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教會二
一九年大事回顧特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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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中國政府對國內的宗教自由持續迫害，單單在2019年末就施下數 重擊，除了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國政協主席汪洋11月在宗教會
議上強調，中國宗教要在教義教規闡釋上，逐步形成具有中國特 色；12月又傳出重譯國內的中文版《聖經》的消息，還公佈了《宗 教團體管理辦法》，加強掌控宗教組織，而更令人心痛的是，「家 庭教會」王怡牧師遭九年重判。
梵蒂岡希望促進中國教會正常化的期望之下，在2018年9月22日與 中國就主教任命問題簽訂了為期兩年的臨時協調，又因為其內容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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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
不公開，以至絕大部分涉事者，包括中國教會的成員本身也感到無 所適從，更加有中國地方官員借《協議》迫逼教會團體，但同時梵 蒂岡的人員也為簽訂《協議》表示鼓舞。
那麼，中國天主教會在這個大背景下，於這一年又發生了那些令人 關注其發展的大事呢？本會盡可能從2019年的公開資料中編輯整 理，如有遺漏，多多包涵。
（一）中國主教動態 中國政府一直干預國內的天主教會主教任命，提倡獨立自主自辦教 會，並透過自選自聖主教為其具體實現，使在中國的天主教會多年 來與普世教會並非完全共融，嚴重干涉教宗的主教任命權，侵犯了 天主教會的自我宗教表述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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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蒂岡為了促進中國教會正常化，在2018年9月22日與中國政府就 主教任命問題，簽訂了為期兩年的秘密協議，使不少教會觀察家留 意中國主教的任命與動態，以分析判別協議內容及其成效。 2
在2019年1月17日，宗教局局長王作安到訪中國天主教愛國會及中 國天主教主教團（一會一團），便強調了天主教界要「做好主教的 選聖」和「地下主教的轉化」這兩項有關中國主教的工作。1
1.「做好主教的選聖」 中國教會在2019年迎來兩位新主教，是中梵協議後的首兩位，他 們分別是：內蒙古集寧教區的姚順主教，他在4月9日從主教選舉 中當選2，並在8月26日晉牧3； 集 寧 教 區 姚 順 主 教 。（ 來 源 ： 天 亞 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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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一團》（2019年1月17日）。〈中央統戰部王作安副部長到「一 會一團」走訪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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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亞社》（2019年4月12日）。〈中國兩教區舉行主教選舉，為中梵 臨時協議後首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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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亞社》（2019年8月26日）。〈集寧姚順神父獲祝聖為教區主教， 成中梵協議後首位晉牧司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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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西省漢中教區的胥紅偉助理主教（編按：胥主教已於2020年1月 9日接替90歲的余潤深主教擔任教區首牧一職）4， 他在4月11日當 選5，並在8月28日晉牧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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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中教區胥紅偉主教。 （來源：天亞社）
五十來歲的姚主教是選舉中的唯一候選人，他曾任教區副主教及在 美國獲得禮儀碩士學位，據天亞社報道，他在中梵簽訂臨時協議前 已獲教廷任命為主教；而現年四十五歲的胥主教在羅馬修讀神學碩 士，還曾在加拿大服務，同樣有消息指他在協議前已獲委任。
2.「地下主教的轉化」 河南省南陽教區地下教會團體的靳祿崗主教1月30日舉行了公開就 職禮，成為首位在中梵協議後從「地下」走向「地上」公開就職的 主教。然而，中國官方僅承認他為教區的助理主教，與教廷確立他 3 4
《信德網》（2020年1月20日）。〈陝西：漢中教區舉行新牧就職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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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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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亞社》（2019年8月28日）。〈中國教會三日內再添新牧，漢中教區 胥紅偉獲祝聖為助理主教〉。
為正權主教不同。7
廣東省汕頭教區莊建堅主教是另一位得到官方承認主教身份的地下 牧者。在中梵協議前，教廷已勸說莊主教退休，以便由原非法主教 4
黃炳章接替其教區首牧一職。至協議後，教廷透過《羅馬觀察報》 在2月2日公佈，黃炳章主教成為汕頭主教，莊建堅主教被授予汕 頭榮休主教名銜8，而官方1月22日為他舉行了榮休典禮，據天亞社 報道，莊主教並沒有出席，並有指這表示官方承認了莊主教的主教 身份。9
