名為「講

然而在 5 月底，室內清潔組助理經理通知各組長即將推行

師」，但內容仍與導師要求如升遷及薪酬相去甚遠。

新制，透過抽籤強行將工友調組，每組中籤的兩名工友即

最後，有關升遷和起薪點等訴求終被接納。

時調走。這決定使工友壓力大增，有工友更出現幻聽。室 內清潔組 54 名工友裡有 43 名對調動方案有極大疑慮而聯

2011 年 2 月：校方監管不力 建築工友堵路討欠薪 7 名負責善衡書院陳震夏館改建工程的建築工人，過年 前夕被外判商佳運工程的判頭拖糧兩個多月，生活拮据， 迫於無奈在年廿九早上於大學道善衡書院對開，發起罷 工堵路行動，要求即日取回應有的薪金，同學不久後亦 到場聲援，製作大字報和協助聯絡校方。工友和同學跟 校方和佳運周旋了半天，最後晚上 6 時多佳運的支票才 送到。但如此匆匆「解決」問題後，校方並無追究佳運 的責任。而且同學事後得知，原來工友曾向校方求助， 但未獲受理。 直到 3 月，有人在新書院建築工程進度簡報會，問及校 方經過封路事件後，會否設立機制監察外判工程「判上

署反對。反對的工友中，最少有七成是合約工，冒著被「秋 後算賬」（被拒續約）的風險發聲。但室內清潔組的主管 完全不考慮工友的訴求，反而強制大部分工友調遷，並一 次過決定以後十年的調動。7 月抗爭期間，工友受盡上層 的壓力，如 EMO 強迫工友提早安排年假、強令組長負責 風險評估、騷擾個別員工。 經過 6 月至 7 月漫長的抗爭，收集了許多同學反對調遷的 聯署後，工友聯同學生會向沈祖堯校長遞信，校長交由馮 通副校長跟進，校方才暫時停止進行調遷。學生之後成立 EMO 關注組繼續跟進事件。 （詳見《中大清潔工抗爭號外》及《中大學生報》2011 年 9、 10 月號）

判」、工殤等事宜，校方竟回應：「我們沒有責任及沒 有資源做太多事情。」可見校方根本不重視對外判工友 權益的保障。 ( 詳見《中大學生報》2011 年 2 月號、3 月號、4 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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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年 6 月：外判圖書館清潔工 師生工會蒙在鼓裡

2018 年：和聲廚師例假頂更 工傷後不獲續約

中大在沒有知會中大員工總會及工友的情況下，準備偷偷

和聲 Canteen 早前由跨國企業漢莎承辦餐飲服務，一名

於 2012 年 7 月 1 日起外判全數圖書館的清潔工，違反了

助理廚師於 2016 年尾一次超時工作期間受傷，之後被通

2003 年校方永不外判物業管理工作的承諾 [1]。而承辦的

知不獲續約，亦短付她的長期服務金，未有計算她轉長

外判公司為惠康環境服務有限公司，在勞工條件問題上一

工前的年資。助理廚師在和聲 Canteen 工作了五年，期

直惡名昭彰，例如在 2011 年最低工資實施前夕更改屬下

間多次「捱義氣」為公司超時工作，但漢莎在過去亦經

員工的合約，剋扣飯鐘錢及休息日薪，及於 2004 年觸犯

常長期拖欠她的加班工資，需多番追討才能取回，有時

僱傭條例，歧視參加工會活動的工友。同學從員總收到消

亦會計少她的工資。她曾到勞工調解會上向漢莎追問，

息後，學生會幹事會、學生報、左翼學會和基層關注組的

對方卻說不出拒絕續約的原因。

同學組成「中大反外判戰線」，員總和反外判戰線皆有發 表反對外判的聲明，同學在校園 派發號外及於港鐵站附

街工勞工組、香港廚師聯盟、社會主義行動、零散工陣線、

近設街站收集聯署。這連串行動，最終迫使校方與員工總

中大基層關注組到和聲 Canteen 聲討對助理廚師的不合

會及職員協會在 6 月 25 日會面商討，校方最終決定取消

理解僱，並在場派發單張促請師生及其他工友關注事件。

大學圖書館與外判商擬定的清潔服務合約，而館內清潔服

期間，和聲書院院長劉允怡教授當時亦在場，眾人多次

務交回大學員工負責。

邀請院長上前回應，然而現場多名保安以人牆隔在中間 要求他們離去。院長以「食緊飯唔想受到騷擾」為由拒

（詳見《反對外判清潔工號外》）

絕理會，最後在沒有任何表示下徑自離去。

2012 年 11 月至 2013 年 3 月：校方強迫搬離宿舍 工友聯署要求會面

工傷判傷程序向來需時，事件至 2020 年才完結。在勞工 組（現已脫離街工，獨立組成勞工團體：勞工組）的協助下， 廚師最終成功獲得漢莎賠償，亦取回長期服務金。但對

中大創校初期，因地方偏遠，已有職工宿舍（又稱初級員

她而言，賠償金額並不是最重要的事，工傷為她帶來後

工宿舍），提供百多個單位供隨時候召的員工居住。晚上

遺症，有時站得久仍會酸痛，希望最好是未曾受傷。她說：

任何的突發事件，就是由這班工友處理的。

「平時院長會過來打招呼，受傷當天也是出於義氣幫公 司頂更。但事件發生後，不論公司代表，抑或書院代表，

隨著大學四年制學生數目增加，中大將原有共六幢的員工

都沒有人慰問關心，可謂人情冷暖。」

宿舍拆卸，改建成教學大樓及學生宿舍（現時的康本國際 學術園和國際生宿堂第三至五座）。校方於 2011 年年底， 要求三座職工宿舍工友在一年內搬走。現時所指的職工迫

2019 年 9 月－現在：外判廁所清潔服務

遷事件便是針對最後剩下的兩座宿舍的工友，有一百多戶

中大向來以直聘形式聘請清潔工友，薪酬待遇較外判制

已經遷出，餘下八戶。

度穩定。惟中大 EMO 自去年 9 月起，以「試行」模式 將校園多間廁所的清潔服務外判，而批出合約前技巧地

校方提供宿舍給工友的其中一個條件是要求他們放棄申請

繞過外判事宜監察委員會審批。

公屋的權利，為的是確保工友能隨時候召。受到校方突如

中大基層關注組和中大員工總會因此發起反外判行動，

其來的迫遷，只能先暫租貴價房屋，對月入不高的工友家

他們收集超過 1,000 名員生和校友聯署，並多次與 EMO

庭來說，每個月八、九千元的租金會是一個非常重的負

會談，了解外判原因和資訊，EMO 稱為「編制問題」、

擔。如果當初能夠申請公屋，或許今天並不需要顧慮太多，

「人手不足」及「招聘困難」，而一直迴避固有工作待

可能已成功上樓吧？

遇差、厭惡性勞動的問題。在外判事宜監察委員會上， 絕大部分委員皆反對外判，同學亦提出其他可行方案，

工友與基層關注組同學曾收集反對聯署，並要求約見校

惟校方拒絕增加直聘人手、提供津貼、為外判工提供防

方，校方僅答應與工友單獨會面，在多番阻撓下才容許三

疫保障等要求，依然堅持繼續外判，並不保證不會擴大

方會談，然而依然未能達成共識。事件的最後，有工友順

外判範圍。

利找到新居，也有工友受到上司施壓，共有三位工友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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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原因退出了行動，剩下一位繼續爭取。該名工友一直承

這些不公和壓迫，只是我們所知道的，冰山一角。每天

受很大壓力，最終答應與校方和解，在限期前遷出。事件

應該還有很多事，在校園各個我們看不見的角落發生。

姑且告一段落。

但以上大事，究竟反映出甚麼？

（詳見《中大學生報》2012 年 11 月號、12 月號及 2013 年 4 月號）

高層大晒 基層工友任人宰割 朋友曾經訪問一名清潔工，該名工友如此形容校園的 底層工人： 「我們這些最底層的人比泥還賤。」 很多時候，底層工友在管理層眼中，的確連泥都不如 ──很多校園勞工的決策，是暗地裡進行，不把工友 和學生放在眼內。校方一直聲稱任何決策會與各持份 者討論， 事實卻背道而馳。很多資訊都在最後一刻才 對外公佈。 再者，因為學校不難聘請基層職位，基層工友幾乎沒 有任何議價力，也就是沒有「牙力」向僱主爭取合理 待遇；為了飯碗，就算被扣糧、扣假，也得逆來順受。 而且很多關於工友工作上的決策也交由管理層決定， 工友嚴重欠缺自主權。沒有討論，沒有平等決策，沒 有完善投訴機制，如何讓工友在一個合乎情理的制度 裡工作？我們談自由民主，要人民當家作主，但總忽 略了，資本主義裡老闆大晒的僱傭勞動制，對眾多打 工仔來說，就是最大的壓迫。

慳錢大過天 校方懶理零散工權益 為了節省成本，校方將不少職位外判，或以短期合約 形式聘用零散工，從基層職位的保安、建築工、校巴 司機，到生產知識的兼職導師，他們都面對著薪酬微薄、 朝不保夕的生活。 外判與不外判的分別，在於合約內容：經學校直接僱 用的員工（如 EMO 的清潔工）可享有中大員工福利， 包括保健服務、有薪假期等，但外判的則與這些福利 無緣。更甚， 兼職教師雖由中大直接聘用， 待遇反與 外判工相似，不得享用圖書館和保健處等資源，每個 學期都要擔心續約的問題，可見零散化趨勢已經影響 著大學中底層的勞工。

校方往往以「價低者得」為唯一外判商招標原則，外 判商為了以低價營運，勢必設法剋扣工人的工資、權 益，從而節省成本，以符合「效益」。有些行業，如 建築，甚至會出現多層外判的情況，令不公的事被揭 發的時候，外判商可以推卸責任。 即使有些工作的確有外判的需要，例如建築工，但把 工作外判，絕對不等於校方可以完全不監管外判商， 置工友的工時、工資、福利和工業安全於不理。校方 無意監管外判商，任由他們榨壓工友來替學校慳錢， 實是與外判商狼狽為奸！

學生嘅支持同參與真係好重要！ 無疑，受壓迫的工友應為主體，畢竟他們最明白自身 的處境，關注的學生可以擔當支援的角色，作用在於 增加工友和校方談判時的議價能力。校方操控著工友 的生殺大權，在這不平等的勞資關係下，工友承受莫 大壓力，有口亦難暢言，學生則沒有這種擔憂。工友 平日上班還要打理家務，找同工開會都未必會有充足 時間，更莫論發起聯署設置街站。部份基層工友年紀 不輕，擔心失業手停口停，不敢隨便缺勤。大學生有 充裕的時間，可以多加支援。 再者，我們平時享用的教學服務，到整潔的課室、校 巴服務、餐廳⋯⋯無不由勞工的勞動而建成，在享受 舒適大學生活的同時，我們能心安理得地對這些壓迫 視若無睹嗎？我們經常想將象牙塔與社會拉近，事實 上這些欠薪、拖糧，甚至是喪失性命的事件，正在我 們身邊。 註： [1]：2003 年在一片減薪外判潮中，中大學生會幹事會、學生報、 基層關注組及職工盟協助成立了中文大學員工總會（時稱香港中 文大學職工會（籌委會）），組織中大物業管理處（EMO）前 線員工反減薪及反外判，終成功迫使當時由金耀基校長帶領的校 方高層承諾永不外判物業管理工作。員總多年來定期要求大學重 申這個承諾，校方亦多次向工會保證凡恆常工作皆不會外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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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縱 從 未 間 斷 —— UGC 的罪狀 文 :A 仔 原刊於中大學生報 2014 年《迎新特刊》 UGC 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捉緊着大學的每一條血脈。 由八十年代四改三事件，到近十年殺系風波，都源於香港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 (University Grants Committee，簡稱教資會 或 UGC) 的政策。UGC 多項罪狀，將在下文詳述。而它所以是事件元凶，說穿了，是因為它像老闆一樣，手握院校撥款， 便以大學競爭力夠不夠高，科研出不出名等標準來分配資源，卻不考慮院校教育理念及師生職工生活，自然釀成爭議。

罪狀一︰ UGC，只是 Under Government Control

罪狀三︰研究撥款標準忽視本地需要

UGC 本應讓社會不同人士參與，一同決定高等教育發展。

另一個例子是在研究撥款審批上，UGC 只集中推動能追

以英格蘭高教撥款委員會 (HEFCE) 為例，政府即使負責

逐國際排名的研究，使「難登大雅之堂」的本地學術被

委任成員，但會以不同途徑公開招募，使會內有不同年齡、

忽視。大學教職員要獲得撥款，得以美國主導的國際期

族群及性取向人士。其主席是大學教授，並有學生擔任觀

刊引用率為準，令沾不上邊的本地研究胎死腹中。然而，

察員。相比之下，UGC 的委員不少來自政商界，主席唐

研究廣東話聲韻和來源，即使不會讓外國學術界得益，

家成便是行會及立法會議員，委員更包括投資銀行家、公

卻讓我們了解自己正在說的語言；探索香港粵劇文化的

司總裁等。就算有學者，卻缺乏人文學科教授。由是，政

特色和歷史也幫助重塑香港文化，怎可說不重要 ?「不入

商界思維便主導 UGC 決策，關注的只是吸納多少優等生、

流」的中文著作亦被嚴重低估。嶺南大學榮休教授劉紹

產出多少研究、排名升多少。以至早年政府要求中大科大

銘便曾說︰「你研究廟街，不算學術。Temple Street ？

合併以擴大規模時，UGC 無視兩間大學不同的教育理念，

噢，文化研究。有同事設想徐復觀或錢穆參加 Research

為政府大開方便之門。

Evaluation，三本中文著作可能等於英國同事一篇論文的 分數。」

罪狀二︰撥款制度只顧成本效益

罪狀四︰困獸鬥一般的學額回撥

UGC 手握撥款間接控制了院校員工薪金、住宿福利和研 究經費，操縱院校的生殺大權。偏偏，它撥款時只考慮成

UGC 不只控制撥款，更推出學額回撥制度，擠壓小院校

本效益，簡而言之就是要盡量省錢，令院校財政更顯緊絀。

發展。學額回撥規定院校每三年放還相當於 6% 學額的

2003 年經濟低迷，UGC 以企業瘦身思維削減成本，向大

撥款予 UGC，然後提交建議書重新競逐。UGC 美其名

學削資，院校便向員工下手，推行缺少職業保障的合約

說院校可藉此檢視學系發展成果，並提出未來發展路向，

制，又大幅減薪。當中，基層員工受最大影響。由此可見，

但這種互相搶奪的方式只令小院校捱打。它們無論設計

UGC 只看到收入和支出等數據，卻完全忽視大學基本人

新學系的資源，還是校內設施都較少，寫出來的建議書

文關懷。它可以做的，是向政府力陳大學需要固定的撥款

肯定沒那麼大吸引力。理大便曾在一次回撥中喪失全部

以維持運作，保障工友和教師收入。

抽出的學額，浸大數碼圖像傳播系亦慘遭削掉，港大中 大學額卻繼續增加。長此下去，小院校發展將處處受阻， 學系學額不斷減少，很難發展出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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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志願是做 （黑社會）大佬 —— 訪兼職講師 訪、文：Me6uo 「高等教育界同黑社會呢，個結構係好接近嘅。黑社會個結構就係，你 會見到好多人願意冒一啲好唔合理嘅風險，做一啲好高風險，但得好少 回報嘅工作。好似賣白粉，你一比人捉到就坐幾碌、十碌，但佢賺好少 錢。點解咁多人做呢？係因為個結構好 flat ，上面得好少人，下面好闊、 好多人做𡃁。 好多𡃁喺度做打手、 賣白粉、黃賭毒， 但上到做大佬 嘅得好少好少。點解咁多人喺下面做？因為佢哋成日見到啲成功例子， 唔會睇到失敗例子。你見到啲大佬好風光噉出出入入，當然你都會好想 自己係噉，你就會好努力付出好多，直至廿年後你只能 stuck 喺個啲（做 𡃁嘅）位度唔知想點。」 「有一個好好嘅解釋就係高等教育界其實差唔多：你讀書嗰陣見到啲教 授，你就會想象自己做到，覺得幾好呀，社會地位又高，人工又好，跟 住又相對自由，又唔洗返辦公室，嘩噉樣好正呀——但個啲係黑社會大 佬。下面一大堆嘍囉就會仰望住嗰啲人，嗰啲（位置）其實你又未必可 以做到。你喺下面就係喺度幫佢賣白粉，然後若干年過去你會發現自 己行唔到落去，跟住讀完 PhD 你已經三十幾四十歲，你跳唔到出嚟， 你亦都唔會想跳返出嚟，仲要睇有冇人肯請你。」

學生報有幸邀請到任教人文學科的 P 講師（化名）略談兼職講師面對的挑戰，以上便是其對兼職講師，甚或是整個高等教育界 的看法了。兼職講師和其他兼職工作要面對的挑戰無異，是一份福利少且不穩定的工作。一如《大學裡的一粒小小螺絲——訪 兼職講師》[1] 中所提及，這工作「仍是人工偏低，沒有固定合約」，而要成為一個兼職講師，起碼也要有一個碩士學位。那 麼問題就來了，門檻如此高卻又不穩定的工作，為何還有那麼多人前赴後繼地想要入行，難道真的是為了要做「黑社會大佬」 嗎？兼職講師所得的人工和付出是成正比，還是受盡剝削？因為中大兼職講師並沒有一個劃一的制度——請人、合約內容 以及解僱準則都是由各部門自己決定的，不同兼職講師的待遇可能並不一樣。所以，下文會由 P 講師的角度出發，並綜合《大 學裡的一粒小小螺絲——訪兼職講師》中任教人文學科的陳講師（化名）的訪問，以更清晰地了解中大兼職講師所面臨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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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多粥少下的妥協

同埋依家我係入唔到中大，我張（職員）卡係廢咗。因為 我係跟 course 簽約，所以佢 7 月幾就會停咗我（張職員

問：「有咩原因驅使你做兼職講師？ 」

卡）。我下個星期開學，但佢係會整唔切個 staff account 。當 9 月 1 號開學，開學嗰日我個 staff account 先生效，

P :「我依家仲讀緊 PhD ，如果要搵份全職嘅工就冇可能，

而個 staff account 生效咗之後，先可以申請圖書證同埋

為咗錢，噉咪去做兼職講師。事實上有好多學科，你讀到

入到 Blackboard。但 9 月 1 號就上堂㗎喇喎，所以我係

上博士之前，就已經知道佢係死路一條。死路嘅意思就係

畀唔到連結或宣佈定啲嘢 。」

一定要從事同學院相關嘅工作。最理想嘅 case 係，如果 你鍾意又做到研究，喺中大就係做教授。但事實上嗰啲位

陳：「所有嘢都係一腳踢，好多 logistics，比如要 scan

好難爭——全球招聘下，（教授）每年喺外國都已經係供

資料上載到 Blackboard、解答選科查詢、計出席、收功課、

過於求。如果你想讀 PhD ，又想留喺學院，可能兼職講

影印資料哩堆。同埋上 tutorial 要視乎有冇 tutor，如果

師就係最常見嘅選擇。同一時間我都覺得份工係幾

冇派畀你嘅話就要身兼兩職。大部分 3 cred. course 要超

有意義，我真心享受同學生嘅互動。以前面授嗰陣我會

過 40 個學生先會有 tutor，有啲 course，好似大通（大

嘗試記啲學生名，落堂嗰陣同佢哋去食 tea 、飲咖啡。」

學通識）就唔會有，所以有時個感覺就好似佢外判咗畀你， 你就要搞掂所有嘢。

陳 ：「我做兼職講師係希望可以學以致用，而且全職講 師實在太少位，我冇 PhD ，符合唔到做全職講師嘅要求。

除 咗 冇 TA 同 office ， 我 哋 都 唔 會 有 locker ， 就 連 去

再加上我又冇其他工作經驗，要轉第二行又要有返差唔多

UHS （保健處）睇醫生都冇我哋份。喺合約同合約之間，

嘅人工都唔係咁容易。越讀上去你會發現個社會根本冇咁

我係完全用唔到校內設施，理論上我連學校都唔可以入。

多空間比研究學術嘅人，你讀得越專，反而出路就越少。

我之前試過成功爭取過一張短期嘅 guest library card，雖

每年咁多 PhD 畢業，只有最好彩嘅先會攞到全職講師個

然我終於可以入圖書館，但因為我冇 office ，在家工作

位，講緊嘅係萬中無一，其他一係炒散一係轉行。如果

嗰陣我係用唔到個 e-library，所以睇唔到 online journal

你後生啲嘅咪試下多線發展， 比如好似我咁接下啲翻譯

或者 e-book。噉嘅教學模式其實好冇營養，亦都完全發

嘅工，都叫自己養得到自己，所以即使份工唔係咁穩定都

展唔到自己，所以我愈教得耐愈強烈感受到，我只是一

可以捱到落去，但有時我都會覺得咁樣工作完全係為咗生

粒螺絲。」

存。」

黑箱合約 失敗的行政 問：「大學係點請兼職講師同埋你哋啲人工係點計㗎？」 問：「既然你唔係全職講師，自然有好多嘢部門都唔會畀 資源你，不如分享下平時行政上你會遇到啲咩問題？」

