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 黃雅文、 何紹軒、 阿聰
團聚屯門人。記敘屯門事
排版//Karen、黃雅文、吳沛玟
2020年6月 生 菜 魚 肉
002
粉 魚 粉 碗 仔 肉 仔 仔 魚 翅 翅 肉
屯敍
第 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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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者 青年 外國人…… 同為屯門人的疫
區日常
在經歷數個月的反修例運動,青年人對政府的信任漸 漸被磨滅,對政府的不滿和憤怒卻重重積累,在面對 疫症的危機,政府的應對措施能否挽救青年人對政府 的不信任?還是再次加深青年人的不滿和反抗情緒? 本著這種疑問,我們到區內訪問了四名青年人,包括 一對20多歲的情侶陳先生和黃小姐、22歲的黃先生 以及21歲的何小姐,希望了解本地青年人對於疫情的 應對以及對政府施政的回應。
當本地市民每天過著口不離罩,身不離搓手液的日 子,同一時間我們卻看見不為疫情所動的外國人, 恍如疫情從沒降臨一樣,這不禁使人詫異。而在本 港就職的外國人,因社交圈子和文化差異,多未能 全面接收本地抗疫資訊。因此,他們的抗疫態度跟 本地市民不同的情況絕非不能理解。然而,他們會 否對港府防疫措施有所期望?會否希望措施亦能保 障他們?
不理解抗爭:「唔知目的係咩﹗」
狠批政府反應慢 「防疫做得差」
毫不擔心疫情 無法理解港人的恐慌
面對疫情,黃先生明顯感受到其險峻卻無計可施。
對於政府的封關措施,四位受訪年青人異口 同聲認為政府「封得遲」。他們都不滿政府 的封關措施,早期多個界別包括醫護界人士 都要求政府盡快封關,認為一 早在武漢封城時香港就應有 應對措施,但政府卻在已有 本地傳播個案出現後才開 始採取有關措施,而且不夠 完 善 。 對 此 , 陳先生直言政府 「封關做得差」,政府「遲遲未封 關,又要封剩深圳灣」。22歲的黃先生則批 評政府封關「做啲唔做啲」 , 表 面 上 停 用 大 部份的關口,但剩餘深圳灣 以 及 機 場 , 仍 會 有大量從內地入境的旅客來港,未能堵截病 源。政府不論反應速度,以至措施的執行,都 被批評為「做得差」。
岸本小姐是一名日本籍航空業從業人員。受訪時, 岸本在露天茶座閱讀,並沒有帶備口罩。她一臉從 容地表示:「我真的不擔心,也不恐懼,如果真的 不幸中招,我也無選擇,所以我不在意。」岸本小 姐表示只會在上班時配戴口罩,又指只會購買足夠 的口罩,絕不會多買。被問到會否覺得當地市民對 於物資採購方面反應過大,她表示:「我覺得(搶 口罩)無意思,多洗手就可以吧!」被告知補充有 市民連生活用品如大米廁紙都搶購一番,她一臉不 解:「不明白為何他們會這樣做呢!」
從去年6月至今,由公民抗暴到公民抗疫,社會衝突 恍如一部真實的連續劇,定時在各區上演,受影響 的絕對包括年屆六十五歲或以上的長者。兩位年過 七十的長者陳先生及黃先生都不約而同地把抗疫以 及抗爭運動連結起來,一方面批評年青一代,另一 方面對政府施政表示體諒。 記者: 阿聰