汕頭教區榮休主教莊建堅主教。 （來源：天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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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亞社》（2019年2月1日）。〈梵中協議後，河南地下正權主教公開 就職卻只為助理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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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蒂岡新聞網》（2019年2月2日）。〈有關在中國天主教會的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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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亞社》（2019年1月24日）。〈汕頭教區莊建堅主教參加為其舉行 的榮休典禮，卻缺席彌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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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福建省閩東教區，同樣由《羅馬觀察報》公佈10，原非法主教 詹思祿成為閩東主教，教區主教郭希錦則改為擔任輔理主教。儘管 如此，中方一直未有承認郭主教的主教身份。
油彌撒，原因是郭主教未有加入愛國會。不過，據《梵蒂岡新聞網》 報道11，郭主教最終仍能穿著主教服共祭聖油彌撒。報道指「有消息 稱，郭希錦尚未得到宗教事務局認可，因此他被禁止佩戴主教標記參 與共祭。然而，正如公開照片所顯示的，一切都得到了妥善的解決， 兩位主教，獲得教宗認可的正權主教詹思祿，和他的輔理主教郭希 錦，一同舉行了祝聖聖油彌撒。對於聖座與中華人民共和國當局之間 的對話而言，這則消息代表了一個積極和令人鼓舞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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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的聖周前夕，有傳官方或不許郭主教共祭4月18日教區舉行的聖
然而，據《亞洲新聞》報道12，郭主教已收回他向官方取得承認的 申請。報道指統戰部及宗教事務局曾要求郭主教簽署一份聲明，要 求他「順服新主教，但最重要的是要服從國家法律以及教會和愛國 會的『獨立』原則」。不過郭主教簽署了一份文件，僅表示願服從 主教、國家法律，但卻不服從「獨立」和愛國會，因為其原則「與 天主教信仰不可調和」，而因此他得到政府認可為主教，並獲准公
5 10 同註8。 11 《梵蒂岡新聞網》（2019年4月18日）。〈中國閩東教區輔理主教郭希錦 與正權主教一同舉行祝聖聖油彌撒〉。 12 《亞洲新聞》（2019年6月18日）〈郭希錦主教：情願被打壓也不加入愛 國會〉。
開主持聖週四祝聖聖油彌撒。 閩東教區郭希錦輔理主教。 （來源：天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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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道又指統戰部不願將郭主教簽署的文件公開，並要求教區的所 有地下神父加入愛國會，讓他們以為郭主教已同意加入。郭 主教的反抗便由此而來，他情願不獲政府認可為主教，也不 願見其神父受迫加入愛國會。
此後，6月28日原由郭主教主持的聖心會修女發願典禮被取 消，也不讓郭主教主持，他隨即向教區神父發信指：「我決定 就是轎子來抬，我也不去了，我是人不是猴子，愛怎麼樣就怎 麼樣。」13
閩東教區原本在6月30日舉行主教座堂祝聖大典，但
郭主教表明不出席，而在11月2日教區祝聖司鐸禮，郭主教也缺 席。14
13 同註12。 14 《亞洲新聞》（2019年6月18日）。〈明天將舉行閩東主教座堂祝聖大 典。郭希錦將不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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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西省鳳翔教區李會元主教5月11日當選為教區內的寶雞市愛國會 主席，該愛國會是中梵協議後成立，亦是教區李鏡峰主教2017年 逝世後的重大改變。不過，在官方的報道中，沒有提及李會元的主 教身份15，而據天亞社引述消息人士指，因為李會元主教沒有舉行
在河北省，除了保定教區蘇志民主教仍然下落不明外17，同省張家 口的宣化教區崔泰助理主教從2007年起一直被非法關押和軟禁，
他回家探望年邁的姐姐，之後又會 被帶走。崔主教在2019年1月24日 再度短暫獲釋過年，但不讓管理教 會事務18，並在3月29日被帶走19。 在暫時獲釋期間，崔主教發表文告 重申對教區劃分和愛國會的立場 （另見愛國會部份）。
宣化教區崔泰助理主教。 （來源：天亞社）
只有在農曆新年和中秋等節日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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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開就職禮，以至官方甚至不批准他出席同省的晉牧禮。16
15 《天亞社》（2019年5月30日）。〈中國兩教區司鐸被迫加入愛國會，教 會人士恐現象會漫延全國〉。 16 見註6。 17 《天亞社》（2019年5月7日）。〈保定蘇志民主教失蹤廿三年，家屬稱 中梵協議後此事未見進展〉。 18 《天亞社》（2019年2月8日）。〈宣化地下教會崔泰助理主教及神父暫 獲釋，可留家度歲〉。 19 《天亞社》（2019年2月8日）。〈宣化教區崔泰助理主教及副主教再次 被政府人員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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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逝世的中國主教 天津教區李思德主教（聖名：斯德望）於6月8日安息主懷，享年 九十二歲。20 天 津 教 區 李 思 德 主 教 。（ 來 源 ： 天 亞 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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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省長治教區「無任所」的靳道遠（聖名：安德肋）主教， 因病11月20日安息主懷，享年九十歲。21
（二）愛國會問題 中梵在2018年9月22日就中國主教任命問題達成了為期兩年的秘 密協議，在2019年裡，由於《協議》內容並沒有公開，造成了外
20 《天亞社》（2019年6月11日）。〈天津教區主教李思德安息主懷，殯 葬禮儀遭當局操控〉。 21 《天亞社》（2019年11月21日）。〈長治教區前非法主教靳道遠離世， 享年九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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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包括中國教會在內也感到無所適從，有中國官方人員更以《協 議》為強迫非官方教會團體成員加入愛國會。
2月2日，《梵蒂岡新聞》報道，時任萬民福音傳播部部長斐洛尼樞
臨時性協議作為工具，以強迫人們做那些連中國法律自身都不要求 的事情，比如在愛國會註冊。」22