P ：「請人嘅話好睇部門，通常要你試教個 course 嘅某 個 topic，試教 15 分鐘。但有時急住要人，就試堂都唔洗，

P ：「比如我哋通常都唔會有 TA （教學助理）。雖然每

直接請。因為好多時候大專學界係人搭人搵， in a sense

個部門嘅決定都唔同，佢請你嗰陣會決定埋，如果有嘅話

好 黑 暗 吓。 佢 信 你 搵 個 人 係 OK ， 直 程 冇（ interview

都唔出奇，但通常都唔會有。請得你（兼職講師）就係想

同試教）就嚟料（簽約）㗎喇。就好似當初，我都係喺

我（部門）畀個 course 你，你幫我搞掂佢，我唔理跟住點

Facebook PM 學系入面認識嘅系主任搵到呢份工。佢有

㗎喇，你唔好搞啲額外嘢畀我做就得。但有時應該都係睇

時都會開啲正式嘅招聘廣告，但識人係重要。

個 course structure ，好似依家 zoom 咁，一堂可以有 120 人， 噉佢就會畀個 TA 你。 但佢淨係可以做一樣嘢——改

至於人工方面每個部門都唔同，好似我之前喺唔同部門

功課同埋改 mid term 。（對比起面授）工作量係大咗，

教過，每個鐘大約差 50 蚊咗右。雖然佢唔會公開個計法，

但叫有個人可以幫下你。但有時派畀你個 TA 讀嘅野又唔

但我估同你學歷掛鉤，如果你係 PhD 就應該會更高，如

係你個 field ，例如讀歷史嘅研究生可以做任何一個大通科

果唔係就應該同我差唔多。」

目嘅 TA，如果佢唔嚟 sit 堂，有機會你要將啲野再教一次， 佢先幫你改到份卷（因為在其任教的人文學科中考試卷中 的答案是沒有既定答案）。

52

陳 ：「中大已經算係比較好，合約人工係計 20 個禮拜，

沒有工會的孤兒

有啲學校淨係計 13- 14 個禮拜，即係出畀你教嘅 course 多一個禮拜嘅人工，作為你平時課堂外備課嘅報酬。但

問：「近年出現咗咁多新興工會，你哋有冇參加過啲咩工

學系從來都唔會公開人工嘅計法，亦都冇薪級表或者其

會？」

他指標做參考，所以我唔知其他講師嘅待遇，都唔知自 己嘅人工係咪合理。同埋我嘅人工唔包括喺我學系嘅經

P ：「我估我應該可以加入中大員工總會嘅，但佢哋啲福

常營運開支入面，令我成日要等財務處批先出到糧，所

利政策都應該係偏向全職員工，同兼職講師冇咩關係，同

以每個月出糧個日子都唔同，之前仲有試過拖糧。」

埋喺香港工會能力唔大，冇咩可以做到。成立個兼職講師 工會又唔實際， 大家份約都唔穩定，個工會搵邊個負責？

問：「你哋幾時先會知到續唔續到約？」

唯一方法應該係睇下中大員工總會可以點樣好啲咁涵蓋兼 職講師，但目前為止我自己就對參加工會冇咩興趣。」

P ：「唔知㗎，對我哋嚟講，最核心個問題係今年喺呢度 教，下年有冇得教？唔知。每年都唔知，有時要乞啲工

陳：「我對坊間新成立嘅工會幾有興趣，但我連佢哋嘅主

返嚟。如果你個 field 冇咁多位俾你教嘅話，就會冇咩保

張或爭取咩目標都搵唔到，叫我點加入先？我覺得工會係

障。仲有你每年要教咩都未必知，好取決於人地畀咩你，

用嚟爭取勞動條件，而唔係以單憑政治表態嚟組織工人。

明知係豬頭骨都要啃。同埋如果哩度突然冇工返，我要

如果個工會存在嘅目的單單係為咗反政府，咁就永遠都團

搵第二間院校，咁可能我要到 8 月尾先知自己要教咩。

結唔到政治光譜唔同嘅工人，亦都冇可能用工人階級路線

如果你冇工做或者唔夠錢洗，就要即刻諗辦法教到。」

去令非政治化嘅人覺醒。你睇下呢十幾年嚟泛民個口號一 直都係『先有民主，後有民生』，根本就冇建立或者提出

陳 ：「冇人知幾時續約。我試過喺 8 月尾比人請，亦都

到任何堅實嘅經濟性綱領，所以建制派咪可以用經濟利益

試過 6 月就有 offer ，但無論點都好，冇人保證到我會一

同蛇齋餅粽嚟吸納剩低嘅人，佢哋亦就係我哋口中嘅『藍

直有工返。通常 sem 尾嗰陣部門會有秘書打電話問我想

絲』。

唔想繼續教，之後部門會再開會決定，所以都唔輪到我 話事。我之前試過問 course coordinator 可唔可以延長合 約或者加啲保障我哋嘅條款，但就俾佢用『牽涉資源撥 款要由更高層決定』哩個理由推搪。同埋續唔續到約同 教學表現都未必有關，因為我之前都見過有啲教咗好耐 同教得好好嘅講師，突然俾部門通知唔會續約。如果佢 決定唔同你續約嘅話，佢係唔駛同你解釋，可以係佢突 然決定唔開班，又或者想開少啲，我感覺自己嘅角色好 似只係要嚟塞住時間表個窿。」

結語 大學幾年期間，你會遇到形形式式的老師，可能你終究不 會和他們有課堂外的接觸，但總會有一兩個老師的教學風 格令你欣賞甚或啟發了你，他們的身份有可能是兼職講師， 並受到大學教育市場化的剝削，歸根究底他們也只不過是 大學教育兼職化及零散化下的產物。聘請他們是為了節省 學校金錢（詳見〈操縱從未間斷——UGC 的罪狀〉），以「重 研輕教」的方式來獲取「競爭力」及「國際排名」。要改 變這番景象，並非團結全世界的兼職講師們就能成功的， 畢竟世上的高等教育市場早已面臨飽和，供過於求。在不 少高知識份子為了一份兼職教席做願意「做爛市」的情 況下，身為學生的我們可以做的可能不多，但不妨在 sem 尾的 Course-E (course evaluation) 踴躍表達意見，雖然 不能改變制度，但也可能成為兼職講師被續約的一個因素。 [1] 50 屆學生報「深瞳」， 2020 年迎新特刊，《大學裡的一粒小小 螺絲——訪兼職講師》

53

學生報の日常 編輯有話兒：關於《我的志願是做 （黑社會）大佬 —— 訪兼職講師》的排版，背後有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 事緣來自作者 me6ou 的排版實在過於震懾人心 ( 見圖 1)

( 圖 1)

出設大佬 ( 見圖 2) 一見如此前衛的設計便覺得一般 讀者無法接受，於是自告奮勇提供新的設計 ( 見圖 3)，眾編輯皆期待其作品，結果 .......

( 圖 2)

眾人表示：「點解兼職講師會變咗陳浩南，仲要係山口組嘅陳浩南 ( 謎 之日の丸 ?!)，NaniTF?」

以上就是學生報の日常。

( 圖 3) 54

中大壘球會 壘球會主要目的係喺中大推廣壘 球，無論你本身有冇打過壘球， 只要有興趣，就加入我地一齊體 驗壘球嘅樂趣啦!

FB：CUHK Softball Club IG：@cuhk_softball_club

香港中文大學新亞書院 粵語辯論隊

香港中文大學聯合書院 學生會天文學會 聯合天文旨在為同學提供天文知 識，並通過舉行各種活動令同學 可以有系統地實踐所學所知，同 時亦希望藉此令同學發揮出互助 與學習精神。 IG：@ucastro2022_ucapella

吐露詩社

第十七屆香港中文大學學生 會文化及宗教研究系系會內閣 「博文觀宗 Erudite」 第十八屆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文化 及宗教研究系系會要人喇！咁多位 文宗新生想上莊嘅話就千祈唔好錯 過!

FB：第十七屆香港中文大學學生 會文化及宗教研究系系會 - 博文 觀宗 IG：@cuhk_crs_2021

香港中文大學現代舞學會

時代愈見昏暗，唯有真理越辯越 明。新亞粵辯現正招新，詳情請 見 Instagram或Facebook專頁。

以詩作為生活的另一種可能。

跳舞 [tiu3] [mou5] —— 最簡單 的語言。加入中大釘嫂，盡情放 任身體，純粹地隨著音樂搖擺。

FB：新亞書院粵語辯論隊 IG：@na_debate

FB：吐露詩社 Tolopoem IG：@tolopoem

FB：CUHK Modern Dance Society IG：@cudanso2122

香港中文大學新亞書院學生 會 天文學會 暮星河Nacrux

想chok墨魚？嚟新亞天文啦！ 想出trip睇星？嚟新亞天文啦！ 想識到其他U嘅天文友 ? 嚟新亞 天文啦！ 新亞天文仲有好多好玩嘅活動， 快啲嚟啦！ IG：@nacrux44

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 學生福音團契 歡迎參加我地逢星期二晚嘅週 會，一齊反思信仰同互相關顧！ FB：CUFES中大團契 IG：@cufes_ig

香港中文大學逸夫書院 扶青社 上逸扶梗係唔止做義工，本地同 國際服務係基本啦，你仲可以好 自由咁搞玩或者學嘢嘅活動，加 上同外校嘅聯繫，自然可以識到 好多frd，firm爆莊員！ FB：香港中文大學逸夫書院扶青 社第二十三屆內閣 Servacity IG：@racshaw23 55

組織 社會政治氣氛低迷下，沈重的政治壓力從校方轉移到學生身上，不少活躍於公 共領域的學生組織備受各種形式的打壓。無力感充斥校園，大專學界的學生會 面臨斷莊潮，中大校方更要求學生會進行社團或公司註冊，等同閹割學生會， 影響每一位中大人。然而，學生對此關注度不足，甚至對學生會的印象停留於 幹事會，令校方無形的打壓更為容易。 〈無光有星——訪幹事會〉、〈由稜再試下——訪電台臨政〉、〈「冇人上咪 我上囉」——訪書院代表〉、〈記學生報政綱 Camp〉幾篇文章，期望可以拉 近同學與中央組織的距離，喚起同學對學生組織現況與將來的關心，也期望讓 同學了解有組織被迫在鎂光燈下宣告退場的同時，仍有許多學生正在僅餘的空 間堅守崗位。 而在官方組織的力量被日益削弱下，有不少非官方的學生組織自發背負起這個 時代的責任，在體制外積極尋找自己的意義。 〈細心聆聽與記錄山城的故事—— 訪「山城記事」〉與〈在沒有法治的社會講法律—— 訪「中大法律關注組」〉 兩篇文章，由來自兩個自發學生組織的成員解釋自己的工作於心態，除了希望 同學多留意與支持校內的自發組織，亦鼓勵同學思考自己在時代下的角色與責 任，發掘更多發聲與對抗的空間。

56

中大學生會架構

司法

司法委員會

屬會

屬下團體

院系會

全民投票

全民大會

認可會社

聯席會議

學生報

校園媒體

校園電台

中央三莊

行政

幹事會

立法

代表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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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投票 由全體基本會員在選舉或公投（修章、罷免或指定議案）

中大學生會最高行政機構，即一般理解的「學生會」。會

中，以不記名方式投票，投票結果為中大學生會最高決議。

室位於范克廉樓地庫，設有福利品部，售賣文具、二手教科

投票須達全體基本會員六分之一以上之法定票數，否則投票

書、中大Tee 等。幹事會的主要工作包括提供學生福利（例

會被視為無效。

如中大Tee設計比賽）、舉辦學生活動（例如今年有世界盃

全民大會 僅次於全民投票之決策機構，處理突發及重大事宜，並有權 推翻司法委員會的決定。不過，會議法定人數最少需要十分 之一基本會員，即約一千多人，門檻之高令全民大會難以召 開。

聯席會議

決賽嘅直播活動）、參與校政事務（成日會同校方開會）、 發表對外言論（出聲明、做訪問）及參與社會行動（集會、 遊行、論壇等）。

中大學生報 #報社 中大學生會架構內的校園媒體之一，會室位於范克廉樓307 室。報社成立於1969年，最初以週刊形式出版，逐步發展 到今日雙月號出版、配合網絡平台的模式。今屆報社的常刊

僅次於全民投票及全民大會之決策機構，同樣是處理突發及

設有社會、校園、國際、性╱別、文藝及副刊六個版面，

重大事宜，不過開會門檻遠低於全民大會。聯席會議由代表

遇有突發事件亦會出版號外或特刊。恆常出版的特刊包括《

會全體代表以及三莊若干代表組成，開會門檻為全體聯席會

六四特刊》及《迎新特刊》（無錯！就係你而家手上拎住嗰

議成員三分之二以上。

本）。

代表會 #中代

中大校園電台 #電台

中大學生會最高立法、監察及民意代表機構，由九個成員書

中大學生會架構內的校園媒體之二，駐守在范克廉樓301-

院學生會組成。書院學生會會長及其立法機構首長擔任「當

303室。電台的歷史相對較短，於1999年成立，旨在為中大

然代表」，書院全體同學選出「民選代表」，民選代表出現

同學提供另一個發聲平台。電台除聲音節目外，亦會製作視

空缺時，書院學生會最多可委任一名「委任代表」。代表會

像節目，包括拍片、直播等。電台的節目題材涵蓋校園乃至

下設多個委員會處理各項立法及監察工作，同時亦設有委員

社會的大小事，也會在Youtube上直播代表會會議。

會處理選舉、屬下團體登記等行政工作。 立法工作以外，代表會主要負責監察中央三莊的日常工作

臨時行政委員會 #臨政 在幹事會、報社或電台出缺期間，代表會就須要委任臨時行

及財政運用，以及監管屬下團體的運作。此部份工作常有爭

政委員會，以處理行政事宜，直至新莊上任。去年報社大選

議，今屆會期之初，代表會便與報社及幹事會有過兩次較大

結果被推翻後，便有過一段時間由臨政接管，直至補選再次

的爭議，過去一年屬下團體委員會及屬下團體資源分配委員

選出新莊。今年電台參選內閣因表格資料有誤被取消資格，

會（代表會兩個常設委員會）亦面臨多宗屬下團體提訴的司

也有一段時間由臨政接管，直至補選選出新莊上任。

法覆核案。

司法委員會 #司委

屬下團體 現時屬下團體分為院系會、屬會及認可會社。院會及系會顧

中大學生會最高司法機構，設有原訟庭及上訴庭。去年始成

名思義是學院及學系（或major programme）的學生組織。

立的司法委員會（過去由代表會負責司法工作）奉行司法獨

屬會則是指一般興趣莊、義工團隊、宗教團體等有特定宗旨

立原則，負責處理所有學生會內的爭議，並有憲制責任捍衛

的學生組織。「校外合法組織之校內分支，或其因性質特殊

《會章》及保障基本會員權利。

而獲代表會確認」的組織則為認可會社。代表會今年7月通

週年大選

過新條例（條例於截稿前仍未生效），在上述類別之外新增 「國際生學生會」，「屬會」亦易名為「學會」。屬下團體

每年年初，中大學生會以至各個書院學生會均會舉行週年大

每年均要在新莊上任一個月內（出缺則由臨政代辦），向屬

選。中大學生會的週年大選除選出幹事會、報社及電台外，

下團體委員會（屬委）作週年登記（reg soc），以取得合

亦會選出各個學院的教務會學生成員以及學聯代表團。至於

法地位。

中大學生會代表會的民選代表，則由各個書院的週年大選選 出。書院學生會的週年大選亦會選出各自的幹事會及立法機 構（代表會 / 監議會 / 監委會）成員，四間舊書院（崇基、 新亞、聯合、逸夫）的大選更會選出書院的教務會學生成 58

幹事會 #Exco

員。

無光有星—— 訪幹事會

馬：喺嚟緊嘅日子，我哋打算搞啲迎新活動，拉近同同 學之間嘅距離，同中大人一齊經歷多啲日子，建立起歸 屬感，畀同學知返我哋嘅家本來應該係點樣嘅。 點理解幹事會同同學之間的關係？作為學生會一員你對 同學有咩期許？

訪、文：K

馬：一路以嚟，同學都可能覺得幹事會係一堆比大家行 得前嘅人，大家對我哋有好多期望，但去到最後其實幹

無論對各大專學生會，或中大學生會而言，這年都是不

事會、學生會嘅成員都只係普通嘅中大同學。幹事會同

尋常的一年：先是學界選情慘淡，再是各院校陸續停收

同學嘅關係其實係互相依賴，今日冇咁多位同學理解同

會費，港大學生會更遭國安搜查，作為備受外界矚目的

支持，幹事會好難行到今日，希望同學都唔會覺得幹事

學生會一部份，幹事會於各方壓力下處境如履薄冰。今

會係比大家高嘅嘢，會繼續關心校園事，行動唔係得投

屆中大學生會週年大選中，候選內閣「朔夜」當選幹事

票嗰吓，都唔好只係靠哂我哋做嘢（苦笑）。

會，卻遭校方打壓 [1]，被逼辭職，後來代表會委任前 「朔夜」成員為幹事會臨政，卻遭校方禁止使用會室。

有咩想同新生講？

經歷此般荒謬事，中大幹事會臨政主席馬活言和秘書黎 思婷接受訪問時，往往不知該從何說起，當中充滿無奈

黎：過去幾年大家可能活喺一個好壓抑、好辛苦嘅時代

的嘆息與猶豫的沉思。他們面對的問題，其實是全香港

噉去經歷公開試，依家終於成為中大嘅一份子，希望你

人都需要面對的課題——如何在僅餘的空間中繼續正常

哋喺大學嘅哩四年可以好好享受。即使你可能會慢慢發

生活？他們坦言自己只是普通的中大同學，在這個時

現世界其實真係有好多嘢不似你預期，亦都唔好失去對

代，沒有誰比誰更高尚。

呢個世界嘅好奇，都仍然可以喺荒謬中掙扎、喺呢段摸 索嘅過程中揾到自己想成為一個點嘅人，然後慢慢步向

你哋認為幹事會喺大學、社會上的角色係咩？

哩個終點。

黎：以往幹事會喺大學嘅角色就好似區議員噉，可以同

馬： 把 握 而 家 嘅 moment， 我 哋 尚 有 嘅 青 春， 喺 呢 個

時間擔任唔同嘅崗位：發聲者、民意代表、連繫中大入

咁艱難嘅時代繼續堅持生活；把握我哋身邊嘅人同事，

面唔同嘅人等等。曾經覺得上莊可以做到好多嘢，譬如

珍惜我哋而家有嘅嘢，因為所有嘢都唔係必然。入到大

可以就住唔同校政同學校 deal，可以為同學爭取到好多

學我哋會發現有好多事都唔係我哋想像中噉，無論係上

嘢，好似國際化事件 [2] 噉。但就算我哋依家做同過去

莊、人事等等，但唔需要因為哩啲嘢而介懷，唔好失去

幾屆同樣嘅嘢，最後其實乜都做唔到，（係）哩個時勢

初衷，更加唔好失去希望。

下嘅無奈。 [1] 中大於「朔夜」當選翌日（2 月 25 日），發出第二次聲明，強

馬：其實學校冇咗幹事會，仲有大家喺到，就好似區議

調新當選的中大學生會幹事會「朔夜」內閣發表的政綱不代表校方

會噉，就算冇咗區議員都好，社區仲有街坊，個社區都

立場。校方對幹事會作出五項決定，包括暫停代收學生會會費；要

仲會喺到。喺中大嚟講，只要同學願意自發做嘢，就可

求學生會註冊為獨立社團或公司，自行承擔法律責任；暫停學生會

以有「全民學生會」（笑）。 今日學生會受到好大嘅制

幹事會成員在校內委員會的職務；暫停為幹事會提供大學場地及行

肘，但唔代表冇嘢可以做到，唔代表以後冇人發聲，只

政上的支援；以及在有需要時採取進一步措施。( 詳情見中大學生

要大家願意一齊去行多一步，堅持落去，我諗，哩個地

報 2021 年五月號，《「朔夜」事件時間線》)

方一定會變得比以前更加好。 [2] 2005 年時任校長劉遵義為讓「中文大學成為國際一流大學」而

喺目前嘅高壓環境下幹事會仲可以做咩？

推行大學核心課程英語化，被批評決定沒有諮詢師生，亦違背先賢 創校的中國文化理想，當時幹事會以學生會名義對外發表反對大學

黎：過去兩年因為疫情同社會運動，好多同學根本冇點

國際化的意見。（詳情見中大學生報 2021 年迎新特刊，《權力與

返過嚟學校，大家對中大嘅歸屬感其實好低，所以我哋

抗爭無法割裂——校園抗爭簡史》）

想 做 多 啲 嘢 build up 返 個 ( 中 大 人 ) 身 份。 過 去 學 生 會可以做到好多嘢，但當依家唔同領域嘅空間越縮越細 時， 我 哋 就 還 原 基 本 步， 喺 呢 個 地 方 深 耕 細 作， 慢 慢 connect 返各位中大人。

59

啲校園新聞，我自己唔覺得兩支校媒有好大分別。 見到你哋今年嘅節目少咗，除咗係因為係臨政之外，仲 有冇其他因素影響？

由稜再試下 ——訪電台臨政

張：如果今年同上年對比返，今年少咗節目同埋好多即 時新聞。先講即時新聞，主要係因為社會氣候唔同咗， 我做正莊嘅時候有好多唔同嘅社運

event，會派人出去

做即時，但依家少咗好多相關嘅嘢，所以我哋都唔會派 人去做，亦都唔會好似傳統傳媒噉跟足所有新聞，因為 我哋根本就冇噉嘅能力，所以社會嘅即時新聞少咗，社

訪、文：木水

會新聞都少咗。

作為一個唔再新鮮嘅新鮮人，好記得喺舊年迷惘嘅時

節目方面，臨政哩個因素影響好大，因為我哋臨政得5個

刻，接觸到中大嘅第一樣嘢就係

infopage，再之後就

人，以前電台係成12、13個人，拍節目金錢上嘅成本可

係校園電台製作俾新生嘅節目【1】。今年，逗笑嘅節

能唔高，但人力成本大。如果想個節目好睇嘅話，需要

目【2】同埋大量嘅即時新聞已不復見。喺冇下莊同埋

做好多事前準備：諗idea、度橋、諗喺邊個位拍、節目

現時嘅社會氛圍底下，電台選擇點樣面對？我哋有幸邀

想做啲乜，拍嘅時候要有幾個人揸機，喺唔同角度影過

請到現屆中大校園電台臨時行政委員會主席、第二十二

去、收音、後期剪片、加 effect、加 animation。其實所

屆校園電台編輯委員會「稜聲 RingTone」嘅財政張卓

有嘢都好耗費時間，同埋需要唔同嘅人負責唔同嘅嘢先

琳同我哋分享佢嘅睇法。

做到，所以依家真係好難做到好多製作，加上我哋宜家 需要兼顧校政（學生會風波），我哋都要返嚟開吓會， 出返啲相關嘅新聞。其實我有少少抱歉，我哋臨政期間 真係冇出過啲咩製作或者片畀大家睇。 啱啱你都有提到學生會風波，你同你嘅莊員點樣睇註冊 或者學生會風波？你哋會唔會遇到啲咩分歧？如果有， 你哋會點解決或者點作出共識同埋決定？ 張：好多其他同學，或者喺學生會架構內嘅同學（例如 屬會）對哩樣嘢（學生會架構）嘅概念都好模糊。藉

（圖片來源：「稜聲 RingTone 」IG）

住哩個機會，我都希望釐清返啲概念。我覺得最需要釐 清嘅就係，註冊哩件事唔淨只係幹事會，即係朔夜（ 臨政）班人去註冊，而係加埋其他組織，例如我哋、你

學生報同電台有咩分別？

哋學生報、代表會等中央組織。受影響嘅唔單止係學生 會，而係全部人。

張：如果你問我兩支校媒最大嘅分別，一定係講緊個形 式，學生報會定期出紙本刊物，每個月會出一次，特別 日子都會出，例如民運特刊、迎新特刊等。電台主要活 躍於社交媒體，唔會有實體嘅嘢出嚟，亦冇强制要幾時 出嘢，幾時想出、出啲咩都冇咩所謂嘅。 可能好多人話我哋路線唔同、關注點唔同、電台又好似 中立啲，但我自己就唔會噉睇嘅，因為電台喺哩方面好 自由，冇規定邊啲類型嘅製作係一定要做，好多時可能 係莊員諗到想做啲咩就會去做。例如有莊員好鍾意足 球，就拍咗中大男足，或者有啲 Beat 係跟開嘅，例如 社運之後先會有法庭新聞哩條 Beat，就冇話做死邊一樣 嘢。噉當然都有啲係一定要做嘅，例如代表會直播、一 60