被問到社區有沒有為長者提供抗疫的支援時,黃先 生說沒有,然後把眼光聚焦於反對政府施政的年青 人身上:「世界和平團結咪好囉,你哋搞鬥爭目的 係咩啊?我唔知個目的係咩。」批判的言辭折射他 感受到世界正悄悄起變化,但這些突變跟他相信的 價值「背道而馳」,讓他無法理解,因此便以「鬥 爭都是多餘」來拒絕承受這種變化對帶來的恐懼。 另一位受訪者陳先生在表示沒有得到支援的同時, 也同樣把話題連結到抗爭者的抗爭方式。陳先生批 評新上任的區議員:「佢哋民生既野(派口罩)就 唔做,走去做無謂嘅野!」陳先生所指的是屯門區 區議員定時監察屯門公園表演一事:「呢段時間佢 哋成日嚟騷擾,令到一啲長者冇咗消遣。將來我唔 知,但暫時我未睇到佢哋關注我哋。」對於抗爭者的 行為,陳先生也同樣感到疑惑:「佢哋做嘅行為,有 時我都唔明佢地係為咗政治啊,定係其他,唉!」這 疑惑及誤解的根源在哪裡,仍待社會認知。
包容政府抗疫不足:「有佢嘅苦衷」 黃先生及陳先生分別把社會混亂的狀況歸咎於 年青人及新任區議員。但當問及他們對政府抗 疫措施的看法時,二人都均對政府持相對包容 的態度。陳先生說:「而家每日疫情都有變化, 有時特區政府都.....可能有佢嘅苦衷,唧係愛莫 能助。」 另一位受訪者黃先生亦說:「封關之後香港食屎 咩!菜都冇一條食!」在受訪時記者們都體察到兩 位長者都會易地而處,不過轉換的角度卻只傾側於 政府以及為口奔馳的人。為甚麼他們的同理心不能 企及至抗暴政的年青人,以及在沒有足夠的裝備就 要上前線的醫護人員呢?這裡仍然是一個謎。 要長者接受新的價值可能真的不易,陳先生及黃先 生在無法全面接收資訊的情況下,因應生活處境傾 側於某種立場。這現象屬無可厚非,無法接受,還 是有待啟蒙?記者希望能跟讀者一同思考。
記者: 余子晴
經歷疫情 家人「撐政府」態度有轉變 問到是次疫情當中最深印象的事, 黃先生的答案是「家人」。他提 及家人面對疫情後對政府的看 法有細微的改變,在先前反修 例風波中,父親一直持著理解並 支持政府的態度,但經歷個多月的 疫情,雖然支持政府的立場不變,但對政府能力 的信任卻有所動搖。從先前的「總之(示威)就 唔啱啦」,轉變成「政府做到咁樣嘅」。雖然並 未有倒戈反對政府,但似乎對政府的做法有所質 疑,甚至產生不滿。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何小姐 身上,經歷疫情後,有家人在反修例運動時不斷 斥責「啲後生仔搞事」,但在是次醫護罷工中卻 主動對她說「今次我撐你哋(年輕人)」。何小 姐表示聽到時感到十分驚訝,認為政府在是次疫 情的處理手法令不少盲撐政府的人開始明白示威 者反抗的原因,及產生反抗政府的意識。
記者: 吳沛玟
不求港府幫助 不主動接觸社會消息 岸本小姐身在異地工作,香港又鄰近中國大 陸,住在日本的家人難免擔心。被問及兩 地政府的抗疫施政是否足夠,她無奈地 表示:「日本政府不知道真實情況,他們 只會在電視播放有關消息和影片片段。」 她又說:「我媽媽以為我不能外出,他們以 為香港就如武漢一樣已是死城。」至於香港政府的 支援,她說 : 「我唔需要港府嘅幫助……其實我 都想喺政府度得到一啲幫助,但政府同我冇溝通聯 絡。他們又可以點樣幫我呢?所以,我唔需要。」
反修例衝突比武漢肺炎更可怕 至於對港府防疫措施之看法,德籍的Ziehm先生 覺得政府的疫情防控工作做得妥當,唯一不足就是 口罩採購及供應的處理,認為政府應該要安排得更 好。 Ziehm反而對政府處理反修例運動的 手法表示失望:「當你在市區想回家 卻沒有巴士,你會不知如何是好,想 截的士也不容易。如果幸運的話你可 以坐渡輪去九龍,真的很可怕!」他續 稱:「因公司項目發展有愈來愈多外國人在 這裡工作,但最後卻是感到非常失望,因為政府對 市民訴求完全無回應……」 Ziehm表示反修例衝突的可怕之處在於它完全無 法預測衝突會於何時何地發生,可以是突然間就 開始,然後因為自身安全就要立即離開現場。「 再看今次疫情,我自己是鎮定的, 因為這是可以 控制。」