3月3日，閩東教區詹思祿主教出席在北京舉行的全國政協會議開 幕時，香港《星島日報》表示教廷反對教友被逼加入官方教會，他 說：「教會合一就不存在官方不官方啊。」當問及仍有教友不願意 加入的話該怎樣應對？他則回答說：「那就不對了，是吧，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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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表示，「我希望不再聽說或閱讀到『地方政府』官員將主教任命
某個個人的利益。」23 閩 東 教 區 詹 思 祿 主 教 2019 在北京 出席兩會期間接受香港媒體訪問 。（ 來 源 ： 天 亞 社 ） 22 《梵蒂岡新聞網》。（2019年2月2日）。〈關於在中國的天主教會狀 況〉。 23 《天亞社》（2019年3月7日）。〈愛國會主教出席兩會，指地下教友不 該拒絕加入官方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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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迫中國教會成員加入愛國組織在全國多個教區也有發生。 5月30日據天亞社報道，福建省福州教區「大部分神職人員近日再 被政府要求加入愛國會，尤其擔任堂區主任司鐸的神父」，因為他 們需要管理堂區。報道又指，當地一些神父不同意地下教會向政府 10
登記成為公開團體，「因為他們認為愛國會並不符合教義，所以都 拒絕加入」。
與此同時，網上流傳一封教廷給福州教區地下團體的信函，而教廷 駐香港代辦5月18日回覆指，因應教區所「描述有關正面對政府給 與的壓力及詢問怎樣去面對這些困難」而給予回信。
信中透露：「非官方教會司鐸是否加入愛國會還是一個雙方 正在談判的論題。任何地方政府在這方面給與的壓力和那不 可被接受的威脅，只會摧毀正在進行的對話。為此要讓地方 政府當局知道，務必等待雙方談判有關這方面的決定。」
《梵蒂岡新聞網》在2019年6月28日刊登了發自「梵蒂岡」但沒 有署名的《聖座關於中國神職人員民事登記的牧靈指導》。（全 文另見附錄一）
7月3日，一直關注中國教會香港教區榮休主教陳日君樞機就《指 導》向教宗提出質疑。陳樞機7月5日在其博客公開了他給教宗的 信。（全文另見附錄二）
回應了「許多中國神父的良知困惑，這些神職人員被迫加入官方教 會，在中國天主教愛國會登記並接受教會的獨立自主自辦原則」。
事登記應保證尊重所涉及人員的良心及他們深刻的公教信念」的說 法，以及試圖解釋「獨立」的含義是《指導》的積極面，但田神父 同時指出《指導》「反映了一種有點理論和樂觀的觀點，沒有考慮 到對教會制度施加的實際限制，尤其是對天主教徒的生活的限制（ 特別是18歲以下的年輕人）以及針對「中國化」的不恰當措施」。24
河北省張家口教區是中國官方所建立的，但教廷未有承認這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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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聖神研究中心的研究員認為，「聖座繼續要求神職人員的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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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教會專家、宗座外方傳教會田英傑神父撰文指出，《指導》是
區。在聖統制下，該地區是由宣化教區和西灣子教區組成，因此官 方並不承認那兩個教區以及他們的主教。
2月11及22日，宣化教區崔泰助理主教在暫時獲釋期間，先後發表 了《基督給我們帶來了光明和希望》及《分辨時代的徵兆》文告， 前者針對他接替了已逾九旬的教區趙克勳主教的職務，以及解釋張 家口地區由宣化及西灣子兩個教區組成，而目前仍沒有改變；後者 則針對教區張利神父「以所謂響應教宗方濟各號召、翻開『張家口 教區合一新篇章』為名，擅離職守，脫離宣化教區聖統管理」，申 明張神父已在2018 年 12 月 31 日依法進行了必要的停職處罰。
24 田英傑。《亞洲新聞社》。（2019年6月30日） 。〈田英傑神父：中國 神職人員《指導》向前邁進一步，但仍然「有點理論化和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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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於北京市柳蔭街的一會一團辦 公 室 。（ 來 源 ： 天 亞 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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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辨時代的徵兆》文告指出：「目前為止，聖座並未給我們教區 具體的新的牧靈指示，因此，我們應做好各自的本職工作，在聖 統的架構內團結共融。前文我說過，教友就近方便地可以在 兩個教區享有牧靈服務。至論教區劃分，固然，根據我國新 的行政區劃，昔日的教區劃分已經不盡適於當下，但誰都知 道，劃分教區是屬於聖座的權力，而非行政當局的職責範圍或 可強制所為。（有關教區劃分，請參看梵二的《主教在教會內 牧靈職務法令》CD22-24）因此，所謂『張家口教區』並未得到 聖座和兩個教區的認可。」
河北省西灣子教區11月發表聲明，指為了響應教宗方濟各的《中 梵臨時協議》及《指導》，教區馬彥恩主教願意同政府有關部門 見面，另一份聲明指主教已在11月15日與政府會面了。不過，教 區在12月發表聲明，指有教區神父出席12月4日舉行的張家口市 「天主教第六次代表大會」，「並在大會中選舉了愛國會領導
鐸都在不同的程度上被迫參加，其本人也不接受這次會議及愛國會 所給予的任何職務和身份」。
求他對向政府民事登記提供牧靈方向。林主教認為《指導》已足 夠清晰，並親自要求教區神父如果向政府登記，要跟從他提供的 表格申請。
（三）中國政府打壓宗教自由 中國宗教自由狀況在2019年仍然嚴峻，多個不同宗教的場所、聚 會點、塑像都遭到拆去或改造。此外，在2019年底，北京聖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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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省福州教區林佳善主教12月23日發表牧函，指有教區神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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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子和所謂的『張家口教區諮議團』」，經教區調查後，「幾位司
雨教會的王怡牧師被判，以經濟罪行，並推出《宗教團體管理辦 法》。在這樣的壓力之下，天主教會也不能獨善其身。在天主教方 面，中國政府繼續強迫神職人員加入愛國組織外，更強拆和取締不 少宗教場所和聚會點。
1.多處朝聖地被毀 陝西省鳳翔教區的牟家坪聖母朝聖地4月11日也受到威脅，至少 600名當地官員聯同員警到場打算強拆，幸而教區有約200名信 徒到現場阻止，得以阻止事情發生。不過，教區的千陽教堂就在 4月4日遭夷為平地。當地教友表示，鳳翔不少宗教場所遭到暴 力拆卸，其中的原因包括：「當局要求所有宗教場所、信徒、神 父以及主教均歸共產黨用以監控的機構愛國會所管，並意在建立 不隸屬聖座的『獨立』教會。一官員稱，『如果你們不加入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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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我們將搗毀一切』。」 25