＜試食愛心中大月餅【由稜試下吖EP1】中大月餅＞影片截圖 （圖片來源：中大校園電台 IGTV）

法都有少少猶豫應唔應該繼續拍落去，所以個節目最後 至於點睇註冊，我哋電台一定有立場，每個莊員有自己

都係冇出到街。其實我哋內部點都會擔心，近期嘅蘋果

嘅立場，成支莊都有自己嘅立場，但我哋唔係好想同大

日報事件、港大學生會事件、各大專院校同學生會嘅關

家講我哋點樣睇哩樣嘢。企喺校媒哩個身位，我唔想好

係變差，令我哋唔知究竟會點行落去。條紅線咁飄忽，

直接同同學講我哋支唔支持註冊，因為我唔想好似帶風

我哋又唔知條界喺邊，點都會擔心。但實際上有冇令我

向噉引導大家投票。無論係一個校內嘅投票又好，係一

哋嘅 production 改變，又好似冇。

個社會嘅投票又好，都一定要選民自己吸收唔同方面嘅 資訊，再去獨立思考，而唔係聽完人講就做決定。我會

嚟緊迎新你哋會唔會好似舊年噉樣出一啲俾新生嘅節

話我哋點都有立場，但就唔會公開講。我哋應該遲少少

目？就算唔出都好，會唔會想同新生講啲咩？

就會出返個懶人包去講返註冊係咩、對中央組織同基本 會員嘅影響係咩，希望同學會了解一下，先做一個謹慎

張：如果做到新節目當然想做，但因為人手問題睇下可

嘅決定。

唔可以盡量去做啲咩出嚟，啲懶人包又好、報道又好。 同新生講嘅嘢.....歡迎佢哋入中大啦！如果你係一個新

喺註冊哩件事上同學參與嘅機會都比較少，一開始係代

生，最緊要唔怕嘗試，咩都試下，參加有興趣嘅 soc 同

表會通過咗決議，然後孫同學去覆核，先叫有同學參與

埋活動， reg 下啲覺得會爛 grade 但學到嘢嘅 course，

哩一環。同學喺哩個時間可以做啲咩支持返學生會，或

唔好怕嘥時間，噉先知自己想要啲咩。如果對

者喺哩個社會氣候下可以盡力做啲咩？

production、做新聞、玩器材有興趣，噉咪嚟 join 下電 台囉，遲啲我哋搞

張：學生會或者各個學生組織，最迫切嘅問題一定係註

video

o-night、傾莊，都可以過嚟試下，

噉我就會有下莊喇！

冊。好快就會搞公投（全民投票），同學可以盡返選 民、盡返學生嘅責任，了解件事係點，個爭議點喺邊 度，影響喺邊，最基本嘅就係中大中央學生架構究竟係 點，佢係點樣運作。我明白哩樣嘢係有啲複雜、有啲難 明，我自己都用咗好耐去消化哩樣嘢，但我覺得作為一 個學生，哩樣嘢係必須要知道。 再長遠少少嚟講，就可能係一啲校園事務，除咗我哋學 生會之外，其實仲有好多事務，例如自己書院同埋 faculty 嘅嘢，又或者再宏觀啲睇，校園保安嘅嘢，全部都 好切身噉影響到大家。我哋校媒嘅職能就係將哩啲資 訊帶俾大家，但睇唔睇哩啲資訊、關唔關心哩啲議題我 哋控制唔到。希望我哋可以幫到大家更加容易去理解件

電台招莊 post 截圖 （圖片來源：「稜聲 RingTone」IG）

事，更加願意去 involve。

哩個時勢下你仍然會期望有下莊，或者下莊會上得到 其實一路以嚟嘅選舉，例如幹事會、電台、學生報嘅選

莊？

舉投票率都唔算好高，但今次公投真係所有同學、所有 基本會員都會牽涉到，真係希望大家利用自己手上嘅選

張：有冇下莊哩個我覺得真係未知之數，一嚟唔知公投

票，提高返個投票率。社會氣候嘅話，我覺得我自己冇

註冊哩樣嘢會點樣影響成個學生會嘅地位同埋前路，二

咩資格叫大家要點做，我又唔係邊個。關返少少 CU 事

嚟各大專院校唔同嘅學生組織，唔單止校媒，幹事會其

嘅，就係當中大同學要上庭嘅時候，去旁聽支持下佢

他組織都好，都面對緊斷莊潮。上年因為我哋揾唔到下

哋，係我哋最基本會做到嘅嘢。

莊，又唔想電台無啦啦斷莊，抱住監察校方同社會嘅理 念，所以先上臨政。有冇下莊哩個我真係唔知，但宜家

國安法有冇實際影響你哋嘅運作？

都二十幾屆，希望可以傳承落去。

張：實際運作嘅話，臨政階段係冇嘅，因為我哋真係做

對下莊有咩期望？

少咗好多製作，噉新聞都係寫返事實啫，最多咪斟酌下 啲字眼（例如有冇落錯，夠唔夠持平客觀），我相信就 應該唔會干犯國安法。但上年正莊嘅時候，可能舊年迎 新都有講過，我哋節目本身關社會事件事，但因為國安 61

張：又冇嘅。始終電台係一個好自由嘅哋方，想做咩都 可以去試，所以就冇話咩一定要做，要框死佢哋，但一 定要好好守住我哋嘅操守。有好多學生記者都被人狙擊 話唔專業，所以喺哩個情況下更需要堅守我哋嘅操守， 我哋 出 嘅 每 一 樣 嘢 都 係 要 基 於 事 實 ， 唔 好 捏 造 啲嘢出 嚟。寫報道嘅時候、做節目嘅時候......淨係寫報道嘅時 候啦，盡量唔好加咁多個人情感，我哋最主要嘅目的都 係傳遞一啲資訊出嚟。最重要嘅係保住自己嘅熱誠，自 己當初想做電台、想做新聞嘅原因，同埋堅持，唔好因 為環境或者其他人嘅睇法而放棄或者迷失。

註： 【1】製作俾新生嘅（搞笑）節目 【零點稜EP1.1】中大新生幫緊你問題比賽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71dLUtAXMA 【零點稜EP1.2】中大新生幫緊你問答比賽 https://www.instagram.com/tv/CEowDPwHIr9/?utm_ source=ig_web_copy_link 【零點稜EP2】新學期檔案：雙失背後 • 隱蔽新生 https://www.instagram.com/tv/CEPDsyihNBC/?utm_source=ig_ web_copy_link

【2】試食中大月餅 【由稜試下吖EP1】中大愛心月餅 https://www.instagram.com/tv/CFwtT6KBgXZ/?utm_source=ig_ web_copy_link

62

「冇人上咪我上囉」 ——訪書院代表 文：關靖豐

講起中大學生會，好多人都會諗起曝光率較高嘅中大學 生會幹事會，但三權分立嘅學生會裏面，仲有其他組 織，包括作為最高立法、監察、民意代表機構嘅中大學 生會代表會。我哋有幸訪問到獲選為中大學生會代表， 兼任書院代表嘅Ruby，講下書院代表同中大代表，點樣 喺大部份人參政意欲低迷嘅情況下，仲堅持就書院同學 校嘅政策發聲。

書代做啲咩㗎？ 書院代表會係服務書院嘅同學，你可以當佢係一個立法 會，負責監察行政部門， 即書院嘅學生會幹事會。 書 院幹事會係由書院學生投票選出嚟，書院代表嘅工作就 係要定期 call meeting、審核工作計劃、財政計劃， 然 後到幹事會落莊嘅時候就審核工作報告、財務報告。 如 果幹事會冇人選嘅話， 書院代表會就要委任一個臨時行 政委員會，確保書院學生會嘅基本日常運作。 代表會之下設有唔同嘅常務委員會，例如選舉委員會同 膳食委員會。每間書院嘅代表喺學生膳堂委員會嘅權力 都唔同，

即係有幾多人入到去委員會，書院代表嗰一

票有冇否決權，都因書院而異。膳委會入面嘅書院代表 揀餐廳時會試食，選擇價格相宜、最啱食、適合同學 嘅 canteen。中大學生會代表會入面係有書院代表嘅， 呢啲都係要我哋書院代表舉辦選舉選出嚟。另外仲有書

都冇人care，點解仲上書代？ 你問同學會唔會理我哋做緊啲咩，或者校政對於佢嚟講 有幾重要，我覺得大部份都唔係好理書院、中大嘅校 政，即係同好多民主制度成熟嘅社會一樣：選民覺得佢 只要投咗票，選咗個代理人出嚟，佢就可以唔駛做。但 佢哋唔理，我哋係咪就唔駛做呢？唔係：一嚟，參與校 政係我嘅個人實踐；二嚟，我哋作為一個知道參與校政 係重要嘅人，就應該教育其他同學，透過社交媒體嘅宣 傳、報告自己嘅工作等，俾同學明白佢哋嘅責任唔係投 票噉簡單。另外，當參與校政嘅空間會喺五年內會進一 步縮細，參政哩樣嘢就變得更加重要。 但其實都唔係冇人理校政嘅，我都見到今年有同學一 入學就有志選呢啲位，而當我見到自己書院嘅幹事會 出缺，覺得始終都要有人做哩啲工作，噉冇人上咪我 上囉。一開始上書代嘅時候都唔係好知大部份工作係做 咩，我初初當佢係踏板：喺書院代表會做一陣嘢就可以 上到去中大學生會代表會。但係做耐咗先發覺原來佢嘅 架構絕對唔係一個踏板噉樣——書院代表會做嘅更多係 書院內部工作，例如啱啱講嘅書院通識，你會覺得係更 加貼近書院同學仔嘅工作。我諗上書院代表會最重要嘅 就係你要對書院有一定的歸屬感，然後透過服務又會鞏 固返哩種歸屬感。

院通識檢討委員會——有啲書院係有週會同 final year project

嘅，噉書院代表就可以睇下書院通識可以做啲

咩去配合，等同學真係學到嘢。

63

書代同書院依家嘅關係係點樣？

點解上完書代仲上中代（中大學生會代表會） ？

我哋書代嘅工作係服務同學，所以所有書院嘅政策其實

啱啱都講到我本來就有志參加中大學生會代表會，處理

都係關我哋事嘅。你可以當我哋係書院管理層同書院同

多啲針對成個中大嘅政策。尤其見到依家嘅書聯邦制，

學之間嘅橋樑。譬如每間書院都有佢嘅學生輔導處，我

大學以疫情、「國家安全」等等嘅原因凌駕書院嘅剩餘

哋都會同啲職員比較熟，每當書院有出啲咩政策時就會

權力。做書院工作時，成日都得到啲 feedback 話「冇

即刻同佢哋傾，好似之前住宿要打針嘅政策，你都係直

呀高層話要噉做，我哋都冇咁多 say 」，所以我諗噉不

接同書院學生輔導處嘅職員去傾。所以我相信我哋關係

如我去做埋中大學生會代表會，去處理呢啲問題，例

比較密切嘅。

如之前就傾過閘機工程。你可能想做好多嘢，但學生嘅 權力同校方高層權力本身就唔對等。所以我哋入到制度

至於書院同大學高層嘅關係，係冇想大家想像中咁分

內其實唔係做到好多嘢，而更加多係發聲、表達。就算

立、咁聯邦制嘅。但我會話書院同大學嘅權力始終都係

同高層開會，高層最後都係會用唔同手段去拖延你、耍

唔對等，我見到中大嘅高層某程度上係 superior than

你。有啲人會覺噉得係嘥時間，但我會覺得有呢個必

書院。原因簡單嚟講係錢嘅問題——中大管理層每年都

要去做。起碼就算個制度冇用，都要畀人睇到個制度冇

會向立法會、校董去拎錢，之後透過資助畀番書院。

用，然後俾人反思要點做。因為我覺得學生代表之所以

你會話：「書院都有錢㗎」，但書院最大嘅收入就係

存在，係因為同學唔得閒理，所以要有人去傳達佢哋嘅

住 hall 嘅宿費，之前一九年嘅社運同埋疫情令冇乜人

聲音。但係當我哋呢啲代表都做唔到嘅時候，就要返去

住 hall，或者全部要入住單人房噉，其實已經令到佢哋

權力嘅起點——每一位學生應該要點樣做。

嘅收入大減。資金嘅缺乏同埋需要令到佢哋更加依賴大 學，兩者嘅關係變得更緊密，所以聯邦制嘅意味係愈

我都唔知書院代表會或者中大學生會可以存在到幾耐，

少。另外，學校亦以疫情為籍口趁機凌駕以往嘅權力架

尤其當見到間學校變成噉樣。我自己都有被捕、被休

構，一嚟就話因為中大裏面爆咗疫情，要開咗特別小

學嘅準備，但最重要係當我哋呢啲代表唔存在嘅時候，

組，變咗係高層同所有書院講個政策，得到共識，然後

真正有權力嘅其實係每一位中大學生。如果我哋冇咗權

話「住 hall 要打針！」噉。所以依家嘅書聯邦制已經

力，我希望多啲同學可以補上呢啲位：無論係頂替呢

係名存實亡，尤其喺處理疫情或者一啲政治議題時。書

個角色，定係喺自己範圍裏面運用自己權力，呢個先係

院、校方高層同我的關係係點樣，你可以諗成係公權力

最緊要嘅嘢。所謂嘅學生代表除咗係代表同學，亦都係

同我哋關係，只係究竟佢對我哋和善啲，定一出事就同

教育番同學，等大家知道自己有呢啲權力——我哋有權

我哋割席。

bargain，而唔係話「冇㗎啦」「我哋喺呢一間學校就 冇㗎喇」。希望有更加多有識之士去補我哋呢個位，或 者喺其他渠道實踐自己理想。

64

記學生報政綱 文： Kf Camp 提要：每年，學生報候選內閣都會舉行數日政綱 Camp，討論政綱裏面不同版面的內容，例如社會、性別、校園等， 確定往後的出版方向，及儘早處理彼此的分歧。今年年初，「風鳴」在馬灣的營地，互相對話、相處。在反覆的質疑、 思量甚至爭拗之下，渡過了這四日三夜。以下是某人某日的記錄： 在馬灣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聞到海的呼息。大概是疫情的關係，所到之處都頗為安靜。印象中那裏坐落許多三層村 屋，一列私人住宅，及我們所處的度假營。十五分鐘左右的步程以外有一間超級市場，路上會經過一個淺灘，附近有 座橋。夜晚經過的話，放眼望去便是夜色烏藍。 下午時分來到營地，卸下行李，便圍坐在室外的淺色木桌，開始第一個議程，談論投稿的刊登標準。九個人才聚在一 起不久，營地職員便提醒我們分隔座位，有兩三個要坐到地階上。坐在中間的人說話時，地上的人只能遠遠的聽。 A 的母語是英文，開會的時候其他人說話總是又急又快，她能聽明白的實在很少，很記得她坐在一旁疑惑的神情，不 時為她翻譯的 M 則陪在她旁邊。桌上放着一部電腦，因為 K 接觸過確診者，她只得留在家中和我們線上對話。或許是 訊號不好，有時說了好一陣子才發現對方完全聽不到，她只好無奈地笑。 看過幾篇以前投稿的文章以後，我們嘗試找出一個共通的批判標準，寫在政綱裡面，並且作為日後刊登文章的判準， 但制定標準比想像中困難許多。其中一篇書寫同性愛慾的文章，各人都看過以後，對話內容大概是這樣的： 某人肯定地說：「不過是色情小說而已，當然不值得刊登。」 另一把聲音接續：「如果刊登的話，是否等於用學生資源（學生報出版費用來自學生會會費）刊登色情小說？」 有人反對：「刊登的話或許有助同性戀愛，或性解放的討論。」 某人有些遲疑地說：「是，我們性別版的目的是推動性開放的話，有什麽理由不刊出 explicit 的內容？但是我們要討 論的是… …」

65

未待他說罷，又有人建議：「或者（作者）可以在文末加插一段敘事以外的寓意，帶出同性要開始關係時所受到的壓抑， 而性的描寫多了，其實可以帶出性解放的主題 。」 有人質問：「這又未必是作者的原意，只是片面的解讀方法，強行解讀會否有違其本意？」 疑 惑 的 聲 音 說：「 或 者 作 者 只 是 為 色 而 色？」（ 另 一 把 聲 音 說：「 如 果 純 粹 為 了 描 寫 性 行 為 而 刊 登， 我 覺 得 不 ok。」） 有人務實地說：「實際情況的話，（假如真的收到這篇投稿），約他（作者）上來傾，看看能不能在文章上深化同性戀 面對的問題。」 某人有些諷刺地笑著說：「這樣說的話，就像 DSE（中文）作文要寫自我反思……」 另有人說：「其實如果刊登的原因是以性作為主調的話，以情慾書寫作為審批標準……」（另一個人接續道：「又似乎 並非學生報的初衷。」） （沉思：「其實何謂學生報的初衷？」） 一把聲音劃破沈默：「既然我們寫學生報是同學發聲的平台，那麼很應該把所有投稿都登上網頁版。」 續問：「稿費怎麼處理？……」 一篇文章勾起一重重難解的問題，斷續的質疑或許指向答案，更多時候卻只是引來另一個疑問。對話背後或許牽涉到更 大的議題，可能是出版理念、文學批評、性 / 別議題。後來，或許是感受到力所能及的空白，有時各自垂首沉默，但 總有另一把聲音划過思緒的僵局。 這段時間過得太快，灰白的天色漸暗，紫藍的暮色映照在你我他的臉上。根據議程，我們需要在兩個小時內處理好投稿 的標準。手上拿着一小疊紙張，正值茫然的時候，聽到 C 說：「我認為所謂一篇好的文章，不能被下定義，只能夠舉例（作 為標準）。」或許在許多價值判斷的交纏之下，這是唯一繞出的答案。自由開放的文字空間，是我們交出的留白，也許 亦是我們難得的共識。 後記：政綱裏的投稿版，終究沒有妥協以模糊的字眼充當標準（例如俗套的「思想深刻」、「文辭優美」），哪怕這樣 的做法最省力氣——畢竟在真正收到投稿的時候，其實仍然需要大家開會再商量，而且也會視乎情況，約投稿的同學傾 偈。我想大家都有點過分認真，因此總在一些細節上很執拗，不過這應該是一件好事吧。 // 投稿版政綱 「風鳴」寓意人在冷寂、動蕩不安的環境中靜思；作為學生媒體，我們有義務替每一位有意的同學傳播各自的「靜思」， 反映多元意見。透過投稿版， 我們希望提供一個平台予同學和學生組織一抒己見，作為讀者和創作者，在創作和閱讀 不同意見之餘反思沉澱，並且在窒息的時代中，尋得空間自由暢想、抒發心情。我們鼓勵同學以任何形式的創作表達意 見和感受，包含而不限於相片、小說、社論、畫作，甚至影片等體裁。投稿版將同時於紙本刊物和學生報網頁版運行， 並包含兩種的作品：一為指定題目的作品，連同紙本刊物出版，並予薄酬；二為不限題目，視乎主題於紙本刊物或網頁 版刊登，旨在為同學提供一個交流的平台。另外，委員將按照紙本刊物之主題或其他原因，向指定人士或組織發出撰稿 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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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心聆聽與記錄 山城的故事 —— 訪《山城記事》

訪、文：交叉嘴

頹 tee 與拖鞋、同學與

莊 員、貓 咪 與 草 地、塗 鴉

與 油 漆 —— 山 城 裏 的 人、 事、物，都 盛 載 著 無 數 回 憶 與 情 感。一 群 的 山 城 人 停 下 腳 步，發 掘 與 記 錄 這

城 的 故 事 —— 他 們 是《 山

城記事》 ，透 過 寫 作、訪 問、攝 影、拍 片，刻 劃 中

大 的 面 貌 與 人 文 風 景。 67

以記錄回應時代

抽離但不失人情地記錄

《山城記事》的創辦人之一 C （化名）從幾個將近畢業

《山城記事》的人物故事都是透過引述受訪者的話而

的中大人接手這個專頁時，上面只有一兩篇人物故事。

成，讓讀者可以想像對方的語氣、感受，也使得受訪者

在 C 與一眾編輯幾年來的用心經營下，現在的《山城記

的聲音更加突出。而編輯在寫完整篇故事後，會先予受

事》記錄了無數中大的人與事，除了文字採訪，還會拍

訪者閱讀，並有限度地容許對方刪減、增加或改變當中

片、出書等。C 期望《山城記事》是一個讓編輯們發夢

的內容。這與一般記者的做法有所不同，後者為了維護

的平台，大家若有甚麼想做的事，都可以一起將不可能

編採自主，不會容許受訪者看稿，但 C 希望受訪者在

變成可能。現任總編 N （化名）也覺得，《山城記事》

分享自己的故事時，可以感到舒服、自在。有時，受訪

的定位就是沒有定位，只要是圍繞著中大人這個核心主

者也許說了一些令自己感到後悔的話，又或者在某些情

題的工作都可以開展，「一班人聚埋一齊，大家想講好

況下需要保護受訪者，那麼將部分內容刪走是完全沒有

中大人哩個故事，噉嘅一件事。」

問題的。

C 曾在英國讀書，發現身邊的人常常會問「how are

C 笑言自己本身沒有任何新傳的底子，只是單純地想記

you」，而香港卻沒有這種文化。返港來到中大後，

錄別人的故事，對於如何處理與受訪者的關係，他覺

他覺得當時的中大人都是在「圍威喂」，而且只顧上

得接觸受訪者並非也不應純粹為了「寫個 story、呃吓

莊、dem beat、玩樂，沒有在為甚麼而努力。後來開始

like、攞吓 comment、攞吓 follower」。在訪問過導

訪問不同中大人後，他卻發現許多人其實都有自己的故

修課堂上遇到的那位同學後，C 很希望可以與他同行、

事，而且願意敞開心扉，與身為陌生人的他分享自己生

給予他支持，因此訪問過後仍不時問候對方的近況。 C

命中脆弱的部分。C 最難忘第一次採訪中大人，對方是

深知對方狀態不太理想，並非經常回覆，慢慢與他沒有

他導修課堂的鄰座，性格開朗。C 在某次下課後上前介

再保持聯繫，但仍然會擔心、記掛著對方。

紹自己，問他可否一起聊聊天，又問他最近有沒有甚麼 困難或掙扎。即使對對方而言，C是半個陌生人，他卻

這種若即若離的關係，N 亦在學習處理當中。N 最近得

很快與 C 分享自己有嚴重抑鬱症、曾經嘗試自殺、每

知其中一個自己訪問過的中大人要坐幾年監，當刻心情

天都過得很辛苦的種種掙扎。C 發現許多中大人表面上

十分複雜，不斷反思自己與受訪者的距離究竟如何。N

看似每天嘻嘻哈哈地過活，其實都有各自的掙扎，只是

好像並非對方的朋友，但又知道他的故事、經歷與感

習慣將它隱藏起來，「而如果唔去關心人、唔去問佢一

受，好像很了解他一般，「嗰種感覺好奇怪，我掌握唔

句『how are you』嘅話，其實你永遠都唔會知。」因

到嗰種距離感」。不過，N 覺得有必要清楚分辨自己的

此，C 很希望記錄每一個人的故事，讓每一個人都被看

身份，並且適時切換，訪問時不能把對方當成朋友，關

見，同時建立一種問對方「你點呀」的文化。

心對方時也要拋開採訪者的角色。記者需要抽離地觀察 整件事情，記住自己是記錄者的身份，講述受訪者的故

除此以外，記錄還有另一種意義：留住一份回憶。最近

事時將自己的聲音壓低。

素 can 剛剛結業，N 便去訪問其創辦人，為的正是讓大 家記得原來中大曾經有這麼一家素食餐廳，當中又有許 多屬於中大人的回憶。當熟悉的事物慢慢消失，只好以 另一種形式將它留住、記錄下來。

中大為家 不是中大人的話，很難明白中大人之間的連結，或被他 們的故事深深觸動。N 曾將《山城裏》分享給非中大人

在這個時代下，這些意義變得更重要了。《山城記事》

閱讀，對方表示很難進入當中的世界。這源於他沒有在

出版的《天空下──中大人反送中運動訪談集》，記錄

這個地方生活過、留下任何痕跡，無法對中大產生歸屬

了 48 個中大人的故事，每個故事都有「抗爭」與「日

感。這種歸屬感對於 N 來說是所謂「中大精神」最核

常」兩個面向，帶出每個人卸除身上的裝備後，都是一

心的一部分，它將中大人連結成一個一呼百應、緊密的

個普通的中大人，並且讓每個人的不同面向被看見、被

團體。身份認同源於認知、行動、情感，我們對中大的

重視。而最近出版、由 N 主編的《山城裏——帶着故事

歷史、現狀有所認知，繼而在中大上課、上莊，甚至參

散步》，並非是帶有濃厚政治取向的書籍，討論的事情

與建構這個地方的行動，才能產生對這個地方的情感，

很日常，卻處理著兩年前留下的餘波，也就是——我們 該如何回應這不斷變化的時代。「唯一嘅解答，就係去 記錄一啲嘢」，例如學生會幹事會「朔夜」面對政治壓 迫的勇氣、新亞樂隊學會為下莊送暖的舉動，這種人與 68

人之間的連結，在這充滿無力的時代裏具有被看見、被 記錄的價值。

最後形成一種歸屬感和「中大人」的身份認同。而 C 與 N 透過《山城記事》的工作遊走於山城，不斷與不同人 聊天、分擔與同行，又發掘了不少山城的故事、歷史， 因此對這個地方的感情更加深厚。例如，N 在編寫《我 們一起走過的校運⋯⋯》這份專題時，認識了過往的「 保樹立人」保育運動【註1】，對校園規劃的現況也多 了一點了解。 C 已投身社會工作一年，更是覺得中大人真的「好單 純、好純樸、好傻」，尤其採訪不同中大人的種種經歷 直到現在仍令他覺得神奇。即使與受訪者互不相識，對 方仍願意真誠地與 C 分享他脆弱、秘密的一面，那種

長梯欄杆外的鐵絲網（圖片來源：Chan Yin Ha Facebook）

待人的純粹令他深深喜歡上這個地方。每次重返中大這 個家的時候，C 形容：「 一出閘嗰吓，係覺得，嘩！終 於返屋企喇！太辛苦啦哩年，做大人太辛苦，覺得好感 動。」 而中大的環境，對於中大人身份的建構亦別具意義。N 喜歡談空間 (space) 與地方 (place)，一個普通的空間， 要與人產生連結才算得上地方。因此中大這個空間有很 多特別的地方，例如它獨有的自然環境——山城背山面 海，有貓、松鼠、野豬等動物，而這個環境也孕育出中 大人的某些特質與品性，例如對大自然有多一份觸覺， 以及對人、對物懷抱尊重之心。前陣子，連接本部與聯

閒談之間，C 在筆者的筆記本寫下了這麼一段話：

“

這城市看似很灰、很黑暗

但當你細聽每一個人的故事

你會發現美麗和希望仍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合書院的長梯的欄杆圍上了鐵絲網，引起不少人關注野 生動物所受到的影響。我們會對不影響自己走路的鐵絲 網如此上心，全因它影響了與我們同住的生態。而這樣 的環境，也令 N 放緩腳步，於山城內四處遊走。外面城 市的生活節奏急促，在山城則可以調整步伐與心態，讓

要細聽這城市裏每個人的故事，也要盡可能與人連

自己慢下來觀看與感受身邊的人與事。再駐足細看座落

結。N 認為，這種連結不一定是政治上黃藍的連結，

於山城的建築群，一棟棟採用灰白色調的清水建築，裸

而是單純人與人之間的連結，例如去女工合作社買東西

露的混凝土外牆不加修整，突顯原有材質的美。對 N 來

吃時，就跟女工姐姐聊幾句，這樣已經可以構成一種關

說，這彷彿隱喻了中大人潛藏於品性內的質樸，看似是

係。如此一來，當真的遇上危難關頭，打救你的不是互

樸實無華，其實擁有由心散發的內在美。

不相識的人，而是跟你有關係的人，「你對佢好，佢記

寄語新生

得你對過佢好，嗰啲人先會對你伸出援手。」所以，在 日常生活中、在自己的崗位上也要連結香港人，或者退 一步連結中大人這個群體，這是 N 希望大家可以嘗試

常常在新聞看見山城人、香港人經歷種種不公，尤其學

的事。

生年紀小小卻不被保護，C 有很大感受：「點解我哋嘅 城市變到咁 pathetic（可悲）？」然而，C 經常聽不同 人的故事、感受，很認同梁繼平所說，我們每個人看似 孤單，其實都是被痛苦所連結，「雖然我哋好細個，但

註1：2006年2月，中大校方以擴闊路面為由，計劃砍伐崇基學院池

希望呢種痛苦令我哋更加堅強，繼續一齊行落去，即使

旁路三十多棵大樹，校友發起「保樹立人」行動抗議，行動以校方

現實係幾噉可怕都好。」

撤回斬樹申請作結，部分校友更組織了「校友關注大學發展小組」 ，監察校園發展。詳情參見山城記事【十一月專題：我們一起走過 的校運⋯⋯// 保樹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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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法治的社會講法律—— 訪「中大法律關注組」

法治已死，然後呢？

訪「中大法律關注組」 訪、文：交叉嘴

「中大法律關注組」，前身為「反送中關注組」

度，不需要跟太多程序，比較沒有那麼官僚。當成員

，2020年年初成員聽聞港版國安法即將落實，想多

有甚麼想做的時候，只需要向大家提出，再分配一下

做一點事情，於是開始撰寫了不少法律評論文章，專

人手，便可以成事，沒有甚麼規則要守，也不需要訂

頁逐漸發展成為一個發佈文章、短片與整合資料的平

立目標、計劃等。

台。

不過，由於是非官方的組織，加上成員不公開身份，

關注組的工作

令關注組知名度不足，難以獲得較多關注。不過，成 員 Chris（化名）認為，這與關注組本身的定位亦有 關。由於關注組的內容圍繞法律，而法律比較艱澀難

關注組成員現時的工作頗多元，但主要有幾方面，包

懂，一般大眾或會覺得難以消化或理解，令他們沒有

括建立與社運有關的資料庫，例如反送中暴動檢控資

太大興趣留意這方面的內容。關注組還是會希望堅守

料庫、2016年魚蛋革命暴動檢控資料庫，整合了暴動

這個定位，但會在用字上作出改動，使用較淺白的文

案件的相關數據，包括案件程序、裁決或判刑統計、

字解釋法律與現況的關係。

不同月份的案件分佈等。這些資料庫除了為本土歷史 留下記錄，也可供律師、記者、學者作研究或其他用

在沒有法治的社會講法律

途。 除了因為法律本身於普羅大眾來說較難以理解外，不 除此以外，關注組亦會發案件預告，列出案件概況與

少人會質疑，既然香港的法律制度與法治倒退，那麼

審訊資料。「好多時，嗰一日，有成百幾個人被捕，

研究法律條文又有何意義？關注組成員 Chris 認同香

（大部分人嘅態度係）好嬲呀，但嬲完就算，冇人

港「法治已死」，但他認為，法制於政權來說是一個

follow up。」因此，關注組期望這樣可以令公眾關注

遊戲，而當許多人都被迫玩這個遊戲時，我們作出一

被捕人士，或者到旁聽席聲援他們。另外，關注組也

些反抗總比坐以待斃更好。在政權訂立的規則下，成

會就部分法庭新聞、審訊作回顧，整合案件過去一個

員們的確會覺得很無力，法律朝令夕改，或者每天

月份的審訊進度、裁決、判刑結果，或者當天值得留

也有許多新的詮釋，但如何在認清現實的情況下，在

意的法庭新聞。

剩餘的制度空間裏逆風而行、寸土必爭，為被打壓的 人分擔痛苦，同時放眼目光、尋找香港應有的法律制

身為法律系的學生，成員也會撰寫短評，評論與法律

度，才是大家應該專注的事情。

有關的案件，例如評論律政司使用的控罪、駁斥警方 「洗黑錢」罪行的指控等。

非官方學生組織的利與弊

對學生的期望 大學生關心社會的責任，大家都陳腔濫調地說過很多 了。Chris 明白要站出來對抗政權並不容易，但期望

關注組身為非官方的學生組織，進行自我審查的情

學生至少不要麻木地接受政權那一套，而是要繼續思

況相對較少。而組織決定未來的方向時有更大的自由

考，接受更多不同資訊。同時，Chris 也希望大眾關 注被捕人士，「佢哋唔淨只係數字，而係一個個唔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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嘅人」。

山城角樂 綠田園自成一角 二手衣物有着落 切磋廚藝素食友 漂下書唔洗出貓 FB：山城角樂 CU Happy Corner IG：@cuhappycorner_daily

中大普通話恩橋團契

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 天主教同學會

歡迎說普通話的弟兄姊妹和有興 趣認識耶穌的人來參與我們的活 動！

歡迎所有公教同學，又或者對 天主教信仰有興趣嘅你加入我哋 Katso，一齊加深認識信仰！

IG：@cuhkmbridge

FB：CU Katso - Catholic Society, CUSU IG：@cukatso

LIFE Group 善衡劇社

聯合書院粵語辯論隊

善衡劇社係中大一間新劇社， 開放創作，不拘傳統；日子幾艱 難，都想要做戲。

「聯眾之思，辯之以理」 風雨飄搖，唯有挺身捍衛，真理 方不廉價。

IG：@shhodrama

FB：聯合書院粵語辯論隊 IG：@uc_debate_team

香港中文大學聯合書院 國術會

香港中文大學逸夫書院學生會 天文學會逸月星宿 Shawgazer

北少林武術，刀槍劍棍拳，仲有 舞獅隊，體驗傳統文化！星期三 晚，聯合書院見！

睇星、識friend定上莊？唔揀啦， 我全部都要！想玩同天文有關嘅活 動，識班firm爆莊員，就mark實我 地逸夫天文啦！

FB：中文大學聯合北少林國術學 會2021-22

FB： 逸月星宿 Shawgazer 第二十 九屆逸夫書院天文學會 IG：@shawgazer2021

生命小組是中大校園裡以英文為主 的國際化的基督徒小組！歡迎任何 有興趣的人來參與！ 生命小組不單是每周的聚會；而 是一個大家庭讓每人建立真誠的關 係，互相關心對方，和在信仰上一 起探索。 FB：LIFE at CUHK IG：@lifeatcuhk

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 韓國文化學會 韓彗 疫情冇得去韓國？嚟識朋友享受 韓國文化啦，上莊搞吓活動都得 㗎Onight見！ FB：Korean Cultural Society CUSU 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韓國 文化學會 － 韓彗 Konnet IG：@konnet.cukorsoc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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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頁 ( ●’ω` ●）

72

要繼續睇落去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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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揭開山城記事的《天空下》，書頁中有這樣一句說話：「溫柔有時，暴烈有時，天 空之下，你與我堅守一片土地。」兩年過去，在中大校園裡面，未來的生活依然是 待後來者填寫的空白。或許你會奔波於學業，又或為關心的議題發聲，耕耘一片土地。 或許你會發現自己在尋找他人認同中失卻自我，在笑語中牽強附會。或許你會將一 切不同於他眾的心思，隱藏在空酒瓶下的水垢。又或你會疲憊於現實的扭曲，但未 嘗平息內心的義憤。或許你在抱著自身卻不能自主的境地中委屈求全。或許你承受 太多創傷，無法找到一個確切了解你的需要的人。或許你自命只是一個普通人，不 曾把自己想像成重要角色。無論你原本是一個怎樣的人，中大在你往後的人生，都 會沾染你的氣色，寫上你的名字，你將在這個偌大的空間，建構屬於你的方向。那麼， 現在的問題是——你如何想像未來生活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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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酒聚看大學交際文化 ——是被接納抑或被同化？ 文：吾見爾酒仙 推開演講廳的大門，發現偌大空間裏的百餘張臉孔，沒 有一張是熟悉的。於是窘迫地穿插在一行行座位之間， 找一個不起眼的座位坐下——這恐怕是每個FM在開學 日最可怕的惡夢吧。進入一個全新的環境，地理、知 識、人事......全都是嶄新的體驗，一無所知的你要如何 存活下來？唯有靠着融入一個個團體，或互相扶持，或 圍爐取暖。和莊員穿着頹T，談論着某某羶色腥的「花 生」，Vodka 一口接一口——砰！又一個典型大學生出 爐。想當初我也在各種大學聚會中面對無數文化衝擊， 並在反應過來之前已經默認了這種文化，成為其中一部 分。為甚麼？因為在大學裏交不到朋友，意味着你沒有 人脈、沒有資源、沒有依靠，暗示你是個處理不好人際 關係的失敗者。誰會希望初進大學便吃盡苦頭？一個個 交際圈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張張浮床，讓初來乍到的你感 到一絲安心。 再者，盡力融入校園生活不也是校方希望同學們做到 的嗎？校園內的「多元、共融」海報鋪天蓋地，無時 無刻不在強調接納與包容。好幾間書院都希望透過實 施「四年必宿」、「全宿共膳」[1] 等政策，強調團結 的重要，增加宿生的歸屬感。在這樣的書院環境下，宿 生身負頻繁聯誼的任務，以維繫良好關係。除了書院安 排的共膳外，還有宿生們自發的各種酒聚——以傾莊、 開會、食飯、打牌等等為名，名目多樣，卻有着同一 目的：證明你夠 firm [2]。即使你依然決定我行我素， 不主動融入社交圈子，也不代表你會在別人的圈子中絕 跡。試想想，在宿舍、莊聚的茶餘飯後，人們最愛談論 的是什麼？正是誰誰誰的八卦。一旦有任何稍微出位、 足以被挑剔的污點，也隨時可能成為話題的核心人物。

尤其是當事人不在場的話，討論更可以肆意張揚，八卦 的流傳也就此失控。所以有些人（包括當初的我）為了 避過背後的輿論，便去努力迎合、努力討好，直至討論 的重心轉移到其他缺席者身上。 其實，誰不想在充滿不確定性的環境中安定下來？上述 所有迷茫、徬徨並不鮮見；於是一下子栽進過多的交際 和應酬中，唯恐融入得不夠徹底。但反思過去一年的種 種，卻驀然發現：比起被接納，更多的是被同化了。身 處不自在的環境中，卻仍然積極相約下次聚會的日期； 浸淫在不認同的價值觀中，卻依然笑着附和。 第一次組聚對一個新生來說是如此新鮮，如此隆 重。Party room 時段過了，要有下場嗎？當然！打死都 跟，不然怎麼「夠 firm」？即場登記開房，到便利店買 支烈酒，再分幾批上房，一氣呵成。開瓶，倒酒，玩遊 戲；懲罰卻是尺度大得過份的身體接觸。拖手擁抱也就 算了，為甚麼還要親吻素未謀面的組爸媽（即使是相識 多久也不合理吧）？明明充滿猶豫，卻為了不想顯得「 玩不起」、掃大家的興，只好一律硬着頭皮照做。這就 是大學生的生活嗎？在突如其來變得自由的環境裏，隨 意解放自己，做盡「中學生不能做的事」：夜不歸家、 縱情暢飲......一兩次尚算新鮮，但兩個學期過去，類似 的聚會依然日日上演，使我不禁開始懷疑當中的意義。 飲酒固然能助興，當情緒越發高漲，氣氛便更為愉快融 洽，大家也更容易吐露心聲，變得更為親近。然而，這 顯然不是每場酒聚的重點。入宿將近一年，被反覆教導 的是：一個成功的酒聚，要有 Vodka、Whisky 等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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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鎮，要有人醉至嘔吐，要所有人徹夜無眠玩樂至清

而發愁。然後我明白了。這種融入並不是被一個群體接

晨；彷彿越是反叛、越是不健康，越能稱得上是極致的

納的象徵，而是害怕被拒絕而作出的屈服。為了成為團

狂歡。漸漸地我將此類酒聚視為應酬，雖不至於會爛醉

體的一份子而被同化，也就是說受認同的根本不是真實

如泥，卻算不上是享受；雖越發厭倦，卻又為了維繫友

的自己，那他們接納的到底是誰？是又一個的「他們」

誼不得不出席。明明不認同這種喝酒文化，卻為了成為

？

群體的一部分而繼續參與——成為這價值觀與自己不符 的群體的一份子。

我們都不喜歡被否定、被排除的感覺，但其實就算與其 他人不一樣，那又怎樣？接納應該是接受和鼓勵與自

再者，在喝酒方面，尚且能依自己酒量決定喝多少，那

身不一樣的特質，而不是要求人人成為倒模般的、「夠

麼談天時遇上不合聽的話題，又是否能「獨善其身」？

firm 夠 chur」的大學生。當然，或許你並不排斥，甚至

以情慾為例，我一直很不解：為何性經驗總是令人聽得

享受這種大學生活，能夠真正成為「群體」中的一員。

最津津有味的話題，甚至成為了拉近彼此距離的必要籌

但無論你選擇了哪一種大學生活，只須記住：若發現自

碼？大學生之間流行着「round status（愛情狀況）[3]

己真的合不來的話，你並非必須接受那一套規則。畢竟

」的遊戲，在這個遊戲中，全部人都要猜測別人的 sta-

大學的世界雖大得可怕，但也正因為世界如此大，總會

tus，然後再公佈自己的。姑且當這是為了方便各人知道

有這麼一隅，足以容納最獨一無二的你。

誰是可發展對象，那麼另一個遊戲「round stage（交往 階段）[4]」呢？就像上個遊戲般，玩家需要猜測並公 佈所有人進行過最親密的行為。聽到別人尷尬地說出 4 、5 這些數字，便足以讓一群人樂不可支。雖說情慾乃 人之常情，並沒什麼值得羞恥的，但既然大家的樂趣是 建基於當事人的尷尬的話，不就說明了這對於大部分人 來說是很私人的話題嗎？那當這類遊戲往往出現在一群 剛認識的人——一群還沒建立起多少信任的人當中—— 又是否真的合適呢？可是，就像喝酒那樣，我仍然告訴 自己這是為了友誼，接受着這種自己不敢苟同的文化 就這樣苟且了一整年，卻也沒有解決掉文首提到的煩 惱：沒有從這些交際中得到甚麼「資源」，也不覺得自 己可以依靠這群僅一起尋歡作樂的朋友。相反地，我更 為自己必須每每逢場作戲、隱藏個人想法，為迎合他人

註： [1] 書院的宿生會於每週的特定幾天參加共膳，和院長、書院職員等一同進餐及交談，並享用高桌晚宴、欣賞表演等，增進感情。 [2] 「firm」一詞被用以形容彼此之間關係是否緊密。 [3] Status 大致分為 A (Available)、O (Occupied) 、C (Complicated) 三種，代表「單身」、「交往中」、「複雜」三種不同的感情狀態； 字母後面的數字代表交往過的次數。 [4] Stage大致分為五個階段：拖（拖手）、攬（擁抱）、錫（親吻）、摷（撫摸親密部位)、搞（進行性行為），用以描述當事人的感情進 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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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性別二元嘅我哋係冇得

揀」—— 香港跨性別學生於大學校 園的處境 文：中大性 / 別關注組 早前 Facebook 專頁 CUHK Secrets 一則有關跨性別同學希望住宿，並入住其認可性別的樓層，引起激烈討論。有女性提 出對自身安全感到擔憂，必須「保障女性」，亦有支持該跨性別同學的網民指出反對其入住的原因在於性別二元 (gender binary) 的過時思維。香港年輕一代或認為自己現時生活空間已有性別平等，對同性戀 (homosexuality) 持開放態度，但這 種平等似乎只屬於男 / 女同性戀者。縱使《大叔的愛》改善了社會上對於同性戀者的觀感，大部分人卻無視了其他性 / 別 群體：如無性戀 (asexuality)、泛性戀 (pansexuality) 等。主流媒體更經常將跨性別群體妖魔化。在大眾不了解 ( 甚至排斥 ) 跨性別的環境下，跨性別同學比其他學生更難融入校園生活，大學政策上和空間規劃上亦大多忽視了 TA 們的需求。 住宿困難重重

Liam 補充：「我哋都係二元跨性別，但個氛圍令到非性 別二元嘅我哋係冇得揀」[2]，跨性別同學選擇住宿時，

由於向校方主動公開跨性別身份的學生不多，中大並沒

即使提供醫生證明，入住其認可性別樓層，仍要應對其他

有專為跨性別學生設計指引供部門及書院參考。當有未

宿生對其「審視」。「你會因為你嘅言行舉止或外表唔合

轉換身分證上性別的跨性別同學申請宿位，不同書院或

乎佢哋想像中嘅性別而受到騷擾同排斥。」Quarks 另一

因欠缺統一政策和硬件而未能安排 TA 們入住所認同性別

位 Ming 更點出：「我哋唔係唔配合大家，但似乎大眾總

的樓層或宿舍，行政職員更有可能欠缺相關知識而令情

係假設我哋入侵佢哋嘅空間。」

況更惡劣——只按照其身分證上的性別分配宿位，忽視 其實際需求。

重點在於室友間配合 以及「有得揀」

任職醫生的 Zephyrus 早前在中大性 / 別關注組 ( 下稱 「性

Quarks 成員們認為營造性別友善的空間並不困難，CUHK

關組」) 及跨青時刻 (Quarks) 合辦的活動中分享就讀大

Secrets 上曾有網民提出不同方案容納跨性別群體。Liam

學時的經驗：指在出示相關證明文件後，得到當時醫學

認為，現時大專院校宿舍個人私隱空間並不足夠，室友要

院宿舍舍監許可，獲准入住其認可性別樓層的單人房。

在細小的房間一起生活，維持一套能互相配合的生活方式，

Zephyrus 表示社會及大學往往較重視醫學院的發展，希

或可減少室友對跨性別同學同住的憂慮和衝突。Zephyrus

望其他書院能借鏡其宿舍的經驗。

則認為每個跨性別個體的需要和情況都不同，大學應提

跨性別難以融入主流宿舍文化 除政策不便跨性別同學住宿外，Quarks 另一位成員 Liam 進一步點出宿舍文化以異性戀及順性別群體為中心，非 跟從異性戀規範的同學往往被排斥，甚至遭歧視。「宿 舍迎新仍然係要問你 A 幾」，這是假設各位新生必然是 順性別，亦假設大家必然會結交異性朋友作為伴侶。筆 者更曾遇過某大學宿舍迎新活動，要求男性新生在指定 日子內約會一位女性新生，並必須以合照作為證據。中 大性別研究課程講師黃鈺螢博士 (Sonia Wong) 在上年接 受性關組訪問時指出，這一系列建基於性別刻板印象的 迎新活動「不單反映了迎新文化本身存在的問題，更是 社會整體性文化的縮影」，亦可以理解為香港性教育的 失敗 [1]。

供不同住宿方案供 TA 們選擇，如正在進行真實生活體 驗 (real life experience)[3] 但未接受性別重置手術 (sex reassignment surgery) 的跨仔在提供醫生證明下，可選擇 入住宿舍男層。 性別友善的空間規劃 大學校園的空間設計往往都忽視不同性別群體的需要，除 學生宿舍，傳統男女二分的如廁空間也困擾著跨性別同學。 雖然港大和中大現時均在校園提供「性別友善洗手間」 ( 又稱「無性別廁所」)，但數量極少，地點偏僻，設計上 只是稍為將無障礙廁所改裝，不少學生只當作殘廁使用。 黃怡菁早年在台大意識報描述理想的性別友善廁所並不是 單單在傳統男女廁所外加設第三種廁所，而是「任何（性 別的）人皆能舒適安心如廁的空間」[4]。台灣已有不少大 學設置性別友善廁所，台灣大學更有參考手冊，提供不同 設計方案予新舊建築物 [5]。 77