河北省西灣子教區「聖地梁」朝聖地的聖像遭當地政府計劃拆毀， 迫使教友5月13日徹夜留守戒備。朝聖地距離崇禮縣的西灣子堂約 14
三百米，由該堂負責管理。朝聖地除了放置耶穌善牧像和山園祈禱 像，還有教區一些主教和神父的雕像與石碑等。26 河北省西灣子教區「聖地梁」 朝 聖 地 。（ 來 源 ： 天 亞 社 ）
山西省太原教區9月收到當局通知，要求拆除當地的七苦聖 母朝聖地部分建築。天亞社指出，政府以「非法占地」為理 由，8月26日通知教區孟寧友主教，要求教區五天內拆除朝聖地 的建築物「上天之門」。此外，政府要求「各級部門，從市到區 縣到鄉村都通知神父和教區、堂區禁止組織教友山上朝聖」，消 息指9月15日主保瞻禮那天，當局更封路戒嚴，實施交通管制，
25 《亞洲新聞社》（2019年4月11日）。〈鳳翔，200名信徒對抗600名要 拆毀牟家坪聖母朝聖地的員警〉。 26 《天亞社》（2019年5月19日）。〈河北教會多處受強拆威脅，西灣子 教友徹夜守護聖地〉。
人出席禮儀，是歷年最多。27 最新的消息指，「上天之門」最終在 2020年1月底被改造為中式建築。28
邯鄲教區被拆的一所教堂。 （來源：天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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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西省太原教區七苦山朝聖地 年的主保瞻禮盛況。 2019 （來源：天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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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朝聖者要從離七苦山至少三公里外步行前往。不過，仍然有逾萬
15 27 《天亞社》（2019年9月17日）。〈中國政府擬拆毀太原聖母朝聖地，觸 發近萬教友前往參與瞻禮〉。 28 《寒冬》（2020年1月29日）。〈著名天主教朝聖地七苦山「上天之門」 遭強改中式建築〉。
河南省安陽教區林州市田家井加爾默羅聖母朝聖地在9月下旬遭當 局拆毀。據《寒冬》報道，當地的市統戰部及宗教局官員以挖掘機 強拆朝聖地的聖母祭台，有上前攔阻的教友被政府人員強行拖走， 而過百年歷史的祭台被就地挖坑掩埋。這個聖母山朝聖地在2018 16
年已被當局拆去了十四處苦路石碑。29
2.教堂及聚會點被強拆和取締 河北省邯鄲教區申劉莊天主教堂鐘樓上的十字架在5月6至7日夜間 被拆除。當地政府聲稱，該教堂在高速公路上「過於顯眼」，基督 教標誌和教堂可能對經過車輛造成影響。此外，當局還表示，該教 堂不具備所需的建築許可。信徒們則指出，該天主教堂隸屬官方 教會，是在經過宗教局批准後才開始建設的。30
此外，10月31日河北省邯鄲教區的信徒和神父，留守館陶 堂區武高莊教堂，以阻止政府強迫拆除該教堂。神父們試圖與 當局對話，但沒有用。信徒們呼籲世界各地的教會團體為此緊 急祈禱聲援。31
29 《寒冬》（2019年12月28日）。〈著名天主教朝聖地七苦山「上天之 門」遭強改中式建築〉。 30 《亞洲新聞社》（2019年4月11日）。〈邯鄲，申劉莊天主教堂遭強 拆。仍有23座教堂待拆毀〉。 31 《天亞社》（2019年11月6日）。〈當局與邯鄲教區達成協議，答應另 覓地讓教堂重建〉。
豐縣的聖母領報堂，同日也實施了新修訂的《江西省宗教事務條 例》。32 據《寒冬》報道，去年八月有七、八名員警闖入聖母領報 堂，逼迫神父和教友作身分登記，並著他們加入愛國會，說「簽字
近日來都貼出「未成年人禁止入內，共產黨員不得信教」的告示。33
湖北省漢陽教區仙桃市許灣村欲為新建教堂領宗教活動場所登記 證，先被騙拆卸村內舊教堂，而當局目前再威脅拆毀當地的修女 院，才能辦證。有教會人士表示，許灣村逾二百教友5月21日聚集 在教區十位先賢的墓前祈禱，懇求天主保護新建的聖堂不被拆毀， 因為他們擔心新教堂的手續未批，最終可能又被當局拆卸。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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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就保住了，不簽就要拆除教堂」。當地的蘇里、南門裡等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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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省余江教區地下教會團體5月1日接獲當局通知，將會清拆南
遼寧省瀋陽教區部分地下教會團體新台子鎮小河沿教堂鐵西的彌撒 聚會點的教堂和彌撒點被封，令不少教友需要長途跋涉到臨時通知 的地方參與彌撒。有年邁的教友認為，當地的地下教會將慢慢消 失，不復存在。35
32 《天亞社》（2019年5月9日）。〈江西省宗教事務條例實施之際，當局 通知地下團體將清拆教堂〉。 33 《寒冬》（2018年12月28日）。〈江西當局：不加入愛國會就拆教堂〉 。 34 《天亞社》（2019年6月4日）。〈漢陽教區教友村被騙拆卸教堂後，當 局再威脅拆卸修女院〉。 35 《天亞社》（2019年9月7 日）。〈瀋陽地下教堂被封，年邁教友恐地下 教會將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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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省安陽教區衛輝一處聖堂，被當局強行拆毀教堂兩個鐘塔上的 巨型金屬十字架。《亞洲新聞社》4月收到強拆事件的兩個視頻， 顯示起重機上的工人正在拆除十字架。數十名員警在教堂院內戒 備，相信是防止信眾還抗。不過，許多教友雖然感到無奈，但是跪 18
在教堂的臺階上祈禱和唱歌，整天祈禱。36 陝西省鳳翔教區內的寶雞市岐山縣幾處天主教堂雖未被拆除，但都 已被改作他用。其中一處教堂被改造成活動中心，教堂內的牆上還 掛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標語，並且禁止在內舉行任何宗教 活動。37
3.制度與法規 《關於宗教活動場所辦理法人登記事項的通知》 國宗局官方微信公眾號《微言宗教》，於二月十二日發出了 《宗教活動場所法人章程示範文本》的通知；有關《通知》總 共有十四條。而國宗局更制定申請成為宗教活動場所法人的示 範文本，要求有關人士于四月一日開始起使用。38
36 《亞洲新聞社》（2019年4月30日）。〈河南: 衛輝天主堂十字架被強迫 拆除 (視頻)〉。 37 《寒冬》（2019年4月7日）。〈陝西多處天主堂遭改成社區活動中心〉 。 38 《天亞社》。（2019年2月19日）。〈國宗局要求所有宗教場所法人四 月一日前用新文本登記〉。
國家宗教局8月28日發出《宗教團體管理辦法（徵求意見稿）》公 開徵求意見的通知（編按：辦法已在2020年落實），有專門研究