近年，台灣大學構想建立性別友善宿舍，學生可選擇入住 單一性別樓層，或不分性別樓層 [5]。Quarks 成員們亦認 為在香港設立性別友善樓層是較為可行的做法，建議大學 宿舍可試推行混宿樓層，校方只需改建廁所及浴室完整間 隔，增加防偷拍設備 ( 如反偷拍燈光 ) [4]，便能保障不 同使用者安全和私隱。 「大家理唔理解跨性別好重要」 性 / 別 議 題 在 香 港 往 往 是 被 邊 緣 化 的 議 題， 提 起 跨 性 別， 普 羅 大 眾 腦 海 裏 更 只 有 負 面 形 象， 這 些 表 象 (representation) 均來自對跨性別的錯誤理解。「大家理 唔理解跨性別好重要」，在建立性別友善校園的過程中， Liam 認為提高大學員生的性 / 別意識至為重要，配合性 別友善政策及空間規劃，令校園內的文化更能容納不同性 / 別群體。例如政策方面，提倡現時就讀中大的跨性別同 學有需要時可申請報讀體育特別班，減低面對其他同學時 的憂慮。只可惜，這一切的改進需要校方主動作出改變， 而香港的大學大多對性別議題較為保守，跨性別學生現今 仍處於被動狀態，只能盼望有一日能享用自在生活的空間。 註： [1] Yumi （2020 年 8 月 31 日 ) 迎 新 專 題 ︱ 從 O’Camp 狂 歡 窺 見性／別教育的失落──訪問性別研究學者 Sonia Wong (https:// cuhksexandgenderzh.wordpress.com/2020/08/31/campus3/)

[2] 跨性別群體內非常多元，TA 們視自己為二元跨性別，渴望成為 男性 ( 女跨男 ) 或女性 ( 男跨女 )，有部分跨性別人士轉換性別後， 生活上貼近社會的性別規範；亦有跨性別人士為非性別二元，在轉換 性別後成為同性戀者。

[3] 實際生活 體驗（RLE, Real-life experience），是一段讓 跨性別 者全天候地按照其所偏好之性別角色來生活的時間。RLE 之目的在 於明確跨性別人士可以成功地以其聲稱之性別在社會中生活，並且 確認其是否確定想要按照其聲稱之性別度過餘生。( 實際生活體驗， Wikipedia)

[4] 黃怡菁（2017 年 9 月 1 日 ) 性別友善廁所介紹與台大的推行現況 (http://cpaper-blog.blogspot.com/2017/09/blog-post_26.html)

[5] 詳 情 可 參 考 台 灣 大 學 的 性 別 友 善 廁 所 設 置 準 則 參 考 手 冊 (Handbook for All Gender Restroom)

[6] 台大：25 棟建物性別友善廁所 宿舍將有混宿樓 (https://udn. com/news/story/6928/4126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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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性 / 別關注組係咩嚟 ? 中大性 / 別關注組一直致力為中大人提供了解、討論性 / 別議題的平台，推動校園性／別友善政策，並建立多 元性 / 別的支援網絡，以期在校園內外推動性 / 別平等， 促進香港成為更性 / 別友善的地方。 過去一年，我們一方面繼續在社交平台上分享不同性 / 別文化、歷史與議題知識，也舉行了多次線上電影放映 會及真人圖書館活動，並定期舉辦線上聊天會，鼓勵大 學生與多元性 / 別朋友發聲，交流對不同性 / 別議題的 心得和故事。 我們更進一步拓展線下工作，除了發起中大彩虹快閃行 動外，亦在校內餐廳放置教育展板，希望將性 / 別平等 的意識帶入校園不同角落。我們嘗試在校外發掘不同空 間，包括與校內友好團體及性 / 別店舖合作，舉辦正向 月事相關工作坊，讓中大人在校內外都能了解更多性 / 別事。 多元性 / 別作為校內及社會的小眾，固然是我們關切的 對象，但我們相信要推動整體性／別友善，必須要關注 一切基於性別或性傾向而生的不平等現象，當中除了婦 女，還包涵勞工、少數族裔，以及更多不能盡數，卻與 性 / 別緊緊交織的群體。 想推動你留意緊嘅性別議題 ? 想認識更多志同道合嘅 朋 友 ? 中 大 性 / 別 關 注 組 將 於 十 月 進 行 兩 次 傾 莊， 等你哋加入呀！詳情可留意性關組嘅 Facebook page (sgcgcuhk) 同埋 Instagram (cuhksexandgender)。

中大餐廳， 你有冇得揀？

文：我好肚餓

「陣間食咩好」的煩惱每天輪迴一次。罷食藍色資本的 餐廳後，這一年來 NA can、素 can、敬 can 又相繼結 業，更覺得價廉物美的醫肚選擇很少。令餓底茶飯不思 的問題是：究竟中大的餐廳供應商按甚麼原則被揀選？ 更重要的是，在制度內，作為學生在 canteen 這事上有 甚麼話語權？

管理（你）食咩委員會 校園內餐廳的營運及服務，受膳堂管理委員會或書院內 相關的院務委員會監管。除了決定餐廳續約事宜外，餐 廳申請加價、改餐牌、調整營業時間也需經委員會的審 批。 膳堂管理委員會是設有學生代表的委員會之一，簡單來 說，書院膳堂外的餐廳都屬其管理 [1]。而大多書院內 管理餐廳相關事宜的委員會亦常設學生代表 [2]，管理 所屬書院膳堂。

素 can 轉手，係咩一回事？ 素 can（范克廉樓「一起素 Vegether」）在 2016 年的 新學期開業，根據慣例，校方通常會與承辦商簽三年死 約、兩年生約，故素 can 的合約會在本年度到期，校方 需要重新招標。而是次除了原先的「聯和素食」外，亦 吸引了「小念頭」共兩間承辦商投標，最終經由委員會 投票決定後，「小念頭」以一票之差投得，將在新學期

為中大師生提供膳食，成為「新素 can」。 膳堂管理委員會一般設有四名學生代表：三名本科生由 中大學生會提名，加上一名研究生。中大學生會會在每 年的三、四月公開招募同學加入各校政委員會，惟歷年 的反應一般，而本年度的膳堂管理委員會只招得兩名本 科生代表，意味學生與中大教職員的比例為 2：5。 委員會如何揀選承辦商？從收到兩間承辦商的標書，到 投票決議期間，委員會只會召開一次會議。而在這唯一 的會議上，甚至沒有討論環節，讓委員各自表述揀選原 因，投票也以不記名方式進行。那委員在為全中大師生 挑選膳堂承辦商時，會否有指引參照？事實上，委員會 訂立了評分表，列出準則讓委員參考：食物售價、食物 種類及款式和員工經驗及待遇為三項主要機準，至於環 保及衛生安排，和投標商的經驗、營運模式及特色等為 次，最後是投標商對設備的翻新建議、開出的投資額及 管理費 [3]，惟評分表只供委員各自參考，最終結果也 是取決於委員手上的一票。此外，會議上各承辦商會派 員簡介及進行簡短的問答環節。有學生代表認為雖然這 套流程沿用多年，但認為委員間的討論交流不足，也未 能安排試菜。 據了解，有別於原素 can 較為傳統的中式飯餸，「小念 頭」將會提供西式素食，包括三文治、蛋糕及咖啡等輕 食，除此之外，亦會投資近百萬大改裝潢，以特色裝修 吸引同學專程光臨……近乎吸引了所有的教職員票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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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學生代表表示他仍然投票支持「聯和素食」：「雖

而 負 責 人「 最 後 生 靚 仔， 風 趣 幽 默 」， 更 為 新 亞 書 院

然自己唔係成日食素 can，但無論從食物質素、價錢定

畢 業 生， 熟 悉 書 院 文 化， 笑 言「 唔 介 意 大 家 上 枱 dem

有 心 程 度 出 發， 我 相 信 絕 大 部 份 中 大 同 學 都 會 投 聯 和

beat」，最終使四名曾表明不投藍店的學生代表轉軚。

rather than 小念頭，亦係我投依一票嘅原因」，加上「小

有不投「順川」的學生代表表示，味道為他的首要考慮，

念頭」改裝後，座位數量會由近 170 席減至 80 至 120 席，

而商家的政治背景為次。在試菜時，他認為「順川」的

亦是他考慮的因素之一。

味道欠佳，小組成員對其食物的滿意度評分亦為最低。

最終原素 can 無法續約，他感到遺憾，並呼籲：「自從

A、B、C、……餐， 其實同學你最想要點嘅餐廳？

朔夜被 DQ 後，學生會成員被禁止加入校務委員會，但 （學生會）仍然招募唔到學生加入各大委員會。若果大 家不去關注，美好嘅事物只會慢慢流失。」

在苦苦思索「陣間食咩好」時，在你腦海浮現過的考慮 是食物味道、價錢、用餐環境嗎？抑或你期望達到的道 德消費？當要考慮的對象擴大，決定中大的員生有甚麼 膳 食 選 擇 時， 更 要 兼 顧 考 慮 膳 堂 對 學 生 活 動 的 額 外 支 持，例如書院共膳及各類團體活動。而若你是一名有心

何以投出「藍店」接手 NA can ？ 「CUHK Secrets」 曾 有 一 段 風 波， 直 指 負 責 揀 選 NA can 新承辦商的餐廳管理委員會（準確來說，是揀選本 次投標商的工作小組）投出「藍店」。究竟在書院層 面，餐廳管理委員會 [4] 如何揀選承辦商？ 相較中央的膳堂管理委員會，新亞書院的餐廳管理委員 會中學生的話語權更多，最多能有 14 名學生代表 [5]， 而是次負責揀選 NA can 承辦商的「招標工作小組」中， 有 6 名學生代表，學生與教職員比例為 6：5 [6]，單以 投票票數來說，學生代表確實佔主導權。

的膳委會學生代表、期望代表中大同學，衡量各項指標 時便變得困難。 除了在平衡意見上的困難外，各校務委員會內的學生代 表，更要面對與校方長存的權力差異。單靠學生代表接 觸校政及提供資訊，而欠缺同學參與及主動表達意見， 除了令學生代表難以下決議外，亦未必能確切反映學生 的聲音 [8]。因此，除直接加入校務委員會參與與校園 生活切身的校政外，找相關的學生代表反映意見，亦是 發聲的渠道。 我最想要點嘅餐廳？一餐熱飯，價廉物美之上，食得安 心，就夠啦。

另外，新亞書院委員會在揀選承辦商的程序上更為成 熟：首先，「招標工作小組」在接受投標前會召開第一 次會議，訂立遴選標準。收到投標商的標書後，會有試 菜及投標商簡介會。工作小組其後再召開第二次會議， 其中各委員能展述對各投標商的評價，歸納優缺點，再 進行投票，向委員會建議通過。另外，工作小組同樣訂 立了評分表，列出準則讓成員為逐間承辦商評分：食物 售價、食物質素及款式和投資計劃及管理費為三項主要 機準，衛生安排、服務態度等為次。各成員的評分會歸 納，供成員作投票參考。

[2] 除敬文書院外。敬文書院的院務委員會，包括膳食及膳堂管理委 員會，均由書院的教學人員組成。

是次揀選程序最大的爭議，為其後的中標商號「順川」

[3] 中大餐廳承辦商不需要交租金，但每月要繳交一筆管理費，以素 can 為例大約是一萬多元。

屬藍色商家 [7]。有學生代表表示，在收到標書後已將

[4] 各書院管理膳堂事宜的委員會名稱不一。

所有投標商「起底」，在會議上提出過「順川」的藍色 財團背景，甚至在簡介會上有直接向「順川」負責人提

[5] 四間宿生會及走讀生會各兩名學生代表，加上書院學生會兩名代 表。

出質疑，負責人便解釋「自己生意，唔關屋企人事」。

[6] 以擁有投票權的成員計算。當天因有成員缺席，學生與教職員票 數比例為 6：3。

最終「順川」以六票對兩票之勢，成為工作小組的首選

[7] 順川擁有人及顧問為福苑集團主席兼大股東盧浩宏的一對兒女， 是佛山市政協，曾票投林鄭特首。曾指出公司背後有集團支援，對經 營膳堂有幫助。

投標商，其後在餐廳管理委員會上通過，投得未來五年 NA can 的合約。有學生代表認為「順川」取得支持的 80

[1] 包括師生中心即范克廉樓、李慧珍樓及龐萬倫學生中心內的餐廳， 以及康本國際學術園內的咖啡室。

原 因 是「present 取 勝 」:「 好 吹 得，ppt 做 得 勁 靚 」，

[8] 有關校務委員會，你可以睇多一篇：〈有嘢想講唔使剩係 Post 上 Secrets 㗎！〉http://cusp.hk/?p=7759

曾經，這是一座自由的山城 香港中文大學高級講師陳燕遐 轉載自《別字》第四十三期

雖有圍牆鐵網，其實通行無礙，城裡城外的人和其他動物自由進出。許多人喜歡來這裡健行、 看鳥、賞花，在湖邊靈修冥想，放空出神。穿著校服的中學生把握各種機會來這裡參觀、閒蕩， 朝聖一樣預演大學生活。

“

“

你知道嗎，這裡曾經是一座美麗的山城。校園與附近的山村、樹林及貫通南北的鐵路連成一體，

赤腳的自由

來北往的人愈來愈多，中大學生人數也由 1960 年代初的

1,600 人，到 1990 年代末翻了 8.5 倍到 13,700 人，再加

大學最可貴的，就是自由。追尋知識的人在這裡無拘無

上 1980 年代開始發展的馬鞍山新市鎮每日來這裡轉車的

束地思考、懷疑、辯論、批評、反省，新的知識才能產生，

大量乘客，九廣鐵路於是在 1998 年擴建大學站。據說設

世界然後進步。這自由最易為人察覺的，是外在的自主。

計中包括在上行線月台增建車站出入口，讓乘客下車後可

校園裡的打扮都很隨性，平常你幾乎看不到學生化妝或

直達中大校園。大學同時重建車站前的大學廣場，著手興

穿高跟鞋，我們甚至有終日赤腳行走的同學。這裡有各

建連接月台的斜台。後來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上行線月

式各樣的人自由出入，參與活動。有校友西裝筆挺地每

台上的出入口設計消失了，斜台工程蓋了大半戛然而止，

日到圖書館讀書看報，怪婆婆穿戴整齊參加研討會，在

像伸出的橄欖枝凌空停住，成了現在的斷橋，失去了通道

茶會上用英語跟與會者交談。開放的校園體現了對人與

的功能。不過這也正好說明，中大校園空間原來的開放性

知識的尊重與包容，是難能可貴的潛移默化教育。

質。

（鐵路站連接校園的空地架設了重重鐵馬，把通道嚴嚴

（坐在閘口高凳上的尼泊爾裔保安把我攔下，要我出示證

封死了。）

件。）

（大學廣場上的斷橋有一個奇怪的傳言，說它本來是要

在這一切發生前，校園裡的自由行甚至比本地訪客更多，

連接擴建的車站月台的。）

這也許是因為中國的旅遊討論區推介，更可能是因為可以 自由出入的大學校園在中國很稀有。有備而來的，一定乘

大學站以前叫馬料水站，1956 年為配合剛遷入馬料水的

搭校巴從山頂新亞書院合一亭開始，沿路玩下山。校巴

崇基學院而建，規模很小，車站大堂不過是個二三百呎

雖然寫著中大學生與教職員專車，但司機從來不會過問

的小石室，站前就是吐露港，後面有石階與小路連接大

搭車人的身分，有需要時還會用多種語言指路：Xīnyà

學校園，人可以橫過路軌上火車。後來鐵路電氣化，南

Shūyuàn, dì wǔ gè zhàn. Library, two stations。

81

鳥，更多的鳥與動物

尋常日子，未圓湖畔總有拿著長鏡頭的人靜靜拍鳥，拍水 中平躺的睡蓮，水邊的池鷺，和樹上的普通翠鳥。曾經在 這裡讀書、工作的年輕作家因為愛上觀鳥，有一段日子常 常回來，在湖邊看麻雀沙浴，聽噪鵑絮絮叨叨。中大校園 依山而建，擁有豐富多樣的生境，一直是雀鳥的重要棲息 地，近年保育團體與雀鳥專家曾在中大進行多次雀鳥普 查，錄得鳥類 131 種之多，佔全港錄得的 502 種鳥類的 26%，可見中大校園是野生雀鳥的重要棲息地。胡秀英博 士和左治強先生 2004 年發起的中大樹木計劃，設有「樹 與鳥」一項，持續紀錄鳥與樹與人的共生關係，希望校內 外的人透過認識與欣賞，關心、愛護校園的動植物生態。

（那年十一月，山上死了很多鳥，四五隻藍翅希鶥陳屍聯 合書院陳震夏宿舍天橋。）

藍翅希鶥，海拔遷徙候鳥，屬香港少見留鳥，在中大卻頗 常看見牠們的身影。另一位年輕作家發現鳥屍之前，曾經 在同一地點拍下牠們安靜的瞬間。平日牠們非常活潑好動， 成天在樹上跳來跳去，很少落在地面，年輕作家卻每天都 在這裡看到牠們。是中大的自然環境讓牠們放心接近人類 嗎？

（硝煙過後，牠們成群死在橋上，無人敢證明生死的因果。 死亡太多，無法證明，正如我無法向保安證明，這本來是 自由的校園。）

人嘗說中大有情。中大的確曾經努力經營這有情世界的形 象。本部圖書館高大外牆的廊簷下住了五百多隻小白腰雨 燕，是全港最大的雨燕聚居點。像船錨一樣的雨燕藍天白 雲下成群地高速飛行，是中大的日常風景，圖書館曾經以 此做網頁首頁的動畫，雨燕也成為中大圖書館的標誌。 2009 年本部圖書館擴建，校方為減低對雨燕的影響，在 附近建造了人工鳥巢讓雨燕暫居。擴建完成後，雨燕又回 到廊簷下生活。 小白腰雨燕是所謂「無腳雀仔」，一生大部分時間都在 飛行，牠們腿部天生短小無力，足部四趾全部向前，沒有 後趾支撐，不能像其他鳥類一樣停立枝頭，躍動起飛，只 能利用下墜之勢起動，像船錨急速下墜然後滑翔攀升，每 一次都是膽量與技術的大考驗。因為無法落地，只能撿拾 飄浮於空中和水面的羽毛幼草等材料築巢，時間比一般雀 鳥長很多，築巢育雛，起碼得四到六個月才完工。中大圖 書館擴建，考慮到雨燕的居所，實在是德政，中大豐富的 生境也為這五百多隻無腳雀仔提供了良好的棲息環境。當 年中大物業管理處還委託詹肇泰博士蒐集校園生態數據， 統計陸地指標物種的數量和分佈，進行為期一年的基線調 82

查，希望為日後校園生態保育提供資料。

（大學的招生網站還掛著這一句：「中大也是許多鳥獸蟲 魚的棲息地，校方也竭力保護校園生態。」）

我在崇基巴士站旁邊的樹上就看見過松鼠，牠的巢可能就 在茂密的樹枝上，或者某一棵樹的樹洞裡。聯合與新亞夜 裡常常有野豬出沒，在師生共耕的方塊田裡翻找根莖食物， 有一次甚至把聯合的整片草坪翻了個底朝天，不知道地裡 的蚯蚓會不會全被翻出來了。同學還看到過赤麖、猴子、 刺蝟、蜥蜴和蛇。赤泥坪的村狗過去一年幾乎每天入校園 巡梭覓食，擾亂了校園貓的生活，好些貓失蹤、橫死。

可是，校園動物最大的敵人不是更強悍的動物，而是僵化 的制度，與只顧執行任務的人。今年三月物業管理處在聯 合書院通往本部的石階旁邊架起了直徑幾近兩尺的巨型刀 片棘線，一圈一圈佈滿鋒利的刀片，沿著石階，由山頂一 直延展至本部山邊。校方答覆是為防止學生爬出山坡懸掛 橫額，發生危險。事件在校內外引發很大爭議，至今餘波 未了。

爭議之一固然是對言論自由的壓制。過去這在高等教育界 可是嚴重罪名，必須快快否認，重申尊重，任何可疑的舉 措都得遮遮掩掩。可是過去兩三年香港社會各方面急轉直 下，過去理所當然必須高舉的價值，必得維護的權利，已 經迅速被高壓的法令強壓下去。不必遮掩，無須否認，強 權成為尚方寶劍，一切遂出師有名。我們愈發懷念高錕校 長，他對反對他的學生的寬容，對言論自由的尊重，如今 竟成了空谷足音。當年校園記者把握了時機，問對了問題， 在歷史上為我們留下高校長平靜沉穩的回答：「我為甚麼 要處分他們？他們有表達意見的自由。」尋常語句，在許 多不斷被推倒重來的歷史空洞中振聾發聵。

爭議之二是刀片棘線對行人與校園動物構成的潛在危險。

棘線對人與其他動物造成的危險在國際社會早已引起關

聯合山坡本來樹叢茂密，夏天野草蓬蓬蓬地長，是許多

注，近年要求禁止使用之聲不絕。美國大部分州分完全禁

動物與昆蟲的棲息地，人工石階蜿蜒而下，在樹叢雜草

止在市區及城鎮住宅區使用，若要安裝，必須向法庭申請，

中不動聲色，倒也能保持環境清幽，比依山傍海、暴露

證明其必要性，而且須嚴格遵守法例規定，並得到鄰居同

於後來興建的吐露港公路的新亞情人路要清靜許多。這

意。挪威 2010 年已正式禁止製造新的棘線圍欄。

是早期校園設計師的匠心：校園早期的清水建築與周圍

自然環境融為一體，構成和諧的共生關係，設計不但限

今年二月，漁護署為防止非法餵飼，突然在大埔公路琵琶

制建築物的高度，以免破壞自然景觀，也在建築物內外

山段停車場加裝棘線，三月，市民接連發現嚴重受傷的猴

廣種植物，讓人為建築融入自然。如今宛如巨龍／籠的

子，身上皮開肉綻。漁護署獸醫卻說，猴子的傷勢並非由

棘線貼住石階刨土亂竄，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儼然一道

棘線造成， 「也許是打鬥、車禍或其他原因，與棘線無關。」

巨大的傷口，硬生生把山剖成兩半，不但把前人努力經

話音一落，社會嘩然。同月，署方終於將棘線換成普通鐵線。

營的人與自然的和諧關係破壞殆盡，師生往來，尤其常

漁護署尚且「知錯能改」，堂堂高等教育學府管理層袞袞

走夜路的，一不小心失足，讓鋒利刀片割開皮肉，後果

諸公，難道連普通公務單位的知識與道德水平都不如？

隨時比滾下山坡更嚴重。

（需要多少傷害，手握權力的人才肯正視錯誤？）

（那裡本來有貓棲息，黑貓遙與虎斑 Pizza 常在山坡上

巡梭，眺望山下的汽車與行走的人。牠們食飯的水碗與

如果你還可以進園，我還想和你去看崇基眾志堂後面草坪

鋼盤還晾在那裡。）

上的「勞動光榮」碑，憑弔勞動光榮，與曾經的彼此尊重。 「勞 動光榮」碑是當年崇基學生會接受了學生輔導處處長盧惠

巨型監獄

卿博士的建議，送給 1974 年級社暉社的石碑，讚揚「暉社」

的工作，同時表揚勞動階級對社會的貢獻。盧博士此前還

棘線十九世紀中葉發明時，主要為了約束牧場牛隻活動，

一力支持暉社在眾志堂外興建「暉社台」，送贈崇基學院

保護牧場主利益，後來也廣泛用於戰爭、集中營和監獄，

作畢業禮物。回顧歷史，「勞動光榮」碑其實證明不了勞

利用尖銳的倒鈎棘線阻止人類活動，並做成致命後果。

動真正獲得光榮的地位，不過它至少見證了學生參與建設

可是，聯合書院山坡上的，是傷害性更大的刀片棘線，

校園的權利與自由，以及意見的備受重視。

刀片左右開鋒，緊緊相連，捆成圓筒，傷害的面積超乎

想像。

（校方說是為了學生的安全。至於動物，「若造成動物 受傷，可以再作檢討。」）

83

樹猶如此

參考資料

我們還要走一走池旁路，看看那些在學生會與校友合力推

〈大學站〉，《香港鐵路大典》，https://hkrail.fandom.com/wiki/

動的「保樹立人」運動中得以保存的大樹。不過十幾年前，

%E5%A4%A7%E5%AD%B8%E7%AB%99

我們還可以自下而上倡議大學員生參與規劃校園，向校

《中大樹木計劃》，http://www.gratefulgreengroup.org/。

方施加壓力重新諮詢，就教育理念、人文傳統、育樹立人、 發展與環保展開辯論。短短月餘，運動最終以校方撤回斬

「保樹立人」專輯，《中大五十年》，頁 146–174。

樹申請，並成立「校園自然景觀美化委員會」監察校園發 展處的斬樹工程作結，這在十多年後學生會被取消資格、

張媺媺、鄺慧妍、林曉鳳：〈中大群像聚首——一代一故事〉，《大

學生動輒被懲處與報警拘捕的今日是無法想像的。

學線月刊》，2021 年 11 月，頁 6–9。

樹猶如此，人何以堪。未圓湖畔幾株落羽杉年年葉落，隔

〈與天地萬物往來——詹肇泰〉，《中大校友》， 2009 年 6 月，58 期，

春復翠。養德池的鴨子來了又去。寄生在行人路老樹上的

頁 8–9。

鹿角蕨，以無人察覺的節奏緩慢呼吸，長大成傘。年年經 過傘下的人，還保有中大人的精神面貌嗎？山頂的蛋撻被

〈 燕 與 雨 燕 小 百 科〉，《 香 港 觀 鳥 學 會》，https://cms.hkbws.org.

收養入室了，卡其和遙卻橫死山頭，身上血洞未乾，棲地

hk/cms/join-us-tw/zh-tw/project-tw/resarch-and-conservation-tw/swal

即被棘線刨刮殆盡。何草的 Misha 與 Grisha 母女冷眼看

lowswift/2018-03-28-08-24-57。

硝煙散去，知音零落。那個秋天，和 Misha、Grisha、蛋 撻、卡其、Pizza 和遙在同一時空的年輕人，有人被迫遠走，

黃可偉：〈中大早期建築興衰史〉，《偽雙城繪圖誌》，香港：蜂鳥出版，

有人身陷囹圄。

2021，頁 260–271。

小思老師在《香港的憂鬱》裡慨嘆：「沒有人會否認她（香

盧瑋鑾編：《香港的憂鬱：文人筆下的香港 (1925-1941)》，香港：華

港）的重要性，但奇怪的是也從沒有甚麼人真正愛過她」，

風書局，1983。

這「形成了香港的悲劇性格」。《香港的憂鬱》成書於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寫的是二十至四十年代的南來文人，

〈藍翅希鶥〉，《百科知識》，https://www.easyatm.com.tw/wiki/%

以及他們筆下低俗浮淺的香港。我想無論過去哪一個時代，

E8%97%8D%E7%BF%85%E5%B8%8C%E9%B6%A5

都沒有人想到今日香港會有無數的人如此公開宣示對這地

Krell, Alan. The Devil’s Rope: A Cultural History of Barbed Wire.

方的愛，以自由以前途以生命為代價，拼命守護這個地方。

London: Reaktion Books, 2002.

Razac, Olivier. Barbed Wire: A Political History. W. W. Norton &

（從今以後，她是不是其實已經擺脫憂鬱？）

Company, 2003.

許多年以後，提起中大，你會記得誰呢？

我會記得這些有名與無名的普通中大人，一直那麼努力保 護這山城的獨立自由，過去現在與將來，從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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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

如果如果。我沒有甚麼大學遺憾，或是說，安然接受了 某種失落必然導向某種獲得的事。那時我們還很傻，還 會徹夜醉酒無眠閒來無事窩在一起打邊爐，偷偷放縱， 曳行啪嗒啪嗒的拖鞋上山下山；你問我，我問你，誰喜 歡誰，不經意暴露心意，像愛着自己般愛着別人，納西 索斯的水仙花；九月，開學曾在新亞天人合一池放水燈， 跑上禁止進出的誠明館天台看南面的夜景；不搭校巴的 深宵時份，與你坐紅色小巴抵達赤泥坪，掠過的光搖搖 晃晃⋯⋯我記得，而又甚麼都記不起。這不是難懂的事，

遺憾 文：吳騫桐 日子接着日子翻走。像風，變成陣陣流動的空氣。自 從最後一個學期完結，好似一直在稀薄的夢裏醒不來。 或許我其實情願那樣地活；夢裏，腳板抵在自轉的軸 上走很長的一段路，輕飄飄，所有穿透我身如若雙重 曝光。莫名其妙地愈發令人焦慮。

我想起村上春樹。人生空空洞洞，評論家說他的書寫 早期呈現一種治療，藉着懷緬那永恆失逝的青春。大 學時期剛學會思考又迷失如羊，那段泡影似的日子。 我們是否都在填補空洞，從添疊光學濾鏡般的回憶裏。 幸福是回頭的幻覺，那快樂真不真實？有一段時間， 我常盤算那樣的問題。「然後有一天永無止境的甜美 的夏日的夢再沒回來過。」我彷彿聽到你的聲音。

就像凝看鏡子時，永遠無法記認過去的一張臉，你只能 注視眼前，與當刻。記憶從來是一種創造，以空缺之姿 存在，反而更顯飽滿。像灰階，界乎於有無。

米蘭昆德拉說永刧回歸。遠在他國的夜話，我們在半暗 的房間中圍了一個圈，吉卜賽人般拋擲與流浪問題，關 於生命，關於愛情，關於意義。我發問的是，如果生命 能倒撥重來，你會回到那一天。 L 是個纖細魚骨一樣氣 質的女孩，長捲髮，眼睛圓圓滾滾，她坐我對面，說， 希望更好地處理從前的關係。忘了其他人的對答，我大 概心底也曾掮着很多很多自以為能挽回的事，才作出那 樣的詢問。那終是一種自欺的療傷：無法真正輪迴，唯 有想像出不斷修正的完美。現在想來，我覺得一切都會 化成時間的沉澱物，以偏差的面貌反覆復歸，與重現。 非如此不可。einmal ist keinmal，偶然活一次的人生， 輕，唯有往腳底拼命填塞重量，比如責任，比如改變的 可能性。存在的憑證極痛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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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兩年前，集體的遺憾。打算寫信給 T，卻怎樣也下

夢。學生證邁過最後一天而後過期，用成人票價逐

不了筆。我想，你是否真的沒有一點點後悔，假如那天

套點選電影；沒有聯絡失去聯絡的一群群只有半張臉的

躲藏在後方的位置，假使認真沒偷懶地上好體鍛課，向

同學，沒有趕上戲社的招募，沒有成為過去幻想十八歲

前，跑。遺憾；身邊的人其實不太使用這詞，反是常說

的那個完熟女性⋯⋯或者，終只能任由地，渡。海浪接

記憶。讓我們鐫刻那不可挽回的生命重量。經已發生的

過海浪，缺失掉落而又重新填充的過程。像手指邊緣碰

已經發生。槍彈橫飛的煙霧落幕，記錄片內被攝下剎那

過的，點點的隱形記號。

背影與身軀的一個個原來擁有臉容是你的朋友，你們一 同步行，在看似完好無缺的這城裏擦身，你無法想像， 彷彿割裂的兩個平行時空。一些痕跡。龐然的校園裏，

忽然記起一塊枝末小節。拍畢業相那天，C 送我一

走過局部刷白而靜躺如屍體的牆身，匆匆瞥到若隱若現

盆畢業禮物，肥厚的多肉植物。不用常澆水，放到充滿

的口號，會有再次猛然被敲醒的感覺。你只能前望，背

陽光的地方便可以，她叮囑。我原以為會陪着它很久，

負起如此種種。「遺憾」是滯留過去的時態，幽魅的姿

或它陪着我很久，但某日睡醒，環圍的葉塊突然染病，

態；「記憶」是力量的貯儲，同時緊緊抓着地面前行。

然後在我無法理解與抓住的節奏下，快速變色，萎謝。 我把它掉棄了，隔日母親只告訴我。或許，我曾向神明 許願讓它活着，模模糊糊，但，那已經不再重要。注視

想起日本的斷捨離。沖ヨガ。沖正弘倡習練瑜珈，提出

窗臺，陽光斜斜地分格遊移，我只知道，空缺的位置，

脫離多剩物慾與執念的心法。有時亂糟糟的人生確實需

曾擺放一剎切實存的生命。那樣的事。

要梳理，包括情感，經驗，回憶，摺疊且收納，將它停 分納進不同的內心櫃桶，甚至掉棄。清瀉，寂滅。但， 生命真有那麼多歸還復無的決定嗎？浮現出的，更多是 忘卻與現實之間的殘像，即遺憾，酸酸的，澀苦的，纏 留於體內感官認知，模具似地形塑你將要接收的一切一 切。村上春樹曾形容人生若如食物是甜甜圈；對我來說， 那也許是一粒香口膠。咀嚼，算不算進食？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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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而陌生。很難想像當初一起轟轟烈烈過。 從小就聽說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知道這個道理，卻不 想接受。有一段時間我在想，這並不是一句在別離時適 合用作安慰對方的話，它就像在預告我們終將會走各自 的路，人生的常態正是如此，你要有心理準備最後會變 成這個樣子，最後都會向現實妥協。可後來我發現，這 句話藏著讓人不願承認的先見之明，分別的時候把話說

無題

白了，以後不再聯絡也不必耿耿於懷，因為你和我都是 這個世界裡的塵埃，一陣風便足以把我們的距離拉開。 主動離開或是保持沈默，都能讓一段關係走到盡頭。

文：甘木 1 七月無常，夏天是一個多事的季節，不知道有幾隻蟬正

我很不甘心，可我什麼都沒有說。

在殞落，聽著這有點聒噪的聲音，讓人迷糊到忘了時間， 好像能回到那些從前。

3 又是一年七月，我失戀了。雖然從頭到尾都沒能和他相

2 那年七月，我們畢業了。離開學校這個牢籠，我們得到 更多自由，不用穿校服，學大人的模樣喝酒，盡情地為 頭髮染上張揚的顏色。我們在海旁放聲大喊，把關於夢 想的聲音送到對岸，也送到未來。隨著起起伏伏的海浪 聲，我們扯開嗓子唱著不成調的歌，想到甚麼就亂唱一 通，唱錯歌詞也沒有關係。有些同學說了一堆不著邊際 的話，有些同學跟心上人說了喜歡。我們還做了很多瘋 狂的事，懷著不想留下遺憾的覺悟去揮灑熱血，然後以 啤酒祭奠青春，那個終將逝去的十八歲。可現在想起來，

戀，可暗戀也是戀過，只是由始至終都是在我心裡萌芽 枯萎，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長達七年的喜歡在他移民以 後便無疾而終。 我開始喜歡他是在中三的時候。不同於一般言情小說的 設定，我青春裡的男主角並不是甚麼十項全能的風雲人 物，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生，和大多數男生一樣喜 歡數學課和打籃球。那年某天的課間小息，教室裡同學 在他的座位附近圍成一圈，鬧哄哄地聊天玩耍，好像只 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有歡樂。當我捧著那堆厚重的作業

那時候才是青春的開始。

本，準備走出教室時，身後有人把我叫住。我回頭一看，

但原來畢業以後，羈絆就會消失。曾經的打成一片和聊

件很小很小的事，但就是因為這件小事，讓我開始在意

不完的天，都像沒有發生過的事。那天信誓旦旦地說要 當一世的好朋友，可能諾言太重所以石沉大海。潮漲時， 海水和陸地可以走得很近，相濡以沫；潮退時，陸地和 海水可以離得很遠，相忘於江湖。看著通訊錄裏的名字，

他正朝著我走過來，問我是否需要幫忙。我知道這是一 他，後來慢慢地喜歡上他。 從中學到大學，我和他一直都處於普通同學的關係。我 們唸的科系不一樣，但如果哪天走運的話，在眾志堂吃 飯時或會碰見。每到學期末，他會坐在 CC lib 一樓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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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的位置上埋頭苦讀。我和他靠得最近的一次，是我

遺憾的存在不只是為了使我難過悲傷，也是為了教我

們剛好坐上同一班校巴，聊了很久很久的天。類似這

一些東西。她提醒著我過去的不甘，不要只顧著惋惜

樣的瑣碎小事填滿了很多本日記，每當用新的本子時

又再錯過其他美好的人和事。在未來很長的日子裡，

都對自己說過，寫完這本就跟他表白。

我或許還是會不可避免地給自己留下遺憾，但比起因 為什麼都不做而感到懊惱，我不想沒有掙扎過就自欺

後來聽說他去了外國，在第七本日記只寫到一半的時

欺人地說「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我會嘗試慢慢改變

候，我和他之間的故事就這樣戛然而止，心裡空落得

自己，改掉猶豫不決的性格，再勇敢一點去追逐夢想，

很，七年的感情無處安放。可能以後我對他的喜歡會

做我想做的事情。即使結果不是很完美，這一切都不

漸漸變淡，但遺憾卻會越來越深。時間不是大家所說

會徒勞無功，起碼我有努力過，讓遺憾值減到最低。

的良藥，它無法淡化一切，只能讓水份消失，風乾以

要是我沒有這樣做，將來的我肯定又會因此而遺憾一

後的遺憾更來得深刻，如蟬的叫聲，即使褪去了還有

輩子。

餘音，知了知了。人間別久不成悲，但其實悲傷沒有 被稀釋，而是刻在骨子裡，久久發作一次。人長大以

5

後，對於各種感情都變得後知後覺，我以為我會像之

我做了一個遙遠的夢，夢裡我主動聯繫朋友，我們見

前那樣不說也沒什麼大不了，我以為我能夠放下，卻

了幾次面之後，沒法改變漸行漸遠的結局。我捧著六

在事過境遷之後，那種難過才慢慢湧上心頭，看甚麼

本沈甸甸的日記，告訴他我喜歡你，他說他很感動，

都有想哭的衝動。

但抱歉沒法回應你。

他不知道的是，有個女生偷偷喜歡他那麼久。

好像一切又回到原點，但我終於可以放下沈重的包袱， 繼續向前走。

4 小時候沒有好好學跳舞，秋季旅行當天發燒，跑接力

七月無常，但七月長安，每年依舊蟬鳴不斷。下一個

賽時掉棒，很喜歡唱歌但在中學生涯裡不敢報名參加

七月有遺憾的事，也會有無憾的事。

歌唱比賽，升上大學後因為害怕踏出舒適圈而錯失了 好多機會。 還有很多的遺憾一直留在心裡，也不只發生在七月， 每個四季的角落裡都藏著些許令人難以釋懷的事情。 可能是盡力之後還是不行的遺憾，又或是不曾努力過 的遺憾，這些都是無法改變的過去。以前的我希望能 擁有一部時光機，讓我可以把過往的遺憾一一消除。 但就像「求婚大作戰」裏妖精先生所說的那樣：「重 新來過就真的能萬事如意嗎？」回到那些七月，可能 我仍然會做那些決定，如果我不願意面對自己的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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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月

擋黑鷹壓城。黑影現身成對對黑翅膀，密密無縫隙，碾 過城牆。霎時日蝕。

醒來，仍是梳洗，輕鐵，火車行路上下班。路上看戲蓮 葉北東南西鑽進一扇又一扇大門的魚有些像人。攔腰被

尋找彼得 文：吳天朗

塞 了 報 紙， 頭 條：「 颱 風 將 襲 本 市 料 是 史 上 最 強 災 難」。我看魚貫的人，恍惚有些焦急。公司茶水間已貼 上許多剪報：「風力勁大天文台指會吹塌房屋」。我給 自己泡一杯阿華田，「房屋署認無辦法居民要自保」。 同事竊竊私語：走嗎，到外地避一個月。我想若有幸回

乘輕鐵，轉車，步行，上班，然後下班，喝水，步行，

來，她們濃淡不一的眼妝將要凝望一座陌生的廢墟。

轉車，輕鐵。 我記得小時候音樂課，三十二個頭顱搖擺，我們唱很多 輕鐵，轉巴士，因為火車堵塞。然後步行，上班，下班。

歌。櫻花、櫻花，河裡有鱒魚暢游，和牧羊人與狼。一

行經超市時隊伍已排得很長，貫穿貨架到入口。白天起

塊闊廣的草原，牧羊少年彼得放羊，鋪天蓋地的羊，像

就在的瘦小女人，如今仍在，夾在兩個男人的前胸與後

積雪。好景不長狼來了，我們急劇唱：「怎麼算，怎麼

背，像花，在凋謝。花向我喊妹妹，買點乾糧，不安全

辦，想想法子啦」。然後忽爾，鋼琴一轉，歌折入豁然

了。我別過頭，看千萬隻手伸向天花板莊嚴黃光拽一袋

直路：「聰明彼得用繩索，套住了野狼」。彼得那目光

鹽。我想起今天，自己忘記喝水。

如此恆定，一剎二十歲、三十歲，足以加冠，游身而下， 投入軟白綿羊之海。「獵人來到（總姍姍來遲）多謝彼 得幫忙捉到牠。」留在我腦中的，少年彼得像天神的影

夢是從這天開始的。一片黑，蛹著一垛圍城。我才發現

像。羊毛發蓬肥大，狼有尖牙利齒彼得卻瘦削。

自己大字形，站在城前方。盤古瞪目開混沌此般大字形。 忽然一堆黑影從地平線來，翻向城。我想我在試圖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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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做夢。夢裡仍是黑暗，翅膀仍翻湧。向城牆。風

法阻止，衝向牆，把它擠破。我在夜裡哭嚎，城市坍縮，

拉過，翅膀從指縫撲閃過，騰躍去，攔不住。他們往城

天動搖，神鬼哭泣，落雷。我往往是被驚醒的。

直撲，來不及留下溫度，我背上有磷粉點點似星火。 城市焦躁起來。剩餘無幾的假日人潮，便利店職員慢三 秒就被破口大罵。有人在馬路上跳舞，動物園裡的原住 醒後的今日頭條：「天文台籲遠離風眼 颱風一週後至

民巨象，走出路軌，是日大塞車。我伴象在月台上徐徐

市民急避難」。沿著風流，人們掠入深巷逃離瘋狂城市。

步行，在兩個男人劇烈的粗口畔瑟縮；他們推撞，持塑

我步行回公司，街道上沉寂，行人稀疏。他們都化成燕

料刀子互相刺傷，無人留意象在軌道上走遠。走下站台，

長出肉翅南渡了——走就走罷。我獨個要回到風中去。

鐵軌光滑，碎石被驚擾，格格騷動，跟著象，我們走過

所有傘從傘骨斷裂，瀝青分開，暴露地下水管王國。這

森林，有人伐木，建造最宏偉的天空之城好逃離地面。

是我們的命運，飛機一班一班走向天際，迤邐出白痕傲

走過鬧市，燈柱大無畏地照，照出高樓上，許多交疊的

視地上人，你們竟選擇留下，或是來不及離開。我卻像

身影，扭動著，呻吟著，汗蜿蜒過鬆弛的肉體、皺紋、

於茲生根，懼怕颱風，又走不動，似隔水望山。

毛髮，下起了雨。

無可避免，面對颱風，總是恐慌。「逾半市民到外地暫

我躲藏所有能躲藏的陰影後。有時問牧羊少年你在哪裡，

避稱風暴後可能移居」、「史詩級颱風級數量不了 過

怎麼拋棄我們在此頑抗紫光斑斑如痕，千目萬目觀看像

後可能建築盡毀」。有時我想彼得。日子淡化，一天、

凌遲，留我一人面對這些壓倒性的色情暴烈盛怒悲憤向

三天，在拉離原位垃圾桶之錚錚、隨街飄的枯葉中，我

天長吼尖嘯呼救為什麼，不牧養的時候，聰明彼得你在

被噪音震懾，疑是風已至。漫無邊界裡我想彼得，你在

哪裡。

哪裡。 不知不覺週末過去。颱風要來，已是不爭事實。巴士、 夢中，城牆透出光。黑翅撐破城與夜之立方體，在整個

地鐵、火車、小巴，車肚空過，在工作日又稀稀落落被

的黑暗裡，星星點點——他們太多了——我仍站在那

填色。我出門，因為還是要上班，生活還是要繼續，因

裡，做黑翅與城間的屏障，一雙雙，他們翻過背脊，無

為不懂得面對，所以只能如常。又，鐵路塞了很久的車， 整個區癱成一片。我呆立巴士站，太陽狂曬，肥大啡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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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蜂飛舞，乘客來了又換了一批，死命投訴，用牙齦拳

站立，似乎一踏便滑落，彼得不在那裡。眼前，龐大光

擊。天陰，下了陣雨，長隊散了，只有我依然在等。終

球從裂谷中升起，爆炸，肝腦四濺，淋我一頭一臉。彼

於有巴士，上車後換乘地鐵。這次不堵車。三兩乘客挨

得——我恨你以不在這裡的方式宣示拒絕。光球的骨架

椅背，地板上光點閃閃，瓷白車廂。早上十一點，燈已

在天邊，殘骸猶是濕的，眼花繚亂。於善男子善女人織

經開了，陌生城市，放晴，車一往無前通天，駛向凌霄。

起的神話工程，太陽獨霸四方，以砂礫幻化成壯麗宮殿。

一節白銀的車卡，一座白銀的城市，好平和。我發覺眼

終於這世界日落，那抹大仙秀口一吐凝在人間的氣，也

睛開始模糊。

就散去，這時候，城中的皇宮中的百寶殿中的屏風後的 一隻匣子中的一顆還丹消失，恢弘太陽神殿，都因這粒 微小的失去倒塌。我一條潑墨，極突兀，卻被夕陽整個

終日惶恐。而城市中，人愈少。留下，我對候鳥吟誦，

地擁抱起來，但是，沒有彼得。

說我們將很長壽，一百年、兩百年，直到笑與愁容裂成 皺紋，直到腦袋腫起成燈泡有如深海潛伏的怪魚。我們 將 活 許 久， 散 失 於 流 浪 於 遙 遠 他 方， 像 病 毒。 那 時 我

從山上下來，行經公園。沉、黑的山崩塌在地平線。這

們跟白皮膚黑皮膚棕皮膚做愛，與壅遠土地上的子民繁

公園我已五年沒踏足。滑梯，長椅，鞦韆，圍伺如岩石。

衍，我們痛苦地懷胎十月誕下掙扎的溫暖的生命，向子

長椅上我坐下，看公園中央，微細的記憶，針刺，髮絲，

子孫孫說陳舊的故事。

觸痛。我想起五年前，我奔入公園，為了——為了放飛 一隻黑蝴蝶——牠翅膀破碎——牠死得那樣快。 ——水，彼得，橫行的象，狂浮大白之城，翅膀，彼得，

——公司成一座空白大廈。許多人消失，報紙頭版空蕩

失聲的歌，彼得，有的人脊椎進化成新肢體長出羽毛可

蕩。夢一直持續，永無止盡。然後我放棄上班像輟學，

飛去有的人用脊椎換尾巴緊緊將自己包圍，有的人像我

跑到碼頭，被燈塔打暗號。彼得要如何出現啊，海皺眉

放棄身體留在彼得不在的城，彼得。

以答。 我終於想起，之所以我甘願留守風眼，之所以我放任恆 在最後一個夢裡我發現，牆裡不是城邦什麼理想國，那

久的追逐的風暴至高無上掌摑我，之所以我久尋牧羊少

是火，拍打軀體橫行霸道的，迎風飛出黑煙的，火。我

年彼得不獲，這些，全都由於，五年前，我救不回一隻

以為我要保衛國度，卻非，以為那些黑翼要攻陷城，卻

黑色的蝴蝶。

非，他們在撲火。焚軀，以擋住火埋葬城。原來一直， 我偷生在沙漠大地，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捍衛城邦；我 在阻止翅膀，為著不想他們死去。他們越過我，飛蛾撲 火，蜻蜓低飛，像精衛填海螳臂當車是一種本能，生命 力好活躍，倏忽騰飛而去，一對，都攔不住。撲進火裡， 殘翼滿天。有的翅膀上附著斑點，那白眼，紛紛浮在天 上——青天白日，鼎鼎百年景。遍地虹光。

我當然仍尋找彼得，在廣場零落的人群搜索臉容。尋找， 在海傍、在山巔的日落；那座土質疏鬆的山頭，我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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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屆香港中文大學 逸夫書院學生會電影學會 第十六屆內閣-逸影迎日

香港中文大學和聲學生會 和聲劇社

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 龍舟會

想識Friend？想上莊？想有 ULife？一齊嚟逸電瘋狂睇戲啦！ 我哋等緊你！

不限書院年紀經驗，過嚟玩 drama實搵到firm爆嘅莊員，快啲 mark實和劇傾莊啦！

龍舟訓練挑戰自我 日夜鍛鍊風雨同路 約定你 城門河上見

FB：香港中文大學逸夫書院學生 會電影學會第十六屆內閣-逸影 迎日 IG：@shaw_filmcination

FB：和聲劇社 IG：@wsdramasociety

FB：中大龍舟會 CUHK Dragon Boat Club IG：@cuhkdragonboat

中大基督徒國際交流學會 同行之友愛鄰社 我們是一班基督徒，在中大相見 相愛，合一愛神，透過義工將神 的愛帶進社區。

我哋星期四晚有恆常週會，歡迎 參與一齊反思信仰，尋找信仰路 上嘅夥伴！

FB： LYNC 同行之友愛鄰社 CUHK 香港中文大學 IG：@cuhk.lync

FB：Chung Chi Fellowship IG：@ccf.cuhk

香港中文大學柔道部 練習柔道可以強身健體，更可以 認識一同進步的好夥伴。柔道部 逢星期三晚上會在校園進行練 習。 FB：香港中文大學柔道部 IG：cuhkju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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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中文大學崇基團契

投資學會 (SIS) 無論你識唔識投資都好，嚟商學 院莊四小妖之一投資學會啦!