化控制已登記的宗教團體。他又表示，有關規定對地下的空間完全 沒有影響，因為該些團體一直以來不獲合法地位，故此這些規定， 不代表要打壓地下，反而是加強對登記的宗教團體的管控。他不諱 言，正如上述所言，這是全面加強對愛國宗教團體的控制，反映習 近平對公民社會及宗教團體的全面管控，即使是地上的，也要接受 黨牢牢的管控。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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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宗教法規的學者指，當局制訂新管理辦法，目的旨在進一步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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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團體管理辦法》
宗教網絡監控 據中國官方《新華網》報導，「中國網路視聽節目服務協會」於一 月九日，在其官網上公佈《網路短視頻平臺管理規範》和《網路短
39 《天亞社》。（2019年9月12日）。〈國宗局徵求管理宗教團體意見，學 者稱旨在加強控制官方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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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內容審核標準細則》。要求網路短視頻平台實行節目內容先審 後播制度，不論節目的標題、彈幕等，均一律全要送審才可播放； 而有關宗教方面，則不得違背國家宗教政策。40 20
宗教中國化 國家宗教事務局局長王作安三月廿六日在《中國民族報》撰文，重 申中共總書記習近平在二零一六年四月召開的全國宗教工作會議上 提出，「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支持我國宗教堅持中國化方向」。41
王作安以《引領宗教中國化進程行穩致遠》為題撰文，指出當前 推進宗教中國化，需要把握「四個堅持」，包括：「堅持党的領 導」、「堅持宗教自覺」、「堅持分類指導」，以及「堅 持久久為功」。
40 《天亞社》（2019年2月6日）。〈中國公佈網路短視頻規定，當中不得 違背國家宗教政策〉。 41 王作安。《中國民族報》。（2019年3月26日）。〈引領宗教中國化進 程行穩致遠〉。
國內宗教的中國化方向，是中共關於宗教問題的「重要主張」，也 是「新時代宗教工作的重要任務」。而在党的領導下，同時需要「 堅持宗教自覺」。「党的領導不是包辦代替、越俎代庖，而是要通
宗教界自身的人才培育中，王作安再次強調宗教人員需要符合「政治 上靠得住、宗教上有造詣、品德上能服眾、關鍵時起作用」的要求。 至於「堅持分類指導」方面，特別提到國內各宗教情況不同，表明「 推進宗教中國化既要遵循共同的指導思想、基本原則、共同要求，也 要從實際出發，區分不同情況，因教因地制宜，進行分類指導，實行 精準施策，切忌『一刀切』『一鍋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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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正確指導和有力推動，促使宗教界自我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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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作安在「四個堅持」中，首要指出「堅持党的領導」，表示堅持
王作安提到天主教界，表示要支持他們「堅持獨立自主自辦原則不 動搖，繼續開展中國化神學思想研究，深入推進民主辦教，積極穩 妥開展自選自聖主教，教育轉化地下勢力，防止境外勢力的干擾破 壞，牢牢掌握主導權」。
在「堅持久久為功」方面，王作安表示，推進宗教中國化不是要改 造宗教，而是「要使宗教更好地適應我國社會發展和時代進步要 求，真正成為『中國的宗教』，而不是『宗教在中國』」，還有「 推進宗教中國化必須堅持『導』的思想」。王作安最後強調，只要 「咬住目標不放」，「就能推動宗教中國化不斷向縱深發展，落地 生根，成風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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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主教強調宗教中國化 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十三屆全國委員會第二次會議於3月3至 13日在北京舉行，多名宗教人士先後發言，強調各宗教須堅持中 國化方向。與會的中國主教表示，堅持獨立自主自辦原則是中國主 22
權在宗教事務上的具體體現，不容改變。
中國天主教愛國會副主席、主教團副主席沈斌主教在會議期 間發言，指天主教傳入中國後跌宕起伏，最主要的原因是「 中國教會沒有很好地融入我國文化環境」。江蘇省海門教區 沈斌主教又認為，到新中國成立之初，在黨和政府引領下，「中 國天主教會才徹底擺脫外部勢力的控制」，而中國天主教現在需 要做到三點：「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堅持天主教中國化方向 不動搖；推進民主辦教，強化《宗教事務條例》貫徹執行。」42
中國天主教主教團副主席詹思祿主教認為，天主教界應該對前國
42 《天亞社》（2019年3月15日）。〈政協宗教代表在兩會期間強調宗教 必須堅持中國化方向〉。
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依法管理宗教事務，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 義社會相適應，堅持獨立自主自辦的原則。」閩東教區的詹主教又 指，堅持獨立自主自辦原則是國家主權在宗教事務上的具體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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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時候都不能改變」。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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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席江澤民就宗教工作提出的四個原則加強學習，「全面貫徹黨
中共領導人強調教義教規闡釋中國化 全國政協民族和宗教委員會11月26日在京召開宗教界主題協商座 談會，圍繞「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各宗教對教義教規作出符 合時代進步要求的闡釋」座談交流。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國政 協主席汪洋出席會議並講話。他強調，宗教教義教規闡釋是管方 向、管根本的重要基礎性工作，也是各宗教自身健康發展的內在要 求。要深入學習領會習近平總書記關於宗教工作的重要論述，堅持 繼承與創新相統一，堅持研究與運用相貫通，堅持發揮宗教界主體
43 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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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與各方面大力支持相結合，做好教義教規闡釋這篇大文章，逐 步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符合時代發展要求的宗教思想體系，夯實宗 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的思想基礎。44 24
（四）中國教會與境外互動 由於中國教會連繫著羅馬天主教的普世教會，因此除了國內政府的 政策外，與普世教會的互動也影響著中國教會的變化，尤其是中梵 兩國的外交關係，對國內教會的生態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
1.習近平訪問意大利未與教宗會面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2019年3月21至23日訪問意大利，當地有 媒體認為習近平很可能順訪問梵蒂岡，並與教宗方濟各見 面。中國全國政協委員、中國天主教愛國會副主席雷世銀當 時就此表示如果兩人有機會見面，這當然是好事。
教廷外交部長蓋拉格總主教出席活動時，回應相關問題時說「 目前並不在教宗的行程上」，但有關報導不久就遭下架，引起更 多猜測。路透社表示，一位梵蒂岡的高層官員匿名說，教宗方濟 各十分願意與習近平見面，中間人士也已經向梵蒂岡提議，但是 中國方面仍沒有正式提出見面的請求。45
44 《新華網》（2019年11月26日）。〈全國政協民宗委召開宗教界主題協 商座談會 汪洋出席並講話〉。 45 《法廣》。（2019年3月11日）。〈習近平月末訪歐見方濟各否已引聚 焦〉。
平會否與教宗會面的情況，並指中方對改善中梵關係始終抱有誠 意，2018年9月，中國與梵蒂岡簽署關於主教任命的臨時性協議， 這是雙方關係改善進程中取得的重要階段性成果。46
面歷來表達了這一開放的態度、並繼續表達」。「當雙方都有意的 時候就會見面」。47
2.中梵的「文化外交」 中梵雙方在2019年繼續「文化外交」。梵蒂岡獲邀參加在4月29日 到10月7日於北京舉辦的「世界園藝博覽會」，並且首次以官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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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教廷國務卿卿帕羅林樞機在3月22日出席活動時表示，「聖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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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3月18日的外交部例行記者會上，發言人耿爽表示，不瞭解習近
份參與，更加能夠在北京升起梵蒂岡的國旗。48
與此同時，梵蒂岡博物館也在5月28日至7月14日於北京故宮博 物院展出其館藏，主題為「傳心之美─梵蒂岡博物館藏中國文物 展」。 49
46 《北京青年報》（2019年3月19日）。〈聖座向中國國家主席“敞開大 門”〉。 47 《梵蒂岡內部通訊》（2019年3月22日）。〈聖座向中國國家主席“敞開 大門” 48 《信德網》（2019年4月17日）。〈聖座將參加北京世界園藝博覽會：對 話與文化的橋樑〉。 49 《信德網》（2019年6月3日）。〈「傳心之美——梵蒂岡博物館藏中國 文物展」亮相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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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梵蒂岡的人事變動 在2019年，有份處理中梵談判的教廷官員有人事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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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駐香港代辦尤安泰蒙席2月2日獲教宗方濟各任命為教廷駐非 洲科爾瓦特大使。不過他在4月7日於祖家克羅地亞準備接受主 教祝聖時遇上嚴重車禍，其晉牧禮需要擱置。尤安泰代辦留院期 間，獲晉牧禮的原主禮、教廷國務卿帕羅林樞機、香港教區的參 禮者湯漢樞機和蔡惠民神父探望。尤安泰蒙席現已康復，並不再 需要出任駐非洲科爾瓦特大使一職，但教廷未有公布新任命。 50 教廷駐香港代辦尤安泰蒙席。 （來源：天亞社）
教廷的萬民福音傳播部有份負責處理中國教會的傳教事業，而且 應該是這聖部眾多工作的重中之重。單單是教宗方濟各多次表明 渴望到訪中國便可見一斑。今年教宗再度訪問亞洲時，在日本返
50 《天亞社》。（2019年5月3日）。〈香港湯樞機探望前教廷駐港代辦， 蔡惠民神父指代辦健康改善〉。
在2019年12月，教宗免任了73歲的萬民福音傳播部部長斐洛尼樞 機的職務，另授予他榮休部長頭銜，派他擔任聖墓騎士團團長。
任部長。52
斐洛尼樞機曾在1992年至2000年出任教廷在香港的代表，熟悉中 國教會，反而塔格萊樞機從未在羅馬教廷擔任過官職，而且除了在 馬尼拉接觸留學的中國教會人士外，其他對華事務仍有待觀察。
4.香港的橋樑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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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教宗任命了菲律賓馬尼拉的塔格萊樞機接替斐洛尼樞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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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羅馬的航班上又一次表達自己很愛中國。51
香港教會多年來扮演中梵及中國教會的「橋樑教會」角色，借在 香港的特殊位置與中國教會交流溝通。然而，香港教區在1月3 日失去了第8任教區主教楊鳴章，至今底也未有新任主教掌舵。 此外又因著香港在2019年6月開始的反送中運動，社會局勢急轉 嚴峻，以致中國教會人士不能來港或接觸香港教友。多個消息指 出，尤其在廣東省，有政府人員對教會人士表達不要到香港或接 待香港教友。
27 51 《梵蒂岡新聞網》（2019年11月26日）。〈教宗機上記者會：不使用及 不擁有核武器是《天主教教理》的訓導〉。 52 《梵蒂岡新聞網》（2019年12月9日）。〈塔格萊樞機獲任命為聖座萬民 福音傳播部新任部長〉。
事實上，香港教區本來邀請了廣州教區甘俊邱主教出席2020年1月 有關「粵港澳大灣區」的聖職人員學習營，但有香港的教友網上平 台披露，甘主教「因公安沒有批准而未能應約」，而改派代為分享 的張經緯神父「也同樣因政治壓力，他本來已經來港，也需立刻返 回廣州報到」。53
此外，中國天 主教也關注香 港局勢情況。 廣東省天主教
教廷國務卿帕羅林（左） 樞機及香港教區湯漢樞機 （ 右 ） 及 蔡 惠 民 神 父 。（ 來 源：天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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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會（愛國會 及教務委員會）發起2019年11月24日「在耶穌君王節為香 港和平祈禱」的活動倡議，其立場為「香港暴動已經持續近 半年，社會撕裂、人群對立、暴力氾濫，香港社會正處於非 常艱難的時期，每天所發生的一切讓人揪心和憤慨！」。參與 的教區和主教分別是：當時在江門教區調研的全國政協常委、 民族和宗教委員會副主任、中國天主教主教團主席、中國天主教 愛國會副主席馬英林主教；汕頭教區黃炳章主教；湛江教區蘇永 大主教；廣州教區甘俊邱主教；梅州教區廖宏清主教；江門教區 梁建森主教；以及深圳教會。54