IG：@cuhk.sis

Christian： 一班基督徒 International：不同國家、背景的 學生 Interchange：彼此認識、交流 Society：一個滿有愛的家 「親愛的，神既是這樣愛我們，我們 也當彼此相愛。」約壹 4:11 歡迎你加入我們!!!!

FB：中大基督徒國際交流學會 - ciis IG：@ciiscuhk

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 佛教同學會

我哋希望帶動正念生活，讓佛法 應用於日常，同您一齊討論佛學 同食素~ FB：中大佛學會 CU Buddhist Union IG：@cubuddhistunion

實用 褪下 FM 身份宛如昨日事。行走校園，記得曾經有不少碰 壁、Trial and Error、亦自問如今尚有太多的不了解。或 曰校園生活因此而青澀，但我們仍打算自私地為 FM 打 算——實用版以資訊性文章為主，旨在幫助各位 FM（或 者對大學生活生疏的各位）適應校園，一提那些我曾經作 為 FM 時，希望有人告訴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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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專業 Foodie

文： 全莊都係 Foodies 【1】

WS Pavilion（和 Can）（又稱La 和聲） 地理位置：和聲書院低層二樓 類型：中西快餐（官網介紹）因食物份量越來越少而被某 secret comment 戲稱為法國菜 La Woo Sing 價錢：偏貴（不過貴有貴食，平有平食） 備註： - 焗飯全部用同一個焗爐，一個焗飯要等 15 分鐘以上，若前面焗飯多單的話， 祝你好運 :) - 食物份量偏少 - 和聲卡八折（記得拉埋和聲 friend 去食） - 景靚

Paper & Coffee（龐 Can） 地理位置：龐萬倫學生中心二樓，（CC Can及CC Lib中間) 類型：日式（款式不算多但會定期轉 menu） 價錢：偏貴 備註： - 限聚令下堅持兩人一檯，等客人唔使登記資料，等位要等好耐（15-40 分鐘） - 可以用 Storellet 儲分 - 白飯份量少但蔬菜款式多（據稱有十款，但中茄子機率奇高...某小編原地去世） （可叫多飯/多菜） - 咖啡選用淺炒咖啡豆，適合鍾意咖啡偏甜、帶花香果香的人（拉花都好靚㗎~） - 日式裝潢，有榻榻米（坐喺度會被外面排隊嘅人潮睥） - 部分位置有叉電位

蘭苑 地理位置：何添樓側 類型：室內西餐，室外快餐 室內：價錢偏貴，但食物質素幾好 室外：份量充足，價錢相宜 招牌菜：五層厚多士、香蕉船、All Day Breakfast 備註： - 室外座位會比較熱同埋多蚊 - 室內外唔同 menu setting，不適用於早餐同埋下午茶，所以可以放心坐入去

小念頭 地理位置：賽馬會研究生宿舍3座（敬文書院對面） 價錢：偏貴 類型：台灣菜 + 手搖飲品 備註： - 疑涉拖糧問題【2】 - 堂食比外賣好食。奶蓋嚟講中大最高質~ 堂食嘅綠茶是冰鎮的！ - 有榻榻米 - 偶爾會有 band performance 或其他活動 96

Coffee Corner （音：Coffee Con） 地理位置：范克廉樓地下，本部圖書館（Ulib）左邊樓梯（aka pk 梯）

直落去范克廉樓左邊嗰間，尚算方便

價錢：平 類型：快餐 備註： - 漢堡包+薯條好搶手，點解永遠唔入多啲貨:<，正常晚市時間去都已經賣曬...

- 所有 coffee con 姐姐都好似長期躁底(?

中大大膳堂 地理位置：范克廉樓地下，本部圖書館（Ulib）左邊樓梯直落范克廉樓右邊嗰間 類型：大家樂 備註： - 可以齋坐，個袋放埋喺隔離位就再寬敞啲 - 坐坐下可能會俾人 sell 保險：）

一起素（素can）（已摺） 地理位置：范克廉樓 LG14（泳池看台側） 備註： - 據消息指，將會由小念頭接手，間嘢叫「素人 Freshman」

女工合作社 地理位置：范克廉樓低層地下，學生會室及游泳池旁 價錢：非常平 類型：類似中學小食部，但多好多選擇。女工姐姐好好人 備註： - 以前開到凌晨會有同學幫手打工 - 唔夠位可以坐喺隔離看台食 - 有懷舊糖果 + 小食（砵仔糕、秶飯 etc. ）雪糕款式算舊，平過 fu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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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基學院學生膳堂（CC Can） 地理位置：眾志堂（龐萬倫同 YIA 之間） 價錢：由極平變咗中價 類型：由頹飯變咗走國際化路綫(?）有越南河、咖哩、滷肉飯

開心軒*（UC Can) *開心軒多不作店名用，而係入面嘅飲品代名詞，造句：我想飲開心軒； 或者 UC Can 中賣手搖飲品的區域，造句：我想去開心軒（去飲嘢） 地理位置：張祝珊師生康樂中心地下，聯合書院走讀生宿舍附近，情人路旁 價錢：偏平 (外賣 +$3 呢樣嘢被 secret 討伐過） 類型：米線 + 台式日式 + 快餐 + 開心軒 備註： - 早前聯合學生有得儲印換嘢食，聯合學生 $18 有個飯 - 最出名嘅係珍珠奶茶同 uncle’s milk，小菜幾好食，可以叫外賣。 - 食蛋糕記住食開心軒，唔係買嘢食嗰邊嗰啲 wuuu

李卓敏基本醫學大學小食店（Med Can） 地理位置：基本醫學大樓地下，煲底附近 價錢：抵 類型：典型茶餐廳 食物：有早餐食；雙/三餸飯（有得嗌是但 檸檬批大伏，雪到有冰，批底淋嘅，硬到一拮落去會飛落地。 備註： - 下午茶時段叫雙餸會變三餸，因為廚師叔叔好好人，同埋啲餸賣唔曬。 - 可以嗌外賣平一蚊，然後攞個飯盒喺餐廳嘅室外區域食。

善衡書院餐廳（善 Can） 地理位置：善衡書院陳震夏館 1 樓 類型：美心 備註： - 放棄咗年輕人，但未放棄大學生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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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興書院宴會廳（晨 Can） 地理位置：格林伯格樓低層地下 價錢：價錢 $4X - 5X，晨興 SID 有八折 食物： - 以前伏，換咗承辦商好咗，其實食落唔錯 - 食埋個景，CU 咁多 can 僅次於和聲落地大玻璃 - 午餐五款（中餐一款、日餐一款、西餐一款、唔知乜餐一款、清真餐一款） - 另外一個莊員表示哩度連好立克同埋阿華田都沖唔好 （顏色正常但味道好淡，好似一杯水加咗粉）:> - 沙律菜係暖同埋唔脆嘅，有人話沙律醬係全盒入面最好食嘅部份 備註： - 夠膽嘅可以求其 yo 爆啲外國人—以色列、俄羅斯、加拿大、波蘭、約旦、沙地阿拉伯、摩洛哥都 yo 到

新亞書院學生餐廳（NA Can）（轉手後未啟業） 地理位置：樂群館梁雄基樓地下低層，錢穆圖書館後面 備註： - 曾因政治立場拒絕校友「渾水財經」嘅投資 - 據 CU Secret所指，中標者係藍店

敬can（已摺） 地理位置：位於敬文書院（山腳邊），3、4、6、8 號巴可抵達 備註： - 曾經喺二號橋衝突嗰陣派飯，後尾不獲書院續約 - 係中大唯一一間星期日和公眾假期仲會開嘅餐廳

Ebeneezer’s Kebabs and Pizzeria（清真 can） 地理位置：李慧珍樓 G05 室，信和樓後面 價錢：中大嚟講唔平，但平過出面分店好多 食物： - 各式咖喱飯 - 啲醬好鹹嘅沙律 - 嗌一忽好貴但嗌成個好抵嘅 pizza - 雞 + 薯條做下午茶幾個人 share 幾正 備註： - 嗌嘢食要用英文 - 叫辣都真係好辣 99

The Sandwich Club （珍can）（已結業） 地理位置：李慧珍樓地下，三兄弟後面，清真 can 隔離 備註： - 有傳蘭苑會接手經營 - 現遷往李兆基樓地下低層，但依然暫停營業

逸夫書院餐廳（附設咖啡閣）（SeeYou@Shaw） 地理位置：國懋樓樓下 價錢：比一般 canteen 偏貴 類型：頹 食物：得三個餐。有三餸飯、扒餐、台式餐，味道普通 備註： - 餐具污糟

伍宜孫書院學生飯堂（暫時閂咗） 地理位置：伍宜孫西座地下低層

Cafe 330 / Inno 330 地理位置：前者喺 YIA 大學書店外，後者喺博文苑低層地下 備註： - 充滿蛋殼的蛋沙律三文治 :< - 可以喺非營業時間入去溫書（誤 星期日摺讀聖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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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起軒 地理位置：樂群館梁雄基樓地下，NA gym 樓下 類型：中式麵 備註： - 裝潢為有講究嘅古風但價格平民 - 會員制，所以學生無得食 :D - 傳統嚟講新亞學生讀完 GENA1113 個 lecturer 會帶班學生入去食

思源館 地理位置：鄭棟材樓地下，UC Can 旁 類型：意粉、酒、蛋糕 備註： - 好多有米職員喺度食，e.g. 周保松

崇基書院教職員聯誼會會所 地理位置：崇基學院禮拜堂對面，信和樓對面 類型：茶樓 價錢：正常茶樓，所以比平均 CU 食肆嘅消費水平高 備註： - 名義上 for 教職員，但學生都係會入去食

The Stage 地理位置：鄭裕彤樓 3 樓 類型： - 早餐有 $30 出前一丁 + 煎蛋 lmao、All Day breakfast（唔錯但貴囉） - 好似漢堡包都出名 - 午餐餐牌比較少轉但其實 ok 蛋糕/果汁反而算平（$5 一件桂花糕平過女工嗰啲><） 備註： - 好多街外人，商院教授/職員 - 景靚 【1】部分餐廳由於疫情關係已不營業多時，眾編輯實在無法於此部分囊括中大所有餐廳。煩請有興趣之讀者自行參考以下網站了解中大哪些 地方會有食肆 https://www.cuhk.edu.hk/chinese/campus/accommodation.html 【2】【小念頭 - 拖糧欠薪 28 日先出糧】 - 事主投稿 https://www.facebook.com/workercom/posts/18391898429073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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摺讀生生存指南

文：無心生

過三？唔過二？爆四？無論你開 SEM 利是收到（或者派咗）幾多錢都好，作為一個正式錄取嘅中大學生，總會有 Mid-term、Final 逼使大家放下屠刀，專心摺讀。所謂「天時地利人和」，如果你正惆悵緊揾唔到適合自己嘅地方摺 讀，不妨參考以下地點~

圖書館 大學圖書館 #ulib @百萬大道 • 位於大學本部，附近有大量巴士站比各位穿梭到各個班房、Lecture Hall 上 堂 • 座位多，亦有唔同種類任君選擇（四人位、單人位、面壁位...） • 作為最多位嘅圖書館，考試季都係難免坐滿哂人...

• 兩個人以上嘅話可以 book 房，係入面可以傾（吹）Group（水）Proj • 疫情期間有啲 area 好似無開冷氣，偏焗，但恢復面授之後應該會冷氣全開

崇基學院牟思路怡圖書館 #cclib @龐萬倫學生中心附近 • 毗鄰黨鐵站同埋崇基門呢兩大出入口，所以入座率長期偏高 • 有極搶手嘅卡位，仲要係梳化凳，舒服到令人想訓教（喂 • 同樣都係有房可以 book，但唔算多（唔知點解圖書館入面有鋼琴房） • 由於四人位居多，所以假使單人去摺嘅話，又適逢入座高峰期，大機會要搭枱 • 某啲位係四面被書櫃圍住，可能會摺到有啲抑鬱

新亞書院錢穆圖書館 #nalib @人文館（新傳嗰到）旁 • 眾圖書館之中算係最唔方便去嘅一個（新亞有宿同學同埋係嗰頭上堂嘅同 學除外） • 座位量適中，但一人二人同四人位都係有的 • 中間嗰層無乜窗，摺起上嚟可能會感到少抑鬱 X( • 有房可以 book，但只有 3 間 • 頂樓好似無咩人識，但其實有 8 個窗邊位可以坐擁吐露港海景！

聯合書院胡忠圖書館 #uclib @聯合書院個瀑布對面 • 地理位置算高，可達性見仁見智（廢 • 座位量適中，同樣有齊一、二、四人座位，自摺又得，一齊摺又得，得咗！ • 總共有四層，摺每層嘅感受都幾唔同，一、二樓頗抑鬱，LG 頗 chill • 有房可以 book，5 間

建築學圖書館 #archilib @康本國際學術園對面 • 一出黨鐵站就會見到，無論去 1 號定 3、4號巴士站都非常方便 • 座位偏少，但入座率同樣唔高。可能因為佢叫 Archi Lib、亦都可能佢喺錯綜複雜嘅 Archi Bldg 3 樓你揾佢唔到 • 座位附近一定有一扇大窗，所以天然採光非常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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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灰色嘅外牆、木製嘅檯凳書櫃、附上座位旁邊一盞檯燈，工業風之餘不失文青，摺起嚟非常愜意（果然 Archi • 有一間房可以 book 哦，風景好正~

利國偉法律圖書館 #lawlib @與大學圖書館相連 • 同大學圖書館基本上係存在喺同一棟建築，但係名義上係兩個唔同設施（亂 • 畫風同隔離嘅大學圖書館都有啲分別，感覺無咁透光 • 座位數量......如果當係獨立嘅圖書館算偏少，當係大學圖書館嘅延伸嘅話嗰棟嘢係非常多位 • 有房可以 book 的 • 風景就無乜，不過可以當喺四周 chur 讀嘅人係風景嘅 :) 耳濡目染嘛

李炳醫學圖書館 #mediclib @威爾斯親王醫院內 • 唔喺中大範圍，所以唔作討論~

非圖書館類摺讀空間 然而，摺圖書館往往有佢唔方便嘅地方：例如要溫 Exam 嘅季節，大家第一時間諗到去嘅地方係圖書館；喺圖書館同 friend 講嘢亦會招人白眼。呢個時候，如果你唔需要要齊圖書館嘅設施，只想普通咁摺讀嘅話，或者以下嘅 Common Area 會係一個好選擇！

進學園 #進宿 @大學圖書館 LG1 • 位於大學圖書館底層，未有疫情嘅時候係 24 小時開放 • 有「泉下有知」、「進宿」之美名，為學生讀書寶地，仲可以講嘢（ 唔好太大聲 lol） • 設施完備——打印機、電腦、conference room、零食機、嘢飲機、 咖啡機等，應有盡有，適合無宿又想喺 CU 過夜嘅你（誤 • 座位雖然算多，但入座率同樣好高 • 非常光猛，仲要周圍都係白色系，唔易眼訓

伍何曼原樓 6 樓 #WMY @CC何草附近 • 大量課室（必修、社科、教育、工程、商科）都喺附近，所以地理位置方便 • 位置算多，尤其係單頭位；亦都有多人位比人傾 project（可以講嘢的） • 有房可以 book，而且疫情過咗的話應該係 24 小時開放 • 裝修算係開揚，感覺唔會太抑鬱，窗邊位有吐露港睇 • 設施齊全，除咗無書之外圖書館有嘅設備呢度都揾得到

利黃瑤璧樓 2 樓 #ELB @地鐵站同崇基入口之間 • 位置非常接近大學站同埋崇基書院出入口，而且唔洗拍卡進入，所以有一定數量嘅街外人 • 座位數量適中，勝在有多張 8 人檯，可以多人同時傾 group proj 甚至莊務 • 入座率整體而言唔及其他 learning common 高，可能少人知 • 大部分嘅插頭其實係壞咗，叉唔到電架！ • 摺到攰可以去隔離天台透下氣，景都唔錯~ • 昆蟲出沒注意，尤其夏天嘅夜晚會有極多飛蛾...畫面容易引起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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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民偉樓 7 樓 @NA Can （已執）後面 • 地理位置算係方便（？）因為都稱得上係本部範圍 • 座位量以公共空間嚟講算適中，類型嚟講只有 4 人同 8 人檯兩個選擇 • 可以講嘢的，所以傾 group proj 或者莊務都可以 • 插頭數量有限，只有貼牆位有；但 lift 口有水機 • 窗口位有海景

龐萬倫學生中心 地下 @CC lib 同 CC Can 之間 • 附近有 cc can 有龐 can，算係地理位置幾好 • 總共有 3 間房，無須預約，拍卡就入得，換言之係先到先得 • 如果你湊夠人霸一間房嘅話，呢度係 legit 可以大大聲傾計都得 • 雖然望落簡陋，但都有白板、插頭、同埋冷氣嘅 • 由於有落地玻璃而且喺地下，所以望出窗外可能會發現啲路人望緊入嚟，少尷

另類摺讀空間 如果咁不幸你喺需要摺讀嘅時候發現上述地點都 full 哂，都唔緊要，因為只要有心發掘，其實邊度都可以摺讀！ 以下只係一部分嘅例子，中大咁大，更多不為人知嘅摺讀好去處，留返俾各位自行探索啦 :)

龐萬倫學生中心 1 樓 @龐 can 樓下 • 幾 set 四人檯凳

康本國際學術園（YIA)

會 努力 m 讀 se

@3、4號巴士站後面 • 非營業時間嘅 Cafe330 • 2 樓嘅一排座位 • 3 樓 I-Lounge 出面

李兆基樓 @大學圖書館後面 • 2 樓電梯大堂外嘅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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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下個

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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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有兩類校內交通，由交通處提供，可供同學乘搭： 正式叫法

一般叫法

每程收費

服務時間

穿梭校巴

校巴

免費

每日

收費穿梭小巴

富貴巴

$5.5

星期一至六 (公眾假期除外)

穿梭校巴 (校巴)： - 共 12 條路線，其中 3 條為轉堂校巴，1 條為晚間線，1 條為星期日及公眾假期線 時間 星期一至六 （公眾假期除外） 星期日及公眾假期

07:30-19:00

路線 教學日

1A, 1B, 2, 3, 4, 5, 6A, 6B, 7, 8

非教學日 1A, 1B, 2, 3, 4, 8 19:00-23:30

N

08:20-23:20

H

各路線簡介： - 下列 6 條路線，星期一至六（公眾假期除外），晚上七點前，穿梭中大各區： 路線

服務時間

開車時間

循環線？ 主要途經

1A

07:40-18:40

20, 40

✓

大學站、本部

1B

08:00-18:00

00

✓

大學站、本部、賽馬會研究生宿舍

2

07:45-18:45

00, 15, 30, 45

✓

大學站、本部（只限 31-00 分開出班 次，包括加班車）、新聯

3

09:00-18:40

00, 20, 40

✓

大學站、本部、西部

4

07:30-18:50

10, 30, 50

✓

大學站、39 區、西部、新聯、本部

8

07:40-18:40

00, 20, 40

✘

39 區、西部、本部、新聯、大學站

105

- 下列 4 條路線，星期一至六（公眾假期除外），教學日，晚上七點前，來往中大各 區，主要只於轉堂時間出現： 路線

服務時間

開車時間

循環線

主要途徑

5

08:50-17:50

18, 23, 50

✘

崇基教學樓、善衡、本部、新聯、西 部（敬文只限 23 分班次）

6A

09:10-17:10

10

✘

西部、新聯、本部、大學站、崇基教 學樓

6B

12:20-17:20

20

✘

新聯、本部、大學站、崇基教學樓

7

08:18-17:50

18, 50

✘

西部、新聯、本部、大學站、崇基教 學樓

- 下列 2 條路線，N 指夜晚（Night)，H 指假日（Holiday），基本上一出現，代表該 段時間只有該路線服務 ： 路線

服務時間

開車時間

循環線

主要途徑

N

19:00-23:30

00, 15, 30, 45

✓

中大各處，包括 39 區 （賽馬會研究生宿舍只限 00 分班 次）

H

08:20-23:20

00, 20, 40

✓

中大各處，包括十苑 （39 區只限 00 分班次）

- 收費穿梭小巴 （富貴巴）： • 共 1 條路線，2 個方向：往「大學站」、往「十、十一苑」 • 富貴巴每程 $5.5，現金、八達通、車券均可；運作如同專線小巴，設有小巴站， 上車前遞手，上車時付款，須在小巴站落車 • 主要乘客為中大後山教職員宿舍住戶，同學亦可乘搭 方向