53 Facebook專頁「天主信友平台」（2020年1月16日）。〈2020教區聖職 人員學習營從大灣區看挑戰與機遇〉。 54 《中國天主教》（2019年11月28日）。〈廣東省各地天主教會為港祈福 期盼和平〉。
《聖座關於中國神職人員民事登記的牧靈指導》
登記申請時所應採取的態度做出具體的指示。就這一點，眾 所周知，許多牧人都深感困惑，因為這一登記方式——按照 宗教活動的新規定是必需的，否則就不能從事牧靈活動—— 幾乎總是要簽署一份文件，聲明接受中國獨立、自主、自 辦教會的原則，儘管中國當局承諾也會尊重天主教教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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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以來，中國大陸的主教們請求聖座就必須提交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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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一）
中國現實的複雜性，加之在整個國家似乎不存在規範宗教事務的 統一實施常規，也就特別難以對這一問題發表意見。一方面， 聖座無意強迫任何人的良心。另一方面，考慮到秘密狀態的經 驗並非教會生活的常規，且歷史告訴我們，只有當迫切渴望維 護自身信仰的完整性時，牧人和信友們才會這樣做（參見《教 宗本篤十六致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天主教會的主教、司鐸、度 奉獻生活者及教友的信》8，二〇〇七年五月二十七日）。為 此，聖座繼續要求神職人員的民事登記應保證尊重所涉及人員的 良心及他們深刻的公教信念。事實上，只有這樣，才能既有助 於教會的合一，也有助於天主教徒為中國社會的益處做貢獻。
至於評估在登記時必須簽署可能要作的聲明，首先，有必要記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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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人民共和國憲法正式聲明保護宗教自由（第36條）。其二，二 〇一八年九月二十二日的臨時協議承認伯多祿繼承人的特殊作用， 從邏輯上講，也就讓聖座認為並解讀，在中國的天主教會的「獨 立」不是絕對意義上的獨立——也就是說同教宗和普世教會分離， 30
而僅相對於政治領域而言，就像世界各地教宗和一個地方教會之間 的關係或者各地方教會之間關係中所發生的一樣。此外，申明在公 教身份中不能有與伯多祿繼承人的分離，並不意味著使一個地方教 會成為其生活並開展活動的社會和文化中的一個異物。其三，體現 了雙方穩固對話特點的中國與聖座目前關係的背景，與上個世紀五 十年代愛國組織剛產生時是不同的。其四，再加上一個非常重要的 事實，多年來，許多未經教宗任命而被祝聖的主教們請求並獲得 了與伯多祿繼承人的修和。由此，所有的中國主教今天都與 宗座共融，他們渴望與全世界的天主教主教們更加一體化。
在這些事實面前，期待每個人都有一個新的態度是合理的， 包括在處理有關教會生活的實際問題時也是如此。就聖座而 言，將繼續就主教和司鐸的民事登記問題同中國當局對話， 以找到一個不僅尊重中國法律且尊重天主教教義的登記程式。
同時，鑒於上述情況，如果一位主教或司鐸決定進行民事 登記，但登記的聲明文本似乎不尊重天主教信仰時，他在簽 字時以書面的形式說明，他這樣做，沒有缺少對天主教教義 原則所應有的忠誠。如果無法以書面形式作出這一說明， 申請人也可以只在口頭上表達，如果可能的話在一位證
書面證明其登記的意向。事實上，始終應將這樣做的唯一目 的理解為旨在促進教區團體的益處，及其在合一精神內的成 長、適應中國社會新需求的福傳、負責任地管理教會財產。
人的選擇。聖座與他們同在；求上主幫助他們保持與手足兄弟們在 信仰內的共融，包括在他們每個人將要面臨的考驗前也要這樣做。
就主教而言，「要尊重司鐸、公開地展示自己對司鐸的尊重，表現 出對他們的信任，如果他們堪當的話，要讚揚他們；尊重他們的權 力並使他們的權力得到尊重、保護他們免遭毫無根據的批評；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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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聖座理解並尊重那些在良心上決定不能在現有條件下登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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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見證下表達。總之，建議申請人隨後向自己的教區教長
地解決爭端以免延續的焦慮不安令手足間的愛德蒙羞、損害牧靈使 命」（主教牧職指南《宗徒的繼承人》77，二OO四年二月二十二 日）。
此外，重要的是教友們不但要理解上面所描述情況的複雜性，而 且也要以寬闊的胸懷接受他們的牧人們所做出的痛苦決定，無論是 什麼樣的決定。地方天主教團體要以信德精神、祈禱和愛陪伴牧人 們，同時不要評判他人的選擇、保持合一的紐帶、用慈悲善待所有 人。
總之，在等待雙方按照協定通過坦誠及建設性對話達成更加尊重天 主教教義以及所涉及人士良心的神職人員民事登記方式時，聖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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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不要對「非官方」天主教團體施加恐嚇性壓力，就像已經不幸發 生的那樣。
最後，聖座相信，所有人都能將這一牧靈指示視為一個工具，幫助 32
那些要做出艱難抉擇的人本著信仰與合一的精神來完成這一選擇。 在中國天主教會所經歷的這段既充滿了許多希望但也持續不斷地出 現很多困難的歷程中，所有人——聖座、主教、司鐸、修會會士、 修女和平信徒——蒙召耐心地、謙遜地辨別天主的聖意。
二〇一九年六月二十八日，耶穌聖心瞻禮 自梵蒂岡
對「聖座關於中國神職人員民事登記的牧靈指導」 （七月八日修正）
首先，相當不尋常的是：這麼重要的文件竟以「聖座」名義頒佈， 沒有指出是聖座哪個部門，更沒有官員簽字負責。
1. 文件第一節提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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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日君樞機提出幾點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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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二）