服務時間

開車時間

往十、 十一苑

08:30-23:00

00, 30

✘

大學站、崇基路、保健處 （只限 17:30 或之前班次）、本 部、西部

00, 15, 30, 45

✘

西部、本部、保健處 （只限 08:45-17:45 班次）、崇基 路、大學站

往大學站 07:00-08:15 08:15-21:15

106

15, 45

循環線

主要途經

基本知識： - 辨識校巴路線 • 中大各校巴，車頭及車門旁邊掛有長方形紙，印有 Times New Roman 字體的路線編 號，例如掛有 1A，代表行駛 1A 路線。如無掛有路線編號，或掛有其他字樣，便非載 客校巴，可能是校外活動旅遊巴、前往入油的中大校巴，諸如此類。 • 不同路線的路線紙，底色不同，方便遠距離辨識路線： 1A

1B 6B 藍

2 粉紅 7 灰

1A

1B

2

3

4

5

6A

6B

7

8

N

H

鮮黃 6A 深綠

3 綠 8 淺橙/米黃

4 橙 N 白底黑字

5 淺藍 H 白底紅字

• 一般用車為啡紅及米黃色、印有校名校徽的校巴（全座位／設有企位），以及白綠 色、後轆有橙色陽光裝飾的校巴（全座位），偶有臨時出現的其他旅遊巴（全座位） ，例如遮住屋苑名稱的屋苑旅遊巴，全部外形大小相近。 • 中大交通部校巴地圖，各路線亦有名稱，例如本部線、新聯線，實際上甚少提及，可 以忽略。 - 乘搭校巴 • 中大校巴（富貴巴除外），每條路線均為單向，由第一個站起，無論何站上車，均能 到達各線總站。上車前按路線圖，確認車站全稱，例如逸夫書院（上行）、逸夫書院 （下行），再在相應校巴站牌前候車。無論該站牌路線多寡，都只排一條隊。 • 上/下行

- 中大建於斜坡，車路主要為上山、落山方向。離開大學站的方向，主要為上斜，

稱作「上行」，反之為「下行」。

- 聯合往三四院、逸夫、敬文方向，雖然為下斜路段，仍稱「上行」，反之亦同。 • 上落校巴

- 站牌前排隊，不用遞手，校巴站站停(後山部分車站除外)，上車無需出示證件或

付錢，落車亦同。

- 如為雙門校巴，一般前門上車；落車自己衡量，前後門均可落車：宗旨是最快速

度上落車，若該站多上少落，建議後門落車。如在前門落車，建議「唔該司機」 ，是中大傳統（有爭議）。

- 如為單門校巴，先落後上。經驗之談：一開門忌立即上車，落車乘客並非超人，

不能一下子 teleport 到車門落車。一般無人落車，司機會招手示意上車。 107

• 部分地點可由以下校巴站步行前往： 地點

校巴站

途經路線

大學圖書館、百萬大道、四 大學行政樓 條柱（巴士站：中文大學、 赤泥坪） 邵逸夫堂 大學保健處 （富貴巴亦可到達）

崇基門（巴士站：崇基學 院）

1A, 1B, 2, 3, 4, 6A, 6B, 7, 8, N, H 1A, 1B, 2, 5, N, H

科學館

3, 8

大學體育中心（步行 5-10 分鐘）

1A, 1B, 2, 3, 5, N, H

善衡書院（步行 5-10 分 鐘）

1A, 1B, 2, 3, 4, 6A, 6B, 7, N, H

科學館（步行 5-10 分鐘）

3, 8

崇基教學樓

5, 6A, 6B, 7

大學站廣場

2, 3, 6A, 6B, 7

大學站

1A, 1B, 2, 4, 8, N, H

- 轉堂巴為何集中在 15 - 30 分？ • 中大課堂落堂時間多為 15 分，上堂時間多為 30 分，每小時此十五分鐘，是校巴 （升降機、樓梯）繁忙時間，上堂、落堂、轉堂同學，湧現各處；校巴站出現長 龍，見怪不怪，等校巴等到遲到是頭等閒事。在此呼籲安排時間表（Reg 科）時， 避免轉堂要搭校巴。 - 校巴證？ • 乘搭中大校巴，無需校巴證。「有校巴證才可搭校巴」、「每年要續期一次」，只 是歷經千載的大整蠱，信你就輸了。

走，咱們兒回中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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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如何淹沒你的 Mailbox

文 : 無心生

記得仲係 FM 嘅時候，對於大學 email 唯一嘅印象，就 係組爸媽不斷同你講「記得 check email」，但具體要 check 邊封、有咩咁值得 check、或者關我咩事，又好 似無聽過太多人講。所以呢篇文志在科普各位

FM，大

學 email 有好多種，不過唔係種種都啱 FM 自己收睇（ 誤！）： 而你又可以從學校 EMAIL 期待啲乜？

@CUHK Mass Mails

#活動 #實驗 #學生助理 #通告 #講座 #出版 > 周五更新 • Recruitment News / Activities (Graduate jobs & Mass Mails 無疑係眾多學校 send 過嚟嘅 email 之中資

internships)：Email 嘅開頭就是一記辣的——呢部

訊量最大嘅，所以其實都好難一言以蔽之其中嘅內容。

分包含咗各間公司（由 startups 到大型跨國企業都

不過大體而言，Mass Mails 係會分做 4 大部分的：

有）經中大向同學公佈或者宣傳嘅實習機會、grad-

• Announcements：小編認為最值得留意嘅部分~ 其

job、或者招聘活動（例如 webinar 等），慳返你為

中包含林林種種嘅通告，例如一啲活動嘅宣傳、心

咗做 career planning 而逐間公司做資料搜集嘅時

理實驗招參加者（有錢賺喔）、某活動或者 Lab 或

間，或者探索下自己有咩興趣都好方便~

者圖書館招學生助理等等，甚至 Trans Major 呢類 嘅重要資訊。 • Seminar / Forums / Programmes / Workshops： 呢部分嘅 Content 就無須贅述，如名所示，會有各 個學科相關嘅研討會、論壇、課程、工作坊等，想 增進課外知識可以留意。

• Career Guidance Programmes：呢個部分會宣傳一 啲實用性嘅工作坊，例如教你寫 cv、面試技巧、議 論文寫作、HR coaching 等等，而且大部分工作坊 係會定期舉行，所以有需要嘅時候都可以去睇下。 • Offshore Internships：Year 1、2 嘅同學好多時會 因為學歷唔及 Year 3、4、又無工作經驗而揾唔到

• Events：雖然 Announcement 好多時候會就一啲活

第一份 intern （雖然可以唔洗咁急嘅......），所以

動進行宣傳，但其實呢部分會有更多可以報名嘅活

有啲網站會建議第一份 intern 可以考慮海外嘅 re-

動資訊，記得碌埋落嚟睇啊~

mote intern，而呢個部分就會定期有呢類 intern 出

• Newsletters：其實喺 CU 有做出版嘅絕對唔止學生

現，可以留意一下（註：某啲 offshore intern 要你

報架！《大學線》（新傳系學生實習）、書院嘅出

比錢參加，貼錢打工值唔值就......自己衡量啦 ;)

版莊、甚至近期好努力宣傳嘅 CUriosity 都會經呢

• Other Programmes：呢個部分係包含三個 sub-sec-

個平台網上出版。如果咁啱呢期 Mass Mails 碌到的

tions：1) Career Exploration 都會有啲 webinar 同

話，不妨支持一下同學嘅心血~

埋工作坊比同學參加，但性質上無上面嗰啲咁直接

@Career Planning & Development Centre

關乎招聘事，更適合比希望增加一下對個產業嘅認 識嘅同學服用；2) Competition 就包含咗好多 busi-

#實習 #招聘活動 #gradjob #課程 #casecomp

ness 同學會報嘅 case competition 嘅宣傳資訊，

> 逢周二、五更新，會不定期有額外 Email

當然除此之外都有啲非商業相關嘅比賽資訊比同學 報名啦，比賽係除咗 intern 之外其中一個只得寫

緊接住 Mass Mails 嘅，就係嚟自 CPDC 嘅 Email。順帶

係 CV 嘅個人經歷，所以記得 Year 1、2 嘅同學留

一提，佢地亦都係喺郵箱入面出現率最高嘅部門，而且

意；3) Others 咪歸類唔到入上面嘅 categories 嘅

入面嘅內容好大機會幫到想返工嘅你！

項目囉...... :D 109

@Scholarships and Financial Aid Sections #報船

> 不定期 然後就到大家都非常關心（應該係）嘅

scholarship

—— 俗稱「船」啦~ 同中學嘅獎學金唔同嘅係，大學 大部分嘅船都係要自己報架（無論係書院嘅定係出面 offer 嘅），當然都有入學獎學金同埋書院嘅 GPA 船 係會直接喺你嘅學費到扣比你喇，但更多的船還是要

@Registration and Examination Section #Reg科 #Final #PassFail #Latedrop

靠自己爭取（同 check email）的。

> Reg 科前後、Mid-term 同 Final 前後、突發狀況

仲有......

（Pass/Fail、Late drop 宣佈）

其實你嘅 mailbox 會收到嘅 email 絕對唔止上述四 種：上面無提及嘅學校部門、你嘅 Professor / Lec-

RES 就唔會好似上面 Mass Mails 同 CPDC 咁定期

turer、書院、同埋學生組織，絕大部分情況都會透過

send emails 比你嘅，但係喺眾多學校部門入面算係

send email 做宣佈或者同你聯絡。總括而言，適應呢

喺郵箱入面出現率比較高嘅一個：對 FM 嚟講，你

種 email 主導嘅溝通模式，係各位 FM 入 U 之後嘅

會收到 RES 關於喺 CUSIS 確認個人資料、reg 科同

第一個、亦都係最重要嘅任務，所以都係嗰句：記得

埋 add/drop period 嘅通知（可能會睇唔明，但可

check email...

以問組爸媽）；平時嘅都係會就下個 sem 嘅 reg 科 資訊、宣佈考試時間表、交學費等等，呢類讀書 related 嘅行政嘢通知你，所以基本上係一定要 check 嘅 e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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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生 工作前小提醒 文：第四十六屆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中大學生報出版委員會「縫」 原刊於《中大生實習須知》 以下是關於香港實習生法律保障，與一些注意事項。 唔怕老實講，香港法律對勞工的保障少之又少，對實習生的保障更是零。惟有幾點事情可以注意：

(圖片來源：網上)

工資 法律上，有兩種學生僱員不受最低工資保障，分別是： a）實習學員：參加學系安排或認可的實習，而該實習屬課程的選修或必修部份。他們就不受最低工資保障。即是說，如果 是學系安排的實習課程，我們只能硬食低薪，甚或無薪。 b）工作經驗學員：這一類同學包括參加非學系直接負責的實習（例如同學自己向公司申請實習、或者應應徵學系轉發出來 的公司實習招聘）。同學一年內最多只能有一次連續 59 天的豁免最低工資保障期。容我們用例子說明： 如果你由 8 月 1 日至同年 11 月 30 日受僱，那你最多只能在 8 月 1 日至 9 月 28 日（即 59 日）期間不受最低工資保障。由 9 月 29 日開始起計到 11 月 30 日，你須獲支付不少於最低工資的薪酬。 要留意，最低工資豁免期只有一次。例如，如果你接了兩份實習，第一份為期 20 天，這 20 天均不受最低工資保障；然 而，在第二份的實習，你的公司由第一天開始便需向你支付最低工資，即使第一份實習不足 59 天。

工時 香港並無任何工時管制，實習生自然也沒有。

工傷 根據一位體育部的老師說，在入學時，中大其實已為所有同學買了保險，此保險涵蓋同學在課堂以及外出實習時所受的基本 傷害。所以，若同學於實習期間（需為中大負責的實習）有任何工傷，可向自己學系查詢是否能獲得任何賠償。不過，雖說 原則上一定會有保障，但因為學系行政人員不足，申請程序需時甚長。例如一位酒管的同學於暑期實習時因工受傷，卻到了 9 月才有人替他跟進。

合約 同學需與僱主簽定合約。也許同學認為簽訂合約太麻煩，但唯有合約才能保障了工時和工資，也避免了後來出現任何爭拗。 合約是同學的基本保障，這是我們的權利。如果發現有機構/公司拒絕提供合約的話，同學可以向學系匯報，尋求協助。 這不是說有了合約就萬事如意，合約隨時也滿佈陷阱。我們知道有同學曾簽署一些不利自己的合約條款，例如說要僱員的 工作被僱主認可（Endorse）才會支薪，而合約又沒清晰介定 Endorse 的要求，這樣可能會讓僱主有空隙去克扣同學工資等 等。合約陷阱的種類很多，不能在此一一羅列。最起碼的提醒是，如果同學對合約有任何不清楚，應該直接詢問該公司或機 構，以及暫緩簽約，向學系查詢清楚。若果怕因而被公司或機構針對，可指出學系有註明過：「如有同學覺得合約有任何問 題，必須先向學系查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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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捷徑辭典 文﹕上山落山上山落山的妹仔 整理：朝槿 原刊於中大學生報 2014 年《迎新特刊》 中大咁大，由一個地方去另一個地方都有排行，一個唔覺意仲可能會盪失路。但其實有好多捷徑可以行，等妹仔介紹 幾條路過你哋行啦！

崇基／火車站去本部 路線一：喺 YIA 度搭電梯，一路搭搭搭到去崇基啲宿舍度 ( 文質堂對出嘅空地 = 何草 )，之後行花圃路 ( 即善衡校巴 站後面對下條路 ) 行去蒙民偉工程學大樓。入到去搭電梯㩒 9 樓，一出去行幾步就到本部啦。 路線二：由 YIA 行到何草再行去善衡書院，之後搭五旬節會樓低座部 Lift 去五旬節會樓高座，之後會見到一條梯（保 健梯），行上去就係本部。

本部去聯合 喺本部往圖書館方向行，行到盡頭會見到李兆基樓，搭 Lift 㩒 3 樓，行到去馬路邊之後轉右就會去到聯合校巴站。

本部去新亞 喺本部圖書館出嚟，往煲底方向行到督督，再穿過醫學大樓，就會見到棟蒙民偉大樓（MMW），入去搭 Lift 㩒 7 樓 （佢有個標誌會叫你㩒 8 樓，千祈唔好信），行出去就係 NA。

聯合去和聲 行入聯合，右邊會有塊大草地，草地後面就係湯若望宿舍，呢間宿舍左邊隔離有條小路，行過去就係陳震夏宿舍啦。 然後喺宿舍入面搭 Lift 搭到最低層，一出去就係和聲宿舍啦。 其實中大嘅捷徑真係數之不盡，尚待你哋去探索。嚟緊喺中大，初頭或者會盪失路，唔知邊度打邊度，甚至想去本部 但去咗 39 區，但慢慢行行下就識路㗎喇。 （利申：路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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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到大學要讀乜_ 文：讀書少年 原刊於2020年迎新特刊 首先要恭喜各位新鮮人 BB 入到中大，有四年大學生活！大學四年生活可以算是人生最自由寶貴的四年時間，你可以 放飛自我，自由選擇想做的事；亦可以深造鑽研，研究專門的知識。但無論你希望「Hea 讀」還是「Chur 讀」，你 都要留意以下的東西。

課程 主修課程 大學核心課程： 大學中文（CHLT） 大學英文（ELTU） 大學通識教育（UG） 基礎課程 書院通識教育 資訊科技（ENGG1000） 體育（PHED）

學分 56-156 不等（通常為 72 ，請自行查閱） 6 9 9 6 6 1 2

請注意： 某些科目的核心課程有個別調整，包括但不限於： 1. 英文系豁免 ELTU1001。 2. 工程學院學生豁免 ENGG1000。 3. 法學士課程第一年不用讀大學中文（CHLT1100）及大 學基礎英語（ELTU1001）。 4. 內外全科醫學士課程第一年不用讀大學基礎英語（ELTU1001）。 若有疑問，請參閱 RES 網站或詢問系內同學 http://rgsntl.rgs.cuhk.edu.hk/aqs_prd_applx/Public/tt_dsp_acad_prog.aspx https://rgsntl.rgs.cuhk.edu.hk/aqs_prd_applx/Public/Handbook/Default.aspx?id=2&tv=T&lang=zh ( 但係大部份嘅人都係跟返呢個 >.<) 以上可以看到，若果你的主修課程要求為 72 學分，那麼你至少需要就讀 72+39 = 111 學分，距離畢業要求的 123 學 分還有一點距離。故此有 Free electives 的存在，同學可以運用 Free Creds，選擇就讀有興趣的科目，或者選擇副修 （Minor）一些科目。完成副修課程後，成績表上會印有副修之科目，證明同學在學科上有相關的基本認識。例如選 擇語言科目作為副修的同學，可以在畢業後更容易尋找來自該地方的外資工作。副修要求由 18-24 學分不等，同學可 以自行到相關學科的網頁了解。

「幾時會分班同埋派上堂時間表呀？」 如果你認為大學仍然會為你指派所有的課程，那麼你便大錯特錯！即使你選擇了一個學科，你還是要自己 Reg（Register）科。例如你修讀歷史系，你還是要自行去選擇歷史系當中的一些專門學科。故此，中文大學的課程有分為 Pre-assigned（學校預先為你 Reg）和自己 Reg 科。不論是以上提及到的主修課程還是大學核心課程，均有分為 Pre-assigned 和自己 Reg 的科目。主修課程的內容各有不同，請自行到 RES 網站查詢。大學核心課程的 Pre-assig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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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 Reg 的科目如下： Pre-assigned： 中文（CHLT）

英文（ELTU）

體育（PHED）*

書院通識（逸夫、伍宜孫書院除外）

自己 Reg 科： 大學通識教育（UG）

資訊科技（ENGG1000）**

逸夫、伍宜孫書院通識

*體育科會預先 Pre-assigned PHED1000，同學需要利用 CUSIS 中 Swap 功能來選擇體育科 **工程學系無需修讀

其中大學通識亦分為兩部份，分別是基礎課程以及四範圍科目。基礎課程是同學必須要修讀的兩個課程：「與自 然對話」（UGFN1000／UGFN1001）及「與人文對話」（UGFH1000／UGFH1001）。而四範圍則是要求同學 在四個範圍中各選一個自己喜歡的課程（UGEA／UGEB／UGEC／UGED）。 點解要講咁多嘢？那是因為我們可以看到不是全部的核心課程是 Pre-assigned，大學通識課程、資訊科技課程、乃 至於部份書院通識課程，均需要同學自行登記。所以同學在中大除了專注於自己的主修外，還要留意自己是否滿 足大學核心課程要求。 FAQ 環節 Q1：我見到啲課程名係 UGFH1000，有啲係 9163，什麼東東？ A1：中大課程有分為 Course code 和 Class number。Course code 指一個特定的課程，例如 UGFH1000「與人 文對話」。一個課程裏可以開很多班（例如有不同時段，不同導師），或者有不同的導修課（Tutorial）。Class number 是指一個特定時段的班別，例如 9163 就代表 UGFH1000 在星期五 2:30 所開設的班別。 Q2：吓，入到大學之後仲要讀中文同英文，可唔可以唔讀 ？ A2：若果你有大學認可的相關資歷，可以豁免修讀某些中文及英文課程。例如 DSE 中文總成績達 5**，可以豁免 修讀「大學中文（一）」；DSE 英文總成績達 5* 或以上，可豁免大學基礎英語課程。 可是，「豁免」是指同學不用讀該科目來達到畢業要求，但是仍然需要有足夠學分才能夠畢業。 另外，若果 DSE 英文總成績達 5 會分配到 ELTU1002，成績達到 3 或 4 的同學會分配到 ELTU1001。 而若果英文科沒有選擇豁免，5* 及 5** 的同學會被編配到 ELTU1001。 Q3：每一個學期最多可以讀幾多科？ A3：根據《學業規則》，每個 Sem 需介乎於 9-18 Cred，暑 Sem 不得多於 6 Cred，於每個學年不得多於 39 Cred。 若果學生有特殊情況，例如出外實習而希望可以修讀更多或更少學分，可以向教務處申請每學期修課少於 9 Cred 或多於 18 Cred。（但一般 17 Cred 已經好 Chur，同學請多加考慮。） 如果想知道更加多 Reg 科資訊，可參考「中大 Reg 科攻略」（@ 中大資訊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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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Facebook)

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 學園傳道會 我們是基督徒團體，渴望看到校 園復興。活動包括門徒小組、Joint-U奮興營、佈道行動等。 FB：中大學園傳道會 Campus Crusade for Christ (CUCCC) IG：@cuhkccc

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 基督徒詩班 我地係一群用合唱事奉嘅基督 徒。如果你想合唱同追求信仰， 就加入我地啦！ FB：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基督徒 詩班 Cuhkcc IG：@cuhkcc

GLOWUni 大學福音聯盟

第二十七屆香港中文大學學生 會 那打素護理學院院會 想搞活動同服務Nursing fm？ 想識到一班又warm又firm嘅莊 員？WE NEED YOU!!!

IG：@cuhk.minursva

香港中文大學聯合書院 走讀生舍堂秉芬堂 大家好，我哋係聯合書院走讀生 舍堂秉芬堂，我哋致力為聯合嘅 走讀生服務。開學後，歡迎大家 過嚟我哋位於張祝珊大樓嘅Soc 房玩！ FB：秉芬堂－聯合書院走讀生舍 堂 Ping Fan Non-residential Hall IG：@bamping_pingfan39

CUHK Lifesciences Innovative Mentoring Blog (CLIMB)

我哋係中大GLOWUni！唔想做 離地嘅基督徒、又鍾意與人同行 嘅你！Come join us!!

CLIMB誠徵識得編寫網頁、畫動 畫及畫漫畫既同學，快啲聯絡我 哋啦！

IG：@glow1c

FB： CLIMB IG：@cuhk_climb

香港中文大學伍宜孫書院學生 會 劇社第二屆幹事會「非同宜 戲」 大家想一齊搞drama嘅話，記得 參加劇賽同埋傾莊活動，將宜孫 戲劇發揚光大~ IG：@wysdramsoc

AIESEC in CUHK AIESEC係由一班來自世界各地嘅 大學生所運作嘅組織，我哋希望 通過海外交流令大中學生體驗多 元文化、提升個人技能同認識一 班志同道合嘅朋友。快啲Follow 我哋Instagram去了解更多我地嘅 資訊啦！ IG：@aiesechk

UniQ @ CUHK 想識多啲唔同background嘅同學 仔？手機打開App Store或Google Play搜索「UniQ」加入UniQ App喇！Online搵fd，Offline約 game，仲可以搵到興趣社群 / 開 mic傾計添！ https://join.uniq.college/download 115

攝：Jeffrey

感謝各位睇到最尾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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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多兩張貓貓圖畀你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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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學生報 二零二一年迎新特刊 出版：第五十一屆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 中大學生報 出版委員會「風鳴」 地址：香港中文大學范克廉樓 307 室 電郵：custudentpress@cuhk.edu.hk Facebook：中大學生報 - Chinese University Student Press Instagram：cuhk_studentpress 編輯 / 作者：張瑞儀、陳欣陶、陳朗酲、劉柏轁、關靖豐、鍾梓澄、陳嘉歡、許詠茵、蘇真樂 設計：張瑞儀、許詠茵、陳嘉歡、陳朗酲、陳欣陶 鳴謝：鄭威鵬、 李祖喬、 樊善標、熊景明、Jan Kiely、曉澄、K、Hermes、 P、馬活言、黎詩婷、張卓琳、 Ruby 、C、N、Chris、 Zephyrus、Liam、Ming、性別關注組、陳燕遐、《別字》、 Go to CUHK by Bus、 Dennis、Jeffrey 印量：4000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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