文告：政府不尊重諾言，在要求神職人員作民事登記時，也 幾乎常常強迫他們接受獨立自辦教會的原則。 質疑：教宗本篤致中國教會的信中（7.8）也說了：政府「 迫使有關人士要作出有違他們的天主教良知的表態、 行為及承諾。」
2. 文件第二節。 文告：面對這複雜的處境（而且各地處境也並不一樣），聖 座給予指引如何應付。一方面，聖座無意強迫信徒的 良知，也要求（要求誰？沒有說出「政府」兩字）尊 重教徒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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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教廷申明基本的原則是「秘密狀態並非教會生活 的常規」。也就是說「應該擺脫這狀態：地下的該到 地上來」。 質疑：「秘密狀態並非教會生活的常規」來自教宗本篤致在 34
中國教會的信（8.10），不如讓我們比較齊全地列出 這8.10的內容，分為四段： （甲） 「有些主教因不願屈從對教會生活的不當控 制，且為了完全忠於天主教的教義和伯多祿 的繼承人，被迫秘密地接受了祝聖。」 （乙）「秘密狀態並非屬於教會生活的常規。」 （丙）「歷史告訴我們，只有當迫切渴望維護自身信 仰的完整性」 （丁）「不接受國家機構干涉教會切身生活時，牧者 和信友們才這樣做。」
韓德力神父和帕羅林樞機慣常祇引用（乙），教宗方濟各在2018 年9月26日文告中引用時加上（丙）。但我以為（甲）及（丁）也 很重要。
8.10很明顯指出「不正常」的不是地下團體的決定，他們被逼在 地下，「不正常」的是政府造成的處境，難道這處境現在已改變 了嗎？
第一理由： 國家憲法承認宗教自由。 質疑：
在這憲法下，政府曾尊重宗教自由嗎？這麼多年的教難 不是鐵的事實嗎？
該被解說為絕對獨立了，因為中共已承認教宗的身份。 所謂「獨立」祇是「政治上」的獨立。
質疑：
首先，除非我見到那協議，我不相信中共真會承認教 宗的身份。
而且，在獨裁的政權下有什麼邏輯？祇有黨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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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理由： 中梵簽了臨時協議後，「獨立自辦」這說法按邏輯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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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文件第三節列出一些理由「證明」在第五節所給的指示是正確的。
是真理的規範（正如鄧小平說的，白貓黑貓沒有分別）。
中梵簽協議後，地上團體的官方發言人立即聲
明：「什麼都沒有改變，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獨立自 辦』，絕對服從黨的領導」；事實也就如聲明的一樣。
第三理由： 已成立了「穩定可靠」的對話機制。 質疑：
真是嗎？在文件的第一及第九節不是說中方違反了諾 言嗎？ 35
第四理由： 地上所有主教已合法了。 質疑：
但這代表什麼？這祇代表教宗的無限仁慈，或更代表政 府壓力的強大。在那些被寬恕的、「被獎勵」的人身上
我們沒有看到絲毫悔意，祇看到他們耀武揚威，譏笑那 些「賭輸」了的可憐蟲。
4. 第四節 36
文告：
上述理據要求教廷採取一個新的立場。
我們欣賞教廷的誠實明言，文件指示的官方立場
是新的，以前的已過去，已無效。
又說教廷和政府還在繼續對話，找出一個（兩
全其美）的程式（Formula）（第九節說「方式」 Modalità）。 質疑：
但是：天啊！什麼程式？什麼方式呀？這裡有關的不是 一個理論性的宣言，政府要我們的兄弟進入一個制度， 接受一套規則（入鳥籠），再也沒有牧民自由了（例 如，十八歲以下的青少年不能參與任何宗教活動了）！
5. 第五節列出「指導」的具體內容。 可以簡單的綜合：可以簽政府所要求的登記申請書，同時作出一個聲 明說「我不承認申請書中違反信仰的許諾」。這聲 明如不能「書面」作出，「口頭」也可以，沒有證 人也可以，祇要簽字時的意向並不是所簽的。 質疑：
簽的是違反教會信仰的，聲明和意向卻是否認所簽的。 這樣的指導絕不符合傳統的倫理原則！按這樣的指導， 心裡信教口裡背教也不成問題了。
質疑：
這很明顯是說「出於同情」。因為這些兄弟還「固執己 見」，不能明白新的指示是正確的，他們的取態不正 確，但教廷（暫時？）還容忍他們。
8. 第八節說教友們要接受牧者的決定。 質疑：
這也就是說他們沒有權利作個人的選擇？他們的良心不 該受到尊重？
［最近很多兄弟姊妹來問我「怎麼辦？」我的意
見是：「有人做教廷說可以做的事，誰也不要批評。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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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節所說和這裡的問題並見不到有什麼特別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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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節說聖座「理解並尊重」那些按良心不能接受上述指示的。
每個人還是要照良心的指示為自己作出決定。」我沒有 資格為大家決定什麼對、什麼不對。］
但教廷不是有權也有責作出批判的嗎？現在看來
這批判是：「從地下到地上來是對的，留在地下是不對 的，祇可暫時容忍？」而且，主教、神父有選擇，教友 們卻沒有選擇？
9. 第九節說兩方還在討論一個適當的「方式」 又說：
在沒有完成對話前，聖座要求（誰？又不敢說「政府」？） 不要對非官方團體施壓。
質疑：
（文中兩次不敢說出「政府」兩字，使我們記得皇帝的 名字是不能說的。）
37
最後，文件囑咐大家「耐心地，謙遜地」辨別天主的聖意。 但信徒不是也應該誠心準備，為忠於信仰而接受天主聖意要我們付 出的堅持和犧牲？ 文中又說： 眼前雖有困難也「充滿希望」。 38 質疑：
我卻以為事實把一切希望都打碎了。當然，我們在這絕 望中還信賴上主，也準備接受上主所安排的一切。
總結： 這份沒有人簽署的文件實在「創新」。以前教會說是不能接受的，現 在成了常規；以前教會鼓勵教友堅持的，現在成了暫時還被容 忍的。 這文件的作者大概期待這些少數的「固執份子」不久會自然 消失（教廷已很久不給他們牧者，最近連署理也免了，因為地 上的主教都已合法了）！？ 不但地下團體會消失。地上團體裡也有不少兄弟姊妹長期堅持信 仰，希望從地上內部作出改善的，但沒有獲得教廷的支持，現在 也祇能在投機分子的譏笑聲中歸隊了。 上主，請可憐我們祖國的教會，不要讓那些期望消滅真正天主教 信仰的人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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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香港天主教正義和平委員會 地址：香港西灣河耀興道72號聖十字架中心六樓 電話：2560 3865 傳真：2539 8023 電郵：hkjp@hkjp.org 網頁：www.hkjp.org 2020年3月第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